澳門四肖八碼期期準免費資料大全
2023-11-07 22:56:43
澳門四肖八碼期期準免費資料大全近身打擊的計劃,左手抬處,一道道亡靈之箭,呼嘯著朝尸王射了過去!值得一提的是,經過幾個月來,不斷與幾女的歡愛,王冥身體內的陰性死靈之氣,得到了長足的進步,從某一種角度上說,冥道是王冥現在最強的戰技了!一道道灰色的亡靈之箭過處,尸王渾身劇烈的顫抖著,不過……亡靈之箭的攻擊,顯然還在拉達曼迪斯的攻擊之下,所以尸王并沒有因此分神,而是繼續與拉達曼迪斯糾纏著!砰!砰!砰……劇烈的轟響,經久不衰的在洞穴內回蕩著,漫長而又持久的戰斗,就這么近呼無限的持續了下去,……隨著時間的流逝,不知道過了多久,尸王的防御終于衰弱了下來,身體表面在拉達曼迪斯的攻擊下,開始皮開肉綻了!冥道之四十七——強化骷髏!冥道之四十八——強化召喚!冥道之五十五——靈魄增強!冥道之一十六——靈魂燃燒!見到這一幕,王冥雙手飛快的舞動著千萬道指訣,一連四個冥道加持在了三大巨頭,以及九只骷髏身上,一時間,所有人的攻擊都近呼瘋狂了起來!看著皮肉翻飛的尸王,王冥不由陰森的一笑,手中并不停歇,繼續以產生幻影的速度,飛快的變化著……冥道之四十四——失明!冥道之三十七——遲緩!冥道之八十六——死亡之眼!又是三個冥道連珠般的發了出來,紛紛加持在尸王的身上,一時間,整個尸王頓時遲緩了起來,動作也遲疑了起來,只不過……很顯然,失明對尸王是無效的,他的攻擊依然是那么的準確,看到這一幕,王冥才想起來,尸王雖然有眼睛,但是他可不只是用眼睛看??!經過王冥的一翻加持,一時間,三大巨頭,以及九只骷髏的攻擊能力上升,而尸王在冥道的影響下,實力大幅度下降,戰斗進入了白熱化階段!終于!在骷髏和三大巨頭的連續沖擊下,尸王胸前的肌膚盡數被削飛,連續的強烈打擊下,尸王胸前的骨骼,開始出現密集的裂紋,終于……轟然聲中,尸王胸前的骨骼片片碎裂,一顆暗紅色的心臟,呈現在王冥的眼前!咚!咚!咚!劇烈的攻擊,終于直接敲擊在尸王的心臟上,發出一連串仿佛悶鼓般的聲響,與此同時,心臟的表面,也迅速的開始被剝落,露出里面暗紅的肌肉!嘿嘿……見到這一幕,王冥不由陰笑了起來,戰斗了這么久,終于到了收尾階段了,既然這樣,好象該由他這個冥王,來一擊將之誅殺了!第二百二十九章進軍坑谷嗖!嗖!嗖…………無數道青色刀芒,呼嘯著朝尸王的心臟射了過去,在七七四十九道刀芒的穿刺下,整顆心臟頓時破爛不堪,一副隨時都要碎裂的樣子!見到這一幕,王冥眼睛猛的一亮,手中噬靈斬高高的舉了起來,青芒大做間,最兇悍的一刀,兇狠的劈了出去……哧!銳利的破空聲中,一道小巧的,精致的青色月牙刃,呼嘯著從刀尖甩了出來,瘋狂的旋轉著,象絞肉機的刀刃一般,朝尸王的心臟躥了過去!嗷!青色的月牙刃,閃電般的沒進了尸王的心臟中,這時,尸王猛的停止了攻擊,仰天發出一聲痛苦的嚎叫!嘶……終于,在王冥的注視下,尸王的心臟,徹底的化做了一堆暗紅色的碎削,飄灑而出,在周圍的空氣中飄蕩著,犀利的月牙刃,仿佛一個絞肉機一般,將尸王的心臟,瞬間絞成了一堆粉末,自然的,以心臟為核心的尸王,就這么轟然倒地,死的不能再死!……尸王倒臥與地的尸體上,猛的升起了一團綠瑩瑩的光芒,在空氣中漂浮了一段時間后,所有的綠色光芒,盡數朝王冥的噬靈斬中涌了過去!哧……隨著綠光的進入,……王冥手中的噬靈斬,猛的發出一聲劇烈的鳴響,刀身光芒流轉間,刀身的顏色漸漸變濃,最后……從深青色,一轉而成為淡籃色!哈哈哈哈哈……看著手中晶藍的戰刀,一時間,王冥不由興奮的大笑了起來,時到現在,這次的長平之行,已經達到了預期的結果,可是看了看手表,從到達長平那一天起,一直到現在,才不過三天而已,他還有大把的時間,可以在這里忙活!大笑過后,王冥興奮的觀看著手中的噬靈斬,淡藍的刀身,形狀上沒有發生什么改變,變化的除了顏色外,就是刀身上的紋理中,流淌著綠色的光芒,很顯然……在擊飛,窒息,恐懼,虛弱,束縛這五大功能之外,噬靈斬又多了一個功能,至于到底是什么,暫時還不得而知!呼……用力揮舞了一下噬靈斬,王冥指著通往骨洞的缺口大吼道:“嘿嘿,各位……咱們該開工了!”說著話,王冥帶頭朝骨洞走了過去!冥界開!隨著王冥的低吼,……寬敞的冥界大門,緩緩的出現在半空中,……艾雅格斯再次忙碌了起來,九個九個的從布滿整個洞穴的白骨中召喚起骷髏戰士,隨后……隨這些被召喚起的骷髏戰士,自動的朝冥界大門走去,進入了冥界的骨海!如果換了是其他地方,以艾雅格斯目前的實力,召喚幾組之后,就要休息了,可是這里位與地下幾百米的深處,是當年長平之戰中,坑殺趙兵的所在,封鎖著大量的死靈,死靈之氣之充足,足夠讓艾雅格斯幾乎無限的召喚下去了!一時間,一陣陣咔啦聲響中,地面的枯骨堆中,九個九個的站起一只只骷髏,排成兩大排,源源不斷的朝冥界進發著!呃??!剛剛進行了不一會,一陣恐怖的大叫聲中,一股兇煞之氣從四面八方涌了過來,一陣陣驚心動魄的喊殺聲中,密集到無法想象的惡靈,從四面八方的白骨間躥了出來!見到這一幕,王冥渾身不由劇震,從惡靈的兇殘殺氣上,王冥可以判斷出,這些就是那些被坑殺的趙兵,經過幾千年的沉寂后,這些家伙可沒有一個簡單??!嘿嘿嘿嘿……正在王冥不知道該進還是該退的時候,……一道低沉的笑聲,伴著黑色的身影,詭異的從大門內飄了出來!死神!看到那道皮著黑色斗篷的身影,王冥不由驚叫了起來,沒錯……從冥界大門內出來的,正是死神!那道笑聲,也正是他發出來的!另一邊,聽到王冥的聲音,死神嘿嘿笑著道:“冥王??!你怎么忽然送那么多骷髏進來啊,也不通知俺一聲,你送那么多骷髏進去,冥界都快堆不了了??!”說話間,死神已經飄了出來,驚訝的朝周圍看了一眼,死神狂喜的大叫了起來:“老天??!冥王陛下,你是怎么找到這么好的地方的?這里的死靈之氣太濃厚了,太純正了,只要直接引入冥界就可以了,嘿嘿……發達了,冥王!咱們發達了??!”死神轉過頭,對著大門內喊道:“修普諾斯,快給我出來,要開始工作了,我可告訴你,出來的慢了,可別怪我沒提醒你!”哼!隨著死神的話,……可以用花團錦簇來形容的睡神,從冥界的大門內飄了出來!呀!當睡神見到周圍濃郁的有如實質的死靈之氣后,驚訝的叫了起來:“老天??!這里莫非是按照冥法所煉制的死氣沼澤?不然的話,這里怎么可能有這么濃厚,這么密集的死靈之氣??!”這個……聽了睡神的話,王冥不由苦笑了起來,睡神所說的冥法,王冥是知道的,說簡單點,就是活埋,將萬人活埋在一起,所形成的怨氣,將形成一個力場,將所有的死魂封鎖在其中,經過千年的醞釀,便會產生純正而又濃厚的死靈之氣!不過說實在的,這個方法王冥雖然知道,但是卻根本不可能,也無法去執行的,活埋萬人,那簡直太殘忍了,何況還要經過千年的時間,王冥可沒那個時間去等??!說起來,一切都要感謝一代殺神——白起將軍,正是因為他當年的坑殺,所以才成全了王冥,要知道……人家坑殺的,可不是萬八千的,而是整整四十萬啊,正是因為這樣,所以這里才會有都快凝結成實質的死靈之氣,所以這里的死靈之氣才會如此純正!嘿嘿嘿嘿……聽到睡神的驚嘆,死神雙手虛空一抓,頓時……巨大的,鮮紅的死神鐮刀,出現在他的手中,與此同時,死神笑著道:“睡神啊,快點工作吧,我剛才用神識探測過了,如果將這里的寶貝都搜刮光的話,冥界最起碼可以擴張一百倍,成為邊長十公里,高萬米的巨大空間了!”說到這里,死神轉過頭對王冥道:“對了冥王,既然發現了這么好的地方,骷髏啊,僵尸啊,你盡管收就可以了,你收多少都可以放下,不用再擔心了!”說著話,死神猛的轉過身,手中死神鐮刀緩緩朝右一拉,隨后兇悍的揮舞了出去,頓時……一道赤紅的光線,圍繞著死神的前半圈,劃出了一道犀利的光??!死神一鐮斬!伴隨著死神低沉的聲音,……紅光呼嘯著朝外斬了出去,本來只有大約兩三米長的弧線,轟然外放,逐漸闊散到死神對面的半圓形空間,紅光所過之處,千萬到惡靈的身影,頓時煙消云散,死神一鐮之下,頓時斬殺了上千只惡靈!見到死神如此的威力,一時間,王冥不由駭然的張大了嘴巴,奶奶的……不愧是死神啊,不是一般的厲害,正如死神所說,只要一鐮刀下去,什么東西都要被斬個稀巴爛??!第二百三十章烈鳳穿云隨著死神飄蕩的身影,以及揮舞的死神鐮刀,一片又一片的惡靈,就那么消失在王冥的面前,與此同時,另一邊……睡神也沒有閑著,雙手夢幻般的舞動著,催眠之下,洞內濃郁的有如實質的死靈之氣,形成一道寬闊的氣流,朝冥界大門內躥了過去!一時間,冥界大門下方,是排成兩排,源源不斷涌入冥界的骷髏大軍,而冥界大門上方,則是滾滾的,象濃煙一般的死靈氣流不斷的注入!至于那些惡靈,則紛紛被死神斬殺,一一被收進了死神的空間,也就是相當于冥界的根部,化做了養料,供冥界成長所需!如果現在站在冥界內的話,可以清晰的看到,冥界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朝外擴張著,冥界內的空間越來越高,越來越大!見到這一幕,王冥先是一愣,隨即猛的醒了過來,左手連續的發出死亡之箭,朝周圍重重的惡靈身影射了過去!在王冥的帶動下,拉達曼迪斯最先沖了出去,這家伙沒其他的本事,就是揮舞著兵器,沖到惡靈群中撕殺了起來,這個家伙就是這樣,單挑無敵,群戰能力一般!至于米諾斯,則一震手中的長槍,……一連串的脆響聲中,長槍一連幾個折疊,在半秒不到的是內,化做了一張鉛灰色的巨弓,出現在米諾斯的手中。趙云有三種兵器,分別是槍,劍,弓,可謂文武兼備,智勇雙全,雖然不能說精通十八般兵器,但是近,中,遠距離攻擊齊全,尤其是槍法,覆蓋周身每一個角度,絕對沒有任何的漏洞,也正是因為這樣,他才可以視敵陣如無物,殺了個三進三出!……米諾斯左手一揚間,一枚骨箭,出現在他的手中,熟練的將骨箭搭在弓弦上,輕松的開弓放箭,動作一氣呵成,一道銳利的呼嘯聲中,一連穿透了三只惡靈,這才力竭消失!見道這一幕,王冥不由愕然張大了嘴巴,這要多強的穿透力啊,就王冥所了解,趙云曾找黃忠切磋,至于比賽的結果嘛,黃忠推說自己老了,如果年輕的時候,肯定超出趙云!換句話說,比箭的結果,黃忠輸了!而且似乎很慘……所有人都知道,最厲害的是老黃忠,可謂姜還是老的辣,老年的黃忠,箭法已經達到了夢幻般的高度,可就是這樣,他還是輸給了趙云,由此可見,趙云在弓箭上的實力,絕對不是吹噓出來的。據說,趙云全盛時期,一弓放九箭,正是散射的鼻祖!趙云正是憑借名震天下的烈鳳穿云弓,震懾八方英雄,尤其是在遇到敵人的弓箭部隊的時候,一通箭雨下去,將對方射的人仰馬翻,無力還擊,這才發動沖擊,切進敵陣,殺了個三進三出,不然的話,不等他靠近,光是箭雨就要了他的小命了。至于劍,現在暫且不說他,不過值得一提的是,不光趙云會劍,幾乎那時候的武將都會,劍乃王者之兵,當時別說武將了,就算是文人,也都弄一把寶劍當作裝飾掛在腰上,不然的話你都沒臉出去見人,佩帶寶劍,是一種時尚,更是一種習慣!看著連珠般將箭射出去的米諾斯,王冥不由的開始幻想了起來,等米諾斯完全繼承了趙云的戰技,那時一弓之下,九箭齊發,再配合上如此的穿透力,簡直恐怖??!思索間,王冥的雙目不由的落在了烈鳳穿云弓上,從外形上看,弓身就象一只展開翅膀,翱翔與九天的鳳凰一般,鳳頭,鳳頸,鳳身,鳳翅,鳳足,無一不具備,此刻……一支支骨箭,正是從銀鳳張開的嘴巴中射出去的!猛一眼看去,就好象是鳳凰在吐箭一般!與此同時,整張弓外,一道鳳凰形狀的灰色氣流,繞弓旋轉,氣流的表面,暗炎升騰,好一個烈風穿云弓,不愧是趙云最忠愛的,與盤龍繞云槍同級的存在!另一邊,艾雅格斯也沒閑著,一邊不斷用暗雀扇發射著光箭,一邊不斷的看著米諾斯,以及他手中的弓箭,微微的歪著頭,似乎正在思索著什么!期待的看著艾雅格斯,王冥期待著他會做出什么驚人的舉動,可惜的是,一直看了有半小時,這家伙卻什么反應都沒有!唰啦!失望下,王冥將精神全部鎖在了周圍的惡靈身上,又是半小時過去了,猛然間,一道清響聲,從王冥的背后響了起來。聽到聲音,王冥不由疑惑的轉頭看了過去,沒想到,這不看還好,一看之下,王冥的嘴巴,再也合不攏了,目瞪口呆的看著艾雅格斯,這……這算什么??!夸張!太夸張了!看著九個手持巨弩的骷髏,王冥有一種想哭的感覺,這算什么???是……地球人都知道,連弩是你諸葛亮發明創造的,可是你有沒有現在就搞出來的必要???看著九只骷髏,將弩箭連珠般的射出來,王冥不由嘆息搖了搖頭,他奶奶的……不愧是古代版的機關槍,雖然穿透性和殺傷力上,因為實力的關系,不如米諾斯厲害,但是超高的頻率,以及九大骷髏齊射,不但彌補了這個不足,反而超出了米諾斯許多!九道毫不停歇的箭雨過處,一片片的惡靈在狂暴的箭雨下,紛紛爆成了漫天的光點,朝王冥以及三大巨頭的身上涌了過來,看到這一幕,王冥不由嘆息著搖了搖頭。沒錯!當初選擇了諸葛武魂,絕對沒有錯,雖然從單體實力上來說,他不如米諾斯,也不如拉達曼迪斯,但是結合著他所控制的九只骷髏,這家伙只能用恐怖來形容,單從效率上來說,絕對超越其他兩人加起來的總和了!苦笑著看著九只骷髏,這算什么???這簡直就是九個手持機關槍的古代槍客嘛,這算不算是作弊?話說起來,當時請了諸葛武魂,本身就是在作弊??!匆匆的又發了幾道死亡之箭后,無聊的停了下來,無聊……真的很無聊啊,見到艾雅格斯也停止了攻擊,繼續埋頭召喚骷髏,只是任由九只骷髏亂射,王冥不由若有所悟!事實上,現在他和艾雅格斯,已經不需要參與進去了,他們殺的那幾只惡靈,不夠九只骷髏幾輪齊射的,既然這樣,那他們還不如轉頭做其他更值得做的事情,反正其他人殺的,也會將能量分散到每一個人的身體中,沒差了!想到這里,王冥思索了一下,隨后揚起了噬靈斬,右手連揮間,一堆堆的白骨,就那么詭異的消失在原地,沒錯……這正是冥王所獨有的,導引術,可以將冥界外沒有生命的物體,直接引進冥界!基本上,一次性將一個直徑三米左右的物體,直接導引入冥界,在來這里之前,王冥就曾經將巨大的悍馬越野車放進了冥界的!事實上,比悍馬再大一點的物體,也沒有問題的。在王冥和艾雅格斯的努力下,堆積的白骨,以恐怖的速度遞減著,與此同時,被九只手持連弩的骷髏,以及拉達曼迪斯,米諾斯所斬殺的惡靈能量,不斷的涌進身體內,可惜的是,死神這家伙的死神鐮刀,是與他的死神域相通的,他所斬殺的惡靈,是不能分給其他人的!四十萬趙軍的骸骨,堆積在一起的話,絕對是一座小山了,王冥知道,就算按照現在的速度去殺戮,去收集,也需要一段時間,不過急什么呢?反正剩下的三個多周的時間,是絕對絕對夠了!第二百三十一章紫色七級隨著大量的骸骨被輸送進冥界,王冥一行人的位置,離地面越來越遠了,隨著大量骸骨的消失,一個巨大無比的空間,出現在大地的深處!殺殺殺……隨著位置的降低,越來越多的兇悍惡靈,瘋狂的從四面八方涌了出來,其規模,哪只四十萬,簡直數都數不過來??!別說打了,光是聽著這些惡靈發出的意念沖擊波,就足以讓王冥心驚膽寒了,不是王冥膽小,實在是這意念中的殺意,真的太濃,太血腥,太恐怖了!看著周圍怎么也殺不光的惡靈,王冥不由疑惑了起來,如果說40萬的話,在死神的幫助下,早應該被殺光了,可是從現在的情況看,這里的惡靈真的太多了,別說40萬了,400萬也打不住??!疑惑的皺起眉頭,王冥不由的思索了起來,很快……王冥想明白了,這里由于一次性坑殺了40萬兇悍的趙軍,所形成的怨氣,可謂上沖九天,下滲九幽,形成強大的怨力場,足以將任何死在這里的人的靈魂鎖??!確實,長平一戰,只坑殺了40萬趙軍,但是從那一戰之后,一直到今天,發生在長平這個古戰場上的戰役,不知道有多少起,其死亡的人數,也更是多的無法記數了!因為怨力場的存在,兩千年來,所有死在長平古戰場上的戰士的靈魂,都被怨力場鎖住,經過幾千年的積累,說實在的,沒人能夠計算出死在這里的人到底有多少!類似與白起這樣的殺神,古今中外,只此一人而已,一次性坑殺40萬,絕對是前無古人,后無來者的舉動,也正因為這樣,所以才形成了長平古戰場這個可以在一個月內,將冥界體積提升百倍的存在!嘩啦……哧……隨著一只又一只惡靈被殺死,無盡的冥力紛紛涌進王冥以及其他三大巨頭和九只骷髏的身體內,與此同時,王冥手中的噬靈斬,以可以看出來的速度,從淡藍,之間朝深藍變化著!終于!不知道過了多久,也不知道消滅了多少的惡靈,一聲呼嘯間,王冥只感到手中的噬靈斬一震,隨后……劇烈的紫色光芒,洶涌而出,將巨大的洞廳內映照的一片詭異!哧!一聲尖銳的鳴叫聲中,終于……王冥的噬靈斬,變化成為了淡紫色,與此同時,一道若有若無的,線狀的紫色光帶,不斷的隨著王冥的噬靈斬卷蕩著,沖擊著,仿佛是一根栓在噬靈斬上的長鞭一樣。見到這一幕,王冥不由興奮的笑了起來,這個地方實在是太好了,從青五到紫七,竟然在短短的幾天內便達到了,這在以前連想都不敢想啊,不過話又說回來,這樣的機會,就算找遍全世界,也就這一個地方吧!眾所周知,自從趙武靈王提倡胡服騎射后,縱觀六國,趙軍兵力最為強大,為了抵擋趙國,根據歷史記載,秦王將全國15歲以上,60歲以下的男子全部征兆入伍,抵抗趙軍!雙方參戰兵力達到了一百多萬,其中趙國50多萬,秦國也有50多萬,戰后,為了打擊趙國,白起一舉將40萬降兵全部坑殺,也正是因為這樣,趙國可謂精銳盡去,幾無可用之兵,從堂堂第一軍事大國,一變成為六國中最弱的了!由此可見,被坑殺這40萬趙軍,絕對是一股橫掃一個時代的巨大力量,之所以會失敗,非士兵之罪,眾所周知,再勇猛的士兵,遇到只會紙上談兵的趙括,再加上一代殺神白起,也只能以這樣的結尾收場了。大家仔細想一下,長平一戰,雙方參戰的軍隊,都是50多萬,幾乎是持平的,可是結果是什么呢?結果是趙國除了被坑殺的趙兵外,只花費了十萬人的損失,便換來了秦軍50萬的損失,如果再計算上成功逃跑的趙軍的話,嘿嘿……當時的趙兵,真當得上是以一當十了!胡服騎射,是趙武靈王提倡的,胡服騎射的宗師,就是趙軍大將李牧,正是在他的帶領下,即便是長平慘敗后,秦軍依然不敢囂張,只幾萬趙兵,便將秦軍阻隔了幾十年!一直到趙牧死后,秦國才盼來了滅掉趙國的機會,對于騎兵的運用,李牧絕對可以稱得上登峰造極了!不過,對于胡服騎射理解最深,成績最突出的,還要屬成吉思汗了,騎兵唯一的弊病,就是不利與攻城,所以屢次進攻中原不果,當年秦始皇修了萬里長城,為的就是擋這些騎馬射箭的家伙,也還真成功的給擋住了!不過,雖然沒有能成功突進中原,但是成吉思汗,以及他子孫的功績,那是不用多言的,是人都清楚,幾乎打遍了全世界,建立的版圖,比英國最強大時所建立的所謂的日不落帝國還要大!說到這里,這精銳的40萬趙軍,騎射的鼻祖兼宗師,此刻就埋葬在王冥的周圍,看著地面累累的白骨,王冥不由嘆息了起來,秦始皇后來能夠成就偉業,與長平一戰有著直接的關系,如果這40萬趙軍不死,再遇到一個有為的君主,這天下還不一定是誰的呢!這是一支足以改變天下局勢的大軍??!思索間,王冥越來越是興奮,不知勞累的將周圍的白骨紛紛收進了冥界,不知道過了多久,終于……死神一臉疲憊的飄了過來,苦笑著道:“冥王??!這里真的太棒了,不過……我的死域已經滿了,我暫時得先回去,施展一點手法,加塊冥界的成長!”說到這里,死神一笑,繼續道:“不過,要不了多久,我就可以干完了,你先在外面殺著,我去去就回??!”說著話,死神死神鐮刀一劃間,一道紅色的空間裂縫,出現在死神的面前,……死神迅速的飄了進去,紅色的空間裂縫,也在死神進入后消失了!看著死神消失的地方,王冥正發愣間,睡神也走了過來,微笑著道:“王!我也要回去,配合死神一起工作了,不然的話,光加快養料的輸送,不加快能量運轉的話,冥界的成長可不會加速的哦!”說到這里,睡神看了冥界洞開的大門一眼,笑著道:“冥王,這個地方真的太好了,億萬年來,我從來沒有想象過世界上會有這樣的洞天福地,別說這樣的,連這里十分之一,甚至是百分之一的地方,都聞所未聞??!”嘆息了一聲,睡神微笑著對王冥搖了搖手道:“好了,不說了……薩納托斯該等急了,我這就去了,等對冥界催生完畢后,我們再出來幫你們殺!”說著話,睡神直接飄進了冥界的大門,消失在灰霧繚繞的門口。隨著死神和睡神的離開,一時間,周圍的嚴厲猛然增大,無奈下,所有人只好收緊戰斗圈,九只骷髏,三大巨頭分別湊在王冥身邊,戰斗更加的激烈了!地下無日月,也沒人會閑的去看表,不知道殺了多久,終于……壓力猛的一輕間,所有的惡靈仿佛出現時那樣突然的消失了,與此同時,周圍的白骨,也幾乎絕跡了,經過王冥和艾雅格斯瘋狂的搜刮,那些骸骨,幾乎全部被收光了!嗚……在艾雅格斯將剩余一點骸骨召喚起來的同時,王冥不由被一陣凄厲的嗚咽聲吸引了注意力,愕然轉頭看去時,只見隨著骸骨被收光后,顯露出來的龐大空間的底部正中間,一個黑黝黝的洞口,出現在那里,嗚咽聲中,一道道血紅色的煙氣,在洞口繚繞著!與此同時,一道有如實質的殺氣,從洞口直沖而出!第二百三十二章探察血窟這……感受著濃郁而又恐怖的氣息,王冥不由猶豫了一下,隨后大聲命令道:“好了,大家全力恢復,恢復結束后,咱們下去看一看!”聽到王冥的話,三大巨頭和九只骷髏,紛紛佇立在原地,全力的恢復了起來,周圍的骸骨,已經連一根都不剩了,周圍空蕩蕩的,只有無限廣大的洞廳底部的洞口,不斷發出凄厲的嗚咽聲。很快,王冥便憑借超級的天賦,第一個恢復了過來,轉頭朝其他人看去時,他們卻依然在全力的恢復著,剛才的戰斗,可謂是超級持久的,無論是能量上,還是精神上,都需要很長時間的恢復!閑來無事,王冥不由朝手中的噬靈斬看了過去,說起來難以置信,但是事實上,當這一層的惡靈完全被斬殺后,王冥的噬靈斬,已經提升到了紫七滿的境界,距離突破到二靈赤級,只有一步之遙了!哎……見到這一幕,王冥不由的嘆息了一聲,雖然只有一步,但是王冥卻不知道要等到哪一年,哪一月,才可以將這一步邁過去!王冥的噬靈斬,因為其殺意不強,甚至反感和抵觸殺戮的關系,所以雖然是一把刀,但是刃確實逆的,本該是刀刃的地方卻是刀背,本該是刀背的地方,卻反而是刀刃,這讓王冥根本無法在關鍵時刻提升殺傷力!雖然經過了這么長時間的修煉,但是總體上說,王冥依然對殺戮很反感,很抵觸,這種心情現在沒變,將來也不會變,可是與此同時,王冥也很明白,對那些類似與郝家的那些敗類,你根本不必心慈手軟,該手就殺!可是明白歸明白,王冥卻依然抵觸殺戮,所以他很明白,一旦任由噬靈斬自然進化的話,他的武器還將是逆刃的,這樣可絕對不成??!他還清楚的記得,自己當初和郝家少爺戰斗時的場面,正是因為自己的噬靈斬是逆刃的,所以才不能產生巨大的殺傷力!看著手中深紫色的噬靈斬,王冥不由暗暗渴望著,他希望自己噬靈斬的二靈融合,會變的具有極限的殺傷力,破壞力,兵器本身就是兇器,不然的話,何必用兵器呢?而且,無論兵器如何的兇,最后必然是掌握在人手里的,大刀再利,也要看你怎么用,以槍為例,劫匪拿來搶劫,而警察則用來保護人民,同樣是槍,但是兇和善,全在一線之間??!既然兵器是兇器,那么沒有殺傷力的話,簡直是個天大的笑話,那樣的話,噬靈斬也就失去了存在的意義了,所以王冥希望,自己二靈融合而成的兵器,可以無限的犀利,無限的強悍!可是……王冥知道,想要讓二靈融合的兵器無限的犀利,無限的兇悍,那么光憑自己的意志是不成的,他的殺意不強,不可能進化出自己想象中的超級兵器,既然這樣,只有一個辦法可以達到他的目的了,那就是為噬靈斬,收一個刀靈,讓其與自己的靈魂融合,從而彌補自己的不足!只不過,到底吸收誰的靈魂,才可以讓自己達到心中所愿呢?咔啦……思索間,三大巨頭,以及九只骷髏,紛紛休息完畢,渾身發出一陣又一陣的脆響,開始在洞底來回的走了起來。哎……無奈的嘆息了一聲,王冥從地上站了起來,暫時的拋開了一切,斷然道:“好了,既然大家休息好了,咱們就出發吧!”說著話,王冥一馬當先,朝洞口的方向走了過去,與此同時,三大巨頭緊緊的跟在后面。嗚!剛一進入紅色的霧氣區,一陣有如實質的殺氣,便從王冥的體表一直滲透到靈魂的最深處,強大的殺氣覆蓋下,王冥連呼吸都困難了起來,思緒也開始混亂,連走路都無比艱難了起來!切……低罵一聲,王冥猛的狠狠的咬住了舌尖,一股腥味過處,王冥的精神不由一清,繼續朝洞內突進,可是,王冥恐懼的發現,隨著自己的突進,這股殺氣竟然越來越強,到了后來,簡直形成了一道墻壁,連前進一步都異常的困難!王冥的意志,那是不用多形容了,越是艱難的事,他就越是要去做,因為他知道,只有如此,才可以不斷的突破自我,不斷的提升!終于,費盡九牛二虎之力,王冥終于穿越了長達百米的通道,出現在了一個巨大的洞廳內,大約估計了一下,按照通道的坡度來說,應該又下潛了十米左右!嘶……放眼朝洞廳內看了過去,此刻……洞廳內一片空曠,一道道腥紅色的氣流,呼嘯著在洞內穿梭著,與此同時,這巨大的近呼無邊的洞廳內,到處都是
瑰與霧青絲早已轉移,雙方玩起了貓捉老鼠的游戲。就目前的情況分析,玫瑰實力大增,足以力敵展翼或是黃逸飛。霧青絲修為不弱,但卻無法與神王身邊最強的衛護相比,因此她們才選擇了回避。搜尋了一遍,黃逸飛道:“這里還殘留著一些氣息,顯然對方剛剛離去?!闭挂淼溃骸盎蛟S就藏在附近,大家小心些?!鼻娜浑x去,四人繼續找尋,不一會兒就找遍了圣女教諸多房間,朝著圣女教的地宮而去。這時候,花影與花傲月及時趕回,在獲悉情況后,花影道:“來人由我和玫瑰出面應付,你們暗中觀察便是?!被ò猎屡c霧青絲沒有異議,行動就此開始。地宮里,展翼等四人仔細搜尋,在查找到一半時,黃逸飛突然喝道:“大家小心?!睂脮r,微光一閃,花影與玫瑰憑空現身,情況頓時挑明??粗鴥膳?,展翼頗為詫異,冷哼道:“原來是黑池玄域的玫瑰圣女,看來圣女教果然包藏禍心?!泵倒宓溃骸按藭r才知,已經太遲?!闭挂砝湫Φ溃骸澳强晌幢??!痹挭q在耳,展翼一閃而至,瞬間出現在玫瑰身前,揮手就欲將其拿下。玫瑰冷哼一聲,玉手一翻一轉,不但巧妙的避開了展翼的擒拿,還發起了反擊。輕蔑一笑,展翼揮手硬接,原本以為必勝無疑,誰想卻反而被玫瑰一掌震飛,當場受傷不輕。怒吼一聲,展翼眼中滿是驚疑,黃逸飛與其余二人也大感驚訝,心中隱約升起一股不祥的感覺。交換了一個眼色,黃逸飛下令攻擊,四大護衛配合緊密,與玫瑰、花影展開了一場生死搏擊。作為神王身邊最杰出的護衛,展翼與黃逸飛實力驚人,比之仇若冰也相差不多,各自擁有驚人的絕技。若是往昔,花影與玫瑰絕對不是他們的一招之敵??扇缃?,花影與玫瑰同天麟合體,實力突飛猛進,幾乎已達到了極致,單憑修為而言,早已勝過了展翼與黃逸飛。至于招式,或有一些差別,可整體實力卻毫不遜色,即便是以一敵二,兩女也能保持平手之局。地宮之內,戰火云集,地宮之外,花傲月與霧青絲則十分焦急。在兩人心里,花影與玫瑰雖然實力驚人,可展翼與黃逸飛畢竟是神王身邊最強的高手,雙方人數懸殊,這豈能不讓兩女擔心。好在雅如不負使命,一夕如夢適時趕回,率領黎圣杰與趙韻婷前往支援,控制住了大局。當一夕如夢現身,展翼與黃逸飛一臉震驚,心知大勢已去,頓生拼死之心。屆時,兩人大吼一聲,發起瘋狂攻擊,試圖與敵人同歸于盡,卻因黎圣杰與趙韻婷的出手而功敗垂成。激烈的交戰,注定的結局,展翼與黃逸飛雖然拼死狂攻,最終依舊沒有扭轉命運,一行四人全部死在了圣女教的地宮里。神王大殿的毀滅標志著神王的統治進入尾聲,雖然五色神王不愿承認,可注定的事實由不得他否認。一早,五色神王就安排好了一切,然后來到大殿附近,默默的等待消息。第一百四十三章王者之戰當天麟現身,五色神王并不驚奇,只是冷冷的看著天麟,語氣不善的道:“事不過三,今日一戰你有幾層勝算?”天麟平心靜氣,淡然道:“我若回答有十層把握,你必然不相信,五層把握則沒必要多提?!蔽迳裢趵湫Φ溃骸翱磥砟愫苡凶灾??!碧祺氩簧踉谝?,瞟了一眼神王后宮,問道:“若是今日你敗在我手里,你希望我如何處置你后宮中的女人?”五色神王陰森道:“任你處理,只要你有那個本事?!碧祺氲溃骸翱磥硭齻冊谀阊劾?,不過是玩偶而已。不知玄珠在你心里,可有一席之地?”五色神王微怒道:“若然你以為用玄珠可以威脅我,那你就大錯特錯了?!碧祺肜湫Φ溃骸白运阶岳悄愕谋拘?,還是因為魔皇訣讓你變得如此?”天藍這話一出,五色神王頓時身體一震,脫口道:“你到底是誰?”天麟不答反問道:“你又是誰?”五色神王哼道:“我自然是魔皇訣的傳人?!碧祺胄Φ溃骸安磺?,我是邪皇訣的傳人?!蔽迳裢躞@疑道:“邪皇訣?這似乎從未聽說有人練成?!碧祺胄Φ溃骸膀坑人篮?,魔皇訣都還留有傳人,何況是邪皇訣?”五色神王怒道:“不要得意,就憑你的邪皇訣,還奈何不了我的魔皇訣?!碧祺氲溃骸拔裟牝坑扰c黃帝一戰,魔皇訣敗在圣皇訣手下。如今你我一戰,你覺得魔皇訣與邪皇訣孰弱孰強呢?”五色神王哼道:“就昨日交戰的情況而言,至多是平局而已?!碧祺胄靶Φ溃骸敖駮r不同往日,我今天不用邪皇訣一樣能打敗你?!蔽迳裢跖Φ溃骸翱裢?,你以為本王會相信?”天麟笑道:“當事實擺在眼前,由不得你不信。來吧,勝負之戰,生死一決,這是我們之間的宿命?!闭Z畢,天麟雙手背負,氣定神閑,一副穩操勝券的架勢。五色神王怒哼一聲,右手揮舞間彎刀突現,凌空一斬破云裂天,氣勢驚人??粗@一幕,天麟邪笑道:“蚩尤魔刀,絕世神兵,果然威力驚人?!闭f話間,天麟手中的殘情劍自動出鞘,盤旋在天麟頭上,呼嘯一聲便急射而出,迎上了五色神王的一刀。屆時,刀光劍影半空相撞,剛猛的力道瞬間激化產生爆炸,一舉瓦解了雙方的攻勢。一擊不成,五色神王閃身移位,借助快速閃動的空擋,展開了持續的攻擊。天麟懸空而立,不閃不避,周身泛起了七彩的光芒,數不盡的云霞自動散開,形成一個七彩色的絢麗的光陣,看似耀眼實則兇險,內藏八十一道陣法,一一將神王的攻擊化解無形。五色神王身法若電,幾次試圖靠近天麟,都被陣法所阻,這讓他很是意外,不得不停了下來。相距十丈,神王看著天麟,沉聲道:“這是什么法訣?”天麟淡然笑道:“這不是什么法訣,而是一種運用之法,名為天象無常,攻守兼備無所不能?!鄙裢趵湫Φ溃骸笆菃??本王可不信?!睆椛涠?,神王雙手舉刀,周身魔氣匯聚,數不盡的黑霧涌向手中的魔刀,形成一道數百丈長的漆黑刀罡,氣勢極其驚人。天麟注視著神王頭頂的漆黑刀罡,心中思緒萬千,在考慮了片刻后選擇了正面出擊。屆時,天麟右手高舉,一把抓住殘情劍,手腕轉動間紅光爆射,數不盡的劍氣自動匯聚,形成一道赤紅奪目的通天光柱,瞬間壓下了魔刀的氣勢。覺察到這一情形,五色神王怒吼一聲,手中魔刀猛然劈下,漆黑的刀罡劃破蒼穹,恨不得斬碎虛空。天麟不敢耽誤,神劍順勢揮落,赤紅的劍柱九天隕落,一分不差的迎上了神王的一刀。屆時,刀劍爭鋒,力量交融。至陰至邪之力遇上至陽至剛之力,二者相生相克互不相容,瞬間形成一個擴散的光球,頃刻間就轉化為爆炸,吞噬了附近的時空。翻身而退,神王口發怒吼,在避開爆炸的侵襲后,質問道:“這是玄火之力,你如何懂得?”天麟冷笑道:“我不僅懂得這個,還懂得很多。來吧,讓你見識一下水火風雷之力,輸得心服口服?!彪p手展開,神劍盤旋,七彩的光芒迅速散開,數不盡的靈氣朝著天麟匯聚,形成一個特定的區域,正好把神王束縛在內。其時,不同色彩的靈氣自行分離,以天麟為中心,逐漸形成了水火風雷四色光芒,劃分出四個不同的區域,各自有著不同的屬性。置身其內,五色神王承受了極大的壓力,周身魔氣被所處的烈火光焰強行壓下,幾乎動彈不得。面對這種情形,五色神王驚怒無比,口中嘶吼咆哮,運起畢生之力展開反擊。凝視著神王,天麟表情奇異,頭頂的神劍豎立朝天高速旋轉,七彩的劍芒層層收緊,不停的轉變,最終化為赤紅透亮的光柱,夾著天地間至強至圣之力,化為了滅世一斬。覺察到危險,五色神王怒吼震天,周身黑氣匯聚,形成一顆烏黑的光球,頂著無窮壓力,慢慢朝上飛去,試圖抵御天麟那滅世的一斬。眨眼,透亮的一劍劃破時空,斬斷時間,出現在了神王頭上,擊中那烏黑光球。屆時,光球破碎黑氣盡散,赤紅的劍芒毫不停頓,直逼神王的頭頂。由于無法閃避,神王震怒之極,拼盡全力揮刀上揚,迎上了這一擊。一聲巨響,慘叫響起。神王被天麟一劍擊落,身體陷入了泥土之內。地面,山崩地裂,峽谷成型。秀麗的逸云山被天麟這一劍一分為二,整個神王后宮完全毀滅。傲立半空,天麟氣勢凌人,周身七彩環繞,宛如天神一般。裂谷底部,神王狼狽不堪,周身衣衫碎裂,露出了古銅色的肌膚,右臂已然折斷,體內氣血翻滾,真氣混亂。嘶吼一聲,神王一飛沖天,卻被天麟揮手壓下,控制在前方十丈外。第一百四十四章塵埃落定此時的神王,早已露出了本來的容顏,英俊的臉上肌肉扭曲,咬牙切齒的怒視著天麟,嘶吼道:“那是博父一族的戰神絕技,你從何習得?”天麟冷笑道:“昔年博父一族被蚩尤利用,致使戰神蒙羞,備受詛咒。今天我就要為博父一族伸冤,用戰神絕技為他們報仇。來吧,戰神出,鬼神哭,七式合一,斗破蒼穹?!庇沂智嫣?,烈火如龍,熾熱的火焰鋪天蓋地,以天麟為中心,瞬間淹沒了世間一切光芒。覺察到危險,五色神王狂聲嘶吼,恨聲道:“想殺我,你做夢!”關鍵時刻,五色神王不敢逗留,選擇了逃走。然而此時此刻,天麟早已控制了時空,五色神王即便想逃,也已不可能了。只是事有意外,料有所誤。就在天麟以為五色神王無處可逃時,五色神王突然揮手射出一物,化為五個色彩不同,彼此相扣的光環,發出一束絢麗的光芒,瞬間將神王吞噬,隨即眨眼消失了。天麟一臉驚愕,自語道:“這不是當初五大神將進入人間時所出現的五彩環嗎?難道這就是神王的三大法寶之一?”天麟的猜測完全正確,五色神王擁有三大法寶,除了紅云五彩蘭外,剩余兩樣分別就是蚩尤魔刀與這五彩環。其中五彩環乃時空法器,擁有穿梭時空只能,故而能擺脫天麟的時空限制。環顧四周,天麟收起驚天氣勢,嘆息道:“可惜這么好的機會都被他逃掉了,看來他還真是命不該絕,注定要與我糾纏下去?!闭Z畢,天麟一閃而逝,眨眼就離開了那里,下一刻就回到了圣女教內。此刻,眾人早已等待多時,見天麟現身,大家臉上頓時流露出喜悅之情?!霸趺礃恿??”簡短的一句話,從一夕如夢口中響起,卻道出了眾人的心思。天麟看著屋內的眾人,目光逐一掃過一夕如夢、玫瑰、花影、花傲月、霧青絲、雅如、黎圣杰、趙韻婷,發現她們眼中滿是期待,忍不住笑道:“我既然站在這里,結果便不言而喻,大家可還滿意?”這話一出,屋內頓時歡呼雀耀,所有人都發出了喜悅的尖叫,以慶祝這場勝利。片刻,眾人情緒平靜,花傲月問道:“神王呢?”天麟苦笑道:“原本我以為能殺掉他,不想他卻借助五彩環之力逃了?!膘F青絲問道:“他傷勢如何?”天麟道:“這一戰神王遭受了重創,若沒有女人協助他療傷,短期內他是很難痊愈的?!被ㄓ皳鷳n道:“如此,人間的女子豈不危險了?”天麟道:“我隨后就會趕回人間,密切注視神王的動靜,找機會將他鏟除掉?,F在你們這里情況怎樣?”一夕如夢道:“一切順利,大局已控制在我們手上?!碧祺胄牢康溃骸叭绱?,這里就交給你們,花影抽空把影魔叫回,讓他暫時假扮仇若冰,一來可以保護你們,二來也能穩定人心?!泵倒鍐柕溃骸斑@次你打算帶誰回去?”此言一出,眾人關注,尤以雅如最是在乎。天麟沉吟道:“目前這里百廢待新,我打算獨自回去。這里的事情就交由圣主與圣女做主,大家從旁協助,早日治理好五色天域。那時候,你們再入人間找我便是?!北娙寺勓灶H感失意,但卻沒有異議,畢竟天麟沒有偏袒誰。隨即花傲月命人準備酒宴,大家一起慶祝,同時也為天麟送行。由于大事已定,為了送別天麟,花影特地跑了一趟,把牡丹與不老玄尊請來,大家共享喜悅。這期間,天麟單獨與眾女相處了一會兒,暗自交代了一些事情。其中,一夕如夢是第一位,天麟摟著她嬌柔動人的身體,一邊親憐蜜愛,一邊述說著相思之情。由于時間的關系,一夕如夢沒有拒絕天麟的親熱,靜靜的躺在他的懷中,聆聽著他那動人的話語。一夕如夢之后,天麟召見了玫瑰,一番憐愛之后,天麟叮囑她好好與其他人相處。玫瑰點頭答應,主動吻上了天麟,一番纏綿之后,才不舍的離去。走入屋內,花傲月眼神奇異的看著天麟,期待著含著幾分羞澀,還不及開口,就被天麟一把摟在了懷里。親吻著花傲月那誘人的紅唇,天麟臉上滿是笑意,輕撫著花傲月動人的嬌軀,領略著她那圣潔之美。知道天麟即將遠去,花傲月默默承受著天麟的憐惜,兩人竊竊私語傾述相思,陶醉在幸福里??紤]到花傲月的安危,天麟運用自身之力,協助花傲月增長實力,使其修為瞬間提升了數倍,頓時進入了高手之列。而后,天麟又以相同的方式提升霧青絲與雅如的修為,并與她們親熱了一番,直到花影帶著牡丹與不老玄尊趕回為止。一見天麟,牡丹便忍不住心中的思念,撲到了天麟懷里。天麟抱著牡丹的身子,輕輕在她耳邊說著動聽的話語,安撫著牡丹的情緒,填補著她心中的相思。午時,天麟牽著牡丹的手走入圣女大殿,那時的牡丹因修為的提升整個人有了很大的變化,看上去更加的美麗高貴。大殿內,酒宴已布置完畢,眾人齊聚一堂,一邊開懷暢飲,一邊述說著近期所發生的一切。感慨中夾著欣慰,欣慰中含著嘆息,太多的事情湊在一塊,真可謂有喜有悲。席上,天麟談及了離開之后的事宜,當眾宣布由一夕如夢與花傲月全權做主,明確了兩人的身份。不老玄尊獲悉了一夕如夢與天麟的關系,心中頗為失意。其余之人雖略感驚訝,卻沒有任何異議,一致聽從天麟的安排,心甘情愿的接受一夕如夢的指揮。至此,天麟的五色天域之行完美結局。這帝王之巔,艷福齊天,果如當初摩耶所言。接下來,天麟將回到人間,回到他的宿命之地,那里還有很多事情正等待著他去處理。第一百四十五章碎心斷腸幽靜的山林,烈日當頭,無聲的凝視,殺氣騰空。一顆古松下,天穆風一動不動,數丈外一個青色的身影攔住了他的去路。日光中,那是一個青衣女子,身形修長氣質清冷,略顯蒼白的臉上有著一種病態的美,給人一種奇怪的感覺。在天穆風來說,這個青衣女子二十出頭,容貌算不上絕美,可她臉上的病態美卻透著幾分玄乎。此前,天穆風與眾人分手后,一心想要追上善慈,施以緩手。誰想九幽冥王從中作梗,抹去了善慈沿途所留的一切氣息,致使天穆風費盡周折,也未能找到善慈的下落,反而被這青衣女子攔住了去路。寂靜中,天穆風開口問道:“你是誰,為何攔我去路?”青衣女子神情冷漠,語氣冰冷的道:“留下燃燈佛印,我放你一條生路?!碧炷嘛L哼道:“好大的口氣,就怕你沒那個本事?!鼻嘁屡拥闪颂炷嘛L一眼,冷冷道:“是嗎?”質問聲中,青衣女子一閃而至,纖纖玉掌宛如扶柳,弱不禁風。天穆風來不及閃躲,于驚訝中揮手反擊,兩人雙掌相接,強勁的掌力瞬間擴散,一舉將天穆風震飛。翻身落地,天穆風臉上露出了驚訝之色,問道:“你到底是誰?”青衣女子冷笑道:“九虛門下碎心女?!碧炷嘛L聞言一震,脫口道:“你是九虛門下?”青衣女子冷然道:“你不想死就留下燃燈佛印?!碧炷嘛L收起驚異,輕哼道:“想要燃燈佛印,你就自己來取?!鼻嘁屡拥溃骸叭绱?,你就看仔細?!鄙彶捷p移,速度快捷,青衣女子柔弱如風,看上去并不激烈。天穆風心懷警惕,周身佛光匯聚,形成一個嚴密的防御結界,以不變應萬變,展開了防御。輕描淡寫的進攻有如兒戲,青衣女子臉色蒼白,仿佛隨時都會倒地。面對這樣的攻擊,天穆風疑惑無比,都說九虛門下實力驚人,何以這個青衣女子卻一副病怏怏的神態,那。正想著,天穆風突然心神一震,還未弄清楚是怎么回事,整個人就被青衣女子看似輕柔的一掌給震飛數百丈,當場重傷吐血。翻身而起,天穆風驚怒之極,還未站穩腳步,青衣女子已然如影而至,纖纖玉掌白得怕人,沒人一絲血色。天穆風顧不得嚴重傷勢,連忙移身閃避,眼睛凝視著青衣女子那雪白的雙手,恨恨的問道:“這是什么法訣?”青衣女子冷笑道:“碎心斷腸訣,佛魔鬼道滅!”玉掌翻轉,白光匯聚,一股奇異的力量自青衣女子身上發出,瞬間凝聚成一個特殊的結界,將天穆風籠罩其內。覺察到危險,怒吼一聲,當即施展出燃燈佛印,其璀璨的金光普照四周,神圣而威嚴,但卻對那青衣女子沒有任何威脅。很顯然,燃燈佛印的神圣之力無法克制青衣所修煉的法訣,彼此各具特點,勝負全憑本事。冰冷一笑,青衣女子蒼白的臉上露出一絲笑意,雙眼微微瞇起,一絲銳利的眼神仿佛能看透人心,這讓天穆風有種不祥的感覺??紤]到自己的傷勢,天穆風不敢遲疑,當即大吼一聲,爆發出驚人的實力,借助燃燈佛印之力,整個人高速旋轉,化為一道金光沖天而起。覺察到天穆風想逃,青衣女子縱身而起,人如仙女下凡,雙手揮舞間白光凝聚,化為兩道旋轉的光輪,一分不差的劈在那道金光上,使其轉變線路斜射出去。那一刻,金光之內的天穆風慘叫一聲,被青衣女子再次重創,但卻咬緊牙關強行突破,擺脫了青衣女子的控制。陰森一笑,青衣女子如影隨形,化為一道白光,朝著天穆風追去。知道敵人不會善罷甘休,天穆風全力逃避,希望能甩掉敵人??上嘁屡有闹菆砸?,不達目的誓不罷休,于是兩人便在日光下展開了一場生死追擊。時間無聲流逝,追逐時刻不停。天穆風幾次三番朝著除魔聯盟方向逃去,都被青衣女子攔截,顯然青衣女子是不想給他尋找幫手的機會。迫于形勢,天穆風不得不倉惶逃離,被青衣女子逼著朝某個方向逃去。夜,慢慢來臨,光陰逝去。天穆風拖著重傷之身,在青衣女子的圍追堵截中迂回游走,費時一夜逃亡千里,不但沒有甩掉敵人,反而加重了傷勢。如此狼狽,對于天穆風而言,可謂是二十年來首遇,究其原因主要有兩點。第一,天穆風輕敵。第二,青衣女子修煉的法訣十分詭異,實力出人意料,打了天穆風一個措手不及。一夜的逃亡對于天穆風而言緊張無比,幾乎沒有任何喘息的機會,就連思緒都緊繃如弦,難以靜下心來好好考慮。原本,在天穆風心中是想逃亡除魔聯盟,借助聯盟之力來對付敵人。奈何青衣女子洞察先機,封死了逃亡除魔聯盟的線路,致使天穆風無處可去。如今的人間,易園與除魔聯盟并駕齊驅??上а矍傲衷茥鞑辉?,易園僅剩下乾元老人,根本無法化解天穆風的危機。故此,天穆風從不曾往這方面考慮。一夜追殺,青衣女子數次攔下天穆風,結果想都被他逃離,心中不免生氣。待得天明,青衣女子已動了殺機,展現出驚人的實力,逼得天穆風拼死逃亡,處境越發的不利。由于傷勢一直在加劇,天穆風體力已消耗殆盡,此刻唯一支撐他的便是那股堅定的意志。上午巳時,天穆風在逃亡了近十個時辰后,最終因傷勢嚴重,體力不支,被青衣女子堵截在了一個絕谷之內。躺在地上,天穆風大口喘氣,灰白的臉上掛著幾分苦澀,想不到自己也有被人逼上絕境的一刻。懸空而立,青衣女子怒視著敵人,冷哼道:“昨日你若肯交出燃燈佛印,我還可饒你一命。如今,你咎由自取,那就休怪我無情?!钡谝话偎氖孪蓜旁眢w前移,青衣女子來到天穆風頭頂,右手凌空一揮,托起天穆天重傷的身體,左手緩緩一掌朝天穆風劈去??粗蔷徛鵁o力的一擊,天穆風眼中泛起了驚慌之色。這個名不見經傳的青衣女子雖然修為不算絕高,可她修煉的碎心斷腸訣卻可怕之極,重傷的天穆風那是絕對承受不起。面對死亡,天穆風驚怒無比,一心想要反抗,奈何此時的他早已燈枯油盡??粗炷嘛L驚怒絕望的眼神,青衣女子嘴角泛起了冷酷笑意,左手緩緩落下,無形的力道瞬間直逼天穆風的身體。下一刻,天穆風必死無疑。誰想就在這一刻,空氣中卻傳來一個陌生的聲音?!暗灭埲颂幥茵埲??!倍潭痰钠邆€字輕柔卻帶著威儀,在響起了一瞬間,一股奇異的力量巧妙的移開了被青衣女子控制的天穆風的身體。意外突現,青衣女子心神一震,迅速轉身看著來人。同一時刻,天穆風也睜大眼睛,看著那突然出現的陌生人。那是一位白衣女子,頭戴面紗身姿動人,一雙明亮而深邃的眼睛透著幾分淡定,給人一種怡然自得的感覺?!澳闶钦l?”冰冷的聲音從青衣女子口中響起,帶著幾分不悅。白衣蒙面女子淡然道:“在你而言我只是陌生人,此來只為勸你離去?!鼻嘁屡永淙坏溃骸澳闶菦_著他來的?”白衣蒙面女子道:“未曾謀面卻早已聞名?!鼻嘁屡永浜叩溃骸拔胰舨豢想x去呢?”白衣蒙面女子輕嘆道:“那我就只有得罪了?!鼻嘁屡永湫Φ溃骸爸灰阌心潜臼??!碧炷嘛L提醒道:“姑娘小心,她是九虛門下,修煉了碎心斷腸訣?!卑滓旅擅媾硬簧踉谝?,淡然道:“天大俠不必擔心,我來自可保你無事?!鼻嘁屡永湫Φ溃骸笆菃?,那我可得試一試?!憋h然而至,玉手輕揮,柔弱的一掌了無聲息。白衣蒙面女子不閃不避,右手順勢揮出,硬接了青衣女子的一擊。眨眼,兩人的手掌撞在一起,彼此停頓了片刻,沒有狂風呼嘯,沒有震耳的霹靂,有的只是青衣女子朝后退去,眼中流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嘴角溢出鮮紅的血跡。初次交鋒,青衣女子的情況與昨日天穆風的情況幾乎一般無二,一招就被對方受傷,外表卻看不出任何玄機。天穆風瞪大眼睛,一臉驚駭的看著蒙面女子,想不到她的實力竟然如此驚人。傲立半空,蒙面女子道:“此時離去正當時,切莫貪心惹殺機?!鼻嘁屡臃€住后退的身體,蒼白的臉上泛起了淡淡的苦澀,沉聲道:“不成功就成仁,這是我的使命。來吧,讓我們一招分生死?!憋h然而起,青衣女子周身白光匯聚,前沖的過程中雙手快速翻轉,數不盡的掌印層層疊加,匯聚成一道白亮的手印,鎖定蒙面女子心臟的位置。秀眉微皺,蒙面女子嘆息道:“我本無心殺你,你又何苦如此?”說話間,蒙面女子周身紫光匯聚,身體瞬間化為一道紫色光劍,自行散開并高速旋轉。眨眼,青衣女子的一掌臨近胸前。這時候,蒙面女子所化的紫劍突然一顫,萬千劍影瞬間融合,形成九道紫紅色的光刃,以快若閃電的速度旋轉飛去,九劍彼此融合,速度快慢間隔一致,有如一把拉伸的長劍,迎上了青衣女子的一擊。那一刻,白亮的手印與紫紅的劍芒相遇,彼此對穿而過,手印光芒瞬間黯淡,紫紅劍氣逐漸減退,雙方蓄意的一擊頗有幾分平淡的意味。一招之后,青衣女子與蒙面女子背向而立,兩人相距數丈,情況有些詭異。半晌,嘆息之聲從蒙面女子口中響起,這讓天穆風大驚失色,以為這一招青衣女子取得了勝利。然而就在這時,青衣女子身體一顫,口中發出虛弱的嘆息?!跋蓜旁?,碎心絕命,想不到我們竟真的相遇?;蛟S這就是宿命……”話猶在耳,青衣女子的身體瞬間破碎,化為漫天血雨,夾著破滅的元神在風中遠去。輕嘆一聲,蒙面女子自語道:“我本無心,你卻執意,這才是宿命?!闭f話間,蒙面女子右手一揮,托著天穆風重傷的身體飄然而去,眨眼就消失了蹤跡。清晨,旭日東升,萬物蘇醒。海夢瑤帶著紫寒與新月一路飛行,已進入中土地界。由于新月初臨中土,對于中土的一切都十分陌生,海夢瑤刻意減慢了速度,三女選擇了低空飛行的方式,一邊朝易園趕去,一邊為新月講解有關中土的風土人情。從南海趕往西蜀,中途遙遙萬里。三女歷時一夜,早已進入江南地界。上午辰時三刻,海夢瑤帶著紫寒與新月進入西蜀地界,準備先去易園看看。這時候,海夢瑤突然感應到一股熟悉的氣息,心中十分高興,當即對紫寒與新月道:“我感應到師傅的氣息了,你們先去易園,我稍后趕來?!弊虾c新月沒有意見,三人就此分手,新月隨紫寒一道前往易園。辰時未,紫寒與新月不慌不忙的趕到了易園,見到了許潔、林依雪、瑤光、江清雪、乾元真人等人。這次見面,新月與乾元真人算是初遇,紫寒與許潔、林依雪、瑤光、江清雪四人也是初遇,雙方免不了一番客套,隨后進入易園的易天閣。招呼兩女坐下,許潔問道:“你們怎會走到一起?夢瑤呢?”新月道:“昨日與太玄火龜一戰,我們上當中計……為了引開太玄火龜,我無意到達了南海,遇上了夢瑤與紫寒。來此之前,夢瑤感應到了她師傅的氣息,故而讓我們先來?!钡谝话偎氖哒露蜗嘤雎犕晷略潞唵蔚闹v述,在場之人不免擔心,生怕須彌山中的正道人士會遭遇什么不測。紫寒看著眾人,發現大家表情奇異,問道:“看你們的樣子是不是發生了什么事情?”許潔聞言苦笑,江清雪接過話題道:“昨日,不止新月她們遭遇了不測,中土人間也發生了大事?!毙略侣勓园櫭?,輕吟道:“都有些什么事情?”江清雪面容悲切,苦澀道:“先是千丈峰上,善慈、舞蝶等人圍困蛇魔等人,雙方一番激戰,眼看勝利在望之際,天蜈神將突然現身。后來,經過一番激烈交戰,善慈、舞蝶、裂風等人取得了勝利,不但殺光了敵人,還確認了天蜈神將的身份,他就是舞蝶的父親?!毙略螺p聲道:“這是好事,大家應該高興?!爆幑獾溃骸斑@一戰能獲取,與天穆風有密切關系?!甭犕炅爽幑夂唵蔚闹v述,紫寒問道:“后面是不是又發生了事情?”瑤光苦笑道:“就在那時,鄂西突然被人擄走,一場新的災難由此開啟,為了善慈的安危,本一、黃天紛紛追去,舞蝶與裂風帶著無心及其他人返回聯盟,卻在中途遇襲?!币姮幑馔O?,新月有種不祥的感覺,問道:“這次遇襲結果如何?”瑤光悲痛一笑,滿是苦澀。林依雪悲切道:“這次遇襲戰況慘烈,鄂西被殺,楚文新戰死,雪山圣僧為了營救善慈付出了生命,斐云為了保護重傷的薛峰與雪狐力戰而死?!弊虾犕瓴幻鈬@息,可新月聽完卻是渾身一震,脫口道:“圣僧死了,斐云也死了?他們怎能死???”乾元真人嘆息道:“目前善慈下落不明,舞蝶、裂風、本一、北風四人前往找尋,已經與我們失去了聯系。其余之人目前已趕到聯盟,大家都還在設法想救活斐云?!毙略麦@呼道:“斐云還有救?”許潔道:“裂風走前曾說斐云可能還有一線生機,這讓大家還抱著一絲希望?!弊虾p吟道:“若裂風所言不假,我倒想去瞧瞧,看能不能出點力?!边@話一出,乾元真人頓時驚醒,脫口道:“你不說我都忘了,你可是以醫術出名的俠醫圣心,一定能救活斐云?!弊虾坏溃骸扒拜呥^獎了,我只能盡力而為,能不能救活斐云,那就要看他的命運?!苯逖┑溃骸笆虏灰诉t,我們這就趕到聯盟去?!弊虾烈鞯溃骸拔覠o所謂,只是要不要等一等夢瑤姐姐?”瑤光道:“目前為了斐云之事,大家焦頭爛額,我覺得不妨先去瞧瞧。至于夢瑤,待她來到這里知道一切后,定會趕到聯盟與你們會合?!弊虾勓圆辉俣嗾f,當即
善慈無心細想,搖頭道:“應該沒有了?!碧祺胄θ菀皇?,正色道:“錯了,有東西可以換取此劍!”善慈一愣,問道:“是嗎?什么東西?”天麟莊嚴的道:“那些東西很珍貴,世間罕見。但你身上就有,我想與你換?!闭f完把那不知名的神劍塞到善慈手中,自己卻順手取過他手中的玉石,還頑皮的笑道:“這不就是嗎?”善慈愣住了,這一回他完全搞不明白天麟的想法。就他所見,自己手中的玉石可能也有什么特殊功效,但相對于那把神劍來說,那是不足以交換的。而現在,天麟卻主動交換,難道自己低估了玉石的價值?大致一想,善慈馬上就否定了這個想法。因為天麟根本不曾看過那玉石,又如何判斷玉石是否有價值呢?想到這,善慈不由問道:“為什么?”天麟撫摸著手中的玉石,有些不舍的看了一眼那把神劍,隨即笑道:“此物其實我很喜歡,真心的喜歡。但我看得出你也喜歡,所以我用它與你交換。換取的不止是這塊玉石,更主要的是你心中的友情。我們兩個,雖然才只見過兩次面,但卻彼此投緣。我相信這份友情,遠勝于這柄神劍?!甭牰颂祺氲囊馑?,善慈將神劍交還,并道:“謝謝你,天麟,我會永遠記住這份友誼。但此劍是你先搶到的,應當屬于你?!碧祺肟粗矍暗纳駝?,甚是留戀,但卻沒有去接,反而正色道:“我先搶到,它就理當屬于我。既然屬于我,那我把它送給你,算是我們友誼的見面禮,你難道不肯收下,不愿意接受我的這份友情嗎?”善慈沉默了,他的話已經被天麟堵死,不收是不領情,收了又感覺對不起天麟,一時間他顯得很矛盾。天麟知道他的心意,輕笑道:“一件無價之寶所換取的友情,自當是世間獨一。就讓我們在此立誓,此生此世,永不忘記這份友誼,永不拋棄這段友情。無論任何險阻,都斬不斷我們這堅比金石的關系?!鄙拼雀袆又畼O,平靜的臉上流露出激動之色,正色道:“好,我們就此立誓,永生永世,永不相棄,永遠都是好朋友,好兄弟?!闭f完伸出右手,與天麟擊掌為誓。這一刻,兩個宿命糾纏的孩子立下重誓,言明永不相棄。這對于后世,對于天下,對于兩人,將意味著什么呢?誰也不知。收回右手,天麟笑道:“即是好朋友、好兄弟,你就不用再推遲?,F在你去試試劍,看感覺如何。我則看看這塊玉,它存在于這里,應該也是別有玄機?!鄙拼刃α诵?,卸下了沉重的心情,手持神劍飛身而上,在半空開始試起劍來。眨眼,彌天的劍芒籠罩著整個區域,善慈所施展的劍訣驚人之極。只是有一點兩人沒有留意,那就是神劍在善慈手中施展出來,其色彩與天麟施展之時明顯有異??戳藥籽?,天麟對善慈的修為有些驚異,但卻沒有過多去想,反而低頭留意起手中的玉石。那是一塊半透明的玉石,正面透明而反面呈灰白色。玉石之中,能看見一絲玉氣在游動。它時而停在中央,幻化成一柄透明的玉斧,時而分散四周,去得無影無蹤。時而匯聚邊沿,化為一柄玉劍,時而又宛如流云在玉石內飄動。天麟見了有些喜愛,心想這玉石也不錯,雖不能當兵器,但也算是一樣難得的奇珍異物。這時候,善慈一臉興奮的自半空墜落,拉著天麟道:“這神劍太好了,就仿佛知道我的心意,我想什么它都完全清楚,能自動的配合我?!碧祺胗行@愕,之前自己可沒有這種感覺,難道這神劍真的該屬于他?這些天麟沒有顯露,反而笑道:“這樣正好,說明我送你的東西,就如同我一樣,能明白你的心思,還一直陪伴你左右?!鄙拼刃Φ溃骸疤祺?,你真會說話,比我強多了?!碧祺氲溃骸靶愿竦牟町惷總€人都有,你不用在意這些的。好了,我們還是仔細看看附近,看怎么回去吧。要是回不去,一切都完了?!鄙拼纫幌胍彩?,連忙收起激動的心情,與天麟一左一右的認真觀察此處??戳撕芫?,兩人沒有絲毫收獲,心中不免擔憂。而就是這時候,腳下的空間突然自動旋轉,帶著二人迅速上升,一晃便神秘消失了。虛空中,此時一個得意的聲音傳來?!岸衿湟?,我總有收獲?!逼讨?,另一個聲音道:“是福是禍,隨緣而過。未來的事情,誰能把握……”簡單的對話之后,便是永久的沉默。究竟這說話的誰,那話中又寓意了什么?純白的空間光華閃過,天麟與善慈眨眼回來,臉上還帶著驚愕。地面,淡淡的圓圈正逐漸褪色,連同四周那氣墻上的文字,也由淡轉無。天麟低頭看著右手,之前的玉石不知何故消失了,可他的掌心卻浮現出那玉石的縮圖,一眨眼就不見了。一旁,善慈也同樣看著右手,那把神劍化為了一道圖案,藏在他手臂之中,這讓他心里充滿了迷惑,不明白為什么。短暫的驚訝之后,天麟回過神來,發現四周的景象正迅速改變,不由輕呼道:“善慈,這里好像不太對勁了?!碧ь^,善慈看了看四周,只見那些文字此刻已完全消失,地面的圓圈也早已不見,感覺像是回到了最初。有此念頭,善慈道:“這里的變化,應該是一個通道的轉變。我們之前找到這,才進入下一個空間。而此時這里的一切消失,說明通道已經轉移,我們無法返回之前那層空間,只得找尋途徑回騰龍洞中?!碧祺雽λ姆治霰硎举澩?,目光卻停留在頭頂處。那兒,一個微不可見的光點就迅速靠攏,迅速長大,眨眼就成了一個金色的光球。那一切,天麟突然回想起了來時的一幕,不由驚呼道:“小心,那東西又來……”了字還沒有說出,那金色的光球便化為了一個漩渦,一舉將二人吸入其中。是時,天麟與善慈陷入了一個時空漩渦,再次體會到了那種頭昏目眩的感覺。騰龍洞天的入口處,天麟與善慈呆坐龍角之上,一坐就是一炷香功夫。這期間,此地沒有任何人光顧,因而也沒人察覺到他們的異常之處。這時候,神龍石像的頭部,一道微弱的金芒一閃而逝,隨即兩道元神一晃消失,那呆坐不動的二人立馬渾身一顫,自失神中醒轉過來。第三十六章故人相逢活動了一下身體,天麟驚呼道:“我們回……”剛說到三字,天麟便意識到不對,連忙住口。善慈稍顯穩重,看了一眼騰龍府入口處的職守弟子,發現他們被天麟的聲音所吸引,連忙大盛道:“是啊,我們該回去了,免得他們擔憂?!闭f完拉起天麟,彈身便射出洞口。出了洞,天麟看了看手心,發現那玉石的圖案隨心而現,心里頓感欣慰,小聲問善慈道:“你那劍還在嗎?”善慈道:“在我體內,很聽話。你的也應該在吧?!碧祺胄Φ溃骸霸?,而且很有趣。對了,上去之后,剛才的事情我們誰也不說,包括你師父?!鄙拼瓤紤]了一下,點頭道:“好,這是我們之間的秘密,絕不告訴第三者!”天麟贊同道:“行,誰也不說?!痹捖浼涌焖俣?,眨眼就到了谷口。這時,離規定的半個時辰還有一會兒。臺上參賽者仍在抓緊時間恢復,臺下的百姓則靜靜等候。天麟與善慈見此一幕,頓時笑上眉頭,立馬放下懸著的心,不急不緩的走入人群中。是時,天麟無意中的抬頭,發現了意外的情況。原來就在他們兩人離開之后,臺上卻多了一對陌生人,這是怎么回事呢?默默的看著遠處,趙玉清強忍內心的激動,起身緩緩走向了場中。沒有開口,沒有理由,他就那樣突然站起,立時引起了所有人的注目。臺上,公羊天縱、馬宇濤、江清雪臉色迷惑,搞不明白趙玉清此舉是悶了想起身走走,還是另有緣故。寒鶴與田磊眼神微動,彼此對望了一眼,臉上露出激動之色。雪山圣僧笑容一收,胖胖的臉上浮現出一絲怪異的表情,似笑非笑,仿佛察覺了什么。臺下,李風見師父突然起身,心里頓生疑惑,連忙與身旁的三位師兄,兩位師弟招呼了一聲,隨即飛身上臺,恭敬的問道:“師父,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需要弟子們去辦?”趙玉清沒有理他,眼睛看著遠方的天空,微顯激動的道:“把他們都叫上來,我有事要說?!崩铒L應了一聲,轉身下臺,心里卻道:“奇怪,師父為何這般表情?我從來沒見過?!闭驹趫鲋?,趙玉清漠然不動。他知道所有人都看著他,但他沒有解釋什么。片刻,李風帶著三位師兄與兩位師弟上臺,六人滿心好奇卻不敢開口,乖乖的站在趙玉清身后。不遠處,寒鶴與田磊也站起身來,緩步走到趙玉清身邊,由田磊開口道:“師兄,是她嗎?”趙玉清輕輕點頭,語氣凝重的道:“是她。五百年了,她終于又回騰龍谷?!蔽灏倌?,這是何其之久?到底趙玉清口中的她,指的是誰呢?此刻,遠處的天空一朵白云飄動,正以極快的速度朝這邊行來,一晃便到了眼前??諝庵?,一股清冷孤傲的氣息籠罩四周,讓所有人都為之震動。趙玉清一行人身后,公羊天縱、馬宇濤、江清雪在感應到那股強大的氣息后,無不豁然起身,體內真元高速流動,全力抗衡著那股氣勢。雪山圣僧見了,輕道了一聲佛法,提醒道:“三位不用如此緊張,來者是客,并非如你們所想?!比寺勓砸汇?,似有疑慮但卻不便多問,不由一邊坐下一邊注視著情況。騰龍谷上空,飄然而至的白云此時突然散開,露出一位風姿卓絕的中年美婦與一個十歲左右,粉雕玉琢的女童。那中年美婦臉色冷漠,一雙如夢似幻的眼睛正遙望著高臺上的趙玉清等人,帶著幾分復雜之色。趙玉清有些激動,寒鶴與田磊更是身體顫抖。唯有張重光六個后輩一臉茫然,不明白那中年美婦是誰。雪山圣僧微微搖頭,低吟道:“宿世的糾纏,起于何處而歸于何處。幾百年的滄桑,最終還是看不破一個情字。唉,這就是世俗?!苯逖M心疑問,低聲問道:“圣僧前輩,你說的話指什么,晚輩不懂?!毖┥绞ド疀]有解釋,淡然道:“馬上你就會懂了?!睌嫡芍b,宛如隔世。趙玉清看著中年美婦,臉上流露出苦澀的笑容。身后,田磊最為沖動,語氣滄桑的道:“師妹,五百年了,你還不肯叫我們一聲師兄嗎?”一聲師妹,讓絕大部分人都驚呆了。眼前這中年美婦,會是趙玉清的師妹,會是騰龍谷曾經的門下?還有,當年到底發生了什么?為什么他們會如此生疏,五百年都不曾往來呢?意外出現在張重光等六個師兄弟臉上,他們無不臉色大變,齊聲問道:“三師叔,她真的是當年的五師叔嗎?”田磊沉沉點頭,苦澀道:“是她,五百年了,她雖然略有變化,但我們不會認錯。當年她離開時,你們都還未曾入門,因而誰也沒有見過?!绷鶐熜值苈勓?,連忙恭聲道:“弟子等拜見師叔?!敝心昝缷D沒有動,依舊看著趙玉清,眼神中滿是倔強之色。趙玉清對這個師妹的性格十分清楚,知道她爭強好勝,從不輕易認輸,也絕不會率先開口認錯,因而緩聲道:“師妹,歡迎你回來,我們一直在等待你?!敝心昝缷D臉色微動,有些艱難的道:“師兄,我……”趙玉清知她難開口,打斷她的話道:“回來就好,什么也不用再說?!币慌?,寒鶴道:“師妹,下來吧?!碧锢诘溃骸笆前?,快下來了,五百年了,你就不想看看我們嗎?”中年美婦有些哽咽,激動道:“師兄……我……我……”趙玉清道:“過去的已經過去了,你現在回來,就已然說明一切了?!敝心昝缷D輕輕點頭,帶著幾分歉疚之色,攜那女童緩緩飄落。急步上前,張重光六人正式施禮,拜見了師叔。中年美婦雙唇微動,欲說點什么,卻被趙玉清勸?。骸澳鞘撬麄兊囊稽c心意,你莫要辜負?!敝心昝缷D一聽,也不好說什么,只得坦然接受。稍后,寒鶴與田磊上前問候,師兄妹間五百年不見,那份滄桑與激動自然是令人感觸。待所有人完畢之后,趙玉清上前看了中年美婦一會兒,感觸道:“師妹,你變了?!敝心昝缷D苦澀道:“幾百年了,誰能真正不變?你不也變了嗎?”趙玉清輕嘆道:“是啊,幾百年了,好漫長啊?!崩铒L走到趙玉清身后,低聲道:“師父,大家還看著?!壁w玉清聞言立時清醒,輕聲道:“好,我知道了,你們幾個先下去吧?!痹捖滢D身,帶著中年美婦來到公羊天縱、馬宇濤、雪山圣僧與江清雪面前?!拔襾頌榇蠹医榻B,這是我小師妹方夢茹。這位是……”含笑點頭,中年美婦方夢茹與四人打招呼。這其中,她與雪山圣僧原本認得??吞字?,眾人落座,方夢茹坐在之前田磊的位置上,身后站著那女童。由于距離第三輪比試開始還有一會兒功夫,眾人便趁此聊了起來。當然,主題是在方夢茹身上,兩派與雪山圣僧、江清雪都沒怎么開口。這時,寒鶴問道:“師妹,這么多年了,你過得好嗎?”方夢茹有些苦澀,反問道:“三位師兄又過得好嗎?”寒鶴沉默了,簡單的一句問話,卻不是輕易就能說得清楚?;蛟S五百年過去了,有些過往是該忘記之時了,只是真的忘得了嗎?田磊修煉的是剛陽法訣,性格較為直率,開口道:“師妹,五百年來,我們一直都在等你回來,整整等了五百年??!”方夢茹臉上肌肉微顫,低吟道:“對不起,師兄?!壁w玉清見此情形,心中有種說不出的憂傷,但他身為谷主,又當著外人的面,豈能輕易流露?為此,他只得岔開話題道:“過去的往事就讓它過去吧,現在師妹回來與我們重聚,這是高興的事情,大家應該說點開心之事?!焙Q點頭道:“師兄所言有理,我們不說這些。師妹,你這次帶回的這個女娃天資不錯啊,是你門下嗎?”方夢茹看了一眼那個女童,眼中流露出復雜之色,輕嘆道:“這孩子名叫舞蝶,是我那徒孫所生,自小由我帶大。說起天資她的確過人,可一想到她娘,我就氣上心頭?!钡谌哒氯∠嘧R寒鶴勸道:“算了,看開點。每一代與每一代不同,我們也莫要過問太多。以后你就住在這里,慢慢忘記那些事情,開心的活著?!狈綁羧愕吐涞穆曇舫錆M了沉痛:“忘記?真的能夠忘記就好了?!迸ゎ^,方夢茹看著趙玉清,一臉憂傷卻不曾開口。趙玉清避開她的目光,有些心痛的道:“師妹,五百年了,你何必還要追問呢?”方夢茹凄然道:“是啊,五百年了,師兄為何還是不肯告訴我,為什么?”趙玉清沉默了,他能說什么。田磊見此,一臉滄桑的道:“師妹,你就不要再逼問師兄,這么多年來,他也過得很苦?!狈綁羧阄⑽Ⅻc頭,心碎的道:“是啊,五百年了,我們誰又不苦呢?只是這蒼天的詛咒,是不是也太狠、太沉重了?”悲涼的語氣令人感觸,趙玉清、寒鶴、田磊都一臉滄桑,誰也沒有開口。一旁,公羊天縱四人,除了雪山圣僧知道當年的往事外,其余三人都是一頭霧水,搞不懂他們師兄妹間,究竟發生過什么。時間在沉默中溜走,距離比試的開始已經越來越來近了。這時候,天麟與善慈自臺下飛起,打破了寂靜的沉默,讓眾人都清醒過來。輕笑一聲,天麟一個箭步便來到舞蝶身旁,問道:“你剛來一會兒吧,你叫什么名字?”舞蝶看著他,冷冷的小臉上有幾分驚慌之色,顯然她還不太適合天麟這種突如其來的問候?!拔医形璧?,你是誰?”天麟笑道:“舞蝶,很好聽的名字。我叫天麟,那邊那個是善慈,我們過去一起玩吧?!蔽璧壑新冻鰩追中膭?,但卻不曾回答,只是靜靜的看著方夢茹。天麟看出她的擔憂,一把抓住她的小手,拖著她就跑,并道:“別怕,她不會責怪你的?!蔽璧行┑钟|,掙扎了起來,可奇怪的是,她竟然不曾掙脫。方夢茹看著這一幕,沒有阻擾,只是眉頭微皺,輕聲道:“大師兄,這孩子身上我感到有幾分熟悉的氣息,應該不是你門下吧?”趙玉清道:“不是,他的法訣傳承于他父母。而他父母就住在不遠出的天女峰?!狈綁羧闵裆淮?,臉色奇異的道:“天女峰……那邊那個呢?”不待趙玉清開口,雪山圣僧笑道:“這是我新收的徒兒,以后多照顧?!狈綁羧憧戳怂谎?,點頭道:“圣僧之徒,果然不同?!毖┥绞ド畵u頭道:“其實他們三人中,天資最好的還是天麟?!狈綁羧銢]有反駁,輕吟道:“是啊,只不知將來他會是誰人之徒?”雪山圣僧道:“那其實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未來的就成?!边@時候,臺下的李風見時間差不多了,于是飛身上臺,將十六位參賽者召集一塊,當眾道:“現在半個時辰已過,我們馬上進行第三輪綜合的比試,大家都準備好了嗎?”“好了?!北娍谝恢?,堅定的回答。滿意的點頭,李風道:“很好,現在我就先說一下比賽的規則與形式。綜合一門,考驗的是大家的整體水平,包括身法、修為、劍術等一切技能,是一門比較復雜的比賽。要想分出勝負,最好的辦法是相互比試。但那樣難免會傷及他人,有違我們的宗旨,因而現在我們換種方式,請一位德高望重而又公正無私之人,由他出面進行第一輪的篩選,淘汰一部分選手。剩下過關之人,又開始新的淘汰賽,一直到決勝者出現為止?!眳①愓哂行┮苫?,今年的比試與往年的不同,到底李風葫蘆里賣的是什么?觀戰處,公羊天縱皺眉道:“谷主,這次……”趙玉清笑道:“天尊莫要擔憂,不過就是換個方式,其實沒什么?!瘪R宇濤譏諷道:“可能某些人怕換了方式,門下不適應?!惫蛱炜v聞言大怒,喝道:“姓馬的少在那里胡說八道,本天尊何時怕過?”趙玉清見此,忙勸道:“兩位莫爭,還是等小徒說完之后,若覺得不妥,我們再行商議?!惫蛱炜v與馬宇濤齊聲微哼,雙雙別開頭。趙玉清苦澀一笑,眼神示意李風繼續說。得到了恩師的指示,李風道:“今年的比賽與上一次有所不同,但公平與公正的原則是不會變得。為了盡量做到最好,這一次我們請雪山圣僧前輩作為裁判,由他為我們進行第一輪的篩選,大家覺得如何?”最好的一句,顯然是問離恨天宮與天邪宗。聞言,雪山圣僧苦笑道:“一輩子勞碌命,走到哪都逃不脫?!壁w玉清笑道:“今天這里,唯有你最為適合,就當給這些小輩指點一下了?!惫蛱炜v道:“谷主所言不錯,由圣僧出面,我離恨天宮沒什么說的?!瘪R宇濤道:“天邪宗也信得過圣僧,一切就有勞圣僧了?!焙呛且恍?,雪山圣僧道:“如此我就來活動一下筋骨?!闭f完起身,緩步走至場中。含笑施禮,李風道:“事前未曾通知圣僧前輩,還望見諒?!毖┥绞ド辉谝獾牡溃骸笆劳庵?,不講那么多。說吧,如何篩選?”李風恭聲道:“篩選分為兩步,第一是以十招為限,十六位參賽者全力發揮,由圣僧篩選出一批相對較弱之人。第二輪以二十招為限,進一步了解參賽者的綜合能力,以便給出更為公正的結果?!泵靼琢吮仍嚨男问?,雪山圣僧玩笑道:“如此說來,我可是責任重大啊?!崩铒L笑笑,不便說什么。稍后,比賽便正式開始,以雪山圣僧為攻擊對象,以展現自身的實力。首先出場的是騰龍谷下飛俠,他以雙手為武器,施展飄雪身法配合寒冰法訣,展開了一系列的猛攻。雪山圣僧含笑不動,周身佛光涌現,布下一個防御結界,隨后雙手輕撫,看似緩步的佛門法訣,實際上大氣磅礴。臺下,百姓們無不神情專著,看著這精彩的比試。臺上,趙玉清、公羊天縱、馬宇濤、方夢茹、江清雪以及天麟三人也在觀戰,但神情卻各有不同。對于大人來說,這比試較為嚴肅。對于天麟三人而言,這比試就像是一種游戲,不在意輸贏只在乎好玩否。十招的限制眨眼即過,飛俠退下后,二號又加入。如此一個接著一個,看得人眼花繚亂,卻也暗暗點頭。三個小孩中,天麟今年九歲,最小,但卻最為主動,牽著善慈與舞蝶的手,討論道:“你們猜第一輪有多少人會淘汰?”善慈看著舞蝶,文靜的道:“你先來?!蔽璧^察了片刻,沉靜的道:“我想大致是六個?!鄙拼鹊溃骸拔艺J為是五個。天麟,你呢?”天麟笑道:“我猜七個?!鄙拼葐柕溃骸盀槭裁??”天麟解釋道:“第一輪只是基本篩選,不會太狠,所以過關的人數應該相對較多?!苯Y果,一切正如天麟所猜測。第一輪下來,雪山圣僧淘汰了九位參賽者,只剩下薛峰、夏建國、徐靖、新月、飛俠、玄雨、林帆。對于這個結果,舞蝶與善慈都有些意外。在舞蝶的分析中,是不應有玄雨的。而善慈則認為,飛俠也是應該淘汰的。一旁,公羊天縱與馬宇濤有些失望,七個入選者五個都是騰龍谷的,這似乎也差異太大了。趙玉清知道他們的感想,但卻只能裝作不知,畢竟這時候,不說話最好。很快,第二輪的比試又開始了。這一次更為關鍵,是否過關直接影響最終的結果,因而無論是參賽者還是三派的首腦,都顯得極其在意。飛俠依舊是第一個出場,二十招的機會,他能得到雪山圣僧的認可嗎?一旁,六個參賽者也都心情緊張,關鍵的時刻終于來到,如何更好的發揮實力,展現自己,將成了他們所關注的??粗鴪鲋锌焖僖苿拥纳碛?,天麟輕吟道:“善慈,你師父的本領你學了多少?”善慈臉色平靜,輕聲道:“一年多的時間,我還沒有學到多少?!蔽璧溃骸澳銕煾赋鲎阅膬??”善慈搖頭道:“這個我也不清楚,他從來不提過往。就連為何收我為徒,他也不愿意講?!碧祺胄Φ溃骸皠e在意,大人們就是喜歡故作神秘?!苯逖┮宦牬嗽?,反問道:“你們不也喜歡故能玄虛嗎?”天麟瞪了她一眼,撅著嘴道:“我們那樣叫做聰明,你們大人那樣叫做虛偽?!苯逖┮汇?,隨即笑罵道:“你個小天麟,還會拐著彎罵人,就不怕我生氣后出手教訓你?!碧祺牖埙镆恍?,眨眼道:“姐姐這么漂亮,要是欺負小孩子,說出去好沒面子?!钡谌苏麓髸]幕江清雪聞言哭笑不得,舞蝶與善慈的臉上卻露出了笑意。第二輪的比賽耗時與第一輪相近。當夏建國最后一個比試完畢之后,所有人的眼睛都注視著雪山圣僧,等待著他的決定。天麟低聲問起:“這一次,你們覺得會剩幾人?”“三人?!蔽璧c善慈異口同聲,隨即二人都露出了笑意。天麟含笑點頭,頑皮道:“英雄所見略同?!苯逖┬αR道:“才一丁點大就自稱英雄,不害臊?!碧祺牒俸傩Φ溃骸坝⑿蹚膩硎怯尚〉酱?,順著長的,沒有從老到少的,倒著長的?!币娝妻q,江清雪輕哼道:“難得理你這個小鬼,與你有理也說不清?!碧祺牍室夤纸幸宦?,在吸引住了眾人的注意力后,以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道:“小孩子從來都是不講理的,你難道不知道嗎?我們要是懂得講道理,那我們就成大人了,不是小孩子了?!苯逖┠樕⒆?,想不到天麟如此頑劣,不由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天麟見狀,語峰一轉,笑盈盈的道:“經常生氣的人很容易老,姐姐這么漂亮,一定很少生氣,那說明姐姐是一個大度善良之人,是不會與小孩子計較的?!苯逖┲戆褢蚨?,想氣卻又氣不起來,只得板著臉道:“剛奚落了我,又來哄,你當我是小孩啊?!碧祺胄Φ溃骸笆前?,小孩子最喜歡與小孩子玩了。我這么喜歡與姐姐說話,自然當姐姐是我們自己人啊?!彼闹?,趙玉清、馬宇濤、公羊天縱、方夢茹等人聞言,各自臉泛微笑,被天麟的能言善辯給逗笑了。江清雪又好氣又好笑,都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于是不理會他。場中,李風看著雪山圣僧,詢問道:“前輩,這第二輪的結果……”雪山圣僧略顯嚴肅的道:“結果已經出來,三派各有一人過關,騰龍谷是徐靖?!比绱?,三強產生,他們是徐靖、薛峰、夏建國。此時,其余四人自動退開,剩下三個入選者彼此凝望,一種屬于強者之間的無形爭斗,在這時候展開。李風微微頷首,感激道:“此次有勞圣僧前輩費心費力,晚輩真是過意不去?,F在前輩先請回座,接下來的事情交給晚輩便行了?!毖┥绞ドα诵?,回到座位上。全場所有人的目光,則再次匯聚在李風身上。淡然點頭,李風環顧四周,沉聲道:“每一屆的綜合比賽,最終都不免一戰。只是以往每一屆都是剩下兩人比試,而今年卻剩下三人,這一點有些不好安排。簡單想想,為了公平公正,三人中的每一位都將分別進行兩次比試,這樣就會出現兩種情況。第一,全勝或全敗,第二,一勝一敗。若是前者,勝負自然一目了然??扇羰呛笳?,就成了彼此相克,循環流動,分不出高下。因而有鑒于此,這最終的一場將請三位裁判定奪?!北娙寺勓砸黄瑖W然,想不到結果會出現意外。趙玉清臉色平淡,看了看左右之人,問道:“二位有何看法?”馬宇濤面無表情,平靜道:“一切谷主說了算?!惫蛱炜v道:“我沒什么想法,谷主做主就是?!壁w玉清微微點頭,沉聲道:“綜合的比試涉及了很多因素在里面,所要考驗的是他們的修煉成果。就冰雪盛會的宗旨而言,友誼第一,比試第二。我們不在乎第一是誰,只要大家都盡了全力,專心的修煉,那就是好的。眼下,他們三人各有特點,我們用不著非要分出強弱,就讓他們并列第一。以鼓勵他們用心修煉,未來能有更大的成就?!壁w玉清的決定有些令人意外,不過想想也有道理,冰雪盛會本就不是什么比武大會,這些十多歲的少年,他們都還處于修煉學習階段,此時的勝負有何意義呢?是以,觀戰的百姓很快平靜下來,可公羊天縱與馬宇濤卻心情復雜。來此之前,他們就抱定了必勝之念,一心想壓倒對方??扇缃袢龍霰仍囅侣?,騰龍谷得了第一,他們打成平手,這如何能不失望呢。高臺上,李風觀察了一下眾人的表情,見大家雖然意外卻不曾發言,于是開口道:“既然結果已出,那么這一輪的綜合比試,徐靖、薛峰、夏建國三人并列第一。希望他們以后再接再厲,在修為能有更大的成就?,F在,三場比試全部結束,我們有請三派首腦發言?!痹捖渫酥烈慌?,臺下掌聲想起了。趙玉清作為地主,第一個上前發言?!笆暌淮蔚木蹠?,是三派友誼的橋梁。在這里,我衷心的希望,冰原三派能永遠和睦,冰原百姓能平平安安。今天,精彩的表現讓我們大開眼界,也希望在未來的日子里,這種祥和喜悅的氣氛能一直延續下來?!钡ㄆ胶?,盡顯風范,不愧是冰原第一大派的首腦人物。見趙玉清退下,公羊天縱上前道:“此次大會,公平公正,我很欣慰。同時對騰龍谷門下的出色表現也表示祝賀,希望他們能越來越強。至于離恨天宮門下,我會加緊督促,希望下一次能有更好的成績?!闭Z氣直率,卻帶著幾分不服,顯然他想下次重來。馬宇濤待公羊天縱落座之后,這才緩步上前,對臺下眾人道:“首先,感謝大家的熱情與支持。天邪宗與騰龍谷一向和睦友好,彼此關系密切。此次,盛會圓滿舉行,無論結果如何,友誼始終第一。我相信,下一次盛會召開之際,我們兩派將會有更多更杰出的弟子。在此,我祝賀盛會圓滿成功。謝謝?!焙Χ?,馬宇濤顯然極為圓滑。走至場中,李風目視臺下,大聲道:“現在,冰雪盛會圓滿結束,大家請各自回谷,晚上好好慶賀一番?!鞭D身,李風對臺上眾人道:“天色已然黃昏,各位前輩、師叔、貴客請入谷用飯?!壁w玉清起身,招呼兩派首腦與雪山圣僧、江清雪同行,寒鶴與田磊陪同
也都清楚,你說……我懂怎么制定謀略,籌謀畫策,運籌帷幄,帶兵打仗嗎?”這個……上下看了看王冥,睡神不確定的道:“以后我不知道,不過現在,你顯然對此一竅不通,現實根本沒有教給你這方面的才能!”恩……毫不介意的點了點頭,王冥繼續道:“沒錯,現在的社會很安定,而且就算不安定,也沒什么機會讓我學這方面的知識,基本上,我和你和睡神是一樣的,不精通帶兵打仗的!”哦?疑惑的看著王冥,睡神不解的道:“你的意思是說,這個艾雅格斯,非常精通如何帶兵打仗了?”沒錯!斷然點了點頭,王冥確定的道:“他就是橫跨古今,無可比擬的軍事宗師,軍事天才,雖然他不是神,但是他的軍事水準,絕對是神級的,只不過……現在武魂融合不夠,還不能體現出來而已!”說到這里,王冥思索了一下,隨后繼續道:“而且,就算把他放到臺上,也并不意味著他就和你們并列了,你看地球上的皇帝,身邊也不是沒有人的,基本上,你把艾雅格斯,當成是我的軍師就可以了,這樣一來,遇到有關戰爭的事,我也可以找人詢問和商量一下,然后當場下達命令!”說到這里,王冥微笑著看著睡神道:“不然的話,難道我問你和死神嗎?”這個……聽了王冥的話,睡神慌忙連連搖手,急切的道:“別別別……別問我們,我們從來不管軍事的,你問我們簡直等于是問道于盲!”說到這里,睡神微笑著道:“既然你決定了,那我也不會反對,希望他真有你說的那么神奇吧,不然的話,我們的威信,可是要大降??!”呵呵……微笑著點了點頭,王冥開口道:“你放心吧,艾雅格斯是絕對不會讓你失望的,而且你一定要清楚,上到臺上的,不一定就是神,就比如地球上的皇帝一樣,除了皇帝外,還是可以站其他人的,這并不動搖你和死神的地位!”恩……點了點頭,睡神微笑著道:“你不需要再解釋了冥王,我已經明白你的意思了,如果是軍師的話,確實該隨時在你身邊的,這相當于現實中的高級顧問,并不代表他的地位!”恩……點了點頭,王冥確定的道:“沒錯,以后怎么樣還不知道,但是就目前而言,他只是附屬與我一個人的顧問,軍師,雖然上了臺,但是卻并不代表什么的?!绷巳坏狞c了點頭,睡神松了口氣,對王冥解釋道:“冥王,我剛才的挑剔,你不要生氣,冥界是以強者為尊的,這是你當時定下的規矩,而且事實證明,這很有效,我們都已經習慣了,一旦發生了改變,會感到無所適從,全部都亂了的!”說到這里,睡神一笑,繼續道:“而且,在你規定的制度下,我們已經習慣了尊卑的排序,一旦發生了錯亂,是一定要及時疏通的,不然的話就會出亂子,到時候就一發而不可收拾了,整個冥界,都將因此而混亂!”好了好了……聽了睡神的話,王冥不由苦笑一聲,他之所以這么做,其實是有自己的想法的,這個世界上,有誰不想擁有諸葛一樣的軍師啊,現在有這樣的機會,明知道不妥,也要去做??!聳了聳肩膀,王冥催促道:“好了,這件事就這么定下了,艾雅格斯作為我的軍師上臺,他就相當于是我的智囊,與我是一體的,幽冥臺上,只有三個神位,這一點是不會改變的!”第二百四十章七大勢力說到這里,王冥沒給睡神說話的機會,猛然抬起頭,繼續道:“好了,這件事情到此結束,你幫我對死神解釋一下,作為冥王,我的每一個決定,都對冥界有著重大的影響,應該有這樣一個人隨時顧問一下的,現在……咱們把這個話題結束,接下來……你幫我解釋一下,那七座冥界山的事情吧!”恩……聽了王冥的話,睡神先是點了點頭,隨后開口道:“這七座冥界山,其實正是冥界與我的睡神域的接口,骨山之下,就是能量通道,外界的死靈,就順著這條通道進入,從下向上沖刷著骨山!”說到這里,睡神右手一劃間,一道立體的圖象,出現在兩人的面前,與此同時,睡神繼續道:“吸收了我輸送進來的死靈之氣,這些骸骨便會逐漸的得到強化,而且……在強大到一定的程度后,這些骸骨便會自動吸收死靈,從而骸骨復酥,變成骷髏戰士,從骨海中走出來!”??!聽到這里,王冥不由大叫了起來,擔心的道:“老天??!吸收外來的死靈嗎?如果這樣的話,一旦這些死靈叛亂了該怎么辦?”呵呵……聽了王冥的話,睡神不由笑了起來,一邊笑,一邊解釋道:“你擔心的情況是不會發生的,這些靈魂,是沒有意識,也沒有記憶的,不光如此,進入冥界后的亡靈,就相當于被你吸收了的養料一樣,變成了你身體的一部分,你自己的身體,又怎么會反叛自己?”說到這里,睡神認真思索了一下,隨后解釋道:“進入冥界的亡靈,其實都已經刻下了冥王的印記,這一點是無法清除的,你永遠也不必擔心冥界大軍會反叛,就好象你不必擔心你自己的手腳會反叛一樣,億萬年來,冥界從未發生過任何叛亂的事件,因為那根本就沒可能,冥軍的忠誠,就象你的手足一樣!”哦!了然的點了點頭,雖然還不明白究竟,但是通過睡神形象的比喻,王冥已經知道了原理,著見足夠了,既然不會反叛,那一切都不是問題。思索間,睡神指著那七道山脈解釋道:“這七道山脈,其實不是故意弄出來的,而是我的能量進入冥界后,自然沖擊出來的,這七條通道,分別通往七個方向,而七個通道的盡頭,都有一座巨大的宮殿!”說著話,睡神指著七條通道的盡頭道:“從骷髏海,或者叫骷髏山中復酥的骷髏,會隨機順著其中的一條通道離開從而到達其中的一處宮殿前!”說到這里,睡神一一指著七條通道末端的宮殿道:“這七大宮殿,分別是拉達曼迪斯的宮殿,艾雅格斯的宮殿,米諾斯的宮殿,以及我的宮殿,死神的宮殿,還有冥王你的宮殿!”這個……疑惑的算了一下,王冥不解的道:“這不對啊,按照你的說法,這才六個宮殿啊,可是你的示意圖上,卻明明有七個宮殿的?!焙呛恰α诵?,睡神解釋道:“事實上,這第七道宮殿,正是艾雅格斯那九只骷髏中的一只坐鎮之處,要知道……艾雅格斯,必然要跟隨著冥王一路向更高階兵種攀升的,既然這樣,那么他就不可能留在骷髏海中,做骷髏王者了,這樣一來,我們只好選擇艾雅格斯九只骷髏中的一只,來開辟出單獨的骷髏殿了,那只被選出來的骷髏,就是骷髏殿的骷髏王者!”說到這里,睡神的眼睛不由的亮了起來,微笑著道:“等以后和外界開戰的時候,整個骷髏大軍,都將由骷髏王者統帥,基本上,這第七殿,正是骷髏的正規大殿,冥界最為著名的骷髏大軍,正是從這里誕生的!”哦……聽了睡神的話,王冥不由了然的點了點頭,本來……如艾雅格斯留下來的話,就不需要單獨創立一殿了,不過艾雅格斯是大巨頭之一,當然不可能只指揮一支骷髏大軍了,這樣一來,一旦艾雅格斯離開,整個骷髏大軍,就群龍無首了,一旦將來想用,也根本就沒法指揮??!現在,從艾雅格斯的九只骷髏中,選出了其中的一只,來當骷髏王者,這樣一來,就有了專門統帥骷髏戰士的骷髏王者了,從骷髏山上走出去的骷髏,一旦通過了骷髏王者的考驗,便可以成為正規的骷髏戰士,一旦將來開戰,這些骷髏戰士,就將成為海洋一般的冥界軍團!不過……想到這里,王冥不由疑惑了起來,思索了一會后,王冥不解的對睡神道:“這骷髏殿,我大概理解了,可是其他的六大殿,到底有什么用呢?”呵呵……聽了王冥的話,睡神不由微笑著搖了搖頭道:“你剛才不是看到了艾雅格斯在做什么嗎?這些進入其他六大殿前廣場的骷髏,都是給大家練手用的,冥界有一句口號,一天不練,就一天得不到進步啊,不然的話,你以為強橫的冥界戰士是怎么來的?”說到這里,睡神一頓,繼續道:“當然,除了這個原因外,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選材,三大巨頭,每人都可以選出36個冥將,合計108人,至于我和死神,則每個人都可以創辦死神學院,和睡神學院,分別訓練出大量的死神和睡神,分擔我們的工作壓力!”“什!什么!訓練出死神和睡神?”聽了睡神的話,王冥不由驚駭的大叫了起來。聽到王冥的話,睡神不由拍了拍腦袋,尷尬的笑道:“當然,不可能訓練出神的,我的意思是從骷髏群中,選拔出適合我們的那些骷髏,進行專向培訓,讓他們代我們進行死神和睡神的工作,事實上,就是你們國家所說的勾魂小鬼,牛頭馬面一類的存在了!”哦!恍然點了點頭,王冥立刻明白了過來,所謂的死神學院和睡神學院,其實不是培養神的,而是傳授給他們一定的能力,讓他們可以代替死神和睡神,履行死神和睡神的職責而已,他們不可能有死神和睡神那么強大,但是他們執行的工作,卻正是死神和睡神的工作!想到這里,王冥不由的皺起了眉頭,不解的道:“這個……睡神啊,你看三大巨頭,都可以招收36冥將,合稱108冥將,你和死神也都可以開辦學院,那我呢?我怎么辦???”你?疑惑的看了看王冥,睡神先是一愣,隨即哈哈大笑道:“這你怎么能問我?你愛怎么做就怎么做啊,在冥界中,你就是萬物之主,要怎么做,都是你的自由??!”這個……聽了睡神的話,王冥不由苦笑了起來,無奈的道:“這個!這個我也知道……不過你可不可以告訴我,以前我都是怎么做的?”聽了王冥的話,睡神斷然搖了搖頭道:“沒有以前,以前的冥界不是按照這樣排列的,雖然這七大神殿都存在,但是位置上的差別太大了,不過……”說到這里,睡神的眼睛不由的亮了起來,贊嘆的道:“以前你曾經選拔出了一萬冥殿武士,一萬冥殿騎士,一萬冥殿龍騎,一萬冥殿射手,一萬冥殿法師,一萬冥殿親王,一萬冥殿親衛,一共是七鎮大軍,那可真是冥界的中堅力量啊,就冥界的地位而言,108魔將下面,就是你的冥殿七鎮大軍了!”第二百四十一章形勢嚴峻七鎮大軍嗎?聽了睡神的話,王冥的眼睛不由的亮了起來,一萬太多了,王冥知道,弄夠那一萬冥殿軍團,當年的自己肯定是耗費了億萬年的時間,短時間內,想要建立起如此龐大的軍團,這今呼不可能,不過……每鎮大軍以十人計算的話,還是有希望的!當然,之所以會將數量定在十上,是因為王冥明白,所謂的冥殿軍團,是不可以濫竽充數的,所謂的寧缺毋濫,就是這個意思了,一旦選了,就一定要最好的,不然的話,被108魔將比下去倒沒什么,一旦被其他的軍隊比了下去,那啊還有面子???思索間,睡神繼續道:“冥王,隨著冥界的發展,骷髏海的面積將越來越大,七座大殿的位置也將越來越遠,等骷髏海大到一定程度后,冥界的戰爭,就要拉開序幕了,到了那時,七大殿的武裝割據,就將開始了,只有經過不斷的戰斗,冥界的戰士才可以不斷的強大!”武裝割據?聽了睡神的話,王冥駭然驚醒了過來,不可思議的對睡神道:“你的意思是說,讓七大殿的士兵們亂戰嗎?這……這不太好吧!”呵呵……一笑,睡神解釋道:“這沒什么不好的,我們死神學院和睡神學院,都有獨特的看家本領,而且總人數上,雖然不如其他神殿的多,但是你不要忘記了,他們所學的,可都是神級的戰技和法術??!”說到這里,睡神繼續道:“至于三大巨頭,他們每人都有36大冥將,每名冥將手下有一萬大軍,所以每個巨頭之下,控制著三十六萬冥軍,三大巨頭加起來,一共是108萬冥界大軍!他們也正是冥界的精銳兵團,是歷屆冥界與外界戰爭的主力部隊!”說到這里,睡神指了指骷髏殿的位置道:“至于骷髏殿,雖然實力弱了點,但是他們的數量,不是任何其他殿可以比擬的,對比而言,骷髏殿反而是最難攻克的大殿了!”我我我……聽了睡神的話,王冥不由的支吾了起來,擔心的道:“是??!你們都各有各的厲害,可是我呢?我怎么辦?我可不可以不參加戰斗?”哎……聽了王冥的話,睡神不由嘆息了起來,苦笑著道:“冥王啊,你怎么可能不參加這樣創立威望的盛會呢?而且……你的冥殿大軍,不參加無數場戰斗的話,是不會變厲害的,真正的戰士,不是訓練場上訓練出來的,而是戰場上拼殺出來的??!”聽了睡神的話,王冥不由苦笑著道:“你說的我也知道啊,可是我不知道該怎么訓練那些冥殿軍團啊,以前沒有過相關的經驗,所以……”白了王冥一眼,睡神開口道:“你啊,真是身在寶山,自己卻一點都不知道,你不是有自己創造的黑皮手抄本嗎?那上面記載的,可都是冥王你獨門創造的功法啊,隨便傳下去幾招,你的冥殿武士誰能抵擋?”說到這里,睡神思索了一下,隨后繼續道:“至于選材方面,這個沒人可以教你,每個人的標準都不盡相同!”伸出一個手指,睡神舉例道:“比如拉達曼迪斯吧,這個家伙選材上,只選那些超級勇猛,超級強悍的存在,他的選材標準,就是以一當百,只要骷髏大軍中,出現了一個能以一己之力,戰勝過百同類的骷髏,就可以成為他的36大冥將之一!”這……聽到了睡神的話,王冥不由愕然張大了嘴巴,不愧是拉達曼迪斯,果然有著呂布的風采,連挑選的武將,都要勇武過人,以一當百!不過……這樣的選材真的合適嗎?勇武之輩,大都頭腦簡單,四肢發達??!思索間,睡神伸出了第二根手指道:“至于米諾斯,他的選擇就不一樣了,首先他選的是氣勢,沒有一往無前的氣勢,他是不要的,其次……他追求的是智勇雙全,文武兼備,能夠在混亂的戰場中任意縱橫突殺的,才是他選材的標準,光有勇氣,是絕對不選的!”哦!聽到這里,王冥似乎明白了什么,這三大巨頭選材,似乎都是按照自己的風格,自己的喜好來決定啊,如果是這樣的話,那艾雅格斯選材的標準是?想到這里,王冥不由開口問了起來。聽到王冥的詢問,睡神斷然道:“艾雅格斯的選材標準首選智慧,其次要觀察敏銳,善與洞悉敵人的缺點,并且能夠抓住猛攻,只要符合這兩點,就可以收下了!”說到這里,睡神亮起了眼睛,繼續道:“三人的培訓方式,也是不一樣的,拉達曼迪斯是要自己的冥將去挑戰,通過不斷的決斗,來提升自己的實力,而米諾斯則不同,他會帶著自己的冥將一起,直接殺進敵陣中,然后象炸彈開花一般,分散朝周圍突破,鍛煉自己冥將的群戰能力,以及突破的能力!”說到這里,睡神的目光不由露出迷惑的神情,不解的道:“至于艾雅格斯,我不太理解,除了安排他們訓練一些特殊的戰斗技術之外,他主要是將自己的一些理念,灌輸給自己的屬下知道,無論是單挑,還是群攻,都要敏銳的觀察到對方的薄弱之處,然后一舉破之,對于智力的應用,達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說到這里,睡神緊緊的皺起了眉頭,不解的道:“不過,這家伙分別灌輸給他的八大骷髏每個一項技術,一經施展,幾個人只需要按照方位站好,然后不斷的變化位置就可以了,死板的很,也不知道他到底要做什么!”什么!聽到了睡神的話,王冥眼睛不由亮了起來,八個人,按照特定的方位排列,然后不斷的變化組合,難道……難道是八陣圖?一想到這個可能,王冥便不由興奮的渾身都顫抖了起來,毫無疑問,艾雅格斯手下的冥將,都是以觀察對方弱點為主,追求的是一擊必殺的,是以智取勝的典范,不過……他的八大屬下,卻被分別傳授了八陣圖的奧義,這樣一來,一旦艾雅格斯的諸葛武魂完全融合,其威力之大,就算王冥創建了冥殿軍團,也不是對手??!想到這里,王冥頓時感到自己的腦袋都大了,三大巨頭,雖然選材各異,但是對付起來真的頭痛啊,一時間,王冥似乎看到了拉達曼迪斯率領著一群勇猛的家伙,不要命的沖擊著大陣,那樣的沖擊力,要怎么抵擋??!至于米諾斯,這家伙帶著自己的大軍,將敵陣切的橫七豎八的,完全將敵人當成了一塊大餅,想要阻擋都不可能,一旦陣營被切的七零八落,還怎么打???他們倆還好說,最頭痛的是艾雅格斯,休,生,傷,杜,景,死,驚,開,八陣圖八門開處,別說是七萬冥殿大軍了,就是十萬也不夠人家收拾的??!想到這里,王冥不由焦躁的在大殿內徘徊了起來,這可不成啊,其他人還可以通過努力來對抗,可是艾雅格斯融合了諸葛武魂,一旦布下八陣圖,還別說是人了,就是神來了,也要被困陣中,難以脫出??!有什么辦法可以破解八陣圖嗎?要知道,就算諸葛先生當年布陣的遺址,現在的人類都研究不明白,何況是完整的奧義版八陣圖呢?那絕對是陣法的顛峰了,談何破解啊,這么多科學家,這么多年都沒有做到的事,他王冥憑什么去破解?而且,拉達曼迪斯的勇猛,米諾斯的犀利,都不是那么容易對付的,一個獅子率領的獅群,一只猛虎所率領的虎群,要怎么去對抗??!第二百四十二章七殿拱衛師敵長技以制敵嗎?這個想法,讓王冥的眼睛不由的亮了起來,想要戰勝敵人,就要更多的了解敵人,只有充分的了解了他們,才可以針對性的布置戰略戰術,甚至以敵之長,與敵硬撼!想到這里,王冥猛的一拍大腿,立刻告別了睡神,一個瞬閃,朝拉達曼迪斯的宮殿躥了過去,不過……剛才雖然看了示意圖,也明白了七大宮殿的位置,但是只有到了高空,才可以清晰的看到每一個宮殿的位置!看著王冥消失的身影,睡神不由露出了凝重的表情,她很明白,冥王這次找回來的武魂,可都不是一般人,這對冥王來說,可以說是天大的好事,因為助手越強,冥界的實力就越強啊,這個道理誰都明白??墒橇硪环矫?,手下太強的話,會顯得冥王本人碌碌無為了,所謂功高震主,或者是功大了欺主,正是這個道理,尤其是冥界這樣以強者為尊的世界里,沒有超級強悍的統治力和實力,是不會得到屬下的認同的!睡神明白,王冥的擔心,并不是多余的,而是真實存在的,雖然不會發生反叛,但是如果王冥不能用自己的實力去證明一切的話,他是無法指揮,或者說是無法很好的指揮自己的部下的,也許根本就不會有人聽命與他,如果真的那樣的話,冥王的地位雖然可保,但是……也已經是名存實亡了!在睡神暗暗擔心的同時,王冥已經出現在了骷髏海上空千米處,俯視著整個骷髏海,直到這時,他才看清楚了七大宮殿的地形!七個巨大的宮殿,呈北斗七星的形狀排列著,地勢從低到高,王冥的冥王殿,正位與最高的山脈上,內部的骷髏,雖然可以通過通道,直接到達冥王殿前,但是如果從外部看的話,冥王殿,是建造在山峰上的,想要到達冥王殿,必須從最低的一座宮殿開始攀登,一路連闖七座宮殿,才可以到達冥王殿!恩?數到這里,王冥不由疑惑的皺了皺眉頭,怎么回事?為什么自己算出了八大宮殿呢?這可是睡神沒有交代過的??!疑惑間,王冥不由仔細的看了過去,沒錯……正是八大宮殿,其中的七座宮殿,是以北斗七星的形狀排列的,可是冥王殿,卻并不在內,冥王殿的位置,在七大殿的對面,處與北極星的位置!七大殿,拱衛著冥王殿!這……看到這一幕,王冥不由疑惑了起來,與此同時,王冥身邊光影一閃,睡神的身影,出現在那里……看著一臉迷惑的王冥,睡神苦笑著道:“冥王啊,我還沒介紹完呢,你怎么連個招呼不打就跑了???”嘿嘿……聽了睡神的話,王冥不由尷尬的笑了起來,他知道,自己因為太過擔心的關系,所以心亂了,連告別都忘記了,就直接跑了出來??粗踮擂蔚臉幼?,睡神無奈的搖了搖頭道:“七大殿,其實是建造在同一道山脈上的,由低到高,分別是骷髏殿,米諾斯大殿,拉達曼迪斯大殿,艾雅格斯大殿,死神殿,睡神殿,以及眾神殿!”恩?聽了睡神的話,王冥不由的疑惑了起來,不解的道:“眾神殿?那是什么東西???第七大殿,難道不是冥王殿嗎?”呵呵……聽了王冥的話,睡神微笑著搖了搖頭道:“不!冥王殿,并不在七大殿的范疇中,畢竟……冥王是所有冥界武者的主人,我們是你的武器,是你的守護者,在地位上,你是高與我們的!”說到這里,睡神右手一擺間,立體的地形圖再次出現在王冥的面前,與此同時,睡神指著七殿的位置道:“冥王你看,七大殿,按照北斗七星的形狀排列,形如鐮刀,就象你的冥王鐮刀一樣,替你開辟疆土,守護家園,至于冥王殿,則處與北極星的位置,統帥七殿,是我們七大殿的唯一指揮者!”聽到睡神的解釋,王冥內心不由一陣興奮,用手指著最高峰的那座大殿道:“那這個眾神殿,到底是什么玩意???”眾神殿嗎?微笑著看了看那座神殿,睡神微笑著道:“事實上,我可以明白的告訴你,冥界有一條不成文的規定,那就是從來不聯手對付敵人的,無論來者是多是少,我們七大殿,都會單獨去面對!”說到這里,睡神指著七神殿的位置,繼續道:“如果有敵人入侵,那么他們將從最低的骷髏殿開始挑戰,戰勝了各級骷髏將后,繼續向上挑戰,如果來敵實力夠強,那么他就可以一直沖破一道又一道的大殿,最后沖擊冥王殿!”說到這里,睡神表情凝重了起來,擔心的道:“冥王,你一定要注意,一旦冥王殿被攻克,那么整個冥界,將因此坍塌,畢竟……冥界的核心,就在冥王殿,上次您之所以慘敗,正是因為冥王殿,被神,魔兩界的神王和魔王,以及獸人界精靈界的獸王和精靈王……聯手攻陷了冥王殿的關系!”哎……說到這里,睡神的表情,不由的凄迷了起來,黯然的道:“上次的慘敗,讓我們意識到一點,我們冥界武士,雖然有著不滅的生命,擁有著超越眾生的實力,但是如果不能學會團結的話,是抵擋不住各界聯手的!”說到這里,睡神將目光落向眾神殿,雙目中精光四射的道:“正是因為這樣,所以我和死神,考慮到了這一點,建立了眾神殿,這里……將是通往冥王殿的最后關卡,在這里……我們冥界武者,將團結在一起,共同狙擊來犯的敵人,絕不允許他們踏入冥王殿半步!”堅定的看著王冥,睡神堅毅的道:“冥王陛下,上一次……因為我們的失職,所以讓各個神王,聯手攻進了冥王殿,在幾大神王的聯手下,冥王雖然支持了三天三夜,但是最后……卻終于慘敗,這一次……冥界再起,同樣的錯誤,我們絕對不會再犯了!”說到這里,睡神雙目精光四射的道:“冥王,事實上……我和死神,雖然有各自的死神殿和睡神殿,但是我們自己不會去管轄的,我和死神,將聯手坐鎮眾神殿,一旦敵人來犯,我們將召集三大巨頭,108冥將,對來犯之敵,進行滅絕式的打擊!”不過……說到這里,睡神一臉鼓勵的看著王冥道:“冥王陛下,就算我們豁上性命不要,但是……單憑我們的力量,是不足以戰勝我們的對手的,所以冥王陛下你,一定要盡快提升實力,不然的話,最后的結局,不會有任何不同的!冥界的崩潰,早晚又會來臨的!”聽了睡神的話,王冥的表情,前所未有的凝重了起來,看著七殿拱衛下的冥王殿,看著那讓王冥感到無比刺眼的眾神殿,王冥知道,眾神殿的存在,其實是自己上次失敗后的恥辱碑,在睡神和死神的眼中,他們的冥王,再不是無敵的存在了,只要多幾位高手聯手攻擊,他也要敗下來!想到這里,王冥不由異常的憋悶,冷冷的看著睡神,王冥低沉的道:“告訴我,過去到底都是怎么回事?既然我當年是冥王,為什么會遭到那么多人的聯手攻擊?還有……為什么冥界的戰士都不講團結的?把過去發生的所有事,都告訴我吧!”第二百四十三章冥界歷史冥王!驚訝的看了王冥一眼,面對睡神驚訝的注視,王冥沒有再向以前那樣妥協和退讓,堅毅的道:“如果我還是冥王的話,那么現在就告訴我,不要再以時機不到來敷衍我了,我想……我有權利知道過去發生在我自己身上的事情,為了不再犯過去的錯誤,這是必須要做的!”神色復雜的看著王冥,好半天……睡神屈服道:“好吧,既然冥王執意要知道,那屬下自當知無不言,冥界的歷史,我可以詳細的告訴你,現在……請冥王閉上眼睛,我將帶你夢游過去的一切!”聽了睡神的話,王冥深沉的看了睡神一眼后,慢慢的閉上了眼睛,……一道精神沖擊過處,王冥只感到大腦一陣昏沉,……一副副畫面,迅速的出現在他的腦海里。悲哀??!感受著腦海內的畫面,王冥不由苦笑了起來,他很明白,自己已經被睡神催眠了!如此完全沒有辦法抵抗的,便被睡神催眠了,由此可見,王冥的實力,還差的遠呢!冥王!在催眠的狀態下,睡神可以輕易的感受到王冥的想法,低沉的道:“冥王陛下,你不必灰心和氣餒,你必須知道,您的重生,是以拋棄神格為代價的,不然的話,您又如何能逃過神魔兩界的追殺?”說到這里,睡神不由一笑,繼續道:“至于我和死神,則依然有神格,所以即是冥王您,現在對我們也是完全沒有辦法抵抗的,冥王只需要知道,您全盛時期,遠比我們全盛時期強大得多就可以了!”說到這里,睡神繼續道:“好了冥王,先放下其他的事情,我將封印在我睡神域中的圖象資料,一一放映給你看,同時給你做解說!”隨著睡神的聲音,一副副畫面,接二連三的出現在王冥的眼前,與此同時,睡神的聲音低沉的道:“冥王,冥界的作用,就不需要我來重復了,我們掌管著一切生靈的生命,賜予眾生以死亡!這就是我們的職責所在,同時也是我們遭到圍攻的原因!”說到這里,睡神不由落寞了起來,哀傷的道:“世人總是對生死看的很重,沒有人能明白,生命只不過是一個過程而已,死亡才是永恒的主題,無論是神還是魔,都是一樣的,從這一點上來說,我們冥界,是所有生靈的天生死敵!”??!聽了睡神的話,王冥不由的驚叫了起來,他了解世人對死亡的看法,即恐懼,又無奈,同時每個人,又都渴望著能夠永生,長此以往,冥界自然的就被各界孤立出來了!思索間,睡神繼續道:“沒錯,正是這樣,這就是宇宙的規律,宇宙的法則,一旦個體存活的太久,他們的能量,必然逐漸接近極限,而一旦到達了那個極限,整個世界將因此失去秩序,而走向真正的死亡——滅絕!”說到這里,不等王冥發問,睡神邊繼續解釋道:“冥王可以想象一下,以目前而言,如果人類擁有著無限的生命,那么……科技的發展將會達到什么樣的速度?如果那樣的話,人類的文明,將在千百年間,走到盡頭,科技的顛峰,與魔武的顛峰一樣,會導致整個文明的滅絕!”這!聽了睡神的話,王冥不由想起了地球上的那些考古發現,瑪雅文明,亞特蘭帝斯文明……他們不就被徹底的滅絕了嗎?且不說這些已經不可確定的事情,王冥知道一個事實,科技發展到了今天,一旦發生第三次世界大戰,基本
你師叔比我要清楚一些?!绷衷茥魑⑽櫭?,接過話題道:“十年前,冰原舉行了一場冰雪大會,當時我派江清雪前去祝賀,順道了解了一下冰原的情況。就我們所知,冰原人跡罕見,但卻有著三大門派,分別是騰龍谷、離恨天宮與天邪宗。其中,騰龍谷位列第一,有著數千年的歷史,谷中高手如云,實力雄厚?!焙衄幉遄斓溃骸皫熓蹇谥械奶煨白?,可是那天穆風的師門?”林云楓點頭道:“正是?!焙衄幬⑽㈩h首,輕聲道:“師叔請繼續?!绷衷茥鞯溃骸澳且淮伪┐髸?,冰原三派門下杰出弟子齊聚一堂,其中五個人物引起了江清雪的注意,分別是雪山圣僧與他的傳人善慈,騰龍谷主趙玉清的師妹方夢茹以及玄徒孫舞蝶,最后一人名叫天麟?!甭牭竭@里,海夢瑤驚訝道:“雪山圣僧?就是當年將黃天封印在山谷里的那位前輩?”林云楓聞言一愣,這才回想起確有此事,點頭道:“應該就是這位雪山圣僧?!焙衄幬⑽⒁恍?,輕吟道:“后來呢?”林云楓整理了一下思緒,繼續道:“那次大會上,最引人注目的不是三派的高手,而是年輕一輩中的五個小孩,分別是天麟、善慈、舞蝶、新月與林凡。其中新月十四歲,據說美貌無雙。天麟九歲,其他三人十歲。林凡與新月出自騰龍谷,皆有不凡的修為。而最為引人注目的卻是年紀最小的天麟?!焙衄幒闷娴溃骸疤祺氘敃r才九歲,有何引人注目的特征?”林云楓臉色奇異,目光遠移,輕輕道:“據說當時五個小孩中,天麟最是聰慧俊俏,與四人關系極好,身上籠罩著一層神秘色彩,令很多人都看不透他?!焙衄庂|疑道:“不知天麟師承何處?”林云楓道:“天麟自小與母親蝶夢生活在距離騰龍谷八十里外的天女峰上,時常去騰龍谷玩,倍受騰龍谷上下喜歡。從小到大,天麟不曾拜過任何師傅,一身所學皆是出自其母?!焙衄幵尞惖溃骸斑@樣說來,天麟的母親應該有不凡的修為,何以蝶夢這個名字不曾聽人提及過呢?”林云楓落寞一笑,沒有回答海夢瑤這個問題,繼續道:“那一次冰雪大會,新月與林凡曾參與比試,新月得了一個身法第一的名號,而林凡年僅十歲,是所有參賽人中年級最小的一位,卻也取得了不錯的成績。轉眼,九年過去,曾經年幼的小孩都已經長大成人。其中,天麟長的風神如玉,俊美絕倫,可謂天下難尋。新月美艷動人,清冷孤寂,宛如夜空皓月,可望而不可及。林凡性格堅毅,十年如一日,超越了無數同門師兄弟?!焙衄幈涣衷茥鞯闹v述勾起了好奇心,輕聲道:“俊美絕倫,天下難尋,真有這般出眾之人?”陳玉鸞表情怪異,幽幽嘆道:“有,而且名副其實?!焙衄幮Φ溃骸澳强傻靡娮R見識?!标愑覃[滄桑一笑,雙唇微微顫動,似乎想說點什么,可話到嘴邊又放棄。林云楓長長一嘆,繼續道:“十八歲的天麟俊美絕倫,修為驚人,以冰神訣名揚冰原,被稱之為冰原之神?!焙衄庉p咦道:“冰原之神?這名字聽上去頗為響亮,看來他真有幾分過人的本領?!标愑覃[輕吟道:“一年前,天麟十八歲時,你晨風叔叔的師弟楚文新無意涉足冰原,曾出手救過天麟一次。當時,冰原就已然出現混亂,不少邊荒勢力開始涉足冰原,圖謀不軌。而今,一年過去,天麟已然十九歲。每十年一次的冰雪大會如期舉行,這一次卻引發了冰原的浩劫?!焙衄幇櫭嫉溃骸澳銈冋椅?,就是因為冰原的這場浩劫?”陳玉鸞緩緩搖頭,語氣滄桑的道:“這一次的冰雪大會,冰原三派高手齊聚,門下弟子各展所學,只為爭奪那第一名。其中,新月沒有參與,天麟、善慈、舞蝶于十年之后再次相聚,共同見證了這一次的盛會。當時,冰原之上混亂無比,有神秘的五色天域,詭秘的九幽一脈與九虛一脈,加上域外風神派、魔鷹門、蛇神地,其高手之多,力壓中土修真界?!焙衄幠樕⒆?,沉聲道:“后面呢?”陳玉鸞道:“那場冰雪大會,易園與除魔聯盟都有派人參與。就我們掌握的情況,那次的比試十分激烈,最終爭奪第一名的兩人同時出自騰龍谷,分別是二十歲的林凡與二十七歲的徐靖。第八十六章天麟死訊那一戰關系到兩人的名譽,也關系到天麟與新月。據說比賽之前,徐靖以師兄的身份向新月提親,騰龍谷主當時提出了兩個條件,其一就是要取得第一。而新月真正喜歡的人是天麟,所以這一戰不止關系到徐靖與林凡,也關系到天麟與新月?!焙衄幯凵窆殴?,問道:“結果呢?”陳玉鸞淡然道:“林凡與天麟友誼極深,為了自己也為了天麟,林凡奮力一戰,關鍵之時施展出騰龍谷消失五百年的絕技——飛龍訣,力壓當時必勝無疑的徐靖,奪得了第一名,也牽扯出了一段前塵舊事。原來,天麟六歲時,與林凡一起玩耍,無意遇上一位冰雪老人。天麟看出冰雪老人實力不凡,便指點林凡跟隨冰雪老人暗中修煉。轉眼十三年過去,林凡在最關鍵的一刻,施展出冰雪老人傳授的飛龍訣,打敗了同門師兄弟。然而就在這飛龍訣,卻牽出了一段騰龍谷隱藏達五百年之久的隱秘……當年,谷主趙玉清有三個師弟一個師妹,三個師弟一同愛上了小師妹,可小師妹卻深愛最為俊俏的四師兄,兩人山盟海誓,卻因為一段意外,遭到了所有人的反對……一朵幽夢蘭,癡情六百年,待得重逢日,白發見紅顏……”得知了方夢茹與冰雪老人那段滄桑的愛情后,海夢瑤感觸道:“真是感人卻又讓人心酸,六百年啊,多漫長的歲月?!弊缶钜彩堑谝淮温牭竭@段故事,贊同道:“是啊,這樣的愛,情深似海,讓人感嘆。他們后來相逢了嗎?”陳玉鸞神色復雜,輕吟道:“冰雪大會之后,冰原戰事頻起,三派高手聯合反擊,展開了一場生死搏擊……那一戰持續至今,三派高手付出了慘重的代價,離恨天宮與天邪宗先后毀滅,卻依舊未能阻止這場浩劫?!绷衷茥鹘舆^話題,輕嘆道:“就我們目前了解,冰原高手眾多,其中有一位死亡城主,據說擁有媲美當年巫神的實力。加之蛇神、九幽、九虛、五色天域、風神派、天蠶等各股勢力,騰龍谷雖然奮力抵御,卻依舊無法扭轉劣勢。此前,易園與聯盟曾派人協助他們,結果卻是一去不返,戰死異地?!焙衄幠樕珖烂C,沉聲道:“以中土的勢力加上冰原三派,都無法阻止這場浩劫?”陳玉鸞苦澀道:“說句實在話,騰龍谷的整體實力之強大,比之易園與除魔聯盟的總體實力還要強盛幾分?!焙衄幝勓砸惑@,恍然道:“我懂了,你們找我,是希望我出面,化解這場浩劫?!标愑覃[搖頭不語,眼中含著悲切。林云楓苦澀道:“我們找你,并非為此?!焙衄幰苫罅?,問道:“不為此事,那是為何?”林云楓沉默了片刻,輕聲道:“此前,騰龍谷主趙玉清為了應對這場浩劫,將門下修為平平的弟子與谷中的百姓轉移到了中土,與我們取得了聯系。為了協助冰原化解這場浩劫,我們商議之后,派出瑤光、嘯天、屠天、依雪與千影張前往支援。隨后,我趕來海域,將此事告之東海與南海,希望海域派出高手協助人間,共同化解這場危機?!焙衄幬⑽櫭?,問道:“冰原的浩劫來得古怪,到底緣起何處?”林云楓道:“就我們分析,主要有兩個方面。第一是五色天域,這是一個異域空間,擁有強大的實力。他們目前派出了四大神將,無一不是絕世強者,騰龍谷主的兩位師弟就先后死在他們手里,離恨天宮與天邪宗,也是毀于他們之手。第二,在冰原之下有一只太玄火龜。據說擁有控制地心烈焰的能力,堪比二十年前的巨靈天獸,如今已然打破封印重現人間,這便是浩劫的起因?!焙衄庉p吟道:“太玄火龜,有何特征?”林云楓道:“具體情況還不了解?!焙衄幊烈髁似?,抬頭看著陳玉鸞,問道:“玉鸞阿姨,既然師叔已經前來海域,你又為何隨后趕來?”陳玉鸞凄然一笑,苦澀道:“我來,是為了找你?!焙衄幊烈鞯溃骸澳銈兩袂楸?,越到后面越發明顯,看來還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不曾對我講明。而能夠引起你們這般重視的事情,那定是一件震驚天下的事情,不知是什么事情?”陳玉鸞沉痛一笑,低吟道:“三日前,嘯天突然返回中土,帶回了一個驚天惡訊……”海夢瑤心神一緊,脫口道:“依雪出事了?”陳玉鸞搖頭道:“依雪沒事……”海夢瑤疑惑道:“騰龍谷戰敗了?”陳玉鸞依舊搖頭,眼中含著淚水。海夢瑤糊涂了,林依雪無事,騰龍谷也沒有戰敗,那究竟什么事情才算得上驚天惡訊呢?帶著疑問,海夢瑤看著林云楓,輕聲道:“師叔……”林云楓神情低落,眼神怪異的看了海夢瑤一眼,艱難的道:“天麟……死……了……”海夢瑤聞言一愣,隨即臉上流露出惋惜之情。此前,她還想著有空去見識一下這位俊美無雙的少年,誰想他卻突然死了,這怎能不讓人惋惜?然而仔細分析,海夢瑤又覺得不對。天麟雖然俊美,雖然有冰原之神的稱號,可他的死,稱得上驚天惡訊嗎?這其中到底隱藏著什么玄機?收起惋惜的心情,海夢瑤瞬間恢復了淡定的狀態,輕聲問道:“天麟雖然不凡,可他的死,似乎并不足以引起你們這般重視,到底這中間還隱藏著什么秘密?”林云楓沒有馬上回應,而是眼神復雜的看著海夢瑤,隱約中透著幾分愧疚與歉意。移開目光,林云楓神情低沉,思緒像是陷入了回憶,輕輕道:“此前,天麟只是冰原上一個俊美的少年,與中土無關,與天下無關??僧攪[天、瑤光、屠天、依雪見到天麟時,他就不再是一個平凡的少年。他的一舉一動牽動天下,他的身份來歷震驚人間?!钡诎耸哒码y以置信海夢瑤好奇極了,仔細觀察三人的神態,發現陳玉鸞與林云楓最是悲切,左君宇嘴唇緊逼,似乎在品嘗某種滋味,酸酸的,澀澀的,難以下咽。到底天麟身上藏著何等隱秘,竟讓這中土兩大巨頭如此傷心欲絕?收起雜念,海夢瑤問道:“師叔說那天麟關系天下,身份奇特,不知他來自哪里?”林云楓悲涼一笑,沉聲道:“天麟自小隨母親生活在冰原,從沒見過自己的父親,也不知道自己的來歷,生活十分平靜。他有著過人的天資,不凡的修為,在冰原上逍遙自得,宛如天之驕子。然而因為這次浩劫,天麟被卷入其內,逐漸顯露出一些秘密,為知情者所震驚?!焙衄巻柕溃骸疤祺肴绱耸苋岁P注,不知道他都有哪些主要特征?”林云楓苦澀道:“在嘯天他們趕往冰原之前,江清雪就曾傳回一些有關天麟的事件,主要是關于天麟的修為。十九歲的天麟,修為已達到歸仙中后期,在同齡人中,那是罕見之極。然而這都不足為奇,真正令我們驚訝的是,天麟除了冰神訣外,還精通正邪諸般法訣?!焙衄庴@訝道:“有這種事情?他都會些什么法訣?”林云楓看了海夢瑤一眼,神情怪異的道:“就我們了解,天麟精通魔宗心欲無痕,儒家浩然天罡,鬼域化魂大法,佛家大成佛法,道家無上道法……”海夢瑤臉色驚變,脫口道:“不可能!”陳玉鸞低聲道:“夢瑤,你師叔所言句句真實?!焙衄幉恍?,反駁道:“天下精通五派法訣之人除了師父與我之外,就只有師祖。天麟自小生活在冰原,沒有拜任何人為師,怎么可能精通五派法訣?”林云楓滄桑笑道:“有一句話叫做蒼天弄人,這就是最好的應證。天麟不止精通五派法訣,他還會佛家心劍無痕,會易園的天罡劍訣,會雷神訣……”海夢瑤身體一震,隱然意識到了什么,可她卻理不清個中的關系。緩緩搖頭,海夢瑤自語道:“不可能,這絕不可能。雷神訣是師傅獨門絕技,連師祖都不會,僅傳我一人,天麟他怎么可能學成?”陳玉鸞強忍淚水,幽幽低吟道:“天麟很像一個人,一個我們很熟悉的人?!焙衄幟腿磺逍?,脫口問道:“像誰?”陳玉鸞扭頭避開海夢瑤的凝視,眼中淚水滑落,悲切的道:“當嘯天、瑤光、屠天、依雪見到天麟時,他們又驚又奇,得出了一個驚人的結論?!焙衄幾穯柕溃骸笆裁唇Y論?”陳玉鸞痛心之極,凄切幽怨的道:“那一刻,這是一個天大的好消息??扇缃?,這卻成了晴天霹靂,成了瑤光、嘯天心頭揮之不去的陰影,成為我們為之愧疚的憾事?!焙衄幮木w不寧,急切道:“到底是怎么回事?”陳玉鸞傷心落淚,愧疚之極,似乎不忍揭曉這個秘密。林云楓稍顯平靜,沉痛的道:“就在嘯天傳訊的那天早上,天麟遇上九虛圣使張帆,雙方力戰之下,天麟重傷而死?!焙衄幍溃骸拔乙獑柕牟皇沁@件事情,而是那個結論?!绷衷茥魃眢w一震,艱難的道:“告訴你,你會傷心?!焙衄幮睦锷鹆艘还刹幌榈母杏X,見林云楓不肯直說,當即扭頭看著左君宇,問道:“左叔叔,你告訴我,到底是怎么回事?”左君宇神色復雜,嘆息道:“關于這事,還是由他們告訴你比較好,我說了,只怕你不肯接受,也不愿意相信?!焙衄幰庾R到了事情的嚴重性,目光再次回到林云楓身上,嚴肅的道:“師叔,你們既然來找我,事情遲早都要告訴我,何以眼下卻遮遮掩掩,到了緊要關頭就欲言又止?”林云楓苦澀道:“非我所愿,只是每當提及此事,我們就會忍不住自責,愧疚難安?!焙衄幍溃骸笆虑橐讶话l生,愧疚也是無濟于事,我們應該敢于面對?!绷衷茥骶従彄u頭,眼神復雜的看著海夢瑤,輕嘆道:“知易行難,等你了解了情況后,就會明白我們的心情?!焙衄幷溃骸安还苊媾R任何困難,我們都應該勇敢奮進?!标愑覃[此時已平靜了一些,見海夢瑤這般執著,當即道:“告訴她吧,短暫的悲痛,對她或許更好一些?!绷衷茥鏖L長一嘆,神情復雜的看著海夢瑤,一字一句的道:“從見到天麟的那一刻開始,嘯天、瑤光與屠天就一致認定,天麟就是陸云的兒子!”低沉的聲音講述著一件事情,語氣平靜不波,可語意卻震驚天地。海夢瑤身體一震,猛然朝后退去,絕美的臉上蒼白如雪,口中喃喃自語道:“不,不會如此,這不是真的,我不相信?!标愑覃[見之心碎,痛心的道:“就嘯天描述,天麟長得與陸云一模一樣,除了性格略顯不同之外,看不出任何差別。加之天麟精通五派法訣,自小有娘無爹,各種情況綜合起來,幾乎是鐵定的事實?!焙衄幫O履_步,穩住了身體,美麗的臉上神色暗淡,幽幽嘆道:“原來,門主前輩早就洞悉天機,只是他何以說這是我宿命之人?難道……天麟的母親是誰?”收起思緒,海夢瑤開始認真詢問。陳玉鸞搖頭道:“蝶夢只是一個化名,她究竟是誰,那要問陸云。當初,嘯天等人在確定了天麟的身份后,無不高興萬分??烧l想意外突來,天麟一戰身死,成為了所有人心中揮之不去的憾事。這次我們前來海域,除了告訴你這件事情外,更重要的是希望你找出陸云,看他能不能設法救活天麟,以挽回我們的過失?!焙衄幝勓陨?,脫口道:“你說天麟還有希望?”陳玉鸞長長一嘆,苦澀道:“就嘯天所述,天麟目前肉體完整,卻無生命痕跡。曾有兩人預言,天麟還有一線生機,需要我們共同努力。第八十八章返回人間目前,就我們所掌握的情況,只要嘯天等人能守住天麟三天三夜,不讓任何人觸碰天麟的身體,他就有可能起死回生。當然,這個是否準確,我們誰也不知道,卻不得不為。此外,另一個途徑就是找到陸云,看他能不能扭轉乾坤,救活天麟?!焙衄幧裆娈?,自語道:“原來這就是天意……”林云楓道:“本來,我們是想早一點找到你,告訴你這個消息,盡早趕回人間。誰想你在死海一待就是三天,與至于錯過了最佳時機,也不知道嘯天他們那邊情況如何,天麟有沒有遭遇什么意外事情?!焙衄庉p嘆道:“這都是宿命,注定天麟要受此磨難,你們不必在意?,F在,你們的來意我已經知道,該怎么做我也明白,你們不必再為此事擔心,更不用自責?!标愑覃[聞言,問道:“你不打算隨我們去東海了?”海夢瑤道:“東海我就不去了,你們代我轉告綠瑩阿姨,下次有空我再來看望她?!绷衷茥鞯溃骸熬忍祺胍o,我們稍后也會趕回人間去?!焙衄幥榫w低落,輕輕應了一聲,隨即道:“不早了,我該離去,告辭?!蔽⒐庖婚W,眨眼無影。海夢瑤帶著沉重而復雜的心情,離開了死海,離開了海域。對于天麟,海夢瑤心中有著太多的質疑,可她沒有多問。因為她知道,從林云楓與陳玉鸞身上,自己根本得不到確切的結果,唯有師傅陸云,才是真正知曉真相的人。海夢瑤離去后,林云楓、陳玉鸞、左君宇三人迅速返回東海。屆時,水晶宮內,綠瑩、焚天、寒玉陽、北海龍王已焦急等候多時,卻遲遲不見林云楓三人返回。下午申時,林云楓、陳玉鸞、左君宇三人經過兩個時辰的奔波,終于趕回了東海水晶宮。一見面,綠瑩就焦急的詢問:“怎么樣,找到海女沒有?”陳玉鸞輕聲道:“等了兩天一夜,她終于出現。眼下她已趕回去了,你們這里情況怎么樣?”綠瑩聞言松了口氣,招呼三人入座,并為陳玉鸞與林云楓引薦北海龍王??吞琢藥拙?,大家話入正題。綠瑩道:“關于冰原浩劫一事,我們已于北海達成一致,共同派遣高手進入人間,協助你們化解這場災難。至于人選,目前還在考慮商議,估計數日之內,我們就會前來與你們會合?!绷衷茥鞯溃骸叭绱松鹾?,我代表人間正道感謝各位。目前人間情況不明,我們得馬上趕回,等下次相逢,我們再好好一聚?!狈偬斓溃骸斑@次的浩劫來得猛烈,為了天下著想,我們也就不再挽留二位,等下一次有空,我們再好好相聚?!焙耜柕溃骸按巳ブ?,人間相會。二位保重身體?!标愑覃[與林云楓雙雙起身,在眾人的相送下,離開了東海水晶宮,結束了這一次的海域之行。接下來,易園與除魔聯盟將正式手冰原之事,海域也即將派出高手前往人間,協助易園與除魔聯盟,共同抵御這場罕見的災劫。二十年前,陸云化解了七界的浩劫。二十年后,天麟重現,他帶給人間的又將是怎樣的一段傳奇?幽靜的冰谷中寒風孤寂,一座巨大的冰塊上,白頭天翁與蛇魔相距數尺并肩而立,正凝視著南方的天際。冰谷腹地,紅云五彩蘭正靜靜的??吭谀抢?,雪隱狂刀與藍發銀尊仍舊昏迷,黑金剛守護著二人。天空,雪花稀疏,寒流散去。往日嚴寒的氣候,如今已明顯好轉,大量冰雪出現了溶化的痕跡?!疤煳?,想什么事情?”低沉的聲音從蛇魔口中響起,打破了冰谷的平靜。白頭天翁神情怪異,有些失落的道:“我在想,神王若是知道太玄火龜會在這個時候出世,他會不會改變當初的決定?”蛇魔臉色陰沉,警告道:“神王做事,不需要我們去評論,你以后最好莫提此事?!卑最^天翁落寞一笑,問道:“還記得蛇神嗎?”蛇魔道:“自然記得?!卑最^天翁又問:“你覺得蛇神與太玄火龜之間,誰強誰弱?”蛇魔想也不想,脫口道:“自然是太玄火龜?!卑最^天翁表情奇異,幽幽道:“若是我告訴你,蛇神的實力不弱于太玄火龜,你會有什么感想?”第八十九章請求援助蛇魔聞言回頭,看著白頭天翁,沉聲道:“你此話屬實?”白頭天翁古怪一笑,輕聲道:“數千年前,這里曾是百族爭奪之地,成千上萬的百族高手相互廝殺,歷時千年,最終出現了五位強者。其中,排名第一位的便是太玄火龜,以兇殘狠辣的手段令百族震驚。第二位是青影蛇神,也就是現在的蛇神,她是唯一可以與太玄火龜媲美的強者。之所以排名第二位,是因為她的手段不如太玄火龜殘忍?!鄙吣樕幊?,問道:“除此之外,還有什么值得關注的強者?”白頭天翁看了蛇魔一眼,低聲道:“蛇魔大人覺得這還不夠嗎?”蛇魔哼道:“知己知彼,百戰百勝。我只是想盡量多了解一些?!卑最^天翁道:“人間有一句古話,年紀越老,膽子越小?!鄙吣Р唤獾溃骸斑@話什么意思?”白頭天翁道:“意思是說,一個人活的時間長了,知道的事情多了,膽子也就越小。反之,初生牛犢不怕虎,若是不了解對方的底細,心里也就不會懼怕,自然是勇氣十足?!鄙吣牰税滋焯煳痰囊馑?,不悅道:“你這是在諷刺我了?”白天天翁道:“不敢,我只是想說,當年太玄火龜那般狂傲,結果卻被人封印在冰層之下,這說明什么呢?”蛇魔沉默了,太玄火龜這般可怕都被人封印,換了自己,結果豈不更加糟糕?白頭天翁心頭冷笑道,表面上卻故作失落,分析道:“眼下的冰原,除了太玄火龜與蛇神外,還有那傲天君王、死亡城主以及人間正道。僅憑我們目前的情況,即便有紅云五彩蘭,也不足以應對啊?!鄙吣柕溃骸澳阌惺裁春玫囊庖??”白頭天翁道:“目前騰龍谷那邊情況不明,在遭遇了太玄火龜的洗禮后,對我們已經不成威脅。眼下,我們最頭痛的就是太玄火龜、蛇神、傲天君王與死亡城主。要對付這些人,我們就必須尋求援助,派人回去告訴神王,請他加派高手?!鄙吣О櫭嫉溃骸澳阆胱屛遗珊诮饎偦厝?,這不是自討沒趣嗎?”白頭天翁道:“此時此刻,我們不應該向神王隱瞞真實情況,而是應該尋求支援,盡最大努力完成神王交付的任務?!鄙吣У溃骸坝嘘P太玄火龜之事,想來神王已經知道,我再派人回去,也沒什么必要?!卑最^天翁道:“話可不是這樣說,神王雖然通過紅云五彩蘭了解了一些情況,可畢竟有限。此刻你若不派人回去,只會引起神王的猜忌,認為你逃避責任,有意欺瞞。到時候吃虧的是你?!鄙吣袂楠q豫,沉吟道:“你真覺得我該派人回去?”白頭天翁道:“這是一舉兩得的事情,既可向神王表現你的忠心,化解他對我們的怨氣,又可尋求援助,增加我們的實力?!鄙吣б幌胍矊?,當即不再猶豫,將黑金剛叫到身側,吩咐道:“這里情況復雜,我打算派你回去稟報神王,并請求支援?!焙诮饎傔t疑道:“我走之后,狂刀與銀尊怎么辦?”白頭天翁道:“目前我們實力受損,暫時不會輕舉妄動,他二人我們自會照應,你只管放心回去就是?!焙诮饎偮勓阅樕之?,似乎想說點什么,可最終還是放棄,依言離開了冰谷,返回五色天域。送走了黑金剛,蛇魔輕嘆道:“不知他此去需要多少時日?”白頭天翁道:“快則一日,慢則三日,我們正好可以利用這個時間,好好調養生息?!鄙吣У溃骸盀榱宋迳煊?,銀尊由我負責,狂刀由你照看,在援軍到來之前,我們務必要救醒他們?!卑最^天翁心中冷笑,嘴上則回應道:“放心,絕沒有問題?!鄙吣У溃骸叭绱?,我們這就開始?!卑最^天翁點頭應是,與蛇魔一道來到紅云五彩蘭旁邊,開始為重傷昏迷的雪隱狂刀與藍發銀尊治療傷勢。此刻,白頭天翁與蛇魔也是有傷在身,但考慮到大局,二人不得不盡早救雪隱醒狂刀與藍發銀尊。飛龍鼎的現世對魔鷹門主黑魔而言,是一個意外的打擊。不但破壞了他的計劃,挽救了林凡一命,還解開了太玄火龜的封印,引發了冰原的浩劫。對于此事,黑魔又氣又急。他來冰原有三個目的,一是為了血靈肉芝,二是為了飛龍鼎,三是為了兒子報仇。而今,三個目的一個也沒有達成,反而還因為自己的緣故,無意中解開了太玄火龜的封印,這讓黑魔懊悔之極。作為魔鷹門主,黑魔對于太玄火龜有著較為深刻的了解。當年,騰龍谷先祖以飛龍鼎封印太玄火龜時,百族高手禍及池魚,被一同封印,僅有十二位實力超強,運氣較好的高手得以逃脫,黑魔之父便是其一。如今,數千年過去。太玄火龜再次出世,這對昔日僥幸逃脫的百族高手而言,無疑是一個災難的開始。然而一切已然發生,后悔也是無濟于事。黑魔雖然滿心惆悵,卻不得不面對現實。第九十章徒勞費力此刻,距離太玄火龜出世已經兩日,與林凡分別也已兩日。這中間,黑魔沒有輕舉妄動,而是隱藏在一處冰谷中,密切的留意著冰原的形勢。兩日的時光,黑魔身上的輕傷早已痊愈,可心情卻沉重無比。從太玄火龜出現的那一刻開始,黑魔就感應到了許多股強盛氣息。雖然不曾身臨其境,可對于很多事情還是有一定的了解。特別是騰龍谷方面,太玄火龜與飛龍鼎的氣息數次出現,深深吸引了黑魔的注意。此外,天麟的死,黑魔事后也隱然有一些感覺。天蠶老祖的出世,幽幻羽仙的現身,以及上古異獸的頻頻出沒,都沒有逃過黑魔的探測,致使他一直隱而不出,潛伏了整個兩日。而今,動蕩的冰原一下子恢復了平靜,之前波動的氣息也突然減少,這讓黑魔意識到了機會,決定現身尋覓。首先,黑魔想到了飛龍鼎,決定前往騰龍谷一探究竟。路上,黑魔隱藏了全身氣息,身體騰空飛射,如一道黑色的羽箭,眨眼就消失在風雪里,不曾留下任何痕跡。一路平靜,黑魔很順利的來到了騰龍谷,眼前的景象讓他頗為吃驚。昔日,威震冰原的騰龍谷如今已面目前非,留下的只是一些深坑裂谷,述說著此前這里曾遭遇的一切。懸空不動,黑魔留意著腳下的情形,在觀察了片刻后,開始發出探測波,認真的搜尋附近的區域。很快,一些殘留的氣息引起了黑魔的注意,他在分析推敲后,得出了一些結論?!膀v龍谷的人應該還沒有死絕,只是遷移到了別處去,那飛龍鼎也一定還在林凡的手里。只是偌大冰原,他們會前往何處呢?”意外的結果讓黑魔有些失望,他首先想到的就是推斷飛龍鼎的去向。只是冰原這么大,騰龍谷的人會去哪里呢?沉思了半晌,黑魔想不出答案,心情有些煩躁。正打算放棄之際,腦海中突然閃過一念,臉上的陰霾一掃而光,嘿嘿笑道:“此地沒有,就換一個地方。我就不信每一次都會白跑?!闭Z畢,黑魔騰空飛射,眨眼就消失了。是時,騰龍谷所在之地的冰層之下,雪狐慶幸道:“還好,沒有被他發現,不然又是一場麻煩?!北睒O熊反駁道:“就他一個人,我們根本不用怕?!毖┥绞ドp嘆道:“牽一發而動全身,我們如今要顧全大家的安危,就只能忍讓?!绷峄酀溃骸斑@樣的日子,要維持到何時?”趙玉清復雜一笑,輕嘆道:“莫急,很快就會過去?,F在我們的任務就是保重身體,為下一次的相聚做準備?!绷峄ㄒ荒槺?,低吟道:“當日就是黑魔差一點致師兄于死地,才會引出飛龍鼎,毀滅了騰龍谷。如今,敵人就在眼前,我們卻不能現身?!毖┥绞ド参康溃骸帮w龍鼎的出現那是宿命注定,黑魔不過是恰逢其會,你不必如此仇恨?!绷峄勓?,神情苦澀,眼神復雜的看了眾人一眼,隨即不再言語。離開了騰龍谷,黑魔直奔天麟所在之地,準備奪取血靈肉芝。此前,天麟之死,黑魔略有所覺。但具體情,以及玉心的死,黑魔卻并不知情。他一直認為,鎖魂、天蠶老祖、幽幻羽仙等人前往天麟所在之地尋釁生事,都是為了爭奪血靈肉芝,才會與天麟身邊之人發生激烈搏擊??蓪嶋H上,情況卻并非如此。一路前行,黑魔留意著四周
發怒了?!斑@個地下冒險公會到底是怎么樣的一個組織?”王風再次的問了出來。不光王風,其他人也一頭霧水,什么時候大陸上除了三大公會之外,又出來一個地下冒險公會了?胖老倒也不拖沓,拿起桌上的茶水喝了一口,說道:“地下冒險公會是一個和冒險者公會類似的組織。只不過,這個組織發放的任務都是那些無法在冒險者公會注冊的任務而已?!贝蠹疫€是不明白,都是一臉迷惑的望著胖老。王風心中略微有個概念,但是不是很清晰。希爾達好奇的問道:“什么是無法在冒險者公會注冊的任務?”胖老這時候表現的有些誨人不倦,笑道:“諸如殺人,搶劫貨物,偷取物品,購買對手情報,綁架等等很多事情,根本無法在冒險者公會注冊?;蛘哂行┦虑?,不希望有人知道雇主是誰,也可以在這個公會進行委托?!蓖躏L看著胖老,突然笑問:“胖老,你到底是什么人?”“哦,我老人家公開的身份嘛,是帝國皇家拍賣場的老板?!迸掷厦约旱暮勇恼f道?!澳遣还_的呢?”王風追問。呵呵輕笑了幾聲,胖老悠閑的說道:“就現在來說,我還是地下冒險者公會在天城的聯絡人。負責接受委托和發放任務?!毖韵轮?,胖老還有很多的身份。至少王風就知道,胖老還是暗夜在天城的掮客,另外,如果王風猜得不錯的話,至少胖老還在天龍帝國的軍方有很深的聯系?!凹热还椭鞑辉敢獗蝗酥?,那胖老你怎么會知道這次委托的雇主是風神帝國的皇室?”面對胖老這樣肚子里秘密多多的人,王風問的毫不客氣。胖老此時顯得有些哭笑不得,笑道:“委托是從風神帝國的分部傳過來的,時間上,大概就是風神帝國的王子殿下回國的那個時候。如果我手上的情報沒有錯的話,狼軍成立以來沒有任何人到過風神帝國,而和風神帝國有關系的,就只有那個神器買主王子殿下了。而且,能支付如此高昂賞金的人,除了皇室也沒有幾個。如果這樣還猜不出來,我還做什么地下冒險者的聯絡人?!边呎f,邊瞟了一眼王風,顯然對他的問題不屑一顧?!坝惺裁慈私邮芪袉??”琳達插嘴問道?!暗叵旅半U公會的任務規矩,和冒險者公會不同。根本不用特意過來接受。只要任務發布出去,不論是誰,只要拿著任務物品回來,或者能證明任務是本人完成的,就可以領取懸賞。任務已經掛了快一個月,估計整個地下世界都已經知道了?!迸掷现惫垂吹目粗躏L,說道:“這次委托懸賞之高,聞所未聞。你們前段時間大隊人馬在一起,那些人沒有什么機會?,F在,就看你們下一步怎么走了?!币辽瘏s是天地不怕,聞言向前一步,調皮的問道:“那這次狼軍的懸賞究竟有多高?”查克也有些好奇,也隨同伊莎問道:“是啊,到底有多高?”胖老伸出一根手指,慢慢悠悠的說道:“普通狼軍成員,一個一萬金幣。若漢五萬,那頭狼也有一萬,王風隊長十萬?!毕栠_默默一算,笑道:“那整個狼軍豈不要差不多七百萬金幣,和神器拍賣的價格一樣了?!币辽残χf道:“狼軍這下應該在兩個冒險公會都出名了,這么高的懸賞,不知道是不是地下冒險公會最高的懸賞???”胖老輕蔑的一笑,說道:“最高,差的遠了?!边@下,連琳達都有些疑問了。上前問道:“剛剛胖老不是說這次委托懸賞聞所未聞嗎?怎么又差的遠了?那最高的又是什么人的懸賞?”胖老哼一聲,面色板了起來,傲然說道:“懸賞高低是相對于級別來說的,以狼軍一級傭兵團的級別,這個價格已經是極限了,怎么敢奢望最高。連對暗夜的懸賞都不及十一?!鄙陨缘念D了頓,胖老帶著些神往的說道:“要說懸賞金額最高的,首推各國的皇帝陛下?!贝搜砸怀?,眾人都是一驚。王風可能已經料到,倒是沒有什么驚訝的。其他人卻沒有想到,竟然有人膽敢懸賞刺殺皇帝陛下!很滿意的看著大家的臉色,胖老的眼光在王風的臉上停了停,中氣十足的說道:“隨便哪個帝國的皇帝陛下,每個十億金幣。而且是所有其他國家每個國家支付十億,加起來應該有五十億金幣?!北娙说南掳投家呀浀袅讼聛?,連王風都也有些眩暈。五十億金幣,這是什么概念,建立一個國家嗎?地下冒險公會到底是個什么樣的組織,竟然連這樣的委托也接受?不過,估計那些所謂地下世界的人也有自知之明,還沒有聽說過有誰去刺殺哪個皇帝陛下。只是驚訝了一會,隨后,大家聽到了查克很不忿的聲音:“憑什么我的身價只有一萬,若漢卻有五萬?”老大比自己多也就罷了,若漢居然也是自己的好幾倍,這讓查克很不服氣。查克的話一出口,立刻引起了周圍幾員女將的共鳴,三雙秀目立刻集中到了若漢身上。饒是若漢天生狂戰士的膽量,也不由得收縮后退了兩步。胖老在一旁,又是暗暗的點頭。這些狼軍的年輕人,聽到自己被懸賞,竟然沒有一個人流露出驚惶失措的表情,反倒一個個以自己的身價作為開玩笑的談資??磥砀躏L,他們沒有荒廢。王風也在暗暗的思量。這地下冒險公會明目張膽的掛出懸賞皇帝的委托,在胖老這個天龍帝國軍方內線明明知道的情況下,竟然沒有任何意見,默默的放縱,不知道天龍帝國和這個地下冒險公會有什么瓜葛。抑或所有的帝國都有什么內幕,否則的話,那些帝國也沒有見他們提出過異議。這個組織,倒是類似以前的黑道。由一個或者幾個大的幫派控制,私下里做一些無法擺上臺面的事情。不理他們幾個的調笑,王風一個人向胖老問道:“胖老,聽你的說法,暗夜也被懸賞了?”胖老有些似笑非笑的看著王風,說道:“暗夜是在風神帝國的王子殿下遇刺的兩天后被懸賞的。不過,除了在風神帝國的暗夜成員損失慘重外,其他帝國的人員早就聞訊躲藏。這個委托也是風神帝國的皇室提出來的。雖然暗夜是地下世界的翹楚,但是,也不能違背地下世界的規則。既然有人懸賞,自然會有不甘其下的組織會對其下手?!边@番話,多多少少已經將暗夜在地下世界的地位和目前的處境點了出來。王風自然明白。見查克仍然在和其他人爭論,胖老低聲的問道:“王風隊長,雖然你們可以和狼軍的大隊人馬在一起,但是查克少爺和愛莎小姐目前可無法做到這一點。天城雖然穩妥,但是也不能擔保萬無一失。而且,就算狼軍大隊人馬一直在一起,也免不了會被暗中的敵人慢慢的蠶食。你得有個對策??!”這話雖然明顯的表達了對查克和愛莎的關心,但后面的話也點出了以后狼軍可能會遇到的威脅。畢竟,重賞之下,必有勇夫,誰也無法保證有絕對的安全。點點頭,王風問道:“那有什么辦法可以讓地下世界的人不再盯著狼軍?”這個王風確實是真心實意的請教胖老。胖老摸了摸胡子,扭頭說道:“有兩個法子?!彼麄兊恼勗?,周圍的人已經聽到了,這時候都停了下來,聽著胖老究竟有什么辦法?!暗谝?!”胖老伸出右手的食指,慢慢的說道:“如果狼軍有和隨便哪個帝國一般讓人無法輕視的力量,正如各國的國君一般,自然沒有人敢自找不愉快?!边@話說了等于沒說,王風盯著胖老問道:“第二個是什么法子?”“第二!”胖老伸出了兩根指頭,話也越發的凝重:“如果雇主撤銷委托,或者雇主無法支付答應的賞金,地下冒險公會一經查出,自然會將委托視為廢除。這樣也可以做到?!蓖躏L這時候聽明白過來,朗聲問道:“也就是說,如果雇主死了,那么這個委托也就自然無效了,對嗎?”第九十九章反擊(上)胖老一時沒有反應過來,聞言很自然的點頭道:“當然,雇主死了,自然委托也無效。不過,風神帝國的皇帝,現在年紀還正當年,五十多歲,可不那么容易死?!鄙眢w猛地一顫,胖老突地抬頭問道:“你不會想做什么傻事吧?年輕人,這個可不是開玩笑的事情。不說帝國皇帝身邊的重重護衛,就算你從這里出發,一路上能不能活著趕到風神帝國還是個問題。地下世界的殺手們可不是那么簡單的?!边@話說的在理,所以胖老著急之下,連王風隊長都不叫,直接稱呼他年輕人。王風笑著點了點頭,算是回敬了胖老的關心?!盀榻裰嫛迸掷系仡^沉吟著說,既然他們這些年輕人不在意,胖老也有必要提醒他們一下?!笆裁??”眾人都被胖老的話也吸引過來,伊莎問了出來。胖老摸了摸胡子,抬頭看著眾人的眼光,突地泄氣道:“沒有什么好辦法。以前有過類似的追殺,懸賞金額還沒有你們高,但在一個月之內,所有的懸賞對象沒有一個能逃脫地下殺手的追殺。除非……”胖老又開始賣關子。伊莎性子比較急,催促問道:“除非什么???你怎么總是說半句話!”胖老手指點點桌子,接著說道:“除非肯拋棄一些低級的隊員,集中所有狼軍的高級成員,全體隱姓埋名,躲過前面的一年半載,自然地下世界會慢慢遺忘這個事情。到時候,再換個別的身份重新出來。不過,這個辦法。王風隊長就比較困難了?!彼脑捴傅氖峭躏L獨特的特征,黑發黑瞳,即便是隱姓埋名,也很難保證不被認出來。眾人以為他想的是什么辦法,聽到以后齊齊的出了口氣。真是的,狼軍會這樣做嗎?胖老看大家的神色,知道他們在想什么,馬上接著說道:“當然,剛剛只是下策。上策嘛,查克也是狼軍的人,通過諾頓元帥給那邊一個照會,風神帝國也不見得不給天龍帝國面子,也許會撤銷這個追殺懸賞。不過,可能要付點代價。道個歉,那個神器怎么也得交出去,事情的起因是它,風神帝國拿到神器,自然也不會再花巨資去追殺你們?!边@從胖老的角度來說,確實是一個破財消災的法子。反正神器第一次拍賣的款項都已經收到,把神器還給買主也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加上天龍帝國的壓力,風神帝國也許會賣個面子。眾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王風身上,等著他的決定。胖老語重心長的說道:“王風隊長,不是我人老多話。這個地下世界的事情我比你知道的多的多,他們用什么手段我也清楚??赡?,面對面的情況下,你也許更本不用防備他們,但是,他們根本不會和你面對面的去戰斗。只要能殺人,無所不部用其極,防不勝防。暗夜也曾經是地下世界的霸主,但巨額的懸賞令下,還不是全部銷聲匿跡,不知所蹤。你千萬不要逞一時意氣,拿自己和同伴的生命開玩笑??!”王風看了看眾人,狼軍的這些年輕人臉上沒有一個流露出擔心害怕的神色。胖老也在眼巴巴的看著自己,仿佛等待自己趕快作出決定。沒有馬上對胖老的勸說答話,王風反問胖老:“這件事情諾頓元帥知道嗎?”得到肯定的答復后,王風帶領眾人告別了胖老,返回元帥府當中。走出好遠,大家回頭仍然能看到胖老不住搖頭的身影。諾頓元帥仿佛料定王風會找他,早就在府中等候著。王風和諾頓兩個人在一起說了好長時間,眾人都不知道說了些什么。從諾頓府中出來后,王風帶領著大家返回了天城外的駐地。天城外狼軍的住地彌漫著一股戒備森嚴的味道。離的老遠,王風就感覺到了。加快了腳步,眾人趕回了營地。帶隊的五個隊長聚了上來,報告了這兩天發生的事情。狼軍的大隊人馬在王風離開后,剛剛駐扎下不久,就有人發現原來的駐地中被人秘密的設置了不少的陷阱。好在這些武士們平日里警惕性很高,在只傷了三個人手的情況下,將這些陷阱都找了出來并加以破壞。魔法師們也發現幾個暴烈的魔法卷軸,被人設置在陷阱中,如果不小心觸動,肯定會有不少的傷亡。晚間,有人在暗中秘密的潛入,被白雪發現。值守的武士傷了一個,留下敵人四具尸體和一個受傷的活口。連夜審問,才知道有人要對狼軍不利。發現危機后的這些前軍人,馬上瘋狂的按照軍隊的手法防守起來。魔法師設置了多重的防護結界,武士們加大了巡查的數量。有白雪的幫助,直到現在還沒有發現什么特別強勁的敵人??磥?,地下世界的懸賞已經有人開始動心了。他們聰明的沒有在大隊人馬經過的路上堵截,而是在狼軍必然要回來的營地中設下埋伏陷阱,只要一個不察,就會有狼軍武士的生命變成那些人口袋中嘩嘩作響的金幣。如果這樣步步為營的話,狼軍的武士們恐怕撐不了多長時間。雖然他們之前都是各大帝國近衛軍中的佼佼者,但是,一旦要面對以后可能的那種鋪天蓋地防不勝防的殺人伎倆,這些出色的軍人并不一定比那些經驗豐富的殺手強。不解決這些地下殺手的威脅,狼軍今后將寸步難行。讓眾人先散去,王風獨自把琳達和希爾達叫到了自己的房中。坐下來的第一句話,王風就問希爾達:“希爾達,你從天城這里飛到風神帝國的都城需要多長時間?”遲疑了一下,王風補充道:“哦,在恢復龍身的情況下?!毕栠_也是心思聰穎,從王風的話中,她敏銳的聽出了些什么,但她聰明的沒有問。略略計算了一下,老老實實的回答道:“如果我一個人飛的話,可能要整整一天。如果非得帶著人去的話,估計得需要更長的時間,可能是一天半到兩天?!笨粗躏L和希爾達兩人一臉嚴肅的問答,琳達驚問道:“風,你要做什么?”和琳達重逢后,王風就很少對琳達隱瞞什么。這回也如此,王風看著琳達平靜的說道:“琳達,我得去解決掉狼軍目前面臨的危機。不然以后狼軍的所有人都會遭到更多的暗算,包括你我在內。你知道的,要殺退所有的暗殺者根本是不可能的。所以,這件事只能從根本上解決?!绷者_一時還不敢確認王風的意思,有些吃驚的問道:“從根本上解決是要?”“讓風神帝國的皇帝撤掉委托,或者讓他死?!毕栠_代替王風回答了琳達的問題。從王風點頭的動作中,琳達確定了王風的意思。捂著自己的小嘴努力的控制自己不要驚叫出來,好半天才平復下來,著急的問道:“難道沒有別的辦法嗎?”“有,胖老說的是一種,但是風神帝國不一定買帳。除非利用我五大帝國的侯爵身份,讓五大帝國同時給風神帝國施加壓力。不過,那些神圣帝國到底會不會為了我一個人去做這件事情還很難說,而且這樣會暴露五大帝國聯手的秘密,讓兩大公會有所警惕,他們不一定會做。天龍帝國和龍神帝國雖然沒有問題,但是,那個風神帝國的皇帝正在喪子之痛的情況下很難說他會做出什么事情來?!蓖躏L拉著琳達的手慢慢的給他分析。雖然一直對王風的能力有絕對的信心,但是,這次王風要面對的是一個帝國的皇帝陛下,琳達也不由的不安起來??粗躏L堅定的眼神,琳達突地咬牙說道:“無論怎么樣,你要帶我一起去。就算……”琳達實在不想在王風面前說出那個聽起來不吉利的字,遲疑了一下,繼續說道:“就算出了什么事情,我也要和你在一起?!狈词肿プ×送躏L的手,再也不肯松開。王風騰出的另一只手摸摸琳達的小臉,柔聲說道:“我告訴你,就是要帶著你,不要多想,不會有事的?!绷者_此時早已不顧希爾達還在旁邊,撲到了王風懷中,緊緊摟著王風的身體,再也不放手。向著希爾達有些尷尬的笑了笑,王風輕輕拍了琳達幾下,扶她坐好,轉身對希爾達說道:“諾頓元帥給的東西拿來,我們一起研究一下?!敝Z頓給王風提供了一份比較詳細的風神帝國的皇城的地圖,并將探聽到的一些皇城內的防衛也交給了王風。王風手上拿的是剛從風神帝國傳來的最新的情報。諾頓自從接手帝國情報處以來,進行了大力的整頓,這些情報也在第一時間傳回了天城。上午和諾頓的交談,就是為了要這些東西。當然,諾頓知道王風要這些東西來做什么。和琳達一樣,諾頓見識過王風的厲害,雖然對王風來無影去無蹤的身法佩服之至,但是,這次王風的對手是皇宮里的皇帝,諾頓也沒有絕對的信心。但諾頓也沒有太好的解決問題的辦法,地下世界的規則不是一個人或者一個帝國元帥能改變的,更何況這次是另一個帝國的頂頭老大要狼軍所有人的性命。第九十九章反擊(下)這次,小鳳凰可能要見識很多的血了。不知道會不會被因此而叫做血鳳凰。風神帝國雖然不像天城這般戒備森嚴,士兵也不像天龍帝國這樣的彪悍,但是,不管如何,保護皇帝陛下的也都是精銳中的精銳。風神帝國的宮廷魔法師當中,至少有類似奇姆大師這樣的人在。畢竟神圣帝國的法師很有可能有一些不外傳的真正的各系高級魔法。對王風來說,要取風神帝國皇帝的命有一個好處,就是沒有人能想到王風會這么做。如果能成功的制造一些混亂,在大亂的時候趁機達到目的也是很有可能的。見識過王風在精靈族中驚天一刀的琳達,對王風的分析和計劃也有了一些些信心,至少,在六十四名元素精靈齊心布置的結界中安然無恙的王風應該不會在一些人類法師的圍攻下受傷?,F在想來,只要王風能偷偷的溜進風神帝國的皇城,以他的身法和武功,應該不會有問題。能不能達到目的不敢說,但是全身而退還是很有可能的。不過,王風的計劃好像并不只是偷偷的溜過去刺殺風神帝國的皇帝這么簡單。簡單計劃了一下,王風把自己關在屋子里,吩咐誰也不要進去打擾。他要好好的反省一下自己。諾頓元帥的那番話對王風的震動極大。天龍帝國雖然是從無到有,在別人的夾縫當中生存至今,但是,按照諾頓元帥的說法,天龍帝國從來就沒有喪失過信心和驕傲,直到今天,天龍帝國成為一個在大陸上橫行無忌的國家,和他們從不服輸的奮斗分不開。而王風自己呢?到了異界以來,雖然開始因為誓言的原因,不想太開殺戒,因而在很多事情上能忍則忍,連帶著影響到自己的同伴,自己的隊員。但后來刀已經鑄成,可是自己卻還是保持著剛到異界的那種習慣,并沒有恢復當時狼軍那種天下舍我其誰的威嚴。難道是那些原來世界食古不化的老頭子設計陷害自己的余威都帶進異界了嗎?回想狼軍的時代,王風也不禁露出了一絲絲緬懷的笑容。那會大家只有幾千人,王風開始還是個小孩子,受著大家的特殊照顧,那正是王風萬念俱灰的時候。卻在大家兄弟般的照顧下,不但樹立了信心,還練就了一身的武功。能說得上話的時候,王風充分表現出了小小年紀與之不相稱的智慧。狼軍從一個炮灰軍成為了名震塞外的神奇軍團。成為兩軍的統帥都頭疼不已的軍隊。在后面兩三年時間,狼軍很多時候都是出工不出力的。那個時候,王風和狼軍的人腦子里并沒有什么為國為民的大道理,都只是保留了一個能完整復員的企盼。也許,從那個時候起,王風就有了一種得過且過的想法吧。復原后的王風,雖然被禁止殺人,但是卻也是過得最輕松的一段日子?;蛟S,多年的殺場磨礪已經讓王風厭倦了許多。到了異界,認識了幾個伙伴。雖然緊守著諾言,但也多多少少的遇上了些麻煩。從貪狼傭兵團到黑虎團,王風都是被動的去應付這些,從來沒有主動的出擊過。難道自己的血性真的已經被消磨干凈了,真的只想在異界還保持這種狀態。各大帝國確實有能人,很快的發現了自己。從開始的天龍帝國,到龍神帝國,到后來的神圣帝國,仿佛都在一夜之間看上了自己。王風知道,他們看中的不是自己的狼軍,而是自己能給他們帶來的潛在的對狂戰士的吸引力,以及能站在兩大公會和各大帝國之間的一個緩沖。被艾格家族偷襲的時候,王風立下了消滅這個大陸現有的公會制度,建立自己習慣的那個江湖的誓言。但是,一種規則的打破和另一種新規則的建立勢必要給大陸帶來很大的動蕩。如果沒有強勢支持的話,很難說這樣的道路能不能成功。和各大帝國的合作,與其說是被各大帝國利用,不如說是王風和各大帝國互相的利用。自己并不想在那些爾虞我詐的帝國斗爭中占一席之地。王風的理想是在江湖。事實上,這種三大公會控制著整個大陸上非軍方人員的制度對王風來說很不習慣。什么事情都要講規矩,相對來說,那個地下世界倒是很合王風的胃口。既然有了一個隱秘的地下世界,而且各大帝國明顯的在明里暗里的支持,那正是王風很好的一個機會融入進去。不過,可惜的是,第一次接觸這個黑暗世界,竟然是被人追殺。被人追殺!王風忽然覺得很可笑。狼軍的信條是什么?敵人聽到它的名字就會顫抖,朋友聽到它名字就安心。被人追殺的狼軍還會讓人聽著害怕嗎?還會讓同伴們安心嗎?確實,天龍帝國是張揚,可是,天龍帝國有張揚的資格。從神圣戰爭到后來的小規模糾紛,天龍帝國沒有一次忍讓,沒有一次退縮。只要有人挑釁,天龍帝國一定是主動出擊,毫不留情,因而在大陸上留下了一個鐵血帝國的威名。相對龍神帝國,雖然擁有強大的龍騎兵,但是,處事溫和,偏安一隅,反倒在大陸上并沒有多少的影響力。不過,也許是他們更多的精力面對著大陸的整個敵人,對這些大陸上的國家根本不屑一顧也是有可能的。畢竟,見識過圣地后,王風對圣地擁有的力量也是很清楚的。已經成功的挑起了天龍帝國皇帝陛下的超級野心,那么天龍帝國近期內一定會有所行動。諾頓好像已經料到了自己下一步的行動,為自己準備了詳細的風神帝國帝都的資料。這也是天龍帝國的機會吧。這次風神帝國委托地下世界的人對狼軍進行追殺,或許,正是自己改變一貫風格的契機。雖然王風自問并沒有稱霸天下的野心,也沒有獨霸武林的追求,但是,王風也并不甘心做一個可以被人隨意的追殺的人。狼軍也不是任何人可以輕易侮辱的隊伍。既然在異界已經成立了狼軍,那就要把狼軍的赫赫威名流傳下去。就算對手是一個帝國的國王,也不能這樣的輕視狼軍。要達到王風成立狼軍的信條,那就只有一個字:殺。讓他們知道,讓大陸上所有人帝國都知道,讓大陸上不論是地上的三大公會,還是地下的秘密江湖都牢牢的記住,和狼軍對抗,是什么樣的下場。也許,消滅一個帝國不現實,但是,消滅一個帝國中的幾個人卻沒有那么困難。這次是帝國的皇帝,如果他們不服,那么就繼續殺,不知道他們有幾個繼承人可以用來殺的。殺一個人也許別人不怕,殺一百個可能敵人也不怕,但殺一千個,一萬個,總有人崩潰的時候。狼軍,要像天龍帝國一般,在江湖中叱咤風云。真正的成為敵人聞風喪膽的狼軍。寸步不離的小鳳凰感覺到了王風無意中散發出來的沖天殺氣,也興奮的在王風的心底長鳴一聲,配合王風的殺氣,整個鳳凰刀發出了一股血紅的氣息,直沖天際。王風也聽到了小鳳凰暢快的長鳴,索性放開心胸,肆無忌憚的將自己的刀氣釋放了開來。不過,馬上意識到正在狼軍的地盤上,瞬間將外發的刀氣收了回來,向著天空追著小鳳凰的氣息釋放了出去。狼軍的眾人從王風進屋后不久,就隱隱約約的覺得有些不舒服。仿佛有些心悸,連魔法師都是這樣的感覺。不過,希爾達熊貓和那幾個龍騎兵卻是一臉興奮的集中到了王風的屋外。琳達一直在外面,根本就沒有走,她也感覺到了屋子里王風瘋狂的殺意。很快,所有武士們的心悸感覺變成了一種沖動,一種瘋狂,一種需要瘋狂殺戮才能緩解的煩躁,不知道什么原因。四下巡查的武士此時唯一的希望就是,來幾個幾十個貪財送死的傻瓜,讓自己能暢快的發泄一番。王風的屋頂詭異的升起一片紅光,直沖天際,血也似的顏色映照著周圍,連天城的云也仿佛變得紅彤彤的。感覺敏銳的希爾達拉著琳達一個急退,周圍的人也有所察覺,均是一個大步跳到了后面。面前王風的房子仿佛被無數柄鋒利的巨斧輕柔的肆虐過一般,整個的現出一片規則的花紋,隨后眾人清楚的感覺到,原來急沖而出的氣刃奇跡般的收了回去,沿著那道讓人覺得心神俱震的紅光轟擊了出去。白雪也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在眾人的面前,仿佛也感受到了王風心中釋放的快感,仰天長嘯起來。隨著嗚嗚的蒼涼的狼嘯,王風的屋子在眾人的目光中瞬間變成了一堆碎片。那些武士們早已被驚動,飛快的聚集到了這里。訝然的看著眼前的一切。王風手持長刀,仿佛一尊天神一般站在一圈碎片的當中,目光炯炯,掃視了一遍被他的殺意影響的氣勢恢弘的眾人,大聲說道:“誰想要狼軍的命,我們就先要他的命。殺!”眾人看著眼前如同血魔一般的王風,心神隨著王風的一聲“殺”字更加的激蕩起來,齊刷刷的抽出兵器,大聲喊道:“殺!”聲震蒼穹。第一百章血路(上)這是第三次遭到攻擊了。在這么偏僻的路上,對方竟然將一個巨大的攻城巨弩運了過來。如果不是伊莎他們的龍一直在上空徘徊,提前發現了敵人,這個巨弩很可能會給他們幾個帶來傷害。但也僅僅是有可能而已。事實上,這個巨弩發射出來之后,速度并沒有普通的弩箭那么快,只是威力大而已,這樣的速度,和王風在一起的這幾個人還都沒有放在眼里。王風在下定決心后,立刻果斷的將隊伍分成了幾個小隊。其實也很簡單,把原來的五個帝國的武士小隊自然的分開,每個小隊又配備了二十個精靈弓箭手,加上原來本國的三個法師,很輕松的形成一個既有遠程打擊,又有近身搏擊的精銳小隊。每個小隊的任務都很簡單,回本國去拿回自己的坐騎。路上如果有人襲擊,格殺勿論。如果能夠趕上最近帝國掃蕩神秘地區的行動,最好能爭取到一個地區。另外,一定要和當地的軍隊配合。當然,最重要的就是,所有人都要小心暗算。王風把龍族,龍騎兵,琳達,若漢都留了下來。原本打算利用希爾達的速度,變成龍身快速飛到風神帝國的帝都,然后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將風神帝國的皇帝暗殺。但是現在王風改變了想法。既然要做,索性就做個大的。風神帝國的皇帝既然敢在地下世界里懸賞追殺王風,就要有被地下世界反擊的準備。留下的這幾個人,都是狼軍里最為強悍也最為超級不怕惹事的。希爾達和熊貓不用說,伊莎在龍騎兵訓練的時候就是一個搗蛋鬼,聽到王風的計劃,恨不得馬上就去。若漢?狂戰士什么時候怕過惹事了?琳達自然是王風說什么就是什么。何況,拿到暗精靈的弓以后,琳達還沒有痛快的使用過呢。這一隊人,王風已經和諾頓打過招呼。王風要光明正大的到風神帝國,親自去找風神帝國的皇帝。諾頓剛剛聽到的時候,也為他的瘋狂嚇了一跳。不過,王風那種充滿攻擊性的氣勢還是讓諾頓元帥看著眼前一亮,琢磨了許久,諾頓決定配合王風的行動。王風并不關心諾頓元帥如何配合他,關鍵的是,王風要用這次行動給狼軍立威。狼軍的威名,不是什么人都能肆意的踐踏。至少,這次,風神帝國的皇帝不走運。白雪也在,王風特意看了看白雪的狀態,那兩道奇怪的能量團已經被白雪吸收了一半,估計再有一定的時間,白雪就可以恢復,甚至可能更加的可怕。在天城的外圍已經沒有什么威脅了。查克帶領的天城護衛軍將御賜給王風的坐騎帶過來的時候,規模巨大的
是人,換了是你們,你們心不涼嗎?你們還會繼續留下來嗎?”第三百七十八章出離憤怒隨著王冥的話落,整個會議室內靜了下來,即便是剛才一臉倔強的財政官,也偃旗息鼓了,事實證明,他所有的臆測,都是錯誤的,現在……所有人都必須承認,這個名叫王冥的男人,確實為國家做出了太多的貢獻!各位!就在這個時候,王中先開口道:“去年的時候,我提交了國家十大杰出青年的侯選名單,其中王冥先生就在其中,可是……結果大家都知道了,王冥先生根本就沒有進入前百名的名單!對此,我感到很憤怒!”說到這里,王中先頓了一下,一臉鄙夷的道:“大家看一看,那些當選的十大杰出青年都做了什么?有的只是因為為國家交納了幾百億的稅收而已,可是看看王先生!光是印花稅一項,他每年就為國家帶來了上萬億的收入,可是就算這樣,他不但沒有入選,甚至連百強都沒進去!我希望這能有個解釋!”話開了頭,王中先似乎上了癮,伸出一根手指,繼續道:“且不說王先生做了慈善事業,他先是接下了SH的地鐵工程,為了這個工程,他將利潤遠比這個工程高的多的外國工程壓在了后面,而如果將這件工程交給其他公司去做的話,最少要多付出6000億的資金!”伸出第二根手指,王中先繼續道:“第二,在國家遭遇經濟入侵的時候,在所有富豪都選擇退縮的時候,只有他自己勇敢的和國家站在了一起,可是到了后來,他反倒被扣上了發國難財的名聲,對此我一定要討個說法,因為這件事情,是由我負責的!”說到這里,王中先深吸了一口氣,深沉的道:“你們只看到王冥先生掙了多少錢,這叫嫉妒!你們為什么不想一想,當時國家的資金,加上王冥的資金,也只有入侵資金的五分之三而已,在當時的情況下,我們輸的概率,遠比贏的概率大!”冷冷掃視一眼,王中先說出了火氣,怒聲道:“你們只看到王先生掙了那么多,可是你們有沒有想過,一旦失敗了,那么他可是要傾家蕩產??!”聽到這里,被所有證據駁斥的顏面無光的財政官終于再次站了起來,義正詞嚴的道:“可是,在戰斗的過程中,冥朝公司卻先購入,后賣出,可謂是損公肥私,這一個污點,是無論如何也洗脫不掉的!”看也不看財政官,王中先一臉嚴肅的看著總理道:“總理閣下,如果我說的沒錯的話,國家有一大筆資金,現在正投資在冥朝公司的基金中吧?”恩……點了點頭,總理肯定的道:“沒錯,目前為止,國家有8000億資金,購買了冥朝公司旗下的基金,怎么?”聽了總理的話,王中先悲愴的笑了起來,用力的推了王冥腦袋一把,叱責道:“你小子,怎么可以損公肥私???回去告訴你的屬下,以后購入股票時,先用國家的資金,賣出股票的時候,先賣國家的股票,不然你就他媽的是個損公肥私的垃圾!”說到這里,王中先一臉悲愴的轉過頭,對著錄象頭道:“對了,大家如果不知道的話,可以去查一下資料,事實上……上次和外侵資金戰斗時,是以冥朝為主,國家為輔的,沒辦法……國際著名的金融家,都在人家那呢,開始的時候固然是我們領導,可是沒多久,就是我們投資,由冥朝來操作了!不然的話,那次戰役,我們必然慘??!”說到這里,王中先一臉悲壯的道:“上次的戰役,我王中先負全部的責任,就此申請辭職,不過有一句話我要說清楚了,我王中先坦坦蕩蕩,在這里,我為國家能有王冥這樣的好商人而感到驕傲!”說完話,也沒有征求王冥和總理的同意,王中先一把拽下了錄象頭,狠狠的摔在地面上。第三百七十九章事實真相巨大的會議室內,所有參加會議的人都沉默了,所有人的目光,都憤怒的看向財政官,聽了王中先的話后,所有人都已經明白了事情的真相!確實,當時的對戰時,確實都是冥朝先在低價位買入股票,然后在高價位賣出的,而國家的資金,都是在冥朝公司買完后才開始收購,在冥朝賣完后才開始出售的,從這個角度上說,冥朝確實在損公肥私!可是,這里面有一個歧點,主要要看誰在主事,就象現在,國家依然有8000億交給了王冥,王冥在得到了這些資金后,將會匯合自己的資金,一起投入到股市中,進行操作!連問都不需要問,模式肯定還是一樣的,先是冥朝公司的資金在低價買進,高價賣出,其他的資金,只能在稍次一點的價位進出,事情本來就是這樣的,如果誰要反過來做,反倒成了傻B了!就象你有一筆錢,交給別人幫你投資的話,你不要指望人家把你的錢放在前面,人都是自私的,公司就更是這樣了,這么做才算正常,不這么做那叫有??!沉默了好一會,會議室中,一名負責管理國家股市和基金的官員站了起來,一臉凝重的道:“各位領導,上一次的戰役,我是參加者,也是核心小組成員,在這里我必須說一句,上次戰斗如果沒有冥朝公司的加入,沒有冥朝公司的領導,尤其是沙非總裁的妙招,我們現在可能已經崩潰了!”說到這里,這名官員不由露出了傾慕的神色,贊嘆的道:“那段時間,國家跟著冥朝可沒少掙錢啊,不但保住了本國股市不崩,更可貴的是,將入侵的資金,收繳了80%以上,只那次戰役而言,冥朝公司便為國家創造了兩三萬億的收入!”說到這里,那名官員搖了搖頭,繼續道:“各位,不要說是王冥先生了,即便是他旗下的基金經理,恐怕都夠資格進入十大杰出青年的行列了!我不明白為什么身為所有資產的主人,王冥先生卻連百強都沒進去,我希望能夠成立調查小組,對這件事情進行深入調查,長此下去,我怕所有的商人都心寒??!”話聲剛落,財政官似乎意識到自己已經成為了眾人的矚目焦點,倔強的爭辯道:“你說的太邪呼了吧!一個公司,一個企業而已,他們能有那么大本事?不要把他們神化好不好,他們也就是一個私人的企業而已,和國家比起來,他們什么都不是,就說上次的收購戰吧,如果沒有國家的資金,他們能頂個屁用?”呵呵……苦笑一聲,那名官員悲愴的道:“總理,主席,各位領導,冥朝公司的影響力,這個我想就不需要爭論了吧,如果他們沒那么大的能量,咱們今天會坐在這里嗎?”嘩啦嘩啦……那名官員的話聲剛落,會議室內便響起了紛亂的議論聲,所有人都很清楚冥朝的影響力,雖然他們在國內的資金只有兩萬億,但是卻可以影響到幾百萬億的資金流向,冥朝的影響力,已經不用爭辯了,因為事實已經擺在那里了!一笑,那名官員不屑的對財政官道:“如果你否認冥朝公司的能量的話,那么很好,現在國家調集10萬億資金給你,你能頂住冥朝所帶來的狂瀾嗎?”這……聽了那名官員的話,財政官不由語塞了,別說給他10萬億了,就算給他100萬億,他也搞不定啊,現在冥朝公司簡直就代表著全國60%以上的股民,不是錢可以對抗的!冷冷的看了財政官一眼,那名官員轉頭對總理道:“總理閣下,現在我們必須認識到一點,正如王冥先生所說,他沒有惡意的利用手中的資金,在國內搞風搞雨,大掙歪財,就憑這一點,就已經是無比巨大的貢獻了!”頓了一下,那名官員繼續道:“現在,冥朝公司吹口氣,股市都得顫三顫,可以說,冥朝公司,是股市這艘大船的壓倉金,一旦他們離開了,那么C國的股市,必然迷失在汪洋的大海中!”說到這里,那名官員不由皺著眉頭思索了一下,好半天才毅然開口道:“我個人認為,就算送給王先生10萬億,也要將他留下來,有冥朝在,其他的富豪都不敢惡意的攪亂股市,而且就算他們敢,也必然會遭到冥朝的鎮壓,事實上,冥朝公司就是股市的無冕之王,有他在,股市才會風平浪靜,而且……以后國家對股市進行調控,也必須冥朝的通力合作!”“你!你太夸大其詞了!冥朝沒這么厲害!”財政官大聲的駁斥道。冷冷一哼,看也不看財政官一眼,那名官員繼續道:“如果冥朝走了,股市固然難免大崩,最重要的問題是,群龍無首之下,股市必然一團混亂,各個大財團,在失去了鎮壓后,勢必惡意炒做,到時候……國家的損失,將無法估量??!”說完話,那名官員默默坐了下去,與此同時,整個會議室再次響起了嘈雜的議論聲,總理和主席,更是湊在了一起,快速的談論著什么!好半天,總理和主席終于討論完畢,隨后……一連三天的會議開始了,首先是調查王冥的所有事跡,然后互相對照,將王冥的功與過,清楚的畫出來,如果人家確實做出了貢獻,那么國家就必須獎勵,就算不獎勵金錢,但是名譽上是一定要有所表示的!調查的結果很快就出來了,正如那天會議中所了解到的那樣,王冥為國家,為政府,做出了太大的貢獻,就算他屬下的基金經理,都足夠進入十大杰出青年的行列了,可是可笑的是,身為冥朝的擁有者——王冥!卻連百強都沒有進入!王冥到底為國家做出了多少貢獻,這個不是數字可以統計出來的,同樣的,如果王冥離開了,那么國家的損失,也同樣是不可以用數字來統計的,一句話,C國不能沒有王冥,不能沒有冥朝!可是,反過來看看,國家和政府給予王冥的待遇是什么呢?空白!一片空白,就連十大杰出青年,都沒有王冥什么事,雖然參加了評選,但是卻連百強都沒有進去!不對……或許,空白這個詞不太恰當,應該有負數來形容才對,為國家做出了如此多的貢獻,卻沒有人知道,反而被按上了一頂頂大帽子,非法占有土地,發國難財等一系列的大帽子扣在了頭上,完全抹殺了王冥所做出的貢獻!不光如此,就這次的事件而言,王冥甚至遭到了實權階層的坑害和欺壓,某些官員,利用手中的職權坑害王冥,在這種情況下,王冥如何還能留下來?當詳細的數字擺在了總理和主席的面前,看著王冥因為將資金留在國內,留在股市,每年所損失的金錢,一切都已經明了了!如果王冥不是傻瓜的話,將資金抽離股市,才是最正確的做法,可是為了國家,為了民眾,王冥沒有這么做,甘愿忍受巨大的損失,可是換來的,卻是……砰!砰!砰……看著錄象資料上,在幾名犯人的圍攻之下,被揍的鼻青眼腫的王冥,一時間,總理和主席滿嘴的苦澀,這就是付出所換來的結果嗎?如果這樣的話,那么誰還愿意做貢獻,誰還愿意傻傻的付出?第三百八十章龍組降臨特殊貢獻獎章,杰出成就獎章,終身成就獎章,上將軍銜!看著四枚金光閃閃的獎章,王冥的雙目濕潤了,付出了這么多之后,一切終于有了回報,深吸了一口氣,努力的控制著淚水,不讓它流下來,與此同時,王冥撥通了電話,在電話接通的一剎那,王冥低沉的道:“沙非,國內的兩萬億資金,不要抽出去了,從今天開始,無論是本金還是利潤,這些錢,永遠留在國內!”嘎吱……一陣清脆的剎車聲中,一連串的腳步聲,從門外響了起來,轉頭看去時,一名身穿軍裝的年輕人,英姿颯爽的走進了別墅。啪!猛的一個立正,一個標準的軍禮之后,年輕的軍官洪亮的道:“上將閣下,龍組組長龍一特來報道!”龍一!聽了龍一的話,王冥不由愕然一愣,看了看年輕人,又看了看那裝著上將服裝和獎章的服裝,王冥這才意識到,原來……這枚獎章,可不只是獎章那么簡單,它代表著的,更是勢力,和權利!就在王冥思索間,龍一恭敬的道:“上將閣下,勛章的下面,有您這次的任命書,詳細的情況,任命書上都有記載,看完后,請您第一時間聯系我!”說完話,龍一再次敬禮后,颯然轉身離開了別墅!看著龍一矯健的身姿迅速離開,王冥不由將注意轉回了那個特別的盒子,思索了一下,王冥拽過了盒子,輕輕打了開來。最上面,是一個別致而又精美的小盒子,盒子里裝著上將的肩章,以及上將的金制徽章,小盒子下面,是一張薄薄的任命書,再下面,則是一套上將服裝!先是拿起了小盒子,恩……還不錯,是一星上將,就王冥所知,上將一共分為五星,五星上將之上,就是司令了!輕輕摩擦著金制的上將勛章,王冥不由的笑了起來,很顯然……以王冥所做出的貢獻,直接給五星上將都夠格了,之所以給一星的,只是國家希望他繼續做出貢獻,讓自己的星位一星星的升上去而已,如果直接給五星的話,豈不是不用努力了?將盒子放在桌子上,王冥拿起了盒子下面的任命書,任命書是格式化的,沒什么可看之處,不過值得一說的是,作為上將,是必須有直屬部隊的!看著直屬部隊一欄中,那個龍組字樣的部隊,王冥不由眼睛猛的亮了起來,龍組這個名字,王冥非常的熟悉,不過……這只是在小說中看到的,事實上,C國并沒有龍組這個部隊!看著龍組的資料簡介,王冥可以斷定,這個所謂的龍組,其實就是臨時組建起來的,專門為王冥量身定做的一個部隊,不然的話,以王冥的資歷,總不可能真把一支部隊送給他來管理吧!部隊可不是開玩笑的,國之大器啊,豈能掌握在私人手里?龍組的資料很簡單,龍組成員,都是從各個部隊,以及民間選拔出來的,具有特別天賦的特殊人才,龍組的前身,是異能研究部隊,現在由于經費緊張,已經關閉了,要知道,異能這個東西,想要研究出來是非常麻煩的,投入大量資金,還沒什么收獲,長時間下去,國家也就放棄了,雖然特異功能的存在是個事實,但是既然研究不出來,還要耗費那么大的資金,還不如……沒錯,國家這一招可謂一舉兩得,即給了王冥貼身保護的力量,又解決了國家的經費問題,王冥別的沒有,就他媽錢多,這不……一紙任命下去,異能研究院,以及異能部隊,全部歸了王冥了,當然……所有的花費和開銷,也都由王冥來承擔。另外,龍組的權利是很大的,遇到有貪污腐敗的,可以直接拿下,而且可以隨時憑借證件,調用地方部隊進行協助,可以說,龍組的權利,基本就是拷貝小說中的那個龍組,他們的主要任務,除了打擊腐敗和犯罪外,最重要的,是保護王冥的安全!龍組成員,目前只有23人,每個人都身具異能,是異能研究院的研究對象,只可惜,這么多年來,耗費了大量的金錢,卻什么也沒研究出來!看過任命書后,王冥開著笨重的悍馬,趕到了位與WH市的臨時軍營,見到了23名健壯的小伙子,只第一眼,王冥便知道了他們為什么擁有特異功能了!所有士兵,肉體能量大約在300左右,屬性能量全部超越了1000,而最夸張的是靈魂能量,所有人的精神能量,都在10000以上!看到這里,王冥幾乎立刻就可以下定論,屬性能量1000,靈魂能量10000,就是開啟特異功能的關卡,只要達到這個數字,任何人都可以擁有特異功能!至于特異功能的類型,則和屬性有關,如果你的屬性屬火,那么你的特異功能自然是火系的,換句話說,這個世界上的所有特異功能,也不過分為七種而已,也就是所謂的地,水,火,風,光,暗,冥!思索間,王冥不由朝自己看了看,肉體能量500,屬性能量2000,靈魂能量8000,距離自己特有的特異功能開啟,只差2000的靈魂能量了!呼……想到這里,王冥的一顆心,不由劇烈的躍動了起來,不知道,他的特異功能是什么呢?雖然問睡神的話,就可以知道自己以前曾經擁有過什么能力,但是王冥還是想保存著這份好奇和期待,不然的話,一旦生活失去了希望和期待,那還有什么意思呢?通過裘卡,王冥已經找到了提高精神能量的方法了,說起來很簡單,就是被虐待,極度的痛苦和折磨,便可以換來精神力的提升,地獄使者裘卡,也就是寶寶的精神力,就是這么鍛煉出來的,只不過……王冥已經過了精神力最佳的成長期了,修煉的速度,不可能有裘卡那么快!一個人大腦發育最快的時期,就是幼兒時期,和智力的發育是同步的,一旦成年,進步就非常的緩慢了,而很不幸的是,王冥今年正好18歲了!到了成年的年齡了!龍組的存在,其實意義和血羽十三令差不多,只不過……一個是黑道的,一個是白道的,一個是不和法的,一個是合法的而已,在職能上,其實是重復了!每天,龍組都會派出小組,分成三班,隨時保護在王冥的周圍,一旦有事情發生,他們便會第一時間將所有事情處理,如果需要的話,他們甚至可以直接聯系到國家最高管理層,幾乎沒有他們擺不平的事!對于龍組,王冥并沒有過多的干涉和安排,對于王冥來說,這固然是保護,但是又何嘗不是監視?如果可能的話,他寧肯不要這個組織,可是事實上,他卻不能不要,不然的話,豈不是明著告訴別人他有不利與國家的一面了嗎?滴滴滴……安排好了龍組的日常運做資金后,王冥的電話響了起來,拿起電話一看,是研究院打來的,剛一接通電話,白頭博士的聲音便興奮的響了起來:“啊哈!王董事長,我們成功了!我們終于成功了,現在……你所要求的功能,我們都已經徹底的實現了!”第三百八十一章能量改革在三名龍組成員暗中跟蹤下,王冥迅速的趕到了研究中心,見到了白頭博士,剛一見面,白頭博士便二話不說,雙目放光的將一副茶色太陽鏡遞到了王冥的面前!順手接過了眼鏡,王冥迅速的帶到了眼睛上,可是下一刻,讓王冥感到疑惑的是,即便已經輸入了能量到眼鏡中,可是這副眼睛卻沒有任何的變化!看著王冥滿臉愕然的神色,白頭博士嘿嘿一笑,得意的道:“王董事長,這次的眼鏡,和上一次可是大大的不同了,你必須將能量輸入到眼睛框中間鑲嵌的晶石上,然后從晶石上發出能量射線到被探測的物體上,然后才可以得出數據!”恩?疑惑的看了白頭博士一眼,王冥很不理解,怎么越弄越復雜了?哪如以前那樣,看到哪就顯示到哪好啊,這樣是不是太麻煩了!不過,疑惑歸疑惑,王冥卻并沒有直接問出來,按照白頭博士的辦法,王冥迅速對著白頭博士放出了一道射線,下一刻……神奇的變化開始了!雖然眼鏡片上沒有出現任何的變化,可是無聲無息間,白頭博士的身體表面,迅速的列出了一列又一列的數字,這些數字雖然有點奇怪,但是顯示方式,卻顯然要比原來的強大得多!肉體能量二級,實際數字為80;肉體強度二級:實際數字為80;智力等級三級:實際數字為240;精神力三級:實際數字為180;屬性能量三級:實際數字為200;屬性種類:火;劃分制度為實際的數字位數,各位數就是一級,兩位數就是二級,三位數就是三級,依次類推,沒有上限,其中肉體能量,以及肉體強度的單位是公斤,其他的幾項目前還沒有確定單位!肉體能量二級,實際數字為80,就是說,單純憑借肉體,可以發揮出80公斤的力量,可以用來攻擊,或者搬抬各種物品!肉體強度二級,實際數字為80,就是說,單純憑借肉體,可以承受80公斤力量的打擊,低與80公斤的打擊,可以完全防御,要害除外!智力登記三級,實際數字為240,以大腦的開發度,以及大腦皮層的活躍度來判斷,比智商測試更加能夠代表一個人的智力水平。精神力,是根據人腦所散發出的精神能量波的衰竭幅度推算出來的,代表著人類意念的力量,雖然沒有單位,但是數字可以精確到個位數!思索間,王冥不由低頭朝自己看了起來:肉體能量三級:500;肉體強度三級:500;智力登記三級:250;精神力輛四級:8000;屬性能量:2000;屬性:反物質;看到自己的數據,王冥不由抬起頭,愕然對白頭博士道:“這個……不是說,可以將數據細化到力量,敏捷,防御等一系列的數據嗎?現在怎么……”這個……聽了王冥的話,白頭博士不由尷尬的撓了撓頭道:“王董事啊,這件事情,可能有點麻煩,你要知道,速度這個東西,可是無法測量的,同樣身體素質的兩個人,所發揮出的速度,可是絕對不一樣的啊,這個東西是因人而異的!”說話間,白頭博士拿過了一張表格,輕輕遞給王冥道:“我隨機測量了世界上有名的短跑運動員100人,最后的結果中,我發現速度和力量,精神,智力,屬性等數據沒有直接的關系,速度更重要的是技巧,而技巧卻是不可以用能量探測到的!”了解!聽了白頭博士的話,王冥當場便明白了過來,同樣力量,同樣條件的兩個人,跑動的速度可能差別很大的,同樣條件的一個人,經過短跑教練訓練一個月后,其速度變化是很大的,更何況是王冥這樣的武者呢?以汽車而言,同樣的馬力,速度卻未必相同,這是一樣的道理,你可以用儀器測量出一輛汽車的馬力,但是在他靜止的時候,你卻無法測量出他的速度,只有動起來,才可以測量!思索間,白頭博士繼續道:“王董事,測量速度這個東西,真的太簡單了,現在的交警手中,甚至是路上的限速器上,都有類似的裝置,只要物體運動起來,就可以測量出他的速度,如果您需要的話,給我兩分鐘,我立刻給你加上去!”這個……聽了白頭博士的話,王冥不由思索了一下,隨后斷然道:“這樣吧博士,速度這個數據,不要填加到人物的屬性欄當中,你專門在眼鏡上方,填加一個專業的測速儀器就可以了,這樣就可以隨時隨地的測量速度了!”恩……聽到王冥的話,白頭博士迅速的接過了王冥手中的眼鏡,快速的進入了工作間,只一會功夫,白頭博士便一臉輕松的走了出來,將眼鏡再次遞給了王冥!接過眼鏡,將能量輸入到眼鏡中,隨后從晶石上發射出了一道能量波,頓時……一組不住變化的數字,出現在王冥的眼里!1S/M看著這個數據,再看著從容的從遠處走過的工作人員,王冥不由的笑了起來,看來……這個東西確實很簡單啊,對于白頭博士來說,這恐怕連小菜都算不上吧!興奮的帶上眼鏡,王冥興奮的道:“博士,真的太感激你了,為了表彰你的特殊貢獻,特撥款1000萬作為你的獎勵,至于這1000萬該怎么分配,就由你來決定吧!”呵呵……聽了王冥的話,白頭博士一笑,搖頭道:“王董事,我看重的可不是金錢,只要能給我一個良好的研究環境,我就非常滿足了,其他的無所謂!”欽佩的看了白頭博士一眼,王冥微笑著道:“博士,其實我也知道你不在乎金錢,不過……雖然你不在乎,可是你的家人卻需要??!錢不是萬能的,但是沒有錢,卻是萬萬不能的!”聽了王冥的話,白頭博士搖了搖頭道:“如果我會留下遺產的話,那么我的遺產絕對不會是金錢,更不會是財產,只會是一種努力拼搏的精神!”說到這里,白頭博士一笑道:“至于我的兒女,現在都已經四十多歲了,連孫子都二十多了,已經不需要我操心了,何況……如果說金錢的話,我已經給他們留下了幾千萬的遺產了,所以我現在的全部精力,全部都在研究上,爭取多研究出一些成果出來,這才是我最大的愿望!”呼……長長的出了一口氣,白頭博士微笑著道:“好了王董事,錢我收下就是了,這些錢,可以為我建設一個特別實驗室了,這樣一來,就不用開口向您申請資金了!”呵呵……微笑著搖了搖頭,王冥好奇的道:“博士,接下來……你準備研究什么課題呢?”恩……沉吟了一會,白頭博士斷然道:“雖然,我已經把能量數字化了,但是這只是一個開始而已,我接下來要研究的,是能量的運用科學,既然已經掌握了這些能量,那么怎么樣才可以更科學,更徹底,更有效的利用這些能量,恐怕將是一項永無止境的研究學科吧!”聽到白頭博士的話,王冥的眼睛猛的亮了起來,他完全明白白頭博士話內的含義,簡單點說,白頭博士要開始研究魔法和斗氣了!那正是能量的實際應用手段!第三百八十二章龍一挑戰雙目精光閃閃的看著白頭博士,好半天……王冥斷然道:“好吧,博士……從現在起,我將新成立的龍組研究院,全權交給你來管理,不過有一點你一定要特別注意,所有的研究成果,要絕對的保密,除了我之外,不許告訴其他任何人!”呵呵……微笑著點了點頭,白頭博士點頭道:“這個你不說我也知道,我所研究的東西,一旦泄露了出去,危害真的太大了,我會非常小心的,只不過……什么叫龍組研究院?”微笑著看了白頭博士一眼,王冥也沒有多做解釋,直接帶著白頭博士趕回了龍組基地,詳細的為白頭博士介紹了龍組的情況后,任命為龍組研究所的所長!從今天起,研究所的一切研究工作,由白頭博士親自主持,他可以全權決定所里的一切事物!當然,白頭博士只負責研究,至于龍組的使用,他是沒有權利指揮的,就算他想指揮,人家也未必聽,因為白頭博士是沒有軍銜的,而龍組的成員,清一色全部都是少尉軍銜!對于王冥的安排,白頭博士可謂是欣喜若狂,開玩笑,特異功能??!而且還是23人之多的特種部隊,每個人的實力都很強悍,這對他的生物能量研究,簡直太重要了!將研究所的一切都交給了白頭博士后,王冥和龍組的23名成員,開始在小會議室內召開第一次全體會議,很多事情,必須要說清楚的。首先,王冥限制了龍組的保護范圍,每個人都是有隱私的,王冥可不想自己正在和他的女人歡好時,旁邊卻有幾雙眼睛看著,這顯然是不妥的。王冥要求,保護范圍不許小與1000米,所有的保護人員,除非出事了,不然的話,不許靠近王冥1000米之內,而且不允許有任何的竊聽,監控等手段,一旦發生事情,王冥將會按動聯絡器,隨時通知周圍的人。呼叫器也是白頭博士的研究成果,只是將眼鏡稍微改動了一下,增加了一些效果而已,對龍組成員來說,可以隨時顯示被保護者的位置,以及接收報警信號,對于王冥來說,則可以隨時檢測保護者的位置,發出求救信號,甚至可以檢測到有沒有竊聽和監控裝置!所謂的聯絡器,其實就是一副眼鏡,不同的是,王冥的是茶色的眼鏡,除了聯絡外,還具有探測能量數據,以及反偵的功能,而龍組其他成員的眼鏡,則是黑色的,除了可以隨時顯示王冥的位置外,就是可以接受呼叫信號,除此以外,沒有任何的功能,或者說,即便有功能,也還沒有開啟!面對王冥的要求,龍一一臉嚴肅的站了起來,深沉的道:“上將閣下,您的要求,請恕我們無法答應,如果距離為1000米的話,一旦出了什么事,我們根本來不及搶救,國家已經下達了命令,無論如何要保證你的人身安全,一旦你出了事,我們都得完蛋!”這……聽了龍一的話,王冥不由愣住了,雖然事實上,王冥并不需要任何人來保護,但是……如果王冥說出來的話,那豈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臉嗎?如果真的不需要保護,他又怎么會被幾個犯人揍成那個慘樣?皺了皺眉頭,王冥終于嘆息一聲道:“各位,實話跟你們說,事實上……我是不需要任何保護的,上次
關于這一點,新月其實無法與天麟相比,因為二人不但在修為上有所差距,就是法訣的運用與技巧,天麟也因博采眾家之長,而明顯占據優勢。只是新月也有她的特點,她當初在玄龍洞天呆了三年,學成了里面的“騰龍九變”之術。這是整個騰龍谷最為神奇的法訣,蘊藏著無窮奧妙。平日她一個人修煉,也看不到什么奇效。此刻在天麟的急追猛趕之下,立時心有所觸,不知不覺便發揮出了神效。再加上,這六年來新月跟著天刀客學藝,修為日新月異,究竟到了什么境界她自己都不知道。因而綜合起來,天麟要想壓倒新月,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一招的比試,連綿延續。數不盡的身影聚了又散,散了又聚。如此,一連數次,天麟最終罷手停身,含笑的看著新月,眼中流露出幾分神采。察覺到天麟的得意,新月有些不服的嬌哼道:“笑什么笑,第一招你并沒有取勝?!碧祺胄θ菀皇?,儒雅的道:“第一招只是試探,你有如此快捷的反應,我很驚訝,也很欣慰,那說明你這些年來沒有偷懶。至于第二招,比的是修為,這一次你可要小心了?!币娞祺胍桓贝笕四?,新月有些不以為然,喝道:“別那么自負,我們彼此的修為誰也摸不透,你不見得就有機會?!碧祺胼p輕搖頭,笑得有些古怪的道:“第二招所比的修為很簡單,可卻沒有絲毫取巧之處。因為我要將你冰封原地,在你掙開之前,抓住你的手?,F在,你先準備吧?!毙略乱贿厹蕚?,一邊留意著他,發現天麟隨意自然,看不出絲毫出手的征兆,心頭頓時大感驚訝。因為她知道,天麟雖然有些狂妄,但卻不會空口說白話。他既然放了話,就一定會做到。如此推算,他的實力豈不到了神秘莫測的地步了?想到這,新月暗自警惕,嘴上卻道:“用你當年的話說,我不需要傻的站在這兒等你出招?!碧祺胼p笑道:“看來你一直記得六年前我所說過的話,只是當年你已經體會到了一次失敗,如今就不怕重蹈覆轍嗎?”說話間,天麟雙手背負,上前一步,一股玄妙而又隱匿的白光突然而至,出現在新月身外。那是一個玄冰結界,直接將新月籠罩,不給她機會閃避與逃跑。對此,新月臉色一變,手中長劍出鞘,一道弧形的光刃豎劈而下,夾著無堅不摧的劍氣,立時將玄冰結界擊碎了。趁此,新月身體一晃橫移數丈,誰想一個出人意料的冰塊,將她定在了半空上。那一刻,天麟站在原地臉泛微笑,未見他有絲毫移動,可那玄奇之極的冰塊,就神不知鬼不覺的將新月冰封了。全力掙扎,新月一邊以寒冰法訣吸納寒氣,一邊發出震蕩波,打算盡快擺脫困境。只是這一刻,天麟又豈會白白放棄這么好的機會呢?移步上前,天麟的身法飄逸靈動,輕易就來到新月身邊,左手輕輕朝她結冰的右手上一放,那整塊的寒冰瞬間便被他吸光了。身影一動,天麟飛身而上,緊緊握住新月嬌嫩的手,口中輕吟道:“執子之手,與子同游?!毙略伦畛踹€沉浸在天麟那一手融冰的絕活之上,不明白為什么會那樣。但很快,新月就回過神來,掙扎道:“天麟放手,不要這樣?!碧祺肟粗h方,淡定道:“一入我手,此生我有。我不會放手的?!毙略麓袅艘幌?,眼神復雜的看了他一會兒,低吟道:“你長大了,難道不知道男女有別嗎?”天麟笑道:“圣賢書我自小看到大,自然知道男女禮節。只是書中除了那些之外,還有一些別的?!毙略滦纳褚皇?,眼神有些慌亂,幽幽道:“其實我錯了,你還沒有長大?!碧祺雵烂C道:“你沒有錯,我已經長大了。只是你在掩飾你內心的想法。冰原是冷漠的,生活在冰原上的人們卻是火熱的。你何必要將自己偽裝起來,那樣的人生有意義嗎?”新月道:“性格是天生的,很難有大的變化。算了,與你說這些也是無用,你想去哪?”天麟回頭一笑,含情的看著她道:“隨意走走,為我十八歲的人生,留下一段美好的回憶?!毙略聸]有說話,只是默默凝望著他,心道:“十八歲的他,為何讓人看不透???”見她不說話,天麟也不追問什么,就那樣牽著她的手,時而飛翔在云端之上,時而穿梭于冰山之間,朝著遠離騰龍谷的方向。第五十一章 新的發現這期間,新月最初比較矜持,冷漠而不拘言笑??珊髞?,天麟巧語連珠,弄得新月又好氣又好笑,最終放開胸懷,與天麟一塊,將歡聲笑語留在了冰山之間,留在了心靈之上。時間不知不覺過去,天麟沉醉在快樂之中,卻忘記了還在等待的林帆五人。新月較為冷靜,見天色已然不早,提醒道:“好了,不要玩了,該回去了?!碧祺胱猿磷碇畜@醒,看看附近的地形,笑道:“對啊,我都忘了林帆他們還在等我?,F在……咦……你看,那是什么東西?”驚呼聲中,天麟指著數里外的一個緩坡,只見一個巨大的印記留在那里。新月順著他所指的方向看去,當即輕呼道:“這個……感覺好像是一個足印。只是什么東西會留下這大的足跡呢?”原來那是一個數丈大的凹印,形狀與人的腳印相仿,深深的印入泥土之中,表面厚道數尺的冰雪完全被踩碎。天麟臉色驚異,皺眉道:“如此怪異之事,我還是第一次見到,我們先去瞧瞧再說?!痹捖淅略嘛w射而去,片刻就到了那處緩坡。在這里,天麟還發了更為驚訝的事。只見一行這樣的足印,一直往北延續,最終消失在數里外的一處冰谷入口。至于最終的去向,還需要繼續觀察。新月留意著地上的足印,足足有兩丈長,八尺寬,兩尺深。那完全就是一個巨型足印,比人類的大了近二十倍。交談了幾句,天麟道:“現在光憑足印也看不出什么門道,我們還是尾隨而去,查一查這究竟是什么怪物留下的?!毙略聸]有反對,只是提醒道:“此去不可大意,得小心謹慎?!碧祺胄Φ溃骸胺判?,有我在,決不讓你受到一絲傷害?!闭f完拉著她的手,一路尾隨足印而去。十里之遙片刻而至。天麟與新月來到冰谷入口時,沒有貿然前進,而是探測了一番后,見毫無異樣這才進入谷內。那是一個很深的冰谷,隨處所見的都是冰凌與冰川,卻不見任何巨型怪物的蹤跡。至于那足印,在到達冰谷中央位置時,就神秘消失,這人天麟與新月很是不解。停身在最后一個足印附近,天麟看著四周的景色,發現此冰谷有些詭異,但具體是什么,他卻說不上來。新月一旁查看地面的情形,在毫無收獲之后,起身朝著足印消失的那個方向走去。那一刻,天麟心中突然升起一股驚悚,連忙叫道:“快站住,不要前去?!毙略侣勓砸惑@,回頭看著天麟,正欲開口詢問。誰想天麟一閃而至,拉著她的手便倒射而出,其速驚人。新月詫異極了,追問道:“你怎么啦,是不是發現了什么東西?”天麟臉色有些難看,直到飛出三十里外這才減速前行?!拔乙膊恢?,反正有股很不好的感覺。就仿佛那冰谷藏著什么可怕的東西,稍有不慎就會將我們吞噬。另外,之前似乎有一個聲音對我發出了警告,具體情況我當時沒有在意,也就忽略了。以后,你答應我切不可貿然再去那里,要去的話務必叫我一起?!备惺艿剿年P心,新月有些心喜,柔聲道:“好,我答應你?,F在你也別想太多,就當什么都不曾發生?!闭娴目梢援斒裁炊疾辉l生嗎?這一刻,他二人并不知道,有些事情一旦發生,就揮之不去。天麟聞言心情稍好,看了一眼騰龍谷方向,輕聲道:“下午,雪春與玄雨約我到龍池一戰,他們請徐靖當見證人。我請的見證人是你?!毙略侣愿幸馔?,輕呼道:“你與他們動手?這似乎不太好吧。另外,你為什么要請我當見證人?”天麟笑道:“他們一直看不起我與林帆幾人,當年就曾欺負我們,不過沒有討到便宜,故而懷恨在心。這一次,我也只是為林帆他們出口氣,稍稍教訓一下他們。至于請你,一是你比較適合,二是給他們一點震撼力,讓他們別太自以為是?!毙略碌闪怂谎?,嬌聲罵道:“最自以為是的人是你,還好意思說他人?!焙俸僖恍?,天麟道:“我只是稍稍不夠謙虛,算不上自以為是?!毙略掳琢怂谎?,似笑非笑的道:“嘴硬,難得理你?!碧祺胙凵褚淮?,看著新月那含羞欲怒的模樣,忍不住贊嘆道:“那一眼,你讓我難以忘記。不為你的美麗,只為你眼中的柔情?!毙略滦膬阂活?,暗罵道:“壞蛋,就會耍嘴皮子,以后還不知……”思量間,新月突然發現已經離騰龍谷不遠,連忙發出一股真元彈開天麟的手,低聲道:“以后記得規矩點,不然我可生氣不理你?!碧祺胫浪π?,自己其實也一樣,因而聽話的道:“放心,我自有分寸?,F在,林帆他們都還在谷口等,你隨我去一下,免得到時候他們笑話我?!毙略螺p吟一聲,隨即恢復了冷漠,拉開與天麟的距離,隨他一同回去。片刻,二人來到谷口,林帆五人都一臉焦急,一邊與新月打招呼,一邊用眼色詢問天麟。輕笑一聲,天麟道:“新月已經答應,下午去當我們的見證人?!绷址Φ溃骸叭绱司秃?,有新月師姐出馬,氣勢上我們不會輸給他們?!绷峄ǖ溃骸斑@只是其一,等天麟下午再贏了他們。那時候看他們還敢不敢瞧不起人?!毖娙烁胶偷溃骸熬褪?,老仗著自己大一點就處處欺負人,早該給他們一點教訓了?!毙略聦Υ瞬槐惚響B,淡漠道:“時間不早了,我先走一步,下午見?!闭f完飛身而下,眨眼不見。待新月離開,黑小猴立馬怪叫道:“天麟,快老實交代,你是怎么讓新月師姐同意當見證人的?”嘿嘿一笑,天麟道:“佛曰不可說,說了就不靈?!毖娮プ∷氖直?,問道:“現在你相信了新月師姐的魅力吧?”天麟笑道:“這句話算你們說得對,她的確美得驚人?!绷址娝麄冋勂鸫耸?,輕喝道:“夠了,這里不適合談那些事,我們還是先回谷里,吃了午飯再準備比賽之事?!焙谛『?、薛軍有些不悅,但卻不敢吭聲,乖乖的跟在天麟身后,隨林帆、玲花一起返回谷里。下午,天麟、林帆一行六人,在谷口等到新月之后,便一同前往龍池。是時,雪春、玄雨已經等候多時,飛俠也在,還有一位就是那徐靖。遠遠的,天麟便打量起了徐靖,發現他比當年更加成熟英俊,周身閃耀著一層淡紅色光芒,臉上掛著自信的微笑,眼中含著幾分淡定。徐靖有一把長劍,隱約透著寒氣,似乎有幾分靈氣。來至龍池邊,雙方臉上都掛著客套的笑意。天麟與徐靖打了個招呼,目光卻移到飛俠身上,有一句沒一句的與他閑聊。徐靖看著新月,眼中有明顯的愛慕之情,含笑道:“還以為天麟只是說笑,想不到你還真的來了?!毙略旅靼姿麑ψ约旱母星?,淡然道:“是啊,有些事情總是來的突然,讓人措手不及?!毙炀嘎牫鰩追蛛[喻,問道:“師妹,你想說……”搖頭,新月道:“我隨口說說而已,徐師兄莫要在意?!绷址⒁曋┐?,輕描淡寫的問道:“上一次在這里相逢,那已經是九年前的事情,不知道雪春師兄是否還記憶猶新?”雪春冷笑道:“你都沒有忘,我又豈會忘記?,F在廢話少說,叫天麟來一比高低?!绷址p哼一聲,目光移到一旁的天麟身上,喚道:“天麟,該辦正事了?!钡绖e飛俠,天麟來到林帆附近,看著雪春與玄雨,問道:“大家也算老熟人了,你們想怎么比???”雪春哼道:“自然是比綜合實力,誰先打倒對方,誰就算贏?!碧祺朦c點頭,表示了然,繼續問道:“還有別的規矩嗎?”玄雨道:“比試爭輸贏,不斗生死?!碧祺氲溃骸昂?,這一點沒問題?!毖┐旱溃骸叭绱宋覀兙烷_始,讓徐師兄與新月師妹見證,輸的一方以后遇見勝的一方,都要退避三舍?!碧祺霙]有意見,平淡的道:“行,一切都依你?,F在你們是一個一個和我比,還是一起和我比?!毙昱溃骸白匀皇且粚σ?,你當我們什么人?!碧祺胄Φ溃骸氨任鋱錾?,我自然當你們是敵人。好了,玩笑不提,誰先來?”雪春上前一步,沉聲道:“我先來。你最好先找把兵器,免得到時候輸了不服氣?!钡谖迨?風云突起天麟看了一眼他手中之劍,自負道:“簡單的比試,還用不著動什么兵器,你只管出手就是?!毖┐簹饧?,怒笑道:“好,夠狂,我就看你能狂到幾時??凑??!迸嚷曋?,雪春揉身而進,其勢快如豹,猛如虎,連綿的劍影蘊含著極強的寒氣,眨眼就在數十丈方圓內形成一團冰霧,并迅速的朝天麟匯聚。閃身而動,天麟并不反擊,只是游走在雪春的劍影之間,分析著他的實力。至于那些冰霧,天麟毫不過問,任由它們越積越濃,并不時加入一點奇異的氣息。劍出法隨,雪春清楚的了解到,自己根本沒有傷到天麟。于是,雪春劍式一變,整個人凌空彈射,如陀螺般圍繞在天麟四周,口中暴喝道:“飛雪漫天劍光寒,一式千重鬼難纏?!眲x那間,瑩白的劍芒一層層、一浪浪,像雪花,似海浪,從四面八方而至,封死了所有逃走路線。外圍,觀戰之人神色微變,一是驚嘆于雪春的“飛雪劍訣”威力不凡,二是擔憂天麟該如何應對,畢竟他赤手空拳。徐靖神色平淡,看了一眼新月與林帆,見他二人毫不擔憂,心里不免疑惑。他們真的認定天麟就一定贏嗎?思索間,徐靖不由仔細觀看起來。片刻,交戰的雙方進入了激烈階段。雪春劍走龍蛇,飄逸靈動的飛雪劍神秘莫測,夾著極寒之氣,很快就凝固空間,逼得天麟行動不便。對此,天麟眼眉一挑,在掌握了雪春大致的實力后,立馬轉守為攻,敏捷的身體呼嘯飛轉,以其詭異莫測的線路,穿梭于劍與劍的縫隙,并施展冰神訣,將雪春施展飛雪劍所爆發出來的寒氣轉化為武器,趁他意氣風發之際,瞬間將其凝固當場,使其無法動彈。意外來得那樣突然,觀戰之中除了新月有幾分明白以外,徐靖、林帆及其他人都搞不懂,天麟是如何將雪春瞬間冰封的。其實關于這一點,那要感謝天麟所修習的冰神訣。那是一種絕對霸道的法訣,在冰原這種有利的條件下,配以天麟深厚的修為,他就如同冰原之神,對玄冰之氣的控制可謂是隨心所欲,只要心念一動,玄寒之氣瞬間就能完成他所下達的任務。呵呵而笑,天麟沒有理會被凍的雪春,朝著在場之人道:“僥幸獲勝,大家莫要見笑?!毙昴樕幇?,看了一眼被封印在數尺冰層內的雪春,沉聲道:“天麟,如此短的時間內,你是如何做到深層冰封?”天麟謙虛道:“僥幸而已,這都歸功于他的飛雪劍訣,不然我還沒有機會?!毙臧胄虐胍傻溃骸罢媸沁@樣?”天麟反問道:“若非這樣,你以為是怎樣呢?”玄雨輕哼一聲,喝道:“別得意,第一局你不過是運氣好,我不會給你第二次運氣的?!闭f完身影一動,出現在天麟六尺外,冷冷的鎖定住他。眼眉微皺,天麟搖頭道:“你修煉的陽剛法訣,其火候還不如寒冰法訣。你若棄長取短,那結果更是不盡人意,你考慮……”玄雨喝道:“住嘴,修要擺弄你的小聰明。你還是接招吧?!鼻翱缫徊?,右手揮掌而下,一道赤紅的烈焰自手心飛出,化作一道火蛇,直奔天麟胸前。搖頭一笑,天麟正欲說話,可突然間一股氣息傳入腦中,這讓他不由眉頭微皺,身體一晃而逝,退到了雪春所在的冰柱旁邊。玄雨見他退去,以為他有所忌憚,忍不住諷刺道:“怎么,怕了?你不是什么都不怕嗎?”天麟瞪了他一眼,隨即左手朝那冰柱一放,只見冰柱飛速融化,眨眼就消失不見,害的半空的雪春,狠狠的墜落地面。翻身而起,雪春怒道:“好你個天麟,我要你知道我的厲害?!闭f完揮劍而上,宛如怒虎一般。見他沖來,天麟的神色依舊平淡,眼睛瞟了一眼天際,淡然道:“看在你們長輩的份上,今天我就算了。下次再惹我,定給你們幾分顏色看看?!毙昱c雪春愣了一下,不明白他說這些干嘛。外圍,觀戰的徐靖卻有所察覺,提醒道:“住手,四師叔來了?!贝嗽捯怀?,除天麟與新月外,在場之人無不愕然,紛紛朝頭頂看去。雪春與玄雨更是慌忙退下,臉上神色難看。飄落地面,李風看了一眼眾人,似乎猜到點什么,問道:“怎么了,在此聚會???”飛俠訕訕道:“沒有了,我們在此不期而遇,所以大家聊一聊?!崩铒L一看他那模樣,就知道他的撒謊。但見眾人都不開口,也就故作不知,目光移到天麟身上,招呼道:“幾年不見,你不但長大,還俊俏多了?!碧祺胄Φ溃骸袄钍迨暹^獎了,在你的眼中,我永遠都是個小孩?!崩铒L愣了一下,笑道:“真是嘴甜,比他們幾個可強多了。什么時候來的,都沒到谷中去坐坐嗎?”天麟道:“上午就到谷中去了,現在與林帆、新月一起出來玩,正好遇上他們,就順便聊聊,打算切磋一下?!崩铒L一聽就明白了幾分,當即瞪了雪春、玄雨兩眼,對徐靖道:“以后有空多管管他們,莫要無事生非?,F在你們都隨我回谷,剛收到一個驚人的消息,谷主召所有人回去?!闭f完移開目光,對天麟道:“你也一同去看看,或許與你們也有關系?!碧祺霊艘宦?,一行人便飛身離去。騰龍府中,趙玉清坐在谷主的寶座上,一臉沉默。兩邊,寒鶴與田磊都陰沉著臉,正注視著張重光、錢云鶴、王志鵬、周杰、丁云巖五人。此時,李風自洞外走來,身后跟著徐靖、雪春、玄雨、飛俠、新月、林帆與天麟七人?!盎胤A師傅,徐靖六人帶到,天麟也一同而來?!壁w玉清看了眾人一眼,輕聲道:“人到齊了就好,現在開始吧?!睆堉毓馐紫乳_口道:“啟稟師傅,我們剛收集到消息,冰原上出現了不明身份的高手,行蹤十分詭秘。這些人數量不多,估計在五到十位左右,但卻修為驚人。至于這些人來冰原的目的,眼下暫時還不得而知,需要進一步了解?!碧祺?、徐靖、新月等七人聞言一驚,顯得很詫異。錢云鶴接過話題道:“除了這個事情以外,昨晚雪狼谷還發生了暴亂,數百頭雪狼突然發狂,咬死了不少同類,最終由青狼出面鏟除了。今天,有谷中弟子發現,八頭北極熊正朝著雪狼谷方向前進,今晚就應該會到達?!痹趫鲋四樕⒆?,雪狼與北極熊的舉動,預示著什么呢?趙玉清見眾人不說話,問道:“聽了這些,你們有什么看法?”三徒弟王志鵬道:“就弟子所見,第一個消息目前還說不準是好是壞,但雪狼谷的異常與北極熊的出現,這似乎預示著什么征兆。我們應該全力追查?!敝芙艹植煌庖姷溃骸叭龓熜值脑捰幸欢ǖ览?,但我覺得雪狼與北極熊畢竟只是動物,我們真正要留意的還是那些神秘高手?!壁w玉清不做評價,目光移到天麟、新月、徐靖等下一輩身上,問道:“你們呢,都說說各自的看法?!毙炀赋谅暤溃骸巴綄O覺得,不管任何異常,我們都要認真對待。先找出其中的關鍵,再制定相應的對策?!绷址溃骸拔覀兛梢圆⒎謨陕?,組成兩個專門的小組,各自負責一項任務?!蔽⑽㈩h首,趙玉清道:“天麟,你呢,在想什么?”天麟抬頭,看了看眾人,輕聲道:“我在想,除了這兩個消息之外,是不是還有別的消息?!壁w玉清有些驚訝,問道:“為什么這樣想?”天麟解釋道:“就剛剛這兩個消息而言,似乎還不足以引起谷主這般重視?!辟澷p的點了點頭,趙玉清道:“你猜得很對,這兩個消息只是次要的,真正重要的消息有還有兩個。第一,冰原上出現了巨型足印,那是幾千年來,冰原從不曾出現的。第二,傳說冰川之下有一種罕見的天蠶,它能千年不死,且幻化無常。誰若能得到它,將會擁有神奇莫測的力量?,F在,這種天蠶已經出現在冰原上,暫時還沒有外人知道。但不久之后,這個消息就會傳遍天下。那時候,必將有一場爭奪的風暴?!倍≡茙r聽了此話,詫異的道:“師傅所說的兩件事,弟子們一件也不曾發現啊?!壁w玉清道:“這種事,不知為妙,知之煩惱啊。好了,先不提這事,還是說一下神秘高手與雪狼谷的事情吧?!钡谖迨?天蠶之秘李風道:“眼下我們已經派出大批弟子去查,等有了進一步消息后,就可以著手應對了?!壁w玉清道:“此事危險性極大,一般的弟子不太適宜,故而我打算讓徐靖他們出馬?!睆堉毓赓澩溃骸皫煾邓霕O是,他們也都不小了,是該鍛煉一下的時候了。此次有徐靖領頭,弟子相信很快就有收獲的?!壁w玉清頷首道:“徐靖做事沉穩,這一點我還算放心。不過此次行動我打算分兩個小組,第一組由徐靖率領,雪春、玄雨隨行,負責追查那些神秘高手的來歷。第二組新月率領,飛俠、林帆隨行,查出雪狼發狂的原因,以及北極熊為何出現。兩組都可再加兩人,人選由他們自己安排?!毙炀概c新月恭聲道:“徒孫聽命,定不負所望?!壁w玉清滿意的笑了笑,叮囑道:“應變之道存乎一心,希望此次的行動能夠讓你們從中學到很多?,F在,你們就去準備,明天正式行動?!毙炀概c新月應了一聲,帶著其余四人下去了。收回目光,趙玉清看著六個徒弟,吩咐道:“自今日起,谷中一切事務由李風處理。重光與云鶴注意冰原上的情況,志鵬與云巖分別前往離恨天宮與天邪宗,向他們提一下此事,順便問一下他們有沒有新的情況?!北稽c到的五個徒弟都齊聲回應,沒被點到的周杰忙問:“師傅,我呢?”趙玉清笑道:“不要急,為了防止還有情況發生,所以你暫時先待命就是了。好了,你們都去吧,天麟留下?!北姷茏右姥噪x去,隨后寒鶴與田磊也離開,這兒就只剩下趙玉清與天麟兩人了。淡然而笑,天麟道:“谷主留下我,是想說點什么,還是想問點什么呢?”趙玉清平靜的道:“兩者都有。首先我想你,在追蹤那足印到達冰谷之中時,你為何突然離開?”天麟一愣,震驚道:“谷主當時也在?”趙玉清笑而不答,催道:“你不用知道太多,回答我就是了?!碧祺胗行┖?,但卻沒?;?,坦然道:“那時候我感到一種極大的不安,似乎那冰谷中隱藏什么玄機,所以我拉著新月跑了?!迸读艘宦?,趙玉清陷入了沉思,好一會兒后,才開口道:“此事相當罕見,你回去記得告訴你爹娘,讓他們多加提防。另外,關于天蠶的事情,還有一些我剛才沒有提到,你想不想了解一下?”天麟好奇道:“想啊,谷主快說說吧?!壁w玉清含笑點頭,輕吟道:“記得騰龍谷秘史記載,天蠶是一樣寶,它所吐的天蠶絲刀槍不進,水火不侵,及其珍貴。并且,一般的天蠶壽命不長,可若是活上千年,它們就能自行變化?;钌先f年就能永恒不死,擁有重生異變之能?!碧祺塍@疑道:“如此神奇,那該如何分辨它們的壽命長短呢?”趙玉清看著他,感觸道:“你有的時候真是太聰明了,我只說一半,你就馬上知道了另一半,這樣的才智注定你這一生將不平凡。好了,言歸正傳,天蠶是一種很奇特的生物,千年之齡的天蠶,體型可大可小,大時可以有數十丈,小時與尋常天蠶一樣。而萬年天蠶卻恰恰相反,它們很小,看上去不起眼,但卻有獨特之處。至于如何分辨,我也不知道?!碧祺胗浵滤脑?,疑惑道:“谷主告訴我這些,是為什么呢?”趙玉清神情古怪,低吟道:“有些事情是沒有為什么的。簡單來講,我隱約覺得你身上還會發生點什么??删唧w是什么,我也說不上來。另外,你與本谷關系親密,我希望在未來的歲月里,你能對谷中弟子多加關照?!碧祺氚盐詹粶仕脑捠钦媸羌?,不過看樣子有幾分認真,因而略微思索后,回道:“谷主放心,天麟自小在騰龍谷玩到大,這里也算是我半個家。以后若是發生變故,我自當全力相助?!壁w玉清聞言,笑道:“有你這話,我就放心了?,F在時候也不早了,你去吧?!碧祺霊艘宦?,隨即離開了。一會兒,天麟找到了新月與林帆,他們正在商議添加的人選,打算讓玲花加入,算上天麟,就正好是五人了。天麟考慮了一下,覺得還不錯,于是這事就這樣說定。隨后,新月與林帆各自回去準備,天麟也不再逗留,直接返回天女峰了。見兒子一反常態的提前回來,蝶夢隱然感到有事發生,詢問道:“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意外發生?”天麟微微點頭,臉色嚴肅的道:“是的,今天發現一個奇怪的現象……”蝶夢聽完臉色微變,疑惑道:“巨型足印,這個從來沒有聽說過。會不會是某些人的惡作???”天麟搖頭道:“就當時所見,若是人為的話,那是需要花費很多時間,且難免不露出蛛絲馬跡。而經過新月仔細檢查,沒有發現什么異常,這說明那不是人為,而是真實存在。只是我們不知道那巨大的怪物到底長什么樣?!钡麎粝肓讼?,贊同了兒子的看法,叮囑道:“此事相當詭異,你切忌注意安全?!碧祺氲溃骸澳锓判?,麟兒知道。明天我就隨新月、林帆一起,先到雪狼谷去探一探?!钡麎羿帕艘宦?,隨后道:“明天你把劍帶著,以防萬一?!碧祺脒t疑道:“一把破劍,帶不帶都一樣?!钡麎暨车溃骸昂f,劍雖尋常卻是金鐵之物,非冰劍所能替代?!碧祺氩桓叶嘣?,乖乖應道:“是,麟兒知道了?!钡麎糁闹兴?,柔聲道:“冰原雪寒,非鑄劍煉器之地,這兒一般不容易找到神兵利器。待你以后進入中土,那時候再尋一把神劍便是了?!碧祺肼牫瞿赣H話中的安慰,知她擔憂自己,不由笑道:“娘別為麟兒操心,麟兒并不在乎身外之物。只要修為夠強,空手麟兒一樣能傲視天下?!备惺艿剿男判呐c霸氣,蝶夢欣慰道:“說得好,我兒只要努力,總有一天能站在天地之上?!鼻宄?,天麟帶著伴隨他練功多年的長劍,趕到了騰龍谷。是時,新月、飛俠、林帆、玲花四人已經等候了一會兒,見天麟到來簡單了說了幾句,便開始出發。天空,飄著鵝毛大的雪花,五人逆風前行,速度不是很快。路上,新月道:“早上,二師伯告訴我,北極熊昨晚已經到了雪狼谷外,但卻沒有進入。至于其他情況如何,就需要我們去偵查了?!绷址α诵?,回憶道:“當年我去過雪狼谷,那里遍地雪狼,不下五千頭?!憋w俠有些意外,問道:“你什么時候去過,怎么沒有聽說呢?”林帆看了天麟一眼,有些懷念的道:“那一年我七歲,天麟六歲。當時,他背著我一路狂奔,青狼在后面一個勁的追,我們都差點死掉?!憋w俠震驚道:“七歲,那不是十二年前?那時候天麟背著你都從青狼手中逃掉了?”天麟笑道:“反正情況很狼狽,跑了兩百里后,他師傅終于趕來,攔下了青狼。不然,我恐怕是跑不回騰龍谷了?!绷峄R道:“當時都怪小胖迷糊,他要是早點說,我們就能早點趕來了?!绷址c天麟相視一笑,誰也不曾說話。新月岔開話題道:“此次行動,大家有什么想法?”飛俠道:“先了解雪狼與北極熊的狀況,然后逐個調查?!绷峄ǖ溃骸坝貌恢@么麻煩,我們只要盯著雪狼谷就行了。反正北極熊既然去了,就說明那里有古怪?!绷址澩溃骸傲峄ǖ目紤]很有道理,我們可以守株待兔?!毙略挛⑽㈩h首,目光移到天麟臉上,等待著他的回答。天麟想了想,沉吟道:“現在情況不明,等到了雪狼谷觀察一陣之后,再作決定也不遲。目前,簡單來講就四個字,隨機應變?!绷址勓?,道:“天麟的話也有道理,畢竟很多事情變化不定,我們不能太死板?!毙略律裆降?,輕聲道:“如此,大家就小心一點,走吧?!闭f完突然提速,人如傲雪鳳凰,迎風飛揚。不一會兒,雪狼谷進入五人的視線。新月當即放慢速度,帶著四人降落在數里之外。玲花有些意外,問道:“新月師姐,這里是不是太遠了一點?”第五十四章 巧妙手法新月看了四人一眼,淡然道:“雪狼的靈覺很高,而且有青狼在,我們不得不謹慎點?!绷峄樕患t,羞笑道:“師姐就是考慮周到,不像我是個小迷糊?!憋w俠笑道:“好了,不說這些,我們出發吧?!毙略曼c頭,叮囑道:“大家收斂氣息,我們步行前往?!痹捖洚斚瘸霭l,修長的身影帶著幾分清冷與孤傲。天麟跟在最后面,探測的意識卻投放到了前方數里外的雪狼谷口,發現那里有兩股奇特的氣息存在。天麟有些驚異,停身道:“大家先停下,情況有變?!鞭D身,新月看著他,沒有說話。飛俠與玲花一臉迷茫,林帆則問道:“有變,你發現什么了?”天麟低聲道:“那里除了北極熊的氣息外,還有另一股隱蔽的氣息,應該是修真界的高手?!憋w俠驚訝道:“修真高手?不會吧。谷中弟子沒有任何這方面的消息回報啊?!毙略碌溃骸拔蚁脒@可能是新出現的情況,谷中弟子還沒有察覺到?!绷峄▎柕溃骸澳乾F在我們怎么辦,是遠遠的隱藏起來觀察,還是悄然靠近,直截了當?”林帆沉吟道:“最好是先觀察一下,待大致了解對方的情況之后,再考慮是否現身?!碧祺氲溃骸按耸陆唤o我吧,你們先留在這?!憋w俠自告奮勇的道:“我陪你去,兩個人好相互關照?!碧祺胪窬艿溃骸斑@種事情一個就夠了,去多了反而容易暴露?!闭f完看了四人一眼,不待他們說話,天麟便彈身而起,人如雪球一般,凌空朝雪狼谷口飛去。是時,新月四人都有些驚訝,感覺天麟這方式太明顯了??烧Q壑?,四人驚訝了。因為天麟的身體越是前進,越是縮小,最終就那樣神秘消失了。關于這一點,其實與天麟修煉的法訣有關。他身上隱藏著許多法訣,其中就有專門針對探測方面的。眼下,天麟看似神秘消失了,實際上卻化須彌為芥子,整個人凝結為一粒微塵,神不知鬼不覺的來到了雪狼谷外。這里,天麟十二年前來過,多少還有些印象。此時只見八頭北極熊分別隱藏在谷口兩旁,其為首的一頭竟然兩丈多高,比其他北極熊大了一倍以上。這頭巨熊氣息古怪,天麟一眼就察覺出它身上有股可怕的力量,隱約有種修真高手的風范。收回探測波,天麟將注意力移到五十丈高的一處冰山半腰。那里,粗看沒什么異常,可仔細觀察就會發現,那兒有一個微微凸起的雪包。就天麟探測發現,那里有一股及其微弱的氣息,應當是一個修道高手正潛伏在積雪之下,伺機觀察雪狼谷內的情況。進一步觀察,天麟通過冰神訣的神妙功效,清晰的看見了那人的模樣,并對他所修煉的法訣也了解了大致情況。那是一個三十二三歲的中年,身上穿了一襲雪白的貂皮長衫,相貌一般,但嘴角卻有一顆黑痣十分明顯。就天麟所見,此人體內的真元呈暗黑色,詭異而多變?!笆悄ё诟呤?!他們怎會出現在冰原?”從法訣的屬性,天麟判斷出那中年人是魔宗門下,心里大感驚訝。片刻,天麟平靜下來,意識移到雪狼谷中,只見情形與當年一般,數千頭雪狼分布谷內,看不出什么異樣。不過有一股很微弱,但卻極不尋常的氣息,老是若隱若現,讓天麟查不出來源。轉換法訣,天麟嘗試了數種探測之法,可結果都是一樣,這讓震驚之余也不免奇怪,北極熊與那魔宗高手,會不會也是沖著那神秘氣息而來?想到這,天麟沉思了一下,可不得要領,最終選項了離去,悄然回到了數里之外。見天麟現身,玲花急切道:“怎么樣,發現些什么情況?”看了四人一眼,天麟目光最終停在新月臉上,嚴肅的道:“八頭北極熊我觀察了一下,為首的一頭很不尋常,精通修煉之法。至于那隱蔽的氣息,是一個修真界高手,就藏在谷里左邊的冰山半腰,隱匿于積雪之中,來歷有些奇怪,像是中土的魔宗門下?!毙略卵凵裎⒁?,問道:“魔宗門下?天魔教還是魔神宗?”天麟道:“這個我不知道?!憋w俠道:“還有其他收獲嗎?”天麟遲疑了一下,低聲道:“雪狼谷中有股很神秘的氣息,查不到來源?!憋w俠一愣,陷入了沉思。林帆道:“那些雪狼可有異常?”天麟道:“我觀察了一下,暫時沒什么變化?!绷峄曰蟮溃骸捌婀至?,既然谷中一切正常,那些北極熊為什么不沖進去?是它們害怕雪狼太多嗎?另外,那魔宗高手來此又為何呢?”飛俠自沉思中醒來,推測道:“會不會是因為那股神秘氣息的緣故,三方才按兵不動?”新月淡然道:“想知道這一點其實很簡單,打破它們之間的平衡就行了?!绷址澩溃骸皫熃闼约词?。它們既然不愿挑明,那就由我們來幫它們一把,看一看它們在玩什么花樣?!绷峄ǖ溃骸拔覀兂鍪值脑?,會不會引來三方的仇視呢?”天麟笑道:“這一點不必擔憂,只要手法巧妙,它們是不會察覺到我們的存在的?!憋w俠疑惑道:“你所謂的手法巧妙,具體指什么?”天麟道:“關于這個說來話長,還是由我出馬直接搞定好了?!毙略碌溃骸斑@一次我隨你一起?!碧祺朊碱^微皺,本不想她同行,可見她眼神堅定,只得答應了。稍后,新月對林帆三人叮囑了兩句,便隨著天麟離開。這一次,天麟換了一種方式,帶著新月直射天際,穿過厚厚的云層,來到雪狼谷上方。新月看著臉色淡定的天麟,輕聲道:“換種方式,是為了掩飾自己嗎?”天麟笑了笑,似乎早有提防,回道:“你想聽真話,還是想聽假話?”新月清冷的道:“你打算說真話,還是說假話?”天麟看著她,兩人四目相交、彼此凝望,最終天麟笑了,新月卻移開了目光。那一刻,他們之間似乎出現了一絲火花,但新月卻選擇了掩藏。十八歲的天麟與女人接觸甚少,此時的他還無法完全猜透女人的心思,故而不太明白新月為什么要避開目光。新月心思靈巧,知道他正在猜想,于是岔開話題道:“現在,你打算如何神不知鬼不覺的打破它們之間的平衡局面?”天麟收回目光,輕笑道:“這個很簡單,來一點自然現象就行了?!毙略麦@疑道:“自然現象?”天麟頑皮的眨眨眼,慧黠道:“是啊,自然現象?!闭f時雙手揮動,體內強大的真元在他的控制下化為稟烈寒風,自云層之上一路下壓,形成一道罡風,吹得雪狼谷口積雪飛揚。新月看到這一幕,秀眉微揚,輕吟道:“你這是……”天麟神秘的道:“不要心急,很快你就知道了?!闭f完繼續揮掌。片刻,雪狼谷口的風雪更大,狂風呼呼作響,吹得峽谷兩旁的冰山飛雪墜落,不一會兒便出現大面積的雪崩現象。在冰原上,這種惡劣的天氣一般很少,但并非不曾出現,故而無論是雪狼還是北極熊,都見怪不怪、習以為常??膳碌谋╋L雪持續了一會兒時光,便慢慢弱了。待雪崩停下,雪狼谷口的八頭北極熊早已全被埋在了積雪之下。谷口左邊半山腰上,那潛伏積雪中的魔門高手,也因為雪崩的出現,而沖入了積雪中央。云端之上,新月此時已經明白了天麟的用意,不禁為他的聰明感到驚訝。察覺到她在笑,天麟立馬捕捉到了她的目光,兩人二次凝望,這一回新月顯得十分坦蕩,不再回避目光?!斑@樣看著我干嘛?”天麟笑著回道:“我在看,除了你的眼睛里面有我之外,你的心里面是不是也有我的身影存在?!毙略碌坏溃骸拔业男牟淮?,可也并非一個人的身影就能占據得了?!碧祺脬读艘幌?,隨即恢復了正常,笑得有些自負的道:“時間會讓很多東西遺忘,也會讓很多東西變大。等不久的將來你就會發現,有一個身影會占據你整個心靈,讓你再也容不下其他任何東西?!毙略卵凵裎⑽㈤W耀,輕吟道:“你很霸道?!碧祺氲溃骸耙埠茏园??!毙略虏淮?,移目看著腳下,只見雪狼谷口積雪微動,一頭北極熊破雪而出,不想竟然與那魔門高手撞在了一塊。原來,那魔門高手被積雪掩埋之后就處于一頭北極熊上面。此時當北極熊扒開積雪,雙方便自然而然的朝面了。第五十五章 熊妖尋仇是時,北極熊口發低嘯,魔門高手則飛身而上。這一來,谷內雪狼一問動靜,立時沖出數十頭,很快就發現了魔門高手與北極熊的存在。天麟站在新月身旁,右手悄悄的朝著她的小手抓去,口中卻道:“很奇怪為什么北極熊會與那魔門高手撞一塊吧?”新月沒有看他,輕叱道:“休要頑皮,這里不是胡鬧的地方?!碧祺氡凰煊X了心思,但卻沒有放棄,固執的將她的玉手抓在手里。新月瞪了他一眼,神色復雜而矛盾,遲疑了片刻后,最終沒有說話。天麟有些激動,臉上浮現出發自內心的喜悅,低聲道:“新月,你真好?!庇挠囊粐@,新月望著遠方,說不出是擔憂還是悲傷,語氣惆悵的道:“天麟,你還小。你現在所追逐的東西,只是為了新奇與好玩。一旦你得到后你就會發現,那可能不是你真正想要的。于是,你很快就會將其拋棄,將其忘掉?!碧祺肜憷愕目粗?,思索著她的話,心里突然升起一股后怕,自己真如她所說的那樣,一切只是新奇,只為好玩嗎?半晌,天麟回過神來,看著新月的眼睛,嚴肅的道:“或許你的話,說中了我性格中的某些方面。但我要告訴你的還是那句話,既入我手,此生我有,這一生我都不會放手!”新月不說話,只是默默的看著他,好一會兒才輕嘆道:“十八歲的承諾,能持續多長,一直到老嗎?”天麟正色道:“你不相信我?”新月笑了笑,神色復雜的道:“世上永恒的東西有多少?寂寞,或是別的?”天麟沉聲道:“愛也是可以永恒的!”新月心神一跳,被天麟那堅定的眼神電了一下,腦海中出現了短暫的失神現象。稍后,新月平靜下,似乎覺得彼此的話說得有些僵了,不由拉開話題道:“永恒的東西需要永恒的歲月去見證,現在我們還是先看一下眼前的情況吧?!碧祺霙]有勉強,似乎他也認同的新月的想法,畢竟一生的承諾,能做到的人少之又少。低頭,天麟看著腳下,只見此時的雪狼谷口,上千頭雪狼堵成一道墻,正虎視眈眈的盯著八頭北極熊與漂浮半空的魔門高手。雪地上,為首的北極熊顯得十分高傲,頭顱朝天根本看都不看那些雪狼一眼,就那樣宛如王者一般,傲視天下。半空,那出自魔門的中年男子一臉默然,看不出絲毫表情,既不進谷也不離開,顯然在觀望?!翱礃幼?,它們之間的關系有點復雜?!陛p輕的,天麟道出了自己的看法。新月淡然道:“不復雜的話,又怎會拖到現在?”天麟笑道:“如此,我們就再給它們來一點小玩意,看它們能忍到幾時?!毙略螺p吟道:“你想自己出手?”天麟道:“有時候湊湊熱鬧,也是很有趣的?,F在你先回林帆他們那里去,這里交給我。待他們打起來之后,你們再看情況。有必要就現身,沒必要就繼續觀察?!毙略驴紤]一下,點頭道:“也好,你小心點?!闭f完離開。天麟看著她,突然道:“新月……”停身,新月回過頭來,凝望著他。遲疑了一下,天麟道:“永恒的東西,不一定就好……”新月眼神微動,淡然道:“是啊,永恒的東西不一定就好??勺詈玫臇|西,也不是輕易就能擁有與得到?!碧祺胄α诵?,有些釋然的道:“我所能夠給你的,不一定永恒,也不一定最好,但你一定會喜歡的?!毙略螺p吟道:“是嗎?你真知道我心中所想?”反問聲中,新月飄然而去,留下天麟一個人,思索著她的話。美麗的女人,她到底想要什么呢?雪狼谷口,雪狼與北極熊相距數丈,彼此氣氛緊張。作為冰原上的兩大強者,雪狼以其驚人的數量,并不懼怕北極熊。是以,雪狼在察覺到北極熊的入侵后,態度十分強硬,口中不時發出狼嚎。七頭北極熊怒視著雪狼,但因首領沒有發話,也只是怒睜著雙眼,并不接受雪狼的挑戰。半空,魔門高手冷眼觀察,眼神不時的瞟向谷中,只是地面的雪狼與北極熊都沒有留意到。這會,三方已經僵持了一會兒時光。云端之上的天麟見狀,眼珠兒一轉,身體悄然而下,在臨近地方之時,突然放開收斂的氣息,在引起了那魔門高手與北極熊首腦的主意后,一下子落在了雪狼谷中央。是時,谷中的雪狼仰頭咆哮,數百頭餓狼急撲而上,想要吃掉他。天麟對此早有提防,身體并未落地,而是停在五丈高空之上,任由那些雪狼在腳下跳來跳去,目光卻留意著谷口的情況。低吼一聲,北極熊首腦瞪了天麟一眼,隨即兩只后掌一蹬,巨大的身軀呼嘯飛起,竟然輕松自如的越過了數百丈距離,出現在了天麟身旁。魔門高手見狀,似乎意識到什么情況,二話不說便如風而至,打量這天麟的情況??戳酥心昴凶右谎?,天麟似笑非笑的道:“我們之間,感覺上似乎有點淵源?!敝心昴凶友凵裎⒆?,冷漠的問道:“你是誰,這話什么意思?”天麟反問道:“你又是誰,為何來此?”見天麟語氣凌厲,中年男子避開他的目光,并不在意的道:“我叫姚云,無名之輩,你呢?”天麟笑了笑,有些邪異的道:“我叫天麟,有名之輩?!敝心昴凶右汇?,隨即冷哼一聲,對天麟的諷刺略顯生氣。移開目光,天麟看著巨大的北極熊,皺眉道:“傳說幾百年前有一頭北極熊十分厲害,與雪狼谷之間恩怨糾纏數百年,不知道你對此事可有印象?”低吼一聲,北極熊聲音洪亮的道:“那便是本王,你如何知曉此事的?”天麟略顯驚訝,輕呼道:“是你!真是想不到?!蓖nD了一下,天麟想起北極熊的問話,換上俊美的笑容,回道:“小時候比較喜歡聽故事,誰想這些故事竟然是真的,所以……嘿嘿……”北極熊眼珠微轉,似有疑慮,但卻沒有多問,霸氣十足的道:“小子,你既然知道本王當年的事跡,就應該明白本王的脾氣?,F在你若自動離開,本王可以不予追究。若是你要插手本王與狼王的事,那就休怪本王不留情面?!碧祺肼暶鞯溃骸皠e誤會,我不過是路過見這里熱鬧,所以來瞧瞧。至于你們之間的恩怨,我沒興趣也不會插手的?,F在這兒太吵,我還是先換個地方?!闭f完身影一閃,橫移百丈。見天麟離去,北極熊收回目光,瞪了一眼四周虎視眈眈的雪狼,目光移到姚云身上。感受到了北極熊的霸道,姚云不待它發話,識趣的移開身體,與天麟一左一右的漂浮于半空,目光卻留意著腳下。驚走了兩個異類,北極熊怒視著前方冰山半腰的洞口,大吼道:“狼王,你給我出來!”震耳的音波卷起狂風駭浪,像是一柄無形的劍,以它為中心瞬間斬向四方。附近,不知深淺的雪狼立馬遭殃,直徑三十丈內的雪狼無一例外,全被撕碎。外圍,雪狼情況稍好,沒死但卻有不少受傷。一聲大吼如此可怕,這出乎天麟意料。原本在他以為,北極熊即便懂得修煉,也不外乎是會飛,命長,個頭稍大,力量較強。誰想這頭北極熊竟是如此厲害,那洪亮的聲音中都帶著無堅不摧的力道。半空,姚云神色如常,似乎他早有認識,一點也不驚訝。谷中,群狼驚恐四下亂跑,幽綠色的眼睛中無不露出恐懼、害怕之光。冰山半腰,那洞口中傳來一聲怒嚎,只見青光一閃,那青狼便飛射而至,停在北極熊前方三丈外,眼神冷酷極了?!靶哿?,你真是陰魂不散。從冰原追到中土,又從中土追到冰原,你究竟想怎么樣?”北極熊哼道:“青狼你給我滾邊點,我找的是狼王野戰,不想與你浪費時間?!鼻嗬抢渎暤溃骸拔沂抢峭醯淖o將,終其一生追隨于他。你要找他麻煩,就得先過我這一關?!毙哿遗c青狼也已經相識幾百年,知道與它廢話無意,當即喝道:“很久以前你就不是我的對手了,你現在最好識趣的滾開。不然這一次……”“雄烈,不要太自滿。兩百年不見,你覺得本將就不會有所改變?再者,今天這里除了你我之外,還多了兩個不速之客,你以為他們就是來這看熱鬧的?”打斷雄烈的話,青狼有意提醒它。不屑一笑,雄烈狂傲的道:“我的原則很簡單,惹我者就必須付出代價?!钡谖迨?悄然追蹤見雄烈如此自負,青狼心知免不了一戰,于是也不再廢話,直截了當的道:“既然你誠心如此,那就讓我見識一下,兩百年后你又進步了多少……”少字還在半空打轉,青狼的身體便一晃消失,在下一瞬間分化為九道身影,從八個方向以及上空同時撲來。雄烈原地打轉,厚實的前掌快速揮動,發出白茫茫的寒冰之氣,眨眼就凝聚起大量寒氣,將身外數丈空間完全冰凍,以阻止青狼進攻的路線。穿梭于凝冰的凝固空間,青狼快捷的身影明顯變慢。在連續數次之后,最終被逼退開。雄烈身體一緩,透過起霧的區域,冷冷的看著青狼,大喝道:“再說一遍,此時離開為時不晚?!鼻嗬茄勐秲垂?,彪悍的道:“雄烈,幾百年了,你何時見我懼怕過?”“如此,你就嘗一嘗我的厲害?!迸鹇曋?,雄烈身體一蹲,前掌猛然拍地,一股強勁的震蕩波橫掃四野,將谷中那厚道數尺的冰塊全部掀起,化為無數碎片,帶著驚人的力道,鋪天蓋地般的朝青狼射去。咆哮一聲,青狼身影閃動,前抓急速揮舞,數百道青光幻化狼爪,不但擊飛了那些冰塊,還組合成一道耀眼的青色光狼,直奔雄烈身前。多年的交戰,雄烈早有提防,下蹲的身體猛然站直,雙掌交錯前推,一道瑩白色的光團瞬間就與那青狼的攻擊撞在了一塊。是時,只見強光耀眼,隨即巨響震天,一股可怕的破壞力飛卷四方,籠罩了數百丈方圓。半空,冰雪飛散,成片的雪霧如云一般,時而膨脹變大,時而縮小擠壓,好一會兒才轟然散開,露出了青狼與雄烈雙方。這一戰結果明顯,雄烈原地不動,青狼卻被狠狠彈開。不遠,天麟見此臉色微變。青狼的實力連騰龍谷都有所顧忌,誰想這北極熊還要厲害。這樣一來,接下來的交戰必然是更加精彩,只是……思索間,天麟突然察覺,姚云正朝著那冰山半腰處的洞口靠近,心里頓時醒悟這魔門高手的目的所在。悄然跟上,天麟很快來到洞口邊。這時候,青狼已經察覺到二人的企圖,當即怒吼一聲,拋下雄烈便飛射回洞,欲將姚云與天麟攔下。微微一哼,姚云見行蹤暴露,當即一閃而逝,射入洞中。天麟則閃身而退,選擇了避開。青狼緊隨而來,也顧不得天麟打什么主意,將精力都集中在姚云身上,迅速入洞堵攔。谷中,雄烈沒有追來,反而低吼一聲,招呼谷外的七頭北極熊入內,與谷中的雪狼展開了一場慘烈之戰。天麟大致看了看,心里覺得奇怪,這雄烈若是為了報仇而來,昨晚就應該發動進攻,為何直到今天早上,都一直隱身不出?現在,青狼離開,沒人阻攔雄烈,照理它應該進入洞中找狼王一戰,可為何反而逗留谷中,對付這些尋常的雪狼呢?想不明白,天麟當機立斷,身體一晃便瞬間消失,下一刻就出現在新月四人身邊。見他回來,林帆問道:“怎么樣了?”天麟皺眉道:“今天的事情有些反常,不知道其中究竟隱藏著什么。剛才……所以,我回來問一問大家的意見?!绷址c玲花臉色微變,齊聲驚呼道:“那北極熊的故事是真的!”飛俠不解,問道:“你們說什么???”林帆回過神來,訕訕道:“沒什么,小時候聽過一個故事罷了?!毙略滦忝嘉㈡i,沉吟道:“眼下事情有所進展,我看不如我們也進入那洞中一探?!碧祺氲溃骸斑M去一探可以,但我們得多留個心眼,不能五人全部露面?!绷址珕柕溃骸澳阌惺裁创蛩??”玲花嚷道:“你可不能把我們留下?!毙α诵?,天麟道:“我打算與新月入洞查探,林帆與玲花進入雪狼谷,留意北極熊與雪狼的情況。飛俠就留在這,留意全局的動態?!绷峄ㄒ宦?,立馬贊同道:“好,這個想法不錯,可謂面面俱到?!憋w俠有些不情愿,遲疑道:“不如我們一塊去……”新月看著他,輕聲道:“師兄之意我明白,但為了此次行動,我們務必得謹慎?!币娦略麻_口,飛俠苦笑了一下,點頭同意了。這樣,天麟、新月、林帆、玲花便道別飛俠,朝雪狼谷飛去了。很快,四人來到雪狼谷外,只見數千頭雪狼哀嚎著朝外逃竄,不一會兒便消失在冰原上。谷中,雄烈帶來的北極熊有兩頭倒在了地上,其余五頭也都各自受傷。林帆見狀,輕笑道:“看來雪狼谷要改名了?!绷峄ǖ溃骸笆前?,狼都跑光……快看,那頭最大的北極熊竟然飛起來了?!碧祺肱c新月一看,果然見到雄烈飛身而起,一眨眼就射入了山腰的洞口之內。收回目光,天麟吩咐道:“林帆,你們留在這,我與新月入洞查探?!闭f完加快速度,一晃便消失了。林帆與玲花應了一下,二人停在那五頭北極熊上空,好奇的打量著四周的情況。進入洞中,天麟在前新月在后,兩人快速的穿梭于洞穴之內,找尋著雄烈的影蹤。由于這里洞穴較多,且彼此連貫,稍不留意就會走岔。故而天麟與新月找了一陣后,竟然迷路了。停下腳步,新月看著四周,皺眉道:“這個地方我們不熟,要很快找到雄烈與其他人,看來有些困難?!碧祺氩徽f話,眼中幽光閃動,正在以獨特的方法探索這里的情況。很快,天麟臉上露出笑顏,輕笑道:“這個地方很奇特,有九個洞穴通往下一層。眼下,我已經察覺到雄烈的氣息,只要我們跟著它,我想應該會有所收獲的?!毙略掠行┮馔?,驚疑道:“下一層?你是說這地方分為兩層?”天麟帶著她一邊穿洞,一邊道:“不是兩層,而是很多層。具體的情況我還在探測,不過這下面似乎有股很詭異的氣息,一直在干擾我的力量?!泵靼琢舜笾碌那闆r,新月問道:“天麟,你一向神秘,不知道你的修為到達什么境界了?”回頭,天麟看了她一眼,笑問道:“問這個干嘛?”新月道:“沒什么,我只是想比較一下,為什么你能探測到的東西,我卻探測不到?!碧祺肷衩匦Φ溃骸斑@與修為無關?!毙略碌溃骸疤斓犊驼f過,只要修為到達一定境界,很多東西不必學,也會自然而然就水到渠成的?!碧祺敕瘩g道:“那需要修為進入歸仙境界之后,才有希望辦到。而在這之前,法訣的神效就顯得尤為重要。好了,別說話,我們到了第二層的入口了?!毙略驴粗胺?,只見一個洞穴中有一個大洞,不時有微風蕩漾。來到那洞穴中,新月與天麟站在那大洞旁,目光朝下留意著情況,發現這是一個垂直的入口,距離下一層大約有五十丈。相視一笑,兩人跳下,眨眼就帶來第二層,這里與第一層很相似,簡直就像迷宮一樣。隨意走了一會兒,天麟道:“這兒有八個入口通往下一層,其分布的位置正好暗合陰陽八卦?!毙略乱汇?,第一層進入第二層有九個入口,第二層進入第三層有八個入口,那第三層進入第四層會不會變成七個入口呢?想到這,新月問道:“這一層的入口依照八卦分布,上一層的入口有何特點呢?”經新月這么一問,天麟立時臉色一呆,輕呼道:“你不問我倒是忘了,上一層正好是依照九宮方位分布的?!弊C實了心中的猜測,新月沉聲道:“如此說來,這個雪狼谷中必然隱藏著玄機?!碧祺胗行┡d奮,笑道:“這樣最好,我們一起探一探這個地方,說不定還有意外的收獲?!毙略滦α诵?,突然想起了天刀峰,那不也是意外的收獲嗎?一路而下,天麟憑借神秘法訣的探測之術,帶著新月很快就來到第五層。上面的三四兩層與二人預想的一樣,入口數目逐層減少,且分布的位置也正合七星、六合之數。顯然這地方有著某種古怪,只是二人暫時還沒有揭曉。第五層的入口分布位置與五行方位一致,兩人很快就來到中央地帶,在一個洞穴中發現了通道。站在入口旁,天麟臉色古怪,質疑道:“這些入口無論數量還是分布方位都極具規律,這其中預示著什么呢?”新月輕嘆道:“一路而下我都在想,這地方雖然復雜了一點,可難不住細心之人,到底這樣的結構有什么意義呢?”天麟推測道:“或許是為了吸引人吧?!毙略虏唤?,問道:“吸引人?什么意思?!碧祺氲溃骸拔覀儾痪捅贿@個問題吸引住了嗎?”第五十七章 三才陣法新月一愣,隨即笑了?!笆前?,神秘的事物總是很吸引人的。走吧,繼續往下,只要找到青狼與雄烈,相信會有答案的?!?/p>
澳門四肖八碼期期準免費資料大全這年夏天,十五歲的梅拉尼發現了自己的血肉之軀。哦,我的美利堅,我的新大陸。她心神恍惚地啟程探索這具身軀的全部,攀越她連綿起伏的山脈,深入她多濕的隱秘峽谷,一位生理學探險家,是科特斯[1],達·伽馬[2]或者曼果·帕克[3]。她光溜溜地站在壁櫥前照鏡子,連續照幾個小時;手指滑過構造精致的胸廓,心臟在身體里面撲撲跳動像只蒙在毯子里的小鳥,繼而,指尖順著胸骨劃出一條長線,向下直抵肚臍(它是神秘的天然溶洞或是壁穴),她雙手的掌心磨銼著那兩塊伸展如花苞翅瓣的肩胛。她雙臂緊抱,扭著身子笑起來,有時她會在摻雜著驚奇的歡心激動里雙手倒立,或是打個側手翻,她不再是個小女孩了。她也有意抓握物品,擺出各種姿勢。她冥想自己是前拉斐爾派的畫中女郎,她把長長的黑發中分,梳松,瀑布般披散,雙膝并緊,她幻想自己正手握一束從花園摘來的虎皮百合,百合花緊貼頷下,她陷入沉思?;蚴菆D盧茲-羅特列克[4]的風格,把發縷扯開,邋遢地蓋住臉,她坐在椅子上,雙腿分開,腳邊擺上一只水碗和一條毛巾。這樣假裝是在為圖盧茲-羅特列克擺姿勢,時常讓她感覺自己有點過于邪惡,不過,她設想“這個梅拉尼”正在圖盧茲的時代生活(她是個歌劇女演員或者是個職業模特,經常趴在她位于巴黎的閣樓窗前用面包渣喂麻雀)。在那些白日夢里,她幫助他,愛他,因為她為他感到難過,他是個侏儒可同時又是一個天才。她太瘦,不適合提香和雷諾阿,可她給自己設制了一個克拉納赫[5]的蒼白、神情得意的維納斯——用一小塊窗紗包扎頭頂,脖子上掛著她行堅信禮時收到的養珠項鏈。自她讀了《查泰萊夫人的情人》,她就悄悄采來一些勿忘我,把花朵粘在陰毛上。此外,她還用窗紗做材料給自己弄了一系列的新娘睡袍,她設想新婚之夜是必定要在自己身上發生的。她把自己包裹得像一件禮物,贈送給她幻想出的幽靈新郎,他正在一間面積超大屬于未來的浴室里沖浴、刷牙,他們是在度蜜月,在戛納、威尼斯或者是在邁阿密海灘上度蜜月。她像念招魂術咒語一樣熱切地呼喚他,他來了,跨越了他倆之間的時空障礙,他的呼吸吹著她的臉,他用干燥嘶啞的聲音說“親愛的”。她愿意隨時向他顯露自己潔白光滑的長腿,毫無保留,一直到大腿(她反復地繃緊雙腿然后放松,凝視著鏡子里由此引發的肌肉活動,她沉溺其中,甚至會忘掉開始時的幻想);然后,她將窗紗裹緊,察看那對小而堅實的乳房在包裹下的輪廓,它們目前的尺寸讓她沮喪,但她想它們會惹人喜愛的。所有這些都發生在梅拉尼那間色彩柔和、清白無辜的臥室里。在鎖好的門后,一只愛德華小布熊[6](胖肚皮藏在條紋睡衣里)一直在枕頭上沖她眨著明亮的小圓眼睛,《羅娜·杜恩》[7]的臉在床下傾斜著伸展開,臉貼著地面,沾滿了塵土。在梅拉尼十五歲那年夏天,她忙碌著幫助洗涮,還要到花園里照看她那個有可能在玩耍中誤殺掉自己的小妹妹,同時,她做了所有前面提到的事。蘭道太太以為梅拉尼一直都關在房間里學習,用功。她勸梅拉尼多出來活動,呼吸新鮮空氣,不然她會憔悴的。梅拉尼說,她為蘭道太太跑腿干活的工夫就已經呼吸到足夠的新鮮空氣了,再說,她都是敞著窗戶學習的。聽了這些,蘭道太太就完全放心,不再多說了。蘭道太太肥胖、衰老、丑陋,并且實際上從未結婚。蘭道太太的婚姻是一個單方契約,是她送給自己的五十歲生日禮物。畢竟,一個上了年紀的女人被稱為“太太”比較體面,另外,她也一直都很想結婚。人到老年,記憶和幻想會混淆在一起,蘭道太太精神上的分界線模糊了。安頓孩子們上了床,蘭道太太時常坐在爐邊小憩,想那位她不曾擁有的丈夫,她用幻夢創造他的行為舉止和生活習慣,到后來,他那張真切的臉就會在睡前茶的熱汽里浮現出來,她會親熱地問候他晚安。蘭道太太長有一些帶毛的痣,裝著巨大的假牙。她說話的腔調像宮廷滑稽戲里的公爵夫人,有一種來自古老的幻想世界的威嚴。蘭道太太是他們的管家,長年住他們家,她把她的貓也帶來了。蘭道太太負責照顧梅拉尼、喬納森和維多利亞,媽媽和爸爸去了美國。媽媽是陪爸爸去的,爸爸在作一個巡回演講旅行?!皩せ眯?!”維多利亞一邊用湯匙敲打桌子,一邊口齒不清地叫嚷著,她今年五歲?!鞍涯愕拿姘级〕愿蓛?,寶貝?!碧m道太太說。在蘭道太太的統制下,他們吃很多的面包布丁。蘭道太太會做各種家常和新奇的面包布丁,添加無核葡萄干或小甜葡萄干,兩者都加或兩者都不加;她還在面包布丁的基礎烹飪法上衍變出很多新做法,添加橘子醬、棗、無花果、黑醋栗果醬或燜爛的蘋果。在面包布丁上,蘭道太太有異乎尋常的精湛技巧。有時他們也用冷布丁做茶點。梅拉尼害怕這些面包布丁。她害怕吃太多的面包布丁會發胖,會沒人愛她,她會到死都是處女。她經常汗水淋淋地在同一個噩夢中驚醒,她夢到一個龐大的梅拉尼,趴在面包布丁上就像一具泡腫的浮尸。她握著勺子,把這些要命的面包布丁在碟子里推來推去,只等蘭道太太寬闊的后背一轉過去,她就狡猾地把碟子里的一多半布丁鏟到喬的盤子里。喬納森吃東西非常鎮定,喬納森吃東西基本不用腦子。喬納森以大自然橫掃一切的盲力進食,他像一臺推倒房屋的坦克把堆成小山的食物打掃干凈。他把盤子里的東西吃干凈,他把刀叉或者勺叉整齊地擺好,用他的手帕擦嘴,然后就走開去做他的航船模型。梅拉尼十五歲這年夏天,喬納森十二歲,他對那些航船模型是著迷的投入。喬納森是個矮小,肉鼻子,挺漂亮的男孩,戴灰色法蘭絨校帽,右邊或左邊的膝蓋上總有剛愈合好的傷疤,傷疤上的痂片總是處于正要脫落的狀態。他用配套模件盒制作模型船,小心翼翼地涂刷,組裝,配備好船帆、索具,做好的模型船擺在擱物架和壁爐架上,擺得到處都是,這樣喬納森走到哪里都能盯著它們看。他只制作帆船模型。喬納森制作三桅帆船,皇家海軍“小獵犬”號、皇家海軍“博愛”號、皇家海軍“勝利”號戰列艦以及皇家海軍“溫泉關”號。這年夏天,喬納森的手總是粘著黏糊糊的膠水,他的雙眼總是凝視著遙遠的地方,他看不見現實世界,他在看永遠航行在藍色大海上的帆船,看見帆船偶然??康拈L滿椰子樹的小島。喬納森駕駛著一艘想象的幽靈船,在不為人知的海域上漂蕩,被風鼓滿的船帆像天鵝展開的翅膀,他腳下是被海水泡咸、晃動不已的甲板,他永遠不會踏上干燥的陸地。誰也沒有注意到,他的走路姿勢已經有點像海員的圓規步了。大家沒有注意到喬納森看不見他們,像酒瓶底那樣又圓又厚的眼鏡掩蓋了他的眼神。就現實世界而言,他的近視非常嚴重。眼鏡、校帽和膝蓋上的傷疤,這一切讓見到喬納森的人不由自主地聯想到諾曼和亨利·波恩[8]——男孩偵探。父母親被喬納森的外表迷惑了,給他的書柜塞了很多貝格爾[9]系列小說,這些書沾滿灰塵,從沒打開過。在這年初夏,梅拉尼從喬的房間里偷了六本嶄新的貝格爾小說,坐廉價日間游覽車把它們挾帶到鎮上賣給了一家二手書書店。她這么干是為了有錢買一套假睫毛。梅拉尼疼得流了不少眼淚卻沒能把假睫毛戴好——睫毛不愿意粘住眼皮,它們從她的指間翻落下去,掉在梳妝臺上,像陰毒的毛茸茸的毛蟲,它們自己有罪惡的生命力。它們發出無聲的控告——賊!小偷!梅拉尼欺騙了大家,它們是這罪孽的酬勞。梅拉尼心懷罪惡感,用很少生火的臥室壁爐燒掉了假睫毛。對梅拉尼來說,事情很清楚,她不能把它們戴好是因為它們是用偷竊得來的錢買的。這年夏天,梅拉尼已經具有了發展完備的罪惡感。維多利亞對罪惡沒有意識,她還根本沒有意識。她是一只圓滾滾、咕咕叫的金鴿子。她在日光下打滾,抓蝴蝶,把捉到手的蝴蝶撕成片。維多利亞是野地里的百合花,[10]不紡也不織,可是也不美。蘭道太太唱老歌給她聽:海港的燈火向我傾訴你的離去,皮卡地遍地玫瑰盛開,可沒有一朵能如你。維多利亞聽得咯咯笑,她跪坐著,四四方方的小拳頭抓著蘭道太太的貓。一只肥大傲慢的雄貓,它坐起來就像一張圓形的毛皮矮茶幾。也許蘭道太太用吃剩的面包布丁喂它。貓坐在蘭道太太的室內拖鞋上,一雙綴著紅色線絨球的黃氈拖鞋。蘭道太太一邊給維多利亞唱歌一邊編織?!澳阍诳検裁??”維多利亞問?!伴_襟毛衣?!薄伴_景毛衣?!本S多利亞很滿意自己口齒不清的復述?!盀槭裁匆x黑色,蘭道太太?”梅拉尼隨口問道,她打開冰箱找橘子汁,加冰塊,她在夏日里赤裸的肉腳走過來悄然無聲?!霸谖疫@個歲數,”蘭道太太嘆了一口氣,“總會有什么人需要你穿喪服的。就算現在沒接到訃告,那也是早晚的事兒?!薄巴怼钡陌l音無限拉長了,聽起來就像壓路機壓長了舌頭——烏安安安安?!霸趺茨茉谑^地板上光腳呢,你這不是找死嗎,寶貝?!泵防崾掷锏谋鶋K碎了?!澳阒篮芏嚓P于死人的事嗎?”她問?!疤嗔??!碧m道太太不愿意再談這個話題了?!拔矣X得死是……是一件很難理解的事情?!泵防嵴f得很慢,她找不到合適的詞表達她的意思?!霸谀氵@個歲數自然會這么想的?!薄俺?!”維多利亞下令了,她用棒棒糖糖球敲蘭道太太裹在黑色絲綢里的膝蓋。蘭道太太聽從命令,嗓門調高了。梅拉尼認為,死是一間地下室小屋,人被關在里面,根本見不到光?!霸谖宜廊ブ?,會有什么事發生在我身上呢?”她想,“嗯,我想,我會長大,然后我會結婚,我希望我能嫁出去。哦,如果我嫁不出去,那太可怕了。我真愿意現在就四十歲,所有的事情都已經結束了,我已經知道在我身上注定要發生的那些到底是什么?!泵防岬拈L發扎滿白雛菊,她看著鏡子里的自己就像是在翻看一張成長相冊里的照片?!笆鍤q的我”,緊接著,是她孩子的照片,屬于未來假日的夏季快照。孩子們穿著幼年童子軍軍裝和紅色印第安人套裙。寵物犬,玩具小桶和玩具鏟,鞋里的細沙。托基小鎮?那會是在托基小鎮嗎?還是會在博內茅斯(中國飯店)?景色清新的斯卡伯勒?而不是在,比方說,在威尼斯?又會是什么樣的寵物犬呢,是約克夏梗還是威爾士短腳柯基犬;是一只血統高貴、鷹鉤鼻子的阿富汗獵犬還是一只戴著金項圈的白毛靈緹?她對著鏡里頭戴白雛菊的女孩眨了眨棕色的大眼睛,說了她想要的未來:“絕不能是平凡乏味的。不,迷人的。必須是迷人的生活?!币欢浒纂r菊從頭發里掉下來,掉落在地,像是來自天庭的模糊的神啟,略帶嘲弄的啟示。這年夏天,他們住在一所鄉下的大房子里,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臥室,另外還有幾間空著的客房。后院有一匹設得蘭矮種馬。梅拉尼臥室的窗外有棵枝條像手指一樣捧著月亮的蘋果樹,她躺在床上正好可以望見它。她的床是鄧祿普床墊的單人沙發床,有白色的布藝床頭板,鋪的和蓋的都是條紋布單。一座有愛德華七世風格人字形山墻的獨立的紅磚房子,附帶占地一到兩英畝的庭院;室內有薰衣草香型家具打光料和金錢的香味。梅拉尼是在金錢的香味里長大的,雖然她覺不出錢味怎樣在她呼吸的空氣中慢慢散開,但她知道自己是個幸運兒,能有銀柄發刷,屬于她自己的晶體管收音機,禮拜天穿著去教堂的夾克式上衣和裙子都是生絲的,挺括精致,人見人愛,是請媽媽的裁縫縫制的。他們的父親喜歡禮拜天全家都去教堂。在家的日子,有時他也念訓誡。他生在索爾福德,不過既然再也不用去想索爾福德,他也樂于扮個殷勤溫柔的鄉紳。這年夏天,三個孩子和虔誠的蘭道太太一起上教堂。蘭道太太隨身帶著她那本膨脹的黑皮祈禱書,如果她拿祈禱書的時候沒有多加小心,就會有很多壓癟的干花和蕨類植物的碎片掉出來。維多利亞坐在教堂長椅下的地板上,咕咕叫著,心不在焉地追尋著從蘭道太太的祈禱書里飄下來的脫水植物。有時,她咕咕得很大聲?!熬S多利亞是不是智力遲鈍?”梅拉尼猜想,“會不會將來需要我待在家里幫媽媽照顧她,那樣,我就永遠不能有屬于自己的生活了?!本S多利亞會像閣樓里的羅徹斯特太太,是一個藏在后院臥室里的可怕秘密,她能搭兒童積木,玩簡單的套件組裝玩具和拼木質拼圖,玩得快活,但她心靈空洞。維多利亞會把她那張不像樣的娃娃臉擠在欄桿上,對著嚇怕了的客人咕咕叫。喬納森最喜愛的贊美詩是“天父救人有大權能”。教區牧師是個蒼白虛弱,喜歡釣魚的男人,他也經常說些得人如得魚之類的蒼白虛弱的笑話。無論何時,只要牧師按照他對梅拉尼父親的承諾來看他們,喬納森就會猛地揪住牧師法衣的縫邊要求下個禮拜天一定要唱“天父救人有大權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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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看看怎么安排?!蹦翈熯@樣回答。喬納森鏡片后面激動的怒視讓他覺得很不自在。喬納森在每個禮拜日的早餐和早餐后換衣打扮的時間里都會為了抑制自己內心的期盼而發抖??墒?,更經常的是,沒有唱那首贊美詩。喬納森一眼看到掛在墻上狹木槽里的贊美詩編號,他內心的希望就萎謝了。于是,喬納森爬上“卡迪薩克”號運茶船或者皇家海軍“博愛”號的甲板,吹漲船帆的海風讓他心情舒暢,他掌舵前進,穿行在藍藍的、藍藍的大海,慰藉他受了傷害的心靈。牧師欺騙了喬納森。應該用一支穿索針縫他的嘴。把他拽到后桅頂上,全身脫光,讓他待在那里,待上熱帶漫長的一整天。讓他嘗嘗做貓的滋味。梅拉尼的祈禱:“求上帝保佑,讓我結婚吧,或者,讓我擁有性生活?!泵防崾龤q的時候放棄了對上帝的信仰。有一天早晨,她醒來,然后發現上帝不在那里了。她上教堂禮拜是為了取悅她的父親,跪在地上祈禱和拉扯雞胸叉骨許愿對梅拉尼來說是一樣的。蘭道太太的祈禱詞最令人驚訝:“求上帝保佑,讓我記住我是結了婚的人,如果我曾經真的結過婚的話?!碧m道太太很清楚用“單方契約”這種美德愚弄上帝是行不通的?!盎蛘?,至少,”她繼續說,“讓我記住我曾經有過性經驗?!敝皇?,她的措辭相當不坦率。蘭道太太在儀式上的言辭一次比一次簡短,她記掛著家里爐上的烤牛排和土豆。不過,每當她的心回到上帝這里時,她都會向上帝道歉。喬納森和維多利亞都不祈禱,他們沒有什么可以為之祈禱的。維多利亞把坐墊的流蘇邊撕下來,放在嘴里吃。梅拉尼十五歲了,非常美麗,卻從未和任何男孩外出約會。嗯,舉例說吧,朱麗葉十四歲就已經結婚并且為愛情死去了。梅拉尼覺得自己正在變老,她把乳房攏成杯狀,頂端是粉紅的像白毛兔顫搐的鼻頭。梅拉尼心想:“就身體狀況來說,我可能正處于我的頂峰,可我無能為力,只能眼看她開始衰退。當然,也可能是開始成熟?!辈贿^,梅拉尼拒絕那些她可能還不夠完美的想法。一天夜里,梅拉尼無法入睡。這是夏日的深夜,那輪紅色腫脹的月亮在蘋果樹枝杈間閃耀,讓她一直醒著。床非常熱。梅拉尼渾身發癢,她不停地翻身,扭胳膊扭腿,用力捶著枕頭。因為失眠,她覺得皮膚刺痛,神經緊張,就像在聽一場一百把小刀吱吱響著割一百個碟子的音樂會。最后,她再也無法忍受,從床上爬了起來。整座房子都已陷入沉睡,梅拉尼卻完全清醒。他們都在睡夢中,梅拉尼起床了,她覺到一種未曾有過的興奮;她想象那些睡著了的嘴正吹出了一連串的字母“Z”……ZZZZZ……像蜂群,屋里充滿了它們夢幻的嗡嗡聲。梅拉尼漫步逛進父母親的空房間。床下的鞋子正安靜耐心地等待著母親歸來的雙腳,在桌子邊上有一個空的香煙聽盒,等著父親回來把它扔掉。月光照亮了整個房間,低處綴了白色鉤織花邊的大床閃耀著孕育的光輝。梅拉尼的父親和母親睡在這張床上,他們慷慨大方,生活像電影明星一樣奢華舒適。梅拉尼斜靠在心形的柳條床架上,嘗試設想父親和母親做愛的情形。在這樣一個酷熱的夜里想這種事情可真夠大膽的。梅拉尼費了很大力氣,想要在頭腦里映現出他們在這張床上的擁抱??墒悄赣H總是看上去像穿著她那套黑色的進城套服,父親總是叼著他的煙斗。煙斗是父親的標志,他穿了長毛料的斜紋軟呢夾克衫,袖子上貼著皮革面料的袖肘襯墊。父親會把煙斗塞進胸前的口袋,然后他們干那件事。梅拉尼努力設想了,不過她實在不能想象出父母親會光著身子。當她想到她的父親和她的母親,他們的衣服就像頭發和腳指甲,是他們身體的一部分。尤其是她的母親,她是個格外強調著裝的女人,全身都要著裝,任何天氣里都穿著長襪,準備外出時,總要戴好手套和帽子。一頂鑲了絲帶玫瑰花的棕色天鵝絨寬檐帽和梅拉尼腦子里正在做愛的母親的圖像重疊在了一起。她記得,當她還是個小女孩的時候,母親摟抱她,那總是包裹在厚厚布料里的擁抱,羊毛的、純棉的,或者是亞麻的,根據季節而變化。她的母親一定是衣冠整齊地生出來的,可能她穿了一套優雅合身的胎膜,在大眾雜志的推廣圖片里選的——“著裝最佳胎兒今年都在穿什么?”至于父親,父親總是一種樣子:斜紋軟呢和煙草,除了斜紋軟呢、煙草和打字機色帶,就再也沒有別的,這是些基本元素,他是位混合體。壁爐架上面掛著梅拉尼父母的婚禮照片,在月光下,這些平??磻T了的東西也顯得新奇,有了異國情調。比如說那座向父母親報時的法國鍍金鐘,在他們離開家去美國的第二天停在了兩點五十五分。沒有人再來給它上弦。緊挨座鐘的是一只墨西哥陶土鴨子,明亮、歡快又愚蠢,藍色脊背綴著黃色花朵的斑點。母親是在報紙附送的周日彩印增刊上見到了鴨子的照片,然后買了它。梅拉尼在壁爐架跟前打轉,她拿起那只陶土鴨子,然后又放下它,抬頭看著婚禮照片。在她的婚禮上,母親表現出了對著裝真諦的非凡領悟,她是那樣不計工本,殫精竭慮地把自己打扮起來了,她禮服的縫邊就足以讓梅拉尼的父親黯然失色。唯一可見的是他的露齒微笑,在飄蕩的面紗后面的模糊不清的微笑。梅拉尼不知道是否——像她想的那樣,父親在自己的婚禮上也穿著帶皮革肘墊的斜紋軟呢夾克衫,因為他不可能把它脫下來。但是她的母親穿得像是要參加中世紀的宴會,用緞子和蕾絲引爆了一場無比絢爛的煙花。領口比較低,露出系在喉窩的愛情紀念小盒,她的白色緞子禮服釘著寬松的圓袖,就像天鵝的雙翅,并且,它從狹小的腰身處涌流開,拖起白色的曳地長袍。為了拍照,裙子的曳地部分堆在她的四周,看上去就像裙子在池塘里倒映出的影子。人造玫瑰編織的花冠低低地壓在她的前額,此外是一掛面紗噴泉,從頭頂上噴涌下來,白色的泡泡一直垂過她的腰間。她抱著一束白玫瑰,它在她的臂彎里晃動,像是一個躺在搖籃里的嬰兒。她微笑著,多情善感,心醉神迷,不諳世事,令人感動。圍繞著母親的是親戚們,自從爸爸成功地出版了小說,成功地出版了自傳,然后成功地拍了電影,做完這些成功的事后,就很少見到親戚們了。格特魯德姑姑的頭發卷燙得太小,一雙大笨腳緊緊地夾在鞋子里,她抓著那個發光的造型新奇的皮手袋就像抓著全家人一個星期的伙食費。梅拉尼還記得格特魯德姑姑那帶有紫羅蘭灰燼味道的吻,是在一兩個家族團聚的圣誕節上,那時祖父(對照相機鏡頭皺眉,認為照相機會吃掉他的靈魂)還在世。和爺爺道再見,和格特魯德姑姑道再見,和抹了發光潤發油的哈里叔叔以及他挽著的羅斯嬸嬸道再見。搽了胭脂的羅斯嬸嬸,圓塊形狀的胭脂腮紅在照片里是黑色的。也許,她曾是一位能給碰見她的人帶來好運氣的煙囪清掃工。[11]再見,菲利普舅舅。菲利普舅舅和別人不一樣,他不對著鏡頭微笑??赡芩菑膭e的聚會里錯闖進照片里的,麋鹿俱樂部[12]神圣重聚會或者是野牛會某位古老榮譽成員的莊嚴葬禮,或者,甚至有可能是美國內戰老兵聚會。菲利普舅舅戴著一頂西部片里密西西比賭徒戴的那種平頂卷沿黑帽,鞋帶領帶上系著歪歪扭扭的蝴蝶結。他的禮服是黑的,褲子很瘦,背心夠長,不過整體效果卻和優雅一點都不沾邊。黑帽下的頭發看起來是白色的,或者,至少是非常淺的金色,八字胡蓋住了他的嘴,不可能猜出他的年齡。不過,不管怎樣,他看起來更老而不是年輕。他個子很高,體型中等,緊握的雙手靠在一根烏木拐杖的銀捏手上,面部表情空虛呆板,非常呆板,甚至有些無聊。母親唯一的兄弟,她唯一還健在的親人,因為其他人都是屬于父親家族的??删退闶窃谒憬愕幕槎Y上,他甚至都很難微笑一下,大概微笑對他來說是粗俗的。梅拉尼從未見過菲利普舅舅。曾經有一次,她還是個小女孩的時候,他送給她一件跳跳木偶玩具盒,菲利普舅舅是玩具制造師。打開玩具盒的盒蓋,就會跳出一個木偶頭,木偶頭是梅拉尼的臉,但已經扭曲變形,古怪滑稽,眼神淫蕩地瞟著她。那一年,父母親給舅舅寄了一張他們手制的圣誕卡,圣誕卡里有父親、母親和梅拉尼(喬納森還沒有出生)。應該是在倫敦西郊的切爾西,他們微笑著坐在鄉村別墅馬車房的窗前,那座鄉村別墅剛買不久。梅拉尼的父親開始小有名氣,收入增加了。作為回禮,送來了這件可怕的禮物。實際上,這個跳跳木偶玩具盒真的把梅拉尼嚇壞了。整個新年假期,她時常陷入關于木偶的噩夢,直到復活節,木偶噩夢還在斷斷續續地出現。母親扔掉了這個木偶盒,父母親一致認為這是一件欠妥的禮物,而且品位很壞。從那以后,再也不給菲利普舅舅寄賀卡了,本來就脆弱的親戚關系永久斷了。照片是你能抓在手里的時光碎片,這是母親最美好,也是最美麗的一片。年輕的母親,面帶微笑,好像是被釘在了照相機鏡頭的中間,會和展覽盒里的蝴蝶標本一樣,永遠待在玻璃下面。梅拉尼凝視著照片,想那個菲利普舅舅在她母親的這一小片歡快時光里是沒有位置的。他是一抹不協調的顏色,或者,實際上是一抹沒有顏色的空白。他占有一點完全不同的時光,看起來,在趕赴婚宴的路上,他也遇上了一位“古舟子”[13],他的箭射向了另外一個空間,在那里,白玫瑰和歡慶的五彩紙屑是沒有意義的?!班?,”梅拉尼想,“我想大概永遠不用見他?!泵防岣幼屑毜貦z視那件婚紗。這看起來很奇怪——為了失去你的童貞而穿衣打扮。她很想知道父母親有沒有,有沒有婚前性行為。她覺得自己真的是長大了,已經開始思考這些問題了。雖然和他的家庭出身有些不符,但爸爸一定有些波希米亞作風,除此之外,他過著無聊的單身生活。他住在一間位于布魯姆伯利的臥室兼起居室里,用小煤氣爐煮咖啡,談論自由性愛,D.H.勞倫斯和黑暗眾神。他是否已經把他那微笑的新娘祭獻給了黑暗眾神?如果爸爸那樣做了,她還應該繼續微笑嗎?祭獻品可是她的母親。另外,她還能穿純潔無瑕的白色嗎?梅拉尼偷偷從蘭道太太那里借來的那些婦女雜志里的讀者來信是怎么寫的?“我的男朋友說要離開我,除非我允許他愛到我的全部,但我想做到忠貞不渝,作為純潔的女孩穿白婚紗結婚?!卑咨錆M了象征意義,貞潔無瑕,這也正是白緞子顯露出的特征,白色的面紗經手指觸碰就會皺縮,自空中撒開的白玫瑰花瓣在瞬間即會凋零。貞操是易碎的。這真是一件絕妙的結婚禮服。那么她,梅拉尼想了一會兒,她也會在新婚之夜穿這件結婚禮服嗎?母親是位性格感傷的女人。箱子外面貼了很多褪色的外國標簽,像點綴夜空的星星,一件印第安刺繡品覆蓋在結婚禮服的上面,完全而優雅地覆蓋著這件珍藏的結婚禮服,還裹了藍色綿紙防止白緞子發黃。她為什么要珍藏它?她打算穿著它被埋葬然后穿著它上天堂嗎?可是天堂里沒有婚姻也沒有結婚禮物。梅拉尼站在月色中,皺著眉,她穿著自己那件家常的條紋睡衣褲。這年夏天,她長得太多,睡衣褲不合身了,褲腿只蓋住小腿的一半。梅拉尼的手指撥弄著母親梳妝臺上的幾個香水瓶。梳妝臺上有一棵掛戒指用的瓷器小樹(不過,戒指不在這里,它們都在人在美國的母親的手指上,折射映照著帝國大廈、大峽谷和迪斯尼樂園);另外還有一棵配套的掛別針的瓷器小樹,掛著兩個別針和一粒壞掉的襯衫紐扣。另外有張鑲在鏡框里的維多利亞的照片,她抱著一只顯然屬于攝影師的道具絨毛玩具狗,而且,顯然,維多利亞正打算把玩具狗撕碎。梅拉尼想,這就是那種只有孩子母親認為可愛的照片。她想,將來她是不是也會看不出自己孩子的討人嫌,即使他們確實不招人喜歡。梅拉尼心不在焉地把已經走味的香奈兒香水點在耳垂后面,立刻她聞著像是她母親,她趕緊看了一眼鏡里的女孩,確認自己仍是梅拉尼。鏡中女孩的臉皎潔如月。梅拉尼把為了睡覺方便而擰在頭頂上的發結揪開,她感覺到頭發散開,落在后背上。梅拉尼給自己弄了很多發型,蓋住臉,或者像芭蕾舞演員那樣緊緊向后梳。她想起了已經鎖好藏起來的結婚禮服,把發縷全都不對稱地繞向一邊?!八m合我嗎?”梅拉尼反復想這個問題。她端詳著自己,心不在焉地解開上衣的紐扣,試著擺了幾個姿勢,假設,就像她曾經想過的那樣,她成了一個模特或者在酒館里的舞女。這里梳妝臺的鏡子比梅拉尼的鏡子要寬,但也短一些。不過,她一直在想:“能嗎,我能嗎?”梅拉尼拉開抽屜,在抽屜角上找到了一個粉餅便士?!拔乙祟^?!彼龑χD的陰影說。落下來了,是人頭。梅拉尼深吸了一口氣,把衣箱從壁櫥里拽出來,打開了衣箱上的黃銅扣鎖。她覺得自己像個十惡不赦的盜墓賊,但是硬幣已經落下,所有的一切只能如此了。箱蓋吱嘎打開了。頂層是一堆松軟的綿紙,這些多年未受打擾的綿紙遇到空氣就盤旋漲開了幾英寸,帶著懶洋洋的沙沙聲即刻伸展,飄浮起來。梅拉尼把綿紙拂開。最先看見的是墊了紙的人造玫瑰花花冠?;ü谏侠p繞著一些照片上看不到的小枝山谷百合,點綴著露水般的珍珠。有些玫瑰花的花瓣壓彎了,亂糟糟的;有一朵整個壓扁了,像是達達主義的展品?;ü谠诿防崾掷镛D了一圈又一圈,她小心地把花瓣拉直。然后,她把整理好,完全像是在新婚儀式上的花冠放在床上。她展開面紗,面紗有數英畝寬廣,足夠包裹纏繞克拉納赫的所有維納斯的腦袋,覆蓋哥特的詩人之山。梅拉尼被套住了,像一條落網的鯖魚;輕拂的網紗包住了她,鉆進了她的鼻孔,迷住了她的眼睛。她東轉西轉,卻把自己纏得更緊。她和它摔跤,撕扯爭斗,最終擺脫出來,不耐煩地把面紗隨便堆在花冠旁邊的床上。該穿婚禮服了?;槎Y服相當重?;锪锏木勛娱W著耀眼的光,銀色的,就像客廳陳列柜里的那只銀茶壺,只在需要擦拭的時候才把它拿出來。整間屋子的月光都集中在那些華美神秘的折痕上。梅拉尼扯掉身上的睡衣褲,爬進了婚禮服?;槎Y服摸起來冰涼,從她身上滑過,冷得就像軟管里緩緩流下的冰水,梅拉尼打著哆嗦,屏住呼吸?;槎Y服太大了。母親結婚時正處在她豐滿紅潤的青少年期暫時性肥胖中。兩個瘦弱的梅拉尼也許能穿起這件禮服,完成一個連體雙胞胎姐妹共享的婚禮。梅拉尼記得她讀到過連體雙胞胎結婚的故事。她們需要一張超大的床,四倍大的床。她有點沮喪,婚禮服實在是太大了。她在白緞子里扭來晃去,踢踏堆在身前的衣褶,走回到梳妝臺找別針,想自己用別針別一下。不過,當她站在鏡子前面時,她發現,裙子大點其實沒關系。在披散流瀉的黑發映襯下,她的臉更加潔白了,婚禮服反射的微光起了陌生的美化作用,胸部凸起的輪廓被抹去了,現在她是維多利亞時代的貞潔處女。她拖著一頂堂皇的帳篷移動,它令人驚奇地襯托出她的可憐和苗條,她像座枝狀大燭臺一樣散發光芒。她明白自己戴不好面紗,她抓過那頂花冠,扣在頭上。小珍珠黯淡的閃爍像在眨眼,或者就像人們經常講的,珍珠是魚的眼淚。雖然母親的這些珍珠是仿造珍珠,但不管怎樣,它們閃爍著?!翱?,我真的有那么美嗎?”她震驚地看著頭頂花朵和珍珠的自己,疑惑地自問。她打開母親的衣柜門,在能照出全身的長鏡子里打量自己。是的,她是個美麗的女孩。她回到自己的臥室,又用日常使用的鏡子照了一下,仍然是,她是個很美的女孩。月光,白綢緞,玫瑰花。舉行了婚禮。和誰的婚禮呢?可是今晚的她已經沉溺在自我滿足的榮耀里,不需要新郎了。她對蘋果樹說,“看看我!”蘋果樹正在用鄉村夜晚的寂靜催肥枝條上靜默的蘋果?!翱纯次?!”她朝著月亮激動地喊叫。月亮像圓滾滾的南瓜,它笑了,正是那種孩子們心中月亮奶奶的笑臉,圓圓的臉,高興地笑著。一股帶著青草味的風從敞開的窗戶吹進來,撫摸著梅拉尼的脖子,擾動了她的黑發。月色下鋪展開的鄉村如同異國的魔境,在那里,玉米是東方的不死之黍。永遠不要收割,也無須播種,[14]未發現的地域,不曾被人足踐踏,也不曾被人手觸碰。處女地?!拔乙セ▓@,去到夜色中?!贝颐Φ鼐肀е柜?,她飛奔下樓——噢,小心吱吱響的樓梯。她憋住氣使勁拖開門閂,崴折了一根指甲。要靜悄悄地走,輕輕地落腳,不然蘭道太太會揮舞著撥火棍走下來,蘭道太太把撥火棍放在床邊,提防黑夜里的竊賊。黑夜。梅拉尼步入黑夜,在夜晚黑暗的兩指間,瞬時忘記了白天的自己?;▓@里的花朵都攏成了杯子,散發著猜想不出的午夜甜香,青草微微波動,竊竊私語,使夜色更顯沉寂。這種靜止就像是孤身一人站在世界盡頭的靜止。在白緞的甲殼下,她是世界上最后一個僅存的女人,她站在深不可測的蒼穹下,興奮地打顫。一輪圓月。樹木像是輪船的載重吃水線,滿載的貨物是入夢的飛鳥。踩在露濕的青草上,感覺像只馴順小野獸用潮乎乎的舌頭舔她的腳;現在,草比白天更高,更茂盛。她的禮服在地上拖著,留下一道閃爍的蹤跡。靜止的空氣有著奇跡般的清澈。陰影里的一切——樹枝、花朵都像是在水中搖曳,突現出自身陰暗精確的輪廓。她邁步緩慢、安靜,如同是在水下潛行。她用嘴巴顫抖著吸氣,舔嘗這黑暗的酒釀。叢生的丁香絆住了她。一只多毛的夜游小動物急速竄跑過她前面的草地,慌亂地嗅著鉆進草堆,看不見了,這個小東西,不管它是什么,不會比風吹落的樹葉具有更多哲學意義上實在的客體性?!拔覐臎]想到過夜晚會是這樣的?!泵防嵊梦⑿〉穆曇粽f。她狂喜打顫。為什么?怎么了?除了她自己,她不了解也不關心別的。巨大的云層堆積又消散,天空布滿了閃爍的星星。世界,世界上只存在這座花園,天空一樣的空,像永生一樣永無止境。在小學的《圣經》選讀課上,布朗小姐描述過“永生”。布朗小姐是她們的老師,說話咬舌,戴眼鏡,身上總有股檸檬皂香味,孩子們問她,她就捻著粉筆熱情自負地和她們講解了“永生”。永生,她說,就是和上帝同在,在一個空間里,那里的時間一直向前,向前……那就像葡萄干布丁里有塊六便士硬幣(這是七歲的梅拉尼自己的想法)孤獨地擠在一堆顯赫的小葡萄干里,或許,也能有別的六便士硬幣做個伴。上帝該有多么孤獨啊,七歲的梅拉尼這樣想?,F在她十五歲,她卻穿著一件已經瘋了的婚禮服,仰視著無際的天空,迷失在永生里。所有這些對她來說都太大了,就像這件穿不起來的婚禮服。她還太幼稚,不能適應。孤獨掐住了她的喉嚨,突然她覺得自己承受不了這些。她嚇得驚慌失措,迷失在這陌生的孤獨感里,恐怖撞進了花園,她卻無力抵抗,就像已經被黑暗酒釀灌醉了。她嗚咽著痛哭。然后,她猛地跑了起來,跌撞著,不時被裙擺絆倒。太多了,太快了。她必須盡快跑回前門,把大門關緊,回到舒適,回到封閉,回到熟悉的室內黑暗和人的氣息中。心懷惡意的樹枝掛住她的頭發,抽打著她的臉。青草交織著,變成了會轉圈的腳踝套索。梅拉尼開始害怕花園,花園就充滿敵意地與她針鋒相對了?,F在潔白的前門臺階是避難所。她沉落在臺階上。蘭道太太每周徹底洗刷一次臺階,另外每天她都親手擦一遍,用那雙粗樸,因勞作而硬實的梅拉尼熟悉的手。梅拉尼抽動的雙頰貼在冰涼的石階上,蹭到她臉上的是購自商店的正品清潔粉,這就像是可以確保地位的種姓標記。但是門關著。門在她身后自己關上了。她沒有鑰匙。她被關在了門外。她被自己關在了門外。當她認識到自己不能從門進去,她幾乎要絕望了。并且,不只是這些,她在沙礫上奔跑時還割傷了腳,當時她沒有注意到,但是現在她看見自己雙腳淤青,在流血,這件屬于母親的婚禮服的褶邊上沾了許多在月色下發黑的血點。但最糟的是,坐在房子外面,進不了家。她緊抓著石階,想讓自己好受點?!拔业谜褡髌饋?,現在我該怎么辦?”她自己臥室的窗戶還開著。也許,她能爬上那棵蘋果樹然后爬進她的房間,然后把巨大的永生沙漠砰地關在窗外??墒?,這樣,她就得離開這個避難所,再冒一次險。是爬蘋果樹還是就這樣等著天亮,一直等到蘭道太太下樓來準備早餐。那樣的話,她需要和蘭道太太解釋她穿著母親的結婚禮服被關在門外一整夜是怎么一回事。她八歲那年爬過這棵蘋果樹,十二歲又爬過一次。那么,十五歲,再爬一次?但,也許蘋果樹還在,也許那里會什么都沒有。不管怎樣,她還得繞到房屋黑暗的背面,不管那里潛伏著什么。不管在那里潛伏的是什么樣的怪物,即使它可能有著黑夜一樣的血肉,體型龐大,寂靜無聲,有很多軟而且大張著的嘴。她知道他們在那兒,等著絆倒她,讓她摔一跤。他們在她視角之外的星云地帶變幻、移動。她努力直視前方,不愿他們突然闖入她的視線。她緊貼著房屋移動,拖著腳步踩過花圃,房屋也有一些保護作用。耳朵里的血管一直在砰砰跳,產生的噪音聽起來就像有怪物在耳邊低沉喘息。處在這個夜晚的寂靜里,任何古怪的恐怖影片,漫畫書和噩夢都變得可信了?!皠e瞎想,”她對自己說,“這里什么都沒有,沒有?!笨墒?,“沒有”這個詞聽進腦子里就變了,她害怕這個詞的回聲。她經受著這樣的恐懼,好不容易夠到了她的樓梯——她的蘋果樹,這是她的朋友,有很多樹瘤的枝條上結著密密麻麻的果實。不過,今夜,她已經嚇壞了,覺得這是些陰險有毒的蘋果,她感覺甚至曾經是游戲伙伴的蘋果樹現在也變成了她的敵人,而且她沒有辦法同他們講和。以前她爬樹的時候,用不了幾分鐘就能爬上一棵樹。但從她再也不每天穿短褲的暑假開始,她蓄長了頭發,也不再爬樹了。到她十三歲,青春期開始,她就覺得自己是獨自受孕了,她的身體里懷了一個發育非常緩慢的胚胎——長大成人的梅拉尼,但妊娠期會持續多久,她卻不是很清楚。那么,現在,在這個妊娠期里,爬樹可能會導致流產,然后她會永遠地困在自己的孩童時代,永遠是個剪平頭的假小子??墒恰扒閯菟?,只得如此”?!翱墒?,我怎么能穿著這件禮服爬樹呢?”爬樹要手抓腳踩,渾身使勁,那么拖在后面好幾碼長的緞子會被撕裂,戳破,亂糟糟地纏成死結。她可能會被網在樹杈中間,上不去也下不來。等著天亮以后,人們搬著梯子,帶著從農場弄來的繩子來救她,到那時,也許她還活著,也許已經死了。別犯傻了,肯定還活著?;钪瓿蛇@場不光彩的鬧劇。那么,現在她必須把身上的婚禮服脫下來,在這個變幻莫測,充滿危險的夜晚全身光光地爬樹。除此之外,她真的別無選擇了。在低處的一根樹杈上,她感受到一片更深的黑暗,一種黑暗的凝聚的焦點,就像是因她的過度緊張而在想象里出現的怪物群里的一只,它還輕輕蠕動。一聲隨時可能迸發的驚叫在她的喉內盤旋漲大。綠眼睛眨了眨,又隱沒在黑暗中。她搖搖腦袋,擺脫掉這些想法。那是蘭道太太的貓,她有伴了。她殷勤地擦了擦貓耳朵,貓動了動,伴著喉嚨里的咕嚕發出了“噶”的一聲,這是馴服的聲音,是意外收獲,增強了安全感。如果貓一直這樣咕嚕咕嚕,就會像有人在前面為她點燃了一個照亮的小火堆,梅拉尼就能有勇氣從她的禮服里溜脫出來。她把頭發繞著身子散開,作為自我保護的手段,這是夏末的夜晚,又在夜晚將盡的時刻,空氣變冷了。她把禮服打成一個包,掛在樹杈上。這樣,她就能隨身帶走,然后把它放回到衣箱,只要沒人注意到褶邊上的血點就不會有人想到它被拿出來穿了,再說血點很小,只有不多的幾個。貓把頭轉向了一邊,像金屬裝飾片的貓眼打量著包裹;它伸出如稻殼的爪子,撓抓了一把禮服。這是只頂尖帶著彎曲肉鉤的狡猾的爪子。這一抓真殘忍,能聽到什么東西被撕碎的聲音?!芭?,上帝??!”梅拉尼大聲叫了起來。貓撕下了一條很長的口子。她去打貓,但貓從樹上跳了下來,墮在草地上,繼而不見了?,F在,她又是獨自一人,月亮正滑向天邊。月亮很快就會落下去,然后她會湮滅在完全的黑暗里。她雙手十指交叉,緊握著祈禱,“上帝啊,求求你保佑我,保佑我安全地回到我自己的床上?!彼錆M恐懼地意識到她現在是完全暴露了,赤裸著。她覺得這是一種全新的,也是最徹底的赤裸,就像她已經被剝奪了皮肉,全無遮蓋地站著,裸出了最大限度的骷髏般的赤裸。她近于驚奇地注視著自己有血有肉的手指;她的手應該已經被脫去了呀,像脫下手套那樣,只剩下骨關節。她才試著攀了一下樹枝,蘋果就暴雨般劈頭蓋臉地砸了下來。但樹枝足夠粗,能承受住她的重量。她長長地吸了一口氣開始向上爬。她抱住扭曲多節瘤的樹枝向上爬,裂開的樹皮像犁鏵那樣劃破了她的小腿、大腿和肚皮。每一次抓握和落腳都要她多加小心,忍著疼痛,摸索著向上爬。曾經,有一根她滿心信賴地踏上去的樹枝突然呻吟著斷了,身體踩空,只憑雙手吊掛著,好像在地之上天之下的絞刑架上作垂死的掙扎,為了脫險雙腳亂踢一通,全世界存在物的影子和葉片都晃動旋轉起來。她一動,就有一些蘋果骨碌骨碌滾下來,在樹葉間眨著眼的月亮正逐漸變小,這些樹葉的質地堅韌得像皮革,總是直直地戳她的眼睛或是塞進她張開的嘴里。處境是如此地不與她相容,喘一口氣都要竭盡全力。她的臉和柔軟的胸脯都被新生的小樹枝劃破了。她就像是正和這棵樹摔跤角斗。她累得渾身冒汗,而且,她還得拖著身后那件禮服,就像是基督徒背負著拯救世界的重擔。她不知道自己這樣一直向上奮斗了多久,終于,她發現,抬頭就是她那扇窗戶的窗架板了,這像是見到了應許之地——流淌著奶與蜜的樂土??墒?,窗戶遠遠高過最頂梢的結實樹枝,她得冒險把自己和婚禮服蕩過去。感謝上帝,窗戶是完全敞開的,在愛德華小布熊,《羅娜·杜恩》,銀柄發刷的上面敞開著。搖搖腦袋,打起精神,她咬著嘴唇從樹葉的海洋里站起身來。開始她連續踩錯了兩個落腳點,眼冒金星,渾身打顫,她差點從樹上突然掉下去,掉到樹下那片絕不會好好招待她的地上。她使勁把婚禮服扔向窗口。禮服卻散開了,白色的翅膀打到她的臉上,落下來,停在窗架上像一只巨大的信天翁,它在那里抖動了一會兒,就搖晃著跌下去,看不見了。然后,跟著婚禮服,她也猛地一跳,沖進了自己的房間,臉摔在地上。她全身擦傷,骯臟污穢,而且足有一百個小傷口在流血。她在自己的乳白色印第安地毯上躺了下來,她在哭,但身底下結實的木地板又讓她覺得安慰——終于,她又躺在這里了。到她覺得自己能站起來了,她跛腳走到窗前,對著月亮揮了揮拳頭。她鉆進毯子里,爬到床中間,抓著愛德華小布熊,很快就睡著了。等她早晨醒來,她發現婚禮服變成了一堆碎布條。她把它鋪開,它使她的窄床黯然失色,但它確實是一堆破布。蘋果樹完成了這項由貓開始的毀壞。裙擺成了斜垂下來的三塊布條,殘存了一點袖子,刮破了,和胸衣只連著幾個線頭。不僅如此,禮服非常臟,沾著蘋果樹劃的綠條紋和她鮮紅的血。她流的血遠比她自己認為的要多。她的手指劃著禮服,她嚇傻了。還有,花冠怎么樣了?昨天,她忘了還有花冠,開始爬樹的時候,它一定還是在她頭上的。但是房間里看不見它的影子。她趴到窗戶上去看?;ü趻煸诖厣O果的枝梢上,高處的樹枝,夠不到,拿不下來??瓷先?,它像個白色的鳥巢。珍珠正輝耀著清晨的陽光?;ü谥荒艽谀抢锪?,除非叫消防隊來幫忙。吐司和培根的香味從廚房飄了過來。生活仍在繼續?!班?,你這個傻瓜?!泵防嵋靶U地罵了鏡子里的自己。頭發里鉆了很多蘋果樹樹葉,她又刷又梳,弄斷了不少頭發絲,纏著樹葉,落在了地板上。覺得疼能讓她心里好受點。等著接受叱責和羞辱吧,你這個愚蠢的孩子,早晚你得交代這場有災難結局的月夜冒險。她把婚禮服的遺骸帶回到衣箱,不管怎樣,把它塞了進去,然后用成堆綿紙填滿了縫隙。到母親回家的時候,她會告訴母親的,悄悄地。同時,大概沒人會注意到樹上的花冠。因為花冠掛得非常高,蘭道太太是近視眼,喬納森差不多瞎了,維多利亞從不仔細看?!拔夷艹悦防岬呐喔鶈??”維多利亞要求。并且,喬納森已經吃掉了她的那片吐司。心情沉重的梅拉尼什么也吃不下,好像負疚和羞恥就已經把她的胃填滿了。收拾完餐桌,她回到自己的房間,找出了她的教科書,看教科書就像是贖罪。整個暑假她都忽略了《羅娜·杜恩》,現在她從里面抄著冗長的筆記。蘭道太太和維多利亞去了村莊里的商店,喬納森跟著去了,他要買一套新的配套模件盒??樟说姆课葑兊每諘?,充滿轟隆隆的回聲;她感到一幢居室全空的屋子會虛無,她未曾體驗過的“虛無”,突然撞進耳朵的巨響和小聲吱嘎都會讓她的后頸不由自主地抽搐。這是陽光明媚的早晨,樹上的蘋果閃著生長良好的光澤。一天吃一個蘋果,不用醫生來看我。黃蜂早就醒了,樹腳下風吹落的蘋果是剛剛探獲的寶物,它們正忙著挖洞鉆進去。她痛恨黃蜂。她簡直不能接受有黃蜂們在她的窗下大吃大嚼這樣的想法。到十一點半,炎熱午間昏昏欲睡的時光,突然響起一記非??膳碌那瞄T聲,聲音那么高又那么突然,她握筆的手驚嚇地一顫,在筆記本上擲下了一個墨點。她來到樓下。蘭道太太的貓正吃力地追逐著門廳里的蒼蠅。它是那些愚蠢行為的目擊者;昨晚的大毀滅里也有它的一爪。她經過時不客氣地踢了它一腳,它用爪子拍了她一下。門口站著一個手拿電報的小郵遞員。就在她看見這個郵遞員的那一刻,她就已經知道了電報的內容,就像那些詞句已經印在了這個男孩的前額上。有幾秒鐘,上午變成了一片漆黑。等她回到現實的上午,郵遞員還站在那里,等著他的小費。門廳臺子上有枚付牛奶賬單找回來的六便士硬幣,那是身無分文的梅拉尼的幸運。貓坐在第三個臺階上懶洋洋地閉著眼。那個男孩已經走了。很遠的地方傳來他那輛摩托車的排氣聲?!斑@是我的錯?!彼龑ω堈f。她的嗓音顫抖得就像水蘊草,“這是我的錯,因為我穿了她的婚禮服。如果我沒有毀壞她的婚禮服,那么所有的一切還會是好好的,啊,媽媽!”她的胃一陣抽搐。她跑到樓上的廁所,嘔吐起來。她的手一直緊緊地攥著那封還未打開的電報。她看見手里的電報,又吐了。她回到自己的臥室。她撞見鏡子里的自己,黑發,臉色蒼白。一個殺害了自己母親的女孩。她拾起發刷,沖著鏡里映照出的臉扔了過去。鏡子粉碎了。鏡子背面什么也沒有,是衣柜的光木板。她很失望。本來,她希望看見她的鏡子仍然存在,鏡子映照出的房間仍然存在,然后,只有她自己不在了,縮小消失了。她踩著碎玻璃走到窗前,看著掛在樹上的新娘花冠?!拔业萌グ阉孟聛?,然后放回去,必須這樣,然后她會回來的?!辈贿^她知道,如果她爬上窗戶架板,她肯定會掉下去的。并且,除此之外,怎么可能讓死人回來呢?“啊,媽媽!”她走進父母親的臥室去尋找婚禮那天的他們。那件婚禮服沒有了,那個女人消失了,那個比他的新娘稍微靠后,有些躊躇,在日光下半瞇著眼的男人也消失了?!鞍?,媽媽!啊,爸爸!”淚水在她臉上奔流,她用牙咬住電報,騰出雙手,小心地把照片從相框里取出來,然后她把照片撕碎,把雪花一樣的碎片投進壁爐。然后她把相框也掰成碎片。做完這些,她開始毀壞房間。她拉開所有的抽屜,打開了小櫥柜,把翻倒出來的東西堆在一起,用堅實的雙手襲擊它們。她挖出盒子和罐子里的化妝品、香水,抹在家具上、墻上、自己身上。她把床墊和枕頭拽下來,用拳頭捶,拿腳踢,直到彈簧嗡地從織錦面里穿刺出來,枕頭崩裂成一片羽絨的薄霧。電報還咬在她的齒間,給口水弄得越來越黯淡。她什么也聽不見,什么也看不見,像機器人一樣毀壞一切。她混著淚水和膏脂的雙頰上粘著羽毛。蘭道太太和維多利亞回家了,為了消暑,兩人都吃著蛋卷冰淇淋。蘭道太太把已經去了皮的土豆下鍋煮上,然后布置好了餐桌。喬納森用胳膊挾著他的新盒子回來了。他新買了一套“短襯衫”號。他的雙眼在鏡片后面興奮地閃亮著?!帮堮R上就做好了,喬納森?!碧m道太太慈愛地說。他安分地坐到餐椅上,膝蓋上橫放著新買的盒子;那是他的寶貝,他不能讓它跑了。維多利亞在玩那些購物附送的紙袋子。飯菜已經上桌,兩個孩子都已經開吃了。蘭道太太奇怪怎么不見梅拉尼,早飯沒吃,她也該來吃午飯了。喬納森和維多利亞狼吞虎咽地吃著,蘭道太太不想打攪他們?!懊防?!”蘭道太太站在樓梯腳喊她。沒人應聲。女孩在她自己屋里呢?也許是趴在書上睡著了?蘭道太太小喘著爬上樓梯,發現房間空著,地板上全是碎了的鏡子玻璃。她看著這一地的亂糟糟,嘆了一口氣?!八恍⌒拇蛩榱怂溺R子,不敢說,自己藏起來了?!碧m道太太像賢明的圣人一樣自語道。在過渡平臺上,吃驚地,她聽見一聲很低的哭號。她跟著這意外的聲響走過來。她發現梅拉尼盤腿坐在一堆撕裂的睡衣上。有一股濃厚到刺鼻的香奈兒五號香水味正從一個垃圾一樣的破玻璃瓶子鉆出來。梅拉尼坐著,臉非常醒目。她的臉是一張用深紅和黑色描畫的臉譜面具,涂滿了口紅和睫毛膏,她的嘴張開著,有著無法訴說的驚恐。在蘭道太太的一生中,她見過太多的情況,對任何情況,她都能泰然處理。她不得不掰開梅拉尼滾燙緊張的手指,把電報拿過來。梅拉尼根本沒看見蘭道太太。蘭道太太把圍裙口袋里的老花鏡拿出來,擦干凈,戴好,看電報。她緩慢地搖了搖頭。她伸出胳膊抱住了梅拉尼,但梅拉尼像木頭一樣直挺挺的,哀號。于是,蘭道太太放開了她,挪著沉重的腳步走到樓下?!皢碳{森,”蘭道太太說,“跑去把醫生找來,你姐姐突然病了?!薄拔疫€沒吃我的布丁呢?!眴碳{森很有道理地答道?!拔医o你在爐子上熱著?!薄拔乙业牟级?,現在就要!”維多利亞吵鬧著,她能看出來,今天有特殊招待,甜點是蘋果派。蘭道太太給她切了一塊很厚的楔形餡餅,澆上奶油凍。趁現在還有,他們最好趕緊吃。蘭道太太細嚼慢咽地吃著她那份派,非常隆重,就像是在參加葬禮,吃葬禮烤肉。她由自身經驗得知,一個填飽了的肚子對渡過難關很有幫助。然后,她給她的貓喂了拌了肉湯的土豆沙司?!靶∝堖?,咱們過不了多久就要找新崗位了?!彼龑λf,它咕嚕咕嚕地吃著,搖著尾巴。
[1]赫爾南多·科特斯(Hernando Cortez,1485—1547),西班牙探險家,1519年征服了墨西哥的阿茲特克帝國。[2]瓦斯科·達·伽馬(Vasco da Gama,1469—1524),是一位葡萄牙探險家,也是歷史上第一位從歐洲航海到印度的人。[3]曼果·帕克(Mungo Park,1771—1806),蘇格蘭籍的非洲探險家。[4]亨利·德·圖盧茲-羅特列克(Henri de Toulouse-Lautrec,1864—1901),法國貴族,后印象派畫家,他擅長人物畫,對象多為巴黎蒙馬特一帶的舞者、女伶、妓女等中下階層人物。[5]克拉納赫(Cranach Lucas,1472—1553),德國畫家。1472年10月生于克羅納赫,1553年10月16日卒于魏瑪。擅畫風景,風格樸拙,具有鄉土氣息。[6]愛德華小布熊就是后來的維尼熊。Winnie the Pooh 本名為“Edward Bear”,初見于A.A.Milne在1924年所作的兒童詩,后才取名Winnie the Pooh。[7]羅娜.杜恩(Lorna Doone),一本著名同名愛情浪漫小說的女主人公。[8]諾曼和亨利·波恩(Norman and Henry Bones),Wilson,Anthony C虛構小說中的人物。[9]貝格爾(Biggle),英國作家Captain William Earl Johns(1893—1968)所創作的一系列小說與短篇,主角James Bigglesworth是一名飛行員兼地下情報員,Biggle是他的昵稱。[10]典出《馬太福音》第6章第28節。指維多利亞很自由地粗樸地成長著。[11]一種在歐洲傳統里很普遍的關于擁抱或者親吻或者遇到掃煙囪的清潔工會帶來好運的迷信。[12]麋鹿俱樂部(Elks Club),是發源于美國的一個致力于慈善及會員福利的會員制民間社團,野牛會俱樂部性質相同。[13]塞繆爾·T.柯勒律治的《古舟子詠》里,講到赴婚宴的客人被一位古舟子攔住聽他講了出海遇難,及射殺救助他們的信天翁后又遭天譴的故事。[14]這句詩出自特拉赫恩(Thomas Traherne)的《諸世紀的沉思》(Centuries ofMeditations)。二梅拉尼像一條又瞎又沒耳朵的魚游在吃了鎮定劑的海里,這是一片沒有時間沒有記憶,僅存睡夢的海。她無力地平躺在她的床上,努力地回想著發生過的事,夏季已經變幻為秋季。到她能堅強一些,她就在清晨早起,在蘋果樹下非常像樣地埋葬了那件婚禮服。她覺得自己的胸口也挖空了,就像那天她埋的是她自己的心臟;不過她還能動,還能說話?!澳愕贸蔀樗麄兊男∧赣H?!碧m道太太說。蘭道太太給他們的外套縫了黑臂章,連維多利亞的外套也縫了。蘭道太太的外套本身就是黑的,她時刻準備著接受人類必死命運的打擊。她非常沮喪,甚至覺得受了虐待,竟然沒有帶遺骸回家來舉行葬禮。雖然據說沒有遺骸。但即使沒有。梅拉尼編了僵硬的、印第安婦女那樣的發辮。她編得那么緊,以至于傷害了自己,她使勁拉緊頭發和頭皮,直到覺得后腦勺好像落下了一條白色的裂口,可能會把腦袋劈開,腦漿會流出來。這是一項苦修。她嚼著像大釘子的辮梢,踢著廚房椅的椅子腿。從敞開的門到門廳,到處漂浮著拍賣人助手們的竊竊私語。所有的東西都要被賣掉。沒有能余下來的錢。爸爸從不存錢,因為他總以為他能掙到更多。一天天過去了,孩子們像是在真空里存在著。還有東西給他們吃,蘭道太太也還在這兒。蘭道太太依然值得依賴。梅拉尼現在總是待在她身邊,幫她做些家務。梅拉尼不想一個人待著。她的鏡子已經打碎了,但刷牙的時候,或者經過衣帽架,有時她會不小心瞥到自己的臉,她憎恨這些瞥見??墒翘m道太太這位雞媽媽,也忙著找她的新崗位,房子和家具都會不受他們控制地賣掉?!耙粋€小母親?!泵防嶂貜椭?。她必須要給喬納森和維多利亞一個媽媽。雖然,看上去喬納森和維多利亞并沒有覺得缺乏母愛。他們有自己私有的世界。喬納森堅持著做他的新船模。維多利亞像小溪水那樣不停地含糊地嘟囔著,追著陽光光束里的浮塵。既沒有提到想他們的父母,看上去也沒認識到他們現有的這樣的生活已經到頭了——維多利亞還太小,喬納森太全神貫注了。當有意向的買主來看房子(這種事越來越頻繁),他們就待在角落里,直到那些人離開?!拔业米约禾暨@副重擔?!泵防嵴f。蘭道太太給喬納森織了一雙過膝長襪,一件臨別贈禮。她轉腳就要走人了?!八麄冏屛腋嬖V你,”她說,“是律師說的,因為我和你們親近,我得一直等到這時候?!薄案嬖V我什么?”“你們要去你們的菲利普舅舅家?!泵防岬难郾牬罅??!澳銈兊姆评站司藭疹櫮銈內齻€,再說,一家人分開也不好?!彼亲訌娬{說?!翱墒俏覀円稽c也不了解他。他是媽媽唯一的兄弟,他們各自漂泊,生活分開了?!彼诰蛎?,想著久遠的過去湊巧留下的標記,“名叫弗洛爾,媽媽年輕時叫弗洛爾小姐?!薄奥蓭熣f他是個完美的紳士?!薄八≡谀膬??”“倫敦,他一直住在那兒?!薄澳敲?,我們要去倫敦?!薄澳菚芎玫?,等你長大了,整個倫敦都是你的。劇院,跳舞?!睆目催^的雜志和小說里,她又回想起一項內容:“晚間招待會?!薄艾F在他做什么工作賺錢?以前他是個玩具制造師?!薄澳撬€是。他結婚了。會有個女性庇護人?!薄拔也恢浪呀浗Y婚了?!薄艾F在這種年代,”蘭道太太譴責說,“親屬之間這么缺少來往!聽說你舅舅有了妻子覺得新鮮!她是,不管怎么說,是你的舅媽!”她的鋼針閃著光?!澳侨切颅h境,人又很生疏?!薄斑@就是生活,”蘭道太太說,“我會想你們的,經常想到那個孩子,想著她長成一個小女孩,還有你,成為一名淑女?!泵防岬拖骂^,辮子滑過她的臉,“你一直都這么好?!薄拔視椭蛐欣畹?,當然了?!薄笆裁磿r候?”她哽咽著,“我們什么時候出發?”“快了?!笔?,清爽、朦朧、金色的十月,光線甜蜜又濃烈。孩子們站在臺階上等著來接他們的出租車,手里拎著衣箱,胳膊上套著黑袖箍,他們是一伙兒遭遇海難被沉船遺棄了的乘客,手里抓著慌亂搶救出來的一點財產,恐懼絕望地盯著波浪起伏的大海,他們的性命屬于它了?!拔乙苍S再也見不到這座房子了!”梅拉尼想。這是無邊無際的一刻,這是在和曾經擁有的家告別;是這樣的無邊無際,以至于她很難領會,只感到茫然的遺恨。玫瑰花冠還掛在蘋果樹上,風吹日曬,已經有點破舊。蘭道太太唾液濕濕地挨個吻了他們。這天也是她離開這所房子的日子。她穿了她那件質量上乘的黑色布大衣,戴著織補整潔的布手套,穿著那雙結實經穿的系帶鞋。行李箱旁邊的籃子里睡著她的貓。她的新雇主會開車來接她。他們的相依相伴到頭了,她屬于別的房子了,去照顧別的什么人?!芭?,親愛的?!泵防岜е?,突然說“學?!?,看見行李箱,讓她想起了學校,在此之前,她還沒想到過學校的事。但她和喬納森應該回校,維多利亞這學期要開始上村里的幼兒園了,去跟那些孩子待在一起?!澳愕姆评站司藭才胚@些的,”蘭道太太說,“你要注意的是一路上要好好照顧他們,給他們買好在火車上看的漫畫書,買好糖果?!碧m道太太從一堆阿司匹林藥瓶中間挖出來一個,然后打開她的黑色仿鯨魚皮手包,松下來幾個發夾,拿了幾管助消化薄荷糖,“拿著這些?!庇纸o了一張一英鎊紙鈔做分手禮。他們的出租車來了。是不是出租車司機、火車站檢票員,和站臺上的其他乘客都覺察到了這些孩子的異樣,瞅著他們的黑臂帶,憂傷地點著頭,明白了發生的一切,對他們微笑著表示鼓舞和同情?梅拉尼想,他們是,她一上來就被這種憐憫嚇住了,她竭盡全力表現得沉著自如。一個小母親?!拔疑碡撝厝?,”梅拉尼想,他們已經在火車上了,維多利亞掀開了座位軟墊,看底下有什么,喬納森在研究一張縱帆船索具裝備的圖表,“我不再是個行動自由的人了?!币粋€盛滿不幸的黑木桶自己翻倒了,扣在了梅拉尼的頭上。部分自我,那柔弱、含苞的部分,她想,已經被殺害了。那個頭戴雛菊花環的女孩被留在了身后,在舊有的家屋里像幽靈一樣徘徊,她的臉會出現在各處的鏡子里,就是那些房子的新主人想要用來照他自己臉的那些鏡子。暗夜里,她蒼白的臉也會在蘋果樹多刺的樹干里閃現。她像個接受了截肢手術的病人,還不能適應已經喪失了某些部分的自己,就像喪失散落在內華達沙漠里的父母親的遺體碎片。國內定期航班,突然遇到罕見的暴風雪。引擎故障。有兩位英國公民死亡。我們對這位杰出文學家的逝去深表哀悼,對他夫人的逝去深表哀悼。媽媽。不,母親?,F在她已經死了,要用尊稱?!澳赣H?!蹦赣H和父親死了,我們成了孤兒。當然,孤兒也算是一個尊稱。梅拉尼不認識一個孤兒,但現在她認識了一個,就是她自己。就像簡·愛。但她還有一個弟弟和一個妹妹需要她照顧,因為除了她,他們再無依靠?!皞惗?!倫敦!”維多利亞大喊著,無論火車是減速,暫停,行經鄉村,或者停頓,她都這樣喊,不管是在沉悶乏味,鐵軌沿線歐芹盛開白花如泡沫的農村小站,還是野地里列車停下休息的隨便什么地方?!拔覀兊搅藗惗剀囌?,他們也認不出我們,”喬納森突然說,“我們都從來沒見過面?!薄叭齻€自己坐車的孩子,他們不難認出我們的?!泵防嵴f?;疖嚲拖袷悄撤N煉獄,在已知和已發生的過去和不可測的還未開始的未來之間,有一段需要等待的時光。這是一段漫長的旅途,喬納森凝視著窗外的風景,這是一片和梅拉尼凝視的不一樣的風景。維多利亞,終于,睡著了,她沒看見減速后緩緩穿行過的倫敦,直到火車最終停在拱形門下,響起到站共鳴,她還沒睡醒。梅拉尼全身僵硬,隱隱作痛,灰頭土臉。她感覺出奇地冷,又惡心,但她堅定地咬住嘴唇,把他們的箱子弄到了一塊?!皢碳{森,”她說,“你得抱著維多利亞?!彼ブ莻€對他來說非常特殊的包裹,考慮這件事?!拔业帽е艺谧龅倪@個船模,我怕萬一摔壞了?!彼锨楹侠淼卣f。她聽出來沒可能說服他?!昂冒?,我抱她,我們找個行李員?!本S多利亞是個巨大的,身子死沉的孩子,壓得梅拉尼的胳膊都要斷裂了。就這樣無助地被人群擠撞著,梅拉尼向著站臺張望,尋找。站臺上沒有行李員。那么,站臺上也不會有菲利普舅舅嗎?然后,她注意到兩個年輕男人,他們背對招貼板,不慌不忙,慢悠悠地端著紙杯喝茶,看舉止是鄉下人。他們的鎮定吸引了她。他們給自己制造出了一片私有的小天地。盡管他們身后就矗立著一只六英尺高的啤酒瓶,貼著紅字標簽“男子漢喝這個!”他們在啤酒瓶邊上另外營造了一個寂靜,堅如巖石的鄉村,一個輕風吹拂,時而陰雨,有幾只小鳥歌唱的鄉村。他們是嚴厲但有教養的人。他們是某種意義上的梅拉尼所不是的鄉下人,盡管她剛剛離開青草叢生的地方,而他們可能畢生都住在倫敦。他們是兄弟倆。很顯然是兄弟倆,盡管有令人吃驚的不相像——就像兩套衣服,同一塊布料,完全不同的裁剪。歲數小的大概十九歲,只比梅拉尼高幾英寸,略長的鮮紅色頭發貼著深藍色的衣領,他穿的是件很像軍服的夾克衫,黃銅紐扣,帶護肩。他穿著一條褪色了,毛絨磨平了,因為布料彈力而帶著細皺的燈芯絨褲子。他穿的這些衣服像是在教區救濟箱里自己偷撿著來的。他的臉像是民間故事里淳樸的伊凡,斜眼,高顴骨。右眼受到光線直射,所以他的目光總有點不夠專注,也不能正眼看。他懶懶地張著嘴呼吸,唇色淡紅,像一朵花。他為一個私密的笑話,或者不為什么,露齒笑了。他舉動敏捷,有著不一般的優雅,他把茶杯舉到嘴邊,一個充滿詩意,閃光的手勢。他的同伴也是這種人,年齡大一些,更加堅實冷漠。個頭更高,肩膀也寬,粗拙地搭配起來的肢體,和一張皺紋鏤刻、毫無表情的臉。這個臉色發青的人穿了一件海軍藍的褲子,翻邊磨損了的條紋套裝,一件那種不顯臟的米棕色襯衫。他那條棕色加藍色的領帶上刺了一只豎琴形狀的領帶別針。一支抽了一半,已經熄掉的手卷煙夾在他的耳后,煙頭松散了,就要分成一小片碎紙和一點煙絲。他們喝著茶,互相不說話。他們保持著相對的靜止,盡管車站的混亂像漩渦一樣圍著他們打轉。他們居住在自己的寂靜里,對一切都無動于衷。年輕的那位喝完茶,以擲鐵餅者的姿勢把紙杯以高過招貼板的抒情的曲線投進垃圾筒,然后他用手背擦了擦嘴。他好像是在給火車做檢查,用緩慢,弧度很大,偏向一邊的注視掃取它的長度。他有一對好奇的灰綠色瞳孔。梅拉尼覺得他那大西洋色彩的眼神像是海浪,她被淹沒在里面了。如果真的是海水,她就已經浸透了。他碰了碰另外那個男人的胳膊,那個男人立刻放下茶杯,他們向她走來。一個走起來玉樹臨風,另外一個像塔的坍塌,一種嚇人的,不協調的行進——每一步看上去都像是要控制不住地向前摔倒:用猛力把僵硬的身子拉直,然后在腳后跟上一陣搖晃,繼而邁出搖搖欲墜的下一步。男孩微笑著伸出表示歡迎的雙手,那個人沒有笑。梅拉尼嚇了一跳,知道他們就是來接她的。她本來盼著見到一個頭戴牛仔帽,臉像黑白照片的老頭,現在這兩個陌生人過來搭訕,她又失望又驚慌。她的腦子里閃過星期天報紙故事的片段:倫敦主線火車站徘徊的男人,出于不道德的目的,誘騙缺乏生活經驗的女孩。但那個男孩說:“你就是梅拉尼吧?!彼麄冎浪拿?,那么這就對了。她看著他嘴唇的活動;他還在說,但他的聲音出奇地柔和,被一輛火車的鳴笛淹沒了?!拔沂敲防?,”她說,“是我?!薄白屛野堰@孩子抱下來吧,梅拉尼?!彼f話帶著很少但能聽出來的愛爾蘭口音。她不得不彎腰靠過去聽他說了什么。她高興地把維多利亞交出去,活動了一下她有些拉傷的胳膊。喬納森從車廂里走過來,身后跟著一個行李員,拉著他們所有的行李?!八靡獜耐ǖ览镞M車廂,他說‘我想你需要人幫忙,先生’,”喬納森向他們解釋經過,他又驚奇地加了一句,“他叫我‘先生’!天哪!”“這是喬納森,”梅拉尼說,“小孩子叫維多利亞?!薄拔医匈M因,”男孩說,“他叫弗朗辛。費因·基瓦爾和弗朗辛·基瓦爾,很高興見到你們?!毙值軅z以忐忑不安,拘謹的禮節和梅拉尼和喬納森握手,盡管費因抱著維多利亞,騰出手來很吃力也很危險?!翱墒?,你們是什么人呢?”梅拉尼問?!澳銈兊木藡尙敻覃愄厥俏覀z的姊妹,”費因說,“這么一來,我們也算是舅舅?!彼肿煨α艘幌?,一個輕松,狡黠的咧嘴笑,拉開的嘴唇蓋住了牙齒,一些顏色發黃、歪歪扭扭的牙齒?!翱墒?,你們是愛爾蘭人!”“據我所知,沒有法律禁止愛爾蘭人當舅舅?!辟M因說,他的語調那么溫和,梅拉尼為自己覺得羞愧。維多利亞在他懷里掙扎。他跟她說了幾句什么,她就把臉埋在他海軍藍的胸口,又睡過去了,比剛才睡得更死。他穿的是一件退役的消防隊員制服。梅拉尼覺得非常驚訝。他們排著混亂的隊伍,走到出租車等候處?!奥贩浅_h,坐出租車會很貴,不過你舅舅給了車錢,堅持要我們坐出租車?!辟M因說,“他并不太樂意,”他補充道,“你知道,讓我管錢?!彼诌肿煨α艘幌??!拔矣羞^一英鎊,可是我拿它買了牛奶和果仁巧克力?!薄耙挥㈡^全買了巧克力?”“還有雜志。在路上看的。給喬納森買了一本《海風》,還有一本年刊《比諾》,給維多利亞。你想,得哄他們開心?!薄安还茉趺凑f,一英鎊不是一筆小錢?!彼f。梅拉尼緊挨著費因,旁邊坐著沉默的穩如磐石的弗朗辛,喬納森坐在他們前面,坐在那個能翻起來的座位上。倫敦在車窗外滑動,但梅拉尼沒有朝窗外張望?!盎郀??”她試探著問?!盎郀??!薄斑@聽起來,”她說,“聽起來不太像愛爾蘭人的姓?!薄耙苍S吧,可它就是?!苯酉聛硎浅聊?,然后梅拉尼聞到這兩個男人的體味。開始她疑惑這種氣味的來源,她有點不相信這兄弟倆會這么臟。這么擠在他倆中間,沖鼻子來的都是他們的氣味,她都要窒息了。這也讓她害怕,她還從來沒和有這種味的男人挨得這么近。他們倆都冒著濃烈的、不干凈的、動物般的臭氣;除此之外,費因還有涂料和松節油的臭味,蓋過了那種受窮的氣味,貧民窟的氣味。她看到弗朗辛的衣領上鑲著一道污垢的邊,他的脖子也是臟乎乎的。她看不見費因的脖子,他的脖子給頭發蓋住了。十五年來,她是在梳洗、擦涮里長大的,她回想起那些好像永遠不會結束的沐浴,洗發香波,潔凈的內衣;曾經,她是用那樣一個全套的沐浴方案清洗她自己的,握著滑溜溜的香皂塊在身上擦來擦去,直到香皂變沒了。她試著回憶那些冒著香皂泡的熱水,好讓自己從周圍的臭氣中解脫出來,但沒有用。毫無疑問,出租車永遠開不到頭,她永遠呼吸不到新鮮空氣了。里程表無動于衷地滴答著,蹦著先令數。喬納森羨慕地盯著里程表看了半天,他似乎很欣賞它能這么粗魯直率地控制著它的乘客?!艾F在還離得很遠,是嗎?”梅拉尼用像卡在嗓子眼里一樣低的聲音問?!斑€很遠呢?!辟M因簡略地回答。他在想什么?他側面輪廓非常粗獷古怪,鷹嘴鼻子,眼睛包在厚重的眼瞼下面?!斑€很遠?!彼貜驼f?!疤炀鸵诹??!彼f,街道上的天光已近乎耗盡,喬納森的臉晃動著融入車內的一團漆黑里?!皶絹碓胶谀??!辟M因回答說。他的聲音突然溫暖起來。這樣的對話具有某些儀式的意味,似乎梅拉尼可以悄悄蹣跚著跟隨這些語詞的隊伍,安全地穿過通向卡本內克城堡[1]的劍刃橋。弗朗辛轉過頭來,他那扣緊的嘴唇重組成了一個微笑,一種希臘文明早期陶土小雕像的微笑。一股陳腐的臭氣從他掀動的夾克衫里散發出來?!班?,你知道吧,”費因說,“你舅媽的事?”“嗯,知道,瑪格麗特。她是你姐姐?!薄翱墒?,他們有沒有告訴你——”他停住了。兩兄弟交換了一個意思非常含糊的眼神;車內一片陰暗,他們的白眼球沖著對方閃了一下?!八菃“??!备ダ市琳f,這是他說的第一句話。他的語氣平淡又粗魯。說完,好像是要從那句話里把自己解脫出來,他低聲哼起一首歌,用手指輕松地捻動一根香煙。他不看那根香煙,以便把精力集中在捻動的手指上?!皢“??”梅拉尼有點過于苛求地說?!八粋€字也不能說,”費因說,“唉,他們應該早就告訴你的。這是個非??膳碌恼勰?;結婚那天她突然變成這樣了,她的沉默就像個詛咒?!备ダ市镣O铝四韯拥氖种?,皺了皺眉,好像他的弟弟已經說得太多了;但是梅拉尼沒有注意到。曾經,在她心里新舅媽只是一個影子,是那位玩具制造師舅舅的纖弱的附屬品?,F在她有些真實了,因為她有了一個特征:啞的?!岸嗫膳?!”她很震驚?!拔覀兎浅SH近,我們仨,”費因說,“兄弟姐妹們親近一些是好事?!彼臒煵萦泄珊艽蟮牟菟幬?,就像會對你的健康有好處?!八芟窭夏棠棠菢幼龊軅鹘y的飯菜,”費因說,這是他認為最有彌補作用的長處,“做很好吃的甜糕!”“她也經常做面包布丁嗎?”喬納森問?!昂苌僮??!辟M因想了一會兒,回答說?!班?,太好了?!眴碳{森說。那么他肯定最后也注意到了,他對蘭道太太那些沒完沒了的面包布丁同樣心生怨恨。出租車爬上凄涼的灰色街道,街兩邊都是十月里的殘敗樹木,各處都有悲傷的落葉飄下來,飄進正在加深的,像綿羊一樣白得亂糟糟的霧氣里。憂郁,運途衰落的南倫敦?!拔覀兙涂斓郊??!辟M因說,但梅拉尼突然忍不住嗚咽起來。費因的手放在她的膝蓋上,溫柔地說:“我們,也是斷斷續續地,從父母親死了以后,住到這里來的?!薄澳敲?,我們都是孤兒!”“是的,在同一條船上?!薄按??!眴碳{森癡迷地重復說。他們到了高山上一片開闊的楔形場地,在中央,焦點建筑是一座古怪的公共廁所,廁所裝飾著維多利亞時代鑄造,具有洛可可風格,過于華麗的鐵藝窗柵和圍欄。鐵藝裝飾上面垂著無精打采的懸鈴木,樹干上長滿了像是皮膚病的白斑。有很多家燈火通明的店鋪。一家蔬果店,窗口擺著綠油油的人造草草叢,店里擺著一堆堆鮮亮的橘子,好像在冒充冬日里的陽光,香蕉像是暗中摸索過來的生了斑點的手,靠近些看,那些巨大多皺的綠玫瑰就變成了皺葉甘藍;熱情的黑醋栗花苞原來是紅球甘藍,是要用香辛料和醋來烹炒的。那家是肉店,一個系著藍圍裙,灰頭發的男人,戴著稻草上沾了血跡的硬草帽,他在一塊厚石板上做香腸,帽檐恰好在兩只光溜溜屠宰完的羊羔之間。糖果店里有薄脆餅干和糖果,有帶馴鹿包裝的,也有帶圣誕節冬青包裝的,櫥窗里已經有了一個縐紙的圣誕老人,堆著羅馬蠟燭、仙女噴泉[2]和專為十一月五號煙火節準備的自動操縱飛彈。還有很多家店鋪。一家賣便宜二手貨的廢舊品店,有一個干癟蒼白的女人坐在石蠟爐邊編織,四周堆滿了破舊的東西——罐壺、燭臺、幾本書、一把椅面下陷的椅子、瘸腿的桌子,一只磕掉了瓷的琺瑯面包盒里裝滿了帶裂紋的茶碟。一家新家具店的櫥窗里擺著三件套沙發,厚絨家具布的沙發面還未修剪,沙發旁邊是一口像太妃糖那樣閃閃發光的雞尾酒酒柜。所有的店鋪都在古老高聳的房屋的底層,門面上都寫了卷曲的老式字體,但那家家具店的門口,閃爍著有了缺陷的霓虹燈:“豕用盡有?!薄熬偷竭@兒,”出租車正經過公共廁所旁邊,費因對司機說。弗朗辛付給司機一把很厚的臟紙鈔?!翱赡睦锸蔷司思业姆孔??”梅拉尼問?!八牡?,我們就住在店鋪上面,在那邊?!笔且粋€黑暗,像洞穴的店鋪,在一家經營失敗已經關門大吉的珠寶店和一家展覽了一櫥窗陽光玉米片的食品店之間。舅舅店鋪的燈光非?;璋?,而且它的門面藏在樓上屋檐的下面,誰也不能第一眼就注意到它。在洞穴里,只能看清搖晃木馬模糊的邊線,和它鼻孔里猩紅耀眼的火焰,還有顏色花哨而陰沉的木偶,僵硬的肢體在拉繩下搖晃著;但室內的褐色光線像在木馬和木偶上的李子紅色和紫色上都刷了一層罩光漆,使它們混淆在黑暗里,只能隱約看出來。門口上面掛著招牌,“菲利普·弗洛爾新奇玩具”,是在巧克力色底板上寫的暗紅色字。門上也粘了一塊比招牌小些的名片,在一張用斜體字寫著“營業”的卡片下面,寫著“弗朗辛·K.基瓦爾,拉小提琴,里爾和吉格[3]等。古老愛爾蘭風情,隨時應召,收費合理?!边吷袭嬃巳~草,還有一句用鉛筆寫的“請進屋打聽”。費因推門,門邊恰好擠著擦鞋墊,就像它不愿意讓他們進來。鈴鐺在他們頭頂上憤怒地響起,柜臺旁邊棲木上站著的那只亮粉色的長尾小鸚鵡也生氣了,抗議地尖聲叫了起來。但它腳上拴了鏈子,它很快平靜下來,扇著翅膀。刷成了紅棕色的長柜臺,柜臺后的架子上,紙盒摞著紙盒,還有很多形狀古怪、各種顏色的包裹。但光線和用一塊落滿塵土的栗色絲絨窗簾隔開的櫥窗一樣昏暗。除了那只鸚鵡,店里一個人也沒有。柜臺上放著一個便箋簿和一只氈尖筆?!爱斎皇沁@樣了,”梅拉尼想,“瑪格麗特舅媽把價錢寫出來,賣東西給顧客,她是啞的?!薄皢 边@個詞在她的腦袋里鈴一樣當當響?!拔覀兘羞@只鳥‘喬伊’,”費因說,“從某種意義上說,是它在照看商店?!薄安毁u?!丙W鵡突然叫道。維多利亞抬起睡迷糊的腦袋,疑惑地看著它。費因還抱著她,沒有抱累了的樣子。就他的體重來說,他一定是強壯的。門開了,突然從身后涌出的光線是那么明亮,以至于刺痛了他們的眼睛?,敻覃愄鼐藡?。燈光照在她大致像圓錐形草堆的頭頂上就像頭發在燃燒,讓你覺得那上面或許能暖暖手。她是個紅發女人,非常紅,甚至比費因和弗朗辛還要紅。她的眉毛是紅的,濃得就像是用紅墨水畫的,但她臉色蒼白,臉頰和薄嘴唇都沒有血色。她是病態的瘦,來自家族遺傳的突起的高顴骨讓她顯得憔悴又刻板,窄小的肩膀在毛衣下凸著,就像嶙峋的翅膀。和蘭道太太一樣,她也穿黑——不合身的黑毛衣和拖臟了的黑裙子,黑襪(一只襪子的腳后跟上有個大洞),后跟踩塌的黑鞋,她一走動,鞋底就在地板上發出刺耳的吧嗒聲。她緊張地微笑了,那種渴望回應的微笑,張開雙臂歡迎他們,就像費因在火車站那樣。費因把維多利亞放進她懷里,她嘆息,痙攣著抱住孩子,不熟練地緊緊摟抱住,就是那種女人,和她的愿望相反,從沒有過孩子。梅拉尼猜她的年齡,但猜不出來,她可以是二十五歲和四十歲之間的任何年紀?!案憔藡尩胶竺嫒グ?,”費因對梅拉尼和喬納森說,“我和弗朗辛會把你們的東西拿到你們的房間去?!毙I業室的后面,有煤塊生的火在狹小的黑色石墨爐格柵里熊熊燃燒著,黃色的火焰舔著煙道。一把插頭插在墻上的電水壺,在白鐵架上冒蒸汽,旁邊擺了等熱水的杯子。房間角落里有個很大的鍍金鳥籠,籠里裝著許多充絨小鳥,光滑的黑色羽毛,黃色的喙和機靈的小眼睛;他們都逼真得嚇人。剛開始,梅拉尼以為它們就是真的。有一張歷史悠久,椅面下陷,但非常舒適的單人皮面扶手椅,一塊防止椅面蹭上頭油的鉤織蓋布從椅背上滑了下來。另外還有一些藤條編織的直背椅。墻上釘了一塊面積很大的黑板,帶著放粉筆的小格子。黑板上寫著:“歡迎梅拉尼、喬納森和維多利亞?!卑追酃P字,裝飾了藍色渦形紋。梅拉尼哽咽了,這是個全心全意,讓人感動的歡迎儀式?,敻覃愄鼐藡屇闷鸱酃P,寫道:“把外套脫下來,自在些,我在看店,所以我們還要在樓下再待一會兒?!泵防嶙⒁獾竭@個女人的食指被粉筆灰弄得僵硬粗糙了。如果她能開口,她一定是個健談的女人。然后,她把維多利亞安頓在大椅子里,開始沖茶。她還從紙袋里拿出兩個很大的糖粉奶油面包,兩個孩子一人一個?!拔覀兂缘淖詈笠活D飯是早飯,”喬納森說,“香腸和培根,當然那是在家里?!薄拔覀兡鞘窃诩依??!本S多利亞說。她的臉上蹭了奶油和果醬?!皼]有家了,現在?!本S多利亞說。她的嘴張成了圓“O”,悲哀地看著咬過的糖粉奶油面包的波狀全貌?,敻覃愄鼐藡層帜闷鸱酃P,用手掌把黑板擦干凈,快速潦草地寫上:“現在,這里就是你的家了!”“她還不認字?!泵防嵴f。維多利亞號啕了?,敻覃愄鼐藡岋w快地掃了一眼四周,想找到什么能讓她轉移注意力的東西,然后她快步走向放鳥籠的角落,拉起鳥籠底下的操縱桿。所有的小鳥都上蹦下跳,鳥喙張開又合上,唧唧喳喳地叫起來。立刻管用了,維多利亞快活了,看著它們的眼睛,她悲慘的“O”形哭號變成了開心小黑人那樣的像一角甜瓜的咧嘴笑。她拍手。小鳥蹦跳歌唱了大概兩分鐘,然后機械操控停了,小鳥蹦得越來越慢,越來越沉重,鳴叫聲氣喘吁吁地停止了。它們的力氣用盡了。維多利亞又開始哭?,敻覃愄鼐藡層掷艘淮尾倏v桿,小鳥又都振作起來,開始像剛才那樣跳,鳴叫?!岸嗝戳瞬黄鸢?!”梅拉尼說。女人快步走到黑板前,告訴她:“這是你舅舅做的?!薄八欢ㄊ趾芮??!薄斑@是別人的訂貨。已經付錢了。真的,我不該碰它的?!彼凉嵃椎念~頭擔憂地皺了起來?,敻覃愄鼐藡屪约阂蚕襁@些鳥,在她這些來來回回的行動中,她總是不住地點頭,她的腦袋就像啄面包屑的麻雀。一只無歌可唱,生著紅羽冠的黑鳥。店鋪里那只鸚鵡聽到這些甜蜜的機械噪聲,發出了一陣唧唧喳喳:激烈,無意義的音節像是由憤怒發出的語無倫次的叫喊,它以為是玩具在嘲笑它。房子里還是回響著鳥鳴。兩兄弟對姐姐微笑著進來喝茶。他們不需要使用語言和她交流。她輕拍了費因亂糟糟的頭發,把臉放在弗朗辛的翻領上。他們三個互相深愛,并且不在意別人知道這一點。在這間小屋里,他們的愛幾乎可以摸得到,溫暖得像火,濃烈又讓人欣慰,像加糖的茶。梅拉尼看著他們,覺得有點孤獨和不被愛。不過,費因走過來,坐在旁邊,遞給她一個糖粉奶油面包,像是友誼的象征,她高興地接受了,雖然她并不想吃?!暗?,這不能影響你吃晚飯,”他說,“晚飯可是兔肉餡餅。并且,如果說有一個女人會做兔肉餡餅的話,那個人就是我們的麥琪。對不對,弗朗辛?”弗朗辛露出了他來自遠古的微笑,瑪格麗特舅媽無聲地笑了?!巴萌怵W餅,我們吃,骨頭給狗吃?!辟M因沉思著說?!班?,這里有小狗嗎?”維多利亞蹦了起來,喊著?!八恢毕胍粭l狗,可是媽——母親不讓她養,她說,所有的孩子都想要狗,可他們從不照顧自己的狗,貓也一樣,要是他們想要貓的話?!薄鞍?,好了,現在維多利亞至少是部分地擁有一條狗了?!辟M因說。他們都喝了很多茶,喬納森對房間和人都沒有興趣。他坐在那兒,看著遼闊的太平洋上拍打著珊瑚礁的環形碎浪。一只漂流瓶掃過他的腳邊,滾進了巖石間的水洼。他搗碎了瓶蓋。瓶子里有張紙條。他驚奇地讀紙條,它提醒了一個問題。繞了這么遠的路,他問:“什么時候我們能見到舅舅?”“明天,”費因迅速答道,“他今天突然被叫走了,這就是為什么我和弗朗辛替他去接你們?!睘槭裁促M因是唯一說話的人呢?嗯,瑪格麗特舅媽不能說話,弗朗辛不愿意說話。也是費因帶梅拉尼和喬納森去看了他們的房間。喬納森住的是一間位置很高、空氣流通的閣樓,新刷白的,一張小鐵床,床罩是縫在一起的針織正方塊,就像難民毯。窗戶開在天花板上,能清楚地看見雄偉、彎曲的山谷——燈火通明,引人入勝,夜間盛放的城市花床?!鞍滋斓臅r候,你能看見圣保羅大教堂?!辟M因提議說?!斑@差不多,”喬納森說,“像個桅上瞭望臺。像是在船上,只有,只有一張床?!背两谂d奮里,他摘下眼鏡,用口袋里的手帕擦了擦,手帕本身已經不干凈了。在這里,我們能每天都有干凈的手帕嗎,梅拉尼隨即擔心地想到。喬納森不受保護的雙眼不斷眨著,它們還不習慣露天。喬納森馬上開始整理東西,他愛他的房間。他們離開了他,現在,梅拉尼單獨和費因在一起了。她和維多利亞住在喬納森樓下,一間狹長,天花板很低的房間,貼了肥大深紅色玫瑰花的壁紙。梅拉尼睡一張閃亮的黃銅床,床下擺著白色圓肚夜壺。夜壺底落了一層塵土;它很長時間都沒人用了,也許,它本來就只是擺著的。梅拉尼對自己發誓永遠不用它。有一口散發樟腦球味的壁櫥給她們放衣服。還有一個涂成淺藍色的粘著從種子袋上切割下來的花做裝飾的抽屜柜。壁爐架上面有一張鑲在竹框里的《屬于全世界的光》[4]的復制品。房間里沒有鏡子。電燈泡掛在一個球形的藍色日本紙燈籠里,燈籠上盤繞著一條蜷曲的綠色墨魚,照出來的光線又冷又讓人眩暈。在窗臺上有一盆天竺葵,還開著粉紅的花。窗簾是帶白方格的藍棉布。梅拉尼向窗外張望,看到很遠處,有個小的,砌著圍墻的城內叢林公園,園里是一片黑糊糊的灌木叢?!皩Σ黄?,失禮了?!彼f,然后打開箱子,整理著取出來的愛德華小熊。小熊躺在她的枕頭上能讓她感覺好些。她已經和這只愛德華小熊一起生活了十年。費因點了一根煙,懶洋洋地靠在抽屜柜上,柜子在他的重量下移動了。她希望他走開?!斑@是個很精美的小熊?!彼苡薪徽劶记傻卣f。他的聲音很低,比在窗口聽到的隱約的嗡嗡響的遠在倫敦的交通噪音高不了多少?!斑@是往昔生活留下來的一點東西?!彼f,她的手陷進愛德華小熊柔順的軟毛?!翱墒?,對毛絨玩具來說,你是不是有點太大了,梅拉尼?”“我十五歲,到一月份,十六歲?!薄耙辉路?,嗯,你已經是一個非常十五歲的女孩子了?!彼诌肿煨α?,漫不經心地。他的一對斜眼滑動翻轉著,就像碟子里的水銀。她能看見他齒縫里的舌尖。他把煙灰撣在地板上,手腕的彎曲就像奏樂的弦,完美、決斷。梅拉尼突然覺得呼吸困難。他有逼人的雄性氣質,那就像是他披著的一件奢華的斗篷,他像只擺著獵殺姿勢的黃褐色的獅子——那么,她是獵物嗎?她想起了那個她用書和詩句編造出來的情人,她夢想了一個夏天的情人;在這個傲慢、無禮、可怕的雄性面前,這個從紙上摘抄出來的情人像紙一樣被揉皺了,房間里充滿了他的煙臭味。她恨這些臭味??墒?,她卻不能把眼睛從他身上移開?!澳愕念^發很可愛,”他說,“很可愛,黑得像吉尼斯袋里拿出他的梳子(一柄缺齒的黑梳子,掛著紅頭發),把它梳開。他[5],黑得像埃塞俄比亞人的腋窩?!彼脒@是他伸出了他尊貴的爪子戲耍她,并且他還穿著他那件可笑的消防員夾克?!盀槭裁茨惆涯愕念^發編成那種受罪的辮子,現在,梅拉尼,為什么?”“不為什么?!彼f?!澳阒肋@么干沒好處,你把自己的美貌搞糟了,寶貝兒,過來?!彼龥]有動。他在窗臺上碾碎了煙頭,笑了?!暗竭@兒來,”他又說了一遍,很溫柔。于是她走過去。他把手放在她的肩膀上,挨得很近地察看她的臉;點著頭,好像他允許她的臉長成這樣,然后他松開了她的辮子。她在燃燒,用力憋住氣。她以前從未這么緊密地靠近一個年輕男人。涂料味和他的體臭味交戰,涂料味贏了;幾乎是壓倒性的取勝。他把她的發辮搖松,從口很專心。他已經,她看得出來,不再戲耍她了。他周圍的氣氛變了,變得不再緊張,變得平常。他只是在弄她的頭發,像真的理發師那樣把它打松。出于某種隱秘的原因,她能感覺到但不能理解,她覺得自己有點被冒犯了?!艾F在你看起來很漂亮?!彼澷p地說,手掌從她的頭頂上滑下來,做最后的拋光?!艾F在,我們能去吃晚餐了,你會是舞會上最令人傾慕的美人兒?!彼麄儑粡執一ㄐ哪镜膱A餐桌吃飯,上面鋪了漿硬的白桌布,飯廳里擺滿了笨重的家具。龐大的椅子和碗柜間已沒了能挪動的縫隙。四面墻上的棕色樹葉紋飾壁紙是很久以前的,已經遍布潮漬。餐具柜的木制水果碗里放著一個已經變形了的足球大小的空心玻璃驅邪球,番茄醬、色拉醬、H.P.醬、老爹至愛調料醬,和極佳水果醬圍在驅邪球四周舉行無聲的聚會,每個醬汁瓶的瓶口都粘著干了的醬汁?,敻覃愄鼐藡審膹N房端出一個金澄澄的橢圓餡餅,香噴噴,熱氣騰騰。弗朗辛念了一句古怪的禱告?!俺匀忾L肉。阿門?!彪S后他們開吃,狗在桌下。它用濕鼻子碰著每個人的膝蓋,乞求一點佳肴,一只粉紅眼睛的白毛斗牛梗?!肮酚忻謫??”梅拉尼問?!坝袝r候有,”費因說,“這是只老狗?!笨促M因吃飯就像觀賞芭蕾,但弗朗辛用面包擦肉汁,嚼捏在手里的骨頭,他吃得很大聲,就像是在為弟弟的舞蹈做管弦樂伴奏。食物很充足也很美味。有白面包也有黑面包,上好的黃油卷,桌上擺了兩種果醬(草莓和杏子),碗柜里還有一個葡萄干蛋糕,準備吃完兔肉餡餅就端上來?,敻覃愄鼐藡岆p手提著一個沉得像主日學校招待會茶罐的棕色陶器沖新茶。他們喝很濃的茶,都在茶里放很多糖?,敻覃愄鼐藡屢云届o的滿足掌控著餐桌,用生動感人的眼神和手勢要他們多吃。孩子們饑餓地吃著,食物讓他們放松;她一定是個好人,既然她這么會做飯,梅拉尼想。餡餅終于撤下去,換上了碗柜里的葡萄干蛋糕,他們都在喝第二杯茶,那只狗,判斷它不能再從桌子底下得到碎肉和骨頭了,就抬起一只爪子搔了搔耳朵,抖了抖毛,抓著門嘶叫起來。費因開門把狗放出去,它搖了搖尾巴?!八估镒约撼鋈ホ壽Q,環繞著街區,解個小便,各個角落聞聞新鮮的東西,回家來,睡覺?!薄八貋淼臅r候怎么進來?”梅拉尼問,看來這是只很自得其樂的狗?!昂箝T一直都敞著,花園后面有條小路。它直接就進來了?!薄翱?,如果人,比方說,陌生人,竊賊,進來了怎么辦,要是你一直讓門敞著?”“我們歡迎所有的來賓?!彼穆曇衾锖孟駧狭撕苌偈褂玫拈T的吱嘎聲。飯廳里也有一塊黑板?,敻覃愄鼐藡屧谏厦鎸懀骸巴尥拊撊ニX了?!眴碳{森想回自己房間做他的船模。一陣椅子推移時的刮地板聲。梅拉尼要幫忙洗盤子,但瑪格麗特舅媽搖頭拒絕了。到家的第一天不用做家務。那么梅拉尼就收拾一下她那點東西,然后早早地一個人上床睡覺吧。她累得有些哆嗦了,而且她有點怕這些新認識的人,尤其是那兩個男人?,敻覃愄鼐藡寔淼脚兊呐P室,笨拙地給維多利亞脫了衣服,盡管維多利亞能熟練地自己脫。啞女人照護孩子,她臉上洋溢著的毫無掩飾的母性讓梅拉尼感動又困窘。她發現這個瑪格麗特走到哪兒都隨身帶著她的便箋簿和氈尖筆。她捏了一下維多利亞肉乎乎的大腿(維多利亞快活地尖叫,扭動),“多么可愛的小胖妞??!”她潦草地寫在便箋簿上給梅拉尼看?!笆?,”梅拉尼說,“每個人都這么說?!薄拔鍤q了,她是?”瑪格麗特舅媽寫道,用愛爾蘭土語的語法習慣?!拔鍤q零四個月?!爆敻覃愄鼐藡尠丫S多利亞的被角掖好,在兒童床上彎腰看了很長時間,就像是在給維多利亞唱搖籃曲。她的紅發堆在頭頂,隨便打了一個結;頭發別針像白發女王那樣不停地掉,有一兩個就掉在兒童床上。維多利亞打著呵欠閉上了眼。發針就像在下鐵雨?!翱匆粋€小孩入睡是多么美好的事情??!”“是的,”梅拉尼說,“我想是那樣的?!彼幌牒瓦@個饒舌的啞女人作長時間的談話;她想上床,抱著愛德華小熊。梅拉尼的眼睛太累了,瑪格麗特舅媽卷曲的黑色手寫字在紙上滑動,蹦跳?,敻覃愄鼐藡岇`活地彎腰吻了已經睡著了的維多利亞的額頭。然后她吻了梅拉尼的臉道晚安,給了她一個僵硬的板梳娃娃[6]式擁抱;她的手臂像裝了鉸鏈的木棍,她的嘴唇冰涼,干得像紙,她吻得羞怯內向,嘴唇緊閉,卻帶著某種絕望,一個極其悲痛的對愛的懇求。她吻完就快步離開了,留下梅拉尼驚奇地用手指按住臉頰。她和愛德華小熊躺在一起,光消失了,垂下的窗簾把黑夜安全地擋在外面,梅拉尼哭了一會兒,因為她沒有被放進有白緞子床頭板的床上,也沒有蓋條紋床單。不過,她現有的床單有薰衣草香味,床腳還有一個包在舊毯子邊角里,不會碰傷腳趾的瓷熱水瓶,維多利亞平緩的呼吸像蜜蜂的嗡嗡聲一樣催眠。最后,她睡著了,臉上掛著干了的淚痕。不過,她睡眠的質地很輕,有些閃爍不定,很久以后她睜開眼睛,她覺得自己根本就沒睡著。當然,屋內的黑暗更深了,熱水瓶也涼了。她不停地翻身折騰,打呵欠,身下的黃銅床吱嘎作響,不過,就像是還沒睡醒,她覺得聽到了音樂。遠處有人聽收音機,很有可能,現在聽收音機還不算太晚。也許是風,風吹電纜的聲音,可那是鄉村專有的噪音,她現在是在倫敦,在她舅舅家。她豎起耳朵聽那樂聲。在房屋里縈繞的是隱約的小提琴聲,另外還有一種樂器,風笛或是長笛。他們一起奏響,就像由一個樂器發出的,這個樂器的奏鳴像小提琴同時又像長笛。樂器起伏的音階像一群按自己脈搏節奏跳舞的石山羊。專為那些難以為外人理解,自省,自我克制的舞者演奏的舞曲。音樂就在這所房屋內。弗朗辛·K.基瓦爾,拉小提琴。但是誰在吹長笛呢?是費因嗎?一曲結束了。尾聲有些乏力,音符慢了下來,緩緩滴入沉默,好像演奏者已經厭煩了曲子,漫不經心地讓它從指尖滑過。停頓了一會兒,然后弗朗辛開始獨奏,溫柔的慢板。梅拉尼在床上坐直了。她覺得他的琴弓正拉過她的心弦。她沒有注意到自己的枕頭滾到了地板上,也沒有注意到滾下去的愛德華小布熊。她的雙手緊握在一起,以承受樂曲恢弘的哀訴。這樂曲是悼詞,為失落的和逝去的一切所愛;是傾吐,傾吐著那些她以為太過深重而無法傾吐的悲痛。在樂曲憐憫的撫慰里,她覺得全身灼熱刺痛。音樂把她從床上拉了下來。她想知道這音樂的制造者。站起來,她的腳插進鞋里,摸索著走到門邊,打開門,循著樂聲下樓。她的房間樓下兩層,廚房橫在通向飯廳的路上。燈和爐火都亮著。音樂是從關著的門后面發出的。聲音越來越高,她跪下來,眼睛對著鑰匙孔,看能看見什么。她看見的第一樣東西是白毛狗,它已經蹓跶回來了,蹲坐在一塊邋遢的小地毯上,坐在一個雙管電暖氣的前面,悠閑而有節奏地拍尾巴……砰……砰砰……和著小提琴獨奏緩慢的脈搏跳動。這是只敏感,有音樂感的狗。這立刻讓她從那高聳的悲劇小山峰上滑了下來,這有些讓她感覺舒適——她這樣想,她正和一只非常聰明友好的狗共享這首樂曲。梅拉尼挪了一下位置,瑪格麗特舅媽變成了鑰匙孔里的焦點。她坐在也可能是雙腳懸空棲在一把直背椅里,笑得像剛從天上掉下來的天使。她的頭發散開了,披在肩上,像一叢燃燒的灌木。梅拉尼猜是費因把她的頭發散開的。她的臉色像脫脂牛奶,在火焰般的發色映照下,是帶點淺藍色的白。她傾聽弗朗辛的演奏,愛撫著手里的烏木長笛,銀鍵在她膝蓋上閃爍。弗朗辛的樣子讓梅拉尼又一次感動了,他是一尊手指活動著的《拉小提琴者》雕像。小提琴抵在他的頦下,琴弦下落有白色的松脂碎片。他在琴弦上盤旋的手指就像盛夏晴天里在花朵上飛舞的蝴蝶。他的臉粗糙、莊重,尊貴威嚴。梅拉尼嘆息這首慢板曲的結束?,敻覃愄鼐藡尠咽址旁诟ダ市恋氖稚?,他冷漠地放下小提琴。他們互相凝視,無言地交流著心曲。然后瑪格麗特舅媽把長笛舉到唇邊,急切的樣子,就像她渴求著這樣一管長笛。另一首舞曲。狗尾巴的拍子加快了,快到好像要從邋遢的小地毯里拍打出一場局部沙塵暴。弗朗辛咧嘴笑了,在幾個樂句之后加入進來。他的琴弓飛馳,顫動。這次,梅拉尼聽出了一個零碎的咔嗒噪音,她又挪了一下,看到底是什么。是費因在敲打湯匙。梅拉尼從沒見過有什么人會敲打湯匙。一對背靠背的甜點匙在他指間像洗牌那樣翻動,變成了復雜的斷音敲打樂器,可是,不管怎樣,他都不能狀態良好地連續演奏幾分鐘?;蛘咚氖种笖囋诹艘黄?,或者甜點匙叮當一聲停住了,然后他狂暴地搖頭,從頭開始。就是梅拉尼也能看出來,費因的湯匙演奏很糟糕。他已經脫了那件消防員夾克,只穿著一件腋下很臟的,高領短袖羊毛背心。反感于他自己的不稱職,費因把甜點匙丟在桌上,站了起來。音樂家們用期待的目光看了他一眼。他走到地板中間。為了看他,梅拉尼的膝蓋回轉了一圈。他開始跳舞。他履行了所有事關肢體優雅的諾言,盡管他跳的是那種個人風格的舞蹈,但卻沒有一點炫耀。他的面部表情始終如一。他的身體有著不一般的柔軟,他身側的手臂放松地懸垂搖擺,全部的自我都集中在那雙敏捷、機巧的腳上,用復雜變幻的序列移動。沒有一個音符不是在呼應那輕快生動的舞步。別的人看著他演奏,弗朗辛小聲咕噥表示鼓勵,瑪格麗特舅媽點著頭。她的眼里星光閃爍。當紅發人以為沒人在看他們的時候,他們就這樣消遣時光,尋歡作樂。
[1]卡本內克城堡,亞瑟王與圓桌騎士傳說里的城堡。[2]羅馬蠟燭和仙女噴泉是兩種煙火。[3]里爾和吉格,愛爾蘭舞曲。[4]《屬于全世界的光》,William Holman Hunt 的寓意畫,畫面是耶穌手提馬燈敲一扇關閉的門。[5]吉尼斯,一種愛爾蘭黑啤酒。[6]板梳娃娃(Dutch-doll),荷蘭傳統特產,一種梳發髻有關節的木娃娃。三那么,是誰種下了這稠密的紅薔薇樹籬,這陰暗、茂盛的簇簇綠葉,哦,多么殘暴的薔薇刺?梅拉尼睜開眼,看見薔薇叢里的刺,她就像是從足有一百年的沉睡中醒過來,睡美人,在堅固的育苗園里被囚禁了一個世紀??蛇@只是她新房間的壁紙,印著薔薇花,盡管她以前從沒注意到那些刺。熟悉的愛德華小布熊躺在她的枕頭上,隔著六英尺,在白色的柵條后面,維多利亞趴著睡在兒童床上。黎明,透著窗簾滲進不確定的光線。梅拉尼的鼻子尖冷得凍僵了。她把臉埋進愛德華小布熊的肚子取暖,軟毛有股辣味。她想起了昨天,“在老家最后一餐”,像前拉斐爾派油畫,三個孤兒和悲痛的女仆憂傷地坐在老餐桌旁邊,握著他們以后再也用不上的刀叉。這些刀叉的命運會怎樣,誰愿意買它們?像是一些在船沉后又浮起來的不銹鋼零碎,繞著陌生人居住的荒涼沙灘嗖嗖漂轉。很可能它們會被扔掉。他們的餐桌蓋著棋子塊花紋桌布,桌腳下鋪著噠噠響的瓷磚(瓷磚是媽媽從西班牙買來的)。鑲嵌了馬具銅徽的磚砌大壁爐,爐上擺著銅鍋,爐中間是集中供熱用的蒸發器。盡管爐腔里沒有點火,但沒關系,它依然是一個那么可愛的老式廚房。梅拉尼的母親曾經在這間廚房里拍照——系著鑲褶邊的圍裙攪蛋糕糊。照片配發在一個系列特輯上,關于名流的妻子們,她們是誰,她們怎樣應對生活。一間可愛的廚房。他們的最后一餐可能有些像圣餐儀式??墒蔷S多利亞用香腸里的肥肉把自己涂得像油乎乎的愛斯基摩人,她太小,不懂感傷。好吧,告別所有這些。他們到了倫敦,吃了兔肉餡餅,然后有不適當的音樂和舞蹈做一天的結束。費因穿著臟污的背心跳舞,弗朗辛拉小提琴的樣子讓人覺得魔鬼本人也做過小提琴家,啞舅媽披著火焰頭發斗篷獨自吹長笛。這些都是她夢見的嗎?可為什么說是夢呢?如果這些不是夢,她是怎么回到床上的?是費因抱她回來的嗎?她在腦子里描繪了一下——她穿著難看的法蘭絨睡衣,緊偎在費因瘦窄的少年胸膛上,像個戴假發的軟枕頭。費因看起來像個撒提爾[1],很可能他穿在磨損舊褲子里的腿是帶毛的,是兩條毛皮粗糙長了分瓣偶蹄的羊腿。只是他太臟了,撒提爾們經常在山林小溪里洗澡?!百M因看上去很不可靠?!彼?。他的眼神那么詭詐,狡猾的斜眼,他看人的時候,你都很難確定他的視線落在哪兒。還有,他是用嘴呼吸的,又吵人又難看。他讓她想起那些走街串巷賣紙花或是賣衣服夾的流浪小販,他們掏雞窩,勾引姑娘,偷繩子上晾曬的衣服。他闖進了她的生活,可是她不喜歡他。盡管,他是個年輕人,雖然她一直都很害怕全是老年人的房子。天色是剛剛泛明卻還很微弱的晨光。她最好還是應該接著睡,但她睡不著,就起來了。寒氣穿透了她的睡衣。她習慣有集中供熱的房子了。如果她有錢,她必須得買件新的厚睡衣,因為馬上就是冬天了。但——想到這里她心煩意亂——這里的人能給她備用的錢嗎?一點零用錢,讓她自己買點需要的小東西,像洗發水了,襪子,或者一點面霜之類的東西。她根本無法開口。她在睡衣外面套了件雨衣。父母親離開的時候,她以前那件燈芯絨棉晨衣就已經縮水縮得不能穿了。他們忙著出發,沒有空去給她買件新的?!拔覀儠拿绹o你帶回來一件超級棒的?!蹦赣H許諾她。她得自己摸索著去浴室,她有點得意,因為她很快就記起來了——浴室在通道的頂頭。她已經知道了浴室的位置,這讓她覺得自己不太像別人家的生客。昨晚她太累了,沒有去浴室洗澡?,F在,她覺得全身都沾著火車上的污穢,很想能洗個澡。在熱水里泡一泡對身體有好處。但洗手盆里流的是冷水。她把手放在龍頭下面接了很長時間,水沒有變熱。這難以置信,但這是必須接受的事實,浴室里沒有熱水,既沒有熱水洗澡,也沒有熱水洗臉。她以前從未想過世界上會有不帶熱水管的房子,而且住這種房子的有一家是她的親戚。也沒有能用的洗面皂。一塊已經用得沒形狀的普通黃色家用皂,在帶希臘花邊的藍白色瓷皂盒里像蟾蜍一樣蹲坐著,皂面粗糙,還帶著使用馬虎留下的臟指紋,用這塊肥皂洗臉,臉會刺痛,有可能還會被腐蝕——她能感覺到,皮膚正在腐蝕。冷水和洗衣皂,情況就是這樣了。這個很深的老式洗手盆有條裂紋,裂紋里纏著一根很長的紅頭發,盆里的水滿了,紅頭發就漂了上來。毛巾掛在卷筒上,她拉著毛巾擦干手,毛巾和卷筒都傾斜了,毛巾抽線了,也不太干凈,感覺又粗糙又黏糊糊的。四支磨損的牙刷,粉紅,綠色,黃色和藍色,插在一個落滿了結塊牙膏的塑料架上。污濁模糊的玻璃板上,有一副全口假牙在混濁的平底玻璃杯里展示不附帶臉龐的露齒大笑,就像用魔法隱身的柴郡貓[2]。塑膠牙齦是患肺癆熱的落日紅。梅拉尼想假牙肯定是菲利普舅舅的,那么,他已經回來了。馬桶差不多是個蓄水裝置的展示品。她使勁拽了拽沖水鏈子(鏈子的瓷把手直率地要求她“拉”),引發了一陣能震醒整座房子的丁零當啷的金屬碰撞,卻沒有一滴水沖進便盆。她又拽了一下。這次出來幾個不情愿的水滴,濺落在水面上,不過根本不管用。她放棄了。這里,她觀察到,馬桶旁邊沒有廁紙,一沓撕成正方形的《每日鏡報》吊在繩圈里。馬桶水管后面塞著一份《愛爾蘭獨立報》,大概有人在便秘發作時讀它。浴室墻面一半刷成了暗綠,上面的一半還是米色。狹窄的高房間,不配套的莊嚴大長窗,窗玻璃上結著光滑的霜凍,印著迪斯尼魚的破爛塑料窗簾半掩著。浴室里沒有鏡子,連個刮臉鏡也沒有。用四只黃銅爪子著地的浴缸里有一攤沙礫污濁的泥水,漂著一只盒裝麥片附送的塑料潛水艇。浴缸上面是一口年頭過久表面發綠的熱水鍋爐。梅拉尼能洗多快就洗多快。浴室讓她非常沮喪?!霸诶霞业淖詈笠淮毋逶 辈皇且粡堬L俗畫,是浴室廣告冊的圖片。粉色光潔的瓷器,膨松柔軟的毛巾,廁紙也是相配的粉紅。海豚形狀的噴頭奔涌出的水熱氣騰騰,盛著沐浴精華、花露水和須后水的瓶瓶罐罐像珠寶那樣閃亮。馬桶盆機敏的水沖是無聲的。那是一座清潔的神殿。媽媽愛漂亮的浴室。她認為浴室是極其重要的?!安灰?,”梅拉尼嚴厲地對自己說,“為他們的浴室是這樣,你就哭鼻子?!笨扇匀?,要做到很困難。她強迫自己不去想以前的浴室,那樣會聯想到她的母親?,F在,終于,她認識到很多她以為是生活里理所當然的東西,簡便、家常的東西,實際上,都是極大的奢侈。這不奇怪,他們是沒有遺產的孩子,他們必須用報紙把自己擦干凈,用冰水把嬌生慣養的手指泡紅,既然那只下金蛋的鵝已經死了。臥室好像已經熟悉安全了。她穿上黑褲子和巧克力棕色毛衣,因為它們在她隨手打開的衣箱的最上層,而且在家的時候,她就是穿這一身度過冷冽秋日的,在家的秋日,小山頭薄霧彌漫,路上煙霧朦朧……她看向窗外。不是陰雨天,但很潮,灰色的一天開始了。雜亂的公園灌木叢上掛了一些皺巴巴的枯葉。稀疏的園藝草坪間暴露著幾塊深褐色的泥地。墻上爬滿了藤蔓植物,葉片落光的蔓莖縱橫交錯就像纏了修女包頭布的鐵絲網。公園盡頭狹窄的小路上擺著垃圾箱。更遠處是一排廉價公寓房子粗糙雜亂的山墻,拉著窗簾的黑窗戶,和晾曬的衣物(長褲、背心、床單、襯衣)在無風的空氣里耷拉著,晾衣繩是用相距遙遠的窗戶上的滑車拉起來的。掛在墻中間的白鐵浴盆像巨大的蝸牛,它歇一會兒就能爬上屋頂了。新領土已經建構好了,她必須在這里生活。維多利亞在睡夢里翻身,咕咕叫著。藍絲帶束著她深色打卷的頭發,像桃子嬰兒的睡眠,毛茸茸的,又香又甜。在這兒,維多利亞會長成怎樣?她會成為一個街頭小太保,光腳穿橡膠底帆布鞋,臟T恤衫,叫著有教養的人都感覺刺耳的倫敦腔?住在檐下船艙里的喬納森又會長成怎樣,還有她自己,梅拉尼的未來?房屋充滿寂靜。梅拉尼決定冒險下樓去昨天沒去的廚房。她想盡快熟悉室內的地理環境,知道每間屋子的用途,知道怎么點爐子,知道狗在哪里睡覺,要讓自己有家的感覺。不管怎樣,她得為自己找點家的感覺。她忍受不了這些——覺得自己是個陌生人,來自異國他鄉,內在的自我非常不安,就像在新環境里變得不認識自己了。她躡手躡腳,走下鋪了地氈的樓梯。廚房里很黑,因為窗簾拉著??諝饫镉嘘惻f的煙味,水池里整齊地擺著幾個沒洗的杯子,但房間特別干凈。一個非常大的廚房。裝滿了陶罐的深棕色的嵌入式碗柜,一口面缸,一個面包箱。一個步入式的食品室。梅拉尼試著走進去,自己關上門,聞到冰涼的奶酪味和霉味。他們吃什么?全是罐頭;好像他們特別愛吃罐頭桃子,這兒有一堆桃子罐頭、豆罐頭和沙丁魚罐頭?,敻覃愄鼐藡尶隙ㄅl罐頭。有很多罐頭里放著蛋糕,梅拉尼打開一個,發現是昨晚的葡萄干蛋糕。她拿起已經切好的一片吃了。在食品室偷吃,這讓她有家的感覺。她回到廚房,一路掉著蛋糕渣。一張刷洗干凈的松木長桌,蓋了桌布(綻放著黃褐色菊花花紋,就是在晚茶時間,在別人家窗口走過時經??吹降哪欠N),桌布后面撩上來蓋著預備吃早飯的碗碟,可能是為防止老鼠爬臟。棕色的房間,和涂刷成濃厚深棕色的店鋪及過道很相像。廚房的棕色壁紙古舊、發亮,濺了油點。這里另有一塊黑板,上寫銘文:“準時到,快點睡?!狈评站司俗蛱煲欢ㄊ巧钜够蛘吡璩坎呕貋?,只有瑪格麗特舅媽一直等著他。梅拉尼試著重現他的歸來,瑪格麗特舅媽倒茶,他詢問新來的孩子們,她用自己的方式告訴了他。他穿著他那件密西西比賭徒套裝。不過,她不能把他的臉也清楚地想象出來。廚房充滿了其他人未知的生活。布料上的一個焦孔都有其自己的隱秘歷史。壁爐架上擺著的阿爾薩斯犬小石膏雕像后面有一封神秘的未拆開的信。一個用米色瓷磚砌成的難看的現代壁爐架。壁爐本身很明顯從未生火,在放煤塊和木柴的地方攤著一堆報紙。再上面掛了一幅極其普通的油畫。她把窗簾拉得更開些,看是什么畫。是一幅白毛斗牛梗肖像畫,有著不可思議的精確。肉粉色顏料的皮上每一根白毛都清晰可見,狗鼻子上粗糙的微粒都惟妙惟肖。這是一幅斗牛梗蹲坐在一叢簇生草上的正面像。旁邊有個插滿了石竹花和雛菊花的賣花女柳編提籃。用碎玻璃粘在畫布上的狗眼睛閃著不自然的光。它身后是巖石海灘和翻滾著排排白色卷浪的大海,大海之上是明亮,淤青色,雷電閃耀的天空,天邊是裹著條紋的橘紅落日。這只狗控制了整個房間。當然不是統治,而是作為一只看家狗,或者哨兵,玻璃眼睛里藏著時刻警惕的神情,和真的看家狗輪流或者替它值班,它把花籃叼在嘴上讓對方解除武裝,這個借用的附加品讓它看起來溫和了些。沒看見那只真狗的影子,不過水池旁邊的地板上擺著一個裝滿清水的烤盤。很明顯,他下班去了。肖像畫旁邊是座雕刻的布谷鐘,綠色的前門上纏著青藤和紫葡萄。就在梅拉尼細看那只狗的時候,鳴鐘前門砰地打開了,嚇了她一跳。小鳥探出身子,鞠躬,咕咕叫了七聲。很像真的布谷鳥,不過,在它填充起來的羽毛胸膛里肯定有發聲的機控裝置。是個古怪的愛發明的家伙,用近于怪癖的深思熟慮設想出了這個布谷鐘的創意。梅拉尼從沒見過這樣的布谷鐘。小鳥飛回了它的房屋,那扇門又重新關上了。梅拉尼盼著鐘壞掉,再也不用看見那只小鳥;她不喜歡它。她感覺羞愧和被貶低了。除了她自己那兩條穿了黑褲子的腿和腦袋兩邊的黑辮子,這里沒有一樣東西是普通的,是可預料的。也許,她能煮茶。煤氣爐是很平常的,盡管它帶著四條直腿,又很陳舊了。她灌滿了黑色的大水壺,放在灶頭上。煮茶顯得友好。她能把茶送到她舅媽和舅舅的床邊嗎?這會讓他們的關系有個好開始嗎?可她不知道走廊里那么多扇門,哪一個是他們的臥室?;蛘叨瞬杞o費因和弗朗辛,紅頭發的費因枕著白枕頭睡覺就像放在白大理石案板上的面包。想到費因,她覺得心窩一顫,半是害怕,半是喜悅的感覺。但她也同樣不知道小伙子睡哪間屋。爐旁的架上放著一個有新中式風格的白鐵茶葉罐,畫著穿和服的游園會。她憑經驗估量著這把圣靈降臨節招待會茶壺需用的茶葉,一勺,兩勺,三勺,再加半勺。這時,樓梯上響起了腳步聲。她屏息站穩,手里拿著茶壺蓋,熱茶的香氣直撲臉上。腳步聲走下來,經過廚房,去了店鋪。她以為腳步聲就這樣消失了,可它們很快又回來了,伴隨著爪子踩在地氈上的踢踏聲。費因抱著五瓶牛奶,身后跟著那條狗,走了進來。梅拉尼的心放下了,蓋上壺蓋?!肮_?!彼f?!霸谶@個家里,你可真早啊?!彼稽c都不覺奇怪地說。他粘在一起的眼角上掛著眼屎,今天還沒梳頭,頭發亂糟糟地打著結。他打了一個很大的呵欠,大到她看見了他一個齲壞的臼齒?!耙獊睃c茶嗎?我希望這可以,我是說,煮茶?!薄芭?,可以,在這會兒可以。一大杯茶,我想要,放三塊糖?!彼婀炙f“在這會兒可以”是什么意思。難道不允許她在別的時間煮茶嗎?他是,在她看來,衣冠不整。他穿了他的燈芯絨褲子,可是光著腳,雪白的胸膛在沒系扣的睡衣里乍隱乍現。梅拉尼把視線從他這些裸露的地方收回,把茶遞給他,他很感激地喝了。狗舔了一些水后,走過來踏實地坐在他身邊,抬眼沉思地看著它的肖像畫,也許是在作挑剔的評賞,或者是和它無聲地談心。費因在睡衣口袋里摸索香煙。梅拉尼給滾熱的茶燙了嘴。茶杯是柳枝花紋的便宜貨,不過很親切?!霸俚裹c?”他把茶杯遞過來說。他怎么能這么快就把這么熱的茶喝光了?!霸贈]有比醒來喝杯茶更好的享受了?!痹谒赃?,梅拉尼強烈感覺到她有雙笨手,有兩條怎么擺弄都顯得不優雅的長腿??芍辽偎皇切毖?,而他的視線在早晨非常惹人注目,就像睡了一覺后更斜了?!澳阌职涯愕念^發編起來了?!彼S口說?!斑@樣更方便?!彼f,有一點臉紅?!鞍?,好?!彼柭柤?,揉揉眼,把眼里的睡意趕走。然后他上下打量著梅拉尼。突然,他粗暴地說:“不行,你不能穿這個?!薄笆裁??”“褲子。你菲利普舅舅的作風之一。他不能容忍穿褲子的女人。要是一個女人穿褲子被他看見了,他就不允許她進店門。他追到大街上罵她是娼妓。啊,這多么可怕!你知道你是要在他面前走來走去的,梅拉尼?”“我知道他回來了,”她說,“我在浴室里看見了他的假牙?!薄懊防?,你能快點溜回去換裙子嗎?要不,他會把你趕出去的!”不知所措地,她低頭看著自己。她穿得很嚴實,穿得很得體。他一定是在開玩笑?!扒竽懔?!”他懇求,他哀求?!班拧彼f,盡管這事聽來古怪,“我想你比我更了解他?!薄笆堑?,我了解,我非常了解他?!彼氖衷陂T把手上猶豫了一會兒?!瓣P于他,還有什么我要知道的嗎?”“不要化妝,注意。還有,只有他先開口,你才能和他講話,他喜歡,嗯,安靜的女人?!彼聪蚝诎??!昂玫??!彼f。他用一個雙臂打開的舞蹈動作站起來,第三次沖茶。他露出襯衣的白色胸膛像浮上浪尖的船頭。他的膚色像亞光的白絲絨,乳頭亮粉色,像鸚鵡的粉紅羽毛,但他弄了一屋子的睡汗臭味而且正像她討厭的,他在張著嘴喘氣。她看到他的光腳板,黑糊糊的,沾滿了泥塵?!翱禳c去換了你的褲子,梅拉尼?!彼龔囊孪淅镎页鲆患疑奕?,拉齊拉鏈。是件學生裙,非常天真。一時沖動,她把辮子也梳開了,發絲像服喪以前那樣簌簌地擦著耳朵。維多利亞沒有任何要醒的跡象。她回到廚房,費因正坐在桌邊看一份舊報紙,邊看邊一塊一塊地摳著吃一整條干得掉渣的長面包,面包上留下了他的臟指印。狗嗚嗚地啃著,守著一個寫著“狗”字的盛滿了碎馬肉的陶罐?!斑@樣好多了?!辟M因贊同地說,他也注意到她的頭發了嗎?“來點面包?!庇谑?,他們一起吃面包,費因繼續看報紙。布谷鐘報半點。梅拉尼跳了起來?!斑@口鐘是你舅舅做的?!薄疤炷?!”“他做出來的那些東西你都無法想象,梅拉尼?!薄耙郧?,他送給我一個他做的跳跳木偶玩具盒,可那東西把我嚇壞了?!薄翱赡阌H眼見過他做的那些娃娃、木馬、玩具屋什么的嗎?”“沒有?!彼f?!八俏淮髱?,”費因說,“沒人比得過他,他的造型,他的做工。他是位獨具風格的天才,而且他很知道這一點?!彼伎剂艘幌?,“你想看看他的作品嗎?”現在可是個好時機,大家還沒醒。這是唯一看它們的時機?!盀槭裁??”“哦,這是他的風格。他不喜歡別人翻看他的東西,尤其是那個劇場,那是他的寶貝,是他專為自己準備的?!薄皠?,哪種劇場?”“用木偶演木偶劇的劇場。不過,沒人知道這些木偶。這些木偶不賣,是他的私人愛好?!彼囊路敖笳持闪说牡包S,磨破了的袖口是灰黑色的。他的牙同弗朗辛的一樣,煙熏的黃牙。他又點上一根香煙。甜蜜埃弗頓牌香煙,煙盒上有羅伯特·彭斯的畫像。狗已經吃完了早飯,嘆息著趴在那塊邋遢的小地毯上。它的側面被爐火映成了橘黃?!澳欠返漠嬍钦l畫的?”“我畫的?!薄爱嫷谩嫷谜嫦??!薄安贿^是畫了一條像狗的狗,”他聳聳肩,“我還給他的木偶上漆,畫劇場的布景,也給一部分玩具上漆,就是這樣?!薄澳憔透蛇@些嗎?”“我學這門手藝,我是你舅舅的學徒,梅拉尼?!彼麖淖琅蕴_,“你最好也來看看?!彼惶矚g他那樣叫著她的名字跟她說話,從他嘴里出來的三個音節帶著滑稽的變調,就像他覺得這個名字很好笑。但她還是好奇地跟著他去了。狗懶洋洋地睜開了一只眼看著他們安全地走出去。費因吧嗒著骯臟的光腳,他的腳指甲長得打了彎,像羊犄角,讓梅拉尼想起她曾覺得他長著分瓣偶蹄的事。他的趾甲看上去能迸鈍刀刃,該有好幾個月,也許一年都沒修剪了。他推開樓底通向店鋪的門。上著門板的店鋪非常陰暗,鸚鵡在打瞌睡?!斑@樣,我們先看一兩件擺在貨架上的東西,”費因邊開燈邊說,“好喬伊?!彼麑W鵡說,它的啁啾聲低下去了?!澳憔司说淖髌反蠖嗍悄绢^的,也有一些金屬的,”他軟綿綿的嗓音里不帶任何感情,“你認為它們怎么樣?”他拉出一個紙箱,從里面取出一件玩具,是兩只亮棕色毛皮黑玻璃球眼珠的小猴子。一只猴子穿著漂亮的縮微細條紋套裝,另外一個穿著做工精致的黑禮服裙。公猴拉一把白鐵小提琴,母猴在吹長笛,腳下是紅色亮光漆的白鐵臺子。梅拉尼一陣不安的刺痛。費因殷勤地笑著,上緊了發條。毛茸茸的胳膊動了起來。錫制琴弓拉過琴弦,長笛也被舉到毛茸茸的嘴邊。從底座下面的音樂盒里傳來微弱、清晰的曲子,是昨晚音樂的拙劣模仿,猴子們開始和著節奏踏腳?!耙皇准?,”費因說,“《通向都柏林的石板路》。我真想現在就跳這個曲子?!泵防崮乜粗@兩只猴子。終于,機芯的碾動停了下來。鸚鵡尖叫著:“不賣!不賣!”“很好的一個系列,”費因說,“暢銷,還有腳踝帶鈴鐺的跳舞猴子,戴著一串腳鈴?!薄白蛱焱砩?,我聽見這首曲子了?!薄笆俏野涯惚Щ卮驳?。我們很晚才發現你,你蜷躺在廚房門口的地上。這很讓人感動,你喜歡那些曲子?!薄拔疫€在想我是怎么躺到床上的呢?!薄安灰?,”費因不再說昨晚的事,“不要輕視你舅舅,不管怎樣,他也做很浪漫的東西,充滿感情的?!彼麖牧硪粋€紙盒里取出一朵巨大的玫瑰花?!耙欢浒酌倒??!泵防崞磷『粑??!霸趺戳??”“哦——沒什么?!睌Q緊發條鑰匙,僵硬的花瓣(是漿直的帆布?紙板?薄的木刨花?)緩慢綻開,拱形的最內花瓣里有個褶裥衣飾的牧羊女,大小和嬰兒的手掌差不多?;ㄐ捻懫鸺毴醯膼偠.斅?。牧羊女一腿抬起,單腳尖著地旋轉。然后雙腿的姿勢交換了一下。最后,她行了一個屈膝禮?;ò暝谒念^頂閉攏了。叮當聲也消失了?!拔覀儼堰@個叫,”費因說,“我們的《驚喜玫瑰碗》?!彼麖目诖锾统鲆粔K泡泡糖,撕開,放進嘴里?!笆苣嵋粋€,他說這是個很美的玩具?!彼盗艘粋€泡泡,爆響的聲音像放屁?!斑@是個很有獨創性的東西?!泵防嵴f,她對自己做出的回應有些懷疑?!斑@東西是很虛幻,但賣得很好,”他說著把它拿開,“這比那個好些,這是我的創意?!彼o她看一只騎在自行車上,脖子系著蝴蝶結的黃熊。它就在柜臺上騎開了,不時摁響車鈴,七扭八拐地前進。一個幅度特別大的急轉彎讓它突然摔下柜臺,在落地之前,費因抓住了它,車輪朝上,還在轉個不停。這么一個古怪又滑稽的玩具,梅拉尼咯咯笑著伸手拿過來,想再玩一遍?!拔艺娓吲d你笑了,”費因說,“我還以為,你會看不上它呢。不過,店鋪隨時都能看,時間不多了,我們還是趕緊到樓下去?!庇谑撬麄內サ降叵率?,一間很高,白墻,長寬等于整座房子的地下室。頂頭的窗戶已經改造成了煤倉口,由上面的人行道排水鐵柵邊角透進來一絲天光。能聞見干凈的、甜絲絲的新木料味和很濃的新油漆味。木刨花在腳下扎扎響。墻腳下靠著一架木工臺,上面堆滿了正在雕刻和已經切開的四肢,活像木制假肢作坊的沃布爾吉斯之夜[3]狂歡會。一張彩虹般色彩斑駁的油漆工作臺靠著另一堵墻。四面的墻壁都掛滿了蹦爆竹、舞蹈熊和跳著的阿列奇諾[4],還有部分組裝了的木偶,大小都有,有一些差不多和梅拉尼一樣高;有些木偶沒有眼睛,有的缺胳膊,有的少腿,有些光溜溜,有些套著衣服,它們在提線下搖晃的殘軀全都有著奇怪的生命力。墻上還掛了很多面具,各種顏色的各類面具——熒光粉和熒光紫,帶深藍色和金色的斑塊。戴上面具的費因變成了靡菲斯特[5],粗雜的濃眉,唇須,下巴山羊胡,紅黃色長滿了斑的臉,表情是怒吼,咆哮?!笆钦嫒说念^發,”他揪著他的胡子說,“我們做的都是高級貨?!辈粫断玛幱暗哪藓绮使苷樟亮说叵率?。大紅的長毛絨帷幕從地下室另一頭的一個大型方盒裝置里垂落下來,費因戴著面具跑過去拉絞索。帷幕簌簌拉開了,圍成了一個小舞臺,布置了寂靜的山洞,將隨時有故事發生的林地,和紙板做起來的巖石。一個足有五英尺長的木偶臉朝下躺在纏得亂糟糟的提線里,是個噴泉樣白紗裙的小氣仙[6],這樣平摔的姿勢,就像有什么人在玩她的時候厭煩了,松手丟開了她,自己走了。她的黑色長發散落在綢緞緊身胸衣的腰間?!斑@有些過分了,”梅拉尼不安地說,“這樣太過分了?!薄班?,你還沒看見更精彩的呢?!彼懿涣搜矍斑@個穿著白緞子紗裙,伏在地上的木玩偶?!拔摇也幌矚g這個劇場,求你了,費因,把幕布拉上去?!辟M因不太情愿地再次拉起絞索,紅色幕布仁慈地帶走了那具被遺棄的小氣仙?!澳憧匆娏?,說起來,這個木偶劇場是他最心肝的寶貝。更確切地說,他對這些東西著了魔。你真該看看他編排的那些場景!有時他讓我幫忙拉提線。那對我來說可是盛大的一天?!彼纳ひ翳傊坏乐S刺的卷邊?!斑@太過分了?!彼貜椭?。她卷進了一個瘋狂的世界,男人和女人還沒有玩具和木偶高,即便是小鳥也由機芯操控,僅有的幾個人形都戴著面具,他們在下半夜最可怕的那幾個小時演奏樂器,就是她闖入過的那種最恐怖的辰光。她又掉進了這種黑夜,那個玩偶就是她。她的嘴唇顫抖。費因看出了她的驚恐,他咧開的嘴角同情地垂下了,像翻了個的月亮。他突然拋開一切翻了一連串的筋斗,戴著魔鬼面具嗖嗖翻滾,雙臂和腿飛速搖擺,像旋轉的風車,她驚慌又新奇地看著他。他滾到她跟前雙手倒立住,黑色假發和紅發蓋住歪斜的面具,絞纏的發絲垂在紙漿臉頰上?!靶Π?,笑我啊,”他說,“我在逗你開心呢?!迸K乎乎的腳跟騰空踢著。
的很遠,每個國家在邊境的山區里,都有或多或少的狂戰士聚居地。由于狂戰士的這個特殊體質,所以各國的軍隊在試了幾次,各自損失了不少人的情況下,不約而同的宣布,拒絕狂戰士加入軍隊。各傭兵團也是如此。若漢出來的時候,那些識貨的傭兵團根本就不要他,所以才加入了貪狼,后來被王風收服。大個也有同樣的遭遇,不過他更凄慘,他出來的時候也是想著要縱橫天下,但只認識到古斯比的路,到了這里,不但沒有傭兵團接收,而且由于身份被識破,連找個地方工作都沒有人收留,大家都因為他是狂戰士,生怕有危險,所以他連吃飯的錢都沒有了。后來遇上打鐵的師傅,看他實在可憐,留他當了個助手。一直生活在鐵匠鋪里。突然發現若漢是狂戰士,而且全副武裝,顯然不是軍隊就是傭兵,又驚又喜的他立刻上前盤問,想知道他是怎么加入的。若漢給他解釋,他是傭兵,大個又驚又喜,終于有傭兵團肯接收狂戰士了,成為一個縱橫天下的英雄一直是他的夢想,即使每天悶頭打鐵的時候也沒有忘記過,聽說狼軍里可以有狂戰士,立刻就要拉著若漢也加入狼軍。老實的若漢雖然很想幫助他,他很清楚的知道狂戰士在外面普通世界的艱辛,他自己也有過這樣的階段,但收不收這個大個,若漢不能做主,只好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了王風。王風皺了皺眉,在這個被人監視的特殊時間,并不想增加一個狂戰士多生事端。順著若漢的目光,看到王風皺眉,那個狂戰士想也沒想,跑了過來,咕咚一聲跪倒在地,咚咚咚連磕幾個響頭。若漢也跑了過來,一臉的企求。那個鐵匠師傅一看,連忙喝斥道:“做什么,你這樣不是要害了人家嗎?不要為難人家了?!彼钪@個大個助手的心愿,但他也不愿意他因為體質的原因而傷害了收留他的隊友。若漢突地開口道:“老大,你就讓他跟著吧,我保證他不會傷害到別人,你就收下他吧!”琳達一直對若漢很維護,這時候也走到王風身邊,輕輕的拉著他的胳膊,說道:“風,你就收下他吧!若漢也好有個伴,他們好可憐,可以的話我們多幫助他好不好?”琳達在外面經驗豐富,自然也了解狂戰士的悲哀。琳達都這樣說,而且若漢也是那樣的企盼,王風點了點頭,說道:“你就暫時先跟著若漢吧,你叫什么名字?”那個大漢狂喜,跳起來大聲說道:“我叫卓猛,謝謝你?!闭f完后又控制不住興奮的神經,大聲的沖天喊道:“我終于成了傭兵了!”若漢也過去沖他呵呵直樂。卓猛喊了一會,突然想起什么,怯生生的走了過來,對王風說道:“那個……那個……”一時找不到合適的稱呼。王風笑笑說道:“叫我老大?!薄袄洗?!”卓猛低聲的說道,“我的家離這里不遠,那里還有三四個和我一樣的年輕狂戰士,你看能不能也一起把他們帶上?”第四十四章同行(上)自己出頭了不忘自己的兄弟,這個人不錯。王風心中滿意,但一想到要有四五個未加訓練的狂戰士,真的狂化發作起來,還真是不可小視,自己的隊伍能否控制的住。而且這個時候,這里也不象在獸鄉那個訓練營,被人看到狂戰士組成的戰隊,定會惹起軒然大波。沒有人比王風更加明白一隊若漢般的狂戰士會給整個大陸帶來什么,要么被人瘋狂拉攏,要么就是被人瘋狂追殺,所以在他們沒有訓練好之前,還是先在獸鄉里呆著吧。不過既然已經答應了卓猛,那也就不在乎多幾個了,但他們不能跟著自己了,而且這趟出來,那些武士除了值夜外,沒有多少事情,分一半回去和這些狂戰士一起訓練吧。王風點點頭,對若漢說道:“若漢,可以出城的時候,你和卓猛去一趟吧,把人都帶回來?!比魸h點頭稱是。轉頭對著聞訊趕來的掌柜和打鐵師傅說道:“對不住兩位,把你們的大錘帶走了?!眱扇硕际谴緲阒?,對卓猛能夠出人頭地也很高興,絲毫不知道狂戰士做了軍人會有什么樣的影響,掌柜的每天都高懸的心也放了下來,狂戰士終于走了,不用擔心會把我的店砸了??催@里工藝還好,反正要在城里滯留幾天,王風本來想在這里定做一批純鋼的箭矢給每個精靈,但帶走卓猛后,估計他們也打造不出那么好的東西了,所以斷了這個念頭。卓猛走的時候帶了一把大錘,比他打鐵的那把要大一號,從頭到腳全部是自己鍛打的優質鋼,大錘沉重,和若漢的大斧不相上下。出了鐵匠鋪,跟蹤的人也不知道為什么會多了個人出來,反正上面的要求只是記錄下他們的行蹤,不出城就好,隨便他們怎么樣。多了這么多狂戰士,索性一次多培養幾個吧,想到這里,王風接著說道:“若漢,接了卓猛的朋友,你帶他們和十個武士一起去趟你的老家,把你的朋友也帶上,然后直接去獸鄉。路上先教他們最初級的養氣方法?!比魸h沒有任何異議,很直接的答應道:“是,老大?!弊棵驮谝慌圆恢浪麄冊谡f什么,傻傻的聽著??赡苁切睦锾吲d的緣故,還不時的發出一陣陣呵呵的傻笑。琳達比較納悶問道:“風,為什么要帶十個武士回去?他們走了這邊怎么辦?”王風笑道:“以前若漢又不是沒有狂化過,那會我在,現在我要完成這個委托,但不能帶著這么多沒有訓練過的狂戰士,所以只好把他們送回獸鄉那個訓練營。但如果他們訓練的時候狂化,自相殘殺怎么辦,所以必須讓幾個武士跟著,如果他們一旦發狂,可以在不傷害他們的基礎上制住他們?!毕肫鹆耸裁?,轉頭對若漢說道:“你帶他們訓練的時候一律不許帶武器,你們所有的兵器到了獸鄉都收起來,包括你的斧子。還有,路上千萬不能教他們控制發狂的技巧,先把基本的養氣固本培源功夫練好了再說?!被剡^頭來又對琳達說道:“這邊有我在,還有二十個精靈,應該沒有問題,不用擔心?!蓖蝗幌肫鹑魸h開始的時候,練習固本培源的養氣術,經常要在狂化后半天才能恢復,那還是因為有王風的極品老山參狂補的情況下,如果他們沒有什么外力借助的話,可能得一天甚至更長時間?,F在老山參存量已經不多了,王風想把它們用在更加重要的救命場合,得另想其他辦法。對了,給他們配些草藥,雖然沒有極品老山參的功效,但也可以有些幫助。想到這里,問卓猛道:“卓猛,你對這城里熟悉嗎?”卓猛聽到老大問話,趕忙答道:“你要去哪里,老大?我平常不敢在外面多走的,城里的人很害怕我在外面,我通常都在鐵匠鋪里打鐵?!薄斑@里有沒有藥房?”王風問道。卓猛摸著他的大頭想了半天,狠狠的搖了半天,然后疑惑的問道:“老大,什么是藥房,藥房是做什么的?”其他人也一副不解的表情。王風沒有回答,而是直接向后面招了招手。后面遠遠吊著的那幾個人都看到了這個手勢,有個機靈的立刻知道王風他們早就發現他們了,看現在他的意思是讓他們過去,可能有話要問,于是,這個機靈的跑了上來,其他的人還在遠遠的看著,目光中還帶了一些些警惕。這人還沒過來,王風便早早的說道:“勞駕,問你個事情。請問你知道這城里哪里有藥房嗎?”可能路上跑的沒有聽清,那人瞪大了眼睛,露出了一副再說一次的表情,王風把問題重復了一遍,那人這回聽清了,思索了半天,回道:“不知道,這個藥房是做什么的?”看來這邊沒有這種說法,于是王風想了個最容易讓他們接受的說法:“就是給人們看病治傷的地方?!蹦侨艘桓被腥淮笪虻谋砬?,然后說道:“我知道,我知道,我現在就帶你們過去?!闭f完當先領路,王風他們慢慢跟著,向一個方向走去。過了幾條街,來到一條比較寬敞的大道,大路比較寬,兩邊修建的很整齊,透著一股莊嚴的氣勢。路上有些人稀稀拉拉的,來的和去的都有,很明顯的就是向一個方向的人都很正常,但向另一個方向的人不是瘦弱,就是有些什么殘疾,更有甚者,身上還染滿了鮮血,被別人扶著或者抬著。領路的人指著這些人去的方向說道:“這條路的盡頭那個大殿就是古斯比的光明神殿了,我們要是有了傷痛都是去那里?!贝舐饭P直,沒有任何的岔道,根本不會迷路了,所以王風對那人說了聲謝謝,那人也知道王風并不想和他們走在一起,所以也很知趣的找了個理由離開了。琳達在剛才聽王風找要治傷地方的時候就很著急,但那會有外人在,所以沒有問,這會那人離開了,所以琳達立刻很焦急的問了出來:“風,你受傷了嗎?”知道琳達的關懷,王風心里也很溫暖,輕輕的說道:“不是我受傷,是給他們狂戰士找一點能快速恢復的藥?!薄八帯边@個字琳達和若漢以及卓猛都是頭一次聽說,卓猛剛來,不敢多說話,若漢心里藏不住問題,問道:“藥是什么,老大?”“你們受了傷后怎么處理???”王風很奇怪這個世界居然不知道藥。若漢說道:“受了傷,過幾天就好了,還要怎么處理?卓猛,你們怎么處理?”卓猛也在一邊聽的使勁點頭,后來聽到若漢問自己,連忙回答:“我也不知道啊,自己就會好了?!???磥砜駪鹗坎坏淞Τ?,估計恢復力也驚人,受傷后竟然不治療,僅憑著身體硬抗。這個習慣不好,會造成戰斗力下降的,以后得想辦法教會他們怎么處理一些常見的損傷?!傲者_,你們呢?”王風問琳達,從認識以來,他們就幾乎沒有受過傷,所以,沒有見過他們怎么處理,“不會也是什么都不管,傷口自己就會好吧?!绷者_笑笑,說道:“不會了,我們開始做傭兵的時候,受了傷都是到光明法師開的治療所去治傷的,就是類似前面路上的地方?!薄肮饷鞣◣?!”王風想了一下,以前剛來的時候,琳達他們給他掃魔法盲,好像提到過這種法師。不過后來的愛莎,奇姆,那頭暴龍和那個升級大會上看到的都是水系,火系,風系,土系魔法,仔細想來,還真是沒有見過光明魔法。這個魔法就是給人治療的魔法,剛開始王風以為光明魔法就是類似自己的不知名真氣,在給人治病療傷的時候適當的刺激病人體內的經脈,達到舒經活絡的效果。這時候想起來,應該這些人都是自己在原來世界的同行吧,今天有時間有機會,正好過去拜訪一下,另外還可以從他們手上收集一些藥草。前面的路不是很長,走過去后發現,大殿門口有一個廣場,廣場里有不少人在排隊等候,大殿的門口有一個身穿白色法師袍手持白色法杖的法師正在挨個給大家治療。趕上同行在工作,王風自然要參觀一下同行治病的手法。以前愛莎他們也用過恢復術,但據他們說那是一個低級恢復法術,效果有限,只能加快恢復速度,但還是不如光明法師的高級治愈術,不知道這次有沒有機會見到這種高級治愈術?病人可能是個貴族,法師看起來很謹慎。手持法杖,嘴里念一段長長的咒語,然后用法杖在病人的傷患部位一指,一道肉眼可見的白光從法杖中射出,照在病人的傷患部位,隨后,白光把傷口包了起來,病人的傷口立刻仿佛活了一般,慢慢的蠕動著,生長著,愈合著。片刻后,就完好如初,一點看不出受過傷的痕跡。王風立刻看呆了,雖然知道魔法很神奇,但沒有想到竟然能這樣快速的治愈傷口。自己的醫術在這個光明那個魔法面前簡直不值一提。如果士兵們上戰場的時候后面跟著這么一隊法師,只要士兵受傷就能迅速治愈,這支軍隊的戰斗力將會是多么恐怖的一個概念?第四十四章同行(下)“剛才那個好像是最高級的治愈魔法吧,病人可能是貴族?!绷者_也看到了,給王風解釋道。施法完成后的法師看起來疲憊不堪,剛剛光顧注意傷口的情況了,忘了看法師。治療完成后,法師仿佛連魔法杖都拿不穩了,滿頭是汗,后面立刻有人過來把他攙扶到大殿里去了,然后出來一個年輕的法師繼續給后面的人治療??磥磉@個魔法耗費的魔力很大,不然法師不會那么虛弱,弱點很明顯啊,只能在戰場上發出一次這樣的魔法就廢了,還得連累別人照料??磥碥婈牄]有采用這樣的組合估計也是因為這個原因。雖然魔法的威力很大,但王風也不是妄自菲薄的人。自己的醫術雖然效果沒有那么快,但是可以救治多人,至少自己以前的不少同僚就是他從閻王殿里拉回來的。而且現在并不知道這樣的高級治愈術是不是也和初級恢復術一樣,有著一些其他的副作用。例如不能恢復精力,若漢狂化后虛弱,恢復術就一點辦法都沒有。有心上去和這些法師交流一下,但他們都在忙著,而且自己和他們也沒有和奇姆那樣的關系,貿然上前會顯得很唐突。只好先問問琳達他們一些常識性的問題。不過在這里會妨礙別人治療,而且顯然這里是沒有藥材的,所以只好先離開,藥材再想別的辦法。離開光明神殿,已經沒有什么王風感興趣的東西了,決定回去。琳達和若漢一切都以王風為主,沒有什么意見,卓猛更加的沒有表示,王風答應收留他已經很高興了,他并沒有意識到自己今后的一段日子會“享受”一段什么樣的生活,根本沒有想其他的。驛站里沒有什么變化,多普住下后派了幾個人出去,自己在屋子里休息。奧特忙著觀察周圍的地形安排警衛。見王風出去一趟帶了個大個回來,院子里的人都很好奇的看著卓猛。卓猛看到這么多武士打扮的傭兵,心里更加興奮,覺得自己已經是他們中的一員了,不停的左右看來看去,還不時的點頭招呼,一副自來熟的樣子。奧特眼光獨到,立刻發現卓猛也是一個狂戰士。但若漢當時酒館發怒的情形還歷歷在目,所以不動聲色的悄悄吩咐自己的人多加注意,千萬別惹惱了這兩個狂戰。心中不住的搖頭,這個王風,難道不知道狂戰士的危險嗎?一味追求強大的實力,到頭來會毀了自己的。多普也聽到了院子里的聲音,從窗戶里看到了卓猛的身影。心里不住的冷笑:這個笨蛋,居然又找了個狂戰士回來,還嫌自己死的不夠快嗎?嗯,找機會他和這兩個狂戰士單獨在一起的時候刺激一下他們,估計不用自己的人動手,王風就會尸骨無存了吧。王風回到自己的屋子,讓若漢安排卓猛和他住在一起,讓琳達留下,給他說說光明魔法的事情。琳達也是道聽途說,但她從小就在這個魔法世界長大,耳渲目染之下,也知道了不少的常識。整理了一下自己知道的東西,琳達開始給王風講述光明魔法的一些知識。光明魔法中的治愈術是信仰光明神的信徒借用光明神的力量而產生的對生物的生長進行控制的魔法。不僅可以適用在人的身上,很多的動物,魔獸以及植物都可以用光明魔法。光明魔法主要是局部加快生物的生長,高級的光明魔法可以控制整體范圍內的所有生物的生長。光明魔法還有另一項很重要的功能,就是具有圣潔的屬性,先天上克制邪惡的詛咒,腐蝕等,可以驅散這些造成的損傷。而且光明魔法可以帶給人祝福,被光明法師祝福過的人在一段時間內會實力大增。不過,光明魔法的治愈術也不是十全十美,也會有一定的問題。有些傷勢重的人經過光明魔法的治愈后,經常會出現胳膊或者腿生長畸形的情況。有時候治愈后沒有幾天卻十分虛弱,經常會出現不??人?,或者其他的不適。那個在試煉沼澤的湯姆大叔十幾年不??人怨烙嬀褪枪饷髂Хㄖ斡蟮慕Y果。相對的,對于某些輕微的傷勢,刀劍傷或者是箭傷,光明魔法十分的有效,比恢復術治療的要完全和快速的多,而且大部分情況下不會有什么問題。因而只有這些傷勢的人才多會找光明法師,重傷的除非是傷勢十分嚴重,無法堅持下去了,才會進行光明魔法的治療,并且不保證治療的效果。大部分時間是傷者保住了性命,但是身體卻有了這樣或者那樣的問題。光明魔法還有一個奇怪的現象,就是光明法師沒有長壽者的出現,大部分是在壯年過后就會迅速衰老死亡,沒有一個法師能避免這種情況。人們都傳說是偉大的法師們用自己的生命換回了傷患的生命,因此光明法師在大陸上地位極高,修行的人也不少,但大部分最高修行到魔導士級別,從來沒有光明法師可以達到禁咒級別的。經過琳達的一段介紹,王風對光明法師有了個初步的了解,對他們這些正常和反常的現象產生了興趣,細細思索了起來。琳達看他入神,輕輕的關門走了出去。王風經常這樣,有時候一個簡單的事情就有可能激發他的一個想法,而且每次總是那么的神奇,她已經見怪不怪了。她就住在隔壁,可以很方便的照顧王風。晚飯期間,她給王風端來食物的時候,王風還在那里思考。對光明魔法治愈后產生的問題,王風有些懷疑。從琳達的講述看,光明魔法對刀劍這些形成的外傷非常有效,而且自己也親眼看到了那段神奇的治療。那說明治愈術對于機體的生長是極有作用的。如果說湯姆大叔咳嗽了十幾年是光明魔法帶來的問題的話,那么王風可以斷定,湯姆大叔根本就是內傷沒有治愈,肺部損傷一直沒有痊愈。這么說來,光明魔法對治療內傷方面并不是效果很好。如果照這個推論的話,很可能就是因為光明魔法施法的部位生長太快,導致內臟器官受到的傷害還沒有來得及恢復,就被迅速生長的機體給固定住了,同時傷勢也同時固定,一直無法恢復。這樣就可以解釋為什么傷勢嚴重的人在光明魔法治療后會出問題。手腳畸形的人應該是受到了重擊,導致骨頭斷裂,無法復位,而光明魔法快速生長的特性讓這些斷骨在還沒有接好的時候肌肉就已經牢牢的生長固定好了骨骼,沒有經過正骨就釋放的光明魔法很容易把一個骨折的患者變成一個骨骼畸形的人。光明法師沒有高級的禁咒法師,這倒是從來沒有聽說過,也許真的是因為把生命力耗盡了吧。算了,還是不想這些了,先把若漢他們需要的藥材解決才是最緊迫的。天色已經很晚了,大部分的人都已經休息了。琳達把一直給王風留著的晚飯端了進來。王風最近也習慣了生活起居都有琳達照顧的生活,自己可以有很多時間去想一些其他的事情。但看琳達這樣辛苦的等他還是很心疼,剛要開口說話,突地聽到白雪嗚嗚的凄厲的高叫,隨后院子里出現了一些響動。兩個人顧不上吃飯,立刻沖出屋子。出現在門口的時候,琳達已經把隨身斜掛的長弓搭上了箭支,指著聲音出現的方向。所有的包裹都集中放在驛站準備的一個大庫房內,狼軍的人負責人員和貨物的安全,所以安排了人手在值守,熱血的人在外圍院子周圍布置了崗哨,此外還有外面街道上在城里巡邏的城衛軍,一般人是不會很貿然的沖進來的。院子里正有四個黑影鬼鬼祟祟的移動,突然被白雪的叫聲驚擾,周圍人們休息的房間里都傳出了響聲,事情敗露,四個人都是高手,馬上分成四個方向,奪路而走。琳達的箭矢在看清黑影的時候就射了出去,她和那些訓練有素的精靈們一起接觸了這么多天,互相教學,所以一些緊急情況下的反應也學了不少。所以,一出手就是跑的最快的那道黑影,因為怕他溜走,所以根本沒有留手。溜的最快的黑影連聲都沒有出,就已然被一箭穿胸斃命,尸身被強勁的箭矢帶出好遠,才砰的一聲落地。一箭出手,琳達已經知道結果,不去細看,直接又是一箭,這次,射的是最慢的那個的腿。那道黑影身法剛剛展開,就覺腳下一痛,這個時刻顧不得許多,繼續向外沖,突地一個趔趄,爬倒在地,扭頭一看,才發現小腿竟被牢牢的釘在了地上,這時才有一陣無法忍受的劇痛傳來,忍不住號叫了出來。剩下的兩個運氣不好,正好沖到庫房門口,被聽到聲音沖出來的值班武士截住一個。眼看無法逃脫,黑影揮動武器,向眼前的武士攻去。武士一個后退讓過了前面的武器,順勢一拳擊出,正中黑影鼻梁,沉重的打擊立刻讓黑影腦漿迸裂,鮮血四濺,毫無知覺的尸體在空中以一個漂亮的拋物線落在了地上。最后一個黑影被聽到聲音出來的奧特截住,纏斗了起來,隨后又有幾個人幫忙,刀劍齊下,把黑影變成了一具尸體。片刻之間,出來慢的人還沒有看到什么,四個黑影只剩下一個被釘住小腿的人在哀號,其他三個闖進來的黑影都命喪黃泉。所有人都被驚動了,多普也從房里出來,連聲問道:“怎么回事,怎么回事?為什么會有狼叫?”看到院子里分散的三具尸體和一個受傷的人,明顯的一呆,大聲問道:“這些人是怎么回事?”大家都沒有搞清楚狀況,突地熱血中的一個人發起狂來,沖到那個傷者前面,瘋狂的砍殺起來,那人根本無法抵擋,被剁的面目全非。發狂的人邊砍還邊哭喊:“你們殺了我弟弟,你們殺了我弟弟!”奧特過去,幾個人從后面抱住了他,那人掙扎不脫,被眾人拉開,嘴里不停的哭喊:“我兄弟死了,我兄弟死了?!甭暅I俱下,抱著他的人把他強行的拖進了房間,隨后聲音突的頓了下來,估計是被打暈了。王風皺著眉頭,雖然殺人對他來說并不覺得會內疚,但特意留下的一個活口被人當面殺死還是很不舒服。奧特已經從屋子里出來,走到王風這里,多普也看清了情況,也走了過來,三個人到屋里商量,其他人搜索外面,并收拾院子里的攤子。奧特進來嘆了口氣,很哀傷的說道:“我安排在外面警戒的四個人全死了,其中有剛才那個人的兄弟?!彼仓腊盐ㄒ坏幕羁跉⑺肋€是有很大的殺人滅口的嫌疑,所以進來就提了出來。經過這段時間的磨合,王風相信奧特他們是想規規矩矩完成這個委托賺錢的人,所以對他的話深信不疑。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好好安慰一下你的兄弟,讓他們多加小心?!眾W特點頭表示感謝。三個人圍著桌子坐下,王風問道:“多普先生,我猜這次這些人是對我們的貨物有興趣,我們的貨物里有什么東西讓他們這么感興趣嗎?相信他們不是為了尋仇而殺了四個守衛還呆在院子里,而且我出去的時候,他們正是要到庫房去?!彪m然沒有一句話的指責,但是懷疑的語氣卻表露無疑。奧特聽到這話也滿眼血紅瞪向多普,自己兄弟無端被殺,如果是因為貨主私自夾帶貨物的話,那可就太冤了。多普一臉迷惑,平靜的說道:“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啊,我們的貨物就是一些高級的織物,沒有其他的東西啊?!闭f著還一副苦臉,叫冤似的,“我們走的時候已經在冒險者公會備過案了,所有的貨物都是有據可查的??!”嘴上這么說,心中卻不停的在咒罵:“外圍的這些笨蛋,來取東西就好了,為什么要殺人,這下害的他們警戒加強,以后連機會都沒有了。白白損失了四個好手,家族的人手培養起來容易嗎?該死的怎么指揮的,還好沒有留下活口讓我給你們掃尾?!薄澳銈冞@些下等的傭兵,居然殺了我們四個人,總有一天要你們血債血償?!毙牡桌镉辛藲⒁?,此時越發的恨了,“你居然還敢質問我,如果不是你那頭該死的狼,我們的人怎么會被發現。自己沒有任何的能力卻在這里頤指氣使,等過了國境讓你碎尸萬段?!钡谒氖逭旅{迫(上)王風和奧特已經起了懷疑的心,對多普這種打哈裝愣的方法不以為然。事情都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再隱瞞已經沒有什么意義了,只會讓更多的人犧牲,可這個多普竟然還在這里推脫,對他的人品已經鄙視到了極點??磥砩倘巳际遣豢尚诺?。從多普的態度,王風已經可以斷定,這次多普夾帶的東西應該就是那個疾風了。只有這個神器的原因,多普才會雇傭自己這支只有一級的傭兵團,因為只有自己這支傭兵團,才會對這個東西不起其他的心思。場面有點僵,多普的話說到這個份上,大家這么多天來辛苦建立的和諧關系已經在瞬間土崩瓦解了,三個人誰都沒有說話,都在等著別人先開口。見兩個人不說話,只是冷冷的看著自己,多普心里突地有些慚愧的感覺,不過立刻又被自己腦中的別的東西擠到了不知什么地方。傭兵是什么人,只不過是些隨時可以用錢來買他們命的人,根本不值得對他們有任何的同情。不過這次這些個狼軍里的年輕人卻讓他很欣賞,除了這個身為團長卻從來沒有出過力的人。甚至連奧特都不如,至少奧特在碰到敵人的時候,都是身先士卒,帶頭沖入敵陣的。而這個王風,竟然只知道在后面看著。神器對家族實在太重要了,重要到多普連隨行的這幾個人都沒有告訴。家族里只有少數的幾個人知道。而且這次從天龍帝國取回神器,本身就是一個很隱秘的任務,連從冒險者公會取回神器都是蒙面去的,家族在發布任務的時候就已經考慮周全了,只是出示了信物,在公會的工作人員仔細驗收后,神器就毫不猶豫的交還給了他。個人帶著神器回到家族是件危險的事情,一個閃失,將會重蹈一百多年前的覆轍。神器可以給家族帶來的榮耀和光輝將是無可比擬的,上天把這份榮耀給了這一代,如果因為在運送神器回家族的路上出了事情,家族這么多年的努力將會付諸東流。不管家族怎么想,但突然從天堂的邊緣掉入地獄,是任何人都不愿意想的事情。家族的少主自己在外面成立了一個傭兵團,成為培養家族勢力對外宣稱的借口。所有家族的人訓練完成后都會到傭兵團去歷練。而少爺也會從外面拉一些人手進入傭兵團,發展成為家族的外圍勢力。這個少爺雄心勃勃,一直是家族中的佼佼者,更有甚者還認為他是家族中近兩百年來的第一人。這次神器無端的出現,正好給了這個少爺騰飛的機會,在他的領導下,家族從此青云直上,創出一番驚人的榮耀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這個少爺除了性格有些高傲,其他的沒有什么缺點。尤其在識人方面,更有驚人的眼力。這次這些狼軍的小伙子就是他當時一力提出的。不過,不知道他用什么方法保證這些人會跟著他,雖然這個王風不值一提。這些人現在已經懷疑到了貨物出現問題。這也是自己安排的問題,千算萬算卻漏算了那頭該死的狼,自己早就應該發現的啊,每次發現敵人的蹤影,總是有那頭狼的功勞,甚至那天康恩埋伏了大批的人手,也是因為那頭狼叫了幾聲,那個王風立刻改變了主意,變的極為合作。明顯的事實,自己竟然把這頭該死的畜生給忘了,白白損失了四個人手。以后這樣的問題決不能再出錯了?,F在這些傭兵已經開始懷疑了,只要他們忍不住打開包裹一看,什么都暴露了,得想個辦法。外圍的那些人也是笨蛋,這邊一亂就應該知道出事了,怎么到現在還沒有什么動靜。難道就任由這兩個該死的傭兵對我質問嗎?三個人正在冷冷的坐著,外面又有聲音傳來過來,好像很多人的樣子,而且有兵器撞擊的聲音。不好,出事了,這是三個人共同的想法,不約而同的沖了出去。外面出現一片軍隊,個個全身武裝,手中的兵器指著院子里的人,劍拔弩張。院子的傭兵們也手執自己的武器,和他們對峙著,首領們沒有出來,他們也沒有動手??刀鞑皇潜WC不在城里動手的嗎?難道他變卦了?王風仔細打量了一下,不像是,這次來的人都不認識,而且軍服明顯的不同,不是上次的城衛軍,比他們的裝備要好的多。為首的軍
一窩蜂的跑往帕克要塞,但是僅僅只有一個月,然后再也沒有什么考察團要求進入帕克要塞了。出現這種情況只有一個原因,那就是因為先前前往帕克要塞的軍事考察團沒有一個返回,一個人甚至一只狗也沒有出來。這其中的原因,除了狂戰帝國僅有的幾個人和天翔帝國的特定幾人外,還有一個人知道。那個人便是一手造成這個局面的七夜??粗种腥蝿湛ㄉ系娜蝿?,七夜感覺命運真會捉弄人,艾夏洛克城的傭兵公會中,最艱難的任務竟然是護送一個魔法考察團進入帕克要塞?!皥F長,放棄這個任務吧,帕克要塞已經成了死亡的代名,二個月前,我曾經想去那邊找你,但是結果卻聽到的全是恐怖的消息,而且聽說有一個A級傭兵團接下護送的任務,結果全團陷入在里面。我們還是放棄此次的任務為好,最多只是解散獠牙傭兵團,而且我們還有寒冰傭兵團?!毖┨刎悹柍聊胩旌?,勸說七夜道?!扳惭纻虮鴪F決不會輕易解散的,而且寒冰傭兵團任務一向沒有失敗的?!边^了半晌,七夜才慢慢開口?!斑@是你的決定嗎?”“不錯,是我的決定?!逼咭箍隙ǖ狞c頭,他近一年來一直在回避著帕克要塞的一切,在流浪的那半年中,他每一次想起自己使出亡靈魔法讓帕克要塞變成亡靈之地便痛苦萬分,但是現在,未知的命運竟然讓自己再一次面對過去,他不想逃避過去?!昂?,那我就去好好準備了,你們先回去吧?!毖┨刎悹栁⑽⒁恍?,拿過七夜手中的任務卡,轉身向廳外走去——從艾夏洛克城到帕克要塞可不是一次短途旅行,一定要準備不少東西以備不測才行。他也并不贊成放棄任務,剛才他只不過是考慮七夜的心情而已,而且雪特貝爾他相信,只要七夜有信心,那這一次的帕克要塞之行決對不會有問題?!懊魈煸缟险偌腥说綍h室去,我到時會有重要的事情要宣布?!逼咭贡砬閲烂C的對亞歷說道?!昂谩玫?,團長?!眮啔v有點遲緩的應道,他雖然知道七夜曾經在帕克要塞呆過,但是卻并不知道帕克要塞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七夜此時表情嚴肅的說有事要宣布,讓他感覺到不安?!澳銈兿然厝?,我還有點事?!逼咭菇又愿辣娙?,然后站在門口停了一下,又開口叫道?!叭R特,你跟我來?!薄昂玫??!比R特趕緊跟在七夜的身后,離開了傭兵公會?!澳俏覀兿然厝グ??!笨粗咭购腿R特也離開了,亞歷帶著余下幾人和姆斯一起返回寒冰傭兵團的團部?!袄洗?,我們這是去那里?”看著七夜默默的在城中街道上走,萊特擔心的問道,他的個性雖然粗枝大葉,但是他還是感覺此時的七夜與往常有所不同。七夜沒有回答萊特,仍然默默的走在街道上,只是偶爾停住張望一下,像是在尋找什么,萊特則也默默的跟在后面,一聲不吭?!拔乙ヒ娨粋€人?!痹谝粋€拐角處,七夜停了下來,終于開口說話了?!皬默F在開始,你什么都不要問,只管跟著我。晚點見過后,你也要忘記這件事?!薄昂谩玫摹彝睃c一定會忘記的?!彪m然不知道為什么,但是看到七夜此時認真的表情,萊特發覺此時的七夜有一種說不出的氣勢,仿若做出一個重要的決定后,堅定不移的要去實現一樣,讓他沒有反抗的余地。七夜帶著萊特走過拐角處,來到了位于街道最里面的魔法師公會。魔法師公會的一旁的房屋前掛著一個招牌,招牌上畫著一個魔法陣,魔法陣的中間則站著一個飄浮著的人。這是種族聯盟里特有的一種交通工具——魔法陣移動。因為種族聯盟中常常有傭兵因為要及時完成任務,而時間又不夠,便魔法師公會就開展了魔法陣瞬移業務。與一般魔法師使用瞬間移動不同,魔法陣瞬移具有定向性和穩定性,決對不會發生將瞬移的人或物拋在空間中無法返回這個世界的事。不過魔法陣瞬移也有不足之處,便是啟動它需要大量的魔法,而且傳送的地點也只能是已經設定好了的另一個魔法陣。七夜走進屋內,里面的地面上放著一個用精金造成的六星光芒魔法陣,這就是專門用來傳送的魔法陣,與他曾經在卡利姆城使魔法陣瞬移的大同小異,只是在中心的標志不同——這是用來區分各個城市傳送魔法陣的?!罢垎柲銈円ツ抢??”守候在魔法陣旁邊的魔法師詢問道?!氨╋L城,多少錢?”七夜說出目的的,同時掏出錢袋?!笆畟€金幣?!蹦Х◣熜χ痤侀_的告訴七夜價錢。近幾年來聯盟中道路整修的越來越好,各城之間的交通也方便起來,魔法陣瞬移的生意是越做越差,現在來了一個送錢的,他當然是高興的不得了?!斑@里是十八個,要就接著,不要就算了?!逼咭箤㈠X袋扔給了魔法師:“快點傳送?!薄昂?,馬上傳送,馬上就傳送??腿?,請站到中間去?!蹦Х◣煕]想到七夜竟然給了他十八個金幣,他原本只是打算二個人收十個金幣,當然現在他也不會改口退回去了?!笆沁@里嗎?”萊特站到七夜身旁,詢問魔法師道?!皩?,就是那里,不要亂動了?!蹦Х◣熯B連點頭,接著開始注入魔法到六星光芒魔法陣中:“#¥……*#¥……¥—……*#……”金黃色的六星光芒魔法陣發出一道光芒,站在中間的七夜和萊特便消失了?!皻g迎來到暴風城!謝謝惠顧!如果感覺不錯,請下次再光臨本魔法傳送站?!焙推咭沟谝淮蝸肀╋L城一樣,一個漂亮的小姐對走出魔法陣的他們微笑道?!袄洗?,等下怎么回去?剛才的錢好像是我們全部的錢了?!比R特見七夜邁步走向街道,急忙跟在后面提醒道?!爸还芨?,什么事都不要管?!逼咭够剡^頭,再一次告誡萊特道?!笆?,好的……”看到七夜一臉黯淡的模樣,萊特知趣的點頭。七夜慢慢的順著街道,雖然已經將近一年,但是暴風城與他去年來這里時沒有多大變化。作為位于種族聯盟中心的城市之一,暴風城與其他城市差不多,城內流動人口非常少,與邊境城市和艾夏洛克城相比,熱鬧程度也大大不同,諾大的街道上懶洋洋的開著一些店鋪,還有一些店鋪在這個時候還沒有開門,而且路上行人也沒有幾個。七夜和萊特這二個外來者很快便受到街道二旁居民的關注。萊特看著周圍人特意的注視,感覺有些不自在,但是七夜卻若無其事般依舊繼續走著,好似街道旁的行人都是透明的一般。在走過幾條街道后,萊特跟著七夜走到一個破舊的街道的街口。這是由連著十幾座破爛房屋組成的街道,街道上有十幾個看似流氓的家伙,他們三四成群的聚在一起,見到七夜和萊特后,便走了過來?!拔乙矣鹊习?,幫我轉告他,我要見采蓮?!痹趪蟻淼娜诉€沒有開口前,七夜搶先說話了?!澳闶钦l?有什么事?”一個看似頭目的家伙一邊用挑釁的眼神打量著七夜一邊問道?!叭ツ晡覀円娺^面,是我把采蓮帶過來的?!逼咭蛊届o的告訴他們道?!昂?,你們跟我來吧?!睂ζ咭勾蛄堪胩斓募一?,終于認出了七夜,于是一揮手,圍著的人便讓開了路。七夜靜靜的跟在后面,而萊特則有些浮燥的看著跟在他后面的那些家伙。走進街道中看似最破舊的那座房子后,除了走在最前面帶路的那個人,其余的人都停在門口,繼續三五成群的談天說地,但是走在后面的萊特看到他們其實是一個個環顧四周,隨時注意著街道外面的動靜?!罢堖M,尤迪安大人正在里面等著你?!碑攷返娜藦睦锩娉鰜頃r,他打開了一直緊閉著的大門??吹嚼锩媾c外面街道破落不相符的豪華時,萊特一時間有種錯愕的感覺,就像在炎熱的沙漠里突然出現一個穿著厚厚冬裝的人一樣,呆在門口。七夜似若沒看見般徑直走了進去,萊特急忙跟在后面?!昂镁貌灰?,七夜先生,近來可好?!弊诖髲d中間的正是一年不見的尤迪安?!巴心愕母?,還算過的不錯?!逼咭剐χ卮鸬??!斑@次你前來找采蓮有什么事嗎?”“想向她借一樣東西,她現在在這里嗎?”“她正在下面修行,大概再過一會兒就會上來了?!薄敖鼇硭扌械脑趺礃??達到要求了嗎?”見采蓮還沒來,七夜便詢問她最近的情況?!翱傮w上來說還是不錯的,畢竟她身上的負擔實在太重了,如果是我的話,可能早就在知道的時候放棄了?!庇鹊习矅@了口氣說道?!暗拇_是這樣,在我知道之后,我根本就無法啟口告訴她?!薄霸谀阕吆?,我猶豫了一個星期后,才告訴她,她當時整整三天三夜都沒有說話,害的我提心吊膽的,生怕她有什么事?!庇鹊习哺嬖V七夜當時的情景?!澳憬鼇砩眢w如何?”“用了地獄愛琴海給我的藥后,已經沒有大礙了,再活個幾十年都沒問題?!甭犉咭购陀鹊习捕私徽劦膬热?,萊特愣是聽不明白。正在他迷惑不解的時候,一個少女從廳后跑了出來。只見少女身穿白衣,烏黑的頭發整齊的盤在一起,黑亮的大眼睛中閃著興奮的光芒,嘴角微微向上翹,秀麗的臉龐上掛著笑容,萊特不知不覺的看呆了?!捌摺摺辈缮彋獯呐艿酱髲d上,看著七夜那熟悉的背影說不出話?!安缮?,好久不見了?!逼咭剐χ蛘泻??!班?,你也是……”“來,讓我看看你過的怎么樣,過來,讓我仔細看看?!逼咭拐泻舨缮忂^來。采蓮站在原地有些羞澀,在離開圣母和圣母教眾人之后,在她心中的親人則只有七夜這個圣神的傳人,在這里修行的日子她常常想起從前跟著七夜一起在荒地上戰斗和前來種族聯盟的旅途,心中常常會出現一絲甜蜜,想再見到七夜。但是此時七夜真的出現在眼前,她卻站在原地不知所措?!坝鹊习?,我有點事要跟采蓮單獨說,你這里有房間嗎?”見采蓮不肯走過來,七夜便走到采蓮的面前,仔細打量起采蓮來。見到采蓮神采奕奕,他露出了高興的笑容——有著地獄愛琴海記憶的他,此時就仿若是地獄愛琴海?!澳銈冊谶@里談吧,我正好出去一下,給你們準備中餐。這里沒有我的允許,沒有人會進來的?!庇鹊习财鹕硐蜷T外走去,腳步平穩,比之一年前七夜見到他一步一搖要好多了?!爸x謝了,不過我們不在這里用餐,我還有急事要辦?!薄笆沁@樣呀,好,那你們談吧?!庇鹊习搽x開了大廳,廳中只余七夜、采蓮和萊特三人?!安缮?,你跟我離開荒地時,圣母有沒有將一個黑色的指環交給你?”見尤迪安離開了,七夜直截了當的詢問采蓮道?!昂谏闹腑h,你是說‘圣之指骨’嗎?”采蓮抬頭想了想,然后說道?!皩?,就是‘圣之指骨’,圣母應該把它交給你了,是不是?”聽到采蓮的話,七夜急忙點頭?!班?,在我離開的那天,圣母是給了我?!薄澳乾F在你放在那里的?借我用一次,大概三個月后就可以還你了?!薄拔野阉旁诜坷锏?,你等一下,我馬上拿來?!币娖咭辜拥臉幼?,采蓮有些愕然,不過馬上答應了?!袄洗?,她是誰?是你的……”看到采蓮跑進后廳,萊特憋了半天終于忍不住開口詢問。見到這么漂亮的采蓮,他如果能忍住不打聽就是怪事了?!安皇歉阏f了,在這里的事你不要多管,晚點也要忘記的一干二凈?!逼咭鼓菚恢廊R特的想法,采蓮在地獄愛琴海的心中就如同女兒一般,所以他是不會讓萊特有什么舉動的。見七夜那堅決的表情,萊特知道七夜是決對不會告訴自己的了,只好垂頭喪氣的站在一旁。不一會兒,采蓮又氣喘喘的跑了過來,她的手中捧著一個精致的小盒子,盒子約一個手掌大小,由一個整塊的玉石雕琢而成?!啊ブ腹恰驮谶@里面?!辈缮弻⒂窈猩焐锨?,遞給七夜?!叭R特,你把這盒子收好?!币姴缮弻ⅰブ腹恰f上前,七夜連忙后退叫萊特接過來?!昂昧?,采蓮,我們走了,你替我向尤迪安道別?!比R特將‘圣之指骨’的玉盒小心的放入懷中后,七夜便向采蓮告別了?!澳恪悴艁碓趺从忠??”采蓮見七夜接過‘圣之指骨’便告辭,心中一急,眼眶變的紅紅的?!皩Σ黄?,這次是因為有重要的事情才過來向你借這個的,現在時間不多,我還要馬上趕回去?!逼咭箍吹讲缮徱薜谋砬?,知道她是不適應這里的生活,于是疼惜的撫摸著她的額頭,帶著歉意的笑容道?!澳悄氵€會來嗎?”采蓮抬起頭,明亮的大眼睛望著七夜?!拔耶斎贿€會來的,可能下一次來這里還要帶你一起走?!薄罢娴??”“對,是真的,不過你一定要好好修行,你也知道,如果你不能達到圣母的要求,那我想帶你走也不行的?!薄班?,我會努力的,一定不會讓圣母失望的?!辈缮張远ǖ狞c頭,向七夜保證道?!昂煤门?,你一定會成功的。那我走了?!逼咭共桓依^續看著采蓮那明亮純潔的眼睛。圣神地獄愛琴海與圣母的死,他都沒有告訴采蓮,如果采蓮知道她待如父母的圣神和圣母已經離世,他可以想像的到采蓮會有多么悲痛,得到地獄愛琴海記憶的他是十分了解采蓮對圣神和圣母的感情的?!捌咭垢?!一路順風!”看著七夜頭也不回的離去,采蓮感覺仿佛看到當年圣神離去時的背影,聲音變得咽哽起來?!霸僖?!注意保重身體!一定要努力!”七夜舉著手向采蓮道別,他不敢回頭看采蓮的,因為他知道采蓮的命運,他也了解采蓮將來要面對的是什么?!皩α?,萊特,你進去找剛才那個尤迪安,叫他借二十個金幣,不然我們沒錢回去了?!弊叱鲩T口時,七夜突然記了起來,吩咐萊特道?!袄洗?,我跟他不怎么熟,怎么好借?”萊特為難的說道。他的臉皮雖厚,卻也沒有厚到找只見過面的人借錢?!澳闶且晕业拿x去借,又不是要你借,你擔心什么。我跟他還不一樣不熟,只是因為采蓮的事才跟他交談的,我才見他不過二次,你叫我怎么開口,你裝作不知道的樣子卻借錢就是了?!逼咭挂荒_把萊特踢進房里,然后關上大門?!袄洗笠舱媸堑?,竟然叫我去做這種事……”揉著被七夜踢到的屁股,萊特抱怨的走了進去?!暗鬲z愛琴海,命運為什么會這么殘酷?……”軀體依靠在門框上,七夜右手偷偷擦去眼角流出來的淚水,輕聲的自語道。第三十三章出發太陽剛升起來的時候,寒冰傭兵團團部的會議廳中異常的安靜。并不是會議廳里沒有人在,因為此時所有獠牙傭兵團和寒冰傭兵團的人都在里面,每天早上獠牙傭兵團團員的修行也停止了。所有人都聚集在大廳中,他們用熱切的眼神望著坐在對面的七夜,他們都在等待著七夜做出最后的決定。七夜坐在椅子上,手指輕輕的敲擊著桌面,現時他正猶豫不決??粗蠹铱释难凵?,他知道大家在期盼著什么。自從昨天接下A級任務——護送考察團前往帕克要塞后,所有人都興奮的手舞足蹈,特別是他獠牙傭兵團中的那些團員,不少人昨天激動的一夜未眠,天還沒亮就站在這里等著他了?!澳匪?,托伽拉?!碑數谝痪€陽光透過大廳的落地窗,照在七夜身上時,他終于開口了?!霸?!”被七夜點到的姆斯和托伽拉高興的走上前,不過他們的快樂并沒有持久,七夜接下來的話讓他們頓時掉入冰窖?!澳銈兌肆羰貓F部,阿芙德,多思爾你們去準備動身?!薄笆?,我這就去?!卑④降潞投嗨紶柶届o的離開了大廳,不過他們內心卻在暗自高興——能夠與七夜一同前往帕克要塞,打敗鋼鐵傭兵團是他們所期盼的事?!盀槭裁次覀儾荒苋??”見阿芙德和多思爾返回去收拾,姆斯和阿伽拉氣憤的問七夜?!澳銈円羰卦诎穆蹇顺?,我們這一次不能再讓別人任意進攻團部了,而且你們還有一個艱巨的任務?!薄斑€有什么任務?”“你們要尋找從鋼鐵傭兵團上一次進攻中逃出去的團員,這個任務只有你們能做到,阿芙德和多思爾二人根本沒有找人的本領,所以我只能拜托你們了?!薄叭绻沁@樣……那就這樣吧?!蹦匪闺m然還想跟著去,但是想到其余下落不明的團員,考慮了一會兒后,終于放棄了。見姆斯答應了,七夜松了一口氣。他會讓姆斯和托伽拉二人留守在艾夏洛克城,不僅因為姆斯找人的本領比阿芙德和多思爾強,而且也是因為姆斯之前的表現讓他根本沒有辦法讓他一起去完成任務。此次的任務是與鋼鐵傭兵團一起護送考察團前往帕克要塞,二個傭兵團必然會要一同相處,而先前姆斯三番五次的失控,對于決心要正面打敗鋼鐵傭兵團的七夜來說,他就是一個不定時的炸彈,而且還要進入到已經變成恐懼的帕克要塞,七夜是決不能讓他同行。相對的來說,阿芙德個性比較溫和,多思爾則是深思熟慮后才會考慮行動,他們二人一同前往,則比較適合這次的任務?!叭R特,你和亞歷還有其他的團員全部留在這里,陪同姆斯他們一起尋找寒冰傭兵團的團員。雪兒,你和雪特也準備一起出發?!闭谌R特等人以為自己要隨著一起出發時,七夜開口吩咐道?!皥F長,我們修行了這么久,為什么不能跟你們去?”“團長,為什么不讓我們去?這是我們第一次出任務,難道因為我們修行不夠嗎?我們可以保證每天在路上嚴格修行,讓我們去吧!”“我們保證決對不會在路上惹事,團長,你不要留下我們!”“團長,如果你不讓我們去,我們也要跟著去?!薄皩?,團長,我們一定要去!”獠牙傭兵團的眾人越說越激動,后來索性一起要求七夜,一定要讓他們一同前去?!白】?!”聽著眾人七嘴八舌的吵鬧,七夜臉色越來越難看,最后他站了起來痛喝道:“你們以為這是玩嗎?現在你們是傭兵,你們難道忘記在組建獠牙傭兵團前我說過的話了嗎?”“此時我們團的任務不是一個,你們難道忘記了我們接下的第一個任務嗎?打敗鋼鐵傭兵團才是我們最終的目的,而不是為了去護送一個魔法考察團去帕克要塞?!薄澳銈円詾榇舜蔚娜蝿帐桥c鋼鐵傭兵團在任務中戰斗嗎?難道你們忘記了傭兵守則嗎?現在,在這里我要告訴你們,在執行護送任務的時候,我決對不允許和鋼鐵傭兵團一起護送的傭兵發生沖突,決對不能在任務沒有完成前與他們發生戰斗?!薄坝涀?,我會選擇傭兵這個職業,是因為我最著重的是莫克團長與寒冰傭兵團他們死死悍衛著的傭兵尊嚴,而不是以好玩的態度對等傭兵這個職業的你們?!薄拔抑滥銈儦鈶嶄撹F傭兵團與城主合伙對付寒冰傭兵團,但是我又何常不是呢?但是他們那樣做了,我們也要這樣嗎?在任務中拖鋼鐵傭兵團的后腿,或是趁著這個機會把他們打敗嗎?”“如果這樣做,我認為我們便與他們一樣了,你們難道愿意變成那樣嗎?你們難道不敢光明正大的打敗鋼鐵傭兵團嗎?”說罷,七夜憤怒的離開了大廳,紫雪兒急忙緊隨其后。過了半晌,大廳中的眾人才敢抬起頭。剛才七夜的厲聲喝罵,讓他們都羞愧的低下了頭,因為他們正是將傭兵這一職業當成一個好玩的東西,而不是真正了解傭兵職業,七夜的責罵讓他們根本無法反駁?!澳銈兺睃c準備好,去幫姆斯他們一起尋找寒冰傭兵團團員,你們不要氣餒,以為團長不給你們任務,你們要記住,守住這里也是一個很大的任務,如果沒有你們守住團部,你們認為團長會放心的去完成任務嗎?”一直沒有作聲的雪特貝爾開口了,他知道七夜不讓眾人前去的原因不止是剛才說出口的,還有帕克要塞此行的危險性。經過昨天的調查,雪特貝爾再一次清楚的了解了帕克要塞。他清楚的了解就是對帕克要塞——一無所知,而七夜則是最了解帕克要塞的人,所以他相信七夜有不讓眾人跟著前去的理由,如果七夜不讓他去,那他也會支持七夜的決定?!把﹥?,我剛才罵的太過火了嗎?”走到頂樓的七夜,站在冷風中半天后,突然開口問道?!澳銊偛帕R的很對,他們還沒有了解到什么是傭兵就加入了傭兵這個職業,是他們的錯?!弊涎﹥狠p輕的靠在七夜的肩膀上?!澳闶窍胝f我的錯吧,的確,當時我決定成立傭兵團實在太過于倉促了,不過那個時候如果不這樣,我怕管不住他們,如果他們在這里惹出什么事,我怕……”“噓——”紫雪兒用手指輕輕按住七夜的嘴唇:“你聽到風的聲音了嗎?”“聽不到,但是我能感覺到?!逼咭雇涎﹥狠p輕的說道?!八麄兙褪秋L,他們追求的是自由自在,所以你不論怎么樣,他們還是喜歡自由?!薄澳沁@些風,我要怎么辦才能讓他們不會引起騷動呢?”七夜有些無奈的詢問紫雪兒?!澳悄闶裁磿r候才會平靜呢?你不平靜,他們又怎么會停住呢?”紫雪兒輕輕的搖頭,反問七夜?!拔乙彩秋L嗎?”“對,你是他們當中最大的風,所以你不要擔心他們會不聽你的話,那怕你武技和魔法全都失去了,他們還是會聽你的話的,因為你……比他們還要渴望自由?!薄拔铱释杂??”七夜像是聽到一個不好笑的笑話,驚奇的望著紫雪兒?!澳悴皇菃??那你為什么要做傭兵?為什么要來種族聯盟?”“我為什么要來種族聯盟?”七夜癡癡的望著天空,他開始懷疑自己成為傭兵到底是為了什么?!倦y道在去年自己做出決定后,自己才會這樣?自己是在反抗嗎?還是在……】七夜迷茫的看著紫雪兒?!盎蛟S真的是像你說的那樣,但是我,真的……”“不要緊,沒有人知道需要做什么。我爺爺曾經和我說過,好好了解自己想要什么,用心的做出決定,再去做,這樣就可以了,所以你只要按自己的想法去做,不必在意其他人,也不必約束自己?!薄把﹥?,我可以永遠愛著你嗎?”七夜抱著紫雪兒,輕輕的撫摸著她那柔順的秀發,在她耳邊低語道?!澳恪恪阋鍪裁次夷枪艿闹??!弊涎﹥郝牭狡咭菇鯋鄣男缘脑?,滿臉羞紅,耳朵也突的一下變的通紅?!澳俏揖彤斈愦饝?,記住,不準反悔的?!逼咭剐呛堑恼f道?!罢l會反悔,哼!”紫雪兒幸福的靠在七夜肩頭,此時她沒有發現,七夜笑容中深藏著的悲愴?!敬蠹以僮屛易杂梢魂囎影?,當那天來臨時,我一定會……】七夜看著紫雪兒幸福的模樣,望著天空暗暗乞求,然后輕輕托起紫雪兒的下巴,對著她那濕潤迷人的雙唇吻去?!翱瓤?!”正在二人親吻的難舍難分之時,突然傳來令人惱火的咳嗽聲。七夜和紫雪兒急忙分開,紫雪兒滿臉羞紅的垂著頭,不敢看是誰在旁邊?!鞍?!雪特,你什么時候來的?有什么事嗎?”七夜雖然也有些羞赧,但是再怎么說他也曾經包括現在是一群色狼的頭,所以他厚著臉皮問出現在旁邊的雪特貝爾?!袄洗?,我可不是想打擾你,不過考察團定的出發時間是八時,如果再不去傭兵公會的話,我們就遲到了?!毖┨刎悹栆荒槦o辜的解釋,不過他的眼中卻含著笑意,很明顯,他是故意挑在二人沒親吻完的時候打擾的?!把﹥?,你快點去收拾東西,和阿芙德他們到門口等我?!笨吹阶涎﹥盒叽鸫鸬哪?,七夜知道她沒自己這么厚臉皮,于是讓她先去準備?!昂玫?,你們也快點……”紫雪兒不敢抬頭看七夜和雪特貝爾,急急忙忙的跑了下去?!把┨?,你什么時候變得跟他們一樣了?是不是這么久早上的修行沒有你參與,你感覺有些不舒服?”七夜牙癢癢的盯著雪特貝爾,準備看那里下手比較好一點?!皼]有,沒有什么不好的地方,老大,我已經準備好了,你快點收拾好下來?!毖┨刎悹栆娖咭箿蕚鋭邮?,立即提起他的背包從樓頂跳了下去,同時大聲叫道:“老大,給你個忠告,在下次親吻時一定不要忘記注意四周!”“你給我回來!”七夜氣沖沖的跟著跳了下去,不過在中途還是飛到自己的房間去了,因為雪特貝爾降落的地點,是大家都站在那里等著送自己等人出發的門口。在短短幾分鐘后,紫雪兒和七夜便收拾好東西走了出來,因為他們除了幾件貼身衣物也沒有什么好收拾的?!拔覀冏吡?,你們一定要守好這里,記住,每天的修行一定要按時完成,如果做不完,我回來你們就準備好,不然,哼哼!”看到留下來的眾人都流露出擔心的神色,七夜有些惱火的威脅道,他可不認為自己與紫雪兒等人會要他們擔心?!皥F長,可以叫你老大嗎?”萊特走到七夜面前詢問道?!爱斎豢梢粤?,笨蛋,我只是叫你們在有外人在的時候叫我團長,又沒有讓你們不準叫我老大?!薄袄洗?,你們放心的去吧,我們一定會守護好這里的?!眮啔v走了過來,微笑的告訴七夜?!拔覀円矔业狡渌说?,是不是?”萊特轉身對后面的人問道?!笆?,老大,我們一定會完成你交給我們的任務!”所有人齊聲大叫道?!白吡?,再跟他們磨蹭下去,太陽下山了還走不了?!逼咭篂t灑的扛起背包,牽著紫雪兒的手?!案嬖V娜娜,我會想她的?!卑④降孪蚰匪购屯匈だ鎰e?!胺判?,我會好好照顧娜娜的?!蹦匪裹c頭答應道?!霸僖?!一路順風!”看著七夜一行人遠去的背影,站在門口的萊特等人一起喊道?!霸偈裁匆?,反正就出去走一躺而已,這些家伙真是的?!逼咭褂行阑鸬闹淞R著萊特他們,但是臉上卻露出開心的笑容。在傭兵公會的會客廳,七夜一行人見到了他們此次要護送的對象——魔法考察團。魔法考察團一共只有五個老魔法師,其中就有一個是七夜最討厭見到的,因為在一個月前,他曾經去考魔法師,結果卻被嘲弄,而他當時的考官就是這五個老魔法師中的一個?!澳銈兙褪呛鶄虮鴪F嗎?”看到七夜,魔法考察團中魔法師埃迪,也就是那個將七夜定為不合格的魔法考官,不悅的說道?!拔覀兪氢惭纻虮鴪F,也是寒冰傭兵團,有什么問題嗎?”很明顯,七夜還在記恨著上次白送給魔法師公會的那個金幣,說話聲中沒有一絲對委托人的恭敬,反而帶著一絲火氣?!拔也槐D銈兪鞘裁磦虮鴪F,只要你們在任務期間好好保護我們就是了,如果我們五個人受一點傷,你們就別想我們付報酬?!蔽鍌€魔法師中一個看似稍微年輕的魔法師,其實也是上百歲的精靈菲爾特魯藐視的看著七夜等人道?!笆?,放心,我們一定會圓滿的完成這個任務的,閣下請放心?!毖┨刎悹枔屧谄咭归_口前回答道?!澳銈兿鹊侥沁吶グ?,另一個傭兵團正在那邊等著,我們過一會就出發?!蔽鍌€魔法師中看似慈眉善目同時也是最年長老魔法師梅林指著會客廳后面的休息室讓七夜等人先去那邊。七夜等人離開會客廳時,會客廳里五個魔法師開始吵了起來?!叭绻Хㄊ褂盟俣忍?,很容易產生過激反應,如果注意力沒有集中,可能會產生混亂?!薄皼Q不會產生混亂,如果注意力不集中,只會讓魔力消散?!薄安?,速度達到一定程度后,不消散而是產生混亂?!薄笆窍?,不信的話就在這里試試?!薄昂?,試試就試試?!薄澳銈兌艘怖洗蟛恍×?,不要每次見面就吵個不停的,吵了幾十年還沒吵夠?”“埃迪,你不要管,今天我一定要讓他心服口服?!薄暗降资钦l對還不知道,你別把話說的那么早?!薄澳蔷烷_始試?!薄罢l怕誰,來就來?!薄拔?,你們二個不要在這里亂用魔法!”余下二個魔法師在一旁吵個不停,像斗雞般爭的滿臉通紅,走在后面的紫雪兒看他們胡子都一大把,卻和小孩子一樣爭吵,差點笑出聲來。在休息室里,氣氛非常的僵硬,雖然早就知道會一起去完成任務,但是七夜還
兩對翅膀,發出強勁可怕的狂風,朝著瑤光等人展開了突襲。應天仇陰笑一聲,手中短劍出鞘,招出綠魂劍訣,其霸道的劍氣破空呼嘯,對眾人產生了極大的威脅。面對突如其來的攻擊,瑤光等人震怒之極。天麟下令新月出戰四翼神使,玉心去收拾那應天仇。屆時,天璃神劍與殘情劍交相輝映,璀璨的劍芒在夜空中異常耀眼,立馬壓下了四翼神使與應天仇的氣勢。怒吼一聲,四翼神使瞬間化人,在見到新月出馬后,想到之前新月的種種奇異,不甘的選擇了離去。應天仇不同于四翼神使,他雖然驚訝玉心的美貌,但卻并沒有退縮,而是選擇了迎難而上,打算試一試玉心的修為。然而殘情劍霸氣驚人,應天仇雖有綠魂劍訣,但面對玉心的絕情劍法,最終也是相形見絀,黯然失色。覺察到這一情形,應天仇驚怒無比,當即便縱身離去。至此,混亂的局勢恢復了平靜?,幑庖恍腥藚s因為這一耽誤,整體隊形拉開了很大的距離。逼退了敵人,新月與玉心加速前進,很快就來到天麟身側,獲得了一個贊美的眼神。那一刻,玉心與新月臉泛笑意,一種發自內心深處的喜悅,涌上了兩人的眉梢,為她們平添了幾分秀色。天麟眼神癡迷,呆呆的看著兩女,直到她們越過自己,天麟才猛然驚醒。嘿嘿一笑,天麟心中充滿了得意,迅速追上二女,與她們并肩而行。此時,前方吹起一陣狂風,漫天的風雪鋪天蓋地。天麟沒來由的心神一緊,一股不祥之兆涌上心頭,這讓他立馬做出反應,伸手抓住了新月與玉心的小手,拉住了她們前沖的身體。去勢一頓,新月猛然驚醒,詢問道:“怎么樣,天麟?”玉心沒有言語,她只是靜靜的看著天麟,眼中含著幾分不解。懸浮半空,天麟看著前方,臉色陰沉的道:“我們中計了?!毙略履樕@變,探測了一下四周的情況,疑惑道:“大批人馬就在前面,你所謂的中計是指什么?”天麟沒有解釋,拉著新月、玉心快速前進,不一會兒就追上了瑤光等人。見面,雙方皆是一驚,大家面面相覷,隨即傳出輕聲嘆息。新月留意了一下這里的情形,發現寒鶴、斐云、公羊天縱、姬雪妮、薛峰、牡丹、玫瑰都已不見,僅剩下瑤光、嘯天、林依雪、江清雪,以及八寶。對此,新月大感詫異,問道:“為什么會這樣?”瑤光苦澀道:“我也說不清,只是隱約見到那恒江動了點手腳,隨后我們一行人就莫名其妙的仿佛進入了不同的世界?!苯逖┙辜钡溃骸斑@是蛇魔的詭計,我們眼下要設法將其他人找回來才行?!眹[天苦笑道:“我們不解其中奧妙,要想找人就十分不易?!绷忠姥┛粗祺?,問道:“天麟師兄,你一向最有辦法,你快出個主意啊?!碧祺肽樕幊?,遲疑道:“我能馬上找回牡丹與玫瑰,其他人就只有看他們的運氣了?!鄙焓秩霊?,天麟取出牡丹花與玫瑰花當空一拋,兩種不同色彩的光芒瞬間照亮了附近。屆時,夜空中傳來兩聲輕嘯,下一刻就見牡丹與玫瑰自虛空中走來,回到了眾人的身側。收回夜空中的奇花,天麟問道:“你們可見到其他人?”玫瑰搖頭回應,牡丹道:“我見到了斐云,他正位于數十里外,應該能夠看到這邊的光芒,估計稍后就會趕來?!毙略碌溃骸澳俏覀兙偷纫坏??!苯逖┛酀溃骸把矍拔ㄓ须x恨天宮的三人與寒鶴前輩不知下落,我們該如何去找尋?”嘯天道:“以追蹤之術而言,我們可以沿著他們留下的氣息找尋??杀煌瑒e處,極寒之氣加上狂風,輕易就會淹沒那些氣息,這對我們而言十分不利?!爆幑鈬@息道:“這里的氣場有些詭異,我發出的數千股探測波皆是毫無音訊?!泵倒迓勓?,開口道:“有關這一點,我多少知道一些?!北娙寺勓跃褚徽?,紛紛追問原因。玫瑰解釋道:“一直以來,我與牡丹都把注意力放在了五大神將身上,反而忽略了其他高手的來歷,對他們只是一知半解。今夜,蛇魔身邊的那個俊俏少年,他就有著不同尋常的來歷,只可惜我與牡丹之前都不曾注意,因而忘了提醒各位?!绷忠姥@奇道:“你說的就是那個長著三條腿的怪人?”第七十一章聲東擊西玫瑰苦笑道:“是的,就是此人。他不但智慧過人,那三條腿也暗藏玄機。記得我師傅曾與我提及,三條腿的人在五色天域極其罕見,他們的腿在某些特定的場合能發揮出驚人的威力,擁有間斷性的錯開空間之力。簡單言之,恒江可以在虛空之中開辟一條看不見的道路,讓緊隨之后的追蹤者走入岔路,出現在數十里,甚至數百里之外。如此一來,他就可以擺脫敵人,也可以分散敵人的實力,從而達到他的某種目的?!眹[天驚異道:“你所謂的間斷性指什么呢?”玫瑰道:“我說的間斷性是指恒江不能連續錯開空間,非要間隔一定距離與時間,并且那開辟出來的道路也有時間限制,一旦超出時限,那條道路就會自動消失?!苯逖@呼道:“如此詭異的能力真是讓人難以置信?!蹦档た嘈Φ溃骸斑@樣的能力在五色天域而言,還算不上稀奇?!绷忠姥┠樕Ⅲ@,皺眉道:“如此說來,要對付五色天域可并不容易?!蹦档た酀恍?,算是回應?,幑獾溃骸昂昧?,先不說這些。我們眼下最緊迫的事情是找回走散之人,以避免他們遭遇敵人的偷襲?!毙略碌溃骸罢覍ほ欅E是天麟的拿手好戲,我們還是問一問他建議?!眲x時,目光齊聚,眾人都看著天麟。抬頭,天麟看著眾人,神情復雜的道:“我有一種不好的感覺?!眹[天問道:“什么意思?”天麟苦澀道:“我怕找到之時,已經太遲?!眹[天不語,唯有嘆息。江清雪道:“即便如此,我們也不能放棄?!碧祺霙]有反對,扭頭看了一眼遠處,只見斐云正迅速飛近。片刻,斐云來到眾人附近,追問道:“其他人呢?”新月道:“我們已經走散,正打算去找他們?!膘吃颇樕@異,脫口道:“不好,這是蛇魔的詭計,我們得盡早行動才行?!爆幑獾溃骸拔覀冋诘饶??!膘吃频溃骸澳呛?,這就走吧?!笨v身而起,斐云當先而去。其余之人迅速跟上,在天麟的帶領下,朝著西北方向追去,不一會兒就消失在夜色里。騰龍谷里,此時戰況激烈,五色天域的高手強闖入內,立時引起了所有人注意。屆時,大長老冰天主持大局,雪山圣僧從旁協助,雙方在騰龍府外的天然大洞中展開了一場激烈的戰爭。此時,雙方的交戰已進入關鍵時刻,嘶吼、厲嘯不絕于耳,閃電霹靂起伏不定,讓人膽戰心驚。此次突襲來得迅猛而激烈,五色天域的四大高手抱著必勝之心而來,從硬闖谷口的防御結界開始,就出手無情,當場擊斃了除魔聯盟的千影張,重創譚青牛。隨后四大高手長驅直入,遇上楚文新、陳風與屠天,雙方僅數個回合,五色天域的高手就憑借超凡的實力殺掉了易園的陳風,重傷楚文新與屠天。其時,騰龍谷的高手已然警覺,冰天、雪山圣僧、徐靖、雪狐、林凡、玲花、雪人迅速趕來,將白頭天翁等四人堵在騰龍府外,雙方展開了一場生死搏擊。見此情形,藍發銀尊狂笑出聲,厲聲道:“殺光他們,騰龍谷從此永絕人世?!毖╇[狂刀大笑道:“上一次我們在這里吃了虧,這一次我們要一并收回?!北炷樕?,冷冷道:“無知鼠輩,憑你們就想動搖我騰龍谷數千年的基業,真是不自量力?!卑最^天翁陰笑道:“此一時彼一時,如今這里只剩下一些老弱殘兵,你以為還能守得住這片基業?”質問聲中,白頭天翁突然一閃而逝,瞬間就出現在身負重傷的譚青牛身邊,一掌擊碎了他的頭顱,震碎了他的元神。楚文新見此,怒吼道:“白頭天翁,我除魔聯盟與你勢不兩立!”雪山圣僧看著眼前兇殘的敵人,對冰天道:“大長老,口舌之辯解決不了問題,我們不能在給他們出手偷襲的機會?!北煅凵窳鑵?,點頭道:“好,這個白頭老兒交給我,你們各自小心?!睓M移數丈,冰天出現在白天天翁面前,臉上掛著幾分冷酷之意。雪山圣僧看了一眼場中的情形,吩咐道:“林凡,你去對付那雪隱狂刀,切忌莫要與他正面硬拼。雪人、雪狐、去對付那用刀的老者,先摸一摸他的底細。徐靖、玲花隨我一道應付藍發銀尊,屠天與楚文新抓緊時間療傷,必要之時可出手協助我們?!北娙寺勓詻]有異議,一場大戰就此展開。交戰中,冰天與白頭天翁的一戰最是激烈,看的一旁的屠天與楚文新振奮不已。作為騰龍谷的大長老,趙玉清的師叔,冰天雖然不曾修煉騰龍九變,可其他法訣卻是造詣極深,打得白頭天翁步步后退,臉上流露出了驚駭之情。面對這種情形,白頭天翁選擇了避重就輕,不求戰成平手,只求纏住此人,以便給其他同伴制造機會。冰天多少有一點了解白頭天翁的心思,但他卻并不在意,而是加大攻擊力度,打算直接消滅敵人。然而白頭天翁何許人也,他雖然實力不如冰天,但要與之周旋那還不是難事。這邊,林凡與雪隱狂刀也是單獨交戰,雙方之間戰況激烈,但情形卻剛剛相反。作為林凡而言,他如今飛龍訣大成,修為進入地仙境界,比之雪隱狂刀可謂不相上下,但在招式與法訣的運用方面,卻是差之甚遠。如此一來,林凡雖然極力反擊,但卻擺脫不了劣勢的局面。同一時間,藍發銀尊與雪山圣僧、徐靖、玲花之間,斷刃殘神袁光與雪人、雪狐之間,也正在激勵交戰,情況瞬息百變。就交戰雙方的人選而言,雪山圣僧修為精深,原本可以單獨應付藍發銀尊,誰想之前泄露天機,落得身負重傷,如今只能在徐靖與玲花的協助下,盡力牽制敵人。雪人實力驚人,有混元霹靂神功護體,加之雪狐的配合,那袁光一時間也占不到什么便宜。如此,雙方的交戰陷入了僵持,勝負之數一時間還難以說清。外圍,楚文新傷勢不輕,在觀察了片刻后,對屠天道:“如此下去,我們早晚會……”正說著,場中突然傳來一聲巨響,藍發銀尊一掌擊退雪山圣僧,打破了糾纏的格局。徐靖與玲花驚怒無比,雙雙怒吼撲上,一個施展冰火斬,一個施展魔龍鞭法,威力相當的驚人。冷笑一聲,藍發銀尊對眼前的攻勢頗為輕視,手中蜂王刺急速揮動,數千光芒重疊融合,形成一道黃色的旋風,夾著驚人的旋轉之力,朝著徐靖沖去。屆時,徐靖的冰火斬剛剛成型,雙方的力量瞬間交合,當即產生激烈的爆炸,震得整個騰龍谷晃動不已。玲花身法快捷,趁機繞到藍發銀尊身后,魔龍鞭法連環不斷,宛如層層海浪涌向敵人。輕哼一聲,藍發銀尊突然隱去,下一刻便出現在徐靜身旁,左手無聲而至,擊中了徐靖的右肩,當場將其震飛。玲花見狀大驚,悲呼道:“徐師兄……”長鞭揮舞,勁氣襲人,玲花全力猛攻,試圖纏住藍發銀尊,不讓他繼續傷害其他人。兩丈之外,袁光見藍發銀尊發起猛攻,手中斷刀呼嘯旋轉,層層擴散的刀芒宛如死神的呼喚,強行震退了雪人,朝著雪狐頭頂落下。察覺到危險,雪狐身法轉變,盡最大限度的閃躲避讓,最終讓開了大部分的刀芒,身上留下了數十道交錯縱橫的刀傷。翻身急射,雪狐快速移轉,口中發出尖銳的厲嘯,其音帶著幾分悲哀。冰天覺察到這一點,當下一掌逼退白頭天翁,出現在藍發銀尊身側,順勢就是一掌。冷傲一笑,藍發銀尊不避不閃,揮手硬接了冰天一掌,結果當場被震飛數丈,嘴角鮮血溢出,眼中神光黯淡。第七十二章功敗垂成一擊傷敵,冰天毫不怠慢,眨眼就出現在袁光附近,以極寒之氣凝固了他的活動空間。而后,冰天故技重施,看似平淡的一掌卻夾著必殺之念,在袁光硬接的一剎那,當場將其震飛數丈,撞在了堅硬的巖石之上,臉色一下子灰暗起來。八_零_電_子_書_w_w_w_.t_x_t_8_0.c_o_m白頭天翁眼神陰寒,迅速朝冰天追去,口中提醒道:“逐個擊破,莫要魯莽?!毖┖勓?,大聲道:“雪人,你速速攔下白頭天翁,讓大長老空出手來,好收拾他們?!毖┤寺勓钥v身而起,于半空攔下白頭天翁,展開了快捷凌厲的攻擊。藍發銀尊見此,怒吼道:“可惡,本尊今晚非要滅了你們?!笨v身飛起,藍發銀尊周身藍光大盛,其逼人的氣勢充斥在每一寸空間,給人一種震撼之感。冰天臉色一變,看了一眼四周的情況,吩咐道:“除林凡與雪人,其余之人暫且退下,我來領教一下他們的手段?!憋h然而起,冰天來到藍發銀尊面前,眼中寒光如電,周身氣流回旋。藍發銀尊臉色陰寒,對冰天有種看不透的感覺,這讓他心中多少有些不安。為了安全,藍發銀尊試探性的揮出一掌,看上去極其平淡。冰天冷酷一笑,傲立不動的身體突然自動散開,幻化出八道身影,分布在藍發銀尊的前后左右,每一道身影都發出不同的招式,目標一致對準中間。輕哼一聲,藍發銀尊不屑道:“與我玩這招,你這是班門弄斧?!闭Z畢,藍發銀尊突然不見,消失在冰天面前。對此,冰天毫不在意,八道身影繼續之前的攻擊,于眨眼之后完成進攻,在藍發銀尊剛才所處的位置上形成了一個封閉且收緊的空間。微光一閃,藍發隱尊憑空而現,正好位于那空間之內,臉上神情震怒,口中大吼道:“不可能,為什么會這樣?”八影合一,冰天出現在藍發銀尊面前,陰森道:“不給你一點教訓,你不知道我騰龍谷的厲害?!惫獠ㄒ婚W,空間散開。收縮到極限的空間突然拉伸,其產生的可怕之力瞬間壓碎了藍發銀尊的身體,使得他的四肢全部碎裂,僅剩下一個軀干?!班弧珊薨?!本尊不會就此算了的?!痹庥鲋貏?,藍發銀尊驚恐之下選擇了逃走,整個人眨眼就消失不見。白頭天翁心驚膽寒,想不到冰天的實力如此驚人,一招就差點滅了藍發銀尊,他哪里還敢繼續交戰?!翱竦?,快走!”警告聲中,白頭天翁急速離開。雪隱狂刀雖與林凡交戰,可對于身外之事卻是一目了然,二話不說就倉惶離開。斷刃殘神袁光稍慢半拍,待察覺到不對勁時,雪人、林凡已攔住了他的去路,彼此間殺氣騰騰,有著說不完的恩怨。冰天移身回轉,眼神冰冷的看著袁光,漠然道:“你是自動動手,還是要我送你一程?”袁光見無路可逃,不由狂笑道:“想殺我,你們就得付出代價?!甭曇暨€在嘴邊打轉,袁光就已出現在雪人面前,手中斷刀翻滾飛射,數不盡的刀芒彎曲扭轉。爆吼一聲,雪人毫不躲閃,雙手握拳急揮,密集的拳影交錯融合,形成一道洪流,與袁光的刀芒撞在了一塊。屆時,光芒閃耀,悶雷震天。雪人被強勁的氣流震退了數步,那袁光也被反彈之力逼退了老遠。腳尖一點,袁光斷刀揮斬,詭綠色的刀芒瞬間淹沒了他的身影,看上去就像是一條綠色的光帶,朝著雪人卷去。林凡見狀大吼一聲,催動體內飛龍訣,雙臂朝前環抱,兩股赤紅色的光芒沿著他的手臂激射而出,在身前融為一體,形成一條赤龍,朝著那綠色的光帶沖去。兩強相遇,力量累計,瞬間激化的氣流猛然擴散,一舉將雙方震退。外圍,雪山圣僧見此,提醒道:“硬拼乃下策,只會自討苦吃。真正的高手是傷敵而不傷己,林凡你還要多多學習?!北斓坏溃骸按搜圆诲e,制敵之時要選擇最佳的方式?!本彶蕉?,冰天朝著袁光走去。雙眼微瞇,袁光心神繃緊,在冰天逼近六尺之內時,手中斷刀突然一顫,一股震耳的刀吟夾著細碎的刀芒破空而出,宛如一縷光線在空氣中散開,看上去并不驚人。冰天腳步一頓,雙手掌心白光浮動,一縷玄寒之氣瞬間激增千倍,在方圓數尺之內形成一個萬物凝固的特殊空間,硬是將袁光發出的刀芒給冰潔在虛空里。身體一震,袁光極力想要掙脫這層凝固的枷鎖,可惜卻未能得逞??粗@恐不甘的敵人,冰天面無表情,右手輕輕的朝著袁光頭頂一壓,所有的掙扎瞬間就完全消失。那一刻,袁光的眼中露出了震駭之情,他至死都不敢相信,自己就這樣毫無掙扎余地的死在了敵人的手里。徐靖看著這一幕,眼中充滿了炙熱之情,略顯激動的問道:“太師叔,您這般輕易就凝固了他的身體,這是如何做到的?”冰天聞言看了看徐靖,語含深意的道:“一個人修為的深淺,表現在他對法訣的運用方面。以你目前的情況而言,玄冰訣在你的手中可以瞬間爆發出十倍威力,這就是你的表現。換做我而言,同樣是玄冰訣,但我就能在相同的時間內將其爆發出千倍的威力,這就是我的表現?!毙炀敢苫蟮溃骸疤珟熓?,弟子不太明白?!北斓恍Φ溃骸皫煾到虒降?,會給他一個衡量標準。當徒弟的修為達到一定程度,師傅就說徒弟已經煉成??蓪嶋H上這種衡量標準只是一個最基本的標準,時常會誤導很多修道之人。真正用心修煉之人,他們是不會在意那個標準,而是專心一志,突破一個層次又朝另一個層次邁進。所謂道法自然,堅持不懈。一切的法訣都只是途徑,關鍵在于你的心?!甭犕赀@番教誨,徐靖雖然似解非解,但卻隱約明白了一些道理?!岸嘀x太師叔教誨,弟子一定勤加修習?!绷址矊⒁磺锌丛谘劾?,從中也領悟了許多,這對他今后的修為也起到了很大的幫忙。屠天緩緩起身,看著四周的眾人,苦澀道:“每一次交戰,我們都有親人離去?!背男聜械牡溃骸斑@就是代價,誰也無法逃避?!毖┥绞ド畤@息道:“這僅僅只是開始?!北斓溃骸昂昧?,大家應該看淡一些,莫要太過執意?,F在先收拾一下這里的環境,谷主馬上就將趕回?!绷址猜勓?,吩咐玲花照看受傷之人,自己同雪人一塊,將譚青牛與陳風的尸體搬到一起。片刻,趙玉清果然帶人趕回。在得知了情況后,眾人滿心沉痛,紛紛開口安慰楚文新與屠天二人??酀恍?,楚文新強忍傷悲,問道:“其他人怎么沒有一起回來?”趙玉清將發生的事情簡單說了一遍,感觸道:“我們也是察覺到不對才突然折回,可惜已經太遲?!毖┥绞ド溃骸昂昧?,事情已經過去,大家傷心也是無益,還是重新部署一下防御工作,讓受傷之人先下去休息,待其余之人返回之后,我們再好好商議?!壁w玉清頷首道:“圣僧所言甚是有理,大家先下去療傷,防御之事我會安排師妹與四師弟負責,大家只管放心?!北娙寺勓愿髯噪x去,大家的心情都顯得頗為低沉?;蛟S,這一次的損失不算嚴重,可這一次的事件卻預示著一個新的開始。夜風呼嘯,飛雪襲人。起伏的冰山連綿不絕,宛如沉睡的巨人。這樣的夜晚,這樣的環境,對于寒鶴來說曾是無比的熟悉,可如今,一股淡淡的涼意布滿了他的全身。急速飛行,寒鶴尋找著騰龍谷所在的方位,想賭一賭運氣。誰想一個突如其來的聲音,在這時候傳入寒鶴的耳朵里?!疤油龅淖涛妒遣皇歉杏X很刺激?”第七十三章寒鶴身亡寒鶴心神一震,前沖的身體猛然停止,周身泛起了銀亮的光輝。從走入岔道的那一刻開始,寒鶴就意識到了事情不對,極力尋找騰龍谷所在的方向,打算盡早趕回去。如今,蛇魔的聲音突然響起,這讓寒鶴心中一涼,一種隱約的明悟從他的心中升起。收斂心神,寒鶴冷然道:“出來吧,用不著藏頭露尾?!惫恍?,蛇魔憑空而現,隨行的還有恒江,唯獨不見黑金剛的蹤影。寒鶴心神收緊,冷哼道:“蛇魔,你這次進入人間,只會讓你橫尸異地?!鄙吣β曇皇?,殘酷道:“恐嚇我,可惜你還不夠資格。恒江,速速拿下此人,我要讓他生不如死?!焙憬靶Φ溃骸皩傧伦衩?,大人一旁觀戰就是?!笨粗従彵平暮憬?,寒鶴不屑道:“就憑你,還太嫩了一些?!焙憬幮Φ溃骸皠e倚老賣老,稍后我就讓你知道什么叫后悔?!被谧知q在嘴邊波動,恒江早已出現在寒鶴左側,雙手擒拿點劈,攻勢凌人。寒鶴冷哼一聲,周身寒氣密布,在身外形成一個玄冰結界,任何攻擊進入這個區域都會自動減慢,受到玄冰之氣的干涉。恒江對此不甚在意,高速移動的身體快若流光,眨眼就留下無數縱橫交錯的幻影殘片,組成一個詭異的區域,將寒鶴困在其內。立身不動,寒鶴小心防御。他自知打不過蛇魔,因而打算避重就輕,盡量與敵人周旋,以等待瑤光等人趕來。這種心理十分正確,可恒江與蛇魔都了然于心,自然不會給寒鶴太多的機會。此時,恒江身影一頓,頭下腳上倒立在寒鶴上方,口中傳來陣陣陰笑之聲?!暗谝徽?,倒轉乾坤?!崩滟穆曇?,凜然的殺氣,在這一刻化為有形的攻勢,宛如泰山壓頂,出現在寒鶴頭頂。收斂心神,寒鶴深吸一口氣,瞬間將體內真元提升到一個高點,然后雙手擎天高舉,掌心爆發出滋滋聲響,夾著兩道銀白色的光柱,迎上了恒江的一擊。強光一閃,霹靂驚魂。寒鶴倉促反擊震退了恒江,自己也受到了重擊,被當場震落于地。嘿嘿一笑,恒江凌空一轉二次來襲,同樣又是一招倒轉乾坤,可威力卻更加的驚人。寒鶴見此震怒之極,他一心避免與敵人硬拼,可恒江根本不給他機會,這讓他惱怒之余,心底也泛起了一種莫名的傷悲。腳尖一點,拔身而起,寒鶴在看清楚形勢后,突然放開了顧忌,雙手夾著畢生修為,以旋轉飛射的方式,硬接了恒江一擊。這一次,寒鶴抱著必死之心,發揮出了最大的實力,其堅忍不拔,至死不渝的決心給了他無窮的動力。恒江心神一驚,在覺察到危險只時閃避已然不及,只能猛提真元,悍不畏死的沖了上去。屆時,兩人夾畢生之力撞在一起,其瞬間激化的真元宛如毀滅的光刀,眨眼便四下擴散,一舉將二人震飛。悶哼一聲,寒鶴全身鮮血淋漓,體內多處經脈破裂,元神受到了極大的打擊。恒江倒射而回,口中鮮血飛濺,周身光芒黯淡,其內傷比之寒鶴還要嚴重幾分。哈哈一笑,寒鶴臉上掛著笑意,挑釁道:“想殺我,你也得付出代價才行?!焙憬樕幊?,黯淡的眼中射出一縷寒光,身體在落地之際突然竄起,整個人頭下腳上,三只腳交替穿插,發出了凌厲的一擊。寒鶴臉色一驚,看著那有如旋風般沖來的敵人,他早已來不及躲避。為此,寒鶴狂吼一聲,雙臂突然大張,在恒江臨近之際一把抱住敵人的身體,任由恒江如何拳打腳踢,他也死咬著不放。同時,寒鶴厲嘯一聲,在抱緊敵人之后,體內真元猛然膨脹,施展出同歸于盡的招式,一舉毀滅了自己的元神。那一刻,蛇魔意識到不對勁,怒吼著朝寒鶴沖去,可惜一切已經太遲。一聲巨響,宛如天雷。寒鶴的身體瞬間爆炸,化為了漫天血肉,與恒江的血肉融合在一起。生命的最后一刻,寒鶴沒有絲毫畏懼,他只是看了一眼遠方,發出了一聲嘆息。那一眼,包容了太多的東西。有對師兄的不舍,對師妹的愛意,對死去之人的問候,對活著之人的道別。當生命走盡,寒鶴的心中閃過了年少時的一幕情景。在一處平坦的雪地上,幾個少年正在玩耍,其中有一道美麗的身影,宛如仙子一般,在風雪中起舞輕吟……“可惡!我要殺光你們這些可恨之人!”怒目圓睜,蛇魔因為恒江的死而大受刺激,口中發出了咆哮之聲。原本,蛇魔是想讓恒江激怒寒鶴,待雙方硬拼之后,再由蛇魔親自出手,那樣輕易就能消滅敵人。誰想寒鶴生性冷靜,乃外柔內剛的性格,在明知逃不掉的情況下,毅然選擇了最殘酷的方式,與敵人同歸于盡。這樣一來,蛇魔因為自負而折損了一員大將,心中自然是悔恨交集。同樣的夜晚,同樣的風雪,在另一個地方,一場生死之戰也正在繼續。交戰的雙方,一個五色天域的黑金剛,另一邊則是公羊天縱、薛峰與姬雪妮。從交戰之初到現在,雙方已持續了近半個時辰,期間起伏波動勝負轉變,經歷了不少波折。最初,公羊天縱三人聯手,壓倒了黑金剛的氣勢??呻S著時間的推移,黑金剛展現出了驚人的實力,他那與生俱來的神力仿佛無窮無盡,很快就扭轉形勢,將離恨天宮的三人全部震飛。如今,黑金剛宛如惡霸一般橫行無忌,公羊天縱、薛峰、姬雪妮都倉惶閃避,三人各自受傷不輕。覺察到大勢已去,公羊天縱突然對薛峰道:“我命你速速離開,趕回騰龍谷去?!毖Ψ迥樕⒆?,搖頭道:“師傅的好意弟子心領,但我不能拋棄你們獨自逃命?!奔а┠輨竦溃骸把Ψ迓犜?,你是離恨天宮唯一的繼承人,你肩負著將離恨天宮發揚光大的重責,絕不可意氣用事?!毖Ψ鍦嫔R恍?,固執的道:“以我目前的修為,即便今日逃得一命,他日也必將死在敵人手里。與其這樣,不如轟轟隆隆拼死一戰,至少我的心里要好受一些?!奔а┠莸溃骸澳氵€年輕,修為的加深需要時間去累計,總有一天你會超越我們,成為離恨天宮最耀眼的傳奇?!毖Ψ宀徽Z,只是搖頭,態度很明確。公羊天縱見此情形,厲聲道:“是我的弟子就要聽我的命令,難道你想違背師命?”薛峰聞言身體一震,眼神古怪的看著公羊天縱,輕聲道:“弟子不敢,只是此時此刻,一切都已經太晚了?!卑肟?,黑金剛大笑道:“算你還有自知之明,知道沒有逃命的機會?,F在,我給你們一個機會,讓你們在死前再表現一下自己?!惫蛱炜v怒道:“放屁,你真以為吃定了我們?”黑金剛狂笑道:“你以為你還有扭轉乾坤的實力?實話告訴你,我到如前為止僅施展出八層實力。我若想早點消滅你們,那是輕而易舉的事情?!惫蛱炜v臉色一驚,不服道:“少說大話,有本事我們手下見高低?!睆椛涠?,公羊天縱懸浮半空,開始蓄勢準備,施展出玄陽神拳,欲要與黑金剛一決生死。薛峰眼神微動,移身來到公羊天縱身邊,勸道:“師傅莫要沖動,此人神力驚人,與他硬拼我們占不到便宜?!奔а┠菀瞾淼焦蛱炜v身側,附和道:“薛峰之言有理,我們此前已經與他力拼數次,每一次都是自己吃虧,決不能再重蹈覆轍?!惫蛱炜v怒極,不甘的問道:“不能力敵,那我們該如何應敵?”薛峰臉色奇異,平靜的道:“師傅與雪姨先走,我有辦法纏住此人?!惫蛱炜v吼道:“胡說,你有什么本事我會不知,你休想一個人逞英雄……”第七十四章為愛犧牲正說著,黑金剛突然一拳揮出,不耐煩的喝道:“哪來這么多廢話,聽得我都煩死了,我干脆直接送你們下地獄!”狂風席卷,空間扭曲。黑金剛的拳頭開山裂地,有種擊破時空的狂野霸氣?!靶⌒摹标P鍵時刻,姬雪妮一把推開公羊天縱與薛峰,用自己的身體擋了上去?!安弧彼宦暤呐饛墓蛱炜v口中響起,想要挽回那既定的事實,可惜一切都回不去。薛峰身體顫抖不已,他第一次看到師父如此撕心裂肺,知道師父對姬雪妮有著難以割舍的感情??耧L中,姬雪妮臉上突然露出了笑意,帶著淡淡的滄桑與濃濃的喜悅,在這生死幻滅的一瞬間,綻放出絕世的美麗。曾經,她與公羊天縱的感情因為門規而不被允許,數百年光陰年華老去,兩人都活在門規的陰影里。如今,當危險來臨,她可以拋開一切,用自己的生命去詮釋那份刻骨銘心的愛,讓自己心愛之人能多一份生機。簡單的目的,不悔的犧牲,這就是愛的真諦……一聲悶響,空間破碎。姬雪妮臉上的笑容瞬間
隱飄中。一千多年又過去了,如今景風在虛獨境中煉化靈隱飄已經十萬余年了,電翼豹、龍龜、紅鸞、云生獸自身的實力也增長了不少。虛幻極火內,天軟晶已經完全被融化,化為金色液體全部滲透進兩顆紫晶和靈隱飄中。受到天軟晶的軟化,兩顆紫晶化為了一顆顆細小的紫色小晶體,融進了靈隱飄各個部位。不時有一道道紫光環繞在靈隱飄周圍?!拔恕钡囊宦?,一道紫光沖天而起,靈隱飄劇烈的抖動起來,當紫光消失后,靈隱飄安靜了下來,一雙鑲嵌著一顆顆細小的紫晶靈靴漂浮在了空中。感受到靈隱飄進化成功,煉化靈隱飄一千多余年的景風終于松了一口氣,欣喜的醒來?!耙磺Ф儆嗄炅?,靈隱飄終于融合了那兩塊紫晶,不知道靈隱飄融合了兩塊紫晶后到底蛻變成什么等級的神器?!本帮L在心中默念道。景風重新對靈隱飄滴血認主,當靈隱飄新的信息傳入景風腦中時,景風被驚呆了,喃喃自語道:“極品神器,這怎么可能,靈隱飄怎么會一下子越過兩個等級,到達極品神器的等級!”景風穿上靈隱飄,試了一下自己的速度,景風發現自己的速度竟然提升了百倍有余,對靈隱飄更加喜愛起來?!耙磺Ф嗄赀^去了,也不知道五爪使用龍族秘法提升到了何等境界。我所求的三件事,龍皇查探出來了嗎?還是出去看看吧!”想著,景風心意一動,離開了虛獨境,出現在了龍族之內。第202章仙界消息“咦!景風!你終于再次出關了。你的靈魂之力到了什么境界,我都發覺不了你的虛實了?!本帮L出現在龍族的一瞬間,正好碰到雪飛趕往龍皇宮,雪飛看到景風從驚喜變成了震驚,因為雪飛發現自己探知不出景風的虛實了。其實景風沒注意,自己不斷耗費靈魂之力控制虛幻極火煉化靈隱飄,靈魂境界也隨著時間飛逝,急速的提升著,如今景風的靈魂境界已經提升到了天之界的頂峰,六級仙帝的境界,加上玄沌之力六倍振幅的作用,如今天之界很少有人可以探出景風的虛實?!昂们砂⊙╋w族長!我剛剛出關就碰見你了,雪飛族長,你這也要去龍皇宮嗎?”景風熱情的問道?!笆前?,如今聚寶宗、焚天、玄通結成聯盟,我正要向龍皇稟報呢?”雪飛說道?!笆裁?,聚寶宗不是和焚天、玄通仇深似海,他們怎么會結成聯盟呢?”景風有些不解地說道,但心中感到了一絲不安?!斑@個我也不知道,我這正準備向龍皇稟報商議呢?景風既然你出關了,我們就一起去龍皇宮吧,你好久沒見五爪了吧,如今就是我,都不是五爪的對手了?!毖╋w一臉笑意的說道?!斑@么說五爪真的提升到了三級中級神獸的境界了?”景風震驚的問道?!岸?,五爪達到三級中級神獸已經三百多年了,加上五爪超人的特性,整個龍族除了龍皇和大長老,沒有一個人是五爪的對手!”雪飛想起自己和五爪比試,想到五爪展現的驚人實力,欣慰的笑了起來。龍皇宮內?!熬帮L,你出關了,靈隱飄煉化的怎么樣,和那兩顆紫晶融合在一起了嗎?”龍皇看到景風出現在大殿內,高興的問道?!褒埢?,這靈隱飄到底隱藏著什么秘密,為什么靈隱飄融合了兩顆紫晶后竟然跨過兩個等級,提升至極品神器,這到底是怎么回事!”景風不解的問道?!熬帮L,你也不是外人,這樣吧,我告訴大家一個秘密,不過大家知道這件事后,千萬不要外傳出去??!”龍皇驅散了龍皇宮內的守衛,在龍皇宮內布下了一道禁制,大聲說道?!昂玫?!龍皇你放心,我不會把今天你說的話傳出去的!”景風保證道?!澳呛?,我就告訴大家,在宇宙中,神器并不是最頂端的異寶,神器之上還有更高級的異寶,那就是真靈器,至于真靈器之上是否還有更高級的異寶,我就不得知了。而我曾經在洪翼口中得知,這靈隱飄乃是神界大戰遺留下來的異寶,乃是一件真靈器,所以才會蛻變的如此之快!”龍皇石破天驚的說道。但當龍皇石破天驚的說完,除了雪飛、紅巖外,景風等人并沒有表現出震驚,景風陷入了深思,而金翅大鵬接話道:“真靈器之上確實還有更高等級的異寶,那就是圣靈器,不過整個神之界圣靈器數量極為稀少,而且每一件圣靈器都會毀天滅地般的威力,被神之界幾個擁有大神通的人控制著?!薄笆レ`器!超越真靈器的圣靈器!”龍皇倒吸一口氣,驚呼道。龍皇沒有想到自己一番話竟然引出如此震驚的消息。沉靜了一會,寂靜的大殿被景風打破,景風說道:“謝謝龍皇您告訴我這么重要的消息,小子我一定不會亂說的?!薄鞍?,我都忘了你身邊這幾人的身份了,他們都是神之界的神獸,早已知道真靈器的存在,是老夫藏拙了?!饼埢蕠@息一聲,有些尷尬的說道?!拔遄?,千年不見,你竟然蛻變成三級中級神獸了,真是不簡單??!看來這千年來你很刻苦??!”景風轉移了話題,對五爪說道?!昂鸷?!那是當然,如今龍族之內沒有幾個人是我的對手,景風,什么時候我們切磋一下??!”五爪大吼一聲道?!昂呛?!好啊,等有機會我們一定好好切磋一下!”景風一臉笑意的說道?!皩α她埢?,不知小子擺脫您的幾件事查的怎么樣了?”景風詢問道?!澳愀竿醯南侣浜湍Ы鐝s仙洞位置我還沒有查到頭緒,但是地魂谷開啟的時間我已經查到了,還有一百零八年,地魂谷就要開啟了,我本想離地魂谷開啟還有十年的時間通知你,沒想到你提前出關了?!饼埢收f道?!斑€有一百零八年!很快了!”景風聽到地魂谷就要開啟,松了一口氣,因為如今離若靈靈魂消散還有一千余年的時間?!爸x謝你龍皇,這個消息對我很關鍵!我想即日就趕往地魂谷,探清楚地魂谷周圍的”景風感激的說道?!斑€有一百零八年,景風你就不要急于一時了,等我們商討完天之界這些年發生的大事,我就把地魂谷的一些情況告訴你,畢竟我曾經親自去過一次地魂谷,我的經歷對你應該有所幫助!”龍皇善意的說道?!澳蔷帮L先謝謝龍皇了!”景風感激的說道?!把╋w,你都打聽到了什么事,如今天之界發生了何等變化!”龍皇詢問道?!盎胤A龍皇,魔界天剎魔帝和滅光魔帝不斷發生小規模的激戰,但波及面都不是很大,因此魔界還算平穩。但一直激戰不休的仙界卻突然平靜了下來,原因是聚寶宗突然和焚天、玄通結成了聯盟,至于因為何事結盟,屬下一時還未打探到?!毖╋w回稟道?!斑@聚寶宗到底什么來路,在天之界崛起才區區幾萬年,竟然可以逼迫焚天和玄通沒有辦法,真是太不可思議了!”龍皇喃喃自語道?!褒埢?,讓景風來給你解惑吧!”景風說道?!熬帮L,你知道這聚寶宗的來歷?”聽到景風所說,龍皇眼中精光一閃,連忙問道?!斑@聚寶宗的來歷我不知道,但我和火鳳曾經深入聚寶宗參加過聚寶宗每千年舉行一次的聚寶會。在聚寶宗內,火鳳曾經無意間發現了聚寶宗一個大秘密!”景風說道?!笆裁创竺孛??”龍皇急迫的問道?!盎瘌P發現聚寶宗內有一位神人!而且還有數十位六級仙帝、魔帝級別的高手!”景風沒有隱瞞道?!吧袢?,這怎么可能,天之界怎么會有下界的神人!就算是神人,那他不像火鳳他們一樣,受神之界力量的縛束嗎?”龍皇震驚的問道?!斑@個我就不知道了,我只知道聚寶宗存在的這位神人很厲害,我想焚天和玄通處處受制都是因為此人存在的原因!”景風分析道?!吧袢?!天之界竟然出現了一位神人,看來我們也要小心了!”龍皇深吸了一口氣道?!把╋w,你再派人打探聚寶宗和焚天、玄通結盟的消息,如果有什么新的進展,立即向我稟報。還有,一定不要找惹到聚寶宗,神人不是我們可以抵抗得了的!”龍皇提醒道,并把自己布下的禁制打開了?!拔抑懒她埢?!我先告退了!”說完,雪飛離開了龍皇宮?!熬帮L,你在龍族多呆一段時間吧,你和焚天、玄通有仇,如今他們又聯合了聚寶宗這個擁有神人的超級門派,等雪飛再打探一些消息,了解一些他們的動態再說?!饼埢侍嶙h道?!岸?,那好吧,那小子就在多打擾龍皇您一段時間了!”景風想了想說道。景風心中隱約感覺到聚寶宗和焚天、玄通聯手,很可能是把矛頭指向了自己,決定在龍族多呆一段時間,等雪飛打探消息回來再說?!昂呛?,景風你這是什么話,我巴不得你多住一段時間呢?”龍皇一臉笑意的說道?!拔遄?,你帶景風他們去龍皇宮后殿休息吧,我去找一趟大長老,商議一下仙界發生的變化?!饼埢收f道?!笆歉竿?,我們先告退了!”說完,五爪帶著景風離開了龍皇宮。龍皇宮后殿的房間內?!拔遄?,龍皇到底給你使用了什么秘法,短短千年的時間,你竟然突破了二級中級神獸,真是太不可思議了?!本帮L詢道?!昂呛?,這個秘法只有歷屆龍皇才知道,這也是為什么歷屆龍皇是龍族最強的?!蔽遄τ行┖恼f道??吹轿遄τ须y言之隱,景風沒有繼續問。這時金翅大鵬接話道:“五爪,如今你是我們當中境界最高的了,看來我以后不好在欺負你了?!闭f完,眾人哄堂大笑起來?!澳鞘钱斎?,現在只有我欺負你的份了?!蔽遄σ荒樧园恋恼f道?!拔遄?,我們切磋切磋吧,我想看看你現在的實力到了什么程度!”景風提議道?!熬帮L,你如今才四級仙帝,我怕出手不慎傷到你,我還是和金翅大鵬切磋吧!”五爪搖頭道?!昂呛?,五爪,你現在都有些瞧不起我了?你放心了,我有靈隱飄,你想傷到我,可能要廢一番手腳!”景風一臉笑意的說道?!澳呛?,那我可就不客氣了!”五爪使勁搓了搓手,一臉興奮的說道。飛升天之界時,五爪比景風強,但隨著混沌訣急速的修煉速度,以及強大的破壞力,景風的實力漸漸超過了五爪,這讓五爪郁悶不已,如今五爪比景風的境界高兩個檔次,五爪想到可以擊敗景風,這讓五爪心中充滿了興奮?!白呔帮L,我們出去比試!”說完,五爪帶著景風來到了龍族的比武場?!敖鸪?、牛頭,你們幫忙布下禁制,我怕五爪力量太強傷到他人?!本帮L命令道?!笆侵魅?!”說完,金翅大鵬和灰翼窮奇聯手布下一金一灰兩道禁制,保護住了整個比武場。而這場比武也吸引了龍族大部分族人高手,眾人都一臉期待的等待著景風和五爪比試的開始。第203章地魂谷“吼吼!景風,你小心了,我來了!”興奮的五爪大吼一聲,粗壯的身體突然模糊起來,一片金光劃過空間,沖向了景風。感受到五爪身上散發出的強大力量,景風不敢硬抗,腳踏靈隱飄“咻”的一聲避開了五爪的進攻,閃到了五爪的身后。本以為可以一拳搶得先機的五爪,看到景風驚人的速度,感到了一絲詫異,但景風實力越強,五爪也興奮,因為景風要是可以輕輕松松擊敗,自己也不會過癮。感覺到景風出現在身后,五爪雙腳一躍,飛到了空中,雙拳齊揮,轟出一道道金色驚天拳芒,猶如流星雨般攻向了景風,震得金翅大鵬和灰翼窮奇布下的禁制“嗡嗡”直響?!皝淼煤?!”景風大喝一聲,腳踏靈隱飄,身形突然化為一道道細線,在漫天拳芒中來回閃避,避開了五爪兇猛的進攻。就在五爪準備發動第三次攻擊時,五爪突然眼前一閃,一道道細線匯集成景風,突然出現在眼前,一掌拍向了五爪。五爪猝不及防,被景風一掌在空中震翻在地,但由于景風和五爪之間實力相差過大,景風這一掌并未傷到五爪?!昂鸷?!景風,我真是小看你了,我們再來!”被景風震翻在地,五爪并不氣惱,大吼一聲,散發出龍族的龍威,牢牢鎖定了比武場上空的空間,把景風縛束在了空中?!昂鸷?!景風,這下你該認輸了吧!”五爪看到景風被自己縛束在空中,大吼一聲,一道霸氣十足的拳芒被五爪一拳轟出,眼看被縛束的景風就要被五爪一拳擊敗。就在此時,被五爪龍威鎖定的空間突然劇烈的波動起來,“砰”的一聲,整個空間破碎了,化為了一朵朵猶如云彩的氣波。景風隨著一朵朵氣波,避開了五爪鼓足全力的一拳?!霸趺纯赡?,景風你怎么可能破開了我的空間縛束!”五爪瞪著大眼,一臉驚詫的問道?!肮?!沒想到靈隱飄提升至極品神器,竟然附帶了破空的特效,五爪,你想要擊敗我的愿望可能落空了!”景風大笑一聲,一臉興奮的說道?!昂鸷?!破空!這靈隱飄竟然這么變態,我不服!”五爪喘著粗氣,不甘的大吼道?!昂呛?!好了五爪,我們誰都奈何不了誰,這場比試就到此結束吧?!本帮L一臉笑意的提議道。五爪想到景風驚人的速度,自己根本奈何不了,再加上靈隱飄變態的破空特性,五爪知道自己擊敗景風的愿望落空了,嘆息一聲道:“哎,好吧!”看到五爪一臉不情愿的表情,景風走過來拍了拍五爪的肩膀道:“好了五爪,如果靈隱飄沒有破空的特性,這場比試你就贏了,再說你還沒用神器,這場比試應該是你贏了?!薄安徊徊?!我們差了兩個境界,本來就不公平,還是平局好!”五爪突然謙虛了起來??吹絻扇硕家淹J?,金翅大鵬和灰翼窮奇撤除了布下的禁制,金翅大鵬驚訝的說道:“主人,剛才怎么了,我怎么感覺比武場上空的空間破碎了,而且主人你的速度怎么會這么快!”“這都是靈隱飄的功勞,靈隱飄提升至極品神器,竟然增加了破空的功效,真是太神奇了?!本帮L感慨道?!捌瓶?,靈隱飄竟然具備了這等奇效,真是太不可思議了,看來這靈隱飄真是不可多得的異寶?!苯鸪岽簌i、灰翼窮奇、火鳳瞪著大眼,一臉驚詫道。而龍族族人高手看完景風和五爪這一戰,都心里佩服起景風這個外來人,也被景風驚人的速度所憾?!熬帮L,我們回龍皇宮吧!看來我還要繼續努力修煉!”五爪收起傲心說道?!笆前?,我們都要繼續努力修煉,如今我只有自保的能力,并沒有強橫的實力,我們都需要繼續努力??!”景風也發現自己實力的不足,景風知道想要真正和焚天、玄通或者聚寶宗超級高手抗衡,光有自保的能力是不夠的?;氐阶约核〉姆可?,景風留下一道靈魂之力,和五爪一起進到虛獨境內層修煉了。而金翅大鵬、灰翼窮奇、火鳳并沒有跟隨景風進到虛獨境中,而是受到景風的叮囑,離開了龍族,前去仙界打探焚天、玄通和聚寶宗結盟的內幕。一百年過去了,景風和五爪在虛獨境修煉了一萬年,景風感覺自己隱約要突破四級仙帝境界了,而五爪三級中級神獸的境界更加穩固了。在這一百年中,景風曾經受到龍皇或者金翅大鵬的召喚,三次離開虛獨境。龍皇也把自己曾經深入地魂谷所經歷的事給景風詳細說了。但焚天、玄通和聚寶宗結盟之事,金翅大鵬等人查了將近一百年,都沒有查到內幕消息,這樣景風心中的不安更甚了。龍皇宮內?!褒埢?,如今距離地魂谷開啟還有不到八年的時間,小子我想即日趕往地魂谷,就不在龍族多呆了?!本帮L辭別道?!昂?!景風你此去一定要小心,地魂谷危險異常,一定不可大意。至于仙界以及你所托之事,我會繼續幫你查的?!饼埢收f道?!案竿?,我也想跟景風一起去地魂谷,請父王成全!”五爪請求道?!安豢晌遄?,地魂谷太危險,你還是留在龍族之內吧。你放心,我們一定會安全回來的?!本帮L不同意道?!熬帮L,就讓五爪隨你們一起去吧,就算你不同意,五爪也會跟著的。而且我也想讓五爪鍛煉鍛煉,我堅信你們一定可以平安回來!”龍皇說道?!岸?,那好吧!既然龍皇您都發話了,放心讓五爪跟著我們,那我就帶五爪一起去。小子拜托的那幾件事就麻煩龍皇您了,我們走了!”說完,景風把眾人收到了虛獨境中,躍上金翅大鵬的本體,化作一道急速流逝的金光,消失在了龍族之內。地魂谷!天之界域魂山的中心。每萬年開啟一次,每次開啟的時間為一個月。地魂谷中存在著很多不可預知的危險,如果在一個月時間闖不出地魂谷,不論何等級別的高手,都會被地魂谷中存在的神秘力量所吞噬。雖然地魂谷危險莫測,但每次地魂谷開啟,都會吸引大批天之界的高手前來,原因就是地魂谷存在一種玄黃之氣,如果收集到這股玄黃之氣,煉化到防御戰甲上,可以大幅提升戰甲的防御力。而且地魂谷中生長著很多珍奇的靈草,以及散落著很多被地魂谷所吞噬高手遺留下來的神器。正是因為這些誘惑,天之界的高手才大無畏的來到地魂谷探險?!爸魅?,如今離地魂谷開啟還有五年時間,可是怎么會有這么多高手提前到來??!這地魂谷的誘惑有這么大嗎?”金翅大鵬的靈魂之力感受到域魂山內出現了很多天之界的高手,不解的問道?!拔乙膊恢?,金翅我們小心一些,我想這些高手中應該有焚天、玄通和聚寶宗的高手,如果被他們發現了我的身份,對我們潛入地魂谷尋找三魂草,會造成一些不必要的麻煩?!弊兓四拥木帮L謹慎地說道?!爸魅?,你離我近一些,有我的靈魂之力覆蓋,我想那些高手發現不出端疑?!苯鸪岽簌i說道?!岸?,我們到域魂山附近轉轉,看看域魂山的地理環境,為我們搶先闖進地魂谷做好準備!”景風提議道?!昂玫闹魅?!”金翅大鵬點頭道,跟著景風向域魂山內走去?!爸魅?,你看,那不是焚天座下鬼谷仙帝和玄通仙帝座下射日仙帝嗎?怎么他們也來了?他們身邊那個人是誰?好像也是一名六級仙帝!”金翅大鵬看到二人后,給景風傳音道?!翱磥矸偬旌托ê苤匾曔@此地魂谷開啟??!竟然都派出一名六級仙帝到此。至于他們身邊的高手,很可能是聚寶宗派來的高手。金翅,我們繞過他們,去別處看看吧!”景風害怕被認出身份,謹慎地傳音道?!昂玫闹魅?!”金翅大鵬跟著景風向鬼谷仙帝幾人相反的方向走去。景風和金翅大鵬利用一年左右的時間,把整片域魂山轉遍了。曾經危機重重的域魂山也因為突然到來的天之界高手變得寂靜下來。在轉遍域魂山各個位置后,景風和金翅大鵬回到了虛獨境中,靜靜等待地魂谷的開啟。四年的時間飛速即過,終于到了地魂谷開啟的日子。如今域魂山內聚集了數百名天之界仙帝、魔帝級別的高手,每個人都一臉期待,又有些緊張的等待著地魂谷開啟的瞬間。此時景風并沒有離開虛獨境,出現在域魂山內。景風利用虛獨境可以移動的特性,悄然混在了離地魂谷谷口最近的八名六級仙帝、魔帝的隊伍中,準備在地魂谷谷口開啟的瞬間,首先沖進地魂谷中?!拔宋恕彪S著離地魂谷開啟的時間越來越近,域魂山內的空氣劇烈的波動起來,一股強大的空間壓力在地魂谷中透了出來,感受到這股強大的壓力,天之界仙帝魔帝高手不驚反喜,因為他們知道地魂谷就要開啟了。突然,一道土黃色亮光在地魂谷的谷口亮起,一股足以撕裂一名仙君的強大力量在地魂谷中透了出來,看到土黃色亮光亮起,這些天之界仙帝魔帝高手連忙穿上護身戰甲,迎著這股巨大的力量飛進了地魂谷。而此時的景風早已在土黃色亮光亮起的一瞬間,控制虛獨境第一個飛進了地魂谷。第204章玄黃之氣“好陰暗的力量??!”控制虛獨境飛進地魂谷的景風,感受到地魂谷中散發出的陰暗力量,心中默念道。由于景風控制虛獨境的速度過慢,而地魂谷開啟的時間只有一個月,景風為了盡快搜尋到三魂草,心意一動離開了虛獨境,出現在地魂谷中?!昂枚嗍前?!這些尸骨難道都是被地魂谷所吞噬遺留下來的!”景風看到充滿死亡氣息的地魂谷谷路中,零落著不少已經化為黃色的骨骸,震驚的自語道。就在景風分神之際,八名六級仙帝、魔帝也進到了地魂谷中,本以為搶先闖進地魂谷的八人看到自己前面竟然出現了一個人影,全都愣了一下,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憑空出現,變化了模樣的景風。但這八人很快平息了心中的震驚,八人相互看了一眼,都看出彼此眼中的殺意。因為他們不允許有人搶得先機。鬼谷仙帝首先發難,五道鬼影發著凄慘的厲叫,襲向了景風的后背。剛剛分神的景風突然感到背后傳來一股危險的氣息,心中一緊,腳踏靈隱飄,身形突然幻化成一道道絲線,避開了鬼谷仙帝的‘五鬼門’,回身怒視著想要偷襲自己的八人?!靶∽?,你到底是誰,你怎么可能無聲無息的闖進地魂谷,如果你老實交代,我可以考慮饒你一命,不然,今天你休想活著離開地魂谷!”鬼谷仙帝看到變化模樣的景風輕輕松松的避開了自己的‘五鬼門’心中一驚,但仗著自己這邊人多勢眾,冷哼一聲威脅道?!肮砉认傻?,你好大的口氣??!老夫想來就來,想走就走!還輪不到聽從你的命令!”變化摸樣的景風,發出嘶啞的聲音,不屑的說道?!澳愕降资钦l,你竟然認識本帝!”鬼谷仙帝聽到對方竟然叫出自己的名字,而自己腦海中根本沒有眼前這人的印象,眉頭一皺問道?!安粚?,鬼谷,我感覺此人應該是變化了容貌。大家一起上,先擒下此人再說?!本蹖氉趯毺撓傻塾^察了變化了模樣的景風好一陣,發覺景風一絲端疑,大聲提議道??删驮诖藭r,天之界其他高手也闖到了地魂谷的谷路中,景風抓住這難得的時機,腳踏靈隱飄,化作一道虛影,消失在了地魂谷的谷路上,急速的向地魂谷內奔去??吹骄帮L逃跑,而身后飛來數百名仙帝高手,寶虛仙帝知道時機已失,在不趕快深入地魂谷,自己此行可能會一無所獲,眼中露出一絲冷光,緊追景風而去。地魂谷面積很大,而且地魂谷中透出的神秘力量阻隔了眾人靈魂之力的探索,把眾人的靈魂之力壓縮到百米范圍內,使得眾人越往里深入越小心翼翼,生怕自己深陷地魂谷,被地魂谷神秘力量所吞噬。但此時景風并沒有減慢速度,一來景風想擺脫鬼谷仙帝幾人的糾纏。二來,景風聽龍皇說,地魂谷面積很大,三魂草這等曠世異草很可能生長在地魂谷最深處,再加上自己只有一個月時間,為了若靈,景風沒有猶豫,不記后果的向地魂谷深處猛奔而去。景風利用靈隱飄急速的速度,避開了一個個險境,飛奔了七天左右時間,來到了一片土黃色的世界中。在這片世界中,所有景象都是土黃色的,就連天空、河流也變成了土黃色?!昂脻夂竦耐翆傩造`氣??!”景風體內的黑色土靈感受到外界濃厚的土屬性靈氣,活躍了起來,不停的在景風身體表面閃現,貪婪的吸收著這一股股濃厚的土屬性靈氣?!斑??那是?”小心翼翼行進在這土黃色世界中的景風,看到一股實質性土黃色靈氣漂浮在眼前,驚呼道。就在景風想要上前收集這股實質性土黃色靈氣時,突然在地底鉆出數萬只土黃色多足,猶如巨型蜈蚣般的惡蟲,長著血盆大口,挺直身子,蜂擁的沖向了景風,想要把景風吞噬掉??吹綈合x襲來,景風本不想理會,可是這些惡蟲突然噴出一股股黃沙細劍,交織成一張大網,困住了想要腳踏靈隱飄逃跑的景風?!靶笊?,你們這是找死!”景風看到這些惡蟲竟然想要困住自己,氣由心生,大喝一聲,祭出降龍木,一道青紫棍芒驚天而起,瞬間破開了黃沙交織的大網,并向外延伸而去,抽死了數十只巨型惡蟲。就在數十只惡蟲身死的一瞬間,數萬只巨型惡蟲一窩蜂的涌向了數十只巨型惡蟲的尸體,掙涌的吞噬了這數十只巨型惡蟲的尸體??吹窖矍暗囊荒?,景風只覺一陣惡心,運起玄沌之力,運轉至周身,才平息了下來。吞噬完數十只巨型惡蟲的尸體,數萬只惡蟲再次蜂擁的涌向景風??吹竭@些兇殘的惡蟲,景風感到十分厭惡,決定殺死這些兇殘的惡蟲,心意一動,把金翅大鵬、五爪等人招了出來,迎向了這些巨型惡蟲?!昂鸷鸷?!”金翅大鵬、五爪、火鳳等人感受到這數萬只惡蟲身上散發出的邪惡氣息很不舒服,大吼一聲,雙雙變成本體。一股股強大的力量迸射出來,沖擊的數萬只惡蟲連連敗退,不時有兇惡的惡蟲爆體而亡?!敖鸪?,五爪、火鳳……大家速戰速決,盡快殺死這些惡蟲!”金翅給眾人傳音道。聽到景風的命令,金翅大鵬、五爪等人的進攻更加強烈起來,一片片的兇殘惡蟲被金翅大鵬幾人爆體,但這些惡蟲好像殺不盡,不時又有數萬只惡蟲在地底鉆出,這讓景風感到了一絲無奈,改變了注意,不再糾纏這些惡蟲,準備繞道前往地魂谷的深層,尋找三魂草。突然,一股滔天狂浪在景風身后產生,像一只巨手,席卷向了景風。景風猝不及防,被這股滔天狂浪卷到其中,一股強大的撕裂力量透進了景風的身體?!鞍?!”巨大的疼痛感讓景風忍不住大吼起來,景風連忙穿上逆天烈焰甲,并在自己身體周圍,祭出了黑色土靈盾,抵御著巨大的撕裂力量?!爸魅?!”金翅大鵬、灰翼窮奇、五爪等人看到景風被滔天狂浪卷到其中,放棄了密密麻麻的巨型惡蟲,全部沖向了景風,想要把景風在狂浪中救出?!帮钡囊宦?,一把以氣化實的巨劍從天而落,擋住了金翅大鵬等人,緊接著五只厲鬼呼嘯著在地底鉆出,纏向了眾人?!昂?,你們休想救他!”鬼谷仙帝大喝一聲道。趕到土黃色世界的聚寶宗寶虛仙帝,以及鬼谷仙帝、射日仙帝、映寒魔帝、孤絲魔帝看到五爪開明獸的身影,恍然大悟,知道為什么有人可以先他們一步進到地魂谷中,也確定了景風的身份。寶虛仙帝突然出手,利用手中神器偷襲景風,鬼谷仙帝、射日仙帝、映寒魔帝、孤絲魔帝聯手阻止金翅大鵬等人前去救景風。雖然金翅大鵬人數上遠超鬼谷仙帝四人,但鬼谷仙帝四人都是六級仙帝、魔帝,再加上地面被金翅大鵬、五爪等人壓制的連連敗退的巨型惡蟲看到有機可乘,噴出數萬股黃沙箭,襲向了金翅大鵬幾人的后背,使得金翅大鵬幾人腹背受敵,行動受阻,一時趕不到景風身邊營救景風??删驮诰帮L深陷險境的時候,當初景風看到的實質性土黃之氣突然增多起來,像一條條靈蛇,鉆進了寶虛仙帝異寶發出的滔天狂浪中,全部被景風招出的黑色土靈盾所吸收。吸收了這些土黃色靈氣,黑色土靈盾猛然膨脹了起來,不斷反彈著滔天狂浪中的撕裂力量??吹窖矍暗漠愊?,本以為可以殺死景風的寶虛仙帝震驚了起來,手中浪濤狀神器異寶也劇烈的震動了起來,使得寶虛仙帝不得不把更多的仙靈力貫穿進其中,穩住浪濤狀神器的顫抖??窭酥械木帮L也感到自己的異變,體內的黑色土靈數量急劇增加,體外的逆天烈焰甲的顏色也發生著改變,景風連忙運轉一周玄沌之力,把玄沌之力提升至頂峰,心意一動,招出了一直在逆天烈焰甲中修煉,提升至五級魔帝級別的烈魂,一起破開了困住自己的滔天狂浪?!班汀钡囊宦?,當景風破開滔天狂浪的瞬間,寶虛仙帝手中的浪濤狀神器裂開了一道細紋,和浪濤狀神器心意相通的寶虛仙帝受到反噬,噴出了一口鮮血,顯然受到不小的內傷?!霸趺纯赡?,你怎么可能吸引玄黃之氣破了‘棼天浪’!”寶虛仙帝看到景風安然無恙的出現在眼前,而自己的異寶棼天浪已經受損,不敢相信的驚呼道?!靶S之氣?我吸收的是玄黃之氣?”景風曾經在龍皇口中得知天之界的高手深入地魂谷最主要目的就是為了收集可以大幅提升靈甲防御力的玄黃之
搖了搖頭?!澳惝斎徊粫懒??!迸掷习涯樋s了回去,慢條斯理的說著:“除了一些各大帝國的高層人物以及大陸上能排的上號的家族族長,沒有幾個人知道的?!蓖躏L陪著胖老喝了一口,靜靜的聽著他的話。顯然后來的這個才是胖老找自己的重點?!昂唵蔚恼f吧,暗夜就是一個地下的冒險者公會,專門負責一些不方便在冒險者公會委托的任務?!迸掷县Q起一根指頭指著天說道。第八十六章刺殺(上)要建立一個新的規則,必須先要破壞舊的規則。而破壞一個舊的規則,最方便的方法莫過于找出一個舊規則當中的裂縫,進而將之撐大,撐裂。暗夜,竟然是在現有的幾大勢力割據之下秘密形成的一個地下的冒險者公會。這個組織不受三大公會的制約,反而有時候會進行一些破壞和威脅三大公會的事情。各大帝國竟然默許它的存在,可能在一定的情況下,暗夜能幫助他們做一些在各種層面上都不合適他們出現的事情。經過胖老的解釋,王風知道了暗夜組織的情況。同時,心中也暗暗的高興,終于有一個不受三大公會制約,但同時也不被各大帝國控制的強大力量出現。如果能讓它發展壯大,對自己心目中的計劃是非常有好處的。胖老也很高興,王風并沒有對暗夜組織表露出什么比較反感的表情。至少胖老講了一些暗夜組織以前的所作所為,那些都是涉及到一些暗殺、搶劫、甚至說起來有些是濫殺無辜的情形。王風好像對此一點厭惡的感覺都沒有,這對拉攏王風進入暗夜組織來說,是個很好的開端。王風明白,這么秘密的組織,這么重要的機密不會是無緣無故讓自己知道的。果然,最后胖老表達出了拉攏的意思。拉攏的原因很簡單,一則是假裝為王風和狼軍鳴不平,二來則是因為胖老作為暗夜組織在天城的代表,十分的看好王風和狼軍的潛力。至于加入暗夜組織的好處,相對于冒險者公會的任務,暗夜組織更加的實際一些。每次的任務既不能提供冒險者的積分經驗,也不能提供名揚四海的機會。暗夜組織唯一能夠給的,就是大量的金幣。不過暗夜組織的任務也不是那么容易的。能夠找到暗夜并需要暗夜出手的,一定是那些看起來根本無法完成的任務?;蛘呤悄切└静荒茉诿半U者公會里注冊的任務。難度之高不說,危險性極大,動輒要以生命為代價。當然,胖老也沒有想要馬上讓見過第二面的王風就這么加入暗夜。想要進入暗夜組織必須得證明自己有能夠進入的資格。王風現在只是剛剛知道了暗夜的名稱和一些內幕,但對于具體的東西卻一無所知。唯一知道的也就是胖老是天城這邊的一個負責人。就算是王風對暗夜想有什么企圖,暗夜也不會造成什么重大影響。胖老現在知道王風對暗夜不排斥,已經達到了今天的目的。而王風,也知道了大陸上還有這么一股游離于所有勢力圈子之外的力量,可以利用。雙方都是滿意之至。臨走的時候,胖老告訴了王風一個秘密。暗夜組織不會接收關于針對暗夜內部人員的委托,同時還會對這些有意對暗夜組織內部人員不利的人進行制裁。因為王風剛剛接受了那個號稱噩夢的任務,而那個任務卻是有人委托暗夜進行故意阻撓的。王風還不是暗夜的人員,還不能享受暗夜內部人員的待遇。但鑒于雙方都有合作的意向,所以胖老特意告訴了王風這個消息。心中有數的王風,感謝了胖老這番好意?;氐搅伺馁u場的那個貴賓包廂。眾人已經等了好一會,不過有查克保證,胖老絕對不會有問題,所以大家才沒有發作,老老實實的等著。拍賣神器的金幣已經劃到了王風的水晶卡上,王風可以隨時用水晶卡提出金幣。出了拍賣場,眾人才發現,天色竟然已經全黑了。外面還有一隊天城的近衛軍圍著拍賣場,因為還有貴賓沒有離開,他們還在忠實的執行著他們保衛拍賣場貴賓以及預防有人鬧事的職責。已經完成了神器的拍賣,成功的把禍水轉移給了那個買主,還得到了一批巨款,大家心里都很高興。沒有繼續打擾諾頓元帥的打算,王風打算連夜出天城。天城這會已經要關城門了,但憑著查克的關系,王風五人順利的出了城門。離外城還有一段的距離,四周無人。白雪沒有帶進城,王風讓伊莎和希爾達四處看了看,確認沒有人后,才對兩個法師使個眼色。一個法師立刻快速的施展了一個靜音結界,將王風和兩個法師籠罩在其中。王風這才問道:“那個任務說明上有沒有什么消息?”天城出來的法師趕忙回答:“有,我們發現了和皇帝陛下約定好的記號,并按照那個魔法程序解讀出來?!边@種魔法程序一定要兩個法師才能施展,兩人分別屬于不同的帝國,王風倒不擔心他們會欺騙他?!叭蝿绽锼f的這個神秘地區,一直是帝國境內的無人區域。那邊非常的荒涼,根本沒有人跡。而且那里有一種魔獸,會分泌一種奇怪的氣體,不管是人還是其他的魔獸,只要聞到就會昏迷。所以,帝國曾經派過法師和軍隊去探索過,但是沒有前進的多深入,就有人被這些魔獸阻礙,不得不退回。此后也沒有繼續探索過。不過這種魔獸當時也一直沒有被發現?!碧斐堑姆◣熐闆r比較熟悉,在這里一點一點的給王風介紹?!昂髞磲槍@個區域有了些傳聞,說是里面有龍族的寶藏,吸引了很多人去探索。但大部分人都是有去無回。這個傳說也就不了了之。不過,幸存的人好像一直相信,里面有很多珍貴的東西。他們也在不遺余力的尋找進去的辦法?!蓖躏L這時候插了句嘴:“那和帝國皇帝陛下這里有什么關系,怎么會突然讓我們去那邊?”法師馬上接著答道:“帝國的領土內不能有一些無法控制的區域?!秉c點頭,王風表示明白。示意法師繼續。法師看了一眼那個任務說明,接著說道:“二十多年前,魔法師公會的會長親自找上門來,要協助皇帝陛下解決這個問題。他們和武士公會一起,組織了一個巨大的探索隊伍,浩浩蕩蕩的殺了進去?!薄皟纱蠊珪_實厲害,雖然損失了不少的人手,但也發現了其中的原因。那種魔獸也被發現,所有人才知道原來是這種魔獸在作祟。知道了原因后,帝國才放手,下令將附近百十里內居住的人家全部遷徙到別的行省,這塊地方也就成了大家公認的危險區域?!被鹕竦蹏姆◣熃涌趩柕溃骸笆遣皇蔷褪呛瞳F鄉齊名的夢鄉?”王風大感興趣:“夢鄉?既然這么說,那個區域已經很清楚了,怎么還會當作任務掛了出來?”天城的法師點點頭,說道:“那里就是夢鄉?,F在這個任務是以個人冒險家的身份匿名委托的,但其實也是皇帝陛下的意思?!薄芭??”王風輕輕的用一種反問的口氣說了出來。法師看了看說明,接著介紹:“近幾年來,有很多的情報和證據表明,魔法師公會的高層人員曾經頻繁的進出過這片區域?;实郾菹聭岩?,這里是魔法是公會的一個秘密據點。雖然不知道他們在里面做什么,但是,利用魔獸的原因把這個區域劃成危險區阻止其他人靠近,顯然是有問題。如果真的是魔獸肆虐的話,似乎也不用魔法是公會的高層頻頻的到那里去鎮壓吧?”“也就是說,里面很有可能是魔法師公會在進行一些秘密活動而安排的秘密場所。你們的皇帝陛下真是好算計啊,給了我一百人,就讓我去這個大陸著名的危險區去送命?”明顯的被人利用,王風有些不快。法師笑了笑,仿佛沒有聽到王風說的那個你們的皇帝陛下那句,輕聲的說道:“侯爵大人,這個任務只是掛在冒險者公會,接與不接還是由侯爵大人決定的,并不是皇帝陛下可以命令的?!毖韵轮?,是指王風可以不用管皇帝的安排。王風豈是那種反復無常的小人,既然接受了任務,就算是有千難萬險,王風也會照做不誤。這個任務,能比鑄煉手中的刀還要困難嗎?突地想起些事情來,王風問道:“那前面那些接了任務的傭兵團是怎么回事情?怎么會被人屠戮的精光?這也是皇帝陛下的意思嗎?”法師搖了搖頭,說道:“魔法信息中并不包括這些,應該不是皇帝陛下的意思?;实郾菹乱囊仓皇墙Y果,如果能有傭兵團完成的話,那是最好不過,還省得動用我們手上的那些精銳?!蓖躏L想想也是,轉眼又想到了胖老的叮囑。胖老已經很明確的暗示,阻撓殺人的是暗夜組織的人,應該是有人雇傭他們做這些事情。這些人這么做的目的,不是太過于有點欲蓋彌彰了嗎?這么一來,自己和各大帝國一定會認定這里會有問題,焉有不去徹查的道理。魔法師公會的人不會這么笨的。難道他們這里面有什么別的文章?示意兩個法師撤掉了靜音結界,繼續趕路。邊走,王風邊在思考這個問題。雖然感覺上有些不對勁,但是一直沒有發現問題到底出現在什么地方。第八十六章刺殺(下)法師散掉了靜音結界,還沒有來得及說話,王風突地耳朵一豎,快速的做了個警戒的手勢。兩個法師都是經驗豐富的老油條,一言不發,先在周圍做了幾個盾牌出來。兩邊的伊莎和希爾達迅速的靠了過來,希爾達一臉嚴肅,對王風說道:“老大,不對勁。周圍好像有不少不友好的氣氛?!币辽哺胶偷狞c了點頭。王風嗯了一聲,眼光盯著周圍,說道:“有殺氣,小心了?!狈浅D醯?,四個人把王風圍在了當中。四人分成四個方向,緊緊的盯著周圍。王風不由的心中暗笑,兩個法師也就罷了,他們畢竟是自己的新下屬,伊莎也希爾達怎么也會這樣的表現,仿佛王風是個一碰就碎的瓷娃娃一般??諝庵须[隱約約殺氣彌漫,剛剛王風和兩個法師在靜音結界中,根本感覺不到。這種結界就是這樣一點不好,雖然里面的人保密性能非常的好,但是同時也斷絕了和外界的聯系,根本不能感知到外界的信息。王風閉上了眼睛,心神驅使著靈覺,四處搜尋著看不到的敵人。很奇怪,王風能感知的范圍之內,并沒有什么人的蹤影。但多年沙場的經驗告訴他,這彌漫的殺氣并不是虛假的。何況希爾達和伊莎也發現了問題,不太可能所有人都有了錯覺。這四處昏暗的條件下,敵人又不在附近,如何會有這般濃烈的殺意?王風心中一動,低聲沉喝道:“小心防備,閉上眼睛!”仿佛在印證他的話語,周圍幾個方向,不遠的地方同時閃起了強光。光線如此的熾烈,仿佛要把人的眼睛晃瞎一般。伊莎和希爾達聽到王風的話,不假思索的立刻閉上了眼睛。但兩個法師不知道是對王風的不信任還是反應稍微慢了些,強光起處,兩人立刻捂著眼睛叫了出來。即便閉著眼睛,王風也能感覺到這強烈的光線,仿佛在眼前閃現出一個巨大的太陽一般,刺眼無比,不用說正在大睜著眼睛四處警戒的法師了。強光只閃了一下,立刻變成了那種正常的柔和光線,方圓百丈之內,變得亮亮堂堂。王風五人正處在這片光亮的中央。王風顧不上照顧兩個痛叫的法師,飛快的出刀。叮當幾聲,幾支飛來的箭矢被王風撥打開來,深深的釘到了路邊的樹木石塊當中。箭矢附帶的勁力,竟然穿透了那顆大腿粗細的樹木,石塊上那支,也深深的嵌入了其中,箭尾還在因為余力嗡嗡的顫抖著。什么樣的弓箭,竟然有這樣的攻擊力。身處光亮之中,王風顧不得檢查這些箭矢,一指兩個法師,接著向旁邊的一個方向一指,高聲叫道:“帶上他們,沖出這片光亮?!币辽拖栠_沖上前,一人一個,挾住兩個法師,按照王風所指的方向沖了過去。兩個法師正要本能的掙扎,各人腦后挨恰到好處的一擊,舒服的暈了過去,再也沒有多余的動作。他們幾個身形一動,立刻又有幾支箭矢從另一個方向向他們覆蓋了過來。王風身影如同鬼魅一般,左右閃了幾下,格開了這幾箭。緊跟著,從三個方向又來了一蓬箭雨。王風身法再快,也無法完全擋住這一撥。轉念間,王風做出了決定。對希爾達大叫一聲“小心!”,身子閃爍在伊莎一側,完全的擋住了這邊來的箭支。希爾達那邊卻被幾支箭結結實實的射在了身上。叮叮當當幾聲,那幾支箭支穿透了希爾達的護身鎧甲,釘了進去。好在希爾達的龍族皮膚堅韌無比,擋住了來箭。雖說沒有射進身體,但也穿破了一絲皮肉,希爾達一個趔趄,差點連著那個法師一頭栽倒在地上。希爾達身邊的那個法師卻沒有希爾達這么強的防守,一支箭正好穿過他的大腿,釘到了地上。兩股血箭從穿透的創口中飛了出來,疼的那個法師在昏迷中也顫抖了幾下。電光火石間,王風已經在伊莎背后用力一推,強勁的功力爆發,伊莎和她挾持的那個法師如同被一具強弓射出一般,飛了出去。等到王風身體晃到希爾達邊上時,伊莎的人影已經消失在黑暗當中。希爾達也真是硬朗,被幾支箭同時射中,一聲未吭,仍然挾著那個法師沒有放手。等再一撥箭雨到達的時候,王風已經依樣將希爾達送進了黑暗中。剩下的箭,王風已然不放在眼里。幾支箭及體,王風護體真氣瞬間勃發,將箭的來勢擋下。從來箭的勁氣中,王風發現了一絲熟悉的影子。這些箭,竟然和王風教給琳達和那些精靈弓箭手的風之矢是同樣的原理。難道,黑暗中的那些箭手,竟然是精靈不成。沒有多想,王風自己也閃身,進入了黑暗當中。暗中的弓箭手失去了目標,也都停止了攻擊。剛才的幾陣箭雨,已經讓王風確定了那些人的位置。黑暗中,王風沒有去看伊莎和希爾達。她們的呼吸聲都很平穩,王風很放心??焖俚倪\起身法,向著剛剛確定的最近的那些人那邊奔去。黑暗中的那些殺手也很謹慎,一擊不中,立刻遁走。不過,王風追的這個方向的人卻沒有那么好的運氣。那些人也根本沒有想到王風的身法居然有這么變態,剛剛才從隱藏的地方離開,沒有幾步,便聽到耳邊王風的聲音?!跋胱?,沒那么容易,留下吧!”光華一閃,王風眼前出現一個閃亮的紅點,擋在王風追擊的路上。王風不閃不避,方向沒有絲毫的改變,沖了過去?!芭椤钡木揄?,王風剛剛碰上那個紅點,立刻暴出了一片火焰。那紅點居然是一個壓縮了多倍的火球。這已經是一個中級的魔法,黑暗中的人,竟然還有魔法師?;鹎驌糁型躏L的同時,立刻幾支箭跟了過來,射進了火球爆裂的火焰當中?;鸸庵?,遠處那幾個方向也都就著火光射來了幾支勁箭。這幾下配合兔起狐落,竟然是十分的順暢自然,仿佛平日里演練了許多遍一般。不過,讓前面這些人失望的是,那個包裹著王風的火球竟然沒有半點的停頓,直接追上了最后的那人?;鸸庵?,那弓箭手已被近身。但他連眉頭沒有都沒有皺一下,掄起弓臂,砸了下來。還沒等他的手臂揮下,一道紅影閃過,那團火光仿佛從他身體中穿過,追向了下一個目標。這個方向共有四個人,另外三個在射完一箭后,已然在這片刻間,都換成了刀劍。同時,一道巨大的龍卷風也籠罩向王風的這團火焰?;鸾栾L勢,仿佛要燃燒的更加的劇烈。但詭異的是,這團火球竟然跟著他們的方向在快速的移動著。另外兩個方向的人也以這火光為目標,弓箭不停的射了過來。三個人只來得及拔出刀劍,發出龍卷風,火光就已經到了面前。熊熊燃燒的火光中,一道暗紅的影子掃過,三個人都維持著拔出刀劍的姿勢立在了那里?;鸸馑查g消失的無影無蹤。讓循著火光進攻的那兩個方向的人突然之間無所適從。一個精明的領頭人發覺不對,立刻大叫一聲:“任務失敗,撤退!”也許只有他這個方向是幸運的,因為他已經聽到了另一個方向傳來的慘叫聲。他在這稍瞬即逝的機會中做出的決定是完全正確的。至少在他遠遠離開戰斗中心時,聽到了那邊最后一個人的慘叫聲。他的決定,至少救了四個人。已然追趕不及,王風循著聲音,摸回了希爾達和伊莎的位置。兩人已經會合,但聽得周圍不斷的有人慘叫,經驗豐富的她們一點聲音都沒有發出。既然老大已經出手,一定不會有什么問題。王風趕到的時候,伊莎正幫著希爾達將身上的箭矢一個一個的拔出來。還好只是刺破點皮膚,沒有傷到皮肉,除了剛中箭時的沖力外,倒是沒有其他的感覺。不過,一件好好的皮甲已經漏了幾個洞,難看之極。中箭的法師是天城本地的,現在還在昏迷當中。王風先點了他腿上幾個穴道止血,這才找了些東西給他包扎。同時向希爾達表達了歉意。當時的情況,如果不救伊莎的話,伊莎一定會被那種勁箭所傷。雖然,龍騎兵對于普通的弓箭攻擊根本不在乎,但是,那些并不是普通的弓箭。除了用的是強弓以外,還有那種風之矢的射法。那樣的箭,除了王風這樣的怪胎,也就只有皮糙肉厚的龍族才能抵抗的了。希爾達不是小氣的人,這些箭能穿透皮甲后又穿透她的皮膚,不是一般的弓箭能做的到的。對王風的抱歉,并沒有多說什么。只是問王風殺了幾個躲在暗中的小爬蟲?包扎好了法師的傷口,匆匆救醒了他們。醒過來的法師對于初級的恢復術還是滿有心得的,幾次下去,洞穿的大腿已然開始慢慢恢復。王風讓伊莎看護著他們,自己和希爾達去查看那些人的尸體。那些人不知道用什么樣的方法,那片光亮的區域還在發光。憑著記憶,王風很快找到了那些尸體,將他們一一拖到光亮處,王風和希爾達才細心觀察。只看了幾眼,兩人立刻面面相覷。地上的尸體,竟然全部是精靈。第八十七章再刺(上)精靈怎么會在這種地方埋伏,而且要殺王風呢?王風見過的精靈,幾乎全部都是弓箭手,很少有武士的職業出現。不過,剛才王風清楚的記得,那些精靈們后來都拿出了刀劍,而且,和他們交手的過程中,王風能感覺到,這些人還是一些頗具戰斗力的武士。從他們的打扮上來看,沒有一個是魔法師。那么剛才的那個火球和龍卷風到底是怎么回事?一個念頭突地從王風腦子里冒了出來。莫非,他們是半精靈?魔武雙修的半精靈。按照以前知道的情報,半精靈一直被魔法師公會和武士公會控制,不服從的半精靈被全部處死。那么這些半精靈究竟是魔法師公會派的,還是武士公會派的?為什么會在這里狙擊王風他們?出于什么目的?難道是因為噩夢任務的緣故?噩夢任務不是由暗夜組織負責狙擊接到任務的傭兵團嗎?怎么他們的組織里會出現半精靈?暗夜組織已經被魔法師公會和武士公會秘密控制了嗎?還是說他們根本就是兩大公會聯手創立的對外執行秘密任務的隊伍?這些精靈怎么學到的風之矢?這個技能除了在天龍帝國的軍隊中,就只有回精靈族的故鄉,琳達現在所在的地方才能學到。精靈們不知道他們是半精靈嗎?還是知道他們的身份,特意教給他們的技能。這場襲擊琳達知道嗎?琳達有份參與其中嗎?想到琳達,王風的心中很亂。不管怎樣,拍賣已經完了,錢也已經到手,在做噩夢任務之前,一定要到琳達那里去找她,把她留在自己身邊。除了精靈的面貌,這些人用的武器和身上穿的皮甲沒有半點的參考價值,都是能在各地的普通裝備店就能夠買到的大路貨色。在天龍帝國的首都外發生這樣的事情,應該很快會驚動天城的守衛吧。尤其是剛剛最開始的那道白光,至少在幾十里外都能看的清清楚楚。王風耳朵中已經能夠聽到遠方傳來的馬蹄聲??磥硖斐且呀洺鰟恿蓑T兵,這里不是久留之地。輕輕拉了拉希爾達,兩人默默的離開了這片光亮。那個受傷的法師已經可以站起來了,在伊莎的攙扶下,城衛軍到達之前,五個人飛快的消失在狼軍外城駐地的方向。能在天城的內城和外城這么一點距離之間設下埋伏,沒有城內某些權貴的支持,王風死也不會相信的。這些人是沖著神器的秘密來的,還是沖著噩夢任務來的,現在還不得而知,不過,想要置王風于死地卻是不容置疑了。如果駐地的人員也受到了襲擊,那么可以肯定,這次的刺殺是沖著噩夢任務來的。王風因為那些精靈會風之矢的原因,心情十分的差。旁邊的伊莎和希爾達看著,也不敢多說話,只能拉著那兩個法師飛速的往回趕。在希爾達認識王風的這些日子,從來沒有見過王風這樣的臉色。陰沉之至,一言不發,甚至還帶有一絲絲看不出來的怒火。希爾達龍威的威力她自己當然清楚,也沒有王風現在的神情那么讓人忐忑不安。即便是以她龍族公主的身份,加上龍族的那些特有的威勢,希爾達也不敢現在去撩撥王風。說不上來是什么感覺,不敢就是不敢,連話都不敢說一句。也許是龍族或者女性的直覺,現在的王風極度危險。還好,在外城的駐地相當平靜,沒有什么騷亂的跡象。不過想想也是,誰會笨到在天城這種戒備森嚴的地方,襲擊一個駐扎了五百多武士和十幾個法師的營地。得知王風五人路上遇刺,分屬于天龍帝國的那些武士和法師可坐不住了。在自己的地盤上,竟然會出現這樣的事情。領隊和法師立刻怒氣沖沖的闖進了王風剛回來議事的屋子,準備問清楚情況去揪出那些暗藏的刺客。一進屋,幾個人立刻就感受到了王風那種無言的壓迫氣勢,一肚子的火立刻變成了寒流,個個變成了啞巴,話也不敢多說,生怕觸怒了王風。與他們的情景類似的還有一個人。那個剛剛逃得一命的刺客首領也同樣戰戰兢兢的站在一個空蕩蕩的大屋中,雙手下垂,目光直勾勾的盯著地板上的一塊污跡,滿頭大汗,等著上面的人問話?!澳銖挠柧毣爻鰜碛卸嚅L時間了?”上面的人沒有問他事情的經過,卻問起了這個明顯的不相干的問題。這個問題讓站著的首領感覺有些不妙,頭上的汗明顯的多了起來。不過,上面的問話卻不能不達,所以,帶著一絲顫抖,老老實實的回答:“七年了?!薄芭?,時間不短了?!鄙厦娴娜说脑捵屖最I越發的感覺毛骨悚然,但他還是聰明的什么話也不說,規規矩矩的站著,一點多余的動作都不敢有。上面的聲音又傳了過來:“這些年你在組織里應該出過不少次任務吧!做了多少次任務才升到統領?”語氣上沒有變化,首領不敢怠慢,馬上回答道:“五十件?!薄班?!”說話的聲音緩解了一下,接著說道:“能在五十件任務后就升威統領,一定是從來沒有失敗過。而且每件任務的難度都不低于五級才對?!笔最I微微的縮了一下頭,雖然五十件任務就升級一直是他在組織中驕傲的資本,但現在這種情況下,不知道這些還有沒有用處。不過,顯然上面的人還是認可了他以前的這些驕傲,語氣也溫柔了許多:“你把這次的情形仔細的給我描述一下?!笔最I趕忙把剛剛發生的事情說了出來,從支走城衛,在空地上設置好陷阱,獲得王風他們的行動時間,發動時的時機,攻擊的效果,以及王風如鬼魅般的身形,被火球攻擊后若無其事的樣子等等,一點一滴說的清清楚楚。事關他自己的生命,他的記憶從來沒有這樣的好過。上面的人聽他講述的時候一言不發,一直等他把整個情形講完。根據他的講述,又問了幾個更加細節的問題,首領一一回答。有些他沒有注意到的地方,被上面的人一問,馬上隱約的記了起來,再次的講述一遍。講完后才發現,自己竟然把這個細節給忽略了,怪不得人家是坐在上面的人,自己只能站在這里,確實是有他的道理。首領正在暗暗的想著,突然聽到上面的問話:“你怎么看?”“哦?”首領正要回答,一個他從來沒有聽過的聲音接口:“有意思,這個狼軍的首領有意思!”首領剛剛想要說點什么,被這聲音嚇了回去。臉上又冒出了汗珠,幸虧沒有說話,上司討論的時候擅自插嘴,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叭绻阌猩衿?,在什么樣的情況下會把它賣掉?”那個陌生的聲音問了出來。上司顯然和這個陌生人很熟悉,居然是笑著說話的:“除非那個東西我根本不能用,而且沒有可以使用的希望。否則,我怎么也不會賣掉這樣的東西的?!薄斑€有一種情況,如果這樣的東西有很多的話,我也不會在意這么一件,說不定我還會多拿幾件出來賣,換些實在的金幣花花。還有,如果實在是窮的實在活不下去了,也有可能會賣掉?!蹦吧擞峙e出了幾種可能,隨后搖了搖頭,否決了自己的最后一個推論:“狼軍現在的聲勢,絕對不會是窮的活不下去,這個可以不用考慮?!薄班?,不過,如果這個人心懷叵測,存心讓神器引起大家的猜忌,也不無可能?!鄙纤菊f罷,自己也搖了搖頭,這個王風如此的年輕,還沒有到他們心目中的那種唯恐天下不亂的梟雄資格。大家都在琢磨王風,唯獨忽略了也許王風是因為懷璧其罪而將禍水外引。也許在這個大陸上,沒有人會因為這樣的原因放棄神器吧。上司忽地轉頭問首領:“你怎么想的?說說看?!笔最I根本不敢抬頭看上面的人是什么樣子,聽到上司問話,略一思量,朗聲回答道:“您兩位的推論已經比較全面了,除非那個人是傻子,不然肯定不會將這種神器賣出去的?!鄙厦娴膬扇藢λ恼f法也比較贊賞,首領可以明顯的感覺到他們在點頭。不過,首領有句話沒有敢對上面兩人說:“還有一種可能的,如果這個人根本對那個神器不屑一顧,或者那個神器根本對他不能造成一點威脅,這樣的話,他也會將神器賣掉的?!边@樣的話說出來,不但上司不會相信,自己好容易因為功勞而引起上司的些許好感,沒準會飛的無影無蹤。大屋子里又安靜了好一會,上司仿佛考慮了些什么,問道:“你們這次出動了多少人?”“十八個,只回來了四個?!笔最I低著頭,這樣的傷亡,在組織的任務里還從來沒有出現過,上司問起這個,應該是要對自己進行懲罰了。上司的聲音仿佛神跡一般的傳來:“狼軍現在聚集了五百人,如果不出所料的話,他們下一步應該是去那個噩夢區域。再給你一個機會,帶二十個人,去他們的必經之路上,想辦法除掉那個首領。如果他這次還活著,你就不用回來了?!钡诎耸哒略俅蹋ㄏ拢┩躏L突地抬起了頭,周圍的幾個人都明顯的感覺到了一股輕松的氣氛。眼前的王風仿佛已經想通什么問題一般,再沒有那種逼人心脾的壓力?!懊魈煲辉?,向那個區域出發?!蓖躏L簡單的下達命令。眾人大部分是軍人,不約而同的做出了聽從指揮的姿勢?!拔乙粋€人靜一靜!”王風說的第二句話。屋子里的人沒有任何的異議,迅速默默的走了出去。只剩下王風一個人,王風抬頭看著和以前的記憶中完全不一樣的屋頂,又開始發呆??葑税胩?,王風突然開口:“你覺得那些人是半精靈嗎?”屋子里除了王風沒有一個人,王風是和誰在說話?心底傳來的聲音,正是好久沒有開口的小鳳凰。王風情緒的起落,在控制內力的時候表現了出來。刀中的鳳凰立刻感覺到了這種變化,直接給他傳輸了一個訊號問他出了什么問題。王風的話鳳凰也無法回答,鳳凰也不理解這種兩個種族結合的產物是怎樣的一種狀況。不過,鳳凰思考問題的方式比人類要簡單不少?!拔也恢朗裁词前刖`,但是,那些人是什么人對你很重要嗎?”“很重要嗎?”王風自己自言自語的咀嚼這個問題。怎么會,那些人能談的上重要,王風在意
隊長一定會用短槍在他的鎧甲上刺出可以透過槍桿的洞眼出來。密集的短槍變成一條條叼蟒無比的毒蛇,朝第七小隊士兵的身上鉆去,狠狠的咬出一個個血洞。退回包圍他們的敵軍集中在一起,同時出槍的敵人是多不勝數,一旦被一把短槍咬住,其余的短槍就會呼嘯而至,將其狠狠的咬住不放。特拉克子爵原本被這群不知從那里來的士兵吸引住全團的注意而錯過全滅第三步兵團的機會而惱火不已,但是,他卻沒有想到,這群士兵不但吸引住飛鷹野戰團全體士兵的注意,而且還將飛鷹野戰團的士兵殺傷不少。這些突然出現的士兵真的令他很吃驚,不過,同時也讓他興奮起來。原本一路殺過來,沒有一點阻力,最利害就是對方的團長和幾個大隊長沖上來抵擋住一些士兵的前進,打傷了幾個士兵,然后那個團長在被其他士兵圍攻時,被他沖上前一刀就砍下了頭額,他不由感覺太無趣了,沒有好的對手的戰爭對于他來說,比沒有戰可打一樣難受。但是此時出現的一小隊士兵卻擋住了整個軍團的前進,那就證明他們比剛才那個團長還有那幾個大隊長還要利害,這樣就燃起了特拉克子爵的好奇心。但是整個飛鷹野戰團的士兵,自團長到普通士兵都已經不再聽從特拉克子爵的指揮,全部團團圍住了突然出現的那一群讓他們感到恥辱的士兵,特拉克子爵想靠近一點都沒有辦法靠近,只能遠遠的觀察他們的撕殺。被隔離在戰局外的特拉克子爵感到有些氣惱。飛鷹野戰團是臨時劃給特拉克子爵掌管的,團長跟那些大隊長并沒有把他這個新的軍團長看在眼里,就連那些小隊長見到他的面也不敬禮,如果不是由于戰局緊迫,特拉克子爵一定會狠狠的整頓一下飛鷹野戰團的軍風,將他們牢牢掌握在自己的手中。被無數敵人圍攻中的第七小隊,在不斷的傷亡下聚集在一起,慢慢的向七夜靠攏。他們的小隊長七夜雖然不再能保護他們,但是,越靠近七夜,他們感覺就越安全。應該是時候了。七夜在再一次蕩開向他襲來的一波攻擊后,望著身后已經快要看不見的第三步兵團的殘兵背影?!捌?!”七夜運足力道,大喝一聲,全力擊退再度來犯的敵軍,手中長劍擊在他們的短槍中部,將劍身中包含的氣勁送入短槍中。在飛鷹野戰團小隊長被注入短槍中的氣勁震的雙手發麻時,七夜卻收劍空手矗立在眾人面前。被震的短槍不停震蕩的小隊長們不知七夜為什么收劍,不過剛才被七夜一劍逼退的他們,認為七夜一定要施展絕招,而且是需要一定時間才能完成的絕招。想到這里,所有小隊長們紛紛退后,因為在他們身后,飛鷹野戰團的團長與大隊長已經趕了過來?!伴]眼!”從黑色的鎧甲中傳出七夜的聲音,雖然低沉卻傳遍四周第七小隊士兵的耳內。同時,七夜的雙手緩緩舉過頭頂,對于周圍趕過來的敵人,他只是冷漠的哼了一聲。雖然正在戰斗,雖然敵人就在眼前,雖然閉上眼就有可能被短槍刺穿胸膛,但是,這些剩下的士兵還是很信任的閉上了雙眼。他們相信他們的小隊長七夜,相信他一定有辦法讓他們得救,因為自從他們跟著七夜后,就沒有被七夜在戰場上拋棄過。當所有第七小隊的士兵閉上雙眼時,正在和他們撕殺的飛鷹野戰團士兵一愣,可是旋而又高興起來,因為閉上眼的士兵也同時處于靜止,這可是他們殺人的好機會。閉上雙眼后,在第七小隊士兵耳中出現的是震耳欲聾的敵軍怒吼聲。沒有圍上來的敵軍在后面吶喊助陣,在沒有閉上眼時,第七小隊的士兵全副精神注意在與面前的敵人對戰中,根本就聽不到這些令人心寒的怒吼聲。獰笑中的飛鷹野戰團士兵手中短槍紛紛出手,站著不動的第七小隊士兵就是活生生的靶子,他們要將這些站著不動的士兵釘在地面上?!芭肯?!”一道耀眼的強光自七夜高舉的雙手中射出,一個個赤目撲上來的敵人被這道強光照成睜眼瞎子。沒有一個敵人會想到七夜會用魔法,狂戰帝國是梵天大陸上魔法師最少的國家,任何一名魔法師在狂戰帝國都會受到禮遇,而不是被派上戰場,就算上戰場也是在后方用重軍保護。七夜剛才勇猛無比,威武大殺四方的情景根本就不能讓對方把他想像成是一名魔法師。第七小隊的士兵聽到小隊長七夜的命令,迅速的趴在地上,閉上眼后的他們,不僅聽力增加不少,而且身體的感應也變得靈敏的多,那些呼嘯而來的短槍所帶動的風聲,在他們耳里就像是巨大的風輪發出的聲音,而破空產生的風流在他們身上有種被刺中的感覺,就算七夜不下命令,他們也會立即趴在地上。當所有第七小隊士兵趴倒在地面上的時時候,就是四周飛鷹野戰團士兵倒霉的時候。原本向第七小隊士兵呼嘯而去的短槍在失去他們的身影后繼續向前沖。在團團包圍的外圈站滿了密密麻麻的飛鷹野戰團士兵,如果在平常,他們還能抵住自他們手中投出的短槍,但是,被七夜那道強光刺痛雙眼的他們,雙手已經緊緊捂住了面孔,再也不能注意到那些飛出的短槍。短槍破體而入,一時間在包圍卷外圍著的士兵倒下一大片,因為這是他們剛才全力投出的短槍,不但穿過士兵的身軀,余力大的還將第一個被刺入的士兵身后的士兵也被穿插在一起。原本殺氣騰騰的戰場,傳出痛苦的呻呤聲以及凄慘的叫聲。倒在地上的士兵因穿胸而過的短槍而痛苦的掙扎不已,而被強光刺傷雙眼的士兵也因摸不清七夜等人的動向,又聽到同伴凄慘的叫聲,只得一只手捂住雙眼,另一只手向四周揮舞著短槍,因為他們包圍的太過于集中,不少士兵相互之間打了起來?!芭?!”就在包圍的中心處動亂不安時,又傳來一聲巨響。在包圍中心處突然灰土飛揚,遮天擋日,勉強睜開雙眼后的飛鷹野戰團士兵們又再度進入看不清視線的灰塵中。為了不讓七夜等人逃脫掉,所有士兵在灰塵遮天的塵團中撕殺不停,他們已經被同伴發出的慘叫聲變得驚慌不定,只要碰到人就出槍,也不管是敵人還是友軍,在這種情況下,同伴的死傷當然沒有自己的命重要。因為飛鷹野戰團的團長與大隊長都陷入了中心外的混亂中,在外面的士兵不知道中心處到底發生了什么事,只是看到一道耀眼的強光自包圍的中心處發出,而后就傳來同伴們痛苦的叫聲,再接著又是一聲巨響,整個中心處變得模糊不清,他們全都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特拉克子爵運勁按住被巨響驚不安的坐騎,看著原本大勝的局面變成如此混亂不安的局面,氣得緊緊咬住牙關。當包圍中心處的灰塵落下時,在外圍所有士兵的視線變得清晰后,他們紛紛張大嘴巴,流露出一副白日里見鬼般的表情。原本被包圍的第七小隊士兵已經不見了,留在那里的只是一地的尸體及被自己人的短槍刺傷的飛鷹野戰團的士兵在地上苦苦掙扎?!暗谌箨犑帐皯饒?,第四大隊將傷員全部送回營地治療,第一第二大隊去前面尋找敵軍,其余的大隊成散形在這里打探剛才那些敵軍的去向?!碧乩俗泳魧Σ恢氲娘w鷹野戰團士兵發號施令道。在特拉克子爵的命令下,原本站在原地的飛鷹野戰團士兵開始行動起來。做為征戰沙場多年的軍團,回復平常心態的速度非常的快,不到一刻鐘,所有部隊都到位執行命令?!罢娴氖遣恢x你好還是恨你好?!痹趹饒錾向T著馬檢查各處士兵行動的特拉克子爵自言自語道。因為七夜與第七小隊的頑強抵擋,再加上七夜等人消失在包圍中心處時造成飛鷹野戰團的失誤,令他們的自信和士氣倍受打擊。特拉克子爵趁此機會代替飛鷹野戰團團長發號施令,而借用此次可以馴服飛鷹野戰團的士兵,讓他們知道到底誰才是真正適合做他們的團長的人,誰才能在他們不知所措的時候下達最適當的命令??粗咭古c第七小隊原本被包圍的中心處,特拉克子爵怎么想也不明白七夜等人是怎么逃脫他們層層包圍消失不見了的。第八章開始后的戰爭在馬其諾防線上,如蜘蛛網般縱橫交錯的坑道,比梵天大陸上最難走的迷宮還要復雜百倍,常常走著走著一不小心就碰上一條死道,或者是坑道下還有坑道,一不留神就掉了下去。所以一般士兵們除非到了必要關頭,否則決對不會跑到坑道里面前進的——這也是先前第三步兵團的右翼部隊調動時間用的要比左翼部隊用的久的原因。如果在事前熟悉了這些無人熟悉的坑道,到時在戰場上就會有莫大的好處。比如說進攻時可以隱藏在下面,讓對方不能發現,或者在坑道中做陷阱讓敵人在不知不覺中被陷阱纏住。而且,如果事先熟悉坑道的話,還有一種作用——就是七夜與第七小隊在飛鷹野戰團全體士兵的眼前無聲無息的消失?!叭巳嫉烬R了嗎?”在一條四通八達的大坑道內,突然傳出聲音來?!袄洗?,剩下的兄弟全都在這里了?!痹谂c這個大坑道相通的數十個小坑道中的一個內傳來因格副小隊長的報告聲,他那嘹亮的聲音在坑道中來回反彈,造成‘嗡嗡’回音?!熬褪悄銈兌肆藛??”雖然已經覺察查到所有人的位置及身體的狀態,但是七夜還是再度開口詢問因格,在他的內心是非??释€能夠再多出幾名士兵生還下來?!皼]有了,老大?!币蚋竦椭^,眼中露出悲傷的神色。雖然早就已經知道一旦上了戰場,命就不屬于自己,就要有死的覺悟,但是,因為死去的是一直在一起的同伴,在心里上難免還是會感到難受,一時之間不能接受這個事實?!澳銈內汲鰜?,到這里來?!逼咭姑撓骆z甲頭盔,露出面孔。在他的臉上并不是像士兵們猜測的平靜如常的臉色,而是同因格一樣,臉上也帶有悲傷之色。幸存下來的士兵一個個從與大坑道相連的小坑道中走過來,他們一個個都低著頭慢慢的走到一起——失敗的滋味并不好受,特別是在見到一場如同單方面屠殺般的失敗后?!澳銈兪钦l?”見到士兵們垂頭喪氣的樣子,七夜突然滿臉怒氣的暴吼出來?!拔覀兪堑谄咝£牭氖勘??!币娛勘鴤円荒橌@詫,因格說出七夜想要的答案?!笆裁??你們是什么?我怎么聽不到?”七夜的臉色變得更加的難看,仿佛暴風雨降臨前那種陰沉,給人一種無法呼吸的壓力?!拔覀兪鞘勘?!”所有士兵站在原地大聲應答——在因格的提醒下,他們已經明白七夜想聽到什么?!澳銈兪鞘裁??我還是聽不到!”七夜大聲的責問?!拔覀兪鞘勘?!我們是第七小隊的士兵!”將掛在身上的武器再度高高舉起,所有幸存下來的士兵齊聲怒吼道?!拔沂窒碌氖勘谑『髸趺礃??”“氣而不餒!”“氣而不餒是什么?”“氣而不餒是決不放棄,永不言敗?!薄昂?,你們一定要牢牢記??!出發!”七夜轉身朝向營地方向,命令全隊士兵返回?!笆?!”在大喝大叫中,士兵們從低沉氣氛中走出來,自動的排成一條隊伍,跟在七夜后面返回營地?!按镭i腦袋,竟然不派人監視住他,這一次讓他取得的戰績比我打上十次勝戰的戰績還要高,你到底是怎么做副團長的?是不是要我輸了你才高興?還是你原本就是那家伙那一邊的,你說!”在接到特拉克子爵第一次派人專門送上的戰報后,巴格達子爵匆匆一看,就趕走房內的所有衛兵,向洛克副團長發火怒吼,像一只被火燒著了屁股的猴子,亂蹦亂跳?!白印泳簟泳舸笕?,下官怎么會是跟他是一伙的,下官可是你最忠實的擁護者,下官敢說,下官對子爵大人你的忠心決對是無人能比?!甭蹇烁眻F長被巴格達子爵的怒火嚇的戰戰兢兢,在一旁露出比哭還難看的笑臉,急忙向他表示自己的忠心?!爸倚??你對我忠心有什么用?能不能把那個家伙比下去?還是能幫我奪得無比輝煌的戰績?”雖然不再懷疑洛克副團長是特拉克子爵那邊的,但是巴格達子爵心中的怒火并沒有消散,反而變得更大?!拔摇摇甭蹇烁眻F長結結巴巴的說不出話。他心中感覺是委屈萬分。如果洛克他比特拉克子爵利害的話,那還會在這里依附著巴格達子爵,被當做出氣筒來發火,早就去做軍團長,自由自在的找別人當他的出氣筒了?!熬退隳銑Z戰功不行,至少你也給我去打聽打聽他那邊的情況,如果你先打聽到,我也好有對策對付他,現在,他不但得到兵器和物資,而且還有主力戰團中的飛鷹野戰團全力相助,如果再不想辦法,我就輸定了?!睗u漸的巴格達子爵臉上的表情緩和下來,露出焦慮的神色來——再怎么說,洛克副團長在此時對他還有很大的作用,并且一個副團長,再怎么差,也不會差到那里去的??駪鸬蹏⒉皇且粋€給無能之輩爬上團級的地方?!白泳舸笕??!北涣R的抬不起頭來的洛克副團長,看到被巴格達子爵扔在桌上的戰報,慢慢看下去,然后眼睛一亮?!澳阏埧催@里?!甭蹇烁眻F長將戰報拿起來,指著下面的一個地方給巴格達子爵看?!斑€有什么好看的?!彪m然有些不太愿意再看那份戰報,但是巴格達子爵還是朝著洛克副團長在戰報上指著的地方看了去。在慢慢細嚼了戰報內容之后,巴格達子爵的臉上終于露出笑容來?!白泳舸笕?,他不過是對付狂戰帝國的一個步兵團,竟然讓我們的主力戰團之一的飛鷹野戰團死傷高達數百人,現在只怕他正在傷神怎么向元帥解釋?!甭蹇烁眻F長露出奸笑,討好的向巴格達子爵說道?!安贿^,他的戰績還是不錯,我們決對要加快進攻節奏,不要被他趕上才行,再怎么說,在翼人王殿下那里,要的是戰績,殿下才不會關心誰的軍團死傷的多一些?!卑透襁_子爵的臉色已經恢復的與平常差不多了?!笆?,下官一定會努力的?!甭蹇烁眻F長討好的向巴格達子爵保證道?!皩α?,那家伙取得了這么好的戰績,我們是不是要表示一下?再怎么說我們同為帝國臣子,總要祝賀他一下,是不是?”巴格達子爵露出毒蛇的笑容,給洛克副團長提個醒?!澳鞘钱斎坏?。下官這就去安排。聽說他最‘喜歡’聽音樂,下官準備送上一個精美樂器給他,表達我們對同為帝國臣子取得如此‘驕人’的戰績的祝賀之意?!薄班?,好的。還有,不要忘記寫上祝賀他的話?!卑透襁_子爵對洛克副團長的提議感到滿意?!跋鹿佼斎徊粫浟?,而且還會不小心的寫上我們自開戰以來,一個士兵都沒陣亡的實情?!薄肮?!”巴格達子爵聞言得意的笑了起來。泛黃色的土壤,破舊的木頭,腐敗的爛泥,這些東西簡單的糊在一起就是狂戰帝國第三步兵團的營房上的防御措施。簡簡單單的營防陣地,就像是無知小兒玩家家酒時用泥土做成般簡陋,看起來只要輕輕一推就會倒下。雖然這樣的防御措施決對抵不住敵人的一次進攻,但是,對于將近有百年歷史的不越界的戰爭規則的存在,讓營地始終屹立在平原之上——就似病已入膏卻一直斷不了氣。在營地的大門外,幾塊破舊的木板搭在一起組成一個左扭右歪的架子,在那上面站上一個士兵就成了營地的崗哨,用來看守營地??粗菗u搖欲墜的架子,讓人十分擔心,如果站在上面一不小心點,那就不用敵人來攻擊,自動的散開了。此時,站在架子上的哨兵正在哆嗦不停,原本就不怎么牢固的崗哨開始發出“嘎嘰,嘎嘰”的響聲,看起來好似已經走到了架子的盡頭,馬上就要散架了,變成一堆柴火。讓哨兵進入恐慌不安狀態的,是此時出現在營地正前方的那只隊伍。先前潰敗回營的士兵已經將剛才在戰場上發生的事情說了出來。在戰場上實力強悍,殺得第三步兵團全團只余數百人的飛鷹野戰團被說得可怕至極,然后營地里一個接一個的傳開,在流傳中那些飛鷹野戰團的士兵慢慢的變成只要出現在視野范圍內,就能殺死任何人的恐怖殺手。而這名哨兵是剛換崗上來的,在他來前,正好聽別的士兵說到那些殺人不眨眼的敵軍是如何一槍就刺死人的。雖然迎面走來的只是幾十人,連團中一個小隊的人數都湊不上的隊伍,但是已經被夸大后的敵人,讓哨兵在心里認為敵軍只派出這幾十個人就可以殺光他們團全部的人。要知道,剛才的戰爭讓全團的士兵被殺的只余幾百人回營,想到這里,哨兵就開始不停的打哆嗦。哨兵不是沒有想過他們是自己人的部隊。但是在全團二萬多士兵出去打戰,只余數百名殘兵敗將驚慌不安的逃回來的情況下,那隊排列整齊、士氣高昂的幾十人怎么看也不像是自己人潰敗回來的模樣。特別是在他們的手中拿著潰敗回來后的士兵所說的長槍——那銳利的槍頭在陽光照射下發出寒光,令哨兵從內心深處生出寒意。拿起了軍號,準備吹出報警號聲的哨兵,突然又將軍號慢慢從嘴邊拿開。因為走在那連一個小隊也稱不上的隊伍前面,有一個黑色鎧甲罩住了全身的戰士令哨兵變得遲疑起來。潰敗回來的士兵在回營后就說過,他們能夠有命回來,全是靠了有著黑色死神之稱的七夜小隊長以及他的第七小隊在后面拼死擋住了敵軍前進的腳步。雖然哨兵并不認為面對數萬名恐怖至極的敵軍,黑色死神的七夜小隊長跟他的第七小隊還能活著回來,但是在他的內心,還是希望那只堪稱死神的小隊長他們能勝利歸來。越走越近的隊伍讓哨兵越來越激動。不錯,那黑色的鎧甲就是有著黑色死神之稱的七夜小隊長的鎧甲,那種造型獨特又全黑的鎧甲,只要見過一次就不會忘記。而且就在不久前,哨兵還在營地的后勤部里見過他一回?!班健健?!”哨兵舉起軍號,使勁的吹了起來,嘹亮的軍號聲傳遍了整個營地。在營地里,潰敗回來的士兵和留守在營地內的后勤士兵們紛紛好奇的從帳篷里走了出來。在大敗之后不久傳來的勝利凱旋的軍號聲,令所有的士兵都感到奇怪?!笆堑谄咝£?,是第七小隊!”涌到營地大門口的士兵們看清了正在歸來的隊伍?!暗谄咝£??不可能?!甭牭角懊娴氖勘慕腥侣?,潰敗回來的士兵使勁的向前擠?!暗谄咝£??第七小隊?第七小隊!”從第一句的疑問,到第二句的自問,再到第三句的歡呼,潰敗回來的士兵興奮的跳了起來。能夠從勢不可擋的飛鷹野戰團重重包圍中回來,根本就是個奇跡,而且第七小隊士兵的手中都拿著一桿敵軍所用的長槍,這表明,長槍是他們的戰利品,他們是勝利歸來的?!暗谒拇箨牭谄咝£犘£犻L七夜帶隊歸營?!闭驹跔I地門口,七夜說出歸營口令?!敖洐z查無誤,請歸營?!闭驹趰徤谏系纳诒胩鞗]回過神來,還是站在下面的士兵提醒他才知道回答的?!跋蚯啊??!逼咭箮ш犨M入營地。原本站在營地門口的士兵們自動讓出一條通道,喧嘩聲突然一下消失掉,整個營地進入一片沉靜之中。在這一刻,第七小隊的士兵與小隊長七夜成為了所有士兵崇拜的英雄,特別是那些因為他們相救才得以活命逃回來的士兵。在所在士兵敬佩的眼神中,第七小隊的士兵挺直腰桿,邁著整齊一致的步伐走進營地。這一刻他們是自豪的,他們雖然敗了,但是能擋住敵人的進攻,將同伴救回來,并且還拼死殺傷敵人的功績,放眼整個步兵團,除了他們外沒有一個人能夠做到?!袄洗?,團部下令,要你馬上去會議室?!币蚋窭_七夜的帳篷,向七夜報信?!袄洗?,老大?”帳篷內空無一人,因格急的直搔頭。剛才收到命令時,是要七夜立時趕到會議室,所以他才一刻都不敢耽誤的跑過來,但是現在七夜明顯不在帳篷里面,因格一時也不知道怎么去找他?!坝惺裁词??”正當因格準備召集第七小隊士兵一起找七夜時,七夜卻出現在帳篷外?!袄洗?,團部有命令,要你馬上去會議室?!币蚋褚姷狡咭?,臉色一松,馬上告訴他道?!皥F部?我們團部還在運轉嗎?團長與大隊長們全都沒有了,那還能再運轉下命令?!逼咭棺哌M帳篷把他剛才從營地廚房里挑選回來的一大捆木棍放了下來?!罢娴氖菆F部。今天早上第五步兵團已經正式將我們第三步兵團全員接收了,他們的團部正在會議室內開會,剛才突然傳令要老大你過去?!币蚋褚娖咭共恍?,著急的說明情況?!皶h室還是老地方嗎?”七夜拍了拍身上的灰塵,拿起外套穿在身上。竟然第五團接管了自己所在團,那么就不能不去了?!班?,就在老地方?!薄澳惆堰@一捆木棍帶到空地上,然后召集好我們隊的士兵,我等下就過來?!逼咭箯膸づ裆夏闷鹚拈L劍別上,走了出去?!笆??!币蚋駥⑵咭箘偛欧胚M帳篷內的那捆木棍一把抓了起來,跟著七夜走出帳篷。雖然這幾天沒有出戰,也沒有什么事做,但是第七小隊的訓練依舊進行著,并沒有因為他們經過一次拼死抵抗而停止。站在空地上的第七小隊士兵都站得直挺挺的,手中長槍緊緊握著不放。這些從飛鷹野戰團手中順手帶回來的長槍已經是他們的新武器了。作為天翔帝國主力戰團的飛鷹野戰團,武器當然是千錘百煉出來的精品,一直用著二手武器的士兵有了這般好武器,當然一個個都是愛不釋手了,不少士兵睡覺都舍不得放開,其他士兵摸一下都要經過他們同意,而且還要在他們的注視下才能摸摸看?!案标犻L,怎么老大還不來?”一名站在前排的士兵小聲的問因格?!袄洗笳f過馬上就過來的,不要急?!币蚋窨谥须m然叫士兵不要急,但是他自己內心卻著急的要命。因格從召集好士兵到現在,已經過了快一個小時了,七夜也沒有過來——這是很奇怪的現象,因為七夜一向是說話算話,說幾時就是幾時。跟了七夜近二個多月的因格很清楚他的,所以因格不由擔心起七夜來。因格相信七夜那冷面寡語的表情一定會跟那些新接管本團的第五步兵團的團部起爭執?!罢竞?,不要偷懶?!币蚋耠m然心里著急,但是還是緊緊盯著站在空地上的士兵們,此時他們都已經是團里其他士兵學習的榜樣了,當然要做出一個好樣來給大家看看?!耙蚋?,因格?!币幻谌奖鴪F的士兵從營地里跑到空地上喊著因格的名字?!坝惺裁词??”因格聽到有人叫他,便回過頭問這名跑過來的士兵?!澳銈冃£犻L被關起來了,他……”“什么?”一聽七夜被關起來,因格臉上露出驚訝的表情?!霸趺椿厥??”“這怎么可能?”“不可能?!闭驹谙旅娴氖勘牭狡咭贡魂P起來的消息,也驚訝不已,紛紛開口問道?!皠偛拍銈冃£犻L在會議室里被衛兵押了出來,然后直接送到營地的牢房里去了?!边@名趕過來報信的士兵說出他剛才看到的事?!暗降自趺椿厥??”“老大怎么了?新來的團部竟然敢關我們老大!”“走,去救老大去?!彪m然七夜常常沉默寡語,對手下士兵不說什么話,也很少交談,但是他那強大的實力以及在戰場上默默保護他們的舉止,令手下所有士兵都對他產生愛戴之意,現時的七夜就是第七小隊所有士兵的偶像——一個死神的神話?!罢咀?!”因格鐵著個面孔對著那些想要沖去救七夜的士兵們叫道?!案标犻L?”見到因格發怒的樣子,第七小隊的士兵奇怪的叫道?!艾F在全體站好。我宣布解散,大家全都給我回營房去,沒有我的命令任何人都不準出來,如果有人敢出來,就準備軍法處置?!币蚋窭碇堑男济睢藭r如果讓這些士兵們殺氣騰騰的闖到團部去,只怕全體士兵都會被團部關起來?!案标犻L,老大被那些新來的第五團的家伙們關了起來,我們怎么能坐視不理?”“就是,老大被他們關了起來,我們還能在營房里安心嗎?兄弟們,你們說是不是?”“是呀,老大立了這么大功,不升老大為大隊長就算了,竟然還把老大給關起來,這還像話嗎?”第七小隊的士兵們憤然的開口說道?!白】?!”因格大聲怒吼,把所有士兵的聲音都壓了下去?!袄洗箅y道需要我們擔心嗎?還是你們對老大的實力有所懷疑?認為老大能被那些人關起來?你們說,你們誰是那樣認為的?給我說!”因格氣憤的看著變得沉默的士兵們?!叭绻皇抢洗笞栽缸屗麄兘o關起來,你們認為誰有那個本事把我們的老大關起來?竟然老大自愿讓他們關起來,一定有他的用意在里面,你們如果這么沖動的趕去那里,又有什么用?”因格緊接著一口氣罵道?!笆茄?,那可是我們老大,有著黑色死神之稱的老大,誰有那個本事關起老大呀?!薄熬褪茄?,怪不得?!薄昂昧?,快點給我回營房去?!币蚋翊驍嗍勘鴤兊恼勗?,止住了他們的議論?!笆??!笔盏揭蚋窀标犻L的命令,第七小隊的士兵開始拿起長槍轉身分散返回各自的營房?!袄洗蟮降自谙胧裁茨??”當第七小隊的士兵全回去后,因格自言自語道?!八懔?,還是去問老大吧?!闭驹诳盏厣舷肓税胩?,因格也想不七夜為什么要被關起來,于是決定去營地的牢房里找七夜問問到底是怎么回事。第三步兵團的營地建造的很差,如果在建筑大師的眼中看來,簡單就是一個垃圾作品,小孩子作的涂鴉也比這好看。但是,營地中的牢房絕對是個異數。在天翔帝國中,人類沒有狂戰帝國中多,所以人類奴隸也狂戰帝國少上了不少。因而在天翔帝國步兵團中,人類奴隸占的比例遠遠少于狂戰帝國的百分之九十,也就是說,天翔帝國的步兵團中翼人平民占了不少。每次狂戰帝國戰勝后,都會把天翔帝國步兵團中的翼人平民士兵活捉,因為每一個翼人平民士兵就等于十個銀幣,這筆收入可以給團部內的收入增加不少。為了將那些翼人平民士兵關的牢牢的——不讓錢從手中溜走,第三步兵團的牢房是用最好的硬木和鐵條做成的。不過,第三步兵團的牢房與別的部隊里的牢房決對不同。為了省錢,第三步兵團的牢房只做了一面牢門。只有一面牢門的牢房怎么才能關住俘虜呢?第三步兵團當時的團長當然有辦法,不然也不會省錢做這種只有一面牢門的牢房。當時的團長在營地內挖了幾個大坑,再用力將坑道四周拍的結結實實,然后再把牢門安在坑道的上面,這樣一個只有一面牢門的牢房就產生了。這種牢房很快在狂戰帝國和天翔帝國流行起來,因為真的是省了不少錢。這種只有一面牢門的牢房在士兵中都被稱之為‘陷牢’,因為如果在上面鋪上一些東西做掩飾的話,牢房就看不見了,如果有人要來救也要花上很多時間要尋找,這種能遮掩的牢房就好似個陷阱。一般說來,營地的牢房看守不多,因為‘陷牢’僅有的那面牢門非常的堅固,就算是狂戰帝國中的狂暴戰士也無法打開,而鑰匙不會放在看守的士兵那里,就算一般人打倒看守的士兵也沒辦法救走牢房里的人的,所以,看守的士兵也很少。第三步兵團,不,應該說是第五步兵團對于這個堅固的牢門也非常的有自信,所以,只派了一名士兵過來看守。因而因格很輕松的就進了牢房?!袄洗?,老大?!币蚋裨诶畏宽斏舷蛳聦ふ移咭?。因為每次抓到的天翔帝國戰俘都是關在一起的,幾次戰斗打下來,常常是人數爆滿。所以牢房做的特別的大,里面足夠關上數百名戰俘做自由體操?!袄洗?!”因格終于見到正躺在牢底打著瞌睡的七夜,大聲的呼喚道?!澳阍趺床艁??”七夜伸了個懶腰,對著貼在牢門上的因格不滿意的說道?!拔也艁??”聽到七夜的話
刀冷傲道:“我的目標是騰龍谷,不是天邪宗那些小嘍啰?!卑最^天翁聞言,怒笑道:“好,你有志向,你了不起。那你有本事一個人把騰龍谷給滅了?!毖╇[狂刀哼道:“不要小瞧我,時機到了,我自然會把它滅了?!薄皶r機?你所謂的時機,是不是要等到其他人都到齊,然后才行動???若是那樣,要你這先鋒干嘛?”瞪著雪隱狂刀,白頭天翁質問道。雪隱狂刀喝道:“夠了。該怎么做,我自有分寸,用不著你來教?!卑最^天翁哼道:“我只是提醒你,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以免到時候受到責罰。眼下,冰原情況復雜,九虛一脈與九幽一脈插手其中,易園與除魔聯盟派人追查。加上魔鷹門、風神派、蛇神地等奇門異派的介入,我們夾在中間十分為難。此外,天蠶的強大,藍牡丹與紅玫瑰的出現,加上三派聯合一體,形勢已十分緊迫,容不得我們再猶豫了?!钡谌耪律衩貙υ捬╇[狂刀沉默了,考慮了片刻后,問道:“你來告訴我這些,具體想說啥?”白頭天翁道:“我的意思很簡單,我們齊心協力,在其他人來之前,做出一點成績,免得被人看扁了?!毖╇[狂刀皺眉道:“你想我怎么配合你?”白頭天翁道:“目前的冰原,形勢錯綜復雜。有一半以上的勢力,都把矛頭指向冰原三派。我們只要從中推波助瀾,適時出手制造一些事端,就能左右局勢的發展?!毖╇[狂刀質疑道:“聽你這說法,是打算借刀殺人。你覺得別人會上當嗎?”白頭天翁陰笑道:“只要計劃周詳,就沒什么事情辦不到。眼下,我們可以兵分兩路,由我負責推波助瀾,挑起冰原三派與其他人之間的矛盾。你負責出手鏟除冰原三派一些關鍵人物,以便激怒三派,讓他們失去理智,從而落入我的圈套?!弊屑毾胂?,雪隱狂刀覺得不錯,于是贊同道:“好,就照你的意思去做,具體的細節與分工,你再與我仔細講講?!卑最^天翁聞言一喜,笑道:“細節方面,我已經想好。你只要依照我的計劃去做,這一次絕對收獲不小?!毖粤T,白頭天翁低聲的與雪隱狂刀交談起來,一場針對冰原三派的陰謀就此展開。同一時間,在相距數里之遙的另一座冰山上,一個孤立的身影,正凝視著這邊。由于風雪的阻擋,視線模糊難辨??赡枪铝⒌娜擞?,卻似乎對白頭天翁與雪隱狂刀二人的情況了如指掌?!昂俸?,有意思。我要再插上一腳,那就更妙了?!甭曇魩е癜?,還含著幾分陰笑。這說話之人心機深沉,到底他會是誰呢?離開了天麟,藍牡丹懷著失落的心情,漫無目的的飛行在冰原上。此次,她從五色天域而來,為的是阻止五色神王的侵略計劃。誰想初到冰原就遇上天麟,對他有了一種某名的好感,這是她以往從來不曾有過的。今天,兩人二次相見,還多了一個紅玫瑰夾在中間。何以自己會舉止失常,做出那些連自己都無法想象的事情來?是一時沖動,還是因為紅玫瑰的存在?想想,牡丹不得其解,只能暫時拋開一旁。抬頭,牡丹凝視遠方,鋪天蓋地的風雪,將整個世界染得一片雪白。這是多么美麗的景象,圣潔無暇,清冷孤傲??烧l又知道,就是這雪白的世界里面,正隱藏著看不見的邪惡,并迅速蔓延。收回目光,藍牡丹淡淡一笑,身體一閃而過,眨眼就穿越了數里空間。很快,她來到一個冰谷上方,發現腳下的冰谷傳來一股奇特的氣息,引起了她的注意。飛身而下,藍牡丹落在冰谷中央,四周寂靜無聲,卻有一股若隱若現的氣息隱藏在一旁。靜立不動,藍牡丹凝神探查,整個人宛如冰雕一般,一站就是半晌。四周,狂風呼嘯,飛雪如常,看不出任何異狀??砂档乩?,一縷奇怪的音律,正傳入藍牡丹的大腦。察覺到這一情況,藍牡丹絕美的臉上泛起了微笑,淡然道:“有客遠來,主人卻不現身,這豈是待客之道?”言罷,一個聲音在風雪中傳來,低沉中帶著幾分滄桑?!斑z世之人,忘卻塵世。姑娘請回吧?!彼{牡丹有些奇怪,聽這人語氣沒有惡意,可他為何要避世不出呢?帶著好奇,藍牡丹問道:“閣下似有心傷,忘不了過往,這樣的你,即便人躲在這里,心也遺失在了過往。何苦強迫自己呢?”那聲音道:“小姑娘,你還小,不懂得人世滄桑。當有一天你漸漸蒼老,你就會發現,很多過往的美好事情,其實都只是一種表象?!彼{牡丹道:“外貌,其實也是一種表象。你見我貌美,以為我年輕,其實那是錯誤的?!憋L雪中,那聲音道:“你難道不年輕嗎?”藍牡丹道:“在我們的世界,我相對年青。在你們的世界,我或許比你還老?!薄澳銈兊氖澜??你來自何方?”帶著幾分驚訝,那聲音問道。藍牡丹淡然道:“光是詢問,就不請我進去坐會嗎?”風雪中,那聲音道:“你要是能進來,我也不阻撓?!彼{牡丹笑道:“那好,你看仔細了?!蔽⒐庖婚W,藍牡丹的身體如冰塊破碎,化為點點塵埃,在落地之前就完全消失了。下一刻,她出現在另一個地方,卻引來了一聲驚叫?!昂眯畹墓Ψ?,你到底來自哪?”“別急,慢慢聊,你自會知道?!甭曇粲蓮娹D弱,眨眼就消失了。至此,冰谷又恢復了以往,風雪依舊,一片寂寥。時間,不知不覺過去了,當藍牡丹再次現身冰谷時,風雪中傳來那人的聲音?!爸x謝你告訴我這些,下次有緣,我們還會遇上?!彼{牡丹淡雅道:“相逢是緣,我遇上你應該也是上天的安排,你無需多想?!彪x開了冰谷,藍牡丹一路前行,在飛出數十里后,意外的發現了紅玫瑰的氣息。停身,藍牡丹仔細找尋,很快就確定了紅玫瑰的行蹤,悄然朝她所在的方向飛去。前行數里,藍牡丹發現了紅玫瑰的身影。只見紅玫瑰懸空而立,身前數丈外立著一個身著貂皮的英俊男子。有些好奇,藍牡丹隱藏起自己的氣息,身體虛空淡化,悄悄的靠近,來到二人附近。這時,紅玫瑰正看著那英俊男子,冷漠道:“讓開,我不想與你多言?!滨跗で嗄陝γ夹悄?,臉上帶著幾分自傲,手中把玩著一只金笛,眼神奇異的看著紅玫瑰,笑道:“冰原的雪冷寒刺骨,冰原的花潔白無暇。你一身鮮艷本應熱情如火,何以這般冷漠?”紅玫瑰道:“那是我的事,不用你過問。你到底是讓還是不讓?”貂皮青年毫不在意,笑道:“何謂讓,何謂不讓?”紅玫瑰眼神微冷,哼道:“你是誠心糾纏?”貂皮青年道:“相逢是緣,宿命糾纏。上天安排,天賜姻緣?!奔t玫瑰臉色一變,冷酷道:“你找死?!滨跗で嗄晷Φ溃骸板e,我找的是緣?!辈贿h處,隱身的藍牡丹聞言,心中不由暗笑。她對那貂皮男子的直率感到意外,也對紅玫瑰的遭遇感到好笑。若是沒有天麟,這貂皮青年英俊不凡,修為也不簡單,算得上一個不錯的對象??上c紅玫瑰相遇太晚,中間夾著一段說不清是善是孽的緣?;蛟S,這就是姻緣。紅玫瑰一臉冷寒,冰冷的道:“我不管你是誰,我最后警告你,離我遠一點。不然我就斬下你的人頭,送你去地府游玩?!滨跗で嗄昴樕⒆?,質問道:“你真這般無情?”紅玫瑰道:“我與你之間,毫無感情可言。你要是喜歡糾纏,就不要怪我翻臉?!滨跗で嗄晡⑽⒁粐@,有些失落的道:“或許我們相逢在錯誤的時間?!奔t玫瑰聞言,心情微變,自己與他,真的是相逢在錯誤的時間?還是因為之前有一個天麟在?收起雜念,紅玫瑰道:“讓路,我要離開?!滨跗で嗄赀t疑了一下,隨即移開身體,問道:“離開前,我能問一下你的名字嗎?”紅玫瑰看著他,冷漠道:“黑池血玫墨香?!滨跗で嗄甑溃骸安诲e,人如其名,艷麗冷傲。我叫斐云,來自天山?!奔t玫瑰一言不發,身體激射而出,穿過斐云身旁,朝遠處去了。貂皮青年斐云轉身凝望,臉上流露出幾分懷念,似乎滿心不舍,但卻沒有追趕。藍牡丹見狀,悄悄的退開,從另一個方向朝紅玫瑰追去,眨眼就消失不見。片刻,斐云回過身來,臉上已恢復了平靜,縱身朝騰龍谷方向飛去了。離恨峰上,騰龍谷、易園與離恨天宮的高手齊聚一堂,大家正為死去的離恨宮弟子致哀。此次由于事發突然,營救稍晚,致使大部分弟子犧牲,這讓離恨天宮活著的人感到憤怒極了?!疤熳?,這個仇我們一定要討回來?!蹦樕珣嵟?,莫言恨恨的道。長老鹿遺風咬牙切齒的道:“不報此仇,誓不為人?!钡谒氖麦@人來歷公羊天縱臉色嚴肅,正色道:“從今以后,離恨天宮與西域白頭山勢不兩立,有我無他?!北姷茏勇勓?,紛紛附和,情緒高漲。姬雪妮柔聲道:“天縱,報仇的事情需要長遠計劃,眼下你還是安排一下,我們接下來該怎么辦?”公羊天縱聞言,自憤怒中清醒過來,目光環顧四野,落在了新月與舞蝶身上?!斑@一次得兩位全力相助,我代表整個離恨天宮感激你們?!毙略碌溃骸疤熳饑乐亓?。這是我們應該做的?!焙Q道:“天尊無需如此,你還是先處理一下這里的事情,稍后我們再作打算?!惫蛱熳鹞⑽㈩h首,目光移到漠北天星客身上,問道:“你統計一下,這次損失了多少弟子?”漠北天星客道:“我算了一下,本派大致有三十四位年輕弟子,如今只剩下十一位,犧牲了二十三位。加上三位長老的壯烈犧牲,離恨天宮的實力已經折損了近一半。眼下所有活著的門人,包括薛峰在內,也僅存十七人。其中,重傷五人?!惫蛱炜v臉色陰沉,問道:“大家對目前的情況有什么看法?”鹿遺風道:“依我所見,我們必須集中實力,以防敵人再次偷襲?!蹦缘溃骸斑@是我們世代相守的土地,我們決不能放棄?!奔а┠莸溃骸把巯卤蝿菰幃?,隨時都可能發生變故,我們得以大局為重,先平定冰原,再說重建離恨天宮之事?!惫蛱炜v陷入了沉思,兩種意見決然相反,他該如何選擇。一旁,寒鶴、江清雪、新月等人不便插嘴,大家只是默默的聆聽,等待著公羊天縱的決定。終于,公羊天縱經過一番考慮,有了自己的決定?!拔蚁脒^了,為了活著的人著想,我們暫時先離開這,前往騰龍谷,等消除了冰原的浩劫之后,再重建離恨天宮?!焙Q聞言,開口道:“我代表騰龍谷歡迎你們。以后大家就是一家人,我們一起同心協力,鏟除冰原的邪惡勢力,還冰原一片寧靜?!彪x恨天宮門下齊聲應是,大家都渴求和平。隨后,公羊天縱分派了一下人手,在眾人的協助下,一行人浩浩蕩蕩朝騰龍谷趕去。下午,一行人趕到騰龍谷,趙玉清親自出來迎接。在詢問了一下事情經過后,趙玉清命令丁云巖妥善安排離恨天宮的傷員,自己則領著公羊天尊、寒鶴、江清雪等人朝騰龍府而去。招呼眾人落座,趙玉清首先安慰了公羊天縱幾句,隨即講述了一下有關飛俠等人的發現,以及林凡送回的信息。聽完這些,眾人頗為驚異,對于那紅色植物與地底奇觀,感到無比詫異?!皫熜?,這兩個消息聽來讓人難以置信,會不會是情況有誤?”首先開口的是寒鶴,他道出了眾多人心中的疑慮。趙玉清道:“起初,我也有這種想法??缮院笙胂?,飛俠與林凡的回報應該不假。至于其中的原因,多半與冰原的浩劫有關,結果是好是壞,那就需要我們去探查?!苯逖┌櫭嫉溃骸叭羰枪戎魍茢鄬賹?,冰原的形勢將更加復雜,我們所面對的敵人,也將越來越多。到時候我擔心,我們會應接不暇?!惫蛱炜v道:“事到臨頭,總有解決的辦法。眼下我們要選擇性的做出反應,不能過于分散實力,以防為人所乘?!壁w玉清道:“天尊所言正合我意,只是何謂重,何謂輕,這需要我們仔細判斷?!蓖踔均i問道:“師父,其他方面有消息嗎?”趙玉清道:“我已經下令召回眾人,暫時還沒人返回?!北娙艘宦?,陷入了沉思,對于眼下的形勢感到頗為擔心。離恨天宮被襲,冰原怪事頻起,這都說明形勢越來越嚴峻,擺在冰原三派面前的將是一個難以捉摸的大難題。如何解決這個難題,成為眼下三派最為關心的問題。這時,清晰的腳步聲傳入眾人耳朵里,打破了沉靜。大家抬頭望去,只見入口處,田磊、馬宇濤、馮云、東冠成四人依次走入,神情顯得很是低迷。起身,趙玉清招呼四人落座,詢問道:“師弟,看你們神色異常,可是發生了什么事情?”田磊苦澀一笑,點頭道:“遇上一些麻煩事,正準備與大家商議。不知道其他方面,進展如何了?”趙玉清道:“情況不太妙,離恨天宮被西域白頭山偷襲,損失不小。徐靖五人發現了一些情況……林凡也傳回一些消息……”聽完趙玉清的講述,田磊、馬宇濤四人臉色微變,顯得極為震驚。寒鶴看著師弟,問道:“你們那邊,發生了什么事情?”田磊看了一眼眾人,沉聲道:“最初,我們遇上天殘宗主,交戰之下已困住他,誰想他趁著我們交談之際,自毀肉身炸碎了我設下的結界,被他逃去。隨后,我們遇上無相客,他重傷在身卻攻勢凌厲,連傷馮云與東冠成二人,逼得我與馬宗主出手攻擊。屆時,我們本以為要消滅他是十拿九穩的事情,可誰想就在那時,一幕出人意料的變化突然發生?!甭勓?,眾人大奇,以無相客的修為,在田磊與馬宇濤的手下,他能鬧出什么事情?江清雪問道:“前輩,之前無相客與季華杰一戰,我們曾親眼目睹,他雖然修為不弱,但絕非你與宗主的對手,到底那一刻發生了什么事情?”見眾人一臉好奇,田磊輕嘆一聲,原原本本的將當時發生的一切告訴了眾人?!熬臀覀兎治?,異變之后的死亡城主,整個人極其詭異,他那只閉著的眼睛,似乎隱藏著某種隱秘,令人心生恐懼?!壁w玉清臉色陰沉,看了一眼靜坐不語的雪山圣僧與方夢茹,輕嘆道:“就我所知,荒漠之中的死亡之城流傳已有數千年,沒人知道它到底起源于何時。如今,就那黑白顛自己所言,佛眼半閉魔眼開,黑死白生天地哀。這說明他的佛眼有古怪,輕易不會睜開?!薄鞍浲臃??!毖┥绞ドp輕念了一聲佛法,臉色嚴肅的道:“在邊荒一帶,佛門自古流傳著一種說法。有一位被惡魔詛咒的佛門高僧,在歷經千年掙扎之后,為了消除身上的詛咒,他選擇了一種詭異之極的方法,以更加邪惡的怨念,吞噬了惡魔加諸在自己身上的力量,從而成為了一位超越佛魔兩界的獨特存在。他的出現,令天下不安。為了消滅他,佛界派出九善童子,以佛門至寶千佛塔,與之苦戰七日七夜,最終塔毀人亡,令佛界大為驚訝?!薄昂髞砟??”忍不住好奇,舞蝶道出了眾人心中所想。雪山圣僧沉吟了一下,繼續道:“后來,佛界又先后派出三大絕世高手,輔以佛門至寶,結果都是同一下場,這讓佛界元氣大傷,從此不敢再招惹他?!蔽璧等坏溃骸斑@樣說來,那邪惡的高僧豈不逍遙法外?”雪山圣僧道:“經過這四次交戰,那高僧名揚天下,被人稱之為滅佛魔尊,一時間轟動天下。然而好景不長,滅佛魔尊在經歷了四次戰役之后,人就神秘消失,從此再無人見過他?!蔽璧溃骸斑@么說來,他一定是受了重傷,一個人悄悄的躲了起來,最后默默無聞的死了?!蔽璧脑?,只是一種樂觀的想法,得到了大部分人的認同,可結果會是這樣嗎?搖頭一笑,雪山圣僧道:“就當時的記載描述,那滅佛魔尊在四次交戰中變化極大,從最初的面目清晰,到后來面目模糊,直至雙眼緊閉,只經歷了數月時間。有人傳言,佛界派出的最后一位高手,就是死在滅佛魔尊的雙眼之下。這是否屬實沒人知道,但從中可以看出,滅佛魔尊的眼睛的確有其詭異的地方?!甭牭竭@,大多數人已經明白雪山圣僧講述這段秘史的用意,可那滅佛魔尊與死亡之城又是如何聯系起來的呢?這個問題,有一部分人忽略了,但也有一部分人在思考。首先,新月提出了自己的看法?!耙勒帐ド?,死亡誠主黑白顛多半與那滅佛魔尊有關,只是不知道可有關于這方面的記載?”雪山圣僧道:“是否有記載,我并不肯定。我所知道的是,在某些地方有一些無法證實的傳言。由于事隔多年,傳言已經殘缺不全,就我大致推斷,當年滅佛魔尊在殺了佛界四大高手之后,應該是去了某個地方。在當初而言,這個地方沒人知道??梢勒杖缃竦那闆r推斷,那地方應該就是死亡之城。至于滅佛魔尊在那里發生了什么事,這一點恐怕只有死亡城主黑白顛才知道?!钡谒氖徽乱灰夤滦猩拼嚷牭竭@,分析道:“如果死亡城主就是那滅佛魔尊的化身,他重臨人間,豈不是會給天下帶來災難?”雪山圣僧頷首道:“依照常理推斷,這將無法避免。以他的實力而言,估計普天之下都找不出幾人能與之對抗?!惫蛱炜v問道:“圣僧所謂的幾人,不知道具體指誰?”雪山圣僧看了公羊天縱一眼,沉聲道:“對于滅佛魔尊的實力,我也只是一種推斷,因此準確度有一定的誤差。就我個人判斷,他與二十年前的巫神可以一比高下?!贝搜砸怀?,冰原三派還不覺得怎樣,可易園的江清雪卻是臉色大變,脫口道:“巫神?那可是當年天下四絕之一,與妖皇、地陰、天煞齊名?!标愶L擔憂道:“若死亡城主擁有巫神般強大的力量,那天下就危險了?!北娙四樕幊?,對于死亡城主的出現,都感受到極大的威脅。趙玉清察覺到氣氛不對,鼓勵道:“大家莫要過于擔憂,死亡城主即便厲害,眼下還有九虛、九幽、天蠶與五色天域等勢力存在。這些高手野心巨大,勢必容不得他人,我們可以驅虎吞狼。再者,死亡城主是否真會為禍人間,我們目前還無法知道,因此大家先振作起來?!苯逖┑溃骸肮戎魉陨跏?,我們只要堅定信念,齊心協力,就一定能共度難關?!瘪R宇濤自回來后,就一直不言。此刻他突然抬頭,詢問道:“谷主,就眼下的形勢,你有什么想法與打算?”此言一出,騰龍府頓時安靜下來,大家一致看著趙玉清,等待著他的回答。想了想,趙玉清道:“目前,擺在我們面前的形勢相當嚴峻,需要我們從幾個方面下手。第一,盡可能掌握冰原的整體情況,第二,繼續我們之前的計劃,設法消滅白頭天翁與雪隱狂刀,第三,隨時關注九虛、九幽、天蠶以及個別高手的情況,做到全面應對,有條不紊。第四,針對新發現的情況,展開專項調查?!惫蛱炜v問道:“具體細節,谷主打算怎么安排?”趙玉清看了眾人一眼,沉吟道:“此事我暫且考慮一下,等天麟回來了解那邊的情況后,我們再作打算?,F在,大家先下去休息一下,天麟回來后,我自會通知大家?!贝搜砸怀?,眾人頗為愕然。但仔細想想,眼下似乎也只能這樣。于是眾人起身,各自離開。很快,騰龍府中,就剩下趙玉清、方夢茹與雪山圣僧三人了。起身,趙玉清道:“坐久了,我們到外面去走走吧?!狈綁羧憧粗?,輕聲道:“師兄,你的心有些不安?!壁w玉清嘆道:“是啊,我心不安,只為劫難。我真的不敢想象,數日之后,會是怎樣一副局面?!毖┥绞ド坏溃骸皶r光流轉,世事百變,失去的東西,會以另一種方式償還。冰原,這只是起點。當它成為終點,那已經是滄海桑田?!壁w玉清思索著雪山圣僧的話,突然問道:“圣僧,你的存在又是為何呢?”雪山圣僧臉色一變,神情復雜的道:“我的存在,只為扭轉一個錯誤的發展。只可惜善緣不敵邪念,有些事情注定無法改變?!壁w玉清眼神微變,似乎明白了雪山圣僧的話,但卻不曾多言?;蛟S,在他們而言,很多話只說一半,就已經夠了。片刻,三人來到騰龍谷外,看著漫天風雪,臉上泛起了悲天憫人的神態。冰原從表面上看,與往昔沒有任何改變,可暗地里,那股看不見的詭異,正逐漸蔓延。當風暴席卷,真正能坦然面對的人,又有幾個呢?率眾離開天麟與夏建國,徐靖很快便追上了玄雨,五人并肩而行,商議著接下來該怎么辦。首先,張重光提議道:“我們的任務是追查飄零客與應天邪等人的蹤跡,我覺得應該把這個作為重點?!卞X云鶴道:“師兄想法不錯,可冰原遼闊,我們該如何尋找?”張重光道:“既是尋找,自然要四處打探,碰一碰運氣了?!毙甑溃骸把巯挛覀円矝]有明確的目標,不如就依大師伯所言,先四處轉轉,看能不能有所發現?!毙炀赶肓讼?,也想不出好辦法,于是采納了張重光的意見,帶著四人漫無目的的瞎轉,希望能有所發現。然而說來也怪,五人轉悠了大半天,足跡遍布方圓一兩百里,結果卻毫無發現。抬頭,飛俠看了看天,輕聲道:“徐師兄,要不我們先回去,看一看其他幾人組有什么發現?!毙炀高t疑了一下,否定道:“天色尚早,我們換個方向再試試,決不能空手而返?!憋w俠擔憂道:“看這天色,即將有暴風雪。我們耽誤久了,我怕師祖他們會擔心?!卞X云鶴道:“飛俠之言有一定道理?!睆堉毓庖妿煹軒椭w俠說話,心中有些不悅,哼道:“既然那樣,就派他先回去報個信,說我們晚一點再回去?!憋w俠有些尷尬,訕訕道:“師伯,弟子……”“好了,飛俠師弟,你就回去跑一趟,免得大家擔心?!贝驍囡w俠的話,徐靖吩咐道。飛俠遲疑了一下,本想說點啥,可結果被徐靖一番催促,只得依言離開。遣走了飛俠,徐靖領著玄雨、張重光、錢云鶴取道正北方向,繼續進行尋找。很快,四人北行六十里,來到一處四面環山的冰谷中,發現了一道雪白的身影。輕呼一聲,錢云鶴道:“那是什么東西,你們可看清?”玄雨搖頭道:“我只見到一線白光閃過,并沒有看清楚是什么東西?!毙炀改樕珖烂C,自信十足的道:“走,一定要把事情搞清楚?!笨v身而起,徐靖一馬當先,帶著三人朝冰谷深處追去。緊隨徐靖身后,錢云鶴四處觀察,心中不知為何,升起了一股不安?!皫熜?,我覺得這地方有些古怪,我們還是小心點?!睆堉毓獾溃骸澳阋呛ε?,不妨留在谷外?!卞X云鶴一愣,解釋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小心,有情況!”警告之聲從徐靖口中傳來,頓時引起了三人的注意,可惜已經太遲了。四周,白影浮現,四個全身雪白,連頭發都雪白的小孩,將四人圍在了中間?!疤焯糜新纺悴蛔?,地獄無門偏闖進來。嘿嘿,真是悲哀?!毖凵窭淇?,白發仙童看著四人,嘴角泛起了殘酷的微笑。徐靖臉色陰霾,冷哼道:“大膽狂徒,爾等先是偷襲離恨天宮,如今又在這里圖謀不軌,還不束手就擒,等候制裁?!卑装l圣童大笑道:“小子,我看你是頭腦發昏說胡話吧。就憑你們四個,也不掂量一下自己的分量,還敢大言不慚?!卑装l仙童道:“師弟,為免夜長夢多,還是廢話少說,先滅了他們再講?!卑装l圣童道:“師兄放心,這四人比起離恨天宮而言,可謂是小菜一碟?!币妼Ψ娇裢?,錢云鶴大感不安,私下傳音對張重光道:“師兄,這四人敢偷襲離恨天宮,必有過人的本領,我們若與之硬拼,多半不是對手,還是想法離開?!睆堉毓饽樕?,點頭道:“師弟所言甚是,只怕對方不肯讓我們離開?!毖粤T,四個白發小孩同時逼近,情況十分緊張。察覺到危險,徐靖道:“大家小心,聯手結陣,防御為先?!毙?、錢云鶴、張重光齊聲應是,迅速調整方位,與徐靖組成一個四象劍陣,展開了全力防守。白發仙童冷酷一笑,揮手道:“速戰速決,十招之內務必將其全部消滅?!卑装l血童與白發銀童嘿嘿一笑,身體宛如流光幻影,率先展開了進攻。白發圣童與白發仙童出手稍慢,但二人修為皆已列入歸仙境界,其攻勢之強勁,自然不可同日而語。面對四人的攻擊,徐靖四人揮劍反擊,借助陣法的威力,打算與敵人周旋。然而開始三招,情況還相對樂觀??勺詮牡谒恼虚_始,敵人的攻擊力度突然加大,這就讓徐靖四人有些手忙腳輪。畢竟以修為而言,四人之中最強的徐靖也僅僅比白發銀童與白發血童稍強一點點,遇上歸仙境界的白發仙童與白發圣童,其結果自然可想。第四十二章救星突現轉眼,五招過去,到了第六招。徐靖四人的劍陣已潰不成軍,被白發仙童一掌就震散。這一來,徐靖迎戰白發仙童,情況相對較好。張重光遇上白發圣童,情況就十分不妙。剩下玄雨與錢云鶴,兩人奮力反擊,無奈修為的差距,注定了他們必敗。時間,在這時候變得冷酷起來。每過一招,徐靖四人的處境就越發危險。終于,在第八招上,玄雨被白發血童一掌劈碎,元神重創,口中發出凄厲的慘叫。那一刻,死亡的陰影籠罩其余三人頭上。徐靖憤怒之下,神威大展,憑借冰火斬,暫時保持不敗。張重光與錢云鶴受玄雨的影響,雙雙在第九招上,被敵人擊碎了肉身,元神也元氣大傷?!靶炀缚熳?,不可戀戰?!比馍肀粴е?,張重光心中的恐懼已變成了憤怒,他要竭盡所能,保住自己最得意的門徒,希望他能離開。然而白發圣童手段兇殘,張重光雖一再掙扎,試圖擺脫困境,前去協助徐靖,可結果全是失敗。錢云鶴有些悲哀,他一生修煉數百年,與世無爭,卻落得如此下場,心中豈能不恨蒼天。只是恨又怎樣,宿命注定就無法更改。聽到師父的催促,徐靖不敢戀戰,正想著如何離去,卻發現師父肉身已毀,元神被白發圣童鎖定在一個青色結界之內,正準備煉化他。有此發現,徐靖怒吼嘯天,滿腔的仇恨激勵著他,使他在這時候爆發出了驚人的氣勢,一股堅定的信念直射九天?!拔乙獨⒐饽銈?,看招吧。冰火斬,鬼神殘?!憋w身而起,徐靖雙手高舉,掌心發出的至陽至剛力與至陰至寒之氣迅速融合為一,產生一股浩瀚之力,帶著無堅不摧的冰火之威,夾蒼穹以滅山河之力,猶如一把開天神劍,朝白發仙童斬去。眼神微驚,白發仙童一邊后移,一邊旋轉身體,在最短的時間內,施展出逆天法界。剎時,青色的光界鋪天蓋地,自四面八方席卷而來,圍繞在徐靖身外,正迅速的收緊。當徐靖至強的一擊凌空下劈,白發仙童的逆天法界正好收縮到一定位置,其束縛之力遇上徐靖那無堅不摧的一擊,當即發生激烈碰撞,產生密集的霹靂聲與閃電雷鳴。附近,空間扭曲,狂風肆意。白發圣童等三人在消滅了張重光三人的元神后,都專注的留意著白發仙童與徐靖之間的戰局。就這一擊的情況而定,徐靖展現出了驚人的實力,若非修為停留在不滅境界,白發仙童要想接下這一招,恐怕也頗為不易。然而修為的深淺注定了結局。徐靖雖然滿心不甘,卻也扭轉不了敗局,被白發仙童的逆天法界吞噬了他的冰火斬,當場將其重傷彈飛?!靶∽?,你天資不錯,可惜命不好?!睉铱斩?,白發仙童看著重傷的徐靖,雙手緩緩伸開。似乎意識到了危險,徐靖強提真元,在身外布下微弱的防御,眼神憤怒的看著敵人,厲聲道:“不要得意,騰龍谷絕不會饒恕你們的?!卑装l仙童冷笑道:“誰饒恕誰還不知道,可惜你已經看不到。認命吧,可憐的小子?!彪p手翻轉,掌心光芒閃耀,發出一股毀滅之力,出現在徐靖頭上。察覺到不妙,徐靖全力反抗,施展出冰火訣,用滿腔的仇恨來堅定自己的信念。很
趙玉清聆聽著眾人反映的情況,對于方夢茹提到的那個神秘人物,心中頗為驚訝,不由詢問起來?!熬臀覀兞私獾那闆r,黑獄森林十八動靈部落分為三類,分別是天禽六部、陸生巨靈六部、陸生異形六部。以師妹講述的情況推斷,那神秘異靈詭秘之極,形態萬變,會不會出自陸生異形部落呢?”方夢茹道:“師兄的推斷有一定道理,只可惜我們不了解陸生異形六部都包括那些異靈,不然就可以進一步分析判斷?!苯逖┑溃骸熬图t羽部落的紅菱所言,那八爪蜘蛛就屬于陸生異形六部之一,它們似乎沒什么出奇的特點?!爆幑獾溃骸坝行┦虑楣饪幢砻媸强床怀鍪裁刺貏e的。就八寶了解,那八爪蜘蛛遠非表面上那么簡單,我們切不可小看?!蓖捞靻柕溃骸艾幑?,你最后回來,可有什么新的發現?”瑤光道:“我與斐云分手之后,曾前往追查那白頭天翁的情況。結果發現他們也上了血靈肉芝的當,白忙了一場。當時,我曾打算現身會一會那白頭天翁,可藍發銀尊突然出現,我便打消了念頭原路而返。路上,我遇上三個妖氣極重的女子,她們氣息古怪神情自負,還曾與我交手數招,直到八寶現身,她們才自行離開。就八寶判斷,這三個女子也來自黑獄森林,攻擊的方式極其詭異可怕,讓人防不勝防?!瘪R宇濤輕嘆道:“眼下妖魔鬼怪擾亂冰原,形勢對我們越發嚴峻,先前的借刀殺人之計,恐怕也不容易實施啊?!惫蛱炜v道:“域外風神派控制了三頭巨鶴,其實力極強,加上黑獄森林的異獸,五色天域的強敵,以及那冰原之下的太玄火龜,諸多事情糾纏在一起,我們真的是應接不暇啊?!绷忠姥┑溃骸爸T位前輩莫要擔憂,眼下血靈肉芝的消息已經傳揚出去,勢必會引起整個冰原高手的注意。我們只要集中實力把握機會,實施各個擊破的策略,很快就可以緩解眼下的不利局勢?!背男侣勓?,不甚樂觀的道:“類似的方法我們早已實施了許久,可結果怎樣呢?很多時候,事情的發展都是變幻不定的,不因我們的意愿而發生改變,我們必須認清現實,不要抱有太樂觀的想法?!焙Q道:“楚少俠所言有一定道理,從冰原動亂之初我們就開始想方設法,用盡各種手段,試圖阻止這一切??扇缃襁m得其反,冰原越發混亂,我覺得這與我們當初的心態有關?!苯逖┵|疑道:“雖然現實情況不妙,可我們一開始并沒有輕敵的心態啊?!焙Q道:“我們是沒有輕敵,可我們小看了這場劫難,錯看了天意,以至于落得現在的局面?!苯逖┿等?,隨即長長一嘆,沒再多言?,幑庖姞?,岔開話題道:“事已至此,我們還是考慮一下對策吧?!北娙寺勓?,一時間陷入了沉默,對于這個老生常談的問題早已感到疲倦。冰原的情況一天一個變,騰龍谷的對策也是一天一換??蔁o論怎么換,到最終還是緩解不了危機,改善不了局面。沉默中,新月突然開口道:“我在想,黑獄森林出來的異獸,它們彼此仇視,為了食物可以不惜一切,我們若是采取針對性的出擊,憑借這里的力量,能消滅多少呢?”方夢茹驚訝道:“你打算采取強硬手段?”新月點頭道:“拖延只會讓我們越陷越深,有些時候明知是費力不討好,我們也得去做,因為我們在意的是冰原的平安?!瘪R宇濤擔憂道:“強硬手段固然可以收到一定的奇效,但卻有著極高的風險。此前我們已經有過類似的經歷,我覺得大家還是認真考慮一下,不要太沖動了?!蓖捞斓溃骸拔业故怯X得新月的提議很不錯,可以考慮一下。目前,冰原的高手越來越多,情況也越來越復雜。騰龍谷已經從當初的雙足鼎立淪落到三足鼎立,若是繼續這樣,隨著人物的不斷增多,我們最終將失去控制的能力,被逼退出冰原?!钡诙?準備行動這番話有些刺耳,但卻發人深思。以至于騰龍府再次恢復了寧靜,眾人都在靜靜思考。半晌,趙玉清發話了?!靶略?,你既提議采取強制手段,那你就說一說你心中的想法吧?!毙略驴戳吮娙艘谎?,輕聲道:“之前我們的敵人相對集中,且實力驚人,要想鏟除他們難度很大。如今,黑獄森林來了大批妖獸,它們實力有強有弱,直接影響到了冰原的形勢,我們可以采取適當的手段,將一起實力相對較弱的妖獸鏟除,以免左右我們的視線,干擾我們的思路,影響我們的判斷?!壁w玉清道:“想法不錯,具體實施方案呢?”新月道:“我曾親眼目睹八爪部落的兩只蜘蛛將死去的同伴吃掉,這說明在它們的眼里,生存是殘酷的,可以超越一切感情。這樣的妖獸與人間的妖獸絕然不同,它們野性難馴,被長久生活的環境所影響,要想改變它們顯然不可能,唯一的辦法就是消滅它們,免留后患。為了完成這個目標,我們可以派出部分高手,有選擇性的發起進攻,專找那些比較容易的下手?!瘪R宇濤質疑道:“這樣一來,剩余不好對付的妖獸豈不都把矛頭指向我們?”新月道:“剩下的妖獸分為兩種情況,第一是驚恐,第二是反抗。但不管是那一樣,以它們長久養成的習性,都不會輕易相信任何人。因而我們的舉動,其實是把所有人都牽連了進去,讓大家都成為了那些妖獸仇恨的對象。如此,不管誰遇上妖獸,都將面臨相似的情況,這也直接給我們的敵人造成了一定的困擾?!北娙艘幌?,都覺得有幾分道理,于是也無人反駁這話,大家開始商議人選與目標。這時,嘯天正好回來,在獲悉了這里的情況后,向眾人又講述了一個情況?!敖涍^一番探測,我一共發現了十一個不同類別的妖獸群體,它們皆是來自黑獄森林,實力有強有弱。其中,飛猿部落與彩蝶部落尤為厲害,需要大家好生提防?!绷忠姥﹩柕溃骸皣[天叔叔,你怎么沒有與天麟一道回來呢?”嘯天看了林依雪一眼,笑道:“我與天麟從出谷后就分開了,此后一直沒有見到他,又怎會與他一起回來呢?”林依雪皺眉道:“奇怪,大家都回來了,獨獨他不見蹤影,該不會是遇上危險了吧?”此言一出,眾人頓時一驚,都不由擔心起來。嘯天安慰道:“不要胡思亂想,天麟精通空間跳躍之術,遇上危險可以瞬間逃走,他絕不會有事的。我們現在還是考慮一下,如何收拾那些妖獸吧?!绷忠姥陕暤溃骸耙獙Ω堆F其實不難,我們還是可以運用借刀殺人之計,利用妖獸彼此之間實力強弱有別的特點,加上它們為了食物不惜一切的心理,讓它們來一個自相殘殺?!蓖捞煨Φ溃骸斑@個辦法不錯,可以試一下?!爆幑獾溃骸澳切┭F野性極強,要讓它們乖乖聽我們使喚,估計不太容易啊?!绷忠姥尚Φ溃骸斑@有何難,要引誘它們上當其實很簡單?!北娙梭@訝,都看著林依雪,搞不懂她有什么好辦法。江清雪問道:“依雪,快說吧,有什么好辦法?”林依雪嬌笑道:“要對付敵人,首先要了解敵人的弱點。既然那些妖獸一直生活在黑獄森林之中,每天為了食物你爭我奪不惜一死,那我們就投其所好,給它們找一樣食物,以此來引誘它們上當?!背男碌溃骸稗k法不錯,可我們那里去找妖獸想要的食物呢?”林依雪玉手一揮,指著不遠處一直不說話的北極熊,嬌笑道:“它不就是最好的食物嗎?”眾人見狀先是一愣,隨即就醒悟過來,都夸獎林依雪計謀無雙。得意一笑,林依雪道:“眼下我們首先要了解那些妖獸的具體位置,然后讓北極熊出現,將實力較弱的引到實力較強的一方,這樣可以減少北極熊的危險。到時候我們就可以坐山觀虎斗,然后待其兩敗俱傷之際,再決定是否出手鏟除它們?!甭犕炅忠姥┑挠嫴?,眾人臉上都露出了幾分笑顏,對于她的聰明才智,大家都十分贊嘆。在隨后的時間,趙玉清與大家仔細商議了一下,最終決定讓瑤光、嘯天、新月、斐云、方夢茹五人組成一個專門的小組,帶上林依雪一道,與北極熊去完成這個任務。新月負責林依雪的安全,嘯天則負責了解妖獸的具體情況。制定好了計策,瑤光等人便立馬出發。其余之人留在騰龍谷,或養傷,或修煉,大家各自下去了。趙玉清離開了騰龍府,來到雪山圣僧住的地方,見到了舞蝶、善慈與鄂西,他們正守在洞外,臉色有些掛牽?!吧拼?,圣僧情況怎么樣?”見趙玉清問起,善慈收起了臉上的擔憂,輕聲道:“師傅比之前好了很多,已無大礙?!壁w玉清長長一嘆,問道:“你有什么打算?”善慈道:“我只想守在師傅身邊,靜靜的陪著他老人家?!贝搜砸怀?,鄂西立馬道:“不行,你得盡早隨我離開?!鄙拼葲]有理他,臉上滿是憂慮,眼神凝視著洞中的情況。趙玉清輕聲道:“聚散隨緣,天意使然。你也莫要太過擔憂,屬于你的道路,你還得去將它走完?!鄙拼鹊溃骸岸嘀x谷主關心,善慈明白?!壁w玉清淡然一笑,神情復雜,對舞蝶道:“我有點事情要交給你去辦,你隨我走吧?!蔽璧戳松拼纫谎?,給了他一個眼神,隨即跟著趙玉清離開。路上,趙玉清道:“舞蝶,你覺得善慈近來可有什么改變?”舞蝶聞言,沉吟道:“我覺得自從善慈從惡魔谷回來后,他身上就出現了一絲微弱的變化,具體情況我說不上來,只是心中覺得善慈身上多了一點什么,可我卻看不透他?!壁w玉清道:“善慈的命運與天麟密切相關,他們之間存在著某種必然的關聯。你有空多關心一下善慈,用友情與關懷去讓他改變?!蔽璧溃骸拔視?,我答應過圣僧要幫助善慈,助他驅逐體內的血煞之氣?!壁w玉清道:“這事你記在心上就是了,莫要與善慈或者天麟提及。稍后,你去那湖泊附近瞧一瞧,留意一下那里可有什么變化?!蔽璧麘艘宦?,隨即便離開。冰原的白天時間只有黑夜的一半,總在不經意間就匆匆離開。當夜色襲來,玉心站在冰峰之上,明亮的眼中流露出淡淡的失望。一天的時間就此過去了,生命又少了一天。當預言出現,一切走遠,那時候留給自己的除了空白,還有多少回憶呢?幽幽一嘆,玉心飛身離開,朝著南方而去,那里有她的掛牽。夜色下,風雪漫天,刺骨冰寒。玉心帶著幾分期盼,在狂風中行進,不知不覺就飛越了數十座冰山。突然,玉心眼神一變,一股奇異的氣息出現在她的心上,引起了她的關注。停身,玉心看著西面,夜色下風雪呼嘯,根本看不見任何東西,但她卻能感應到那里有一樣東西在對她呼喚。遲疑了一下,玉心轉變了方向,朝著西南而去,在飛過了數十里后,前方雪地上出現了一道大峽谷,隱隱傳來一縷光線。減速慢行,玉心留意著四周的情況,發現這峽谷剛形成不久,還冒著霧氣,底部溫度明顯高于表面,從而形成了一個溫差區域,出現了大量熱氣上涌的現象。落在峽谷邊緣,玉心探頭下看,白茫茫的霧氣淹沒了谷底的景色,卻掩蓋不了那道奇異的氣息,仍舊對她發出呼喚。沉默了一會兒,玉心飛身入谷,朝著那股氣息靠近,很快就穿過了那層霧氣,來到了谷底之內。仔細查看,玉心發現了一個洞穴,那氣息就是從里面傳來,這讓她頗為警惕,當即停了下來。第二十一章 宿命相逢然而就在這時,洞中的那股氣息似乎感應到玉心的存在,帶著一道光亮,瞬間出現在洞口處,凝視著玉心所在的方向。間隔數丈,玉心與那突然出現的東西彼此相望,雙方眼中都露出了驚訝,一時間誰也不曾說話。在玉心而言,眼前之物不但外貌奇特,散發出來的氣息更是靈氣逼人,讓她感到十分意外。就玉心推斷,此物很可能就是傳說中的血靈肉芝,可它為何會出現在這,還對自己發出呼喚呢?同一時間,從洞穴中出來的血靈肉芝也在打量玉心,眼神中的警惕之色正逐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喜悅,只為玉心身上那股不食人間煙火的飄然氣質,以及玉心那顆不然凡塵的心。展顏一笑,血靈肉芝露出幾分和善,慢慢的朝著玉心靠近,眼神中充滿了期待。玉心有些驚訝,她留意到血靈肉芝的神態,忍不住問道:“你在找我?”血靈肉芝嬌聲道:“是的,我從遠方來,已經找你很久了?!庇裥牟唤獾溃骸澳阏椅腋陕锩??”血靈肉芝道:“我找你是為了結一段宿愿?!庇裥妮p吟道:“與我結緣,對你而言,那可能是一場災難?!毖`肉芝道:“我明白,但宿命不可改,注定的道路終究要將其走完。因此我便來了?!庇裥妮p聲道:“你乃靈氣所集,就不怕危險?”血靈肉芝道:“怕,我膽子很小,但我明白一點,我們遲早都會相見?!庇裥穆勓?,沉默了許久,問道:“你想怎樣了結我們之間的這段緣?”血靈肉芝飄到玉心面前,眼睛凝視著玉心的雙眼,輕聲道:“伸出你的手,我想先了解你一下?!庇裥倪t疑了一下,隨即伸出右手,靜靜的看著她。血靈肉芝展顏一笑,同樣伸出小手,輕輕握住玉心的右手拇指,然后雙眼微瞇沉思起來。片刻,血靈肉芝從沉思中醒來,眼神中多了幾分變化,多了幾分傷感,輕吟道:“你的心已經沾染塵緣,你的血也將灑向藍天?!庇裥牡恍?,神情平淡的道:“這就是我的劫難?!毖`肉芝不言,靜靜的看著玉心,眼神越發古怪。半晌,血靈肉芝突然輕嘆道:“或許如你所言,與你結緣也是我的災難?!庇裥牡溃骸澳悻F在離開,或許還不晚?!毖`肉芝搖頭道:“從我踏足冰原開始,宿命就已然注定,再也無法改變?,F在,你先閉上雙眼,我要取你一滴內心最純潔的血,賭一賭我們的未來?!庇裥囊苫蟮溃骸拔也幻靼??!毖`肉芝道:“你不用明白,你只要面對就行了。時間會讓一切呈現?!庇裥穆勓砸膊欢嘣?,生性淡漠的她并不太過在意生死,她將一切都看得很淡,依言閉上了雙眼。血靈肉芝看了玉心幾眼,在確定她真的閉眼靜心后,身體突然瞬間縮小,化為一縷微光,從玉心右手掌心的毛孔中進入了玉心的身體,沿著經脈一路而上,來到了玉心的心臟中央。在那里,血靈肉芝以獨特的方法取走了玉心的一滴純潔心血,然后以自己的精血為交換,填補了那個空缺,隨即便原路而返。眨眼,玉心身旁光芒一閃,血靈肉芝憑空而現,輕聲道:“好了,你可以睜開雙眼了?!庇裥谋犙?,看了一眼面前的血靈肉芝,突然發現她變了,氣息顯得熟悉多了?!盀槭裁磿@樣?”想也不想,玉心脫口問道。血靈肉芝看著玉心,淡然道:“你也變了?!庇裥你等坏溃骸拔易兞?,有嗎?”伸手撫摸著臉龐,玉心顯得有些不安。血靈肉芝道:“你我的變化不在于外表,而是一種內在的改變?!庇裥膯柕溃骸白兓蝸??”血靈肉芝道:“我取走你一滴最純潔的心血,留下一滴我的精血,從此我們血脈相通,這就是我們之間的宿緣?!庇裥拿H坏溃骸拔也幻靼??!毖`肉芝道:“你不明白是因為你還沒有經歷那場災難。當你印證了宿緣,那時候你自會明白?!庇裥穆勓?,沉默了片刻,隨即就恢復了平靜,岔開話題道:“現在你我之間的宿緣了結了,你是離開,還是繼續留下?”血靈肉芝道:“我在冰原的行蹤已經暴露,幾乎所有生靈都在找我,想吞噬我身上的能量。我現在想要離開有些困難,并且我也不能離開?!庇裥牡溃骸拔夷軒湍阕鳇c什么嗎?”血靈肉芝看著玉心,眼神復雜的道:“我與你生死一線,宿命相連。哪怕我走到天邊,只要你發出呼喚,我都會回到你的身邊?!庇裥囊馔獾溃骸澳阆敫??”血靈肉芝道:“我把根置于你的心間,此生永不分開?!庇裥牡溃骸案?,你只會遭受災難?!毖`肉芝道:“這是你我前世之緣,注定今生應驗?!庇裥牡坏溃骸凹热贿@樣,那就跟著我吧?!憋h然而起,玉心神情淡雅,帶著血靈肉芝離開了峽谷。路上,血靈肉芝提醒道:“你這樣帶著我在身邊,只會給你帶來災難?!庇裥牡ㄈ缢牡溃骸盀碾y也是因緣,不必刻意躲開?!毖`肉芝道:“我可以隱藏在你身上,那樣你就會減少一些不必要的麻煩?!庇裥膯柕溃骸安赜谖疑?,能瞞過所有人嗎?”血靈肉芝坦言道:“不能,只是瞞過一部分人。對于一些擁有天生異能的靈異而言,它們是可以感知到我的存在?!庇裥某烈鞯溃骸澳阋绾坞[藏呢?”血靈肉芝輕聲道:“很簡單,我能化為一股力量,藏于你的經脈之內,不會對你有絲毫影響,還能與你心靈溝通,彼此交談?!庇裥妮p吟道:“這樣啊,那你試一下?!毖`肉芝嬌笑一聲,身體瞬間消失,下一刻玉心的腦海中就響起了她的聲音?!拔乙呀涍M入你的身體,你可有察覺到?”玉心驚嘆道:“真是神奇,我一點都不曾感應到?!毖`肉芝道:“以后你與我交談,只需要在心里想,我就能感應到你的心意,不需要用嘴說出來,以免別人察覺到?!庇裥牡溃骸昂?,我明白?!闭f完嘗試了一下,心中意念一動,血靈肉芝就感應到了她的心意,做出了相應的回答。掌握了交談的技巧,玉心收起雜念,朝著東南方向而去,心中有股濃濃的思念。很快,玉心飛越群山,來到了一處冰谷上空時,發現了一些情況。感應到玉心的變化,潛藏經脈之中的血靈肉芝問道:“怎么了?”玉心以意念發話道:“前面有一股波動的氣息,力量很古怪?!毖`肉芝透過玉心的感應能力分析了一下情況,提醒道:“那是來自黑獄森林的異獸,你不妨繞道避開?!庇裥某烈鞯溃骸澳鞘俏乙サ姆较?,我不想避開?!毖`肉芝道:“如此,你小心點?!庇裥牟谎?,保持著清冷的神態,繼續朝前。片刻,玉心越過一座雪山,來到一處空曠的雪地上方,眼前突然出現一道黑影,將其攔下。仔細看,那是一頭高約兩丈,背上長著一對肉翅的猿猴,毛茸茸的臉上露出一雙黑亮的眼睛,正以兇殘的眼神凝視著玉心,就仿佛在看獵物一般。地面,還有三只一模一樣的飛猿,其中一只似乎受了傷,口中一直微微低鳴,發出苦痛的聲響,另外兩只則守護在它身邊。這時,玉心已經從血靈肉芝那里知道,眼前的異獸便是飛猿,實力極其驚人,但玉心卻并不懼怕,反而開口道:“你來自黑獄森林?”飛猿見玉心說話,當即以生硬的語氣道:“不錯,我們來自黑獄森林?!庇裥膯柕溃骸盀楹蝸磉@?”飛猿道:“為了生存?!庇裥挠行┮馔?,輕咦道:“生存?可惜你們來錯了地方?!憋w猿兇惡道:“來沒來錯不要你管,現在你還是乖乖受死,讓我們飽餐一頓吧?!闭Z畢,飛猿突然沖上,雙手急速揮動,五指指尖發出銳利的氣勁,配合背上雙翅巨大的沖擊力,給人一種來勢兇猛之感。玉心秀眉微皺,略微不悅道:“大膽,給我滾開?!庇沂忠粨],寒氣襲來,瞬間就化為堅冰,將沖來的飛猿冰封,直直的朝地面落下。尖叫一聲,墜落的飛猿很快就震碎了冰塊,雙翅猛然揮舞,身體又再次飛射而來。玉心有些意外,自己發出的寒氣十分驚人,足以凍結一頭巨獸,想不到輕易就被飛猿給破解了。由此可見,這飛猿確實是名不虛傳。移身避開,玉心臉色淡然,輕吟道:“冷嗎?”飛猿咆哮道:“不冷?!庇裥牡溃骸笆菃??那就再冷一點好了?!钡诙?神秘黑魔玉手揮揚,光芒四散,銀白色的冰屑破空而至,瞬間封印了方圓數百丈空間,將飛猿籠罩其中,卻并不攻擊它。感應到嚴寒,飛猿怒吼咆哮,背上翅膀急速舞動,想吹散附近的寒冰,同時也能增加一點溫暖。然而一番努力效果并不明顯,玉心設下的這個玄冰結界屬于特定空間,飛猿的雙翅之力雖然驚人,但卻封閉的結界中,又怎能將周圍的寒氣吹散?玉心神色平淡,對于眼前這類號稱黑獄森林四大兇獸之一的飛猿一點也不懼怕,反而饒有興趣的觀看。玉心自小生活在冰原,雖然接觸的人不多,但卻十分聰明,只是性格淡定,不喜表現。如今,面對飛猿,玉心一眼就看出了飛猿的弱點,知道它們身體巨大,熱量消耗極多,在沒有食物的情況下,嚴寒就成為了一種致命的存在。因此,玉心施展出玄冰結界,以最原始的方法來對付飛猿。察覺到同伴有難,地面的飛猿族長騰飛怒吼一聲,瞬間就出現在玉心身旁,對她展開了快捷凌厲的攻勢。玉心對此表情平淡,周身銀光一閃玄冰出現,直接以冰層為防御,抵擋騰飛的攻擊。同時,玉心身外的結冰層正迅速擴散,只片刻功夫就將附近方圓數十丈都凝聚成一個完成的冰塊,逼得騰飛連連后退,看著玉心卻無從下手,口中怒吼連連。心有不甘,騰飛來到被困的那只飛猿身外,揮動背上的雙翅,發出一束曲線流動的光芒,一舉擊碎了玄冰結界,將同伴救了出來。而后,騰飛回到玉心身邊,圍繞著玉心盤旋飛舞,眼神中閃爍著奇異光芒。玉心見狀,收回身外的寒氣,淡漠道:“你是它們的頭?”騰飛道:“我是飛猿部落的族長騰飛?!庇裥拿鏌o表情,冷然道:“你把你的部落帶入死亡之地,你不覺得愧疚嗎?”騰飛大笑道:“我能帶它們來,就自然有本事帶它們離開?!庇裥牟粸樗鶆拥牡溃骸耙悄愣妓懒四??”騰飛哼道:“不可能?!庇裥难鄄ㄎ?,淡然道:“是嗎?那邊又有人來了,你說他的到來會給你們帶來什么呢?”騰飛聞言半信半疑,先是后退一定距離,然后再扭頭查看。結果玉心所言并未騙它,風雪中確實有一道身影靠近,只是氣息很獨特,竟然帶著幾分靈異的味道。眨眼,那人進入了飛猿的視線,只見一個四十出頭,白面無須的中年男子,穿著一身黑衣,胸前掛著一串黑石晶鏈,周身隱然透露出幾分霸氣,眼中含著幾分古怪微笑,就那樣從風雪中走來。突然,中年男子眼神微變,在見到玉心的那一刻,眼神中明顯流露出驚艷之情,顯然被玉心的美貌所震撼。然而這個中年男子并不簡單,很快就恢復了平靜,目光移到了飛猿身上,嘴角浮現出一絲奇異的微笑。騰飛見到中年男子,心中升起了一股不安,問道:“你是誰?”中年男子邪笑道:“黑魔?!彬v飛疑惑道:“什么來歷?”黑魔道:“這個你就不必知道了?!彬v飛警惕道:“你來這里干嘛?”黑魔笑道:“隨緣而至,天意使然。我來自然是上天安排?!彬v飛哼道:“胡說八道?!焙谀θ菸?,喝道:“大膽?!彬v飛被嚇了一跳,當即退開數丈,眼神警惕的看著黑魔,擺出作戰的狀態。黑魔對此宛若不見,目光移到玉心身上,含笑道:“姑娘如何稱呼?”玉心淡漠道:“初次相逢,不便相告?!焙谀勓匝壑槲?,換了個話題道:“姑娘身上有股充沛的天地靈氣,不知來源何處呢?”玉心一驚,想不到黑魔一眼就看出了血靈肉芝所隱含的那股靈氣,這讓她對黑魔的警惕又增加了幾分。收斂心神,玉心道:“這種事情,你覺得該問嗎?”黑魔呵呵一笑,點頭道:“姑娘說的對,是我唐突了?!庇裥牟焕頃?,看了騰飛一眼,隨即飄然而去,選擇了離開。然而就在這時,黑魔突然身影一閃,將玉心攔下,口中輕笑道:“難得雪夜相逢,姑娘何必匆匆離開?!庇裥睦淠溃骸澳阆朐鯓??”黑魔道:“我來你走,好戲落幕,豈不可惜了?”玉心哼道:“這恐怕不是你的真心話吧?!焙谀靶Φ溃骸霸捰姓婕?,就看你怎么去聽了?!庇裥睦淙坏溃骸拔也幌矚g繞圈子,有目的你就直說?!焙谀勓允掌鹦靶?,嚴肅道:“很簡單,就想知道你身上那股靈氣來自何方?”玉心冷冷道:“我要是不說呢?”黑魔道:“那要想離開,恐怕就有點困難了?!庇裥难凵褚焕?,沉聲道:“你不怕后悔?”黑魔自負道:“我做事向來有分寸,從不做后悔之事?!庇裥睦浜叩溃骸叭绱?,我就見識一下,你的本事有多大,敢如此狂妄?!焙谀С烈鞯溃骸俺醮我娒婢蛣哟?,這似乎不太好,你還是先考慮一下?!庇裥牡溃骸皼]什么好考慮的,我不想說誰也休想勉強。來吧,出招吧?!焙谀o奈一笑,正準備說點什么,遠處的夜色中便突然傳來幾股氣息,這讓黑魔一愣,立時停下觀察。玉心也感應到了這一變化,心中頗為驚異,這荒無人煙的冰原,今夜怎會這么多不速之客?是巧合,還是早有預謀?風,呼呼作響。遠處的氣息正迅速而來,他們是何身份,有何目的?最終會給玉心、黑魔帶來怎樣的影響?一切,即將揭曉……天麟回到冰原時,天空已然漆黑一片,除了風雪之聲外,就只剩下嚴寒。對此,天麟頗為意外,想不到自己在黑獄森林中竟然耽誤了這么久的時間。收起雜念,天麟看了四周一眼,發現已經是夜半時分,若此時趕回騰龍谷顯然不太適合,因而天麟選擇了直奔天女峰。夜色下,天麟迎風急行,并未采取空間跳躍之術,而是借著夜色一邊趕路,一邊思索問題。對于黑獄森林的遭遇,天麟說不出是喜是悲,心里總覺得沉甸甸的,有種愧疚之情。然而事情已經發生,那注定的結局天麟雖然不喜,卻也只能無奈的面對。只是天麟不禁會想,為什么自己走過的地方,總是會留下一些揮之不去的陰影,就宛如詛咒一般,糾纏著生活在那些地方的人?夜風呼嘯,飛雪襲人。天麟沉浸在思緒中,朝著天女峰飛去。突然,沉思中的天麟猛然驚醒,一股奇異的氣息進入了他探測范圍之內,引起了他的注意。停身,天麟收斂周身之氣,宛如夜色下的幽靈,就那樣無聲的懸浮在半空中,仔細分辨附近區域的所有信息。很快,一股若隱若現,時有時無的氣息進入了天麟的腦海,逐漸形成了一道波動的曲線,正高速移動著方位。微微皺眉,天麟沉思了片刻,突然開口道:“夜黑風寒,既然來了,何不現身?”四周一片寂靜,除了風雪聲外,沒有絲毫反應。天麟輕哼一聲,冷然道:“請將不出,難道非要讓我激將不成?”夜色下,四周還是一片寧靜,就仿佛天麟搞錯了事情。對此,天麟略微不悅,心念轉動間,周身紅光暴漲,一股強盛的光芒瞬間將方圓數百丈空間照得一片透亮。如此一來,附近的區域纖塵可見,但卻依舊沒有任何人影。天麟雙眼微瞇,冷哼道:“還不肯現身,你真當我找不出的蹤跡嗎?”質問聲中,天麟意念一動,魔宗心欲無痕瞬間發出數千道精神異力,以高度密集的方式遍布方圓數百丈范圍,使得看似空蕩的區域中出現了一種空間波動,很快就顯露出一道黑影。移身靠近,天麟快若幽靈,瞬間就鎖定了那道黑影,冷漠道:“你是誰?”第二十三章 群魔匯聚黑影很詭異,宛如煙霧般輕輕旋動,沒有固定的形態,在天麟身前三丈外一直做著無規則的變化。當天麟開口詢問,那黑影所在的位置傳出了一陣怪異的聲響,讓天麟一時間搞不懂其中的含義。然而天麟為人聰明,在猜測那是一種自己無法聽懂的語言后,立馬動用自身的優勢,針對那一段怪異的聲響進行詳盡的分析。很快,天麟通過轉變頻率的方式,破解了那段聲響的含義。得知那是一種特殊的語言,意思大致是:“我叫異影,來自黑獄森林?!碧祺胗行┰尞?,轉變了聲音的頻率,以黑影能聽懂的語言問道:“異影,你的存在很奇特,到底這是怎么回事?”聽到天麟說出自己的語言,一直旋動的黑影突然停止了旋動,煙霧逐漸融合,形成了一個類似人體的影子,回答道:“我沒有身體,我只是一種意識形態體?!碧祺塍@愕道:“意識形態體?那你是如何產生的?”異影道:“黑獄森林是一個很奇特的存在,那里充滿了一種黑暗屬性的神奇力量,融合無數生靈死前的恐怖與怨念,經過漫長歲月的演變與吸收,最終就形成了一種獨特的意識存在。我就是其中之一?!碧祺塍@訝道:“其中之一?除了你之外還有誰?”異影道:“在黑獄森林里,我們被那些生靈賦予了一個名字——幽幻異影,位列陸生異形六部第一位,是黑獄森林中最神秘,最可怕的存在?!碧祺牒闷娴溃骸坝幕卯愑暗降子卸嗌俪蓡T,你們如何生存?”異影似乎對天麟有種奇怪的心態,并不拒絕天麟的提問,回答道:“幽幻異影一共有三位成員,分為三個獨立的派系,分別是幽幻、異影、異幻,各有各的體色。我們的生存不需要獵食,但我們卻時常殺一些異類,吞噬它們的魂元,以加固我們虛幻不定的意識形態?!碧祺氲溃骸澳苷f一下你們三者的特點與區別嗎?”異影問道:“你知道又能如何呢?”天麟淡然道:“不如何,就是好奇。今晚我既然能遇上你,說不定不久之后,我就會遇上幽幻與異幻,多了解一點,我也好防御?!碑愑暗溃骸澳阏f的有幾分道理,你能感應到我的存在,這說明你很特別,一樣會遇上他們?!碧祺朐囂降溃骸耙话闳藷o法感應到你們的存在嗎?”異影道:“在黑獄森林里,除了湖妖與花妖可以感應到我們的存在外,沒有任何其他生靈可以感應到我們。幽幻、異幻與我三者彼此對立,我們從不過問對方的事,也絕不會走到一起。幽幻擅長隱匿,能殺人與無形,最喜歡出手偷襲,且百發百中,無一生靈能從他手中逃去。異幻擁有變幻之力,可以瞬間變成任何生靈的模樣,無論聲音、語氣、外形、氣息都完全一致,讓人無法防御。至于我,最擅長的便是攝魂……”天麟心神一震,腦中靈魄瞬間發出警告,讓天麟在聆聽之際立馬清醒過來,提前一步做出了防御,封閉了六識與諸竅,玄之又玄的避開了一劫。移身后退,天麟周身金光四溢,布下了層層佛光,以阻止邪惡之氣的靠近。隨即,天麟集中精神凝視著異影,冷酷道:“你與我說了半天,原來就是想要攝取我的魂魄?!碑愑坝行┦б?,輕聲道:“你是我見到最奇特的一個存在,你身上有一種氣息,對我有致命的吸引力。我若是能攝取你的魂魄,我必然能超越幽幻與異幻,成為黑獄森林最強大的存在?!碧祺胙凵癖?,冷笑道:“欲望是一種原動力,但卻將不少人都推上了絕地?,F在,你的欲望就推著你走向死亡,只可惜你還沒有察覺?!碑愑安辉谝獾牡溃骸澳愫芴貏e,但你不了解幽幻異影的底細,你根本奈何我不得。今夜,我們初次相遇,先留一點情面。等下次相逢,那時候你可記得千萬小心。希望在分手的日子里,你莫要死在幽幻與異幻手里,那樣我會很傷心……嘿嘿……”煙霧一散,異影消失,不帶任何征兆與氣息,連天麟都不曾搞明白,那異影是如何無聲無息的離去?;剡^神,天麟沉思了片刻,繼續飛行??删驮谶@時,一種莫名的不安涌上了天麟的心。有些驚異,天麟不由沉思,而心底卻浮現出一個身影,竟然是玉心。察覺到這一情況,天麟頓時大驚,脫口道:“不好,玉心有危險?!毙纳窨嚲o,天麟立時焦急起來,開始尋找玉心的蹤跡。很快,冰神訣給出了玉心的確切方位,天麟立馬施展空間跳躍之術,瞬間就跨越了上千里空間,出現在一處雪地上空。那里,一場錯綜復雜的交戰正在進行。遼闊的冰原,寧靜的雪夜,原來如畫般美麗,可一些不該出現的人和事,卻破壞了這種氣氛。雪地上,黑魔與玉心相隔數丈,不遠處立著四只飛猿,三方彼此仇視,構成了一種微妙的局面,暫且相安無事。這時,風雪中飛來幾道身影,來自三個不同方位。最先趕到的是四翼神使與天鶴部落的三只巨鶴,其次是彩蝶部落的三個女子,最后出現的是死亡城主黑白顛。這些人,玉心都比較陌生,只是冷漠的看了幾眼,表情冷淡無比。黑魔反應比玉心大一些,在見到四翼神使時臉上流露出了一絲冷冷的微笑,而見到死亡城主黑白顛時,笑容卻突然隱去。至于飛猿,它們在見到彩蝶部落的三個女子時,臉上都露出了警惕之色,顯然對彩蝶部落有所顧忌?!拔业朗钦l,原來竟是魔鷹門主駕臨,真是有失遠迎?!弊旖俏?,四翼神使皮笑肉不笑,語氣含著幾分諷刺。黑魔哈哈笑道:“域外風神派的二當家都來了,我這邊荒小派又豈能不來湊湊熱鬧?”四翼神使輕哼一聲,看了一眼漠然不語的黑白顛,當即話鋒一轉,冷笑道:“湊熱鬧也要看時辰,有死亡城主在此,你呆在這豈不找死?”黑魔雙眼微瞇,看了黑白顛一眼,見他面無表情,當下反駁道:“我若此時離開,送死的豈不就變成了你?!彼囊砩袷古溃骸昂谀?,你不要嘴利,今晚誰占便宜誰吃虧,現在還說不定?!焙谀ёI諷道:“既是未定之事,你何必如此在意?”與此同時,彩蝶仙子看了騰飛與歸伯一眼,嬌聲道:“老相好聚會,真是難得?!睔w伯哼道:“誰跟你是老相好,我寧可當你的敵人?!彬v飛道:“門不當戶不對,你那身子骨還不夠結實?!辈实勺友凵耜幚?,語氣卻嬌柔無比?!霸瓉硎乔撇簧衔疫@淺薄之姿,看來我是自討沒趣。既然如此,我也就不必故念舊情。今晚你們是打算與我作對,還是打算離去呢?”騰飛道:“那要看你有何目的?”彩蝶仙子看了玉心一眼,沉聲道:“我的目的很簡單,我要這個人(玉心)?!彬v飛道:“不行,她與我們有過節,不能讓與你?!睔w伯問了四翼神使一句,對彩蝶仙子道:“這人正是我們此行的目的,大家各憑本事?!辈实勺雨幮Φ溃骸案鲬{本事?你們可不要后悔?!庇裥睦淠绫?,對于黑獄森林那些妖獸的話毫不在意,她只是凝視著黑白顛,對他的相貌有些意外,對他身上散發出來的那股氣息感到震驚。就玉心分析,在場的三個人中,黑魔神秘詭異,四翼神使實力驚人,唯有黑白顛令玉心看不透,心中有種不安與警惕。察覺到玉心觀察的眼神,黑白顛眼珠微動,凝視了玉心片刻,眼底浮現出一絲驚奇。是因為玉心那不食人間煙火的美,還是另有原因?這一點只有黑白顛自己心中有底。第二十四章 被迫一戰收回目光,黑白顛身體前移,來到玉心身前,語氣冷傲的道:“交出血靈肉芝,我放你離去?!庇裥奶岣呔?,冷冷道:“你若有緣,何用來此?”黑白顛一愣,似乎被玉心這話給問住了,一時間沒有反應。片刻,黑白顛回過神,冷漠道:“我來便是為了緣分?!庇裥姆瘩g道:“緣有善孽,強求不得。不屬于你的東西,只會加速你走向毀滅?!焙诎最嵑叩溃骸拔Q月柭?,你可知道我的來歷?”玉心冷漠道:“我不知道你是誰,但我知道冰原上有可以致你于死地之人?!焙诎最嵖裥Φ溃骸笆菃??那人是誰?”玉心稍稍沉吟,隨即以傳音之術道:“極北之巔,天外洞天!”黑白顛笑聲一頓,臉上浮現出一絲驚愕,隨即一言不發,轉身離去。玉心松了口氣,目光移到黑魔與四翼神使身上,發現他二人正一臉疑惑,顯然不明白黑白顛為何會突然離去。移身靠近,黑魔沉聲道:“手段不錯啊,連死亡城主都嚇跑了?!庇裥哪樕?,輕聲道:“避得開的是無緣,避不開的是劫難,你莫要高興?!焙谀Т笮Φ溃骸昂靡痪浔懿婚_的是劫難,看來你已經意識到自己的結局了。既然這樣,你就交出血靈肉芝,我同樣不會與你為難?!庇裥睦淅涞溃骸翱上銋s沒有意識到自己的結局?!焙谀ш幮Φ溃骸罢Z氣很有威脅性,只是你選錯了人,我并非死亡城主?!庇裥牡溃骸耙虼怂幸痪€生機,而你卻注定要死在這里?!焙谀Р簧踉谝獾牡溃骸澳闳粲X得這樣的話能刺激我,不妨多說幾句?!庇裥牟徽Z,在明確了解黑魔的心思后,她開始凝神靜心,暗自防御。四翼神使見黑魔靠近玉心,為了防止黑魔捷足先登,立馬帶著天鶴部落的三只巨鶴,從另一個方向逼急。如此一來,飛猿與彩蝶都覺察到了幾分緊張的氣息,迅速占據了另外兩個方位,將玉心團團圍在中心。剎時,場中的氣氛一下子繃緊,一場大戰前夕的沉靜,讓所有參與之人都繃緊了神經。環顧四野,玉心顯得很平靜,冷然道:“各位都考慮仔細了,不會后悔?!彼囊砩袷狗瘩g道:“你若后悔,現在還不遲?!庇裥睦淠詫?,眼神望了一眼天際,隨即周身寒氣襲人,在瞬間變得冷酷,讓四周之人都頗為震驚。這一刻,隨著玉心心意的轉變,她的身上泛起了一層玉質般的光輝,附近的空氣開始凝聚,出現了一種玉化的跡象,迅速朝著四周擴散開去。黑魔眼神微驚,身體后移,對于玉心的來歷頗為奇怪,選擇了暫避。四翼神使也搞不懂玉心的來歷,同樣選擇了后退,讓天鶴、飛猿、彩蝶三方的高手去試探玉心的實力。場中,飛猿部落參與的有三位成員,那受傷的飛猿在遠處旁觀。當玉心發出的玉化效應逼近之際,騰飛口中輕嘯一聲,帶著兩只飛猿騰身閃避。巨鶴歸伯選擇了反擊,鋒利的鶴爪快速揮動,發出破空氣勁,試圖撕碎那玉化效應所帶來的威脅。彩蝶仙子含笑而立,雙手輕輕揮動,身前便出現了一些交錯縱橫的絲線,構成了一張防御網,任何形式的攻擊只要靠近,就會被撕得粉碎。留意著四周的動靜,玉心頗為警惕,在飛猿選擇閃避的瞬間,身體突然前移,從飛猿所在的方向激射而出,朝著不遠處那只受傷的飛猿射去。這一刻,玉心絕美的臉上不帶絲毫感情,身為絕情門的傳人,在對敵之時雖然是被迫無奈,可顯露出的卻是幾分殘酷與冷靜。騰飛察覺到玉心的目的,口中怒吼一聲,帶著兩只飛猿激射而至,試圖攔住玉心。天鶴歸伯與彩蝶仙子見狀,雙雙發出幸災樂禍的笑聲,以不急不緩的速度跟去,有意保持一定距離。黑魔與四翼神使面無表情,兩人仔細的留意著玉心的情況,以便分析她的實力。急射而下,玉心留意著四周的動靜,在察覺到騰飛的舉措后,心中突然生出一計,朝著那受傷欲逃的飛猿揮出一掌,以玄寒之氣瞬間冰峰了它的身體。稍時,玉心繞到那受傷的飛猿后方,右手一掌揮出,強勁的掌力不但瞬間震傷了飛猿的內府,還推動著它的身體朝激射而來的騰飛沖去。其時,玉心身體緊貼在飛猿背后,在臨近騰飛之際突然左轉,右手掌心夾著一道銀白晶亮的光芒出現在騰飛的眼底。那一刻,騰飛為了避開受傷的飛猿,前沖的線路稍稍偏移。玉心抓住這個機會,來一個突然襲擊,可謂是出其不意。然而騰飛畢竟是黑獄森林中的一方霸主,作戰經驗十分豐富,身體順勢一轉,就避開了玉心正面的攻擊。一擊落空,玉心并不在意,仍舊纏著騰飛展開了新的攻勢。拉開距離,騰飛冷哼道:“區區寒冰之氣,還對我構不成威脅?!庇裥睦淅涞溃骸笆菃??那你看一看你的手下,它此時正走向地獄?!彬v飛一驚,分神仔細一看,正好見到那受傷的飛猿被歸伯與彩蝶仙子雙雙分尸,發出最后的慘叫聲?!翱蓯?!我不會放過你們?!迸鹨宦?,騰飛背上翅膀鼓動,發出可怕的氣流,一舉將玉心震退,隨即朝著歸伯與彩蝶仙子撲去。玉心冷笑一聲,雪白的身影一閃而至,掌心晶瑩如玉,射出一束透亮的光華,朝著騰飛胸前射去。咆哮一聲,騰飛迅速閃避,口中怒吼道:“滾開,我現在沒空理你?!庇裥难凵癖涞目粗v飛,語氣陰森的道:“殺敵有很多種方式,借刀殺人就是其中之一?!彬v飛怒道:“什么意思?”玉心一邊進攻一邊道:“很簡單,我只要打傷你,到時候不用我出手,它們就會自動送你歸西。我告訴過你,冰原是死亡之地,萬物滅絕,你把你的族人帶到這里,就不要想活著離去,這就是生存的艱辛?!彬v飛怒極,吼道:“住嘴!你想殺我還沒那個本事?!闭Z畢,騰飛展開反擊,雙手凌空揮舞,配合快捷的身法與背上的雙翅,宛如天空幽靈一般,攻勢異常驚人。附近,歸伯與彩蝶仙子在殺了那受傷的飛猿后,迅速圍了上來,從不同的方向針對玉心展開了攻擊。如此,三大部族九大高手展開了爭奪之戰,其中最為可怕的要數彩蝶仙子的勾魂絲線,有著擊碎一切防御,無堅不摧的特性。黑魔與四翼神使不慌不急,二人皆是陰險之輩,從不做那浪費精力的事情。玉心身法快捷,身為絕情門的傳人,她在冰原雖然默默無聞,可實力卻相當不凡,至今都不曾拔劍出擊。這時,夜空中狂風突起,天麟自虛空而現,來到了交戰附近,立時引起了黑魔與四翼神使的察覺。對于天麟的來到,四翼神使頗為不悅,擔心天麟也會參與搶奪血靈肉芝。黑魔看著天麟,眼底閃爍著陰寒之光,似乎帶著幾分仇恨。感應到有人在觀察自己,天麟立馬驚醒,在打量了黑魔幾眼后,心中頓時升起一股不祥之兆,隱然有種不安的感覺。此際,彩蝶仙子、歸伯、騰飛三方在交戰許久后,見一直拿不下玉心,三位族長當即心思一轉,采取了相同的舉措,把攻勢全部集中在玉心身上。這樣一來,玉心壓力大增,處境一下子變得兇險無比。天麟覺察到這一情形,當即不敢怠慢,口中輕喝一聲“冰凝!”,身體瞬間就出現在玉心身邊,拉著她騰空而上,避開了三方的包圍。有些驚訝,玉心看著天麟,眼底閃爍著奇異光芒,心中有著說不出的喜悅。天麟看著玉心,柔聲道:“別怕,我不會讓它們傷害你?!庇裥牟徽Z,只是靜靜的看著天麟,臉上的冷漠逐漸被喜悅所代替。這時,下方被天麟冰封的九只妖獸已經震碎了身上的冰層,怒吼著朝二人靠近。天麟眼神微驚,問道:“它們為何攻擊你?”玉心道:“因為血靈肉芝就在我身上?!碧祺胍汇?,隨即清醒,安慰道:“放心,我會保護你?!闭Z畢,彩蝶仙子已率先靠近,眼神怪異的看著天麟,質問道:“你身上為何有股奇異的氣息?”天麟嘴角微揚,頗為邪異的道:“奇異二字有很多含義,不知道你具體想問那種氣息?”彩蝶仙子眼神一呆,愣愣的看著天麟英俊的臉龐,直到飛猿與歸伯靠近,她才猛然清醒,冷哼道:“休要明知故問,你身上那股靈異的氣息雖然隱匿,但卻瞞不過我們的眼睛?!碧祺牒σ詫?,心中卻是頗為疑惑,彩蝶仙子說自己身上有股靈異氣息,難道是指尋緣?第二十五章 劍技驚敵想到這,天麟道:“我身上有什么氣息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們今晚的舉動,將會給你們帶來厄運?!睔w伯不屑道:“就憑你,真是大言不慚?!碧祺胙凵褚焕?,質問道:“是嗎?那我們就來試一試?!彬v飛喝道:“廢話少說,快快上來受死?!闭Z畢,九只妖獸圍成一圈,開始朝中間逼近。天麟看了看玉心,問道:“你想怎么懲罰它們?”玉心淡漠道:“冰原的雪潔白如玉,能淹沒一切的罪孽?!碧祺氤烈髁似?,輕聲道:“我明白了,現在就叫它們知道什么是后悔?!庇裥牡灰恍?,絕美傾城,低吟道:“小心?!碧祺胄Φ溃骸澳阋残⌒??!毙淖殖隹?,天麟眼中魔芒一閃,高度密集的精神異力以每瞬息高達數萬次的頻率分為九股,朝著彩蝶仙子、騰飛、歸伯等妖獸發起了恐怖襲擊。那一刻,正是九只妖獸準備攻擊之際,但卻被天麟捷足先登。如此,附近的區域慘叫突起,無可避免的精神攻擊連綿不絕,在九只妖獸的心里籠罩上了一層陰影。趁此時機,天麟催動冰神訣,以無比堅定的執念,瞬間凝固附近的空間,將九只妖獸全部封印在厚厚的冰球之中,當即從半空落了下去。玉心見此,淡然道:“出其不意,收效神奇?!碧祺胄Φ溃骸斑@僅僅才開始?!痹捖?,兩人眼前人影一閃,四翼神使突然出現?!疤祺?,你也是沖著血靈肉芝而來?”天麟眼神微驚,四翼神使的實力天麟曾見識過,知道此人不好惹??扇缃?,天麟的處世之道已經與以往不同,加之玉心的關系,天麟當即冷笑道:“你覺得呢?”四翼神使哼道:“我希望你最好離開?!碧祺胭|問道:“就因為你想奪取血靈肉芝?”四翼神使自負道:“不錯,你很聰明?!碧祺肟戳艘谎酆谀?,挑撥道:“你奪了血靈肉芝,那邊那位豈不空手而回?!彼囊砩袷购叩溃骸靶菀u弄心機,我風神派可不怕他魔鷹門?!碧祺塍@異道:“魔鷹門?他來自邊荒?”四翼神使道:“不錯,他叫黑魔,乃魔鷹門主,與你恐怕是舊怨未清?!碧祺肜淙坏溃骸翱上н@里是冰原,不是域外也非邊荒?!睅拙湓挄r間,黑獄森林那九只妖獸已經從冰球中破冰而出,一個個怒吼著朝天麟沖來??戳搜F一眼,天麟突然奇異一笑,對四翼神使道:“這三只巨鶴似乎很聽你的話,可惜你卻帶它們來此送死,你不覺得愧疚嗎?”四翼神使驚異道:“你如何知道它們與我的關系?”天麟笑道:“那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打算先解決它們,讓它們永遠留在這?!彼囊砩袷购叩溃骸疤祺?,你最好不要惹怒我,不然你會后悔?!碧祺肜淙坏溃骸笆菃?,那我們何妨試一下?!闭Z畢,天麟扭頭看著玉心,柔聲道:“劍先借我用會,等我滅了這幾頭扁毛畜生后再還你?!庇裥奈⑽㈩h首,將殘情劍遞到天麟手中。握劍在手,天麟周身氣勢突變,整個人顯得霸氣飛揚,大喝道:“來吧,今夜讓你們知道,冰原不是好玩的地方?!彼囊砩袷刮⑴溃骸疤祺?,你會后悔的?!闭f完,四翼神使突然退去,把空間讓給了九只妖獸。天麟邪魅一笑,對玉心道:“你先退開,我讓它們領略一下冰原的味道?!庇裥囊姥酝巳?,眼中含著幾分關懷。圍著天麟,彩蝶仙子、騰飛、歸伯都顯得十分警惕,顯然剛才的事情它們還不曾忘記。突然,彩蝶仙子雙手輕揮,空氣中浮現出淡淡光芒的絲線,朝著天麟飛去。騰飛雙翅急揮,波動的氣流一波接著一波,朝著天麟涌去。歸伯張嘴厲嘯,刺耳的音波宛如利刃,直逼天麟的身體。雙眼微瞇,天麟顯得頗為警惕,對于彩蝶仙子發出的奇異絲線,有種深深的警惕。當三方的攻勢臨近,天麟突然神秘消失,這讓九只妖獸心神一震,立時扭頭四顧,找尋天麟的蹤跡。這時,天麟出現在上空數十丈距離處,周身魔芒閃爍,無孔不入的精神異力再次出現,直接作用于九只妖獸身上,破壞著它們的大腦神經。對于這種攻擊,九只妖獸震怒之極。它們一直生活在黑獄森林,那里雖然環境險惡,但多是以搏殺為主,很少接觸這種無形的攻擊。如今,二次面對這種攻擊,它們依舊找不出破解之法,只能提聚全身之力,盡力的對抗這種攻擊,并朝著四周散開,希望能退出天麟的攻擊范圍。然后精神異力之所以可怕,就在于它的無形無色,無可逃避。九只妖獸雖然全力反抗,但都不可避免的受到了一定的影響與打擊。趁此時機,天麟一邊繼續催動心欲無痕,一邊施展出冰神訣,展開了第二輪攻擊。之前,天麟是直接冰封妖獸,讓它們失去反抗之力,但那只是暫時。如今,天麟轉變了方式,他控制著冰雪之力,瞬間凝聚出九座冰峰,正好壓在九只妖獸的身上,以萬鈞之力強行將它們朝地面壓去。察覺到危機,九只妖獸驚怒無比,各自全力反抗,可冰峰沉重,這種最原始的方法,往往是最可怕的攻擊。屆時,三個部落九大高手之中,排名最后的天鶴部落占據了相對優勢,因為它們體型最大,在蠻力方面要遠勝飛猿與彩蝶。完成了這一步,天麟臉上露出了一絲殘酷笑意,身體瞬間下移,以快得驚人的速度出現在三只巨鶴身邊,手中殘情劍突然出鞘,一道璀璨的七彩光芒照亮夜空,夾著神圣浩瀚的氣勢,在稍后的一瞬間破空縱橫,宛如死神降臨,一舉將三只巨鶴的頭顱斬下。突如其來的劇變讓在場之人臉色大變,四翼神使驚怒異常,黑魔臉上則閃動著奇異的光芒,眼神貪婪的看著天麟手中之劍。三只飛猿與三只蝴蝶心神震撼,一股無形的恐懼感出現在它們的心間,迫使它們奮力反擊,強行震碎了背上的冰峰,朝著四周散開。驚鴻一現,神劍歸鞘,天麟傲立半空,眼神冰冷的看著四周,冷然道:“下一位該輪到誰了?”騰飛與彩蝶仙子臉色不安,驚恐的看著天麟手中之劍,似乎對那把劍的恐懼遠勝于對天麟的懼怕。見狀,天麟陰森一笑,身體瞬間幻化萬千,出現在方圓數百丈內的每一個角落。屆時,七彩閃動,劍氣彌天,神圣浩瀚的劍氣宛如刺骨的寒風涌入六只妖獸的心間。騰飛與彩蝶仙子怒吼連連,顧不得爭奪血靈肉芝,選擇了保命離開。然而幸運不會降臨在每個人身上,騰飛與彩蝶仙子憑借出眾的實力避開了殘情劍芒,可其余四只妖獸卻被天麟的冰神訣瞬間凝固,隨后死在七彩劍芒之下。這一來,騰飛與彩蝶仙子帶著仇恨消失在夜色下,場中一下子就剩下天麟、玉心、四翼神使與黑魔四人了?;糜耙皇?,天麟顯現,目光凝視著四翼神使與黑魔,語氣冷然道:“二位看了半天,是否也打算出手賜教幾招?”迎難而上,天麟開門見山,選擇了主動權。四翼神使怒笑道:“你如此盛情,我豈能讓你失望?!焙谀Э粗祺?,質問道:“此劍何名?”天麟眼珠一轉,邪笑道:“你想得到此劍?”黑魔陰森道:“你覺得呢?”天麟道:“如此,你就拿去好了?!闭f話間,天麟竟然將歸鞘的殘情劍拋給了黑魔。這一舉動令人意外,就連玉心都頗為震動,那四翼神使與黑魔就更是不用提了。飛身而上,黑魔一把抓住神劍,右手用力一拔,結果神劍毫無動靜,反而開始吸納黑魔的真元。有些驚訝,黑魔連忙收回真元,可這時候殘情劍卻不依不饒,自發的吞噬黑魔體內的真元,緊緊的粘在他的手心之上,甩也甩不開。驚怒之下,黑魔怒聲道:“為什么會這樣?”天麟邪笑道:“此劍很別致,非有緣人不能拔出。若是有人心生貪婪,它就會吸盡那人畢生修為,讓他死在自己的貪念之下。這就是所謂的有多貪就會受多大傷害?!焙谀@怒不安,暴躁道:“胡說八道,本門主不信有這種怪事?!毙哪钜晦D,黑魔開始全力排斥殘情劍,體內真元洶涌而出,一舉將手中的神劍彈開。天麟邪魅一笑,凌空揮手取出神劍,嘲笑道:“滋味怎么樣?這神劍還要不要?”黑魔怒笑道:“天麟,本門主不止要劍,還要你的命?!碧祺胙凵裎⒆?,冷然道:“是嗎?當心你與你兒子一樣,也死在冰原上?!钡诙?雷神訣現四翼神使聞言,煽動道:“世事無常,那可很難說啊?!焙谀Ш蘼暤溃骸疤祺?,你不要得意,今晚我就先把你解決掉?!钡糇殖隹?,黑魔一閃而至,右手無聲無息的出現在天麟胸前。有些驚訝,天麟想不到黑魔如此可怕,竟然能瞬間靠近自己,還不被自己發現。面對這種情況,天麟施展出空間跳躍之術,眨眼就回到玉心身旁,將殘情劍交還于她,叮囑道:“這兩個敵人皆不好對付,我們先試探一下,若然不對就馬上離開,你切忌注意安全?!庇裥氖栈厣駝?,眼神復雜的看著天麟,輕聲道:“你也小心點?!碧祺肼勓?,給了玉心一個放心的微笑,隨即一閃而逝,出現在黑魔身前。這時,四翼神使也不怠慢,來到玉心身前,一言不發出手急攻,試圖拿下她。玉心臉色漠然,選擇了游斗的方式,不語四翼神使正面交戰。黑魔見狀心思一轉,看了一眼天麟,隨即閃身繞行,竟然也朝著玉心撲去,顯然是不想四翼神使占先。
會的人大吃一驚。鋪天蓋地的高熱如巖漿的火焰把在空曠野外搭建的場地燒的面目全非,突出的小建筑和物品與地面整個被燒結成一塊,連幾個魔導師合力維持的保護觀看評審的重要人物的結界也都燒毀。負責評審的幾個魔法師公會的魔導師合力都達不到這樣的效果。所有的評審人員一致認定霍金斯可以到魔法師公會進行禁咒的閱讀?;鹕竦蹏幕实郾菹庐斕煲苍趫?,雖然保護結界被燒的一干二凈差點出丑,但是,帝國多了這么一個實力強橫,而且馬上就是禁咒法師的人還是非常高興。當場賞賜了霍金斯豪華的府邸和傭人,并給了他最高的魔法師待遇。興高采烈的魔導師當天就啟程前往魔法師公會的藏書館,在那里,他仔細的翻閱了記載著火系魔法禁咒的卷軸。出乎意料,上面記載的魔法輕而易舉就學會了,雖然,在哪里是不許使用禁咒的,但霍金斯清楚的知道,自己要使用這個魔法易如反掌。按照理論上的推算,這個魔法也就是能夠發出更大范圍,更大的火焰,更高的溫度的一個魔法,比自己擅長的攻擊魔法雖然威力要大很多,但是,遠遠達不到霍金斯和火山進行抗衡,對抗自然的要求。在中型的活動火山口試了試所謂的火系禁咒,確實,威力超乎想象,也能對熔巖進行壓制,不過,效果非常短暫。而且,恐怖的是,霍金斯發現,這么大型的火系禁咒他可以輕松的連續發出兩個。這個發現讓霍金斯突然害怕起來,為什么魔法師們畢生追求的禁咒對自己來說卻是這樣的輕松?也許是長期和火山對抗中,霍金斯的魔法力得到了大幅度的增強,這莫非是修習魔法的另一道途徑?把這個情況報告了魔法師公會,公會的人經過試驗,把他的方法駁斥的一無是處,說差點害死了試驗人員。而帝國的皇帝陛下知道了他已經掌握了禁咒后,更是著意拉攏,根本對他的被魔法師公會否定的鍛煉方法不屑一顧,他們只是在乎帝國是否又多了個禁咒法師,是否可以給其他的國家帶來更大的震劾。心灰意冷的霍金斯一個人重新投入了和火山默默斗爭中,獨自一人,一個接一個的封印火山,這次碰上了王風。說到這里,霍金斯問王風:“你現在還認為,火系的禁咒魔法可以融化你這塊金屬嗎?”第五十六章火山(上)“禁咒是魔法的最高成就嗎?”王風沒有直接回答霍金斯的問題,而是反問了一個?;艚鹚瓜肓讼?,說道:“如果按照現在大陸上的常識來看的話,禁咒應該就是魔法的最高成就了。即使在魔法師公會里也沒有比禁咒還要高級的魔法咒語。大陸上也從來沒有出現過更加厲害的魔法?!薄鞍凑粘@?,魔法師施展禁咒魔法的時候會耗盡全身的魔力,可是照您所說,您為什么可以輕松的使用兩次禁咒呢?”王風想到了一些東西,正在開導霍金斯打破常識的限制?;艚鹚挂惨恢北贿@個問題所困擾,終于有人可以和他討論這個問題了,不管王風懂不懂魔法,至少他能夠想到這個問題,霍金斯還是很高興的。沉思了一會,把自己多年的研究心得說了出來?!坝袔追N可能會出現這樣的情況。一個就是我學到的禁咒還不完全,沒能全部發揮禁咒的力量,所以在施展完以后,我還有余力能夠再次施展。這也是可能性最大的一種情況?!薄傲硗庖环N就是魔法師公會給提供的只是一個更高層次的高級魔法,但是還沒有到禁咒的地步,也有可能會出現這樣的情況。不過,這種情況的前提是魔法師公會欺騙了所有的魔法師,可能性不是很大?!毕肓讼?,把第三種可能也說了出來:“最后的可能也就是你所疑問的,也許禁咒并不是代表魔法的最高境界,還有更高級的魔法存在。但是,真的是這種情況嗎?那就太可怕了?!蓖躏L看著老頭對這個大膽的假設還是很謹慎,慢悠悠說道:“我想,魔法師公會就算再大膽,他們也不可能欺騙到你這種大師級的人物吧?!被艚鹚挂卜浅UJ同這種觀點,這么多年,這么多大師級的人物,不可能每個人都被騙的?!澳阏f的第一種可能也是可以解釋的,我雖然不懂魔法,但是我從來沒有聽說過魔法師可以放出半個魔法的事情。但是,也許正是我們不知道的情況,反倒是一個新的研究點呢?!蓖躏L把這個可能的方向指給了霍金斯?;艚鹚挂恢痹谶@方面研究,想要找出完整的魔法,但是多年的研究并沒有什么進展,雖然這個可能性很大,可是卻沒有證據證明。所以聽到王風這個,緩緩搖了搖頭。以他的水平,這么多年都沒有進展,可能以后的進展也不是很大了。王風見他否定,接著說道:“那么,就剩下一種可能了。禁咒并不是魔法的最高境界?!币娀艚鹚共⒉蛔孕诺纳暾?,王風說道:“在我的家鄉,有句話叫做山外有山,天外有天。雖然我不懂魔法,但是在武學上,還是有一定的認識,至少我沒有聽說過武學的最高境界是什么,總有比我現在能學到的東西更高層次的追求。我想,魔法也應該是這樣,只不過禁咒是前人所做到的最高的境界而已,并不代表您也只能到這個境界,或許禁咒的上面還有更加高深的魔法存在?!被艚鹚共皇菦]有想過這個,但是,一直以來的魔法師的常識和魔法師公會對他的修煉方法的不認可,讓他也對自己產生了一絲懷疑,所以,這么長時間來,他都是一個人在孤獨的在荒郊野外對抗這火山,盡量的減少和魔法師公會的聯系?,F在王風也提出了這個,難道真的是自己的以前想的太保守了?有些遲疑的說道:“可是,這樣的話,豈不會被魔法師公會抵制?”“魔法師公會如果是限制大家魔法研究的方向的話,這樣的公會不要也罷?!蓖躏L對某些所謂的權威很是不齒,自己也遭受過那些人的算計,所以這時候對霍金斯極力的慫恿?!拔矣H眼看到了您做的事情,以您這樣的努力,能夠達到這樣的成就是理所當然的。也許那些所謂的魔法師公會的人根本就不知道您付出的辛苦和努力,而是直接把你總結出來的訓練方法嗤之以鼻。我想像他們這樣故步自封的所謂捍衛傳統的衛道士,是不會理解你的?!边@話讓霍金斯感覺到很舒服,確實,自己辛苦努力才達到這樣的高峰,原以為自己的這套訓練魔法師的方法可以早就大量的魔法人才,結果卻被魔法師公會一句話給否決了。王風的話說到了他的心坎里。見霍金斯有些心動,王風說道:“大師,也許您應該擺脫那些傳統,把自己從實踐中學到的東西教給更多的年輕人,讓他們也能擁有您這樣的實力,到時候,你就可以讓他們來接替你的工作,而你,則可以騰出更多的時間去研究比禁咒更高的魔法?!薄暗@樣還是得不到魔法師公會的認可?!被艚鹚购孟襁€是有些顧慮。王風也有些情緒了,大聲說道:“認可?大師,怎么樣才叫認可?您年紀這么大,應該很清楚的知道元素精靈的事情吧。什么是認可?需要的時候就是認可,不需要的時候就要消滅,這就是您想要的認可嗎?”霍金斯是熟知這段歷史的,所以,他對王風的話無以反駁。王風繼續說道:“當您達到了另外的高峰后,這些人也許會爭著搶著要你認可吧!實力才是一切,所謂的權威不過是實力保證下統治其他弱者的人的別稱。我們為什么要服從他們的權威呢?要得到他們的認可呢?當你有實力后,所有的國家都會對你尊敬有加,所有的魔法師將會以你為奮斗方向,那些現在的所謂的公會的權威甚至可能會到你的面前乞求你的認可?!薄岸?,最重要的是,當你有這樣的實力后,你可以召集更多的弟子來幫你實現你現在要完成的工作?!币苍S這句才是最打動霍金斯的吧??粗艚鹚挂呀浢黠@的意動,王風繼續鼓動道:“你應該多收幾個弟子,讓他們按照你的方法去訓練,按照你總結出來的經驗進行教育,甚至,你可以把你自己發明的沒有被魔法師公會承認的魔法教給他們。你們可以成為一個團體,團體中的每一個人都以能成為這個團體的一員為榮?!薄半m然魔法師公會不承認你的方法,但是,在你的團體里,大家都以你的方法鍛煉。有人實際使用獲得成功,和那個魔法師公會承認,你選擇哪個?你甚至可以不接受魔法師公會的升級,自己決定一套升級的機制。也許,你可以成為比現在的魔法師公會還要公正的公會?!币簧铝τ谘芯磕Хǖ膽?,期望能使用魔法來造福大眾的霍金斯已經被這番話深深打動了。如果真是這樣的話,解決帝國內火山的禍患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艚鹚裹c著頭,說道:“你的辦法也許可行,解決完這次后,我就回塔尼城,找幾個學生來?!蓖躏L趁熱打鐵的說道:“這樣的話,你們以后也不要以火系魔法師公會什么的名字來命名了,我先送你們一個名字,叫烈火教如何?”看著霍金斯想也不想的點頭,王風心想,也許這就是江湖中的第一個門派吧。不過,很可惜,不是武學的門派。想到了另一個問題,王風問道:“不是每個高級以上的魔法師都要在軍隊中服役嗎?為什么你沒有在軍隊中?”霍金斯笑道:“每個帝國總會保留幾個實力強勁的魔法師和武士,作為保衛皇帝陛下的力量,我恰好是其中之一而已。奇姆老頭也是,都是宮廷魔法師。呵呵?!笨磥?,他對這個宮廷魔法師的頭銜倒是看的很輕。從剛才的狂想中回過神來,霍金斯說道:“這次,我需要你幫助我一起把這個要噴發的火山口控制住,不能讓它噴發,否則的話,會帶來很大的災難?!睕]等王風接話,霍金斯接著說道:“我不會讓你白做事的,這次完成以后,我可以和你一起試試能不能把這塊金屬融化,雖然不知道這是什么金屬,但是,我可以肯定,大陸上沒有見過這樣的金屬,你是從哪里得來的?”來源還真是很難受,王風只好說道:“我也不是很清楚,是別人送給我的,我希望用它來做一把刀?!被艚鹚购芷婀值目粗躏L,說道:“雖然我對斗氣知道的不多,但我也知道,憑你的斗氣,天下大可以去得,為什么非要這么一把刀呢?”見王風不說話,霍金斯也知趣的停了問題,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隱私。換了個話題,霍金斯接著說道:“明天早上,我們輪流,你用你的斗氣,我用魔法,爭取能把火山口鎮住。不知道你得方法,我得方法是先把火元素均勻的混合到巖漿內,然后等他們吸收熔巖的熱量,到時候把火元素突然撤走,那部分巖層就會凝固,這樣,只要我們做的巖層足夠厚,就可以把火山牢牢的封住了?!蓖躏L看了看那個火山口,突然問道:“大師,為什么一定要堵呢,我們家鄉曾有句話,叫做堵不如疏?!钡谖迨禄鹕剑ㄏ拢┻@個新奇的說法,立刻引起了霍金斯的注意?;艚鹚箯氖路庥r漿的工作多年,一直沒有很好的辦法治根治本??偸欠忾]了一個口,過段時間巖漿還會沖破巖石封印,為避免噴發造成災難,霍金斯長年奔走,疲于奔命。突然聽到這個辦法,和以往的方法完全不同,根本就是讓巖漿自由發揮,但是如果放任巖漿噴發的話,難道不會造成災難嗎?把這個問題提了出來,希望王風能給出答案。笑了笑,王風說道:“疏不是放任,而是引導。讓巖漿的壓力在可控制的情況下一點點爆發出來,這樣的話就不會累積壓力,使得巖漿內部壓力越來越大?!币痪湓掽c醒夢中人,霍金斯幾十年來一直在鉆牛角尖,王風的話突然在他的眼前閃現出一條金光大道,霍金斯覺得王風簡直就是神派下來的使者一般,不,簡直就是神靈直接來到了身邊,給他引導,給他方向。心情暢快,不由自主哈哈哈大笑起來,周圍的火元素仿佛感受到了他的喜悅,也隨著他的笑聲開始歡快的跳舞。瞬間周圍的空氣仿佛開始了燃燒,遠處的火元素也受到了感染,瘋狂的向他聚集起來。感受到周圍的不正常,王風暗叫不好,身形一轉,出現在帳篷旁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整理好的東西一卷,帶著包裹,腳下用力,真氣迸發,飛似的逃開了霍金斯的身邊。白雪早在王風起身的剎那,也發覺了不對,跟著離開了這邊。離開了幾百丈遠,仍然能感覺到空氣的燃燒?;艚鹚鼓抢镆呀浛床坏缴碛?,只看到一片紅光。好在跑的及時,否則這些東西還不都被這老頭給禍害了。紅光里的東西仿佛都在燃燒,不,已經不能說是在燃燒了,而是在融化。一切都在融化,樹木,花草,石塊,泥土,甚至土地都在融化。片刻功夫,土地都已經和霍老頭的笑聲起了共鳴,接近融化的地面隨著老頭的笑聲泛起了一圈圈的波紋。笑聲越來越大,波紋也越來越深。老頭的這口氣竟然這么長,還在笑,真不知道他怎么練的。想不到一句話讓老頭有了這樣的領悟,看來是魔法的修為又更上一層樓了。不過如果讓老頭繼續沉浸在頓悟的失神中的話,這里不用火山噴發,光老頭自己就可以把這里毀了。默運內力,沖著老頭的方向,沉聲大喝道:“大師,如果你不停止的話,火山就不用管了,直接把這里毀了更方便!”聲音強勁,直沖紅霧內。老頭聽到了聲音,馬上發現了周圍的狀況,哈哈大笑聲不止,所有的紅霧卻飛速向老頭那里聚攏。紅霧一離開,波紋狀的地面立刻變成了堅硬的石頭,顯然是老頭的杰作。剎那間,彌漫幾百丈方圓的紅霧集中到了老頭的魔杖前,變成了一個紅的要滴血的球狀物。以老頭為中心,一圈一圈的波紋狀石圈整整齊齊的畫著一個個同心圓,上面再沒有花草樹木,甚至連突出的石塊都沒有,只剩下一圈圈的光滑的猶如琉璃一般的地面。突地老魔法師大喝道:“把你的寒鐵拿過來,我試試看能不能熔煉?!睅装僬傻木嚯x,沒有了剛才鋪天蓋地的火元素的傳播,聲音那里還能傳的過來。好在王風機警,見老頭在那里張嘴說個不停,早飛奔了過來。剛好聽到最后兩個字,立刻明白了老頭的意思,顧不得其他,把身上的包裹什么的往地上一扔,身形有如離弦之箭,向著老頭飛去。這么長的距離,竟然在幾個呼吸間就到了自己身邊,老頭也著實嚇了一跳,比高級的空間魔法師的瞬移還要快,怎么可能?瞬移還要先念咒語才行,那像他這么敏捷。剛才王風逃離的時候他并沒有看到,根本不知道王風竟然可以有這樣的速度。奔到霍金斯身邊的時候,已經把手臂上的包裹解了下來,拿出寒鐵,遞給了老頭??刂颇莻€鮮紅的魔力球老頭已經感覺很累了,頭上又出現了汗珠。但他顧不得許多,把寒鐵往地上一扔,紅球隨著紅色魔杖的指引,慢慢的靠近了寒鐵。一接觸到寒鐵,紅球就化作一團仿佛流體一般的物質,從各個方向包住了鐵塊。老頭一個意念間,被紅色包圍的鐵塊緩緩的飛到了空中,半人多高,慢慢旋轉。隔著老遠就能感受到鐵塊傳來的熱量,如果不運功護體的話,估計馬上就會被燙傷甚至焚燒。而老頭原本就是火系魔法禁咒法師師,這點火元素散發的熱量根本就不放在心上。寒鐵仿佛在美餐似的,周圍包裹著的紅色流體如同被吸收一樣,慢慢的滲進了寒鐵中。王風雙眼一眨不眨的盯著寒鐵,生怕有什么變化。老頭也不例外,不知道這么一來會有什么樣的效果。終于,所有的紅色都被寒鐵吸收殆盡,可是寒鐵仿佛萬年冰山一般,連顏色都沒有變化。吞了口口水,王風慢慢的伸手,向寒鐵摸去。剛才還感覺燙手的寒鐵現在竟然和平日沒有絲毫不同,觸手還是那么冰涼,還是那么硬。王風的心立刻沉了下去,這次看來還是不成。不過,現在的寒鐵仿佛和過去有些不同,不知道為什么,雖然外表上沒有變化,但王風總能感覺到寒鐵仿佛煥發出一種吃飽喝足的滿足感,散發出一陣陣柔和的舒適。奮力把最后一絲火元素融入了寒鐵,霍金斯有些累了。不過,修為上有所領悟還是讓霍金斯很興奮,見王風就在身邊,趕緊把自己剛剛領悟的東西說了出來?!肮?,原來是這樣,原來是這樣?!被艚鹚癸@得有點激動了,“禁咒之所以會讓人虛弱,是因為使用的人根本無法控制如此龐大的元素和能量,所以才會體力和魔力透支,從而虛弱不堪。如果本身的魔力修為達到很高的地步后,就可以不被禁咒把魔力吸干,當然不會虛弱了。只要魔力足夠,發幾次也是有可能的?!笨粗躏L一副早就知道的表情,霍金斯接著大笑說道:“可是,最重要的是,禁咒根本就是一個需要極其高超的控制魔法元素的能力的咒語,不但要求你的體力和魔力足夠,而且還要求魔法的控制力達到超凡入圣的級別才可以,所以,很多人,即便魔力足夠,但卻發揮不出禁咒的威力,有些甚至連使用都不行?!薄吧贁祹讉€勉強能使用的,可以發出,但是卻無法控制爆發后的力量,所以禁咒一出,一向是方圓幾里甚至幾十里都會被魔力肆虐。就好像狂戰士的狂化一樣,根本無法進行控制。這樣以來,根本不可能發揮禁咒真正的威力,只有能夠輕松的控制禁咒爆發的力量,才是真正的禁咒啊?!蓖躏L適時的插了句嘴:“只有能夠控制的力量,才是真正的力量?!被艚鹚挂宦?,馬上接口道:“對,只有對自己的力量真正的控制,才能真正的能發揮自己全部實力。想想魔法師們真是悲哀啊,耗盡一生的研修,最后好一點的只能達到魔法師中的狂戰士級別,差的連想當個狂法師的資格都沒有,真是悲哀??!”王風笑道:“也未必啊,現在眼前不就有一位狂法師以上的大法師嗎!”“如果不是你說的話,我也不會領悟到這個道理?!贝髱熯m當的表示了一下,突然想起什么,問道:“你的那個寒鐵融化了嗎?”王風有些失望的沖著寒鐵努了努嘴,霍金斯看到寒鐵的樣子,立刻也變的沉默了?;艚鹚褂行┦?,這次機緣巧合之下,把周圍幾公里范圍的火元素全部召集了過來,凝結成這么一個濃縮的元素球,竟然還奈何不了這塊該死的鐵塊。王風這次確實是幫了自己的大忙,不但讓自己找到了一個新的魔法修行道路,而且幫自己解決了幾十年沒有解決的問題,還碰巧的讓自己進入一個玄妙的境界。本以為可以幫上他的,結果卻對他還是沒有絲毫幫助。在霍金斯的心中,和王風的短短的不到一天的相識和交談,反復兩人是已經認識了好多年的朋友,不能幫助朋友,霍金斯心里很不是滋味。所以,臉上露出了很過意不去的神情。王風當然明白他的神情是什么意思,不過已經失望這么多次,也不在乎多一次了,好言相勸了霍金斯幾句,話題又轉回了火山上。一說到火山,霍金斯的腦筋又活躍了起來。剛才王風提出的只是一個構思和方向,但要具體操作的話,還有很多實際的問題要面對。最困難的當然是如何讓巖漿在可控制的范圍內緩慢噴發?按照霍金斯的方法,只是把壓制巖漿的力量稍微的放小點,就可以保證巖漿能夠緩慢溢出。雖然這樣確實可以讓巖漿溢出,但是無法保證外圈的巖漿能緩慢的凝結同時又能保證里圈的還要能流出。不能流出的話,根本無法緩解巖漿的壓力。而且,這種辦法巖漿的凝結速度太慢,不太可能。王風想了片刻,有了些計較,說道:“有一個辦法,也許能做到,但必須試試?!被艚鹚勾笙?,立刻打算開始,被王風制止了?,F在的他耗盡魔力,怎么也得休息半天才行。估計剛才的火元素被抽取的時候,巖石凝結的更厚了,所以,火山口那邊什么動靜也沒有?;艚鹚乖谛菹②は氲臅r候,有王風護法,也沒有什么事情發生,平安的過了一夜。兩個人都養足了精神,這才來到原來的那個盆地邊。被昨天老頭一通折騰,早就不是原來的樣子了。和那些泛著波紋的地面倒是差不多,只是地勢略微有點低。想到昨天差點把封印巖漿的巖石融化,霍金斯還是一陣后怕。地面封印的巖石也有融化的跡象了,兩人開始工作。王風的意見是讓霍金斯壓住巖漿提升到一個高度,然后王風利用自己的外發真氣把其中的部分螺旋攪動,范圍變大,然后用寒字決把外溢的部分凝結,然后周而復始。巖漿一直由老頭壓制著,反正對于現在的霍金斯來說,那已經不是什么問題了。理論上簡單,但是實際操作卻有很大的困難。所以兩個人也不敢大意,由霍金斯老頭小心的控制巖漿,反正現在他對火元素是收發由心,多出點力氣也好。巖漿第一次高出地面,王風也出手了。真氣先在身前形成一個小的螺旋,然后慢慢控制著投到了巖漿中。勁力加大,中心的液狀的巖漿很快隨著轉了起來。老頭也適當的放開了些控制,不過為防不測,在盆地的邊緣還是加了一道火系的盾墻,以免巖漿突然的不受控制。效果很理想,在兩個人的努力下,小盆地很快被填滿了,王風又一次利用自身真氣的寒字決,把外圈的巖漿迅速冷卻。里圈沸騰的巖漿還在不停的旋轉??崔k法有效,兩個人都很高興?;艚鹚柜R上開始又一次的放開了些,王風如法炮制,不久,原來的盆地變成了一個小山包。很快的,王風的真氣快要消耗完了,外發的真氣和魔法不同,全靠自身內力的修為。原來只要在身前布一個圈就好,現在卻要控制到幾丈甚至十幾丈遠的地方,還不像刀氣那么發完就不管,所以,很是消耗真氣。和老頭招呼一聲,王風開始打坐?;艚鹚拱褞r漿一封,拿起白雪捕捉好的野味,用火元素開始燒烤。這次打坐時間花了半天時間,比以前明顯的時間要短,不過,王風自己卻感覺到比以前的狀態要好。經過熔巖的錘煉,真氣仿佛比以前精純了不少??磥?,越過那個高原現象后,委實是提高了不少。內傷早就痊愈,打坐后,王風感覺到了些饑餓。老實說,霍金斯老頭用火元素從里到外一起烤熟的野味比用單純用火焰烤熟的要好吃的多。吃了點東西,稍微休息了一下,兩人又開始了工作。這次的時間比上次要長了些,因為范圍的加大,每次處理的巖漿也多了很多,現在的山包,規模明顯大了很多。這樣兩人累了就休息冥想打坐,休息好就開始釋放巖漿,規律的生活持續了一個多月,原來的盆地現在已經變成一座巨大的錐形山。而且,這兩天,霍金斯明顯的感覺到,下面的壓力已經大不如前了。不用很費勁,就可以輕松控制住。王風的修為也在這一個月突飛猛進,讓霍金斯直嘆,真是天才。開始只能支持一個時辰所有,卻要打坐四五個時辰來恢復。隨到后來,每次堅持的時間越來越長,而打坐恢復的時間也越來越短。到現在,基本上可以達到一次工作四個時辰,但是卻只要三個時辰的打坐就可以恢復。真氣也越發的凝練,由萬年朱果的根莖拓寬的經脈被再次的加寬,原來的真氣由翻滾不休的氣體變成了恍若水銀般的液體,洶涌澎湃。有時舉手投足之力仿佛移山填海般,讓霍金斯直叫他要小心控制。到后來,阻礙巖漿流動的巖石,溝渠什么的,只要王風看到,隨手一道刀氣,就可破開障礙,比老頭用火焰融化要快捷的多了。如同造物主般的工程中,兩個人都感覺到了獲益良多?;艚鹚寡矍坝辛藗€魔法的新天地,王風也因為今后想做的事情勤加鍛煉自己。而且本已經是宗師級的人物,每每互相交流的時候,總是能從對方那里學到更多的東西。雖然兩個人一個是修習武學,一個是鉆研魔法,但很多東西到了最后都是殊途同歸,因此也有了很多的類似的經驗?;ハ嘟涣?,互相學習,取長補短,雙方都相見恨晚。后來,因為熔巖的壓力已經越來越小,兩個人索性在工作之余,互相的切磋了幾次。王風教給了霍金斯一些強身健體的基本拳法,讓他每天在冥想后打一趟,活血清淤,對身體大有好處。而霍金斯則是指點了一些如何防范火系魔法攻擊的小竅門。不過以王風現在的功力,全力發動護身真氣的話,幾乎沒有什么魔法能夠影響的到他了。感覺時間花費了不少,兩人后來加快了工作的進程,接下來的十天內,終于把大部分的熔巖都冷卻了下來,留著的火山口已經不再噴出巖漿,而是噴出一些刺鼻的氣體了。兩人只能遠遠的看著這些氣體慢慢釋放,不敢靠過去。王風還好,可以支持的住,但霍金斯老頭就不行了,為了照料他,王風也跟著他遠遠的避開那些有毒的氣體。噴了兩天,也沒有什么可噴的東西了,兩人才又爬上那個自己制造的山頂觀察。果然如王風所料,緩慢釋放出壓力后,已經沒有什么可噴的了。終于完成了,兩人都有了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按照霍金斯幾十年的經驗看,這個火山基本上幾年之內是不會有什么動靜了。果然是一個治標治本的好方法??煲粋€多月的相處中,兩人的稱呼已經從大師王風變成了互相戲稱老頭小子,互相也熟悉了很多?!袄项^,這里我看差不多了,是不是換個地方,你給我講講你的鳳凰法杖是怎么來的?”王風始終沒有忘記煉刀的事情?;艚鹚挂残量喽嗳?,聞言后說道:“好吧,我們先回我的住處好好歇歇,法杖的事,路上給你講?!钡谖迨哒聴l件(上)現在霍金斯沒有了暫時需要操心的地方,心情很是放松。他也打算聽王風的話好好教幾個學生。畢竟自己現在的修為,即便是在魔法師公會也不可能找到下一步的答案。而且通過自己的體悟,終于明白了一些更加高深的魔法理論,也需要自己好好整理歸納一下?;厝サ穆飞袭惓]p松。王風因為護身真氣的原因,倒是看不出什么變化,但霍金斯卻被冒出的火山灰和其他的雜物弄的灰頭土臉。因為在外面的日子太長,又沒有王風那么好的體力自己背著帳篷和其他的用品,魔法袍也顯得破破爛爛,乍一看的話,如同一個乞丐般的相貌。白雪也成了一頭灰色的狼,看起來也是狼狽不堪。王風注意到了霍老頭的狀況,心里偷偷的笑了一會,然后建議先找個有水的地方把老頭和白雪身上弄干凈了再回去。老頭也注意到了自己的邋遢,自嘲的笑了笑,指了一個方向,說道:“那邊有一個溫泉,我們過去看看?!睆臏厝锍鰜?,兩個人和一頭狼都顯得神采奕奕。不過,夸張的是,老頭竟然穿了一身武士的衣裳,稍顯的有些長,但勉強能穿。老頭自己的衣服被水一泡,整個的爛了,不得已,先穿了王風一套衣服,免得路上沒的穿。泡在溫泉里的時候,老頭開始給王風講鳳凰的事情。不過,講之前,老頭問了王風一個問題:“你想知道鳳凰的事情,是因為那個鐵塊嗎?”也沒有什么好隱瞞的,王風點點頭?;艚鹚挂矝]有追問,開始慢慢講述自己那支鳳凰法杖的由來。當年霍金斯剛剛經過禁咒法師的考核,火神帝國因為他的緣故在神圣帝國聯盟中實力排名大為靠前。帝國的皇帝很是高興,把皇宮中珍藏的鳳凰法杖贈送給了他。這支鳳凰法杖,是幾百年前一頭跑出了圣地的鳳凰的遺骨。當時這頭鳳凰不知道什么原因,從它的棲息地跑了出來。所過之處,赤地千里,最后在火神帝國境內停留了下來。但由于它本身的火屬性太過強烈,加上這里天然的火元素聚集地,使得周圍生靈涂炭。想消滅鳳凰的人前仆后繼,但都接近不了它的周圍,后來,來了一群龍,不知道它們用什么方法,鳳凰被消滅了。因為火神帝國當時的損失最大,所以龍留下了一條鳳凰的骨頭。這支骨頭被高手加工成法杖,
?!翱禳c讓大家去把托伽拉他們全部圍住,把他們拉出去,不要讓他們動手,現在在這里動手的話,只會是白白犧牲,沒有一點用?!笨吹酵匈だ?,七夜迅速讓紫雪兒去叫人阻止莫克他們的行動,剛才與鋼鐵傭兵團的團長碰過面后,他看出尤圖斯的實力決不低于紫雪兒,而且有可能更利害,而且此時洛克斯多府周圍有士兵巡邏,府中又有鋼鐵傭兵團的傭兵們在,如果此時他們動手,晚點城主洛克斯多調來城守隊那他們就是插翅也難飛?!澳悄隳??”見七夜不一起去,紫雪兒詢問道?!拔疫€有一點事,你快去,如果晚了就不好了?!逼咭刮⑿χf道?!昂?,那如果有事發生,你要小心一點?!弊涎﹥哼呑哌吇仡^,擔心的對七夜說道?!拔視?,快去?!逼咭剐χ鴵]手,等到紫雪兒跑去召集大家后,他向大廳正中心的餐桌慢慢走去,剛才發現托伽拉后,他也看到了阿芙德,所以阿芙德的一舉一動都沒有逃過他的眼睛?!扳惭纻虮鴪F團長凡達伽先生?”“不錯,正是在下,閣下,晚上好?!薄霸谙率浅悄衔淦鬟\送商人山姆,達伽團長你那次有空可以到我那里挑選武器,保證件件制造精良,用了的都說好?!薄暗拇_不錯,我聽說過貴店的武器,在城中可以說是首屈一指?!逼咭勾е票魺o其事般的與賓客們聊天,同時壓低聲音道:“桌子里面空氣不好,出來透透氣吧,莫克團長?!边^了半響,桌子下面才傳出莫克壓低了嗓子的聲音?!敖裉斓氖履悴灰迨?,快點帶他們走?!薄斑@種葡萄酒只有月夜國西南的沃爾瑪島上才出產,沒想到竟然能在這里喝到,真是難得?!逼咭馆p輕抿了一小口杯中美酒,大聲的贊美道?!罢娴膯??沃爾瑪島出產的?那我們可要好好嘗嘗?!甭牭狡咭沟脑?,四周賓客紛紛拿起與七夜同樣的葡萄酒?!颁撹F傭兵團是我的任務,我不會輕易放棄的,莫克團長,你不是告訴過我,傭兵一定要完成任務的,我可不想讓我們獠牙傭兵團的第一個任務就失敗?!背聊舜蟀胩?,在七夜以為莫克會出來的時候,桌子下面又傳出微弱的聲音?!澳阏f的不錯,但是我寒冰傭兵團幾十人給我留下的任務,我決對不能讓別人來完成。如果你不能退出,那請別阻止我?!薄敖裉斓牟忘c也不錯?!逼咭箠A起一塊火腿肉,放入嘴中慢慢輕嚼:“那請你也不要阻止我,我是不會讓你……”正在七夜不肯妥協之時,洛克斯多府的前廳突然傳來騷亂的聲音,中間夾帶著些許女人的驚慌聲?!霸趺椿厥??”所有賓客聽到聲音都不知所措的相互詢問?!袄洗?,出事了?!毖┨刎悹柾蝗蛔吡诉^來,靠近七夜耳邊輕聲道?!笆撬麄??”七夜想起先前自己給那些家伙們下的命令?!安皇?,是鋼鐵傭兵團認出了托伽拉他們?!毖┨刎悹栞p輕搖頭?!霸谀抢??快帶我去?!逼咭辜泵Ψ畔戮票?,同時對桌下的莫克再次說道:“快點一起來吧?!辈卦谧老碌哪碎]著眼睛,過了許久,長長的嘆了一口氣,仍然沒有走出來。接著,他慢慢的伸出左手按住地面,從他手臂上流下的血形成一個魔法陣——已經開始,便不能停止,這一次的心魄啟動,足足用了一個月的時間準備,如果這一次放棄,他沒有耐心再等上一個月或是更久的時間。在洛克斯多府的前廳中,正上演著一幕精彩的打斗戲,托伽拉一個人單挑四個鋼鐵傭兵團的傭兵,姆斯在半空中飛來飛去,調戲著同樣身為翼人的鋼鐵傭兵團傭兵,而阿芙德和多思爾二人則默默的站在后面,他們二人并不適合近戰,而且現在也不是兵刃戰的時候,所以他們沒有動手,只是等待著?!皠偛诺降资窃趺椿厥??”看到扭打成一團的鋼鐵傭兵團與托伽拉等人,七夜皺著眉頭不悅的問萊特等人?!拔覀円膊恢?,剛才我們正要把阿芙德他們圍住,把他們帶到后面去,那知道那些鋼鐵傭兵團的突然出現了,姆斯和托伽拉就沖了上去,結果就是這樣了?!比R特頭痛的向七夜報告,他怕七夜再讓他每天的修行量增加?!澳銈兙瓦@么看著?”七夜怒氣沖沖的盯著眾團員們,看的他們低下了頭?!斑€看著?我剛才怎么跟你們說的?要你們好好的玩,現在有玩的機會,怎么站在那里發呆?”一時間眾人還不明白七夜的意思,第一個醒悟過來的是亞歷,學魔法的腦子總比學武技的要轉的快多了,只見他一頭扎進托伽拉的戰團中,對鋼鐵傭兵團的傭兵大打出手——經過七夜的計劃后,魔法師的他根本不怕近戰。見亞歷沖了過去大打出手,明白的也跟著沖了上去,而不明白的看到七夜微笑點頭的樣子,也紛紛明白了。原本在一旁守著的鋼鐵傭兵團傭兵,見獠牙傭兵團的傭兵一下把自己的伙伴們打退,于是用力一甩,把衣袖扎起來,一窩蜂的沖了上去,戰團一瞬間擴大,四周來不及退避的賓客也被扯了進去。那些原本就不安份的城中軍官們,見到這種時機,立即也沖了上來,在宴會的少女們面前大喊一聲:城中不準打斗!有我正義的官員在此,你們快快住手!說完,就英勇獻身的投入戰團中——這種表現的機會可是十分難得的。洛克斯多府中的士兵們站在旁邊,想沖上前,卻又不敢,因為里面不少人是他們的長官,而且今天是城主的生日,見不得血,所以不能使用武器,而他們是決對不敢赤手空拳的沖上去送死,頓時成了進退二難的局面。七夜拉著紫雪兒和雪特貝爾一起在一旁看著戰局越來越亂。反正已經開始了,他也沒什么好顧及的,打架不是一個人的錯,而且這么多人卷了進去,他就不信城主洛克斯多能在這個場合里偏向鋼鐵傭兵團。一時之間,洛克斯多府中混亂不堪,食物、美酒、桌椅紛紛被驚慌的賓客們推翻,他們紛紛向大廳中逃去?!澳憧烊ダ锩婵粗藞F長,他在中間的桌子下面?!逼咭雇蝗挥X得有些不安,按理說,外面這么混亂,莫克竟然還待在里面,也不出來看看姆斯等人怎么樣,實在不對勁,于是便叫紫雪兒跟著混亂的人群一起進去?!班?,你小心點,有事便叫我?!薄昂玫?,你也一樣?!逼咭刮站o了一下紫雪兒的手,告訴她他的關心。紫雪兒輕輕點頭,跟著混亂的人群一起進到大廳中?!白∈?!”聽到吵嚷聲的洛克斯多與尤圖斯一同從樓上下來,最先反應過來的是尤圖斯,只聽見他大吼一聲,打斗中的鋼鐵傭兵團傭兵們紛紛停了下來。不過打的正火熱的其余人可不會那么聽話,只是一會兒,所有停下來的人便被打出了戰團?!叭拷o抓起來?!甭蹇怂苟鄽饧睌牡膶λ闹苁勘鴤兿旅?,他沒想到自己的生日宴會還沒正式開始便被這場打斗鬧了場?!霸趺茨艽蚣苣??大家快點給我住手?!边@時七夜慢騰騰的對團員們叫道。聽到七夜的話,各個團員一個抓起一個對手,對準那些正要圍上來的士兵們身上投過去?!俺侵鞔笕?,實在對不起,沒想到我的團員們去扯架竟用了這么久?!逼咭棺叩铰蹇怂苟嗝媲?,若無其事的笑道?!暗降资窃趺椿厥??”看到被拋在地上半天爬不起的軍官們,洛克斯多頓時把火發在了他們身上?!斑@些軍官們也是勸架,和我的團員們都是一樣的,只是剛才太過混亂了,所以才會這樣,不是嗎?”七夜又替那些被拋出的可憐蟲們說道?!笆堑?,就是這樣。城主,剛才我們和獠牙傭兵團的團員們一起去勸架,結果反被扯了進去?!甭牭狡咭箮退麄冋业嚼碛?,這些軍官們紛紛點頭,感激的向獠牙傭兵團的團員們道謝,好像剛才把他們打的最慘的并不是獠牙傭兵團的團員一樣?!罢l能告訴我,這場架是怎么打起來的?”洛克斯多氣的咬牙切齒,但是現在在眾目睽睽之下,他也無法對一臉無辜的七夜和那些獠牙傭兵團團員進行質問?!皠偛拍切﹤虮蝗粵_上來跟我們的待從打了起來,我們被迫無奈只好還手?!币粋€無辜被卷入的待從向洛克斯多報告道,他指著他那被打的像豬頭一樣的腦袋。托伽拉等人早在洛克斯多和尤圖斯從樓上下來時被七夜讓雪特貝爾用魔法送到外面去了,現在七夜正等著看這一出好戲怎么上演,他壞笑的看著尤圖斯,準備看這個號稱‘鐵獅’的男人會怎么解釋?!安皇堑?,團長,那是因為……”剛想解釋的鋼鐵傭兵團團員立時被他們團長尤圖斯怒目瞪了回去?!俺侵?,實在對不起,在下管教屬下無方,改日我一定會再次登門謝罪?!庇葓D斯轉身向洛克斯多致以歉意,同時用手勢指示眾團員準備離開?!俺侵鞔笕?,這件事也不能怪罪尤圖斯團長,他才過來,而剛才可能是他的團員一不小心撞上了待從,而后又可能沒解釋清楚,所以才引起了這場騷動,所以事情也不能完全怪罪鋼鐵傭兵團的兄弟們,是不是?”見尤圖斯要走,七夜急忙開口?!安诲e,剛才好像就是那樣的?!薄笆堑难?,我看那些傭兵也是被待從打了才還手的?!痹谝慌宰鰹橘e客的商人們紛紛為鋼鐵傭兵團說話,他們雖然并不是真的看到剛才那一幕,不過現時他們討好一下鋼鐵傭兵團,將來他們便可以用這個來壓低鋼鐵傭兵團的護送價格,反正這件事他們又沒有吃虧,最多是少了一點美酒佳肴而已?!俺侵鞔笕?,何必為這點小事而大動肝火,今天可是你的壽誕,你老人家就大人有大量,原諒尤圖斯團長和他的傭兵吧?!逼咭钩洚敽褪吕邪阆蚵蹇怂苟嗾f道?!坝葓D斯,這件事還沒有調查清楚,你不必責備他們?!甭蹇怂苟嗳套⌒闹械膽嵟?,強忍著擠出笑容?!爸x謝城主?!庇葓D斯此時是有苦說不出,他雖然一時并不知道剛才到底是怎么回事,不過經七夜這么一說,所有事都推在了他和待從的身上?!敖裉焓俏覀兂侵鲏壅Q,怎么這么冷清,難道沒有助興的節目嗎?如果這樣,萊特,那你就上來為城主表演幾招,為大家助興助興?!薄笆?,團長!”不等洛克斯多開口,萊特卷起袖子走了上來,開始使出他拿手的大力金剛拳,只見拳拳生風,一拳打出,必然大喝一聲?!坝葓D斯團長,一個人的表演實在太過于單調了,不如請你手下的傭兵也出來一個,二人一起對打一下如何?看看我們二個傭兵團到底誰的手底下扎實點?!逼咭箮е鴲阂獾奈⑿ο蛴葓D斯提出邀請。萊特會意的停住,囂張的向鋼鐵傭兵團招手,示意他們過來?!笆茄?,鋼鐵傭兵團的上場,比比看誰強!”“好呀,不要客氣,上呀,快點出來呀!”在四周圍觀的賓客們和士兵紛紛起哄——在種族聯盟中,宴會中比斗是常有的事,也是最吸引眾人目光和喜好的節目。尤圖斯冷靜的喝止住身邊想上場的傭兵們,他剛才看到萊特的動作,便已經看出萊特實力不凡,自己手下的傭兵雖然也不錯,但是還不是萊特的對手,派上場也只是自找污辱而已,而自己卻又不好下場?!靶⌒〈蚨芬粓鲈趺茨芸闯龆€傭兵團之間的實力,倒不如二位團長一起接下此時城中最困難的任務,看誰能夠完成,便是那位團長獲勝,這樣不就是一目了然又不傷彼此之間的和氣?!甭蹇怂苟嗤蝗恍χ嶙h,同時對尤圖斯暗暗使眼色?!安诲e,用任務來證明各自實力,實在再好不過了。凡達伽團長,你可敢接受?”尤圖斯會意的點頭答應:“另外,輸者將解散自己的傭兵團?!薄罢?,我也正有此意?!逼咭姑鎺⑿Φ拇饝?。他才不怕解散獠牙傭兵團,因為他相信萊特等人的實力,而且也有自信打敗鋼鐵傭兵團,就算城主洛克斯多幫助他們,最壞的結果也只是重新再組一個便是了,不過這樣卻有可能與鋼鐵傭兵團公平決戰的機會,因為在眾目睽睽之下,城主洛克斯多就算要幫他們,也不能公開?!昂?!”尤圖斯走上前,伸出右掌,準備與七夜擊掌為約?!昂?!”七夜伸出右掌,正欲與尤圖斯擊掌,突然間他的眼前出現莫克團長的幻影。第三十一章死者突然出現在七夜面前的莫克,稱他為幻影,是因為他的身體是透明的,七夜可以透過他的身體看到后面的眾人,而且除了七夜之外,其余人都好似沒看見。正在七夜對此迷惑的時候,莫克的幻影對他微微一笑,微笑中包含著一種離別的凄涼之意,令他心中頓生不詳。莫克的幻影轉身向正在前廳的城主洛克斯多飛去,而眾人都沒有見到,仍然看著七夜與尤圖斯二人進行二團約定。只聽見一聲慘叫,眾人驚恐的發現,站在前廳正中間的城主洛克斯多突然莫明其妙的七孔流血,而他的右手緊緊捂住胸口,接著倒在了地上。赴宴的賓客們見到城主洛克斯多突然倒下,紛紛驚恐萬狀的發出尖叫聲,因為這種場面實在太過于詫異,他們感覺到一種毛骨悚然的寒意。莫克的幻影在七夜眼前突然變得近乎于無的透明,而在此時,大廳中突然傳來紫雪兒的驚叫聲:“莫克團長!”她的聲音混在前廳賓客的叫聲中,有些含糊不清,但是七夜還是聽到了。七夜回頭望向大廳,只見門廳掛著的厚厚紅紗無風自動,透過紗布的間隙,看到紫雪兒驚愕的站在廳中。莫克的幻影再一次轉向,此次他朝著七夜對面的尤圖斯飛去?!安灰?!”七夜回過頭,急忙伸出手,想阻止莫克的幻影,他從剛才的情況已經知道,洛克斯多是莫克的幻影殺死的,但是莫克的幻影卻也受了傷,而紫雪兒的叫聲正是代表在大廳中的莫克本人也出了事,他不能再讓莫克的幻影出手。但是七夜的阻擋沒有半點作用,莫克的幻影輕飄飄的穿過他的手掌,向尤圖斯飛去,接著他發現莫克的幻影完全的消失了。尤圖斯正望著倒在地上的洛克斯多,突然他半跪在地上,口吐鮮血,在一旁的鋼鐵傭兵團的傭兵們見到后,立即上前圍住尤圖斯,在他四周警惕的看著所有人,不讓外人接近他們?!暗降自趺戳??”見到尤圖斯受傷,七夜急忙跑進大廳。大廳中的賓客早就因為剛才的事而到前廳去了,此時大廳里只有紫雪兒和莫克二人。莫克平躺在地上,以他身體為中心,有一個鮮血組成的魔法陣散發著淡淡白光。紫雪兒半跪在莫克身邊,卻別過頭不敢望向他?!翱上Я?,尤圖斯那家伙竟然早有防備?!蹦丝吹狡咭钩霈F在眼前,淡然一笑,嘴中鮮血不斷涌出,目中光彩也越來越暗淡?!皠偛拍藞F長他全身突然發出白光,后來一下子就變成這樣了,我……我好怕……”紫雪兒眼中盡是淚水,她剛才已經檢查過莫克,發現他全身生氣全無,正在臨近死亡,她不敢再接著看下去,她第一次感覺到死亡是這么突然?!安灰?,沒事的,一定會沒事的。莫克團長,為什么?”七夜輕輕把驚惶的紫雪兒擁入懷中,然后看著漸漸失去生命的莫克尋問道?!皥F長!你放心的去吧,其余的事我們會完成的?!蹦匪沟热送蝗环祷亓舜髲d,眼中流露出憤然的神色,手中握著各自的武器。莫克艱難的抬起頭,望著七夜,七夜連忙扶住他?!捌咭埂麄兘唤o你了,寒冰傭兵團……也交給你了……我相信你……一定不會……讓我失望的?!蹦藞F長的聲音小的只有七夜和紫雪兒二人能聽見,卻讓他們一人同時震驚的呆住?!澳匪埂銈內俊家犨_伽的話……現在開始,他便是你們的……你們的團長了,你們一定……”莫克困難的偏過頭,提高聲音的對姆斯等人斷斷續續的說道,同時他將一硬物塞在七夜扶著他的手中,接著頭一偏,黑瞳中失去了光華?!皥F長!”眾人悲愴的大叫一聲后,托伽拉猛然站起向前廳沖去,其余三人也跟著一同沖出去?!鞍阉麄儙Щ貋??!逼咭鼓樕蠋е瘋?,向紫雪兒說道。紫雪兒身影一幻,已經沖到大廳側門的姆斯等人全部被她擊暈,同時他們像是被線扯著般倒飛回大廳?!把﹥?,你將莫克團長和他們一起帶回去,好嗎?”“那你呢?不如我們一起回去吧?!笨吹狡咭箲K笑的臉容,紫雪兒讓七夜跟她一起走?!皩Σ黄?,你先帶他們回去吧。我出去交代大家一聲就走,你要快點帶他們走,不然被外面那些士兵發現就難辦了?!逼咭馆p輕搖頭,讓紫雪兒快點離開。雖然他知道紫雪兒此時還非常的驚惶,但是卻不得不去外面?!拔乙欢R上回來的?!逼咭箤χ粨魰灥谋娙耸钩鲲h浮術?!班?,達伽,你一定要快點回來?!弊涎﹥河脦讐K餐布將姆斯他們綁在一起,過了一會,她才將莫克的尸體綁在一起,然后提著他們向后花園那邊跳躍,從花園的圍墻上離開了洛克斯多府。見紫雪兒安然離去,七夜從餐桌上拿了幾瓶酒,倒在莫克鮮血形成的魔法陣上,在紅紅的葡萄酒沖鮮血沖混淆后,他才慢慢的再次走進前廳,他的臉上始終掛著一絲悲傷的神色。此時,前廳中正因為城主洛克斯多的死而亂成一團。數百人的士兵將前廳圍了個水泄不通,今天晚上所有與會的賓客都被困在里面,剛才那些在洛克斯多怒火下戰戰兢兢的軍官們,現在則一個個神氣活現的指揮著士兵到處追捕他們自以為是的刺客。在七夜走過來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