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肖中特期期準100%最準
2023-11-07 22:54:42
六肖中特期期準100%最準七章奇怪遭遇云霓圣女道:“那要看你對他的在意程度有多深,以及他會流露幾分?!卑撂炀醢櫭嫉溃骸熬臀宜?,能讓你(蛇神)這般在意的人,天下都找不出幾人?!鄙呱竦溃骸耙驗樗某霈F,牽扯到了不少人的宿命?!痹颇奘ヅ|問道:“其中就包括你?”蛇神遲疑了片刻,點頭道:“是的,他的出現將直接影響到我,間接影響到你們?!卑撂炀跤行岩?,輕哼道:“你這是危言聳聽?!痹颇奘ヅ溃骸吧呱袼圆惶?,每一個在關鍵時候出現的人,都將影響到我們?!币娫颇奘ヅ_口,傲天君王不便多言,三人彼此沉默,靜靜的等待著最后的結局。眨眼,時光流逝,結局來臨。太玄火龜最終因為燕山孤影客的出現而撤退,這就應正了云霓圣女的猜測,騰龍谷暫時躲過了一劫。幽幽一嘆,蛇神心里說不出是喜悅還是傷悲,臉色表情落寞,情緒顯得很低沉。傲天君王有些好奇,輕聲道:“以你蛇神威名,會在意這區區之事?”蛇神看了看附近的兩人,苦笑道:“這對你們而言只是一場戲,可對我而言,卻是一個預示。雖然,我早有心理準備,知道這是必經的宿命,可真正面對時,心中還是充滿了失意?!痹颇奘ヅ溃骸斑@就是知者悲哀的最好詮釋?!鄙呱裉谷坏溃骸斑@也是我的宿命。好了,這一次,云霓猜對結果,我就告訴一個有關你當年重病的秘密?!痹颇奘ヅ勓砸汇?,隨即頗感失望,輕嘆道:“這并非我所希望獲知的秘密?!鄙呱裥Φ溃骸坝行┟孛苄枰阕约喝ジ闱?,那才有意義。當年,你因為思念成疾,重病垂死,九族十八部落的權貴為了救活你,不惜一切代價,表面上是為了讓你繼續擔任圣女一職,為族人祈福祭天,實際上卻是另有玄機?!痹颇奘ヅ@異道:“有這種事?我都不清楚,你如何得知?”蛇神笑道:“因為有人曾放出傳言,說整個九族十八部落中,唯有你一人,有希望擊敗我,打倒九族十八部落的宿世強敵。因為這個原因,那些權貴才不惜一切,把最好的珍品全都用在了你的身上?!痹颇奘ヅ行╁e愕,驚異道:“有這事?傳言出自何人嘴里?”蛇神奇異一笑,反問道:“你覺得呢?”語畢,蛇神一閃而逝,只留下一段淡淡的笑聲。云霓圣女對此頗為詫異,但立馬就反應過來,對著虛空大聲質問道:“蛇神,你為何如此?”虛空中,蛇神的聲音清晰可聞?!耙驗槲以赐改愕乃廾?,知道你的經歷……”云霓圣女身體一震,幽幽嘆道:“原來這也是天意?!卑撂炀醯溃骸澳闳粝嘈?,這就是宿命。你若不信,這便是人為?!痹颇奘ヅ粗撂炀?,質問道:“你我的相遇,是宿命,還是人為?”傲天君王避開云霓圣女的眼睛,輕聲道:“世上的巧合有很多,并非每一個巧合都是天意注定。時間不早了,我該離去?!蹦晦D身,傲天君王恢復了一貫的冰冷,在停頓了片刻,眨眼就消失在虛空里。云霓圣女表情奇異,當傲天君王背對著她的時候,她幾次欲言又止,想要說點什么,可最終還是藏在了心底。當傲天君王離去,云霓圣女卸下了面具,神情低落的自語道:“若然你不是他,為何有那般相似的眼神?若然你不是他,為何選擇我封印解開之時,出現在這里?”幽怨的聲音帶著質疑,隨風而去。那隱藏在怨恨背后的情誼,何嘗不讓人嘆息?;蛟S,這只是一個過程,并非結局……離開了騰龍谷所在的區域,西北狂刀一路北行,在飛出了三百里后才緩緩減速,仔細回想此前見到的一切。對于太玄火龜,西北狂刀有種莫名的警惕,想到它那恐怖的實力,心中就不免擔心,開始為自身的安全考慮。同時,想到太玄火龜,西北狂刀還想到一件事情,那就是自己手上的古戰刀,為何對太玄火龜有反應?這其中到底隱藏著什么秘密?凝視著手中的古戰刀,西北狂刀神色奇異,低聲自語道:“尋找多年,答案就在眼前,我是應該堅持下去,還是理智的選擇放棄?”這一刻,當面對選擇,西北狂刀猶豫了。太玄火龜的強大令他心生畏懼,可古戰刀的秘密也一直牽動著他的心,這真是難以決定。天空,寒風呼嘯,雪花飄零。西北狂刀懸浮于半空之中,思緒陷入了沉寂。自從進入冰原,短短一年時間,就發生了很多事情。比之以往數十年所經歷的還太刺激,真是的精彩人生,不枉此行。只是越精彩的人生危險性越大,西北狂刀此刻算是明白了這個道理。想想如今,冰原所發生的一切,西北狂刀忍不住感慨,自己能活著還算幸運,可這份幸運能維持到什么時候?或許,在未來的某一刻,自己就會死在這里,那時候,臨死之際,自己是后悔,還是淡定?是坦然面對,還是辛酸失意?想到這里,西北狂刀自沉思中驚醒,扭頭看著遼闊的冰原,心中突然升起了一股寒氣。冰原,自古以來便是死地,萬物絕跡,鳥獸凋零。生活在這里的人們,無時無刻不在與天掙命,他們的辛酸誰能體會?長長一嘆,西北狂刀收起思緒,轉身望著西南方向,低聲道:“或許,我應該回去,那里才是我應該守護之地?!憋h然而動,西北狂刀拿定主意,選擇了離開冰原,放棄心中的那份好奇。雖然,他有些不甘心,可畢竟生命最可貴,他還沒有失去理智。一路西行,西北狂刀心情不定,總是忍不住回頭遠望,似乎有什么事情牽掛在心。突然,前行中的西北狂刀身體一頓,眼神瞬間冰冷,神情十分警惕,正原地旋轉,搜尋著附近的可疑氣息。旋轉了一圈,西北狂刀并未發現任何蹤影,心中頗為驚異,暗道:“奇怪,明明感應到一絲殺氣,何以瞬間就消失無影?”慢慢轉身,西北狂刀保持著旋轉的姿勢,手中古戰刀斜指天際,左手橫立胸前,擺出了防御的架勢。附近,風聲依舊,雪花飄零,看不出任何異狀,這就使得西北狂刀的舉動顯得有些反常。搜尋了片刻,西北狂刀仍舊沒有發現異常,但心中的不安卻越發強烈,這讓他更加警惕,不但加大了搜尋力度,還迅速自半空降落,在雪地里擺出一個金雞獨立的古怪姿勢。四周,雪花飛舞,狂風突起。厚厚的積雪瞬間散開,露出了積雪下的堅冰,形成了一個直徑超過五十丈的圓形圖案。置身其間,西北狂刀揮刀指天,周身紅光彌漫,有序的匯聚于他的右臂之上,經過邪影神刀飛射至天上,形成一道赤紅的光柱,外圍有旋風環繞,散射出無數光波,凝聚成一個淡紅色的光罩,正好將整個圓形區域籠罩。平視前方,西北狂刀冷然道:“既然來了,何必躲藏?!北涞穆曇魝飨蜻h方,附近三里之內都能聽到?;蛟S是知道暴露了行藏,虛空中,一個低沉而詭異的聲音略顯驚訝,幽幽道:“看不出你實力平平,感覺倒是挺敏銳的?!蔽鞅笨竦堆凵裎⒆?,質問道:“來者何人,因何不敢現身?”虛空中,那聲音道:“不是不敢,是怕嚇著你了?!蔽鞅笨竦逗叩溃骸霸瓉硎亲约洪L得太丑,怕出來嚇著別人啊?!碧摽绽?,那聲音略顯不悅,冷笑道:“看不出你倒是口齒伶俐,只是不知道你見到我時,會是什么表情?”隨著這段的話響起,位于西北狂刀正前方大約百丈外的半空中,出現了一團光云,僅僅維持了眨眼功夫,光云就突然退去,露出了一個人影。第四十八章拼死反抗留意著眼前的一切,西北狂刀提高警惕,待看清楚來人的模樣后,冷靜的他頓時驚呼起來,質問道:“你究竟是誰?”“你又是誰?”不同的句子,相同的聲音,在這一刻出現,使得場中的情況越發詭異。原來,這新出現的人物與西北狂刀長的一模一樣,連聲音口氣,神情眼神都一般無二,唯一差別就是來人手中沒有一把古戰刀,不然就十全十美了。遇上這樣的事情,西北狂刀先是驚奇,隨即震怒,眼神射出駭人的光芒,怒視著那個與自己一般無二的敵人。邪魅一笑,來人飄然落地,神情淡定的看著西北狂刀,譏諷道:“怎么樣?我這長相可是丑的嚇人?”西北狂刀怒聲道:“你是何方神圣,竟然冒充我的樣子?”來人邪笑道:“我也正想問你,你是何方妖孽,膽敢冒充我的模樣?”西北狂刀怒極,吼道:“住嘴!你少逞口舌之能。既然是沖著我來,你就直接一點,道明身份?!眮砣诵靶Φ溃骸斑@樣不好嗎?自己與自己交戰,那可是知己知彼,何必非要弄個陌生的面孔,看起來別扭呢?”西北狂刀心頭氣急,厲聲道:“最后一次警告你,再不說的話,就休怪我無情?!眮砣撕敛辉谝?,反而挑釁的笑道:“就你這個模樣,還敢出言不遜?”西北狂刀忍無可忍,當即怒吼一聲,高舉的右手猛然揮落,夾著赤紅的光柱,朝著來人劈去。見此情形,來人早有準備,身體彈射而起,在半空中一分為九,眨眼就出現在西北狂刀身外,形成一個包圍圈。這樣的結果,西北狂刀并不驚異,他在出手之際就考慮到了敵人的反應,心里也擬定出了相應的對策。此刻,西北狂刀右臂一轉,橫掃八方,巧妙的將那豎劈一刀該為橫劈,有效應對了敵人的變化。輕蔑一笑,來人哼道:“看來你還不傻,懂得隱藏實力,只可惜你注定逃不出我的手心?!闭f話之際,圍繞在西北狂刀四周的九道身影迅速彈起,化為了九束流光直射西北狂刀的身體。大喝一聲,西北狂刀身上光芒大盛,迅速凝聚起一個赤紅的結界,保護自己的身體。屆時,九道流光撞上赤紅結界,交匯點微微波動,隨即那流光便穿透了結界,擊中西北狂刀的身體。悶哼一聲,西北狂刀身體一震,低吼道:“可惡,你到底是什么來歷?”原來,那九道流光擊中西北狂刀后,迅速融合為一體,籠罩在西北狂刀身上,演變成一張透明的薄膜,一邊快速收緊,一邊入侵西北狂刀的身體,想要滲入他的血肉之內。面臨這樣的處境,西北狂刀驚怒無比,知道外力的攻擊根本無用,唯有關閉全身毛孔,以杜絕敵人的入侵。然而此時此刻,敵人已占領了先機,部分力量已侵入西北狂刀的體內,致使西北狂刀失去了最佳的反抗時機。雖然如此,西北狂刀仍舊拼盡全力,體內經脈聚集了大量的真元,正透過肌肉組織,極力的排斥外力的入侵,并驅逐它們。這樣的反擊起到了一定效應,但卻只能暫緩敵人的入侵速度,根本無法根除自身的威脅。針對這一點,西北狂刀心里十分了解,可眼下情況危急,他也想不出什么更好的對策,只能如此。感應到西北狂刀的極力排斥,入侵者適時開口,語氣中帶著嘲諷之意?!懊髦峭絼跓o功,何必白費力氣?”西北狂刀聞言恨極,怒吼道:“你究竟有何目的?”入侵者邪笑道:“沒什么,我只是想找一具肉體,而你看上去還不錯,所以,嘿嘿……”西北狂刀厲聲道:“你休想,我不會讓你得逞?!比肭终哧幮Φ溃骸笆菃??那我們就來試一試?!闭Z畢,入侵者加大了攻勢,很快就突破了西北狂刀的防線,開始全面進入他的身體。屆時,西北狂刀怒吼不絕,身體大面積出現失控與麻木的現象,情況十分危急。面臨這種處境,西北狂刀萬分焦慮,情緒遭到了極大打擊,精神處于崩潰的境地。終于,在支撐了片刻后,西北狂刀轟然倒地,整個人神情痛苦,身體萎縮成一團,在冰冷的雪地上來回翻滾,看上去痛苦至極。嘿嘿一笑,入侵者十分得意,大笑道:“怎么樣,現在知道我的厲害了?”西北狂刀宛若未聞,瘋狂的在雪地上打滾,腦中意識空白,似乎已接受了宿命。然而就在此時,西北狂刀心中突然火花一閃,出現了一個念頭,立時激發了他的潛意識。那一刻,西北狂刀擊中意志,強忍肉體上的痛苦,翻滾的身子如獵豹彈射騰空,朝著上方沖去。覺察到西北狂刀的變化,入侵者不屑的道:“困獸猶斗,平添傷悲?!蔽鞅笨竦恫谎圆徽Z,人在上沖的過程中,周身泛起了赤紅的光芒,并逐漸轉化為火焰,開始焚燒自己的肉身。原來,西北狂刀突然想到一個對策,敵人的目的既然是自己的身體,那何不將其焚毀?這樣做一來可以打破敵人的計劃,二來可以激發自身的潛能,利用焚毀肉體的機會,從而獲取強大的力量,擁有反擊的實力。西北狂刀的這一舉動算得上是拼死一擊,傾盡全力,立時就遭到了入侵者的強烈反擊,雙方以西北狂刀的身體為媒介,展開了激烈的爭奪戰。期間,西北狂刀的身體數次烈火繞體,出現了肉體燃燒的跡象,可很快就被一股不知名的力量所壓制,雙方此起彼伏,僵持多時,最終火焰緩緩熄滅,西北狂刀自半空落地?!坝職饪杉?,只可惜你體內的力量并非至陽之極,對我不具威脅?,F在,我就送你最后一程?!标幚涞穆曇魩е鴼埧岬臍?,在響起的同時,也帶來了相應的反應。西北狂刀顫抖不已,右手死死握緊手中的古戰刀,像是用盡了全身之力,嘶吼道:“你到底是誰?”嘿嘿一笑,入侵者道:“既然你一心想知道,我就告訴你。我來自黑獄森林,我的名字叫異幻,位列陸生異形六部第一位,本是意識形態體,沒有肉身。不過你很幸運,遇上了我,正好捐獻了你的肉體。哈哈……”西北狂刀心頭苦澀,眼中流露出強烈恨意,可那又如何呢?此時此刻,西北狂刀身陷絕境,一旦異幻的意識完全進入他的身體,就會吞噬掉他的元神,那時候,西北狂刀就等于死去,留下的只是一副軀體。想到這里,西北狂刀很不甘心,自己擁有不凡的修為,誰想卻遭遇了這種事情。面對死亡的威脅,西北狂刀無力反擊,他只是睜著充滿無奈與仇恨的雙眼,默默的看著前方,眼神空洞而呆滯。異幻感應到西北狂刀的心情變化,迅速加快了入侵的速度,準備盡早獲取這具身體,吞噬這道靈魂。這樣的想法十分正確,只是過猛的力道刺激到了西北狂刀,致使他空洞的眼神出現了一絲變化,視線無意停留在了手中的古戰刀上,看到了意想不到的景致。那一刻,西北狂刀無神的雙眼突然射出一縷光輝,握刀的右手肌肉繃緊,毫不征兆的收回手臂,刀尖竟然刺入了自己的心臟位置。這樣的結果令人震驚,也讓異幻詫異,他只當西北狂刀想破壞肉身,以打擊自己,故而怒笑道:“真是夠狠啊,只是你以為這樣就能阻止我嗎?我告訴你,你這是枉費心機。我不會……嗷……可惡,怎么會這樣,該死!”怒笑之聲瞬間轉為怒喝之聲,異幻究竟遭遇了什么事情?關于這一點,其實要從西北狂刀手中的古戰刀說起。此刀乃上古神兵,有著極強的煞氣,刀身之內凝聚著血魄精魂,含著厲殺之氣,在刺入西北狂刀心臟之際,血魄精魂受血氣牽引,出現了融合跡象,這就使得刀身之上的厲殺之氣涌入西北狂刀體內,從而對異幻產生了極強的排斥性。起初,異幻因為占據主導優勢地位,還不曾在意??呻S著血魄精魂與西北狂刀血液的融合加深,那股厲殺之氣越發強盛,很快就對異幻產生了威脅,雙方之間展開了一場無聲的搏擊。感應到邪影神刀的強橫,異幻驚怒無比,原本唾手可得的成果眨眼就煙消云散,這讓它從內心里產生了一股毀滅性的仇恨。為了報復敵人,異幻不再憐惜西北狂刀的肉體,反而刻意破壞,在與邪影神刀對抗的過程中,數次選擇西北狂刀體內的重要經脈作為戰場,接著拼斗之力,一次次震斷西北狂刀體內的經脈,將他推上死亡的絕地。第四十九章兄弟之戰時間,在對抗中過去。當邪影神刀吸食了西北狂刀大量精血之后,最終壓倒了異幻的反擊,將它驅逐出了西北狂刀的身體。屆時,異幻懸浮在西北狂刀頭頂,周身氣息凌亂,顯然負傷不輕。怒視著腳下的敵人,異幻厲聲道:“別得意,你雖然沒有死在我的手上,卻依舊難逃一死?!蔽鞅笨竦赌槹兹缂?,吃力的仰著頭,笑容滄桑的道:“至少我沒有敗給你!”異幻聞言氣急,吼道:“你這是自欺欺人?!蔽鞅笨竦逗叩溃骸澳阋环?,不妨再來一試?!碑惢貌徽Z,眼神如冰,凝視了西北狂刀好一會兒,最終一閃而逝,留下了一段話語?!靶∽?,就這樣殺了你太便宜,我要你慢慢品嘗死亡的滋味,知道什么叫后悔?!钡厣?,西北狂刀神情苦澀,靜候了片刻后,見敵人確實離去,這才低頭查看自己的身體。此時,邪影神刀還插在他的心臟位置,刀身赤紅透亮,染滿了鮮血,正有規律的吸食著西北狂刀的血液,像是在進食。仔細留意,西北狂刀發現刀身上浮現出一些影子,就像是某種片段,跨越了某個時間段,出現了前后不對應的情形。幽幽一嘆,西北狂刀自語道:“這樣的代價,遲來的答案,這就是天意?”右臂一揮,神刀離體。西北狂刀左手捂住心臟位置,吃力的起身。環顧四野,西北狂刀神情憔悴。眼下的他不但身受重傷,體內多處經脈斷裂,心臟也遭受了創擊。當然,這些都不是主要原因,真正讓他感到絕望的是邪影神刀留在體內的那股神秘氣息,此刻正逐一侵蝕他的經脈,破壞他的正常生理功能。以目前西北狂刀的傷勢而論,他根本無法驅除那股血煞之氣的侵蝕,肉體與元神都處于逐步壞死的境地。面對這種情形,西北狂刀沒有刻意強求自己,而是扭頭看了看四周,最終朝著東面而去。這一刻,西北狂刀選擇了面對。他知道自己命不久也,因而決定回到那宿命之地,賭一賭最后的生機。不管是生死,還是邪影神刀的秘密,都是牽掛西北狂刀的理由,他要拼盡最后一口氣,去完成自己一直不曾完成的使命。哪怕最后沒有完成,他也至少盡了力,可以問心無愧,安心的離去。天空,寒風呼嘯,大雪飄零。遼闊的冰原上,一個落寞的身影正緩緩朝著騰龍谷方向前進。此地,距離騰龍谷有數百里,那身影緩步而行,他能否趕到那宿命之地,趕上那精彩的結局?也許,他所堅持的只是一份信念,追逐的只是一個過程……自從太玄火龜出世,遼闊的冰原上,高山化為了平地,平地出現了裂痕,數不盡的峽谷縱橫交錯,遍布在冰原的每一個區域。如今,在一處不知名的峽谷里,應天邪與應天仇正相隔數丈,彼此凝視,氣氛顯得有些詭異。從離開騰龍谷開始,應天邪就一直追蹤弟弟應天仇的蹤跡,兩人你追我逐耗時良久,最終在這個峽谷中,應天邪攔下了弟弟。此刻,應天仇肉身已毀,元神附著在短劍之上,氣息頗為虛弱,幻化出一個淡淡的身影,正凝視著應天邪。留意著弟弟的情況,應天邪表情怪異,輕嘆道:“隨我回去,我求師傅法外施恩?!睉斐鹋Φ溃骸盎厝??你當我是白癡?我既然走到了這一步,就不會再回頭,你要是不念親情就只管出手,若是還念及舊情,那就不要纏著我?!睉煨耙荒樖?,質問道:“你真的要一錯再錯,一直走下去?”應天仇邪笑道:“你我孿體雙生,我的性格你還會不了解?”應天邪苦澀一笑,隨即收起失落之情,冷然道:“既然你死性不改,就休怪我出手無情?!庇冶垡粨],劍芒如雨,赤紅的云霞籠罩天際。應天仇眼神陰沉,哼道:“血魂劍訣,看來你是真的要拿我回去?!闭f話間,應天仇幻影突散,懸浮的短劍呼嘯飛出,劍身泛著綠光,在漫天紅霞中來回穿梭。應天邪雙眼微瞇,意識牢牢鎖定短劍,右手揮劍而動,控制著劍芒朝應天仇所在的短劍逼近。同時,應天邪回應道:“追命綠紅劍,原本相生相克。我這樣做,也是希望喚醒你的良知,不要忘了我們家族昔日所遭受的一切,我們應當齊心協力,而不是彼此仇視?!睉斐鹱I諷道:“親情,友愛?真是可笑與天真。你不要忘了,我們是在魔神宗長大,不是生長在尋常人的家里?!睉煨胺瘩g道:“那只是你為自己找的借口,我與你一起長大,何以性格有如此大的差距?”應天仇道:“那是因為你目光短淺,安于現狀,所以隱藏在內心深處的欲望還沒有被激發出來。一旦你的欲望爆發,你也會變得和我一樣?!睉煨耙荒樖?,沉聲道:“看來我錯了,你真的是無藥可救了。既然這樣,我就親手送你離開,也免得你將來死在別人的手里?!闭Z畢,應天邪右臂高舉,短劍璀璨紅亮,劍尖射出一束彎曲扭動的光焰,足足有數十丈長,頂端形似龍頭,一雙紫紅色的眼睛睜凝視著應天仇所附著的短劍。見到這一幕,應天仇心神一震,脫口道:“血魂龍影,你真的要殺我?”應天邪神色嚴厲,冷然道:“我給過你機會,可惜你不知道珍惜。其實,在你盜走師傅的秘典之前,我與師傅就已然對你有所防備。當時我們都想給你一個機會,希望你能改過自新??山Y果,你讓師傅失望了。為了救你,我攔下師傅,主動請命前來拿你回去,可你在冰原所作的一切,早已是萬死不足以謝罪,我為此心痛無比。如今,我們單獨相處一地,我兩次給你機會,你都毫不考慮就拋棄,這一切只能怪你自己?!睉斐鹋鸬溃骸皦蛄?,我不要你來教訓。僅憑血魂龍影,你還奈何我不得?!睉煨奥勓?,心中僅有的希望也為之破碎,這讓他又氣又急,恨聲道:“你真是讓我無比痛心。既然你認定我奈何你不得,那我們就手底下見高低,誰能活著離開,一切全憑天意?!痹挭q在耳,應天邪突然閉上眼睛,眼角滑落兩顆淚水,眨眼就變成了冰珠,墜落在風里。那一刻,應天邪周身氣息消失,手中的短劍光芒大盛,仿佛天地間除了這把劍外,已容不下任何物體。應天仇驚怒之極,嘶吼道:“想殺我,沒那么容易??次爷偰市脑E,如何破你?!标P鍵時刻,應天仇顧不得多想,匯聚畢生殘余之力,催動至強絕技瘋魔喪心訣,誓要與應天邪一決生死。屆時,應天仇元神所在的短劍泛起了詭異的綠光,以某種特殊的頻率,瘋狂的吸納附近區域里陰暗屬性的真元,使其匯聚到一塊,以對抗應天邪那把短劍所展現出來的強盛氣勢。半空,紅云翻滾,血光匯聚,應天邪手中的短劍顫抖不已,仿佛有一頭異獸藏身其中,此刻正掙扎著想要離劍出世。雙目緊閉,面無表情。應天邪宛如一尊石佛,語氣冰冷的道:“宿命如此,你怨不得別人?!痹挭q在耳,應天邪一劍揮落,赤紅的龍影破空而至,夾著無堅不摧之力,瞬間擊中應天仇元神所在的短劍,彼此間交匯一點,出現了停頓了痕跡。那一瞬,應天邪看不出任何表情,可應天仇卻是驚駭莫名,自己的瘋魔喪心訣遇上血魂龍影竟然發揮不出應有的威力,這究竟是怎么回事?一念之差,注定結局。當應天仇的慘叫在烈焰中響起,那把家傳的短劍也在爆炸中化為了灰燼,帶著應天仇滿心的不甘與疑慮,逐步走向毀滅。臨死的一刻,應天仇依舊怨念在心,嘶吼道:“為什么?這是為什么?”第五十章鏡城之行應天仇睜開眼睛,眼神悲痛的看著置身于烈焰中的弟弟,幽幽嘆道:“你所修習的瘋魔喪心訣并不完整,這就是原因?!钡玫搅舜鸢?,應天仇嫉恨于心,滿懷的仇怨扭曲了他的靈魂,讓他在毀滅的路上,又多了一份掙扎的動力。那時,一個聲音突然在應天仇的腦海中響起,帶著幾分預示之意?!扒Ю锒鴣?,只為承諾。當兄弟反目,你們之中就注定有一個要離開人世?!边@話乃當日蛇神初見應天仇時所言,當時應天仇并未在意。如今,回想蛇神的這句話,應天仇才恍然大悟,原來蛇神早就看透了自己的命運。只可惜,自己醒悟得太遲……一聲脆響,短劍碎裂。大量的煙霧籠罩四周,夾著陣陣刺耳的霹靂的雷鳴,在漫天火花中逐漸散去。當一切歸于平靜,應天仇緩緩落地,臉上沒有絲毫喜悅,有的卻是無盡的傷悲。古人云,血濃于水,親情難舍??山袢?,他卻親手殺掉了自己的孿生兄弟,這怎能不讓他感到痛心。留意著雪地上的殘跡,應天邪緩緩蹲下身子,從白雪中拾起一塊短劍的殘片,低聲自語道:“你累了,該好好休息。等我為你償還了欠下的債后,我就帶你回去?!逼鹕?,應天仇佇立雪地,好一會兒才飛身而起,帶著滿心苦澀與痛心,離開了這片他永遠都無法忘記的傷心地……見海女返回,身邊之人換成了葉心儀,鏡主幻影有些欣喜,熱情的接待兩人。葉心儀看著幻影,心頭有種奇怪的感覺,仿佛眼前之人虛假而不真實。這感覺來自葉心儀體內的欲花精靈,它似乎感應到了幻影身上的某種特質,從而對葉心儀發出提醒。海女一臉天真,睜著無邪的雙眼,表現得不懂世事。領著二人來到鏡原界,幻影問道:“海女,你師娘去黑暗之城了?”海女笑道:“是啊,我們出去碰上師傅,他和師娘一塊去黑暗之城,讓我們在這里等她們?!被糜靶Φ溃骸叭绱?,他們是打算對付黑暗之城了?”海女搖頭道:“我不知道,師傅走得很急?!比~心儀拉著海女,淡然道:“鏡主看來很心急?!被糜案杏|道:“爭斗幾千年,終于有機會消滅敵人,我當然不免心急?!比~心儀聞言笑笑,岔開話題道:“聽說鏡幻時空有一面如意鏡,能隨心所欲,不知鏡主可否讓我們見識一下?”幻影一愣,沉吟了片刻,笑道:“既然二位有心一見,我又怎會推遲?!闭f完帶著二女走到鏡原界的中心,那里三十六面鏡子組成一個奇陣,幻影就曾在此接待百靈、張傲雪與海女??粗苓叺囊磺?,葉心儀道:“鏡原界真是神奇,每一面鏡子就是一個世界?!被糜靶Φ溃骸扮R影萬千,其實一體。走吧,我帶你們去鏡中境一瞧?!弊蟊垡粨],白霧四起,葉心與海女只覺空間一晃,定眼細看才發覺,三人已經來到另一個世界。這里,掌平的光鏡無邊無際,在距離三人不遠處,有一面豎立的五彩鏡子,正緩慢的轉動,并轉變著景致?!斑@就是如意鏡?”好奇的看著那面鏡子,海女天真的詢問?;糜靶Φ溃骸笆前?,這就是鏡幻時空最神秘的如意鏡?!比~心儀雙眼微瞇,額頭上奇花隱現,正探測著前方的彩鏡。片刻,葉心儀恢復了平靜,淡然道:“鏡主不介意我們走近一看吧?!被糜靶Φ溃骸岸徽??!眮淼讲淑R旁,海女很是興奮,跟著鏡子一起轉動,時而跑到鏡子背面,時而在正面搖手揮臂,口中傳出呵呵的笑聲。葉心儀含笑而立,看著旋轉的鏡子,輕聲道:“此鏡既名如意鏡,想來應該可以看到自己想看的事情?!被糜靶Φ溃骸安恢廊~姑娘想看什么事情?”葉心儀看了她一眼,淡然道:“聽說鏡幻時空有一副畫,很是珍貴。不知道這如意鏡是否能看得見呢?”幻影不語,周身氣息出現了一絲波動,顯然葉心儀的話讓她震驚?!叭~姑娘要想知道,何不親身一試?!比~心儀道:“好啊,我正有此意?!闭f完叫住海女,自己上前近距離的觀察那面鏡子?;糜傲粢庵~心儀的動靜,見她隨著鏡子一起緩慢轉動,心里不免有些擔心。海女站在附近,小臉上天真無邪,實際上卻在留意幻影的情形。葉心儀目不轉睛,當鏡字旋轉到一定角度,擋住幻影的視線之際,葉心儀額頭上奇花浮現,發出一束金光,射入了鏡面之內。那一幕持續了片刻,待鏡子轉過這個角度時,葉心儀已然恢復了平靜。繞了一圈,葉心儀停下身,疑惑道:“鏡主,這如意鏡是不是要相應的法訣催動才行?”幻影笑道:“葉姑娘真不愧是聰明人,一眼便看破了玄機?!比~心儀謙虛了兩句,并不過多追問,拉著海女隨幻影返回鏡原界。是時,三大
方夢茹沒有反駁,輕吟道:“是啊,只不知將來他會是誰人之徒?”雪山圣僧道:“那其實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未來的就成?!边@時候,臺下的李風見時間差不多了,于是飛身上臺,將十六位參賽者召集一塊,當眾道:“現在半個時辰已過,我們馬上進行第三輪綜合的比試,大家都準備好了嗎?”“好了?!北娍谝恢?,堅定的回答。滿意的點頭,李風道:“很好,現在我就先說一下比賽的規則與形式。綜合一門,考驗的是大家的整體水平,包括身法、修為、劍術等一切技能,是一門比較復雜的比賽。要想分出勝負,最好的辦法是相互比試。但那樣難免會傷及他人,有違我們的宗旨,因而現在我們換種方式,請一位德高望重而又公正無私之人,由他出面進行第一輪的篩選,淘汰一部分選手。剩下過關之人,又開始新的淘汰賽,一直到決勝者出現為止?!眳①愓哂行┮苫?,今年的比試與往年的不同,到底李風葫蘆里賣的是什么?觀戰處,公羊天縱皺眉道:“谷主,這次……”趙玉清笑道:“天尊莫要擔憂,不過就是換個方式,其實沒什么?!瘪R宇濤譏諷道:“可能某些人怕換了方式,門下不適應?!惫蛱炜v聞言大怒,喝道:“姓馬的少在那里胡說八道,本天尊何時怕過?”趙玉清見此,忙勸道:“兩位莫爭,還是等小徒說完之后,若覺得不妥,我們再行商議?!惫蛱炜v與馬宇濤齊聲微哼,雙雙別開頭。趙玉清苦澀一笑,眼神示意李風繼續說。得到了恩師的指示,李風道:“今年的比賽與上一次有所不同,但公平與公正的原則是不會變得。為了盡量做到最好,這一次我們請雪山圣僧前輩作為裁判,由他為我們進行第一輪的篩選,大家覺得如何?”最好的一句,顯然是問離恨天宮與天邪宗。聞言,雪山圣僧苦笑道:“一輩子勞碌命,走到哪都逃不脫?!壁w玉清笑道:“今天這里,唯有你最為適合,就當給這些小輩指點一下了?!惫蛱炜v道:“谷主所言不錯,由圣僧出面,我離恨天宮沒什么說的?!瘪R宇濤道:“天邪宗也信得過圣僧,一切就有勞圣僧了?!焙呛且恍?,雪山圣僧道:“如此我就來活動一下筋骨?!闭f完起身,緩步走至場中。含笑施禮,李風道:“事前未曾通知圣僧前輩,還望見諒?!毖┥绞ド辉谝獾牡溃骸笆劳庵?,不講那么多。說吧,如何篩選?”李風恭聲道:“篩選分為兩步,第一是以十招為限,十六位參賽者全力發揮,由圣僧篩選出一批相對較弱之人。第二輪以二十招為限,進一步了解參賽者的綜合能力,以便給出更為公正的結果?!泵靼琢吮仍嚨男问?,雪山圣僧玩笑道:“如此說來,我可是責任重大啊?!崩铒L笑笑,不便說什么。稍后,比賽便正式開始,以雪山圣僧為攻擊對象,以展現自身的實力。首先出場的是騰龍谷下飛俠,他以雙手為武器,施展飄雪身法配合寒冰法訣,展開了一系列的猛攻。雪山圣僧含笑不動,周身佛光涌現,布下一個防御結界,隨后雙手輕撫,看似緩步的佛門法訣,實際上大氣磅礴。臺下,百姓們無不神情專著,看著這精彩的比試。臺上,趙玉清、公羊天縱、馬宇濤、方夢茹、江清雪以及天麟三人也在觀戰,但神情卻各有不同。對于大人來說,這比試較為嚴肅。對于天麟三人而言,這比試就像是一種游戲,不在意輸贏只在乎好玩否。十招的限制眨眼即過,飛俠退下后,二號又加入。如此一個接著一個,看得人眼花繚亂,卻也暗暗點頭。三個小孩中,天麟今年九歲,最小,但卻最為主動,牽著善慈與舞蝶的手,討論道:“你們猜第一輪有多少人會淘汰?”善慈看著舞蝶,文靜的道:“你先來?!蔽璧^察了片刻,沉靜的道:“我想大致是六個?!鄙拼鹊溃骸拔艺J為是五個。天麟,你呢?”天麟笑道:“我猜七個?!鄙拼葐柕溃骸盀槭裁??”天麟解釋道:“第一輪只是基本篩選,不會太狠,所以過關的人數應該相對較多?!苯Y果,一切正如天麟所猜測。第一輪下來,雪山圣僧淘汰了九位參賽者,只剩下薛峰、夏建國、徐靖、新月、飛俠、玄雨、林帆。對于這個結果,舞蝶與善慈都有些意外。在舞蝶的分析中,是不應有玄雨的。而善慈則認為,飛俠也是應該淘汰的。一旁,公羊天縱與馬宇濤有些失望,七個入選者五個都是騰龍谷的,這似乎也差異太大了。趙玉清知道他們的感想,但卻只能裝作不知,畢竟這時候,不說話最好。很快,第二輪的比試又開始了。這一次更為關鍵,是否過關直接影響最終的結果,因而無論是參賽者還是三派的首腦,都顯得極其在意。飛俠依舊是第一個出場,二十招的機會,他能得到雪山圣僧的認可嗎?一旁,六個參賽者也都心情緊張,關鍵的時刻終于來到,如何更好的發揮實力,展現自己,將成了他們所關注的??粗鴪鲋锌焖僖苿拥纳碛?,天麟輕吟道:“善慈,你師父的本領你學了多少?”善慈臉色平靜,輕聲道:“一年多的時間,我還沒有學到多少?!蔽璧溃骸澳銕煾赋鲎阅膬??”善慈搖頭道:“這個我也不清楚,他從來不提過往。就連為何收我為徒,他也不愿意講?!碧祺胄Φ溃骸皠e在意,大人們就是喜歡故作神秘?!苯逖┮宦牬嗽?,反問道:“你們不也喜歡故能玄虛嗎?”天麟瞪了她一眼,撅著嘴道:“我們那樣叫做聰明,你們大人那樣叫做虛偽?!苯逖┮汇?,隨即笑罵道:“你個小天麟,還會拐著彎罵人,就不怕我生氣后出手教訓你?!碧祺牖埙镆恍?,眨眼道:“姐姐這么漂亮,要是欺負小孩子,說出去好沒面子?!钡谌苏?大會閉幕江清雪聞言哭笑不得,舞蝶與善慈的臉上卻露出了笑意。第二輪的比賽耗時與第一輪相近。當夏建國最后一個比試完畢之后,所有人的眼睛都注視著雪山圣僧,等待著他的決定。天麟低聲問起:“這一次,你們覺得會剩幾人?”“三人?!蔽璧c善慈異口同聲,隨即二人都露出了笑意。天麟含笑點頭,頑皮道:“英雄所見略同?!苯逖┬αR道:“才一丁點大就自稱英雄,不害臊?!碧祺牒俸傩Φ溃骸坝⑿蹚膩硎怯尚〉酱?,順著長的,沒有從老到少的,倒著長的?!币娝妻q,江清雪輕哼道:“難得理你這個小鬼,與你有理也說不清?!碧祺牍室夤纸幸宦?,在吸引住了眾人的注意力后,以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道:“小孩子從來都是不講理的,你難道不知道嗎?我們要是懂得講道理,那我們就成大人了,不是小孩子了?!苯逖┠樕⒆?,想不到天麟如此頑劣,不由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天麟見狀,語峰一轉,笑盈盈的道:“經常生氣的人很容易老,姐姐這么漂亮,一定很少生氣,那說明姐姐是一個大度善良之人,是不會與小孩子計較的?!苯逖┲戆褢蚨?,想氣卻又氣不起來,只得板著臉道:“剛奚落了我,又來哄,你當我是小孩啊?!碧祺胄Φ溃骸笆前?,小孩子最喜歡與小孩子玩了。我這么喜歡與姐姐說話,自然當姐姐是我們自己人啊?!彼闹?,趙玉清、馬宇濤、公羊天縱、方夢茹等人聞言,各自臉泛微笑,被天麟的能言善辯給逗笑了。江清雪又好氣又好笑,都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于是不理會他。場中,李風看著雪山圣僧,詢問道:“前輩,這第二輪的結果……”雪山圣僧略顯嚴肅的道:“結果已經出來,三派各有一人過關,騰龍谷是徐靖?!比绱?,三強產生,他們是徐靖、薛峰、夏建國。此時,其余四人自動退開,剩下三個入選者彼此凝望,一種屬于強者之間的無形爭斗,在這時候展開。李風微微頷首,感激道:“此次有勞圣僧前輩費心費力,晚輩真是過意不去?,F在前輩先請回座,接下來的事情交給晚輩便行了?!毖┥绞ドα诵?,回到座位上。全場所有人的目光,則再次匯聚在李風身上。淡然點頭,李風環顧四周,沉聲道:“每一屆的綜合比賽,最終都不免一戰。只是以往每一屆都是剩下兩人比試,而今年卻剩下三人,這一點有些不好安排。簡單想想,為了公平公正,三人中的每一位都將分別進行兩次比試,這樣就會出現兩種情況。第一,全勝或全敗,第二,一勝一敗。若是前者,勝負自然一目了然??扇羰呛笳?,就成了彼此相克,循環流動,分不出高下。因而有鑒于此,這最終的一場將請三位裁判定奪?!北娙寺勓砸黄瑖W然,想不到結果會出現意外。趙玉清臉色平淡,看了看左右之人,問道:“二位有何看法?”馬宇濤面無表情,平靜道:“一切谷主說了算?!惫蛱炜v道:“我沒什么想法,谷主做主就是?!壁w玉清微微點頭,沉聲道:“綜合的比試涉及了很多因素在里面,所要考驗的是他們的修煉成果。就冰雪盛會的宗旨而言,友誼第一,比試第二。我們不在乎第一是誰,只要大家都盡了全力,專心的修煉,那就是好的。眼下,他們三人各有特點,我們用不著非要分出強弱,就讓他們并列第一。以鼓勵他們用心修煉,未來能有更大的成就?!壁w玉清的決定有些令人意外,不過想想也有道理,冰雪盛會本就不是什么比武大會,這些十多歲的少年,他們都還處于修煉學習階段,此時的勝負有何意義呢?是以,觀戰的百姓很快平靜下來,可公羊天縱與馬宇濤卻心情復雜。來此之前,他們就抱定了必勝之念,一心想壓倒對方??扇缃袢龍霰仍囅侣?,騰龍谷得了第一,他們打成平手,這如何能不失望呢。高臺上,李風觀察了一下眾人的表情,見大家雖然意外卻不曾發言,于是開口道:“既然結果已出,那么這一輪的綜合比試,徐靖、薛峰、夏建國三人并列第一。希望他們以后再接再厲,在修為能有更大的成就?,F在,三場比試全部結束,我們有請三派首腦發言?!痹捖渫酥烈慌?,臺下掌聲想起了。趙玉清作為地主,第一個上前發言?!笆暌淮蔚木蹠?,是三派友誼的橋梁。在這里,我衷心的希望,冰原三派能永遠和睦,冰原百姓能平平安安。今天,精彩的表現讓我們大開眼界,也希望在未來的日子里,這種祥和喜悅的氣氛能一直延續下來?!钡ㄆ胶?,盡顯風范,不愧是冰原第一大派的首腦人物。見趙玉清退下,公羊天縱上前道:“此次大會,公平公正,我很欣慰。同時對騰龍谷門下的出色表現也表示祝賀,希望他們能越來越強。至于離恨天宮門下,我會加緊督促,希望下一次能有更好的成績?!闭Z氣直率,卻帶著幾分不服,顯然他想下次重來。馬宇濤待公羊天縱落座之后,這才緩步上前,對臺下眾人道:“首先,感謝大家的熱情與支持。天邪宗與騰龍谷一向和睦友好,彼此關系密切。此次,盛會圓滿舉行,無論結果如何,友誼始終第一。我相信,下一次盛會召開之際,我們兩派將會有更多更杰出的弟子。在此,我祝賀盛會圓滿成功。謝謝?!焙Χ?,馬宇濤顯然極為圓滑。走至場中,李風目視臺下,大聲道:“現在,冰雪盛會圓滿結束,大家請各自回谷,晚上好好慶賀一番?!鞭D身,李風對臺上眾人道:“天色已然黃昏,各位前輩、師叔、貴客請入谷用飯?!壁w玉清起身,招呼兩派首腦與雪山圣僧、江清雪同行,寒鶴與田磊陪同師妹方夢茹緊隨其后,天麟拉著善慈牽著舞蝶,蹦蹦跳跳跟著后面,李風則帶著其他人一起離開。十年一次的冰雪盛會就這樣結束了,三場比賽看似兒戲,可其中卻顯露出了不少隱患。天麟與善慈的相見,造就了兩人的一段奇緣。他們與舞蝶的相遇,又將會預示著什么呢?冰原,一個寧靜而祥和的地帶。生活在冰原上的三派,真能一直和睦的相處下去嗎?騰龍府中,三派高手此刻正吃晚飯。為首的一桌上,趙玉清、方夢茹、公羊天縱、馬宇濤、雪山圣僧、江清雪六人正邊吃邊談。天麟拉著善慈與舞蝶,跑到丁云巖一桌去,與林帆坐在了一塊。席間,天麟拉著丁云巖的袖子,低聲道:“丁叔叔,那人看樣子身份不低,為何之前沒有介紹呢?”丁云巖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只見天麟所指之人乃是那離恨天宮的中年美婦,連忙收回目光,壓低聲音道:“那是離恨天宮內一個特殊的人物,名叫姬雪妮,與天尊彼此相愛,但卻限于門規不能結合,因而在一塊,卻從不當著外人的面介紹。這是他們的一大忌諱,你切忌莫要招惹?!迸读艘宦?,天麟對他眨眼道:“放心,我不會那么傻?!闭f完扭頭,對身旁的舞蝶道:“你們不住在冰原,住在哪?”舞蝶輕聲道:“我們住的地方名叫雁蕩峰,只有每年冬天才會下雪。平時天氣暖和,景色比這好看多了?!碧祺胄Φ溃骸耙院笥袡C會,我一定去看看。對了,這次回來,你還回去嗎?”舞蝶看了同桌之人一眼,低聲道:“要,太師祖說回來住幾天就走?!碧祺胧牡溃骸澳敲?,下一次你什么時候來?”舞蝶搖頭道:“我不知道?!碧祺胍娝榫w低落,正色道:“別怕,以后我去看你就是了?!蔽璧粗?,清澈的眼中有著期待?!罢娴膯??”天麟堅定道:“放心,我說過的話,一定會算數的?!蔽璧α?,很美,很甜。一旁,善慈道:“我也會去看你的?!蔽璧矏偟溃骸昂?,我等你們來,別忘了?!眱簳r的承諾就在這一刻許下,他們根本不知道,這對于他們的將來,那意味著什么。飯后,離恨天宮與天邪宗先后離開,雪山圣僧與江清雪卻答應多住一晚。第三十九章 回憶過往是時,天色已晚,天麟在陪同善慈與舞蝶玩了一陣后,出谷回家了。丁云巖悄悄來到師父趙玉清身邊,將舞蝶之前所言,住幾天就走的事情說了一遍。趙玉清對此并不驚訝,淡然道:“五百年都過了,你師叔又豈會沒有安身之所呢?”丁云巖有些意外,訕訕道:“是弟子多慮了?!闭f完離開。趙玉清叫住他,低聲吩咐道:“明天,你到天刀峰去看看,記得不可魯莽?!倍≡茙r道:“師父放心,弟子明白?!焙r,騰龍府中只剩下趙玉清、寒鶴、田磊、方夢茹四師兄妹,彼此圍坐一桌,神情古怪。四壁,耀眼的明珠照得洞內一片明亮,那座祖師石像在寂靜中顯得格外威嚴。笑了笑,趙玉清臉上滿是沉痛,低吟道:“師妹,這么多年了,你還恨師兄嗎?”方夢茹秀美的臉上肌肉微顫,生澀而艱難的道:“恨!但我更恨天!”趙玉清身體一顫,眼中的神光立時灰暗。寒鶴苦澀的道:“師妹,我們知道你心中的苦??晌覀兌际菫榱四愫?,所以才那樣……你要明白……”方夢茹凄然道:“我明白,可我忘不掉,我忘不掉??!”田磊滄桑的道:“我們又何嘗想那樣,何嘗忍心???”方夢茹聞言,內心的委屈與憤怒立時爆發,悲憤道:“何嘗想?哈哈……既然不想,為什么不成全我們呢?”田磊脫口道:“我們當時……”趙玉清低喝一聲,打斷他的話?!皫煹?,過去的事情又何必再提呢?”田磊臉上肌肉顫抖,費了很大力才壓下心中的激動,悲傷道:“師兄……”微微搖頭,趙玉清道:“時間會讓一切的過往都遺忘,這么多年都過去了,你又何必再勾起師妹心中的傷?”田磊笑了笑,好不悲涼。寒鶴情緒稍好,低吟道:“師妹,算了,我們都一把年紀了。何必永遠將自己的心,鎖在曾經的過往呢?”方夢茹神情凄涼,滄桑道:“五百年了,我以為我能忘得掉,可結果了?那曾經的往事就好比發生在昨日,一切是那樣的清晰,就像是一根刺,深深的插在我的心上,五百年都不曾拔出來。五百年啊,我這一生最美好的時光,就在冰冷的黑暗中懵懂的過去了?!壁w玉清雙唇緊咬,那股內心的愧疚與滄桑,就像是一把刀,想從他的體內竄出,卻被他緊閉在雙唇間。那是一種無聲的傷,寂靜而令人發泄不了,永遠都停留在靈魂深處,無時無刻不煎熬著他。五百年了,這種痛苦何人知道?他風光、平和的背后,有誰又看到那無盡的自責與心靈的傷痛。洞中,四人之間彌漫著濃濃的憂傷。那段曾經的往事,讓師兄妹四人五百年都難以遺忘,究竟當年發生了什么事,為什么如此深刻與沉重呢?寂靜中,方夢茹的眼中泛著淚光。五百年后的重聚,那曾經的辛酸,不由又涌上胸膛。淚眼朦朧,思緒飛揚,一副久違的畫面,又悄然浮現在她的心上。一處雪地上,五道身影翻飛縱躍,不時傳出嬉笑聲,彌漫著喜悅的氣氛。一會兒,那五道身影停下,只見四男一女圍成一團,彼此有說有笑。五人中,那少女年約十八,有著一頭飄逸的長發,配上如玉的臉龐,給人一種驚艷之感。少女身材高挑,一身雪白,婀娜的體態風姿卓絕,不僅展現出青春氣息,還有著莫名的吸引力,令人很難移開目光。少女身旁,一個二十三四歲,長得玉樹臨風的青衣男子一臉微笑,正不時與少女交談,兩人臉上與眼中都泛著動人的微笑。數尺外,一個瘦高的青年與一位矮胖的男子年歲稍大,都直直的看著少女,眼神中有著愛慕與矛盾之光。對面,一個神情淡雅,年約三旬的英俊男子臉含微笑,以慈愛的目光看著四人。這時,那少女指著遠處的一座冰山,開口道:“四位師兄,難得今天有空,我們不如到那傳說中的天女峰瞧瞧?!鄙砼?,俊俏的青年贊同道:“好啊,我們去看一看那仙女的遺像,瞻仰一下也好?!笔莞咔嗄昱c矮胖青年都齊聲贊同,可三旬男子卻眉頭微皺,輕吟道:“那個地方不去為好?!鄙倥行┎粣?,撒嬌道:“大師兄,我們好難得才有時間出來一下,就讓我們去玩一下吧?!笨∏吻嗄暌驳溃骸笆前?,我們只是去看看,沒什么關系啊?!贝髱熜挚粗鴥扇?,為難的道:“師兄不是想限制你們,而是……”一邊,瘦高青年見少女臉色失落,忍不住勸道:“師兄,一次而已,沒什么關系,師父也不會追究的?!贝髱熜挚嘈Φ溃骸岸煹?,我知道你疼愛四師弟與五師妹,我又何嘗不是一樣。只……”話到一半,那矮胖青年插嘴道:“既然大師兄也無心阻攔,就應了小師妹這個心愿吧?!贝髱熜致犃?,一臉為難之色,見四人都十分期待,最終輕嘆道:“好吧,這事就當我不知道,你們……”正說著,那俊俏的四師弟突然驚呼道:“快看,那閃過一道靈光?!甭勓耘ゎ^,四人都順著他所指的方向看去,果然見到那天女峰出現了一縷光芒,隱約閃動著光華。少女見此興奮極了,激動的道:“一定是什么寶貝,我們快去搶到,不然就辜負天意,辜負這份機緣了?!贝髱熜忠焕?,心道:“是天意,是機緣嗎?”二師兄與三師兄齊聲道:“好啊,小師妹等著,我去給你取來?!闭f完飛身而去。四師兄不甘落后,縱身而起,一邊朝天女峰飛去,一邊道:“師妹等著,我去為你取來?!倍熜忠宦?,心頭有些不悅,立馬加快速度,想趕在四師弟之前。三師兄也抱著同樣的心思,因而兩人的速度幾乎不分高下。少女一臉嬌笑,一個勁的叫道:“四師兄加油,你一定要跑在前面,第一個搶到?!毙闹械钠珢蹚脑捳Z中表露無疑,聽得大師兄含笑不語,二師兄與三師兄卻黯然失望。很快,三個師兄弟就臨近天女峰了。這時候,四師弟已經后來居上,以其超絕的身法越過兩位師兄,直奔峰頂之上。那里,一尊人形的冰雕遙望南方,其體態纖細動人,好似一位少女在期盼著她的情郎。這座冰雕的頭部,長著一朵橘黃色的蘭花,正閃爍著夢幻般的光芒,讓人一見難忘。四師兄見了很是驚訝,但馬上就回過神來,一把摘下那朵蘭花,高興的叫道:“師妹,我取到了,是一朵蘭花,我要親自為你戴在頭上?!闭f完飛射而回,讓落后一步的二師兄與三師兄一臉惆悵。轉身,二師兄與三師兄無精打采的離開??删驮诓痪煤?,那座冰雕卻突然塌了,化為無數冰凌碎片,沿著山勢滾落而下,發出清脆卻憂傷的聲音。雪地上,少女見心愛的四師兄搶到了蘭花,心里別提有多高興,激動的叫道:“師兄快點,我要好好看看那花?!北系幕?,那是無比珍貴的。少女對花的喜愛,不亞于修道之人對神兵利器的狂熱。半空,四師兄急射而來,眨眼就到了少女身旁,激動的將手中蘭花交給她。接過蘭花,少女仔細觀察,口中叫嚷道:“啊,好美的蘭花,這是我一生中見過最美的花。大師兄你看,好美是不是???四師兄摘的,咯咯……”見她喜悅的樣子,大師兄不由笑道:“是啊,好美,世間罕見?!边@時后面,二師兄與三師兄也趕來回來,目光注視著少女手中的話,眼神很是復雜。少女呵呵而笑,喜不自禁的道:“兩位師兄,你們看美不美啊?!闭f完揮舞中手中之花。二、三師兄點頭道:“美,美極了,花美人更美?!鄙倥犃藡尚咭恍?,白了兩位師兄一眼,隨即把花遞給四師兄,嬌媚的道:“我要你給我帶上?!彼膸熜中Φ溃骸昂?,我給你戴上它,保證人美花嬌相形益彰?!闭f話間,滿含情愛的為她戴上蘭花。那一剎那,只見蘭花通體發亮,一股璀璨的光華將少女籠罩。一旁,四師兄也受其影響,周身浮現出一絲淡淡的光華,與少女相比差了很多,且色彩略顯灰暗??吹竭@一幕,大師兄一臉驚訝,不由皺眉沉思。二師兄與三師兄卻一臉癡迷,呆呆的看著少女,一種深藏內心深處的情感,在這一刻表露無遺。第四十章 滄桑情恨是時,那一幕持續了片刻時光。當耀眼的光芒散去,少女頭上的蘭花變成了一朵玉質蘭花,既有沁心的芬芳,又閃動著微弱的光芒?;剡^神來,少女驚呼道:“剛才怎么樣,為什么我覺得有一道靈光由上而下,似乎……似乎……”四師兄驚嘆道:“是你頭上的蘭花,發出了耀眼的光芒,將我們一起籠罩了?!鄙倥等坏溃骸耙黄鸹\罩?真的嗎?”輕呼聲中,一絲莫名的喜悅涌上眉梢。大師兄沉吟道:“是真的,但是好是壞,暫時還難以預料。好了,先回谷去稟明師父,走吧?!闭f完縱身而起,率領四個師弟妹離開了。畫面一跳,一塊雪地上,四道身影翻飛激戰,其強勁的氣流卷起漫天風雪,讓人看不清交手的情況。突然,一聲嬌喝傳來,只見三道身影分三方飛出,激戰瞬間結束了?!按髱熜?,你看到沒有,我贏了,我贏了?!眿珊袈曋?,一個少女突然出現,頭上戴著一朵別致的玉質蘭花。含笑點頭,三旬左右的英俊大師兄道:“看見了,你這幾年的進展之快,簡直令人驚訝?!痹捖?,那三道身影圍上前來,正是二、三、四師兄,他們都一個勁的贊揚少女實力超強。得意一笑,少女道:“三位師兄可也得努力,不要老是讓我了?!比四樇t微紅,忙道:“師妹放心,我們一定努力?!碧鹛鹨恍?,少女沒再多說,與四位師兄閑聊起來。一會兒,四師兄將少女拉到一旁,滿是柔情的道:“師妹,我們的事情也該是告訴師父的時候了。我想他老人家一定會答應的?!鄙倥粗?,嬌媚道:“四師兄,別急嘛。人家現在正處在修煉的關鍵時候,等我修為穩定之后,我們再告訴師父他老人家?!彼膸熜钟行┻t疑道:“可我想早一點……”少女臉色嬌羞,低吟道:“人家心都給你了,人還不早晚是你,慌什么慌?!彼膸熜稚瞪狄恍?,低聲道:“每天見著你,都想著時刻與你在一起,永遠不分離……”少女注視著他的雙眼,柔媚中帶著嚴肅的道:“師兄,我們會永遠在一起?!彼膸熜忠荒橌@喜,鄭重的道:“對,我們永遠在一起,永不分離!”就像是誓言一樣,這一刻,兩人在歷經多年的相愛后,道出了彼此的承諾。遠處,二師兄與三師兄看到這一幕,眼中滿是失落。大師兄則輕輕搖頭,復雜的眼神中,隱約含著幾分擔憂。他在怕什么呢?時光流逝,轉眼而過,不知不覺中,一晃就是五個年頭。這時候,小師妹早已是大姑娘了,二十多歲的她,雖然看上去還是保留著十八歲的容貌,但神情氣質卻有了極大的變化,整個人更加的成熟美麗,周身散發出說不出的魅力。同時,她的修為也突飛猛進,除了略孫色于大師兄外,早已將二師兄與三師兄拉下。至于那四師兄,近幾年也修為大進,但卻無法與少女相比。五年的時間變化很大,相愛的四師兄與小師妹終于在師父面前表露了心跡,希望能由師父為他們支持婚禮。然而意外的是,早已將大權讓出的師父,這一次竟然否決了這門婚事,讓手握權利的大師兄處理。對此,四師兄與小師妹意外極了,極力祈求大師兄說情,但最終大師兄沒有同意。第一次,四師兄與小師妹嘗到了失望的滋味。但兩人沒有放棄,反而更加相愛,背著師父私定終生,決定等生米做成熟飯,再找師父求情。如此,隨后的幾年里,兩人都不曾再提那事。直到有一天,小師妹發覺自己有了身孕,這才拉著四師兄前去找師父。這一次,他們抱著必死之心,打算以死相逼,非要在一起??烧l想師父知道后雷天大怒,氣得差點吐血,當即嚴懲二人,罰他們面壁十年,苦心修煉,十年之內二人永不相見,并讓大師兄監督。小師妹與四師兄傷心極了,不明白一向慈愛的師父為什么這樣,當即大吵大鬧。二師兄與三師兄也一旁請求,可師父態度堅決,最終師命如山,小師妹與四師兄被分別關在兩個地方面壁思過。這其中,小師妹情緒激動,一連串的不如意,讓她心情郁悶,最終肚子里的孩子流產了。大師兄對此很是難過,但他不敢違背師命,只得將一切藏在心中,默默的執行任務。十年,漫長而又寂寞。小師妹與四師兄無奈之下只有修煉,但卻又彼此思念,不時的懇求二師兄與三師兄傳達心中的牽掛。為此,二師兄與三師兄深受感動,原本還有些嫉妒的情緒,那時候也被他們的真愛所溶化,時常背著大師兄與師父,為他們傳話。十年之后,小師妹與四師兄出來,兩人之間的愛不但未減,反而更堅,這讓大師兄苦澀搖頭,讓師父大感震怒。二十年的真愛,得不到師父的贊同與祝福,這是小師妹與四師兄心中的痛。他們曾想過離開師門,可天下之大,他們能逃到何處?無奈的日子,就那樣一天一天的過著。拋開師父的阻礙,這對相愛的人兒其實也算幸福。二師兄與三師兄看著眼中痛在心中,給他們出了一個主意,讓他們主動向師父認錯,用潛移默化的方式,一步步打動師父。小師妹與四師兄欣然接受,在未來的二十年里,整日除了修煉,就是去師父面前請安,最終軟化了師父的心,不再強硬的要分開他們,但也不同意他們的婚事。有此收獲,師兄妹二人更是堅定心念,相信總有一天能得到師父的允許與祝福。然而這一天,他們足足等了五十年,也不曾得到。那股失落漸漸轉化為了憤怒,師徒三人的關系再次惡化了。這一次,師父氣極之下,親自看守四師兄,任何人不得通融。小師妹見不到心愛的師兄,整天以淚洗面,原本清麗的臉龐逐漸消瘦變老,看得三位師兄難過極了。期間,二師兄與三師兄幾次找師父求情,希望他成全師妹與四師弟,可師父就像是換了個人似的,對于那件事情態度堅決。大師兄見兩個師弟都碰了釘子,自己也不好再出面,只得嘆息搖頭。時間,就那樣默默的過著。大約十幾年后,有一天大師兄突然發現師父死在四師弟身旁,當即震怒之極,召來二、三兩位師弟,決意要清理門戶,為師父報仇。畢竟欺師滅祖之事,在修真界是十惡不赦的。四師弟當時一個人楞楞的站著,任由二師兄與三師兄開口詢問,他都一句話不說,這讓二師兄與三師兄意識到,師父真是他殺的。對此,兩人氣憤極了,原本還想為他求情,也因此拋之腦后,同意了大師兄的決定。等小師妹知道此事之后,跑到大師兄面前跪下,哭泣著為四師兄求情,希望能放他一條生路??勺罱K,大師兄拒絕了。那時候,小師妹見希望沒了。自己與四師兄真愛百年卻無法結合,當即刺激過度,發狂的要救走四師兄。見此,大師兄極為震怒,命令二師弟與三師弟攔下小師妹,自己則帶著四師弟離開,并親手將他殺了。當小師妹見到四師兄的人頭的那一刻,她整個人突然發狂,口中凄厲的吼道:“不!我恨你們,永遠恨你們?。?!”說時神情激憤,打傷了二師兄與三師兄,一個人發瘋般的跑了。從此,美麗的小師妹就那樣離開,再不曾回來。等三位師兄平靜之后,又漸漸開始懷念她,并且心生愧疚。畢竟他們之間的那段愛,雖然受盡了阻撓,但卻從來沒有一絲的動搖過。那長達百年的情愛,永不放棄的執著,至死不渝的堅貞,纏綿悱惻的事跡,讓人如何能放得下,忘得了???淚水,一滴一滴的從眼中滑落。在寂靜的大洞中,傳出滴答、滴答的聲音,像是某種節拍,在轉述著什么。方夢茹的神情如癡如夢,那些隱藏在冷漠之下的真情,此刻完全展露。趙玉清、寒鶴、田磊都默默的看著,三人眼含淚光,一股壓抑了五百年之久的情感,此時再也克制不住,化為了一種無聲的痛,涌上三人心頭。愛是一種幸福,它分很多種。寒鶴與田磊對方夢茹的愛,那是一種愛情與友愛的混雜體,復雜而又說不清楚。趙玉清對方夢茹的愛,那是一種友愛與慈愛,像是長輩一般希望她好,卻又帶著嚴肅。夜,慢慢深了。子時三刻,趙玉清自傷感中抬頭,輕吟道:“師妹,夜深了?!钡谒氖徽?善慈離開方夢茹微微動了動,滿臉淚痕的看著三人,反問道:“夜深了,距離天亮不遠了。而我的一生呢,還有多遠才到盡頭?我走過了五百年,還要走多久呢?”趙玉清不開口,二師兄寒鶴道:“師妹,我們的一生其實是灰色的,色彩少了很多。你的一生是多彩多姿的,雖然有傷痛,但你曾經經歷過。而我們呢,我們經歷過什么?平凡就真的幸福嗎?”方夢茹臉上肌肉微抖,她明白二師兄的話,可她能說什么呢?或許她(他)們都是不幸的是,只是不幸的程度不同。田磊臉色凄苦,悲呼道:“六百年來一回顧,江南漠北幾人愁。師妹,忘了吧。不屬于你的幸福,強求只會痛苦?!狈綁羧阋荒樒嗫?,低聲反問道:“三師兄,你能忘掉嗎?”是啊,我能忘得掉嗎?田磊默默的自問,答案他十分清楚。趙玉清修為深厚,情緒的控制比三人好很多。他見三人越說越傷感,不由輕嘆道:“夠了,早點休息吧。明天我們一起去看望一下師父,告訴他老人家,師妹回來了。我相信,師父在九泉之下也會很高興的?!焙Q木然一笑,低落的道:“是啊,師父其中最喜歡小師妹了。記得小時候……”“夠了,我不想聽那個?!狈綁羧阃蝗患?,打斷了寒鶴的話,似乎當年對于師父的怨恨,她至今都還殘留在心頭。趙玉清沒有說什么,只是起身看了三人一眼,隨即離開了。這里,畢竟不是他心靈的避風港口。寒鶴神情苦澀,低吟道:“師妹,我……”方夢茹微微搖頭,起身背對著他,凄然道:“時候不早了,休息吧,師兄?!闭f話邁步而出。寒鶴雙唇微動,還想解釋什么,可最后忍住了。田磊拍拍他的肩頭,憂傷的道:“時間終能讓一切都過去的,我們也該放手了,師兄?!焙Q心神一抖,悲涼的笑了笑,表情中滿是不舍。清晨,片片雪花飄落騰龍谷里,自谷口而落,在下降的過程中,由于氣溫的變化便逐漸的溶化,演變成了水滴,化為細細的寒風在谷中飛舞。站在騰龍洞口,舞蝶看著眼前的一幕,小臉上流露出一絲淡淡的笑容。善慈默默不動,站在數尺外看著她,蒼白的臉上有一絲隱匿的喜悅,似乎怕被舞蝶察覺。天色,注定分手。當太陽升起,善慈就要走。這一刻,是他唯一與舞蝶單獨在一起的時候。他有些話想說,只是他不知道如何開口。沉默,伴隨著細細的水珠,在微風之后來至洞口,落了兩人一頭。后退一步,舞蝶看了一眼善慈,見他臉上掛著水滴,不由抿嘴一笑,一絲甜甜的笑意自眼底流露。善慈臉色一紅,看了她一眼,有些靦腆的移開目光,低聲道:“你笑什么?”舞蝶嬌聲道:“笑你像個木頭?!鄙拼瘸聊?,心里卻自問道:“木頭?為什么呢?”片刻,舞蝶見他沒有開口,不由問道:“怎么了,為什么不說話?”善慈抬頭,眼神奇異的問道:“天麟,他是什么?”舞蝶一愣,奇怪的看了他幾眼,輕聲道:“他就是他,你干嘛這樣問?”避開舞蝶的目光,善慈以笑容掩飾著心中的失落,盡量平靜的道:“沒什么,我只是隨口問問。好了,他們來了?!蔽璧[約感覺到他話中藏著什么,可想問之際,雪山圣僧、江清雪、方夢茹等人已經自洞中出來,使得舞蝶一時間開不了口。善慈退開兩步,悄然拉開了與舞蝶的距離,靜靜的看著師父。走至兩人身旁,趙玉清淡然道:“他們看來感情不錯?!毖┥绞ドΦ糜行┢娈惖牡溃骸皟簳r的友情,真摯、純潔,但卻經不住歲月的折磨。當多年之后故人重逢,當時的那份友情就會隨著世事而有所變化了?!壁w玉清臉色微動,方夢茹與寒鶴、田磊卻神情怪異,顯然對雪山圣僧的話有所感觸。一旁,江清雪、李風兩人則未曾在意,只是含笑的看著。舞蝶有些嬌羞,躲到了方夢茹身后。善慈卻淡漠鎮定,靜立不動。呵呵一笑,雪山圣僧走到善慈身邊,一邊撫摸著他的頭發,一邊笑罵道:“癡兒啊,忘塵無憂,你這是何苦?”善慈眼神微動,在雪山圣僧的撫摸下,心緒平靜了許多??梢还傻臓繏?,卻任由圣僧如何設法,也是揮之不去的。收回手,雪山圣僧低念了一聲佛法,眼中帶著幾分擔憂。趙玉清不知圣僧心中所想,笑道:“教化之力非一朝一夕,圣僧何必心急。以他的天資,要領悟佛理應該是很容易的?!毖┥绞ド勓?,臉上恢復了習慣性的笑容,淡然道:“谷主所言也對,是我太心急了。好了,時間也不早了,上面還有一位要道別的,我們走吧?!闭f完牽著善慈之手,飛身出谷。谷口,天麟之前就來了。本想著下去見善慈與舞蝶,卻正好林帆在那,兩人便聊了起來?!白蛱斓谋仍?,有什么感覺?!绷址α诵?,回道:“感覺就是還有差距,以我現在的年齡與修為,還比不過他們?!碧祺肱呐乃募绨?,輕笑道:“所以我對你說,這一次沒有必要爭什么,你把重點放在下一次盛會之上。那時候的勝利對你來說,才是最為有意義的?!绷址p輕點頭道:“我知道,我會努力,同時也謝謝你,是你改變了師父?!碧祺肓x氣的道:“我們是好兄弟,幫你是應該的。好了,善慈與舞蝶他們上來了?!闭f完退后一步,目光移到谷口,稍后便見一行數人自下而上。笑呵呵上前,天麟拉著善慈的手,問道:“一會兒就走嗎?”善慈看了一眼師父,有些不舍的道:“是啊,師父說該回去了?!碧祺胨坪踔劳炝舨蛔?,也不過分強求,笑道:“那好,就讓我們含笑分別,期待下一次的相逢?!鄙拼饶樕下冻鲆唤z淺笑,頷首道:“好,下一次相逢,希望我們能好好聚首?!蔽璧粗麄儍蓚€,眼神有些羨慕,移身上前嬌聲道:“還有我,我們說好的?!碧祺肟粗?,含笑點頭。善慈沒有笑,只是點了點頭,眼神中帶著幾分嚴肅,像是某種承諾。一旁,雪山圣僧與江清雪也正與騰龍谷主道別。只聞江清雪道:“各位前輩,此次蒙你們盛情款待,清雪十分感激。他日到了中土,都請到易園做客,也讓晚輩一盡地主之誼?,F在天色不早,晚輩就先告辭了?!闭f完與眾人一一招呼,隨后來到天麟三人身旁,輕聲道:“你們三個也記住,以后到了中土,就來找姐姐?!碧祺胄Φ溃骸敖憬惴判?,十年之后,我會親臨中土,到時候,嘿嘿……”江清雪白了他一眼,有些寵愛的道:“你個小鬼,下次可不許當著別人面,讓我丟丑?!碧祺牖埙锏男Φ溃骸澳菚r候,姐姐說不定就會懷念現在了?!苯逖┬αR道:“去你的。好了,不多說了,善慈與舞蝶記得以后來玩啊?!闭f完揮揮手,隨即飛身離開了。江清雪一走,雪山圣僧也不再多留,帶著善慈與眾人道別,不一會兒便消失在遠處。天麟與舞蝶有些不舍,一直等到善慈不見人影,這才回頭。這時,趙玉清開口:“熱鬧之后,平靜依舊,這就是騰龍谷的生活?!狈綁羧阊凵裎?,幽幽問道:“五百年來,你們就一直這樣生活?”趙玉清笑了笑,平靜而祥和。寒鶴卻道:“是啊,五百年來,騰龍谷門下從不涉足中土?!狈綁羧闵眢w微微抖動,她明白這話意味著什么,內心充滿了苦澀。五百年啊,這是多么長久。田磊低落的道:“平靜的生活其實無異于孤獨,五百年的孤獨,那是一種寂寞?!狈綁羧阌行┻烊?,心酸的道:“師兄……”趙玉清笑道:“五百年的等待,雖然長了一點,但我們能二次重逢,這卻是值得的?,F在,我還是帶你四周走走,回憶一下那些兒時的快樂,稍后我們再去看望師父?!狈綁羧阌行├⒕?,一邊點頭一邊隨在三位師兄身后。舞蝶見了,急步欲走,卻被天麟拉住?!八麄兇笕擞写笕说氖?,我們自己去玩?!蔽璧t疑道:“可是……”天麟道:“別擔心,谷主沒有開口,那就說明他不會干涉,走吧?!钡谒氖?故地重游拉著她的手,天麟朝林帆使了個眼色,招呼他一塊去玩,但林帆搖頭拒絕了。對此,天麟也不在意,拉著舞蝶興沖沖玩去了。李風看著林帆,輕笑道:“為什么不去呢?”林帆道:“回師伯話,弟子昨日表現不佳,打算勤加修煉?!崩铒L有些驚訝,贊嘆道:“你才十歲,就有如此堅定之心,真是難得?!绷址潇o異常,沒有絲毫激動與喜悅,平靜的道:“師伯若是沒有事,弟子就回去練功了?!崩铒L揮手遣走了他,心道:“師弟這個徒兒倒是不錯,將來的成就恐怕不在徐靖之下?!彬v龍谷底,天麟拉著舞蝶坐在湖邊,指著湖中的小魚道:“那魚兒很奇特,據說冰凍都不死?!蔽璧尞惖溃骸罢娴??好奇怪呀?!碧祺胄Φ溃骸拔覄傞_始也不信的,可后來了解情況之后就信了。這個騰龍谷啊,是一個很古怪的地方,谷口的冰雪一年要冰封十一個月,只有七月才融化。而這下面恰恰相反,每年的七月上面融雪,這下面就會結冰,整個谷底完全冰封,長達一個月?!蔽璧@喜道:“這么神奇???簡直太有趣了?!碧祺胄Φ溃骸笆前?,很有趣??勺钇婀值氖?,這湖中的魚兒,等谷底氣溫恢復之后,它又跑出來了?!蔽璧粗?,兩眼放光的道:“這么神奇的魚兒,真想捉一只回去養著?!碧祺胼p呼道:“我以前也是這么想的??蛇@湖中就只有那一只魚,而且滑溜得很,我有一次趁著沒人下去捉,結果沒捉到?!蔽璧行┦?,問道:“后來你就放棄?”天麟道:“后來林帆告訴我說,谷主下令不許人去捉魚,所以我就沒再試了?!蔽璧读艘宦?,移開目光道:“這里除此之外,就沒有什么好玩的了?”天麟道:“好玩的可多了,我帶你去?!闭f完也不見他作勢,拉著舞蝶呼嘯一聲便飛射出谷,竄入了云霄之上外。稍后,他二人從天而降,落在南方十里外的龍池附近。這里,如今被冰雪覆蓋,看不出什么好玩的。舞蝶因而疑惑,輕聲道:“天麟,你干嘛帶我來這啊?!碧祺肱ゎ^看看四周,見附近沒人,低聲笑道:“給你找個好玩的,保證很刺激有趣?!蔽璧樂盒θ?,嬌聲道:“真的?天麟,你真好?!笨戳怂谎?,天麟隱約覺得她的眼神中含著什么,可這時候的他,還搞不太懂。收回目光,天麟提醒道:“你先站遠一點,一會兒就有驚喜了?!蔽璧荒樅闷?,依言退出數丈,專著的看著他。待她退開,天麟收起臉上的嬉笑,周身流露出一股嚴肅的氣勢,引得四周狂風突起,形成一股高速轉動的龍卷風,將他的身體緩緩托起。凌空而立,天麟傲視天蒼,背負的雙手配合臉上的神情,展現出一股王者的霸道。是時,他全身紅光閃耀,一蓬烈火自體內飛射而出,在他意識的控制下,眨眼就擴散,化為一片火海,籠罩在腳下數十丈方圓的雪地上。舞蝶一臉驚訝,癡癡的看著半空的天麟,一絲懵懂的情愫,在這一刻印在了她的心上。地面,烈火燃燒,炙熱的高溫很快融化了冰雪,使得地面出現了一個水池的輪廓,正越發清晰。這一幕持續了片刻時光,當水池完全融化,半空的天麟收回烈火,飄落在舞蝶身旁?!霸趺礃??驚奇吧?!闭V劬?,天麟一臉微笑。舞蝶回過神來,羞澀的笑了笑,隨即點頭道:“你真好,謝謝你。這里……”天麟牽起她的手,一邊朝水池走去,一邊道:“這地方叫龍池,每年七月就會融化。我和林帆他們從小在這里玩耍,可熱鬧了?!蔽璧徽f話,只是凝望著天麟的臉龐,嘴角掛著一絲喜悅的微笑??鞓返臅r光總是匆匆而過,不知不覺就到了中午。牽著舞蝶的手,天麟返回騰龍谷,正好遇上趙玉清四師兄妹回來。掙開天麟的手,舞蝶有些臉紅,一下子跑到方夢茹身后,偷偷給天麟遞眼色??粗@一幕,方夢茹眉頭微皺,趙玉清卻臉含笑容,招呼天麟來到身旁,牽著他的手一塊回谷。下午,方夢茹對三位師兄道:“我想待會去天女峰看一看,明天就離開?!焙Q挽留道:“師妹,你難得回來,就多住一段時間吧?!狈綁羧爿p嘆道:“這里有我一生的夢,卻也有著我一生的痛?!碧锢诳嘈Φ溃骸皫熋?,下次要見到你,大概要等到什么時候?師兄可再也等不了五百年了?!狈綁羧阌行╇y過,低吟道:“不知道,或許十年,也或許永久?!壁w玉清安慰道:“不要傷感,只要知道彼此活著,即便相隔天涯海角,我們也應該高興。至少心靈的祝福,是沒有距離的?!焙Q道:“大師兄說得也對,只要師妹過得開心,我們應該為她祝福?!遍_心,什么叫開心,這樣就開心嗎?方夢茹滿心凄苦,卻無處哭述。知道她心中想什么,趙玉清有意岔開話題道:“那個地方我也一直想去,但總是沒有適合的時機?,F在師妹既然要去,我們就一起吧?!闭f完叫上天麟,讓他帶路。得知眾人要去天女峰,天麟有些意外,但卻不曾顯露,只是一直在心里思索。八十里的距離對于六人來說,那只是眨眼功夫。當天女峰映入眼中,趙玉清、方夢茹四人減慢速度,停在三里之外,遙遙的凝望著。這一刻,當初的那一幕又回到了記憶中,四人都表情怪怪的,有著說不出的感受。天麟與舞蝶朝前了一里左右,見后面之人停止不前,不由雙雙停下,低聲討論起來?!拔璧?,你太師祖看上去怪怪的,到底怎么回事???”舞蝶搖頭道:“太師祖從來不給我提她的往事,我也不清楚?!碧祺肫婀至?,又問:“那你娘有提過嗎?”舞蝶見他提起娘親,臉色立時灰暗下來,低落的道:“太師祖不喜歡我娘……”見引起了她的傷心事,天麟忙道:“算了,反正他們大人心思復雜,我們難得理她?,F在……”聲音一頓,天麟猛然抬頭朝天女峰看去,只見蝶夢正站在織夢洞口,遙遙的看著方夢茹。似乎感受到了蝶夢的眼光,方夢茹自沉痛中醒來,身體飄然而進,來到織夢洞前百丈外,專著的看著蝶夢,皺眉道:“你就是天麟之母?”蝶夢眼神奇異的看著她,淡淡的道:“不錯,是我?!狈綁羧愠烈鞯溃骸澳闵砩系臍庀⒂行┦煜?,我們以前可是見過?”蝶夢不置可否的道:“熟悉的氣息有很多種,或許是修煉法訣的緣故,你誤識了別人,那也是很可能的?!狈綁羧惆盐詹粶?,點頭道:“或許你說得對,熟悉的氣息很多,時常容易搞錯?!闭f時目光移到峰頂,神情傷感道:“這座天女峰,曾經有一個傳說,你可聽過?”蝶夢眼露疑惑,輕聲道:“你指幽夢蘭的傳說?”方夢茹微微點頭,笑得有些凄涼的道:“那不僅僅只是傳說?!钡麎袅粢庵纳裆?,猜測道:“你見過幽夢蘭?”方夢茹沒有動,癡癡的望著。好一會兒后,她收回目光,神情恢復了平靜,眼神怪異的看著蝶夢道:“這是一個不祥之地,注定了很多結果?!钡麎粜α诵?,淡然道:“不祥之地,必有緣由,非針對每個人來說?!狈綁羧惴瘩g道:“你真這樣認為嗎?”蝶夢道:“幽夢蘭的傳說,指其花而非指此峰?!狈綁羧爿p吟道:“或許吧……”轉身,她就那樣離開了。趙玉清沒有靠近天女峰,他只是朝著蝶夢微微點頭,隨即帶著兩個師弟,隨方夢茹回谷。天麟欲隨舞蝶一塊走,卻被蝶夢叫住,只得與舞蝶分手?;氐蕉纯?,天麟有些不樂,嚷道:“娘,你答應讓我玩的,為什么說話不算數?”蝶夢瞪了兒子一眼,喝道:“娘叫你回來,自然有娘的緣故?!甭勓?,天麟臉色一變,低聲道:“娘,麟兒知錯了?!钡麎糨p輕搖頭道:“娘不會怪你,只是你要記住娘的話,以后在那女人面前,絕不可輕易顯露娘所傳授的法訣。另外,娘還想問一問,有關幽夢蘭的傳說?!碧祺霊寺暿?,隨即問道:“那個傳說娘不是早就知道了嗎?還想問什么?”蝶夢沉聲道:“娘想知道,當年幽夢蘭到底是不是真有其事?若真是存在,那被誰得到了?”天麟愣了一下,遲疑道:“這個幾百年前的事情,誰說得清楚?!钡谒氖?相見不識蝶夢道:“知道的人應該有幾個,其中就包括騰龍谷主。只是他可能不會說,因而娘想讓你去另一個人?!碧祺胍苫蟮溃骸傲硪粋€人?娘是說冰雪老人?”蝶夢點頭道:“是的,娘猜測他一定知道此事?!碧祺胄Φ溃骸斑@個沒問題,我馬上去問就是了?!闭f完身體凌空一翻,人如滾動的雪球直線飛出。蝶夢欣慰的看著遠去的兒子,自語道:“再有十年,娘就不用為你擔心了?!被氐津v龍谷,趙玉清讓兩位師弟陪著師妹方夢茹,自己則來到丁云巖所住的山洞。見到師父,丁云巖一邊請安,一邊道:“早上弟子依照師父的吩咐,去了一趟天刀峰,果然發現了離恨天尊所說之人。那人很冷漠,就坐在天刀峰山頭,遙遙的望著中土,也不說話也不過問弟子,但全身卻散發出一股強者氣息,令弟子在三里之外都心生驚恐?!壁w玉清眉頭微鎖,問道:“驚恐?他的氣息很銳利?”丁云巖想了一陣,搖頭道:“感覺不是很銳利,但有種霸氣,讓人幾乎抬不起頭,不敢直視他?!壁w玉清驚異道:“如此實力之人,應該不至于這般顯露,究竟他在干什么?”丁云巖道:“這個弟子也很疑惑,可想來想去又想不出?!壁w玉清道:“此事先觀察一下,以后有了新的變化再做打算。另外,吩咐谷中弟子少去天刀峰,以免發生不必要的事故?!倍≡茙r道:“師父放心,弟子明白?!焙c頭,趙玉清轉身離開,聲音卻留在洞中?!坝锌斩嚓P心一下林帆,十年后的他,應該有一番變化?!倍≡茙r應了一聲,心頭暗樂。來到冰雪老人的洞中,天麟呼喚了很久,直到他等待的不耐煩之際,冰雪老人才姍姍而來。天麟有些不樂,臭著一張臉道:“你不夠朋友,害我叫了半天才出來,是不是不想理我?!北├先速r笑道:“哪有,我剛才是不在,所以來遲了。怎么了,今天怎會想到一個人來找我?是不是心情不好,想讓我給你講故事???”天麟見他一臉笑容,頓時拋開心中的不樂,拉著他的衣袖道:“今天我是專門來找你,想問你一個事?!北├先梭@奇道:“專門來找我,那肯定不簡單,你想問什么事?”天麟注視著他的眼睛,沉聲道:“我想知道,當初得到幽夢蘭的那個女子,叫什么名字?!北├先搜凵褚淮?,隨即就清醒過來,反問道:“干嘛突然想到問這個?”天麟嬉笑道:“怎么,你不想說?”冰雪老人呵呵笑道:“你就準知道我講的故事是真的?萬一我是唬你們好玩呢?”天麟慧黠道:“如此,你又何必在意呢?”冰雪老人被他問得一愣,連忙干笑兩聲,掩飾心中的驚愕?!凹热荒阆肼?,我自然樂意相告。但你也得告訴我,為什么突然問起這個?!碧祺氲溃骸昂?,你只要告訴我當初得到幽夢蘭的女人是誰,我就告訴你緣由?!蔽⑽Ⅻc頭,冰雪老人回憶道:“記得那差不多是快六百年的事了。當時那對男女是師兄妹,師兄名叫陳宇軒,師妹名叫方夢茹……”“??!是她?!斌@呼一聲,天麟簡直驚訝極了。冰雪老人好奇道:“你知道這兩人?”天麟有些激動的道:“那什么陳宇軒我不知道,但方夢茹我見過,她昨天從很遠的地方趕來,現在就住在騰龍谷中,明天就要走了?!北├先溯p呼一聲,震驚道:“什么?她回騰龍谷了……真是想不到。你今天來問我,就是因為這個緣故?”天麟看著他,見他神情意外卻并不激動,心頭暗自奇怪,嘴上卻道:“反正差不多了。好了,結果我知道了,我要回去了?!闭f完起身,故意停頓了一下,可冰雪老人并沒有開口挽留?;氐教炫?,天麟興奮的道:“娘,你猜得沒有錯,就是那方夢茹得到了幽夢蘭,據說已經有六百年了……”聽完兒子的敘述,蝶夢沉吟道:“你說你留意過冰雪老人的神色,他很意外卻并不激動?!碧祺氲溃骸笆前?,我就一直猜測,他是當年那第一個摘下幽夢蘭之人,可現在看了似乎猜錯了?!钡麎舻溃骸笆桥c不是不重要,畢竟那已經過了六百年,與我們沒什么瓜葛。好了,你去練功吧,明天再去騰龍谷玩?!碧祺霊艘宦?,隨即離開。來匆匆,去匆匆,相逢恍如在夢中。今日恨,昔日種,五百年來掛心頭。短暫的重逢,長久的分手,令人不舍卻又難留,只得揮揮手,淚暗流,盼再逢。騰龍谷口,趙玉清、寒鶴、田磊與方夢茹分手,師兄妹間真情流露,令人感觸。天麟拉著舞蝶的手,叮囑道:“記得有機會就回來,不然要等十年之后,我才能來找你?!蔽璧簧岬牡溃骸拔抑?,我會等你的?!睋]手,回頭,一路走,一路留,何時故人再相逢,切莫在夢中。像是天邊一朵云,飄然而來無聲而走。方夢茹帶著她的夢,回到那起源之處,可得到的卻是那塵封已久的痛。這算不算是幽夢蘭的詛咒?趙玉清與寒鶴、田磊,他們不曾得到幽夢蘭,但他們又過得如何呢?或許,一切無關詛咒,只是那滄桑的遭遇令人難以承受。騰龍谷的影子漸漸模糊,方夢茹的眼中淚水如霧。五百年的情仇,她一個人承受。如今回到故土,卻又為何背負不住,要選擇離開呢?或許是夢已經碎了,她的心經不起二次波折?;蛟S是心已經倦了,她不想再勾起往昔的傷痛。風,從耳旁穿過,呼呼而鳴,想述說點什么?云,從腳下飛過,悠閑自得,想表達點什么?舞蝶看著方夢茹,低聲道:“太師祖,你是不是舍不得?”方夢茹不語,心里卻在自問,是舍不得,還是無法承受?思索中,一絲奇怪的感覺忽然涌上心頭。方夢茹猛然抬頭,只見附近除了冰山雪地,什么也沒有。眉頭微皺,方夢茹自語道:“奇怪,為什么老感覺有人在某處看我,難道是我疑心太重?”甩甩頭,方夢茹拋開這個念頭,繼續趕路??蓜傔^不久,那感覺又來了,而且還是那么的強烈。停身,方夢茹決定將那人找出??勺屑氁豢?,意外的發現,在前方的一座冰山上,有一個身影正背對著這兒。帶著幾分疑惑,方夢茹慢慢靠攏,很快來到那冰山前,只見一個全身雪白,連頭發都純白的老人,正凝望遠處。
萬小心?!毙炀嘎勓砸惑@,臉上露出難以置信的神情,質疑道:“林帆打敗了薛峰?這怎么可能?”張重光低聲道:“不要驚訝,這是眾人有目共睹的事情。林帆將十八招飛雪劍訣融合成一招,以其驚人的威力獲得了勝利,你切忌小心?!毙炀篙p呼道:“十八招飛雪劍訣融合一招?這似乎從來沒有人嘗試,他是怎么辦到的?”張重光搖頭道:“為師也不明白,反正感覺有些心神不寧。好了,看樣子他要醒了,你準備一下,比賽馬上開始?!北犻_眼睛,林帆扭頭看了一眼滿頭大汗的丁云巖,低聲道:“師傅,謝謝你?!倍≡茙r搖頭道:“不要說謝,你應該明白為師的心意?!逼鹕?,林帆看著丁云巖,語氣堅定的道:“師傅放心,十年之后,我不會再輕易放棄?!倍≡茙r看了他一會兒,點頭笑道:“好,有你這句話,師傅很高興。加油吧,師傅相信你?!闭f完轉身離開。席上,趙玉清見此,開口道:“云巖,你到我身后來觀看。重光,開始吧?!倍≡茙r有些意外,帶著幾分竊喜,走到趙玉清身后,與天麟站在一起。張重光走到場內,揮手將林帆與徐靖叫到身邊,對臺下眾人道:“現在,我們舉行本次冰雪盛會最后一輪比賽,勝者將成為本屆大會的獲勝者。大家請鼓掌為他們助威?!迸_下,眾人歡呼鼓舞,十分熱情。揮手,張重光壓下眾人的喧嘩之聲,沉聲道:“此次比賽,由騰龍谷門下徐靖對林帆,現在就請二人做好準備,比賽馬上開始?!闭f完看了徐、林二人一眼,緩緩的退出數丈距離。場中,林帆看著徐靖,神情淡然的道:“徐師兄,很高興能在這高臺之上與你比試,屆時還請師兄手下留情?!币娝_口便是客套話,徐靖也擠出幾分笑容,笑得有些勉強的道:“林師弟言重了,既是比賽就一律平等,我們各盡所能,切莫相讓才是?!绷址溃骸靶鞄熜终f得是,我定當全力以赴,還望師兄多加小心?!毙炀缸载摰牡溃骸岸嘀x師弟提醒,你也小心,可不要讓我失望?!绷址牫鏊捴械妮p蔑之意,眼眉微微跳動了一下,笑得有些奇異的道:“聽說這一次的比賽關乎師兄與新月師姐的未來,我豈不成了師兄的絆腳石?”徐靖笑容一收,微哼道:“如若你這話是代替天麟所言,我勸你最好少說兩句?!绷址α诵?,毫不在意的道:“看來徐師兄對我與天麟的關系了解得很透徹。既然如此,我們就手下分個高低。請?!遍L劍微揚,劍氣襲人,林帆在這一瞬間仿佛變了一個人,周身透露出冷冽的霸氣。徐靖心頭一驚,疑惑的看了林帆幾眼,沉聲道:“看不出你原來竟有如此修為。來吧,讓我見識一下你的本領?!笔滞笠晦D,長劍低鳴,密集的劍芒自動散開,宛如一團云霞,圍繞在徐靖身外,組成一道防御劍幕。林帆眼神一驚,發現在面對徐靖時,與面對薛峰完全是不同的感覺。之前,他面對薛峰,能夠心平氣和,可現在面對徐靖,卻又一種不安的感覺。是徐靖真的比薛峰厲害,還是因為徐靖是同門師兄,對自己更具有威脅性?思索中,林帆面無表情,淡漠的道:“師兄既然禮讓,那這第一招就由我先開始,你小心?!毙淖忠怀?,林帆便瞬間拉近了彼此的距離,手中長劍翻飛滾動,兩百三十九劍糅合成七道劍柱,鎖定住徐靖七處要穴。輕笑一聲,徐靖顯得毫不在意,身體凌空倒轉,手中之劍飄逸輕靈,眨眼就發出數百道劍芒,將林帆那快得驚人的一擊給彈了出去。一擊不成,林帆身影三分,呈品字形分布于徐靖身外,三個分身同時施展不同的劍招,展開了奇絕詭異的攻擊。面對林帆的進攻,徐靖心神一緊,雖說飛雪劍訣他早已滾瓜爛熟,但是像林帆這種胡亂拆招,隨意組合的攻擊方式,應付起來還是很吃力。不過徐靖畢竟不同常人,他在察覺到身處被動之時,立馬抽身而退,先擺脫了林帆的糾纏,隨后快速進攻,以驚人的速度打亂了林帆的計劃。明白徐靖不好對付,林帆顯得格外小心,在施展飛雪身法之時,偶爾會來一兩招奇異的身法,玄之又玄的避開徐靖的追擊。如此,兩個同門師兄弟展開了快速追擊,以身法、劍訣一較高下,看的觀戰之人大為振奮。其中,張重光、丁云巖最為緊張,寒鶴、田磊密切關注,天麟神色沉默,方夢茹則表情怪異,神態變化不定?!巴T之間的比試,其實有很多局限性?!陛p輕的,善慈在天麟身旁提醒。第六十四章勢均力敵笑了笑,天麟道:“你的意思我明白,不過最后決定勝負的因素,卻并非這些?!蔽璧簧趿私?,問道:“什么才是關系勝敗的原因呢?”天麟沒有馬上回應,沉吟了片刻后,答道:“兩個字,命運?!蔽璧汇?,對這個答案有些不以為意。善慈則贊同的道:“天麟說的對,很多時候都是命運在決定一切?!倍≡茙r就在天麟附近,聽了三人的話后,有且急切的道:“天麟,你……”似乎知道他要問什么問題,天麟適時的打斷了他的話,安慰道:“丁叔叔莫要心急,這才剛剛開始,你應該對林帆有信心??纯磁_下,玲花他們都一個勁的給林帆鼓勁,你應該樂觀一些?!倍≡茙r微微一愣,隨即心情有所平復,輕嘆道:“誰若都像你一樣,就不會有這么多的煩心之事?!碧祺胄α诵?,心里泛起絲絲苦澀,自己真的就沒有煩心事?場中,徐靖以嫻熟的劍法,快捷的身法,逼得林帆四處躲避??擅慨旉P鍵時刻,林帆總是能玄之又玄的化險為夷,這讓徐靖意識到了不對勁。一邊加緊攻擊,徐靖一邊思索對策,在考慮了片刻后,突然抽身而退,停止了快速攻擊。林帆穩住身體,不解的看著徐靖,問道:“徐師兄,你該不會是手軟了,想歇息、歇息?”徐靖不理會他的諷刺,冷然道:“林帆,我們同出騰龍谷一脈,劍訣身法都十分熟悉,這樣比來比去也沒有意思,不如我們直接一點,都拿出各自的本領,光明正大的一決高低?!绷址晕⒊了?,見徐靖眼神嚴肅,心知不答應也是枉然,只得應道:“既然徐師兄開了口,我自當奉陪?!毙炀肝⑽㈩h首,手中長劍高舉過頂,發出一道赤紅的劍芒,冷聲道:“從這一刻開始,師弟你可要小心?!痹捖?,赤紅的劍芒急斬而下,在臨近林帆之際卻又一分為三,封死了他左右兩側。見此,林帆輕喝一聲,腳尖一點地面,身體急轉而起,手中長劍快速揮動,銀白色的劍芒層層起伏,形成一道旋轉的劍柱,呼嘯一聲便破空而上,與徐靖那當頭一劍撞擊在了一起。是時,兩股劍氣相遇,陰陽之力彼此敵對,瞬間就產生爆炸,化為一股激蕩的氣流,將徐靖與林帆彈飛。翻身而退,林帆長劍急揮,連綿不絕的劍芒在身外形成一朵巨型的蓮花,由上千道劍芒組成,穩穩的將他托起。徐靖見此,冷哼一聲,飛身沖上三丈高空,手中長劍豎立,在大吼聲中一劍劈落,赤紅的劍芒飛速延伸,就宛如要斬破大地。林帆身法輕靈,在徐靖出手之際,身體一分為六,施展出六劍歸一之法,將飛雪劍訣的前六招融合一體,組成一道金燦燦的劍柱,硬碰硬的接下了徐靖的這一擊。其時,二者的劍芒相遇,至陽至剛之力對戰至陰至寒之氣,雙方勢同水火,根本沒有絲毫緩和的余地。這一來,兩強相遇勇者為尊,爆炸是無法避免的事情。一聲巨響,怒雷轟鳴。林帆與徐靖勢均力敵,雙雙被朝后彈去。這期間,徐靖表現驚人,趁著后退之際身影一晃,眨眼就出現在林帆身后,一劍直擊其背心。察覺到身處險境,林帆臨危不亂,一邊反手揮出一掌,以減緩后退的速度,一邊施展飛雪身法,在最短的時間內幻化出九道身影,以閃避徐靖這一擊。冷笑一聲,徐靖豈能放過如此機會,當下身法一展,也幻化出九道分身,死死的鎖定住林帆的身影。見此情形,林帆一邊躲避,一邊思考著對策,在連續轉化了幾次方位后,突然身體一頓,周身寒冰覆體,以此當了徐靖一擊。由于林帆此舉過于怪異,徐靖差距之際已然太遲,因而這一劍雖然擊中他,但卻力道不沉。如此,林帆因為冰塊的阻擋,肉身并沒有受損,只不過受了一些震蕩,便化解了一次危機。轉身,林帆看著徐靖,眼中流露出幾分冷冽,沉聲道:“徐師兄修為驚人,令我十分敬佩?,F在我就再來領教一下,希望能從中學到一些東西?!鄙碛耙环?,幻影交匯,十二道分身交錯盤旋,形成一個圓球,將徐靖鎖定在內。其時,不同的劍訣從不同的方向發動攻擊,十二組劍芒融合一體,形成一個內壓式的可怕攻擊。徐靖見此心神一震,當下顧不得猶豫,周身散發出驚天之勢,一團赤紅的火焰夾著焚燒萬物之力,在身外形成一個封閉的烈火結界。做好了防御,徐靖手中長劍豎立,左手輕輕一揮,身體便由慢而快的轉動起來,使其長劍爆發出驚人的劍芒,宛如要刺破天宇。如此,只見一道耀眼的劍柱撐破圓球,在徐靖的控制下一劍將圓球斬碎,使其氣機相連的林帆受了不小的打擊。同一時刻,林帆的十二組劍芒雖然有八組被斬碎,兩組被震偏,可剩下的兩組卻擊中了徐靖的防御結界,其玄寒之氣如一把利刃,硬是刺穿了烈火結界,將徐靖給彈飛。如此,力戰之下兩敗俱傷,誰也沒占到便宜。后退兩丈,林帆穩住身體,看了一眼對面的徐靖,發現他眼中露出幾分怒氣。很顯然,剛剛的一戰,對徐靖產生了一定的打擊。笑了笑,林帆眼中一片冰冷,揮劍道:“師兄小心,接下來這一招將是飛雪劍訣之總成?!毙炀咐浜叩溃骸安灰靡?,這就讓你見識一下我烈陽真火法決的威力?!闭f時雙手扣訣,周身氣勢激增,赤紅的真元翻滾如浪,化為熊熊烈焰托起他高大的身體。頭頂,長劍顫抖不已,絲絲血色光芒自劍尖而下,片刻劍身就通體血紅,宛如一條火蛇,正凝視著前方的敵人。林帆心神收緊,對于之前徐靖與夏建國一戰,他一直記憶猶新,知道徐靖的烈陽真火非同凡響,當下不敢怠慢,趁著徐靖沒有發動之前,身影瞬間分散,開始施展之前打敗薛峰的那一招絕技。注視著林帆的情形,徐靖臉色陰沉,一邊迅速提升真元,一邊揮劍防御。作為徐靖而言,他與薛峰不同之處在于他是騰龍谷弟子,對飛雪劍訣有很深的認識,懂得許多關鍵的玄機。當林帆的十八招飛雪劍訣開始合并,徐靖便突然發動攻擊,趁著那稍縱即逝的機會,以自身強悍的實力,催動烈陽真火法決,施展出烈焰劍法,搶先一步發動了攻擊。赤紅的劍芒眨眼而至,含著炙熱逼人的氣息,不但能克制林帆身上的寒氣匯聚,其凌厲的劍招還逼得林帆迅速后退。當然,林帆在事前就考慮到了這種情況,因而并不慌亂,雖然后退了數尺,卻絲毫也不影響他的攻擊。眨眼,十八劍融合為一,其威力激增十八倍,爆發出了駭然的實力。徐靖心頭大驚,在得知無法阻止之后,身體凌空旋轉,長劍連綿不斷,以逐次遞減的方式,來化解林帆這剛猛絕倫的一擊。那一刻從遠處看去,就見銀白色的璀璨劍柱劈在一團高速轉動的火球之上,交匯處火花飛濺,白霧四溢,劍柱正迅速的朝著火球內部逼進,試圖將其劈碎。這一幕持續了片刻光陰,最后火球劈碎,可徐靖卻趁機橫移數尺,玄之又玄的避開了劍柱的主要威力。其時,落空的一劍劈在高臺之上,被寒鶴出手引開,避免了高臺的毀滅災劫。林帆有些失意,對于徐靖的化解方式十分驚訝,暗自贊嘆了幾聲。避開一劫的徐靖,此時臉色陰沉,看著懸浮半空的林帆,眼中閃爍著幾許光輝?!昂脧妱诺囊粨?,可惜就差那么一點,只是你不會再有機會?!绷址靼姿捴械暮x,神情嚴肅的道:“師兄莫要將話說得太滿,現在你并沒有占據優勢?!毙炀咐浜叩溃骸澳鞘且驗槲疫€沒有發揮出我真正的實力?,F在,是時候讓你見識一下我的真正本領,小心吧?!睆椛矶?,徐靖懸浮半空,周身光芒閃爍,一股威凌天地的霸氣彌漫天際。四周,氣流波動不息,呼嘯的風聲隨著那擴散的火焰傳遍四方,讓所有見到這一幕的人,無不面色驚異。注視著徐靖身外那翻滾的火焰,林帆雙眼微瞇,連忙施展出玄冰訣,以玄寒之氣抵御著那股烈焰的炙熱之氣。然而烈陽真火法決乃騰龍谷有名的絕技,比之玄冰訣高了一個層次,又豈是尋常的寒冰之氣能夠抵御?如此,片刻光陰,徐靖發出的赤紅火焰便將林帆包圍,牢牢的將他定格在半空里。第六十五章三招約定察覺到法決的差異,林帆心思一動,正打算轉變法決,誰想徐靖卻突然進攻,以熾熱的烈焰為武器,一舉束縛住了林帆的身體。同時,徐靖長劍無聲,發出一股赤紅的匹練,宛如靈蛇一般,輕易就卷住了林帆,將他在半空甩來甩去,看得丁云巖與臺下的玲花等人驚叫不已。置身險境,林帆有些心急,在一連三次掙扎都無功而返后,突然元神出竅,硬闖那滾滾烈焰,逃脫了徐靖的攻擊。微光一閃,林帆回復了人形,停在徐靖三丈之外,眼神奇異的看著眼前之人。徐靖不解他眼中的神情,問道:“為何這樣看著我,是想看透我,還是想從我身上找出點破綻來?”林帆搖頭道:“不,我是在想如何打敗你?!毙炀嘎勓源笮?,問道:“你拿什么打敗我呢?”林帆看出他臉上的不屑之色,略有怒氣的道:“兩個字,決心!”徐靖聽了覺得好笑,帶著教訓的口氣道:“比賽靠的是實力,光有決心可不行?!绷址溃骸皼]有實力,我又豈會站在這里?”徐靖臉色一沉,嚴肅道:“林帆,你不要得意,馬上我就讓你知道,什么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彪p手一展,氣勢外泄,如山的壓力瞬間而至,輕易就將林帆困在一個丈大的空間內。完成了這一步,徐靖長劍高舉,看似緩慢的一劍卻蘊含著徐靖八層的真元,在下落之時宛如泰山隕落,大有壓倒一切的氣勢。林帆長劍收回,雙手握緊,身體在一丈空間內自動旋轉,形成一道龍卷風,夾著萬千的劍芒,正逐漸將身外的凝固空間撕碎。這是一個緩慢的過程,但林帆沒有放棄,在堅持了片刻后,他終于劈開了凝固空間,卻正好遇上那當頭一劍來襲。是時,林帆避讓不及,被徐靖一劍擊落,狠狠的撞在高臺之上,受傷不輕。一擊得手,徐靖乘勝追擊,不等林帆站起身來,第二輪可怕的攻勢便再次臨身。其時,只見一團火焰如光環鎖定林帆的身體,時而膨脹變大,時而縮小收緊,這一張一弛間,產生的壓力十分強悍,幾乎震散林帆的身體。四周,觀戰之人臉色大驚,不少人搖頭微嘆,顯然都看出林帆正一步一步走入困境。天麟眉頭皺起,看著交戰的情況,心里有些驚異。此時此刻林帆都還不肯顯露實力,到底他有什么顧慮?方夢茹注視著林帆,眼中滿是期待,似乎她想從林帆身上看到什么,可卻一直不曾出現。臺下,黑小猴、薛軍、陶任賢激動不已,口中大叫著林帆的名字,唯有玲花還算冷靜。江清雪看到這里,不由扭頭看向天麟,發現他雖然有些擔憂,卻還比較鎮定,這讓江清雪好生詫異,搞不懂天麟為何這般沉得住氣。收回目光,江清雪看了一眼遠處的新月,見她神色清冷,并不絲毫擔憂,心里不由暗贊,心想這新月真如雪域蓮花,高貴而圣潔。同一時刻,觀戰的張重光、寒鶴、田磊三人臉上露出了一絲笑意,對于徐靖的表現十分滿意。公羊天縱微微嘆息,對于林帆的處境感到失意,因為這從側面反映出薛峰可能不如夏建國。雪山圣僧笑容奇異,看著交戰的情況,低語道:“十年一夢,六百光陰,到頭來終歸要面對宿命?!壁w玉清神色略顯悲切,嘆息道:“是啊,世間哪來永恒的秘密?”一旁之人聞言一愣,不明白他二人話中的含義。場中,林帆此刻形式危機,在徐靖刻意的攻擊下,根本無法脫身。一會兒,林帆就感覺到身體狀況急速下滑,心知不能再拖,不然就毫無扭轉的機會。想到這里,林帆眼中流露出一絲奇異的光輝,手中長劍推出,赤紅的劍芒表面上泛起了一層淡淡的金光,在遇上徐靖那火焰般的光環時,彼此激烈碰撞,飛濺出耀眼的火花。這一幕持續了片刻光陰,隨后那淡金色的劍芒便斬斷了徐靖發出的光環,脫離了困境。對此,徐靖大為驚異,自己烈陽真火法決所演化出來的光環束縛力極強,以林帆所學根本不可能掙扎開脫,但事實卻令人不得不相信。奮力一擊,林帆終于脫困,然俊俏的臉上卻露出幾許疲憊。閃身后移,林帆警惕的看著徐靖,臉色嚴肅的道:“不好意思,讓徐師兄失望了?!毙炀改樕怀?,冷漠道:“失望還談不上,不過有幾分驚異?!绷址浜叩溃骸绑@異的背后,是不是也帶著幾分心神不寧?”徐靖眼神一冷,喝道:“林帆,休要逞口舌之能。以你目前的身體狀態,要不了幾招我就能把你打下臺去?!绷址p眼微瞇,沉默了一會兒后,冷笑道:“是嗎?那我們不妨以三招為限,看誰是最后的勝利者?!毙炀缚粗?,隱約覺得他似乎變了一個人,心里泛起了一股怪怪的感覺。思索了片刻,徐靖點頭道:“好,就以三招為限,我們分出個高低。希望這三招你能表現得像樣一些?!绷址牡溃骸皫熜謶摽紤]的是,三招之后你若是敗了,將如何面對在場之人?!毙炀改樕⑴?,喝道:“狂妄,你以為你是誰?”林帆并不生氣,淡淡的道:“這個問題我稍后會回答你?,F在我們還是開始吧,莫要讓大家在一旁干著急?!毙炀负莺莸牡闪怂谎?,哼道:“來吧,讓你見識一下騰龍谷真正的絕技。第一招,烈焰焚云?!彬v身而起,徐靖全身火焰四溢,雙手扣訣于胸前,開始全力催動體內的烈陽真火法決。此刻,徐靖滿心怒氣,雖說是比賽,可這場比賽關系到他的名譽以及與新月的關系,他怎能不在意?加上林帆一再的言語刺激,出乎意料的表現,那已經嚴重威脅到了他的地位,他自然得打敗這個同門師弟。有了這些原因,徐靖不再手下留情,第一招就施展出了九層真元。如此,只見徐靖全身光芒流轉,赤紅的火焰滾滾如浪,在他腳下形成一座蓮臺,將他襯托得有如火焰使者一般。四周,擴散的火焰仿佛有靈性一般,時而翻滾時而旋轉,只一會兒功夫就蔓延至數里方圓,宛如一朵紅云籠罩在騰龍谷上方,映得附近一片血紅,并傳來滋滋的聲響。臺上,林帆表情古怪,在徐靖蓄勢待發之際,他根本不看對手一眼,而是扭頭四顧,眼神中透露出幾許常人難以理解的目光。那一刻,林帆的眼中隱約含笑,目光掃過臺上觀戰的眾人,在天麟、丁云巖、趙玉清、方夢茹等人身上停頓了一下,似乎表露了某種含義,只是他們明白嗎?移開目光,林帆看了看半空的新月,隨即落到臺下,眼神與玲花交匯了片刻,隨后又移到黑小猴、薛軍、陶任賢臉上。這期間,林帆隱晦一笑,可臺下的四個師弟妹都領略到了。剎時,一股感動在彼此心間流淌。玲花四人心里明白,最后的時刻在這時候來到。為此,他們臉上洋溢著微笑,眼中露出鼓勵,以自己的方式表達出心中的想法。臺上,天麟一眼就看懂了林帆的眼神,語氣奇異的道:“該來的終于要來了?!倍≡茙r從林帆的眼中看到了一些事情,但他不甚明了。此時聽天麟這話,不由得問道:“什么是該來的?”天麟奇異的笑了笑,目光掃了方夢茹一眼,見她神情異常,當即回頭對丁云巖道:“林帆身上有很多你不知道的秘密,那足以改變他的一生?,F在,就是那些秘密揭曉的時候了。仔細看,相信這一刻你將終生難忘?!倍≡茙r有些激動,問道:“真的?”天麟不語,只是笑笑。此時,徐靖的法決已經基本完成,滿天紅霞在他的控制下,形成一個相對封閉的結界,將數里方圓籠罩在內。結界里,激蕩的氣流正迅速匯聚,在徐靖的催動下,有意識的朝著林帆移去。這一來,一個超重壓力氣場便從此產生,讓置身其間的林帆有種泰山壓頂的感覺。察覺到身外的情況,林帆適時的收回目光,抬頭看著那位于五丈高空之上的徐靖,兩人目光相會,頓時飛濺出一連串的火花。在徐靖而言,他對林帆的漠視感到十分氣憤,眼神中不由帶著怒氣。在林帆來說,自從十年前他就立志要打敗徐靖,而今機會終于來臨?!敖诱邪?,林帆,看我烈焰焚云把你轟下臺去?!迸嚷曋?,徐靖雙手法決一轉,周身火焰急速跳躍,在他的控制下開始迅速收緊,很快就形成一朵三丈大小的火云,朝著林帆罩去。第六十六章飛龍劍訣面對如此攻擊,林帆眼中泛起了一層奇異之色,左腳上前一步,右手長劍斜指,身體擺出一個怪異的姿勢,讓人見之稱奇。同時,林帆身上流露出一股狂野的氣勢,正以十倍的速度激增,僅眨眼功夫,一股狂傲天下的霸氣便彌漫蒼穹,令在場所有人為之震驚。那一刻,林帆全身紅光匯聚,隱約有一頭怪獸在他身體內部流竄,仿佛要突破某種禁忌飛上藍天。對此,林帆神情威嚴,全力催動神秘法決,迫使那股欲破蒼穹的力量進入長劍之內。這一來,劍身瞬間血紅,一頭變幻莫測的奇獸浮凸在長劍表面,隨著林帆的施法,最終破劍而出,化為一頭龍形怪獸,夾著震魂裂魄的刺耳鳴叫,迎上了徐靖的那一招烈焰焚云。突如其來的變故令絕大多數人都感到吃驚。臺下,觀戰之人立時沸騰,玲花、黑小猴四人則高聲為林帆鼓勵。臺上,趙玉清神色怪異,似乎早有所知,其余四派高手則滿臉驚訝,都被林帆的突變所震驚。丁云巖又驚又喜,張重光又怒又氣。方夢茹豁然起身,寒鶴與田磊則雙雙驚呼出聲。這一刻,林帆的變故牽動了眾人的心,其中最為激動的莫過于方夢茹與寒鶴、田磊三人?!帮w龍劍訣!是飛龍劍訣,這怎么可能?這……”有些語無倫次,田磊滿臉都是難以置信的神情。寒鶴臉上肌肉抖動,顫聲道:“五百年了,終于又看到飛龍劍訣,師妹……”方夢茹神情激動,眼中淚光閃爍,夢吟般的低語道:“五百年后,飛龍再現,師兄,你還好嗎?”無盡的滄桑,切切的悲鳴,或許五百年的光陰,也抹不去那曾經的刻骨銘心。張重光不明所以,急切的問道:“二師叔、三師叔,到底這是怎么回事,為何會這樣呢?”寒鶴與田磊搖頭嘆息,誰也不愿意提。丁云巖此時也回過神,沖趙玉清問道:“師傅,飛龍劍訣是怎么回事?”一旁,馬宇濤與公羊天縱都一臉好奇,雙雙注視著趙玉清。微微一嘆,趙玉清搖頭不語。雪山圣僧感觸的道:“其實飛龍劍訣是騰龍谷的一大絕技,在五百年前,谷主有個師弟,曾以這套劍訣名揚冰原,可惜……”馬宇濤好奇道:“可惜什么?”話剛落,場中便傳來一聲巨響,淹沒了眾人的聲音,轉移了眾人的注意力。原來,就在大家談論之際,林帆那突如其來的一劍撞上了徐靖的那朵紅云,雙方各展所長,激烈撞擊,最終在經過了數十次的碰撞后,累計的力量攀升到了一個極限,從而產生爆炸,一舉將雙方的攻勢瓦解。第一招交鋒,徐靖準備充足卻沒有占到便宜,這讓他心頭駭然,不期然的升起了一股不妙的感覺。傲立半空,林帆神情嚴厲,周身霞光萬道,漠然的看著徐靖。感受到他眼中的冷漠,徐靖怒道:“林帆,你剛才所使的劍訣從何學來,叫什么名字?”林帆冷漠道:“徐靖師兄,你是不是開始為結局而擔心?”徐靖怒道:“胡說。剛剛只是平手,我并不怕你?!绷址溃骸叭绱?,我們就開始第二招吧?!闭f完長劍后揚,擺出一個怪異的姿勢。徐靖喝道:“慢著,你先回答我的問題?!绷址粗难劬?,冷聲道:“飛龍在天,劍破紅塵。你可有耳聞?”徐靖疑惑道:“飛龍在天?你剛才施展的是飛龍劍訣?這是哪一派的劍訣?”林帆道:“騰龍谷有八大絕技,你所修煉的冰火訣就是其一,而飛龍訣也位列其內?!毙炀敢汇?,看了看臺上的寒鶴與田磊,驚疑道:“飛龍訣,我怎么不曾聽聞?”見他質疑,寒鶴道:“靖兒,林帆所言不假,飛龍訣的確是騰龍谷八大絕技之一?!钡玫搅丝隙ǖ幕卮?,徐靖臉色一沉,等瞪著林帆道:“不管你從何學來飛龍訣,今天我一定要打敗你?!绷址珖烂C的道:“如此最好,我們就光明正大的比一比??词悄愕谋鹪E厲害,還是我的飛龍訣高明!第二招,師兄小心?!鄙眢w前傾,人如龍形,周身龍氣彌漫,口中發出震耳的龍吟。這一刻,林帆不再隱藏實力,體內飛龍訣高速運轉,將他畢生修煉的真元轉化為一股龍靈之氣,夾著傲視蒼穹的氣概,籠罩著方圓數十里。四周,狂風怒吼,風云變色,淡金色的光芒如云霞散開,在他身后形成一團有如實質的光云,正迅速的演變成一頭巨龍,盤踞在他的頭頂。徐靖心神微驚,怒吼聲中彈身而上,雙手左右揮動,銀白色的冰霧急速匯聚,只眨眼功夫就在身外凝聚成一團數百丈大的冰云。置身冰云之內,徐靖周身白光如銀,依照一定的頻率波動,并層層流動,于頭頂形成一顆透明的光珠,蘊含著極寒之氣。完成了這些,徐靖大吼一聲,喝道:“第二招,冰珠凝魂!”說時雙手猛然推出,控制著那顆光珠緩緩的朝著林帆飛去??粗枪庵?,林帆心神微震,清晰的感應到上面所蘊含的力量,這讓他不敢有絲毫怠慢,連忙發招反擊?!暗诙小P龍九曲?!鄙眢w一晃,人影九分,九個不同的姿勢運行不同的劍招,在瞬間激發而出,卻又眨眼匯聚一體,形成一招復合劍訣,正是那盤龍九曲。半空,九道劍芒彎曲交織,就像是一組旋轉的曲線光波,在臨近那光珠之際,九道劍芒瞬間合并,宛如一條光帶,正好將光珠束縛于原地。如此,兩股力量半空相遇,極寒無比的光珠凝聚時空,形成一個擴散的冰球,朝外延伸。收緊的劍芒壓力驚人,含著霸道的龍氣,試探壓碎光珠,瓦解徐靖的攻擊。二者屬性相反力量相對,彼此抗衡相互消融,最終不可避免的發生了爆炸,形成一個擴散的光球,朝著彼此靠近。面對毀滅性的爆炸,林帆長劍一揮,赤紅的劍氣破云裂空,硬是將那股爆炸給御到了兩旁去。徐靖選擇了閃避,身體飛射云霄,待爆炸之后,這才飄落而至。兩招比試,林帆與徐靖不分高低,可雙方都消耗了不少真元,也各自受了不輕的傷。接下來這最后一招,誰能取得最后的勝利?林帆的飛龍訣真的能戰勝徐靖的冰火斬嗎?疑問在眾人心中回蕩,這一刻,觀戰之人誰也不曾說話,只是默默的等待。場中,林帆看著徐靖,眼中泛起了一絲奇光,語氣怪異的道:“最后一招了,徐師兄心中有何感想?”徐靖怒視著他,哼道:“你又有何感想?”林帆笑了笑,有些苦澀卻又含著幾許滄桑,目光掃過在場之人,輕聲道:“十年一夢,只為今朝。還記得當年在龍池的情況嗎?”徐靖詫異的看著他,問道:“你還在記恨當年那事?”林帆搖頭道:“記恨算不上,不過我很難遺忘是真的。說實話,若沒有當年那次事件,我也不會這般發憤圖強。這一點還是應該感謝師兄的?!毙炀负叩溃骸靶菀f話帶刺,有本事你就亮出來,讓我看一看你這十年來的成果。出招吧?!蔽⑽㈩h首,林帆眼神變得漠然,淡漠道:“最后一招,徐師兄可要小心,這不僅僅只是一場比賽
費因每時每刻都是“空”的。他極少開口講話。他那些滔滔不絕的源頭干涸了。他總是低著頭。他變得比以前更臟了,經常接連三四天都不刮胡子,直到他的下巴就像穿了外套,或是長了一層黃霉菌,那霧蒙蒙的光像是一輛載滿了耀眼紅橘子的汽車。最糟糕的是,他也失去了他的優雅。他摔下來,不可思議地保留住了完整,沒有受到表面和內在的傷害,但摔掉了他行動舉止的優美。他走路蹣跚,像個老人。梅拉尼看到他就難過。他變成了一大塊沒能放進烤爐發了酸的面團,如果說以前那個音調柔和、舌尖打滑的費因讓她煩擾不安的話,那么費因現在的樣子幾乎能剜下她的心臟。他不理睬她,不,不是故意不理,只是因為他把精力全集中在菲利普舅舅身上了。進餐的時光令人絕望。他很少吃東西,一直用狂躁歪曲的眼神緊盯著菲利普舅舅。費因已經搬進了一個玻璃盒子,他住在那里,不管是她還是弗朗辛或是瑪格麗特舅媽敲玻璃找他,都不能引起他的注意?,敻覃愄鼐藡尭邮菹?,更像幽靈。她的頭發,那群掙扎著從發卡里鉆出來的紅蛇,是她身上唯一有生氣的部分。在她紅色的雙眉下是一雙紅腫的經常暗自飲泣的眼睛。費因仍然溫柔地對待她,有些心不在焉地吻她道晚安;可是仿佛他是在別的什么地方和她道再見。她的臉是一張悲劇面具,屬于那種把她所有的兒子都送去戰場然后每個小時都在等著死亡電報的女人。紅發人的小圈子被拆散了。梅拉尼更加依靠弗朗辛,不管怎樣,他始終是同一個人。有些夜晚,他練琴的時候,她坐在他的臥室里陪著他,帶著她的縫紉活,蜷躺在這張或另外一張窄床上。她開始幫著舅媽做這些永遠做不完的縫紉活?,F在,梅拉尼認識到,要是她想聽他演奏,她已無須任何邀請;她只要打開門,走進來就行了。從那次跌落事故以后,瑪格麗特舅媽再也沒有離開廚房來吹長笛和弗朗辛合奏?!胺评湛赡軙蟻碚沂裁礀|西?!彼梅酃P寫道。但這是一個借口。她一個人在廚房里等著她的丈夫來殺死費因。雖然她沒有告訴梅拉尼,但她知道她是在等這件事。梅拉尼自己也在期待。她舅舅會在狂怒之下用一把刀或是一根木料刺死費因。費因的陰沉,他那些報復意味的表現,會促使這場謀殺突然降臨到他身上。這所房屋里的暴虐是能摸到的。它在冰冷的樓梯上搖晃,升空成為從磨禿的地毯里鉆出來的可見的烏云。梅拉尼夜里總是感覺害怕,她的藍色燈光熄滅了,維多利亞的兒童床隱約像個捕鼠夾子。她躺在薰衣草熏香的被單里發抖,懇求自己停下來,努力不去想費因說過的那些可怕的事情。他說他希望她舅舅殺死他,那樣他就會遭天譴。一天夜里,她起床,打開燈,凝視著耶穌仁慈柔和的臉,是壁爐架上的那幅畫——《屬于全世界的光》。他頭戴荊冠微笑著?!叭蚀鹊闹靼?,”她說,“救助我,救助我們?!钡菦]有救助。她的青春是繞在她脖間的巖石,是她的信天翁[1]。她太年輕,太軟弱,太幼稚,無法面對那些野蠻的存在物,基于她自身短暫平直而且順利的生命經驗路線,那些東西的意志是讓她發瘋的急轉彎。她徒然地躺在他們的前進之路上。另外,費因也已經忘了她;她只是個孩子。他輕易就忘掉她了,盡管他拽過她的頭發,開過她的玩笑,吻過她(他吻過她嗎?),還和她玩過戰艦游戲,可是這些都不可能再次發生了。他在畫一幅畫,夜深了才動手,等一天工作結束,弗朗辛睡了以后。因為他白天還是要繼續做玩具,晚飯后要去弄木偶,他沉默著,心神不安地走去危機四伏的地下室。然后他畫自己的畫。梅拉尼知道這些,因為她偷看他。她知道有個窺視孔,有時,她實在睡不著就從那里偷看。為了不干擾弗朗辛的睡眠,費因借著一盞像螳螂那樣蹲在椅子里的安吉普斯臺燈,借著它的光束靜悄悄地畫畫。他畫了三幅相聯的畫。弗朗辛、瑪格麗特舅媽和費因自己,每一個都單獨待在畫板里,每一個都纏著血染的腰布,每一個都綁在樹樁上,每一個都是亂箭穿身的圣塞巴斯蒂安[2]。就這樣,圣誕節臨近了,生意非常忙。第一批由喬納森做出的木船上架銷售了,定價每個十畿尼;喬納森掙出了他的膳宿費,梅拉尼也掙出了她的——她整天都站在店鋪里。她開始感覺腿疼,她不停地想自己患上靜脈曲張的可能性。蘭道太太曾經患過靜脈曲張,但她們已經不再聯系。開始出售為圣誕節特備的系列產品,包括按照雨傘原理設計,能彈起綠漆涂刷的枝條的木制圣誕樹,還有紅白色相間的就像生牛肉的圣誕老人面具,侏儒形狀的小型錫制燭臺和放在圣誕節蛋糕頂端的小精靈。還有圣誕節期間專用,依據商店的名號[3]而印滿了花朵的包裝紙,漂亮的粉色和藍色雛菊花。是費因在他還有心向往田園的日子就設計出來的。每天,梅拉尼和瑪格麗特舅媽用一張又一張粉色和藍色雛菊花紙包扎一件又一件玩具,有時用來放現鈔的抽屜給英鎊塞滿了,根本關不上?!鞍?,我現在是售貨員女孩?!辟u出諾亞方舟的那天,梅拉尼想。一個穿白色羊毛套裝、戴墨鏡的胖女人買了它,并要用支票付款。梅拉尼把支票拿給舅媽,問能不能用支票做買賣,她舅媽雙手驚慌地上下揮動著寫:“菲利普不收支票,他說它們不自然?!泵防釋δ莻€女人說:“很對不起,恐怕我們不能收支票?!迸恕鞍 绷艘宦?,她應該是個美國人,至少,她有大西洋彼岸的口音,“不要說對不起。我想這是個很迷人的規矩。它很適合你們這種古老風格的商店。這種狄更斯風格的商店?!边^了一會兒,她拿著很厚的一卷用橡皮筋扎好的紙鈔回來了,梅拉尼從里面數出來七十八英鎊加十先令,女顧客又從她的鱷魚皮錢包里找出了五先令。梅拉尼認識到商店具有老式風格的魅力會多么利潤可觀。她開始佩服菲利普舅舅的經商頭腦,盡管他是個下流胚,但他是個聰明的下流胚。她很高興自己賣出了諾亞方舟,但看著它被帶走又有些難過,方舟里穿著牛仔褲和T恤衫的小不點費因也被帶走了。為了能使店鋪有節日氣氛,她在櫥窗里擺了一些塑膠圣誕樹。廣場里所有的商店,甚至包括二手貨物店,都裝飾了綠葉和紙拉花。蔬果店變成了一座用冷杉樹枝搭起的涼亭。梅拉尼和維多利亞一起去蔬果店買土豆和燉菜蘋果,正趕上店里在開一個芳香的襯滿軟紙的紙箱,她們就每人得到了一個用箔紙包著的胖乎乎的柑橘;蔬果店的女老板,金耳環搖晃著,向維多利亞許諾會給她一個麝香葡萄干的實心三角包,如果她是個乖女孩而麝香葡萄干又沒賣出去的話。肉色紫紅的火雞雙腳拴起倒掛在肉店的架子上,火雞后面還有一排小個頭的雞懸在空中啄著它們自己的腿?!拔覀儾贿^圣誕節,”瑪格麗特舅媽寫道,“菲利普認為這只是浪費錢,而且圣誕節太商業化了?!薄八亲龅贸鰜淼??!泵防嵩购薜叵氲??!暗澏Y日[4]在地下室會有一場特別演出,”瑪格麗特舅媽寫道,“是他的盛大演出?!比缓笏驮僖矆猿植蛔?,向著花朵包裝紙哭了起來。梅拉尼用手臂環抱住這個可憐消瘦的身子?,敻覃愄鼐藡屖怯檬裁醋龅??鳥骨頭和薄綿紙,玻璃纖維和稻草。呵護安撫這個疲倦悲傷的女人讓梅拉尼感覺她自己變得非常強壯、年輕、充滿活力、性格堅韌。她熟悉并且信賴自己結實、敏捷、充滿彈力的身體,會畢生都用有益健康的食物喂養它,清洗它,細心地照顧它?,敻覃愄鼐藡尵拖癯跎陌咨垩恳粯哟嗳?,一只放在黑暗的晾衣櫥里的罐子,顫抖的嫩芽從鱗莖球里拱出來。梅拉尼知道,她自己也是這樣,被棄置在同樣緊閉的晾衣櫥里,它就是這間灰色的高房子。她的力量會枯萎嗎?“不要哭?!泵防嵴f,她很堅強,不會枯萎。她確信這一點?!熬驮谒@下一場演出里,他要使用你?!薄鞍?,啊,天??!”“他不會傷害你!你是他姐姐的孩子?!蹦敲此秊槭裁匆弈??是不是她想起了上次的木偶???梅拉尼把舅媽抱得更緊了。另外,圣誕節就要來了,圣誕節對她來說肯定格外難過,因為她喜愛孩子可是她自己一個也沒有,并且一整天,每天,她都要賣玩具給別人家那些被別人深愛著的孩子們。在菲利普·弗洛爾家不會有快樂的圣誕節。好吧,梅拉尼曾經擁有過十五個快樂的圣誕節,那時他們扎冬青花環掛在門把手上,他們用碎肉派招待來訪的唱詩班男孩,也許這就足夠稱為一個快樂的圣誕節了。再說,她歲數大了不再相信圣誕老人,不過她仍然把更多的塑膠圣誕樹擺在櫥窗里。她希望菲利普舅舅沒有注意到它們。蘭道太太寄來一張賀卡,一張很長很虔誠的圣誕卡,躺在食槽里的耶穌基督,還有牛、驢子和下跪的牧羊人;卡片上也有她的愛,以她那不朽的手書題寫的愛。梅拉尼把卡片放在了臥室的壁爐架上,放在《屬于全世界的光》下面??ㄆ亩▋r用淡顏色鉛筆寫在背面,是一先令六便士,這更加強調了它的日常和親切。這張卡片是用真錢在一家明亮、光線充足的商店里買的,他們也賣報紙,報紙上載滿了事實真相和人間瑣事,出生、死亡、結婚,還有供普通人享受的巧克力和香煙。蘭道太太還寄來一件很軟的包裹,三個孩子全都有份。包裹上粘滿了寫著“十二月二十五日方可開啟”的標簽。梅拉尼把它收進了抽屜。對他們任何一個人來說,這都很可能是唯一能收到的禮物,她非常感動。他們在一起,他們三個全都有人惦念。她也很困窘。她必須要送蘭道太太一張賀卡或許應該送件禮物,可是她沒有錢。菲利普舅舅每晚都把收入拿走鎖起來?,敻覃愄鼐藡屨f,在她們的臥室里有個保險箱,他把錢都存在里面,然后待到周末裝進一口鎖頭很大,厚重發亮,看上去很富足的小牛皮手提箱去銀行存起來。梅拉尼想象那個保險箱是用黑色的金屬制造的,牢固地擺在床腳,這樣他就隨時都能看見它,在那間陌生的他和瑪格麗特舅媽睡覺的臥室里。梅拉尼想,床一定向他那邊下陷的,因為他是那么龐大沉重而她卻根本就沒有什么分量。梅拉尼整天都守著商店,可是連六便士也沒人給過她。第一次,她拖著腳走過去,眼神害羞地向下看,她開口問舅媽要一點錢?!爸灰逑攘?,買點——嗯,香皂什么的。香皂就很合適。你看,她對我們這么好,而且她仍然疼愛我們,想著我們?!毕氲教m道太太還想著她、喬納森還有維多利亞,她在她的新家里一邊攪著圣誕節布丁或是切著做碎肉派的水果,一邊想著他們,某種古怪的東西就塞住了她的喉嚨。她很高興他們這些孤兒能在親人的懷抱里過圣誕節,因為圣誕節就是合家歡聚的時刻。這種想法讓她覺得安慰,她永遠不會知道真實的情況是怎樣的。舅媽揉搓著她健談的雙手?!翱伤蛔屛易约河绣X,要是我有,我多少都能給你?!薄昂冒??!泵防嵴f?!拔液鼙?!”她很悲傷,字母“y”的尾巴滑了下來,“這是他的信條。在錢上,他不信任我?!币苑浪优軉??“那么,這不要緊的?!泵防嵴f?!吧痰甓伎梢話熨~。我真的其實也不需要錢,你看。而且這是他的信條?!彼ρ陲椝艿那??!拔颐靼??!泵防嵴f。她們交換了一個古老的專屬于女人之間的眼神,她們是可憐的女隨從,繞著雄性太陽運轉的行星。最后,是弗朗辛從他拉琴掙來的錢里給了梅拉尼一英鎊。他把錢塞進她的裙子口袋,她都不知道該怎么感激他。她買了一盒玫瑰香型的香皂,包裝好,寄給了蘭道太太。因為感覺沒有圣誕節,對小孩子來說太冷酷了,她也給維多利亞買了一聽糖果罐頭(罐頭盒上有群戴大禮帽的快活兔子),還買了三條印著字母“J”的手帕送給喬納森,因為他對手帕總是很馬虎。還剩下了一點錢,她就給瑪格麗特舅媽買了一瓶很袖珍的香水,不是什么很上等的香水但也算樣東西。她覺得自己是在挑戰——買禮物冒犯了菲利普舅舅具有毀滅力量的禁止令,雖然他不可能知道,但她消費了,她還是做了圣誕節支出?!拔視刻於冀o弗朗辛擦鞋,作為禮物,給他擦一年鞋?!彼?。但她沒想過要送給費因什么東西,現在他住在一個遙遠的國度里,在那里,禮物和感情,愛和給予都毫無意義。她盡量不去想費因,因為那會讓她感覺軟弱和無望。他跳舞的樣子還在她的眼前??伤僖膊惶?。一天夜里,舅媽從一個紙盒里拿出塊很長的薄綢。薄綢的光芒在肖像畫的狗眼睛里閃爍白光。她示意梅拉尼過來,用布料蓋住她的肩膀。瞬時,梅拉尼回到了家,又回到了站在鏡前用透明的網紗包裹自己的時候??墒遣脊萨B從鳴鐘里探出頭,報了九點,這樣她又回到了她真正在的地方,在菲利普舅舅的家里?!澳愕膽蜓b,”瑪格麗特舅媽在便箋簿上寫,這樣她就不用站起來了,“演木偶劇用的?!薄拔沂钦l?”梅拉尼問?!傲者_[5]。他正在做一只天鵝。他現在遇到麻煩了。他說費因想要毀掉他的天鵝?!北【I和琳達都似乎很適合梅拉尼?!澳侵惶禊Z有多大?”她舅媽在空中比畫了一個大致的輪廓?!拔也幌?,”梅拉尼說,“我不愿意扮演琳達?!薄斑@是你在他眼里的樣子。白綢子,頭發上插著花。一個很小的小女孩?!薄耙迨裁礃拥幕??”瑪格麗特舅媽捧出滿把的人造雛菊,黃的和白的就像煎蛋。梅拉尼會再次成為頭戴花冠的精靈,他是這樣看待她的,她也曾經這樣看待自己。撇開所有這些,她的虛榮心很滿足?!斑@是形勢所迫,”她說,“我想是必須這樣了?!本藡尠凑請D樣剪下去,剪刀在燈下閃爍的寒光就像驚嘆號。裙子大致粗縫好以后,梅拉尼就要穿上它,去到地下室,給菲利普舅舅看。她必須要脫掉身上所有的衣服,只穿這件胸部有交叉編織白緞帶的薄綢連身裙(根據她饒有興致的觀察,她的乳房長大了一些,乳頭的顏色更深了)?,敻覃愄鼐藡層勉y柄發刷給她刷頭發,和維尼小布熊一樣,發刷也在海難里幸存下來了。她刷了又刷,直到梅拉尼的黑發渦旋順流而下像是漲水的泰晤士河,然后她讓所有的雛菊花都漂浮在水面上。她從小櫥柜里拿出來一個雪茄盒,打開是一些油彩化妝棒。梅拉尼的眼皮給涂成了藍色,嘴唇是珊瑚紅。她覺得很油膩,就像給抹了豬油?!澳阌惺裁雌恋闹閷殕??”“我只有我的堅信禮珍珠項鏈?!彼鼈?,也幸存下來了?,敻覃愄鼐藡寭崦@些珍珠,愛慕這些珍珠,然后把它們繞在梅拉尼的脖子上。薄綢連身裙上還帶著的幾個別針刮傷了梅拉尼。她扭了扭身子?!斑@條珍珠項鏈是最后的精彩一筆,你非常漂亮!”“嗯,我希望我能照見自己。我已經很久沒打扮過了?!睂ν碌幕貞浻址慷鴣?,她咬住了嘴唇?!艾F在,下去吧?!薄拔易约合氯??”瑪格麗特舅媽點點頭。梅拉尼把她的外套披在肩上,因為這層薄薄的絲綢遮擋不住寒風,這座房子又是結冰一樣冷。喝茶時間已經過去了很久,在地下室里,夜間的工作正按部就班地進行。幕布是拉開的,費因站在舞臺上,身邊擺滿了單色的罐口張開的顏料罐,他要在一塊黑布上涂抹出大海和一個血橙般的落日,有些像廚房里那幅狗肖像畫的背景。菲利普舅舅在粗陋的裸燈泡的照射下蹲在地上弄一堆羽毛,羽毛就攤在他面前的布單上。他整理這些羽毛把它們分成堆。他的胡須也給羽絨弄得有些毛茸茸?!拔襾砹??!泵防嵴f。他的雙腳沒動,那兩只龐大的手停下了,放在了骯臟的白色罩衫蓋住的膝蓋上。這個晚上,他黯淡的眼睛像是發黃的舊報紙?!盀槭裁茨?,他的腦袋這么四四方方的!”梅拉尼想。她以前還從未注意到。這個傍晚,幾縷亂了的淺色頭發突出了那幾個角。他的腦袋就是一個跳跳木偶玩具。一個別針扎了她的腋窩,很疼?!鞍淹饷娴臇|西脫了?!彼f。她聽從了,打著哆嗦,因為地下室只用那個凄慘的、不中用的小油爐供暖。費因還在涂顏料。她能聽見他的畫刷使勁拍打著畫布,他在填充很大一塊天空?!澳惆l育得很好,就十五歲來說?!彼纳ひ魡握{呆板?!熬鸵鶜q了?!薄斑@全是用不花錢的牛奶和橘子醬養起來的。你來月經了嗎?”“來了?!彼痼@了,聲音低得像是竊竊私語。他輕蔑地哼了一聲,很不高興?!拔蚁胍业牧者_是個小女孩。你的乳頭太大了?!辟M因猛地扔下手里的畫刷?!皠e那樣跟她說話!”“閉上你的嘴,干你自己的活,費因·基瓦爾。我想怎么跟她說話就怎么說,是誰在供給她食宿?”“我跟你是一樣的,我也想怎么說就怎么說!”菲利普舅舅手摸胡須沉思著,根本不看費因?!芭?,不,”他很冷靜,“哦,不,你不能。接著畫。你還沒干滿一天呢?!彼麄z之間的刺耳爭吵。梅拉尼頭疼了?!百M因,”她說,“別這樣,我不在意?!薄澳憧?!”菲利普舅舅用一種古怪的得意揚揚的語調說。費因聳聳肩,撿起了他的畫刷?!安粮蓛裟銊偛排哪切┯推嵊?!”費因陰沉著臉,用他那件給顏料漿硬的罩衫袖肘擦干凈了地板上的畫刷印子?!澳敲?,你可以的,”菲利普舅舅對她說,“我想你也必須得適合。你的頭發不錯,腿也挺好看?!笨墒撬匏?,因為她不是一個木偶?!稗D個圈?!彼D了一圈?!拔⑿??!彼⑿??!安皇悄菢有?,你這只蠢母狗,把牙露出來?!彼⑿?,露出了她的牙?!澳氵z傳了一點你媽媽的樣子,不是很多,但有點像。感謝上帝,你一點也沒有繼承你父親的樣子。我永遠都不能容忍你父親。他認為他自己要比弗洛爾家的人強一大截——他是一個作家,他是這么稱呼自己的。不中用的雜種,他的兩只手就從沒弄臟過?!薄翱墒撬浅B斆?!”梅拉尼辯駁說,她最終被他的蔑視激怒了?!皼]能聰明到考慮一下在他死了以后該怎么照管你們,”菲利普舅舅很尖刻地指出,“所以我把他所有的寶貝孩子都變成了我的,對不對?培養成一些小弗洛爾?!彼_始繼續給羽毛分類。耶穌要我成為一束陽光,菲利普舅舅要我成為一個小弗洛爾。羽毛隨著空中的氣流起舞,給吹到了門下。菲利普舅舅長嘆了一口氣,以嘆氣表達一個人對極小的恩典的感激?!澳隳苄?,”他說,“我想你可以?,F在滾吧?!辟M因生氣地抬頭向上看,梅拉尼在惡言和毆打開始之前走上樓去了。為什么費因要替她出頭呢,像這樣扮演一個堂吉訶德式的她的保護者?因為這么做容易惹火她舅舅嗎?可是費因是否在乎看到他們這么激烈地對抗讓她有多么沮喪?可能他根本就沒注意到這些。她拿下頭發里的花朵,然后小心仔細地從連身裙里邁出來。她想,要是她能看見自己的話,她不會喜歡自己穿上它的樣子的,而且她想到,她也不愿意看見她的臉上抹了厚厚的發亮的油彩?!拔蚁M@場演出是已經全都結束了?!彼f。她舅媽點點頭,她的雙眼離奇而迅速地溢出了眼淚。她握拳緊抵雙眼,肩頭顫抖。這些天,她經???。那只斗牛梗立刻丟開它正舔著水的烤盤,走過來把它的腦袋放在她的膝蓋上。梅拉尼又一次對狗敏感而反應迅速的同情心感到驚奇,它怎么可能既是看家狗同時又是四只腳的安慰者。她希望自己能像它那么安靜,有它那么坦率。她把雙手放在這個年歲大的女人的肩頭,瑪格麗特舅媽用她鳥爪一樣的手摸索著抓住了它們。她們這樣在一起待了很長時間?,敻覃愄鼐藡尩拿恳淮慰奁?,都使她外甥女和她更加親密。費因說:“你得和我排演?!彼麤]有抬眼看梅拉尼而是盯著自己的手背。鑿子的切口留下了一塊很顯眼的新月形紫色疤?!笆裁磁叛?,在舞臺上嗎?”“你認為他會允許我們爬上他那可愛的舞臺嗎?永遠不會的,我們要去我的房間?!薄盀槭裁词呛湍愣皇呛吞禊Z?”“天鵝要到真正演出那天你才能看見,這樣你才能對它有本能自發的反應。但你得和我先練習一下,把動作做對,我做天鵝?!彼纳ひ舯忍禊Z的脖子還要輕柔,幾乎聽不見,他的眼神是躲閃的?!拔覀円┥蠎蜓b排演嗎?”她有些憂慮地問,她想著那件白色的束身裙,還有她自己露在裙外的雪白的皮肉,就像白色玻璃杯里的牛奶?!笆裁?,你覺得我該弄上一身羽毛嗎?”他像只遭遇石油泄漏事故的天鵝,憂傷地漂浮在污染了的河面上。他的褲子和襯衫(一件老式的法蘭絨條紋襯衫,應該有領子的,但沒有)給各種油漆顏料染得五顏六色的,還有大片大片的污漬和汗漬。光腳上的污垢像疣。繞著喉嚨有一道暗棕色的漲潮標記線,耳朵下邊有很清楚的臟指紋。下巴上又生出來一層蘑菇。他散發著陳腐的氣味,讓人作嘔,一種酸甜味的惡臭,似乎他正在腐爛?!澳阍摱嗾展苁帐耙幌履阕约?,”她說,“哦,費因,你去洗一下?;蛟S,你也該剪一下你的頭發?!币驗椴辉崂淼念^發打著卷繞在他穿著骯臟襯衣的肩頭,仿佛橘紅色的蔓?!盀槭裁次以撨@么做?”她無法回答這個問題。這時,平靜的周日下午已經過去了一半?,敻覃愄鼐藡尨┲幕叶Y服,戴著那條惡毒的項圈坐在廚房里,在用最精美的針腳縫那件希臘式連身裙。飯廳的餐桌上已經擺好了茶,平鋪的白色桌布上安放著周日綠寬邊白瓷餐具,陶罐里的牛奶和碗里的糖塊都在急切地等著被取用。維多利亞在她的小籠子里打盹,旁邊的天竺葵花朵盛開。喬納森在地下室造船,菲利普舅舅在組裝他的天鵝,計劃該怎樣裝拉線。弗朗辛帶著他的小提琴,戴著復活節起義[6]特里比式軟氈帽,穿著橡皮布防水衣去忙自己的活了。整座房子都歇了下來?!澳敲?,跟我來吧?!辟M因說。他們一起登上樓梯,一起經過了藍胡子城堡里每一扇緊關的門。費因粗重的像是打鼾的呼吸激起了嘈雜的回聲。他們走進了他的房間,他踢上了身后的門。他的臉色陰沉、困倦?!鞍?,咱們來把這個愚蠢的游戲弄完吧?!彼南驴戳丝?,很驚慌。房間里空蕩蕩的,仿佛兄弟倆的物品都已經打包塞進了衣箱和盒子,準備著馬上啟程。她不曾見過的那面墻,那面鑿出了窺視孔的墻上的擱板上只擺了一樣很小、很私人的物品,那是一張褪色的單人照片,鑲在很不適宜的黑色相框里。照片上是一位寬臉龐,不微笑,目光直視照相機的女人。她裹著蘇格蘭圍巾,圍巾里兜著一個孩子?!拔覀兊哪赣H,”費因說,“懷抱著麥琪?!彼纳砗笫腔臎龅膸r石?!盎丶??!辟M因只說了這么一句??恐掌且呀浘碚燮饋淼戎蜷_的安吉普斯臺燈。鏡子和舅媽肖像畫之間的那條墻是空的,沒有任何關于圣塞巴斯蒂安三聯張的痕跡。一定是被他藏起來了。擱架旁邊是組嵌墻式櫥柜,但另外所有的東西她都已經很熟悉了。她坐進那把玫瑰城堡椅子里,感到有種可笑的儀式感,就像穿著女式西服,頭戴附面紗帽子的禮節性拜訪?!笆且@樣演?!辟M因說。他斟酌著,吝惜每一個說出的單詞?!傲者_沿著海岸散步,撿貝殼?!彼麖目诖锾统鲆粋€盤旋的貝殼,是珠母的奶白色,他把它放在那塊小地毯上?!敖咏漳?,她聽到翅膀扇動的聲音,看到逼近的天鵝。她逃跑,但天鵝撲下來,把她壓倒在地。閉幕?!薄熬瓦@些?”“畢竟,這只是一個手段,用來表現他的天鵝的機敏?!彼酒饋?,彎腰撿起貝殼。她走得很拘謹,因為他正看著她?!皠幼饕鲿骋恍?,”他厭倦地說,“用胯骨走?!彼謸炝艘淮?,扭著屁股,這是她能想到的唯一用胯骨走的方式?!懊防?,看在上帝的分上,學校里沒人教過你曲棍球嗎?”“嗯,教過,他們教過?!彼湫α艘宦??!斑~步——啊,像這樣走?!彼麚炱鹆素悮?,但他的步伐不再像大海的浪花。他走起來吱嘎響,實際上他像個木偶。他忘了他自己已經失去了所有的優雅。他走了幾步就停下來,手指夾著貝殼?!安还茉鯓?,”他說,“再試一次?!彼衷嚵艘淮??!昂靡稽c了,或許,現在再來一遍,我是那只天鵝?!彼诤_吷⒉?,拾貝殼。費因豎起腳尖。他的臉給頭發蓋住了,她看不清他的表情。他噓著咻咻的口哨,表示是翅膀在拍打扇動?!澳懵犚娺@聲音,你很害怕。你跑了幾步?!彼芰藥撞??!皩α??!彼谒竺媾?。這簡直就是啞劇字謎。她吃吃笑了?!皠e,別犯傻!你該是個可憐的被嚇壞了的小女孩!”“我認真不起來?!薄翱墒?,梅拉尼,要是你不能為他配戲,他會把你攆出去的,到時候你怎么辦?”“他不會的,”她遲疑著說,“他不能那么干?!薄皶?,他能那么干,而且他會那么干的?!彼碇嵌覈烂C,“我們什么也幫不了你,你會餓死的?!薄拔液匏??!彼f,這句話差不多是脫口而出。他倆的眼神碰了一下又分開向別的地方看去?!皬拈_場演起,預備,開演?!边@次好多了。她的眼睛轉動著向上看,假裝正在注視降臨的黃昏。她假裝聽到了海鷗的鳴叫,聽到腳下的沙子咯吱響,聽到了翅膀拍打的節奏。這樣表演驚恐和逃跑幾步就變得容易了?!澳沲咱勚荛_,我把你弄到了地上?!彼陲椬∽约旱暮乔?,“把貝殼扔下,然后我們整個演一遍?!彼牧怂拿?。海鷗嘶鳴,沙灘漂移,天鵝迅疾地飛落,這很容易。她從費因的近旁跳開,她不是在偽裝——小地毯邊緣打結的穗飾絆住了她。她失去了平衡,為了自救緊抓著費因,結果把他拽過來了。兩個人緊緊地靠在一起,梅拉尼笑了,他們緩慢地滑倒在地板上??墒琴M因沒有笑。梅拉尼看見他那張蒼白的,骨棱明顯半遮在頭發下面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也沒有笑意,他板著臉,沒有表示出任何寬恕她的善意,她的笑也變成了烏有。他們躺得很親密,就像床單包著毯子;他有腐爛的臭味,可是這無關緊要,她顫抖著,認識到臭味已經無關緊要。她緊張地等著那件事發生。一種緊張,布滿全身的興奮攫住了她。他們躺在一起,躺在裂紋的光木板上。時間消失了。梅拉尼也消失了。她被徹底征服了。她在變幻,在長大。對她來說,唯一的真實存在就是這個男孩,這個她沒法搞清,可她整個身體又與之相抵相觸的男孩。這一刻就是永恒,像是玫瑰花瓣上的露滴,顫動著,永遠是即將墜落。吝惜,緩慢,有些不情愿地,他把他的手放在了她右邊的乳房上。時間開始搖晃,這是屬于他們的時間。她把呼吸調整成了嘶嘶的急促喘息。他閉上了眼,大西洋般的雙眼。他就像是他自己的死亡面具。要他打破自己的隔離狀態會殺死他,可他必須要打破?!斑@就是開始?!彼芮逦貙ψ约赫f。她能在腦子里聽見自己的聲音,確切、決絕。再也不會有像游樂場那樣的虛偽的開始了,而是他倆之間探索深奧神秘的真正的開始。他會對她做什么,他會很體貼嗎?她恐懼又興奮地朝下看著他那只臟污、結疤的手。強壯、靈巧,他的勞作者的手。對她來說,光線已經消失了,她只用自己的感覺來觀看?!安?,”費因大聲說,“不!”他一躍而起,在房間里來回地快步走著。他跳進了櫥柜,砰地拉上櫥柜門。從柜子里傳出隱約的哭喊,又是一聲“不!”他們之間的懸念就被這種荒唐的野蠻行為毀掉了,梅拉尼感覺自己又變得四肢無力了,無法抑制地流下了眼淚。她還能感覺到他的五個指端,那五塊紅通通的烙痕還在她的乳房上燃燒。但他已經走開了。她又冷又難受?!安?!”聲音更加微弱了?!拔易鲥e了什么?”她沖著櫥柜門問。沒有回答?!百M因?”仍然沒有回答。她覺得自己像個傻瓜,躺在地板上,裙子亂糟糟地攏上了膝蓋。她能看到兩張床底下,都老實地躺著一雙鞋子,那兒干凈得沒一點灰塵。盡管費因不干凈,可房間非常干凈。弗朗辛的鞋子擦得锃亮,而費因的鞋上泥巴都干成了塊——可是他去過哪里呢,是不是他一個人走去了游樂場,去和那位破碎的女王談話,去拍了拍那群石獅子的腦袋?走路太多,他的鞋面都塌了?!耙苍S,”她想,“他之所以不愿意是因為我不給他擦鞋?!比魏问虑槎伎赡苁窃?,讓他這樣爬進櫥柜,那個洞穴里,躲開她。從櫥柜的鑰匙孔里冒出一絲藍色的煙霧,把她嚇壞了,直到她猜測可能是他點了一根煙。也許,在嚴實的禁閉里,他會被自己抽的煙窒息?;蛘邥窈蜕心菢幼苑?,不過那應該是非常偶然的?!八遣皇巧??”她想,她覺得自己已經歷盡滄桑,但又不太成熟?!安灰诠褡永镂鼰??!彼f。一陣新噴出來的煙霧算是對她的回答。她掙扎著站起來,小聲抱怨著,走過去,拉開了柜門。柜子大小恰好夠他盤腿坐在里面,弗朗辛第二套最好的套裝用掛衣架掛在里面,費因的腦袋就藏在豎條紋的懷抱里。柜子里還有幾件幽靈般的白襯衣。在櫥柜頂端的擱板上摞著各種形狀、大小不一的油畫。費因捏著香煙的手,從條紋布料里探出來,把煙灰撣到地板上。他一句話也不說。她檢查了他那雙交叉在一起的腳掌?!百M因,”她說,“你的左腳上刺了一塊小碎片?!薄白唛_?!彼f?!耙悄悴话涯菈K碎渣弄出來,傷口會化膿的。最后,他們也許會不得不給你做截肢手術?!薄八阄仪竽?,走開?!薄澳銥槭裁匆炎约翰卦诠褡永?,費因?”就像是在折騰了一整天之后,母親在問一個莫名其妙的孩子?!耙驗檫@里有我待的地方?!彼f。她理解不了這種劉易斯·卡羅爾式的邏輯[7],她舉起白旗,承認自己失敗了?!芭?,費因,你為什么要離開我?”梅拉尼傾訴著,聲音透著哀怨?!澳氵€太小,”他說,“說這種話你還太小,這一定是你從婦女雜志上讀來的?!彼穆曇舯话诹诵奔y嗶嘰布里,好像戴著帽子,裹著圍巾要去北極。她把衣服推開,讓他暴露出來,他整個一副渺小、悶悶不樂、束手無策的樣子,像胎兒那樣膝蓋抵著下巴。臉色陰沉,斜眼透著兇殘的目光,他像只被困在橫梁上的暹羅貓?!澳憧?,”他說,“他想讓我操你?!彼蛔x過這個字眼,那是冷漠超然的印刷字,除了聽見它熱乎乎地從那些不知道她正好走過的粗魯的農場工人嘴里噴出來,她還從未聽人對她講過這個詞。她極其心煩意亂。她從沒把那個詞和她自己聯系到一起;她所期待的新郎永遠都不會操她。他們會做愛??墒琴M因會的,她認識到這點,心沉了下去。就從他把香煙擲到地上的方式,她就能看出來?!斑@是他的錯,”他說,“我們躺在那里的時候,我突然全都明白了。我們好像是他的木偶,他在操控我們,對我就是那樣,就準備按他的想法招惹你。他要我和你來排演琳達和天鵝。找個隱蔽的地方,比如說你的房間,他說,去樓上和梅拉尼到你的房間里排演一下強奸。天??!他布置好場景,想讓我動你。啊,他是個惡魔!”梅拉尼用鞋尖踢著地板上的一個凸起。她注意到鞋尖已經磨損了,鞋子也需要修一下。這個家也能在補鞋匠那里掛賬嗎?她努力集中精力想這些,這樣就不用去聽費因說的那些話了?!翱墒?,”費因說,他把衣物分向兩邊,又點上一根煙,“我沒那么干,對吧?我不會干他想讓我做的那些事,雖然我對你著迷。就是這樣?!泵防岵辉傧胙a鞋的事了?!芭?,可是費因,為什么他會想讓我——”“把你拉下水,梅拉尼。他受不了你父親,他也不能忍受讓你和另外兩個小的是你父親的孩子,盡管他不在意你們是你母親的孩子。你是上廁所用廁紙,吃魚有專門的刀的人,你代表著他的敵人?!薄拔覀儚臎]有過專用的吃魚的刀?!泵防嵴f。他沒理這茬。他瘋了,上言不搭下語?!岸夷氵@么純凈、天真,你們三個都是,這樣你們就是某種要被改變、被毀掉的東西。嗯,維多利亞現在是麥琪的孩子了,并且喬納森白天晚上都在他的眼皮底下工作,只有你還沒解決。所以他想我能動你,因為他也看不起我,在他眼里,我是上帝的垃圾。實際上,他是。他是個骯臟的嬉皮士,要不是因為有麥琪,因為我能涂顏料,他早就把我轟走了。不管怎樣,我會走的,要不是為了麥琪。就因為你的腋窩刮得很干凈,所以我就應該把你動了。也許你會懷上孩子,這樣能使你父親蒙羞?!薄拔腋赣H死了?!薄八?。都一樣,對他來說這是一樣的?!薄拔覜]剃過我的腋窩?!薄熬褪沁@么說?!笨赡芤驗橥纯?,或者純粹是惡心,他的五官都扭曲了,他扔了煙頭,腦袋深埋在胳膊里。她把重心從一只腳換到了另外一只,她不太確信,很困惑。她很難理解他說的那些話。在完全不理解的情況下,她說:“那么,你不想要我了?”“那么干,什么用處也沒有,”他呵斥說,“另外,你還太小,在游樂場我就發現這一點了。以后吧,也許??墒悄闾×??!薄拔颐靼?,”她說,“這是我的詛咒?!薄斑@不是很可怕嗎?”費因說,“這是所精神病醫院,他把我弄瘋了?!彼偷赝屏艘话褣煸谝录苌系囊路?,把自己又藏到了衣服堆里?;蝿又?,擱板上的那堆油畫滑到了地上。梅拉尼疲倦地收拾起它們。她的精力都被接連的意外耗盡了。先是圣塞巴斯蒂安三聯張,每一個箭頭,每一片血跡都畫完了。她對著畫做了個鬼臉,把它弄到了一邊。然后她看到了自己,被感動了。她正在脫那件巧克力棕色毛衣,扭著身子,一個相當瘦但健康勻稱的年輕女孩,長著精致、內向的臉,背景是滿墻的暗紅色薔薇。她的墻紙。她就像給費力擦洗過了。她就像個每餐飯后都要刷牙的處女,會很高興地大口大口啃咬紅潤的蘋果。她的黑發以新藝術派的波紋曲線奔涌著披散??瓷先ベM因在這上面用盡了他畫曲線的功夫。這幅畫和他所有的畫一樣,平面化,隱晦,好像缺乏掛出展示的欲望。一個黑袖箍套在她上舉的裸露右臂上。他沒能像她觀察自己那么精確,可就他的觀察條件,他畫得不能再好了?!翱墒菫槭裁此嬌夏莻€悼念袖箍呢?”她想。然而,她很得意?!拔颐撘路臅r候,你看著那個窺視孔給我畫素描了,是嗎?”她問?!皠e看我的畫?!薄拔揖褪且阉鼈兪帐捌饋??!边@時她看見了那幅恐怖的畫。一群黑色的人形被投擲進火苗躥騰的地獄。菲利普舅舅被安置在一個木炭烤架上,就像豬排燒烤。他全身赤裸,肥胖,令人厭惡。他的皮肉已經裂開了,起了水泡,因為他體內的油脂正在熔化。他的白發上是將要燃起的小火苗。在他身旁站著一個穿紅色緊身衣,頭上生角,尖叉尾巴的魔鬼。他手拿一把燒得通紅的火鉗擰著菲利普舅舅的睪丸。菲利普舅舅的臉上烙著燃燒的蹄印。他的嘴是尖叫的黑洞,從嘴里飄出一面旗幟,寫著:“饒恕我!”魔鬼長著費因之前的那張笑嘻嘻的臉?!澳敲此男δ樖桥竭@里來了,”梅拉尼想,“他把它從自己的臉上抹了下來,摔到了紙板上面?!笨赡苜M因再也不會咧嘴笑了。從費因色如火焰的嘴里冒出了一個詞:“永不!”在圖畫的頂端,在一片涂成白色的地方,寫著標題,也是用哥特字體:“在地獄里,所有的不公都會被糾正?!彼械撵`感都來自希羅尼穆斯·博斯[8]。梅拉尼抽泣著放下這幅畫?!拔腋嬖V過你不要看?!薄澳阏f得對,這里是瘋人院?!彼纯奁饋?。費因四肢著地從櫥柜里爬了過來,他緊抱她的膝蓋,腦袋埋進她的大腿里。她痙攣的手指抓緊了他的頭發,不加考慮地說了一句浮在她嘴邊的話;如果她考慮過這句話的意思,她就永遠不會把它講出來了?!拔蚁胍湍銐嬋肭榫W,可我不知道該怎么做?!薄澳阌謥砹?,像婦女雜志那樣說話?!辟M因說,“你會有那樣的感覺是因為咱們親近,因為我是在你身邊。再說,那只能是浪費你的時間,我現在就要他把我殺死,難道不是么?”這時喝下午茶的鑼響了,預示著那些不知道為什么總要忍受過去的事情,蝦殼要被剝掉,面包要給涂上黃油,牛奶和茶要倒進杯子里,維多利亞的那份蛋糕要切成手掌大小,這樣她就能全部吃光。從空心玻璃驅邪球里看,他們都是畸形浮腫的,坐在一張彎曲著永遠伸展下去的白餐桌旁大吃大喝。梅拉尼一直看著驅邪球,這樣她就可以不用看菲利普舅舅了。明天是平安夜,可這天和其他的日子沒什么區別,只是店里非常非常忙。整整一天都擠滿了人,待到她們把門上的標志牌轉到“關門”這面,梅拉尼和瑪格麗特舅媽雙腳灼痛,步履蹣跚。貨架幾乎全空了,存貨差不多都賣光了。甚至搖晃木馬和玩具木偶也被直接從櫥窗里買走了,只剩下了擺在后面的塑膠冬青枝。裝錢用的抽屜里溢滿了紙鈔。她們手里僅剩最后一卷花朵包裝紙。商店的情形就像到了戰后翌日凌晨的戰場。鸚鵡從棲木上掉了下來,仿佛它的雙腳也不聽使喚了?!班?,”瑪格麗特舅媽寫道,“至少明天是我們的休息日了?!笨墒窃僖矝]有什么了。舅媽縫著那件希臘式連身裙最后的縫邊,梅拉尼拿著書也坐在廚房里,她還是同自憐和回憶作了一番斗爭。廚房里沒有冬青飾,燈罩上沒有槲寄生,沒有掛滿小彩燈的圣誕樹。菲利普舅舅收到了那些同他做生意的商人和批發商寄來的圣誕節賀卡和日歷,他一收到就把它們全都撕碎了,所以壁爐架上也沒有卡片。什么也沒有。而且房子特別冷。也許它為了泄恨冰凍了自己。梅拉尼還猜想他們會不會去教堂,去做午夜彌撒,因為她頭腦混亂地想到,如果他們對地獄是如此堅信,那么他們一定是教徒??墒蔷蛯嫊r間和往常一樣,盡管弗朗辛回來得非常晚,但他有點醉了,所以他不可能是去了教堂。她聽著樓梯上傳來他不穩的腳步聲,他小聲哼著一首角笛舞曲。費因一定是醒著,同她一樣躺在黑夜里,墻壁就像是特里斯坦的劍,把他們分開了,她能聽見他的輕聲私語,然后他和弗朗辛說了一會兒話,可是她一個字也聽不清。然后一絲微弱的光從沒有蓋上的窺視孔照過來,搖曳的,偷偷摸摸的光。一股燒焦木頭的氣味鉆進了她的鼻子,他們在燒東西。雖然愧疚,她還是起床去偷看。從床上爬出來以后的寒冷遠遠超出了她的預想,室溫大概是俄國最寒冷的黑夜的溫度。光腳一碰到地板,她就冰透了。她感覺全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兄弟倆的房間昏暗,到處都是陰影。她很費勁地認出他們倆。他倆蜷縮著擠在房間中央。鏡子突然地閃出一條亮光,他們劃燃了一根火柴。弗朗辛的雨衣閃著微光,他沒脫外套,帽子也沒摘。他跪在地板上,一只手撐著身子。另外那只手舉著一個很小的雕刻娃娃,它蓬亂的略帶淺黃的白發像是些沒破開的繩子做的。它穿著一件很小、很時髦的白襯衣,系著細繩領帶。那件襯衫一定是瑪格麗特舅媽做的,它那么小巧,那么精致。做一樣那么小的東西一定費了很大的工夫。費因很小心地用火柴燒木偶的各個地方。一旦那件衣服開始皺縮,發光,點著了下面的木頭,他就摁滅那塊燃燒得發黑的地方,再燒別的地方。他們都很安靜,忙碌,很投入。她看見那只狗也來了,眼睛眨也不眨地看著他們。每當火柴熄滅,它的眼睛就像閃著熒光的覆盆子。它的白色皮毛顯得很不真實,像是為了偽裝而用心漂白過的。費因把一根火柴放在娃娃穿著褲子的腹股溝里,他和弗朗辛都非常安靜地哈哈笑了?;郀杺冇盟麄冏约旱姆绞綒g度了圣誕節。梅拉尼回到床上,拉起被單蓋過腦袋??墒翘鹤永镆膊慌?,瓷熱水瓶也在她離開那會兒變涼了。感覺是那么冷,她想她的鼻涕會在鼻子里結冰,她的腦漿會凍成一整塊起伏凸起的冰。她一直用毯子蓋著腦袋,這樣她就不會看到巫術之光了。
[1]信天翁的意思是“討厭的負擔,惱人的累贅”。在《古舟子詠》里,水手被詛咒在脖子上掛信天翁作為懲罰。[2]圣塞巴斯蒂安(St Sebastian),在圣徒行傳中,塞巴斯蒂安是高盧國國王寵幸的侍衛隊長。為了救兩個即將被處死的信奉基督的士兵而暴露了自己同為基督徒的身份。國王將他綁在樹上,用亂箭射死,最終他又因天父的庇佑而復活。[3]姓氏弗洛爾,英文是FLOWER ,花朵的意思。[4]節禮日,Boxing Day,英國習俗,在圣誕節后的第一個公休日,一般是在12月26日,如遇星期天則順延一天,人們在這一天向雇員、仆人、郵遞員等贈送禮金或禮物。[5]琳達,希臘神話中斯巴達國王的妻子,被化作天鵝的宙斯誘奸而生下二子二女,其中包括美女海倫。[6]復活節起義,指1916年4月24日愛爾蘭爆發的復活節起義,是愛爾蘭獨立運動的一部分。[7]劉易斯·卡羅爾,這位《愛麗絲漫游奇境記》的作者同時是數學家和邏輯學家,據說他的豬排問題是世界上最難的邏輯題。[8]希羅尼穆斯·博斯(Hieronymus Bosch,1450—1516),常以幻想的漫畫式形象,如老鼠、猴子、妖魔鬼怪或半人半獸影射諸如天主教主教、神學家、封建主等人物,風格怪誕、夸張。八圣誕節早晨,梅拉尼在廚房里害羞地把香水送給她的舅媽,舅媽摟住她,親吻她,她對禮物的那份喜歡讓梅拉尼覺得羞慚,因為它是那么微不足道的一樣小東西?!盀槭裁次揖蜎]想到?”她對自己說,“我可以送給她我的堅信禮珍珠項鏈。我不需要它,而且過了明天,我再也不想戴它了。哦,她不是也很喜愛那些珍珠?!”她想象舅媽不敢相信地撫摸著珍珠,她的手指也變美了,然后把這串恍若月光的籽實繞著她那可憐的脖子扣好。和那件折磨人的銀器相比,漂亮的珍珠是多么適合她舅媽柔弱的肌膚。并且,她珍愛的珍珠項鏈是唯一能夠表達她對舅媽的感情的禮物。梅拉尼會在下一個圣誕節把項鏈送給舅媽,或者作為生日禮物,如果她能知道舅媽的生日是在哪一天的話?!拔蚁虢o每個人都買一份禮物?!爆敻覃愄鼐藡層梅酃P寫道,“可是我沒有錢,你知道,而且菲利普——”粉筆從她指間掉落?!笆堑?,是的?!泵防峤o內心的愛意催促著,焦急地說,“哦,千萬別為這煩惱?!彼谂P室里打開了她唯一的禮包。蘭道太太給他們每個人都織了一件毛衣,喬納森的是耐臟的灰色,好像能吃的水果樣粉紅色是給維多利亞的,梅拉尼的是好看的天藍色——毛衣都包著漂亮的帶著冬青飾的軟紙。梅拉尼使勁拽著毛衣把它套進維多利亞的頭頂,給她穿衣服就像是給一個不聽話的枕頭套枕套。這里沒有塞得鼓鼓囊囊的襪子(沒有塞在腳趾里的橘子,放在腳踝位置的堅果,也沒有粘在襪子筒頂端的餅干),這個圣誕節,除了這件毛衣和那盒糖果,維多利亞再也得不到別的。不過她不記得上一個圣誕節了,再說今年也沒有人告訴她要盼望圣誕節,所以雖然梅拉尼替她感覺失落,可她自己并沒有??磥硇『旱哪承〇|西不一定能被掠奪。這件毛衣對維多利亞不過是又一件麻煩的衣服,老一套,她對收到糖果也很不在乎,可能,她認為它們是某種賄賂。等梅拉尼給她打開鐵盒,她馬上就吃開了。天還這么早就開始吃糖是不對的,可是梅拉尼沒心思阻攔她。這個早晨,日本紙燈籠看起來就像件圣誕節飾品,它那么圓,藍盈盈,喜洋洋的。它最初是件圣誕節裝飾品嗎?在很久以前,在弗洛爾一家還是個平常家庭的時候?當她母親還和他們生活在一起的時候,他們一定還是個普通人家。她母親從來不是行為古怪的人。還有從未聽人說過的外祖父母,他們是什么樣的人?在母親和菲利普舅舅都很小的時候,他們一定是慶祝過圣誕節的,如果菲利普舅舅也曾經是個小男孩的話。很難想象他曾是個小男孩,戴校帽,穿短褲,玩打栗子游戲,看漫畫書,還收集火柴盒??墒?,梅拉尼想著,突然非常驚慌,如果這個有著一副鐵拳的菲利普舅舅根本就不是她母親的弟弟怎么辦?也許這個胖男人曾經,在某個地方待過很多年,拿自己替換了那個婚禮照片上的瘦男人。一個陌生的胖男人,一個冒名頂替者,有著菲利普·弗洛爾的臉和他的衣服,但根本不是真的他。梅拉尼希望當初她們是去找了她父親的家人一起生活。所有在婚禮照片上看起來都很友好的人,毫無疑問,他們每個人在這個時候都在料理大個頭的火雞,修剪圣誕樹,為盛大的節日做準備。不過,如果她是去了羅斯嬸嬸或者格特魯德姑姑家,她就永遠都不會認識弗朗辛、瑪格麗特舅媽還有費因。不會認識費因。梅拉尼穿上了她那件毛衣。新羊毛搔著有些癢,可它帶來了幸福的暖意,是齊脖的高領。似乎不僅是羊毛在為她保暖,就像蘭道太太在每一個針腳里都用反針平針織進去了一些她的愛。她喜愛并且感激這件毛衣,因為這所房屋已經深陷在仲冬時節,那幾個電暖氣似乎沒有驅散反而加深了寒氣。整個十二月,瑪格麗特舅媽的尖鼻子的鼻頭總是帶著一點紅色??墒乾F在,梅拉尼甚至都不需要再在她的有著六月天空般顏色的毛衣外面套開襟衫了。她會給蘭道太太寫信致謝。她想起蘭道太太那些帶毛的痣,現在它們是些美麗、意義深長的回憶??墒蔷谷粫胸S盛的節日大餐,一只極為具體、真實存在的烤鵝搭配著一碗蘋果醬,出人意料地出現在餐桌上,這很讓她吃驚,這仿佛是往日圣誕節的幽靈。一定是瑪格麗特舅媽自己偷偷訂購的,作為一個驚喜。老吝嗇鬼菲利普舅舅看到這只烤鵝就皺了眉,他把切肉刀扎進鵝肚子的動作是那么粗暴,以至于填餡都噴了出來,撒在了最好的亞麻斜紋桌布上,瑪格麗特舅媽不得不用勺子把它們鏟回去。他對那只毫無防備措施的鵝發動了野蠻的攻擊,好像他要再把它殺死一遍,或許他認為屠夫的第一道工序就不合格,隨后的瑪格麗特舅媽也未能用足夠熱的爐子使它徹底喪命。他手里握著冒熱氣的刀,思量著,盯著費因。剛才,梅拉尼還害怕他對那只鵝的致命攻擊,現在,攻擊已經完美地完成,她害怕他會把刀刺向費因。不過,最終,他只是切給費因一塊很小的帶骨頭的肉皮,費因煩躁地用叉子把肉皮在盤子里推了一圈,沒有吃。菲利普舅舅胃口大開地吃了起來,他像亨利八世那樣啃著骨頭。這是一張陰暗的餐桌,他們做不到細嚼慢咽。整個倫敦,男人和女人,全都頭戴彩紙帽,收看著電視里的女王致辭,剝著核桃,端著多利波特酒和一個又一個人碰杯。很難相信在這種時刻,在這所房子里,菲利普舅舅和費因還有喬納森以嘗不出味道的速度吃完了碎肉派加白蘭地黃油,就馬上回工作間了。盤子一洗完,瑪格麗特舅媽就拿起了那件緞子連身裙,給交叉編織的緞帶做最后的修飾。維多利亞在玩一口深底鍋,用一把木頭匙子敲它。她的粉色毛衣袖口已經沾上了白蘭地黃油。她大聲喊叫,敲著歸營號。梅拉尼覺得頭疼?!斑@所房子里到處都是玩具,可菲利普舅舅甚至都不給維多利亞個什么東西,讓她能靜悄悄地玩?!彼购薜叵?。她努力不去看那件連身裙,因為它讓她想到那只明天要強奸她的天鵝,她從未見過它,也想象不出來。使用天鵝這種主意就讓她很害怕。這個下午要把她憋死。維多利亞敲她的鍋,叫囂著掠奪者之歌,瑪格麗特舅媽愛撫著她的小腦袋。她們待在一起那么快樂。梅拉尼頭疼得更厲害了。她溜回了自己的臥室,可是弗朗辛在演奏一首慢板曲,那些樂句用柔軟、憂郁的小腳把她整個墊了起來,她感覺自己的心正在破碎。她不知道該拿自己怎么辦。她撿起了枯黃的天竺葵葉子,在指間揉成了帶香味的粉塵。她盯著自己的手,四根手指加一根大拇指,五片指甲?!斑@是我的手,我的??墒撬歉墒裁从玫??”她想,“手意味著什么?”她的手看上去很美好而且令人吃驚,是一樣不屬于她的物體,她也不知道該怎么使用它。手指是人,是家庭成員。拇指是位父親,很短,敦實,可能是位北方鄉下佬,說話語調平穩,元音讀得很重,食指是母親,一位個高、苗條的女士,中產階級出身,她經常說“親愛的”,吃橙汁甜點都要動刀叉。他是不是高攀了,用他自我奮斗得來的豐厚財產?他有那種在這個世界上自己闖路子出來的男人的狡詐又合乎正道的理性態度。還有三個杰出的孩子,兩個已經長大成人,一個大男孩和一個大女孩,另外這個剛剛十來歲。她攥拳又伸開,這家人就很有禮貌地為她表演了一場簡單的舞蹈。這太可怕了?!拔乙欢ㄊ强煲偭?!”在這所瘋人院,就像費因說他要瘋一樣,她也要瘋了。她用窗簾包著頭,這樣就不會聽到弗朗辛的演奏了,也看不到室內因為接近明天而正在加深的黑暗。她感覺這個圓形的世界正在旋轉,帶著一個無限渺小、暴怒、不情愿的她一起轉向新的一天。她看到她自己,微小,站在學校的地球儀前面,地球儀在巨大、沉寂的空間里旋轉,她又一次感到自己搖擺在心智清醒的邊緣??墒侨嗽谑鍤q,馬上變成十六歲的時候都會精神崩潰嗎?她一定是第一個,只有她才這樣。有只天鵝懸在她的頭頂上,懸在那里就像達摩克利斯之劍[1],不管她走到哪里它都跟著她。她就像粒微塵,被害怕焦慮的旋風裹挾了起來,受著交叉氣流的夾擊?!班?,我一定不能害怕那只天鵝,它不過是些啞劇字謎?!笨墒钦嬲屗ε碌牟⒉皇翘禊Z,而是要把自己奉獻給天鵝。第二天,當她的頭發弄好以后,她穿上了連身裙,維多利亞把她黏黏的手伸進薄綢里,大聲宣布:“美麗佳人!美麗佳人!”“你真的這么認為嗎?”梅拉尼焦灼地問,仿佛維多利亞的意見是頂用的,或者某種意義上美麗也是一項保護措施?!笆??!本S多利亞強調說,她穿著水果色毛衣,圓滾滾的像水果。正在梅拉尼的頭發上別花的瑪格麗特舅媽在項圈允許的范圍內用最大力度點了點頭。她穿著直條條的灰禮服就像一根多利安式圓柱??伤念^發沒有像通常她穿上這件最好的衣服時扦得那么緊實,耳后有一縷頭發墜落下來,帶著一種和她不太相宜,隱約的淫蕩風情。她一定是在自己卡頭發的時候有些過于全神貫注了。她,還有他們幾個都是那么干凈,穿了周日盛裝,那么整潔,講究穿著,讓梅拉尼覺得不對勁,就像唱詩班女孩穿了網眼布緊身衣參加圣餐禮。那么,她現在是進入演藝界了?!拔沂桥叛葸^這節目的?!彼哙轮f?!澳銜龅煤芎?,”弗朗辛說,“別害羞,別猶豫,別像個小女孩,大幕就要拉開了?!薄芭?,弗朗辛?!彼婚_口就哽住了,他鼓勵地拍拍她薄綢下面的臀部?!八褪墙械脙?,不咬人?!币郧八猜犨^這句對菲利普舅舅的評價,可是她已經不相信這句話了。她蜷縮著,想到如果她把演出搞砸了,他會怎么對待她,害怕想到那個小舞臺上會有她的鮮血流淌。不過他看見她的時候,好像至少對她的外觀是非常滿意的。他不住地上下打量她,說:“好,站到幕布后面來?!彼┲《Y服和細條紋褲子,身軀龐大,像頭公牛。他的鼻子噴火,他正要從一頭牛變形為朱庇特[2],那傳訛的神話,要像奪走歐羅巴公主那樣奪走她,穿越這片海豚嬉戲的顏料海洋。她高度緊張,滿腦子都是這類東西。這次只擺了三把椅子,因為梅拉尼不再是觀眾了?!敖刮鼰煛睒酥具€在幕布上,不過海報是重新設計的,它宣稱:“盛大圣誕節新奇演出——藝術和自然的結合,由菲利普·基瓦爾給你帶來獨一無二的奇跡?!辟灏愕男∨⒃诜评站司说纳磉厙梢粋€圈,蹦跳著,他高舉著一只漂亮的天鵝,拉繩攥在手里。舞臺是個整齊的箱子,一面是紅的,一面是大海,頂上掛著燈,費因就坐在頂上,臉色陰沉地蹲在那里,像只蟾蜍。他的臉色發黑,面無表情,焦躁不安。她沒看見天鵝在哪兒,可能它正在后臺某個地方。舞臺上撒滿了無數的貝殼,各種形狀,各樣大小,花蛤殼、大而圓的珠母貝、邪惡的尖端帶刺的小貝殼。在幕布的另一邊,在另外一個空間,瑪格麗特舅媽和孩子們正在就座,準備觀看演出。梅拉尼站在一地的貝殼中間,她覺得自己是個傻瓜?!鞍涯隳请p鄉巴佬鞋脫了,你這只蠢母狗!”菲利普舅舅在爬一架通向費因的短梯。梅拉尼還穿著那雙沉重的系帶鞋,她是穿著它走下來的。它們肯定看上去很荒唐,和連身裙搭配。她踢掉了她的鞋,把它們扔到了后臺。腳上沒有鞋子,她覺得自己比被扒光了還要暴露。燈光從有著一系列色彩變化的萬花筒里放射出來,似乎費因正在試圖耗完他所有的電池。她試著去想一些別的事情來鎮定自己的神經,一些美好的東西,毛茸茸的小貓咪,喝茶吃的土豆烤餅;可是,很奇怪,想起這些東西讓她想哭。為了把時間熬過去,她開始給自己背誦乘法表。在她的頭頂上,費因和菲利普舅舅悄聲忙碌著,不住地低語?!耙魳?!”在紅墻外面,弗朗辛開始以周日午夜電臺的“大飯店”風格演奏《天鵝湖》選段?!斑€能是什么,”她想,突然抑制不住地想要哈哈笑,“還能是什么,這倒很配他?!边@種感覺很好,基于菲利普舅舅的平庸而產生的優越感。他一定很喜歡柴可夫斯基,因為他不時點著他沉重的頭。他抓出一張字條,念著:“在臨近黃昏的時刻,琳達在沙灘上撿貝殼;她并不知道萬能的朱庇特已經選中了她為他的伴侶?!辟M因調控好燈光電源,舞臺上立刻降臨了棕褐色的夕暮。一束光柱刺穿了她。菲利普舅舅噓了一聲:“開始了,你還愣著干什么!”她兜起自己的裙邊,把貝殼撿到里面,彎腰,直身,彎腰,直身,光柱跟隨著她,幕布拉開了。先是看見了下巴上抵著琴的弗朗辛。她舅媽還有她的弟弟、她的妹妹都在鼓掌。這就像是一出校園劇。去年這個時候她曾經在學校的一出基督誕生劇里扮演天使,也是穿著白色飄逸的裙子,不過頭上還戴了一個紙板做的光環。她撿她的貝殼?!翱墒墙酉聛砦以撃盟鼈冊趺崔k?”她想。菲利普舅舅突然用一根包了軟布的棍子敲一塊鐵板,模仿打雷的聲音,這時她知道了答案;她嚇了一跳,貝殼都掉在了地上。然后,天鵝來了。它差不多和她一樣高,一個用復合板做的蛋卵形狀的球,噴成了白色,穿了一層用膠水粘上的羽毛。她猜它的長脖子是橡膠材料做的,因為脖子缺乏自身生命意志地彎曲搖晃著。不過,它的腦袋和喙是用木頭雕出來的,鑲著黑玻璃的眼睛。喙涂成了金色。翅膀根據飛機模型的原理進行了組裝,但也是雕刻出來的;細木條的拱形支架,整個糊了一層白紙。它的黑腳蜷在翅膀底下。是一個怪誕拙劣的天鵝仿造品,可能是愛德華·李爾[3]的設計。它一點也不像她想象的那只野蠻,有雄性生殖器崇拜意味的鳥。它矮胖,家常,又很古怪??粗孔揪徛厍斑M,她幾乎又要發笑。但她從身邊逃掉了,她被要求這么做,腳下踩到的貝殼劃傷了她光著的腳。天鵝的翅膀扇動起來,因為菲利普舅舅提起了拉繩。它追著她,鵝喙左一下、右一下盲目地啄著。小觀眾們又一次鼓掌了。仿照飛機模型,天鵝著陸了,蜷曲著腳?!斑@招很聰明?!泵防嵯?。它那兩只塑膠材質的蹼掌落地的動靜并不大。她站住了,不知道接下來該怎么演。它蹣跚著向她走來,她祈求一個信號。菲利普舅舅讀道:“琳達企圖逃避她神圣的貴賓,可是他的美和他的權威使她癱倒在地?!薄澳敲?,我必須得躺下?!彼?,繼而她把貝殼踢開,跪倒了膝蓋。走來的天鵝仿佛挾帶了命運的光環亦或像時鐘的運行,不可遏抑地,它的腳繼續向前走著,啪,啪,啪。她想到了特洛伊木馬,也是空心木制的。要是她沒有演好自己的角色,或許天鵝身上的一扇活板門就會打開,然后全副武裝的主人,一個用發條控制的袖珍的菲利普舅舅,就會跑出來,對她拳打腳踢。這很可怕,而且很有可能真的發生。她一點都不想笑了。她產生了幻覺,她感覺她不再是自己,她的自我痛苦地分裂了,在別的什么地方觀看這出幻象;并且,在這舞臺劇的幻象里,任何事都有可能發生。甚至那只天鵝,仿造的天鵝,也可能使自己變成真的,然后在一場白羽毛的暴風雪里強奸這個女孩子。天鵝壓住了那個一頭黑發、名叫梅拉尼但又不是梅拉尼的女孩。它空洞的身體是又白又輕,像是蛋白酥皮卷,它的頭搖擺著震動不止,連著腦袋的脖子彎繞纏卷著。音樂顫動著抵達了最頂尖的高潮。她最后一次聽《天鵝湖》是好幾年前了,也是圣誕節,坐在科文特花園劇院的紅色長毛絨布扶手椅里,當時是她父親帶她去看芭蕾,作為學期結束的款待。著白衣的演員環繞在她身邊,旋轉著。她曾經很喜愛芭蕾?,F在她自己和一只仿制天鵝上了舞臺。天鵝把肚子放在她的腳上,她感覺到了。抬眼向上,她能看見菲利普舅舅正引導著它的動作。他全神貫注地大張著嘴。她注意到他黑色領結的布料上有些閃光的點,這些點吸收了光線,閃耀著。她的目光轉向下面沙沙響的天鵝,它的翅膀扇得更起勁了,攪動了她的發絲。一朵雛菊給吹走了。從這以后,除了雪白刺眼的光柱,她什么也看不見了?!叭f能的朱庇特以天鵝的形體發泄了他的欲望?!狈评站司说穆曇?,深沉、莊嚴,就像管風琴一般。光線變暗了,與之對應的是小提琴的哀鳴。天鵝笨重地向前一跳,停在了她的腰部。她使出了全身的力氣把它推開,可是它的翅膀把她蓋住了,就像一頂帳篷,它的腦袋向前探著落下來,偎依著她的脖子。鍍金的鵝喙深深地啄進了柔軟的皮膚。沒等自己意識到,她已開始大聲尖叫起來。除了她踢騰的雙腳和尖叫的臉,她整個都被天鵝覆蓋了。淫猥的天鵝騎在她的身上。她再一次驚聲尖叫。她的嘴里掉進了羽毛。在一片啪啦啪啦的鼓掌聲里,傳來幕布拉動的嗖嗖聲,她以為那是大海的聲音。在一陣意識中斷之后,她發現費因正跪在她的身邊,為她把裙子體面地拉平。那只被情欲控制的天鵝差不多把她的裙子半脫下來了。費因臉色凝重。她看著他,仿佛他是個露著襯衫袖,穿著格子呢羊毛背心和磨舊燈芯絨褲子的陌生人,一臉沒刮過的胡子茬?!八亩浜芎每??!彼胫?,第一次注意到它們。很小,形狀很優雅。她使勁回想以前她在哪里見過他,他的臉很熟悉??蓪嵲谙氩黄饋?,她不想了。她巡視了一圈,找她的天鵝,它已經被拖走了。它現在懸在它的拉繩上,它已經失去了行動的力量,樣子又笨又可憐,輕輕晃動著?!岸紱]事了,”費因說,“演出結束了?!比缓笏J出了費因。當然是他,他給東西上漆,而且不管怎樣,都是她的朋友。就像穿回外套,梅拉尼又緩慢地做回了她自己。菲利普舅舅從梯子上爬下來,一路喘著,吹著氣,粗魯地命令費因回去把燈弄好?!澳阊莸锰^火了,”他對梅拉尼說,用手背抽了她一個耳光,“你演得太戲劇化,木偶是不會表演過火的。你破壞了整個劇的詩意?!彼谋砬楹芗饪?,她說:“是天鵝把我搞亂套了?!笨墒撬宦?,他正了正自己的領結。舞臺溢滿了亮光。她、菲利普舅舅,還有那只天鵝收到了亂哄哄的熱烈掌聲。鼓掌和歡呼好像要持續幾個小時,鞠躬,行屈膝禮,場上全是舅媽拋撒的紙玫瑰花,直到她舅舅大吼一聲:“觀眾席亮燈!”然后幕布最后一次合上了。他馬上停止了微笑,他伸出胳膊摟住了柔軟的天鵝脖子?!案傻貌诲e,老伙計?!彼麑λf。它的木頭腦袋懶洋洋地耷拉著?!斑€有什么嗎?”梅拉尼問。這出有著反高潮一般劇情的戲讓她發抖、惡心?!皼]了。走開?!彼┗厮男?,走開了?,敻覃愄鼐藡尯透ダ市廖橇怂?,弗朗辛說:“你演得很棒,的確很棒?!比冀Y束了。她也經歷了登臺亮相,她又活過來了。她的頭發里沾了羽毛,而且滿身塵土。她刷了她的頭發,摘掉了雛菊和羽毛,換上她日常穿的裙子和友愛地擁抱著她的新毛衣。然而,她仍然覺得孤立,被隔離了。茶點是巧克力的圣誕節原木型蛋糕,蛋糕上裝飾的那只糖制的知更鳥給維多利亞拿走吃了。蛋糕看似非常漂亮,并且不像是蛋糕,像是用想象力虛構出來的。她吃了她那份,可是什么味也沒嘗到。圍坐在茶餐桌上的這群人都像他們在驅邪球里的縮影一樣不真實,陌生。她看著菲利普舅舅喝干了四杯盛在綠寬邊茶杯里的茶,想到那些液體經過他的腎臟緩慢地變成了尿液;這就像煉金術,他能使液體從一樣東西轉化為另一樣東西,他還能使木頭變為天鵝。他的胡須上沾了巧克力糖衣,他會把它變成什么?她傻乎乎地等待著。他的沉默有體積,有高度和重量。它從此地直抵天空,它占據了整座房屋。他像土星一樣沉重。她和他同一張桌上吃茶,這具有自然力的沉默能把她碾成烏有。然而她一次又一次地回看驅邪球里那似是而非的變形。她陷入了困惑,不能分辨哪個茶餐桌是真的,哪個只是餐桌的映像。沒有經驗性的證據能解釋她餐刀上的巧克力糖衣,蛋糕上涂漆紙扎的冬青枝本身就是人造的。菲利普舅舅是人形的萬有引力,正像他把茶喝光,他也把所有的一切都變成了平淡乏味的紙圖紋。她覺得自己的身影都消失了。她不記得傍晚是怎么度過的,但肯定已經過傍晚,因為現在她躺在床上,住在清醒和睡眠之間的一片灰色的無人地帶。維多利亞,快樂的維多利亞仍然住在淌著奶和蜜的必烏拉,那是一個蛇還沉睡在未來的伊甸園,無知無識的維多利亞在熟睡,可是梅拉尼聽見門口有刮擦聲。她不相信真的有聲音,她假裝自己正在家里蓋著條紋床單睡著了,外面的蘋果樹霜花盛開。然而,嚓嚓的聲音還在響,她睜開了眼睛。一根月光的手指透過了窗簾,落在床腳,照亮了一個凸起,片刻之后,她放心地想到那凸起其實是她的雙腳。有人摸索著,摸索著,在門口響動;然后是一聲低語:“我是費因,我想跟你說會兒話?!彼翘稍谵挂虏菸兜拇采?,而且費因想和她說話。她想要找出這兩者的邏輯關系,但失敗了?!斑M來吧,要是你想的話?!彼f道,就任憑事情自己發生吧??赡堑降资遣皇琴M因?屋里太黑看不清,而低語又像是把金屬銼刀的聲響,無法辨認。當陰影里的人形在屋里晃動找她的床的時候,她非常不安,他就像個游泳的人蹚過無聲的黑暗??墒?,是費因的喘氣聲,肯定是。它聽著就像鋸琴的聲音,沒有第二個人是這樣喘氣的。他蹲在了床邊,他的氣味像是費因,再沒第二個人是這種味??墒撬砩嫌锌駸岬囊沟陌凳?,呼吸里有很大的酒氣,盡管他并不像是喝醉了。他的牙齒打顫,咔嗒咔嗒的那么大聲好像他在演奏湯匙音樂。她確定來的是費因,變得非常擔心,因為他是這樣一種狀況?!澳阍趺蠢?,費因?”“哦,梅拉尼,哦——”他的牙齒哆嗦得太厲害,說話不連貫。他整個人都在發抖。她摸了摸他的前額,感覺燙得像著了火。他甩開她的手,仿佛觸摸傷害了他?!澳悴×?!”“我不知道,沒病?!彼f。他咬緊了牙齒讓它們安靜下來。他又難受又滿心歉意地趴在她的床邊。她沒費心去想他為什么和怎么就這樣來了。他在這兒了?,F在該干什么呢?此刻,天竺葵落下一朵枯花,輕軟地墜下來,像一張綿紙?;ㄓ譁p少了一朵?!懊防?,”他說,“聽著,我能和你待一小會兒嗎?我糟透了?!彼芯S多利亞這么大的時候,要是夜里看見了幽靈,她就會驚慌地穿著睡袍跑去母親的臥室,偎在父母親中間溫暖的縫隙里,她是父母親的血肉,而父母親也用他們的血肉之軀保護她,她會感覺安全地睡去?!翱伞?,嗯,那么,好吧?!彼死矄伟炎约赫麄€裹了起來,可是她不能要他走開。他穿得挺多的。他脫掉了鞋子,一只,兩只,然后他爬到了她旁邊。他身上帶著一股野外潮乎乎的泥土味。他的襪子是濕的?!拔胰矶际悄?,”他說,“我都不知道明天該怎么跟麥琪解釋床單的事兒。求你了,梅拉尼,你能抱住我,直到我感覺好受點嗎?”這是個誠懇簡單的請求,所以她抱住他直到聽不見他的牙齒打戰了。她不知道該想些什么。這個遭遇像是今天的所有不真實的一部分,可是不知為何,這在夜間又像是很平常的事,仿佛以前已經發生過很多次這樣的事了。他的消防員夾克上的銅紐扣硌到了她的肋骨?!澳愕侥睦锶チ??”最后她問?!叭チ擞螛穲??!薄疤彀?,大半夜的,你去那里干什么?”“我去埋葬?!薄罢l?”她問,即刻準備好聽到死亡的消息?!笆悄侵惶禊Z?!薄笆鞘裁??”“那只天鵝。長眠了。那只天鵝?!薄澳懵裨崃?,”為了讓自己的大腦搞清楚,她重復了一遍,“那只天鵝?!薄笆堑??!彼穆曇舫銎娴剌p,沒有重量,“第一步,我在工作室里把它肢解了。我跑到地下室,然后用麥琪劈柴用的那把小斧子把它劈開了。我把它剁成了碎片。那很容易?!薄芭?,費因,你不會這么干的?!薄拔疫@么干了?!彼麄兊乃秸Z停了一會兒。夜風拂動了窗簾?,F在她的眼睛已經適應了黑暗,她能看出枕在旁邊的他的臉的輪廓,可也只能看清輪廓?!百M因,這是很殘暴的罪行!”“這是個姿態?!彼麄冇窒萑肓顺聊?,然后又終于從沉默里擺脫出來?!叭悄阋粋€人干的!”想象著他置身于那間好像菲利普舅舅會無處不在的工作間里,那個掛滿了殘肢和猙獰面具的工作間,她很吃驚?!班?,你看,弗朗辛出去拉琴了。在基爾伯恩有個愛爾蘭人通宵酒會。不然的話,我想弗朗辛會同我一起去的。所以我只能來找你,因為弗朗辛出去了。我必須要,你看,找個什么人陪我一會兒,因為我回到家的時候感覺非常難受?!彼娣嘏矂恿艘幌?,“這樣好多了,天啊,我想我再也不會有好日子過了。我同時覺得熱得像著了火,又凍得像是要結冰,感覺就像要死了?!币撬麄兛康镁o一些,床同時容納他們兩個也是綽綽有余的?!巴饷嬗性鹿?,”他說,“我掉了一路的羽毛。我看見一個男人正在遛他的狗,他嚇壞了,躲到了樹籬后面。在夜里那個時候,誰會出來遛狗呢?他一定是瘋了?!薄翱墒悄銥槭裁匆驙€那只天鵝?”“我在床上躺著,突然,我想到我得那么干。我不知道為什么,這個念頭就找上我了,因為他要我殺死他的天鵝。我喝了不少弗朗辛的酒給自己壯膽?!薄八麜⑺滥愕??!彼f。他沒有回答。維多利亞在睡夢里吃吃笑。梅拉尼重復說,“他會殺死你的?!比缓笏耄骸爱斎粫?,他就是想聽我說出來?!薄拔覀円斆鏀偱屏?,我跟他?!薄鞍?,你犯傻!”“你小聲點,你會把孩子吵醒的?!薄拔矣X得只要是遇到和菲利普舅舅有關的事情,你的腦子就變得不正常?!薄皠e嘮叨了,”他說,就好像他們已經結婚很長時間了一樣,“別嘮叨,別抱怨我,我才挨過來,是靠上帝保佑,我才從那恐怖危險的黑夜幸存回來?!贝不蝿右幌?,她本能地向后挪,因為她想他可能想碰她,繼而,她震驚地發現他是在劃十字。她根本不知道該怎么判斷這個舉動。他一定是經受了一場非常嚴峻的磨難,肯定就像是那個婚禮服之夜。在游樂場里,費因步入了到處都潛伏著危險的夜之叢林?!拔乙踩ミ^那個地方?!彼?。她應該為了他們共同的遭遇痛哭?!拔野烟禊Z埋在了女王的旁邊,”現在他使用一種極小的嗓音說話,而且很健談,“你不認為這很符合我的作風嗎?大概我覺得他們很適合互相做伴?!薄班?,”她說,“那里和別的地方沒什么不一樣?!薄拔乙膊惶_定,為什么我沒有把那堆天鵝碎片倒進垃圾桶而是去了游樂場??墒?,好像最好的做法就是把它埋在游樂場里。雖然,你知道嗎,在游樂場里,我差不多要精神失常了?我真是糟透了,梅拉尼……那只石頭母獅子跟蹤我。對這點,我非常確定,我聽到了她的咆哮。還有女王直立在她的基座上。我得承認,這些搞得我頭暈目眩。我很遠就看見她了,可她一定是看見我進來就走了,她又趕緊躺在那里了。不錯,她是躺著的,我到她跟前的時候她躺著。這只母狗。還有,樂聲很小,有什么人在拉六角手風琴。這比別的任何事情都更讓我難受?!薄袄氖鞘裁辞??”她問?!澳阍谌⌒ξ??!彼焸湔f?!皼]有?!薄拔規Я诉@把鏟子,給那只天鵝掘墓用,鏟子不停地從我手里滑下去。它不停地從我的手指里溜出去,就像它不愿意跟我一起去。天鵝的脖子拒絕被剁成片,斧子總是從它上面彈起來。我把紐扣扣好,把它藏在雨衣里,可它還是粘在雨衣的外面,我帶著它,還帶著那只天鵝的碎片,還帶著鏟子,它一路偷看。我跟你說,我騰不出手來。它一定看了每個過路的人,天鵝的脖子一探出來,就像是我很下流地自我暴露了。我給自己弄得很狼狽,一直都擔心自己的褲子拉鏈沒拉好?!彼恢闭f呀說,就像他以前那么隨意地說著,比以前還要隨意?!澳阋欢ǔ粤撕芏嗫囝^,可憐蟲費因?!苯裉鞂λ麄儍蓚€都是糟糕的一天。莫名其妙地,她感到他們的生活經驗平行了。她理解他的瘋狂,“可憐蟲費因?!薄芭?,可是毀掉了那只天鵝是件很高興的事?!薄拔蚁M銢]那么干?!薄八吭谀闵砩?,”費因說,“它騎著你。我這么做有一部分原因是為了你,因為它騎了你?!薄八鼪]傷害我?!薄傲硗?,菲利普·基瓦爾那么喜愛它?!薄敖酉聛頃l生什么?”“我不知道,”他說,“只能猜?!彼麄儼卜€地躺在床上,就像兩個結了婚,已經一生都很輕松地躺在一起的人。好像和費因共用一只枕頭是世界上最平常的事情,可是,當她閉上眼睛,梅拉尼又回到了天鵝翅膀下的小冰屋里。那只天鵝太大,太強壯,不會突然就消失的?!澳菛|西很滑稽,那只天鵝,”她說,“可它是費了不少工夫的?!薄八炎约阂餐度氲教禊Z里面了。這就是它必須消失的原因。哦,我累極了?!薄八?,那就?!薄八鼤拇皯衾飺淅怙w進來,來找我算賬?!薄安?,不會的,傻瓜?!薄澳銓ξ艺婵瘫??!彼棺h說?!斑@是因為我頭腦清醒?!薄耙苍S吧?!薄鞍涯愕囊m子脫了,費因。襪子都濕了,你會著涼的?!彼駨牧怂拿?,床上發生了一場震級很小的地震?!安輩捕际菨竦?,深得蓋過了我的腳,弄濕了我的鞋和襪子。草叢非常深,好像比黑夜還要深。為什么會那樣?”“我不知道,我也注意到過這一點?!比缓笏麄儼差D好一起入睡了。他打鼾,考慮到他用嘴喘氣,那是肯定要打鼾的,不過梅拉尼很快就習慣了,她進入了夢鄉。她夢到她是喬納森。她已經一整天不確定自己是誰,發現自己其實是喬納森,這差不多是種解脫。眼前是同一個世界,但戴著瓶底眼鏡看去就不同了,灰色短褲下面的膝蓋無遮無蓋地露著,系著吊襪帶的中筒襪緊得腿肚發癢,她聽見了大海迫切的呼喚,“我必須要下樓,再到海上去?!焙5拇帕Ψ浅姶?,就像回頭浪。世界變得模糊了,就像未被矯正近視的視野;她是半瞎的喬納森,她躺在這所房屋高吊在懸崖上的白色洞穴似的小鐵床里,無法入睡,在本應是后院的地方,海水沖刷著墻腳。他聽見水的轟鳴,聽見了鷗鳥的尖叫,他再也躺不住,坐了起來。當然,他是穿著他那件賽車圖案洗得有些掉色的白睡袍,衣領上還帶著鄉間老洗衣店的洗衣標。他穿上鞋,穿上他那件左胸口別著?;盏幕疑ㄌm絨夾克,保護自己不受那帶咸味的風的抽打。他拿起床邊椅子上的眼鏡,戴好。他很小心地打開門,走進了過道。透過一扇天窗,時而被翻涌的云彩遮住的月亮不時地沖他眨著眼。喬納森審慎地爬到了地下室。他開始晃動,就像是在一部投射有毛病的影片里,梅拉尼發現自己疊加到了他身上,兩具身體踩著同一雙腳偷偷來到了樓下。他們經過所有緊閉的門時,這個連體嬰兒的一部分受到了驚嚇,它設想每一扇門的鎖孔后面都有一只好奇的眼睛??墒菃碳{森并不在乎。很快,梅拉尼的形象就消失了。店鋪里擦亮的木頭在月光下隱約閃耀,鸚鵡是純銀的,他穿過了店鋪走到工作間,就像他猜的那樣,那里是明亮的白天。日光由幕布拉開的舞臺照亮了整個工作間,費因畫的海灘一閃一閃的,每一朵小浪花都戴著白帽子。天空湛藍,太陽照耀,這是美好的一天。喬納森望著那些畫出的水融化變形。水打著渦旋,拍打著云母石碎片閃爍的沙灘,在遠處,海豚歡快地蹦跳著,在水里翻筋斗。它們一看見他,就用高嗓門的海豚音喊叫:“哈羅!喬納森!喬納森終于來了!”他很早就知道海豚會說話,他在一本從圖書館借來的書里讀到過。踩在他腳下的沙子吱吱響,就像是嚼玉米片的聲音。他沿海前行,清新的海風吹著他的眼鏡片。舞臺消失了,可是他沒有回頭看它是怎樣消失的,又去了哪里。他遇到一只很小的劃艇,它泊在沙灘上,槳夾上已經備好了一副船槳。他把它拖到水邊,把它推進水里,直到它漂起來,然后他爬進去。他站在船頭,瞭望著低于雙手的地平線,確信大船就在那里。大船已經準備起航。他輕輕劃槳,向大船靠近。等他到了近前,船側翻下了一架繩梯。他聽到了出發的哨聲。他們一直準備著,只等合適的時機就為他登上甲板而吹奏。他的眼鏡被浪花的飛沫打濕了,一片朦朧。他不耐煩地摘下了眼鏡,把它丟進了海水,因為他再也不需要它了。眼鏡沉了下去,只在水面上留下了一串很快就噗噗滅掉的泡泡。梅拉尼醒了。房間很模糊,是近視眼看到的朦朦朧朧,她的手很疼,就像她真的劃了半天槳。她搖搖頭,擺脫掉目眩的感覺。最終,她是梅拉尼。她的雙手放松下來。是早晨了。維多利亞坐在床邊的地板上,好奇地瞪著她。不知道她是怎么從那張挺高的兒童床里爬出來的。她的睡衣皺在身上,桃紅色的光屁股坐在光禿禿的地板上?!翱斓轿掖采蟻?,只穿一半衣服,你不是自己找死嗎,維多利亞?!薄盀槭裁此湍阍谝粡埓采??”梅拉尼已經忘了費因。她轉身看了看他,他睡著,臟手捂著臉,夾克衫堆到耳朵上。他看上去是在酣睡,很甜蜜,很孩子氣,他還在打鼾?!八芸蓱z,”梅拉尼隨口說,“在夜里的時候?!薄拔抑?,我知道?!本S多利亞模仿著大人的口氣,很滿意地說。梅拉尼再次邀請她到她床上來?!拔蚁胍獑岣聋愃藡?!”維多利亞說著,反抗地扯掉了她的睡衣。她光溜溜的像條魚,在屋里蹦了一圈,歡呼著:“嗎噶麗塔舅媽!嗎噶麗塔舅媽!”“哦,安靜點,維多利亞!”費因從床上滾坐起來,瞇著眼說:“看在上帝的分上,你能讓那孩子住嘴嗎,梅拉尼!”假設他們已經結婚很多年了,維多利亞是他們的孩子。梅拉尼可以預見到費因坐在她身邊,穿著他那件讓人無法容忍的夾克,臟乎乎地躺在干凈的床單上,他打哈欠,她看到他的口腔——紅色拱頂的大教堂,滿口的黃牙就像一個臟孩子的唱詩班。她知道有一天他們會結婚的,畢生都住在一起,他們的家會一直是無法驅散的貧窮、骯臟、雜亂和寒酸,總是這樣,永遠是這樣。她所有的生活就是一群哭喊的孩子,要洗的衣服和馬上要烤焦的吐司。永遠不會有什么陶醉、浪漫和魅力。沒有任何迷人的東西。只有臟亂和紅頭發的小孩。她反感極了?!安?!”她嚷得太大聲了,以至于維多利亞安穩了一陣子,然后轉成了哭號,她簡直是義憤填膺,“不,費因,我不想要你!”“別胡扯,”費因用他以前那種毫不在乎的語調說,“我也還沒要你呢?!薄斑@正是我想說的,”她絕望地說,“你一直都這么……齷齪?!彼咏o維多利亞一塊泡泡糖?!敖滥莻€?!彼蛩ㄗh。這個早上他眼斜得特別厲害。他動情地拽著梅拉尼的頭發。他也知道這一點。不管他們是否愿意,他們都已經被捆在了一起;他只需要耐心等待。她沒有回應,他就使勁拽了拽她的頭發?!霸趺戳??是什么事情讓你難受了,寵物?”“愛爾蘭人用‘寵物’表示喜愛嗎?”她問,轉移了話題?!芭?,這是一個在英倫三島都通用的詞,我這么想。那么,哪里不對了?你沒睡著嗎?”她沮喪地想到這一切都是無法逆轉的,她依靠住他的肩膀,而維多利亞被泡泡糖噎住了。也許她已經和費因在同一張床上睡了很多年。在她腦子的某個角落里,她希望他能表達驚喜或者感激而不是伸出胳膊摟住她,這種溫柔有些太直接了?!拔易隽?,”她不情愿地,慢慢地說,“一個奇怪的夢?!薄笆菃?,就剛才?”“我夢見我是喬納森……”她腦海里的夢境非常清晰,意味深長而不祥。她以為床是在像小艇那樣搖晃,可實際是費因抓了抓他的腋窩,他恬不知恥。她不得不適應這些?!澳銐粢娏耸裁?,寵物?”“夢到喬納森遠航。那種感覺非常強烈。就好像我是他?!薄翱芍皇莻€夢?!薄笆堑??!彼q豫著說?!坝幸淮?,”他主動交代,“我夢見我死了,去了天堂。那里就像個游樂場,有吃角子老虎機,還有彈子游戲機?!薄澳沁@算是個兇兆還是預示?”“我不知道。也許吧。第二天我就被蜜蜂蜇了?!薄笆裁??”“我就是這樣變成斜眼的。那是我母親去世以后,在修女們的孤兒院。我想這就是我夢見自己去了天堂的原因??赡鞘莻€七歲小孩子的天堂,有棉花糖的天堂,我玩起了足球游戲機就忘了我母親,上帝保佑她安息?!彼统鲆话鼔喊T了的香煙,給自己點了一根?!昂髞砟侵幻鄯洹薄八齻兌荚谄矶\,我就一個人在花園里玩。我摘了一朵玫瑰,然后飛出來一只蜜蜂,它很惱火。我打斷了它,它正在投入地忙它自己的活——授粉。它蜇了我的右眼。這只眼沒瞎,我很幸運?!薄芭?,天哪,”她說,“那很疼嗎?”“我忘了。她們都過來哄我,在眼睛治好之前,給了我很多糖豆、丁香球,還有信教畫什么的。這里有什么東西給我撣煙灰嗎?”“沒有?!薄班?,好吧,我用我的鞋?!薄霸撈鸫擦??!彼f著,把床單拉到一邊。他躺在那里看著她,抽煙?,F在她知道了他那對斜眼的來歷,斜眼就顯得不那么斜了。她想到修女們跪在地上想著耶穌的受難,而小小的紅頭發費因毫無防備地去摘玫瑰。突然,他的眼睛疼得像是要爆開?!皩π毖鄣氖?,我覺得很難過?!彼f?!拔乙呀浟晳T了,要不是有這對斜眼我連自己都不認識?!彼忾_了睡衣的扣子,有些不安地哆嗦著把它脫下來;然后她想,“嗯,他看過我不穿衣服的樣子,經????!钡孟駴]有看她的裸體,只是躺著抽煙,把煙灰撣進床底下的鞋里。她穿上了她的藍毛衣,然后開始給維多利亞穿衣服。在維多利亞睡衣的那個從沒用過的口袋上繡著一只游艇?!翱晌铱偸遣挥勺灾鞯叵?,”她說,“我的夢是有很深含義的,我希望喬納森沒事兒。哦,費因,我希望他一切都好?!彼麤]有回答?!百M因?”他一臉的驚恐?!疤炷?,”他說,“昨天夜里我殺了那只天鵝,是不是。我一定發酒瘋了?!?hr/>[1]達摩克利斯之劍,達摩克利斯是希臘傳說中敘拉古暴君狄奧尼修斯的寵臣,為了讓他了解身為帝王的憂患,暴君便讓他坐在君王的寶座上,并在他頭頂用一根馬鬃懸了一把利劍?!斑_摩克利斯之劍”含“憂患”之意。[2]朱庇特,羅馬神話中的主神,在希臘神話中,他的名字是宙斯。歐羅巴是地中海沿 一小國的公主,宙斯化身為公牛誘拐了這個女孩,帶她穿越海洋來到了一片新的土地上,這就是后來的歐洲(歐羅巴)。[3]愛德華·李爾,前文提到的《讓莫雷》詩作者,畫過很多荒誕的動物素描。九她用冷水沖走眼中荒誕夜晚的碎片。冷水刺骨的冰涼讓她窒息,這對她有好處;冷水折磨她,這是具體可感知的。水就是水。水無可爭辯。水存在。她咳嗽著從水龍頭底下抬起頭,臉上還滴著水,她看到菲利普舅舅的牙沒在那兒。玻璃杯還在,杯里混濁的水還在,從牙縫里脫落下來的食物渣滓在杯底形成的白色沉淀還在,可是不知道那副劣質塑膠的齜牙跑到哪里去了。那么菲利普舅舅已經起床,外出了,雖然時間是這么早?,F在確實很早。因為菲利普舅舅的牙不在,塑料布窗簾上的迪斯尼魚群游得更歡了。水盆的裂縫里有根白頭發,毛巾潮濕黏手。他是不是洗漱、打扮,然后自己一個人不知跑到什么地方去了?有這種可能嗎?她一邊刷牙一邊研究,吐掉白沫,漱著口。專門為孩子們新買的這三柄牙刷釘了一個新擱架。不管那個夢有什么含義,看到喬納森的牙刷還在,還在那里挺著它鋪散毛糙的頭,讓她多少有些心安。如果他永遠地離去了,他可能會帶著他的牙刷的,盡管(她六神無主地咽了一口牙膏沫,一陣薄荷味的冰涼)并非必要。不過,她用美好的真正的水洗了臉,她都要嘲笑自己的夢了。干凈,頭腦清醒,她不認為自己回到臥室會在自己的床上發現費因,并且,她也確實沒能一眼就看見他。她想:“謝天謝地,我終于回歸正常了?!敝淮┲弦碌木S多利亞已經爬回了自己的嬰兒床,在木條后面憤怒地瞪著眼,一只手抓著床邊。她蹲坐著,在她光溜溜的大腿之間是粉紅色的女性折邊,就像一個豎形的微笑?!鞍パ?,維多利亞,你不知羞?!本S多利亞還是板著臉,根本沒理她?!皦馁M因還賴在床上?!彼娴脑浂椰F在仍然在那兒。他把自己深埋了,在床上堆出了一個墓或是索爾茲伯里平原上的墳墩。她拽起上面的覆蓋物,他緊緊地蜷曲著,像是一條把尾巴咬在嘴里裝盤的鱈魚。應該在他身上點綴些歐芹枝和蝶翅形檸檬?!百M因?費因!”“我正在恢復體力?!彼f,他的雙眼緊閉著?!胺评站司说难罌]在浴室里?!薄澳蔷涂隙ㄊ窃谒炖锪?。讓它吃了我反倒好些?!薄耙苍S他已經走了,去出差了?”“很有可能,很有可能。他清早起來的話,肯定會來跟我動火的?!薄拔乙詾槟闶且赂颐鎸λ??!薄芭?,可我現在已經腦袋清醒了?!薄盎蛟S他今天要休息一天呢?”“要是我所有的‘或許’都得了應驗的話,這會兒我該在我戈爾韋[1]的小農場里喂豬?!庇幸蝗鹤厣鹈摹盎蛟S”[2]在喧鬧飛騰,愚蠢的翅膀拍打著窗子。她能聽到它們唧喳、尖叫??墒窃诜孔永锩鎿淅獾氖侵话С?、潮濕的母雞。一個奇跡?,敻覃愄鼐藡尩募t發飄動著像是歡快的旗幟。大概破曉時分,菲利普舅舅就帶著喬納森出發了,他們去倫敦郊邊某郡的一個人工湖參加模型船熱愛者聚會?!芭?,天哪?!泵防嵴f,她很想親手碰一下喬納森來確定那真的只是一個夢??烧驗檫h征的消息聽來非常不可靠,所以它一定是真的。這里面不乏折磨人的成分,菲利普舅舅喜歡這樣。她的疑慮很快就被充滿廚房的歡宴氣氛沖散了。甚至培根都在煎鍋里噼啪響著跳了起來,因為菲利普舅舅不在這兒。吐司烤著了,冒著歡快的小火花,就像是他干的——這不是一場火災,只是個玩笑?!白蛱炷阋欢ㄊ呛芡聿潘??!爆敻覃愄鼐藡層梅酃P寫。她沒穿她最好的禮服,她襪子上的洞像篩子,可是不知為何,她很美,而且她微笑得很放松,她的舉止又妥帖又甜蜜,不比往日,在菲利普舅舅的死盯下,她總是像嚴冬里饑餓的麻雀那樣焦躁不安,跌跌撞撞。他們圍著餐桌坐好,把蛋黃抹在面包皮上。菲利普舅舅兇險的椅子空著,噩兆的外形,危險席[3]?!罢嬖撍?,”費因說,“我要坐他的椅子?!爆敻覃愄鼐藡屘治孀∽约后@恐大張的嘴?!皠e怕,麥琪,椅子不會吞了我的?!彼谧雷拥捻旑^活像一位糊涂道長[4],把橘子醬三明治喂給狗吃,后者吃得津津有味。大家很快習慣了費因坐在那里這件事?!百M因是爸爸?!睗M嘴油的維多利亞滿足地說?!艾F在還不是,”費因說,“不過,我們會給第一孩子起名叫‘親近’?!泵防嵋豢谝×?。在外面,可能就在樓梯口,站了一個劇團的斜眼紅頭發小孩,他們吵鬧,擠撞著,等著被許可鉆進她的肚子。弗朗辛敏捷地敲了一下她的后背,她復原了,吃完了早飯。不用對這頓早飯表示感激是個很大的遺憾,它太奢侈了。培根、雞蛋、蘑菇還有番茄,另有煎面包片和在培根油里煎過的冷土豆?,敻覃愄鼐藡屢欢ò咽称肥依锬芗宓臇|西都煎了,還有弗朗辛最愛吃的豆子罐頭。鐵銹紅色的番茄醬已經沾上了他的領帶,他今天系了條印滿了小鳥的節慶緞領帶,一定是什么人送給他的。他們吃了一頓漫長的早餐,每個人,甚至包括瑪格麗特舅媽都吃了很多。費因坐在菲利普舅舅的椅子里顯得比平常個頭高,也更顯要?!安灰?,”他說,“我們今天不營業?!币巫咏o了他權威,他們都看著他?!澳銈兛?,”他動作夸張地點了一根甜蜜埃弗頓,然后說,“昨天夜里我打爛了他的天鵝?!蹦痰某聊拖袼麄兊永镎诶淠挠椭?。差不多是崇拜,弗朗辛喘著氣說:“你這只瘋狗?!爆敻覃愄鼐藡尩拿利惷撀淞?,她把維多利亞緊緊地摟在胸口,仿佛她是個保護罩或者是個護身符。維多利亞拱著,扭著身子?!八晕覀兘裉炀筒灰獱I業了,我們要開個舞會。我們跳舞,唱歌,我們給天鵝守靈。不,不跳舞?!薄澳愦驙€了他的天鵝?!备ダ市辆次返卣f。他的兩片嘴唇就像一截打爛的墻,咧到所有的牙的上面。他大聲笑了起來,椅子前搖后晃,他一遍又一遍地大喊:“他干了它!費因干了它!費因真棒!有你的!”他從桌面上趴過來,撥拉開那些碗碟,打翻了橘醬罐,抓住了費因的手,他揉著費因的手,哈哈大笑,然后淚水浸濕了他皮膚粗糙的臉?,敻覃愄鼐藡屢呀浘徍土?,似笑非笑的。她的臉上有了陽光。自梅拉尼認識她以來,這好像是第一次她能自己考慮該怎么安排自己的上午,去她自己想去的地方,穿她自己樂意穿的衣服,也許她甚至愿意張開緊閉的嘴唇,說話,或者歌唱。實際上她是張開了嘴,忘了自己是啞巴;她的嘴唇哆嗦了半天然后微笑著閉上了。然后他們一起洗刷餐具,咯咯笑著,互相潑水玩。一個肥皂泡嘉年華會。肥皂泡在空中飄著,膨脹成了濕的、乳白色的泡泡,維多利亞在地板上滾來滾去,追逐它們直到泡泡消失。他們擦干杯子的時候,費因沉思著從抽屜掛鉤上拿起了那個屬于菲利普舅舅的馬克杯。杯子很漂亮,花蕾上面還寫了字。他用手掂著它?!耙d,瑪麗和約翰,”他說,“我今天成年了!”他舉起胳膊,瞄準目標,把馬克杯砸向布谷鐘。那扇小門突然開了,布谷鳥飛了出來,報十四點鐘,十五點鐘,十六點鐘。梅拉尼從未見過兄弟倆笑得那么歡。弗朗辛停住了,像座部分坍塌下來的塔,趴在水槽上面打嗝,叫嚷。費因捂著肚子滾到了地板上。維多利亞受了感染,開始發瘋,高興得差點從瑪格麗特舅媽的膝蓋上摔下來。盡管梅拉尼很高興看到布谷鐘的垂死掙扎,可她并不覺得這有多有趣。那只充絨布谷鳥亮起嗓子唱了三十一聲,然后就急急地飛回了鐘表內。那扇小門帶著哆嗦的顫音在它身后砰地關上了,滴答聲停止了?!皶r間也管不著我們了?!辟M因揉著眼睛說。無事可干的一天擺在他們面前。這就像是假期的第一天,實際上也正是如此。室外是晴朗的冬日。建筑物的邊緣都被清晰地勾畫了出來,沒有陰影,空氣里也沒有煙霧。后院的小花園正努力偽裝它是在春天,踮著腳披掛葉子。費因打開了廚房的窗戶,俯在窗檻上,深深吸氣。梅拉尼從未見這扇窗戶打開過?!拔夷苈劦酱蠛?,”他說,“它一定是從布賴頓[5]上來要去維多利亞大道,一日游?!薄班?,費因,”梅拉尼說,她很苦惱,“你真的聞到了大海嗎?”她記起了她的夢,浪頭沖刷著底樓的墻壁?!班?,不能,”他承認了,“我只是夸張修辭了一下,你知道嗎,我要去洗一下了?!彼娴南戳?。他用了無數壺熱水把自己徹底漂亮地洗了一遍,他連頭發也洗了,還要瑪格麗特舅媽用她粉紅的大剪刀為他修剪了頭發。他清潔干凈,他令梅拉尼傾慕;他就像是用象牙和赤色的金子做成的、一尊小小的、珍貴的雕像,一個國際象棋里的棋子。他回了自己的房間,翻出來一件白色的前片褶裥襯衫,一件禮服襯衫,只是有點太大了?!拔易约簺]有一件干凈的,所以我從菲利普那兒借了一件?!薄拔腋铱隙ㄋ粫购弈愕??!备ダ市琳f?,敻覃愄鼐藡尯孟癫]有為此擔心。她愛撫地拍著他的肩膀,用粉筆寫道:“現在,一切都不同了?!边@是什么意思?可是沒有時間多做考慮了。他們都去換他們最好的衣服,因為費因干凈了。在她的房間里(沒整理過的床鋪上還帶有費因的睡痕),梅拉尼拿出了她那件漂亮的綠裙子,手挑著裙子停住了。她無法忍受想象瑪格麗特舅媽打開衣柜,取出那件可怕的灰禮服,然后穿上它的情形,不,今天不行。她要把自己的禮服送給她。她擁有足夠多的衣服,再說,即使她失去了,她也可以靠這十五年(將近十六年)都穿漂亮衣服的美好記憶活下去。作為上次的補救,她也拿了那個裝著她的堅信禮珍珠項鏈的紅色摩洛哥皮小盒。既然給,就全給?;蛟S剝奪私人財產對她有好處。不管怎樣,最好還是切掉她的錢還有她的夢,或者用冷水把它們沖走。她站在樓梯口敲了瑪格麗特舅媽臥室的門,然后舅媽把門打開。她穿著一件白襯裙。她的上臂凍得起了雞皮疙瘩?!拔蚁搿泵防嵴f了開頭,停住了,她不知道該怎么把裙子送出去。舅媽的紅眉毛急切地挑了起來,示意她進到屋里。梅拉尼以前從未走進這個房間,她邁進來,感到奇怪的恐懼。一組嵌在墻里的櫥柜,旁邊是用嵌得很深、用灰泥抹縫的保險箱,和她想象的不一樣,它沒有擺在床腳。床很寬,而且確實是有一邊塌陷了,拼布被上放著疊好的條紋睡衣,是菲利普舅舅睡的那邊。拼布被已經很有年頭,褪色,樸實親切,在這間盛氣凌人的空屋子里很不合適。她猜被子是瑪格麗特舅媽的,是很久以前她從愛爾蘭帶來的??看策呌邪涯局频暮喡北骋?,椅面上擺著鬧鐘。鬧鐘有非常醒目的黑色表盤數字,頂端帶著金屬鈴鐺,保證能把你吼醒。椅子上再也沒別的了。天花板上掛著的電燈泡有粉紅色塑料燈罩,地板上鋪了一塊純棕色正方形地毯,太破舊了,地毯的經線都露出來了。壁爐架上光禿禿的,只擺了一張照片。和梅拉尼撕掉的那張曾擺在父母親臥室壁爐架上的照片一模一樣,她母親的婚禮照片?!班??!泵防嵴f。這里有她穿了白衣的母親和她的父親,還有她父親的家人和菲利普舅舅,照片鑲在窄邊的黃銅相框里。梅拉尼坐到了床上?!斑@所房子鬧鬼了?!彼f?,敻覃愄鼐藡屧诒愎{簿上潦草地寫道:“你是什么意思?”“那張照片,它讓我嚇了一跳,我過會兒就能好了?!薄靶】蓱z,你一定被它搞得心煩意亂?!爆敻覃愄鼐藡尦鸨跔t架上的照片,藏了起來?,敻覃愄鼐藡尩拿抟r裙或者是睡袍的肩帶很寬,領口開得很高,可仍能看見她喉嚨底部仿若深鹽瓶的鎖骨窩。她穿襯裙的樣子就像是難民營里的小孩,仿佛全身只有干瘦的四肢和眼睛。她已經換上了自己最好的襪子。柜門側開著,露出禮服的一角,灰色,直挺挺的就像回頭張望后的羅得妻子[6]。梅拉尼對這件灰禮服有著魔般的恐懼。如果瑪格麗特舅媽穿上了它,就會沒有一件好事;照片里的人會活過來,菲利普舅舅會拎著一把機關槍提前回家來?!斑@兒,”她說,把她的禮服推到舅媽身上,“我想綠色會很配你,因為你的頭發是紅的?!薄敖o我?”瑪格麗特舅媽寫道,“借給我嗎?”“送給你,要是你喜歡?!泵防嵯駛€侍女那樣幫著舅媽穿衣,把雙肩撫平,調整裙擺的幅度,拉上后背的拉鏈。舅媽站著不動,讓梅拉尼為她穿衣。她似乎已被上帝賜福,會有一位天使走進來,手拿一枝很長的百合花,帶來上帝的特別啟示,并且沒人會對這感覺吃驚的。
總算成功了?!笨恐卵赖膸椭?,七夜脫離出迪斯特威與能量球爭奪的區域,飛到了二里外的地面,那里梅利炎爾等人正氣喘呼呼的休息著?!昂迷谟嬎銦o誤,要不然,難說啊?!泵防谞柺萌ヮ~上的汗水,松了口氣說道?!班?,好在沒有意外出現?!逼渌硕假澩狞c頭。剛才他們使出的空域之門實在太危險了,因為空域之門另一側就是七夜去過的重疊空間,如果不是迪斯特威的本源能量強大到吸引出異種的本源能量團,他們則就只有將七夜和迪斯特威一起送到重疊空間里去?!澳阆氲倪@個辦法還不錯,雖然危險了一點,不過可以殺死迪斯特威,冒點風險也算值得?!泵防谞柨粗谶h處與重疊空間里引導出來的能量團不斷抗拒又吸附在一起的迪斯特威說道?!斑€好了,不過這樣讓我失去了所有本源能量,有點得不償失了?!逼咭雇纤固赝行┻z憾的說道,他剛才爆炸般的使出本源能量,并不是為了逃脫,而是為了在空域之門開通后,自己本身不會被另一側異種的能量團給吸引過去?!澳芑钕聛砭涂梢粤?,別計較太多,本源能量沒有了,以后再修煉回來就好了?!泵防谞柨粗€有些不知足的七夜,微笑的說道?!班??!逼咭裹c了點頭,如果一個月前,他根本就沒有想過自己真的能夠活下來,因為面對迪斯特威那強大的力量,他雖然嘴里說要打敗對方,但是心里卻明顯自己是無法打敗的,更不要說殺死迪斯特威,但是現在他卻還活著,而迪斯特威卻要被本源能量團吞食消失了。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在再一次疼痛的掙扎后,從空域之門穿過來的能量團完全融入到迪斯特威的體內?!斑@一次你勝了,但是你不要高興,總有一天,其他的魔會來要你的命的?!钡纤固赝眢w像氣泡一樣變化不停,在他死亡前的最后一刻,他突然望向七夜,大聲的獰笑道?!拔抑?,不過下一次,我會憑我自己的力量打敗你們的?!逼咭箍粗纤固赝?,心里暗暗下定了決心?!鞍?!——”迪斯特威身體突然瘋狂的漲大,像氣球一樣越吹越大?!白??!边@個時候佩安蒂斯打開了空間通道,眾人一起走了進去。在七夜等人穿過空間通道之后,已經漲大到如山一般的身軀的迪斯特威猛的爆炸了,在他體內,他的本源能量和那異種的本源能量團不斷的碰撞產生的最大力量讓他爆炸了,以他為中心的三十里內,爆出了一個巨坑,處于所有種族頂點的神與魔,終于史無前例的出現了一個死亡。在同一時間,迪斯特威的本源能量大爆炸讓整個世界產生了震蕩,在梵天大陸的任何一個角落都可以聽到感覺到,但是此時沒有人知道,這一次的爆炸還產生了一個巨大的后果,但是在不久之后,這個后果就會出現了。而穿過空間通道回到月夜國的七夜,在感應到迪斯特威死亡之后,終于笑了,因為他終于實現了自己的諾言,他能夠活著去見紫雪兒了。在甩去戰斗的苦惱之后,七夜來不及與梅利炎爾等人告辭一下,就急急忙忙的向月夜國皇宮跑去。七夜一路沖進去,此刻他恨不得馬上見到紫雪兒,路上的守衛早就得到過精靈王雪特貝爾的吩咐,不敢做任何阻擋,讓七夜直驅而入,從大門一直沖到皇宮內城的后花園。不過氣喘呼呼的七夜跑到后花園時,卻一下子傻了眼,因為明明在自己身后的梅利炎爾他們竟然已經在這里了?!澳銈冊趺催@么快就過來了?”“跑的累吧?!泵防谞栍崎e的看著跑的氣喘呼呼的七夜,忍不住笑了出來?!澳悄銈兪菑摹逼咭雇蝗幌肫鸬交蕦m里面根本就用不著跑,直接從空中飛進來要快的多,而他從感應到迪斯特威死了后,他就進入了興奮狀態,只想馬上見到紫雪兒,竟然一時之間沒有想到飛進來?!袄洗?,雪兒已經在等你了,快過去吧?!边@個時候雪特貝爾走過來,告訴七夜道?!班?,我過去了?!逼咭裹c了點頭,向雪特貝爾和在他后面站著的朋友們揮了揮手,繼續向里面走去?!袄洗?,你快去吧?!背喙?、萊特等人紛紛催促著七夜,他們看到自己的老大平安無事,不由大聲的歡呼一聲。在月夜國皇宮內院有一個小小的園廳,雖然小但是里面卻建設的精妙絕倫,各種奇珍異株的花被皇宮藝匠種殖在里面,而在最靠東方的地方,還設有神臺,因為這是月夜國皇族每年祭祀春之女神所建立的,它的名稱也特別,廳外有著古文字的題名——春之眷戀。平常的時候,春之眷戀里除了早晚有女侍打掃外,沒有任何人,但是今天卻有一個清瘦的倩影早早就到了里面,靜靜的跪在神臺前,對著春之女神進行著祈禱。在接近黃昏時刻,春之眷戀的大門突然被打開,一個黑色的身影如旋風一樣沖了進來,當他看到跪在神臺前的倩影時,他向她跑過去?!把﹥骸睕_到了神臺前,七夜心中早已準備好的千言萬語,卻不知怎么說,雖然僅僅只是短暫的一個月,在他心中卻感覺過了幾十個世紀一般?!皻g迎你回來?!甭牭狡咭沟穆曇?,紫雪兒身軀一震,她睜開眼睛,回過頭望著七夜,臉上綻放出開心的笑容,但是眼里卻流出透明的液體?!霸趺纯蘖?,不高興我回來嗎?”看到紫雪兒笑容里的淚光,七夜摸著鼻子不知所措的說道?!拔耶斎桓吲d你回來了,我說過,只要你平安回來……”紫雪兒站起來,撲到七夜的懷中,幸福的說道?!班?,我也說過,我們再也不會分離了?!逼咭贡е涎﹥?,就像抱著所有的幸福,開心的笑了,而偷偷跟在他后面準備看戲的那些家伙,也同樣露出了會心的笑容,然后悄悄將門合上,離開了春之眷戀,他們知道,現在的時間他們是決對不能去打擾的,因為他們可不想讓七夜燦爛的笑容變成惡魔般的微笑。月夜歷248年秋末14號,在已經建立好的九星城主塔臺下聚集了數萬名的士兵,而在塔臺上,身穿黑色鎧甲,隱隱透露出威嚴氣勢的七夜掃視著下面?!皥蟾娉侵?,所有預備軍團都已經集合完畢?!弊鰹榻y軍軍團長的因格在塔臺的階梯上報告道。聽到因格的報告,七夜揮手示意他退下,然后清了清嗓音,指著城外列陣森嚴,一直連綿到天邊的軍隊:“告訴我,你們看到那里是什么?”“敵人!”數萬士兵同時大聲的回答道?!安诲e,他們就是我們的敵人?!逼咭姑嫔珖烂C的說道:“在‘魔法爆破’(在北原之地戰斗的最后,迪斯特威的本源能量爆炸產生了令所有人想像不到的后果,那就是本源能量波及到所有魔法元素,梵天大陸上所有大魔法師之下的魔法師再也不能招呼魔法元素,而魔導師的魔法僅僅像先前大魔法師一般,經過斯特林等人分析,只能確定在本源能量爆炸造成的魔法元素波動影響消失后,才能正常的使用魔法)之后,狂戰帝國,天翔帝國以及西聯盟的各城,竟然聯合麥國,同時向不能使用魔法的月夜國開戰,想要吞并月夜國,至于我們東聯盟(在聯盟大戰中,七夜的城市與四大家族的終于連成一片,形成東聯盟,西聯盟則是其他各族的城主和前聯盟軍隊組成,至于北方平原上的卡西金酋長帶領著游民部落,自成一派,不參加東西聯盟的戰斗),早就被他們視為眼中釘,現在城外的軍隊就是他們想要拔掉我們這個眼中釘而來的?!薄澳銈冊敢饩痛耸志颓軉??你們愿意就這樣向那些充滿野心,邪惡的軍隊投降嗎?還是你們愿意打敗他們,保衛九星城,救援月夜國?”“打敗他們!殺死敵人!”塔臺下的士兵們紛紛激動的大聲叫道?!安?,我們不要打敗他們,我們要打敗的是他們后面的國家,從此開始,我以九星城七夜的名義宣布,我九星城東聯盟正式向狂戰帝國,天翔帝國,麥國以及西聯盟宣戰?!薄靶麘?!宣戰!宣戰!”塔臺下全體士兵大聲叫了三聲后,拔出他們的武器,一言不發,威武的眼神已經透露出他們已經準備好隨時上戰場戰斗了?!扒斑M!”七夜拔出了他的長劍,指向城外,同時九星城的城門緩緩打開了。沒有士兵再說話,因為順著七夜長劍所指,他們的目光已經盯在城外的敵軍身上?!半m然我不希望戰斗,但是我也不希望月夜國消失,所以你一定要平安回來?!痹诰判浅撬熊妶F陸續出城時,穿著紫色女鎧甲的紫雪兒走到塔臺上,在七夜耳邊輕聲的說道?!班?,你放心,我一定會平安回來的,你一定要在城臺上看著我,因為我說過,我們再也不會分離的?!逼咭刮罩涎﹥耗侨彳浀男∈?,輕聲的告別?!袄洗?,已經好了?!边@時赤哈爾走了過來,向七夜報告道?!把﹥骸薄拔蚁嘈拍?,所以你放心的去吧?!弊涎﹥喊醋∑咭沟淖齑?,用力的點了點頭,微笑的送七夜上戰場。七夜也用力的點了點頭,然后頭也不回的走下了塔臺,騎上他的戰馬,早已經在馬鞍上的萊特等人策馬跟在他身后,沖出了城門?!皯鸲?!為了勝利!”在沖出城門的同時,七夜發出雷鳴般的戰號。隨著七夜一聲令下,已經在城外擺好陣形的軍團勇猛的沖向了正移動過來的敵軍。而在九星城外的左側,白衣的東方影,青衣的蘇軾以及人類聯軍也拔出了武器,右側則是氣勢逼人的半獸軍團,輕快靈活的狼騎兵以及最強戰力的冰狩軍團也紛紛緊跟著向敵軍撲過去。在地面發起進攻時,天空之上,數百個人影恢復成巨龍的軀體,無法使用魔法的遠古巨龍,用他們強橫的肉體也加入了這次的戰斗。一瞬間,天地沸騰了,初升的晨陽照映在他們的身上,將他們的鎧甲鍍成金黃色……梵天帝國在這個時候,終于在歷史的長河中出現了。外篇第一章幻獸森林在梵天大陸上,圣夜學院算是一所最有名氣的學院,至少沒有人會說:我不知道圣夜學院是什么東西。就算是剛剛學會牙牙吱語的小孩子,也會被父母慢慢灌澆:圣夜學院可是一個好地方,寶寶長大后一定要去圣夜學院喔,那樣才是好寶寶喔!圣夜學院的名氣,不僅僅是由于它所擁有的教學環境是梵天上數一數二的,也不僅僅是因為它所擁有的導師都是梵天上面著名的人物。圣夜學院的名氣,很大一部分是靠在它后面的幻獸森林捧起的。在梵天大陸上,如果說有什么東西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那就非幻獸森林莫屬。但是,幻獸森林卻不像圣夜學院一般,到處被人們談論不停。讓幻獸森林出名的原因則是——幻獸,這也是使得幻獸森林得此名稱的原因。不知是神的眷戀還是神的惡作劇,幻獸只在月夜國的幻獸森林內才存在,諾大個梵天大陸,再也不能在其它地方找到幻獸,一只都不能。曾經為了幻獸森林的歸屬權問題,梵天大陸上面的不少國家不惜發起戰爭。所幸的是,幻獸森林就在月夜國的國都旁,就算梵天上最強大的狂戰帝國與天翔帝國聯手,都沒把握從月夜國奪得幻獸森林而不會被精靈的魔法來個同歸于盡。在幾次小規模的戰爭之后,梵天上所有國家對月夜國施壓,要求每年從幻獸森林里出來的幻獸,由各國一起迎接,月夜國決不能一個人獨占幻獸。雖然并不怕其他國家的施壓,但是月夜國還是答應了他們的要求,因為每年被幻獸選中的人當中,最多的就是月夜國的精靈族人,所以,月夜國不但賣了個人情,也并沒有損失什么。至于幻獸為什么會成為梵天上所有國家的眾矢之的,則是因為幻獸那神奇的能力所致。在梵天大陸上,不論任何種族,任何人——只要是生物,就能與幻獸進行簽訂契約儀式。而一但簽訂契約后,與幻獸訂約的生物,它的力量將會一下子暴增三倍以上,如果訂約的生物潛力巨大的話,則有可能暴漲十倍以上。想一想,如果一個白銀騎士與幻獸簽訂契約,力量只暴增三倍,那他就輕易的達到了大地騎士境界,而大地騎士得到幻獸,在簽訂契約后,也能輕易的跨入天騎士之列,這樣神奇的幻獸怎么能不叫人眼紅呢?雖然幻獸森林是一個眾矢之的的所在,但是,卻沒有任何人,包括國家在內的軍隊,都不敢闖入,只能老老實實的守候在幻獸森林外,靜心的等待幻獸出林;而且月夜國也沒有派任何軍隊把守幻獸森林。并不是真的沒有人想進幻獸森林里搶幻獸,而是在數百年前,有了一個先例——當時梵天大陸上最出名實力最強橫的“狂風盜團”因垂涎幻獸那神奇的能力,在一個夜晚進入了幻獸森林,而第二天出來的只有“狂風盜團”的團長一人,并且發瘋了。從此以后,幻獸森林成為任何人都不敢輕易跨過的雷池所在。每年的秋月,就是幻獸森林中幻獸走出森林的時候。在那個時候,如果夠幸運的被幻獸挑中為主人,得到幻獸的信賴,就可以成為梵天大陸上少之又少的幻獸騎士。今年也不例外,在秋月還沒到來前,各國派出的騎士們就紛紛趕到了圣夜學院,生怕錯過了幻獸出林的大好機會。作為月夜國的圣夜學院,并沒有義務接待這些各國派來的騎士,也不怎么歡迎他們的到來——沒有人會歡迎別人跟自己搶幻獸。但是,如果騎士們肯付錢的話,他們還是可以在圣夜學院內找到地方住,當然了,付錢方面就不用多說了,反正騎士屬于貴族,錢當然是不用擔心了。同時,在圣夜學院的學員們,也紛紛蠢蠢欲動。進入圣夜學院的學員,有不少人都是打著得一二只幻想獸的主意——近月樓臺先得月,這種淺膚的道理,大家當然是心知肚明就行了,說出來,那可不好。當然,在這之前也有不少學員在圣夜學院內學習的時候成功得到幻獸的前例存在了,不然,怎么會有那么多的人擠破頭的向圣夜學院里來。然后,各國派來的騎士,并不因為彼此同為騎士而相互結交——多一個騎士,也就說是多了一個爭奪幻獸的對手,在這種情況下,不暗地里使陰招就算是不錯的了,那還會友好的在一起——在一起的除非從前就是好友,要不然,就是你傻笑我奸笑的“商業”合作。不過,不要小看這些騎士。能被各國委以奪取幻獸重任的騎士,當然不會是泛泛之輩——如果派出幾個無能的騎士過來,就算得到幻獸也沒有什么用——無能X三倍=三倍無能。這些被委以重任的騎士都是黃金騎士以上,如果他們有機會得到幻獸,那真的是平步青云,一路直達大地騎士——在梵天大陸上,大地騎士往往擔任大型軍團的軍團長?!笆裁礀|西???”正在路上思考著怎么減少材料費用的七夜,被樹上落下的一個人嚇住。當然,如果是一般的人,七夜怎么都不會被嚇住的。但是,如果是一個滿身長滿蟲,露出二個綠色大眼睛的怪人的話,普通人可能早就嚇暈過去了。七夜深深呼了一口氣,冷靜的盯著這個蟲人:“你是什么??”“唔……唔……!”蟲人想出聲,卻又突然像是想起什么,揮著手示意不能說?!澳阍趺戳??”七夜見蟲人沒有什么危險,走近一點:“要幫忙嗎?我收費不多,小事一個金幣,大事十個金幣。當然,小事是指幫你叫人過來,大事是我馬上幫你把全身的蟲子都殺光,怎么樣?你選那樣?”蟲人聞言露出高興的眼神,二只手合攏又放大,反復不停?!班?,你想要大事?”七夜興奮的搓著雙手?!斑?!”蟲人點頭?!澳钦f好了,”七夜拔出腰間長劍:“等下收費可是十個金幣?!毕x人再度點頭,露出急躁的神色,示意七夜快點動手?!奥c,如果你不幫他,我付你二十個金幣?!痹谄咭箿蕚鋭邮謺r,從樹上傳出聲音。七夜二眼發出光芒,手中長劍一頓:“真的?”“接著?!痹跇渖铣霈F一名騎士,扔下一個錢袋:“里面有二十個金幣,只要你不插手幫他,就是你的?!薄澳钱斎?,那當然?!逼咭勾蜷_錢袋,看著金燦燦的金幣,張大嘴笑了起來——不用動手,就得到這么多錢,真的是走好運了。蟲人見七夜收起了長劍,不由急的又氣又跳,突然他伸出五個指頭到七夜面前?!拔迨畟€金幣?”七夜很快就明白是什么意思了。蟲人迅速的點頭?!罢娴??”七夜有疑遲,不知道這個蟲人會不會有那么多錢,如果沒有的話,那就難辦了,雖然不怕他不還,但是,找人跟著他逼賬可很難:“你有這么多錢嗎?不要晚點跟我說沒有?!薄爱?!”一個裝得滿滿的錢袋掉在七夜面前。七夜差點流出口水——聽聲音看重量,那一袋金幣至少也有幾百個,雖然上面有些蟲子沾著,不過也不要緊,金幣讓七夜自動把蟲子過濾掉?!拔?,朋友,你這點錢太少了,有加不?”七夜雖然很想馬上撿起錢袋,不過,他還想試試看,另一個人有加不?!皼]有了,再給你,我可沒錢用了?!睒渖系穆曇袈冻鰺o奈的口氣。七夜把先前接著的錢袋扔回發出聲音的地方,然后拔劍出鞘——劍舞銀華。宛如一陣風刮過,所有蟲子都被風吹散——當然,最先沒蟲的地方是錢袋了?!拔覄倭?!我勝了!~”被蟲子沾滿全身的蟲人——不,現在應該說是一名翼人騎士,因為去掉蟲子后,他那張開的雙翼與身上的鎧甲說明了他的身份?!熬褪强恐X多!”又一個翼人騎士從樹上飄了下來,從聲音上看,他就是剛才叫七夜不要動手就付二十個金幣的人。七夜看著他們二人,開口問道:“你們是天翔帝國騎士嗎?”“嗯,是的,謝謝你了?!毕惹氨幌x子沾了全身的騎士向七夜道謝,然后轉身向另一名騎士道:“你輸了,記得欠我一件事了?!薄爸懒?,你還怕我會賴你不?!绷硪幻T士不爽的道?!拔医衅咭?,你們剛才在做什么?”拿出五十個金幣放到自己的口袋中后,七夜將剩下的錢遞還給錢袋的主人,他可是有信譽的?!拔医羞_爾文,他叫卡麗,剛才他賭我不能在不開口的情況下讓別人幫我打下蟲子?!卞X袋的主人接過錢包?!翱??”七夜聽到另一騎士的名字露出驚奇的表情——卡麗怎么聽都像一個女人用的名字,而那名騎士雖然看起來皮膚很白,頭發很長,也很柔弱的樣子,但是,再怎么看也看不出他是一個女人?!安灰戳?,我叫卡麗達格,天翔帝國的黃金騎士!”從樹上下來的騎士很有禮貌卻又咬牙切齒的自我說明道。不過,雖然他看起來很氣憤,但是因為太秀氣,讓人感覺不到兇狠,只是平添一點羞色?!拔也皇歉阏f過,不準再把我名字分開說,你聽到過沒有?”卡麗達格拉著達爾文的耳朵教訓。達爾文雖然痛苦,不過臉上表情卻是很高興,慢慢的開口求饒:“卡——麗——達格(打嗝),我知道了!”“你還敢這么叫?”卡麗達格手上的勁用的更大了?!鞍?!”達爾文一時吃痛大叫?!安桓伊?,不敢了,快點放手呀,好痛呀!”“喔,你們慢聊,我先走了?!逼咭挂姷娇愡_格兇神惡煞的樣子,準備離開這里——反正錢到手了,那管這二個黃金騎士在這里做什么,就算死人也不要緊?!暗鹊?!”掙開卡麗達格的手,達爾文急忙叫道?!斑€有什么事?”“你知道從那邊出林嗎?”“出林?這里?”七夜不明其意?!班?。我們走了半天都不見到有路走出去,而且在這里又不準飛?!笨愡_格接下去道?!罢也坏铰??不準飛?”七夜搔了搔頭,他可沒聽過這種事,而且,再向前走幾百米就可以走出林了,怎么他們還不知道走?!罢业牡铰肺覀儾挪粫o聊到這里打賭等人經過呢?!薄熬褪遣粶曙w呀,我們進林時看過警告,那上面就是這么說的?!薄熬??”七夜突然很想笑,卻又不敢笑出來——林子外的警告牌是他上回走過這里時,被一泡鳥屎掉在頭上,后來氣憤的寫上不準鳥在這里飛的牌子插在那里——鳥看不看的明白七夜是不知道,不過,如果有鳥不聽話的再飛過他眼前,那餐廳的烤鳥就可以出鍋了?!皼]事,沒事,可以飛的,那只是警告我們學員不準亂飛,你們可以的?!逼咭拐伊藗€理由來解釋?!澳侵x了?!边_爾文笑著揮手飛了起來?!爸x謝,再見?!笨愡_格也揮手道別——竟然能飛,那出林就是小意思了。七夜也揮手:“再見?!钡窃谄咭剐睦飬s在偷笑——一下子就賺到五十個金幣,真是大發特發。等到達爾文和卡麗達格二個騎士不見背影后,七夜繼續低著頭,想著怎么減少原料費,手當然牢牢握著錢袋,因為里面剛多出了五十個金幣?!澳銈??”正在夢幻餐廳內巡視的七夜,突然發現二個騎士如旋風一般沖進來?!斑?,朋友,還真是有緣,你也在這里就餐?”卡麗達格也看見七夜?!八闶前??!逼咭姑坎投际窃谏玳L室時用餐的?!拔覀內ゾ筒土?,晚點再聊?!笨愡_格雖然看起來比較開朗,但是,他其實并不喜歡和別人多說話,他認為男人說話如果說多了,就像女人了,而他最討厭的就是女人?!霸僖??!边_爾文還來不及和七夜說上一句話,就被卡麗達格再拉進餐廳內?!澳愫?,請問有沒有訂座?”夢幻餐廳內的女待走上前招呼道?!拔覀冏蛱煊喌奈蛔?,卡麗達格和達爾文?!笨愡_格對女待說道?!翱愡_格騎士和達爾文騎士?你們訂的座位在那邊,請跟我來?!辈蛷d女待帶領二人走進餐廳內就坐?!袄洗?,下面有人搗亂?!背喙栆荒_踢開社長室的大門,對里面正在用餐的七夜叫道?!坝腥藫v亂?你們是做什么的,不會踢出去?”七夜悠閑的夾起一塊肉片,放入嘴中?!袄洗?,他們很利害,好幾個社員上去都被他們不動聲色的打退了?!毖┨刎悹栆糙s到了社長室?!罢娴??那我去看看?!逼咭勾鸨P子邊吃邊走——他現在可是分秒必爭,因為社團內的事務太多了?!翱愡_格?達爾文?”當赤哈爾指著餐廳內二個搗亂者時,七夜驚叫出他們的名字?!坝忠娒媪?,七夜?!笨愡_格和達爾文聽到有人叫他們的名字,不由反過頭來?!袄洗?,你認識他們?”赤哈爾沒想過七夜會認識這二個搗亂者?!斑@里的食物不好吃嗎?”七夜沒有理會赤哈爾,他揣著盤子走到卡麗達格和達爾文二人坐的餐桌前?!斑€不錯,不過,我們并不是來吃這些東西的?!笨愡_格見七夜出來說話,知道七夜是夢幻餐廳的人,于是說出他不滿意之處?!澳悄銈兪且獊沓允裁礀|西的?”七夜不解的問道。不是來吃食物的,難道他們想來這里吃餐廳?“聽說夢幻餐廳有位夢幻廚師,我們特地過來想品嘗他做的菜肴的?!边_爾文告訴七夜道?!皦艋脧N師?”七夜從來都不知道夢幻餐廳里出了個夢幻廚師,望向了雪特貝爾等人?!袄洗?,說的就是你?!毖┨刎悹栃÷暤膶ζ咭拐f道?!拔??我什么時候成了夢幻廚師?”七夜有點驚訝,自己不知不覺中有了夢幻廚師的稱號都不知道?!吧匣啬惚肀硌輳N藝后,在場的學員和導師們給你安上的稱號?!币娖咭贵@訝的樣子,雪特貝爾告訴七夜他稱號的來由?!澳憔褪菈艋脧N師?”卡麗達格驚訝的看著七夜。雖然雪特貝爾的聲音很小,但是,沒有逃過他的耳朵?!捌咭?,你就是夢幻廚師?”達爾文并沒有和卡麗達格一樣驚訝的張大個嘴,在他看來,七夜此時有點像廚師?!鞍盐业膹N具送上來?!逼咭狗畔卤P子,對站在一旁的達加特吩咐道?!袄洗?,你這個月的廚藝表演不是做了?”赤哈爾提醒七夜道?!芭笥褋磉@里用餐,當然要例外了,快點拿上來?!逼咭刮⑿Φ??!芭笥??”赤哈爾對七夜多出來的朋友不解?!爸x謝了?!笨愡_格不知道是對七夜稱呼他們為朋友還是七夜肯為他們再動手進行廚藝感謝。七夜含笑不語,慢慢套上廚服,動作緩慢,卻有一種說不出的味道。達爾文坐在餐桌上,看著七夜發起呆來。關于圣夜學院里廚師藝術社的社長的傳說很多。想要在圣夜學院內混出一點名堂的,都不是簡單人物。而以一個人類身份,成為圣夜學院內的風云人物,更是不簡單。達爾文想看看七夜到底那點不同。七夜知道達爾文盯著他看,不過,他并沒有在意。因為此時,夢幻餐廳內的顧客全都盯著七夜看。能在夢幻餐廳內看到廚師藝術社的社長表演,是非常難得的。七夜很少在餐廳內露面,他露面的地方一般是夢幻餐廳后面的湖中和樓上的社長室。第二章起因食物原料從桌子上飛起,當它們從空中落下時,已經被切成薄薄的片狀。然后鍋隨鏟動,食物在鍋中,翻騰不停,慢慢滾成令人心動的金黃色。菜肴尚未出鍋,香氣已散滿餐廳,令夢幻餐廳的顧客們紛紛爭相觀看。清翠色蔬菜,一朵一朵的,點綴在盤子邊緣,形成美麗的形狀。最后,將湯汁淋在肉片上,發出滋滋作響之聲,一道美味可口的油淋牛肉片出鍋?!罢埰穱L?!逼咭狗畔络P后,對沉醉在其藝術之中的卡麗達格和達爾文道?!昂??!边_爾文還沒有從那堪稱藝術的廚藝中解放出來?!昂孟?,好脆,好嫩~”卡麗達格明顯是個美食愛好者,吃著由女待傳上的夢幻之食,情不自禁的發出贊嘆?!爸x謝,以后請多多光顧本餐廳?!逼咭闺m然是對卡麗達格二人說話,但是,卻是對著餐廳內所有顧客?!耙欢?,一定?!边_爾文見卡麗達格迅速下筷,著急的回話?!爸灰阒鲝N,我天天來?!笨愡_格把盤子里的菜肴夾了一大半放到自己的碗中,才回話?!罢埪?,我先上樓了?!逼咭姑撓聫N服,告別眾人,他可是還有很多工作要做?!捌咭??!边_爾文從盤中抬起頭,叫住要上樓的七夜?!坝锌漳懿荒軄碚夷??”達爾文有點不好開口,但是還是詢問七夜?!爱斎豢梢?,朋友來找我,怎么不行?!逼咭够仡^,含笑回答道。達爾文原本還想說什么,但是七夜已經迅速的上樓,而他也沒有再去叫做七夜,因為卡麗達格趁剛才那個機會吃光自己碗中的菜肴,開始向達爾文的盤中菜肴發起了攻擊?!澳銊偛艈柲懿荒苷宜鍪裁??”卡麗格達在回房間的路上問達爾文道?!拔覜Q定了,我要做一個廚師?!边_爾文面色堅定的說出他剛才在見七夜那堪稱藝術般的廚藝后,心里產生的想法?!澳阕鰪N師?你是不是吃的太多,糊涂了?”卡麗達格裝做看病人一般,伸手去摸達爾文額頭?!拔沂钦f真的,不是開玩笑,也不是一時興奮?!边_爾文打開卡麗達格的手,有點氣惱的道?!罢娴??那我倒要看看,你有多久的耐心?!笨愡_格露出看戲的神情?!昂?!”達爾文氣呼呼的哼了一聲,加快步伐,把卡麗達格甩在了后面?!拔?,走那么快做什么?!笨愡_格在后面也加快腳步?!袄洗?,他們真的是你的朋友?”赤哈爾在社長室里,對拿著算盤打個不停的七夜問道?!半y道,他們不能是我的朋友?”七夜抬起頭,反問赤哈爾?!安皇堑?,老大,如果他們是你朋友,怎么不說呢?害得我們吃了不少虧?!背喙枮橄惹摆s卡麗達爾二人而被暗中擊退的社員打道不平?!皠偛懦蔀榕笥训??!逼咭箍粗喙?,露出笑臉來?!皠偛懦蔀榕笥训??”赤哈爾偏著頭,有些不解?!澳悴粫靼椎?,快點下去做事吧?!逼咭剐χ鴮Τ喙柗愿赖??!澳呛?,老大,我下去了?!背喙栍袀€優點,就是不明白的事,決對不會多想。這也是憨厚型個性的通病,所以這些的人,常常是吃的香睡得美,從來都不為什么事而煩惱?!拔液退麄兘粸榕笥?,你有什么看法嗎?”再次埋頭在賬目中的七夜問道?!昂芎?,就算你不想,也沒辦法?!毖┨刎悹栆埠推咭箘偛乓粯?,露出笑臉?!鞍?,是呀,如果不是你說他們二人其中有一人是妮婭茜的哥哥,我怎么會
弟相互對視看了一眼,無奈的祭出武器準備戰斗。龍龜被五爪氣的滿臉通紅,大吼一聲,手持一把灰色大刀向一臉戲虐的五爪砍去。一道巨大刀影帶著強大的氣勢劈到了五爪頭頂,五爪右手持斧,硬硬接下了龍龜憤怒的一擊?!稗Z!”五爪感到右手一麻,巨大的力量把五爪震退了五步才停下身來,而劈出奮力一擊的龍龜看到五爪只有一手就接下了自己憤怒一擊,心中一驚,再也不敢小瞧五爪了?!拔遄]事吧!”景風來到五爪身邊關心的問道,龍王五兄弟也都投來了關心的目光。五爪晃了晃身體說道:“景風,我哪有這么脆弱,你們看好了,看我怎么蹂躪他?!薄昂?!”五爪手持開天斧大吼一聲,把速度提升至頂峰,化作一道白光,沖向了一臉震驚的龍龜?!八⑺⑺?!”五爪一瞬間連劈七十二斧,劈的龍龜只有招架之功,不停的閃躲,持大刀的手也感到麻木起來。五爪突然躍起,雙斧化作一道火光,帶著無盡的氣勢,狠狠的劈向龍龜,龍龜倉促之中用刀一擋,“當啷!”龍龜手臂一震,所持大刀被五爪雙斧劈掉,龍龜滿臉通紅,氣喘吁吁看到五爪,實在不明白龍王在哪找到如此的高手?!按蟾?,你沒事吧!”龍龜身后兩個身穿黑衣的男子關心的問道?!岸苋芪覜]事,這個莽漢十分厲害,我們一定要小心?!饼堼斕嵝训?。而這時五爪卻一臉興奮的看著開天斧傻笑?!袄淆?,這開天斧真是厲害,看在你送我開天斧的份上,我幫你把這些人打發了?!蔽遄丛谧约狠p松打掉龍龜手中武器,以為龍龜等人就這點實力,輕蔑的說道?!昂鸷鸷?!”聽到五爪輕蔑的話語,龍龜三兄弟瘋狂了,三人同時現出真身,一個小山大小龍首龜身的龍龜,一個長有九條尾巴長達千米的黑蛇,一個長有牛頭魚身重達百噸的牛頭魚出現在眾人眼前。三只魔獸身上散發的氣息使得景風心中一緊,對五爪傳音道:“五爪,小心點,他們已經不再保留實力現出真身了,你一定要小心?!蔽遄M不在乎的點了點頭,首先發難,手持雙斧劈了上去?!稗Z!”看到五爪劈來,龍龜張開大口,劈出一道閃電,五爪猝不及防,被閃電劈到身上,全身一麻摔落了下來。牛頭魚看到五爪摔落下來,劃做一道電光沖了上去,想要頂死全身麻木的五爪,眼看一時大意的五爪就要被牛頭魚頂到胸口,景風突然招出水靈盾出現在五爪身旁,傳音道:“五爪不要反抗?!毙囊庖粍?,五爪憑空消失,出現在景風的法寶虛獨境中?!班?!”景風被牛頭魚散發的氣浪頂翻,身上的水靈盾也隨之破碎。眾人看到五爪憑空消失,心中一驚,驚訝的看著摔落下來的景風?!熬帮L,你沒事吧!五爪呢?”龍王抓著景風的胳膊關心的問道。景風揉了揉胸口心意一動,把五爪在虛獨鏡中傳了出來。出來的五爪滿臉通紅,關心的問道:“景風你沒事吧!剛才多虧你了?!本帮L微微一笑表示沒事,五爪憤怒的看了一眼變成真身的龍龜兄弟三人,“吼吼!”五爪身上的氣勢不斷提升,身體也不斷變大,“呼!”一只比龍龜還要大的五爪開明獸出現在海中。景風一看五爪也現出真身,知道他是為自己舍命救他而耿耿于懷。龍王五兄弟看到五爪現出真身,知道五爪瘋狂了要拼命了,害怕他出現意外,搖身一變也變出真身,怒視著龍龜三兄弟等人。景風站在這一個個巨大的仙獸面前,感覺自己十分渺小,感受到仙獸散發出來的強大氣息,景風感到一陣氣悶,迅速招出水靈盾抵擋強大的氣息,水靈盾在強大的氣息面前,表面起了一陣陣波紋?!昂鸷?!”五爪瞪著虎眼咆哮一聲,憤怒的沖向了剛才想要頂死自己的牛頭魚,感受到五爪身上散發的神獸氣息,牛頭魚渾身一顫,硬著頭皮迎了上去?!稗Z!轟轟!”兩只巨獸瘋狂的廝殺著,廝殺的氣息使得周圍的海水不停的向外擴散,五爪和牛頭魚周圍空間都真空了。龍龜狂吼一聲,想要和千米的九尾蛇一起去幫牛頭魚?!昂艉艉?!”龍王五兄弟龐大的龍身擋住了龍龜和九尾蛇廝殺了起來。景風看到九只巨獸瘋狂的廝殺,感到十分心驚,一時間插不上手,頓時感到自己還很弱,十分迫切想要提升境界。五爪的身上不斷被牛頭魚的利角劃破,牛頭魚的身上被五爪咬的血肉模糊,魚鱗掉了一大片?!班?!”牛頭魚抓住五爪的一個空隙,使足全力,牛頭不斷擴大,牛角帶著一陣陣波紋一頭頂向了五爪漏出的胸口,就在牛頭魚即將頂進五爪漏出的胸口沾沾自喜時,五爪嘴角一笑,牛頭魚心中頓時感到一絲不妙。五爪胸口突然出現一只巨大的金黃色利爪,劃破空間,猛地抓住牛頭魚的巨大牛頭,深深的插了進去,金黃色利爪迸發的強大力量瞬間震碎了牛頭魚腦中靈魂,牛頭魚哀嚎一聲,瞬間死去,尸體重重的摔落到海底。關鍵時候,五爪出其不意使用了他胸口的第五爪,抓死了牛頭魚?!叭?!”看到牛頭魚慘死五爪抓下,龍龜和九尾蛇更加瘋狂了,九尾蛇猛地一甩九只尾巴,劈出九道驚雷,擋住了龍王五兄弟,瘋狂的沖向了滿身傷痕的五爪。龍王五兄弟雖然在人數上占優,但被貶下界時體內仙靈力被封,再加上龍龜堅固的防御力龜殼,一時間龍王五人連連受挫,全都不同程度的受傷,被九尾蛇一擊限制住身形??吹轿遄τ形kU,景風緊握降龍木,迎了上去?!暗亟缋谆痖W!”景風使出了如今自己最強的一擊。兩條青色雷火雙龍咆哮一聲,交錯的劈向了一臉兇光的龍龜。感受到一絲危險,龍龜一驚,巨大的龜殼一擋,“轟!”巨大的雷火雙龍強大力量重重的轟到龍龜的龜殼上,在龍龜堅硬的龜殼上留下了一道深痕。龍龜背部一痛,張開血盆大口,猛地噴出一口靈光,劈向了景風?!暗亟缢炼?!”景風感受到龍龜噴出的靈光力量過于強橫,招出了體內的土靈水靈進行防御,雙腳一用力,靈隱飄閃現出來,景風化出一道道分身,想要避開靈光?!稗Z!”龍龜憤怒一擊劈滅了景風化出的一道道分身,靈光爆發的氣浪,瞬間震裂了景風的地界水土盾,景風噴出一口鮮血,被氣浪沖到百米之外。五爪看到景風受傷,瘋狂了,不顧巨人的警告,瞬間提升至他超級仙獸的境界,變化成一個高達百米的虎頭龍鱗手持開天斧的巨人。五爪身上散發的強大氣勢,使得周圍的海水都狂暴起來。趕到五爪身邊的龍王五兄弟以及敵對的龍龜九尾蛇都被五爪身上散發的氣息所震撼,龍龜現在心里悔恨的要死,他是在不明自龍王在哪找的如此強悍的幫手,如今自己的三弟牛頭魚已死,自己不但報不了仇,自己是否有性命離開還很難說。龍王五兄弟感受到五爪身上散發的強大氣息,心中一寬,面露笑容,同情的看著渾身發抖的龍龜和九尾蛇?!昂?!”五爪大吼一聲,雙手緊握開天斧狠狠劈出一道電光,電光所劃空間裂了一道道空間裂痕,沒等龍龜做出反應,身上的龜殼就被五爪劈出的電光劈裂,龍龜口吐鮮血,化成人形,奄奄一息的躺在海底。一旁的九尾蛇被五爪一斧散發的氣息震傷,顫抖著身子變成人型,不敢再放肆。景風和變成人形的龍王五兄弟來到五爪身邊,五爪大吼一聲,變回人身,突然想到巨人所說,心有余悸的想到這次釋放全力不會被天之界的仙人發現吧,氣呼呼的對這九尾蛇說:“我們再來大戰??!”九尾蛇聽到五爪所說,渾身一顫,顫抖這說道:“不敢不敢,我再也不敢了?!蔽遄@次全力釋放的實力,散發出來的仙靈力真得被仙之界之人感應到了,仙界之人也對地之界發生的事情關注起來。龍王看了一眼奄奄一息的龍龜說道:“五爪,這個龍龜是你打敗的,你說他該怎樣處理?!蔽遄D了幾圈眼珠看向景風說道:“景風你說怎么辦呢?我聽你的?!本帮L想到自己最強一擊只在龍龜背上留下一條印記,對龍龜強大防御力感到震驚,自己的降龍木中還未封印零獸,如果融合了強大的龍龜,離自己找出殺害師傅的真兇的復仇日子也就近了,說道:“龍王,景風有個不請之請,我想要留下龍龜的性命,不知可否?!饼埻趼牭骄帮L為龍龜求情,眉頭一皺說道:“景風,你可知道龍龜的殘暴,龍龜為了滿足自己的私欲,殘害我龍宮之人,如果今天不殺死他,放虎歸山,等你們走后我們龍宮將沒有安寧之日?!本帮L沖著龍王微微一笑解釋道:“龍王,我不是要把龍龜留下,我也知道龍龜的殘暴,只是我的武器降龍木中還未封印一只強大的仙獸,我想把龍龜封印到其中,增強我降龍木的攻擊力?!饼埻蹩戳艘谎劬帮L,又看了一眼奄奄一息的龍龜陷入了沉思,而一旁的五爪看到龍王的表情,一生氣道:“你剛才也說龍龜是我打傷的,我就有權決定他的生死,我大哥景風說要收復龍龜,你們難道不同意嗎?”聽到五爪所說,龍王也不敢在說什么,說道:“是是,老龍我糊涂了,景風你就收復了這只龍龜吧?!本帮L走到龍龜面前,看了他一眼說道:“以后你就跟著我吧,雖然你沒了自由,但好歹留下性命和幾千萬年的修為?!饼堼斅牭骄帮L所說,微微睜開眼睛看了景風一眼,沒有說話。景風看到龍龜并未出現過激的舉動,寄出降龍木,降龍木發出一道綠光,籠罩住奄奄一息的龍龜,景風心意一動,籠罩住龍龜的綠光強盛起來,龍龜的身影漸漸模糊,最后和降龍木融為一體,融合了龍龜的降龍木突然長出不少龍紋型綠葉,使得降龍木顯得更加繁茂了,融合了龍龜的力量,降龍木的等級也提升至上品仙器。景風看了一眼九尾蛇說道:“如今龍龜已被我收服,牛頭魚已死,以后你就是千塹府的主人了,但你記住,以后少出來惹事,好生修煉,爭取早日飛升天之界知道嗎?”“是是是!”九尾蛇連忙作揖說道。九尾蛇對龍王施了一禮說道:“龍王,我們千塹府以后依附龍宮為主,終生效勞龍宮,如有反悔,讓我永世不得超生?!闭f完,九尾蛇帶著受到驚嚇的手下灰溜溜的逃回千塹府。第044章神秘巫族看到九尾蛇灰溜溜的逃跑,五爪哈哈大笑起來。一旁的龍王看到五爪高興的樣子,露出一絲微笑說道:“五爪,今天多虧你了,我們回龍宮吧,讓我這個宮主好好進進地主之誼?!蔽遄_著龍王說道:“老龍,你們龍宮有什么好吃的嗎?大戰了一場,我有點餓了?!甭牭轿遄λf,景風和龍王等人哈哈大笑起來,氣氛也被五爪這一說提升時高潮。龍王殿內。如今龍龜已被景風收服,千塹府又歸屬了龍宮范圍之內,龍王等人已經沒有后顧之憂了,眾人滿臉笑意的坐在龍王殿中歡快的交談起來,而一旁的五爪卻在狼吞虎咽的吃著龍宮中的美食,顧不得說話?!褒埻?,如今龍宮的危機已經解除,我們兄弟二人幾日后就要遠行了,多謝龍王賜寶和這些天來對我兄弟二人的照顧,景風敬龍王一杯?!闭f完,景風把杯中美酒一飲而盡?!熬帮L??!這才幾天就急著要走,你們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嗎?沒有的話在這多住幾日,我好進進地主之誼,感謝你和五爪為我們龍宮產除了大患?!饼埻跖e著酒杯說道?!褒埻?,這你要感謝五爪,我并沒有幫上什么忙。不瞞龍王,景風確實有要事在身,景風的師傅離奇死亡,景風的兄弟化蛇為救自己被人一劍劈成兩半,景風身上背上弒師叛宗的罪名,景風想早日找出真兇,為師父和兄弟化蛇報仇,還自己清白,景風把自己在天道宗所發生的事給龍王五兄弟說了”景風想起對自己無微不至的師傅凌苦真人和為了救自己丟掉性命的化蛇傷痛的說道。聽到景風的遭遇,龍王殿中陷入了沉靜之中,只有五爪狼吞虎咽的聲音,龍王說道:“景風不知令師怎么死的,尸體是什么樣子,能告訴我嗎?老龍我雖然在地之界從不問事事,但對你們地之界還是有一定了解的,或許我能幫上你的忙,幫你找到你師傅的死因!”景風想了想說道:“我也不知道師傅怎么死的,師傅死時十分突然,但在師傅身上我找到了它?!闭f著,景風把金蠶蠱的蟲魂在虛獨鏡中拿了出來,遞給了龍王?!斑@是??!”龍王看到景風遞過的猶如細線般的金蠶蠱的蟲魂陷入了思考之中?!熬帮L,如果我沒看錯的話,這應該是地之界巫族的巫獸金蠶蠱的蟲魂,只是巫族和我們龍宮一樣,與世隔絕,從來不問世事,他們族內的金蠶蠱怎么會流落到族外?!饼埻醪唤獾恼f道。聽到龍王所說,景風心中一震,感激的說道:“多謝龍王為景風解惑,只是龍王您從不理世事怎么肯定這就是巫族的巫獸呢?”“呵呵!景風,我雖然在這地之界不問世事,但我在天之界的龍族呆了上億年。巫族飛升的巫人全部飛升到天之界的冥界之中,可以說巫族就是冥界在地之界的分支。我在天之界時無意間見過這種飛升之后的冥獸金蠶蠱,所以才敢肯定的?!薄爸辛私鹦Q蠱毒之人全身金黃,沒有一絲力氣,身體會瞬間萎縮。但融合了金蠶蠱之人可以吸收金蠶蠱強大的靈氣,短時間內暴增修為,只是這個人要會受到得到金蠶蠱母蟲魂的人的控制,只要金蠶蠱主人心意一動,融合金蠶蠱之人就會瞬間中毒,當金蠶蠱的蟲魂離體后,融合金蠶蠱之人就會立即萎縮死去?!饼埻踅饣蟮?。聽到龍王所說和自己師傅凌苦真人當時的情形一模一樣,景風更加肯定師傅凌苦真人就是被人下了金蠶蠱而死,也確定了自己以后的尋找目標,但想到自己在地之界的大哥海天的情形和龍王所述很像,頭上冒出一層冷汗?!褒埻?,不知道巫族在什么方位,如何能解金蠶蠱之毒,景風想去巫族一探究竟?!本帮L詢問道?!拔鬃搴孟裨谌碎g大陸的最南邊,離你們修真仙山很遠,不過巫族十分神秘,已經幾百萬年不問世事了,而且巫族的外面有一大片毒障林,傳說毒障林中毒氣彌漫,生長著不少巫族毒物,只要誤入毒障林,很難全身而退,不少修為高深的修真者進入毒障林想要一探巫族的神秘,都沒有活著出來?!饼埻跽f道?!爸劣谝饨鹦Q蠱之毒,除非下毒者自行把金蠶蠱母蟲魂殺死,不過這是不可能的,下毒者既然肯使用珍貴的金蠶蠱下毒,就不會白白浪費掉他?;蛘咴谝粋€特殊的環境中再不驚動母蟲魂的情況下,借助另外一個強大力量合力死自己體內的蟲魂,不過這樣也十分危險,一個不好,被下毒之人發現,二人都會立即斃命。嗯?好像還有一個辦法,傳說巫族的巫獸之王金蠶王也可解金蠶蠱的劇毒,只要將金蠶王收服,金蠶王就會強行吸出中毒者體內的蟲魂,為他解毒。不過金蠶王乃是一個神奇之物,我從來沒見過,不知道如今地之界是否還存在這種巫獸之王?!饼埻踔v解道?!爸x謝龍王相告,景風一定會謹記的,也一定會慎重的,在我實力未能達到安全出入毒障林時,景風不會做傻事的?!本帮L感激的說道。聽到景風所說,龍王欣慰的點了點頭,看了一眼吃的不亦樂乎的五爪說道:“五爪,你是留在我們龍宮還是跟著景風??!”聽到龍王問話,五爪放下手中的粗大的牛腿,擦了擦嘴上的牛油說道:“當然是跟著我大哥景風,我留著在我會悶死的。老龍你放心,我五爪回來看你的。如果有一天我回到天之界,我一定去你們龍族幫你平反,讓你們重回天之界的龍族?!甭牭轿遄λf,龍王五兄弟心中一顫,看到了一絲重回龍族的曙光。龍王激動的站起來沖著五爪施了一禮說道:“五爪,老龍在這謝謝你,如果我們五兄弟有一天真的回到龍族,我們五兄弟愿意誓死跟隨你?!闭f完,龍王其余四兄弟也向五爪深深施了一禮?!袄淆?,你們這是干么,別激動啊,都這么大歲數的人了,真是的?!笨吹烬埻跷逍值芗拥谋砬?,嚇了五爪一跳,連忙說道?!昂昧死淆?,你們聊,我在吃會,你們這的飯菜太好吃了,我要吃個夠!”說完,五爪沒再理會一臉激動的龍王,抓起一個豬頭,埋頭吃了起來。經過龍王再三挽留,景風和五爪又在龍宮之中住了七天,七天之后,景風和五爪悄然離開了深海龍宮,向著人間大陸飛速游去?!熬帮L啊,我們什么時候才能到達人間大陸,天天這么游悶死我了?!蔽遄︱T著一只大鯨魚發著牢騷道?!澳氵€悶啊,這一年多來,你不是欺負人家海龜,就是捉弄人家鯊魚,弄得人家深海之中雞犬不寧,這些魚兒蝦兒一看見你就逃之夭夭,我看他們也盼著你早日離開呢?!本帮L一臉笑意的說道?!昂?!那些家伙太弱了,一點勇氣也沒有,都不敢反抗,弄得我一點也提不起來興趣,無聊啊無聊!”五爪苦悶的說道。景風看了五爪一眼無奈的搖了搖頭,閉目盤膝坐在一只大海龜上默默修煉著混沌訣。時間飛速流過,景風和五爪在大海中已經整整游了八年,在這八年當中景風一直努力修煉著混沌訣,并不斷吸收大海之中充足的水屬性靈力淬煉自己體內的水靈,現在景風體內的水靈數量比一開始多了一倍有余,如今景風自身的境界已經提升到渡劫后期,但不知是因為修煉混沌訣的緣故還是別的緣故,大成后期的靈魂境界,渡劫后期的本身境界的景風,卻一直未能感應到天劫到來的時間。就在一旁五爪一臉苦悶時,一片巨大的陰影出現在二人眼前,一絲絲泥土的氣息傳入二人的嗅覺之中,五爪興奮的大吼道:“景風,你看你看!大陸,大陸!”景風看到五爪激動的表情,露出一絲笑意,但想到巫族的神秘和自己困難重重的道路剛剛波動的心又冷了下來,說道:“五爪別激動,如今我們已經到了人間大陸,我們要約法三章,如果你不同意,我可把你關到虛獨境中不讓你出來?!甭牭骄帮L所說,五爪苦著一張臉說道:“景風我什么都聽你的,只要你能讓我吃飽喝足就行,如果有架打更好了?!薄澳呛?,既然你說聽我的,我就給你約法三章。第一不準使用你的仙靈力,人間大陸不比修真界,他們的實力太弱,一個不好你使用了仙靈力,那可能會造成無辜之人的傷亡。第二不準沒事找事找人打架打欺負人。第三在萬不得已的情況下不準使用你的開天斧。第四不準把我們的身份說出去,因為地之界有規定,修真之人不可私自進入修真界,為了不必要的麻煩,我們不可暴露身份。第五……”沒等景風說完,五爪連忙打住道:“景風我都聽你的,你讓我干么我就干么,你讓我說什么我就說什么,我們快上去吧,我都等不及了?!薄斑@是你說的,不然我可把你關起來?!本帮L看著苦著一張臉的五爪滿意的說道?!白甙??!倍送瑫r躍起,飛向了人間大陸。第三卷流落人間第045章人間大陸“吼吼!我終于上岸了!”站在人間大陸陸地上的五爪,高舉手臂高興的大吼起來?!拔遄e叫了,趕快把靈力收斂了吧,不然小心你氣勢一外泄,就會造成很多無辜之人瞬間被壓扁,那樣就不好了?!闭f著,景風也收斂了靈力。如今收斂靈力的景風和五爪已經成為一個普通的凡人。景風變出一身白衣長袍,好像一個風度翩翩的讀書人。五爪魁梧的身體身穿一身金黃色的長袍,走起路來虎虎有聲,一看就是武林中人,兩人很不協調的走在凡間的小路上?!熬帮L??!這些人好弱,我覺得我用一根手指就能把他們壓扁了?!蔽遄粗辽矶^的路人輕蔑的說道?!拔遄δ憔屠侠蠈崒嵉淖呗?,那這么多廢話,小心我把你關在虛獨境中?!本帮L嚇唬道。聽到景風要把自己關進虛獨境中,嚇得五爪不敢再多話,低著頭跟著景風向人間大陸的內陸走去。走了大約一個月,一座古老的城池出現在景風五爪的眼前,城門的正中央刻著雷山城三個大字,熙熙攘攘的人群不斷出入雷山城,整個雷山城顯的十分熱鬧?!昂枚嗳税?!”景風喃喃自語道。景風出生在落霞村,整個落霞村一共才幾十戶人家,又加上在修真仙山修煉,從來沒見過這么多人,乍一見,感到很不適應?!熬帮L我餓了,我們趕快進城去吃東西吧?!蔽遄ξ嬷亲哟叽俚??!拔遄?,我們修真之人早已辟谷,不食人間煙火,你怎么還這么貪吃?!本帮L無奈的說道?!翱墒蔷帮L我真的很餓,我們去吃東西吧?!蔽遄嘀樠肭蟮?。景風無奈的看了五爪一眼說道:“哎!好吧!我們進城去吃東西?!闭f完,二人并肩走進了熱鬧的雷山城內?!叭撕枚?,好熱鬧!景風你看?!蔽遄χ钢侵幸蛔ㄖ锌?,景風也附和的點了點頭。走著走著,一座豪華的三層酒樓出現在五爪的視線中,五爪一抓景風的胳膊,拽著景風走進了酒樓?!靶值?,有吃的嗎?我餓了?!蔽遄φ驹诰茦情T口大喊道。酒樓中的小二聽到一個陌生人叫他兄弟感到很詫異,從來沒有人這么叫他,而且那個壯漢還問酒樓有吃的嗎?酒樓沒吃的,那還叫什么酒樓。但來者都是客,小二也不敢得罪眼前的客人,尤其像五爪那樣身材魁梧一看就是武林中人的客人更是惹不起,小二熱情的招呼景風和五爪坐下道:“二位客官,里面請,客觀你以后叫我小二就行,他們都這么稱呼我,請問二位客官想吃點兒什么?!薄靶《??你叫小二?!庇捎诰帮L和五爪都沒吃過酒樓,自然也不知道酒樓的稱呼、規矩,五爪疑惑的問道。小二看到五爪詫異還能接受,看到讀書人樣子風度翩翩的景風也不懂,一時間摸不著頭腦,小二沒有理會怪異的二人,問道:“二位客官,你想要點點兒什么?!闭f道點東西景風和五爪更茫然了,一時間楞住了,他們也不知道要點什么,也不知道酒樓有什么可吃的。小二從來也沒見過這樣怪異的顧客,看到因為點菜使景風二人楞住了,小二也不知道該說什么了,心里想到:“這二位不是受過刺激吧,看著和正常人一樣,怎么行為如此怪異?!蔽遄μ蛄颂蛏囝^說道:“有肉嗎,我們就吃肉,越多越好?!甭牭轿遄K于發話了,小二松了一口氣趕緊喊道:“牛肉三斤,饅頭四個?!薄安湃?,太少了,怎么也要三十斤才夠我吃的?!蔽遄B忙喊道?!班?!”聽到五爪的大喊聲,酒樓中吃飯的客人都停下筷子,齊刷刷看向景風和五爪,想看看一頓要吃三十斤牛肉的人是什么樣子,是不是一個怪物。這一喊也把小二嚇了一跳,小二疑惑的問道:“客官?你要三十斤牛肉,是要帶走嗎?”五爪剛想說話,景風連忙傳音道:“五爪你別再說話了,引起誤會就不好了,我們把肉帶走,出去吃吧?!甭牭骄帮L傳音,五爪不高興的小聲嘟囔著:“不就三十斤牛肉,三百斤我也吃得下?!本帮L無奈的搖了搖頭說道:“小二,我們帶走,你能幫我包起來嗎?”“這個沒問題,客官你稍等片刻?!闭f完,小二一溜煙下去了。在等牛肉的時候,景風和五爪聽到隔桌的三個武林中人正在談論最近武林中發生的事,把等飯的景風和五爪吸引過去了?!斑@位大哥,我們兄弟二人剛剛踏入江湖之中,剛才你們說的南圣北魔都是些什么人,武林四大家族又是什么?”景風想要對這個人間武林做一個詳細的了解。三位暢談語歡的江湖人士突然被景風打斷,皺了皺眉說道:“小子,你連南圣北魔,四大家族都不知道,還想出來闖蕩江湖,也不怕別人笑話?!本帮L誠懇地說道:“小子我就是不知道才請教各位前輩的,我在這先謝過三位了?!笨吹骄帮L所做所舉,三個在江湖中默默無聞的小人物感到十分滿足,說道:“我們今天心情好,就告訴你吧。南圣北魔都是四大家族的人,四大家族乃是南宮家族、慕容家族、陳氏家族和柳氏家族。南圣是南宮世家的家主南宮雨,已經八百歲高齡,乃是一名玄級高手,一身武功出神入化,所向無敵,乃是我們正道武林的支柱?!蔽淞挚鸵荒樝蛲恼f道。一旁的五爪卻滿臉不屑的心里暗道:“才八百歲,我睡一覺一般都幾千年,八百歲也算高齡,也值得稱耀,哼!”三個江湖客接著說道:“和南圣對立的北魔乃是慕容世家的家主慕容北。這個慕容北也是一名玄級高手,魔功深厚,野心很大,殺人不眨眼睛,死在他劍下的正道人士不計其數,但這個慕容北的武功太高,除了南圣未逢敵手,乃是邪道武林的翹楚?!毕氲滥饺荼?,三個武林客都渾身一顫,顯得什么害怕?!斑@位大哥,什么是玄級高手呢?很厲害嗎?”景風不解的問道。三位武林客像看白癡一樣看著景風說道:“玄級高手就是武林中人最高等級的高手。武林中人按內功修為分為人級,地級,天級,王級和玄級,玄級高手乃是武林中最高等級的高手,整個武林一共不超過六位,你說厲害嗎?”說完,武林客白了景風一眼?!澳菐捉o大哥你們是什么級別的高手呢?”景風問道?!昂?!我們乃是人級后期的高手,不過你個鄉巴佬不要看不起我們,我一只手就能要了你們的命?!蔽淞挚涂吹秸f出自己是人級高手時五爪輕蔑的表情很不舒服,威脅道。正說著,小二拿著大大一包牛肉來到了景風的桌前,說道:“客官這是你們的牛肉,一共三兩銀子?!薄般y子?什么是銀子?吃飯要用銀子嗎?”景風和五爪對看了一眼,疑惑的問道。整個酒樓的人都像看白癡一樣看著景風和五爪,小二很生氣的說道:“客官,不要開玩笑,你難道想要在這白吃白喝嗎?”,說著就找把店內養的好手叫出來??吹叫《鸵讶锱H饽米?,又受剛才武林客得氣,五爪一下子火了,一拳就把桌子砸碎了,強大的氣勢把一旁的三個江湖客從凳子上給掀翻了,五爪大吼道:“吼吼!把牛肉留下,不然我把你們酒樓給拆了?!笨吹轿遄θ绱松窳?,一拳就砸碎了堅厚的桌子,散發的氣息把三個武林好漢掀翻了,嚇得小二渾身哆嗦,出來幫忙的酒樓養的好手也被鎮住了,酒樓掌柜連忙跑出來打圓場。被五爪發散的氣勢掀翻的三個武林客震驚的看著五爪,頭上冷汗不斷冒出,他們實在不明白如此的高手為什么什么都不懂,會不會因為剛才自己的冒犯而遷怒自己,這三人現在后悔的腸子都青了。這時,一個身穿青衣的中年漢子,站了出來,說道:“這兩位小哥的飯前我付了,這是四兩銀子,你拿好,一塊把你桌子錢賠給你?!闭f完把銀子遞給了酒樓掌柜??吹接腥烁跺X,酒樓掌柜松了一口氣連忙鞠躬道:“謝謝徐爺,謝謝徐爺!”這個叫徐爺的并沒理會酒店掌柜的行禮,對景風和五爪說道:“我叫徐卓,乃是龍虎鏢局的鏢師,我看你們氣度不凡,尤其這位身材威猛的兄弟,一看就天生神力,我誠邀二位來我們龍虎鏢局,不知二位意下如何?!薄爱旂S師,有什么好處嗎?”五爪不解的問道?!爱旂S師當然有好處,有銀子花,有吃飯,有姑娘陪,如果你受欺負了,我們龍虎鏢局還能幫你出頭,我看二位剛剛踏入武林,實在應該找個靠山站住腳跟?!毙熳繚M臉笑意道。景風想了想徐卓的話,覺得有理,自己現在當務之急是找一個落腳的地方,再作打算,說道:“多謝徐大哥,我們兄弟二人正好想找一個落腳之地,如果徐大哥不嫌棄,我們兄弟二人愿意前往?!薄昂煤?!我們兩位總鏢頭就喜歡豪爽的漢子,走,我們去龍虎鏢局!”徐卓親切的拍著五爪高大的肩膀在眾人驚恐的目光下,走出了酒樓,當看到五爪走了,三名武林客相互對望了一眼,看到彼此蒼白的臉龐,急匆匆的離開了酒樓
虧。好在這二十年來我刻苦修行,不然這一戰還真的難以取勝?!绷忠姥@訝道:“瑤光哥哥,以你的實力在天下都是數一數二,難道……”瑤光苦笑道:“曾經我也頗為自負,認為自己修為很不錯??勺詮脑诠戎髂抢锏弥拚婢辰绶譃槭鍌€層次后,我才發現自己原來距離最高境界還差得很遠?!绷忠姥┖闷娴溃骸叭粢怨戎髑拜叺膭澐种?,瑤光哥哥的修為大約處在什么階段?”瑤光遲疑道:“這個我還真的不太清楚,估計在玄真境界,或者天仙境界階段。具體每一個境界的分界線在哪,我根本就不知道,也無從判斷?!苯逖┑溃骸靶拚媸褰缒鞘菙登昵暗膭澐种?,如今真正清楚的人已經很少,我們不必太過在乎。眼下,最重要的是保持最佳狀態,好好保護天麟。其他事情待三日之后,我們再考慮?!绷忠姥┑溃骸皫熃闼陨跏?,現在瑤光哥哥先療傷,我們負責防御……”正說著,玫瑰突然插嘴道:“只怕有些事情不會如我們想象中那么順利?!贝搜砸怀?,眾人的目光頓時落在玫瑰身上,含著質疑之色。幽幽一嘆,牡丹揭開了謎底,輕聲道:“又有一股氣息正急速而來,估計是沖著天麟來的?!毙略侣勓悦碱^皺起,目光移向遠方,在凝視了片刻后,沉聲道:“是鎖魂,大家小心?!闭Z畢,遠方的天空傳來一聲刺耳的劍鳴,夾著烏黑詭異的光芒破空而至,瞬間出現在眾人眼里。旋轉一圈,鎖魂劍隨即演化成一個黑衣男子,眼神邪惡的看著天麟的尸體,口中發出嘿嘿怪笑,泄恨般的道:“好,死得好,早就該死了?!蔽璧勓耘瓨O,喝道:“住嘴,你再多言我們就滅了你!”鎖魂不屑道:“滅我?真是不自量力?!毙略卵凵癖?,漠然道:“鎖魂,你休要猖狂,惹怒我們你會倒霉?!辨i魂笑道:“倒霉?我看是天麟倒霉吧?!泵倒鍏柭暤溃骸白∽?!你來此地到底有何目的?”震耳的聲音帶著怒氣,這讓鎖魂微微一震,出現了短暫的驚愕,脫口道:“我來自然是為了血靈肉芝?!北娕勓越粨Q了一個眼色,由江清雪回答道:“你來遲了,血靈肉芝已隨玉心離去?!辨i魂聞言驚醒,在查看了一下四周的情況后,追問道:“玉心何在?為何不在此地?”新月冷然道:“玉心已然遠去,這里沒有你想要的東西,你識相的話就速速離去?!辨i魂微微皺眉,詭笑道:“離去?我為什么要離去,我就打算瞧一瞧你們能玩出什么把戲?!毙略卵凵袢缛?,陰森道:“鎖魂,你不怕后悔?”聳聳肩,鎖魂一臉無所謂的表情,輕笑道:“我本不滅,何懼你等?倒是你們急著讓我離去,是不是怕我對你們不利?”玫瑰不悅道:“就憑你,還沒有那個能力?!辨i魂有些生氣,怒笑道:“是嗎?那我們就試一試,看誰會后悔?!蹦档た戳丝幢娙?,提醒道:“時不我與,為了避免節外生枝,我們得把握最佳時機?!钡谖迨哒铝烘i魂眾人明白牡丹的意思,彼此交換了一個眼神后,瑤光道:“目前主動權還在我們手里,決不能白白浪費?!毙略碌溃骸版i魂來歷奇特,一般人根本奈何不了他,暫且由我來應對,你們做好該做的事情?!蔽璧诘溃骸靶⌒??!绷忠姥┑溃骸胺判陌?,我們會拼盡全力?!辨i魂沉默不語,留意著眾人的神態,心里頗為不解。新月看了一眼眾人,隨即移身數丈,來到鎖魂身前,語氣淡漠的道:“出手吧,我們之間多說無益?!辨i魂笑意陰森,反問道:“我要是不出手呢?”新月道:“那你就等著受死?!笔滞笠晦D,神劍回旋,呼嘯的劍氣破空回蕩,洋溢著一股神圣之氣。這一刻,新月右手緊握天璃神劍,左手提著殘情劍,擺出了進攻的姿勢。鎖魂臉色微驚,對于新月的實力他并不懼怕,可對于殘情劍與天璃神劍,他卻有著莫名的不安與恐懼。上次,鎖魂就是受挫于新月之手,最后受傷離去。此次再遇新月,鎖魂心里難免還留有陰影。有鑒于此,鎖魂選擇了退避,眨眼就后移百丈,不愿與新月為敵。見此情形,新月眉頭皺起,稍稍遲疑了片刻,扭頭對舞蝶道:“你換下依雪,我要她協助我對付鎖魂?!蔽璧溃骸斑€是讓我協助你吧?!毙略聯u頭道:“你所修煉的法訣與依雪不同,對鎖魂起不了作用,我需要依雪協助我攔下鎖魂,避免它一味逃避?!蔽璧勓詻]有多說,迅速替下了林依雪,負責照看天麟的尸體。飄然而至,林依雪來到新月身邊,嬌聲道:“新月姐姐,你要我如何協助你?”新月眼神微動,輕輕在林依雪耳邊說了一句,隨即道:“有把握嗎?”林依雪眨眨眼睛,正色道:“放心,絕對沒問題?!毙略骂h首道:“如此,我們就開始吧?!卑僬赏?,鎖魂看著二女緩緩逼近,心中不免疑惑。新月叫來一個林依雪,其用意十分明顯。只是鎖魂不明白,這林依雪修為一般,新月選擇她作為助手,這豈非怪事?短短百丈,一閃而至。新月正面迎上,林依雪卻停留在數丈之外,留意著鎖魂的動靜。停身,新月道:“鎖魂,你只有兩個選擇,第一是馬上離去,第二就是出手一拼,我們不會給你周旋的余地?!辨i魂問道:“你們急著逼我離開,到底所為何事?”新月道:“這個你無須知道,知道了就得死?!辨i魂輕哼一聲,看了看舞蝶凌空托起的天麟,問道:“你們聚集在此,應該是為天麟,可惜他已經死了,對你們毫無用處,何不把他送給我呢?”新月眼神陰寒,冷酷道:“這就是你來的此地的真實目的?”鎖魂搖頭道:“不,我原本是為了玉心身上的血靈肉芝而來,可惜她已經不在這里。既然如此,我只能退而求其次,從天麟身上找回一點彌補的東西?!毙略侣勓砸粍?,問道:“天麟已死,你要他何用?”鎖魂嘿嘿笑道:“天麟雖死,可他體內潛藏著一股驚人的靈氣,那不是你們能夠感應得到的事情。天麟的尸體,對于你們來說用處不大,可對于某些靈異而言,卻如同至寶?!绷私饬嗽?,新月臉色一冷,哼道:“這就是你內心所想?”鎖魂笑道:“這不就是你們所想要的借口嗎?”新月不語,手中神劍高舉,眼神在瞬間變得凌厲,宛如要穿透鎖魂的防線,直入他的心內。那一刻,鎖魂不由自主的避開了新月的眼神??删褪沁@一瞬,新月抓住機會發起了攻擊,密集的劍芒鋪天蓋地,以快得讓人無法想象的速度,一晃就出現在鎖魂的頭頂。輕呼一聲,鎖魂來不及閃避,當即還原成劍體,迎上了周遭的劍芒,發出了防御。遠遠看見,琉璃色的天璃劍芒宛如一團光云,包裹著鎖魂劍,以神圣劍氣寢室鎖魂劍的邪氣。置身不利之地,鎖魂劍回旋閃避,顫抖的劍身蘊含著特殊的頻率,發出無盡的劍氣,試圖擊散新月的攻擊。然后這一次新月志在必得,天璃神劍配合天絕斬法,那可是無堅不摧,無物不滅。鎖魂雖然極力反擊,但面對可破一切法訣的天絕斬法,那也是無能為力,慘叫一聲便被天璃神劍給震飛了出去。一旁,林依雪高度關注交戰的情況,在鎖魂劍被彈飛之際,就欲上前攔截,可那時候新月已動身追去,林依雪也就打算了這個主意。一擊得手,新月緊追不舍,眨眼就逼近鎖魂三丈之內,手中神劍翻滾回旋,數不盡的劍芒層層擴散,宛如一道道琉璃光芒,以不同的頻率朝著鎖魂劍涌去。劍身一轉,呼嘯閃避。鎖魂又驚又怒,更多的是對新月的仇恨。每一次遇上新月,鎖魂都有一種被人壓制的感覺,那來源于新月的天絕斬法與天璃神劍,仿佛新月就是他的克星。想到這里,鎖魂心頭怒極。曾經的他一度想要征服世界,可現在他卻受制于新月,這讓他怎能咽下這口氣?然而事實如此不容無視,鎖魂雖然忌恨新月,卻也并不魯莽,理智的選擇了避重就輕,但卻不肯輕易離去。新月牢牢鎖定鎖魂的蹤跡,天絕斬法嫻熟無比,配以天璃神劍,在半空中營造出一種威臨天下的氣概,看的觀戰之人大為心折。附近,絢麗的劍芒生動逼人,縱橫交錯的劍雨帶著艷麗的色彩,宛如一尊尊色彩各異的小人,從不同的角度朝鎖魂靠近,逐步封死他的退路,讓他無可逃避。面對這種情形,鎖魂并無太大的反應,劍身幽光閃爍,無形的攻擊悄然而至,瞬間作用于新月身上,使得新月心神一震,出現了短暫的空隙。抓住這個機會,鎖魂一閃而逝,下一刻就擺脫了新月的糾纏,出現在數十丈外的半空里。那一刻,瑤光感應到了鎖魂身上的某種變化,提醒道:“新月小心,這家伙精通魔宗的心欲無痕?!毙略聦Υ瞬⒉惑@異,沉聲道:“天麟曾言,鎖魂吞噬了九九八十一位修道之人的元神,精通那些人的諸多法訣,目前我們看到的僅是其一?!辨i魂聞言大笑出聲,有些自負的道:“看不出你們還蠻聰明啊,竟然知曉這些?!绷忠姥┛床粦T鎖魂那倨傲的神態,反駁道:“雜而不精,有什么了不起?!辨i魂幻化成人,眼神無情的瞪了林依雪一眼,陰森道:“精與不精,很快你就能體會?!绷忠姥┖叩溃骸坝斜臼履憔湍贸鰜?,看我可會怕你?”身體一挺,林依雪傲氣襲人,頗有幾分英氣。鎖魂神態輕蔑,不屑道:“小丫頭,就你那點本事,我勸你還是回去多練練,不要出來丟人現眼?!闭Z含諷刺,鎖魂似乎有意想要激怒林依雪。眼神一變,林依雪恨恨道:“就你這個人不人,鬼不鬼的東西,你以為我會上你的當,中你的計?”鎖魂臉色陰冷,殘酷道:“臭丫頭休要嘴硬,信不信我馬上殺了你?!绷忠姥┮荒槻恍?,輕哼道:“大言不慚,你以為你是什么東西?”鎖魂有些生氣,冷冷道:“你既然找死,我就成全你?!痹挭q在耳,鎖魂的身體已一閃而至,穿越了數十丈空間,出現在林依雪身前,化身為一把漆黑而邪惡的長劍,直射林依雪胸前。面對突如其來的危險,林依雪神情微變,下意識的揮手攔截,看上去是那樣的茫然。后方,江清雪、舞蝶等人大感意外,紛紛驚呼出聲,提醒林依雪速速閃開。對此,林依雪宛若不覺,鎖魂則得意大笑,一種即將獲勝的喜悅充斥在他的心間。那一瞬間,牡丹、玫瑰與瑤光都欲上前,可由于距離的關系,顯然已經太晚。唯一不為所動的是新月,她正無聲而來,目光牢牢將敵人鎖定。屆時,黑芒一閃,劍氣襲人。鎖魂劍銳氣驚人,眨眼就到了林依雪胸前,準備一劍穿心。是時,林依雪的右手正好揮起,看似倉促的無力一擊,卻竟然攔下了鎖魂劍,阻止的劍身的前進。那一刻,驚愕出現在鎖魂心底。等他明白之際,趕來的新月已一劍劈落,至圣之極的天璃劍氣瞬間作用于鎖魂身上,差一點震毀了他的元神?!班弧蓯?!我不會放過你們!”幽光一閃,鎖魂劍在墜落的過程中凌空一轉,呼嘯一聲便斜射出去,停留在百丈之外,劍身顫抖不已。新月沒有追擊,停留在林依雪身旁,低聲問道:“沒事吧?”林依雪臉色有些異樣,搖頭道:“還好,沒什么大礙?!毙略侣勓砸崎_目光,眼神冰冷的看著鎖魂,冷然道:“還要繼續嗎?”第五十八章天蠶老祖劍身微顫,鎖魂恨聲道:“新月,你不要逼人太甚?!憋h然靠近,新月漠然道:“我給過你機會,是你自己放棄的。之前,九幽一脈的地獄使者也來過,現在他已經形神俱滅,你要不要也嘗試一下,看我是否能毀掉你那天煉之身,致你于死地?!辨i魂懸空而立,微微搖晃,不甘的道:“若非你有神劍在手,你根本就非我之敵?!毙略虏恢每煞竦牡溃骸八廾蚬?,莫怪天意。你只需要回答,走,還是留?”鎖魂沒有馬上回答,顯然在思考這個問題。自從他吞噬了八十一道元神,成為至邪之器后,他就擁有了極其恐怖的力量,不把世人放在眼里。如今,唯一讓他感到不安的就是天璃神劍與殘情劍,可偏偏這兩把劍都握在新月手里。作為一般人,雖然知道天璃神劍與殘情劍不凡,可并不清楚這兩把神劍的起源與來歷。鎖魂作為天煉之器,雖然也并不清楚這兩把神劍的起源,但他卻能夠清楚的感應到那兩把神劍的玄妙與神奇。就鎖魂分析,自己已然是得天獨厚,可比起天璃神劍與殘情劍,竟然還差了一個等級。換種話說,天璃神劍與殘情劍也屬于天煉之器,且比鎖魂更加完美,更加強盛,有克制鎖魂劍的功能。無聲而至,林依雪來到新月身側,看著不言不語的鎖魂劍,挑釁道:“怎么,啞巴了?你剛才不是很自負,很狂妄嗎?”輕哼一聲,鎖魂心有不甘的道:“臭丫頭不要得意,剛才我是上了你的當才會被她(新月)偷襲。若是重新來過,后悔的必然是你!”林依雪不屑道:“可惜世上沒有后悔藥,你也沒有那樣的機會了?!辨i魂氣急,滿心不平,怨毒的道:“話不要說得太早,我會讓你們后悔莫及!”新月冷酷道:“鎖魂,你若執意如此,就休怪我劍下無情?!辨i魂怒笑道:“我們之間,你曾有手下留情?”新月冷漠如冰,沉聲道:“你說的很對,我們之間勢不兩立,用不著留情?,F在,就讓我……”聲音一頓,新月突然抬頭遠視,臉色凝重的對身旁的林依雪道:“你速速返回天麟身旁,關鍵的時刻即將來臨?!绷忠姥┎唤?,但沒有多問,身體凌空倒轉,眨眼就回到了牡丹、玫瑰、江清雪、舞蝶、瑤光等人身旁。其時,瑤光發出警告之聲,沉聲道:“是天蠶,他又卷土重來,還帶來了另一個強大的敵人?!蹦档つ樕幊?,憂心忡忡的道:“天蠶去而折返,必然有幾大的把握,不然他絕不會重蹈覆轍?!贝藭r,鎖魂也感應到了遠方的氣息,大笑道:“新月,強敵臨近,我看你這一次如何應對?”新月不語,目光凝視著遠方的人影,臉色神情變幻不定。天際,四道人影激射而至,當先的一人全身泛著白光,乃是一位須發皆白的老者,眼神銳利而冷酷,隱然透露出幾分狠辣之情。老者身后跟著三人,分別是天蠶、騰飛與彩蝶仙子。注視著來人,瑤光臉色微變,脫口道:“大家小心,那為首之人修為驚人?!苯逖┮荒槕n慮,輕聲道:“瑤光,你可有把握應付此人?”瑤光遲疑了片刻,搖頭道:“我不知道,這是一個讓我無法看透的敵人?!贝搜砸怀?,眾女臉色大變,都隱然感到了一絲不安。這邊,鎖魂此刻也在留意新來的敵人,對于為首的天蠶老祖也是頗感驚訝,隱約有種不喜的感覺。新月面無表情,無聲靜立,冷漠的眼神宛如一把利刃,透露出幾分排斥之心。由遠而近,天蠶老祖停在了新月面前,目光掃了一眼新月手中的兩把神劍,隨即移開目光看了看眾人,最終鎖定在天麟身上。天蠶無聲上前,輕聲道:“祖父,就是此人?!碧煨Q老祖微微頷首,贊許道:“好,干的不錯,值得嘉許?!碧煨Q有些高興,笑道:“只要我們奪下天麟,我們的愿望就能達成?!碧煨Q老祖自負一笑,有些狂妄的道:“就憑他們這些人,根本不值一提?!碧煨Q點頭應是,騰飛與彩蝶仙子則略有懷疑之色,但卻不曾顯露痕跡。新月凝視著天蠶老祖,眼神有些奇異,在沉默了片刻后,沉聲道:“你身上的氣息很熟悉?!碧煨Q老祖冷笑道:“是嗎?那你何妨猜一猜我的來歷?!毙略卵鄄ㄎ?,分析道:“天蠶稱呼你為祖父,說明你也是出自天蠶一族。就我們了解,天蠶一族十分罕見,唯一引起世人注意的只有一人,那就是三千多年前,縱橫冰原八百年,有著無敵稱號的天蠶老祖,你應該就是此人?!碧煨Q老祖略顯驚異,反問道:“何以見得?”新月道:“當年你被我騰龍谷先祖封印,歷時數千年都無法脫困。如今,天蠶于一年前出世,曾前往你被封印之地,想方設法要營救你,可惜沒有得逞。此次,冰原遭逢大劫,太玄火龜突然現世,摧毀了冰原的一切,也打破了你的封印。此前,天蠶曾來此偷襲,可就在關鍵之時他突然離去。當時我們都滿心不解,可眼下看到你的出現,一切的問題都迎刃而解?!甭犕赀@番話,天蠶老祖坦然道:“不錯,老夫正是天蠶老祖,你這丫頭很有幾分才智?!贝搜砸怀?,舞蝶當即驚呼一聲,瑤光、江清雪等人也是臉色驚變,顯然天蠶老祖的名頭不容忽視。新月較為冷靜,漠然的看著天蠶老祖,心中思索著對策。就眼下的形勢分析,新月一方頗為不利,在場有五位敵人,皆是非同尋常之輩,特別是天蠶老祖,其實力強悍到何種程度,此刻誰也不知。要應對這種情形,最好的方式就是躲避??涩F實情況不容許,新月等人唯有選擇反擊。這一戰關乎到眾人的安危,關系到天麟的生死,一個把握不好,就會讓大家的努力付諸流水。想到這里,新月心中升起了一股壓力,在稍稍沉吟了片刻后,開口問道:“天蠶老祖,你來這里也是為了天麟?”天蠶老祖傲然道:“不錯,你等若是識趣就乖乖交出天麟的尸體,不然到時候休怪我無情?!毙略旅鏌o情白,冷冷道:“沒有一絲余地?”天蠶老祖哼道:“老祖言出法隨,從不收回。你們最好仔細考慮,我給你們一炷香時間,莫要到時候后悔?!毙略卵凵裎⒗?,看了一眼鎖魂,淡漠道:“你呢?也打算與天蠶老祖搶奪天麟?”鎖魂暗罵一聲,回復道:“我這樣子已無力爭搶,但卻想看一看你們的下場?!毙略吕浜叩溃骸暗溂俺佤~,你最好考慮仔細,莫要好戲沒看到,反而染了一身的泥?!闭Z畢,新月一閃而退,回到了眾人身邊,開始與大家商議對策。這一次,天蠶老祖破土現世前來此地,雖然不知道為何要搶奪天麟的尸體,可他的出現卻給新月、瑤光、牡丹等人帶來了莫大的壓力,讓形勢變得極端不利。當然,這樣的事情本就在預料之內,新月等人早有準備,只是天蠶老祖的身份,卻是出乎意料的事情。接下來,雙方之間的交戰勢無可避,最終結局如何,那將關系到眾人的一生。屆時,新月等人能否抵御天蠶老祖,能否能獲得這場戰斗的勝利,此刻誰也不知道。唯一可能肯定的就是一點,新月等人不會放棄,他們會戰斗到底。遼闊的冰原寂寞無聲,讓人壓抑。片片雪花停在半空里,宛如雪白的精靈正看著腳下的大地。懸空靜立,趙玉清臉色奇異,在沉默了許久后,突然伸手摘下一片雪花,靜靜的凝視?!澳愕氖嵮蜎]不了世間的罪孽,屬于人世的東西,你何必非要去掩飾?”淡淡的聲音從趙玉清口中響起,聽得在場之人頗為疑惑,不明白這話的意思。第五十九章玄火現身“師兄,我從不曾見你這個樣子,到底發生了什么事?”帶著幾分沉重的心情,方夢茹輕輕的問起。趙玉清嘴角微揚,露出了一絲復雜的笑意,眼神凝視著蒼穹,神態黯然的道:“我只是不忍見到那些即將發生的事情……”右手抬起,趙玉清不經意的一揮,手心玉光閃爍,發出一股莫名的吸力,眨眼就將那些停止的雪花帶動起來,讓它們紛紛朝著趙玉清的手心涌去。那一幕情形頗為詭異,整個天空數以十萬計的雪花蜂擁而至,宛如打破了一個時空,在眾人眼前形成了一道扭曲的空間,瞬間顯露出一個身影。仔細看,那是一個紅衣中年男子,背上負著一個紫紅色的龜甲,相貌丑陋卻有一股狠辣之氣,銳利的眼神殘酷無情,給人一種極端不安的感覺。凝視著此人,趙玉清臉色陰沉,抬起的右手突然朝外一揮,那些匯聚的雪花自然飄散,一切又恢復了曾經。四周,眾人都看著那紅衣中年男子,各自猜測著他的來歷,彼此有著不同的表情。五色天域一方,白頭天翁在看見紅衣中年男子時驚呼出聲,眼底泛起了一股驚恐,仿佛看到了某種可怕的事情。蛇魔心神一驚,強自鎮定的道:“慌什么慌,騰龍谷那邊都不怕,我們難道還懼怕不成?”白頭天翁駭然之極,顫聲道:“他……他……是……是……”藍發銀尊皺眉道:“是誰?”白頭天翁神色不定,遲疑了搖了搖頭,最終沒有說出紅衣中年男子的來歷。雪隱狂刀看了白頭天翁幾眼,似有領會,雙唇顫抖了幾下,但卻未曾發出聲音。騰龍谷這邊,方夢茹在看清楚紅衣中年男子的容貌后,心中立馬升起一個念頭,脫口道:“師兄,他難道就是……是……”微微頷首,趙玉清正色道:“不錯,他就是太玄火龜,騰龍谷的宿世之敵?!贝搜砸怀?,全場震驚,不管是五色天域、應天仇,或是林凡等人,都對紅衣中年男子的身份感到萬分驚奇。輕哼一聲,太玄火龜語出驚雷,撼動天地的音波卷席全場,震得眾人身體一晃,臉上流露出驚恐之色。趙玉清眉頭皺起,沉聲道:“千年歲月,眨眼即逝。你心中的怨氣卻不曾有半點消退?!毙鹄湫σ宦曂鹑缇蘩?,語氣冷漠的道:“數千年的塵封只為那段仇恨,我如今要收回屬于我的一切?!壁w玉清雙眼微瞇,質問道:“包括屬于你的罪孽?”玄火雙眼怒睜,赤紅的光焰破空而至,夾著冷冽的聲音?!俺赏鯏】?,罪孽只屬于失敗者?!壁w玉清臉色陰沉,右手掌心紅光一閃,射出兩道光芒,幻化成兩條飛龍,迎上了玄火的眼神。屆時,飛龍與光焰相遇,二者猛烈撞擊,在僵持了片刻后,雙雙化為了流光消散于風里。玄火有些驚異,哼道:“實力不弱啊,無怪敢這樣與我說話。只是就你一人,你能改變這里的宿命?”趙玉清避開玄火的凝視,語氣嚴肅的道:“天意早定,不同的人有不同的命運,我無須過于操心?!毙鹄湫Φ溃骸把b模作樣,你以為你故作平淡,就能掩飾你內心的不安與焦慮?”趙玉清坦然道:“我無心掩飾,卻也不懼。作為宿世的敵人,這一天的到來我早有心理準備?!毙鹇勓灶H為不悅,少了神秘色彩就等于少了震懾之力,這讓他之前可以營造的氣勢一下子消散開去。原本,玄火乃高傲好勝之人,幾千年的封印不但沒有收斂他的霸氣,反而加深了他的怨恨,使得他對世人有一種毀滅的心理。眼下,趙玉清的回答不卑不亢,似乎并未將他看在眼里,這無疑是對玄火的藐視,頓時勾起了玄火多年的怨氣。無聲拉近,玄火來到十丈范圍之內,眼神凌厲的怒視著趙玉清,冷酷道:“你既然早有心理準備,就應該知道這是一場無法避免的浩劫?,F在你是打算拼死一搏,還是乖乖認命?”趙玉清沒有立馬回答這個問題,而是扭頭看了一眼身側之人,眼神中透著復雜之情,輕聲詢問道:“大家可有什么話要講?”此言一出,身旁眾人臉色各異,馬宇濤第一個開口表明的心意?!敖弑M全力,無愧于心。我一切聽從谷主的安排?!壁w玉清眼皮微跳,語氣怪異的問道:“若是注定無法渡劫,宗主可會后悔?”馬宇濤一愣,隨即似有所悟,滄桑的笑了笑,語含悲切的道:“生有何戀,死有何懼?只要我所牽掛的人平安無事,我是死不足惜?!壁w玉清幽幽一嘆沒有言語,目光移到其他人身上,眼神中帶著詢問之意。面對趙玉清的詢問,方夢茹、冰雪老人選擇了沉默。雪人則滿心不悅,哼道:“拼就拼,誰怕誰?大不了就是死?!边@一刻,雪人展露出了率直的本性,并沒有太多的畏懼。屠天輕嘆一聲,較為冷靜的道:“事以至此,我們不能后退,唯有拼死一擊?!背男鲁蠲及櫰?,沉吟道:“難道我們就沒有一點還擊之力?只能被動的接受命運?”斐云道:“就眼前的情況而言,我們有反擊的能力,只是面對的敵人非同小可,不得不萬分謹慎?!毖Ψ謇淙坏溃骸胺撬兰瓷?,何用考慮?”林凡道:“不管面對怎樣的敵人,我們都要拿出勇氣,以我們的堅強來展示我們內心的不屈?!狈綁羧阗澰S道:“林凡說的不錯,凡事不可盡信天意,我們得靠自己?!壁w玉清神情怪異,低吟道:“事在人為,只針對充滿變數的事情。而今,我們所遇上的事情,也是變幻不定?!北├先说溃骸凹热蝗绱?,師兄何必顧慮這些?”趙玉清苦澀道:“我的一句話,就可能把你們推上絕地,我豈能不在意?”眾人聞言沉默不語,大家都理解趙玉清的心情,知道他此刻所面對的壓力。數丈外,玄火并不心急,反而饒有興趣的觀察著眾人的表情神態,似乎很喜歡欣賞這種場景。遠處,五色天域的四大神將關注著場中的動靜,心情頗為復雜,正處于兩難的境地。原本,五色天域的四大神將在獲悉玄火的身份后,白頭天翁與雪隱狂刀都一致堅持要離去,避免招惹太玄火龜??缮吣Р煌膺@個建議,他打算坐享漁人之利,找機會從中獲利,以便消滅騰龍谷的眾人。對此,白頭天翁與雪隱狂刀都極力反對,無奈蛇魔不為所動,藍發銀尊又自負不凡,因而四大神將便貌合神離,暫且留在了這里。至于獨來獨往的應天仇,他也感應到了太玄火龜的可怕,本打算瞧瞧離去,可發現五色天域的四人都不為所動時,他也便留了下來,打算一探究竟。沉默中,時間慢慢過去。趙玉清在考慮了許久后,最后迎上了玄火的目光,語氣堅定的道:“我們的命運注定交集,無可逃避。你既然夾怒而來,我們自當給你一個回復,以了結這段糾纏已久的宿命?!毙疠p蔑道:“真的不后悔?”趙玉清冷冷道:“這句話恐怕幾千年前也有人問過你,不知道你當時是如何回應?”針鋒相對,趙玉清毫不示弱,毅然的頂了回去。玄火微瞇著眼睛,語氣冷酷之極,宛如地獄的幽風,透著一股冰冷的寒氣?!霸洿_實有人問過我這個問題,只可惜他已經死在了我的手里。如今,你再次詢問我這個問題,你也難逃一死?!壁w玉清道:“人誰無死,只爭早遲。我作為騰龍谷的谷主,就會擔負起當年的責任,盡全力驅逐你,以保護冰原的和平?!毙鸫笮Φ溃骸熬湍隳屈c能耐,真是不自量力?!壁w玉清冷然道:“我心坦蕩,無所畏懼。你即便擁有驚天之力,也擺脫不了宿命?!毙鹦β曇活D,有些氣惱的道:“宿命是什么東西!那不過是無助之人胡思亂想的一個寄托,一個安慰自己的借口而已。在這個世界里,實力才能決定一切,信仰只是騙人的玩意?!壁w玉清反駁道:“狂妄之人向來如此,豈能懂得世間真理?”玄火氣急,怒笑道:“虛假的人類就會說三道四,真的做起事來卻又推三阻四,不敢面對?!壁w玉清冷冷道:“你說這話只能表示你無知?!毙饏柭暤溃骸白∽?,你是什么東西,竟敢教訓本尊?現在我就先滅了你們,讓世人知道我的實力,知道我才是世間的主宰,掌握著生殺與奪的權利?!钡诹聤^起反擊趙玉清臉色微變,低聲道:“大家小心,全力防御,林凡到我身側來?!闭Z畢,眾人迅速調整方位,林凡來到了趙玉清身旁,其他人則圍成一圈,各自催動法訣,組成一個聯合防御結界??粗址?,趙玉清神色有些復雜,傳音道:“以我們目前的實力,硬拼絕對不是太玄火龜的對手,唯一的屏障就是你懷中的飛龍鼎?!绷址矄柕溃骸皫熥嫦M以趺醋??”趙玉清道:“以你個人之力催動飛龍鼎,根本顯露不出威力。我打算集合眾人之力,全力催動飛龍鼎,賭一賭我們的運氣?!绷址矒鷳n道:“我們若把精力全部放在太玄火龜身上,一旦五色天域的敵人發動偷襲,到時候豈不腹背受敵?”趙玉清道:“這個你無須擔心,暗處之人會留意五色天域的動靜?!绷址猜勓杂X得有理,當即不再多言,把目光移到了太玄火龜身上,臉上洋溢著堅毅的神情。眼眉一挑,玄火哼道
軍做好戰斗準備。第二軍團做好沖鋒準備,所有弓箭手到第一排聽候指令,所有后勤人員一定要準備好及時補充箭矢?!逼咭孤牭杰娗?,反射性的下達命令?!笆?,團長?!甭牭狡咭沟拿?,站在門外的近衛兵迅速的趕往前方陣地?!袄洗?,我也要去?!背喙栕呱锨?,望著七夜向他請戰。七夜含笑點頭道:“好,哈爾,我命令你帶領半獸族戰士到右翼,當中央第二軍團沖鋒時,你們與他們一起殺入魅影中?!薄笆?,老大?!背喙柭勓酝χ毙靥?,向七夜應答?!敖o我小心點,我晚點還要找你,你可不要掉到魅影中回不來?!痹诔喙栚s向前方陣地時,七夜悄悄傳音道。赤哈爾肯定望著七夜點了點頭,然后斗志昂揚的帶領著半獸族組成的部隊向七夜指定的地點趕去。七夜望著赤哈爾與一隊隊尚未成年的青年半獸人,嘴角露出一絲苦笑——這只半獸人部隊差不多都是由未成年的半獸人組成,偶爾還有幾個身強體壯的老半獸人——半獸人憨直,從不知道耍巧,在狂戰帝國要他們出兵后,所有能上戰場的半獸族士兵都出去了,留下的只有未成年的半獸人和年老者。無數的足聲如暴雨般頻繁急切的回響在地底,一直守候在地底的偵察兵們面色蒼白的分辨足音出現的方向和數量——在漆黑空曠的地底,聽著四面八方回蕩著的未知名生物的腳步聲,被恐怖籠罩著的黑暗中,任何一個膽小者都無法堅持住?!澳闷鹞淦?,準備戰斗!”在得到魅影就要從地底出現的消息后,軍官們紛紛命令士兵們提起精神,做出軍人應有的姿勢。而在右前方的半獸族組成的部隊,聽到越來越近如奔雷般的足聲時,產生了一陣騷亂。這也是無可奈何的事,與身經百戰的軍隊相比,這群臨時湊起來的部隊,有的只是乳臭未干的小毛頭和勉強還能干上一架的老半獸人。當從掘開的地底中涌現出來的魅影出現在黃昏那昏弱的陽光下時,所有士兵都睜大了眼睛——如同豹子一般靈活奔跑,胸前有幾塊如同盔甲一樣的外殼,而其余地方卻透明的看得清血液流動的奇異生物出現在眼前,第一次見到它們的士兵難免不會好奇的仔細打量一下這種生活在地底的奇怪生物?!吧?!”當魅影沿著士兵上午挖掘而成的斜坡沖上來時,因格站在最前排冷靜的下達命令。無數支箭矢直射而下,像狂風中的暴雨打在魅影的身上,剛沖出地底的魅影在一瞬間就倒下了一片,而更多的魅影從地底繼續涌現,沖破箭雨向地面上的部隊靠近——因為時間緊迫,半獸族連夜趕制的箭矢只是簡單削尖的木棍,殺傷力比正規的箭矢要少上一半以上,而且方向也不好控制,所幸魅影都密密麻麻的在一起,隨便射都可以射中?!鞍蔚?!”瑞格望著越來越近的魅影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然后下達命令,讓第二軍團的士兵拔出他們的武器。原本一直迅速奔跑的魅影在接近地面時,突然減速,像是一下子被什么東西拖住了??磥磉@就是半獸族人說的干涸荒地對魅影的影響,于是瑞格立即抓住這個機會帶領第二軍團的士兵從斜坡的左上方直沖而下,勢如破竹,大有不勝無歸之勢;而在此同時,右翼的半獸人部隊也在赤哈爾的帶領下發起沖鋒。憑著斜坡增加的沖刺力量,再加上狼族獸人獨有的強勁腳力,短短二十米下坡就讓第二軍團士兵達到一個高速,那些正在減慢速度的魅影與猛沖下來的第二軍團士兵一接觸,就被他們的長刀劈成了二半。第二軍團的狼人因沖勢太猛,不少人在斬開幾個魅影后,沖到了下面,他們還來不及反應過來便被沒有踏上干涸荒地的魅影的長爪穿胸而過。戰斗開始后不久,當部隊發起的第一波攻勢被源源不斷的魅影抵擋住時,第二波攻勢在因格的率領開展開。一直堅守中間不停射箭的士兵們,紛紛放下了手中弓箭拿起了長槍,勇猛的向前方魅影發起了進攻——這些一直射箭的士兵都是高大魁梧,身強力壯的獸人,他們如一座座移動的小山自斜坡上直沖而下,宛若一把尖刀刺入了魅影群中,一下便將數萬魅影自中間劃分成二部分,無數的魅影倒在了他們的長槍下?!吧?!不要停!”終于最后一波攻擊也開始了,七夜帶著第三步兵團的士兵從剛才第二波攻擊的地方再次發起沖鋒,不過與剛才不同的是第三步兵團的士兵都是輕裝上陣,除了他們手中的武器外,身上沒有任何盔甲護身。雖然力量不斷流失,而已經暗暗對自己施放了透支魔法的七夜,踏上前面獸人士兵的盔甲,以他們為跳板,高高躍起,跳入已經被包圍的魅影當中,緊隨其后的士兵也跟著七夜一樣踏著前面的士兵盔甲跳進包圍圈中。此時這場與魅影的戰斗進入了高潮。魅影這種生物并不強大,至少面對著獸人、半獸人以及人類組合的部隊它們不斷倒下。魅影動作靈敏迅速,但是在士兵的包圍中,再靈活也閃不過那鋼鐵鑄成的密集刀槍;魅影晚上能隱身,但是此時卻是黃昏,距離天黑大概還要幾個小時;魅影的爪中含有毒素,但是它們的爪子還沒有碰上任何人便被突刺而來的長槍刺了個對穿。放眼整個戰場,可以發現這次的戰斗不應該說是戰斗,用單方面的屠殺來形容差不多——能夠從帕克要塞一路活到這里的士兵,無一不是殺場悍將,這群魅影碰上他們只能說它們的運氣實在太差。唯一有點像戰場的地方,就是赤哈爾的半獸人陣線,那里的半獸人在殺入魅影群中時,不少年少的半獸人因第一次上戰場,閉上了眼睛一棒打下去,然后還沒睜開就被后面上來的魅影劃傷。魅影源源不斷的從地底涌出,它們沒有智慧,它們都是依靠本能生存的生物,這也是半獸人能夠在魅影的荒地上生存的原因。同類的鮮血并不能引起它們的恐懼,它們那綠瑩瑩的眼睛中沒有絲毫懼畏,仍然依照著本能從地底鉆出來向有著食物堆積的方向奔去,任何阻撓它們前進的東西,它們會拼命的與其廝殺。戰斗并不激烈,然而時間卻持續了近一小時。魅影并不會像智慧種族一樣,見到情況不妙就逃走,也不會趴在地上求饒,所有士兵只有把它們徹底殺死在地上才行?!澳銕ьI人打掃戰場,繼續派偵察兵注意地底的情況,受傷的士兵馬上派人送到軍醫處……”當月亮升起時,七夜站在干涸荒地上對四周的軍官下達命令?!啊惺裁词纶s緊通知我?!币姷匠喙栒驹诓贿h處的荒地上等著他,于是七夜匆匆解決了軍隊里的事宜?!肮?,等我一下?!闭呦虺喙柕臓I地時,七夜站在空闊無人的荒地上開始使用魔法——在干涸的荒地上,他的力量雖然在不斷流失,然而透支魔法卻有著超乎平常的效果,不管他力量流失多少都及時的回補上來了,不過現在已經結束戰斗了,他當然要及時解除透支魔法帶來的副作用。赤哈爾靜靜的站在七夜身邊,看著他念出自己聽不明白的咒語?!霸趺戳??哈爾?!碑斊咭菇獬钢Хê?,發現赤哈爾呆呆的望著他。赤哈爾恍如一下驚醒:“沒事,老大,快點去我的營地,我已經讓人準備好了晚餐?!逼咭剐χc了點頭——在他看來赤哈爾已經不再像從前一樣,只知道在他身邊等他吩咐才做事了,看來不在赤哈爾身邊的日子時,赤哈爾也成長了不少?!袄洗?,你這些年在那里?”當吃飽喝足后,赤哈爾再也忍不住問了起來?!安筷?,狂戰帝國的部隊里?!睂τ诔喙?,七夜沒有什么需要隱瞞?!澳切┎筷犑强駪鸬蹏能婈??”“嗯?!逼咭裹c了點頭,然后望著頭上的星空,才緩緩問道:“大家還好嗎?”這四年中,七夜無時不在想念著圣夜學院,想念著廚師藝術社的一切,但是他卻無法得到任何消息。而今天與赤哈爾相遇,炎叔一直沒有告訴他的事,終于可以有人告訴他了——他不由急切的想知道他離開圣夜學院后發生的一切?!按蠹疫€好,只是老大你一直讓我們都放不下心?!薄拔乙惨粯臃挪幌滦?。社團怎么樣了?”“現在已經是學院第一的社團,成員比從前多了十多倍?!薄岸嗔耸啾??我們那能容得下那么多人?”“雪特又買下了夢幻餐廳周圍的好幾塊地盤,而且我們業務也不僅僅只經營餐廳,只要能賺錢的,我們都做?!薄把┨剡€好嗎?”“他很好,我走的時候,他已經學會了所有黑暗系魔法?!薄斑_加特呢?”“他現在是社團的主管,專門來管理各項開支等事,一天到晚的忙的要死的樣子,常常大叫頭疼?!薄罢娴??”七夜聽到不由輕輕笑了起來,曾經他也為那些傷腦筋的賬目忙的要死,常常拉著雪特貝爾來幫他,沒想到現在雪特貝爾把這些事都推給了達加特?!皝啔v他們呢?”“前年就畢業了,聽說已經當上月夜國大魔法師了?!薄啊薄啊薄啊薄啊薄白涎﹥含F在過的好嗎?”在七夜差不多把所有社員都問到后,終于鼓足勇氣問起他最想知道的人。赤哈爾先前回答七夜時,臉上都掛著一絲淡淡的笑,而這時,卻變得嚴肅起來:“老大,你能告訴我一件事嗎?”“什么事?”七夜一愣,不知道赤哈爾想知道什么事?!澳阆矚g紫雪兒嗎?”七夜愣了一愣,他沒有想到赤哈爾竟然會問他這個問題,不過他沒有多想就回答:“喜歡?!薄把┨匾腋嬖V你,如果你真的喜歡紫雪兒,一定要在二年后的秋月時去救她出來?!薄熬人鰜??她怎么了?紫雪兒怎么了?”七夜聞言一急,沖到赤哈爾眼前慌張的問道?!八?,她好好生生在學院里,我走的時候,她還來送過我?!背喙柋黄咭辜睉]的神色嚇住了?!澳悄阏f要我去救她?一定是出事了?!薄拔乙膊恢?,是雪特說的,他說如果你真的喜歡紫雪兒,讓我如果碰到你就告訴你去救她?!背喙柡軣o辜的解釋道。七夜很奇怪的開口:“雪特怎么知道你會碰上我?”“我也不知道,不過雪特每一年都對畢業的社員說過這句話?!薄懊恳荒??”七夜像是中了石化術,定格不動?!班??!背喙柡芾蠈嵉狞c了點頭:“我還去幫他給學院不少優秀畢業生傳達了一些話?!薄耙銈鬟_什么?”七夜終于解除了石化狀態,想一想,現在已經不在圣夜學院了,就算被別人知道自己喜歡紫雪兒也沒什么大不了的?!岸旰蟮纳窦来蟮渖?,一律靠邊閃,不管發生什么事都裝假裝不知道?!薄澳憔瓦@么去說?”七夜很奇怪的看著赤哈爾,怎么看也不認為他能夠在那些優秀畢業的學員面前這么說?!爱斎徊皇橇?,每次我出去,都有社團護衛隊的隊員跟著我,如果不是我攔著,有幾個不理我的畢業學員可能早就被打的不能畢業了?!逼咭篃o語的抬頭望著天空——沒想到雪特貝爾竟然把他的那一套全學了去?!吧窦来蟮?,二年后紫雪兒就要進行神祭大典了?!逼咭鼓樕蠏熘唤z無奈的神情,從小在夜月國長大的他,當然清楚神祭大典是什么。一旦紫雪兒進行了神祭大典,那她將來只能嫁給祭師或皇族??磥砟莻€救字,應該是雪特貝爾對自己說的吧?!袄洗?,你會去嗎?”赤哈爾并不明白雪特貝爾要他通知七夜中所說的那個救字,他只是單純的認為雪特貝爾想叫七夜一起去參加紫雪兒的神祭大典,他在圣夜學院時曾聽說過,神祭大典是一個很熱鬧的活動?!盎蛟S會去吧?!逼咭鼓樕细‖F出一絲淡淡的憂郁——被月夜國通緝而逃亡的他,有什么資格再去月夜國見紫雪兒?難道在神祭大典上把她扯進聲名狼藉的亡靈法師漩渦?“老大,如果你去的話,記得叫我一聲,我也去?!薄班??!逼咭褂行┬牟辉谘傻膽??!皩α?,老大,”赤哈爾摸著腦袋,像是突然想起來:“老頭子也要我帶一句話給你?!薄袄项^子?”七夜歪著腦袋想自己幾時認識了一個老頭子,突然一個身影從腦中飄過:“是老頭莫雷羅嗎?”“就是他。他要我轉告你,如果有機會再去他那里一回,他有好東西等著你?!薄昂脰|西?你知道是什么嗎?”七夜回想起曾經在圣靈閣內渡過的夜晚,全身毛孔不由緊張的收縮起來?!拔覇栠^他,他說不能告訴我,只有你去才行?!薄班??!逼咭顾闪艘豢跉?,反正他是不會準備再去圣靈閣受苦的了,就當沒聽到赤哈爾的話吧?!澳阍趺椿氐竭@里來了?”七夜突然記起來,他先前就想問赤哈爾為什么不在圣夜學院而回到了半獸人的荒地?!袄洗?,我已經畢業了,不回這里還去那里?”“畢業了?”七夜一愣,然后才想起赤哈爾比他早去圣夜學院好幾年,也應該是時候畢業了?!班?,雪特也可以畢業了,不過他說暫時還不想出去,而且還沒找到什么人接管社團,所以還在學院里。我原本也想陪著他的,不過他說在學院里混沒出息,不準我呆在學院,把我踢了出來。不過這樣也好,不然也碰不到老大你了?!薄八哪Хㄔ趺礃恿??”“老大,我不是告訴過你了?他已經學會所有黑暗系的魔法了?!背喙柌唤獾耐咭??!拔艺f的是他對魔法的控制度?!逼咭菇忉尩?。雖然從前赤哈爾不知道他與雪特向蒂斯小姐學習魔法控制,不過他相信雪特一定不會對赤哈爾有所隱瞞的?!班?,老大,你是說那個呀,雪特說他已經達到蒂斯小姐的要求了,至于到底怎么樣,我不太清楚了?!薄澳且呀浐懿诲e了,你呢?”七夜知道身為半獸人的赤哈爾對于魔法是不怎么在行的,要他去分辯大火球和小火球的區別,他可能只會說一個大一個小,而看不出大火球使用精神力必需比小火球強上數倍。赤哈爾臉紅的搔著腦袋:“我也不知道,不過老頭子說我可以出來混了,不用擔心被別人咔嚓一下就殺掉了?!薄皝?,給我看看你這幾年在老頭子那學到那些東西,竟然讓他那么自信的放你出來?!逼咭拐酒鹆?,望著赤哈爾?!袄洗?,能不能不打?”赤哈爾有些羞澀的低下頭,他從來沒有想過與自己的老大七夜對打?!安恍??!逼咭购芫脹]有正式和人比試過了,他一直都在戰場上與敵人廝殺,現在他想試試看自己到底進步到什么地方了?!澳强刹豢梢允褂猛列??”赤哈爾見躲不過,于是想找個不敗的法子?!安恍?!”七夜堅決的肯定。如果赤哈爾使用土熊,那他還跟赤哈爾比什么?他可沒法子打破土熊的防御?!袄洗?,那我……”“不要多說了,來了!”七夜不再給赤哈爾說話的機會,一個跳躍便到了赤哈爾面前,伸手就出招?!鞍 痹谄咭咕o逼的攻擊下,赤哈爾再也無法開口說話,只得拼命防守再找機會反擊。在黑夜中,一簇熊熊燃燒的篝火,將二個難舍難分的身影,投射到幽暗的大地上?;椟S的火光下,依稀可以看到七夜與赤哈爾二人在打斗中嘴角露出的笑意。滿天的星光靜靜的照耀著大地,今夜對于他們二人來說是愉快的一夜。太陽從東方露出一線曙光,柔和的光芒慢慢驅散黎明時的寒氣,而此時七夜舒意的伸了個懶腰。昨天晚上與赤哈爾打過后,二人又聊起從前的事來,說著說著便喝起酒來,不過沒想到幾年不見,赤哈爾竟然酒量增長不少,差點便被他給喝倒,不過好在還是他先醉了。想到這里,七夜看著還在地上和地面進行著新密接觸的赤哈爾,臉上浮現出淡淡的笑容?!笆プ?!圣子!”七夜正準備運行真氣驅散昨晚席地而睡的寒氣時,遠處一個半獸人跑了過來,與他一起跑來的還有七夜的近衛團士兵?!俺鍪裁词铝??”看到近衛團士兵焦慮的樣子,七夜意識到一定是有事?!皥蟾鎴F長,沒出事,不過圣女找你過去?!逼咭拐酒饋砼娜プ蛲碚丛谝路幕覊m,對走過來的半獸人道:“帶路吧?!薄笆プ印卑氆F人卻站在原地,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霸趺戳??帶我去見圣女,還不走做什么?”七夜不由有些惱火——他早上還沒有修練的,現在這半獸人站在原地半天不走,那就是耽誤了他的寶貴時間。這時站在一旁的近衛兵插口:“團長,圣女找你是昨天晚上的事?!惫植坏眠@半獸人半天不肯帶路——七夜聞言啞然一笑?!斑€有事沒?”“沒有了,團長?!苯l兵大聲報告道?!澳悄銈冞€站在這里做什么?沒事做嗎?”見近衛兵和半獸人一直盯著自己不放,七夜不由有點氣惱?!皥F長,我們的任務就是跟著你?!苯l兵大聲的回答?!案??”七夜才記起來,近衛兵原本就是要跟著他的,不過從前他一直都沒有近衛兵,而后一直在打戰,根本就沒有注意到這一點?!叭バ菹⒁幌?,我可不想讓人看到我的近衛兵都是無精打采的樣子,放心,我走開的話一定叫醒你們?!笨吹浇l兵雙目赤紅,精神不振的樣子,于是七夜便命令他們休息?!笆?,團長?!本磦€禮后,近衛兵們便走到赤哈爾身旁與他做伴。昨天晚上他們在部隊和半獸人駐地里找自己的團長找了一晚上,因為半獸人駐地并不像部隊那樣按一定規則扎營的,而且不少半獸人胡亂躺在地上,害得他們不小心踩上去,招來一陣罵?!笆ヅ?,昨晚找在下有什么事?”正在巡視部隊的七夜,搶在迎面走來的圣女前開口。原本正在生氣的圣女聽到七夜的話,又看到四周的士兵,臉上有點怨氣的說道:“我想知道你是怎么帶兵打戰的,昨天聽到他們轉述的并不太清楚,而我說了,你可以叫我采蓮?!薄笆ァ缮?,”看到圣女要發脾氣的樣子,七夜只得馬上改口:“你想看軍隊里的那些事?”“想看那些士兵是怎么訓練的,昨天不少族人受了傷,而你帶來的部隊卻只有幾十人受傷?!笔ヅ缮彵犞乔寮兊难劬ν咭??!坝柧毜故强梢宰屇憧纯?,不過昨天他們雖然受傷甚少,但是死亡的卻不少?!逼咭馆p輕糾正采蓮的錯誤認識。昨天因為第一次對上魅影這種生物,當時沒有交過手的士兵們不知道它們的戰斗能力到底如何,于是不少士兵被魅影臨死前的拼命反擊而死亡,相對的,比部隊中士兵要弱小的半獸人,卻因為明白魅影的戰斗方式和能力,在戰斗中對魅影實行的是殺到底的戰略,所以他們的死亡數很少,只是因為戰斗力比較弱而導致受傷的很多?!班?,這樣,那我晚點去超生臺上,幫你的士兵念一回超生咒?!甭牭狡咭沟脑?,圣女采蓮略帶歉意的說道?!安挥昧?,在戰場上死亡,原本就是軍人的宿命?!逼咭惯B忙勸阻道。昨天晚上他已經從赤哈爾口中解到有關圣母,圣女,圣神以及圣母教的一切。在被父系的狂戰帝國獸人們排除到荒地后,半獸人唯一崇敬的就是身為母系的人類,而圣母教便是他們的信仰。圣母教并非是純正的宗教,而是屬于不斷戰斗的宗教,從七夜昨天晚上從赤哈爾口中問出來的看,教內原本好像是有很多人,不過在幫助半獸族生存中,不斷有人死去,而余下的只有圣母教主要的領導者。在圣母教中,圣母是用來號召所有半獸人的,她的化身是生育半獸人的母親,而與圣母同階的圣神則是圣母教的支柱,不僅支撐著圣母教,也用他那超強的戰斗力支撐著半獸族?!白甙?,現在正好是士兵們訓練的時候?!逼咭刮⑿Φ纳焓盅埵ヅ缮?,再怎么說,部隊能夠存活下來,可是靠著她的那個誤會?!昂??!笔ヅ缮徃吲d的跟著七夜走進部隊的駐地,她可是第一次進入正式的部隊里參觀。第二十三章圣神黃昏時,落日斜照在半獸人的荒地上,冷清的戰場上,盡是死狀甚慘的魅影。黃褐色的大地被魅影鮮血染紅了,偶然沒有被立時殺死的魅影,倒在地上不停抽動著它已經支離破碎的軀體,清理戰場的士兵走上來,不忍心看下去,補上一槍將魅影刺死。落日與毫無生氣的死尸給整個戰場增添了一層悲壯的色彩,屬于魅影的悲壯。七夜站在干涸荒地外的山丘上。他望著遍地的死尸,心中感觸萬分。他感覺那一雙雙逐漸失去光芒的綠瞳,一個個殘破不全的軀體,似乎都在無聲的痛訴著自己——我們只是為了生存,你們為什么要殺我們?你們有什么資格殺我們?雖然這一次來犯的魅影有四萬左右,比起上一次來犯時的數量,要多出一萬以上,但是在已經了解了魅影的戰斗力和攻擊方式后,它們給七夜部隊造成的傷亡比第一次面對面戰斗時要少的多。然而近乎于完勝的結果,并沒有讓七夜感到高興,反而讓他心情煩躁不安。到時留一條生路給魅影,不要趕盡殺絕——這是在戰斗前,七夜再一次去會見圣母時,她對七夜說的話。七夜原本以為圣母是帶著慈善的心懷,對魅影抱著一絲同情而這么說的,然后圣母接下去的話讓七夜感覺到自己的罪孽深重?!霸谶@片荒地上,魅影才是真正的主人,我不希望半獸人成為這片土地上的真正主人?!笔ツ高@句話包含的意思,七夜明白——半獸人決對不會成為這片荒地的真正主人,他們將在成為另一塊土地的主人,荒地將來是要留給魅影的。在明白圣母意思的同時,七夜也了解了魅影的命運,了解到它們是何等的可悲。第一次與魅影交手之后,七夜發現魅影并沒有他想像中的那么強大,就算是沒有踏上干涸荒地的魅影也只不過和未成年的半獸人一樣,然而就是這樣一種并不強悍的生物,卻一直生存在荒地上,成為了半獸人的危機,沒有被可以與天翔帝國正規軍對抗下來的半獸族戰士消滅而奇怪。此時看來,魅影成為半獸人在荒地上的天敵是圣母和以前領導半獸族者的刻意安排——利用原本生活在荒地上的魅影來促使半獸族族人團結在一起,雖然會有死傷出現,但是這的確是一個讓半獸人齊心的好方法。七夜想過,如果自己換身易處站到圣母和半獸族族長的角度,自己一定也會這樣做,明知無奈卻只得這樣,為了生存和生存的更好,只有這樣做?!皥F長,半獸族赤哈爾使者求見?!闭谄咭篂轺扔氨豢桃獍才诺目杀\感嘆之時,他的近衛兵過來報告道?!罢埶^來?!逼咭乖诮l兵離去時又叫住他吩咐道:“以后不用再通報了,他來了便直接放行?!薄笆?,團長?!苯l兵敬禮應答離去?!袄洗?!”赤哈爾滿頭大汗的走過來,臉上掛著喜悅的笑容?!肮?,有什么事嗎?”七夜也露出笑臉,向赤哈爾打招呼。一時因魅影帶來的沉重心情被他收起,面對自己的小弟,他不想一面愁眉苦臉的樣子。赤哈爾伸手抹去頭上汗珠,看起來很開心:“今天晚上我們準備了慶典,老大你到時能來嗎?”“慶典?今天晚上你們有慶典?”這幾天一直在為魅影進犯的事而忙不停的七夜,除了第一天晚上去了赤魯族的營地外,其余時間一直都在軍隊的駐地中。這也不是他真的沒空去,而是每次他去半獸族,圣女采蓮便會出現跟著他在一起,讓他很不習慣?!敖裉焓俏覀冏逵旱娜兆?,按照慣例,在晚上要舉行春日祭慶典來答謝獸神保佑我們來年收獲平安?!薄耙呀浀酱禾炝恕逼咭孤杂兴嫉牡皖^自語,然后才抬起頭對赤哈爾答復道:“春日祭慶典在晚上幾時開始?”“當月亮升起來的時候便開始了,老大你到時來我的營地來就行了?!逼咭裹c頭應道:“好的?!薄袄洗?,你能不能……能不能……”赤哈爾在七夜答應后,并沒有馬上離開,而是在原地搔著他那頭亂糟糟的赤發。七夜等了個半天還不見赤哈爾說出個究竟來,于是如同在圣夜學院時一般喝令他道:“還有什么?快點說,不要嘰嘰歪歪個半天的?!薄罢埨洗髣毡貛ヅ煌皝??!甭牭狡咭谷缤瑥那霸趯W院時的命令口氣,使得赤哈爾像在學院里被七夜要求做什么事一般,反射性的把想說一直沒說出來的話蹦了出來?!皫ヅ煌叭??”七夜瞇著眼睛打量著赤哈爾?!袄洗?,沒事的話,我就先去準備今天晚上的春日祭慶典了?!北黄咭箍吹男闹邪l毛的赤哈爾,打起了退堂鼓,他想讓圣女和七夜一起在今天的春日祭慶典中到他的赤魯族來,為是的讓其余二族看清一下他赤哈爾和圣子圣女關系不菲。一只手伸在想走開的赤哈爾面前:“為什么我要帶圣女一起去?我一個人去不行嗎?”“老大,反正你遲早要與圣女在一起,早點一起出現比較好,而且,”赤哈爾停頓了一下,然后決定說出實話,反正他感覺在七夜面前沒有什么能隱瞞住的:“你們一起來的話,那我赤魯族在三族中的地位一定會上升?!薄笆裁??我遲早要與圣女在一起?”聽到第一句話,七夜緊張的望著赤哈爾。近幾天自己沒有去半獸族了,但是圣女采蓮還是有空便過來找自己,不是問這問那就是說要去參觀部隊,看來她纏著自己并不是沒有原因?!袄洗?,你是圣子,以后不跟圣女在一起難道還跟我在一起?”赤哈爾打笑的說,同時他也誤會了七夜緊張的表情:“老大,你是不是擔心與圣女在一起后,就不能和紫雪兒在一起?你只管放心了,我們族向來都是一夫多妻,只要老大你有本事,娶十多個都沒問題?!逼咭孤牭匠喙柕脑捄?,一直掛在臉上的笑容瞬間僵化住?!袄洗?,我知道圣女雖然沒有我們半獸人美女那么漂亮,不過圣女在人類中可以算是首屈一指的了,但是你也不用高興成這樣吧?!背喙柮黠@又誤解了七夜。因為半獸族中男子都是戰士,而女人則在內持家養子,這樣的結果造成了半獸族中男少女多的局面,所以在半獸族內一向都是采取一夫多妻制,赤哈爾以為七夜聽到可以娶二個以上的妻子就高興的受不了了?!袄洗?,記得晚上一定要帶圣女過來?!逼咭拱胩觳换卦?,讓赤哈爾不知道說什么,于是他準備回去準備慶典?!班??!蹦X海中正處于一片混亂的七夜,癡呆的點頭應許?!澳俏揖拖茸吡??!背喙栆娖咭勾饝?,便匆匆離去,他知道只要七夜答應的事,就一定會做到的。站在原地愣了半天才清醒過來的七夜,猛的一拍腿大叫:“不好!我怎么答應他了?”落日終于掉落到大地邊緣,天空上偶然飄蕩著的幾朵白云,被染成火紅色的彩霞。就在這個時候,七夜帶了二個近衛兵走進了圣母教的圣地?!澳銈冊谶@里等著我?!薄笆?,團長?!苯l兵站在樹林的入口處二旁,成崗哨姿勢筆直的駐立在那里,面朝外面警惕的看守著入口。在低谷中,圣母教圣地里的樹林對于所有半獸人以及外來者來說是一個禁地,除了圣母教眾人可以入內,僅有半獸三族中的族長以及長老方可在請示圣母后入內。如果外人在未經允許入內,被圣母發現則只是死罪,所以七夜只有讓近衛兵在樹林外守候。七夜硬著頭皮向樹林中的圣殿走去,他決定向圣母與圣女二人坦白自己真實的身份。他剛才已經想過了,自己冒充圣神派來的圣子之事,雖然一時半刻還不要緊,如果時間久了,一定會被發現的,這個世上沒有謊言能一直存在。所以七夜認為還不如早點由自己表明好多了,省得到時候被圣母她們誤認為自己是別有用心的接近她們。而且在說明之后,就可以減輕自己心中因不斷欺騙而出現的罪惡感,再者也不用怕圣女采蓮天天沒事來纏著自己,而自己不知如何是好了。到底怎么開口好呢?說句對不起,采蓮先前認錯人了,我不是圣子?還是婉轉的解釋,這只是一個小小的誤會,我并不是你們圣神派來的圣子,我只是……七夜邊走邊想自己一會兒后見到圣母,到底怎么開口為好。他雖然有些擔心圣母和圣女會生氣,不過他并不害怕,他認為自己幫半獸族解決了魅影危機,圣母應該不會為
六肖中特期期準100%最準……低吟一聲,中年人迷惑的從床上坐了起來,左右看了看,很快便發現了美艷的少婦,一臉不解的道:“老婆……我這是在哪?還有……你怎么也在這里??!”老公!聽到中年人的話,少婦驚喜的大叫一聲,迅速的朝病床上撲了過去,乳燕投懷般的撲進了中年人的懷里,滿臉盡是喜悅之情!在少婦的解釋下,很快……中年人明白了事情的經過,上下看了王冥幾眼后,臉上出現了親熱的表情,熱切的招呼王冥坐下來聊!不愧是成功的生意人,雖然不知道王冥有什么本事,但是識人的眼光還是有的,以他老道的看人本領,這個少年年歲雖然小,但是絕非等閑之人!一番詳談后,中年人報出了家庭住址,和王冥約好了時間,這才熱情的送王冥離開,不但如此,中年人還主動將酬金加了十六萬!看著王冥樂呵呵的離開了病房,美艷的少婦不由不悅的道:“老公!你干嘛要多加16萬??!你就算不加錢,他也……”不等少婦把話說完,中年人呵呵笑了起來,一邊笑一比那道:“老婆,之所以多給16萬,一來是為了討個彩頭,無論是十六,還是總數的六十六,都是吉利數字,只要能順利的治好我的病,你要多少個十六萬我不能掙來?”說到這里,中年人抬頭朝病房的門口看去,深沉的道:“而且,這個年輕人不簡單啊,作為一個生意人,就要多結交這樣的高明人士,說不定哪一天,他就能幫咱們的大忙,甚至救咱們的性命??!”第八十六章愛心行動所謂,錢是英雄膽,身上有了20萬的現金,王冥頓時恢復了往昔的豪邁和自信,本著錢是王八蛋,花了咱再賺的精神,當天中午,王冥果斷的邀請雪嫣去吃大餐!凌晨的事情,除了王冥和那個少婦外,其他人都不知道,所以雪嫣也不知道王冥有了如此大的一筆收入,不過別說20萬了,就算王冥忽然拿出一百萬,甚至一千萬,雪嫣也不會驚訝的,她可從來沒有關心過王冥有沒有錢,或者有多少錢!為了感謝雪嫣昨天晚上對自己的邀請,感謝她對自己的情誼,感謝她沒有因為自己落魄而鄙視自己,感謝她……吃完飯后,王冥主動要求要陪她逛商場,給她買幾件衣服!聽到王冥的話,說實在的,雪嫣的心情,一個詞可以形容——心花怒放!雖然沒交過什么男朋友,不過雪嫣知道,男人是一種很奇怪的動物,他可以一整夜的壓在女人的身體上,無休止的索要著,無休止的征討著,第二天一早,照樣精神百倍,志得意滿的爬起來去上班!可是,一旦你讓他們配著女人街,那簡直就和上刑一樣的難受,走不了幾步,他們就會立刻腿肚子轉筋,渾身都不對勁!基本上……別說主動要求了,就算勉強陪著女朋友逛街的男人,也已經快絕種了!現在,王冥不但主動要求陪她逛街,而且還要給她買衣服,這是不是說,冥哥哥已經開始體會到她的好,開始要討好他呢?想到這里,雪嫣不由羞恥的咬緊了嘴唇,她很清楚,這男人啊,之所以討好女人,不就是為了那么點事嗎?為了女人那飽滿,雪白,細膩的胸脯,以及下面那嫣紅的,只有巴掌大的一片桃園勝地!羞澀的答應了王冥,隨后……整整一下午,兩人的足跡遍布了商業區的幾大服裝商店,在王冥親自挑選下,雪嫣全身上下,可謂是舊貌換新顏了!從最里面的內褲,到最外面的薄紗,從腳上雪白的皮鞋,到頭上雪白的小帽,全部都是簇新的新貨!看著在自己的裝扮下,美麗的一如自己夢想中女神姿態的雪嫣,王冥不由樂的眉開眼笑,要知道,王冥對雪嫣的裝扮,可都是按照他的喜好來進行的,以雪嫣完美的身材做模特,再加上王冥的精心挑選,可以說……此刻的雪嫣,就是王冥腦海中,最完美的女性形象了!不過,一下午下來,花費也是不匪啊,從里到外,從上到下,只一下午時間,就花掉了王冥十四萬,剛收入的二十萬,就剩下了六萬左右,不過……王冥是不會心痛的,錢夠花就成,攢一大堆錢有什么用?難道可以守著錢過嗎?對比起來,王冥寧肯守著女人過!當然,對于王冥的大方,雪嫣會吝嗇嗎?在王冥為雪嫣選衣服的同時,雪嫣也沒有閑著,雪嫣固然換了一身新,王冥也沒能跑得了,一整套下來,花了雪嫣十七萬多!比王冥花的還要多三萬!本來,王冥是不想收的,可是仔細一想,王冥也就釋然了,不是錢的問題,如果她拒絕了雪嫣的一番好意的話,那就是他的不對了,這樣才有情調嘛,互相給對方買東西,互相裝扮彼此的愛人,這樣才最浪漫!不得不說,雪嫣確實獨具慧眼,經過雪嫣的一翻打扮,王冥的優勢頓時張顯了出來,挺拔健美的身材,在一身帥挺的服飾下,顯得異常的瀟灑,雖然臉上依然有點普通,但是……就算最走紅的大明星,也未必是帥哥吧!這男人啊,最重要的是個氣質!這個年代,已經沒有哪個女孩子喜歡小白臉嘍!看著完全與自己心目中的白馬王子重合,甚至在氣質上,更是超出許多的王冥,雪嫣簡直愛的要死,恨不能立刻投懷送抱,將自己的一切,呈現在他的面前,任他摧殘蹂躪,大加征伐,只可惜……她已經答應了雅欣,不然的話,嘿嘿……今天晚上她就會把王冥一“口”吞掉!夜色漸漸的降臨,兩人終于逛累了,坐在冷飲廳,稍微休息一下,一時間,兩人的所在,成為了所有人注目的焦點!無疑,兩人的選衣,都是白色的,情侶裝嘛,顏色當然是一樣的,無論是遠看近看,都顯得那么的完美,那么的搭配,遠近路過的人,都忍不住將目光朝兩人瞥了過來??戳丝创巴獾囊股?,王冥猛然一愣,想起了今天晚上還有任務呢,再看看自己身上白的象雪一般的衣服,王冥不由苦笑了起來,一會真的打起來,這身衣服可能會化成碎片的!微微思索了一下,王冥拉著雪嫣再次站了起來他必須再去買一套衣服,一套純黑的,結實的,耐磨的,合身的,不拘謹的衣服,晚上行動的時候好穿。很快,王冥買到了一身仿古的短打黑衣,是類帆布料的,極為堅韌耐磨,袖口,褲腿都可以收緊,穿在身上,渾身上下感受不到任何拘束,做起動作來,就象光著身體一樣。滿意的交了錢,從里到外,一整套下來,才不過400塊而已,而且質量極好,極為實用,微微猶豫了一下,王冥猛一咬牙,連買了九套,以備以后更換!隨后,兩人離開了商場區,坐上了雪嫣的敞棚跑車,朝醫院的方向趕去,一路上,雪嫣不時朝王冥送去甜蜜的微笑,說實在的,活了這么大,今天是她逛的最開心的一天,一點都沒有感覺到疲累!與此同時,王冥也是一樣,對于兩人來說,這次的逛街,是有目的的,是一次愛意行動,兩人都不需要選自己的物件,只需要為對方選就可以了,沒有什么,比將自己心愛的人兒打扮的英俊瀟灑,美麗性感更加讓人興奮的事情了!經過一下午的時間,兩人之間的距離,已經徹底變成零了,如果不是雪嫣答應過雅欣的話,兩人肯定一拍即合,距離只要一夜時間,就會變成負的!在王冥的拜托下,雪嫣開車將王冥送到了中年人家的附近,隨后……讓雪嫣先在附近的咖啡館等自己,隨后……王冥大步的朝別墅區走了進去……叮咚!清脆的門鈴聲,在別墅內響了起來,很快……大門開處,美艷的少婦出現在門口,熱情的將王冥迎了進去……進入了別墅內,由于見過了雪嫣大房子的教育,所以對于別墅內的豪華裝修,以及華貴的擺設,王冥雖然暗驚,但是表面上一片平淡,讓正暗暗觀察著王冥的夫婦兩人暗暗點頭!微微觀察了一下周圍的環境,王冥凝重的朝中年人看了過去,認真的道:“王先生,你病發的地方,就在這所房子里嗎?可不可以帶我到具體的??!”好!聽到王冥的話,中年人絲毫沒有猶豫,斷然點了點頭,轉身朝樓梯的方向走去,一邊走,一邊道:“我病發的地方,是在閣樓里!你跟我來……”慢著!猛的叫住了中年人,王冥低沉的道:“王先生,早晨我已經說了,你這不是病,而是被惡鬼纏身了,所以……一會可能會發生劇烈的打斗,我想先告訴你一聲,一會如果損壞了什么,我可是賠償不起的,如果你介意的話……”沒事!聽了王冥的話,王先生不等王冥把話說完,便斷然道:“只要你能徹底消除隱患,就算把這棟別墅拆了也沒問題!你盡管放手去做好了!”微笑著點了點頭,王冥伸了伸手道:“好吧,既然這樣,那你前面帶路吧!”第八十七章恐懼之王吼……閣樓上,陰暗的角落中,一道陰森的影子,面對著踏入閣樓的中年人,以及王冥,發出了憤怒的咆哮聲!果然沒錯!看著躲藏在陰影中的邪惡死靈,王冥迅速的祭出噬靈斬,同時斷喝道:“王先生,請立刻退后,這里很危險!”吸!看著王冥手中詭異出現的雪亮鋼刀,王先生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氣,驚駭的看著王冥,這可不象是魔術!那把大刀出現的過程,真的太過詭異了!下意識的朝王冥手中的大刀看了過去,下一刻……透過雪亮鋼刀那巴掌寬,鏡子一般的刀身,王先生看到了一個恐怖的怪物!從外表看起來,那是一個人形的物體,可是仔細看起來的時候,這個高大的,近兩米高的龐大家伙,確實由許多個惡心的,仿佛細胞般的橢圓形的物體拼湊而成的,身體的表面,不斷的朝下滴落著大量讓人惡心的綠色黏液!“這……這是什么!”看著王冥刀身上映出的景象,王先生不由驚駭的大叫了起來。聽到王先生的喊聲,王冥不由轉頭看了看王先生,很快便明白他是怎么看到的了,微笑著搖了搖頭,王冥開口道:“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你想一想,你病發前,正在做什么?”這……微微思索了一下,很快……王先生眼睛一亮,急促的道:“我想起來了,病發前,我正在觀察一個高價買來的,據說是剛剛從距今七百多年的古墓里挖掘出來的鼻煙壺,我剛一打開鼻煙壺的蓋子,就發病了!”這……聽到王先生的話,王冥不由微微一愣,七百多年?那個時代有鼻煙壺嗎?真是奇怪了!不過……不管是不是鼻煙壺,都說明這個怪家伙不簡單??!想到這里,王冥深吸了一口氣,右手持刀,左手閃電般的變化著萬千玄奧的指訣!呆呆的看著王冥產生幻影的左手,一時間,王先生終于確定一件事,面前這個少年,絕對不是在故弄玄虛,這個家伙,絕對是有著神秘的真本領的!冥王戰甲——現!就在中年人暗暗驚嘆的時候,王冥的手訣猛然凝住,與此同時,王冥低沉的聲音,猛的響了起來,與此同時,七道色彩斑斕的光點,呼嘯著從王冥的身上躥了出來!呆呆的看著神奇的出現在眼前的光團,王先生不由的呆掉了,這……這算是什么玩意???就算是魔術,也沒有這么神奇??!喀嚓……喀嚓……喀嚓……就在王先生的注視下,七道色彩斑斕的光團,在一連串喀嚓聲中,紛紛分成了無數道紅色的甲片,隨后……呼嘯著朝王冥躥了過去,緊貼著王冥的身體,七巧板一般的拼湊了起來!鏘!終于,所有的甲片,都附著在王冥的身體表面,形成了一套腥紅色的戰甲,與此同時,王冥猛的一震手中的戰刀,發出鏗鏘的脆鳴聲!王先生!就在王先生呆看著渾身籠罩在全封閉式的全身戰甲中的時候,王冥的聲音再次響了起來:“請你立刻離開,不然的話,會有生命危險的!”說完話,王冥戰刀一揮間,瘋狂的朝對面的人影沖了過去!吼!面對著王冥的沖擊,對面的人形惡靈,不由瘋狂的叫了起來,身體猛的朝外一張間,身體化做了七七四十九道拳頭大小,暗綠色,不斷滴著黏液的球體,呼嘯著朝王冥躥了過來,一時間,凄厲的呼嘯聲,刺耳的響了起來!這一招,大大出呼了王冥的預料,猛的止住了沖勢,王冥全速揮舞著手中的噬靈斬,將瘋狂沖近身前的綠色怪球紛紛擊飛出去……當當當……一連串密集的聲響中,王冥守的水泄不通,四十九枚黏液構成的綠色細胞狀精神體,紛紛被擊飛了出去……砰!砰!砰……劇烈的轟鳴聲中,被王冥噬靈斬擊飛的綠色球體,紛紛砸在了周圍的墻上,頓時……一個個拳頭大小的凹痕,迅速的布滿了王冥對面的墻壁,每一道凹痕周圍,布滿了蜘蛛網一般的裂紋!嗖嗖嗖……就在王冥將最后一枚綠色球體擊飛的同時,所有被擊飛的球體,猛的一個反彈后,飛快的朝同一個位置聚集了過去,一連串咕嚕咕?!穆曧懼?,再次拼湊成了一個巨大的人形怪物!呼……呼……呼……一連揮出了四十九刀,而且刀上遭受的撞擊,又是如此的猛烈,一時間,王冥不由劇烈的喘息了起來,剛才的四十九刀,消耗了他太多的能量,這個家伙到底是什么東西??!正不解間,對面的人形怪物的頭部,猛的張開了一道巨大的嘴巴,只一剎那的功夫,嘴巴便張的組有拳頭大??!吼!下一刻,猛一低頭間,人形怪物猛的對著王冥的方向,發出一道凄厲的怒吼聲,一道道無形的精神沖擊波,呼嘯著朝王冥涌了過來!遭受到精神沖擊波的沖擊,一時間,王冥不由感到無邊的恐懼,從自己的內心里升了起來,這種感覺,王冥是異常熟悉的,正是和中了恐懼之眼的效果,是完全一樣的!呀!王冥倒還沒什么,要知道,冥王戰甲,可是全防御的,無論是精神沖擊,還是其他種類的能量攻擊,都可以抵擋的,所以……雖然對方攻擊猛烈,但是憑借著鋼鐵般的意志,以及冥王戰甲的保護,他還可以受得了,可是身后的王先生可就不成了,在精神沖擊波的沖擊下,猛的發出了撕心裂肺般的吼叫聲!媽的……聽到王先生的大叫,王冥不由暗罵一聲,早就叫他下去了,他卻還在這里,這不是找死嗎?面前這個惡靈,就算王冥都沒辦法戰勝,一個普通的中年人又怎么能面對呢?切……低咒一聲,王冥猛的一揚手中的噬靈斬,瘋狂的朝著對面的惡靈沖了過去,事到如今,只有近身戰斗,尋求取勝的機會了!呀!瘋狂的吼叫聲中,對面的惡靈再次化做了四十七塊,呼嘯著朝王冥砸了過來,見到這一幕,王冥猛的瞇起了眼睛,頂著沖擊,閃電般的揮舞著手中的噬靈斬,在身前布下了一道森寒的刀網!當!當!當……劇烈的轟鳴聲中,所有的綠色圓球,紛紛被刀網彈了出去,瘋狂的朝周圍反彈了過去,兇悍的在墻壁上一彈之后,所有的綠色球體,紛紛朝另一個方向聚集了過去!見到這一幕,王冥不由的苦笑了起來,這些家伙的撞擊太兇狠了,時到現在,他的胳膊都震麻木了,再有這么幾個來回,恐怕他連刀都握不住了,可是反觀對方,卻似乎什么事都沒有!天啊……這可該怎么辦?事到如今,王冥連到底該如何消滅對方都不知道??!思索間,王冥不由朝著正迅速朝一起聚集的圓球看了下去,下一刻……一道與其他圓球有點區別,表面布滿了紅色斑點的球狀物體,出現在王冥的面前,在往冥的注視下,其他的圓球,紛紛朝那個綠色的圓球聚集了過去,下一刻……所有的綠色球狀物體,再次紛紛聚集在了一起,形成了那個人形的惡靈!第八十八章黃金戰刀看著對面張牙舞爪的惡靈,王冥大腦飛快的運轉著,很快……一個大膽的計劃,出現在王冥的腦海里,沒錯……就這么干!想到這里,王冥猛的一震手中的噬靈斬,在惡靈再次朝王冥發出恐懼的怒吼的同時,再次瘋狂的朝對面的惡靈沖了過去!見到王冥的動作,雖然因為自己的恐懼沖擊,連頓了三四下,每下一秒,但是還是堅定的朝自己沖了過來,轉眼間便沖到了身邊,無奈下,惡靈再次開始分裂!咕?!緡!緡!贿B串惡心的聲響中,巨大的人形惡靈,再次分化成四十七道幻影,呼嘯著朝王冥沖了過來,與此同時,王冥猛的睜大了雙眼,全神的注意著那個表面布滿紅點的綠色球體的位置!當!當!當……劇烈的轟鳴聲中,一顆顆粘粘的綠色細胞形球體,紛紛被王冥揮了出去,綠色球體每一次撞擊,王冥都可以清晰的感受到從刀身上傳遞過來的恐懼感覺!死命的咬緊牙關,王冥全力抵擋著內心中一波又一波恐懼的感覺,雙眼緊緊的看著前方,尋找著那個渾身紅點的家伙!雖然,到目前為止,王冥還是不知道這家伙到底是什么,但是有一點是不用懷疑的,這家伙肯定是以恐懼類的精神沖擊波為攻擊手段的恐懼惡靈,大概是嚇死鬼變化而成的。如果沒有猜錯的話,應該是七七四十就個嚇死鬼的死靈,在一個母體的連接下,共同的形成了一個統一的,強大的整體,他們即可以聯合在一起,發出最強的恐懼沖擊波,又可以分成四十九個個體,單獨對敵人發動連續四十九道恐懼沖擊!好在,王冥身穿冥王戰甲,可以吸收和過濾掉最少三成的恐懼沖擊,而且……通過與北野家的那六個垃圾對陣后,王冥比鋼鐵還要堅固的意志已經得到了驗證和加強,雖然依然可以感受到強大到恐怖的恐懼沖擊,但是王冥卻依然可以咬緊牙關,繼續戰斗下去,寧死不敗,即便昏迷了,也要佇立著!當!最劇烈的一道沖擊波后,終于……王冥發現了那個渾身布滿紅點的綠色橢圓形球體,他是最后一個出現的,在王冥噬靈斬一揮之下,迅速的在墻壁上一個反彈,呼嘯著劃過了一道詭異的弧線,饒了半圈,朝另外一個位置落了下去,與此同時,其他的四十八個球體,紛紛朝它的位置聚集了過去!見到這一幕,王冥內心不由暗驚,看來……這個家伙可不是一般的強大啊,那么強大的沖擊力下,還可以如此隨心所欲的飛行,不是一般的惡靈所能比擬的!看著迅速的聚集著周圍的靈體,漸漸被一個個綠色球體遮掩起來的那個表面布滿紅色斑點的球體,王冥不由獰笑了起來,與此同時,王冥猛的一個箭步,朝對方躥了過去,手中的噬靈斬尖銳的刃尖,呼嘯著刺了過去……見到王冥的動作,惡靈顯然大為恐懼,周圍綠色的球體,雨點般的加速朝它聚集了過去,只一剎那功夫,布滿紅色斑點的球體,便幾乎被覆蓋的一點都不露了!可是,幾乎畢竟是幾乎,還是有一線空隙的,雙目死死的鎖住那稍縱即逝的空隙,王冥全力一刀,瘋狂的刺了過去,王冥很清楚,如果這一刀沒有結束戰斗的話,他已經沒有力氣堅持下去了,這一刀,將是決定勝負的一刀,不能取得勝利的話,就注定要失敗,要送命!撲哧……在王冥瘋狂的咆哮聲中,尖銳的噬靈斬,猛的爆起了萬道光芒,光芒閃耀間,鋒利的噬靈斬,閃電般的沒進了已經凝固成形的人形惡靈的胸口……呃!一聲悶哼間,巨大的人形惡靈,猛的僵住了,渾身劇烈的顫抖著,下一刻……整個惡靈的身體,猛的亮了起來,仿佛一塊被燒紅的鐵塊一般,放射出璀璨的光芒!??!終于,一聲痛苦的嚎叫聲中,惡靈近兩米高的身體,迅速的消散著,巨大的身體以噬靈斬為中心,迅速的收縮著!嗖!下一刻,一聲劇烈的呼嘯聲中,巨大的人形惡靈,在零點一秒的時間內,猛的被噬靈斬吸了進去,與此同時,整個噬靈斬表面,光芒大做!哧……劇烈的聲響中,噬靈斬靠近把柄處,那個由枯骨般符號拼湊而成的六芒星陣上,猛的升騰起了金色的火焰!與此同時……雪亮的剛刀表面,也漸漸的改變了顏色,從雪亮變成了金黃,只一轉眼間,王冥手中的噬靈斬,變成了黃金般的質地,在燈光的照射下,散發著黃金所特有的光芒!看著刀身表面氤氳著的金色光流,一時間,王冥不由呆呆的張大了嘴巴,這是怎么回事???噬靈斬怎么變成金刀了!贊嘆的撫摩了幾下,王冥很快便明白過來了,這個惡靈果然強大,光是他自己的能量,便讓自己的噬靈斬,從橙級升為了黃級,只不知道……自己的噬靈斬,又擁有了什么樣的能力呢?思索中,王冥試探著對著對面的墻壁,一刀揮了出去……哧……砰!隨著王冥的刀勢,一聲劇烈的呼嘯聲中,一道半月形的金色刀氣,呼嘯著躥了出去,隨后……一聲悶響聲中,對面的墻壁上,猛的現出了一道長約一米,寬約一指(與刀背的寬度相同),深約兩指的凹痕!啊哈!見到這一幕,王冥不由驚喜的大叫了起來,他竟然已經可以發出刀氣了,這可真是太好了,要知道……以前他可一直缺乏遠程攻擊的能力,現在有了刀氣,嘿嘿……雖然,從目前的狀態上來看,刀氣的殺傷力顯然還不高,沒有太強的切割能力,但是王冥知道,就算這樣的攻擊,只要命中了要害,一樣可以要人命,最起碼,可以將人敲昏,甚至可以在自己的戰刀抵達前,擊飛敵人的兵器!更何況,雖然現在的噬靈斬,已經提升到黃級的境界了,但是要知道,這才是噬靈斬二十一小級中的第三級而已,以后提升的空間還大的很,等噬靈斬的等級提高了,刀氣的殺傷力,必然會成倍的增加!滿意的收起了噬靈斬,王冥轉過身,朝嚇堆在地上,滿臉大汗的王先生道:“好了,惡靈已經被我收掉了,你以后也可以安心了!”好好好……聽到王冥的話,王先生不由手忙腳亂的爬了起來,隨著惡靈被消滅,他的恐懼也不藥而愈了,看著王冥試圖朝樓下走去的姿態,王先生急切的道:“這個……王先生,麻煩你幫我把那個鼻煙壺拿出去扔掉吧,我可不敢再碰它了!”恩?聽到了王先生的話,王冥不由疑惑的順著王先生所指的方向看去,在王冥的注視下,墻邊的一個小幾上,正倒著一個古樸的,表面布滿玄奧紋路的,大約拇指大小的瓶子!疑惑的皺著眉頭,王冥來到了小幾邊,信手拿起了小幾上的瓶子,以及那個螺旋狀的瓶蓋,一邊端詳,一邊朝樓下走去,王冥知道,這個瓶子里,裝的就是剛才那個惡靈了,只不過……一個普通的瓶子,能裝住一個如此強橫的惡靈?第八十九章頹廢生活不對!剛走下樓梯,王冥很快便發現手中的瓶子有問題,布滿瓶子表面,底部,以及瓶蓋上的花紋,分明是一種類似與封印的法陣,而且……紋路之間的空處,鑲嵌著一顆顆閃耀著的寶石,仔細的數了一數,正好是七七四十九顆,難道說……驚喜的翻看著手中的小瓶子,王冥不由驚喜的猜想著,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煉妖瓶嗎?將同一種惡靈,裝進這個刻著封印法陣的瓶子后,瓶壁上鑲嵌著的四十九顆魂石,便會將這四十九個惡靈,融合成為一個超級強大的新惡靈!這個瓶子的資料,是王冥從神話書上看到的,配合著這個瓶子,本來還有一套駕御惡靈的法門的,不過可惜的是,王冥不知道這個法門到底是什么!不過,這并不重要,這個瓶子,對于王冥來說,有著更重要的作用,試想一下,將同一種惡靈,裝進煉妖瓶中,煉成一個強橫的存在,這樣一來,這種惡靈的特殊能力,將強化四十九倍,然后再用噬靈斬將之吞噬,那豈不是變相的增強了噬靈斬的威力了嗎?想到這里,王冥興奮的扭上瓶蓋,右手微微一擺間,這個對王冥來說珍貴無比的小家伙,詭異的消失在王冥的手上,出現在王冥獨有的冥界中!小兄弟!剛剛收起了煉妖瓶,王先生的聲音親切的響了起來:“來……這是你的酬金,一共是四十六萬,你好好點點!”呵呵……輕輕接過王先生手中的密碼箱,王冥搖頭道:“我相信王先生,如果連最起碼的誠信都不講的話,王先生又怎么會將生意做的這么大呢?”嘿嘿……滿意的笑了笑,王先生豪爽的道:“這次小兄弟可是救了我王某人一命啊,以后有什么困難,記得來找我啊,如果能辦到的話,我一定幫!”微笑著點了點頭,與王先生握了握手后,王冥離開了王先生的別墅,將密碼箱收進冥界后,王冥全速朝別墅區外奔跑了過去,雪嫣還在咖啡館等他呢,他可不想讓雪嫣等的太久!當王冥迅速的趕到咖啡館的時候,時間已經晚上九點半了,一連喝了四杯咖啡,都快無聊死了,見到王冥終于出現,一時間,雪嫣不由嬌俏的嘟起了小嘴,一臉不悅的表情。王冥也知道,他已經讓雪嫣等的太久了,足足有一個小時了,為了彌補過錯,王冥一再的表示,同樣的事情,以后不會再發生了!見到王冥竟然如此給面子,雪嫣本就不是真的生氣,所以立刻就軟化了下來,不過……這么好的機會,她怎么會不好好的利用呢?眼睛微微一轉,雪嫣輕輕的靠在王冥的懷里,膩聲道:“冥哥哥,為了補償本小姐因你而虛度的青春,你現在必須陪我去舞廳玩玩!”??!舞廳!聽了雪嫣的話,王冥不由的怪叫了起來,不可置信的看著雪嫣道:“一個女孩子,沒事去舞廳做什么啊,那里可不是什么好地方!”哼!聽了王冥的話,雪嫣不由嬌哼道:“這還要你說嗎?你以為我不知道那里的人都很復雜嗎?不過……正是因為如此,所以今天才要你帶我去看看的嘛,人家以前從來沒有去過,今天有你保護,人家才想去開開眼嘛!”聽著雪嫣嬌嗲的聲音,一時間,王冥的骨頭都酥了,如果換了是其他女人用這種神態,這種語氣說話的話,王冥非當場吐出來不可,可是雪嫣不同,當這丫頭施展出這一招的時候,配合上她的容貌,氣質,是男人都抵擋不住??!迷糊間,王冥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怎么答應了下來,直到坐到了車上,并且雪嫣已經將車發動了起來,王冥才回過神來,一時間,王冥不由暗贊美女嬌嗔的威力!很快,雪嫣的豪華跑車,停在了一家超級舞者的停車場內,看著雪嫣瀟灑的開車姿態,回想著剛才在夜風中風馳電掣的礦彪快感,一時間,王冥不由砰然心動,心里第一次,有了一種買車的欲望!不過王冥很清楚,自己雖然現在先進達到了五十多萬,但是……想買好車的話,這點錢也就是個零頭吧,何況……在買車之前,他不得不考慮房子的問題,總不能天天住在雪嫣這里吧!就算雪嫣不在意,可是他在意,雖然兩人之間,其實沒有發生什么,可是如果讓別人知道了,誰會相信?苦笑著推開車門,輕輕摟住雪嫣柔軟的腰支,兩人緩緩的朝舞廳的大門走去,在侍者的帶領下,兩人一路進入了位與地下一層的舞廳,在一個遠離舞池,基本沒有什么人的昏暗角落坐了下來。隨便要了一個小食物拼盤,以及兩瓶紅酒后,兩人一邊悄悄的說著話,一邊看著舞池中頹廢的扭動著身軀的人群,一時間,王冥不由感慨的嘆息了起來。人是一種復雜的動物,一百種人,就有一百種不同的活法,看著舞池內那些染著各色頭發,身資頹廢,但是精神去超級興奮的家伙,王冥不由的感到自己與這個世界,是完全沒有任何關系的,無論如何,他也不能投入到那種精神狀態中!咚……咚……咚……過了一小會,舞廳中的音樂一變,勁爆的鼓點聲中,整個舞廳中猛的爆起了瘋狂的呼叫聲,伴隨著強勁的音樂,所有人都發了瘋般的扭動著身體,做出一個又一個動感的姿態!不得不說,人的肢體,還真他媽的奇怪,就這么扭上一扭,拐上一拐,頓時便呈現出一種極為眩目的美感!“姐妹,走……咱們上去HIG一下吧!”就在王冥專著的看著舞池中扭動的人影時,身邊響起了一道張揚的女聲。疑惑的轉過頭,王冥順聲看去的時候,旁邊的一個桌子上,兩個打扮的妖艷異常,臉上畫著濃弄的重妝的女孩,紛紛端起水杯,將一顆藥片,放進嘴里,然后就著水一
起鑰匙打開各自的手腳銬,然后再為同伴打開。過了一會,所有的俘虜都重獲自由?!傲⒓唇o我出城?!逼咭贡呈盅鐾炜?,等待著即將到來的黎明,同時命令這些俘虜趕快離去?!澳惝斈闶钦l!”一些俘虜見到七夜只是一個人,而且也知道他是帕克要塞的軍官,于是想把他抓住回去邀功。說完后,數十個俘虜撲了上來?!柏澬牡南聢?,往往是不得善終,你們知道嗎?”七夜站在一片盛開的血花中,面色冰冷的望著他釋放的俘虜們?!爸馈狈攤兛粗凰查g便倒在七夜腳下的同伴,戰戰兢兢的回答。雖然他們有萬人之眾,但是,他們感覺在這個人類面前,人再多也沒有,感覺自己隨時都有可能死在這個人類手中?!傲⒖探o我滾出帕克要塞,立刻!”七夜冷冷盯著俘虜們,不想再多說。被七夜冰冷的眼神所恐嚇住的俘虜們,立即跑下城墻,從帕克要塞的城門中跑向天翔帝國軍的本陣駐地?!笆菚r候了吧?!逼咭箍吹阶詈笠粋€俘虜也跑出大門后,慢慢飛上天空。諾大一個帕克要塞內除了七夜外再也沒有一個人,空蕩蕩的要塞在黎明破曉前顯得更加的黑暗與恐懼。七夜轉過頭,再一次望向天翔帝國軍的本陣駐地,淡淡一笑——準備接收帕克要塞吧。數十個暗紅色的小火球出現在七夜的四周,同時一個火紅的鳳凰化成手套的形狀套在他右手上。漆黑的鎧甲,淡藍色的光暈,火紅的鳳凰,遠遠看來,他就像一個懸浮在空中的死神?!捌?!”七夜右手迅速的對著浮在空中的小火球拍去?;鸺t的鳳凰出現在帕克要塞的上空,在火紅鳳凰口中含著一個暗紅色的小火球,仿佛就像是鳳凰正在吐出那個小火球一般?!畤[’的一聲后,火鳳凰便朝要塞的武器庫方向飛去,鮮紅的光芒劃破帕克要塞的黑暗,一種異樣的感覺從火鳳凰中散發出來。當火鳳凰含著暗紅色的小火球突破武器庫墻壁后,暗紅色的小火球融化在火鳳凰的口中,然后火鳳凰在庫中化成一個超大型的火焰鳳凰,充滿武器庫那巨大的空間,將所有武器都映照成火紅色?!捌潯钡囊宦暫?,超大型的火焰鳳凰在武器庫內燃起烈火,超高溫的火焰在密封的室內到處亂竄,所有武器在火焰中融化成一團鐵水,慢慢滲透到因為爆燥而出現的地下裂縫中。七夜滿意的看著火鳳凰與壓縮小火球產生的效果,這是他按照蒂斯小姐給他的那本書上寫的火焰融合術創造出來的。壓縮的小火球不僅能產生強烈的爆炸,而且還能在外界的火焰作用下,變成助燃劑。剛才的火鳳凰在小火球的助燃下,變成超大型的火焰鳳凰,原本一般的熱度也在一瞬間提高到融鐵成水的地步,由此可見小火球的助燃性有多強了。七夜輕輕再念咒語,一個火鳳凰化成的手套又再出現在他的手中,然后又是猛然一拍,又一個含著暗紅色的小火球的火鳳凰飛速直撲帕克要塞內的物資庫。然后,七夜手中又出現一只火鳳凰,拍向另一個暗紅色的小火球,如此反復,不到一會懸浮在七夜身旁的暗紅色的壓縮小火球便全化成火鳳凰的助燃劑,飛入帕克要塞的各個要點?!笆菚r候該走了?!逼咭雇呀浵萑胍黄鸷5呐量艘?,嘴角露出一絲微笑——一個變成廢墟的帕克要塞,一定會讓圍攻帕克要塞的天翔帝國軍氣的吐血的吧。又一個小火球出現在七夜的手掌,不一會顏色就從火紅色變成了暗紅色。七夜將火球對準帕克要塞的城門處拋過去,然后跳入臺伯河中——最后一個小火球壓縮后,七夜的魔力已經用光了精神力也無法再聚集,不能再使用飛翔術,不過,他也不準備再用了如果在空中飛離的話,給那些天翔帝國的飛行軍團發現就不好了?!暗降资窃趺椿厥??”特拉克望著黑暗中被大火染紅的帕克要塞憤怒的向負責偵查的偵察兵詢問。偵察兵恐懼的看著特拉克那憤怒到要殺人般的面孔,戰戰兢兢的回話:“帕克要塞在剛才……在剛才一下子起了大火……最后……最后城門被炸開?!薄芭量艘械鸟v軍呢?”特拉克抓住偵察兵的肩膀。帕克要塞起大火,難道是那些駐軍認為沒有機會獲勝,就放火燒掉帕克要塞,與要塞一同走向滅亡?“不……不知道,不過被俘虜的士兵們都回來了,軍團長,你可以問他們?!北惶乩藦娏Φ氖直圩ゾo的偵察兵,感覺自己就似被鐵手栓住了一般,一動不能動。特拉克聽完偵察兵的話,便把他推開,向剛才從帕克要塞跑出來的俘虜們跑過去?!芭量艘鸟v軍呢?”特拉克抓住一個被俘虜過的士兵就問?!安弧恢??!币姷教乩四墙醑偪窳说难劬?,被問的士兵嚇的半死?!芭量艘鸟v軍呢?”“帕克要塞的駐軍呢?”特拉克向一個個俘虜們詢問,然而得到的都是一句不知道?!八熊妶F前進!”特拉克終于忍無可忍,命令他的軍團全部向帕克要塞方向移動。他要知道帕克要塞到底發生了什么事,他馬上就想知道那些帕克要塞的駐軍怎么樣了?!败妶F長,現在貿然前進,可能會中了敵人的圈套?!本S克從營房中走了出來,他身體一向不好,來到烏達克行省后就一直生病,所以此次帕克要塞的攻城戰他沒有參與,只是在后方安心的養病,剛才突然聽到特拉克那暴跳如雷的聲音,知道出了事,于是趕緊出來?!叭绻侨μ椎脑?,那就好了?!碧乩送饎菰絹碓酱蟮呐量艘?,然后對維克下令:“你去請求飛行軍團的偵察兵把整個帕克要塞四周仔細探查一下,如果有動靜馬上告訴我,如果沒有動靜,就一直尋找到有帕克要塞駐軍的蹤影?!薄笆??!本S克立時敬禮接下命令向飛行軍團駐地趕去。他從沒有見過這么手足無措的特拉克,也從沒有想過特拉克會這樣急躁,難道守衛著帕克要塞的指揮官讓特拉克攻城失敗了?黎明的曙光透過層層云霧,照射在特拉克眼前,照射在帕克要塞上,讓他清楚的看到了帕克要塞此時的場景。帕克要塞的巨型城門已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一個比城門更為巨大的窟窿,透過窟窿可以看到帕克要塞中那漫天的大火,熊熊烈焰肆無顧忌的在要塞中沸騰飛揚,烈焰所經之處無不變成茫?;鸷?,滾滾熱浪從帕克要塞曾經被稱為城門的地方透射而出,撲面而來。在紅艷的火光照耀下,可以看到特拉克的臉一會白一會紅,變幻不定,最后變的鐵青,眼中盡是憤恨氣怨之色。眼見著即將到手的帕克要塞在熊熊烈焰中化為廢墟,一時間就從榮耀的階級上掉落在失敗的恥辱中,這么久來的所有努力所有功名也在這熊熊烈焰中燃燒成灰燼。特拉克帶著滿腔怒火離開了帕克要塞——已經變成廢墟的帕克要塞,對于天翔帝國來說,只不過是一堆無用的垃圾了?!霸獛洭F在沒空見你?!痹谔煜璧蹏姳娟嚨囊吝_元帥元帥帳篷外,元帥近衛兵對站在門外求見的特拉克說道。特拉克滿臉愧疚之色的再次請求:“請幫我再通報一下元帥?!币吝_元帥的近衛兵為難的站在門口,一邊是目前軍中最熱門的軍團長特拉克要求見元帥,而另一邊是元帥不想見他?!斑M來吧?!币吝_元帥的聲音從帳篷里傳了出來?!罢堖M?!比玑屩刎摰慕l兵馬上站到一旁,讓特拉克進去。伊達元帥看著一進帳篷就跪下的特拉克,皺起了眉頭:“你這是做什么?是以為這一跪就可以讓我原諒你嗎?”特拉克緊緊低著頭,望著伊達元帥的軍鞋:“屬下無能,怎敢乞求元帥原諒?!薄八懔?,年輕人難免會犯這種錯的,誰能無過?”在一旁的奧尼達總參謀長打圓場?!捌饋戆??!本谷粖W尼達都開口了,伊達元帥也不好怎么再罵下去了,再怎么說,特拉克也是布雷元帥那一系的人,這點面子是要給的?!霸趺催€不起來?”看到特拉克還是跪在地上,奧尼達走上去,想拉他起來?!安?,”特拉克羞愧的開口:“屬下還有一個不請之請,希望元帥能夠答應?!薄斑€有什么事?”伊達元帥瞇起了眼睛。在這種時候,難道他還想帶人去重修帕克要塞?“希望元帥批準屬下追擊帕克要塞棄城之兵?!碧乩送蝗惶痤^,直直望向伊達元帥?!安恍?,此時我們要做的不再是進攻,而是防守了?!币吝_元帥斷然拒絕了特拉克的請求?!霸獛?!”特拉克哀求的叫道伊達元帥?!昂?,不過,絕對不能冒險強行追擊?!笨粗乩四菆猿值哪抗?,伊達元帥發現,如果不讓特拉克前去追擊,他必定痛恨一生,對他將來的軍途也會產生不少影響?!笆?,謝謝元帥?!碧乩寺勓粤髀冻龈屑さ纳袂椋骸皩傧赂嫱??!辈坏纫吝_元帥再說什么,特拉克就急忙從帳篷里退了出來,他生怕伊達元帥晚一點就會反悔?!八苡星巴??!币吝_元帥看著退出去的特拉克。奧尼達微笑的開口:“特斯也有前途,你沒見羅伯特向你報告他第一戰如何嗎?”“特斯?他現在還不行?!币吝_元帥輕輕的搖頭:“他現在還沒有走出第一次就失敗的陰影,而特拉克卻不同,他雖然此次敗在心太軟上面,但是,他卻能勇于直視自己的弱點,而且有著在那跌倒就從那爬起來的勇氣,這一點,特斯還有待成長后才行?!薄安贿^,這個時候你還放他去追擊敵軍,會不會……”奧尼達斂起笑容,變得嚴肅起來?!皯摬灰o,我會時刻注意他的行動的,如果有必要,我會要他馬上退回來?!币吝_元帥冷靜的說道:“而且,此次不給他出擊,賣給布雷元帥一個面子,以后斯特在他那邊也不會好過,而有了這個人情,到時不用我說,布雷元帥也會好好對待斯特的?!薄班?,如果斯特能跟著我們就好了?!眾W尼達有些感嘆的道。在天翔帝國軍中,所有元帥或將軍的親戚一系,都不得在他自己部隊中任職,為的就是怕元帥或將軍的親戚依靠他們而成為將領。像斯特此時,只是做為一名士兵跟隨在羅伯特的火羽軍團中,如果他一但出任小隊長或以上職位,就必需前往另一元帥的麾下就職?!霸僬f,還有二個軍團正從那邊趕過來,等到他們與特拉克碰面,則是我們必需退守的時候了,到時我一定會命令他退回來的?!薄斑€有二個軍團?難道是那二個?”奧尼達想起開戰后就被伊達元帥派出去不知道做什么事的二個軍團?!安诲e,就是他們?!币吝_元帥輕輕額首。只要那二個軍團的任務完成了,那此次沒有攻下帕克要塞也沒有什么大不了的?!霸趺戳??”維克原本還在營房里休息著,卻突然接到全軍團拔營的命令,于是趕到特拉克面前詢問道?!拔乙窊襞量艘油鲋??!碧乩艘а狼旋X的說道?!斑@怎么行?”維克聞言一驚:“這種時候怎么能任意出擊?帕克要塞已經沒有了,我們此行目的已經失敗,如果再去追擊敵軍,碰上他們國內趕來的大部隊,那后果是不堪設想的?!薄拔乙欢ㄒ獨⒐饽侨簾o恥之徒?!碧乩撕莺莸恼f出他的目的?!安恍械?,我們一定要防守才行,貿然出擊出會讓我們身陷險境?!薄安粫?,我一定會在我們進入險境前就殺光他們?!薄澳阒赖?,那是不可能的?!薄安?,在我的指揮下,一定能行的?!薄熬拖肽隳?,但是,元帥也不會同意的?!薄霸獛浺呀浲饬??!薄鞍?!”維克原以為特拉克此次追擊是私自行動,因為一向以穩打穩守的伊達元帥決對不會在搶奪帕克要塞失敗后,一定會退縮防守,以對付正從狂戰帝國內趕來的獸人大軍?!拔乙霭l了,如果你身體還不行,就晚點再過來吧,跟隨著大軍應該會比我好多了,至少不用顛簸?!碧乩丝缟纤膽瘃R,對維克這個朋友露出關心的眼神?!澳阒啦祭自獛浭窃趺凑f我和你的嗎?”維克看著特拉克?!霸趺凑f的?”特拉克好奇的問道?!八f,我們二個只有在一起才能發揮我們最大的作用?!本S克摸著鼻子說:“雖然那次是說我跟你一起去部隊中騙酒喝?!薄澳谴尾祭自獛浾f過我們二人?”特拉克想了想說:“那回你突然失蹤半天,就是被布雷元帥招過去了?”“可不是,如果不是那樣,你當我們不會受一點懲罰的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呀?!本S克微笑的看著特拉克:“我也要去?!薄昂?,走吧?!碧乩艘残χ粗S克——他最知心的好朋友。在烏達克行省,臺伯河并不是以一條直線的方式穿過的,而是彎彎曲曲的在烏達克行省中流過,這樣的方式雖然使得船只行駛的難度增加不少,但是對于逆流而上返回的船只又有著莫大的好處,至少水流沒有那么急,可以較為容易的行駛上去。在臺伯河上,有幾處地方并不是輕易能過的,一般來說,那幾處地方只能靠著船手小心翼翼的慢慢行駛過去,如果一不小心,便會翻船,這也是在烏達克行省內必需將原礦石做出粗糙的加工的原因——輕一點的礦石至少比那樣原石容易過那些彎道。在臺伯河最難過的幾處彎道上,以瑟舍彎道最出名。傳聞在烏達克行省剛開始在臺伯河上運輸礦石時,因為沒有足夠的船只,便向民間征用了不少船只,而在那些船只當中,以掌柁手瑟舍最為出名,傳聞他曾經在最為險阻的斯卡河上行駛過數年而沒有出過任何事,但是瑟舍將他的這種自信用在臺伯河上時,他就吃到了苦頭——將滿載礦石后的船只在臺伯河上全速行駛,最后在一個彎道上翻船了,而為了說明這些彎道的可怕性,就特意用瑟舍的名字用來作這個彎道的名字。瑟舍彎道事實上并不可怕,只要慢慢行駛過去,緩緩轉彎便就行了,只是如果船只行駛的速度過快,而一時不能轉彎的話,就很容易撞上瑟舍彎道拐過去的那一片河灘,在那邊閣淺。近來,雖然因為爆發戰爭的緣故,而使得臺伯河再也沒有船只通行,但是今天的瑟舍彎道卻熱鬧非凡,在它的那塊閣淺的河灘上,到處都是士兵?!翱禳c上來,把東西全都拋下去?!毕缺粵_上河灘的那一隊軍官向手下士兵發號施令道?!澳銈兛煲稽c,不要站在原地,要休息去里面休息,如果被后面的撞上來,你們就別想再站起來?!笨粗勘鴤円粋€個被臺伯河的水流沖撞的軟弱無力,同樣虛脫的軍官警告著他們,被臺伯河急流所帶來在后面的士兵,手上只是抱有同樣的木頭和盔甲,如果一不小心撞上的話,那他們能捱住還好,捱不住,那就會當場掛掉。聽到軍官的話,軟弱無力的士兵們手腳并用,爬都要爬上岸去,如果在水中被撞上那么一下,可不是說笑的。不過,雖然士兵們的行動還可以,但是將近九萬的士兵,還是源源不斷的沖過來,常常是一隊還沒有走上去,就被后面的撞倒在地,所幸他們都走上去了一些,因而河灘減輕了不少力道,最嚴重也只是撞斷幾根肋骨,還沒有人因為相撞在一起而死亡的事發生。在近一個小時的撞擊瑟舍彎道河灘后,終于所有幸存的士兵登陸到瑟舍彎道上面的密林中去了。像這種臨時想出來的辦法,當然還有一些不足,不少士兵因為先前沒有綁牢,或是綁的地方不對,而被沖散開后,消失在滾滾臺伯河的河水中,也有不少士兵綁的雖然夠牢固的,但是沒有抱緊木頭,而被繩子扯的頭朝下,活活淹死在臺伯河的河水中??傊?,最后幸存下來的士兵不到七萬多人,這是因格在上岸后就派人詢問回來的大概數字,至于具體的數目暫時還不能算清,因為經過一天一夜的戰斗后,再加上幾小時在臺伯河中經受河流的沖擊,所有士兵包括那些軍官們,都在密林里睡了起來。當太陽懸掛在天空正中照射下來之時,七夜也登上了瑟舍彎道的河灘,不過他并沒有像那些士兵一樣軟弱無力,除了精神有些痿縮不振之外,別的方面看起來還不錯,至少不會那些剛沖上河灘時的士兵,因為一時脫力而爬著上岸?!皥F長!”見到七夜也登陸上岸,一直站在河灘旁等候著他的因格等人顯得特別興奮,當然,也只有因格和原第三步兵團的軍官還能有精力一直等著他過來,因為他們都是經過了比普通士兵還要嚴格的訓練,精力和體力都比普通士兵強上數倍?!暗顷懙氖勘卸嗌偃??”七夜難得的有些疲憊之色,這是由于他先前使用的魔法太過于強大而導致的,他的控制力雖然利害,但是連續使出燃燒火焰球如果是一般的魔法師早就累的在地上一動不動了?!按蟾胚€有七萬多名士兵,因為一上岸所有士兵都找了個地方休息,我們一時無法統計出具體人數?!睘跛勾嬉蚋窕卮鸬?。因格雖然也是身強體壯,但是他終究受了傷,又在臺伯河中漂流了幾個小時,剛才雖然經過處理,但是還沒有完全治療好,現在見到七夜完好無損的從帕克要塞內脫困而出,終于支持不住的躺在了地上。七夜皺起了眉頭,先前他在臺伯河中時,就看到不少士兵因為各種原因而淹死的尸體,就在剛才登陸的河灘上也有不少士兵淹的發漲的尸體,但是他沒有想到原本九萬余人,竟然只有七萬余人能上岸。七夜對等候他的眾將士們露出贊賞的微笑,然后下令道:“你們也累了,快點去休息一下,我們的路程還遠著呢。叫幾個最先上岸的士兵到這里來守著,看還有沒有士兵會過來?!鄙釓澋肋@里就是七夜在出發前向士兵們規定的集合地點,但是并不是所有士兵都會被河流帶到這里來,可能有不少人因為靠近河邊,而被提前沖上岸也是有可能的,也有的可能沖下來時,因為人太多而努力轉向沖過了瑟舍彎道也是有可能的?!笆?,團長?!币姷狡咭箾]事的趕了上來,所有在河灘上等候著他的將士終于放下了心,他們并不是鐵打的,雖然比普通的士兵強壯,但是也會累的,剛才支持著他們不休息的就是團長的安危,而見到團長沒事了,他們當然也就放下了心,沉沉倦意也就襲身而來。七夜走到河道上的一顆樹下依靠著樹桿坐了下來,他因為使用魔法而使得精神力極其低落,雖然體力還十分充足,但是卻因為精神力近似乎于無而無法支撐住。七夜慢慢的閉上雙眼,進入內呼吸,然后進入冥想狀態中,通過魔法師常常用的冥想來補充他的精神力。當七夜從冥想中回復過來后,日頭已經西落,一天的時間就在休息中過去了?!霸趺礃??所有士兵都已經集合了嗎?”七夜詢問他的近衛兵——在七夜上岸后,他的近衛兵就緊緊的跟著他,而在他進入冥想后,這些近衛兵就在他身邊為他守衛著。能夠成為團長近衛兵的士兵當然不是泛泛之輩,這些近衛兵全是因格一手從第三步兵團中挑選出來的佼佼者,雖然他說不用,但是因格讓為一個團長怎么能沒有近衛兵,而強行塞給他的?!耙呀浖狭?,剛才因格副團長說已經統計好了人數,加上剛才趕過來的隊伍,一共是七萬八千五百四十六人?!苯l兵筆直的站在原地,向七夜報告情況,雖然他先前并沒有好好休息多久就趕到七夜身邊,但是他卻靠著無比的責任心在七夜身邊守衛了一下午?!班?,好?!逼咭裹c了點頭,站起來走到了回話的近衛兵身邊,拍了拍他以及余三人的肩膀:“你做的不錯,跟我來吧?!痹酒跓o比的近衛兵聽到團長七夜的話后,一時感覺所有疲勞都不見了,全身上下充滿了活力,精神抖擻的回答:“是,團長?!苯l兵并不知道七夜剛才在拍他們的同時使用了透支魔法,先前因為疲倦不堪,沒有聽到七夜小聲的念咒聲,還以為是自己因為得到團長的稱贊興奮起來而消除了疲勞。由近衛兵帶路,七夜來到了密林外的平原上,在那里,七萬多名士兵整齊的站列在一起。經過白天的休息,所有士兵已經恢復了精神和體力,此刻都是神采奕奕的等待著團長七夜。雖然在帕克要塞中不恥七夜用俘虜來威脅對方,但是在經歷了臺伯河那急淌的河流后,他們都發覺到了生命的可貴——只有在深深體會到活著不容易后,才能發現能活下來,才是最可貴的?!皥F長,所有士兵已經集合完畢?!弊鰹榕量艘旭v軍的代表人物約克副團長以身殉職后,另一名副團長瑞格做為新的駐軍代表出現在七夜面前。雖然瑞格也是副團長,但是他與約克有著絕對的不同,約克是一名掌管著帕克要塞一切大小事務的副團長,瑞格雖然也是,卻因為二者的性質不同,而決定了他與約克的權力大小?!昂?,你們退下去吧?!逼咭裹c了點頭,命令所有軍官退回到隊伍中,因為他要有一些話跟所有士兵以及他們說?!笆?,團長?!钡玫狡咭沟拿?,所有軍官都返回各自的隊伍中,當然,像因格和參謀長們還是都站在了七夜身旁,因為他們都不屬于隊伍中,而是和七夜一樣是屬于管理指揮者?!拔覀兘K于突破了敵軍的重重包圍,終于活著來到了這里,你們可以自豪的對自己說:我在百萬天翔帝國軍中脫困而出了!”七夜面帶笑容的對著所有士兵大聲說道?!班蕖?!”所有士兵聽到七夜的話,都高興的歡呼起來。雖然他們沒有守住帕克要塞,但是,能從數百萬的天翔帝國軍層層包圍中脫困而出的確是一件值得自豪的事?!暗?,”七夜的聲音突然變得沉重:“我們還沒有成功,在我們的身后還有數百萬敵軍,他們決對不會容忍我們就這樣離去的?!薄爱斎?,你們是以為帕克要塞被攻占了,他們就會知足的呆在那里不來追擊我們了,是嗎?很不幸,我要告訴你們一個消息,在我發動了帕克要塞最后的武器后,整個要塞已經變成了一片廢墟,他們得到的只是一個不能再使用的帕克要塞,一個已經沒有任何用的帕克要塞!”聽到七夜的話,所有士兵都露出了驚詫的表情——能將巨大帕克要塞變成一片廢墟的最后的武器?那是什么?為什么不對敵人使用呢?像是為了消解士兵們的疑惑,七夜接著說下去:“那種武器,只有歷代防守帕克要塞的軍團長才知道,而在昨天之前,也只有約克副團長知道,在他勇敢的殺向敵人之時,他告訴了我。不過那種武器只能在帕克要塞內使用,到了帕克要塞外,就沒有任何作用了?!彪m然士兵們不是很明白,但是他們也知道,有些事不是他們能夠知道的,那件最后的武器只能被軍團長知道,而且團長七夜也是在約克副團長殺向敵軍最后時刻才得以知道,他們又有什么權力要求知道呢?“所以,大家不要抱著敵人得到了帕克要塞就會放過我們的念頭在這里消磨時間,老羞成怒的敵人是不會放過我們的,此時他們已經離我們很近了,相信在我們身后的不遠處,就有他們的偵察兵發現了我們的蹤影,因此,我們必需馬上前進,向我們的大軍前進,只有與他們會合,我們才能真正安全,才算真正逃脫了數百萬敵人的包圍圈!我們只有前進!”“前進!前進!”所有的士兵明白了此時的情況后,紛紛大叫前進,他們知道還站在這里消磨時間,只會讓敵人更快的趕上自己,在數百萬的敵軍面前,自己這點力量還是遠遠不夠的。七夜舉起雙手,慢慢的向下壓,所有士兵看到這個動作都安靜下來,他們知道團長還有話來說?!懊鎸蠓讲粩嘧窊粑覀兊臄耻?,我們的逃亡之路將會是無比的艱巨和困難,因為他們不僅有著強大的地面部隊,還有著能在天空飛翔的飛行軍團,對于此次逃亡,我也沒有信心一定能夠逃到我們的大軍里去,所以,不想加入此次逃亡的士兵可以放下你的武器,卸下你的盔甲,到離這里最近的安業城中去做平民,這種時候,敵人是不會細心觀察每一個城市的,你們很有可能就此躲過此劫。從現在開始,你們可以選擇逃或者是留,我不會怪你們任何人的,也不會把你們留下來做平民的士兵當做逃兵,你們可以自由選擇?!边^了半晌后,仍然沒有一個士兵放下武器走出隊伍,他們的眼中都是堅定不移的目光——做逃兵的話,就等于舍棄了他們這么久以來的努力,也舍棄了他們的自尊。望著肅靜的士兵們,七夜突然發覺自己這么久以來的拼搏和努力并沒有白廢,約克的犧牲也沒有白廢,這些士兵值得他和約克還有那些戰斗至死的士兵們那樣做?!拔乙f一句,你們都是好樣的!那怕此次敵人再強大,我也有信心打退他們的進攻,帶著你們到我們的大軍面前,這是因為有你們這樣的士兵,我就有這種信心!”七夜激動的揮舞著拳頭,說出他心中的話,激勵著士兵們?!拔覀兂霭l!”當一切事情準備妥當后,七夜下令出發了,向狂戰帝國趕來的大軍出發。此次“帕克小會戰”可以說是‘邊防戰爭’開戰以來,死傷人數最多的一次,帕克要塞的駐軍從二十余萬人,變成不到六萬人,而進攻的天翔帝國損失更為慘重,整整二十多萬士兵死在了帕克要塞前,可以說在那巨大的城墻下,每一寸都有著戰士的英魂。而七夜因為此次指揮戰斗而成為了一名著名的將領,得到天翔帝國的高度重視,因為他是雖敗猶榮。而另一名著名的將領特拉克,則因為一時心軟而錯過攻占帕克要塞外,其余方面的能力都得到了不少的贊嘆。第十九章脫困而出“殺!雅格”幾十個獸人士兵發出狂吼,沖向數千名包圍了他們的翼人軍隊。然而,沒有任何懸念,也沒有任何需要猜測的地方——在幾百只長槍破空而來的威力下,這幾十名獸人士兵還沒來得及撲上敵人,就轉瞬間成了死尸??粗@幾十具獸人士兵的尸體,特拉克并沒有露出笑容,他還是和追擊開始后一樣愁眉不展,因為現在遇上的獸人士兵,都是與帕克要塞大軍失去聯系而在路上游蕩的小隊士兵,特拉克要找的是那數萬人在一起的帕克要塞大軍,而不是這些小隊士兵。二天前,特拉克還能收到偵察兵搜查到敵人的形蹤和敵人走過的痕跡,但是從昨天開始,那些派出去的偵察兵便完全失去了聯系,而再度派出去的偵察兵也沒有一點消息就失去聯系,搞的特拉克不敢輕易的再派偵察兵出去探查帕克要塞大軍的形蹤,同時讓他傷神的是敵人的痕跡也莫明其妙的在大路上走到河邊消失了,而且前面也沒有探測到敵人經過的痕跡,這樣一來,他就等若一下子失去了眼睛的瞎子,只能在原地打轉,沒有辦法之下,他只好尋找一些與大軍分散在路上游蕩的獸人士兵來開刀,以免士兵們因久久找不到敵人而煩燥不安?!袄?,不用太傷神了,他們如果能在我們的追擊中逃走的話,他們就已經跑了,如果沒有逃出去,那我們一定就能找到他們的蹤影的?!本S克見特特克這幾天焦慮的表情,知道他此時心急如焚,但是有些事卻是急不來的?!班?,我知道?!碧乩它c了點頭。雖然他知道這點,但是急切想找到那個黑色鎧甲的敵軍指揮的念頭讓他一直都靜不下心來?!八麄円欢ㄔ谙蚩駪鸬蹏鴩鴥瘸霭l的大軍方向上急進,想趕到那里去。我們只要筆直的朝向那邊前進就行了,不用再在路上尋找他們?!本S克說出他的想法?!皩?,我怎么沒想到這點,謝謝你了,維克?!碧乩嘶腥淮笪虬愕那逍堰^來:“來人,通知所有軍團朝狂戰帝國大軍方向前進?!薄皫湍愠鲋\劃策本來就是我的責任,那還用謝的?!本S克勉強的笑了笑,在這幾天不斷的奔跑中,他的身體感覺越來越差了,病情也正在漸漸變重?!澳銢]事吧,要不要休息一下?!币姷骄S克有些蒼白的臉色,特拉克不由出言詢問?!斑€行,一定要搶在他們趕到大部隊前截住他們,不然你就沒辦法再消滅他們了?!薄耙欢ㄒ獡屧谒麄兦懊?!”特拉克此時再被仇
官年紀比王風大些,但比奧特要年輕好多,看到他們出來,那人仔細的看了看三個人的面貌裝束,然后問道:“你們是這些人的首領?”多普作為貨主,還是最先出面,忙答道:“我們只是普通的商隊,我是商隊里的貨主,他們是我們雇傭的傭兵?!薄俺抢锍霈F不明身份的人,意圖行刺,已經有多人被抓獲,還有逃跑的同黨,有人看到跑到了你們這個方向,我們要進行搜查?!避姽俅蟠罄恼f道,很是不客氣。多普剛要再說什么,忽然看到軍官的身后一個人打出的手勢。那只是一個很隨意的動作,但在多普的眼中卻有著不同的含義,立刻開口說道:“確實是有幾個人過來,不過已經給我們的護衛傭兵給消滅了,尸體現在還在那邊?!闭f完,招呼了幾句,有人把尸體抬了過來。多普既然已經接上了口,所有人都看他的命令,連王風都不好再表示什么不同的意見。不過,這些軍隊的人這樣說,也是間接為多普解釋了,這些人可能志不在貨物,而是逃跑時進來的??墒?,王風總還是覺得不對,但現在還是沒有什么明顯的疑點,還是看看再說。軍官對這幾具尸體很是感興趣,圍著轉了好幾圈,仔細看了傷口和衣著,不時的點點頭??戳艘蝗?,站定后說道:“確實是那些人,不過還是少了幾個。我們需要搜查?!倍嗥彰拥溃骸拔覀兯腥硕荚谶@個大院子里,你可以隨便查?!辈还苤車娜嗽敢獠辉敢?,搶先答應了下來。軍官看了一遍周圍手握兵器的傭兵們,冷冷說道:“好像你們很不愿意??!在城里公然攜帶兵器與軍隊對抗,是不是想造反???”先一個大帽子扣下來,給自己動手找了充足的理由,然后再說其他的,這是軍隊的一貫作風。王風很理解這種做法,在原先的世界里,狼軍曾經做過不少次這樣的事情。但現在的形勢是別人利用這個來壓制自己?!胺畔履銈兊奈淦?,跟我們到城衛所去接收調查,查清楚沒問題就可以釋放你們?!避姽俳又舐曊f道。放下武器,就是任人宰割,誰也不愿意。奧特忍不住道:“你們的康恩子爵先生曾經答應過我們,只要我們呆在城里,不限制我們的自由,而且我們可以擁有武器?!避姽賴绤柕慕涌诘溃骸澳鞘浅抢餂]有人滋事的情況情抗下,現在有人明顯的對古斯比城不利,所有不是軍隊的人員都無權擁有武器,一律沒收。敢私自攜帶武器者,就地格殺!”隨著他的話語,周圍兵士們齊刷刷的前進一步,“哈”一聲吼,氣勢驚人。除了狼軍里的人,其他所有人的眼光都望向了王風,等待他做最后的決定。軍官也注意到了這一現象,見他如此年輕,卻能讓這些人歸心,心中也暗贊不已。不過他更贊賞的是那些根本沒有看王風的年輕人。根據情報,他知道這里的人分兩撥,一撥是王風帶領的狼軍,一級傭兵團。另一撥是熱血傭兵團,高級的經驗豐富的傭兵團。按照一般理解,一定是以熱血為主,狼軍為輔,但看現在的情形,分明是狼軍說了算。而且狼軍這些人處變不驚,對敵全神貫注,估計平日訓練有素。不象這些所謂高級傭兵,根本不注意紀律,不懂配合,對敵的時候竟然全部回頭觀看指揮官的動作,如果在戰時,此舉必為敵所乘。所有人都在看王風,軍官也等著王風的答復。王風輕咳了一聲,走了出來,來到軍官面前說道:“你們不是城衛軍,城衛軍不是你們這樣的鎧甲武裝,你們是什么人?”不等軍官開口,王風接著大聲說道:“夜半冒充城衛,闖入合法商人住所,意圖劫持守法商人,搶劫貨物,我看是你們想要造反?抓起來!”軍官猝不及防,被王風突然加大的音量嚇了一跳,后退一步,氣勢立刻弱了。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對面已經竄過兩個人來,噗噗兩聲,肚子上已經挨了兩拳,人立刻暈了過去,被兩人一左一右,輕松擒獲。后面有人大喊道:“你們好大的膽子,竟敢劫持軍官,趕快把我們統領放了,否則立刻殺光你們。唉!”話音還沒落,一支箭穿過了他的嘴巴,從臉頰上透出,把他要說的話生生的憋在了嘴里。周圍的軍兵還沒有弄明白怎么回事,自己的軍官已經被人擒住了,一堆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該如何處理眼前的局面。但他們畢竟是軍隊,短暫的迷茫后,雖然沒有了指揮官,他們也沒有慌亂,反而在幾個小頭目的帶領下迅速恢復了士氣,大喊口號,步步進逼。剛才的箭把他們嚇到了,幾個小頭目也學了個乖,人人都躲在了后面。讓兵士們直接面對這些人。狼軍的人也不羅嗦,抓住軍官的武士一把劍立刻放到了昏迷的軍官脖子上,把他推倒了前面,輕輕一推,劍刃已經微微的見血了,但軍官還是昏迷不醒。執劍的手異常穩健,但任誰都可以看的出,只要這些軍兵們再敢前進,他們的長官一定先送命。第四十五章脅迫(下)“住手!”關鍵時刻傳來了一聲大喝,隨后,一隊城衛軍沖了進來,站到了中間,把兩邊對峙的人用人墻分開。聽到聲音,就知道是康恩子爵來了。這里這么亂,城衛軍不可能一點消息都沒有。外面一直有很多人呼吸的聲音,不過都沒有動,王風也感覺不到敵意,所以沒有點破。只是用點小手段一逼,外面的人果然沉不住氣了,大喊住手,沖了進來。不過沖進來后就站在中間的城衛軍們腰桿都挺的筆直,對雙方都沒有用武器相逼,目不斜視。這樣看的話,估計那些先前來的人也是帝國軍隊的人,就是不知道是哪個部分的??刀髯泳舫霈F后,兩邊都停了手。一聲“敬禮”,城衛軍和原先的那些人全部都整齊行禮?;囟Y后,康恩子爵先生轉到了這邊,對王風說道:“這個人確實是帝國的軍官,不是冒充的,你們可否先放了他?”語氣還是很禮貌?!安环智嗉t皂白,陷人以罪,這是帝國軍官們應該干的事情嗎?你的承諾當時在場的所有人都聽到了,這個人還敢這樣做,明顯的是不聽從上官的命令,這樣的人怎么會在軍隊里任職,你們難道連最基本的軍隊要求都沒有了嗎?”說完,王風輕蔑的擺擺手,兩個挾制軍官的武士把軍官推給了面前的城衛軍。兩個士兵趕忙接住,扶下去醫治去了??粗刀鞯难劬?,王風說道:“子爵先生,您曾經給過我們保證,現在的情形是否需要給我們一個合理的解釋呢?”臉上的肌肉微微抖動了一下,仿佛苦笑似的,康恩開口先說道:“眼前不是說這個的時候,你們先把兵器收起來?!闭f完后,沖著先前的軍兵們喊道:“收起兵器,列隊?!爆F場看來,還是康恩子爵最大,那些人立刻遵命執行。狼軍這邊也把出鞘的武器收了回來。氣氛不再是那么緊張。隨后,康恩子爵命令城衛軍和那支不知名的軍隊撤離,然后才對王風說道:“目前情況有些變化,這里人多不方便,你先安排你的人休息,明天我過來接你,我可以給你好好解釋?!蓖躏L倒也不怕康恩會玩什么花樣,盯了他半天,康恩也毫不心虛的對看,僵持一會,王風才說道:“好吧,不過你給我的理由一定要充分,不然……”剩下的話他沒有說,但威脅的意圖一清二楚。安排好眾人,也沒有了和多普繼續談的興致,就要回去休息。還沒等他在屋子里坐安穩,一個狼軍的武士跑進來報告?!袄洗?,不對勁,貨物包裹其中的一個被動過?!蓖躏L一怔,問道:“什么時候的事情?”武士回答道:“應該是剛才人多的時候做的,當時大家都在和那些人對峙,我們幾個看守貨物的也出去了??赡苣菚腥顺脵C做的?!蓖躏L沉吟了一會,問道:“丟了什么東西了嗎?”“很奇怪,老大,不像是有什么東西丟失,只是擺放的角度換了。開始也沒有發現,剛剛休息的時候不放心,又查了一遍,檢查的時候才發現的。包裹沒有被打開的痕跡,外面的東西和我們走的時候登記的相同,只是位置動了?!毙闹幸粍?,王風問道:“那四個人還有沒有同伙進到倉庫里?”“沒有,他們還沒有進去就被發現了,我們沖出來的時候,還有人留在倉庫里,不會有人進去不知道的?!薄澳呛?,你們注意警戒,剛才的事情不要和任何人說?!毕肓讼?,王風吩咐??次涫款I命出去,王風仔細想了想今天發生的事情,得不到頭緒。僅有的幾個線索也都死了,看來得聽一聽康恩的解釋是什么了。打坐了一夜,早早的起來,看琳達和其他的精靈練了一會弓箭,康恩子爵派人請王風到城衛所去。王風帶上了琳達和白雪,跟著領路的人,走了幾條街??赡芤驗槠矫癫荒茯T馬,所以派來的人也沒有騎,很客氣的把他們領到了城衛所??刀髀犓麄兊絹?,立刻到門口迎接。把他們領進大廳,分賓主坐下,客套一番,才開始說話?!巴躏L先生,有些事情我得和你解釋一下。不過解釋之前,我先代替查克少爺向你問好。他已經順利通過了中級武士的考核,要正式在軍隊中服役了?!甭牭竭@話,王風立刻明白,康恩是諾頓的人。那么這樣的話,昨天的事情就顯然不是康恩安排的,如果諾頓需要什么東西的話,可以直接向自己要,沒有必要那么偷偷摸摸的。但昨天晚上那些軍隊是怎么回事情?把自己的疑問提了出來,康恩子爵苦笑一聲,繼續說道:“那些人不是軍部的人。他們是另一個系統的,不受軍部節制,諾頓元帥也不能直接命令他們。他們是昨天下午突然到的,因為有特別的權限,要對你們進行搜查,我沒辦法阻攔,只能帶著人跟著,怕出事。結果你也都知道了?!本褪沁@樣的解釋嗎?雖然康恩是諾頓的人,可以放心,但這樣的解釋也太難接收了。所以王風還是一副需要康恩解釋的表情??刀鹘又f道:“昨天晚上,我們派去調查你們遇到盜賊團的人已經回來了。找到了你們說的地方和那些尸體。但是沒有直接的證據標明他們是盜賊?!蓖A送?,想看看王風的表情,發現王風根本沒有變化,只是示意他繼續,只好繼續說道:“不過很奇怪的是,他們這樣一支隊伍,如果是商隊的話,從方向上看,應該是從古斯比出發的。但是,古斯比城卻沒有任何他們出城的記錄?!薄傲硗?,還發現一些其他的問題,就是那些空的貨柜,里面的結構不像是放貨物的,倒有些像是裝人的,這樣的話,那些人的嫌疑就大了很多。而且天城那里有你們的貨物和出發的登記記錄,所以基本上你們已經是清白的了?!蓖躏L點點頭,問道:“既然你是諾頓元帥的下屬,那么有沒有天城的證明,你都應該相信我們。那天你帶了那么多人在出山的路口等我們,到底是什么原因,還需要那么的遮遮掩掩?”康恩聽到這個問題后,有點臉紅的說道:“我們只是為了防備別國的間諜而已?!蓖躏L微微的笑了笑,繼續說道:“既然是間諜,應該不會有很多人,至于要派兩千人的騎兵和幾十個魔法師嗎?別的我不知道,但知道你肯定從諾頓那里聽說過我們,否則你不會被我認出來就更改你們先前的條件?!庇悬c被拆穿的感覺,康恩的臉越發的紅了。王風接著說道:“你知道我們,應該不會是防備我們,最多就是以前沒有見過,根據描述確認一下而已,不用那么多人殺氣騰騰的等著。這樣說來,你們根本不是在等我們,而是另一群人,而這群人你們可能深知底細,所以派了那么多人?!笨粗悬c不自然的康恩,王風道:“既然不是我們,而這條路這么難走,路又只有一條,那么你們等的一定就是除了我們之外的那些盜賊了,或者你們根本就知道他們的身份。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里面一定有你們的內應?!薄暗遣恍业氖?,他們被我們給殺光了,所以你們失去了和那個內應的聯絡,不知道他們的明確行程,所以派了少量的人在那里盤查。你可能是認識其中的一些人,所以化妝成小隊長在后面觀察。我說的對嗎?”康恩不自覺的點了點頭,王風道:“你既然能從諾頓那里知道我們,那么你應該清楚我和諾頓之間的協定,是嗎?”一個手指放到了嘴唇,輕輕“噓”了一聲,示意小聲。這時候已經不需要抵賴了,所以康恩很痛快的承認了??此姓J,王風立刻翻臉了,冷冷的說道:“既然你們知道我們的協定,那我們應該是朋友吧?你們有內應在那些人那里,知道他們要襲擊我們,卻沒有通知我們一聲,如果不是我們有防備,那一定會被那些人消滅的。以你們的力量,通知一下不難吧。這樣是朋友該做的嗎?”“你們明知我們是朋友,還做出這樣的行動,那么其中一定是有問題。山路上我查過了,從天城那個方向過來的只有我們一隊,那些盜賊明顯的是針對我們的,而你們又知情不告,一定是有其他的目的吧?既然事情發生在我們身上,那么我們應該有權利知道這是為什么吧?”從康恩尷尬的神色中,王風已經猜出了大半,估計就是諾頓想看看自己的實力,特意唆使哪個糊涂蛋來測試自己一次,沒想到被自己的人把所有人都干掉了,所以怕失去控制,派了大隊人馬防備。猜的是八九不離十了,但還是沒有點出來,他希望康恩能自己說出來。諾頓既然不相信自己的能力,為什么要和自己定那個協議?既然有那個協議,為什么還要這樣的測試?估計說穿了還是不相信自己,那么自己應該再考慮一下和諾頓的協議是否要繼續的問題了??刀黠@然也在頭疼這個問題,一時沒有回答。從后面傳來的一個聲音卻正好給他解了圍?!澳闶鞘裁瓷矸?,敢如此和子爵大人說話?”一聲暴喝,后堂轉出一個人來,正是昨天被打暈的軍官??赡鼙蝗艘粋€照面打倒很是丟臉,所以對王風也沒有什么好臉色,很大聲的喝斥??刀鹘柚@個機會,介紹道:“這位是我們帝國的……”話還沒有說完,被那軍官攔住了。軍官毫不客氣的指著琳達說道:“我們要談的事情關系到帝國的機密,不相關的人請回避?!绷者_根本不理他,只是看王風,王風瞪了軍官一眼,對琳達輕輕點點頭,琳達才起身離開,看都沒有看這個囂張的軍官一眼??粗者_的身影消失,囂張軍官才接著說道:“我是帝國軍事情報處的,我的姓名和軍銜都是國家機密,你沒有資格知道。你現在只要清楚一件事情,就是我們在調查你?!薄巴躏L,男,年齡不祥,出生地不祥,種族不祥。最早一次出現是在九個月前,出現的時候和帝國魔導士奇姆的孫女、帝國元帥諾頓的兒子、山地矮人族的少族長以及一個普通的精靈一起。消滅了貪狼傭兵團,隨行的又多了一個狂戰士,同時城里狼軍傭兵團,十幾天后,消滅了一頭軍方懸賞的土系暴龍。三個月后,在天城交回了失蹤一百五十年的神器疾風,得到了充足的資金和可以接任何委托的獎勵,然后狼軍吸收了幾十個武士和精靈,接了這次送貨的委托?!眹虖堒姽倌贸錾砩弦环葙Y料念著,念到這里后問了一句:“以上的情況都全了吧?”王風和康恩面面相覷,這點資料也敢叫全?連康恩知道的都比這個要多,這個所謂的帝國軍事情報處的人卻只能拿出這么少的資料,是故意的,還是他根本就不清楚?康恩立刻起了疑心。昨天下午這些人突然到了這里,出示了證明,說要辦一些事情,要康恩等回避。但康恩在軍隊多年,見他們要辦的事情和王風等相關,怕出事,所以帶人跟了去,救回了這個人。他們辦事的手段如此莽撞,怎么象一個身據高位的情報人員?但他們的證件卻是真真正正的帝國軍事情報處的證件,不應該會是冒充的吧?正在想,囂張軍官又開口道:“根據我們的情報,你和帝國的軍隊高層有過接觸,具體內容軍部沒有透露,我們也無權知道?!蓖躏L和康恩心道原來如此?!暗峭ㄟ^我們的分析,你和查克少爺認識后,查克少爺多了一支非常好的刀,在中級武士的考核中砍斷了對手三把優質鋼刀絲毫沒有損壞。愛莎小姐多了一支魔法杖,在中級魔法師考核中使用了全新的魔法,我們詢問過奇姆大師,他承認不是他的研究成果。而最近我們又發現,你配給你的屬下精靈們的弓箭,確切點說是弓和部分的箭異常優秀,所有的普通箭支都可以產生穿透至少三個人的效果。而之前這些人使用的武器都很正常?!睂ζ婺纷鸱Q大師,對查克尊稱少爺,讓康恩心里很是舒服。頓了頓,囂張軍官接著說道:“我們認為你掌握了不少制造優質兵器的技術。這些技術對于帝國至關重要,絕對不能泄漏,為防止你跨越國境后無法控制,我們情報處臨時決定,強行征召你入伍,為帝國服務,不許出境。你的狼軍傭兵團,就地解散,人員全部遣散。所有人的武器全部沒收由帝國保管?!钡谒氖玛幹\(上)“狼軍不能解散,他也不會入伍!”斬釘截鐵的聲音從康恩子爵的嘴里傳出來。囂張軍官沒有料到康恩的態度如此強硬,反問道:“為什么?這是你的態度還是軍方的態度?”康恩冷冷的說道:“在這里,我的態度就是軍方的態度?!薄败姺骄谷桓腋缮孳娛虑閳筇幍氖聞??”“是你們情報處在干涉軍方的事務?!薄八那闆r特殊,軍事情報處一定要管?!薄拔乙呀浾f了,軍方的事務不需要你們插手,他的事情更不用你們操心?!薄爸灰堑蹏娜?,就必須聽從皇帝陛下的調遣。帝國皇帝陛下授權我們情報處,只要形勢危急,影響到帝國安危,情報處的人可以從權行事,不需要軍方的許可?!眹虖堒姽俚倪@些話倒是真的??刀髯泳艉敛凰煽?,答道:“軍方已經安排好,不用情報處的人過問?!薄斑@個人身份特殊,絕對不能出境,這是帝國情報處的決定,任何人不能更改!如果有人敢違抗,那就是叛國的罪名。我不管你們軍方和他達成什么協議,但是我們有皇帝陛下的授權,這個人不能出境。所有的武器一律沒收?!眹虖堒姽俅绮讲蛔?。身為風暴中心的王風,此刻一言不發的看著兩個人在那里爭吵,仿佛整個事件和他毫無關系似的??刀鞑挪还苁裁辞閳筇幉磺閳筇幍?,冷笑道:“我們軍方和任何人的協議都沒有必要向你們解釋,總之,現在他就是我們軍方的人,我們軍方都沒有要求他入伍,你們有什么資格。不服的話可以向皇帝陛下申訴?!薄昂?,你們軍方就是再強硬也得遵守皇帝陛下的命令,既然他已經是軍方的人,我們更有權要求他入伍并不得出境。身為帝國軍人,就必須作出犧牲?!薄扒閳筇幒么蟮目跉?,軍方的事情也需要你們來安排嗎?”康恩的口氣更加的強硬?!八降资遣皇擒姺降娜诉€很難說,你不要把所有的事情都攬到軍方頭上。為了一個人和帝國軍事情報處鬧翻,不值得。大元帥也不會讓你這樣做的,你要考慮清楚?!眹虖堒姽僖桓睘槟愫玫恼Z氣威脅著??刀骱敛焕頃?,冷冷的說道:“如果你覺得夠膽量,就去和大元帥直接理論,但是,這個人的行動你們誰也不許干涉?!眹虖堒姽佼斎粵]有這個膽子,而且大元帥也不是他這樣的身份說見就能見到的。但他絲毫不放松?!拔疫@也是為了國家的安全,你難道非要我讓上面去驚動皇帝陛下?”“國家的安全?一個人會威脅國家的安全嗎?我看你根本就是故意找事?!薄八碡摰奈淦髦圃旒夹g如果被別的國家掌握的話,對哪個國家都是一場災難。為了防止這種情況的發生,他必須滯留在帝國境內。而且要由我們情報處的人員監管,直到把他的技術掌握?!薄罢莆樟思夹g以后呢?”王風突然懶洋洋的插了一嘴。囂張軍官面不改色的說道:“你只能呆在帝國軍械處的基地里,哪里也不能去,專心的為帝國研究軍工技術。帝國保證你的安全,保證你的衣食住行,除了不能出來,你可以得到帝國最好的享受,帝國對于你這樣的人才還是很需要的?!彼脑捯怀隹?,康恩就心里暗罵:“哪里出來的草包,這種話也能當著他的面說!要能這樣我們軍方早就這么干了,還用得著你們這些渾蛋來提醒。能在重重守衛之下隨便在大元帥院子里挖石頭刻字而無人發現的人,是那么容易控制的嗎?這么多年你的情報間諜訓練都放到狗身上了嗎?自己找死怨不得別人。如果事情搞砸了不用他動手,我會親自摘下你的腦袋到情報處理論?!毙睦锪R,但口中還得為軍方表現出支持王風的強硬立場:“我們雙方已經有了很深的合作,情報處就不必插手了。具體的事情我會直接向大元帥和皇帝陛下匯報,這里的事情你全部放手?!边呎f還邊偷偷看王風的臉色,見他一臉如常,心下稍稍的坦然?!拔覀兊氖虑椴挥媚銈冘姺桨才?,如果你敢阻攔的話,將以叛國罪論處?!眹虖堒姽偎阑畈凰煽?,甚至不知死活的開始了威脅?!扒閳筇幾罱蔡珖虖埩税?,動不動就敢以叛國罪誣陷人嗎?”康恩根本不理他的威脅?!澳銈冘姺侥鼙WC他不會向別的國家泄漏機密嗎?”“哼,軍方不需要給情報處做出保證!”見說服不了康恩,囂張軍官把矛頭指向了王風:“身為帝國公民,是否應該為帝國服務?”王風同意,答道:“從某種意義上,是應該的?!薄澳敲磻摬粦摓榱藝业睦娣艞墏€人的立場?”囂張軍官見他同意,緊接著追問?!熬退銘摪??!蓖躏L不是很負責任的回答?!澳隳鼙WC在任何情況下都不背叛帝國,為了帝國的利益而犧牲嗎?”這個人真是死忠,不過太笨了,這是王風的想法,懶洋洋的回答他:“不能,也不需要?!彼幕卮鹱寖蓚€人都大吃一驚,都把頭轉了過來?!吧頌榈蹏?,當然應該為帝國考慮,所以,你的說法也不算錯。但是,我不是帝國人,所以沒有必要為了‘你們的帝國’的利益犧牲。還有,以后不要動不動的就說別人叛國,就算我叛國,也叛的是我的國家,和‘你的帝國’沒有關系,和帝國的情報處更加的沒有關系。以后,拜托你們的情報處把情報調查的清楚些再來?!蓖躏L特意把你們的帝國強調了一下。說著,王風站起身來,慢慢的向外走去。邊走邊說道:“如果你不相信的話,可以去找奇姆大師或者諾頓大元帥去求證一下?!笨赡芸刀魇侵Z頓的心腹,知道一些內情,聽到這些話,并沒有多大的反應。但是,囂張軍官就不同了,他哪里有膽量和身份去找這兩個在帝國炙手可熱的人物。從情報處得到的情報,根本就少的可憐。尤其是王風和軍方的協議也是剛剛從兩人的談話中知道的,但具體的內容根本不得而知。最近也是自己布置的一個外圍的線人給自己提供情報,說這個人身份特殊,又有著不為人知的秘密。自己的參謀根據最近的情報分析出這人可能掌握了一些兵器制造的技術。參謀還特別提醒,這樣的人如果到了別的國家,將會給帝國帶來怎樣的損失和威脅。因此,他帶著本部的人馬立刻出發,快馬加鞭趕到古斯比,終于在這些人出城前攔住了他們。但他們都是有正當手續的商人和傭兵,沒有一個合適的原因,無法把他們合法的羈留在帝國。不過參謀提醒他,為了防止夜長夢多,還是早下手為好。帝國情報處是什么機構,也需要什么合法的理由嗎?所以,僅僅是禮貌性的通知了一下這里的駐軍,帶著自己的人立刻包圍了他們駐留的驛站。自己的參謀最近一段時間來,頻頻給自己出主意,聽他的話,已經立了幾次小功,所以現在對參謀的話是言聽計從。沒有想到里面的人真是難纏,結果灰頭土臉的被城衛軍從里面救了出來,自己更被人面對面的打暈。這些傭兵真是囂張的可以,竟然敢當眾襲擊軍隊,而且還反咬一口自己是冒充帝國軍隊。自己帶的這情隊報處的特別隊伍在帝國境內還從來沒有這樣的丟臉過。如果不是為了國家的利益,這些人應該立刻召集軍隊去剿滅。眼前的這個人竟然說他不是帝國的人,難道是那個國家已經得到他的這些秘密了嗎?這個人無論如何不能放他離開??刀髯泳艟谷缓孟裰朗裁?,難道他們軍方和國外的勢力有勾結?康恩子爵是諾頓元帥的心腹,難道這事情諾頓元帥也有參與?想到這里,冷汗刷的冒了出來。如果諾頓元帥是主謀的話,自己的帝國,皇帝陛下……囂張軍官越想越害怕,身體竟然有一絲絲的顫抖。一時連話也說不出來。王風已經快出去了,但走到門口的時候停了一下,轉頭對康恩子爵說道:“子爵先生?!蓖躏L從來沒有對康恩尊稱過子爵閣下,子爵也從來沒有計較過。聽到王風說話,康恩抬起頭,王風接著說道:“如果這就是你給我的解釋的話,我勉強可以接受。請幫我帶個話給諾頓元帥,就說我對你們的情報機構很失望,對你們軍方也很失望,連情報機構都不能很好的協調。如果現在有戰爭的話,你們輸定了?!闭f完,頭也不回的走了??刀髯泳袈牭阶詈蟮倪@幾句,也不由的陷入了沉思。突的,王風又轉了回來,對子爵說道:“如果沒有其他事情的話,我們商隊應該可以離開古斯比了吧?”康恩點頭,出來吩咐了幾個衛兵幾句,讓他們給王風等辦好出城的事宜。王風道謝后,招呼了遠處的琳達,回驛站準備起程。大堂里,囂張軍官一個人靜靜的呆著,突地精神一振,咬牙下了決心?!安蛔龅蹏呐笥?,就是帝國的敵人?!钡谒氖玛幹\(下)帝國的首都天城,在一片重兵把守的隔離區域內,突地跑出一個人來,向著一所房子飛快的跑去。路上踢翻了四五個街角的雜物堆,撞翻了三個拿著文件正常行走的文書。被撞的文書們估計也都不是什么好惹的主,登時要發怒,但看到那人手上拿的東西,立刻變了臉色,雖然已經被撞到在地,但還是自覺的把身體挪開,不敢攔著來人。等來人跑遠了,這才趕緊收拾起被撞撒一地的文件,爬起來快步向自己的辦公地跑去。那人手上拿的是情報部門迄今為止最高級別的情報,用三條血紅的特制魔獸羽毛捆扎的信封,耽誤送情報的人可以就地處決。難道是要發生戰爭了嗎?到底是什么事情讓人發回了這么緊急的情報。估計會有大事發生了,所以,各個文書也都趕緊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地,生怕上面有命令下來給耽擱了。這片重兵把守的地區是天龍帝國的軍事情報處所在地,軍事情報處和帝國軍方自成系統,分別單獨向皇帝陛下匯報。情報處分兩大系統,對內和對外的。對內的主要在國內活動,負責國內的情報分析,抓獲間諜等活動,對外的主要在他國活動,搜集情報,暗殺等。負責帝國軍事情報處的人是費爾男德斯侯爵,也是帝國皇帝陛下的親信。最近十幾年來,帝國情報處可謂相當的舒服,沒有什么戰事,國內也沒有像樣的騷亂,國外也偃旗息鼓,大家和平共處,可算是過了十幾年的太平日子。侯爵大人現在正舒服的靠著座椅打盹,可能夢到了什么好夢,嘴角還帶著微笑。突然被一陣激烈的敲門聲叫醒,侯爵大人心里非常的生氣。但他也清楚沒有什么要緊的事情,他的部下絕不敢在中午休息的這個時候打擾他。耐著性子,非常不高興的語氣說了聲:“進來!”來人從語氣中很明顯的聽出侯爵生氣了,他很清楚侯爵大人生氣是什么下場,不過這次他顧不上考慮這些了,趕忙把手中的信封給侯爵大人遞了上去。侯爵大人原來繃著的臉立刻變了,接過信封,還沒有打開看,就大聲叫道:“來人!”兩個門口的守衛和一個傳令官立刻出現在門口,侯爵大人
微頷首,花影道:“花影者,花之影?!碧祺肼勓约毤毱肺?,片刻后臉上露出了一絲驚訝之色,脫口道:“你與花傲月是姐妹?”花影復雜一笑,頷首道:“她被抓走時,我才剛剛一歲,僥幸逃過了一劫?!碧祺雴柕溃骸澳悄阏婷惺裁??”花影低吟道:“我本名花隱月,后來改名花影?!碧祺牖腥坏溃骸霸瓉砣绱?,無怪你這般在意花傲月。聽說你知道你父母的情況,有沒有想過營救他們?”花影輕嘆道:“此非其時,妄動不得?!碧祺氚参康溃骸安灰獡?,我會讓你們一家團聚?!被ㄓ靶π?,岔開話題道:“水都快涼了,我先服侍你沐浴更衣?!碧祺胫辉付嗵?,當下點頭同意,含笑的接受花影的服侍。第一次服侍男人,花影顯得有些生澀,眼神中透著羞澀,慢慢為天麟寬衣??粗鴭尚邉尤说幕ㄓ?,天麟興奮無比,在除盡衣衫之后,臉上泛起了捉弄的笑意,拉著花影的手,讓她輕輕撫弄自己那堅挺的小頑皮?;ㄓ皨尚邿o比,眼神嬌媚的瞪著天麟,略顯生疏的撫摸著天麟的身體。享受著花影的愛撫,天麟滿臉陶醉,一把將花影摟入懷中,動情的吻上了她那嬌艷的雙唇,并撫摸著她動人的身體。燈光下,房間里,天麟與花影兩情相悅,撫摸親吻,雙雙陷入了情欲之內。不知何時,天麟脫光了花影的衣裙,抱著她一起跨入澡盆,舉止曖昧而風光迤邐。初次經歷,花影顯得頗為羞澀,嬌艷動人的身體在天麟的愛撫下,泛起了迷人的粉色。坐在澡盆里,天麟一臉興奮,雙手握住花影胸前那挺拔如山的玉乳,感受著那柔軟而充滿彈性的美妙滋味?;ㄓ澳樕⒓t,眼神嬌媚,口中微微輕吟,嬌羞的用手撫摸著天麟的身體,挑逗著他的情欲。時間不知不覺過去,天麟與花影沉浸其中,直到溫水變涼,天麟才不舍的抱著花影朝床邊走去??粗祺?,花影眼中含著羞澀與喜悅,想到接下來即將發生的一切,心中頗有幾分緊張,卻又充滿了期待之情。來到床上,天麟動情的將花影壓在身下,一邊親吻她美麗的臉龐,一邊撫摸她迷人的身體。面對天麟的親熱,花影臉紅似玉,口中嬌喘不停,一向冷漠的她,此時卻像小女孩一樣,嬌羞而嫵媚。親吻著花影的雙唇,天麟興奮無比,雙手搓揉著花影胸前那彈跳的玉兔,堅挺的小頑皮在花影雙腿間橫沖直撞,表達著心中的亢奮。深情一吻,天麟離開了雙唇,沿著花影的脖子一路而下,先是吻上了花影那粉嫩的乳尖,在恣意品嘗了一番后,又來到了花影那最為神秘的嬌羞之地,極盡挑逗之能事,仔細品味著花影那處女的圣潔之美。動情的愛撫與親吻極盡溫柔,天麟雖然興奮,但卻十分憐惜,這讓花影很是感動,眼中滿是柔情。一番撫摸與親吻點燃了兩人的情欲,天麟在仔細品嘗了花影的滋味后,輕輕在花影耳邊低語了兩句。屆時,花影臉色通紅,嬌羞無比,稍稍遲疑了片刻,隨即翻身壓在天麟身上,親吻著他的臉頰與雙唇。身體下移,花影嬌柔似水,親吻著天麟的胸膛,撫摸著天麟的下體,挑逗著天麟的情欲。片刻,花影下移至天麟的大腿側,看著他那頑皮的大家伙,眼中露出了柔柔的深情,低頭輕輕將其含入口中,心甘情愿的滿足著天麟的情欲。感受到那種絕美的滋味,天麟興奮無比,身體忍不住輕輕顫抖,臉上滿是陶醉之色。夜,慢慢流逝,情,慢慢加深。當情愛攀升到極致,天麟懷著無比激動之心,最終占有了花影。那一刻,兩人之間靈肉合一,那種情欲交融,心心相印的感覺深深震撼著彼此的心靈。沒有遺憾,充滿愉悅。天麟與花影縱情交歡,配合默契,在連續轉換了多種姿勢后,最終雙雙攀上了情欲的巔峰。屆時,歡愛的高漲激發了兩人的潛能。天麟抓住時機,吻上了花影的雙唇,開始認真修煉,在這最為美妙的一刻,雙雙進入了一個奇妙的功境?;ㄓ靶臒o雜念,把一切交給了天麟,心中充滿了幸福與喜悅,深情化為了一股動力,正源源不斷的吸納天麟體內的真元,在經過自身經脈的淬煉后,又涌入天麟的體內。如此周而復始,兩人之間形成一個回路,數不盡的真元在彼此身體中高速流動,完成了一次次的進化與脫變,最終朝著一個未知的區域邁進。夜,無聲幽靜?;ㄓ拔輧?,此時此刻天麟與花影身上光芒匯聚,數不盡的各色光芒交替轉換,正處于關鍵時期。第六十一章暗濤洶涌置身其內,天麟與花影一念不起。兩人已進入某種狀態,一切都在自行運轉,不需要兩人刻意去施為。如此,時間推動著結局,一切都在夜色下悄然發生……清晨,花傲月坐在窗前,看著神王大殿所在的方位,臉上掛著幾分復雜的笑意。剛剛,侍女小翠才來傳訊,說神王召開重要會議,讓自己馬上前去?;ò猎虏⒉恍募?,她早有所料,只想在離開前見一見花影與天麟。然而說來奇怪,花影與天麟此刻都不見蹤跡,這讓花傲月頗為失望,卻又不便去打擾二人?!盎蛟S天麟還在修煉,沒有蘇醒?!陛p輕地,花傲月安慰著自己。隨后,花傲月又等了片刻,最終起身離去。來到神王大殿,朝中不少官員都已到齊,大家臉色陰沉,眉宇間充滿了憂慮?;ò猎驴戳丝创蟮顑鹊谋娙?,玄珠、霧青絲、仇若冰、墨許、黃逸飛、展翼、王若之、文正茂等主要人物已各自落座,其他一些官職較小的官員則站在殿內,神色不安的等待著會議的開始。大殿上方,神王看上去依舊如昔,頭部那層變幻不定的光芒淹沒了他的表情,讓人猜不透他的心思。待花傲月坐定,會議正式開始。文官王若之講述起了昨日發生的一切?!敖刂聊壳?,帝都又死了九位重要官員,加上之前的定國公與提督羅烈,一天一夜中,共計十死一傷,形勢相當嚴峻?!蹦S道:“就目前的情況分析,顯然有人針對帝都的官員展開了暗殺行動,我們得及早拿出對策,以免更多的官員犧牲?!背鹑舯溃骸皵橙四艹晒⑺蓝▏?,其實力相當驚人。我們若不能及早查明對方的來歷,勢必還將重蹈覆轍?!毙橥茢嗟溃骸坝羞@樣實力的人,整個五色天域都找不出幾位,我分析兇手應該是來自人間?!膘F青絲道:“就我們了解,人間高手只出現在藍光圣域與黑池玄域,以他們那里的情況分析,他們目前自身難保,又怎會派人跑來帝都生事?”黃逸飛哼道:“說不定他們是孤注一擲,想以此來拖住我們,以便為他們爭取時間?!闭挂淼溃骸按嗽挓o不道理,值得我們好好考慮?!蔽恼溃骸熬退闳绱?,抓不住兇手也是白費?!蓖跞糁溃骸暗鄱茧m然不小,可我們搜查的力度很大。如今一天過去,卻沒有敵人任何線索,這其中只怕另有玄機?!背鹑舯溃骸安⒎菦]有消息,就我們了解,敵人至少是一男一女,曾出現在飛仙居與醉仙樓,而后便沒了蹤跡?!被ò猎碌溃骸暗鄱际勘姸?,又灑下天羅地網,依舊沒有任何收獲,是不是用錯了方式?今天,新的一日又已經開始。若是再出現類似的事情,我們該如何應對?”墨許問道:“圣女說這些,可是有什么好的對策?”花傲月搖頭道:“我只是提醒大家,發表一下自己的看法。至于應對之策,我打算開壇做法,舉辦一次祈福大會,一來安頓民心,二來動用百姓的力量,讓他們協助官兵,一起緝拿那行兇之人?!膘F青絲道:“圣女的這一舉動很不錯,還望神王準許?!蔽迳裢躅h首道:“行,這事就有勞圣女出面,緝拿兇手之事就交給其他人處理?!毙榈溃骸澳壳皵嘲滴颐?,大家可有什么應對之計?”仇若冰沉聲道:“除了加大搜尋力度外,就只能提高警惕,沒有其他方法可行?!蹦S道:“眼下緝拿兇手之事正緊鑼密鼓的進行,我估計兇手會有兩種反應。第一,繼續行兇,以示挑釁。第二,暫避風頭,等待時機?!蓖跞糁溃骸澳壳俺司兡脙词滞?,那些死去的官員如何善后,由誰代替,也是一個急需解決的問題?!鄙裢醯溃骸瓣P于此事我會考慮,待過幾天再行商議。目前的首要任務還是嚴查兇手,盡早將其消滅,以穩定人心?!币娚裢醢l話,王若之不敢再提。其余之人圍繞著緝拿兇手一事展開了討論,提出了不少看法,可最終仍舊沒有拿出妥善的對策。如此,一場會議持續了多時,最終不了了之,神王大為震怒,罵得在座之人狗血淋頭,就此結束了會議。離開了神王大殿,花傲月叫上霧青絲,一起回到了圣女教。路上,花傲月將昨夜探秘玄宮之事告訴了霧青絲,但卻隱瞞了花影與天麟歡愛一事。霧青絲表情奇異,輕聲問道:“你覺得天麟之言可信?”花傲月道:“就他當時的表情而言,應該所言真實?!膘F青絲沉吟道:“你告訴我此事,是想讓我幫助天麟提升他的實力?”花傲月頷首道:“天麟的實力關乎到我們的成敗與未來,我們既然走出了這一步,就決不能輕易放棄?!膘F青絲遲疑道:“話雖如此,可是……”花傲月輕嘆道:“我明白你的擔心,但我們已沒有選擇。若讓你在神王與天麟之間任選其一,你會選誰?”霧青絲復雜一笑,岔開話題道:“你想我如何幫助天麟?”第六十二章實力大增花傲月道:“我們二人因為身份的關系,暫時幫不上天麟,只能從其他人身上考慮?!膘F青絲聞言皺眉,沉吟道:“你在打彩玉仙宮那批圣女候選人的主意?”花傲月表情奇異,略顯苦澀的道:“非萬不得已,我不會打她們的主意,師傅盡管放心。當然,若是師傅有適合的人選,倒是可以考慮?!膘F青絲沉默了片刻,問道:“天麟目前與神王存在多大的差距?”花傲月遲疑道:“這一點我不敢肯定,須得親口問一問天麟?!膘F青絲沉吟道:“我身邊確實有一個適合之人,只是我想先詢問一下天麟,然后再做決定?!被ò猎骂h首道:“行,我們這就去見天麟?!奔铀偾斑M,花傲月帶著霧青絲很快就回到了圣女教內。靜靜的躺在床上,天麟回味著之前與花影發生的一切,臉上掛著滿足的笑意。昨夜,天麟在與花影靈肉合一之后,修為有了較大的提升,體內混雜的真元已完全融為一體,形成了一股全力的力量,擁有多重屬性。曾經,天麟第一次與一夕如夢合體,融合了體內八層以上的真元,使得自身修為大增。而今,天麟與花影合體,那未曾融合的真元也完全融合,修為再上了一個層次,周身散發出驚人的皇者之氣,邪皇訣已然大成,天心神訣也有了一定的長進?;ㄓ疤稍谔祺肷韨?,酡紅的臉上還掛著嬌羞之情,對于天麟的勇猛有著深刻的體會,周身酥軟無力,還陶醉在那歡愛的快感里。剛剛天麟才停止的攻擊,邪皇訣讓他擁有了金槍不倒的神力,花影初經人道,根本不是天麟之敵。好在天麟對她十分疼惜,見她無力承歡便主動停下,一起躺在床上靜靜的休息。翻身,天麟把花影摟在懷里,一邊撫摸她豐滿挺拔的玉乳,一邊笑道:“影兒真美,我好喜歡,我好高興?!被ㄓ拜p撫著天麟的臉龐,動情的道:“只要你喜歡,我什么都可以給你?!碧祺胄柕溃骸暗谝淮我娒?,影兒是不是就喜歡上我了?”花影嬌吟道:“這是秘密,不告訴你?!碧祺敕韷涸诨ㄓ吧砩?,一臉壞壞的笑容,威脅道:“不說我可就不客氣,要家法處置?!被ㄓ耙荒樞σ?,怯怯問道:“家法嚴不嚴厲???”天麟笑道:“試一試你就知道了?!闭f話間,天麟又一次進入了花影的身體,用那堅挺的大家伙去懲罰花影。明白了家法的含義,花影嬌喘吁吁,求饒道:“影兒不敢了,天麟饒了影兒吧?!碧祺胄Φ溃骸耙蟹蚓?,我才饒你?!被ㄓ澳樇t似玉,眼神奇異,在強忍了片刻后,最終求饒道:“夫君,饒了影兒吧?!敝阑ㄓ吧眢w不適,天麟雖然不舍卻也沒再繼續,強忍心中的欲火,離開了花影的身體。嬌吟一聲,花影如水的眼中流露出了一絲感激,悄悄看了看天麟那高高翹起的小頑皮,心中頓生猶豫,遲疑了片刻后,低聲道:“夫君,謝謝你,讓影兒服侍你吧?!陛p輕低頭,花影用嘴含住了天麟那昂首挺胸的小頑皮,盡心的取悅天麟。見狀,天麟感動無比,一邊享受著花影的服侍,一邊輕撫著她的秀發,眼中流露出淡淡的柔情。片刻,花影累了,天麟抱起她嬌柔的身子,笑道:“夠了,等你身體復原后,再好好服侍我吧?,F在時間不早了,我們該起床了?!币娞祺肴绱藴厝?,花影心中充滿了喜悅,臉上洋溢著幸福之色,主動起身服侍天麟穿衣。片刻,兩人穿戴整齊,天麟拉著花影的手,輸入了一股陽和的真元,這讓花影頓時恢復了活力,一身疲倦眨眼遠去?;顒恿艘幌律眢w,花影驚呼道:“我的實力竟然激增了數倍,這是怎么回事?”天麟笑道:“不必驚奇,我們之間的結合能讓雙方同時提升實力?!被ㄓ靶Φ溃骸霸瓉砣绱?,那你現在與之前相比,實力提升了幾層?”天麟沉吟道:“這個說不太準,我估計提升了大約兩層左右,與神王的差距應該已拉近了不少?!被ㄓ暗溃骸叭绱?,這幾天你可以抓緊修煉?!碧祺胄Φ溃骸澳愕牡谝淮螌ξ也庞袔椭?,以后便只能給我快樂而已?!被ㄓ坝兴I會,點頭道:“原來如此?!碧祺氲溃骸白甙?,去瞧瞧傲月?!被ㄓ吧陨赃t疑,輕吟道:“天麟,我與姐姐的關系我不想別人知情,這是我唯一的秘密,希望你能體會?!碧祺脒t疑道:“那你和我之間的關系……”花影道:“只要你心中有我,何必在乎我的身份。我永遠是你的影兒,永遠都只屬于你?!碧祺氇q豫道:“那豈不太委屈你?”花影笑道:“我甘心如此,不覺得委屈?!碧祺氤聊似?,頷首道:“既然你希望這樣,我就答應你。若是將來某一天你不想再掩飾身份,我就給你一個名分?!被ㄓ昂Φ溃骸靶?,我們就此說定。走吧?!贝蜷_房門,花影恢復了原來的容貌,帶著天麟朝花傲月的房間走去,卻正好遇上趕回來的花傲月與霧青絲。第六十三章曖昧關系一見面,花傲月與霧青絲就發現天麟變了,變得比之前更富魅力,更有皇者的威儀。打量著天麟,霧青絲不解道:“這是怎么回事?”花傲月淡然道:“這是花影的功勞,看來天麟的實力又提升了不少?!膘F青絲聞言看著花影,發現她也有了很大變化,心中更是驚訝,問道:“花影,你怎么也變了?”花影淡然道:“天麟修煉的法訣很神奇,能讓雙方的實力都大大提升。目前,我的實力至少提升了五倍以上,具體到了什么境界,我自己也說不清?!被ò猎屡c霧青絲頗感驚奇,雙雙把目光移到了天麟身上,想了解具體情形。天麟笑道:“這是邪皇訣的功效,與神王修煉的略有差異。我仔細回想了一下玄珠的實力,若神王修煉的法訣與我相似,那如今的玄珠其實力絕對不是你們可比。然而就昨夜所見,玄珠雖然實力不凡,卻比你們高不了多少,由此可見神王修煉的法訣只是利己,從不利人?!被ò猎碌溃骸斑@個暫且不提,你目前實力有所提升,感覺與神王相比,還有多大差距?”天麟沉吟道:“就我感覺,差距拉近了許多,但還存在差距,須得進一步了解神王的實力?!膘F青絲道:“此事不可心急,眼下帝都形勢緊張,我們不妨考慮一下,有沒有什么可趁之機?!被ㄓ暗溃骸叭缃竦牡鄱紳M城風雨,草木皆兵,暗殺名單上前二十位只剩下十一人,其中就包括仇若冰、墨許、黃逸飛、展翼、蕭然等較為難纏的敵人。目前他們已提高了警惕,再想輕易得手,只怕不太容易?!碧祺雴柕溃骸拔迳裢踉谶@里統治數千年之久,怎么從不曾聽你們提及過他的子女或是親人?”霧青絲道:“說來你或許不信,數千年來五色神王從無子女與親人,他的來歷無人知曉,至今都是一個謎?!碧祺塍@疑道:“他有無數女人,怎么會沒有子女,難道會與他修煉的法訣有關系?”花傲月道:“此事數千年來一直備受關注,有很多種猜測,但卻誰也無法肯定,因此具體是何原因,誰也弄不清?!碧祺氤了剂似?,換了個話題道:“今日會議,神王說了些什么?”霧青絲簡單將之前的事情說了一遍,并提出了自己的看法?!把巯?,我們可以籌備祭天祈福之事,借此機會籠絡人心,暗中擴大勢力?!被ㄓ暗溃骸懊裥碾m然重要,但對我們目前來說還起不到關鍵的作用,短期內成效不大?!碧祺胄Φ溃骸霸挷皇沁@樣講,帝都百姓的擁戴對我們其實很重要,只是我們還得設法奪取兵權,那樣才能雙管齊下?!贝搜砸怀?,三人臉色微變,目光一直落在天麟臉上,由花傲月開口問道:“你有辦法奪取兵權?”天麟邪笑道:“奪取兵權其實不難,我們可以運用偷天換日之法。目前,帝都重要的武將已死傷不少,若是能進一步鏟除有影響力的武將,那時候帝都二十萬大軍將由誰來率領?那些死去的官員,將由誰來替代?”三女聞言恍悟,驚喜交加。霧青絲贊許道:“真是一針見血,直指神王要害。一旦帝都二十萬大軍的控制權落在我們手上,那時候只要消滅掉神王,我們就能兵不血刃,開創一個全新的時代?!被ò猎鲁烈鞯溃骸坝媱濍m妙,可我們手中沒有可以信任,又能擔此大任的人選啊?!碧祺胄Φ溃骸暗鄱紱]有,可以從外地挑選啊。一旦帝都沒有適合接任之人,那時候神王必然會從外地選拔適合的人選,其中誰的可能性最大,我們就盯上他?!被ㄓ靶Φ溃骸翱v觀天下,最適合的人無非是在外的兩位元帥。如今,薛寶元昏迷不醒,就只剩下平南王李浩。他只要活著,就一定會入主羅城,接管帝都的二十萬大軍?!膘F青絲道:“這個分析很有道理,我們可馬上著手此事?!被ò猎鲁烈鞯溃骸暗鄱记闆r隨時可能出現變化,天麟根本走不開。關于平南王李浩一事,我們得另外想辦法?!碧祺胄Φ溃骸安槐負鷳n,我已經考慮好了。讓花影設法與藍光圣域取得聯系,由她們出面對付平南王李浩,我們里應外合,爭取早日將帝都拿下?!膘F青絲笑道:“這個計劃很好,由藍光圣域出面,天麟留在這里繼續吸引神王的注意力,待時機成熟之際,再發起突然攻擊?!被ㄓ暗溃骸霸诖似陂g,天麟可加緊修煉,設法增強自身的實力?!被ò猎螺p吟道:“如此,我們三管齊下,同時進行?!碧祺胄Φ溃骸笆虏灰诉t,花影這就趕往藍光圣域,協助她們處理那邊的事情,帝都就交給我們?!鄙套h完畢,花影當即離去,趕往了藍光圣域?;ò猎屡c霧青絲交談了幾句,隨后便去準備有關祭天祈福的事情。剩下天麟與霧青絲神色奇異,彼此凝視的眼神中,隱約透露出了某些東西。儒雅一笑,天麟饒有興趣的打量著霧青絲,目光中流露出贊許之色,語氣低沉而極富磁性的道:“來此數日,我還未曾仔細留意圣女教的環境,宮主可愿帶我四處瞧瞧?!膘F青絲媚眼如水,臉紅似玉,略顯緊張的道:“圣女教是男人的禁地,連神王都不可輕易入內,因此以你的身份不便四處走動,以免被人察覺?!碧祺胄Φ溃骸凹热皇ヅ逃兴槐?,宮主可否帶我到別處轉轉?”霧青絲表情復雜,遲疑了片刻,最終點頭道:“既然你想出去走走,我就帶你到逸云山中去瞧瞧?!鄙斐鍪?,霧青絲眼神嬌媚的看著天麟,那神態無比誘人,幾乎讓人難以自持。天麟眼中露出驚喜之情,一把抓住霧青絲嬌柔白皙的玉手,輕輕將她拉近,在她耳旁深深吸了一口氣,隨即低聲贊美道:“好香的味道,好嫩的小手,簡直就是水做的,讓人深深陶醉,卻又舍不得離去?!钡诹恼滦撵`顫抖霧青絲身體一震,雖然她天生嬌媚動人,可她畢竟是上一任的圣女,如今的彩玉仙宮之主,被天麟這樣恣意調侃,心中不免有些尷尬。微微掙扎,霧青絲想抽回玉手,天麟卻是不放。覺察到天麟的心意,霧青絲略顯幽怨的白了天麟一眼,隨即周身光芒一閃,帶著天麟眨眼就消失不見。下一瞬間,霧青絲與天麟出現在連綿起伏的群山之間,腳下是茂密的森林,頭頂是五光十色的云天,感覺頗為奇怪。環顧四方,天麟微笑道:“這里的山川與人間相似,只是云彩更為燦爛。你們平時修煉,是依賴外界的靈氣,還是自身真元的不斷擴散?”霧青絲聞言愣了一下,回答道:“應該是二者共同進行,白天吸納靈氣,晚上淬煉真元?!碧祺胄Φ溃骸斑@群山之中青光閃現,靈氣十分濃厚,何以不見有人在此修煉?”霧青絲淡雅笑道:“五色天域擁有五種不同屬性的靈氣,修煉之人依據自身修煉的法訣選擇適合的靈氣修煉,一般不能混雜修煉,不然會適得其反?!碧祺胄σ獾?,輕聲道:“那是尋常之人沒有找到方法,其實世間一切靈氣都有共同點,關鍵在于你是否發現?!闭f話間,天麟右手握拳,附近數不盡的青色光芒瘋狂涌來,匯聚在天麟的拳頭附近,形成了一個青色光團。霧青絲有些駭然,雖然早就聽說了天麟的厲害,但卻從未親眼所見。如今天麟稍稍展現,就輕易將整個逸云山中的玄木青光匯聚至此,這怎能不讓她感到意外?淡然一笑,天麟凝視著右拳周圍的青色光芒,輕聲道:“這些靈氣可自行繁衍,很適合常人修煉,可惜這里的人卻偏偏不選?!膘F青絲道:“這種靈氣的爆破力不強,擅于防守卻不利于攻擊,因此很多人都不愿修煉?!碧祺胄Φ溃骸斑@只是表面現象,實際上只要修為到達一定境界,任何力量都能爆發出可怕的威力?!比^一松,天麟右手五指張開,瞬間把那股靈氣吸入體內,隨即拉著霧青絲沖天而上,飛入了五光十色的云海間。查看了一下四周的情況,天麟笑道:“這里的靈氣很充沛,同樣沒人在此修煉,是不是因為這里匯聚了五種靈氣,尋常之人無法把握,因而不敢來???”霧青絲頷首道:“你猜得不錯,在五色天域里,很少有人敢到這里來修煉。昔年,也有一些自負不凡的高手來此修煉,結果全都走火入魔,從此便再也沒有人敢輕易冒險?!碧祺胄πΣ灰詾槿?,一邊松開霧青絲的玉手,一邊吸納云海間的靈氣,頓時五光十色的光華匯聚在天麟身外,形成了一個迅速膨脹的光球,其直徑頃刻間就超過了百丈,逼得霧青絲快速退開。光球內,天麟笑意嫣然,催動天象無常,配合神蠶九變,外加邪皇訣,全力吸納四周的靈氣,使得光球越發的巨大,光線越發的明亮,就仿佛一個彩色的太陽,高高的掛在云天之上。片刻時間,天麟身外的光球其直徑就超過了十里方圓,數不盡的靈氣瘋狂匯聚,在天麟刻意的催動下,迅速被他吸納。屆時,天麟體內的神蠶九變高速運轉,天象無常有條不紊的將五種不同屬性的力量分別儲存在不同的經脈,邪皇訣則加速將這五種力量融入自身的真元之中,使其完全同化,形成統一而精純的力量。這樣的過程極其復雜,尋常之人很難控制,天麟卻顯得游刃有余,僅片刻功夫,身外那巨大的光球就被他完全吸光。屆時,天麟身上光華耀眼,雖然僅僅出現了一瞬間,卻讓觀看的霧青絲大感驚駭。一閃而來,天麟笑意淡然的出現在霧青絲身邊,一把將她拉入懷中,雙手輕輕攬住她纖細的柳腰,在她耳旁低吟道:“該走了,不然神王就要追來?!膘F青絲聞言一顫,脫口道:“真的?這會驚動神王?”天麟笑道:“這是帝都附近,剛才的一切雖然僅僅持續了片刻,但卻逃不出神王的法眼。當然,他只能感應到這里出現了意外,卻無法了解具體情況?!痹挭q在耳,天麟身上銀光一閃,眨眼就摟著霧青絲回到了花傲月的房間。低頭一吻,天麟趁著霧青絲出神之際,在她嫩白如玉的臉上親了一下,隨即松手退開,一臉微笑的看著她,贊許道:“好香好甜,真是讓人迷戀?!膘F青絲臉色微變,雙唇緊咬,那含羞欲怒的表情誘人極了,看得天麟眼中神采奕奕,恨不得把她就地正法。然而霧青絲身份奇特,天麟心中雖想,但卻不能碰她,為的是不讓神王看出破綻。以神王的實力,霧青絲只要破身,任她如何掩飾,也逃不出神王的法眼。天麟深知這一點,因此不敢過分挑逗她,更不便提升花傲月與霧青絲的實力,為的就是不讓神王有所懷疑。這些,霧青絲心知肚明,但卻并不點破,嬌羞之中隱含著幾分某名的期待,心情復雜極了。就相處時間而言,兩人在一起的時間很短??删褪沁@片的相處,天麟所展現出來的邪魅,他身上流露出來的邪皇氣勢,已深深吸引住了霧青絲,讓她無力擺脫越陷越深。如今的天麟渾身充滿魅力,只要靠近他就會被他所吸引。霧青絲本是一個控制力極強的女人,但她天生嫵媚,正好為邪皇訣所克,加之天麟刻意親近,有意獲取她的芳心,這讓霧青絲很難招架,深陷其中那是正常之極的事情。作為天麟,他英俊絕世眼光挑剔,邪皇訣賦予了他某種神奇之力,讓他對女人有一種致命的吸引力。且越是美麗的女人,越容易被他吸引,讓他享盡了齊人之美。以前在人間之時,天麟的愛真摯而純潔,追求的是一生的盟約。來到五色天域之后,天麟品嘗到了男歡女愛的滋味,對于感情又有了新的理解,心智變得更加成熟,追求的不再是單純的山盟海誓,而是有情有欲的幸福生活。第六十五章魔鷹門主心智的轉變,直接影響到了天麟行事的風格?,F在的他看上去頗為邪魅,只因他已成為了真正的男人,不再是以往的少年了。他從追求單純的愛,改為踏上帝王之路,這期間的轉變,對他來說算得上是跨進了一大步。注視著天麟那邪魅而又親切的笑容,霧青絲有些哭笑不得,語氣責罵中帶著幾分嬌寵?!罢淈c,不許胡說。你剛吸納了大量靈氣,還不回房好好修煉?!碧祺胄Φ溃骸澳枪伸`氣我已經全部煉化,對我的修為頗有助益?,F在我想學一些五色天域的法訣,你可愿意指點一二?”霧青絲驚疑道:“你的實力深不可測,還需要學這些?”天麟笑道:“入鄉隨俗,我來這里總得學點東西。況且,那對我今后行事也有幫助?!币娞祺脒@樣說,霧青絲也不多問,當下便在花傲月的房間里,將彩玉仙宮的部分法訣傳授給天麟,其中就包括空間轉移之術。天麟對此很是認真,專心的學習五色天域的法訣,目的不是為了增強實力,只為了解這里的大致情形,方便自己今后行事??耧L呼嘯,暴雪不停,偌大的冰原上寒流四溢,仿佛蒼天震怒,要懲罰人世。風雪中,玲花漠然而立,眼神落寞的看著眼前那熟悉的身影,秀麗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雪人站在玲花身側,怒視著眼前的仇敵,毛茸茸的臉上掛著幾分不安,顯然這一次的敵人讓他很是顧忌??粗矍暗娜?,黒魔陰笑道:“仇人見面,冤家路窄,看來這一次你們注定要倒霉?!绷峄鏌o表情,冷冷道:“既是仇敵,終須了結。只要你有本事,大可取我們的性命?!毖┤说芍\魔,吼道:“休要狂妄,鹿死誰手還未可知?!秉\魔大笑道:“目前林凡這小子傷勢不輕,要收拾你們兩個,那簡直容易之極?!绷峄坏溃骸凹热贿@樣,你何必遲疑?”黒魔聞言心生狐疑,玲花如此鎮定,難道其中有詐不成?想到這,黒魔雙眼微瞇,仔細留意三人的情況,看了半響也沒看出個頭緒。見黒魔不言,玲花保持著平靜,眼神冰冷的看著他,讓人猜不透她的心思。
中間隔著一張木桌,兩只竹筒制成的茶杯散發出清香,勾畫出一幅悠閑雅致的景色。文圣薩克穆哈今年已七十有六,花白的頭發,慈善的面孔,微瞇的雙眼透著幾分悲天憫人的神情,身上的麻衣早已無比陳舊??粗矍笆煜さ拿婵?,薩克穆哈眉頭微皺,問道:“老友,你看上去心事重重,是為了哈伊娃嗎?”方云眼神微動,輕輕搖頭,神色略顯不安的道:“我有些心緒不寧,恐有事發生?!彼_克穆哈臉色一驚,仔細的打量著方云,心中暗自推斷,卻毫無所獲。這對薩克穆哈來說從未有過,心中不免升起了一股不祥的感覺。收起雜念,薩克穆哈安慰道:“老友,別想太多。在這天湖谷,我們兩人的話,幾乎可以解決一切問題,不會有什么事情的?!狈皆谱旖俏?,威嚴的臉上露出了一絲苦澀,輕嘆道:“老友啊,我有種不祥的感覺,或許你我今日就要分手?!彼_克穆哈臉色驚變,質問道:“分手?你要離開?”方云緩緩搖頭,有些感觸的道:“這是一種直覺,是修道人的本能?!彼_克穆哈看著方云,從他的眼中看到了一種不舍,心中頗為難受?!袄嫌?,莫想太多,一切都會過去的?!狈皆菩π?,收起失落,舉杯道:“來,以茶代酒,為我們的友誼干杯?!彼_克穆哈二話不說,舉起竹制的茶杯一飲而盡。放下茶杯,薩克穆哈扭頭看了一眼湖面,輕聲道:“又到了授課的時間了,我去瞧瞧哈伊娃?!闭f完起身,朝樓下而去。第一百二十二章不祥預感方云沒有說話,他只是慢慢的品著手中的茶,似乎在回味過去。突然,方云身體一晃,快若鬼魅般出現在樓梯旁,一把抓住了薩克穆哈的手臂,問道:“怎么樣,沒事吧?”薩克穆哈臉色陰霾,扭頭看了方云一眼,苦澀道:“老友,只怕今天真的有災難要降臨啊?!狈皆茮]有說話,他只是滄桑的笑笑,對于薩克穆哈剛才下樓時那一腳踏空的事情,他自然明白那意味著什么。昔年,薩克穆哈曾在中土習得五行術數,精通命理玄學,對于剛才的事情,自然格外在乎。松開手,方云淡然道:“去吧,你授課的時間快到了?!彼_克穆哈嘆息道:“今日只怕無法授課了,我去告誡大家一聲,稍后就回來?!贝颐ο聵?,薩克穆哈朝著不遠處的一排草屋走去。半晌,薩克穆哈帶著一個七八歲大的女孩回來。那女孩年紀不大,但卻極美,一身綠色衣裙配上那潔白的肌膚,水靈的眼睛,即可愛又機靈??粗∨?,方云臉上露出了一絲笑意,柔聲道:“哈伊娃,你來了?!毙∨M臉微笑,跑到方云身旁抱著他的手臂,嬌聲道:“武圣爺爺,哈伊娃來看您了?!狈皆拼葠鄣膿崦男惆l,目光不經意間掃過哈伊娃頭上的蝴蝶結。那是一個透明的玉蝴蝶,看上去頗為別致,不似尋常之物。方云將哈伊娃抱在懷里,笑問道:“這幾天可有用心修習我傳授你的口訣?”哈伊娃嬌笑道:“有啊,我白天跟著薩克爺爺學習做人的道理,晚上修習武圣爺爺傳我的口訣,一刻也沒有松懈?!彼_克穆哈回到木桌前坐下,滿臉擔憂的道:“我剛才卜了一卦,乃困獸猶斗之卦象,主兇殺,不可避?!狈皆瓢櫭嫉溃骸袄ЙF猶斗,困字在前,斗字在后。說明在劫難逃,但卻有一線希望?!彼_克穆哈悲嘆道:“我也是這樣理解,但卻不知道希望何來?!惫镣蘼勓?,嬌聲道:“武圣爺爺,你們在說什么???”方云臉上擠出一絲微笑,輕聲道:“我們在討論一個卦象,你年紀還小,等將來長大了就會明白?!惫镣扌π?,水靈的臉上眼珠一轉,嬌聲道:“武圣爺爺,今天薩克爺爺不授課了,不如您教我點別的吧?!狈皆茡崦男惆l,柔聲道:“今天我和你薩克爺爺有事,你先不要……”正說著,方云突然身體一震,扭頭朝湖面看去,只見四道身影從天而降,落在了湖泊以南,房屋最密集的地方。猛然起身,方云對薩克穆哈道:“來了,你速帶哈伊娃離開,務必要保護她的安全?!彼_克穆哈臉色驚變,迅速起身拉過哈伊娃,擔憂的問道:“老友,你有辦法阻止嗎?”方云復雜一笑,輕吟道:“三十年歲月轉眼云煙,數十載修煉難逃劫難?!彼_克穆哈身體一晃,激動的道:“不,我一定要阻止這場災難,設法扭轉局面?!狈皆瓶粗?,有些滄桑的道:“老友啊,你若能離開,或許還有一線希望?!彼_克穆哈驚疑道:“離開?”方云正想說話,湖泊那邊卻突然傳來怒喝之聲,隨即慘叫響起,回蕩在山谷上方?!安缓?,我先去看看?!迸鹨宦?,方云彈射而起,直奔湖泊對岸。薩克穆哈驚醒過來,拉著哈伊娃迅速下樓,并吩咐道:“我去通知大家,你速速回去告訴你娘,并注意安全?!惫镣弈樕@慌,應了一聲便朝遠處的房屋跑去。薩克穆哈折身東行,朝穆禾拉娃的住處跑去。時間在這一刻回到過去,當薩克穆哈帶著哈伊娃回到竹樓,與方云見面之際,位于半空之上的四位正朝著湖面飄去。待臨近之際,四人身法一變,南移數百丈,出現在了大片民房上空,引起了不少族人的注意。對于腳下的這些凡夫俗子,四位毫不在意,頗為賣弄的在空中翻轉了幾圈,然后才落地?!澳銈兪鞘裁慈??”大聲的質問引起了附近族人的注意,不少人紛紛出門查看,目光一致留在四位身上,對于他們的衣著打扮感到十分新奇。掃了一眼發話的青年男子,四嘿嘿笑道:“我等的身份你們最好別問,你們只要乖乖聽話就是,切莫惹我生氣?!薄斑@是我們的地方,我們憑什么要聽你的?”見四一臉邪氣,且口氣蠻橫,之前那問話的青年頗為不悅,當即反唇相譏。三見此,邪笑道:“真是時移世易,換了當年,誰敢對我們這般無禮?”四笑道:“別急,馬上他們就會對我們畢恭畢敬?!庇沂忠粨],朝前抓去,四就那樣凌空將那發話的青年吸到身邊,一把扭斷了他的脖子,讓他發出了凄厲的叫聲?!白∈?!快放人?!备浇淖迦艘姶?,當即有十多位青壯年飛奔而來,動作快捷迅速,宛如獵豹捕食,朝著四攻去。面對十多位族人的攻擊,四毫不在意,反而笑道:“原來都會兩下子,可惜還沒入門?!钡谝话俣仑瑝艚蹬R話猶在耳,四身影突分,宛如鬼魅般朝四周射去,眨眼就恢復了平靜。這時,攻擊的十多位族人,身體依次破碎,血肉飛濺四方,卻沒有發出任何叫聲。四周,那些不曾出手的族人驚怒之極,宛如見到了魔鬼,口中發出凄厲的叫聲,不少人怒氣沖沖的朝四沖去,根本不曾想過自己的生死?!澳銈冞@些惡魔,我要殺了你們?!闭鹋暮鸾醒杆賯鞅樯焦?,引起了全族的注意,數不盡的人影從各處涌出,朝著這里匯聚。大見此情形,臉上露出殘酷的笑意,輕蔑道:“真是群愚蠢的凡夫俗子,竟然以為人多就能成事?!倍溃骸叭司褪侨绱?,當無助與恐懼占據心靈,便會不顧一切?!彼暮俸傩Φ溃骸斑@樣的情景又讓我回想起了以往的事情,心中頗為興奮,想好好發泄?!闭Z畢,四身影拉長,一把扣住沖來的一位青年男子,輕易就扭斷了他的脖子,讓他發出凄慘的叫聲。四周,大量的族人紛紛而至,一個個怒目圓睜,朝著四位逼近。這時,突然一聲住手傳來,引起了雙方的注意。四位抬頭看去,正好見到方云飛來,心中頗感詫異。三笑容邪魅,輕笑道:“有意思,這里竟然還有一個修道之人?!倍溃骸按巳诵逓檫€不弱,可惜卻遇上了不該遇上的人?!弊迦艘灰姺皆片F身,各自大聲悲呼,述說著剛才的事情。方云看了看地上的血跡,眼中殺氣涌動,但卻強忍怒氣,對眾人道:“大家不要激動,此事我來處理?!鞭D身,方云看著眼前的四人,暗自留意著他們的特征。其中,大身材魁梧頭發花白,二身體偏胖是個和尚,三身體瘦小,手握一根青竹,四是一位老嫗,手持一條龍頭拐杖,周身透著邪氣?!八奈恍逓榫?,不知從何而來,為何傷我族人?”語氣嚴肅,方云臉上含著幾分怒氣。大輕蔑的看著方云,譏笑道:“我們是誰你最好別問,至于傷人,那是你們自討苦吃?!狈皆婆溃骸靶薜乐舜缺癁楸?,你等這樣輕賤人命,不怕天譴嗎?”三笑道:“慈悲都是騙人的把戲,我們只不過是率而為,從不掩飾自己的行為?!狈皆茪饧?,但因看不透四人不敢貿然行事,強忍著怒氣問道:“既然你們不想透露來歷,那你們此來有何目的?”這時,薩克穆哈正領著一大群人趕來,身邊跟著哈伊娃與兩個比較顯眼的女人,一個是穆禾拉娃,已白發蒼蒼,年過古稀。另一位是族中女巫薩蘭妲,年約三十六七,略微幾分姿色??戳艘谎圳s來的眾人,四尖笑刺耳,毫不掩飾的道:“我們來此,是為了找尋一樣東西。你們若想活命,就乖乖聽話,我可以放你們一條活路。若是誰敢反抗,心懷不軌,我就滅了你們全族之人?!蹦潞汤薮藭r已來到方云身側,蒼老的臉上泛起怒氣,喝道:“放肆,此乃我們世代居住之地,豈容你等惡魔在此橫行?”四臉色一冷,笑道:“老乞婆,你看來是活的不耐煩了,我就成全你?!痹挭q在耳,四身影一閃,瞬間就出現在穆禾拉娃的身邊,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方云聞言就知不妙,大吼道:“休要作孽?!庇沂忠粨],寒光四溢,一道銳利的短劍自袖中飛出,朝著四展開了凌厲的攻擊,試圖阻止她傷害穆禾拉娃。對于方云的出手,四早有心理準備,巧妙的避開了他的劍芒,擒下了穆禾拉娃。見狀,族人頓時群情激憤,怒吼著朝四位沖去。四詭秘一笑,大聲道:“站住,誰敢向前一步,我就扭斷她的脖子?!弊迦艘姶思娂娡O?,可眼中的怒火卻越發的濃烈。方云臉色沉,恨聲道:“你想怎樣?”四笑道:“很簡單,你們乖乖聽話,我就手下留情?!彼_克穆哈來到方云身邊,問道:“你們究竟想找什么東西?”大道:“這山谷之中有一股很詭秘的靈氣,你們只要給我們找出來,我們就考慮饒了你們?!狈皆茪獾溃骸耙阅銈兊男逓槎颊也坏?,這里的百姓豈能找出那股靈氣?再者,我在這里三十年,從不知道有什么靈氣,你們分明是故意刁難,想愚弄我們?!比p哼道:“你不知道,只能說你修煉不到家,并不表示這里沒有那股靈氣?!彼_蘭妲冷冷道:“且不說這里沒有,就算有,那也是屬于我們,你們這樣強取豪奪,不覺得羞恥嗎?”四笑道:“羞恥?哈哈……你好大的膽子?!闭Z氣一變,四眼中寒光如刃,直射薩蘭妲而去。方云見勢不妙,迅速移身攔在薩蘭妲身前,試圖斬斷四那詭異的精神攻擊,可惜卻已然太遲。屆時,薩蘭妲慘叫一聲,當場倒地,頃刻間便沒有了呼吸。族人見此,震怒之際,不少熱血青年怒吼狂叫,朝著四沖去。方云見此大聲阻止,可惜卻難以壓下族人的怒氣??粗鴽_來的族人,四右手不空,但卻絲毫不放在心上,左手在胸前凌空一轉,隨即一掌揮出,漆黑的光芒如霧散開,飛出數不盡的鬼影,朝著附近的族人沖去。剎時,出手的那些熱血青年紛紛倒地,一旁沒有出手的族人也受到了牽連,不少人死在那陰森鬼氣之下,讓整個山谷都彌漫著一層悲傷的氣息。穆禾拉娃見此情形雙眼暴睜,嘶吼道:“住手,你們這些惡魔,快住手!”四嘿嘿笑道:“怎么,你心痛了?那就叫他們乖乖聽話,只要我心情高興,就不會妄動無名?!蹦潞汤藓蘼暤溃骸澳阆肟刂莆业淖迦?,那是妄想。我不會讓你如意?!钡谝话俣恼屡l沖冠四哼道:“別說大話,你可還在我手里?!蹦潞汤夼Φ溃骸澳銈冞@些惡魔會有報應的,上天不會饒恕你們?!闭f完,穆禾拉娃突然咬舌自盡,嘴角流出鮮紅的血液,蒼老的身體一下子軟了下去。四有些詫異,想不到穆禾拉娃竟然不怕死。松開穆禾拉娃的身體,四哼道:“你以為自盡就能完事?今日找不出我們要的東西,我就將這里夷為平地?!币娔潞汤匏廊?,四周的族人再一次群情激憤,每個人的眼中都含著怒氣,族中的男子更是拿出棍棒刀槍,準備以死捍衛自己的領地,為死去之人報仇雪恨。方云臉上怒火熾烈,若非他修為不弱,他也早已不顧一切沖了上去。薩克穆哈顫抖著身體,雙手緊握成拳,恨不得將眼前的仇人扒皮抽筋。哈伊娃滿眼淚水,眼前的一幕讓她幼小的心靈受到了很大的打擊,純潔的心底蒙上了一層仇恨的陰影?;仡^,方云看著怒氣騰騰的族人,沉聲道:“今日惡魔降臨,我以武圣之名向你們承諾,即便我死也絕不會放過這些人?,F在,大家暫且后退,保持冷靜,莫要上前白白送死,要留著有用之身,等機會重建家園?!甭犃朔皆频脑?,族中的婦女孩子都紛紛后退,部分男子也依言退下,可仍舊有一部分青壯男子誓死要追隨方云,與惡魔拼斗到底??粗切┤?,方云勸道:“如今,穆禾拉娃死了,薩蘭妲也死了,你們要保護好哈伊娃,她是族人的希望。這些惡魔我來應對,若然我不幸戰死,你們要千萬冷靜,人只有活著才有機會?!彼_克穆哈辛酸無比,回身對眾人道:“大家聽話,留著有用之身,等待機會?!币娢奈潆p圣一起開口,情緒激動的族人這才慢慢冷靜,上前護著哈伊娃緩緩退去。方云見此松了口氣,扭頭對薩克穆哈道:“老友,時間不多了,你也該離去了?!彼_克穆哈搖頭道:“不,這是我的家,我不能拋下大家?!狈皆菩π?,有些滄桑,回頭不再與他說話,手握短劍緩緩朝四走去。薩克穆哈遲疑了一下,輕聲道:“老友,小心啊?!闭f完,他便退下了??粗皆?,大微微皺眉,有些不悅的道:“此人頗為頑固,看樣子會浪費我們不少時間?!彼纳溃骸皼]關系,我正好手癢,就讓我送他一程?!比溃骸拔疵獾⒄`時間,我們不妨雙管齊下,拿下那個小女孩,用她作為人質,也可少去一番周折?!彼牟恍嫉溃骸坝惺裁粗苷鄣??要殺光這些人,就如同踩死一群螞蟻般,輕而易舉?!倍溃骸皻⑷藳]什么,但若殺光這些人,只怕宮主知道了也不會高興?!贝蟮溃骸岸念檻]不無道理,三的提議也值得一試?!彼穆勓暂p哼一聲,頗為不悅。這時,方云來到四身前一丈外,用手中之劍指著她,喝道:“你殘殺無辜,速上前受死!”四正自心情不悅,見方云這般狂妄,當即怒笑一聲,哼道:“就憑你,真是不自量力?!狈皆评淙坏溃骸安还苣闶呛畏窖?,你在此犯下無窮罪孽,我就饒不了你?!彼膮柭暤溃骸昂么蟮目跉?,我就看你有多大本事?!痹挭q在耳,四快若鬼魅,一掌便劈向方云胸前,出手無聲無息。方云心神一震,迅速側身避讓,手中短劍紅光一閃,飛出丈長的劍芒,施展出一招橫掃八方。旋身而退,四人如鬼魅,不但避開了方云的劍芒,還騰空而上,手中龍頭杖猛然一顫,隨后脫手飛出,化為一條數十丈長的巨龍,朝著方云沖去。見此情形,方云臉色凝重,腳尖一點地面,身體沖天而上,躲過了巨龍的第一輪攻擊。隨后,方云懸浮天際,手中短劍翻飛轉動,密集的劍芒層層匯聚,形成一道赤紅的劍柱,朝著巨龍迎頭劈去。剎時,劍芒與巨龍相遇,二者交匯一點,互不退避,形成一個擴散的光球,眨眼便爆炸破碎。翻身而起,方云避開氣流的沖擊,手中短劍回旋飛舞,竟然施展出御劍訣,朝著四展開攻擊。輕咦一聲,四收回龍頭杖,身體凌空一轉,瞬間分化出數十上百道身影,遍布在方圓數百丈區域內,讓人分不清哪一道才是她的真身。方云心神震驚,對于敵人的詭異十分警惕,立馬收回短劍,周身泛起赤紅的火焰,整個人氣勢急速攀升。感應到方云的變化,觀戰的大、二、三都有些詫異,不為方云的修為感到驚訝,而是因為他所修煉的陽剛法訣正好與四修煉的法訣相克。這一點,四也了然于心,但卻毫不在意,反而收起幻影身法,升到與方云相同的高度,竟是要與他硬碰硬。怒視著四,方云威嚴的臉上充滿霸氣,聲震如雷的喝道:“來吧,讓我送你下地獄!”雙手握劍舉過頭頂,赤紅的劍芒直射天際,匯聚成一道通天光柱,夾著至陽至剛之氣,朝著四當頭劈去?!皝砭蛠?,看誰送誰下地獄?!饼堫^杖一舞,四周身黑氣匯聚,沿著龍頭杖噴射而出,化為一道黑色的光龍,咆哮著迎上了方云的一擊。屆時,一紅一黑兩道光柱半空相遇,二者屬性相反,力量相克,剛一接觸便瞬間激化,源源不斷的力量瘋狂累計,眨眼間就形成一個巨大的光球,包容了毀滅之力。很快,光球膨脹到了極致,那股毀滅之力無處宣泄,瞬間在半空炸開,產生一個扭曲的黑洞,一舉將方云與四吸入其內。爆炸持續了片刻,而后逐漸平息。方云與四各自從扭曲的黑洞中飛去,強弱立見分明。第一百二十五章奮勇不敵左邊,四面飛出數十丈距離,身體在半空翻轉了數十圈,最終化解了那股沖擊力,穩穩的停在了半空中,臉色頗為陰沉。右邊,方云直射地面,落地后身體一顫,口中鮮血飛濺,整個人倒退了十多步,這才勉強停下,一張臉已蒼白如紙。薩克穆哈見此,心中好生悲切,疾呼道:“老友……”方云聞言一震,身體瞬間挺直,就地旋轉了一圈后,整個人沖天而上,朝著四面射去。前行中,方云手中的短劍翻轉飛舞,數千道劍芒高速收緊,凝聚成一道赤紅的光柱,夾著必殺之心。四面眼神陰冷,手中龍頭杖快速舞動,化為一條黑龍俯沖而下,迎上了方云的一擊。二次硬拼,方云依舊沒有占到任何便宜,這讓他好生嫉恨,明白自己與敵人之間,在修為上有著不可跨越的差距。沒有膽怯,方云落地后身體斜射出去,刺眼的鮮血宛如畫筆,在他身后勾畫出一道絢麗的景色。四面緊隨而至,龍頭杖變幻不定,好似一條毒蛇,時刻鎖定方云的眼睛。揮劍反擊,方云已重傷在身,但他毫不懼怕,早已將生死忘卻。然而實力的懸殊注定了最終的結局,方云雖然有著極強的實力,在中途修真界都算得上實力過人之輩,奈何他的對手卻更是厲害,有著讓人難以想象的修為。強弱的對決注定是一方敗退,方云雖然極力維持,卻終究逃不過敗退的命運??粗@一切,四周的族人好生悲切,口中發出凄厲的呼喚,以此來述說著他們的心情。三看到這里,笑道:“不錯,勉強還算精彩,不過就是時間太短了一些?!倍溃骸昂昧?,別說風涼話了,快去把那小女孩抓來吧?!比娈愐恍?,手中青竹往地上一插,頓時數不盡的青竹朝四周散開,眨眼就來到哈伊娃身旁,輕而易舉的將她弱小的身軀給卷了過來。發現這一情況,族中青壯男子紛紛怒吼著沖來,有著的手握尖刀,有著手持木棒,神情憤怒而又焦躁。三大致看了一下,人數可不少,竟有一百二十六人,氣勢頗為宏大。三邪魅一笑,地上的青竹再次散開,原本渾圓的竹子這一次竟然從中破開,變成了鋒利的竹劍,朝著沖來的那些族人劈去,頃刻間便殺光了一百二十六名青壯年。血,半空落下,染紅了大地。殘破的尸體夾著怨氣,在這原本寧靜的山谷中,譜寫了一曲悲壯的旋律。薩克穆哈怒目圓睜,看著活生生的族人就此死去,心中的憤怒讓他忍不住怒叫,蒼老的聲音透著無盡的仇恨。四周,族人一個個睜著血紅的眼睛,不管是男人還是婦女,老人還是小孩,這一刻心中都充滿了恨意。哈伊娃被三帶回,愣愣的站在那里,眼前的一幕已超出了她的想象,對于年僅八歲的她而言,已不知道此刻是怎樣的心情。恨,那是必然的事情,可除了恨,她更多的是不舍與痛心。淚,劃過她的臉龐,墜落于地。無聲的哭泣述說了她的堅強,也道出了她心中的悲憤。此時,方云與四的交戰仍在繼續。只是方云全身多處受傷,早已抵擋不住四的攻擊,雖覺察到哈伊娃被抓,卻也無能為力,被逼的步步后退,正漸漸遠離。大對此微微皺眉,輕哼道:“對付一個重傷之人,竟也如此費事?”二笑道:“不必生氣,那人絕對活不了,他如今不過是垂死掙扎而已?!倍穆曇魩е鴰追值靡?,在散開的同時,也刺激著這里的族人。薩克穆哈聽聞此言,心中頓時一震,回頭看著憤怒族人,大聲道:“不要放棄,也不要白白送死,大家要堅強的活下去?!币粋€婦人聽了這話,反問道:“此時此刻,我們要如何堅持下去?薩克穆哈,你是我們這里最有知識的人,你能否用你所學到的知識,為我們化解這場危機,挽救大家的性命?”薩克穆哈身體一顫,扭頭看著眾人,每個人的眼中都流露出期盼,盼望著他能阻止這場浩劫。面對無數雙眼睛,薩克穆哈心中在流血,他很想告訴大家,他能阻止一切,可惜那只是他一廂情愿的想法而已??粗镣?,這位族中最受人喜歡的孩子,她原本將繼承薩蘭妲的女巫之位,成為族中的圣女??扇缃?,她卻隨時可能死去。想到這,薩克穆哈心中激起了一股不甘之情,他要拼盡一切,挽救這個孩子,挽救自己的族人。想到這,薩克穆哈看著哈伊娃,沉聲道:“哈伊娃,記住我的話,心懷仁慈,舍己為人,蒼天定會保佑你?!惫镣奚焓植粮赡樕系难蹨I,稚嫩的聲音中帶著堅強與無畏?!八_克爺爺放心,我不會再哭泣?!彼_克穆哈有些欣慰,看看哈伊娃,又看看大家,大聲道:“相信我,我一定會阻止這一切,挽救你們?!闭Z畢,四周的族人齊聲回應,而大、二、三卻是不屑一顧,根本不把年邁的薩克穆哈放在眼里??粗闹苁煜さ淖迦?,薩克穆哈從懷中取出一樣東西,看上去就像是一幅畫,正被他緩緩拉開。見此情形,三驚疑道:“這好像……是……”話還沒有說完,只見薩克穆哈手中的物件突然發出一道璀璨的光芒,籠罩在他的身上,隨即便消失了蹤跡。大見此,脫口道:“時空卷軸,這是道家的無上符咒?!倍烈鞯溃骸斑@個地方還真是有點邪門,先是出現一個修為不弱的修道之人,如今又出現一個身懷道家時空卷軸的老頭??磥砦覀兊眯⌒囊稽c,莫要再惹出什么事來?!比灰詾槿坏牡溃骸斑@不過是巧合,用不著這樣在意。即便那老頭搬來救兵,也絕不是我們的對手?!钡谝话俣仑瑝粞永m大道:“好了,過了的事情就不必多提。四目前追那人離開了山谷,二去瞧一下,讓她快點完事回來,我們還有正事?!倍艘宦?,當即飛身離去。原地就剩下大與三,一左一右的站在哈伊娃身側,與數百族人對峙,氣氛緊張而又壓抑。時間,在無聲過去。等二與四回來,一切又將繼續。到那時,這里還要死多少族人,他們又能否找到那所謂的詭秘靈氣?一切,都有待時間去揭秘……上午巳時三刻,二與四回到天湖谷內。大臉上頗為不悅,哼道:“殺一個重傷之人,竟浪費這多時間?!彼姆瘩g道:“那家伙十分頑固,毅力堅韌,雖然傷勢極重,但卻斗志頑強?!比龁柕溃骸澳墙Y果呢?”四哼道:“被我震斷周身筋脈,元神碎裂,打落河間葬身河底了?!惫镣蘼勓?,忍不住悲呼道:“武圣爺爺……”四周,數百族人得知方云已戰死,無不臉色悲戚,口中發出刺耳的咆哮聲。二看了看天色,提醒道:“時間不早了,宮主可曾返回?”大搖頭道:“說來奇怪,這么久了,竟絲毫不見宮主回來,也感應不到他任何的氣息?!比溃骸皩m主做事一向有分寸,我們不必考慮,還是先辦正事要緊?!贝蟮溃骸昂蜕?,這事由你來辦,老三與老四殺了他們不少人,估計有抵觸情緒?!倍膊煌七t,笑呵呵的道:“難得有用上我和尚的地方,我也來露露臉?!闭f完,二上前三步,目光掃了在場眾人一眼,大聲道:“今天,我們來這個地方,是為了找尋一樣東西,并非是要屠殺你們。雖然,剛才發生了一些誤會,但我希望大家能保持冷靜,好好配合我們,以免加深誤會?!币粋€婦女怒笑道:“放屁,你們在我們的地盤上肆意殺人,還要我們當著什么事也沒有發生,心甘情愿的配合你們,這根本辦不到?!倍粗菋D女,眼神寒光一閃,但瞬間就恢復了平靜,淡然道:“或許你們心懷仇恨,可你們也要認清楚形勢。眼下生殺大權掌握在我們手里,我大可不必與你們說這些,直接殺下去,一直殺到你們膽怯,殺到你們恐懼為止。那樣做,最終吃虧的是你們,而我們不過是舉手之勞而已?!薄澳銈冞@群惡魔,會遭報應的!”憤怒的聲音從眾多族人口中響起,對于二的威脅,他們自然清楚,但卻并不甘心。無所謂的笑笑,二繼續道:“今天我們此行,不達目的絕不離去。因此你們最好想清楚,是繼續與我對峙,還是乖乖配合我們?,F在,這個小女孩就在我們手里,她目前活得好好的,可稍后會怎么樣,那就要看你們的表現了。同時,之前的一切你們也都目睹了,惹火了我們,你們這里誰也休想活命,何必為了爭一口氣,而枉送命?”看著哈伊娃,族人們眼中含著悲切,既有不舍又有擔心,都不希望她死在這些人手里。然而形勢逼人,要所有族人向這些惡魔低頭,他們也是萬分不愿意。人群中,一個三十多歲的婦女神情焦慮,她是哈伊娃的母親哈蘭蒂,此刻正目不轉睛的看著女兒,腦中思索著對策,口中卻問道:“你們究竟想怎么樣?”見有人開口,二臉上露出了一絲笑意,輕笑道:“很簡單,告訴我們你們所了解的情況,協助我們找出那股詭秘靈氣的所在,此事就算完結。到那時,我們便會離去,這里又將恢復往日的寧靜?!币粋€族中男人怒道:“說得好聽,你們之前殘殺我們族人,誰知道你們完事之后,會不會殺光我們?再者,此前的仇恨我們也不會忘記,絕不會放過你們?!倍燥@不悅,說了半天竟是對牛彈琴,心中的感受可想而知。三道:“看來這些人還很頑固,懷柔政策根本不行,得用霹靂手段震懾他們?!彼牡溃骸拔屹澩愕奶嶙h,先殺掉一部分頑固之人,然后再問話也不遲?!贝蟮溃骸凹热贿@些人冥頑不靈,那就多給他們一點教訓?!彼暮俸傩Φ溃骸皻⑷宋易钅檬?,就由我繼續扮演這個惡魔的角色吧?!边~步而出,四朝著那個發話的族人走去??吹竭@一幕,四周的族人頓時群情激憤,都明白四的企圖,大家一致怒吼,咆哮著表達心中的恨意。面對眾怒,四笑容邪魅,根本不把這些凡夫俗子放在眼中,很快就來到那說話的族人前方,挑釁的道:“出來受死?!蹦悄凶由袂榧?,滿臉恨意,口中怒罵一聲,便朝著四沖去。附近,七八位男子齊聲回應,奮不顧身一擁而上,眼神布滿了殺戮與仇恨。輕蔑一笑,四道:“再多點,我一并送你們歸西?!钡谝话俣哒虑рx一發右手一揮,龍頭杖橫送而至,漆黑的光芒如有靈,瞬間就攔腰斬斷了沖來的男族人。血腥的一幕讓人寒心,數百族人看著自己的親人眨眼就死去,除了憤怒,更多的是不舍與痛心。這是一段無法化解的仇恨,注定要銘記于心。族人除了怒吼咆哮之外,也無能為力。之前,太多的犧牲讓人悲憤,也讓人漸漸明白了形勢,白白的犧牲并不可取,族人都把仇恨化為了淚水,仰望著廣闊天際,發出了質問的聲音。當然,也有一部分不懼生死的族人,他們怒吼著沖出,想要報仇雪恨,卻被哈蘭
滾邊點,我找的是狼王野戰,不想與你浪費時間?!鼻嗬抢渎暤溃骸拔沂抢峭醯淖o將,終其一生追隨于他。你要找他麻煩,就得先過我這一關?!毙哿遗c青狼也已經相識幾百年,知道與它廢話無意,當即喝道:“很久以前你就不是我的對手了,你現在最好識趣的滾開。不然這一次……”“雄烈,不要太自滿。兩百年不見,你覺得本將就不會有所改變?再者,今天這里除了你我之外,還多了兩個不速之客,你以為他們就是來這看熱鬧的?”打斷雄烈的話,青狼有意提醒它。不屑一笑,雄烈狂傲的道:“我的原則很簡單,惹我者就必須付出代價?!钡谖迨虑娜蛔粉櫼娦哿胰绱俗载?,青狼心知免不了一戰,于是也不再廢話,直截了當的道:“既然你誠心如此,那就讓我見識一下,兩百年后你又進步了多少……”少字還在半空打轉,青狼的身體便一晃消失,在下一瞬間分化為九道身影,從八個方向以及上空同時撲來。雄烈原地打轉,厚實的前掌快速揮動,發出白茫茫的寒冰之氣,眨眼就凝聚起大量寒氣,將身外數丈空間完全冰凍,以阻止青狼進攻的路線。穿梭于凝冰的凝固空間,青狼快捷的身影明顯變慢。在連續數次之后,最終被逼退開。雄烈身體一緩,透過起霧的區域,冷冷的看著青狼,大喝道:“再說一遍,此時離開為時不晚?!鼻嗬茄勐秲垂?,彪悍的道:“雄烈,幾百年了,你何時見我懼怕過?”“如此,你就嘗一嘗我的厲害?!迸鹇曋?,雄烈身體一蹲,前掌猛然拍地,一股強勁的震蕩波橫掃四野,將谷中那厚道數尺的冰塊全部掀起,化為無數碎片,帶著驚人的力道,鋪天蓋地般的朝青狼射去。咆哮一聲,青狼身影閃動,前抓急速揮舞,數百道青光幻化狼爪,不但擊飛了那些冰塊,還組合成一道耀眼的青色光狼,直奔雄烈身前。多年的交戰,雄烈早有提防,下蹲的身體猛然站直,雙掌交錯前推,一道瑩白色的光團瞬間就與那青狼的攻擊撞在了一塊。是時,只見強光耀眼,隨即巨響震天,一股可怕的破壞力飛卷四方,籠罩了數百丈方圓。半空,冰雪飛散,成片的雪霧如云一般,時而膨脹變大,時而縮小擠壓,好一會兒才轟然散開,露出了青狼與雄烈雙方。這一戰結果明顯,雄烈原地不動,青狼卻被狠狠彈開。不遠,天麟見此臉色微變。青狼的實力連騰龍谷都有所顧忌,誰想這北極熊還要厲害。這樣一來,接下來的交戰必然是更加精彩,只是……思索間,天麟突然察覺,姚云正朝著那冰山半腰處的洞口靠近,心里頓時醒悟這魔門高手的目的所在。悄然跟上,天麟很快來到洞口邊。這時候,青狼已經察覺到二人的企圖,當即怒吼一聲,拋下雄烈便飛射回洞,欲將姚云與天麟攔下。微微一哼,姚云見行蹤暴露,當即一閃而逝,射入洞中。天麟則閃身而退,選擇了避開。青狼緊隨而來,也顧不得天麟打什么主意,將精力都集中在姚云身上,迅速入洞堵攔。谷中,雄烈沒有追來,反而低吼一聲,招呼谷外的七頭北極熊入內,與谷中的雪狼展開了一場慘烈之戰。天麟大致看了看,心里覺得奇怪,這雄烈若是為了報仇而來,昨晚就應該發動進攻,為何直到今天早上,都一直隱身不出?現在,青狼離開,沒人阻攔雄烈,照理它應該進入洞中找狼王一戰,可為何反而逗留谷中,對付這些尋常的雪狼呢?想不明白,天麟當機立斷,身體一晃便瞬間消失,下一刻就出現在新月四人身邊。見他回來,林帆問道:“怎么樣了?”天麟皺眉道:“今天的事情有些反常,不知道其中究竟隱藏著什么。剛才……所以,我回來問一問大家的意見?!绷址c玲花臉色微變,齊聲驚呼道:“那北極熊的故事是真的!”飛俠不解,問道:“你們說什么???”林帆回過神來,訕訕道:“沒什么,小時候聽過一個故事罷了?!毙略滦忝嘉㈡i,沉吟道:“眼下事情有所進展,我看不如我們也進入那洞中一探?!碧祺氲溃骸斑M去一探可以,但我們得多留個心眼,不能五人全部露面?!绷址珕柕溃骸澳阌惺裁创蛩??”玲花嚷道:“你可不能把我們留下?!毙α诵?,天麟道:“我打算與新月入洞查探,林帆與玲花進入雪狼谷,留意北極熊與雪狼的情況。飛俠就留在這,留意全局的動態?!绷峄ㄒ宦?,立馬贊同道:“好,這個想法不錯,可謂面面俱到?!憋w俠有些不情愿,遲疑道:“不如我們一塊去……”新月看著他,輕聲道:“師兄之意我明白,但為了此次行動,我們務必得謹慎?!币娦略麻_口,飛俠苦笑了一下,點頭同意了。這樣,天麟、新月、林帆、玲花便道別飛俠,朝雪狼谷飛去了。很快,四人來到雪狼谷外,只見數千頭雪狼哀嚎著朝外逃竄,不一會兒便消失在冰原上。谷中,雄烈帶來的北極熊有兩頭倒在了地上,其余五頭也都各自受傷。林帆見狀,輕笑道:“看來雪狼谷要改名了?!绷峄ǖ溃骸笆前?,狼都跑光……快看,那頭最大的北極熊竟然飛起來了?!碧祺肱c新月一看,果然見到雄烈飛身而起,一眨眼就射入了山腰的洞口之內。收回目光,天麟吩咐道:“林帆,你們留在這,我與新月入洞查探?!闭f完加快速度,一晃便消失了。林帆與玲花應了一下,二人停在那五頭北極熊上空,好奇的打量著四周的情況。進入洞中,天麟在前新月在后,兩人快速的穿梭于洞穴之內,找尋著雄烈的影蹤。由于這里洞穴較多,且彼此連貫,稍不留意就會走岔。故而天麟與新月找了一陣后,竟然迷路了。停下腳步,新月看著四周,皺眉道:“這個地方我們不熟,要很快找到雄烈與其他人,看來有些困難?!碧祺氩徽f話,眼中幽光閃動,正在以獨特的方法探索這里的情況。很快,天麟臉上露出笑顏,輕笑道:“這個地方很奇特,有九個洞穴通往下一層。眼下,我已經察覺到雄烈的氣息,只要我們跟著它,我想應該會有所收獲的?!毙略掠行┮馔?,驚疑道:“下一層?你是說這地方分為兩層?”天麟帶著她一邊穿洞,一邊道:“不是兩層,而是很多層。具體的情況我還在探測,不過這下面似乎有股很詭異的氣息,一直在干擾我的力量?!泵靼琢舜笾碌那闆r,新月問道:“天麟,你一向神秘,不知道你的修為到達什么境界了?”回頭,天麟看了她一眼,笑問道:“問這個干嘛?”新月道:“沒什么,我只是想比較一下,為什么你能探測到的東西,我卻探測不到?!碧祺肷衩匦Φ溃骸斑@與修為無關?!毙略碌溃骸疤斓犊驼f過,只要修為到達一定境界,很多東西不必學,也會自然而然就水到渠成的?!碧祺敕瘩g道:“那需要修為進入歸仙境界之后,才有希望辦到。而在這之前,法訣的神效就顯得尤為重要。好了,別說話,我們到了第二層的入口了?!毙略驴粗胺?,只見一個洞穴中有一個大洞,不時有微風蕩漾。來到那洞穴中,新月與天麟站在那大洞旁,目光朝下留意著情況,發現這是一個垂直的入口,距離下一層大約有五十丈。相視一笑,兩人跳下,眨眼就帶來第二層,這里與第一層很相似,簡直就像迷宮一樣。隨意走了一會兒,天麟道:“這兒有八個入口通往下一層,其分布的位置正好暗合陰陽八卦?!毙略乱汇?,第一層進入第二層有九個入口,第二層進入第三層有八個入口,那第三層進入第四層會不會變成七個入口呢?想到這,新月問道:“這一層的入口依照八卦分布,上一層的入口有何特點呢?”經新月這么一問,天麟立時臉色一呆,輕呼道:“你不問我倒是忘了,上一層正好是依照九宮方位分布的?!弊C實了心中的猜測,新月沉聲道:“如此說來,這個雪狼谷中必然隱藏著玄機?!碧祺胗行┡d奮,笑道:“這樣最好,我們一起探一探這個地方,說不定還有意外的收獲?!毙略滦α诵?,突然想起了天刀峰,那不也是意外的收獲嗎?一路而下,天麟憑借神秘法訣的探測之術,帶著新月很快就來到第五層。上面的三四兩層與二人預想的一樣,入口數目逐層減少,且分布的位置也正合七星、六合之數。顯然這地方有著某種古怪,只是二人暫時還沒有揭曉。第五層的入口分布位置與五行方位一致,兩人很快就來到中央地帶,在一個洞穴中發現了通道。站在入口旁,天麟臉色古怪,質疑道:“這些入口無論數量還是分布方位都極具規律,這其中預示著什么呢?”新月輕嘆道:“一路而下我都在想,這地方雖然復雜了一點,可難不住細心之人,到底這樣的結構有什么意義呢?”天麟推測道:“或許是為了吸引人吧?!毙略虏唤?,問道:“吸引人?什么意思?!碧祺氲溃骸拔覀儾痪捅贿@個問題吸引住了嗎?”第五十七章三才陣法新月一愣,隨即笑了?!笆前?,神秘的事物總是很吸引人的。走吧,繼續往下,只要找到青狼與雄烈,相信會有答案的?!钡诹鶎?,情況有了為妙的變化。天麟與新月在找尋下一層的入口時,發現青狼就倒在入口處不遠,身受重傷。來到青狼身旁,天麟帶著幾分警惕的問道:“青狼,你是被姚云所傷,還是被雄烈所傷?”虛弱的看了天麟一眼,青狼伏在地上,低吟道:“是那個魔門高手姚云,他十分可怕?!碧祺胗行┮馔?,驚疑道:“你是說他深藏不露,一直在掩飾自己的實力?”青狼微微應了一聲,算是回答。新月問道:“青狼,這個洞中一共幾層?”青狼遲疑起來,考慮了好一會兒后,才以微弱的聲音回道:“此洞共計九層,名為九重天。雄烈、姚云與狼王都在第七層?!碧祺胄纳裎?,問道:“我們一路而下毫無阻礙,這是正常還是反常?”青狼道:“在以前是反常,而今是正常?!碧祺胍苫蟮溃骸耙郧芭c現在,區別和在?”青狼低弱的道:“這個我不能回答,你自己下去問狼王吧?!币娝徽f,天麟也不勉強,對新月施了一個眼色,兩人從入口飛身而下。一入第七層,天麟就發現情況不妙,迅速抓住新月的手,以免彼此分開。這里,迷霧重重,視線難辨,不時有異嘯傳來,給人一種恐怖的味道。新月警惕的看著四方,體內真元高速轉動,意識迅速外散,結果十丈之內的情況大致清楚,超過十丈便感應不到。天麟情況稍好,他的眼中不時會閃現幽光,意識正以每瞬息數千次的頻率,探測著附近的情況。就天麟了解到,這里就像是一個陣法,自己兩人正迷失陣中,找不到方向。并且,因為陣法的干擾,探測波大受阻礙,使得兩人有目如盲,不知該如何是好。沉默了片刻,新月逐漸適應了這里的情況,開口問道:“天麟,你說這一層為何會出現這種現象?”留意著四方,天麟揣測道:“照之前的規律判斷,這里應該有三個入口,為正三角分布,暗合天地人三才之兆。至于這里的環境情況,我想與青狼剛才那句話有關?!毙略禄腥坏溃骸澳闶钦f,青狼早就知道這里是這樣,所以剛才你問話,他才不回答?!碧祺氲溃骸笆堑?,青狼早就知道。而且我若沒有猜錯的話,以前上面的每一層都有相應的陣法守護,我們剛才所見到的那些,都是陣法被人破解之后,留下的一些殘缺遺跡罷了?!蔽⑽Ⅻc頭,新月道:“你這分析很有道理,只是這些陣法為何人所破?如是狼王的話,它圖的是什么,如不是狼王,又會是何人呢?”天麟沉聲道:“要想知道這個問題不難,只要找到狼王就行了。只是要趙狼王,我們就得先破解這個陣法?!毙略掳櫭嫉溃骸瓣嚪ㄖ狼ё內f化,我們騰龍谷對這些并不擅長?!碧祺胄α诵?,正色道:“有我在你身旁,保你平安無恙?,F在我就教你破陣之法。首先,依照之前的推斷,我們眼下所處的陣法應該是三才陣法。三才者天地人,各有其不同變化。天者,天象變化,置身期間所見之幻象為風云百變,星辰運轉。地者,山川江河,置身期間能見到湖?;糜?,山林險道。人者,面相萬千,最是復雜,一入其中便容易迷失心智,被重重欲望所困擾。眼下,我們靜立不動,還不曾觸動陣法。一旦穿行其間,馬上就會有幻影產生。那時候,就需要判斷所在的區域,屬于天地人中的哪一區,然后想辦法破解它?!毙略麦@疑道:“這些是你爹娘傳授的?”天麟笑道:“都是我娘教的,她似乎無所不知,無所不曉。十八年來在我腦海中灌輸了無數知識,至今我都還有大半不甚明了。好了,不說這些了,我們開始吧?!闭f完牽著新月的手,隨意選擇了一個方向,跨出了第一步。一步跨出,幻影立現。只見狂風怒吼,云霧彌漫,閃爍的星光,渾濁視線。之前,兩人還能大致了解附近的情況,可這一步剛出,所有的景象瞬間錯亂,讓人宛如置身未知的時空,陌生而又慌亂。天麟心神微變,眼中五彩閃現,一股神秘的探測波在虛幻的空間中以獨有的方式運行,分析著附近的情況。新月臉色驚變,冷靜沉著的她,第一次遇上這種事情也難免驚訝。好在她很快就恢復過來,集中精神專心一志,盡最大努力催動體內真元,使其高速運轉,以探測身外的變化。時間在這一刻停頓下來,天麟與新月各展所學,一時間沒人說話。半晌,天麟開口道:“三才陣法分為三個區域,我們現在所處的位置正好位于天位。天者,天變無極,無窮無盡,我們只要集中精力忘記一切,以不變應萬變,就能不受限制?!毙略侣勓?,擔憂的道:“你說得很容易,但要做到卻并非易事?!碧祺胱载摰牡溃骸斑@點考驗算不上什么,你只要依照我的吩咐去做,保證你能完成?,F在,你先施展寒冰法訣,讓自己冷靜。待心情平定之后,你再逐漸拋開雜念,進入空靈境界。那時候,你自認就會發現,眼前的一切幻象都會消失?!毙略聦⑿艑⒁?,問道:“為什么幻象會突然消失?”天麟笑道:“世間的陣法有無數,一般分為兩類,第一是真正具備無窮變化的奇陣,那樣的陣法天下都罕見之極,非人力所能駕馭,乃先天而成。第二類陣法是人們根據一些推算演變,加上人類的七情六欲,開創的一門奇門遁甲之術,主要就是利用人性的弱點而設立,以迷惑世人。當然,這只是困陣,有些攻擊性的活陣,因為有人操控,變化會更加復雜一些。好了,不說這些,開始吧?!泵靼琢舜蟾诺那闆r,新月立馬收斂心神,專心施展寒冰法訣,很快意識就進入了空靈境界。這一來,身外的那些幻象立時像潮水般退去,讓她看清了四周的一切。天麟在這方面表現得比新月優異,他的冰神訣輕易就讓他進入了無我境界,因而早就擺脫了幻境。拉著新月的手,天麟穿行于這片神秘的洞穴,在片刻之后來到一個洞中,發現了一個入口。這一回,兩人見到的入口與之前的入口大相徑庭。之前,那些入口只是一個通道而已??裳巯?,這個入口卻泛著藍光,有一層十分強勁的結界,阻斷了通往下一層的途徑。注視著入口的情形,新月驚異道:“好驚人的力量,究竟這下面隱藏著什么秘密?”天麟眼中幽光閃動,分析著那層結界的性質,口中低吟道:“此結界性質神圣,似乎封印著什么東西?!毙略滦纳褚粍?,問道:“你時說這下面可能有某種邪惡的東西?”天麟微微點頭道:“可能是,也可能是別的東西?,F在你打算怎么做?”新月有些迷茫,輕嘆道:“不知道下面是什么,輕舉妄動可能會造成不必要的麻煩事情?!碧祺肓私馑膿鷳n,建議道:“如此,我們按兵不動,先找到狼王與雄烈它們,等問清楚情況,然后再決定?!毙略乱幌胗欣?,當即笑了笑,點頭道:“好,就依你所言,先搞清楚情況,再作決定也不遲?!币娝?,天麟二話不說,拉著她離開那里,去找尋這一層的另外三人。這一去,天麟與新月是否順利,他們最終能否解開這九重天之謎?天翼峰,一個并不出名的地方,位于騰龍谷西南兩百八十里處。此峰山勢奇特,從南面看去就像是一個巨鷹的頭顱,峰頂處有兩個山洞,就像是鷹眼一般,傳神極了。山腰,左右兩邊整齊而斷,就像是原本有一雙翅膀,后來被人斬斷了似的,顯得有些兀禿。傳說,曾經有一只蒼鷹在這附近出沒,只是時隔多年,誰又知道真假呢?靜立半空,徐靖看著天翼峰,淡然道:“就消息回報,那些不明身份的高手最先就是出現在這。他們來此是為何呢?”雪春推測道:“此地距離騰龍谷不遠,那些人會不會是沖著我們來的?”玄雨否定道:“我們騰龍谷很少與外界聯絡,也無什么恩怨,這些人應該不是沖我們來的?!毖┐阂苫蟮溃骸氨淅淝迩?,既無秀麗的山水,也無誘人的傳說,他們不為我們而來,那來此干什么?”第五十八章敵人出現玄雨道:“關于這個,我也很迷惑?!毙炀感Φ溃骸跋氩怀鰹槭裁?,我們就親自去將它揭破?,F在,張朝與納西木去那兩個山洞里瞧瞧,看有無收獲?!薄笆??!饼R聲回應,只見兩個二十四五歲的青年飛射而出,直奔天翼峰上的兩個山洞。這兩人乃張重光門下較為杰出的兩個弟子,那個張朝二十五歲,相貌清秀,納西木二十四歲,高大粗獷,專門協助徐靖的行動。移目遠處,徐靖英俊的臉上掛著幾分笑容,淡定的道:“這一次我與新月兵分兩路,你們猜誰會先取得收獲?”雪春與玄雨一聞新月之名,臉色都顯得有些不自然,畢竟他二人也暗戀新月,只是在徐靖面前優勢不足,暗地里有些不服。此刻,徐靖直截了當的問起這個,雪春當即挑撥道:“就能力而言,自然是我們這一組。只是就目標來說,她們的任務相對簡單,這一點我們有些落后。另外,聽說天麟那小子也加入了新月一組,他的鬼把戲可不少?!毙曷犝f一點眉目,極力符合道:“天麟那臭小子鬼心眼多,新月跟他在一起,早晚會被他騙的。徐師兄,你與新月才是我們騰龍谷公認的最佳一對,那天麟一個野孩子,你可要提防啊?!毙θ菀皇?,徐靖被二人的話說得有些難受,冷哼道:“休在背后說人壞話,新月的性格我了解,就憑天麟那點鬼心眼,還騙不了她……”“嘭”的一聲,天翼峰上傳來響動,打斷了徐靖的話,引起了三人注意。雪春驚呼道:“有動靜,似乎張朝與人打起來了,快走?!毙炀付挷徽f,身先士卒,人如羽箭一般呼嘯射出。雪春與玄雨緊隨其后,眨眼就趕到了天翼峰左邊那個有響動的山洞。進入洞中,三人只見張朝倒在血泊之中,身體還在顫抖。徐靖當即怒吼,吩咐雪春馬上搶救,自己與玄雨則直奔洞中,找尋兇手。此洞沒有岔路,徐靖與玄雨一路追趕,在前行了四十丈后,洞已到底,卻不見任何人行蹤。玄雨有些驚愕,輕聲道:“徐師兄,這里沒人,那兇手如何神秘消失了?”徐靖臉色嚴肅,周身紅光一閃,一股炙熱的真元飛射而出,化為火焰瞬間遍布整個洞穴,發出滋滋的聲響?!昂俸?,小子聰明,竟然知道玩這一手?!闭f話聲中,一個黑影突現洞中,他附近的火焰立時無蹤。徐靖心頭震動,表面上卻不為所動,一邊收回外發的真元,一邊冷聲道:“你是何人,來自何處,為何要傷我師弟?”那黑影全身被黑霧籠罩,看不見模樣,只能從他的聲音判斷他是個男的?!袄献邮钦l,憑什么告訴你?”玄雨怒道:“你既然敢作,為什么不敢承認?”那黑影不屑道:“激將法?這種小把戲對我無用?!币娝豢贤嘎?,徐靖臉色冷酷,陰森道:“如此,你也沒有必要留在這?!鄙锨耙徊?,徐靖全身氣勢外露,一股稟烈的殺氣破空而出,直射那黑影心口處。輕咦一聲,黑影道:“小子,實力不弱啊,叫什么名字?”徐靖對玄雨施了一個眼色,讓他堵住出口,自己一邊拔劍,一邊回答:“想知道,你就乖乖束手就縛?!痹捖?,寒光一閃,劍芒飛散,數百道劍影層層疊加,如天網墜落,從四面八方朝那黑影發動進攻。嘿嘿一笑,黑影道:“小子,論偷襲手法,你還差遠了?!绷俗殖隹?,黑影瞬間消失,下一刻,玄雨驚呼一聲,被彈出數丈。徐靖收劍怒吼,顧不得查看玄雨的情況,一閃便追出了洞外,結果卻意外的發現,洞外的半空中,此刻正漂浮著三道身影,其中就包括那傷人的黑影。另外兩個,一位是六旬出頭的灰袍老者,面目陰森,手持一條青竹。一位是四十左右的高大男子,粗獷而霸氣,手握一把古戰刀,很是威風。上前,徐靖一臉冷漠,喝道:“爾等何人,為何擅闖此處?”灰袍老者瞪了徐靖一眼,陰笑道:“小子本事不大,可膽子不小,竟然敢在我們面前呼來喝去,你師傅難道不曾教你禮數?”徐靖微怒,瞪著老者道:“修要狂妄,這里是冰原,不是你們撒野之處。我乃騰龍谷門下徐靖,你們識相的話最好自報來歷,不然休怪本人不客氣?!甭勓?,灰袍老者看了一眼黑影與高大男子,大笑道:“看見沒有,這里是人家的地盤,不容我們在這撒野。哈哈……”高大男子哼道:“一個毛頭小孩算什么,就是他師傅來此,惹毛了我,也一樣讓他走路?!焙谟瓣庩柟謿獾牡溃骸澳强刹灰欢?,你這西北狂刀雖然名氣不小,但騰龍谷號稱冰原三大門派之首,真的惹怒了他們,就你那把破刀恐怕還力不從心?!备叽竽凶幽樕慌?,喝道:“幽無常,你不要賣弄口舌,要是不服氣,我狂刀隨時奉陪?!焙谟坝臒o常陰笑道:“我不過提醒你而已,你動什么氣。有空還是多學學青竹居士,人家可比你高明?!被遗劾险呖裥σ皇?,干笑道:“幽無常,你也別謙虛,你什么來歷我是心知肚明?!毙炀赴底杂浀萌说男彰?,趁三人彼此揶揄之極,回頭看了一眼洞內的雪春,傳音道:“怎么樣,張朝要緊不?”雪春有些氣憤,恨聲道:“他傷得很重,我只是暫時維持住他的生命,得盡快送回谷中去。另外玄雨也傷得不輕,你要多加小心?!毙炀赴蹬?,嘴上卻道:“你讓玄雨去瞧瞧納西木,這么久沒回來,我擔心他也出事了?!毖┐簯艘宦?,稍后就見玄雨飛出,進入了另一個洞穴。半空,黑影幽無常似乎對青竹居士有所顧忌,嘿嘿笑道:“大家彼此彼此,用不著互揭老底?,F在這里我們也找遍了,二位有沒有興趣換個地方繼續?”高大男子眼珠一轉,收起怒氣道:“換個地方是不錯,但你若想借此甩開我們,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鼻嘀窬邮筷幮Φ溃骸氨舜私┏忠矝]什么意思,反正現在目標沒有出現,我們也還范不著撕破臉皮?!庇臒o常笑道:“既然這樣,那我們就先……”“徐師兄,納西木死了!”沖出洞口,玄雨雙手抱著納西木的尸體,憤怒的聲音打斷了幽無常的話。徐靖臉色一變,平靜的心情立時波濤澎湃,怒視著青竹居士與狂刀,吼道:“誰干的,站出來!”稟烈的殺氣駭人驚魂,這一刻,徐靖因為師弟的死而爆發出狂野氣息。幽無常見此,嘿嘿笑道:“還好我下手有分寸,不然啊,嘿嘿……”狂刀不屑一哼,青竹居士則陰笑道:“小子,不就死個人嘛,有必要這么生氣?”徐靖怒極,厲聲道:“這樣說來,我師弟是你殺的了?”青竹居士并不否認,淡漠道:“那有如何?老夫一生殺人數百,不一樣活得好好的?你小子若不想找死,就最好馬上離去,不然我一個不高興,你們剩下四個誰也別想活著離去?!薄白∽?!你殺了人還敢在這里洋洋得意,今天我若不殺了你,豈能對得起死去的師弟?!迸鹨宦?,徐靖飛射而出,來到青竹居士一丈外,恨聲道:“準備吧,我要殺了你!”青竹居士雙眼微瞇,不屑道:“就你?不自量力?!毙炀咐淙坏溃骸靶∏莆夷銜蠡?!”說話間,徐靖手中長劍出鞘,帶著赤紅色的光芒,盤旋在他的頭上,一邊旋轉一邊散發出強大的氣勢。青竹居士略顯詫異,陰笑道:“看不出啊,你這小子還有幾分實力。好,老夫就陪你玩玩?!闭f完手中青竹一松,下落的青竹自動散開,眨眼就分化成數百道竹影,分布在青竹居士的四周,組成一個奇特的青竹陣勢,防御著徐靖的攻擊??竦杜c幽無常都抱著幸災樂禍的心情,各自退出十丈,觀看二者的比拼。玄雨與雪春有些擔心,畢竟這是第一次與不認識的人交戰,而且還是生死仇敵,最終結果怎樣,他們都無法預測。天翼峰上,一場生死大戰即將開始。徐靖這位騰龍谷年輕一輩中的佼佼者,他有能力為死去的師弟報仇嗎?那位不知來歷的青竹居士,又會有多強的實力?一旁觀戰的幽無常與狂刀,他們又會不會插手此事?最終,結果會是怎樣,在此時還是一個未知的謎。第五十九章巧妙破解雪狼谷中,林帆與玲花守著五頭北極熊顯得很是無趣。然而洞中的天麟與新月,卻是步步兇險,暗藏殺機。離開了位于天位區域的入口,天麟與新月進入了屬于地位的區域。這里情況與天位區域決然對立,入眼全是奇峰異石,江河湖海,美輪美奐的景色,讓自小生活在冰原上的天麟與新月大感新奇。留意著四周的景致,天麟有些向往的道:“等有時間,我帶著你游遍三山五岳,觀賞江河湖海的美景?!毙略律袂槲?,輕吟道:“那時候,或許有更多的東西會牽絆住你的眼睛?!碧祺朊靼姿囊馑?,鄭重的道:“世間有許多美麗的東西,但能伴我一生的卻只有幾樣而已。你,就屬于其中之一!”新月笑了笑,移開話題道:“這里的景色令人向往,但卻皆是虛幻,它對我們此時而言,只是一種障礙?!碧祺胭澩溃骸笆前?,我們此時……不對!”語氣一轉,天麟突然嚴肅起來,停身看著四方。新月感覺到他的異常,柔聲問道:“怎么了,什么不對???”天麟臉色陰沉,道:“我忽略了一個關鍵地方,現在我們陷入了不利局面?!毙略掳参康溃骸安灰?,我們可以想辦法挽救?!碧祺胛⑽Ⅻc頭,一邊留意四周的情況,一邊解釋道:“三才陣法的大致情況我之前已經說了,可我忽略了一個重要的關鍵,那就是這個陣法分為天地人三區。其中天、人二區只是幻象與欲望而已,但這‘地’區卻藏著殺機。此前,我們一路而下,所經歷的每一層都是洞穴無數,稍不留意就會迷路。這就是所謂地利?,F在我們身處這樣的環境,除了要在迷宮般的洞穴中找到生路,還要提防這里的機關陷阱?!毙略虏唤?,問道:“你的話我不是很明白,到底你在擔心什么呢?”天麟輕嘆道:“眼前的這些景象,江河湖海自然是幻影,但山川巨石卻不一定是幻影。它們可能隨時出現,以不同的方式困住我們,甚至是致我們于死地?!毙略乱惑@,輕呼道:“真有這么神奇?會不會……啊……快看!”說話間,新月與天麟左右兩邊突然出現兩座山峰,正迅速朝中間合并,試圖夾死二人。揮手出掌,新月發出強勁的掌力,似乎震退那山峰,可掌力一出便石牛入海,根本沒有一絲反應。天麟臉色嚴峻,沉聲道:“我們身處陣法之內,任何掌力都難以及遠,你得用劍一試,才能知道這山峰是虛是實?!毙略铝ⅠR拔劍揮動,只見密集的劍芒匯聚如柱,形成一道璀璨的劍柱,破開層層幻影射中那移動的山峰。是時,只聞清脆的劍擊聲傳回。天麟臉色一冷,喝道:“是真的,小心?!毙略陆辜钡溃骸按松饺绱她嫶?,一旦合攏我們根本無處藏身,現在該怎么辦?”第一次
輕輕一嘆,嘯天道:“那是一個長著四張面孔,方形頭顱的怪人。他的雙手可以隨意反轉扭曲,完全與常人不同。我曾詢問過他的來歷,他自稱八目齊張,傲視無雙,讓我稱呼他為傲天君?!甭犕赀@話,在場大多數人都驚呆了,包括瑤光、新月、舞蝶、善慈等較為冷靜之人。趙玉清臉色奇特,沉吟道:“八目齊張,傲視無雙,佛魔鬼道,傲天君王?!惫蛱炜v驚愕道:“谷主知道此人的來歷?”趙玉清苦澀道:“我寧可不知道?!瘪R宇濤大奇,追問道:“為何?”趙玉清嘆息道:“因為知道此人來歷的人,幾乎都死絕了?!绷忠姥陕暤溃骸笆且驗槟侨撕軆礆垎??”趙玉清道:“傲天君王不止兇殘成性,更喜歡折磨對手,每一次殺人都會花費極長的時間,一直將對付折磨致死?!苯逖鈶嵉溃骸叭绱藘礆堉?,為何不曾有人替天行道,將其鏟除呢?”趙玉清苦笑道:“何曾沒有,只是都死了。就騰龍谷的記載所述,傲天君王出現在修真界的時間大致是兩千一百多年前。當時,他以殘酷的手段揚名天下,不出數年間,死在他手上的修道之人超過三千個,號稱當時之最,令人毛骨悚然。為此,修真界發動必殺令,召集了十位歸仙境界以上的修道高手,配合三十位不滅境界的修道人士,雙方決戰黑木林。結果歷時一天,參與的四十位修道高手全部死絕,從此無人再敢招惹他?!苯逖@駭道:“十位歸仙境界之上的高手聯合一戰,都全軍覆沒了?”趙玉清微微點頭,感嘆道:“從那以后,傲天君王消失了一段時間,直到一千六百年前,他又再次出現。這一次,他還是不改當年兇殘的性格,所到之處稍有不滿就殺人絕戶,結果很快又引起了修真界的震怒,正邪兩派聯合出動十八位絕頂高手,全都是歸仙后期以上的高手,與傲天君王在祁連山一戰。那一戰歷時三天三夜,參與的十八位絕頂高手最終無一生還,致使正邪兩派惶恐不安,都對傲天君王避而不見?!背男聠柕溃骸澳呛髞砟??”趙玉清道:“傲天君王此人很怪,經此一戰之后,他又再次消失。直到四百多年前,又才出現在邊緣一帶。那時候,他似乎運氣不佳,剛現身數日就遇上了一個厲害的角色,雙方一番激戰,結果無人知曉,隨后傲天君王就消失了,一直到現在?!爆幑怏@異道:“如此可怕的人物,他到底什么來歷呢?”此話一出,眾人頓時興趣高漲,都滿臉期盼。趙玉清沉吟道:“據說在兩千年前,曾有人秘密查訪過傲天君王的來歷,可得到的結果卻讓很多人都無法置信?!毙炀竼柕溃骸盀槭裁??”趙玉清看了大家一眼,沉聲道:“就當時的傳言,傲天君王是一個怪異的融合體。他原本是罕見之極的孿生四胞胎兄弟,卻恰巧被四個癡迷修煉的怪人遇上,將他們收徒傳藝。那四個怪人詭異之極,分別修煉的是佛、魔、鬼、道四派的法訣,其修為已經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任何一人出手,都能引起天下轟動,可他們卻無心名利,醉心修煉。后來,那四兄弟慢慢長大成人,他們天分極高,且心意相通,最終在四個怪人的聯手打造之下,用了一種邪惡之極的手法,將四人融合一體,形成了四面八目,天下無雙的容顏?!焙Q聞言,張口結舌的道:“有……有……這等……怪……事?”趙玉清苦澀道:“非常人必有非常事。傲天君王之所以兇殘成性,那也是有原因的?!瘪R宇濤問道:“什么原因?”趙玉清嘆道:“據說他們四兄弟原本天性善良,俊美出奇??伤麄兊膸煾狄恍南虢坛鲆粋€天下無雙的徒弟,最終為了讓他們融合佛、魔、鬼、道四派所學,而強行采取了非人的手段,用盡世上最殘酷的方法,將四個活生生的人最能弄成共用一具身體,卻保留四張臉譜,以及四個元神。這其中的辛酸與苦楚,自然不是外人可以感知?!苯逖┖闷娴溃骸耙诤纤呐煞ㄔE于一身,根本不需要如此啊。易園的陸云與現在的天麟都辦到了,這似乎并不是很困難的事情,他們為何要如此殘忍?”趙玉清道:“四個怪人所修煉的法訣與天麟不同,那是佛、魔、鬼、道四派的終極禁忌法訣,根本不可能同時出現在一個人身上。天麟修煉的雖然是四派法訣,可相對而言,無論威力還是層次,都差了一大截,不可同日而語?!爆幑怏@奇道:“這樣說來,這傲天君王的實力,那是可怕之極了?!壁w玉清微微點頭,輕嘆道:“當傲天君王完美融合之后,他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以其人之道還制其人之身,將四個怪人師傅以相同的方法,弄得與他一模一樣,封印在了他隨身一個法器內。此事隱秘之極,估計天下知道的最多也就幾人而已?!毙略碌溃骸皫熥娴囊馑际钦f,傲天君王由至善之人轉變為至惡之人,這都是他的四個師傅一手造成?”趙玉清道:“我認為是如此?!眹[天問道:“谷主既然了解這人的來歷,那能否推斷他目前大致的修為?”第一百零四章 神女異變趙玉清沉吟了一下,輕聲道:“修真的境界共分三個階段十五個層次,其中前面兩個階段十個層次就是你們現在所熟悉的劃分方式。而歸仙境界之后的五個層次分別是地仙、玄真、天仙、凌虛與金仙,這是以道家的方式命名,其中金仙境界為至高境界。那傲天君王的修為,我猜測應該介于天仙與凌虛之間,具體到了什么程度,我目前也無法獲悉?!毙拚嫒A十五層,這是大多數人所不了之事。此刻聽趙玉清一說,大家才恍然醒悟,原來歸仙境界并非最高境界。馬宇濤道:“依照谷主的分類方式,不知道我目前的修為處于什么階段?”趙玉清沉吟道:“宗主為何有此一問?”馬宇濤道:“我只是想對比一下,看一看那傲天君王比我強盛多少?”趙玉清遲疑道:“目前在這里的人,除極少數之外,修為都在歸仙境界之上??善渲衅邔又硕继幱跉w仙初期到后期之間,宗主就是個中的一位?!瘪R宇濤臉色一變,駭然道:“照谷主的說法,那傲天君王的實力豈不是與蛇神、死亡城主屬于同一級別?”趙玉清道:“我個人是這樣認為?!背男沦|疑道:“不至于吧。之前圣僧說死亡城主的實力堪比當年的巫神,現在谷主又說傲天君王與死亡城主屬于同一個級別。這樣可怕的高手一下子就出了三個,這可比當年的浩劫還要讓人難以置信?!壁w玉清輕嘆道:“這才剛剛開始,以后的事情會讓你們更加的難以面對?!狈綁羧阋姶髱熜智榫w低沉,開口道:“好了,傲天君王的事情先說到這,還是讓嘯天繼續說后面的事情吧?!北娙寺勓?,立時清醒,目光移回到嘯天身上。微微頷首,嘯天道:“離開了傲天君王之后,我又發現了一道靈氣極強的氣息。當時我費盡周折,苦苦追尋了六百里,最終才發現那竟然是一只血靈肉芝。就我當時所見,那肉芝極具靈性,十分的怕生,在見到我之后,立馬就倉惶逃離?!弊T青牛道:“如此說來,它應該并不邪惡?!眹[天道:“這一點我可以肯定,只是不知道它來之何地?!蓖捞靻柕溃骸昂竺孢€有嗎?”嘯天道:“有,我在那肉芝離開之后,于返程之中又遇上九幽一脈的風幽,當時本想擒下他,可不想這風幽十分厲害,交手兩招就從我手中逃走?!苯逖┑溃骸肮烙嬆秋L幽的傷勢并未痊愈,不然他應該不至于剛見面就逃?!眹[天道:“風幽很怪異,很難看出他的狀態如何?!焙Q問道:“然后呢?你就回來了?”嘯天點頭道:“暫時就了解到這些?!惫蛱炜v道:“這些已經足夠我們頭痛了?!壁w玉清道:“傲天君王此人,大家以后切忌見而避之。剩下其敵人,我們再從長計議?!绷忠姥┑溃骸肮戎髑拜?,我覺得要找尋那些敵人很費時間,不如我們來一個引蛇出洞?!壁w玉清頗為驚訝,問道:“何謂引蛇出洞?”林依雪笑道:“很簡單,眼下血靈肉芝出現,我們可以放出消息,說肉芝就出現在天女峰附近。到時候五色天域以及其他敵人必然會現身搶奪,我們就可以來一個一網打盡?!背男碌溃骸斑@個辦法可以一試?!眹[天道:“確實可以一試,但引來的不一定是敵人,還可能是死神?!绷忠姥┺q駁道:“與其終日在這等待,還不如放手一試?!焙Q覺得有理,目光移到趙玉清臉上,問道:“師兄,你的意見呢?”趙玉清沉吟道:“可以考慮,但細節之處還需要大家共同商議?!北娙寺勓?,各自思考,在隨后的時間里,針對這個問題展開了詳細的談論?;氐降孛?,天麟看了一下四周的情況,發現地面裂谷縱橫,冰山塌陷,昔日平靜的冰原,如今已然狼藉一片。為此,天麟臉色微變,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天女峰,那里會不會也出現相同的情況呢?意念一動,靈魄運轉,天女峰的情況瞬間出現在天麟的腦海,讓擔憂的他稍稍心安。飛身離開,天麟速度不快,一邊回想此前發生的一切,一邊考慮接下來自己該怎么辦。以往,在天麟的潛意識里,冰原的劫難是屬于騰龍谷的,與自己無關。自己只是一個旁觀者,因為新月、善慈、林凡等人才參與其中。而今,天麟發現,冰原的劫難其實與自己有關,甚至很大關聯,只是自己在其中扮演的是什么角色呢?沉思中,天麟的速度不知不覺在加快。而就在此時,一股氣息突然出現在他的腦海,讓他猛然驚醒過來。留心查看,天麟發現那氣息來源于左前方大約二十里外的一座冰山上,那里有一個不大的洞穴,原本被冰雪覆蓋,可剛才的地震使得冰層碎裂,露出了洞穴的位置,也將潛藏其中的人暴露出來。轉移方向,天麟加速前往,于片刻之后來到那冰山之前,正好見到一個人影從洞穴中出來。四目相對,天麟驚異道:“你來之九虛一脈?”張帆脫口道:“是你!”天麟聞言一動,詢問道:“你認得我的模樣?”張帆哼道:“這張臉世人皆知,我自然認得,可惜你并不是他?!碧祺朦c頭道:“你說得不錯,我的確不是陸云,我叫天麟?!睆埛@訝道:“你就是天麟?那你與陸云是什么關系?”天麟反問道:“你是誰?你覺得我與陸云會是什么關系?”張帆沉吟了一下,回答道:“九虛圣使張帆,我覺得你很像陸云的兄弟,也可能是他的兒子?!碧祺氩恢每煞竦牡溃骸笆菃??你就不怕猜錯了?”張帆反駁道:“那重要嗎?”天麟道:“確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之前傷害了騰龍谷不少人,他們有些人對我很好,我現在就要為他們報仇,你準備受死吧?!弊笫直池?,右手擎天,天麟周身傲氣凌霄,配合身外那滾滾流動的烈焰,給人一種霸氣飛揚之感。張帆打量著天麟,發現他修為不凡,想到自己眼下傷勢未愈,若與之硬拼恐怕占不到什么便宜。再者,天麟若然是陸云的兒子,其一身法訣必然十分驚人,此時若與他交鋒,那等于是打草驚蛇。有了這些考慮,張帆當即冷笑,輕哼道:“想殺我,你還差得遠。今天初次相見,我先給你留幾分情面,等下次相逢,我必取你性命,你可記牢了?!闭Z畢,張帆一閃而逝,沒有任何預兆就虛空消失了。天麟有些驚訝,仔細探測了一番,結果發現張帆精通空間轉移之術,其修煉的法訣比之嘯天的空間跳躍之術,那是有過之而無不及。收起雜念,天麟折身而返,一路上再無所遇,很快就回到天女峰前。屆時,牡丹與玫瑰正懸浮在天女峰上空,眼神一動不動的看著峰頂,神情十分的嚴肅。天麟覺察到異樣,迅速來到二女身邊,還不及問話,峰頂的景象就讓天麟驚呆了。天女峰上,神女冰雕,原本是幽夢仙蘭的孕育之地,可此時那神女冰雕卻一層層脫落,引起了整座天女峰的震動。牡丹見天麟回來,輕聲道:“之前的震動讓我們從洞中出來,可隨后震動消失,這冰雕卻出現了異樣,身上的冰層一圈一圈的脫落,如今已然是第十層,真的是讓人無法想象?!泵倒宓溃骸半S著冰層的脫落,這冰雕越發纖細苗條,就宛如一個女子,身上披上了十數層冰雪,此刻正逐漸顯露出她的真是面貌?!碧祺肽樕@訝,飛身落在那神女冰雕身旁,發出探測波仔細查看,最終得出一個讓他震驚之極的結論。這冰雕之中竟然真有一個女子,她身上還有兩層冰塊,在最里面一層冰塊上,有一種奇特的封印,保存著她身體的完整,以及她那若有若無的氣息。揮手,天麟讓牡丹與玫瑰下來,對二女道:“這里面真的有一個女人,可她氣息時有時無,我無法斷定她是死是活?!钡谝话倭阄逭?風雨前夕感受著天女峰的震動,牡丹驚訝道:“聽你娘說,這冰雕存在至少有一千八百年以上,她以前毫無變化,何以現在卻突然這樣,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玄妙?”天麟搖頭道:“這個我也不知道,只能……”玫瑰突然叫道:“快看,第十一層又脫落了?!碧祺肱c牡丹顧不得說話,眼神專注的看著冰雕,發現當第十一層冰塊脫落之后,冰雕的身體面目就清晰的顯現出來。仔細看,這是一個體型修長的女子,一身雪白的衣衫纖塵不染,留著一頭長長的秀發,配上一張五官精致的臉蛋,竟然是出奇的美,足以與牡丹玫瑰一較高下。唯一讓人嘆息的是,這女子一臉凄然,似乎有滿腹辛酸,讓人有種心痛之感。另外,在這個女子身上,那薄薄的一層冰上,閃爍著一些奇異的光芒,組成了一些圖案與符咒,遍布女子全身上下,像一道封印牢牢的守護著她。這時候,震動開始減弱,不一會兒就逐漸消失了。至此,冰雕再無變化,一個絕美的女子凝視著南方,烏黑的眼珠中透著濃濃的思念,到底她在盼誰呢?牡丹與玫瑰看著冰雕,二女臉上神情奇怪,隱然有種莫名的感傷。天麟表情復雜,心中思緒萬千,對于這冰雕之中的女子充滿了疑惑,她是被誰封印在這里的呢?想了想,天麟找不出答案,輕輕伸手想撫摸一下冰雕,誰想手指剛剛觸及冰雕,就見一道光芒閃爍,隨即天麟被一股大力彈開。牡丹輕咦一聲,一把抓住天麟的手臂,詢問道:“不要緊吧?”天麟笑笑,驚異道:“這封印看來很奇特,有極強的排斥感?!泵倒鍐柕溃骸澳阆虢忾_這封???”天麟點頭道:“我很好奇,這女子是被誰封印在這的?就冰原的傳說,似乎從來沒人知道?!蹦档みt疑道:“會不會是她自己將自己封印在里面?”天麟愕然道:“自己封印自己?嗯,這個我倒是忽略了。只是可能嗎?”玫瑰道:“為何不可能?就傳言所述,這女子癡癡等候了一千二百年,結果都不曾等到自己所愛之人。那時候她為了防止自己衰老,能夠更長時間的等待下去,極有可能將自己封印,這樣不管千年還是萬年,她永遠都停留在這個地方,癡癡的朝南凝望?!碧祺脬等?,隨即嘆息道:“若然這樣,這女子的癡情真的足以感動上蒼?!蹦档ぽp吟道:“是啊,可上蒼給予她的不過是兩朵充滿詛咒的幽夢蘭花?!碧祺氤聊?,牡丹的話讓人心酸,可那卻是事實啊。天空,雪花落下,淡淡憂傷彌漫四方,仿佛千古以來,這就是一個讓人心酸的地方。突然,沉思中的天麟身體一晃,猛然扭頭看著北方,臉上神情驚訝。牡丹察覺到他的異樣,詢問道:“怎么了?”天麟苦澀一笑,神情失落的道:“一年前冰原三派掌教聯手封印的那個結界消失了?!泵倒宀唤獾溃骸跋Я??什么意思?”天麟道:“消失就代表著劫難來了,那個通往遠古時代的通道,在時隔一年之后,還是與人間貫通了?!蹦档ん@異道:“通往遠古時代?你是說經過那條通道,可以直接跨越幾千年時光,回到遠古時代去?”天麟臉色陰霾,點頭道:“是的,一年前我就曾親身體驗。如今它在這個時候貫通,對冰原而言,那無疑是致命的?!泵倒灏参康溃骸八懔?,該來的躲不掉。冰原三派費盡心機,一心想要阻止一切,可既定的事實終究是無法改變的?!碧祺胄π?,有些滄桑,這時候的他才突然領悟到,原來一切早就注定了。抬頭,天麟看著遠方,無意識的遠望卻突然發現了一個奇特的存在,這讓他一下子驚醒過來。仔細查看,天麟意外的發現,自己的探測波竟然不能探測出那道身影絲毫的氣息,只能知道那里有一個生命體存在,可無論如何也看不清他的容貌。心念一轉,天麟催動靈魄之力,發出了探測線。這一次,那人的情況頓時清晰了許多,可探測線也受到了某些阻礙,只能探測到那人的容貌與基本外表。針對這一情況,天麟分析了一下,得出的結果是,那人在身外設下了一層詭異的防御結界,能掩蓋一切氣息,隔絕任何探測手段,所以天麟最終也只是看清楚他的容貌,卻看不透這人的修為怎么樣。然而即便如此,天麟所獲悉的信息也讓他大驚失色,臉上流露出駭然的神態。牡丹驚異道:“你怎么了?”天麟聞言回過神來,對二女道:“正南方三里外的空中有一個人,他正凝視著我們這邊,神情很是奇怪?!蹦档づc玫瑰聞言一驚,二女各自發出探測波,可結果卻是一無所獲。玫瑰驚異道:“奇怪,一點感應都沒有,你會不會是弄錯了?”天麟語氣肯定的道:“絕不會錯,那人相貌奇特,可謂是天下無雙?!蹦档ず闷娴溃骸霸趺磦€奇特法?”天麟表情復雜的道:“那人的身體與常人無異,不同的是他的頭部。我們的頭部都是圓形的,可他的頭部是四方形,每一個面都長著一張臉,看上去詭異之極,簡直讓人無法想象?!蹦档づc玫瑰聞言,齊聲道:“有這樣的怪人?真的假的?”天麟苦澀道:“我也是第一次遇上,若非親眼所見,我都很難相信這是真的?!蹦档ぐ櫭嫉溃骸叭绱斯秩?,他相距三里朝這邊凝望,究竟有何意圖呢?”玫瑰猜測道:“會不會是想對我們不利?”天麟沉吟道:“我不知道,但我隱約覺得他的眼神有些怪,似乎透露出某種含義,可我卻理解不了?!蹦档こ了剂艘幌?,問道:“你打算怎么辦?就這樣靜觀其變,還是把事情挑明?”天麟遲疑道:“這人很詭異,我看不透他。為了安全起見,我們還是靜觀其變,看一看他想怎么樣?”玫瑰質疑道:“若是他一直保持不動,我們難不成就與他這樣干耗著?”天麟沉默了半晌,臉色奇異的道:“有時候耗費時間也是一種較量?!蹦档づc玫瑰有些驚詫,二人沉思了一會兒似有所悟,于是不再多話。天麟凝視著南方,三里之遙他看不清楚那人的表情,但卻憑借靈魄之力,留意著那人臉上的每一個變化。似乎感應到了天麟的目光,那人眼波微轉,不經意的看了天麟一眼,那銳利的眼神宛如一道利劍,瞬間就突破了天麟的心神防御,直入天麟心底,震得天麟猛然一晃,差點栽倒。牡丹與玫瑰驚愕極了,兩人同時出手扶住天麟,齊聲問道:“你怎么了?”天麟微微搖頭,嘴角溢出一絲血跡,臉色陰沉的道:“好可怕的眼神,竟然充滿了毀滅的信息,到底這人是誰,竟有如此駭人的修為?”牡丹擔憂道:“天麟,你受了內傷,不如先回洞療傷?!碧祺胼p聲道:“不用了,這點傷不礙事,一會兒就好了?!泵倒謇浜叩溃骸鞍导齻?,陰險之輩,我去教訓一下他?!碧祺肜∶倒宓氖直?,搖頭道:“不要輕舉妄動,這是我見過最可怕的人,暫時不要與他發生沖突?!泵倒鍤鈶嵉溃骸叭羰且粫核氏劝l動攻擊,我們豈不是受制于人?”天麟道:“他若要攻擊早就出手了,根本不用等到現在?!泵倒遒|疑道:“他若不想攻擊,又干嘛看著這邊,還將你弄傷?”天麟低聲道:“他傷我是因為感應到我在注視他,至于他看著這邊,我想他看的不是我們,而是在看這座冰雕?!蹦档ん@訝道:“你說那人在觀察冰雕?”天麟不肯定的道:“我只是猜想,或許他覺得這冰雕奇特,好奇的觀看。也可能他與這冰雕有某種不為人知的關系,所以他靜靜的凝望?!泵倒灏櫭嫉溃骸叭羧凰媾c這冰雕有某種關系,那他為何不靠近,而是遠遠的遙望?”天麟苦笑道:“我也不知道,我只是假想。等……咦……這紅光……”正說著,天際突然紅光一閃,一朵璀璨的紅云破空而現,落在了天女峰以南大約二十里外。牡丹與玫瑰見狀,雙雙驚呼道:“紅云五彩蘭,它為何突然跑到這個地方來?”三里外,那四方頭顱的人似乎也感應到了紅云五彩蘭的氣息,扭頭凝望了片刻,隨即便突然消失了。天麟有些迷茫,這人無聲而來,無聲而去,不留下任何痕跡,到底他是有何企圖呢?此外,那紅云五彩蘭突然轉移位置,從數百里外飛落天女峰附近,這預示著什么含義?是劫難臨近,還是五色天域入侵人間的步伐,又提前了一些?之前,劇烈的地震打破了冰原的平靜。而今,時隔不久,接二連三的變故逐一出現,這是巧合,還是暴雪來臨前的預警?第五卷 在劫難逃第一章 七星毀滅午后的天空烈日當頭,溫暖的陽光普照神州。赤炎站在谷口,看著眼前的黑獄森林,眼神中流露出一絲凝重。經過千年的戰斗,黑獄森林中那些實力稍弱的獵物大都瀕臨滅絕,剩下的全是一些實力可怕的對頭。這對博父一族來說,食物的來源逐漸枯竭,生存將變得更加殘酷。這時候,天空中狂風涌動,烏云朵朵,明亮的太陽出現了異變,在周圍多了一道光暈,似乎在預示著什么。赤炎眉頭微皺,抬頭看著天空,在見到日暈之際,臉上神色驚變,脫口道:“不好,劫難來了?!痹捖?,天際突然出現一道龍卷風,從地面一直連接到太陽之上,形成一道貫穿天地,閃爍著金紅光芒的風柱。屆時,天空閃電劈落,旱天雷接連傳出,配合那高速移動的龍卷風,組成了一副駭人的景色。黑獄森林上空,金紅色的風柱宛如千丈狂龍,所到之處無堅不摧,數十丈高的樹木連根拔起,眨眼就被撕碎。森林中,不少實力驚人的妖獸被卷上半空,口中發出凄厲的慘叫,各自瘋狂掙扎,可僅僅片刻時間,就被風柱所吞噬,化為了漫天血雨,隨著風柱飛速前行。突如其來的變故打破了黑獄森林的寧靜,成千上萬生活在這片樹林中的生命體開始躁動起來,朝著天空、陸地,四面八方倉惶逃離。其中半數生命運氣不濟,在那直徑超過三百丈的巨型龍卷風的作用下,被吞噬進去,眨眼就失去了生命。剩下運氣稍好一些生命體,它們驚恐不安,瘋狂逃離,四處躲避龍卷風的襲擊。赤炎臉色鐵青,眼前的黑獄森林在龍卷風的破壞下一片狼藉,凡是龍卷風過處,不但生命絕跡,就連地面都會出現深達數十丈的峽谷,這是多么駭人聽聞的事情??粗埦盹L朝山谷逼近,赤炎當即大吼一聲,轉身朝谷中跑去,口中發出一連串奇怪的聲音。片刻,住在洞穴中的博父一族成員匆忙出洞,在見到那巨型龍卷風時,眾人的臉上都流露出了驚恐之色。赤炎快速跑近眾人,下令所有人立刻進入七星陣,并吩咐大家各就各位,全力催動七星陣,以抵御龍卷風的襲擊。很快,七星陣法上空出現了一個光罩,將外界的一切與內部隔絕。這時候,日暈更為明顯,那龍卷風也越發的粗大,正朝著赤炎等人所在的山谷逼近。大約片刻,大地開始震動不已,巨型龍卷風宛如毀滅之神,瞬間逼近七星大陣,其無堅不摧的旋轉之力猛然撞上七星身法上空的光罩,差一點就將其撕碎。赤炎與族人察覺到不對,各自怒吼咆哮,拼盡全身之力,將各自的力量注入七星陣法之中,借助陣法的神奇之力,增強其防御之能,對抗那龍卷風的襲擊。剎時,龍卷風出現在七星陣法的頭頂,光罩與風柱牢牢吸在一起,出現了暫時的停頓。赤炎有些詫異,這高速移動的龍卷風突然停下,這是巧合,還是有意針對自己與族人?思索中,赤炎留意到,天空的烈日再次發生變異。那明顯的日暈正逐漸收緊,形成一道璀璨的光柱,注入了龍卷風之中。如此一來,龍卷風加速旋轉并逐漸縮小,與那光柱融合一體,在擊中七星陣法發出的防御光罩時,光柱發生了折射,化為了一道光龍,夾著無堅不摧的氣勢,朝數里外沖去。就光龍折射的方向分析,其落地點應該在數十里外??勺屓艘馔獾氖?,光龍才飛出數里,就在空無一物的半空中遇上了阻礙,彼此間爆發出一股刺目的光芒,在僵持了片刻后,一聲震天巨響夾著空間震動傳遍四方。那一刻,天地間出現了震蕩。天上的龍卷風瞬間消逝,七星陣法自動破滅,那光龍也眨眼不見,只剩下赤炎與族人一臉愕然的站在那。突然,一陣狂風吹響。那光龍消失的地方出現了一個時空破洞,大量的寒冷空氣從那里涌入,引起了赤炎的注意。仔細觀察,赤炎臉色鐵青,一種淡淡的滄桑浮現在他的眼底。族人赤石走到赤炎身側,問道:“族長,這……”赤炎苦澀道:“當初天麟設下的封印已經破滅,未來的時空之門在這一刻開啟?!背嗍@駭道:“那屬于我們的劫難也正式步入倒計時?”赤炎微微點頭,臉色憂慮,眼神凝視著那個時空破洞,發現不少黑獄森林的妖獸都拼命的朝著那個地方飛去。只一會兒,就有數十頭妖獸消失,隨后便是一片死寂。這時,其他族人紛紛靠近,將赤炎圍在中間,大家臉上都掛著憂慮。赤云問道:“族長,七星大陣已然毀滅,我們現在該怎么辦?”看了眾人一眼,赤炎輕嘆道:“這是我們的世界,適合我們生存。非萬不得已,我不希望大家離開這里?!背嗨溃骸耙晃覀冞w移,離開這里?!背嘌椎溃骸皩儆谖覀兊乃廾?,根本無法逃避?!背嗍溃骸凹热贿@樣,我們就順其自然,聽天由命?!背嘌锥诘溃骸皬倪@一刻開始,大家要強化搏擊之術,盡量增強各自的實力,為應付即將來臨的劫難做最后的努力?!北娙她R聲回應,各自臉上都流露出悲壯之情。當劫難來臨,這個曾經傲視神州大地的博父一族選擇了面對,而不是逃避。在他們的心里,雖然明知不可為,但卻毅然選擇了最為激烈,最為堅強的方式,勇敢的去承擔一切。如此豪情,與生具備,最終他們能否渡過那注定的結局?天之極,海之角。蒼穹雪,萬里遙。這是天地玄門入口處的一副對聯,名為天極蒼穹。這是海域的禁地,位于死海之心,由死海高手世代守護。除了二十年前陸云與徒弟海女進入之外,數千年來從來沒有外人進入。如今,二十年過去,海域早已恢復了昔日的寧靜,這死海之心也少了許多紛爭。站在死海之心,遙望著那懸浮半空的神奇大殿,海夢瑤臉上泛起了一縷奇異的笑意。二十年眨眼過去,曾經的美好回憶在此時涌上心頭,讓她仿佛又回到了過去。海天一旁而立,看著眼前這個風華絕代,美絕塵寰的女子,心中有著太多的震驚。二十年前,海女(海夢瑤)隨陸云來此,當時隨行的還有張傲雪、滄月、百靈三位絕世美女。那時候海女年僅四歲不到,可愛而頑皮。如今二十年過去,海女已然長大成人,擁有了超越張傲雪、滄月、百靈的容貌,給人一種極其震撼的感覺。淡然一笑,海夢瑤收回目光,看著海天問道:“前輩似乎有話要說?”海天回過神來,感觸道:“二十年不見,你變化很大,我都有點不敢相認了?!焙衄幍诺溃骸扒拜呥^獎了,我還是當年的海女,只是長大了?!焙L斓溃骸笆前?,長大了,性格也多少有些變化?!焙衄幍溃骸盎蛟S是成熟了一些,不再像以前那樣頑皮了?!焙L煳⑽Ⅻc頭,問道:“你這次回來,是打算到天地玄門去看望一下?”海夢瑤笑道:“是啊,二十年不來,我一直還很懷念當年的情形。前輩要不要陪我一起上去瞧一瞧?”海天搖頭道:“那不是我該涉足的地方,你去吧?!焙衄幬⑽㈩h首,身體飄然而上,一身雪白的衣裙將她襯托得宛如仙子凌空,身姿與身法皆是美妙無比,看得海天都不免失神驚訝。很快,海夢瑤來到大殿之外,目光移到那副對聯之上,心中出現了一絲迷茫。當年,陸云見到這對聯之時也曾心有迷茫。如今,二十年后,海夢瑤舊地重游,見到這對聯依舊感到十分驚訝,到底這對聯有何含義呢?思索中,海夢瑤察覺到一股氣息靠近,這讓她立時收起了雜念,目光朝著殿門看去。第二章 天極蒼穹是時,殿門上的光壁微微波動了一下,隨即一個老者出現。見狀,海夢瑤笑道:“是你,萬象玄尊?!贝蛄恐衄?,萬象玄尊笑道:“不錯,二十年過去,陸云在你身上可花費了不少心血?!焙衄幬⑿Φ溃骸皫煾颠@二十年來對我可是管教森嚴?!比f象玄尊笑道:“不這樣,你又怎會有如此修為?來,隨我進去吧?!焙衄幍溃骸安患?,我有一個問題,這天極蒼穹的對聯有何含義?”萬象玄尊聞言,眉頭微微皺起,在抬頭看了一眼那副對聯后,語含深意的道:“天之極,海之角,指的是天地玄門。蒼穹雪,萬里遙,指的是天外洞天。至于天極蒼穹指的是兩個人?!焙衄幒闷娴溃骸疤焱舛刺??它在萬里之外的雪域深處?”萬象玄尊頷首道:“應該說是在冰原深處?!焙衄巻柕溃骸澳翘鞓O蒼穹指的兩人個又是誰呢?”萬象玄尊遲疑了一下,回答道:“不同的時期有不同的含義,指的人物也不同?!焙衄幍溃骸耙阅壳岸阅??”萬象玄尊沉吟道:“若是以目前而言,天極指的是你,蒼穹指的是另一個人?!焙衄幋笃?,詢問道:“天極指我?為什么?那另一個人又是誰呢?”萬象玄尊奇異一笑,頗為神秘的道:“天極指你,是因為你與天地玄門有關系。蒼穹指另一人,是因為那人與天外洞天有關系?!焙衄庴@異道:“如此說來,那人的修為一定也很強了?”萬象玄尊搖頭道:“那人與你齊名依仗的不是修為,而是在某方面可以與你一比?!焙衄幰苫蟮溃骸澳姆矫??”萬象玄尊笑道:“莫要多問,時候到了你自然知曉。走吧?!鞭D身,萬象玄尊進入了時空之門。海夢瑤沒有遲疑,緊隨其后消失在了殿門之內。經過天地靈脈的洗禮,海夢瑤很快來到天地玄門,置身于天神殿外??粗矍暗囊磺?,海夢瑤臉上泛起了笑意,雖然二十年分隔,可她依舊對這里的情況記憶猶新。萬象玄尊一旁而立,含笑道:“走吧,門主在等你?!焙衄庉p聲問道:“門主前輩他身體還好嗎?”萬象玄尊笑道:“你待會自己問他不是更好嗎?”海夢瑤一愣,隨即恢復了淡雅如仙的氣質,跟著萬象玄尊進入了天神殿內。大殿內,情況與二十年前一般無二,天地玄門的門主安坐于王座之上,正含笑的看著海夢瑤,眼底閃爍著奇異的光輝。停身,海夢瑤恭敬的施禮道:“夢瑤見過門主前輩,并代師傅與師娘向門主前輩問安?!碧斓亻T主英俊的臉上泛著笑意,揮手道:“無需多禮,你上前讓我看看你?!焙衄帒艘宦?,心中卻有些奇怪,門主為何要讓自己走近,難道這兩丈距離他會看不清?拉著海夢瑤的玉手,天地門主左右打量了一陣,滿意的笑道:“很好,看來你已盡得陸云的真傳,距離最高境界僅是一線之隔?!焙衄幍溃骸伴T主前輩夸獎了,夢瑤修為還淺薄得很?!碧斓亻T主笑道:“不必過分謙虛,我有幾個問題想問一問你?!焙衄幍溃骸伴T主前輩請問,夢瑤自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碧斓亻T主慈愛的笑道:“你除了修為精深之外,身上還有兩樣神器,不知有何而來?”海夢瑤聞言,從脖子上取下一塊五彩玉環,輕聲道:“這是師傅送我的禮物,名為如意環,我從小到大一直戴在身上,對我的修煉起了很大的幫忙?!碧斓亻T主笑道:“此乃神物,你切忌貼身收好,不可送人?!焙衄幮Φ溃骸伴T主前輩放心,師傅曾專門叮囑,要我珍惜此物?!碧斓亻T主含笑點頭,問道:“另一樣神器是何物?”海夢瑤戴好如意環,伸手入懷取出一物,瞬間就幻化成一盞六寸大小,形狀奇特的燈座。天地門主驚訝的看著海夢瑤手中之物,愕然道:“這是不滅神燈,萬年神火之精?”海夢瑤驚奇道:“門主前輩知道此物?它叫永明燈,確實是萬年神火之精。我這次出師,師傅便讓我帶上此物,并告誡我說,非萬不得已,切不可動用此神物?!碧斓亻T主臉色奇異,輕聲道:“此物據說上古就已然失傳,怎么會落在你師傅手中?”海夢瑤遲疑道:“此事說來話長,我們先說點別的,稍后我慢慢說給前輩聽,好不好?”天地門主笑道:“嘴巴很甜啊,跟你師娘學的?”海夢瑤笑道:“夢瑤有四位師娘,多少都學到一點點?!碧斓亻T主驚訝道:“四位?似乎是五位吧?!焙衄庴@愕道:“五位?不會吧?!币慌?,萬象玄尊笑道:“夢瑤,門主所言從來不假,說五位就是五位,這絕對錯不了?!焙衄幰苫蟮溃骸翱晌覐男∨c師傅生活在一塊,只見到他身邊有四位師娘,不曾知道有第五位師娘啊?!碧斓亻T主笑道:“你不知道是時候未到。好了,不說這個,你來海域應該有不少日子了,怎么今天才想到來看望我們???”海夢瑤聞言,收起心中的疑惑,回答道:“原本打算早一點來的,可綠瑩阿姨一直不肯放我走,非要留我在東海水晶宮住著,所以耽誤了不少時光?!碧斓亻T主淡然一笑,問道:“這次出來,除了看望一下故人之外,你還打算做點什么?”海夢瑤道:“離開時,師傅叮囑我說,讓我留意一下修真界的動態,若有必要就出手管一管,避免出現一些不必要的劫難?!碧斓亻T主沉吟道:“二十年前天極變幻,二十年后蒼穹續緣。兩代一家,宿命糾纏。這就是劫難,注定難免?!焙衄幟曰蟮溃骸伴T主前輩,你能說的明白一點嗎?”天地門主搖頭道:“我能告訴你的就只有這一點,你要記在心間,將來自會明白?,F在,你先隨萬象四處轉轉,稍后再來與我講一講這永明燈的情況?!闭Z畢,天地門主松開了海夢瑤的玉手。含笑點頭,海夢瑤道:“門主前輩,我先去轉悠一下,待會回來再與您慢慢談天?!碧斓亻T主輕輕揮手,示意萬象玄尊帶著海夢瑤離開??耧L呼嘯,大雪紛飛。在一處雪谷里,一個全身閃光的物體正在緩緩飄移,行動看上去有些怪異。四周,飛雪不停,除了那閃光的物體之外,沒有任何生命體存在,到底那閃光的物體是什么,它為何會出現在這個雪谷里呢?風,呼呼吹起。那閃光的物體時明時暗,正朝著雪谷北面而去。那里,一條東西走向的峽谷清晰可見,隱約流露出一絲奇特的氣息。一會兒,那閃光的物體靠近了峽谷,呼呼的狂風吹散了附近的大雪,露出了閃光物體的外形。仔細看,閃光的物體類似于人形,但卻如同小孩,個體比較矮小,周身閃爍著透明的光芒,可以看到它內在的樣子。就觀察所得,這是一個奇特的生命體,它的身體呈淡紅色半透明狀態,頭部與人類小孩相似,五官頗為精致,背上長著一對折疊的肉翅,此時正輕輕舞動,看上去就像是鳥兒一樣,憑借翅膀之力來移動身體。此外,這個奇異的生命體有著人類一樣的雙臂與手指,但卻沒有腳,下肢是一個圓弧形的整體,看上去頗為怪異。此時,它正小心翼翼的靠近峽谷,探頭巡視著峽谷深處的情況,模樣顯得很謹慎,也顯得有些膽怯。突然,遠方的天空傳來一聲鷹啼,這讓它猛然回頭凝視著遠處,隨即身體一晃,瞬間就射入了峽谷之中,將自己隱藏在一處凹進去的石壁內。片刻,雪谷上空狂風四起,黑云壓頂。四個巨大的身影懸浮在半空上,遮住了雪谷的光線,讓原本昏暗的天光更加的陰沉。第三章 天禽六部仔細看,那是四頭體型巨大,形態各異的大鳥,它們盤旋在雪谷上空,似乎在找尋某樣東西。四只大鳥分立東西南北四個方位,其中東方的大鳥形態似鷲,眼神銳利而殘忍。南方的大鳥形態似鶩,眼神孤傲無比。西方的大鳥似鷹,神態雄渾霸氣。北方的大鳥模樣古怪,長著兩顆頭顱,渾身散發出死亡的氣息。這時,那北方的雙頭鳥輕鳴一聲,隨即張嘴道:“那氣息剛剛消息,應該就在這附近?!睎|方的大鷲道:“要不我們分頭找尋?”南方的大鶩道:“此處寒氣刺骨,我們又不熟悉地形,若然遇上其他異類,豈不危險萬分?!蔽鞣降拇篾椯澩溃骸皠偛懦鰜頃r我曾留意了一下,昔日我們的死對頭這一次都來到了這個全新的環境,我們還是小心一點好些?!彪p頭鳥聞言,問道:“大黑(西方的大鷹),你可留意到此次有多少對頭來到這個新的世界里?”西方的大鷹看了一下四周的環境,建議道:“我們不如到地面去說,免得引起他人的注意?!彪p頭鳥覺得有理,當即輕嘯一聲,率領其余三只巨鳥飛落而下,在臨近地面之際,四只大鳥身上同時出現光芒波動,隨即它們便縮小了身體,出現了另一幅外形。首先,雙頭鳥變身之后,成為一位有著兩顆腦袋,人頭鳥身的怪物,其五官與人類頗為相近,只是倍感陰森。其次,大鷲變身后相貌丑陋,眼神銳利,給人一種陰險的感覺。剩下大鶩與大鷹,二者情況相似,唯有容貌略異,皆是人頭鳥身,怪里怪氣?!昂昧?,大黑,說說你了解的情況吧?!遍_口的是大鶩,語氣頗為急切。大黑笑道:“大灰,你之前跑在最前面,是不是怕死???”大鶩臉色一紅,罵道:“去你的,少來說我,你與大青也好不到哪去?!贝篾惵勓?,嚷道:“大灰,你可不要把我拉進去,我可不像你?!彪p頭鳥喝道:“夠了,正事要緊,休在這里廢話?!贝篾悾ù笄啵?、大鶩(大灰)大鷹(大黑)聞言色變,立時安靜。少時,大黑道:“就我當時所見,龍卷風來襲之際,黑獄森林中的生靈,除了那些不能逃走的樹妖、花妖、草妖之外,其余的生靈各奔東西,有大半倒霉鬼被龍卷風吞噬,剩余大多數逃亡各處,隨我們進入這個世界的大約有三四十位?!贝笄嗟溃骸斑@個數量不算多,問題是它們的來歷如何?”大黑沉吟道:“當時比較匆忙,我也只是大約記下了一部分。有半數的來歷我此刻也是不知?!贝蠡覇柕溃骸熬湍闼?,都有些什么家伙?”大黑道:“就我了解,黑獄森林中最為有名的十八部落至少有五個部落的高手都來了,我們便是其中之一?!彪p頭鳥驚愕道:“這樣說來,我們的死對頭可不少?!贝笄嗟溃骸霸诤讵z森林中,最為可怕的部落站了二十四個。其中六個是由樹妖、花妖、草妖、湖妖、水怪、石靈組成。剩下十八個動靈部落中,我們天禽部落占了六個,陸生巨靈部落六個,陸生異形部落六個?!贝蠡已a充道:“還有那博父八大巨人,他們可是黑獄森林的噩夢?!彪p頭鳥道:“黑獄森林乃大荒九大兇地之一,自然非同小可?,F在還是讓大黑說一下,他都知道有哪些部落隨我們進入了這個時空?!甭勓?,大青與大灰都看著大黑,等待著他的回復。微微點頭,大黑道:“以我之前所見,天禽部落中的彩蝶部落,陸生巨靈部落中的猛虎部落,飛猿部落以及陸生異形部落中的八爪部落都隨我們進入了這個異界時空?!贝笄嗄樕@變,擔憂的道:“天禽六大部落以兇殘狠辣而揚名黑獄森林,我們巨翅部落位列六大部落第三位,僅次于天鶴部落,卻排在彩蝶部落之后。這個部落十分奇特,它們體型最小但卻最為可怕,是黑獄森林中二十四部落里面,最為恐怖的四大部落之一?!贝蠡业溃骸安实柯湮涣刑烨莶柯渲?,那飛猿部落也排在陸生巨靈部落第一位,加上陸生異形部落中第二位的八爪部落,我們的情況可不怎么妙?!彪p頭鳥冷笑道:“新的環境新的機遇。那彩蝶部落最是怕冷,它們來到這里,那可對它們很不利。至于飛猿部落,這個世代與我們作對的死對頭,我們倒是要多加提防才是?!贝蠛诘溃骸邦^,我們初來此地,環境不熟。這冰原又極其遼闊,沒什么食物,要不我們馬上南下,離開此處?!彪p頭鳥沉吟道:“開始我們感應到的那股氣息充滿了靈氣,估計是某種靈芝仙草,若然能得到那東西,對我們將有很大的幫助?!贝笄鄦柕溃骸耙钦也坏侥峭嬉饽??”雙頭鳥道:“我們先找一找,若是找不到,再離開這寒冷的冰原,南下找尋食物?!贝蠛?、大青、大灰沒有異議,當即在雙頭鳥的指揮下,從雪谷開始,朝著附近方圓數十里展開了找尋。一會兒,這巨翅部落的四大高手便離開了雪谷,消失在風雪里。片刻,躲在峽谷中的那只奇異生物悄然現身,在觀察了一下附近的動靜后,朝著北面疾馳而去,眨眼就消失在數里之外,其速度之快驚人之極。迎風前行,奇異生物高度警惕,一邊揮舞著肉翅,一邊發出奇異的探測波,留意著四周的情形。突然,風雪中傳來多股復雜的氣息,這讓那奇異生物猛然停下,眼珠滴溜溜轉個不停,顯然在考慮問題。片刻,它飄然落地,悄然前行,在穿過十數里雪地后,來到一處雪山之上,悄悄的隱藏在那里。雪山背面是一個雪谷,此時那里正聚集了不少生靈。從上方看下去,雪谷中至少有三股勢力,成三角形分布,彼此間都處在敵對的位置。仔細瞧,第一股勢力有四位成員,皆是體型巨大,身高約有兩丈,外表類似猿猴,但卻長著翅膀。第二股勢力有三位成員,乃是三只巨型蜘蛛,每一只都有七八丈大,看上去十分恐怖,讓人有種心寒之感。第三股勢力也是三位成員,它們懸浮半空,翅膀揮舞,竟然是三只巨鶴,最大一只估計有十丈左右。此刻,那最大的巨鶴突然開口道:“騰飛,你攔下我們,是想在這里了斷以前的恩怨?”地面,飛猿部落的族長騰飛搖頭道:“新的環境新的生活,過往的恩怨暫且拋開,我攔住你們是想聲明一下,不管以往我們的關系如何,在這里我希望大家暫時休戰,先熟悉一下環境再說?!本搡Q道:“這個建議不錯,我可以答應你。至于黑寡婦,人家可不一定像我這般好說?!毖┑乩?,三只巨型蜘蛛聞言,同時發出尖銳的厲嘯,聲音極為刺耳。其中,最前面的那個蜘蛛體型最大,此時正發出陰冷的聲音,帶著幾分殘酷?!皻w伯,你可不要挑撥離間,我可不是那種不分好壞的蠢貨?!本搡Q歸伯哼道:“你八爪部落是出了名的陰狠毒辣,黑色鬼爪之名讓人聞風喪膽,我只是實話實說?!焙谏碜Γň扌椭┲耄┕纸械溃骸霸诤讵z森林中,講究的是弱肉強食,我不過是為了生存罷了。你以為你就能好到哪去嗎?”飛猿族長騰飛道:“好了,大家的根底都彼此熟悉,用不著多說。此次來到這陌生的環境,除了我們之外還有不少部落,你們都知道有哪些嗎?”天鶴族長歸伯道:“我知道的就只有彩蝶部落與紅羽部落?!焙谏碜Φ溃骸拔伊私獾谋容^多,有天禽部落中的巨翅部落,陸生巨靈部落中的青蛇部落、猛虎部落,以及陸生異形部落中的幽幻異影部落?!憋w猿族長騰飛沉聲道:“黑獄森林十八動靈部落就來了一半,看來這里也不太好混啊?!本搡Q歸伯道:“是啊,黑獄森林最恐怖的四大部落就來了三個,這可不是好玩的?!焙谏碜叩溃骸皳Q了一個環境,還不知道鹿死誰手……”正說著,大地突然出現劇烈顫抖,其可怕的地震來得毫無征兆,只眨眼間就讓地面四分五裂,出現了無數的峽谷與裂痕。附近,冰山雪峰紛紛搖晃倒塌,驚得飛猿部落的四大高手同時飛上半空,八爪部落的三只蜘蛛匆忙移動,以避免落入峽谷深澗之中。懸浮半空,飛猿族長看著腳下的一切,驚愕道:“這是……”巨鶴歸伯道:“騰飛,你有沒有感應到那股從地心深處傳來的氣息?”第四章 遠古重現騰飛臉色驚變,駭然道:“那氣息很可怕,似乎是傳說中的神獸?!本搡Q歸伯道:“那是消失的神話,為何會出現在這?”騰飛臉色陰沉,搖頭道:“黑獄森林有的只是魔獸,如同你我。而這種神獸隨著神魔戰爭的過去,早已不知下落,想不到竟然在這里遇上了?!睅拙湓捁Ψ?,地震的強度開始減弱,地面的裂痕與峽谷也逐漸平復。這時候,黑色鬼爪突然彈射而起,朝一處雪山的半山腰沖去,口中喝道:“什么人,出來?!痹捖?,一道光影閃過,之前隱藏在雪山上的奇異生物突然現身,朝著遠處飛去。歸伯見狀,驚訝道:“是血靈肉芝,快追?!睋]翅凌空,巨鶴歸伯率領族內兩大高手破空追去。飛猿騰飛見此,揮手道:“走,不要讓天鶴一族得逞,我們務必要得到那血靈肉芝?!彬v身急射,四位飛猿眨眼便遠去了。剩下兩只巨大的蜘蛛也不甘示弱,迅速追上黑色鬼爪,在雪地上快速前進,追蹤著血靈肉芝的行蹤。如此,眨眼功夫,雪谷中就恢復了寧靜,仿佛一切都不曾發生過。然而就在這時候,雪谷中微光一閃,先前逃亡的血靈肉芝突然出現,它是如何擺脫追蹤者的?凝望著遠處,血靈肉芝在沉默了片刻后繼續朝北前行,到底它在找尋什么,為何一路北行,那里又有什么在等待著它呢?風雪吹過,血靈肉芝消失了行蹤。它的出現預示著什么,又會帶來些什么?中午,天麟來到騰龍谷時,谷內的眾人正準備吃飯。屆時,嘯天將天麟拉到身旁坐下,笑道:“別急,有事吃了飯再談?!碧祺肽樕?,搖頭道:“事情緊急,恐怕……”趙玉清打斷天麟的話,吩咐道:“這樣吧,我們一邊吃飯一邊談,不可怠慢了大家?!碧祺肼勓砸膊缓枚嗾f,只得坐在嘯天身邊,陪同大家一起吃飯。席上,斐云問道:“天麟,看你平時一副樂呵呵的模樣,什么事情都不放在心上,怎么今天一下子變了個人似的,到底你發現了什么情況?快說說吧?!碧祺肟戳吮娙艘谎?,沉聲道:“一年前冰原三派聯手封印的結界已經消失了?!贝嗽捯惶?,冰原三派的高手臉色微變,都停下筷子,目光一致落在天麟身上?!斑@是什么時候發生的情況?”有些焦急,馬宇濤問道。天麟回答道:“就在不久之前,地震過后大約半個時辰?!惫蛱炜v問道:“那目前有何變化嗎?”天麟臉色古怪,輕嘆道:“那個通往遠古時期的通道已經打開,我在來路上已經感應到數十股強大的氣息,它們應該就是經過那通道來到了冰原?!背男麦@駭道:“數十股強大氣息?你覺得那些來人的修為與我們這里相比怎么樣?”天麟遲疑了一下,輕聲道:“估計平均實力比我們這里要強上幾分?!苯逖┱痼@道:“什么?比我們這里還強?這怎么可能?”天麟苦澀道:“姐姐若是不信,可以問一問雪狐,她一年前曾去過那個地方?!绷忠姥M臉迷茫,嚷道:“你們在說什么啊,我怎么聽不懂???”不止是她,就連瑤光、屠天、千影張與嘯天也是滿臉迷茫。見大家的目光移到自己身上,雪狐起身道:“一年前我們雪谷三妖曾穿越那層結界,回到了數千年前的遠古時代,在一片遼闊的森林邊緣遇上了一個巨人。當時雪鷹與雪蛇心生貪婪,死在那巨人手上,我是被天麟所救,才逃過劫難?!绷忠姥┮苫蟮溃骸斑@又說明什么呢?”雪狐道:“我們出來之后,我便離開了。隨后三派掌教聯手封印了結界的入口,為的是防止有人進入,也避免有遠古時代的人物進入冰原。而今時隔一年,封印消失,通道打開,那個遠古時期的高手若然涌入人間,必將對天下帶來毀滅性的災難?!蓖捞旌闷娴溃骸八鼈兡抢锏母呤侄加行┦裁幢臼?,與我們現在的模樣是否相同?”雪狐搖頭道:“那里的高手除了巨人一族之外,全是妖獸。我們這個世界的靈異一旦進入那個時期,將自行恢復原形,且實力受限,危險之際無法施展元神出竅。因此一旦肉身死亡,元神也隨之消散。相反,它們若是來到人間,實力必然出現一個轉化過程,這相對于我們而言,它們就顯得異常的強大?!眹[天驚愕道:“這可是大大不妙,得盡早想辦法阻止才好?!苯逖﹪@息道:“一個五色天域就已經讓我們焦頭爛額,如今再來一批實力可怕的妖獸,看樣子真是注定難免?!毖┥绞ドp吟道:“因果循環,源于一念。是非曲直,終可見天。大家不必太過擔憂,這只是一種考驗?!爆幑饪粗w玉清,問道:“谷主前輩,你打算怎么辦?”趙玉清看了眾人一眼,苦澀道:“事到如今,我們也只能靜觀其變?,F在還是讓天麟繼續說吧,他應該還有消息要講?!爆幑庖崎_目光,對天麟道:“說吧,還有什么發現?”天麟看了四周幾眼,沉聲道:“紅云五彩蘭突然移位,出現在天女峰以南大約二十里外?!焙Q驚愕道:“怪事,它跑到那里去干嘛?”天麟沒有回答,繼續道:“天女峰上,神女冰雕開始脫落,里面有一位少女,身上有一層很強的封印,不知是她自己設下的封印,還是別人將她封印在那里?!苯逖@奇道:“有這等怪事?”天麟道:“除此之外,我還發現一個方形頭顱,有著四張面孔八只眼睛的人,他出現在天女峰附近,凝視那神女冰雕好一會兒,直到紅云五彩蘭突然出現在天女峰附近,那人才離去?!毙略碌溃骸澳阏f的那人名叫傲天君王,據師祖所言,其實力之強足以同蛇神與死亡城主媲美,出道于二千一百年前,融合了佛、魔、鬼、道四派的終極法訣于一身,你要切忌當心?!碧祺塍@訝道:“傲天君王?這是怎樣的一個人?”林依雪搶過話題道:“八目齊張,傲視無雙,佛魔鬼道,傲天君王……如今是他第四次出現了?!甭犕炅肆忠姥┑闹v述,天麟驚嘆道:“真是駭人聽聞,讓人難以相信。只是很奇怪,他到天女峰去,是因為好奇,還是他與那神女之間真的有什么關系嗎?”眾人不答,顯然這個問題誰也不知道。片刻,嘯天問道:“谷主,情況有變,你有什么打算?”趙玉清沉吟道:“我一直在考慮,若然我們暫避不出,那來自遠古時期的妖獸會不會與五色天域以及其他人交手?!眹[天驚異道:“谷主是打算借刀殺人?”趙玉清道:“我只是覺得我們樹敵太多,僅憑我們的實力,要想完全鏟除敵人,那顯然是力有不及?!瘪R宇濤贊同道:“谷主所言甚是有理,我們不能一味的硬拼,也要適當的采取一些其他錯失?!背男碌溃骸拔以趽?,我們的敵人會不會也想到了同樣的辦法,借助遠古時期的妖獸來對付我們?!膘吃频溃骸斑@個想法很有道理,我們得想個萬全之策才行?!爆幑獾溃骸耙贫▽Σ?,首先我們得了解敵情?!毙略碌溃骸拔矣幸稽c想法要提醒大家,或許這對我們會有所幫忙?!焙Q好奇道:“什么想法,你說?!毙略碌溃骸耙荒昵拔乙苍M入那遠古時期,親眼見證了當時的情況。就我了解,生活在那里的妖獸,它們唯一的目的就是生存,每天都徘徊在生死邊緣,食物是它們最希望得到的東西。在那里只要是能吃的,不管是什么它們都不會放棄。因此我們若是貿然接近它們,很可能成為它們獵食的對象,這一點我們要有心理準備?!钡谖逭?遠古妖獸屠天道:“如此說來,靠近它們可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情?!狈綁羧愕溃骸俺怯薪^對的實力,否則還是小心一點好些?!苯逖┑溃骸疤祺胍幌蚵斆?,我們還是聽一聽他有什么建議?!贝嗽捯怀?,眾人頓時看著天麟。稍稍沉吟,天麟道:“那些妖獸來自遠古時期,環境與我們這里有異,冰原并不適宜它們生存?!?/p>
一下從上空向特拉克直奔而來。只見銀光一閃,銀鷹撲在特拉克身上,發出耀眼的銀芒,令四周士兵無法正視?!爸慌潞蠡诘臅悄??!逼咭棺旖锹冻鲆唤z邪笑。當銀芒消失后,特拉克再一次出現在眾人面前時,他的身形變大不少,目光更是利銳,背上雙翼變得更為寬大,右手手背上出現銀鷹紋印。特拉克伸出右手,只見再一陣銀芒閃爍,右手中出現一把銀色短槍?!翱梢蚤_始了嗎?”七夜打了個哈欠問道?!澳銘搯?,什么時候會結束!”特拉克雙目赤紅,飛向七夜。七夜急忙揮劍格開特拉克這一擊。當七夜長劍與特拉克銀色短槍在空中相遇后,只聽見‘鏘’的一聲,長劍被短槍擊中劍身,化成碎片。特拉克在一擊擊碎七夜長劍后,沒有乘勝追擊,而是突的又出現在原地,得意的嘲弄七夜:“不好意思,一時沒留手,把你武器給毀了。不過你最好小心,下回我要毀壞的不是你的武器,而是你的人!”七夜無奈的看著手中斷劍,他沒想到特拉克與銀鷹合體出來的短槍竟然會那么堅固,而且特拉克合體后的速度比之曾經見過的那些幻獸騎士要快上數倍,雖然一直注意著特拉克的動向,但是還是被擊碎手中長劍。只見七夜身影一幻,右掌中再度出現一把長劍,同時左手向特拉克招了招:“來吧?!薄拔铱茨阌卸嗌賱梢员晃覔羲??!碧乩霜熜Φ挠忠淮物w過來。七夜通過剛才一擊早已了解特拉克的速度,此時見特拉克身影一動,立即向左側跳開。特拉克沒料到七夜竟會選擇避開,在此槍落空后,站在七夜剛才所在地:“怎么?剛才不是有人說要與我決斗的,現在躲開,看來是不敢與我決斗了?!薄案也桓?,你看不就知道了?!逼咭箍v身而上,長劍舞成一團光芒,將特拉克罩在當中。特拉克嘴角露出一絲輕笑,揮槍直上。一時之間,‘當當’之聲不絕。此次二人再度正面交戰,七夜早有準備,一直保持使用劍尖與特拉克短槍交手,不給任何機會讓特拉克與他硬拼。特拉克雖然速度快的驚人,而且力量強大,但是七夜長劍封住他四周,令他無法飛翔,速度頓時減半,再加上七夜使用長劍之中暗暗含有一股柔力,讓他短槍無法隨心所欲的擊出。不一會,特拉克便與七夜交手數百招。在一旁的雙方士兵都看了個口瞪目呆。因七夜使用游離戰術,在外面困住特拉克,圍觀的士兵只能看見七夜留下的滿天殘影。而特拉克只是站在原地,不斷揮舞手中短槍,將七夜長劍擊退?!凹佑?!軍團長,上!”見到七夜把特拉克困在中間,所有騎兵在馬背上大聲叫喊助威。而聽到騎兵的助威聲后,特拉克先鋒團的士兵也跟著給特拉克助威。七夜聽到自己士兵的助威聲,臉上出現一絲苦笑。表面上看,七夜占據著上風,不停的出招,令特拉克無法離開原地。但是,事實上是特拉克令七夜無法不出招,讓七夜無法離開他身邊。七夜此時身形雖快,但是比之特拉克先前張開雙翼時的速度要差上好幾分,如果讓特拉克脫困而出,到時七夜便會被特拉克反用這一招來困住。因此七夜只有不斷的連擊,纏住特拉克,使得他無法行動。但是這種游離戰術最消耗的就是體力和精力。七夜不僅要隨時注意特拉克脫困的意向,同時還要想法子封住特拉克任何一個可以硬拼的機會。特拉克站在原地,一手持槍與七夜交手,一邊用那看著獵物的目光盯著七夜。特拉克發現七夜的身形已經沒有剛才那么快了,而且攻擊頻率也下降不少,只要再過一會,七夜速度再減慢一點之時,便是他反擊的時候。七夜在游戰特拉克一會后,終于罷手,跳到一旁與他正面以對?!霸趺床粊砹??再來困住我啊?!碧乩溯p笑挑釁著七夜?!澳惆胩鞗]出招,此時給你機會出招,免得你落敗后不承認?!逼咭狗闯爸S道。特拉克聽到七夜的話,皮笑肉不笑的干笑了二聲,然后猛的出手。觀戰的數萬士兵只見到一道銀光劃空而過,將七夜團團包圍。七夜站在原地,全神貫注的擋住特拉克的攻擊。剛才他在放棄繼續困住特拉克之時,便想到了此時局面,所以他早已準備應付。特拉克見七夜長劍舞了個密不透風,不由有些后悔剛才沒有趁七夜停止攻擊時立時進攻,給了七夜喘氣的機會。不過特拉克并沒有在意,因為在他的攻擊下,七夜只有自保,根本無法反擊或逃避。過了一會,‘鏘’的一聲,七夜長劍因受特拉克短槍連擊,斷成二截。這一回特拉克并沒有收手,讓七夜再有機會換長劍,而是使出了他的得意絕技‘鷹擊長空’誓將七夜擊殺于此招之下。特拉克使出‘鷹擊長空’時,身形一矮,半蹲于地面,手中短槍突的變長,從下朝上向七夜刺去。七夜似笑非笑的看著特拉克,在長劍被擊斷時,七夜并沒有意外,縱然再精煉的鐵劍也不會是與幻獸結合出武器的對手。特拉克見七夜站在原地不動,臉上出現恨意。原本變長的銀槍突的刺入七夜身體?!鞍?!”看到這一幕的帕克要塞騎兵,紛紛驚叫。七夜此時被特拉克一招擊斃,那他們怎么辦?正在騎兵們考慮是戰是逃時,七夜突然放聲大笑。圍觀的士兵聽到七夜的笑聲,愣住了。他們沒想到被特拉克銀槍刺入的七夜竟然會笑。特拉克也突然跟著大笑起來?!澳阍趺纯创┪掖藰尣⒎钦鏄??”七夜拍了拍身上沾著的塵土:“我認為你的招式決對不會是如此簡單?!薄笆菃??不會如此簡單,哈哈哈!”特拉克昂首大笑。特拉克的‘鷹擊長空’看似是將短槍變長,從下面突刺而上,但是那只是特拉克的虛招?!棑糸L空’實際上是從二側出招,將想從虛幻的長槍中逃開的對方擊殺的招式。但是七夜站在原地不動,讓特拉克‘鷹擊長空’的后招無法發出,因為‘鷹擊長空’要的就是對手退避之間露出的破綻來鎖殺的。七夜身影再一幻,右手斷劍又變成了長劍。但是此長劍卻不同與先前那二把,此劍是他在帕克要塞武器庫里所找到最好的一把長劍。那是他在被升為軍團長后,士兵們在打掃原武器庫時,在地下發現的。當時此劍融在鐵塊之中,后來七夜讓人用火燒數日,融了余鐵才取出來。此劍經過七夜魔法火球的高溫也不曾融化,七夜就知道此劍非凡。后來七夜發現,此劍與因格曾經在帕克要塞給他找到這身鎧甲隱隱有關。此時,這劍是七夜帶上戰場的最后一把長劍。如果此劍無法擋住特拉克的短槍,七夜想自己應該空手對搏那只短槍了?!傲_襦繡袂香紅,畫堂中!細草平沙番馬,小屏風!”七夜也使出了劍決《相見歡》。剛才七夜能看穿特拉克的那一擊,并非是他認為特拉克的招式不會如此簡單,而是他深知幻獸結合出的武器,在定型后,決對不會增一分,也不會減一分?!翱凑?!”特拉克大叫一聲,向七夜撲了過去。特拉克雖然從沒見過劍決(天翔帝國內都是使用槍的,劍屬于狂戰帝國與種族聯盟的主戰兵器),但是他隱隱感覺到七夜此招不簡單,于是他想在七夜招式沒有完全使出前打斷此招?!熬砹_幕,憑汝閣,思無窮!暮雨輕煙魂斷——欲斷攏!”七夜早就預料特拉克不會等他將劍招施展完畢,但是他并不在意特拉克的攻擊,因為在特拉克襲來之時,他已經完成了《相見歡》。此時七夜施展《相見歡》比之從前要快上數倍。多年來的戰斗生涯,使得七夜不再一味追求于完美無缺的使出此劍決,而是利用速度,在對手沒有反應過來前,將對手斬殺于此招下。特拉克在侵入七夜身前半尺處時,突然感受到氣勁的壓力。憑借著對空氣流動多年的感應以及對風的獨特感受,特拉克在七夜《相見歡》襲來前,及時向前一擊,利用短槍與劍決相撞之力,向后躍上半空,飛身躲過?!断嘁姎g》在擊退特拉克之后,余勢不減,一直沖入先鋒軍團鐵盾之上。只聽見‘碰’的一聲,數十張鐵盾和先鋒團士兵被《相見歡》的劍氣劃破?!昂谜?!”特拉克看著自己部下被七夜劍氣劃分成數塊,心中一驚,對自己退的及時而大叫幸饒。雖然特拉克與幻獸銀鷹合體之后,身體強度會增加不少,但是他還是沒把握在七夜的劍氣之下全身而退?!霸俳诱?!”七夜大喝一聲,不待特拉克贊許聲落下,一躍跳上半空,與空中的特拉克激斗起來。而在七夜這一聲大喝下,圍觀在周圍的士兵全都被嚇的退后一步。剛才被七夜劍氣劃身而過的士兵,此時正在地上做最后的掙扎,這些士兵可不想步入他們的后塵?!翱茨氵€有什么招!”特拉克也大喝一聲,向七夜飛去。在空中對戰,這可是他最拿手的戰斗。七夜在特拉克襲來之時,突的一下向下竄回地面。七夜并非愚蠻之輩,在空中與翼人對戰,那還不如去找塊豆腐撞死的好。特拉克見七夜逃離空中,立時轉向,短槍如影身隨,緊追七夜。七夜身形還沒站穩,便感受到短槍襲體而來的殺氣,手中長劍迅速朝后一刺。雖然沒有回頭,但是七夜此劍正中特拉克短槍正中,二人同時一震。七夜被特拉克短槍中包含的那股巨力所擊,被迫向前蹌踉而進。而特拉克同時也被七夜長劍中的反彈之力彈回空中。七夜止住身形后,立即將手中長劍仔細看了一遍。當七夜發覺長劍沒有任何損傷時,嘴角露出一笑——終于可以不用提心武器的問題了。特拉克見自己必殺一擊被七夜頭也不回的擊回,心中被熊熊怒火填滿,大喝一聲,再一次飛身而下。七夜見特拉克飛身而來,嘴角露出一絲邪笑,手中長劍舞成一團青影。只要特拉克沖入此青影中,七夜自信特拉克決對無法安然而退。青影中七夜已經放出數道劍氣,現只要特拉克一過來,七夜便要全部放出去。第三十四章會戰決戰就在七夜與特拉克二人斗的難解難分之時,在他們外圍的第三步兵團也與特拉克先鋒軍團戰的激烈。雖然特拉克拋下指揮軍團戰斗的重責,與七夜在里面決斗,不過他決對不是不負責任,而是還有維克在后方主持著大局。維克與特拉克同為帝國軍校畢業生,雖然維克主修魔法,但是并不代表他對于指揮戰斗之類的事不知道。維克現為特拉克軍團的參謀長,特拉克在戰爭中使用的計謀和陣形,十有八九就是出自他的手中。此時特拉克軍團雖然沒有了特拉克,但是在維克的指揮下,仍然發揮著最強大的戰斗力。第三步兵團的士兵沖上來時,便被維克派上的輕弓步兵射的無法前進,只能躲在盾牌兵后面慢慢移動。在陣陣箭雨之下,第三步兵團的士兵仍然冒死前進。他們的任務是解救陷入敵軍陣地的騎兵大隊,而且他們最為敬佩的七夜軍團長也被困在了里面?!白⒁?,一起前進,不要直沖!”“像平常練習那樣前進!”“不要怕!那些翼人沒什么可怕的,他們見到我們還在發抖呢!”烏斯站在第三步兵團中,大聲的下著命令,同時給士兵們鼓氣。第三步兵團的士兵們緊緊排在一起,用盾牌擋住身體,一步一步前進。不過天翔帝國的輕弓步兵并不是說著好玩的,雖然一面面盾牌遮住了大部分目標,但是他們還能準確的穿過盾牌與盾牌間的間隙,射中第三步兵團的士兵。在短短幾十米內,第三步兵團有數千人被射中手或腳。但是他們拔掉箭矢,面不改色的依舊繼續前進。輕弓步兵們見到這一幕,手中長弓更是射個不?!绱瞬慌滤赖牟筷犎绻麣⒌矫媲?,不善于近戰的他們就必死無疑了。頂著無數呼嘯而至的箭雨,第三步兵團終于靠近了輕弓步兵。就在第三步兵團的士兵們要發泄在重重箭雨下的怨氣時,那些輕弓步兵整齊的收弓,然后退后一大步。突的一聲,正面對著第三步兵團敵人變成了輕裝甲兵團,數萬把長槍全部對準了他們?!案窭献拥?,殺!”一個在最前面的士兵見到身邊同伴因中箭后,流血過多,倒在地上,不由大叫一聲向前沖了過去。不過他話音剛落,一桿長槍準確的穿過他的身體,將他釘在地面上,血流不止的他在地上不停的抽筋。站在輕裝甲兵團前面的大隊長,輕蔑的望了過來,他臉上明顯的掛著不屑,同時伸出右拳,大姆指高高豎起,然后倒朝下,示威的獰笑。烏斯冷笑一聲,從身邊一個士兵手中拿過長槍,對準那個輕裝甲兵的大隊長投了過去。長槍突的一聲躍過二軍間的距離,閃電般劃過長空,準確的刺中剛才一臉不屑的大隊長。烏斯能夠在第三步兵團中脫穎而出,受到七夜的賞識,并非是他對士兵愛惜不已,也不是他機智過人,而是靠著他強大的武力??駪鸬蹏v究的就是武力,七夜在狂戰帝國軍隊內立足便是依靠強大的武力,所以第三步兵團挑選軍官時也是選用武力強大者。而在生死一線之間,能依靠的也是武力?!皻?!”見到烏斯一槍將對方示威者穿刺于槍下,第三步兵團的士兵熱血沸騰起來?!皻?!”烏斯見士兵高漲,趁此機會順應的下令進攻。上萬名士兵舉起鐵盾如破關而出的猛虎,撲向對面的輕裝甲兵團。面對如洪流一般撲面而來的第三步兵團,輕裝甲兵團并沒有懼怕,他們也舉起長槍,大叫著沖鋒殺過去。二只隊伍相遇之后,無數的鮮血像鮮花一般出現在大地之上。僅僅只是一秒,就有無數士兵失去了生命。而后,又有更多的士兵撲上前,填補著倒下士兵的空缺。激烈無比的戰斗開始了,不顧前面同伴死狀有多慘,后面的士兵仍然大叫著殺上去。從這邊到那邊,到處都是第三步兵團士兵活躍的身影;面對以靈活著稱的輕裝甲兵,他們憑著平時的訓練,諾大個身軀也靈活的與輕裝甲兵糾纏在一起,斗了個旗鼓相當。但是退到后面的輕弓步兵沒有放過這個機會,他們那百步穿楊的箭技在此時完全發揮出來,一支支奪命箭不斷的出現在第三步兵團士兵的身上。在長槍和箭矢的攻擊下,原本已經沖了上去的士兵節節敗退,眼看就要崩潰下來。就在這特拉克軍團以為勝利在望的時候,右側的帕克軍團發起了進攻。帕克軍團中的士兵都是剛穿上軍裝沒幾天的平民,還沒有正式經過訓練,此時被派上戰場,也實屬無奈。不過他們雖然還沒有正式的成為軍人,但是他們卻給予特拉克軍團沉重的打擊。面對殺死他們親人的天翔帝國軍,帕克軍團的士兵紛紛不要命的撲上去。無數的箭矢,無情的射在他們身上,但是絲毫沒有阻止住他們的沖勢。他們活著原本就是為了復仇,殺死任何一個翼人為自己的親人報仇血恨。在仇恨的執著下,不少士兵身上插滿箭矢,仍然跌跌撞撞的向前走——就算要死,也要死在前面一點,晚點好可以看的更清楚,看那些翼人是怎么死的。在帕克軍團士兵近乎瘋狂的沖鋒下,特拉克軍團中的輕弓步兵的箭矢不再穩健,不少箭矢失去了準頭,還有的箭矢直接射上天空。此時在輕弓步兵眼中,帕克軍團的士兵如同從地獄爬上來的魔鬼。他們沒有見過身中幾十箭,仍然跑個不停的獸人,特別是他們自信射出的箭矢卻無法給獸人造成他們預料中的結果后,他們更加相信這群獸人應該屬于魔鬼。守候在右側的先鋒軍團與帕克軍團一接觸,便走到了崩潰的邊緣。雖然先鋒軍團里的士兵都是身經百戰的老兵,但是碰到不要命硬往刀尖上撞的獸人后,他們也恐懼了。帕克軍團的士兵一個個奮不顧身的撲了上去,他們雖然打不過敵人,但是他們卻一個認定一個敵人,猛撲上去抱住不放,不管他們身上受到多重的傷,仍然是緊緊摟住敵人,等待著后面的士兵上前幫他們殺死敵人。見到帕克軍團一命搏一命的打法,特拉克軍團先鋒團里的士兵退卻了。獸人臨死前爆發出的蠻力,讓他們根本沒有辦法掙脫,有不少翼人活活被獸人用手臂勒死?!盎貋?,不要沖!組陣呀!”率領著帕克軍團的團長在后面看著士兵一個個死去,雙眼流著淚大叫。帕克軍團士兵在見到天翔帝國軍后便失去了控制,全部都自發的沖了上去,他下達的任何命令都沒有人回應。在叫喊半天后,帕克軍團團長終于再也按捺不住,拿著武器和士兵們一起沖了上去?!捌?!”特拉克大喝一聲,銀色短槍對準七夜身前青色劍團中心奮力一擊。強大的槍勁穿透七夜幻出的劍影,與劍團中劍氣硬拼?!芭椤钡囊宦暫?,七夜被特拉克短槍擊的悶聲倒退。特拉克牢牢站在原地,眼中透露出森森殺意。在剛才的硬拼之下,特拉克看似占了上風,實際上他硬拼劍氣,已經受了不輕的傷。不過七夜也并不好受,與幻獸合體后的特拉克力量之大超乎他想像,他相信特拉克比赤哈爾與土熊合體還要強上好幾倍。當年赤哈爾與土熊合體也僅僅只是把他擊退一步。七夜剛剛站穩腳根,特拉克揮舞著短槍又一次殺了過來。此次特拉克搶得了先機,只見他瘋狂的在七夜四周游斗,身形化為一道銀光,比之七夜先前困住他時的速度要快上一倍以上。七夜奮力抵擋著特拉克。手中長劍一個接一個的或出圓圈,將特拉克短槍之力一一化解在圓弧之中。特拉克見久攻無效,再一次使出絕招?!把嗷亻W!”特拉克短槍猛烈的旋轉脫手而出。短槍發出強烈的旋風,將七夜身形罩于其中,一股由旋轉產生的引力牢牢扯住七夜,讓他無法避開短槍的攻擊。七夜冷靜的盯住特拉克,雖然短槍就要襲過來,但是他感覺到短槍脫手的特拉克比這讓他無法避開的短槍更為危險。短槍愈來愈近,槍尖發出的銳利氣勁讓七夜全身戰顫至發麻。終于七夜在短槍擊中自己前一瞬,長劍劈中槍尖旋轉中心。短槍的氣勁在七夜這一劈下全數散勁,失去力量襯托,從空中掉落?!罢?#183;燕回閃!”一直等待著七夜行動的特拉克,飛身抓住短槍,整個人在半空中飛速旋轉?!罢婵諗?!”七夜雙手握住長劍,全身真氣急速運轉,自上劈下,招式與剛才打掉旋轉的短槍一樣,但是此時長劍上‘突’的一聲,射出一道青色劍氣。正在周圍士兵以為特拉克要被劍氣擊傷時,特拉克手中短槍也發出一道銀色槍氣?!扮I!”青色劍氣與銀色槍氣在空中相撞,發出兵器敲擊之聲,然后在空中爆裂,勁氣四射,相撞之處塵土飛揚?!澳爿斄??!贝龎m土落定后,只見特拉克短槍抵在七夜喉嚨處?!安?,是你輸了?!逼咭归L劍在劍氣與槍氣相撞之余早已脫手,此時負手傲然而立?!肮?!我輸了?你不是糊涂了吧!”特拉克大笑不止,手中短槍卻紋絲不動?!澳愣虡屓缒茉偾斑M一分,便是我輸?!逼咭馆p輕整了整衣角笑道。特拉克見七夜性命已在自己控制之下,還敢如此狂妄,不由一怒,短槍遞向前?!斑@是怎么回事?”特拉克感覺自己右臂不聽使呼,不,全身都不受自己控制,只能僵硬的呆在原地?!拔艺f過,你輸了?!逼咭故吧頁炱痖L劍,劍尖抵住特拉克喉嚨?!澳愕降资褂昧耸裁凑惺??”特拉克沮喪的問道?!芭c幻獸合體的人,決對不會是我的對手?!逼咭棺笫终菩陌l出銀光,對準特拉克一拍,特拉克與幻獸銀鷹立時解體?!安灰獎?,你如果一動,我的劍可拿不準?!碧乩伺c銀鷹分開后,發現身體終于可以動了,而此時七夜望著他冷笑?!盀槭裁茨隳茏屛遗c銀鷹解體?”特拉克知道自己的性命此時正在七夜手中,雖然不愿,但也只有順從的不動。不過特拉克對七夜解除他與幻獸合體的事非常震驚。從他得到銀鷹至今,銀鷹還是第一次在沒有他意念之下解除合體狀態,而且他也從沒聽說過那個幻獸騎士被別人強行解除合體?!斑@個事……”七夜感覺有些為難,他總不能告訴特拉克自己的幻獸是幻獸王。雖然此時寶寶不在身邊,但是憑借著自己左手掌心中的血契,任何幻獸都不敢傷害自己?!啊@個……以后你會知道的?!逼咭购艘痪??!昂?!”特拉克重重的哼了一聲,他想起上次帕克要塞前被七夜用俘虜退兵,以為此次七夜是用什么無恥的手段讓銀鷹與自己解體,而不敢說出來?!澳銈冏尦鲆粭l路來,不然!”七夜對著圍在四周的特拉克軍團士兵威脅道,長劍同時在特拉克喉嚨處輕輕一壓,一絲鮮血便從刺破處流出?!白岄_?!毕蠕h軍團的團長最先下令,他右手一揮,守候在前面的先鋒軍團便讓開了一條道路。接著,輕弓步兵團也退了下去?!白?!”七夜回頭對因格等騎兵說道?!翱熳?!”因格一躍上馬,招呼騎兵們上馬,他知道七夜要斷后,雖然他有些擔心,不過見到七夜能打敗與幻獸全體的特拉克,他相信小小的斷后不會有任何問題?!敖裉祓堖^你,下回再見!”當騎兵大隊全部撤出包圍后,七夜收起長劍,雙掌對準地面一擊。地上的塵土一時間全部飛上天空,原本準備在七夜離開時射殺的輕弓步兵因為看不見中間情況,只得挽弓準備,緊張的等著塵土落定。當遮住視線的塵土消失后,只余特拉克一個人在站在中間,而他的幻獸銀鷹則在他腳下低著頭?!澳銜蠡诘?!”特拉克望著帕克要塞軍團撤退的方向,大聲的怒吼?!澳銥槭裁磥磉@里?”在帕克要塞的會議室里,七夜對著赤哈爾怒吼道。此次為了救赤哈爾與年青的半獸人軍團,帕克要塞駐軍損失慘重。這次的戰斗看起來是帕克要塞占據了上風,特拉克軍團被打敗,死傷慘重,而事實則是:第三步兵團因為與特拉克軍團正面交戰,從一萬多人一下銳減到九千余人。帕克軍團七千三百五十六人,能活著回來的只有三千人不到。只有半獸第五軍團搭救赤哈爾帶來的半獸人,沒有與特拉克軍團正式交戰,只是在退回時小小接觸一下,損傷數百人。特拉克軍團則因為維克指揮適當,利用輕弓步兵的箭矢重重的打擊了帕克要塞軍團,自身損失總共才三千余人?!笆鞘ツ缸屛襾淼??!背喙枏臎]見過七夜發火,此時七夜赤眼望著他,他懼怕的低下頭?!笆ツ??她是不是老糊涂了,這個時候讓你帶這些人來帕克要塞做什么?”七夜聽到這是圣母的主意,想起剛才為了解救赤哈爾等人而犧牲的士兵,便咒罵起圣母來?!澳愀胰枇R圣母?”赤哈爾不敢再開口,但是一旁的赤熊站了出來。圣母在半獸族如同神一樣的存在,赤熊雖然認為為了救赤哈爾等族人使得不少士兵戰死而有些歉意,但是七夜開口罵了圣母,他便什么都不顧的站了出來,怒氣沖沖的瞪著七夜?!靶苁?!老大!”赤哈爾見赤熊和七夜二個怒氣沖沖的對視,急忙勸阻道?!半m然你是軍團長,此時是我的長官,但是你罵了圣母,一定要向我們道歉?!背嘈芤姷匠喙?,想起先前七夜急忙集合兵力前去救自己族人,終于不再怒目相視,但是他堅決要讓七夜道歉?!袄洗??!背喙柨蓱z巴巴的叫了聲七夜,他非常了解自己這個熊叔的性格,只要有人敢對圣母有絲毫不敬,他都會拿命去搏,如今只要七夜道歉實屬很難得了?!皩Σ黄?,我為剛才對圣母不敬正式向你以及圣母道歉?!逼咭闺m然心疼士兵傷亡,但是他并非蠻橫不講理之人,而且圣母在他去半獸族時還給過他不少幫助?!班??!背嘈芤娖咭沟狼噶?,就應了一聲,退到后面?!笆ツ缸屇銈冞^來做什么?”七夜雖然道了歉,但是他的火氣實際上并沒有消,他想不通圣母為什么讓赤哈爾帶這群半獸人過來,他認為圣母不可能不知道這些年青的半獸人是半獸族的未來,如果他們在戰爭中死亡,那半獸族再無明天可言?!笆ツ刚f你看了此信便會明白了?!背喙柾蝗还蛟诘厣?,雙手捧上他揣在懷中已久的信,與他同時下跪的還有一同前來的半獸人?!澳氵@是做什么?哈爾!”七夜見赤哈爾向自己跪下,莫明的一驚,急忙拉他起來?!肮?,你們跪下做什么?起來?!背嘈芤姷竭@一幕也是驚詫不已,但是他馬上命令赤哈爾等人站起來,因為半獸族有祖訓,所有半獸人都不得向外族人下跪,下跪在半獸族中是臣服的意思,此次所有前往狂戰帝國助戰的半獸軍團,沒有一個人向獸人下跪過?!笆ツ敢呀涀吡?。圣母臨走時吩咐我們,半獸族的一切都交付給圣神你了?!背喙柟蛟诘厣险f出讓房間中所有人震驚的話?!笆ド?!”與赤哈爾一同前來的半獸人重重的磕頭大叫?!斑@是怎么回事?”赤熊聽到赤哈爾和其余半獸人的話,當場愣住。而七夜聽到赤哈爾的話,立即拆開了信封,拿出圣母寫給他的信?!靶苁?,晚點再說,你們快點跪下?!背喙柤泵谐嘈艿纫恍腥艘补蛳?,在半獸族中,圣母教的圣神與圣母有著同等地位,任何半獸人見到二者之時,都必需得跪迎?!肮蛴ド?!”赤熊一行人連忙跪下,頭額緊緊貼著地面——半獸族中不論是誰,只要對圣母或圣神不敬,便是大罪,剛才赤熊雖然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向七夜不敬,但是不敬就是不敬,此時七夜如降下罪名,他決對不敢反抗?!岸计饋?,不要跪著了,再跪著,我就不做這個圣神了,半獸族的事我也不管了?!逼咭箍赐晷耪f道。在信上,七夜了解到自己雖然可以做圣神,但是也可以不做。圣神是圣母教的真正創始人,但是那是圣神地獄愛琴海為圣母而創立的,并不是圣神想創立的,所以在半獸族中,圣神的地位更高,更遙不可及,但是圣母支更有親切力。所以圣母教可以沒有圣神,決對不能有圣母。但是現任的開教圣母已經沒有時間了。七夜早就在地獄愛琴海留下的回憶里知道了,此時圣母的生命是與地獄愛琴海賜予的,而地獄愛琴海在離開這個世界后,圣母的生命就只余下很小一部分了,但是七夜沒有想到圣母會那么快就走了。而圣母教原本的下一任圣母采蓮因為她的身世,不得不去種族聯盟,因而圣母在臨終前讓半獸族人來找七夜,因為七夜是圣神的傳人,在地獄愛琴海走后,圣母就認定七夜為接替地獄愛琴海的圣神了,因而她告訴半獸族人,在下一任圣母采蓮沒有回來前,就前去尋找圣神七夜,讓他領導半獸族。不過圣母在信中并不是強求七夜成為圣神領導半獸族,而是請求七夜看在前任圣神地獄愛琴海的面子上,在采蓮沒有回來之前,代為她來領導半獸族?!笆ド?,不要拋棄我們!剛才赤熊對圣神不敬,請圣神處置,但求圣神不要放棄我族?!甭牭狡咭沟脑?,赤熊的頭磕個不停,因為他是在圣神的保護下成人的,在他成年之前,圣神還沒有離開半獸族,他曾見識過圣神那無敵般的力量,如果七夜這個圣神不守護半獸族,他不敢想像半獸族怎樣在荒地上生存?!肮?,你們先出去,我要想一下?!逼咭箵]手讓赤熊和赤哈爾等人出去,此事責任太過于重大,他一時還不能拿定主意?!笆?,圣神?!彼邪氆F人一起退出?!袄洗蟆背喙栐谕顺龇块g時回頭望著七夜?!澳阆热バ菹?,我如果有了決定,會告訴你的?!逼咭怪莱喙栂胝f什么。赤哈爾點了點頭退了出去,他知道七夜做圣神事關重大,現在七夜說他有了決定會告訴他。七夜靜靜的坐在了望塔頂,任憑夜風吹過赤裸的胸膛,感覺著夏夜的陣陣涼意。帕克要塞的事情已經夠傷神的了,現在再加上半獸族的事,七夜不怎樣做才能處理好這二件事。如果全力保住帕克要塞,那半獸族則必然要在這里死傷慘重,而且此次來到帕克要塞的全是半獸族的青年一代;但是若要保全半獸族,帕克要塞決對要放棄,同時怎樣逃離要塞外特拉克軍團的追擊也是一個問題?!拔以撛趺崔k?我該怎么辦?”處于這種
般,瘋狂的吞噬著他們的真元、靈魂與肉體。天麟心神大驚,對于幽無常他一直提防,可這會真正面對之際,他還是意識到,之前自己是小視了敵人。這個周身被黑芒籠罩的敵人,就如同他的姓名,神秘而又詭異,一身法訣邪惡陰毒,似乎匯聚了陰、邪、厲、煞于一身,屬于一個十足的惡魔,至陰至邪!翼天翔臉色憂慮,提醒道:“天麟,此人法訣詭異,為人邪魅,就好似來自九幽地獄,你可千萬小心?!甭勓?,天麟似乎想到了某些事情,皺眉道:“九幽?記得我娘曾告訴我,世間五大洞天中,排名第四位的名叫九幽玄冥洞府,在幽冥山中。不知這人與那兒是否有什么關系?!币硖煜钃u頭道:“我對人間之事不慎清楚,你總之小心就是了?!碧祺霊艘宦?,周身寒氣滿布,在身外設下二十七層結界,以阻止那黑霧。隨后,天麟帶著翼天翔凌空而上,二人右手緊握,一左一右高速轉動,形成一個旋轉的光輪,爆發出璀璨的紅光。起初,那光芒被黑氣壓制著??刹痪弥?,就見一道赤紅的光柱從黑霧中升起,與收緊的黑霧氣罩劇烈撞擊,從而產生悶雷般的響動,一直延續著。第八十章浩然天罡感應到天麟的反攻,幽無常冷酷道:“想離開,你是做夢!”說完雙臂交錯,擺出一個古怪的姿勢,全身黑芒轉動,瞬間就化為一頭光豹,射入圍在天麟身外的黑霧氣罩之中。是時,只見那黑霧氣罩劇烈震動,一股沖天的煞氣彌漫四方,在狂風中傳出聲聲厲嘯,宛如陰魂在怒吼。氣罩之中,天麟臉色嚴肅,借助旋轉之力都無法沖突這層黑霧,這讓他有股不妙的感覺。果然,天麟腦海中正自擔憂,身外的黑霧氣壓便猛增十倍,其內壓之力一舉將他與翼天翔定在半空間,幾乎難以移動。那一擊突然而又剛猛,輕易就擊碎了天麟設下的二十七層防御結界,使得他與翼天翔雙雙受傷,體內經脈堵塞,反擊之勢瞬間消弱,赤紅的光柱也消失在黑霧中。危險逼近,天麟口發怒吼,眼中射出堅定的神光,當即松開翼天翔,雙手扣訣胸前,全身散發出耀眼的紅光,無數的火焰出現在他的四周。那一刻,一股勇往直前,無所畏懼的氣息穿透了黑霧,彌漫蒼穹,給人一種大氣稟然之感??諝庵?,一股炙烈、熱情、跳躍、活波的真元迅速擴散,很快就與幽無常所發出的黑霧結界相遇,雙方性質相反,當即發生激烈交戰。波動的黑霧如海浪一般,時而起伏時而回落,時而陰森詭異,時而氣息轉淡。被困其間,天麟全身烈火飛濺,一股至陽至剛的霸氣,在他的催動下十倍、百倍的提升,很快就撐開了幽無常的黑霧結界,大有反敗為勝的趨勢。不遠,翼天翔神色駭然,對于天麟的神秘大感驚異,卻也帶著幾分期盼。外圍,觀戰之人臉色大變,麻婆與禿翁眼神陰森,雙雙流露出明顯的殺意??竦堆壑杏泄芍藷岬幕鹧?,就像是發現了對手一般,有一股熱切的期盼。催鈴姑陰笑連連,不經意的掃了一眼他人,嘴角泛起一絲意味深長的笑。玉劍書生一臉愕然,心道:“奇怪,這是浩然天罡法訣,天麟怎么會?不可能啊?!庇臒o常一直對天麟的狀況十分了解,當他感應到天麟身上的變化時,心頭猛然一震,身體瞬間自黑霧中脫離,遙遙的位于天麟上方。是時,幽無常身體旋轉,雙手急速揮動,密集的掌影呼嘯而下,夾著震天的驚雷,如一道道黑色的閃電,劈在那黑霧結界之上,經過結界折射之后,交錯形成一張密集的黑芒光網,籠罩在天麟與翼天翔身外。這黑芒光網十分可怕,就像是被惡魔詛咒過一般,帶著兇殘、邪惡之氣息,欲要將兩人融化。天麟雙腳不動,傲立其間,眼中紅光跳躍,一蓬烈火如有靈性般,圍繞著他自動旋轉。身外,炙熱的火焰形成一片火海,夾著焚燒萬物之力,發出滋滋的聲響,正在焚毀那些陰森邪惡的黑霧,阻止它們向前。浩然正氣,烈火如焰,乃一切陰邪之力的克星,此刻正逐漸顯現出它的威嚴,與幽無常那股吞噬之力相抗,彼此僵持不下。至陰至邪對戰至陽至剛,二者可謂兩個極端,誰的修為深厚,誰就能夠壓倒對方。這一點,天麟與幽無常之間不好比較,兩人修為各有偏長,很難在同意位置一較高下。當然,交戰之人綜合實力最為主要。此刻天麟出其不意,以浩然天罡法訣對抗幽無常的詭秘法訣,性質正好與其相克,很快就突破了敵人的局限,在原地形成了一個以烈火為基礎的結界,一舉將加諸在身上的黑芒光網焚毀。怒吼一聲,幽無常厲聲道:“可惡的天麟,我要你嘗一嘗我的厲害?!闭f話間,幽無常身體凌空翻滾,時而飛射天宇,時而急轉直下,時而左突右沖,時而前后出現。在天麟與翼天翔四周,留下無數的殘影,形成一張覆蓋數里方圓的灰褐色光網,表面布滿了數不盡的冤魂厲鬼,一個個張牙舞爪,一波一波的朝著中間匯聚。屆時,大地震顫,冰山搖擺,可怕的收縮之力宛如天崩地裂一般,夾著無可抵御之威,眨眼就臨近天麟身外,產生一股毀滅的力量。面對危險,翼天翔驚恐不安,大吼道:“天麟,不要管我,快逃!”背對著翼天翔,天麟緩緩搖頭,語氣堅定而執著的道:“上天既然注定我們相遇,我就要賭一賭宿命?,F在你全力防御,我要硬接他這一擊?!鼻翱缫徊?,雙手高舉,天麟全身烈火如環,從他的腳底自下而上,一道道的光環累計疊加,匯聚于雙臂手腕,很快就形成兩朵火云,在他的控制下,隨著身體就地一旋,火云脫手飛出,在頭頂上方融合為一,變成了一朵紫紅色的光輪,一邊高速轉動,一邊極速擴散。此光輪神異非凡,擴散之光波宛如利刃破空,夾著無堅不摧的劍氣,在與幽無常那收縮的毀滅之力相遇時,二者高度密集的摩擦撞擊,以線切面瞬間激化,產生一道穿透時空之光刃,一舉劃破了收緊的毀滅光界。其時,濃縮的結界氣流外放,剎那間爆發出百倍威力,形成一個以天麟為中心,籠罩方圓三里范圍的爆炸區域,當即將半空的幽無常重傷彈飛,將觀戰之人震退。交戰中央,天麟身體劇烈搖晃,受那股反彈之力影響,一連退了三步,口中鮮血不斷,周身的火焰轉淡。翼天翔受魚池之災,雖未正面承接那股爆炸之力,卻也大受其害,原本有傷的身份更是虛弱不堪。胸部一挺,天麟穩住身形,雙手猛然下垂,當場將附近稀疏的火焰收回。注視著前方,天麟蒼白英俊的臉上神色漠然,雙腳處白霧彌漫,正源源不斷的吸納大地之中玄冰之氣,以彌補剛才消耗的真元??窈鹨宦?,重傷跌落的幽無常周身黑芒破散,露出的真實的模樣,卻竟是一位臉色煞白,一身黑衣,神色陰毒的四旬中年。翻身而起,幽無塵憤怒的看著天麟,質問道:“小子,浩然天罡乃儒家至高法訣,你是跟誰學,快講!”氣急之下,幽無常也顧不得掩飾,眼中閃動著幽綠光芒。天麟靜立不動,冷酷的道:“想知道很簡單,再接我三招,我就滿足你的愿望……”話未完,天麟眼中黑芒一閃,一股可怕的攻擊無聲而至,讓幽無常來不及防備,當時就慘叫一身,被朝后震退??吹竭@,玉劍書生眼神微疑,心中有些奇怪。其余之人則驚訝多過意外,對天麟的認識又有了新的發現。趁著眾人出神的這一瞬間,天麟鬼魅般的橫移數十丈,以令人不解的方式,剎那間就出現在幽無常身邊,右手一掌揮出,不帶絲毫聲息,狠狠的印在了幽無常胸前。生死關頭,幽無常表現出了一個高手應有的經驗,以最快的速度,雙手交叉重疊,橫在了胸前。如此,天麟出神入化的一掌印在了幽無常的雙手上,二人在那一刻,手與手相連。撕心裂肺的慘叫自幽無??谥袀鏖_,待觀戰之人回過神來,只見天麟一閃而退,幽無常則身體融化,凄厲的叫聲滿是不甘,正迅速飄遠。那一瞬間,幽無常與天麟之間發生的事情,誰也不曾清楚看見。除了元神逃掉的幽無常知道以外,在場其余之人都一臉茫然。翼天翔驚愕訝然,意外道:“你把他殺了?”天麟神色晦暗,搖頭道:“沒有,我只是毀滅了他的肉身,將他重創驚走?,F在,我們還有三個以上的敵人正虎視眈眈。加油吧,我一定讓你如愿?!币硖煜铦M心感動,但他沒有表白,他知道此時此刻說什么都沒有意義,唯一能做的就是勇往直前。飛身而出,麻婆來到天麟三丈外,陰森道:“小子,手段夠狠啊?!碧祺肜湫Φ溃骸澳慵戎?,那就最好閃開。不然前車之鑒會讓你悔恨長嘆?!甭槠藕鹊溃骸白∽?,黃口小兒也敢在老婆子面前放肆,你今天就留下命來?!惫照赛c地,狂風突現,一道光波直射天麟胸前。眼神微寒,天麟右手一翻一轉,掌心青光爆射,化為一道劍氣,與那光波撞在了一塊。驚雷乍起,勁力四散,一招相拼,各自退開。是時,麻婆的蛇頭拐杖一化萬千,夾著迷人視線的幻影,匯千百杖之力于一體,化為一道寒光,出現在天麟胸前。來不及躲閃,天麟右手青光閃現,以手待劍豎劈而下,二次硬接麻婆的拐杖。實力的比拼,沒有任何花招可言。天麟以不滅境界的修為對抗麻婆那歸仙境界的修為,其結果自然是必敗。第八十一章幾番周旋好在天麟一身法訣古怪,對于防御之術十分在行,御掉了大半真力,結果只是被其震退,并沒有如麻婆預想的那般身受重傷。閃身、后退,天麟把距離拉開,左手握緊翼天翔的手臂,傳音道:“這個老妖婆十分厲害,我很難壓制住她。為今之計,我只能想法牽制住她與那禿翁,剩下催鈴姑就要靠你自己了?!币硖煜璩谅暤溃骸拔颐靼?。事到如今,不成功就成仁,我們就一起面對吧?!碧祺霙]有回話,帶著翼天翔的身體直射禿翁,來了一個硬闖。見狀,禿翁冷冷道:“小子,我這可沒有便宜可占,你還是滾回去吧?!遍L槍一舞,勁氣擴散,密集的槍影如滿天繁星,在身前組成一面防御光界,將天麟的前路攔斷。雙眼微閉,天麟以自身的神秘法訣瞬間就分析出禿翁防御中的破綻鎖在,帶著翼天翔一閃而過,以出其不意的方式跨越了第一道防線。松手,天麟叮囑道:“努力吧,天翔!”話落轉身,布下十七道玄冰結界,為翼天翔爭取最后的時間。不同的敵人,天麟選擇了不同的方式,這就是他的聰明所在。麻婆心頭氣不打一處來,她被天麟那神乎其神的冰神訣弄得心頭煩躁,根本不知道該怎么是好。禿翁也有些無奈,天麟的冰神訣施展之際沒有任何征兆,只要天麟心念一動,就能瞬間形成凝冰、結界、冰裂、冰封等各種攻擊,讓人根本適應不過來。此刻,天麟就在運用冰神訣的神妙,盡力的拖延時間。原本,天麟最常用的凝冰對麻婆與禿翁冰不能造成什么傷害,只是暫時的將他們的身體凍結一下??筛呤纸粦?,瞬間的延誤往往關系到交戰的成敗。是以,麻婆與禿翁才會心煩意亂?!拔視?!”得天麟之助,翼天翔避過了兩位最可怕的敵人,正以最快的速度朝一里外的天翼峰飛去。照理,一里之隔以修道之人的速度眨眼即到??山Y果翼天翔卻并未如愿,僅飛到一半就被催鈴姑攔了下來。嘿嘿而笑,催鈴姑有些激動?!靶∽?,你跑來跑去還是落在老娘手中,真是天意使然啊?!本璧目粗哜徆?,翼天翔稍一沉思便繞道而前,因為他沒有時間。催鈴姑自負一笑,身體一晃間,數十上百道身影一字排開,一分不差的鎖定翼天翔身體所在,不許他越線。這一來,兩人展開了一場身法上的交戰??上б硖煜韪褌?,雖經天麟大力療傷,卻也只是回光返照罷了。一連數次,翼天翔闖不過催鈴姑的封鎖,當即停身怒目,喝道:“滾開,休要攔我!”催鈴姑看了一眼數十丈外交戰的天麟三人,得意笑道:“宿命注定,你小子逃不出老娘的手心,你還是乖乖認命吧?!痹捨绰?,催鈴姑突然一閃而現,一把抓住翼天翔的脖子。眼神微閃,翼天翔周身流露出一股悲壯之氣,在敵人擒住自己的那一瞬間,雙掌猛然合十胸前,掌心激射的真元突然爆炸,以兩敗俱傷的方法一舉將催鈴姑彈開。原本,在催鈴姑的想法中,自己扣住翼天翔的脖子后,他必然極力反抗,會揮手狂攻。因而她左手放置胸前,暗中集聚真元,以隨時作出應對。誰想翼天翔經歷磨難,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來了一招釜底抽薪,使她完全不防,以至于被慘叫彈開。滄桑一笑,翼天翔嘴角鮮血不斷,飄落之際看了一眼交戰的天麟,心中有股難以報恩的虧欠之感。片刻,翼天翔的身體接近地面,他強忍體內的痛苦,雙手微揚,身體一挺,在落地的瞬間飛射而起,再次朝那天翼峰飛去??窈鹨宦?,催鈴姑穩住身體,顧不得傷勢加劇,咆哮著朝翼天翔飛去。她心里明白,一旦翼天翔到達天翼峰,一切便以太晚。同時,還有一個狂刀在天翼峰頂虎視眈眈。她若不抓住這難得的機會,便再沒有希望了。雙方的動作麻利、快捷,一晃便又相遇半空,各自揮手交戰。翼天翔無心戀戰,他早就預料到催鈴姑必會攔截,因此早有準備,在催鈴姑出手的那一刻,前沖的身體突然一頓,隨即又加速前沖。這一來,眨眼的停頓給了催鈴姑一個意外,使得她的掌力落空。待翼天翔加速向前,她再想攔截已然不及,盛怒之下不由心生惡念,腰間的銅鈴突然飛出,化為一只丈大的巨鐘,雙手快速的擊打在銅鐘之上。是時,只聞怒雷天嘯,那銅鐘發出的音波宛如天雷隕落,夾著一道道光波,如天網隕落,狠狠的劈在翼天翔身上,當即將他轟入了地下。慘叫凄厲,氣息消散。那一刻,翼天翔遭到了毀滅性的打擊,被那催命鐘逼入絕境,幾乎形神俱滅。面對麻婆與禿翁的進攻,天麟臉色莊嚴。最初他能憑借一些小聰明、小把戲周旋其間??呻S著時間的推移,麻婆與禿翁性情大變,雙雙進入暴走的狀態。這樣一來,天麟形勢立變,在兩大絕世強敵的圍攻下,活動的范圍逐漸縮小,最終被限定在了一個不到一丈大小的狹小空間。分析著身外的情況,天麟怒極而嘯,麻婆與禿翁的攻勢清楚的說明了他們內心的必殺之念,這讓天麟如何感到不安。就天麟掌握的情況,眼下自己所在的位置是一個完全密閉的獨立結界,已經與冰原分隔,使得他神奇的冰神訣威力大減。另外,這道結界殺機四伏,融合了麻婆與禿翁的嗜殺之心,含著無與倫比的煞氣,根本就沒有辦法躲閃。以天麟之力,比試法訣他還有一線希望,可比試修為,他雖然吞服了萬年血參,但絕大部分的靈氣都還潛藏在他的經脈之中,使得他根本發揮不出來。有此發現,天麟心里升起一股臨死前的感慨。他不曾后悔,但卻心有不甘,至死都還在考慮有什么辦法可以扭轉局面。突然,天麟腦海中靈光一閃,想到了一個可行之法。只是這個方法讓他遲疑起來,他似乎有所顧忌,不愿意輕易施展。外圍,麻婆與禿翁雖然彼此對立,但相識數百年。在面對天麟這一事情上,竟然意外的達成了一致,雙雙選擇了同一方式,以壓倒性實力限制天麟那詭秘的法訣,演變成了兩人聯手,一起消滅天麟的局面。絕強的修為看似平淡,卻帶著毀滅之威,以勢不可擋的霸氣,一步步逼近天麟。很快,天麟身外的氣流開始異變,高度密集的氣壓導致氣流滋滋作響,形成超重壓力,逼得天麟全身繃緊,就仿佛要被壓碎了一般。極力抗衡,天麟臉上露出如負泰山之感。在堅持了片刻之后,身體猛然一顫,卻不曾倒下。鮮血源源不斷,自嘴角而下,天麟眼光無神,身體被那可怕的氣流死死的定在原處,連倒下也辦不到。內壓的勁力透過天麟的毛孔進入體內,很快就占據了大半的身體,使得他全身膨脹熱血沸騰,有一種要被壓爆之感。心知形勢兇險,天麟心頭一嘆,無神的眼中寒光一閃,整個人周身五彩突現,幻化為一團變幻不定的彩云,籠罩在他的身外。那一瞬間,天麟的身體發生了改變,只是具體變化除了他自己以外,連進攻的麻婆與禿翁都說不明白。他們只是突然感到,天麟的氣息不見,那股足以毀滅一切的壓力,眨眼間就失去了攻擊對象??商祺雲s明明存在,這是怎么回事呢?今天是天麟有史以來最艱辛的一戰,這其間他受到了不小的傷害,也學到了許多經驗。更為重要的是,很多東西只有在這生死搏斗之間才能明白,這對他而言其實也算是一種考驗。雖然,他最終為了活命,而被逼施展出了母親一再叮囑不能施展的法訣,可其中的受益卻也不是他能想象。高手交戰,速度是個關鍵!當麻婆與禿翁察覺到天麟的異樣時,雙雙收回了強大的真元,手中拐杖與長槍同時揮出,密集的殘影化為了一頭巨蛇與光狼,直射天麟所在。結界一除,天麟立馬感應到了四處的情況,正好發現翼天翔被催鈴姑幾乎致死的景象。對此,天麟驚怒交加,高度密集的精神異力分析了一下麻婆與禿翁的攻勢,在得知無力抗衡的情況后,迅速施展出了瞬間移動之法,眨眼就到了翼天翔身邊。天麟的瞬間移動之法有些古怪,借助了冰神訣之力,有種神秘莫測之感。一般而言,修道之人的瞬間移動,前行路線是直線。第八十二章患難真情可天麟的瞬間移動卻不然,他在身體淡化之后,并非直線前進,而是氣息融入腳下的冰雪之內,只要冰雪覆蓋的地方,他就可以瞬間到達,其路線千千萬萬,隨意自然。催鈴姑盛怒之下發出絕殺的一擊,抱著誰也得不到的心態,重創了翼天翔,結果自己帶傷施法也受了重創,自半空落下,周身氣息不暢。然結果并非如她預料,翼天翔雖然重傷欲死,但卻并沒有死,反而被天麟搶先趕到了他的身邊。一把抓起翼天翔,天麟極速閃開,避開了緊隨而來的禿翁長槍,臉色有些蒼白。對天麟而言,他雖然體質特殊,可屢次受傷也背架不住,此刻已到了岌岌可危的狀況。低頭,天麟看了看翼天翔,有些苦澀的道:“你真的就過不了這一關?堅強點,不要讓我失望!”似乎聽到了他的呼喚,在得到他真元的滋潤下,翼天翔緩緩睜開了雙眼。身外,麻婆與禿翁速度極快,兩人聯手并進,試圖堵死天麟,卻因他瞬間移動之法過于詭異,而拿他沒辦法??戳艘谎厶煲矸?,天麟眼神微閃,通體五彩浮現,瞬間就出現在天翼峰腳下。是時,只見刀光一閃,峰頂的狂刀飛落而至,手中的古戰刀夾著開天辟地之威,攔在了天麟身外。怒哼一聲,天麟被逼閃讓,卻被狂刀的意識鎖定,無論朝哪個方向后退,都在他的攻擊范圍之內。這樣,當頭的一刀難以避讓,天麟在帶著翼天翔的情況下,想反擊也已經太晚了?!鞍?,快閃!”驚呼一聲,翼天翔虛弱的叫道。天麟不說話,眉宇間帶著幾分滄桑,左手迅速朝外一揮,發出一股柔和之力,將翼天翔的身體拋出數丈之外。察覺到天麟的舉動,翼天翔狂吼道:“不!不要……”不甘的呼喚,難以挽回注定的局面。當可怕的一刀斬下,天麟會死在刀下嗎?麻婆與禿翁相隔甚遠,在見到這一幕時,最初驚怒交加,生怕翼天翔落在狂刀手上??缮院笠娞祺霋伋鲆硖煜?,又轉怒為喜,雙雙撲向翼天翔。是時,半空中一個聲音突現?!叭绱艘坏栋詺怏@人,怎奈落得偷襲之名啊?!蔽⒐庖婚W,長劍飛來,夾著閃電之速,在劈落天麟頭頂的前一刻,將那威猛的一刀震偏。一刀落空,狂刀眼神微怒,喝道:“玉劍書生,你是誠心找我麻煩?”右手一揮,長劍飛回,玉劍書生冷漠道:“錯了,我只是不想天麟死在這?!笨竦独浜叩溃骸笆菃?,那你就試一試?!惫艖鸬兑粨],煞氣盤旋,一道移動的刀罡如龍卷風一般,在前行中卷起飛沙走石,尾隨刀罡之后,沖向玉劍書生??粗@一刀,玉劍書生臉色嚴肅,對僥幸逃過一劫的天麟道:“此人我為你攔下,其余之事就看你們的運氣了!”手腕一轉,長劍急顫,密集的劍吟聲夾著數百道劍芒,在射出一丈外后迅速融合一體,匯聚成一道淡藍色的光柱,迎戰狂刀的進攻。天麟看了玉劍書生一眼,堅定的道:“這個人情他日必還,你小心點?!闭f完一閃而逝,方圓百丈之內寒冰突現,麻婆與禿翁的身體再次被他凍結了。一步之差,天麟搶走了翼天翔,臉上露出了幾分沉痛的微笑?!拔覀冇衷谝粔K了,只是這時候的你我,不同于之前?!币硖煜鑷@息道:“天麟,放手吧。死前能結識你,這是我一生最值得驕傲的。雖然一步之差,我沒有實現我的愿望,導致天翼一族從此不在。但只要你活著,又與我活著有什么差別呢?去吧,你已經盡力,已然重傷,我不想你為了我也把命留下?!背粤Φ拈W避,天麟堅定的道:“我說過,一定讓你如愿,就絕不食言?,F在你準備吧,記得不要忘了我們的這段緣!”翼天翔感動的道:“天麟,值得嗎?”天麟沉聲道:“人生有所為,有所不為。你何必多問呢?!币硖煜韪惺艿剿麍远?,當即拋卻了所有的失落,周身流露出一股頑強不屈的氣質,大聲道:“好,就讓我們以生命來見證這段緣!”一瞬間,生機在他身上浮現,只見他周身藍光閃現,一股寧死不屈的信念充分的體現出來。麻婆對于天翔身上的氣息有著討厭,厲聲道:“可惡的小子,你們誰也別想活下來?!闭f時全身綠色閃耀,一股撼動四方的詭異之力眨眼便籠罩在方圓數十里內,使得所有人都臉色大變。禿翁見了,怒吼道:“老妖婆,你瘋了!你不要,我還要呢?!甭槠艢埧釤o情的道:“禿天翁,你想要那天翼族的小子,那就拿出本事來吧?!倍d翁雙眼微瞇,驚怒道:“你一開始就不曾想過要活的?”麻婆身上的氣勢正成倍爆發,一邊鎖死天麟與翼天翔,一邊冷笑道:“禿老怪,你以為呢?”禿翁沉聲道:“我明白了,天翼族與你們蛇神族乃是天敵,你來這里的目的原是為了斬草除根?!甭槠抨幧溃骸澳氵€不算太傻,可惜可阻止不了!”說時雙手前伸,作出懷抱太極之勢,手中的蛇頭拐杖自動飛出,在數十丈高空化為一頭數百丈的巨蛇,全身綠色閃閃。巨蛇體型龐大,口中紅信翻卷,時不時發出沙沙的聲音,正陰森的看著地面。禿翁臉色不停變幻,似乎正在考慮什么,暫時陷入了沉默。天麟留意著四周的情況,心頭暗自盤算,在沉思了一會兒后,傳音對翼天翔道:“生死成敗在此一戰,有沒有機會活命,就看我們的運氣?!币硖煜栌行┟悦?,輕聲問道:“你有辦法?”天麟神情古怪,忐忑的看著他,苦澀道:“成功的機會不到一半,因為我不知道自己能夠堅持多久?,F在,你什么也不要做,一切由我安排?!痹捖?,翼天翔雙腳寒冰突現,整個人被冰封在了雪地上。有些意外,翼天翔問道:“天麟,你這是……”輕輕搖頭,天麟道:“不要說話,稍后你自會明白。記得,順其自然,不然我們誰也別想離開?!币硖煜椟c頭表示明白,眼中射出一絲關懷。這時,四周的氣流在麻婆與那巨蛇的催洞下,變得暴躁不安,整個數十里方圓內,升起一股貪婪、邪惡的冰冷氣息,讓人惶恐不安。禿翁神情駭然,心中的猶豫立時遠去,怒喝道:“老妖婆,我們既然遇上了,那就一較高下,看誰的手段高明一點?!闭f時長槍高舉,氣貫九天,一股至陽至剛,至強至霸之力順著長槍飛射而出,化為一道破天光柱,撼動人間。禿翁周身紅光飛旋,起伏如浪的光波不同于天麟的烈火真元,隱含著幾分煞氣在里面。當手中的長槍氣勢攀升到極限,禿翁當即右手一拋,長槍飛天,身體就地一旋,人如陀螺般高速轉動,從而產生一股血紅色的龍卷風,將四周的一切拉近身邊??粗@一幕,麻婆冷酷道:“你想先下手為強,沒門!”心念轉動間,天空的巨蛇綠光一閃,張口吐出一道閃電,瞬間就出現在天麟與翼天翔頭上。面對這一擊,天麟眼中奇光一閃,原本打算閃避的他,突然改變了主意,心念閃動間,以冰神訣將翼天翔的身體移出十丈外,避開了閃電的攻擊范圍,自己則全無防御,任由那閃電自頭頂劈下。驚呼自翼天翔口中傳來,怒吼側從禿翁口中傳開。兩人在意的不同,聲音卻交匯一點。半空,麻婆有些奇怪,天麟的不閃不避,讓她心中有股不踏實感。果然,當閃電不見,只見天麟靜立原地,渾身沒有一絲被雷擊的現象,反而精神倒是好了許多,這真是奇怪。禿翁根本不在意這一點,他在發現翼天翔沒事之后,身體有意識的朝他靠攏,打算以旋風之力將他拉近身邊。同時,那半空的長槍與龍卷風相連,遠遠看去就像是一道千丈光柱,在龍卷風的控制下,朝那巨蛇發起了交戰。麻婆感受到了禿翁的威脅,分出大部分精力在巨蛇之上,展開了兇猛的反擊,數不清的閃電從橫交錯,時而在半空盤旋,時而劈落地面,將天麟、翼天翔、禿翁同時當成了攻擊目標。如此情況,翼天翔神色驚駭??擅慨斘kU臨近,他的雙腳便會有白光閃現。那過程僅僅一瞬間,但下一刻他的人就已經橫移數丈,避開了危險。他明白這是天麟在作怪,可對于天麟的神奇法訣,他置身其中竟也搞不明白。禿翁最初沒有發現,但一連數次撲空之后,他頓時醒悟,將目標鎖定在了天麟身上。第八十三章翼騰九天陰冷一笑,天麟眼中閃爍著神秘之光。自從閃電出現,他就一直在巧妙的吸納閃電之力,使其轉化為自身之力,以彌補損耗的真元。同時,因為冰神訣的緣故,身外的一切情況他都了如指掌。故而,當禿翁轉移目標,朝他逼近之際,天麟嘴角微揚,趁著又一道閃電劈下,左手微微一動,那豎劈而下的閃電竟突然轉彎,狠狠的劈在了禿翁鎖在的龍卷風上。是時,閃電與龍卷風相撞,二者屬性不同卻剛猛絕倫,當即產生爆炸。結果,閃電眨眼不見,龍卷風依舊旋轉,但卻傳出禿翁的咆哮,顯然他吃虧不小。半空,麻婆心神一驚,對于天麟不懼閃電,并能加以利用這一點感到很是奇怪。為了避免發生意外,麻婆心念一轉,強大的氣場迅速縮小,打算將天麟限制在一定范圍,再以絕對優勝的力量毀滅他。察覺到這一點,天麟不敢拖延,當即仰天長嘯,全身散發出狂野的力量。這一瞬間,天麟不再掩藏,受傷的他顧不得身體狀況,在連番受挫,壓抑良久之后,終于爆發出了少年心頭的不甘?!皝戆?,就讓你們見識一下,冰原的人不是好欺負的?!鄙眢w前傾雙手后仰,單腳獨立,宛如鷹翔天下,周身流露出一股凌厲而霸道的力量。那一刻,狂風突起,大地咆哮,晴朗的天空雪花飛揚。地面,旋風飛舞,由小而大,數百道風柱分布在天翼峰附近數里之內,一邊高速旋轉,一邊朝著中間移動。其間,很多風柱彼此融合一塊,就像是受到了某種力量的牽引,逐漸朝天麟靠來。如此景象令人驚訝,受傷的催鈴姑當即飛身而退,遠遠觀看;交戰的玉劍書生與狂刀則立馬停下,各自升空而望,臉色意外。麻婆眼神陰寒,加緊攻勢。禿翁置身龍卷風內,看不到模樣,但卻怒吼連連,顯然對于天麟的變化感到憤然。翼天翔激動非常,大聲道:“好,這才是冰原的好兒郎,我翼天翔的驕傲!”鷹揚天下,雄霸冰原!天麟身體一轉,背負的雙手猛然高舉,周身真元急射而出,化為源源不斷的白色光芒,如海浪
好象還是第一次吧!”聽到恐懼之王的話,王冥不由微笑著看了恐懼之王一眼,隨后開口道:“沒什么了,今天我來,是看望兩個老朋友的,他們倆已經被送過來了吧?”老朋友!聽到王冥的話,恐懼之王臉色不由猛變,怪叫著道:“老天??!你既然把朋友送來了,怎么提前也不打聲招呼??!好在我還沒開始折磨他們,不然真不知道該怎么向你交代了!”呵呵……搖了搖頭,王冥低沉的道:“我的這兩個朋友可不是你想的那種朋友,走吧……帶我過去,咱們得好好招待一下??!”疑惑的看了王冥一眼,雖然不明白王冥話里的意思,但是恐懼之王還是迅速的飄了出去,帶著王冥和寶寶,朝地獄的深處走去!行不多久,終于……轉過一道血肉模糊的肉墻后,那對惡夫婦的身影,出現在一座帶血的骷髏堆上,此刻……他們的四肢,完全被一根根帶肉的骨頭所禁錮住了,想動一下都難!在兩夫婦的身邊,各站著兩只血肉模糊的骷髏,骷髏的手中各拿著一把鋒利的小刀,似乎在等待著什么!見到這一幕,恐懼之王急忙大喝道:“快!快把他們兩個給我放下來,他們可是冥王的朋友??!”聽到恐懼之王的命令,四只骷髏一愣,隨即轉過身,準備放開兩夫婦,就在這個時候,王冥的聲音陰沉的響了起來:“不!別放開他們,我的這兩個朋友比較特別,這種招待的方式很好,不需要更改!”說話間,王冥陰笑著朝恐懼之王看了過去,嘿嘿笑著道:“自從地獄建成以來,我還是第一次來,怎么樣?你是不是露一手給我這兩個朋友看看???讓他們親身感受一下地獄套餐的味道!”什么?聽了王冥的話,恐懼之王先是一愣,不過隨即便明白了過來,苦笑著搖著頭,恐懼之王無奈的道:“你這個家伙,嚇了我一跳,我還以為是什么朋友呢?原來……你所謂的朋友,指的是那種朋友??!”說到這里,恐懼之王大手一揮,嘿嘿陰笑道:“既然這樣,那我可得好好露一手了,讓你小子見識一下我恐懼之王的手段!”說話間,恐懼之王大手一揮間,四只血肉模糊的骷髏開始動了起來,揮舞著手中的小刀,朝兩夫婦走了過去!哧……哧……哧……一連串的呼嘯聲中,惡夫婦身上的衣服瞬間化做了無數道碎布片,碎風飄散,下一刻……惡夫婦赤裸的身體,坦然呈現在王冥的面前!嘿嘿……陰森一笑,恐懼之王低沉的道:“好了冥王,現在咱們開始第一道大餐吧,地獄的刑罰,并不是由我定的,而是根據他們平日的所作所為,自動選擇懲罰的強度和類型,只有這樣,才能體現出我恐懼之王,體現出地獄的公平??!”說話間,兩夫婦的身體不由的弓了起來,不是朝前弓,而是朝后弓,頂住兩夫婦脊背的帶血骨堆,大力的擠壓著他們的脊椎,讓兩夫婦的肚皮不斷朝前挺,身體向后彎成了弓形,而且越來彎的幅度越大!喀嚓……喀嚓……喀嚓……一連串密集的脆響聲中,在巨大的推力下,兩夫婦發出了不似人聲的慘叫,與此同時,他們的脊椎發出讓人發寒的脆響,王冥知道,在強大的推力下,他們的脊椎,已經徹底的斷裂了,承受不住如此的痛苦,一時間,惡夫婦屎尿齊流!很快,惡夫婦的身體詭異的環成了一個規則的圓,腦袋頂著自己的腳尖,身體的骨骼喀嚓做響,那種無比的痛苦,不是人可以想象到的!見到這一幕,王冥知道,這是在懲罰他們逼迫著寶寶練雜技,練柔骨功的懲罰,讓一個成年人,象一個孩子那樣的柔軟,那是不可能的,直接的結果,就是讓他們的脊椎斷成了無數截,那種痛苦,想一想都毛骨悚然!好了!就在這個時候,恐懼之王陰笑著道:“接下來,該是第二道懲罰了!”隨著恐懼之王的聲音,四只小骷髏紛紛湊到了惡夫婦的身旁,手中鋒利的小刀慢慢的沒進了惡夫婦的肌膚中,隨后輕輕一拉,一道血淋淋的傷口,便出現在惡夫婦白皙的皮肉上,一時間,鮮血狂涌而出!哼!見到這一幕,王冥不由冷哼了一聲,懲罰的太好了,王冥知道,這是在懲罰這對惡夫婦為了博得路人的同情,而割傷寶寶的作為,他們不是愛割嗎?現在他們自己終于嘗到了被人割傷的滋味了!沙啦……沙啦……沙啦……正在王冥思索間,一陣密集的輕響中,一片鮮紅色的蛆蟲,紛紛從骨堆中爬了出來,紛紛朝惡夫婦身上的傷口爬了過去,并且順著傷口爬了進去,緩緩的在傷口周圍蠕動著!隨著蛆蟲的出現,一時間,惡夫婦嘴里的聲音,已經無法形容了,不過……他們受的罪,卻遠遠沒有到頭,這甚至連開始都算不上呢!咔啦……咔啦……咔啦……正在王冥思索間,一兩只巨大的骷髏,手中提著一柄巨大的錘子,慢慢從地獄深處走了過來,在王冥和寶寶的注視下,一對骷髏來到了惡夫婦的身邊!嘿嘿……指了指那兩只骷髏,恐懼之王陰毒的道:“這就是第三道,也是最后一道懲罰了!”隨著恐懼之王的話,兩只骷髏紛紛揚起了兩只巨大的錘子,呼嘯著朝那對惡夫婦的身體砸了過去,恐怖的骨折聲中,惡夫婦被錘子擊中的部位,骨骼當場斷裂,一時間,兩夫婦痛苦的連叫的力氣都沒有了!轟!轟!轟……兩只骷髏并沒有停,繼續揮舞著手中的大錘子,一下又一下的砸著那對惡夫婦的身體,這是在懲罰他們竟然讓寶寶撞車騙錢!第三百五十九章地獄使者如此殘酷的懲罰,即便是王冥也不由駭然色變,至于寶寶,更是嚇的渾身顫抖,兩只骷髏每一錘子下去,惡夫婦的骨骼都應錘而斷,但是當兩只錘子離開的時候,他們的骨骼又奇跡般的再次恢復了過來,隨后在下一次的敲擊下,再次折斷,他們也再次感受到撞擊時那錐心的痛苦!不光是這樣,惡夫婦隨時都要感受著因為身體向后彎曲,骨骼盡斷的痛苦,身上的傷口更是一道剛剛消失,另一道便再次被割了開來,蛆蟲不斷的在各個傷口上爬動著,兩夫婦的身上,任何時候都不會少與10道傷口!如果光是這樣也就罷了,雖然殘忍,但是對比起他們的所作所為,王冥絕對不會可憐他們的,讓王冥色變的是,這樣的過程,將永無止境的持續下去,一直到冥界崩潰的那一天,他們的靈魂才會得到解脫,只不過……冥界有那么容易被毀滅嗎?這個……正在王冥暗暗心驚的時候,恐懼之王嘿嘿笑著道:“這個……冥王陛下,地獄都建成這么久了,你一共才送來幾個人???你看……你是不是可以給我們地獄安排一個使者,多抓一些壞蛋進入地獄啊,不然的話,地獄豈不成了擺設?”“地獄使者?”聽了恐懼之王的話,王冥不由疑惑的看著恐懼之王!恩……肯定的點了點頭,恐懼之王懇切的道:“所謂的地獄使者,其實就和冥界的死神一樣,不同的是,地獄使者,只負責為地獄拘捕罪惡之人!”哦!了然的點了點頭,王冥斷然道:“沒問題,你盡管去選人好了,這一點由你來決定,我不會干涉你的!”哦?聽了王冥的話,恐懼之王不由興奮的亮起了眼睛道:“冥王,你說的可是真的?真的由我來選嗎?”恩……點了點頭,王冥斷然道:“沒錯,無論你看中了誰,都可以直接任命他為地獄使者,既然將地獄交給了你,這些事情自然由你來決定!”嘿嘿……陰笑一聲,恐懼之王猛的探出大手,指著王冥懷內的寶寶道:“既然這樣,那么冥王陛下,我就選這個孩子做地獄的接引使者吧!”什么?聽了恐懼之王的話,王冥不由驚訝的大叫了起來,看了看恐懼之王,又看了看懷內的寶寶,王冥不可置信的道:“你開什么玩笑?他只是一個孩子而已,怎么可能當地獄的接引使?”嘿嘿……陰陰一笑,恐懼之王低沉的道:“她雖然確實很小,但是她卻擁有著其他人所沒有的恐怖精神力,你也知道,作為恐懼之王,我也是靠精神力吃飯的,到目前為止,就這個丫頭最合我心意,除了她,其他人都不合格??!精神力根本達不到要求!”這……聽了恐懼之王的話,王冥不由苦笑了起來,確實……寶寶別的長處沒有,就是精神力強,不但是強,而且是強到變態!思索間,王冥看了寶寶一眼,隨后斷然搖頭道:“別人都成,就她不可以,她還是個孩子,不能讓她接觸太多的血腥和黑暗!”哎……聽了王冥的話,恐懼之王不由的嘆息一聲,苦澀的道:“我就知道你會這么說,可是你要知道,除了她,別人目前根本無法掌握地獄系的法術??!”“地獄系法術”聽了恐懼之王的話,王冥不由的疑惑了起來!恩……看著王冥疑惑的表情,恐懼之王解釋道:“地獄系的法術,是由飽受折磨的靈魂所散發出來的靈魂之火,俗世稱之為地獄火,那是連靈魂都可以燃燒的最熾熱的火焰??!”說到這里,恐懼之王貪婪的看著寶寶,繼續道:“這個小家伙不但精神力超級強悍,還天生就是火屬性的,而且年齡這么小,只要好好培養一下,絕對是最強悍的地獄使者??!”這個……聽了恐懼之王的話,王冥不由的猶豫了其他,一個能讓王冥感到變態,能讓恐懼之王變的如此貪婪的人才,那不是一般人可以想象的,尤其是她還只是一個孩子,這無論是對冥界,還是對地獄來說,都至關重要!可是,寶寶剛脫離了苦海,現在讓她立刻接手如此恐怖的事物,這對她未來的成長,是極為不利的,王冥并不希望寶寶成為一個冷血的地獄使者,就算要擔任這個職位,王冥也希望她有著常人的感情!正思索間,恐懼之王似乎明白了王冥的難處,哈哈一笑道:“冥王啊,你這就多慮了,就算要做地獄使者,也不可能是現在就上任啊,不經過幾年的修煉,你以為她能做什么?地獄法術也是法術,不是精神力高就可以使用的,不經過長期而又刻苦的努力,再有天賦也沒有用!”啪!猛的拍了拍自己的額頭,王冥不由苦笑著搖了搖頭,正所謂關心則亂啊,正如恐懼之王所說的,無論是什么法術,都不是那么容易學的,精神力的高度,決定了法術的威力,但是想要學會這些法術,可不是一天兩天的事,就算學會了,也有個熟練度和掌握度的問題!精神力和智力一樣,只是基礎而已,擁有聰明的頭腦,固然可以取得好的成績,但是如果你連學都不學,那一切不都是白扯嗎?現在……寶寶只是有天賦而已,就算現在開始學,不經過一段時間的苦修,是不可能有任何成果的!想到這里,王冥低下頭,看著懷內的寶寶道:“寶寶,你愿意學一些戰斗技巧嗎?如果你變的厲害了,那么以后誰要是想欺負你,你就可以將他們打跑了!”戰斗技巧?疑惑的看了看王冥,寶寶似乎不太明白,但是最后卻還是點頭道:“寶寶一切都聽哥哥的,哥哥讓寶寶學寶寶就學!”看著寶寶似懂非懂的樣子,王冥思索了一會,隨即解釋道:“寶寶,所謂的戰斗技巧,就是打壞人的本領,就象今天哥哥打惡叔叔和惡婆娘那樣,如果寶寶學會的話,以后就沒有人再敢欺負寶寶了,誰要敢欺負你,不用哥哥出手,你自己就可以把他們打跑了!”呀!聽到王冥的話,寶寶的眼睛不由的亮了起來,連連點著頭道:“寶寶要學!寶寶要學!寶寶一定要學好本領,不光可以保護自己,還可以保護哥哥!”暈……聽了寶寶的話,王冥不由苦笑了起來,堂堂一界冥王,怎么可能用一個小女孩去保護?不過……她有這種心是好的,王冥也不忍心打消她的積極性!轉過頭,王冥認真的對恐懼之王道:“好吧,既然這樣,那我同意讓寶寶做地獄使者,不過……暫時先修煉地獄法術吧,什么時候正式上任,由我來決定!”嘿嘿……聽到王冥的話,恐懼之王陰沉的笑著道:“沒問題,只要你答應就成,至于什么時候上任,我根本就不著急,多了不敢說,等個百八十年的,那是小意思,我就不信了,100年后她還不上任?”呃!聽了恐懼之王的話,王冥一愣間,不由的笑了出來,是啊……除非不做地獄使者,不然的話,以人類而言,不可能一百年還不上任的!而對于恐懼之王來說,百年時光,不過彈指一瞬而已!第三百六十章少女裘卡哧……一道銳利的呼嘯聲中,一道暗紅色的,只有乒乓球大小,但是卻無比凝聚的火球,呼嘯著從冥王殿的二樓射了出去,準確的敲在了一只骷髏的腦殼上,在火球接觸腦殼的一瞬間,骷髏的腦殼當場被穿出一個透明的骷髏,破洞周圍,所有的骨骼全部氣化了!“裘卡,不要太堅持,你該休息了!”四小時內,王冥第十一次說道。不……聽到王冥的話,站在窗前,手握一根小巧而又秀氣的鐮刀,裘卡堅定的搖了搖頭道:“裘卡要努力鍛煉,只有裘卡變厲害了,才可以不再受人欺負,只有裘卡厲害了,才可以保護哥哥!”呵呵……聽到裘卡的話,王冥不由苦笑了起來,面前這個裘卡不是別人,其實正是寶寶,之所以更名為裘卡,其實是職務的需要,裘卡在過去的冥語中,是地獄使者的意思!和死神一樣,一旦成為地獄使者,就再也不會有人關心你的名字了,稱號等于名字!地獄使者,初一聽起來,似乎只是個引路人,但是實際上,其權利大的嚇人,過去……在上一個冥界,世人甚至將裘卡與死神等同了起來,只是他們不知道,事實上,死神和裘卡,是有著本質的區別的!以人體而言,裘卡就好比是白血球,專門消除對人類有害的生靈,而死神則不一樣,他是公平的,是一視同仁的,在死神的眼里,眾生平等!裘卡雖然不是地獄的主人,但是她卻全權代表著地獄,如果說恐懼之王負責建造和管理地獄的話,那么啟動地獄這架大機器的就是裘卡,如果沒有她接引進地獄的惡靈,地獄也不過是一個擺設而已!死神的職責,是將已經到了壽限的靈魂拘捕,送入冥界,對他而言,生靈是不分高低貴賤,不分善惡的,無論你是什么人,只要你的壽限到了,死神便會一視同仁的將你的靈魂拘捕,送進冥界!而裘卡則不同,她的職責,是消滅那些罪大惡極的惡人,惡靈的,如果說經過死神之手,進入的是冥界的話,那么經過裘卡之手,進入的只能是地獄,作為地獄接引使,被裘卡引回的靈魂,必然永生永世的在地獄承受著無可比擬的懲罰!而且,與死神另一點不一樣的是,死神憑借的只是死神鐮刀,以及死神一鐮斬而已,嚴格的說起來,屬于武士的范疇,而裘卡不同,裘卡雖然也有鐮刀,但是那小巧秀氣的鐮刀,卻大多時候作為法杖來使用,裘卡的攻擊,除了中距離的鐮刀橫斬外,主要的是施展地獄法術!地獄法術一共分為兩大類,一類是火!常人所說的地獄火,那是燃燒靈魂所升騰起的火焰,在這樣的火焰面前,即便是靈魂都可以燒毀!地獄法術的另一大類是雷,俗稱的冥雷,或者是閻雷,是紫色的閃電,具有巨大的制裁之力,其直接的作用,就是讓人魂飛魄散,靈魂回歸本原狀態,永世不得超生!當然,所謂的冥雷,其實在人間界有另一個稱呼——九天雷劫!他是專門對付那些修煉有成,極端強橫,已經逆轉了天道的強橫生物而設的,基本上,九天雷劫,雖然不是無敵的,但是卻無限的接近無敵!不過,冥雷卻不是目前的裘卡所可以施展的,就算裘卡修煉到大成境界,也只不過可以施展出九道冥雷而已,也就是俗世所說的九天雷劫,至于身位地獄界主的恐懼之王,作為具有神格的上古之神,他可以施展一十八道雷劫!當然,不要以為地獄界主的十八道雷劫就是最厲害的了,要知道,地獄作為一個機構,只不過是冥界的一部分而已,修煉到大成境界的冥王,是可以發出四九天劫的,所謂的四九天劫,就是七七四十九道冥雷,可謂是眾神躲避的終極法術!作為冥雷這種地獄的終極法術,最基礎的一劫冥雷,就需要十萬精神,恐懼之王之所以看中了裘卡,其實正是因為他的精神已經達到了15萬,這樣的天才,恐懼之王怎么可能會放過?當然,王冥現在的精神雖然強橫,但是才不過8000而已,距離學習冥雷,還差的太多,在施展冥道的基礎上,王冥已經熟悉了對能量的操控,所以一旦精神達到了100000,便可以立刻召喚冥雷!不過,裘卡雖然現在的精神已經超越了15萬,但是卻不可以立刻學習冥雷,這就好比一個連小學都沒上的人,是不可能直接上大學一樣,基礎就不夠??!所以,裘卡必須從最基礎的地獄法術學起,地獄火珠,地獄烈火珠,地獄爆裂,地獄火,地獄爆炎……一直達到大成的地獄浩劫!當然,地獄浩劫,是地獄火系的終極法術了,等同與九劫冥雷,所以并不需要學會地獄浩劫才學冥雷,事實上,只要學會了地獄火珠,在學地獄烈火珠之前,就可以學習一道冥雷了!看道裘卡一刻不停的連續射著暗紅色的火球,王冥不由搖了搖頭,才學會地獄火珠四個小時而已,可是這個丫頭已經發射的如此順暢流利了,這女孩不但聰明,而且法術天分也是超級強悍的!而且,強悍的精神力,絕對是有用的,精神力的強大,就代表著操控能量的強悍,雖然同樣的地獄火珠,王冥也可以發射,但是王冥所發射的火珠,只不過是一道淡色的火焰而已,可反觀裘卡,在其強大的精神力下,她所發射的火珠,都被壓縮成了緊密的紅色珠體,雖然體積小了很多,但是其破壞力和溫度,卻成倍的上升??!人……終究是不可能達到完美的,王冥知道,雖然自己什么都會,但是卻什么都不是超人的,以裘卡而言,對比起來,王冥的精神差了太多太多!毫無疑問,王冥不是每一項都突出的,但是更加毫無疑問的是,王冥是全面的,雖然武不如拉達曼迪斯,文不如艾雅格斯,法不如裘卡,但是……王冥勝在全面!對!想到這里,王冥猛的捏緊了拳頭,作為冥王,他必須強悍,無可比擬的強悍,這是冥界的規矩,現在……在自己各項天賦都落與人后的情況下,王冥必須要想出辦法,來彌補自己的差距,甚至是趕超他人!現在事實已經很明顯了,無論是單練武技,還是單練法術,王冥的成就都在天賦的限制下,無法超越他人,王冥唯一能倚仗的,就是自己的全面性,還是那句話,一個人的實力,是按照最低的那塊板來計算的!毫無疑問,王冥現在最欠缺的,是肉體能量,當龐蠻的肉體能量已經達到1800的時候,王冥的肉體能量卻只有500,這差距太大了,無論如何,王冥必須要彌補,可是……到底要怎么樣去彌補呢?武技這個東西,并不是你想怎么樣就可以怎么樣的,雖然想提高身體的強度,增強肉體的能量,但是如果沒有具體的辦法的話,那這也不過是一紙空談而已,雖然……王冥現在精通不破冥王身,但是……不破冥王身的前身,名字叫肢刃,只是對肢體進行加固而已,也許可以提升一些防御能力,但是想提升肉體能量,還是欠缺??!第三百六十一章尋找過去不破冥王身的構成,是融合了金鐘罩,鐵布衫,金剛不壞等防御性功法,化肢體為利刃的手段,但是事實上,金鐘罩,鐵布衫都是外家橫練,練的不過是筋骨皮而已,至于金剛不壞,其實是內家防御,是能量的運用,這對肉體能量的提升,其實是沒有作用的!也許有人會說,金鐘罩和鐵布衫也倒罷了,但是金剛不壞練到極限,那可是水火不侵啊,這難道還不是肉體的作用嗎?答案是否定的,金剛不壞是將內力聚集到身體的表面,形成一道保護層而已,不管你練到什么境界,都只是能量的運用,歸納起來,應該屬于屬性能量,而絕對絕對不屬于肉體能量,不破冥王身,是內外結合的功法,但是很顯然,在內外之間的肌肉能量,卻根本絲毫都沒有涉及!增強肉體能量的辦法,王冥是知道一些的,比如跑步,比如舉重,比如游泳,經過這些體育鍛煉,肉體的能量會一步步的提升,力量會逐漸增大,速度逐漸加快,著正是肉體能量的表現形式,所謂的肉體能量,就是單憑肉體發揮出來的力量!為此,王冥曾經在網絡上查找過很多次,也尋找到了很多的方法,比較科幻點的,是穿超重力服,比較玄幻點的,在重力魔法下修煉,比較實際點的,就是變態的訓練,忍耐痛苦,不斷的超越自己的極限,可是這些,王冥都舍棄了,因為那不限制!科幻和玄幻的辦法也就罷了,畢竟王冥沒那種手段,至于忍耐痛苦,玩命的修煉,那更是不可能的事,人都是有極限的,如果沒有切實可行的辦法的話,玩命的苦練,只會把人練死,這一點上,科學已經證明了的,不科學的訓練,只會縮算一個運動員的壽命!而且進步極慢,不出成績!王冥知道,想從前人的身上找出適合與自己的修煉方法,這顯然是不可能的,其他人的想象,也大都不合理,恐怕辛苦的練了幾十年,卻什么效果都沒有,如果真的那樣的話,那他這個冥王可就要下課了!呼……松了口氣,看了看依然在一個接一個發射著地獄火珠的裘卡,王冥知道,這個答案,暫時來說是找不到了,如果想要找到答案,那么只有去進行自己的副科學習了!在來WH大學之前,王冥便決定了的,除了學習物理外,還要學習生物,現在……一年的物理學習已經結束了,接下來,自己該去探索一下生物的奧秘了,只有從生物肌體的原理入手,才有可能研究出提升肉體能量的辦法!呼……正當王冥決定離開冥界,回到現實中去的時候,一道朦朧的霧氣閃處,睡神的身影由淡到濃的出現在王冥的面前!皺著眉頭,睡神低沉的道:“冥王,冥界的發展,出現瓶頸了!”恩?疑惑的看了看睡神,王冥不解的道:“你什么意思?什么叫瓶頸?”這個……遲疑了一下,睡神皺著眉頭道:“現在,冥界已經發展成了一個方圓幾十里,高幾千米的巨大空間了,已經度過了生長期,進入了漫長的成熟期,在這個時期內,冥界的擴張,將異常的緩慢,如果不想點辦法的話,想要恢復冥界夕日的景象,最少需要十萬八千年!”??!聽了睡神的話,王冥不由駭然張大了嘴巴,顫抖著道:“開……開什么玩笑?十萬八千年!那是多長時間??!真有十萬八千年,整個人類可能早就毀滅了!”呵呵……苦笑一聲,睡神搖頭道:“冥王,現在你所在的世界,已經不是過去的世界了,如果放在過去,可能只要一千八百年就夠了,可是……現在的問題是,你能帶領冥界的人沖到現實世界中,將現實世界中的人屠戮掉百分之八十嗎?”這!聽了睡神的話,王冥不由駭然站了起來,與此同時,睡神一笑,繼續道:“過去的冥界,我們每隔百年,就要征討人間界,也就是所謂人類歷史記載的亡靈入侵,戰爭中,我們會將人間界的生靈,屠戮掉八成以上,然后才會撤兵,被屠戮的幾十億生靈,都將成為冥界的養料,供冥界快速發展之用,可是現在,這顯然是做不到的!”這……一屁股坐回了椅子上,王冥不由苦笑著搖了搖頭道:“沒錯,你看的很準,這樣的事,我還真做不出來,別說屠戮幾十億了,就算毫無緣由的屠戮幾十人,我都下不去手??!”呵呵……一笑,睡神點了點頭道:“是啊,冥王的變化確實很大,不過這也沒有什么不好的,每個世界都有每個世界的秩序,以維護秩序為自己責任的您,是不可能去破壞這個秩序的!”說到這里,睡神頓了一下,隨后繼續道:“冥王的心情,我是了解的,不過冥王你要知道,冥界不光是需要死靈,不光是需要死魄,更需要骸骨,需要尸體來發展冥界的士兵,如果不殺戮的話,即便是神,也是沒有辦法的,這樣一來,當神魔兩族找到冥王陛下的時候,結果可比上一次冥界的破滅更加的凄慘??!”說到這里,睡神的雙眼不由的迷離了起來,傷感的道:“冥王,我必須如實的告訴你,以冥界現在的規模,恐怕只需要創級天使全力一擊,便徹底的毀滅了,所以……在他們找到我們之前,一定要想出辦法來!”這……聽了睡神的話,王冥不由痛苦的皺起了眉頭,苦澀的道:“過去的事情,我已經不記得了,現在我哪有什么辦法!”說到這里,王冥的眼睛猛的一亮,興奮的看著睡神道:“對了!過去的事情,你應該是都記得的,既然這樣,你有沒有什么好的提議?”這……遲疑了一會,睡神點了點頭道:“好吧,既然王上問到了,那么我就我所知的,大概說一下吧,成與不成,由冥王來拿主意!”說到這里,睡神不由沉思了起來,好一會,睡神喃喃的開口道:“冥王,上一個冥界雖然破滅了,但是空間的殘骸卻依然在那里,雖然一切都毀了,而且整個冥界被轟成了七度空間,但是只要肯找的話,還是可以找到的!”為轉過頭,睡神眼睛越來越亮,急切的道:“我想,如果可以的話,我將全力展開搜索,在無盡的空間殘骸中,搜索舊冥界的七度空間,不過……”說到這里,睡神不由緊緊的皺起了眉頭道:“雖然我可以找到舊冥界的七度空間,可是我們卻沒有充足的,有智慧的生物去替我們探索,你也知道,冥界是不可以容納生靈的,而目前冥界的生靈,有智慧的不過四五人而已,憑借這四五人,想要探索比地球還大的冥界七度空間,那無疑是癡人說夢,我們必須一批有智慧,有經驗的探索者的幫助,才可以盡快的恢復冥界的興旺!”隨著不斷的訴說,睡神越來越興奮,喘息著道:“冥王陛下,如果我們可以找到舊冥界的七度空間,那么那里沉積的大量迷失戰士,遺忘戰士……舊冥界的大軍,將迅速的補充到我們新冥界中來,而且……將七度空間重新粘合后,我們將在短時間內,恢復到以前無比強大的實力,到了那時,即便是再次與神魔發生戰爭,他們也沒那么容易戰勝我們了!”呼……聽到這里,王冥猛的站起身來,斷然道:“很好,既然這樣,探索者的事我來負責,現在……你全力去搜索七度空間的殘??!務必在最短的時間內將它們找出來!”第三百六十二章李加劫難在連續勸說無效之下,王冥將裘卡留在了冥王殿,自己一個人回到了現實世界,值得一說的是,裘卡已經成為了地獄接引使,所以從某種意義上說,裘卡已經不再是一個簡單的人類了,她已經是名副其實的地獄使者了!普通人進入冥界,會遭到那些無意識的靈魂的惡意吞噬,只要百分之一秒的時間,靈魂便會被吞噬一空,只有超級強悍的靈魂,只有讓所有無意識的靈魂感到戰栗的靈魂,才可以安然生存!而一個普通人,是不可能擁有那么強悍的靈魂的!在成為地獄使者之后,裘卡已經獲得了地獄火的能力,雖然肉眼看不見,但是那可以將靈魂都燒毀的地獄火,卻不是任何惡靈敢于靠近的,這是源自靈魂最深處的,對天敵的恐懼,所以沒有任何一個靈魂敢靠近裘卡身邊一米之內,也使得裘卡可以安然在冥界生存!……哼哼哼……WH大學內,李加一路哼著歪歪扭扭的歌曲,一臉興奮甜蜜的朝學校的食堂走去,在王冥的內幕消息下,這家伙最近幾天連續掙了幾筆大錢,身家終于突破了200萬,達到了一他以前從來沒有想過的高度!喂!剛剛轉過樓角,一道低沉的聲響中,一群人影紛紛從身后的樹林里涌了出來,一個個一臉猙獰的,朝李加圍了過來!猛的回過頭,仔細看去時,李加不由危險的瞇起了眼
百倍,一直未能突破!而對宇宙的感悟也挺留在初級階段,所以一直未能突破地級圣神之境!”煉雪無痕嘆息一聲道?!暗丶壥ド耥敺鍖嵙?,那師傅,你修煉到如此境界,為什么會被一只困在禁神之域中!”景風不解的問道?!斑@都是玄宇家族之過!當年我受玄宇家族之邀,前往玄宇家族皇城,幫玄宇家族煉制一件傳承真靈器!,當我耗盡心神,為玄宇家族圣主煉制了一件傳承真靈器時,玄宇家族圣主突然對我出手,重傷了我,我用絕陣珠奮力拼殺,逃出了玄宇家族皇城,但是卻遇到了極度之城的圣神。由于我當時受傷頗重被極度之城圣神擒住,我害怕絕陣珠落于他手,使用大神通,把絕陣珠傳于下界。沒有得到絕陣珠,極度之城圣神大為惱火,他們把我關在了禁神之域中心禁神之罰中,讓我在為他們煉制一件傳承真靈器就放我離開,可是傳承真靈器那是說煉就能煉制的,就算有極品煉器晶石,魂心,我也不可能給他們煉制,就被他們一直關押到今天!”煉雪無痕簡略的把當年發生的事告訴了景風?!皫煾?,你幫玄宇家族煉制了傳承真靈器,他們為什么還要追殺你。這傳承真靈器可以穿越界位嗎?”景風問道?!熬帮L,你對傳承真靈器還不了解,我當時欠玄宇家族一個人情,才會前往玄宇家族皇城,為他們煉制傳承真靈器。當傳承真靈器煉制成功后,我就想到玄宇家族會對我動手,因為一件傳承真靈器的影響是非常大的。景風,你也見過域的威力,一件傳承真靈器可以把同等級域的縛束降為最低,沒有域的縛束,圣神的力量就會大大降低!而且傳承真靈器的威力不單單是降低域的縛束,穿越界位也是傳承真靈器一項特效!”煉雪無痕介紹道。聽到煉雪無痕的介紹,景風才恍然大悟,對傳承真靈器的威力感到了一絲震驚,但景風意念一轉,想到超越傳承真靈器的圣靈器,詢問道:“師傅,你對圣靈器了解嗎,圣靈器有何強大的特效??!”“圣靈器!圣靈器可是神之界威力最大的異寶,如果一名玄級神王擁有圣靈器,就是地級圣神也不是玄級神王的對手,因為圣靈器有破除域的特效!沒有了域,圣神就只剩下點凝聚了,但就算地級圣神可以點凝聚百倍力量,也絕不會是圣靈器的對手!”煉雪無痕介紹道,對圣靈器也有了一絲向往?!皫煾?,我想問你一件事,你覺得當年冥族應該因一人之罪,牽連全族嗎?”景風試探的問道,想要把木魂和自己的身份告訴煉雪無痕?!安粦?,而且當年之事我覺得很有蹊蹺!冥族繼位者為該不會如此逆天而為!”煉雪無痕沒有猶豫,堅定的說道??吹綗捬o痕臉上堅定的表情,景風心中很是感動,決定把自己的身份以及當年冥族之事告訴煉雪無痕?!皫煾?,我有一件事要告訴你!你看此物是什么?”景風心意一動,把木魂祭了出來道?!斑@!這!這難道是冥族圣靈器木魂?”看到景風手中綠色戰刀,煉雪無痕覺得十分熟悉,突然想到景風手中綠色戰刀就是冥族圣靈器木魂,瞪大了雙眼,有些不敢相信的說道?!安诲e,這就是木魂!師傅,我想你應該從木魂上面想到我的身份了吧!”景風深吸了一口氣道?!澳净?!難道,難道你是冥族新的繼位者!”想到木魂在冥族的地位,以及景風剛剛所說的話,煉雪無痕一臉驚詫的猜測道?!安诲e師傅,我就是冥族新的繼位者!不知師傅愿意幫助我把冥族解救出來嗎?”景風一臉真摯的詢問道?!熬帮L,你的身份太讓我震驚了!不過我既然收你為徒,不論什么事,我都一定會幫你!”煉雪無痕緩和了一下震驚的心情道?!爸x謝師傅!”雖然只有只字片語,但景風心中十分感動?!安贿^景風,要想把冥族解救,重新屹立在神之界很困難,而且你這把木魂已經不是當年的木魂了,因為你這把木魂中沒有木魂之魂,只有找到木魂之魂,才可讓木魂重新蛻變成圣靈器!提升至圣靈器的木魂對你以后的幫助會很大!”煉雪無痕觀察了一會景風手中的木魂道?!斑@木魂是當年戰天使用殘魄帶到天之界的!并沒有木魂之魂在里面,師傅,你知道木魂之魂在什么地方嗎?有沒有其他魂心可以代替木魂之魂!”景風詢問道?!笆レ`器的魂心本就稀少,要不整個神之界才有不到五件圣靈器!而且每一件圣靈器和圣靈器之心都是相同,不可代替的,所以除非找到木魂之魂,不然你這把木魂永遠提升不到圣靈器等級!”煉雪無痕搖了搖頭道?!澳菐煾?,你知道怎樣才能找到木魂之魂嗎?”景風一臉渴求的問道?!班?!神之界玄宇家族、血翼家族交接的地方有一處奇木林,傳說奇木林深處有一顆感知樹,只要你能獲得感知樹樹心,再找到一塊五色神石,我就能煉制一件感知球,用感知球,我想應該可以感知到木魂之魂的位置!”煉雪無痕想了想說道?!案兄獦湫?,五色神石!師傅,這五色神石是不是在盛神谷??!”想到當初金翅大鵬所說,景風詢問道?!安诲e,不過盛神谷乃是神之界各大超級勢力獨有的一處地方,如果你冒然進去,很可能會被他們發現!”煉雪無痕提醒道?!澳菐煾?,你能幫我把虛獨境修復了嗎?有了虛獨境,我就能神不知鬼不覺潛進盛神谷!”景風問道?!熬帮L,要想修復虛獨境很難,因為虛獨境本身乃是一件極品空間真靈器,這在神之界是最頂端的,想要把損壞的虛獨境修復,就需要傳說中的七色神石,好在這盛神谷中也有七色神石,只要你能潛進盛神谷,你還有希望找到七色神石的!”煉雪無痕道?!白呔帮L,我進你虛獨境中看看,看看你虛獨境中有可以臨時修復虛獨境的晶石嗎?”煉雪無痕提議道?!昂谩本帮L點了點頭,心意一動,把煉雪無痕收到了虛獨境中。第498章五珠合一(上)虛獨境中心?!皶r間神木,竟然是時間神木!沒想到虛獨境中心竟然生長著時間神木,太讓人震驚了!”煉雪無痕看著虛獨境中心的時間神木驚詫的說道?!爸魅?,你來了!”看到景風到來,金翅大鵬等人來到身邊問道?!皫煾?,這是我兩位妻子以及我的朋友金翅大鵬、五爪……”景風把眾人一一介紹給煉雪無痕認識?!皩α私鸪?!冥惑呢,他的傷勢不要緊吧!”想到冥惑為救自己被玄宇恢重傷肉體,景風出言詢問道?!鞍?!冰鳳在給他療傷,不過冥惑的傷勢很重,肉體損壞了一大半!傷勢很嚴重!”金翅大鵬嘆息一聲道?!敖鸪?,這是重生木,你去幫冥惑修復肉身!我想有了重生木,冥惑就會復原!”景風把僅剩的一塊重生木遞給金翅大鵬道?!爸厣?!景風,你竟然有重生木!這重生木可不得了,在神之界異常珍貴!你是怎么得到的!”煉雪無痕眼中精光一閃道?!皫煾?,這是我在天之界得到的!對了師傅,我有幾樣珍貴的煉器材料,你看能臨時修復虛獨境嗎?”景風心意一動,把虎魄石、龜魄石、千煉淬心石,生魂石,琉璃魄以及其余幾顆上品煉器晶石拿了出來道?!盎⑵鞘?、龜魄石、生魄石……這!景風,你這些極品煉器晶石都是在那得到的!”煉雪無痕一臉驚詫的說道?!斑@都是我游歷天之界、神之界得到的,也有從走獸一族手里搶奪來的!”景風簡略的把這些極品晶石的出處告訴了煉雪無痕?!熬帮L,你的福源太讓我震驚了,你可知這隨便一塊晶石就可讓神之界一些勢力動搖!”煉雪無痕震驚的說道?!皩α藥煾?,你看你認識這塊晶石嗎?我一直未能研究透它!”景風拿出在旋溪城所買的項鏈上的菱形晶石詢問道?!斑@是?”初看菱形晶石,煉雪無痕感覺很普通,但是煉雪無痕心中有一種感覺,這顆菱形晶石不想表面表現的那樣,接過景風遞來的菱形晶石,煉雪無痕把地級圣神靈魂之力滲透進了這顆晶石中,探知了起來。當煉雪無痕地級神王靈魂之力破開一道道禁制,進入到這顆菱形晶石內部時,煉雪無痕驚奇的發現,這顆晶石內部竟然存在大量的混沌屬性氣息,而且這些氣息和祖神七行界有關!“景風,你這塊晶石是在那里得來的!”曾經進過一次祖神七行界的煉雪無痕驚詫的問道,心中久久不能平靜。因為這顆晶石和當年凌九天給景風看的景風一樣,都是祖神七行界中孕育的晶石,只是景風這一塊晶石蘊含的混沌屬性比凌九天得到的那塊蘊含的能量還要強!“這是徒弟無意間買到的!師傅要是喜歡,就送給師傅了!”看到煉雪無痕臉上驚奇的表情,景風知道這塊菱形晶石不簡單,但想到這塊晶石自己根本打不開禁制,決定送給煉雪無痕當拜師之禮?!熬帮L,你可知這塊晶石的珍貴程度!這是一塊在祖神七行界遺落的混沌石,里面蘊含著混沌元素屬性,十分珍貴,如果參透其中混沌元素,對你自身的實力以及突破最后的進階,有莫大的好處!而且這等祖神七行界遺落的,蘊含混沌屬性的石頭極其稀少!整個神之界不會超過五顆!你真的愿意送給我,不自己留著!”煉雪無痕驚嘆的說道?!皫煾?,這塊菱形晶石在徒兒手中已經很多年,徒兒一直都不能參透他的奧秘。而師父你能輕松探知到這塊晶石的奧秘,我想這塊石頭和師傅你有緣,所以徒兒借花獻佛,把這塊石頭送給師傅你!”景風誠懇的說道?!岸?!好!師傅也不推脫了,就收下了。等我參透里面的奧秘,再教給你!”煉雪無痕欣慰的說道?!皩α藥煾?,這些晶石可以修復虛獨境嗎?”景風一臉渴求的詢問道?!班?!有這些晶石倒是可以一試,不過景風,你想不想讓虛獨境在提升一個等級,獲得幾件傳承真靈器呢?”煉雪無痕把蘊含強大混沌屬性的混沌石收起來問道?!罢娴?,師傅你有辦法把虛獨境提升至傳承真靈器?并煉制幾件傳承真靈器!”景風一臉驚喜的說道?!安诲e,只要你去盛神谷找到七色神石,我就有辦法把虛獨境修復并提升至傳承真靈器等級!至于煉制其他幾件傳承真靈器,你這幾樣極品煉器晶石足以!”煉雪無痕點了點頭,自信的說道?!皫煾?,七色神石可以修復虛獨境,可是你用什么來做虛獨境傳承真靈器魂心呢?”景風知道虛獨境可是神之界獨一無二的極品空間真靈器,空間真靈器之所以珍貴,就是因為空間真靈器的魂心十分稀少?!斑@棵時間神木就行!只要讓這棵時間神木的神木之心完全成熟,就足以支撐虛獨境蛻變成傳承真靈器!”煉雪無痕說道?!翱墒菐煾?,怎樣讓時間神木的神木之心完全成熟??!”景風詢問道?!白寱r間神木的神木之心快速成熟,也需要七色神石!七色神石的珍貴在于它蘊含的七屬性力量,只要讓七色神石和時間神木融合,七色神石的七屬性力量就會催化時間神木的神木之心快速成熟!”煉雪無痕解釋道?!昂昧司帮L,你還有什么異寶,拿出來讓師傅看看,師傅看看能把你的異寶提升等級嗎?”煉雪無痕知道景風此去盛神谷異常兇險,而自己前去只會給景風帶來更大的麻煩,為了幫助景風,煉雪無痕決定先幫景風提升異寶等級?!皫煾?,你看看這五顆本源靈珠能提升等級嗎?我煉化了這五顆本源靈珠,只能吸收他們的本源力量,增幅屬性威力,師傅,你看看他們還有其他功效嗎?”景風心意一動,祭出了五顆本源靈珠道?!拔鍖傩员驹挫`珠!景風,你竟然還身懷這等異寶!”煉雪無痕感覺越來越看不透景風了?!斑@也是徒弟機緣之下得到的!師傅,你看看這些本源靈珠可以提升等級嗎?”景風心意一動,控制五顆本源靈珠飛到了煉雪無痕的手中道?!班?!景風,我試著幫你把這五顆本源靈珠煉化成一顆吧!煉化成一顆后,我想他們就可以蛻變成傳承真靈器了!”煉雪無痕觀察了一會五顆本源靈珠道?!盁捇梢活w,師傅,五顆本源靈珠煉化成一顆,就可以提升等級了嗎?”景風眉頭一掀道?!岸?!用五行相生原則,就可提升等級,而且五顆本源靈珠相生之后,還會有莫大的好處,只是是何好處,等我煉化之后你就會知道了!”煉雪無痕點了點頭道?!昂?!”看到煉雪無痕臉上的自信,景風點了點頭,強行和五顆本源靈珠解除了血契,交給了煉雪無痕?!熬帮L,最遲十年,我就能把這五顆本源靈珠合一!你耐心等待吧!”煉雪無痕說道?!笆菐煾?!”景風一臉欣喜的說道?!昂昧司帮L!我去煉化這五顆本源靈珠了!”煉雪無痕把五顆本源靈珠滴血認主后,心意一動,收到了體內,然后離開了虛獨境中心,找到一處安靜的地方,煉化起五顆本源靈珠來!“吼吼!景風,你真的拜那個老頭為師了?”看到煉雪無痕離開了,五爪大吼一聲道?!拔遄?,那個人就是神之界第一煉器大師煉雪無痕!而且他還是一名地級圣神!不過我拜他為師不是看中他的實力和地位,而是他身上的真情以及孤單!”景風給五爪解釋道?!笆ド??他竟然是地級圣神高手!”眾人知道圣神乃是神之界最頂端的高手,全部動容道?!岸?!好了大家,如今虛獨境被毀,時間流速完全恢復了正常!但大家還是要努力修煉,只要大家努力,就一定會修煉到圣神境界的!”景風鼓勵眾人道?!昂谩北娙顺錆M信心的說道。說完,景風獨自一人來到了正在為冥惑重塑肉身的金翅大鵬身旁,準備幫冥惑重塑肉身?!爸魅四銇砹?,冥惑現在已經和重生木慢慢融合,情況很好,我想用不了多久就能恢復實力了!”金翅大鵬站起身道?!澳蔷秃?,辛苦你了金翅!”景風露出一絲笑意,點頭道?!敖鸪?,你先休息吧,其他的事就給我了,我來幫冥惑和重生木完全融合!”感覺到金翅大鵬體內的妖神力消耗很大,景風提議道?!笆侵魅?!”金翅大鵬也沒有推脫,盤膝坐在地上,恢復起消耗過度的妖神力來?!昂?!”景風運轉了一周無沌之力,使用木元素法則,把大量的木屬性力量匯集了過來,包裹住了正在和重生木融合的冥惑以及恢復妖神力的金翅大鵬。一個多時辰過后,金翅大鵬就恢復了消耗過度的妖神力,而冥惑在大量木屬性靈氣作用下,漸漸和重生木完全融合。感覺到冥惑傷勢正在好轉,景風松了一口氣,沒有打擾冥惑和重生木融合,獨自走到一旁,修煉起來,等待煉雪無痕把五顆本源靈珠融合在一起。第499章五珠合一(下)八年之后的虛獨境中。突然一道五色彩光出現在了虛獨境中層一處地洞中,映的整個被損壞的虛獨境神光異彩,驚醒了正在虛獨境修煉的眾人。此時經過八年的恢復,被重生木重塑了肉身的冥惑已經完全毀了肉身,體內的重傷還在生之極元作用下,恢復了五層,達到了地級神王境界。感覺到虛獨境中神光異彩,景風心中一喜,知道這應該是煉雪無痕煉制成了五顆本源靈珠,連忙和眾人來到了五色神光的起源點。此時,煉雪無痕已經在煉制五顆本源靈珠中醒來,正手握五珠合一的五源珠靜靜等待眾人到來?!熬帮L,你們來了!”看到景風等人到來,煉雪無痕露出一絲笑意道?!皫煾?,不知五顆本源靈珠煉化的怎么樣了!”景風急迫的詢問道?!盁捴频姆浅3晒?,五顆本源靈珠已經五珠合一,生成了一顆傳承本源靈珠!給景風,你把它煉化了吧!試試它的新功效!”煉雪無痕把蛻變成傳承本源靈珠的五源珠遞給了景風?!爸x謝師傅!”景風接過蛻變成傳承本源靈珠的五源珠,感激的說道,并立即滴血認主,把五源珠收到了體內。一進入到體內,景風體內的七色魄立即發出一道七色神光包裹住了五源珠,把五源珠融進了七色魄中,而景風也立即感覺到了五源珠的強大?!霸趺礃泳帮L,感覺如何!是不是五珠合一后,比原來強大了!”煉雪無痕看到景風驚詫的神色,露出一絲笑意道?!皫煾?,我感覺吸收了五源珠,我自身的實力提升了百倍,可以凝聚十倍力量了!”景風驚嘆的說道?!熬帮L,這就是蛻變成傳承真靈器的最強功效,你吸收了五源珠的力量,可以同時振幅你體內五種元素的力量,從而提升自己身的實力!像你地級神王,吸收了五源珠可以提升到天級神王實力。天級神王吸收了五源珠的力量,可以提升至玄級神王實力。只要你沒達到圣神之境,吸收了五源珠,可以跨級提升實力!”煉雪無痕給景風解惑道?!爸x謝師傅!”聽到五源珠的神奇,景風感激的對煉雪無痕道!“好了景風,我現在幫你修復虛獨境,修復虛獨境之后,你就去盛神谷一趟吧!不過景風,就算我能幫你大體修復虛獨境,虛獨境也不能隱藏氣息和防御了,所以此行你最好自己去,一定要提放盛神谷各大勢力高手!”煉雪無痕提醒道?!帮L哥,你要自己去盛神谷!盛神谷異常兇險,你自己去會很危險!我們就沒別的辦法了嗎?”若靈擔憂的說道?!办`兒,你放心,我感覺景風修煉的神訣很特殊,以我地級圣神的靈魂之力,都有些把握不住景風的實力,我想景風刻意隱藏氣息,在控制虛獨境前往,還是有很大可能進到盛神谷的!”“而且我會幫景風把他那件速度真靈器煉化提升等級的,有了這些異寶,再加上五源珠,景風獨自一人前去,應該不會出現危險!”煉雪無痕安慰一臉擔心的若靈以及眾人道?!昂鸷?!主人,我和蜂鳥也可以隱藏氣息,讓我們和你一起去吧!”混沌神獸大吼一聲,強烈要求道?!捌呱?,你和蜂鳥可以隱藏氣息?”景風驚詫的問道?!岸?!我和蜂鳥體內有大量的死極氣,我們可以控制死極氣包裹住自己,這樣就沒有人能感覺出我們的氣息了!”混沌神獸解釋道?!罢娴?!”景風還有有些不相信道?!爸魅?,你要不信我和蜂鳥可以給你表演一下!”混沌神獸看到眾人不信的表情,提議道?!昂?!只要你們能不泄露一絲氣息,我就讓你們倆隨我一起去!”景風點頭道?!爸魅?,這可是你說的!”混沌神獸和極蜂鳥興奮地說道,立即控制體內的死極氣包裹住了全身,變成了一片死氣。感覺到被死極氣包裹住全身的混沌神獸和極蜂鳥真的泄露不出一絲氣息,景風心中一喜,點頭道,“七色,蜂鳥,你們好好調整狀態,過段時間,時機成熟,你們就陪我一起去盛神谷吧!”“吼吼!景風,我也要去!”五爪大吼一聲,強烈要求道?!拔遄?,你要是能隱藏氣息,我也同意讓你去!”看到一臉急迫的五爪,景風露出了一絲笑意道?!昂昧宋遄?,你就別添亂了!你還是好好修煉吧!等你實力強了,你不就可以幫助主人了嗎!”火鳳勸阻五爪道?!澳呛冒?!”想到自己還真沒有隱藏氣息的神通,五爪只能無奈的點頭同意?!熬帮L,既然你兩位朋友也去,那你幫他們煉化兩件傳承防御真靈器吧!”煉雪無痕對景風說道?!拔覠捇瘋鞒姓骒`器?師傅,我雖然學了你的煉器傳承,但只練過中品真靈器,你要我煉化傳承真靈器,我還真沒有把握!”景風有些信心不足道?!熬帮L,你如今可以釋放出何等等級火焰,我想有五源珠振幅你火焰等級,你應該可以煉制傳承真靈器!”雖然煉雪無痕不知道景風可以釋放的火焰等級,但煉雪無痕知道景風有五源珠,決定教景風煉制傳承真靈器?!拔铱梢葬尫盼迳セ?!吸收了五源珠,我想我應該可是釋放最精純的五色圣火!”景風在手心釋放了一團五色圣火道?!拔迳セ?!景風,你是火源體?”煉雪無痕沒想到景風可以釋放五色圣火,一臉驚詫的問道?!拔也皇腔鹪大w,但這和我修煉的神訣有關!”景風說道?!昂?!你能釋放五色圣火真是出乎我的意料!不過你能釋放五色圣火,你就一定可以煉化成功傳承真靈器,而且速度大大提升!”煉雪無痕沒有繼續追問景風修煉法訣之事,因為煉雪無痕知道景風身上還有很多秘密,如果景風愿意告訴自己,就一定會說,自己不應強求?!办`兒、玉兒,你們大家修煉去吧,我去和師傅煉化傳承真靈器去了!”景風給眾人說道?!岸?!風哥加油!”若靈和紅玉鼓勵景風道??吹蕉绱斯郧?,景風溫柔的點了點頭,跟著煉雪無痕,來到了一處安靜的地方,拿出了龜魄石、虎魄石、生魄石、千煉淬心石以及數十塊極品煉器晶石,準備煉化?!熬帮L,你還記得我的煉器傳承嗎?”煉雪無痕對景風說道?!坝浀?!”景風點了點頭道。煉化傳承真靈器和一般真靈器其實大同小異!只要有煉器魂心,極品煉器晶石,火焰等級足夠,在注意提魄時的細節,以及魂心和器體的融合,就可以煉化成傳承真靈器?!昂昧司帮L,這是一小塊龜魄石,一小塊琉璃魄,一塊磐金石以及一塊生魄石!你試著把生魄石內的魂心提煉出來,再把三塊極品煉器晶石形成器體,融為一體,看看能煉化成傳承真靈器嗎?”煉雪無痕挑選了四塊極品煉器晶石交給景風道?!皫煾?,這些晶石足夠煉化傳承真靈器嗎?”景風知道傳承真靈器的珍貴,有些不放心道?!熬帮L,你放心,只要你手法獨到,魂心和器體融合的完整,就可以煉化成傳承真靈器!就單單龜魄石和生魄石,就足以煉制一件傳承真靈器,師傅知道你第一次煉制傳承真靈器,特意給又你挑選了兩顆極品煉器晶石琉璃魄和磐金石!你就放心煉制吧,師傅給你護法!”煉雪無痕給景風鼓勁道?!笆菐煾?!”景風深吸了一口氣道。并把四塊極品煉器晶石使用無沌之力包裹了起來,釋放出一團五色圣火包裹住了四塊極品煉器晶石,煉化了起來。景風首先按照腦中記憶,雙手不斷打著手印,把釋放的五色圣火融進了四塊煉器晶石中,把四塊煉器晶石的雜質漸漸融化了。融化了四塊煉器晶石的雜質,景風連忙吸收了五源珠的力量,振幅了五色圣火的火焰力量,把龜魄石、琉璃魄、磐金石融為了一體,并不斷融化生魄石,提取出生魂石中的魂心。十年的時間過去了,經過景風五色圣火的溶解和融合,三塊極品煉器石已經融合在了一起,形成了一件流光溢彩的戰袍,而在這件流光溢彩戰袍的中心,有一團好似靈魂苗的靈團出現在戰袍中心,只是這團靈魂苗和戰袍還未融合在一起,使得整個戰袍顯得沒有靈性?!熬帮L,到了最關鍵的時候了!能否讓這件戰袍提升到傳承真靈器等級,就看魂靈能否和戰袍融合在一起?!睙捬o痕對景風傳音提醒道。聽到煉雪無痕的提醒,景風深吸了一口氣,雙手不斷打著手印,吸收了五源珠的力量,振幅了自身的實力,運起火元素法則,按照記憶中融靈手法,飛速打著手印。在五源珠和火元素法則雙重作用下,景風釋放的五色圣火更加精純了!整件流光戰袍發出的流光更加耀眼。而流光戰袍中的魂靈也不斷擴大,和流光戰袍融在了一起。感覺到充滿生命氣息的魂靈正在和流光戰袍慢慢融合,景風連忙把靈魂之力迸發出去,按照腦中記憶,把融靈手法打了出去,控制魂靈和流光戰袍更默契的融合。由于景風的靈魂境界達到了玄機神王境界,再加上五源珠和元素法則雙重作用,魂靈和流光戰袍慢慢的融在了一起,而且越來越緊密。三個多月時間一過,景風感覺到魂靈和流光戰袍已經完全融合,心中一喜,急速的打了數萬個結器手印,小心的把釋放的五色圣火收了回來。當五色圣火收回的一瞬間,一股強大的氣息在流光戰袍中涌出,整個流光戰袍發出的流光漸漸受到了流光戰袍中,流光戰袍自動飛到了景風手心?!畟鞒姓骒`器’。第500章白熊“景風,恭喜你??!如此快就掌握了煉化傳承真靈器的手法,成功煉化了傳承真靈器!”看到景風手心煉化成的傳承防御真靈器,煉雪無痕欣慰的說道?!爸x謝師傅,如果沒有師傅的提醒和幫助,我不可能如此順利煉化成功!”看著手心躺著,散發著陣陣靈氣的傳承防御真靈器,景風有些激動的說道?!昂昧司帮L,這是你煉化另一件傳承防御真靈器的材料,你整理一下剛剛煉器的收獲,師傅先幫你升級你的速度真靈器和防御真靈器,再幫你修復虛獨境?!睙捬o痕又交給景風和第一次一模一樣的四樣煉器材料道?!笆菐煾?!”景風把損壞的虛獨境之心,逆天烈焰甲以及靈隱飄、降龍木解除了血契交給了煉雪無痕,然后接過四顆煉器晶石,收到了體內,盤膝坐在原地,默默整理起剛剛煉器的收獲來。整理了三天左右時間后,景風對煉器的手法更近了一步,恢復了一下消耗過度的無沌之力和靈魂之力,釋放出一團五色圣火,煉化起四顆煉器晶石來。由于景風有了第一次煉化傳承真靈器的經驗,煉化起第兩件傳承真靈器得心應手,修煉的速度大大降低,只用了不到六年時間,一件威武的戰衣就已經成型,一個好似小火苗形狀的魂心出現在了威武戰衣中。當魂心已經提煉的很精純,景風連忙運用融魂手法,控制魂心和威武戰衣融合,很快就讓魂心和威武戰衣融合在了一起?!安诲e不錯,景風你這次用了不到七年時間,就煉化成了這件傳承防御真靈器!你現在覺得怎么樣!”煉雪無痕贊賞的說道?!爸x謝師傅,我覺得已經完全掌握了煉器手法!”景風一臉欣喜的說道?!昂煤?!景風,你的靈性資質很高!不虧是我煉雪無痕收的徒弟!”煉雪無痕欣慰的說道?!皝砭帮L,我已經把虛獨境修復了,也把你這幾件異寶提升到了傳承真靈器等級,你試試看,感覺一下威力、!”煉雪無痕把虛獨境之心、逆天烈焰甲、靈隱飄、降龍木交給了景風道?!爸x謝師傅!”景風被煉雪無痕煉器速度嚇了一跳,知道自己要想成為一代煉器大師,還有很長的路要走!當景風把逆天烈焰甲、靈隱飄、降龍木受到體內時,被三樣提升至傳承真靈器的異寶嚇了一跳,因為景風感覺到三樣異寶暗含的力量更加強大了,就是木魂,也沒有如此靈性,而且每一樣都蘊含著強大的破壞力?!皩α司帮L,我們先去血翼家族勢力范圍內我第三處煉器殿落腳,你把你兩位妻子、朋友交給我,我來教他們修煉,你和你兩位朋友放心去盛神谷,我們在煉器殿等你們!”煉雪無痕打斷了景風震驚的思緒,提議道?!爸x謝師傅!靈兒、玉兒他們就交給你了!”景風感激的說道?!熬帮L,你那些朋友的本體都不簡單!尤其是那五爪、金翅大鵬和混沌神獸,都是神之界力量最強,極其罕見的神獸,只要能達到地級神王境界,我想他們就能發揮獸體的潛能,對你的幫助會很大!”煉雪無痕早就察覺到五爪、金翅大鵬等人的獸體不簡單,對景風說道?!澳菐煾?,我就把他們就給你了,師傅,你一定要盡最大可能提升他們的實力!”景風請求道?!熬帮L你放心吧,師傅不單單煉器手法高超,訓練手法也有一手!等你從盛神谷平安回來,我一定會給你一個驚喜!”煉雪無痕露出一絲笑意道。一邊說著,景風和煉雪無痕來到了五爪等人修煉的地方,感覺到景風的氣息出現,金翅大鵬等人全部在修煉中醒來?!帮L哥,你煉器成果怎么樣??!”若靈和紅玉飛奔到景風身邊,一臉翹望的問道?!昂呛?!我煉化了兩件防御傳承真靈器,虛獨境也被師傅大體修復,可以緩慢移動了!”景風拿出了自己煉器成果道?!昂闷恋膽鹨?,風哥,這真是你煉化的嗎?”若靈一臉驚喜的說道?!岸?!這次時間緊迫,我只煉化了兩件防御傳承真靈器,等盛神谷一行結束后,我在幫你和玉兒每人煉化一件!”景風輕
六肖中特期期準100%最準洛得意的大笑,走到魔法結界前看著里面的雪特貝爾。面對尤洛的嘲笑,雪特貝爾冷冷的繼續恢復魔力,如果此時跟尤洛做口舌之爭,倒不如多恢復一點魔力,也有一搏之力?!跋襁@種小東西能擋住我嗎?你未免太小看我了吧?!庇嚷逋媾愕挠寐僖恍↑c一小點的去撞擊雪特貝爾的結界,一股股小濃煙不斷出現在黑色的魔法結界上?!八懔?,看來那邊情況有些改變了,還是先解決了你再說?!痹诓粩嗟目謬樦?,尤洛感覺沒趣了,他原本以為雪特貝爾會害怕的求饒,但是雪特貝爾不僅似看不見一般無動于衷,而且還閉上了眼睛。在另一邊斯特林和梅林的對話讓他擔心起來,因為梅林他們使出的光明之守護所獻的生命也包括在這里的所有人。在尤洛說完后,從地下長出的蔓藤開始發起了正式的進攻,只是一眨眼,那些蔓藤就打破了魔法結界,向雪特貝爾伸去。尤洛冷笑的看著仍然無動于衷的雪特貝爾,想到上一次被雪特貝爾用固體風刃打的無還手之力的時候,不由為這一次沒有任何懸念的戰斗產生了一種不真實感。綠色的蔓藤像死神般伸向雪特貝爾,他仍然靜靜的恢復著魔法力,現在他的魔力正在迅速的回復當中,如果現在中止,他剛恢復的這點魔力最多只能阻止尤洛一會兒,如果說要打敗尤洛,則根本沒有可能。為了多活一會兒而立即戰斗,或是放棄這一切?正在雪特貝爾猶豫不決時,一股魔力通過地上的魔法陣,傳達到他身上。雪特貝爾體內的魔力,瞬間變得劇烈,但轉眼間又恢復了平靜。雪特貝爾了睜開眼睛,望著倒在不遠處的多思爾,多思爾也正半瞇著眼睛看著他。雪特貝爾知道,這是多思爾在中毒后,用最后的力量傳給他的魔力,雖然多思爾的魔力比他要少的多,但是在此時,卻能夠利用這些魔力對尤洛發起一次攻擊,一次出乎他意料的攻擊。尤洛仍然得意的看著雪特貝爾,他沒有發覺到剛才多思爾傳送的魔力,因為他正在想,是吸干雪特貝爾的生命力,還是直接用蔓藤穿過雪特貝爾的身體。雪特貝爾轉而望著尤洛,他已經決定好了,在尤洛的蔓藤伸到自己身上時,他就做反擊,只有那時反擊才會出乎尤洛的意料之外,也才有機會擊中他。蔓藤一寸寸的延伸過來,雪特貝爾的魔力也一點點的聚集起來,沒有漫長的念咒,因為雪特貝爾明白如果自己只要一開口,尤洛的蔓藤便會飛快的穿過自己的身體,吸完自己的生命力。近了,蔓藤終于近了,雪特貝爾也準備好了,他唯一不用念咒的魔法就只有初級魔法,雖然一般的初級魔法威力非常的小,但是雪特貝爾相信經過自己的壓縮,初級魔法的威力決對會超過高級魔法,也一定能夠突破尤洛的防護,因為這是他的最后一擊,如果這一擊不成功,他就必定會死在尤洛的蔓藤下?!袄坠饧?!”蔓藤終于到了雪特貝爾身上,尤洛也笑了,而在這時,雪特貝爾也終于發起了最后一次進攻。黑色的雷光在雪特貝爾出手后,瞬間飛到了尤洛的面前,碰到了尤洛的魔法盾。尤洛驚慌的看著黑色的雷光與魔法盾產生的火花,他沒有想到雪特貝爾竟然還有魔力反擊,在這意料之外的攻擊中他一時忘記了控制蔓藤。很快的,尤洛臉上又出現了笑容,因為雪特貝爾的雷光箭光芒正在漸漸消失,他有些憤怒的抬頭望向半跪在地的雪特貝爾,在他的眼中卻有一絲喜悅——這樣的反擊看起來才像是一場戰斗?!澳愕姆磽艉芫?,如果我不是每次戰斗都很小心,或許會在你的這一擊下受傷,那么現在,你可以安心的去好個世界了?!庇嚷迮e起了魔杖,綠色的蔓藤轉眼間長出血紅的花蕾——這是他對雪特貝爾的特別招待,當蔓藤吸光雪特貝爾的血液后,那些花蕾便會綻開,那會是很美麗的花朵——血紅玫瑰。雪特貝爾絕望的閉上了眼睛,多思爾雖然將魔力傳給了他,但是多思爾的魔力與他黑暗魔法不同,所以使出的黑暗魔法大大的打了個扣折。就在尤洛認為解決了雪特貝爾,準備回頭去幫斯特林對付紫雪兒之時,一道黑光的光芒出現在雪特貝爾身前,所有蔓藤轉眼間全部被吞沒到黑暗之中?!澳憔谷贿€有這種力量?”尤洛真正憤怒了,那種消滅他的蔓藤的力量正是黑暗魔法中特有的吞噬,他沒想到雪特貝爾竟然還暗藏了那么大的力量?!笆俏业牧α??”雪特貝爾睜開眼睛訝然的反問,明明自己的所有魔力已經做出了最后一擊,剛才他也已經放棄了所有希望?!笆悄?,一定是你,你快點給我出來!”尤洛看到雪特貝爾訝然的樣子,突然想到了一個人,那個人也一樣使用黑暗魔法的,而且像這種能夠吞噬了自己蔓藤卻也不會傷害到旁邊的人:“葉龍,你快給我出來!我知道一定是你!”“為什么你還是想打破注定的命運?你明明知道,你所做的一切,只是徒勞無功,為什么你不認同這一切?”雪特貝爾身前的空間一陣變動,葉龍的身影從空間中走了出來?!澳憔谷贿€沒有死?看樣子是他給了你生命,要不然以你人類的生命,現在還能這么年青的活在我面前,怪不得你會死心塌地的為他賣命?!笨吹饺~龍的面貌后,尤洛先是一驚然后恍然大悟的說道?!敖涍^了七百年,你還沒有放棄你的想法,如果主人知道了一定會很傷心的,他當年那樣費心教訓我們,就是為了讓我們完成這注定的命運?!薄白⒍ǖ拿\?讓我跟你這樣的人類共同分享這個世界?讓那些粗魯的獸人和全身帶著異味的翼人還有矮人們在一起平等的生活?你以為這種事真的會實現嗎?”尤洛大笑起來?!皶?,我相信主人他有這個力量?!比~龍堅定的點頭道?!八怯羞@個力量,但是他又如何呢?他幾千年前就有了那個力量,他卻仍然看著一切發生,他只是默默的躲在那里看著這一切!”“主人并不是不想做,而是時間沒到,再說你妹妹的死,只是一個意外,那天只是……”“意外?那是意外嗎?主人不是神通廣大?為什么他不幫我救回我妹妹?為什么不告訴我事情會發生呢?”尤洛面目猙獰的狂笑?!坝嚷?,你不要怪罪到主人身上,你妹妹會出事,也是你從前的所作所為而引起的?!薄澳悴灰嗾f了,當年我離開他身邊時,我就說過,我會全力阻止他的?!庇嚷迮e起了魔杖,從地下再一次長出蔓藤?!拔也幌敫憬皇?,晚點主人會到這里了,一切等到主人來了,都會有結果的?!比~龍輕輕的搖頭?!笆菃??這可由不得你!”尤洛迅速的念出咒語,他控制的蔓藤們瘋狂的長粗長長,不一會兒一個比剛才還要大上幾倍的巨型手掌出現在葉龍和雪特貝爾面前?!坝嚷?,你不要再動手了,主人特別吩咐過,不能讓其他人危及他們的生命,不然我就要出手了?!比~龍再一次勸阻尤洛道?!澳悄憔统鍪衷囋嚳?,我也想看看在這七百年間,你到底變得怎么樣了?!庇嚷謇湫粗~龍?!斑@是你逼我的?!比~龍將雪特貝爾的魔杖從地上拔起,與尤洛一樣高高舉起,轉眼間黑色的烏云籠罩了整個帕克要塞,紫雪兒、斯特林和梅林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過來?!昂诎抵械奶炖?,請落下罪孽的天懲!”只聽葉龍說完后,無數的黑色雷球從天空如流星一樣墜落,尤洛的蔓藤組成的巨型手掌轉眼間被撕的粉碎。尤洛冷笑一聲,舉起魔杖,一個綠色的光盾擋住了葉龍的落雷?!澳氵@么多年也沒什么長進,這種招數竟然還拿出來!”在揮舞魔杖時,尤洛眼中竟然也發出了綠光?!坝嚷?,你不要以為我的魔法還和從前一樣!”在尤洛不留情的展開魔法后,葉龍也發怒了,黑色的光芒從他身體中出現。在一旁不遠處,七夜已經到了最危險的時刻,他身上的炎陽真氣正在慢慢衰減之中,已經開始變淡,雖然尤圖斯也已經一起上來跟希諾纏斗,但是尤圖斯的刀始終壓制著他們二人。難道真的沒有辦法打敗他了嗎?——正在七夜暗自傷神時,天空中傳來了陣陣雷鳴之聲,伴隨著雷聲的還有閃電?!按蚶紫掠晔找路痹谝慌砸呀涀^虎斗的鋼鐵傭兵團中一名被遺忘的傭兵站起來大聲的叫道。不過沒等他叫完,已經被在一旁的其余傭兵捂住嘴巴?!敖K于來了!”七夜跳到一旁,喘著氣看著天空中的雷電——在斯特林控制的帕克要塞上空,能夠出現雷電,則就是證明有人突破了斯特林的魔法禁忌,而且他也感覺到空氣中的魔法元素開始變的活躍起來?!昂?!原來傳說中的超天階斗氣也不過如此?!笨吹狡咭雇顺鰬饒F,尤圖斯也退了下來,希諾則用刀支撐著身體,大口的喘氣道。像斗氣這種東西是決對假不得的,雖然七夜使用炎陽真氣強行造出超天階的斗氣,但是,他的力量實際上也只是那么強而已,而希諾一敵二也不討好,不僅要發出刀氣,而且還要擋住尤圖斯的拳頭?!俺祀A嗎?哼?!甭牭较VZ的話,尤圖斯看著七夜也冷哼了一聲,現在三人中,只有他呼吸還算通暢?!八固亓?,你不要再打了,蒂斯小姐馬上就到了!”七夜剛恢復一點力氣,就向斯特林和梅林等人走了過去?!暗偎剐〗??那個蒂斯小姐,哼!”斯特林對七夜的話冷之以嗤,同時也暗自為天空中突然出現的雷電而擔心起來,如果來者是七夜那一方的,他很可能會被光明之守護殺死,因為能夠在突破他在帕克要塞散布的力量,至少要是魔導師以上的大魔導師的力量才行?!澳恪恪逼咭箾]想到斯特林根本不記得蒂斯小姐,不由急的火燒眉毛,想到晚點這場局面到底怎么解決才好?!八固?!”七夜放著魔法水晶的魔法陣突然出魔法波動,突然間一個美麗的身影從里面穿越而出,望著被光柱鎖住了的斯特林,深情的叫道?!芭灏驳偎??佩安?是你嗎?佩安?”斯特林聞言身軀一震,慢慢的轉過頭,當他看到佩安蒂斯之時,他那冰冷的眼瞳里,出現了陽光?!白詈貌灰獊y動,如果出了事,我們也沒有辦法解救你們?!泵防扑剐揲L的身影出現在斯特林面前,阻止斯特林道?!把资濉资??”看到梅利菲斯那的背影七夜脫口而出,但是很快真正的炎叔出現在他的面前了?!澳鞘俏业牡艿?,梅利菲斯,你可以叫他菲斯叔?!毖卓吹狡咭瑰e鍔的表情,輕輕笑了起來,他還記得,自從七夜十歲以后,像這種驚訝的樣子他可是難得見到了?!敖形曳扑咕托辛?,沒必要加個什么叔不叔的,我可沒那么老?!泵防扑构室庾龀鲆桓辈粣偟哪??!胺扑埂愫?,我是七夜。炎叔,我怎么從來都沒有聽你說過,我還有一個——”七夜有些迷茫的望著炎,雖然小時候炎很少說什么話,但是像這樣事卻不應該瞞著自己,難道會是……七夜突然想到一個可能性——炎是被趕出家門的,所以他才會羞于啟口……于是他的臉上出現驚詫的表情?!皠e亂猜,從前是沒必要讓你知道,免得你在圣夜學院里囂張的不得了?!毖咨焓志徒o七夜一個響頭,他一手帶大的七夜,當然明白七夜的腦袋里會想什么?!拔抑婪扑埂蜁虖??”七夜不解的看著梅利菲斯,不明白為什么自己知道他就會變得囂張?!把┨刎悹枀⒁娀薁?!”雪特貝爾從地上爬了起來,急忙走到梅利菲斯面前跪下道?!笆裁??菲斯他是你皇爺?那那,那不就是……那炎叔你……”聽到雪特貝爾的話,七夜睜大眼睛看著炎和梅利菲斯?!把┨刎悹枀⒁娒防谞柟?!”雪特貝爾轉向炎的方向,關于梅林菲斯公爵是雙胞胎的事,他早就已經聽聞過,但是他卻沒有在國內聽到任何有關梅利炎爾公爵的事,還以為梅利炎爾公爵早就已經去世,沒想到七夜的炎叔就是梅莉菲爾公爵?!昂昧?,沒必要那么講究禮儀,現在可不是悠閑的時候?!泵防谞柦醒┨刎悹柶饋?,他看著正處于對待狀態的斯特林和梅林:“現在最重要的還是讓光明之守護停下來再說?!薄白尮饷髦刈o停下來?”聽到梅利炎爾的話,七夜等人一起瞪著眼睛看著那光芒萬丈的鏡子——神器啟動后還可以中途停下來?在傳聞中神器一但啟動可是無法被人停止的?!昂镁貌灰娏?,尤洛?!泵防扑棺叩秸趹鸲返挠嚷搴腿~龍面前?!爸魅?,你終于來了?!比~龍見到梅利菲斯已經到了,急忙跪在地上?!白龅暮?,葉龍?!泵防扑姑鎺⑿ε牧伺娜~龍的肩膀,同時尤洛在此時襲來的蔓藤在一瞬間枯萎,變成干癟的藤根?!坝嚷?,我不是跟你說過,跟命運對抗是徒勞無功的?為什么你還是要那么堅持呢?”梅利菲斯失望的望著尤洛:“當年我教你操作植物和各種魔法是為了幫助我,而不是在這里阻止命運?!薄拔耶斈觌x開你的時候我就已經說的很清楚了,我一定要阻止你統一整個梵天大陸?!庇嚷鍤鉀_沖的將頭偏向一邊,面對曾經的主人梅利菲斯,他知道自己這點魔法在梅利菲斯面前根本就不值一提,更何況梅利炎爾也在這里?!皠e跟他說了,當年也是沒辦法說服他才讓他走的,反正他這樣做也改變不了什么,不用在意了,現在還是解決‘光明之守護’最重要?!泵防谞栕叩搅恕饷髦刈o’面前說道?!澳茄﹥汉退固亓炙麄儭逼咭怪钢弥鲮`指骨’與斯特林的‘亡靈圣杯’對待著的紫雪兒?!澳莻€?蒂斯,麻煩你去解決一下?!泵防扑狗愿琅灏驳偎?,接著望著七夜:“好了,七夜,現在就由你來解決這最重要的了,你一定要成功,如果你不成功的話,我相信后果你應該是知道的?!薄拔襾斫鉀Q?”七夜聽到梅利菲斯的話,呆若木雞的愣在那里?!爱斎涣?,‘光明之守護’在這里的眾人中,也只有你能夠完美的解決了?!泵防扑箍隙ǖ狞c頭?!盀槭裁粗挥形夷芙鉀Q?”七夜不解的望著梅利菲斯,然后又看向梅利炎爾?!盀槭裁粗挥衅咭鼓軌蛲昝赖慕鉀Q?”被佩安蒂斯從與斯特林‘亡靈圣杯’的對持中解脫出來的紫雪兒走了過來,同樣不解的問道?!耙驗樯衿髦荒苡缮竦拇匀瞬拍芸刂??!泵防扑菇獯鸬??!吧竦拇匀??我?你不是……”七夜臉上浮現出古怪的表情,他想笑,卻發現梅利炎爾也看著自己,只好努力的憋住笑?!澳氵€沒有告訴他的?上次不是你到這里來時,準備告訴他的?”梅利菲斯看到七夜的表情,皺著眉頭望著梅利炎爾?!吧弦淮蔚氖掳l生后,他說要一個人靜一靜,所以當時我沒有告訴他,本想到明年他回來時告訴他的?!泵防谞桙c了點頭?!澳呛冒?,就由我來告訴你,七夜,不,七夜·凡達伽,你……”梅利菲斯頓了頓,望著七夜:“你是最后一個原人?!逼咭购退腥送蝗煌瑫r定住。第四十三章神器力量“我是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