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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1-07 22:58:41
2023香港最快開獎結果查詢高手,然后我們漁翁得利!”魚志說道?!棒~志,你快把你的計劃說出來!”聽到魚志所說,剛剛還愁眉苦臉的龍魚王眼前一亮,連忙催促魚志把計劃說出來?!褒堲~王,你帶著幾樣珍寶去幽蛇王的王宮找幽蛇王,告訴他有人霸占了海域之心,自己想和幽蛇王摒除仇怨,一并對敵,一起聯手圍殺那名黑衣高手!”魚志說道?!白屛业吐曄職馊フ矣纳咄?,這不可能!”聽到魚志的計劃,龍魚王大吼一聲道?!褒堲~王你聽我說,低聲下氣只是權宜之策!如果你樣你可以殺死那名黑衣高手,又可以鏟除幽蛇王,穩定龍魚區域,那又何樂而不為呢?”魚志說道?!棒~志,你以為幽蛇王是傻子啊,他會和我聯手,搶先去殺那個黑衣高手!”龍魚王眉頭緊皺的說道?!褒堲~王,這就要看你怎么說了!如果你開門見山的對幽蛇王說,幽蛇王一定不會答應你。但如果你把當前的局勢先給幽蛇王說一遍,幽蛇王在衡量利弊后,會答應你和你聯手的!”魚志說道?!爱斍熬謩?,衡量利弊?”聽到魚志所說,龍魚王沉思了起來?!褒堲~王,你十年前經過和幽蛇王一戰,雙方全都損失慘重,千年內很難再恢復,而你們面臨著被別的區域吞并的處境,這是你們雙方都不愿看到的!而那個黑衣男子很可能就是新的勢力發展源。如果你把這個情況告訴幽蛇王,然后給幽蛇王說,殺死黑衣男子,海域之心你們雙方共同使用,而且在你們實力沒有恢復如初前,不論哪一方受到別的區域攻擊,另一方就要火速支援!保護你們的區域!我想幽蛇王在衡量你的提議后,最后會答應的!”魚志說道。在仔細想了一會魚志所說的話,龍魚王覺得魚志所說有理,露出了一絲笑意道:“魚志,你真不愧為我的軍師,事成之后,我一定會好好獎賞你!”“謝謝龍魚王!”魚志感激的說道?!棒~志,去我藏寶庫,給我找三樣珍貴的神草,我現在就去幽蛇王的王宮一趟!”龍魚王說道?!笆?!”魚志遵命道,然后去龍魚王的藏寶庫給龍魚王取神草去了。一會功夫,魚志取了三棵珍貴的神草來,交給了龍魚王,拿到神草之后,龍魚王立即離開了自己的王宮,向幽蛇王的王宮趕去。當幽蛇王王宮外的幽蛇守衛看到龍魚王獨自前來時,嚇了一條,立即去王宮內通知幽蛇王,告訴幽蛇王龍魚王來了。聽到自己最大的敵人龍魚王獨自前來,幽蛇王眼中露出了一絲冷光,怒氣沖沖的帶著自己的手下來到了王宮外,準備擒獲獨自前來的龍魚王?!褒堲~王,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獨自一人來我幽蛇王王宮,難道你瞧不起我幽蛇王宮沒人嗎?今天你休想離開我的幽蛇區域!”幽蛇王眼中露出一絲幽綠的狠光,兇狠的說道?!坝纳咄?,我今天來并非來找事,而是有話對你說,你聽完我的話就會知道了!這是三棵珍貴的神草,作為我這次前來的誠意!”龍魚王說道??吹烬堲~王遞來的三棵珍貴神草,以及龍魚王所說的話,幽蛇王愣了一下,一臉不解的看著龍魚王,想不通和自己一直作對的龍魚王今天這是怎么了?!坝纳咄?,我想單獨找你談一下!”看到幽蛇王一臉不解的表情,龍魚王說道?!皢为氄椅艺??”幽蛇王更加不解的問道?!斑@里是你的幽蛇王宮,所以你不用擔心我會對不利,我今天前來,確實有要事找你詳談!”龍魚王看到幽蛇王緊皺的眉頭,肥胖的臉上擠出一絲笑意道?!昂冒?,我今天就看看你找我到底有何事?”幽蛇王露出一絲兇殘的笑意道,然后秉開了怒氣沖沖的幽蛇護衛,把龍魚王帶到了自己王宮內。因為幽蛇王看到龍魚王獨自前來,所以有恃無恐的把龍魚王帶到了自己的王宮。如果龍魚王對自己所說的事自己不感興趣,那龍魚王進到自己的幽蛇王宮,就休想活著出來。來到了自己王宮大殿外,幽蛇王讓幽蛇侍衛在外等待,然后試了一個眼色,和龍魚王一起走進到大殿內?!褒堲~王,說吧,你這次前來找我有何要事?”幽蛇王坐在大殿之上,用它幽綠的眼睛看著龍魚王道?!拔疫@次前來找你是想和你合作?”龍魚王說道?!昂臀液献?!哼!你覺得我會答應你嗎?”幽蛇王冷哼一聲道?!坝纳咄跄阆嚷犖艺f來!聽完之后,何去何從,你自己決定!”龍魚王說道?!昂冒?!你說吧!”幽蛇王閉上了眼睛,聽起了龍魚王所說?!坝纳咄?,自從十年前你被那黑衣男子重傷逃走后,我也沒有再進到新開啟的海域之心,如今海域之心被那黑衣男子所占據,而且那黑衣男子很可能會是新區域的源頭!”龍魚王把魚志所說的話,一字不差的告訴了幽蛇王。聽完龍魚王所說,幽蛇王陷入了深深地沉思中,分析著龍魚王的企圖和自己從中能得到多少好處。沉思了半個多時辰,在巨大的誘惑、保護自的區域不被吞并以及杜絕新的勢力崛起三個條件影響下,幽蛇王終于決心和龍魚王聯手,先消滅了控制海域之心的景風再說?!褒堲~王,我同意和你聯手,希望你別做對不起我的事!”幽蛇王說道?!坝纳咄跄惴判?,我不會拿我龍魚區域做賭注的!”龍魚王保證道?!澳蔷秃?!”聽到龍魚王所說,幽蛇王也放下了一塊心中大石,點頭道。兩位域主結盟之后,龍魚王和幽蛇王坐在一起,商議起怎么對付海域之心的景風來。第362章發狂的幽蛇王虛獨境中。五爪和混沌龍龜的激戰已經到了白熱化階段,二人沒有動用花哨的攻擊,只依靠力量,瘋狂的對抗。雖然戰斗形態下的五爪,身體表面的覆蓋了一層防御力極強的金色龍鱗,但混沌龍龜的防御力并不遜色于五爪,再加上混沌神獸肉體蘊含的強大力量,和五爪激烈的對抗數十個小時,依然不落于下風。此時二人心中一陣痛快,有一種棋逢對手的感覺,激烈的對抗依然持續的繼續下去!而觀戰的眾人也大呼過癮,被五爪和混沌龍龜強大的防御力、攻擊力所憾。又激戰了數個時辰,五爪和混沌龍龜依然分不出勝負,而且在蘊含強大力量的獸丹補充下,五爪和混沌龍龜體力也未下降多少。這時,在海域之心修煉混沌訣的景風感覺到虛獨境中劇烈的空間波動,心中一喜,知道眾人已經結成獸丹,在修煉中修來,心意一動,進到了虛獨境中,看到在空中飛舞的五爪和混沌龍龜正在激烈的對抗?!爸魅?,你來了!”看到景風出現,金翅大鵬、火鳳等人全都來到了景風身邊打招呼道?!翱磥斫涍^這長時間的修煉,大家實力都提升了不少!”景風一臉笑意的說道?!爸魅?,你達到九級天神的境界了?”灰翼窮奇探知了一下景風的境界,發現景風竟然提升到了九級天神的境界,一臉詫異的說道?!岸?!我在外面另有奇遇!所以境界提升的很快,達到了九級天神的境界!”景風把自己被幽蛇王追殺,誤闖進漆黑禁制,來到白色神殿外,完全煉化絕陣珠,達到九級天神境界的事告訴了金翅大鵬等人?!笆裁?,一座占地百畝范圍的巨大神殿竟然是一件中品真靈器,是什么人有如此煉器神通,竟然可以煉制如此真靈器!”血瞳猿王等人一雙通紅的眼睛,震驚的問道?!拔乙膊恢?,他沒有說!”景風搖頭道?!澳苡腥绱舜笫止P煉制真靈器,我想整個神之界,也沒有幾人!我想那人很有可能是神之界公認的第一煉器大師——煉雪無痕!”金翅大鵬分析道?!盁捬o痕!神之界第一煉器大師!”聽到金翅大鵬所說,眾人全都驚呼了起來。而此時激戰正酣的五爪和混沌龍龜聽到眾人的驚呼聲,很有默契的停止了激戰比試,來到了景風身邊?!熬帮L,出什么事了,你們在驚呼什么!”五爪大聲詢問道。景風把自己在無寂之海遇見的事又給五爪和混沌龍龜說了一遍,聽到景風的奇遇,以及神秘煉器高手的神通,五爪和混沌龍龜全都被震住了?!昂昧?,我們現在先不管那個神秘的煉器高手是誰了,現在當務之急是要提升境界,因為以我如今的境界,根本不能控制虛獨境穿出無寂之海邊緣的圣神境界,要想進到神之界妖域之中,我想只有打開虛獨境中心,完全領悟了虛獨境所有神通才有可能!”景風說道?!昂昧?,大家隨我離開虛獨境,到海域之心修煉吧,海域之心蘊含充足的海洋本源力量,我想大家在那里修煉,對鞏固境界有很大的好處!”景風提議道?!昂?!”聽到景風的提議,眾人異口同聲道??吹酱蠹叶纪?,景風心意一動,帶著眾人離開了虛獨境,來到了海域之心中,在海域之心中布下了一個迷幻防御陣,修煉了起來。而龍魚王和幽蛇王經過周密的商議,決定調集高手,團團圍住海域之心,圍殺霸占海域之心的黑衣男子。只是幽蛇王沒有想到的是,霸占海域之心的黑衣男子就是景風。就在景風,金翅大鵬、五爪等人在海域之心底部修煉時,海域之心外,幽蛇王帶領的幽蛇軍團、龍魚王帶領的龍魚軍團聚集在了一起,團團圍住了海域之心?!坝纳咄?,我的眼線告訴我,那黑衣男子自從進到海域之心修煉,就一直沒有出來!而且沒有一個人進到海域之心找黑衣男子。我想我們各自挑選十名高手一起下到海域之心中,然后我們一起出手,勢必殺死黑衣男子,以絕后患!”龍魚王提議道?!昂?!”幽蛇王幽綠的眼中發出一道綠光,點頭道。話畢,幽蛇王和龍魚王各自帶著十名手下,鉆進了海域之心中。當幽蛇王和龍魚王一進到海域之心時,正在海域之心修煉的景風立即感應到了,但海域之心下有景風布的大陣,所以景風并不擔心自己修煉被打擾。龍魚王和幽蛇王一路下潛,來到了海域之心底部。但龍魚王和幽蛇王發現,整個海域之心底部并沒有景風的身影,只有一團涌動的白霧??吹桨嘴F瘋狂的涌動,龍魚王心中有了一絲警惕,暗自放慢了一絲速度,落到了幽蛇王的后面。而幽蛇王并沒有注意龍魚王的小動作,看到白霧涌動,以及白霧中散發的陣陣海洋本源力量,幽蛇王大吼一聲,帶領自己的手下,一頭鉆進了白霧中??墒怯纳咄跻贿M到白霧中,立即消失不見,看到眼前的異象,龍魚王立即制止了想要緊跟上前的手下,靜靜地等待幽蛇王催促自己。但等了一個多時辰,幽蛇王帶領的十名高手好像石沉大海,沒有一絲聲響傳出來,這讓龍魚王感到了一絲心驚,不敢再靠近,漂浮在白霧之上,耐心的等待了起來。而深陷景風所布的幻困大陣的幽蛇王和幽蛇王帶領的十名高手此時也是有口難出,眼前的白霧全都消失不見,而自己所在的位置成了一片烈焰焦獄??吹讲粩嘣诹已娼躬z鉆出襲來的火球,幽蛇王和十名高手不敢硬接,紛紛閃避,但火球越鉆越多,最后幽蛇王只能硬抗。當幽蛇王轟出的拳芒撞到飛來的火球時,火球突然消散,消失不見。感覺到火球乃是幻像形成的,幽蛇王心中一喜道:“大家不要驚慌,這些火球都是幻象,傷不到我們的!大家跟上我,看我破除他這個大陣!”話畢,幽蛇王眼中的發出了一道綠光,直射出了萬米,帶領著十名幽蛇高手,向困幻陣內部飛去。但幽蛇王還是小看了景風所布的幻困混合大陣,雖然幻困大陣本身不能殺人,但幻陣產生的幻象,還是可以讓人混亂。就在幽蛇王帶領高手一直往一個方向飛行時,幽蛇王突然感到身后出現了一絲危險的氣息,心中一驚,連忙一個回身,看到一只雙眼兇光的巨型妖獸正張開血盆大口,想要吞噬自己。幽蛇王心中一驚,想都沒有想,運足了全身的妖神力,一掌轟出,重重的轟到了巨型妖獸的胸口。而巨型妖獸哀嚎一聲,倒飛了出去,一股股鮮血在巨型妖獸的胸口流了出來。但幽蛇王所殺之人卻不是真正的妖獸,而是他帶領的十名幽蛇高手之一。跟在幽蛇王身后的幽蛇高手還未反應,就被幽蛇王一掌擊斃了。殺死一名幽蛇高手,幽蛇王眼前的景象再次發生變化,九只龍魚出現在了眼前,團團圍住了幽蛇王,準備發起攻擊。而九只龍魚也不是別人,乃是幻陣幻化的九名幽蛇高手。此時九名幽蛇高手看到的幽蛇王卻幻化成了龍魚王,九名幽蛇高手看到龍魚王突然出現,偷襲擊殺死了幽蛇王,這讓九名幽蛇高手感到了深深地憤怒?!褒堲~王,我早就覺得你不可靠,原來這一切都是你的計謀,看我殺光你的龍魚高手,破了你的大陣!”幽蛇王憤怒的大吼一聲,變成了幽蛇本體,張開血盆大口,殺向了九名龍魚高手。而九名幽蛇高手看到龍魚王化成本體殺來,也不含糊,抱著為幽蛇王報仇的念頭,雙雙變成了本體,慘烈的廝殺了起來。就這樣,在景風所布幻陣的影響下,幽蛇王和九名幽蛇高手瘋狂的廝殺起來,但幽蛇王的實力太強,很快就有幽蛇高手被幽蛇王的毒牙咬死。隨著一只只幽蛇命喪幽蛇王之口,傷痕累累的幽蛇王也感到了一絲壓力。當幽蛇王奮力的殺死最后一名幽蛇高手后,幽蛇王眼前的幻象消失不見,出現在幽蛇王眼前的乃是十只被自己撕裂身死的幽蛇高手?!霸趺磿@樣!我殺的不是龍魚高手!怎么成了我幽蛇高手!”看到眼前的景象,幽蛇王感到了憤怒不解,大吼了起來。大吼了一會,幽蛇王漸漸冷靜下來,想到自己之所以把幽蛇高手看成了龍魚高手,乃是自己誤闖進的幻陣所至。想通之后,憤怒的幽蛇王甩動著自己的龍鱗巨尾,狠狠地抽打著幻陣的地面,想要依靠自己的力量強行破陣。但幻困大陣不是簡簡單單依靠力量可以破開了!幽蛇王在瘋狂抽打了數個時辰后,終于停了下來,劇烈的喘息起來。而幽蛇王在幻陣中發生的一幕全部被景風感知到了,感覺到幽蛇王正在發狂,景風露出了一絲笑意,知道已經懲戒了幽蛇王,準備撤除大陣,放幽蛇王離開。第363章斬殺幽蛇王“幽蛇王,我今天不殺你,放你離開,希望你能知難而退,好好回去修煉,不要在濫殺無辜!”景風的聲音傳蕩到幻困大陣中。聽到的沒有變換的聲音,幽蛇王感到十分耳熟,突然想到這倒聲音就是當初盜取自己藏寶庫的聲音,心中升起了一團怒火,但想到自己如今深陷景風的幻困陣中,幽蛇王還是忍住了心中的怒意,沒有立即發作??吹接纳咄鯖]有回話,景風以為幽蛇王覺悟了,雙手齊動,連打三個手印,破開了自己所布大陣,放出了傷痕累累的幽蛇王。但此時海域之心底部只剩下景風自己,五爪、金翅大鵬等人運起吞噬天地法訣,吸收了大量的海洋本源力量,進到虛獨境內層煉化去了??吹骄帮L身穿黑衣盤膝坐在海域之心靜靜看著自己,幽蛇王眼中射出的幽綠之光直直射到了景風面目。而靜靜等待幽蛇王出現的龍魚王看到幽蛇王自己出現,而十名幽蛇高手全都消失不見,露出了一絲詫異的神色,帶著十名龍魚高手,來到了幽蛇王身旁詢問情況??吹烬堲~王以及十名魚龍高手完好無損,幽蛇王知道龍魚王算計了自己,沒有陷進幻陣中,但仇人景風就在眼前,幽蛇王放棄了立即找龍魚王算賬,怒視著景風,恨不得立即上前把景風撕裂了?!褒堲~王,上次我救你一命,沒想到你竟然聯合幽蛇王圍殺我!不過我現在不想殺你們,你們還是速速離去吧!只要你們現在離開,你們算計我的事我既往不咎!”景風冰冷的說道。聽到景風所說、龍魚王和幽蛇王全都以為景風虛張聲勢,因為幽蛇王和景風交過手,知道三百多年前景風的實力如何,任幽蛇王想破頭,幽蛇王也不會相信三百年前被自己一路追殺的景風會威脅到自己。而龍魚王看到景風就一個人,而自己這一方卻有十二個人,再加上自己和幽蛇王一級初級極圣獸的實力,龍魚王自信一定可以圍殺死景風??吹接纳咄跹壑忻俺龅木G光,龍魚王傳音蠱惑道:“幽蛇王,我們不能被他一人嚇退了,我們有這么多人,還殺不了他一人!如果我們離開,放任他在海域之心修煉,當他實力變強,我們兩個區域就休想在安寧!”聽到龍魚王的蠱惑,以及想到自己被景風盜走的珍奇異寶,幽蛇王已經被仇恨沖昏了頭,想都沒有多想,大吼一聲,祭出了下品真靈器長锏,一锏劈向了景風,想要把景風劈成兩半??吹接纳咄鮿邮至?,龍魚王給十名龍魚高手傳音,然后一起沖向了景風,想要一擊殺死景風。而景風看到龍魚王、幽蛇王不顧自己的警告,依然選擇殺死自己,眼中露出了一絲冷光,對幽蛇王和龍魚王產生了濃濃的殺意?!班А钡囊宦?,景風的身影突然消失在原地,輕易的避開了幽蛇王和龍魚王等人的進攻,漂浮在空中,冷指著十二人道:“你們不要逼我,你們還是速速離去吧,再不離去,休怪我辣手無情!”“哈哈!小子,你不要虛張聲勢了!就你一人,你可能逃出我們的圍殺嗎?”龍魚王大笑一聲,不屑的說道?!翱磥砟銈兘裉焓氰F了心要殺我了?既然這樣,那就別怪我辣手無情了!”景風眼中露出一道冷光,直射向了龍魚王和幽蛇王。感覺到景風眼中射來的冷光,龍魚王不由得渾身一顫,心中有些不安起來,但想到景風就一人,龍魚王又釋懷起來!“小子,就憑你可能威脅到我!我要吞了你!”看到景風眼中冰冷的殺意,幽蛇王并不在意,大吼一聲,再次手持下品真靈器長锏劈向了景風?!拔恕比f丈綠光在景風手中亮出,戰刀木魂出現在了景風手中,看到幽蛇王長锏劈來,景風飛身迎上,隔空劈出一道綠色刀芒,和幽蛇王劈來的長锏撞到了一起?!班浴钡囊宦?,一股清脆的聲音在幽蛇王手中長锏上傳出,幽蛇王的下品真靈器長锏被景風手中木魂一刀劈斷,斷落到地上,而木魂散發的余威刀芒劈到了幽蛇王胸口,在幽蛇王的胸口處,留下了一道深痕。雖然木魂劈斷了幽蛇王的長锏,但幽蛇王長锏劈出的強大力量還是使景風感到了一絲氣血翻騰!一招之后,幽蛇王捂著胸口退了回去,震驚的看著景風手中的戰刀木魂,而木魂散發的陣陣綠光,使得幽蛇王心中感到了深深地心顫?!澳愕木辰缭趺磿嵘倪@么快,而你手中的綠色戰刀又是何物?”幽蛇王震驚的問道?!昂?!”聽到幽蛇王的發問,景風冷哼一聲,并沒有回答,而是急速的壓制了體內翻滾的空沌之力,也明白神君掌控的力量不是天神可以比擬的!“龍魚王,你還在等什么,還不一起上,如果我死了,你也休想逃出他的毒手!”和景風硬拼一招后,幽蛇王對景風手中的木魂也有些忌憚起來,看到龍魚王沒有動手,幽蛇王知道龍魚王打的什么盤算,把利弊喊了出來,催促龍魚王和自己聯手,擊殺景風!聽到幽蛇王催促聲,龍魚王貪婪的看了一眼景風手中的木魂,大喝一聲命令道:“大家一起上,給我圍住他,然后一起攻擊,我就不信他有三頭六臂,能抵擋住我們這么多人一起攻擊!”“是!”聽到龍魚王的命令聲,十只龍魚大吼一聲,變成了本體,團團圍住了景風,想要一起出手對付景風?!澳銈冞€準備圍我?不過你們的人數太少了!還圍不住我,就讓我來圍你們吧!”看到團團圍住自己的眾人,景風冷笑一聲,心意一動,把金翅大鵬、灰翼窮奇、五爪等人在虛獨境中招了出來。由于景風早已給眾人傳音,所以金翅大鵬等人一出來,立即圍住了幽蛇王、龍魚王等十二人??吹綉{空出現圍住自己的金翅大鵬、五爪等人,從眾人身上散發的強大氣息,幽蛇王和龍魚王終于膽顫起來,也明白為什么景風會說出如此大話。此時幽蛇王和龍魚王也不敢在想怎樣誅殺景風了,而是想著該怎樣逃跑,因為幽蛇王和龍魚王發現,金翅大鵬、灰翼窮奇、火鳳實力都比自己強,如果不逃跑,今天自己就在劫難逃了!看到幽蛇王和龍魚王飛速滾動的眼珠,景風知道幽蛇王和龍魚王在盤算什么,但景風已經給過他們機會,幽蛇王和龍魚王都沒有珍惜,所以景風下定決心斬殺死二人?!昂?!怎么!害怕了,但現在晚了!金翅、五爪,火鳳,給我把他們十二人全部斬殺了!”景風冷哼一聲命令道。聽到景風的命令,金翅大鵬、灰翼窮奇等人大吼一聲,祭出自己的各自武器,殺向了驚慌失措的龍魚王、幽蛇王等人。由于幽蛇王、龍魚王等人早以被金翅大鵬等人的出現嚇破了膽,十成實力只能發揮出七成,龍魚王帶來的高手很快就被金翅大鵬等人斬殺了??吹浇鸪岽簌i、灰翼窮奇、火鳳等人超人的實力,幽蛇王知道逃是沒有用的了,變成了本體,張開了血盆大口,瘋狂的攻擊了起來??吹接纳咄醯谋緛砉?,金翅大鵬尖叫了一聲,“唰”的一聲,劈出了一道金光,直射進了幽蛇王的胸口,直接刺穿了幽蛇王身體表面的白色龍鱗,洞穿了幽蛇王的身體??吹浇鸪岽簌i一招就重傷了自己,幽蛇王發起狠了,一絲絲血氣在體內鉆出,白色的表皮也漸漸變成了血紅色?!叭紵F丹!”看到幽蛇王身體的異象,景風心中一驚,暗自道?!拔揖退闼?,也要拉你們一個做墊背!”幽蛇王兇殘的說道。說完,幽蛇王猛地一甩血紅色的巨尾,掃向了金翅大鵬等人,想要重創一人。而一旁的龍魚王看到幽蛇王燃燒了獸丹攔住了眾人,心中一喜,把自身的妖神力提升至頂峰,催動最快的速度,向海域之心上方飛去,想要逃跑?!褒堲~王,哪里跑!”看到龍魚王逃跑,景風大喝一聲,腳踏靈隱飄就要追龍魚王。但這時,幽蛇王看到景風化作一道殘影飛了過來,身上的血紅色氣焰一下子迸發了出來,像一只只血紅色的靈蛇,纏向了景風?!靶笊?!”看到幽蛇王發出的血紅色氣焰襲向了自己,景風大喝一聲,手持木魂一刀斬下,劈散了幽蛇王發出的血紅色氣焰,一刀劈在了幽蛇王巨大的巨體上,一道巨口出現在幽蛇王身體表面,一股股鮮血涌了出來。但幽蛇王身上迸發出的血紅色氣焰還是阻隔住了景風?!班秽唬?!”被景風一刀劈傷,幽蛇王更加瘋狂起來,頭頂好似毒蛇般的長發全部脫落,化成了一只只小型的幽蛇,攻向了金翅大鵬等人。而發狂的幽蛇王阻止景風的這瞬息之間,已經讓龍魚王逃出了海域之心。為了防止景風追殺自己,一離開海域之心,龍魚王立即大喊道:“幽蛇軍團。幽蛇王在下面遇險,我奮死逃出,你們趕快下去救幽蛇王,我怕幽蛇王支持不住了!”聽到龍魚王所說,數百名幽蛇軍團高手心中一驚,想都沒有想,蜂擁的鉆進了海域之心,救援幽蛇王。而龍魚王看到海域之心裂痕已經被幽蛇軍團高手堵住,暗自松了一口氣,帶著自己的龍魚軍團,急匆匆的逃離了海域之心外。此時身受重傷,正在做最后抵抗的幽蛇王突然看到自己的幽蛇軍團趕來,心中升起了一線生機。但這時,景風看到幽蛇軍團趕來,傳音讓金翅大鵬等人擊殺幽蛇王的幽蛇軍團,而景自己使出了九天真極火,對幽蛇王斬出了必殺一擊?!盘煺鏄O火’一把虛幻的冒著熊熊烈火的巨型戰刀破空而出,帶著毀滅一切的氣勢,一刀斬到了要想逃跑的幽蛇王身體上,直接把重傷的幽蛇王斬成了兩半?!稗Z”的一聲,燃燒獸丹的幽蛇王被木魂散發的強大力量引爆,直接在海域之心底部爆體而亡。而幽蛇王的幽蛇軍團看到幽蛇王竟然在眼前被殺,心中早已嚇破了膽,在金翅大鵬、五爪等人猛烈的攻擊下,很快被擊成了重傷,奄奄一息的墜落到了海底??吹接纳哕妶F全被被擊成重傷,落到了海域之心底部,金翅大鵬、五爪等人大吼一聲,來到海底,運起吞噬天地法訣,吸收起幽蛇軍團的獸元來。第364章你逃得了嗎?三個多時辰過后,景風已經恢復了消耗過度的空沌之力,而金翅大鵬、五爪等人也把幽蛇軍團的獸元全部吸收,盤膝坐在海域之心底部,吸收著海洋本源之力,煉化起體內的獸元。而此時逃跑的龍魚王已經嚇破了膽,匆匆趕回了自己的王宮,然后把自己區域所有的妖獸全部聚集在王宮前,又派了自己得力的手下,去向周圍最大的區域毒蛟區域求援。一天過后,在海洋本源催動下,金翅大鵬等人很快煉化了吸收到體內的獸元,在修煉中醒來。想到貪婪無厭,心狠手辣的龍魚王,景風心中殺意升起,把修煉醒來的金翅大鵬等人收到了虛獨境中,飛出了海域之心,在海域之心裂開的裂縫上,布下了一個迷幻陣,隱匿了海域之心的位置,然后拿出海域地形圖,急速的向龍魚王的王宮穿梭而去。當景風趕到龍魚王王宮不遠時,看到龍魚王的王宮聚集滿了身形各異的妖獸,正虎視眈眈的警惕著四周??吹饺绱藞鼍?,景風冷笑一聲,知道這是龍魚王害怕自己報復他,把龍魚勢力的妖獸全部聚集在王宮之外抵擋自己。此時景風并不想和上萬只妖獸糾纏,心意一動,進到了虛獨境中,控制虛獨境,潛進了龍魚王的王宮大殿,正好聽到龍魚王正和魚志商量對策?!棒~志,如今該怎么辦,那個黑衣人就快殺來了,我想幽蛇王他們一定遭了他的毒手,再不想對策,我們就都完了!”龍魚王在大殿之上來回走動,焦急的說道?!褒堲~王,你先不要慌,如今王宮外面聚集滿了妖獸,我想就算那黑衣男子前來,面對那么多妖獸,他也休想占到便宜!而且我們已經向毒蛟大人發出了求援,只要我們等到毒蛟大人前來,以毒蛟大人的實力,我們還怕那個黑衣人一伙嗎?”魚志說道?!皩?,魚志你說得對!只要毒蛟大人能及時趕來,我就不信那黑衣人一伙還能翻起大浪!毒蛟大人可是一級中級極圣獸!”聽到魚志所說,龍魚王松了一口氣,安慰自己道。而龍魚王和魚志的對話全部被景風聽見,聽到龍魚王陰險的計劃,景風露出了一冷笑,心意一動,離開了虛獨境,獨自一人憑空出現在大殿內?!笆悄??你是怎么進來的!”看到憑空出現在大殿內的景風,龍魚王心中一驚,險些在座椅上摔落下來?!褒堲~王,你以為你那些蝦兵蟹將可以攔住我嗎?你太小看我了!”景風露出絲絲冷光,直視著龍魚王道??吹骄帮L眼中的冷光,龍魚王再次慌亂起來,求饒道:“大人,原來都是我不對,請你饒了我吧,我以后不敢了!”“饒了你,如今這次饒了你!我想你一定還會算計我,對吧!”景風不屑的一笑道?!安徊?!我絕不敢在對大人不敬了!絕對不敢了!”龍魚王膽怯的說道?!褒堲~王,我已經給過你機會,但你自己不珍惜,所以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聽到龍魚王的求饒,景風并不為所動。聽到景風一定要斬殺自己,龍魚王心中發狠,不斷想著對策,想到一級中級極圣獸毒蛟就要趕來,龍魚王決定拖延時間,等待毒蛟前來營救自己?!按笕?,我發誓,以后一定洗心革面,絕不在為非作歹,請大人一定要相信我!”龍魚王哀求道?!棒~志,你在這愣著做什么,還不趕快把我藏寶庫內珍藏的異寶全都取出來,讓大人挑選!”龍魚王沖著魚志大喝道?!笆鞘?!”聽到龍魚王大喝聲,魚志知道龍魚王是讓自己到外面求援,連忙說道,就想離開大殿?!昂?!我又說讓你離開嗎?”景風冷哼一聲,“唰”的一聲飛到了魚志身前,單掌成刀,一掌劈到了魚志的脖子處。魚志只覺眼前一黑,一股狂暴的力量鉆入體內,瞬間失去了知覺,倒在地上昏死了過去??吹骄帮L驚人的速度,以及景風看出自己的意圖,龍魚王心中再次猛跳一下,不顧自己實力比景風強,再次哀求景風饒過自己,并保證,只要景風饒過自己,自己答應景風一切條件???/p>
吟道:“那就只能賭一賭運氣,畢竟我們如今已然是這樣的處境?!币幌θ鐗艨紤]了一陣,最終拿定了主意,對花影道:“我派牡丹的一位侍女隨你前往,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被ㄓ罢溃骸胺判陌?,這事關系到我家主人的安危,我即便不為你們著想,也要為我家主人考慮?!币幌θ鐗纛h首道:“事不宜遲,我馬上派人叫來牡丹的侍女,稍后就送你前往人間?!被ㄓ安徽Z,點頭同意,靜待一夕如夢的安排。很快,一夕如夢派人叫來牡丹的侍女小蘭,讓她隨花影一道前往人間找尋牡丹。臨別前,一夕如夢叮囑道:“小蘭,此行關乎藍光圣域與黑池玄域的存亡,你一定要找到小姐,讓她設法化解這場災難?!毙√m看上去十六七歲,乖巧可愛,輕聲道:“圣主放心,小蘭一定完成任務,早日把小姐帶回來?!币幌θ鐗粑⑽㈩h首,隨即領著花影與小蘭離開了孤星云崖,親自施法送她們前往人間??耧L呼嘯,大雪紛飛,漫天的寒流籠罩著北國大地。對于冰原,風雪是常見的事情??上袢缃襁@樣,持續數日的暴雪,無疑是一場罕見的奇景。迎風而立,玲花看著鋪天蓋地的暴雪,臉上流露出一絲淡淡的失意。不遠處,趙玉清與陳玉鸞也看著這場暴雪,時不時交談幾句,隱約可聞嘆息之聲。靜立不動,玲花宛如一尊雪人,衣衫裙擺在狂風中紋絲不動,就那樣默默的看著這片曾經熟悉的土地。對于暴雪,玲花不甚在意,從未去想過暴雪是如何產生,為何如此?在玲花心中,不管外界是暴雪臨天,還是風平浪靜,都與她沒有關系。她在這里凝望的不是風雪,不是景致,而是自己曾經的足跡。十八歲的玲花年紀輕輕,正處于最美的少女時期,是編織美夢,渴望愛情的年齡。然而十八歲的玲花卻沒有像同齡人那樣開心,那樣充滿生機,樂觀積極。年少的玲花變得沉靜,變得憂慮,沒人知道從何時開始,那個愛哭鼻子的少女已經成熟得有如遲暮之年的老人,不再喜歡熱鬧,不再追求刺激,喜歡一個人獨處,默默的品味著心中的孤寂。玲花的人生有些怪異,就好像十八歲的花朵盛開在凋零的季節里,給人一種惋惜、凄美的感覺。風,呼呼作響,咆哮天地。玲花一動不動,眼神沉靜,思緒陷入了回憶。記得兒時玩耍的情形,林凡、胖子、黑小猴、陶任賢總是讓著自己。唯有天麟最是頑皮,老是戲弄大家,處處體現出他的高人一等。隨著時間的過去,五個兒時的同伴一天天長大成人,大家不再像以前那般幼稚,穩重懂事取代了曾經的無知,大家的感情越來越深。然而天有不測風云,就在一群小伙伴長大成人之際,浩劫突然來臨,胖子與陶任賢雙雙戰死,往日一起玩耍的同伴頓時各奔東西。想到這里,玲花神情悲切,眼含淚水。那些美好的記憶,為何在此刻卻變成了一把利劍,深深的刺痛自己的心?是自己太過脆弱,經不起挫折,還是割舍不下那段感情?第五章風中嬉戲淚無聲滑落,墜入雪里,留下一個清晰的印記,就像是一個烙印,永遠烙在她的心里。若問這一生可有遺憾在心,玲花會覺得蒼天對自己不公平。若問這一生可有夢想未曾完成,玲花會覺得時間太倉促了一些。眼神凝結,時間停止。玲花失神的站在狂風中,周身透著濃濃的幽怨之情。突然,玲花抬頭看著天際,像是在質問蒼天,此生為何這般不幸,為何注定分離?狂風依舊,暴雪不停。像是蒼天的回答,多少帶著幾分嘆息。默默凝望,玲花不語,像是在品嘗那份苦澀,又似在述說心中的不平。時間,無聲過去。當玲花收回目光,身邊已多了一個身影。落落一笑,玲花收起了心中的悲切,扭頭看著身旁的林凡,輕聲道:“師兄,你怎么來了?”林凡含笑道:“我傷勢已基本痊愈,跟屠大俠與刀皇冷云練了一會兒刀法后,便出來散散心?!绷峄ǖ?,問道:“練得怎么樣了?”林凡道:“冷云不愧有刀皇之名,對于刀法一道可謂是登峰造極,給了我很大啟示,讓我對刀法有了一個全新的認識。目前,我已經大致掌握了雷霆三式的第一式,雖然還不夠嫻熟,但卻已經能發揮出超強的威力,連刀皇冷云都險些接不下這一招?!绷峄ㄐΦ溃骸袄做侥私^世刀法,非一朝一夕能夠練成。師兄短短數日就已經領會了第一式的精髓,真是可喜可賀之事。以后師兄要更加努力,早日練成雷霆三式,那時候你就可以保衛冰原的和平?!绷址舱溃骸皫熋梅判?,我會拼盡全力保護冰原,保護你們?,F在難得休息,不如我們到風雪中去散散心?!绷峄ㄆ^看著林凡,見他眼中滿是期待,不由得淡雅一笑,頷首道:“只要師兄愿意,天涯海角我都陪你去?!绷址猜勓砸恍?,當即拉起玲花的手,朝著天空飛去,眨眼就消失了蹤影。不遠處,陳玉鸞看到這一情形,笑道:“他們之間感情很深?!壁w玉清輕嘆道:“他們自幼一起長大,青梅竹馬,從不曾分離?!标愑覃[笑道:“這樣的感情很單純,也很真摯?!壁w玉清復雜一笑,神情怪異,并未言語。覺察到趙玉清的反常,陳玉鸞回頭看著他,略顯驚訝的問道:“谷主前輩怎么了?你似乎對林凡與玲花的這段感情不怎么看好?!壁w玉清苦笑道:“盟主覺得他們能白頭偕老嗎?”陳玉鸞聞言一愣,脫口道:“他們青梅竹馬,感情極好,自然能白頭到老?!壁w玉清苦澀道:“若真是如此自然最好,可世事無常,冰原面臨浩劫,很多事情都是變化的?!标愑覃[遲疑道:“谷主前輩是想說,林凡與玲花很難平安度過這場浩劫?”趙玉清臉色復雜,輕嘆道:“作為騰龍谷的下一任谷主,林凡會經歷很多波折。作為林凡生命中的女人,玲花會遭遇很多事情?!标愑覃[聞言一震,質問道:“為何如此?”趙玉清嘆息道:“宿命如此,不可違逆?!标愑覃[臉色憂慮,嘆息道:“這樣的宿命,他們此時可知?”趙玉清遲疑道:“林凡不知,玲花卻早有所覺?!标愑覃[苦笑道:“無怪玲花這般沉靜,原來她早就預感到了某些事情。只是這真就不能改變,不能阻止嗎?”趙玉清道:“世人無數,并非每個人的宿命都能出現奇跡。若強行阻止,只會引火燒身,得不償失?!标愑覃[幽幽一嘆,不再言語,心中多少有些惋惜。迎風飛翔,不顧風雪。林凡與玲花在狂風暴雪中你追我逐,宛如孩童般游戲,不時傳出輕快的笑聲。曾經,孩童之時,他們一群小伙伴就愛這樣在風雪中游戲。而今,長大成人,雖然有些同伴已經不在了,可那種熟悉的感覺依然是那樣的溫馨。輕笑一聲,玲花在風雪中左右閃避,口中嬌笑道:“師兄來啊,快來抓我啊??┛?,沒抓住,我躲?!绷址残Φ溃骸翱茨阃呐?,這一次我定要抓住你?!奔铀僮汾s,林凡來勢洶洶,可實際上卻刻意讓著玲花,有意不抓她。第六章深情疑問如此,玲花開心極了,主動挑逗林凡,師兄妹二人在這漫天風雪中找尋著往日的熟悉感。半晌,兩人玩累了,林凡適時抓住玲花,將她擁入懷中,笑道:“這次跑不掉了,看我把你吃了?!钡皖^,林凡在玲花臉上親了一下,這讓玲花又羞又喜,身體一下子軟了。見狀,林凡有些激動,忍不住低頭吻上了玲花的雙唇,雙手緊緊抱著她。玲花羞喜交加,期待中帶著幾分害羞,默默的回應著他。那一刻,林凡與玲花陶醉其中,誰也不肯醒來。半晌,玲花嬌吟一聲,輕輕推開林凡作怪的雙手,紅著臉道:“師兄討厭,欺負人家?!绷址惨荒樑d奮,激動道:“玲花好美,師兄愛死你了?!绷峄勓孕α?,低吟道:“玲花也愛師兄,想把一切都獻給師兄,只是沒有適合的時機?!绷址矒е峄?,柔聲道:“別急,會有那一天的,師兄會好好疼愛你的?!绷峄ㄐπ?,輕吟道:“師兄還記得以前的事嗎?”林凡道:“與你在一起的每一件事情,師兄都記得?!绷峄ㄐσ鞯溃骸笆菃?,那師兄還記得鏡湖嗎?”林凡道:“記得,那是一年前的事情了,當時我們追蹤雪域三妖穿過了一層結界,在那里遇上了鏡湖?!绷峄\淺微笑,表情復雜,低聲問道:“師兄還記得在鏡湖之中,我們看見的那株奇花嗎?”林凡回憶道:“當時我說那花并蒂雙生,世所罕見。師妹問我,并蒂雙生,這是不是指我們倆,我回答說或許吧?!绷峄▽㈩^靠在林凡肩頭,目光凝視著遠方,幽幽問道:“若是現在我再問師兄,你說我們會是一株并蒂雙生的奇花嗎?”林凡考慮了一下,回答道:“并蒂雙生,永不分離。我想我們應該是的?!绷峄ㄐα?,笑的有些奇怪,笑得有些復雜?!安⒌匐p生,誰先凋謝呢?”林凡笑道:“既然是并蒂雙生,自然是同時凋謝,這樣才能白頭到老?!绷峄ㄉ眢w一震,幽幽問道:“師兄,我們會白頭到老嗎?”林凡沉聲道:“會,一定會的!”玲花回頭看著他,眼中洋溢著微笑,輕輕問道:“師兄,若是有一天我先離開了,你會傷心嗎?”林凡驚疑道:“干嘛這樣問?”玲花道:“你先回答?!绷址驳溃骸拔易匀粫?,不過我不會允許那樣的事情發生?!闭Z氣堅定,不容置疑。玲花聞言激動不已,雙唇微微顫抖,好一會兒才恢復平靜,柔聲道:“師兄不必傷心,若是有一天我離開了,我的心會永遠留在你身旁,陪著你一直到老。那時候你要時常微笑,告訴我你過得很好,我的心便會永遠不老?!绷址擦R道:“盡說傻話,有師兄在,就絕不允許任何人傷害你。要走也是師兄先走,輪不到你?!绷峄ㄐπ?,并不搭話,心中卻自語道:“師兄,你不會有事的,我會保護你,直到你成為真正的強者,成為冰原的希望?!币娏峄ú徽f話,林凡也不再多提那事,岔開話題道:“天色不早了,我們先回去吧?!绷峄ㄝp吟道:“冰川開始融化,師兄不想看看嘛?”林凡愕然道:“冰川融化有什么好看的?以往每年都能見到,今年不過是提前了?!绷峄ǖ溃骸敖衲甑那闆r不太一樣,冰川的融化都是師兄造成的?!绷址搀@奇了,問道:“怎會是我造成的?”玲花幽幽道:“飛龍鼎現世,太玄火龜脫困,導致冰原的氣候發生巨變,這不都與師兄有關嗎?”林凡聞言一震,苦笑道:“這些確實與我有關,可惜我也不想啊?!绷峄ǖ溃骸昂芏嗍乱坏┌l生了,就無法挽回了。師兄既然種下了前因,自然就要承擔后果?!绷址差h首道:“你說得對,我犯下的錯,自當由我去彌補?!绷峄ㄝp吟道:“如此,這冰川融化,師兄更應該看一下?!绷址驳溃骸盎蛟S你說得對,我確實應該看一下?!笨v身而起,林凡抱著玲花懸浮在半空之上,目光凝視著遠處的冰川,果然發現不時有冰川碎裂、倒塌、融化的現象。對此,林凡不甚驚訝,他只是默默的看著,心情頗為復雜。玲花依偎在林凡懷中,聆聽著他的心跳聲,不知不覺中便睡著了。這一刻對玲花而言是幸福的,她拋開俗世不問是非,安安靜靜的靠在心愛之人的懷里,品味著幸福的味道。雖然,這只是短暫的,可那卻是玲花一直以來所夢寐以求的。至于未來,玲花不愿去想,也不敢去想,她能做的便是珍惜與林凡相處的每一寸時光,把握那稍縱即逝的美好瞬間……離開了冰原,林云楓帶著許潔、林依雪、揚天、新月四人一路追趕,尋找著太玄火龜與金翅血影的蹤影。為了阻止太玄火龜將災難帶入中土,林云楓一行五人全速前進,在黃昏時分飛出了冰原的范圍。此時此刻,太玄火龜與金翅血影已到了須彌山,雙方之間相差了至少兩千里,幾乎就是一夜的時間。第七章談論當年由于第一次離開冰原,新月對于中土的環境與風貌都十分陌生,很多不明白的事情都由林依雪一一解答。是夜,林云楓帶著四人連夜兼程,一路追趕。由于不知道太玄火龜與金翅血影所走的路線,林云楓只能憑著感覺一路往南,前方斜對著須彌山。一夜追趕,林云楓等五人于第二天早上越過了須彌山地界,正好與太玄火龜、金翅血影錯開。同一時間,司徒晨風、綠瑩等六人從除魔聯盟直奔冰原,所走的路線正好是穿越須彌山的另一邊,剛好與林云楓五人錯過,也正好與太玄火龜錯開。如此,三方交錯,以須彌山為中心,誰也不曾碰上。清晨,經過連續一夜趕路的林云楓五人來到了黃河上空,看著腳下翻滾的河水,林云楓不由放慢了腳步。許潔似乎覺察到了什么,問道:“云楓,怎么了?”林云楓沉吟道:“很奇怪,我們追了一夜,竟然沒有追上太玄火龜,難道是我們追錯方向了?”揚天道:“這里已經是中原地界,照說太玄火龜一路南下應該就朝著這個方向,怎么會毫無動靜,難不成是我們追過頭了?”許潔道:“追過頭的可能性我覺得不大,追錯了方向倒是有可能?!绷忠姥┑溃骸氨艽?,太玄火龜與我們所處的位置不同,其南下的方向雖然一致,可偏差至少數百里。我們追到現在都沒有發現太玄火龜的任何痕跡,很可能是偏移了方位?!毙略碌溃骸奥犝f易園弟子遍布天下,除魔聯盟的弟子也隨處可見。要不我們找人問一問,看中土這邊可知道一些情況?!绷衷茥黝h首道:“新月的提議很不錯,你們暫且呆在這,我下去找人問一下?!蔽⒐庖婚W,人影消散,林云楓眨眼就消失了。懸空而立,新月留意著四周的情況,對于滾滾黃河頗為驚訝,忍不住問道:“這條河好大,應該很有名吧?”林依雪笑道:“這是黃河,是華夏神州兩大河流之一,孕育了無數生靈。當年,修真六院之一的天劍院就坐落在黃河邊,離此不遠?!痹S潔聞言思緒萬千,懷念道:“還記得當年的六院會武,那是多么的精彩,一切都宛如發生了昨天?!睋P天笑道:“據說當年六院會武很是精彩,陸云一鳴驚人,揚名天下,踏上了逆天之路,造就了七界之神的傳說?!痹S潔感慨道:“當年六院各有杰出人才,以天劍院的劍無塵最為有名,其次是我師姐滄月,接下來是菩提禪院的本一、道園的無妄、儒園的畢天,以及易園的李宏飛、張傲雪。當時,陸云與云楓都還默默無聞,天劍院的無心也甚為低調。直到六院會武之后,陸云才一鳴驚人,與劍無塵結下死仇,二人從此恩怨不斷,平添了許多麻煩?!毙略碌溃骸奥犝f這些杰出之人,有不少后來都死了?!痹S潔輕嘆道:“是啊,不少人都未能躲過那場劫難。當年,儒園的畢天與易園的李宏飛師兄都喜歡傲雪師姐,兩人為了營救傲雪師姐,雙雙戰死華山,死在劍無塵手上。道園的無妄據說曾與妖皇裂天一戰,身負重傷下落不明,直到二十年前后,他的傳人季華杰出現,才道出他已然死去的消息?!绷忠姥┑溃骸凹由媳疽淮髱煹氖й?,無心的死去,陸師伯等人的歸隱,整個修真六院除了爹娘之外,幾乎已找不到什么杰出之人?!睋P天道:“當年的那場浩劫犧牲了太多可造之材,以至于這二十年來,修真界幾乎就沒有出現什么杰出之輩。如今,太玄火龜出世,浩劫再次逼近,這一次又有多少人能僥幸存活下來?”新月輕嘆道:“浩劫起于冰原,已吞噬了太多的生命,只希望這場劫難能早點離開?!痹S潔道:“我們現在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阻止這場災難,希望能有所改善?!蔽⒐庖婚W,林云楓突然回來,表情有些古怪。林依雪見狀,問道:“爹爹,可是探聽到什么消息了?”林云楓看了看四人,沉聲道:“我剛從除魔聯盟弟子口中得知,太玄火龜與金翅血影目前正在須彌山中,而五色天域也有五位高手進入了中土,目前也正在這附近一帶,具體位置暫時還沒有查明?!痹S潔驚訝道:“那聯盟可有什么應對之策?”林云楓苦笑道:“原本海域高手已趕到聯盟,可如今他們卻趕往冰原,據說已進入冰原地界,正好與我們錯開了?!睋P天問道:“都有哪些人?”林云楓道:“他們一行六人,分別是司徒晨風、北風、佛圣道仙、綠瑩、焚天、寒玉陽?!睋P天驚訝道:“全都是罕見的高手,這一組的實力可真是夠強,可惜剛好錯開?!毙略聠柕溃骸拔覀兡壳霸趺崔k?”林云楓沉吟道:“五色天域的五人身份不詳,太玄火龜身在須彌山,估計危害較大,我們目前只能權衡利弊,先趕往須彌山?!绷忠姥┵|疑道:“太玄火龜跑到須彌山去干嗎?”第八章突發意外許潔推斷道:“估計是去招兵買馬?!睋P天質疑道:“以太玄火龜的性格,這似乎不大可能?!毙略碌溃骸敖鸪嵫氨容^狡猾,或許太玄火龜是聽了他的話?!绷衷茥鞯溃骸斑@里距離須彌山不遠,我們用不著去亂猜,直接趕去便是了?!痹S潔擔憂道:“以我們目前的實力,若是與太玄火龜碰頭,根本占不到便宜?!绷忠姥┑溃骸拔覀兛梢粤苛Χ鵀?,適當的牽制住太玄火龜,先把它穩在須彌山,然后再想辦法?!睋P天道:“依雪所言有理,我們只要設法將太玄火龜拖延住,北風等人到達冰原后立馬就會趕回來,那時候我們集眾人之力,再去對付太玄火龜?!绷衷茥鞯溃骸澳壳耙仓荒苋绱?,走吧?!钡艮D方向,林云楓帶著四人朝須彌山而去。上午辰時未,林云楓一行五人來到須彌山附近,暫時停止了前進??粗B綿起伏的須彌山,揚天沉聲道:“此地靈異眾多,須得小心謹慎?!绷衷茥鞯溃骸绊殢浬椒鶈T遼闊,方圓數千里,極具神秘色彩。眼下,太玄火龜不知下落,未免發生意外,大家切記收斂氣息,我們暗中尋找?!痹S潔道:“若然太玄火龜一開始的目的地就是須彌山,那么它們從北邊而來,進入須彌山的方向就應該在須彌山之北。而我們目前所處的位置在須彌山之東南方,彼此相差甚遠?!绷忠姥┑溃骸澳锏姆治龊苡械览??!毙略碌溃骸半m有道理,可我們現在不能繞著須彌山回到北邊,那會多走很多彎路,且浪費大量時間?!绷衷茥鞯溃骸靶略轮哉衔乙?,我打算借助揚天身上木魈的特殊能力找尋太玄火龜?!睋P天道:“木魈乃乙木之精,在這里找人確實很便利。只是它對太玄火龜有著潛意識的恐懼,不愿正面與之接觸,因此最多能鎖定一個大概的方向與范圍?!绷衷茥鞯溃骸斑@樣已經足夠了,剩下的我們自己想辦法?!睋P天聞言,當即喚出木魈,讓它搜尋太玄火龜的大致方位。接到命令,木魈一閃而逝,消失了蹤影。然片刻之后,木魈就立馬返回,以特殊的方式與揚天交流了一陣,然后就躲入了揚天身上??粗娙?,揚天道:“就木魈所述,太玄火龜目前正位于我們的西北方,至少隔著四百里?!绷忠姥┖闷娴溃骸澳诀碳热贿@樣厲害,為何不能查處太玄火龜的準確位置?!睋P天解釋道:“太玄火龜屬性是火,木魈屬性是木,二者正好相克。一旦木魈的氣息靠近太玄火龜就會引起它的注意,因此木魈根本不敢靠近太玄火龜,只能查處一個大致的范圍?!痹S潔道:“走吧,先找到太玄火龜,然后再根據情況制定應對之計?!笨v身而起,許潔一馬當先,朝西北方向飛去。未免引起須彌山靈異的注意,一行五人選擇了低空飛行,不時穿梭于山林之中,盡可能的隱藏各自的氣息。如此一來,五人橫穿須彌山,自然就見到了許多天險奇觀,遇上了不少稀奇古怪之事。上午巳時三刻,林云楓一行五人來到一處斷崖下,暫時停止了前進。眼前,一處瀑布非常壯觀,非常美麗,瀑布之下是一個深水潭,潭中立著一條石柱,直徑六尺,高有數丈,看上去十分怪異??粗@一幕,林云楓眉頭微皺,沉吟道:“這地方有些古怪?!睋P天頷首道:“我也感覺到了,這里應該有某種靈異在此修煉,設下了一個屏蔽結界,阻礙一切探測波靠近?!绷忠姥@疑道:“好奇怪,那水潭之中的石柱是如何而來,這似乎不合常理?!毙略螺p聲道:“若是靈異所為,刻意吸引大家的注意力,這就不難解釋?!痹S潔疑惑道:“你的意思是……”新月道:“我覺得這石柱只是一個障眼法,真正的危險在水潭之中。當然,我們可以置之不理,繞開這里繼續前行?!绷忠姥┎簧岬溃骸昂秒y得遇上這樣神秘的地方,若是就此離開,真是有些遺憾?!绷衷茥鞯溃骸绊殢浬街卸囔`異,我們是外來者,不宜冒犯這里的生靈,還是暫且繞行,先去找太玄火龜?!绷忠姥┯行┎桓吲d,跑到許潔身邊,拉著她的手臂,嬌聲道:“娘,好難得來一趟,我們就瞧一瞧嗎?!痹S潔道:“我們此行關乎天下安危,并非兒戲。聽你爹的話,以后有空再來一探究竟?!绷忠姥┯行┎粣?,但卻不敢違背爹娘的意思,悶悶不樂的跟著繞道而行。然而就在此時,水潭中突然射出一道水柱,引起了在場五人的注意。仔細查看,林云楓等五人發現那水柱頂端有一個圓形發光體,看上去就像是一顆閃光的石球,在水柱的支撐與作用下快速旋轉,發出嗡嗡的聲音。驚呼一聲,林依雪顯得有些興奮,嬌聲道:“這水潭一定有古怪,我們剛說走它就冒出一條水柱,顯然是想留住我們?!绷衷茥鞒烈鞯溃骸八兜墓殴帜鞘且谎劭芍?,問題是這古怪對我們而言,預示著什么事情?”揚天道:“既然避不開,那就一探究竟。這須彌山雖然神秘,卻還嚇不倒我們?!痹S潔道:“僅這水柱似乎還不夠吸引人,犯不著我們在這里浪費精力?!痹捖?,水潭中的水柱情況突變,就好似聽到了許潔的話語。那時候,垂直朝天的水柱突然開始彎曲旋轉,繞著那條石柱有規律的轉動,頂端的石球開始轉變色彩,從白色變成黃色,繼而是青色、紫色、紅色,最終成了黑色。見此情況,揚天皺眉道:“奇怪,這石球的光芒變來變去,就這樣耍著花樣,到底它想表達什么呢?”新月道:“或許它只是希望我們留下,不要離開?!痹S潔不甚明白,問道:“此話怎講?”第九章潭中探秘新月眼神微動,輕吟道:“我在想,眼前的一切若是須彌山中的靈異所為,其目的不外乎三種情況。第一,欲對我們不利。第二,在暗示我們。第三,毫無目的,只是為了展現自己?!痹S潔沉吟道:“若是第一種情況,它此時所為便是為了分散我們的注意力,準備施展什么詭計。若是第二種情況,它想暗示我們什么呢?至于第三種情況,那很難分辨,唯有繼續觀察?!绷忠姥┞勓匝壑橐晦D,嬌聲道:“揚天叔叔,你的木魈不是很厲害嗎,它知不知道這水潭中藏著的是什么靈異???”揚天搖頭道:“我暗中問了,這水潭有些古怪,木魈雖然能感應到靈異之氣,卻無法探測水中靈異的具體來歷,這是很罕見的事情。由此可以得出一個結論,這水潭之中隱藏的靈異,絕非尋常之輩?!绷忠姥┯行┦?,輕聲道:“當日嘯天叔叔曾告訴我,這須彌山有九大靈異,他便是其中之一,剩余八位中,嘯天叔叔知道四位,分別是一柱擎天、旋影、石菩薩、湖生九葉蓮。不知眼前這水潭之中的靈異,會不會是須彌山九大靈異之一呢?”新月道:“要知道其實不難,但卻要逼出這水潭之中的靈異,等于是將它當著敵人看待?!绷忠姥┛戳肆衷茥饕谎?,問道:“爹爹,你覺得呢?”林云楓看著旋轉的水柱,沉吟道:“這水潭之中的靈異顯然能知曉我們的談話,它這樣旋轉變化,似乎并無什么惡意。若是將其當做敵人對待,那似乎不太妥當?!痹S潔問道:“那該如何是好?我們不能在這里浪費太多時間?!绷衷茥骺戳丝幢娙?,目光最后落在林依雪身上,輕聲道:“你已掌握御風之術,若是風之力與水之柔相結合,你覺得會是什么?”林依雪有些驚愕,想不到爹爹會突然問起這個,當即陷入了沉默。許潔道:“風無形無色,水剛柔結合,這二者似乎相克,很難結合?!睋P天道:“我覺得水與風相生相克,關鍵看誰占據主動,占據優勢?!绷衷茥鞯溃骸安灰嵝烟?,這需要依雪自己去領悟?!绷忠姥┨ь^看著林云楓,輕聲道:“風生水起,相生相克。爹爹問我這個,可是想讓我出手,試探一下這水潭的深度?”林云楓頷笑道:“不錯,還算有幾分小聰明?!绷忠姥珊叩溃骸斑@是大智慧,才不是小聰明?!绷衷茥餍Χ徽Z,許潔罵道:“一點也不謙虛,真是不害羞?!睋P天笑道:“好了,時間不早了,還是看一看依雪的手段吧?!绷忠姥┞勓?,當即收斂心神,緩步走到水潭邊,雙手緩緩舉起,周身氣流旋轉。那一刻,林依雪施展出御風之術,借助風之力,強行將潭水卷起,使其飛向半空。由于水潭不小,加之瀑布一直在注入河水,林依雪要想掏空水潭十分困難。對此,林依雪早有準備,知道時間最是關鍵,拖得越久自己承受的壓力越大,因此她一鼓作氣,瞬間爆發出強大的力量,一舉將潭水卷上半天。靜立觀望,林云楓、許潔、揚天、新月四人目不轉睛,注視著水潭的情況,發現潭水掏空之后,露出了一個巨大的深坑,一根石柱生長在一塊巨石之上,正是之前冒出水面的那條石柱。在巨石旁邊,一個黝黑的深洞直徑不過數尺,洞中溢出大量的玄陰之氣,形成一個稀薄的淡影,繞著那石柱繼續旋轉。這一幕持續了片刻時間,隨即林依雪吃緊,不得不收回風之力,潭水當即回落,重重的擊打在深坑之中,產生了巨大的聲響。輕噓一口氣,林依雪退后一丈,驚疑道:“奇怪,那家伙藏在深洞之中,明明已露出了行藏,卻為何不肯現身一見?”揚天道:“世上靈異萬千,性格萬千?;蛟S此地的靈異生性膽小,不敢出來一見?!毙略鲁烈鞯溃骸拔以谙?,那深洞之中藏的或許不是靈異,而是一股靈氣?!痹S潔驚愕道:“靈氣?它會自己作怪?”新月遲疑道:“作怪的不是它,而是眼前這條石柱?!贝嗽捯怀?,那聳立在水面之上的石柱突然下沉,眨眼就消失不見。林依雪驚呼道:“新月姐姐真厲害,一下子就猜中了?!绷衷茥靼櫭嫉溃骸靶略碌牟聹y看來是真的,只是這石柱故意吸引,其目的是什么呢?”新月道:“我覺得依雪不妨進入深洞之中試一試機緣?!痹S潔擔憂道:“這可不是兒戲,說不定有危險?!绷忠姥┮荒樒诖?,嬌聲道:“娘,你不用擔心,我不會有事的?!闭f完,林依雪不待許潔回答,人便縱身跳入了水潭之中。許潔一驚欲要阻攔,卻被林云楓攔下?!安灰柚顾?,就當是一次歷練?!痹S潔輕輕一嘆,滿是擔憂,目光凝視著水面。揚天與新月一旁不言,二人各自注視著水潭的情況,等待著林依雪的歸來。且說林依雪進入水潭之后,護體結界將潭水阻隔在一尺之外,整個人朝著那深洞落去,不一會兒就進入了里面。潭底的洞穴入口不大,可下面卻逐漸寬敞,越是往下水溫越冷,玄陰之氣越重,讓林依雪都感到有些不適。大約半響,林依雪下沉了至少三百丈,這才來到洞底,那兒十分寬敞,四四方方,就像一間石室,看上去古怪。留意著四周的情況,林依雪發現這里有一股光亮,來源于石室正中的石臺上。那是一個造型奇特的石臺,大小不過數尺,在石臺表面刻著一些水紋圖案,組成了一副八卦圖,中間是一個小孔,一枚淡藍色的晶球懸浮在小孔上方,與石臺之間相隔數寸,就像是凌空而立,頗有幾分神秘味道??粗敲兜{色的晶球,林依雪驚訝極了,正打算上前摘取時,她體內的風動隨心突然開口,阻
盤旋轉動,每旋轉一圈氣勢就增強一份。如此,不肖片刻,林凡就成了一個發光體,身上散發出來的氣勢漸漸的與白頭天翁身上的束縛之力相抗衡。對此,白頭天翁覺得古怪,但卻無心多想,心念轉動間,身上的青色光芒突然一震晃動,宛如一團怪云,在伸縮扭動之際,產生了可怕的毀滅之力,作用于林凡身上。受到外力的侵蝕,林凡周身光芒大盛,那股紅色光芒很快被白頭天翁發出的力量壓下,可林凡的身體并沒有就此妥協,而是光華一閃,紅色光芒變成了青色光芒,以另一種性質的力量與之抗衡。然而由于雙方實力的差距,林發的身體雖然轉變了光芒的色彩與屬性,依舊無法抵御白頭天翁的進攻。在這種情況下,只見林凡的身體頻繁轉換光芒的色彩與屬性,青、金、紫、紅四色光芒來回交替,總是在最關鍵的時候將白頭天翁的力量御到一旁去。有些驚訝,白頭天翁眼中殺機突現,高舉的右手緩緩朝林凡壓下,一股無形的力量透過空間,作用于林凡身上,瞬間就把他那四色光芒給撲滅。如此,絕對強勢的力量開始侵蝕林凡的身體,在他身體表面凝聚成一個波動不定的青光結界,一收一放閃爍不定。這是白頭天翁的逆天法訣,能毀滅一切生命體。林凡遭此攻擊,肉身瞬間出現了光華的現象,只需片刻她就會形神俱滅,從此了無蹤跡。然而就在這時,林凡身上那消失的四色光芒突然又死灰復燃,開始阻止白頭天翁的逆天法界,形成新一輪的將此格局。感到有些生氣,白頭天翁怒吼一聲,右手猛然揮落,握緊的拳頭直指林凡,發出一束璀璨的青光,欲要將其消滅。那一刻,似乎感應到了危險,林凡身上的四色光芒同時閃亮,并迅速融合,形成一種全新的力量,帶著金紅之光,宛如一頭怪獸,浮凸在林凡身體表面,抗衡著白頭天翁的攻擊。是時,兩股力量相遇,當即產生爆炸,其恐怖的力量橫掃一切,一舉摧毀了白頭天翁布下的逆天法界,并將林凡彈出數丈距離。身體落地,林凡微微一震,封閉的意識瞬間回來,緩緩張開了眼睛??戳丝此闹艿那樾?,林凡有些不解,但見白頭天翁正朝自己飛來,他立馬翻身而起,條件性的展開了閃避。那一刻,林凡臉上露出了驚異,他發現自己的修為在瞬間暴漲了數倍,已經進入了一個全新的境界,這讓他意外之余,又不免高興。揮手,林凡將遺落的長劍取到手里,順勢揮劍施展出飛龍劍訣,頓時龍氣彌天,龍影突現,漫天的劍訣化為數十條光龍,在他的控制下,朝著白頭天翁攻去。微哼一聲,白頭天翁不甘的道:“小子,看不出你還隱藏了實力,真是很穩得住氣啊。只是即便這樣,你也必死無疑?!彪p手揮舞,掌心如玉。白頭天翁看似隨意,可他的逆天法界玄奇詭異,瞬間就出現在林凡身外,一舉束縛住了林凡的身體。第七十一章肉身化龍極力反抗,林凡頗為震驚。自己修為大進,誰想依舊不是白頭天翁之敵,到底這五色天域的高手,修為到達了何種境界?思索中,林凡全力催動飛龍法訣,周身經脈中潛藏的力量迅速蘇醒,在他的催動下逐漸融合,形成一股金紅的光華,與之前他身上的那股力量相互結合,引起了林凡身體的變異。屆時,林凡覺得有些不對勁,自己體內兩股力量一經結合,瞬間產生巨大的反應,使他輕易就震碎了白頭天翁的逆天法界。同時,林凡的身體開始膨脹,四肢開始出現角質化的現象,只一會兒功夫,就出現了一些鱗片,覆蓋了他全身多處部位。林凡的頭上,此時生出了一對明顯的鹿角,配合身上的種種異變,看得白頭天翁頗為驚訝,脫口道:“肉身化龍,這怎么可能?”林凡也是滿心不解,但隱約覺得這與自己修煉的飛龍訣。同時,林凡腦海中又泛起了那雙眼睛,并逐漸清晰,這讓他突然有種明悟,一切的變化都與那雙眼睛有關系??傻降啄鞘钦l的眼睛呢?思索中,林凡的身體逐漸龍化,四肢與頭部最為明顯,體型也加高了三分之二,給人一種充滿力量的感覺。這時,一縷金光在林凡腦海中閃過,使得他身體一震,猛然間明白了一切。原來,那雙眼睛不屬于什么人,而是屬于一只魚。他身上之前那四色光芒,也是他在騰龍谷底的湖中,追逐那金色小魚時,在那四堆怪石中吸納而來的靈氣。原本,這股靈氣一直潛藏在他的經脈里,彼此相互排斥??蓜偛乓驗樗媾R死亡,那四股靈氣感應到了宿主的危險,這才主動防御,并在白頭天翁的強力壓迫下,使得四顧靈氣融合為一,化為一股龍靈之氣,與他的飛龍訣相結合,從而引發林凡身體化龍的種種奇跡。喜悅,浮現在林凡心里,他忍不住仰天長嘯,其音如龍嘯天,給人一種龍凌天下,霸氣乾坤的感覺。那一刻,天地變色,風云匯聚,呼嘯的狂風盤旋在林凡四周,形成一道通天風柱,宛如巨龍一般,俯視著蒼生。白頭天翁暗道邪門,在驚訝林凡實力之余,不由暗下殺心,右手緩緩高舉,眼神中泛起了一股冰冷的寒意。那時,林凡氣勢驚人,白頭天翁寂靜無聲,兩人一動一靜,形成鮮明的對比。眨眼這種差距擴散到極限,林凡氣吞山河,手握長劍,施展出飛龍劍訣,整個人瞬間光華,連同手中之劍一并化為一頭赤紅的火龍,夾著九天之威,朝白頭天翁沖去。這一擊,含著林凡滿腔的,帶著他滿心的仇恨,可謂是實力暴漲之后最強的一擊,她能否打敗白頭天翁呢?淡漠的看著那化龍飛來的一擊,白頭天翁陰冷無比的道:“逆天法界,斗轉星移,以彼之道,還施彼身?!彪S著這一串不帶絲毫感情的話語飄落,白頭天翁高舉的右手突然絢光一閃,出現一個半球形的光罩子,在他的控制下朝著林凡一揮,正好就攔在了他與林凡之間。屆時,林凡至強的一擊正好臨近,剎時就撞在那絢光流動的半球形光罩內壁,出現了方向的轉移。那是一種很怪異的感覺,林凡全力的一擊化龍飛射,在遇上半球形光罩時,先是減速,并與光罩之間產生摩擦,可由于趨勢太急,瞬間就被光罩那弧形的曲度移開,形成了去而復返,反射而回的情形。這一來,林凡的一擊無功而退,白費力氣??砂最^天翁的攻擊,卻才剛剛開始。原來,就在白頭天翁改變了林凡一擊的前進軌跡之后,那半球形的光罩瞬間合并,形成一個全封閉的光潔,將林凡困在其內。如此,林凡的一擊去勢不停,在光界內持續摩擦,最終產生毀滅性的爆炸力,一舉震碎了光界,可受傷的反而是他自己。這便是白頭天翁的以彼之道,還施彼身。一擊得手,白頭天翁如影而至,揮手間刀氣縱橫,密集的青色光刃層層轉動,圍繞在林凡身外,展開自動攻擊。奮力閃避,林凡心頭怒極。剛剛的一擊凝聚了他全身希望,誰想敵人沒有傷到,反而把自己傷個半死,這如何不讓他感到郁悶。眼下,他重傷在身,雖然修為激進,可面對這個實力莫測,陰險詭異的敵人,卻是心神不定,有種全身冰冷的感覺。見林凡閃避迅速,白頭天翁冷笑一聲,左手一翻一轉,一個青色的逆天法界無聲而現,瞬間就罩住了林凡。隨即,白頭天翁右手揮動,手刀看似無力,可每一次都發出璀璨的光刃,輕易就穿透了自己發出的逆天法界,朝林凡劈去??臻g受限,林凡無處躲避,只得拼著耗損真元,展開防御光界,硬接白頭天翁的攻擊。如此,形勢立傳,林凡陷入絕地,心中不免思索著對策。之前,林凡化龍之后,實力大增,還想著為師弟報仇,要與白頭天翁一較高低。如今報仇無望,自己還現身困境,這讓他不由得心生去意。想到這里,林凡當機立斷,展開了激烈的反擊。畢竟報仇隨時都可以,但首先要保住有用的生命。陰森一笑,白頭天翁冷酷道:“受死吧,小子?!彪p手前伸,掌心相對,白頭天翁雙臂青光環繞,匯聚了大量的真元,迅速在雙掌之間凝聚成一個純青色,直徑六寸的光球,表面電光閃爍,給人一種強烈的不安與恐懼感。完成了這些,白頭天翁眼神冰冷的看著林凡,心念轉動間,那青色的光球自動飛出,朝著林凡所在的位置飛去。逆天法界內,林凡揮劍猛劈,一連數十次都不曾劈開結界,這讓他感到了陣陣凄涼之意。當青色光球靠近,林凡似乎預感到了危險,目光一動不動的凝視著那顆飛來的光球,英俊的臉上露出了一股明悟之后的傷感之情。生死一刻,就在此時。林凡發出一聲不甘的怒吼,隨即身體縮成一團,化為一道金紅色的光芒,作用于長劍之上,使得劍身璀璨發亮,在震動之際發出震耳欲聾的聲音。那情況持續了一瞬,隨即長劍破空激射,選擇避開青色光球所在的方向,朝著逆天法界沖去。剎時,長劍撞在法界之上,劍尖處光華流轉,數不盡的光芒朝四周散開,一層層削減逆天法界的威力,拼命的朝外竄。終于,長劍費盡心力,刺破了逆天法界,逃了出去??删驮谕瑫r,那青色光球也觸碰到了逆天法界,瞬間產生一股毀滅萬物的恐怖力量,一舉將長劍震飛數百丈去。那一刻,白頭天翁微哼一聲,朝著長劍墜落的方向射去。屆時,長劍落地,光芒一閃,露出了林凡的身體,卻已然是身負重傷,化龍的跡象也早已消失。如此,林凡臉色死灰,雖然緊握長劍,身體卻搖晃不定,有種隨時倒下的可能。白頭天翁面無表情,冰涼的道:“時間不早了,你已掙扎到了極限,可宿命難違,告別吧,人世?!庇沂志従徧?,白頭天翁眼神中泛起了一層神秘之色,似乎預示著什么,可林凡根本無心在意。他只是不停的告訴自己,不能倒下,一定要堅持。于是,林凡站穩,顫抖的手臂緩緩舉劍,在最后一刻,他依舊不曾放棄抵御。是時,天空雪花飛起,一縷若隱若現的白光正從遠方激射而來,仿佛在追尋某種即將逝去的東西。那一刻,白頭天翁右手高舉過頂,帶著幾分優雅,帶著幾分飄逸,輕輕的,輕柔的,朝著林凡揮去。生命,就在這一刻即將逝去,帶著那滿心的不甘,與諸多未了的心愿,朝著那冰冷的世界走去。似乎感應到了死神,林凡身體一震,暗淡的眼中突然泛起一道亮光,就宛如那靈魂深處不甘的吶喊,在這生命的最后一刻,要看清楚這美麗的人世。那一瞬,林凡揮動著手臂,像是用盡了全身之力,還附加上靈魂深處的仇恨,攻出了他生命中的最后一擊。是時,長劍仿佛感應到了他的心意,瞬間泛起璀璨的光芒,夾著浩瀚無邊之力,在這生命隕落之際,爆發出了難以置信威力。剎時,紅光一閃,劍氣襲人。白頭天翁眼神一變,似乎覺察到了什么,可揮出的右手已經無法收回。第七十二章化險為夷這樣,神秘的逆天法訣遇上林凡最后一擊,兩股力量瞬間相遇,剎那便產生一個急速擴散的光球,在眨眼就籠罩方圓數百丈空間,隨后化為驚天的爆炸,帶著震動九天,撼動大地之力,一舉將附近的所有生命摧毀。那一擊駭人聽聞,震天動地,滾滾濃煙彌天蓋云,將數里方圓都籠罩在一片愁云慘霧之內。許久,煙霧隨風消失,露出了爆炸后的情形,只見一個數百丈大的深坑,出現在之前白頭天翁與林凡所在的位置。半空,白頭天翁懸浮而立,周身光芒閃爍不定,神色有些陰霾,嘴角竟然溢出了縷縷血絲。對面,林凡怒目圓睜,擺出揮劍下劈的姿勢,一動不動的停在那里,仿佛一尊木偶,給人一種怪怪的感覺??粗址?,白頭天翁眼神陰冷,冷哼道:“你是誰?”話落,林凡身體變軟,似乎已無半點力量,手中的長劍呼嘯而墜,卻在下落數丈之后,又猛然飛回。這時,林凡身后露出一個雪白的身影,那人一手托著林凡的身子,一手握住飛回的長劍,語氣蒼老的道:“閣下如此欺負一個少年,就不覺得丟人?”白頭天翁凝視著那白發掩面之人,冷然道:“我不曾在冰原三派中見過你,到底你是誰?”白影道:“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不會讓你傷害我手中之人?!卑最^天翁哼道:“我若執意要殺他呢?”白影道:“那我就只能領教一下,看你這位五色天域高手有多強的實力?!闭f話時,白影手腕一轉,長劍微鳴,一縷看似柔和的勁風,瞬間出現在白頭天翁身外,當即撕碎了他的防御結界。臉色一變,白頭天翁微瞇著雙眼,在重新布下結界之后,凝視了白影好一陣,才不甘的哼道:“機會有的是,下次老夫一定奉陪?!闭f完縱身而起,眨眼就帶著那五彩環消失無影。見白頭天翁離去,白影身體一顫,張口吐出一道鮮血,口中發出輕聲嘆息?!昂每膳碌奈迳煊?,隨便一個高手就有這等實力,看來冰原真的將有一場浩劫。唉……”淡淡的嘆息隨風而去,白影帶著林凡飄落在深坑一旁的雪地上,輕輕放平林凡昏迷的身體。檢查了一下,白影低吟道:“傷得很重,已不能拖延了?!痹捖?,白影毛茸茸的右手壓在林凡胸口,很快就泛起一層紅光,滋潤著林凡的身體,并為他疏通堵塞的經脈。由于林凡傷勢過重,要馬上治愈根本不可能,于是那白影用了一種奇特的方法,暫時壓制住了林凡的傷勢,并令他蘇醒。睜開眼睛,林凡有些呆滯,好一會兒才恢復意識,發現自己沒有,心里充滿了好奇。扭頭,林凡看著附近,很快就發現了那白影。當時,林凡心想,這人是誰,為何有些熟悉。剛有此念,他便頓時醒悟,大叫道:“冰雪老人。不,應該是四師叔祖才對?!卑子盎剡^身,分開雜亂的白發,果然便是那冰雪老人陳宇軒。淡然一笑,冰雪老人道:“你傷得很重,不要過于激動?!绷址部粗鞘煜さ纳碛?,滿心委屈的道:“師叔祖,是不是你救了我?我們好想念你?!北├先溯p聲道:“你們已經長大了,應該要獨自面對你們的人生。剛才,我感應到你身上的龍氣,知道你出了事,于是迅速趕來,正好救下你?!绷址矄柕溃骸澳前最^天翁呢?”冰雪老人嘆道:“那人修為驚人,我雖救下你,卻也受傷不輕,只是驚走他而已。若是換了你二師叔祖與三師叔祖,恐怕誰也不是他的對手。整個騰龍谷,能對付此人的唯有你師祖,還有你五師叔祖?!绷址泊蟾姓痼@,擔憂的道:“師叔祖,目前冰原形勢不利,你還是回騰龍谷吧,我們都很想念你,特別是五師叔祖,她真的很想你?!北├先藫u頭道:“六百年過去,很多東西不應該再提。她有她的生活,我不能再讓她陷入無盡的虛幻里?!绷址猜勓?,挽留道:“就算你不為五師叔祖,也要為騰龍谷想想,更要為我們報仇啊。之前,胖子與討人嫌被那白頭天翁所傷,小猴說兩人恐怕是兇多吉少,您要給我們報仇啊?!北├先碎L嘆一聲,眼神復雜的看著林凡,搖頭道:“屬于你們的宿命,我不能參與。你目前修為大進,可飛龍并沒有真正煉成。要想到達飛來訣的最高境界,那需要機緣才行。當年,我的飛龍訣其實殘缺不棄,并沒有修煉到至高境界。而你有這個機緣,你要好好把握,不要辜負我的一番心意。至于感情之事,隨緣而聚,你用不著為我心。好了,我該走了,玲花他們很快就會來找你?!绷址猜勓?,大聲道:“師叔祖,你不要走,你不要走啊?!比欢├先瞬]有留下,他就像是天空中的雪花,隨風而去,來無蹤去無影。林凡有些傷心,他真的很想念冰雪老人,可惜他無力挽回他那蒼老的心。躺在雪地里,林凡周身沉痛無比,他試著運功調息,誰想經脈不通,只得強忍痛楚,吃力的爬起來,一步一步的朝騰龍谷走去。玲花與黑小猴帶著重傷欲死的薛軍與陶任賢一路狂奔,以最快的速度趕回騰龍谷,那已然是半個時辰之后。一到谷中,玲花就高聲急叫,一個人發瘋般的闖入騰龍府,打斷了五派高手的會議?!皫熥?,快,快去救師兄,快,再晚就來不及了,就來不及了,嗚嗚……”趙玉清臉色微變,還不及說話,丁云巖就焦急的問道:“怎么回事,你說清楚啊?!绷峄奘龅溃骸芭肿优c討人嫌不行了,師兄一個人纏住那白頭天翁,師祖快去救他啊?!倍≡茙r聞言,身體一顫,搖晃著退后兩步,臉上滿是悲哀。在場之人神色大變,在剛經歷了雪隱狂刀的洗禮后,林凡又遇上白頭天翁,這無疑是雪上加霜。江清雪見狀,建議道:“谷主,救人要緊?!壁w玉清臉色難看,看了眾人一眼,隨即目光落在丁云巖身上,安慰道:“林凡不是凡人,他不會輕易這么死去?,F在師妹速帶玲花趕去,其余之人暫且在此?!狈綁羧缏勓云鹕?,來到玲花身旁,吩咐她放下懷中的陶任賢,隨即帶她離去。李風查看了一下陶任賢的情形,有些苦澀的道:“氣息已無,元神潰散,那白頭天翁下手很毒?!倍≡茙r大悲,上前抱著徒兒的尸體,眼中流下滾滾熱淚。周杰見此,細心安慰,最終在李風的協助下,帶著悲痛欲絕的丁云陽離開了騰龍府,回去休息。其余之人心情沉重,都隱然感到傷悲。不為哪一個人,而是為了冰原那看不見的殺機。方夢如在玲花的指點下,很快來到林凡遇上白頭天翁的位置,結果見到的只是那個驚人的深坑,卻不曾發現林凡的人影。對此,玲花傷心欲絕,不住的哭泣,認定林凡已死??煞綁羧阕屑毩粢?,卻察覺到一股林凡殘留的氣息,順著那氣息找下去,很快就在一處避風的冰山下,找到了已然凍僵的林凡。原來,林凡因為經脈堵塞,無法運功,在步行了一段距離后,終于抵御不住玄寒之氣的侵蝕,被凍僵了過去。玲花見此,又驚又喜,連忙為林凡除去冰雪,輸入一股陽和之力在他體內,以保持他的體溫。方夢若取笑道:“怎么,一下子就不哭了?!绷峄ú缓靡馑嫉牡溃骸拔鍘熓遄?,您就不要笑話人家了。師兄傷得很重,我們還是先趕回去再說吧?!狈綁羧阋姶?,眼中泛起了淡淡的失意,曾幾何時,自己對那心愛的四師兄,不也是如此?想到這,方夢茹托起兩人,一閃便消失。然而就在方夢如離去之后,不遠處的一座冰山上,出現了一個雪白的身影。他默默的凝視著那遠去的身影,心中有股說不出的思念與想念之情。第七十三章天蠶來訪然而他并沒有現身,也沒有出聲,就那樣靜靜的凝望,仿佛恒古以來,他就屬于那種無聲凝視的幽靈,在被人遺忘的區域,凝視著那曾經熟悉的倩影?;氐津v龍谷,林凡還處于昏迷。趙玉清讓田磊以純陽之力打通林凡的經脈,卻發現他傷勢極重,不能急躁。于是田磊只是設法弄醒了林凡。這時,五派高手幾乎全部在場,大家一致看著林凡,眼中帶著沉痛與關心。林凡醒來,一見自己已經回到騰龍谷,心中頗為高興,還不及說話,玲花喜悅的聲音就傳入耳朵里?!皫熜?,你醒了,傷勢要不要緊?”林凡看了大家一眼,見眾人都滿懷關切,心中很是感動,輕輕笑道:“謝謝,我不要緊。胖子與討人嫌呢,他們沒事吧?”玲花臉色一變,笑容隱去,傷心的道:“他們……他們……已經離開我們了?!绷址采眢w一顫,雖然多少猜到了一些,可面對結果依然有種無法承受的感覺?!岸脊治?,要是我不去那個方向,就不會發生這些事情?!绷峄▊牡牡溃骸皫熜?,你不要自責,胖子他們不會怪你的?!币姎夥諔n傷,趙玉清岔開話題道:“林凡,你是如何脫險的?”這個問題引起了眾人注意,大家都看著林凡,想知道他身上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玲花也很好奇,追問道:“是啊,師兄,你是如何從那白頭天翁手下逃生的?五師叔祖帶著我趕去之時,就見你已經被凍僵,也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绷址猜勓?,看了一眼方夢茹,輕嘆道:“五師叔祖要是能早到一步,那就好了?!狈綁羧悴唤?,問道:“你這話什么意思?”林凡苦澀道:“我與白頭天翁一戰,雖奮力反擊卻依舊不敵……在我快死的那一刻,四師叔祖突然出現,這才救了我一命??上乙辉賾┱埶先思一貋?,他就是不肯……”方夢茹聞言一驚,脫口道:“四師兄……他……他……還……是不肯見我?!焙Q與田磊也頗為激動,對于陳宇軒的出現,感到又驚又喜。趙玉清安慰道:“師妹,想開些。林凡遇上四師弟,說明他一直在暗中關心我們。早晚有一天,他會回到我們身邊?!狈綁羧闶涞牡溃骸澳且惶煲裁磿r候才會來臨?”趙玉清苦澀一笑,收起悲切,對眾人道:“好了,天色已經不早,大家今晚好好休息,明天我們再實施新的對策。至于林凡,他傷勢極重,估計要靜養數日,就由玲花陪著他好好養傷,順便忘記那些不愉快的事情?!北娙寺勓?,各自離開。這一天也就在悲傷的氣氛中,漸漸的過去。明日,又將是一個新的開始。等待著冰原三派,等待著天下修真界的又將是怎樣一幕情形?是繼續此前的劫難,還是會有新的轉機?這一刻,誰又看得清?晨風凝霧,大雪紛飛,鋪天蓋地的狂風宛如厲鬼的咆哮,籠罩在這片寂靜的土地上,終年不曾消散。遠處,冰山聳立,白雪皚皚,若隱若現的風柱,仿佛海中的浪花起伏跌宕。突然,一個白影在風雪中飄來,宛如海上的飄萍,輕盈靈動,眨眼就到了眼前。停身,那白影看了一眼四周,目光停在前方的雪谷內,輕聲道:“這地方不錯,位置很獨特,可以去瞧瞧?!毖粤T,白影身影搖晃,宛如迎風柳葉,看似飄忽不定,實則快若驚鴻,眨眼就到了雪谷邊沿。這時,前行的白影突然停下,口中傳來一聲驚咦聲,目光凝視著故內。這個雪谷有些特別,谷中有三座不算太大的冰山,以三才方位分布,看上去就像是一個三角形的土包,聳立在雪谷中央。眼下,在那三角形的土包上方,懸浮著一個身著貂皮長衫,三十二三歲,嘴角長著一顆黑痣的中年人。他似乎在探測什么,一動不動卻透露出幾分詭異的氣息。雪谷邊緣,白影留意著那中年人的情況,發現他好似被某種事物所困惑,絲毫不曾察覺到自己的到來。對此,白影沉吟了一下,迅速收斂自身的氣息,悄然無聲的朝谷中飛去,慢慢的靠近那三座冰山。這時,白影眼前白光一閃,出現了一個看不出年紀,但卻嬌媚動人的白衣女子,兩人相距三丈彼此凝望?!澳闶钦l,為何來此?”女子聲音嬌柔動人,頗有幾分柔媚。白影驚異道:“你不是人,你是靈異?”女子聞言一驚,仔細打量著眼前之人,發現這個看上去年輕英俊,手持金笛的貂皮男子竟然頗為不簡單?!笆堑?,我是雪狐,你是誰,來自哪里?”白影微微點頭,淡然道:“我叫斐云,來自天山。這是哪?那中年男子何以如此?”雪狐凝視了斐云,見他雖然自負卻目光純正,并非邪惡之輩,于是毫不掩飾的道:“這是雪魄谷,那人是天蠶,他來者不善,我暫時以三才陣法困住他,不過估計困不了多久?!膘吃瓶戳艘谎郯肟盏奶煨Q,疑惑道:“天蠶?這似乎乃是罕見之靈異,怎會出現在這里?”雪狐輕嘆道:“天蠶于一年前出世,當時的情況我并不了解。但身為靈異,我能清楚的感應到他身上的那股恐怖實力,因此不敢面對?!膘吃扑坪趿私庖恍?,并未質疑雪狐的話,換了個話題問道:“天蠶為何來此?”雪狐搖頭道:“我也不知,但我能感應到他身上的殺氣?,F在時間不多了,少俠若無他事,還是速速離去為妙,我也該離開了?!膘吃破娈愋Φ溃骸拔业某霈F耽誤了你不少時間,現在離開已經為時過晚……”一聲霹靂,光芒四濺。雪谷中三座冰山應聲而碎,濺起了無數冰屑。雪狐見狀不妙,直射谷外??蛇€不曾飛出谷口,就被一股強大的力量給反彈了回來?!把┖?,你就是這樣招呼我的嗎?”語氣陰冷,天蠶懸浮半空,冷酷的看著地面。雪狐翻身而起,似乎知道無處可逃,美麗的臉上露出了一絲不平,哼道:“天蠶,你我素無來往,何以跑來我雪魄谷搗亂?”天蠶姚云微哼一聲,目光移到斐云身上,冷冷道:“小子,你是誰?”斐云聽出天蠶語氣中的不屑,當即冷然道:“天山斐云?!碧煨Q沒什么反應,繼續道:“你來這干嘛?”斐云道:“我來此游玩,不行嗎?”天蠶不理他,對雪狐道:“我們之間的事情,你希望把無辜之人牽連進去嗎?”雪狐質問道:“你到底想干嘛?”天蠶笑道:“沒什么,我只是想問你一個問題,就這么簡單?!毖┖鼘⑿艑⒁?,問道:“問題?什么問題,你明說好了?!碧煨Q道:“我問的問題,不想別人知道?!毖┖瘩g道:“如此說來,你問完之后,打算殺我滅口了?”天蠶眼神一冷,不置可否的道:“那要看你的回答是否讓我滿意了?!毖┖叩溃骸斑@樣的問題,我無可奉告。你要動手就快點?!秉c字一出,雪狐身影一閃,瞬間就消失在風雪中,其詭異的逃命之術令斐云大為贊嘆。天蠶看了斐云一眼,冷冷的笑了笑,隨即一閃而逝,也眨眼不見。斐云臉色微變,稍稍遲疑了一下,隨即飛身出谷,朝東北方追去了。在雪魄谷東北方向數里外,雪地上微光一閃,露出了雪狐的身影,只見她縱身飛躍,速度極快,直射東面。瞬間,天蠶出現,以同樣驚人的速度緊追其后,兩人一前一后,不一會兒就飛越了數十座冰山,飛行了兩三百里冰原。后面,斐云似乎察覺到它們的蹤跡,一直在努力追趕。第七十四章挺身而出這樣,不知道過了多少時間,天蠶拉近了與雪谷的距離,眼中魔芒一閃,一股無形的精神異力破空而出,一舉擊中雪狐的大腦,使得她快速逃亡的身體猛然一顫,隨即慘叫不絕,在雪地上不住翻滾。趁此,天蠶一舉越過雪狐,落在她數丈之外,冷哼道:“想逃,你以為你能逃得了嗎?”雪狐痛苦不堪,在天蠶停止攻擊之后,人才慢慢恢復,搖晃著起身,憎恨的看著天蠶?!澳愕降紫雴柺裁??”天蠶淡漠道:“很簡單,一年前你們雪域三妖去了一趟騰龍谷那邊,結果就你一人活著回來。我想知道你在里面到底見到了什么,飛鷹與雪蛇是如何死的?”雪狐聞言有些意外,驚訝道:“要問此事,你應該去找雪人或是騰龍谷,干嘛跑來找我?”天蠶陰森道:“我不想他們知道我在追查此事,所以只能問你。而且,我找你也比較方便?!毖┖溃骸叭羰俏业幕卮鹉悴粷M意呢?”天蠶冷笑道:“那結果也不會讓你滿意?!毖┖叩溃骸皩Σ黄?,我沒什么可說的?!碧煨Q冷酷道:“威脅我,你以為我就不敢殺你嗎?”質問聲中,天蠶眼中魔芒再現,魔宗“心欲無痕”瞬間而至,夾著侵魂蝕魄之力,開始摧殘雪狐的中樞大腦。慘叫一聲,雪狐雙手抱頭,不堪忍受的倒在雪地上四處打滾,口中傳出陣陣悲鳴。天蠶殘酷大笑,臉上洋溢著邪惡的味道,就那樣以雪狐的痛苦為樂,不停的折磨她。突然,風雪中一陣笛聲傳來,帶著悠揚的旋律,仿佛親人的撫慰,環繞在雪狐四周,使得她身上的痛苦逐漸減弱,神情慢慢恢復了正常。天蠶聞聲冷哼一聲,陰森道:“斐云,這事與你無關,你最好不要管?!蹦骘L而來,斐云收起吹湊的金笛,淡然道:“路見不平有人踩,我看不過去就想管一管?!碧煨Q陰森道:“值得嗎?”斐云道:“靈異如人各有善惡。我看雪狐本性不壞,你如此殘害于她,我既然遇上自然不能不管?!毖┖勓?,有些感動,輕聲道:“斐少俠,你一番心意雪狐感激不盡。但天蠶本性兇殘,卻實力
說著就準備沖上去。但這時,軒途帶來的八名手下突然感到大地傳來了一股巨大的吸力,整個身子被牢牢吸附在大地上,八人費了很大的力氣,才挪了兩步,但就挪動這兩步,已經讓八人氣喘吁吁。剛沖了兩步,軒途感覺自己帶來的八名手下并沒有跟著自己沖上前,就在軒途回身之際,紅玉的身形再次扇了過來。感覺到自己面前出現的氣息,軒途心中一驚,連忙回身,想要抵御,但紅玉的速度太快?!芭九九荆?!”紅玉又狠狠地扇了軒途三巴掌,扇的軒途嘴角溢出了鮮血,倒退了三步才穩住身形?!澳銈兌笺吨墒裁?,難道我被人打死了,你們才肯出手!”此時的軒途已經知道紅玉的實力要比自己高,速度更比自己快,惱怒的對自己的手下怒吼。但軒途看到自己手下奮力掙扎的神情,以及身上不斷抖動的神君之力,終于明白為什么八人眼睜睜看著自己被紅玉扇巴掌。軒途膽顫的看了一眼正一臉笑意看著自己的景風,不但再放肆,飛一般的在地上爬起來逃跑了,而軒途這逃跑,并景風釋放無沌之力縛束住的八人立即趕到大地傳來的吸力消失了,連忙擦拭干額頭上出的冷汗,掉頭逃跑了。此時想看熱鬧的奉承男子看到軒途九人竟然被紅玉一人鎮住,看到二級神君軒途都逃跑了,不敢久待,就想逃跑,但若靈早已發現混在人群中的奉承男子,就在奉承男子想要逃跑之際,若靈掠空而起,在空中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抓住了奉承男子的衣領,把奉承男子扔到了景風身前,“嘭”的一聲,奉承男子狠狠地栽倒了地上?!安灰獨⑽?,你們不要殺我?我也是被逼的!”看到自己面前一臉笑意的景風以及怒氣沖沖的若靈和紅玉,奉承男子膽顫的求饒道?!澳闶潜槐频??可是為什么你剛來的時候氣宇軒昂的,這回怎么成了這幅表情!剛才你的霸氣呢?”景風有些不屑的說道?!拔艺媸潜槐频?,是我們家主讓我帶人來找你們的!真的不是我自愿來的!求你們放過我!”奉承男子哀求道?!鞍?,如今的神君怎么會是這個樣子!你可以滾了!回去告訴你們家主,不要再來打擾我們,不然我定讓你們軒家吃不了兜著走!”景風看到苦苦哀求的奉承男子,感到了一陣厭惡,搖了搖頭道?!笆鞘?!”聽到景風要放自己走,奉承男子連忙在地上爬起來,逃離開了?!白哽`兒、玉兒,不要讓這種人渣破壞了我們的興致!我們往里面去看看!”景風輕輕牽過若靈和紅玉道?!胺判陌娠L哥,我和玉兒姐姐才不和那種人一般見識!我們快走吧,我很想看看里面還有什么好看、稀奇的東西可買嗎?”若靈拉著景風的大手道?!鞍?!”聽到若靈還要買東西,景風在心中不由得嘆息一聲。景風并非疼惜神石,因為虛獨境中有一顆神石之心,可以源源不斷形成神石,景風又在無寂之海幽蛇王的寶庫中得到不少。但是當景風看到若靈和紅玉買了一大堆華而不實的異寶后,對自己所付神石感到了一絲不值。軒家府?!笆裁?,軒兼你說那三人實力很強,不但把你們打傷,還口出狂言,讓我們不要再去打擾他們,不然讓我軒家吃不了兜著走!”軒家家主軒禹在聽了軒途以及奉承男子軒兼的哭訴,憤怒了,一掌把一旁的桌子拍碎,怒吼道?!岸?!屬下看他們如此不把我軒家放在眼里,我剛反駁了兩句,又遭到了他們的毒打!”奉承男子軒兼繼續添油加醋哭訴道?!胺戳?!反了!他們真是反了天了!他們竟然敢蔑視我軒家!軒途,把我軒家長老請出來,我要親自去擒他們!”軒禹憤怒的命令道?!笆羌抑?!”說完,軒途急匆匆的去請軒家兩名六級神君長老去了!景風在苦苦打聽一天左右冥族高手消息無果后,準備和滿載而歸的若靈、紅玉離開歷軒城,乘自己煉化的金舟,去歷陽城打探一下消息,找司鴻野報仇。再去初神域探望一下方技,然后去離歷陽城不遠的玄宇家族勢力范圍打探消息,尋找走獸一族高手!這時,景風釋放的靈魂之力突然感到遠處有不少神君高手向他這個方向趕來,知道軒家高手前來找麻煩了,連忙對有些警覺的若靈和紅玉道:“靈兒、玉兒,我們的麻煩來了,我們去外面等他們吧!”“好!那些人真是不知好歹,今天我就讓他們知道我們不是好惹的!”若靈握緊小拳頭道。話畢,三人走出了買賣異寶的店鋪,站在店鋪外,等待軒家高手的到來。不到一炷香的時間,怒氣沖沖的十八名軒家高手在家主軒禹、以及兩名軒家六級神君長老軒彪、軒微帶領下,來到了買賣異寶店鋪的外面,看到景風、若靈、紅玉正氣定神閑的等待著自己?!案赣H,就是他們,就是他們三個搶了我準備送給司鴻冰小姐的五色鳥,還打傷了我們!”翩翩公子軒文奇指著景風三人道?!肮粔虿?!奇兒你放心,讓父親給你出這口惡氣!”軒禹看著氣定神閑的景風三人,心中燃起了一陣怒火?!凹抑?,你先消消氣!我看這三人不簡單,很可能是一些超級大勢力的門人弟子!神之界那些超級大勢力我們還惹不起,我們先探探他們口風再說!”一旁的軒家長老軒微勸阻住憤怒的軒禹。聽到軒微長老的勸阻,軒家家主軒禹頓時冷靜了下來,仔細想了想軒微長老的話,點了點頭,給軒微長老傳音道:“多謝軒微長老的提醒,我這就探探他們的口風,如果他們不是神之界那些超級大勢力的門人弟子,今天我定要把他們殺死,已接心中這口惡氣!”“恩!如果他們不是超級大勢力弟子,今天他們插翅難飛!”軒家長老軒微惡恨的傳音道。說完,軒禹、軒彪、軒微緩緩向景風三人走來。第433章極蜂鳥風波(中)“就是你們三個搶我兒五色鳥,打傷我兒和我軒家門人!你們三個到底是誰?是哪個勢力的門下,說出來!我和一些大勢力的高手還有一些交情!如果你們是我認識的那些高手門下,這件事就算了!”軒禹來到景風三人面前,假裝很大度的問道?!霸瓉砟憔褪擒幖壹抑?!我們只是三個無名之輩,并非什么大勢力門下!”聽到軒禹所說,景風明白軒禹所問含義,心中十分不屑,搖了搖頭道?!澳銈冞€是告訴我們身份比較好,因為這很可能是一場誤會,你放心,我們只想知道你們的身份,不會去興師問罪的!”軒家長老,六級神君軒微說道?!澳呛?,那我就把我們的身份告訴你們,我乃是飛域之界的門人,這次來歷軒城乃是游歷,現在游歷完了,正準備離開!好了,我都已經告訴你們我的身份了,我們現在可以留開了嗎?”此時景風并不想鬧事,用上了自己飛域之界門人的身份,想要讓軒家知難而退?!帮w域之界?”聽到景風所說,意家高手心中一震,因為飛域之界和司鴻家族一向交好,他們雖然是歷軒城第二大勢力,但他們還不敢惹飛域之界門人?!澳阏娴氖秋w域之界門人,你師出那位神君,我和飛域之界青峰神君乃是舊時,不知青峰神君你熟悉嗎?”軒微仔細看了看景風三人,看到景風三人并沒有穿飛域之界的門人服,身上也沒有散發飛域之界高手應散發的氣息,有些不相信的試探道?!拔以陲w域之界沒有師傅,也不認識什么青峰神君?好了,我們還有要事,就不多打擾了!”說完,景風牽著若靈和紅玉就準備走?!澳阏娴牟徽J識青峰神君?”軒微攔住準備離去的景風問道?!安徽J識!”景風輕輕推開軒微攔住的手臂道。聽到景風自稱飛域之界門人,但并不認識九級神君青峰神君,想到青峰神君在飛域之界十分有名,不可能有弟子不認識,而且其他勢力的弟子是不屑冒充別的勢力,所以軒禹三人在試探之下確定了景風三人并非什么大勢力弟子,放下心來?!澳銈內齻€難道就想這么走嗎?今天你們三個今天不給我一個交代,休想活著離開歷軒城!”確定了景風三人的身份,軒禹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怒火,大吼一聲,飛身而起,單手成爪,抓向了景風的脖子?!班病钡囊宦?,在若靈肩上苦苦壓制怒氣的極蜂鳥看到軒禹竟然如此不知好歹,竟然向景風發起攻擊,化作一道電光,沖向了軒禹的胸口,直接把猝不及防的軒禹撞飛了出去?!胺澍B,回來吧,不要和那種人一般見識!我們走!”景風對還想繼續進攻的極蜂鳥說道。說完,景風頭也沒有回,就準備離開??吹饺綮`肩上落著的小鳥速度竟然竟然如此之快,軒家長老軒彪、軒微眼中精光一閃,知道極蜂鳥乃是一只神獸,釋放出六級神君才可釋放的強大氣勢,牢牢鎖定了景風三人?!班оА眱陕?,軒彪、軒微化作兩道殘影,一左一右,攻向了若靈,想要把若靈肩上的極蜂鳥搶到手?!胺潘?!”看到軒家咄咄逼人的氣勢,景風憤怒了,釋放出強大的威壓,“嘭嘭”兩聲把軒彪、軒微釋放的強大氣勢震散,閃到了若靈身前,急速的連出兩掌,兩道掌印出現在空中,迎向了軒彪和軒微?!稗Z”的一聲,景風印出的兩掌帶動著陣陣扭曲的空間,以及不斷擠壓的力量,同時轟到了軒彪和軒微倉促發出的掌芒上,直接把二人在空中震落到地上,身上的衣物也被景風印出的掌芒震碎,露出了下品真靈器戰衣。由于景風的靈魂境界已經達到神王之境,領悟到神王凝聚攻擊的特性,雖然景風本身的實力離神王之境還遠,并不能完全發揮凝聚攻擊,但就如此,軒彪、軒微二人落地后只覺體內的神君之力劇烈的波動起來,二人運轉了兩遍神訣,才壓制住體內劇烈波動的神君之力。此時,軒彪、軒微再也不敢小視景風,祭出了自己的中品真靈器,大喝一聲道:“你們還愣著干什么,給我把他們圍住,我今天一定要生擒他們,讓他們知道我軒家的厲害!”“是軒彪長老!”聽到軒彪的怒吼聲,軒家門人把景風三人圍了起來,但是誰都沒敢首先向景風發動攻擊,因為他們親眼看到軒家最厲害的兩個人竟然被景風連出兩掌震翻在地??吹阶约旱拈T人沒有一個動手的,全都一臉驚恐的看著景風三人,軒家家主軒禹感到了一陣惱火,大吼一聲道:“所有人聽我的命令,給我一起攻擊他們三個,我就不信憑我們這么多人的力量,還擒不下他們三人!如果誰敢后退!我定把他逐出軒家!”“上”軒禹大吼一聲,和軒彪軒微兩大長老首先出手,三道氣勢長虹的劍芒劃破空間,攻向了景風三人。而軒家門人看到家主軒禹和軒彪軒微兩大長老出手了,全都不敢含糊,鼓足了全力,攻向了景風三人?!凹热荒銈內绱瞬恢么?,那我今天就給你們一點顏色瞧瞧!”景風眼中寒光一閃,祭出了新降龍木,降龍木的枝葉飛速生長,眨眼之間,變成了一棵小樹,景風猛地一揮降龍木,數百根枝條揮舞了起來,把若靈和紅玉罩了起來,攻擊著軒禹、軒彪、軒微以及軒家門人?!班剜剜兀?!”由于降龍木如今是上品真靈器,再加上景風七級神君的實力,景風輕輕揮舞了一下降龍木,就把攻來的軒家門人發出的攻擊震散,并把包括軒逸、軒彪、軒微在內的軒家門人全部抽了出去,砸落到兩旁的店鋪內?!澳銈冞€想攔住我嗎?”景風緩緩走到灰頭土臉,砸落在地的軒家家主軒禹身前,冰冷的問道?!靶∽?,你休得猖狂!我早已派人通知司鴻域城主,他馬上就來了,他一定會給我們軒家主持公道,你這個搶我兒神獸,打傷我軒家門人,冒充飛域之界門人惡徒一定會受到懲處的!”滿身塵土,早已沒有一家家主風范的軒禹大吼道?!懊俺滹w域之界門人?搶你兒神獸?哼!有種你再說一遍,我定讓你血濺當場!”景風冷哼一聲,冰冷威脅道。聽到景風冰冷的話語,看到景風冰冷的眼神,軒禹只覺渾身一顫,不敢再言語,低下頭,祈禱司鴻域城主趕快來,擒下景風。此時景風也不想再惹是非,聽到歷軒城城主司鴻域就要趕來,牽著一臉憤慨的若靈和紅玉的小手,就準備離開??吹骄帮L三人要走,想到景風這一走,自己這次虧就只能往肚里咽了,軒禹一咬牙,在懷里拿出三枚軒家僅存的雷裂珠,放在手心,沖著軒彪軒微使了一個顏色,三人再次掠空而起,攻向了景風三人?!凹热荒銈冋宜?,那就怨不得我了!”看到軒禹三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攻擊自己,景風憤怒了,身上充滿了濃濃的煞氣,緊握降龍木,就準備反身攻擊軒禹三人。突然,景風腦中的靈魂之力感覺到軒禹手中有三枚蘊含狂暴力量的壓縮能量團,明白了為什么軒禹三人自知實力差距如此大,還敢出手的原因?!班о?!”軒彪、軒微凌空劈出十道飛速的劍芒,直劈向景風,而在十道劍芒之后,軒禹扔出了三枚雷裂珠,三枚雷裂珠好似三顆流星,直直飛向了景風?!胺澍B,給我把那三枚雷裂珠扇一邊去!”景風給站在若靈身上的極蜂鳥傳音。聽到景風的傳音,“咻”的一聲,極蜂鳥把速度發揮到了極限,就在三枚雷裂珠剛剛離開軒禹手掌的瞬間,極蜂鳥就飛了過來,一翅把三枚雷裂珠扇飛,扇向了軒家門人所在的方位??吹饺独琢阎榫谷幌蜃约洪T人方向飛去,軒禹心中一驚,大喝道:“大家快閃,那是雷裂珠?。?!”聽到‘雷裂珠’三個字,軒家門人心中一顫,連忙閃避,這時,三股毀滅性的力量在三枚雷裂珠中爆發了出來,整個街道被這股強大的力量摧毀,想要逃跑的軒家門人也被這股狂暴的力量吞噬了?!捌鎯海?!”看到自己的兒子被這股力量所吞噬,軒禹心中一顫,大吼道,就想沖進這股狂暴的能量中,救自己的兒子。但是三枚雷裂珠迸發的力量太大,軒禹剛飛過去,就被三枚雷裂珠爆發的能量震退,軒禹悲痛的看著自己的兒子死在自己扔出的雷裂珠手上?!班剜亍贝藭r景風祭出五色土靈盾包裹住若靈和紅玉,一揮降龍木,擋下了軒彪軒微的攻擊,降龍木散發的余威硬生生把軒彪軒微震成了重傷?!澳憔谷粴⒘宋覂?,我要殺了你為我兒報仇!”滿眼血絲的軒禹怒吼一聲,彈地而起,沖向了景風?!澳銉褐琅c我何干!”景風輕輕一揮降龍木,輕松擋下軒禹憤怒一擊,把軒禹抽成了重傷,墜落到地上?!办`兒、玉兒,我們走!”軒家此來的門人全部被軒禹發出的雷裂珠炸死,景風也不像再造殺孽,牽起若靈和紅玉的玉手就準備走。這時,歷軒城的城主司鴻域聽到巨大的爆炸聲,連忙加快了腳步趕了過來,看到歷軒城最繁華的街道三分之一被毀,軒家家主軒禹以及軒家長老軒彪軒微全部重傷倒地,心中一驚,攔住了想要離開的景風三人。第434章極蜂鳥風波(下)看到歷軒城城主司鴻域終于趕來了,心中一陣陣懊悔,身受重傷,滿身血跡的軒禹大聲呼喊道:“司鴻域城主,你可要為我軒家主持公道??!我兒軒文奇被他三個殺了!”“軒文奇死了!”聽到軒文奇死了,司鴻域身邊一名身材高挑,皮膚白皙,樣貌甜美的女孩臉上不察覺的露出了一絲笑意?!熬褪撬麄儦⑺懒宋覂?,還有我軒家十多名門人!司鴻域城主,你可要為我軒家做主??!”軒禹凄慘的哭訴道?!澳氵€要不要臉,誰殺你兒子了,要不是你扔出的三枚蘊含強大力量的珠子,你兒子和你軒家門人怎么會死!我風哥要想殺你們,你們還能站在這里說話!”紅玉聽到軒禹顛倒黑白的哭訴,惱怒的呵斥道?!坝駜?,不要和他爭論了,我想司鴻域城主應該可以看得出這條街道被毀是什么所致!”景風拉過氣的小臉通紅的紅玉道。一會工夫,檢查街道被毀原因的司鴻域手下走了過來,給司鴻域傳音說明了街道被毀的原因??吹剿绝櫽蚰樕E變,軒家家主軒禹心中忐忑不安起來?!败幱?,你好大的膽子,竟敢私藏雷裂珠!你可知罪!”司鴻域眉頭一掀道?!盎胤A司鴻域城主,屬下這也是沒有辦法!這三人不但搶我兒準備送給令千金的神獸五色鳥,還打傷我軒家門人,蔑視司鴻家族,冒充飛域之界門人!為了擒下如此惡人,我不得已為之??!”軒禹添油加醋的說道?!皳屇銉核徒o冰兒的神獸五色鳥,蔑視我司鴻家族,冒充飛域之界門人,小兄弟,軒禹說的可是真的?”司鴻域眉頭緊皺的看著景風道?!昂?!極蜂鳥本來就是我們的!是他兒子要搶蜂鳥,我和玉兒姐姐才出手教訓他們!本來教訓他們之后,我們不現再惹事,可是他們仗著人多,不斷的前來找麻煩,我們才再次出手教訓他們!”若靈冷哼一聲,不屑的看了一眼軒禹,把事情經過講給司鴻域聽?!拔覂鹤佣妓懒?,你還要顛倒是非,我今天和你們不死不休!”軒禹激動地大吼道?!叭绻悴恍趴梢詥枂柗澍B!”若靈說道?!胺澍B,告訴他們真相!”若靈輕輕撫摸肩上的極蜂鳥道?!斑@幾個討厭的人,如果不是你們攔著我,我早就把他們全部殺了!竟然說我是什么五色鳥,氣死我了!”極蜂鳥有些憤怒的說道??吹綐O蜂鳥吐口人言,軒禹有些慌亂起來。因為一般有靈智的神獸都會散發出強大的氣息以及靈性,而極蜂鳥并沒有散發出任何氣息和靈性,這讓軒禹以為體積小巧的極蜂鳥只是一只普通,剛剛孕育的鳥類神獸。軒禹沒想到的是,極蜂鳥和混沌神獸在生之極吸收了大量的死極氣,可以把體內的氣息全部收斂到獸丹中,所以不外泄一絲強大的氣息?!败幱?,你還有什么好說的!”司鴻域大聲呵斥道?!斑@!這!他們冒充飛域之界門人這不會有假了,我軒家兩位長老可以作證!”軒禹有些慌亂的說道?!靶⌒值?!軒禹說的可是真的!你說你是飛域之界門人!”軒禹看著氣定神閑的景風,雖然景風散發的氣息并不像一個高手,但軒禹內心中有一種感覺,景風很強!“不錯!這是我說的!”景風點了點頭道?!八绝櫽虺侵?,你看他都承認了!他連飛域之界的青峰神君都不知道,怎么可能是飛域之界的門人!”聽到景風終于承認了,軒禹心中松了一口氣,抓住這一點,死死咬住景風不放?!安诲e,我是不認識什么青峰神君!飛域之界我只認識一人,那就是域主凌九天!”景風很誠懇的說道?!靶∽?,你也太能親口雌黃了吧!你認識凌九天域主,我看你是不是嚇傻了!”軒家長老軒彪嘲諷道?!昂?!信不信由你們!我也不想作過多解釋!”景風冷哼一聲道?!靶⌒值?,剛才那話可不能隨便亂說!請你解釋一下!我沒別的意思,只是想知道事情真相!”司鴻域很客氣的問道。聽到司鴻域很真誠的問話,景風也不想和司鴻域鬧得太僵了,把當初凌九天所送的銀色身份銀牌拿了出來道:“這是我的身份銀牌,這個身份銀牌可以證明我飛域之界門人的身份!”說著,景風把銀色,刻有一個飛字的身份銀牌遞給了司鴻域?!般y色飛域牌!你是飛域之界二代門人!”看到景風遞來的銀色令牌,司鴻域驚呼一聲道。飛域之界的令牌分為六等!分別為青色飛域牌,赤色飛域牌、黑色飛域牌,銀色飛域牌,金色飛域牌以及域主令牌!金色飛域牌一般都是飛域之界各大長老、護法才可擁有的!而銀色飛域牌一般是這些長老、護法或者凌九天自己的徒弟才可擁有的??吹骄帮L拿的是銀色飛域牌,司鴻域知道景風在飛域之界的地位一定不低,輕聲的問道:“小兄弟,不知是你出師那位長老護法!”“實不相瞞,飛域之界沒有我師父,所以也不認識飛域之界的護法,長老!”景風誠懇的說道?!澳悄愕你y色身份銀牌哪里來的?”司鴻域再次緊皺起來問道?!笆橇杈盘煊蛑魉徒o我的!”景風沒有隱瞞道?!靶∽?,你是不是瘋了,凌九天域主會認識你,會送給你象征飛域之界二代門人身份的銀色飛域牌!我看你那銀色飛域牌是假的!”軒家家主軒禹大笑一聲道?!伴]嘴??!”還沒等景風出手,一旁的司鴻域怒了,大吼一聲,一股強大的氣勢沖出體外,直接把大笑的軒禹震飛了出去?!班?!”在重傷未愈的情況下受到九級神君司鴻域的氣勢攻擊,軒禹噴出一口膿血,倒在了地上?!澳?!你就是當初在金舟之上,拒絕凌九天域主收徒之人!”司鴻域震驚的問道?!安诲e,就是我!”景風點了點頭道??吹骄帮L點頭,司鴻域終于明白為什么景風說自己是飛域之界門人,而除了凌九天一個人也不認識了!“對了,還不知小兄弟姓名!”確認了景風的身份,司鴻域不敢得罪當年連凌九天都拒絕的景風,輕聲問道?!拔医芯帮L!司鴻域城主以后叫我名字就行!”景風露出一絲笑意道?!熬帮L!景風,好名字!這兩位就是你的妻子吧!”司鴻域問道?!岸?!這兩位都是我的妻子若靈和紅玉!”“對了司鴻域城主,我有一件事想和你打聽一下!”景風想到司鴻域乃是歷軒城城主,消息一定靈通,所以向司鴻域打聽冥族高手現身之事?!笆裁词??景風你說!只要我能幫上一定幫!”司鴻域聽到景風有求自己,司鴻域立即答應?!安恢绝櫽虺侵髀牄]聽說過冥族高手再次現身魔族之事!”景風詢問道?!摆ぷ甯呤脂F身魔族大陸一事前端時間確實鬧得沸沸揚揚,但是魔族三大家族聯手封鎖了消息,所以現在沒有人敢談論這件事!景風,你問這個做什么?”司鴻域不解的問道?!皼]事,我只有比較關注這件事,所以想知道這件事情的始末!”景風編了一個理由道?!熬帮L,既然你想知道,那我就想辦法幫你打聽一下,看看能打聽到什么有關冥族高手出現的消息嗎?”司鴻域知道景風的身份,極力想討好景風,所以對自己的請求沒有多問,答應幫景風打聽?!澳蔷帮L在這先謝謝司鴻域城主了!”景風聽到司鴻域愿意幫忙,感激的說道??吹骄帮L和司鴻域交談甚歡,而景風確實是飛域之界門人,和飛域之界域主凌九天也認識,此時軒禹知道找景風報仇無望了,只想趕快離開這里,明哲保身?!八绝櫽虺侵?,我想這都是一場誤會,既然事情真相大白了,我們三個就不在這里久待了!”軒禹一拱手說道。這時,司鴻域也不敢做主輕易放走軒禹三人,一扭頭看向了景風,想要聽聽景風的意見??吹剿绝櫽蛲秮淼难凵?,景風知道司鴻域心中所想,對司鴻域說道:“司鴻域城主,軒禹家主兒子、門人都因為此事而死,我也不想再鬧不愉快了,這件事就這么算了吧!”“好,難得景風你這么大度!軒禹你們三個回去吧!記住,以后嚴加管教你們的弟子,不可再讓他們隨意妄為,如果讓我在發現他們有什么惡性,我輕饒不了你們!”“是城主”說完,軒禹三人一臉黯然的離開了??吹杰幱砣穗x開了,司鴻域對景風三人說道:“景風,我這就命人去幫你打探冥族高手現身魔族之事,你和你兩位妻子去我府上等待吧!”“那好,那我們三人就打擾司鴻域城主你了!”景風點了點頭道。話畢,景風三人跟著司鴻域回到了歷軒城城主府。第435章千塹山歷軒城,城主府?!熬帮L,你和你的兩個妻子就住這間房吧!”司鴻域帶著景風三人來到了一件十分奢侈豪華的房間道?!爸x謝司鴻域城主!”看到房間內的擺設,景風知道司鴻域給自己三人挑選了一件最好的客房。感激的說道。而在這一路上,若靈、紅玉和司鴻域的女兒司鴻冰很快熟識,若靈和紅玉送給司鴻冰不少自己大肆采購的華而不實的異寶,而司鴻冰也給兩女講了不少新鮮好玩的神之界趣事?!办`兒姐姐、玉兒姐姐,你們先休息,我明天再來找你們!”司鴻冰甜甜的說道?!昂?,明天你一定要帶我們去看看你養的各式珍貴靈鳥??!”若靈提醒道?!胺判陌伸`兒姐姐、玉兒姐姐,我忘不了,明天見!”司鴻冰沖著若靈和紅玉招了招手,對著景風露出了一絲甜笑,跟著司鴻域離開了景風休息的房間?!办`兒,玉兒,我們難道有條件三個人獨處,我們還是趕快休息吧!”景風一臉壞笑的看著眼前一對璧人若靈和紅玉道?!岸鳌比綮`和紅玉溫柔的點了點頭,和景風向大床方向走去……第二天一大早。司鴻冰就來到了景風三人休息的房間外?!办`兒姐姐、玉兒姐姐,你們起來了嗎?”司鴻冰輕聲問道?!捌饋砹?!冰兒,你稍等等,我和玉兒姐姐這就出來!”房間內傳出了若靈輕靈的聲音。一會的功夫,房門打開了,景風三人走了出來?!氨鶅?,讓你久等了,我們去看你養的靈鳥吧!”紅玉小臉紅撲撲的說道?!昂冒?!靈兒姐姐、玉兒姐姐,你們昨天休息的還好吧!”司鴻冰難得找到讓她親近的朋友,所以司鴻冰十分喜歡和若靈、紅玉在一起?!靶菹⒌暮芎?!”若靈和紅玉同時點了點頭,又很有責怪的看了一眼一旁景風,看到景風有些不自在?!昂昧?!我們趕快去看冰兒妹妹養的靈鳥去吧!”景風輕輕牽過若靈和紅玉的小手道?!昂谩备杏X到景風大手傳來的溫情,若靈和紅玉點了溫柔點頭道。說完,景風三人跟著一臉羨慕的司鴻冰,向司鴻冰養靈鳥的靈鳥間走去。走了大約五分鐘的時間,景風三人跟著司鴻冰來到了一座青綠色,高聳的房舍外,而從高聳玻璃透出的景象,景風看到這間房舍內竟然有一座小森林,里面長滿了茂密,蔥蔥郁郁的綠樹以及各種漂亮的奇花?!氨鶅?,你這靈鳥間是不是用一種縮地石,再配合上一種收縮空間的大陣建造而成的!”景風一眼看出了靈鳥間的奧秘,詢問道?!熬帮L大哥,你怎么知道的?”聽到景風一語就猜中了自己費勁千辛萬苦建造的靈鳥間,司鴻冰一臉驚詫道?!昂呛?,我對陣法略懂一二,所以看出了你這靈鳥間的奧秘,好了,冰兒,你帶我們進去看看吧,我看看你到底養了多少只靈鳥!”景風輕笑一聲道?!昂谩彼绝櫛行┏绨莸狞c了點頭,帶著景風三人走進了自己的靈鳥間。一走進靈鳥間,景風三人看到數百只羽毛鮮艷,大小各異的靈鳥飛舞在靈鳥間中,看到司鴻冰來了,全都掙涌圍繞著司鴻冰親熱。但這時,若靈肩膀上的極蜂鳥發出了一聲尖鳴,圍繞著司鴻冰親熱的數百只靈鳥好像聽到王者的呼喊,紛紛離開了司鴻冰身體周圍,拍成了一排,飛舞在極蜂鳥面前。由于極蜂鳥如今達到了二級中級極圣獸實力,身上散發的霸氣讓這些只有靈鳥等級的小鳥有一種遇見王者的感覺,所以全部飛舞到了極蜂鳥身前?!办`兒姐姐,你身上這只小鳥到底是什么鳥??!怎么會讓我養的靈鳥全部聽命于他!”司鴻冰看到眼前的異景,驚詫的味道?!斑@是我的守護神獸,名叫極蜂鳥,如今達到了二級中級極圣獸實力!”若靈露出甜美笑容道?!岸壷屑墭O圣獸?那是什么實力?”司鴻冰不解的問道。由于司鴻冰并不了解妖域妖獸等級,所以不知道極圣獸實力?!皯撓喈斢谖寮壣窬龑嵙?,不過以極蜂鳥的速度,我想一般的五級神君應該不是極蜂鳥的對手!”若靈講解道?!拔寮壣窬?,這么厲害!比我還厲害!”司鴻冰瞪大了雙眼,張著櫻桃小嘴道?!岸鳌笨吹剿绝櫛泽@的表情,景風三人臉上全都露出了笑意?!办`兒姐姐,你這極蜂鳥是怎么得到的,我好想有一只神鳥??!”司鴻冰一臉羨慕道?!笆悄憔帮L大哥送給我的!”若靈深情的看了一眼一旁的景風道?!熬帮L大哥,你能不能也送我一只神鳥??!”司鴻冰來到景風身邊,抓著景風的胳膊,輕輕搖著道?!氨鶅?,這神鳥我現在真沒有,如果有,我一定送給你!”看到司鴻冰懇求的神情,景風露出一絲笑意道?!安恍芯帮L大哥,你這次走了還不知道什么時候再回來,我現
“你的梳子在哪兒,瑪格麗特舅媽?”梳子在櫥柜的擱板上,緊挨著一堆發卡。梅拉尼把那一堆都拿過來,開始梳理瑪格麗特舅媽的頭發,她讓舅媽坐在椅子里,還非常恰當地在她的肩膀上蒙了一塊布?!皼]有鏡子,她是怎么梳頭的呀?”她想。并且這好像格外殘酷——她舅媽無法看見穿了暗綠色裙子的自己,和裙子的綠色相映襯,她的發絲梳理得豐盈、鮮紅,而她的膚色比白沫還要白。她的頭發像絲綢一般柔細光滑,就像五歲大的維多利亞的頭發,它不停地從別針里溜出來,滑下梅拉尼的手指,要用很長時間才把它卷起來,并且要確保這些發卷待在舅媽的頭頂上是非常相稱的。然后她想:“不,今天應該不一樣?!边@樣她又推下了所有的發卡,讓頭發像閃著火花的瀑布那樣披散。一場煙火,可那是十一月五號的慶祝方式。紅綠相間,綠色上加紅色,圣誕節的顏色,就像冬青上結了紅得像血的漿果。梅拉尼后退幾步看最終的效果?!疤炷?,”她想,“我有那么瘦嗎?”舅媽穿深綠色裙很合身,完美。它抹去了她直線條的笨拙,賦予她哥特式的優雅。她尖尖的髖骨上擠出了邊緣模糊的拇指肚,深綠色的,此外還有燦若煙花的頭發。梅拉尼覺得自己是好萊塢影片里的那種極富同情心的朋友,最終說服了那位儉樸的女速記員摘下她的眼鏡,給自己做了一下美容。就是那么簡單?,敻覃愄鼐藡屓侨讼矏?,年輕又惹人喜愛,她咯咯笑,驕傲,這么一只歡快地炫耀著自己新生羽毛的鳥?!叭棺臃浅_m合你,”梅拉尼說,“哦,它很適合。請你收下它,我送給你。我有那么多?!被蛘哒f是有過?,敻覃愄鼐藡尳K于能說話了,她寫道:“我只為今天跟你借這件裙子,今天菲利普不在家,我不能從你那里把它拿走?!薄安?,永遠歸你,還有這些?!蹦谴渲椤,敻覃愄鼐藡尶蘖?,她不能要這些珍珠。梅拉尼不接受否定的答案,讓珍珠項鏈滑上舅媽的脖子。全送走吧,全部都送走?!拔掖蛩愦魑业你y飾?!爆敻覃愄鼐藡寣懙?。滴落的淚水模糊了便箋簿上的字跡?!澳遣缓线m,對今天來說?!薄澳蔷退闶俏医枇四愕恼渲轫楁?,梅拉尼!”梅拉尼聳聳肩。她想要把它們徹底地送出去,即使她母親在房頂的某個地方看著,這也已經完成了。她覺得自己年輕、堅韌、勇敢,送走了她昔日的殘跡。并且珍珠緊貼著,蜷曲在舅媽那同樣閃著珍珠般光彩的肌膚上是多么甜蜜。她希望她舅媽能在這一天之內對珍珠產生眷戀,讓她感覺它們從來都是屬于她的?!澳阕约捍┦裁?,梅拉尼?”“褲子?!泵防嵴f?!半p腿修長,”費因說,“你有一雙多漂亮的腿?!薄拔矣泻瞄L時間都沒穿褲子了?!薄耙驗榉评??!薄翱蛇@里沒有他?!薄罢f得對?!备ダ市磷趶N房里,一只手拿著他的小提琴,另一只手是瓶喝了一半的威士忌?!疤?,”他對費因說,“你昨晚真是灌了不少蘇格蘭!”“畢竟是圣誕節,”費因說,“另外,我半夜的時候渴死了?!薄拔夷懿鲁鰜?,”弗朗辛半是嘲諷地說,“你一定醉得像個王爺,揮著你的小斧頭?!彼_始調音?,敻覃愄鼐藡屚崎_了廚房門,她手持長笛,穿戴著梅拉尼的裙子和珍珠,還有她自己的輝煌的頭發。弗朗辛拿弓的手垂了下來?!澳鞘俏业呐?,”他說,“那個美人?!薄拔矣浧鹆四菚r候的你,”費因說,“在愛爾蘭,母親還在的時候?!彼麄児捕鹊耐魵q月跳了出來,觸手可及,他們在一起長大的年月,他們自己的老家,他們的父母親。兩兄弟臥室里的那個女人,他們的母親,她叫什么名字?她怎么樣跟他們說話,告訴他們她有多么愛他們,她姓什么,還有乳名,她給他們起過乳名嗎?她是怎么死的?他們的紅頭發是她的遺傳嗎?她的頭發是什么顏色的?她梳什么樣的發型?梅拉尼對她的了解僅限于她拘謹的臉,還有觸摸她死去的眼皮的感覺,通過費因由弗朗辛的手指傳到了她的手指。梅拉尼想要分享他們的過去,過去的每個點滴。她想知道弗朗辛是多大開始拉小提琴的,還有是誰給了費因第一套畫筆?,敻覃愄鼐藡屖窃趺从鲆姺评站司说?,那是一個什么樣的世界末日?還有他們的父親,他是什么樣的人?所有的一切,家庭笑話和他們的父母親結婚前寫的情書(如果他們的父母親互相寫情書的話),還有剪下來的那縷胎發,和登載誕生消息的發黃的本地報紙的舊剪報。她覺得要是她不能知道所有這些的話,她會死掉的?!澳隳赣H的樣子像什么?”她對費因說,作為一個開頭?!跋褚晃荒赣H?!彼衷诤忍K格蘭威士忌。很快,他就會變得感傷??墒撬麤]沖她咧嘴笑,他的撒提爾嬉笑已經安全地轉移到了畫里的魔鬼臉上,再也不會讓她受窘了,她很高興。弗朗辛和瑪格麗特舅媽開始演奏吉格和里爾舞曲,弗朗辛的腳打著拍子?!艾F在,給我們跳幾步,費因?!备ダ市琳f?!拔业奈璧笟q月已經結束了?!薄坝肋h都不會結束?!薄芭?,它們是結束了。我從很高的地方摔了下來,然后我剁碎了一只天鵝,所以我再也不會跳舞了。再說,我現在差不多是個有家庭的人了?!彼チ艘幌旅防岬念^發,頭發松松地披著,因為這是個假日?!澳阍陂_玩笑?!彼q疑地說。他摟住了她。她還有點不習慣他身上有肥皂味?!懊\把我們推進了對方懷里?!彼f?!澳愫茸砹??!薄艾F在,我想我就要醉了?!薄澳氵€是老樣子?!薄安皇?,咱們別夸大其辭?!彼拈_心是應對或者反應性質的。他不是發自內心,自然而然地感覺快樂,他是在很刻苦地努力去快樂。梅拉尼為他感覺難過,靠在了他的身邊。他們一起坐在桌旁,弗朗辛的威士忌差不多喝光了。維多利亞已經興奮過度,她穿了印花的罩衫,頭上別著蝴蝶結。她嗓門高高地持續尖叫,從這個人的膝蓋到那個人的膝蓋,她抓著大家的衣服在廚房跳了一圈,可是沒人注意到。他們弄出的聲音太大,聽不到她,弗朗辛和瑪格麗特舅媽偎靠在一起,就像是一體的音樂家,震撼了廚房,六個八度,九個八度,十二個八度,《在桶里滾轉》、《在酒吧間》、《伯爵的椅子》、《朝露》、《凱蒂去擠牛奶》、《戈爾韋流浪者》、《阿斯隆之行》、《爐架上的煙斗》,一曲終了又是一曲,一曲接著一曲。狗坐在小毯子上,和著節拍甩尾巴。費因不時會跟著敲一段湯匙,總是到湯匙從手里滑脫就歇住。他和梅拉尼坐在桌旁,偶爾,他會充滿愛意地碰或抓她一下。她沒阻止他,因為她沒想好要不要阻止他。到酒館開門營業的時間,費因出去了,拿回來很多瓶裝的叮叮響的吉尼斯,雖然梅拉尼不知道他是從哪兒弄來的錢?!拔屹I了吉尼斯,證明我們是愛爾蘭人?!彼f。弗朗辛和費因逼著梅拉尼也喝了幾口糖漿般的黑啤酒。弗朗辛非?;钴S,像個男孩子,瑪格麗特舅媽看上去比梅拉尼還要年輕,無憂無慮?!渡〉娜兆?,你想喝茶嗎?》、《馬洛的耙子》、《她走了》,吉格和里爾,一,二,他們走遠了?!皼]有菲利普舅舅可真是好多了?!泵防嵴f,她高興起來?!暗剿貋淼臅r候,我會揍他,”費因說,“弗朗辛會虛晃幾招,引開他的注意力,然后我揍他。然后他趴在地板上呻吟,我們一起從他身上邁過去。這能治好他!這很容易。我從未想過這可以很容易的?!泵防峤o瑪格麗特舅媽穿的裙子是松樹一樣的顏色,現在她是坐在快樂的樹梢上了,吹著和弗朗辛合奏的長笛,而維多利亞正在地上打滾。樓下的鋪面還攤著一片圣誕節的混亂,除此之外,工作間里四散著脫落的羽毛,可是廚房里滿溢著歡樂。(《士兵的喜悅》、《把貓轟出桌子底》、《風流的愛爾蘭佬》,他們會拉的曲子無窮無盡。)地上到處都是瓶蓋和空酒瓶??諝饣鞚崃?,變成了香煙的藍色。他們餓了就吃冷鵝,還有冷填料、奶酪、面包和碎肉派。接著,音樂又開始了。費因魯莽地給了維多利亞一瓶吉尼斯,然后她就突然倒了下去,倒在了地毯外面,她的腦袋在狗爪子之間。整個房間的情形沉迷又放縱?!拔乙欢〞鹬啬愕奶煺婧湍暧?,梅拉尼,”費因說,“別害怕?!薄澳敲?,在游樂場里的時候,為什么你在我不愿意的情況下吻我?”“你不知道自己是不愿意的,直到我吻了你?!彼f。她想:嗯,他現在肯定已經醉了?!翱粗??!彼f,轉過她的臉正對著自己?!案蓡??”“看著我?!彼麄兓ハ嗄?。他是要催眠她嗎?就像在游樂場里,她從他斜視的黑色瞳孔里望見了自己?!拔业拿嫒菰谀阊壑?,你的在我眼中浮現,真而樸實的心停留在兩張臉上?!奔s翰·鄧恩,生于1572年,卒于1632年,別名杰克·鄧恩,又稱圣保羅大教堂教長。在學校的詩歌課本里,在莎士比亞選讀和亞歷山大·蒲柏的《秀發遭劫記》之間。所有的小女孩都是那么喜歡約翰·鄧恩。約翰·鄧恩說,靈魂能夠彼此交融,就像目光交纏在一起,交纏得像是摔落之夜的木偶拉繩。她就在費因的眼中,她在那兒,映現了兩次?!拔铱刹幌刖瓦@么冒冒失失?!彼^望地說。他俯身向前,把一根手指放在了她的嘴唇上?!皣u?!痹谒麄兓ハ嗄暤臅r刻,音樂就已經停止了。小提琴和長笛落在了地板上。弗朗辛和瑪格麗特舅媽在擁抱。這是一個情人的擁抱,泯滅了外在世界的擁抱,就像是發生在午夜的山頂,撕扯的風吹打著他們頭頂的枝條。弟弟和姐姐跪下了。房間里充滿了平靜。煙霧閃爍搖曳,又消散。明智的狗和他的肖像一起毫無譴責地凝視著他們?!白甙?,”費因說,“這里不需要我們?!泵防岜牬罅搜劬?,臉色陰郁。她聽任他把她拉到了外面,關上了背后的門。遠離了廚房,就感覺很冷。費因的白襯衫隱約像座冰山。他從架上拿起他的消防員夾克,系好紐扣。他很鎮定,也許他剛才只是假裝喝醉?!斑@是亂倫,”梅拉尼低聲說,“就像古埃及的國王和王后?!薄笆堑??!辟M因說?!拔覐臎]向這方面猜?!彼f?!澳銢]猜?!辟M因說?!拔乙詾樗顚櫮?,因為你是歲數最小的?!薄澳隳荛]嘴嗎?”費因說。他們上樓去了他的臥室。她很慶幸自己穿了蘭道太太的毛衣,是她做家務的雙手,用肥胖的吃尋常青草的綿羊身上的毛編織成的,像大家都知道的那樣,這種綿羊會“咩咩”叫喚。她坐在費因的床上。她保持著安靜的沉默。他躺在弗朗辛的床上,抽煙?!八麄兪乔槿?,他們永遠都是情人。你能明白嗎?”“是的?!彼f,聲音很低?!八麄兪潜舜说囊磺?,這就是我們要待在這里的原因,因為弗朗辛和麥琪……”他停住不說了?!翱墒撬昙o要大很多,”梅拉尼說,“她肯定要大很多歲?!薄澳阏J為歲數要緊嗎?”“我想不,歲數沒關系的?!背聊艘粫?,她說?!澳闶遣皇菄槈牧?,像你這么一個好女孩?”她想了一會兒?!拔乙郧皬奈从鲆娺^這種事情,”她說,“沒有亂倫,我們家里沒有?!备ダ市梁同敻覃愄鼐藡尷p扭在一起,最原始的激情。他們倒在地板上,就在煤氣灶旁邊,給短粗的空酒瓶包圍著,桌上還擺著進餐后的臟碟子、乳酪渣、啃過的鵝骨頭,在墻上,還有一口停止了走動的布谷鐘?!澳欠评站司恕薄八骶G帽子了,”費因冷酷地說,“是他自己的小舅子,他永遠都不會懷疑到的人給他戴上的?!薄拔野盐业恼渲轫楁溗徒o了瑪格麗特舅媽?!泵防嵴f?!澳阆氚阉鼈円貋韱??”“不,我愛她?!边@是真的。她說到“愛”的時候,她感覺到了發自內心的愛、溫暖和理解。她也愛弗朗辛,那是沒有辦法的事情?!罢渲槭囚~的眼淚?!彼蝗患恿艘痪??!笆裁词鞘裁??”“魚的眼淚,珍珠。你絕不會想到魚會哭,我突然記起來的?!薄斑@是我們的秘密,”費因說,撇開了那只流淚的魚,“你知道了我、弗朗辛和麥琪,我們三個心靈最深處的秘密,那件使我們和別人不一樣的事?!彼媚_碾碎了扔在地上的煙頭。提前來到的黑夜降落在屋頂上,街對面的房屋亮起了燈,那是些沒有秘密的人居住的陌生的房屋。梅拉尼坐在費因的床上,他躺在弗朗辛的床上,秘密充滿了他倆之間的空隙,圍繞著他們。具有古老而神圣的外表的秘密。亂倫在樓下的破爛的地毯上召喚,在樓上安靜的臥室里召喚?!拔蚁MS多利亞不要醒過來?!泵防嵴f。盡管光線昏暗,她還是看見了壁爐里有一段燒焦的木棍,那是平安夜祭典的殘余。她發現自己在死盯著它看,仿佛它是她見過的最意義重大的東西,仿佛它會開口說話,跟她講過去、現在和未來,在這三者渾然無際的大背景中,亂倫在其中也有可以解釋的理由??伤聦嵣蠀s只是一截燒焦的木棍。大概在五點半(冬日下午的喝茶時間,一天和一年中最英國的時光),他們聽到了第一聲轟隆重響?!芭?,不,”費因說,指間的香煙掉了下去,“不!”接著是另一聲哐啷和一個女人意氣豐沛嗓門頂到最高處的尖叫聲,然后尖叫聲止住了。接著是一聲怒吼。他們坐在那里也聽得很清楚,吼得很大聲?!澳銈兿铝?!你們骯臟!”梅拉尼躍過兩張床之間的縫隙,躲進了費因的懷里,她的頭埋進了他的夾克,說:“救救我,救救我?!甭湎聛淼臒燁^在床單上悶燒?!拔乙詾樗幸惶鞎⑺赖娜耸俏?,”費因說,“他也這么想,我們兩個人都一直這么想??墒俏覀儍蓚€都錯了?!狈评站司嘶氐郊?,發現他的妻子躺在她弟弟的懷抱里。這是時間奔涌的最后一站,這是障礙賽的沖刺部分,他們要跨越的欄架是紅色的?!氨Wo我?!泵防嵴f,她像個落水的人那樣緊抓著費因的外套?!皼]事的,”費因茫然地說,“別過去,沒事兒的?!弊矒袈曉诶^續,尖叫聲在繼續?!八谠夷切┐晒??!辟M因驚訝地說。驚愕使他渾身僵硬,他好像不能動了?!熬染任??!泵防嵴f。臥室門突然撞開了,瑪格麗特舅媽跑了進來,蓬亂蓋臉的頭發像是紅色面紗,漂亮的綠裙子的肩膀差不多半撕了下來,懷里是哭號的維多利亞。她在屋里刮起一陣風暴,帶來的風把小地毯從地板上掀了起來?!俺鋈?,”她說,“現在!”她能說話了。災禍解放了她的舌頭,她的聲音很細但很真實,“趁還有時間趕緊走。我保護孩子的安全。不管發生什么,她會沒事的?!薄案ダ市猎谀膬??”“他很好。不過我們必須要留下來和菲利普做了結?!彼一亓寺曇?,也找回了她的力量,一種脆弱但是持久的勇氣就像織成的絲綢。在新婚之日變成了啞女,在自由之日她又找回了自己舊有的聲音?!胞滅?,最最親愛的麥琪——”“照顧好這個女孩,現在快走,菲利普正撿木頭點火,他要燒掉這座房子?!薄拔俏?,”費因說,他的頭越過梅拉尼的頭頂,“只有上帝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么?!彼H吻了他的嘴唇,梅拉尼一直都記得他們那個吻的莊嚴儀式感,就像是并肩作戰的將軍在他們中可能有人就此犧牲的大戰前夜的彼此致意。接著,她看見他們身陷火海,可她知道這只是她的想象。她的舅媽是位火中女神,她的雙眼在燒,她的頭發在身邊閃著火花。她和費因緩慢地分開。她的手撫摸了一下梅拉尼的額頭,然后就跑了出去。就是這樣,梅拉尼都沒有時間和維多利亞說再見。樓下的嘈雜更大聲了。這會兒在砸爛家具。梅拉尼聞到了煙味,但那是費因忘掉的煙頭點著了毯子。費因拿起壁爐架上他母親的照片,裝進了口袋?!笆窃撟叩臅r候了?!彼f。從廚房樓梯平臺到樓梯腳,是一堆砸爛的椅子堆成的路障。菲利普·基瓦爾正把桌子拽到門口,把路障搞得更大堆。印花桌布仍在悶悶不樂地拍著桌子腿,他抬著,拽著,那些他們吃剩的食物都翻到了地板上?!鞍阉麄兿窭鲜笠粯訆A住,把他們燒死!”他神經錯亂,興奮地吼叫著。確實是興奮。他們都會燒死,而他興奮地觀看他們。他的眼神充滿了嗜血的光芒。他身上還穿著大衣,還有那頂熟悉的卷沿帽子。他太龐大,太邪惡,簡直不像是個真的人,梅拉尼想著,這時從廚房傳來了噼啪聲和燒木頭的氣味。他們猶疑地站在樓梯上,那只白狗已經飛速地跑出飯廳,爬過了路障,迅疾地經過他們身邊上了樓,一路喘氣,腰窩顫動著。它的嘴里有還是沒有叼一籃花?可是它經過的速度太快了,梅拉尼不確定。椅子后面的菲利普·弗洛爾弄翻了桌子,他看見了費因,仇恨地叫喊著,猛地朝著現在體積已經很可觀的路障撞了過來。他掙扎著要擠過來,他飛快地嚷著:“讓我用手把你抓住,費因·基瓦爾,你們都是一伙兒的,你們輪流著干她——”“瞎說?!辟M因說。他拉起了梅拉尼的手,他們又跌撞著跑上了樓梯?!疤齑?,”費因說,他臉色發白但很鎮定,仿佛這所有的一切都是很久以前在某個地方排演過的,“我們要去房頂?!爆F在他們四周都是噼噼啪啪的聲音,菲利普舅舅可能要烤一群豬?!凹由系叵率依飪Υ娴哪切┠静?,這個地方瞬間就會燒毀,我們得趕緊?!彼{胡子城堡里的一扇罪惡的門,在他們經過的時候轉開了。弗朗辛走了出來,扛著一根鐵棒?!白D愫眠\?!辟M因說?!芭?,多加小心!”梅拉尼說?!吧系郾S幽銈?!”弗朗辛說。他只穿了襯衣,在他的胳膊底下有汗污的黑圈。他下樓,他們上樓。費因把梅拉尼舉出了天窗,然后他自己也搖晃著跳了上來。在高高的、多風的屋頂上,有初升的星辰和煙囪。他們歇了一會兒。薩莉繞著星星,薩利繞著月亮,薩利繞著煙囪,在星期天的下午,嗚喂——!梅拉尼還是個很小的小女孩的時候,她父親背這個給她聽,當他唱到那聲“嗚喂——!”,他會卡住她的腰,舉起她,在空中繞圈。她和費因拉著手,圍繞著坐在煙囪的兩邊。梅拉尼想:現在,我們已經一起經歷了所有這些,我們再也不會跟別人一樣了。我們只能像是我們自己,或者我們會互相相像?,F在我們也只有對方了。她大叫:“我一下子失去了我所有的一切?!薄拔乙惨粯??!辟M因說?!翱晌疫€有留給我照顧的弟弟和妹妹,喬納森在哪兒?”“我不知道。要是你現在能喘上氣來了,梅拉尼,我們得快走。這里有通往隔壁房子的消防梯,我們很容易就能爬過屋頂?!备舯谑悄羌谊P門的珠寶店。他們腳下銹蝕的金屬梯板叮當響,店鋪上面的房間是空的,但可能很快就會擠滿烈焰。幾秒鐘之后,他們站在荒棄花園里的齊膝草叢里?;▓@里滿是亂丟的罐頭盒、果醬罐,越墻扔過來的垃圾?!拔覀円o消防隊打電話,‘999’,火警,消防車,”費因說,“警察,幫幫我們?!狈课萘已嫘苄?,像是一朵巨大的菊花,遍體金黃?!安贿^,這會兒,”費因說,聲音小得像是自言自語,“我想肯定已經有人打過‘999’了?!彼麄兯拿娴拇皯羧即蜷_了,鉆出了急切的腦袋,合唱著焦慮和不安。這是夜里。房子噴著火。一個男人站在距離它們幾英尺遠的小巷里,以一種夸張的痛心疾首說:“那里面留不下任何活物了?!薄澳阌X得他們會全都燒死嗎?”梅拉尼對費因說?!拔蚁?,弗朗辛和麥琪還有孩子是安全的。還有那只狗也是只老狗,它有很多辦法?!薄澳悴皇沁@樣想,你只是這樣盼望,還有那只可憐的會說話的鳥……”“可憐的喬伊,”費因說,“菲利普買來的?!彼麄冏⒁曋鹧??!拔业膴A克,”費因說,說到一半哽咽住,幾乎要哭了,“在這種情況下真是諷刺,一件消防員夾克?!薄拔乙恢焙闷婺銖哪膬喊阉獊淼??!薄霸陔s物拍賣會上?!薄芭??!狈孔永锏囊粔K地板噴著火塌了下去。所有的都在燒,一切都在燃燒,玩具和木偶,面具還有椅子、桌子、地毯,還有帶著蘭道太太所有的愛的圣誕節賀卡,燈罩在火中爆裂了,浴室鍋爐熔化了,浴室里的塑料窗簾給火苗舔著,一滴滴變成了烏有。睡衣堆在肚皮上的愛德華熊也燒著了?!拔宜械漠?,”費因虛弱地說,“它們全都這樣了?!薄吧踔吝€包括愛德華熊?!彼f?!笆裁??”“我的熊。它也沒了。所有的東西都沒了?!薄八械?,除了我們兩個?!痹谶@陷入黑夜的花園里,他們在慌亂的揣測里彼此凝望。
[1]戈爾韋,Galway,愛爾蘭地名。[2]“或許”,這里指鳥兒?!癱ome home to roost”是應驗的意思,而“roost”又有歸巢、歇息處的意思,通過意思上的聯系,費因的期待“perhaps”與鳥兒有了相似處。[3]危險席,在亞瑟王與圓桌騎士傳說里,亞瑟每逢節日設宴,坐次中有一個席位是空著的,稱為“危險席”,只有能取得耶穌在最后晚餐上所用的圣杯的騎士才配入座。[4]糊涂道長(Lord of Misrule),中世紀主持圣誕節狂歡嬉鬧活動的人。[5]布賴頓,英國南部海濱城市。[6]羅得妻子,《圣經》故事,羅得妻子違反訓誡,回頭張望被毀的所多瑪城,變成了鹽柱。譯后記維基百科上有一段描寫安吉拉·卡特的文字,客觀中又帶幾分敬意,能幫我們較好地認識這位女作家。安吉拉·奧利弗·斯達克,1940年生于南部的海濱城鎮伊斯特本,然后遷徙至北部的南約克郡鄉村,在外祖母身邊長大。少女時代,她飽受厭食癥之苦。而后追隨父親的腳步到克萊伊登廣告公司任記者,并進布里斯托大學專修英國文學??ㄌ氐淖髌肥菢O富互文性語意交織的密網。這一點由她因為多處引注影射莎士比亞作品而著名的小說《明智的孩子》就可見一斑??ㄌ匾拆堄信d致地處理、利用、改寫或者影射其他作為文學前輩的男作家的作品,如薩德侯爵(見《薩德式的女人》)和波德萊爾(見她的短篇小說《黑色維納斯》)。但她也著迷于口口相傳的老祖母講故事的傳統,在她的短篇小說集里有很多改寫的童話和民間傳說,她的短篇小說集《染血的房間》涵蓋了對《小紅帽與大灰狼》、《藍胡子丈夫》和另外兩個對《美女與野獸》的改寫版本。她有兩次婚姻,1960年她和保羅·卡特結婚。12年后離婚。1969年,安吉拉·卡特用毛姆文學獎獎金離開她的丈夫去日本。旅居了兩年。她說,在東京,她“知道了對一個女人來說生活到底意味著什么,并且成為一名激進分子”。她為《新社會》雜志寫文章講述有關在東京的生活經驗,并在1974年出版了短篇小說集《煙火,九個世俗故事》,此外在1972年出版的《霍夫曼博士的地獄欲望機器》里也有關于這段日本生活經歷的痕跡。她在東京的居留起止時間同那位用《符號的帝國》表述自己的日本生活經驗的羅蘭·巴特是平行的。此后,她游歷美國、亞洲和使她的法語和德語更加純熟的歐洲。在70年代后期和整個80年代,她歷任多所大學的駐校作家,這些大學包括英國謝菲爾德大學、美國布朗大學、澳大利亞的阿德萊德大學和位于北愛爾蘭的東英吉利大學。1977年,安吉拉·卡特和馬克·派爾斯結婚??ㄌ厥且幻麡O為多產的小說家,同時她也為《衛報》、《獨立報》及《新政治家》雜志撰寫了大量的文章,結集為《趕快走》。她曾把自己的很多短篇小說改編為廣播劇,并以畫家理查德·達德和作家羅納德·弗班克的生平原創了兩部廣播劇。她有兩部作品被改編為電影:《與狼為伴》及《魔幻玩具鋪》。她全力參與了這兩部影片的改編。一本名為《新奇的房間》的書,包攬了她編寫的電影劇本以及她的廣播劇劇本和她為基于維吉尼亞·伍爾夫的《奧蘭多》的歌劇撰寫的歌劇臺本,一部名為《基督城謀殺案》的未拍攝的電影劇本(此劇的故事底本為真實事件,后來1994年導演彼得·杰克森用這一真實事件拍攝了影片《天國的造物》)。2003年出版的《欲望的易位構詞游戲》是夏洛特·克羅夫茨對《新奇的房間》以及她另一部極具爭議的電視文獻片腳本《圣家族的相冊》的研究專著。她的小說《馬戲團之夜》1984年獲英國歷史最悠久的文學獎——詹姆斯·泰特·布萊克紀念獎。1992年,51歲的安吉拉·卡特患癌癥去世??窃凇缎l報》周刊《觀察家》的她的訃告里有這樣一段話:她反對狹隘。沒有任何東西處于她的范圍之外:她想切知世上發生的每一件事,了解世上的每一個人,她關注世間的每一角落,每一句話。她沉溺于多樣性的狂歡,她為生活和語言的增光添彩都極為顯要。安吉拉·卡特在人們心中所占有的位置,是她最應得的榮耀。1992年,薩爾曼·拉什迪在《紐約時報》上發表的一篇名為《安吉拉·卡特:一位善良的女巫,一個親愛的朋友》的悼文。他是這樣說的:我要重復一遍:安吉拉·卡特是位偉大的作家。我要重復這句話是因為盡管她獲得了世界性的聲譽,但在英國本土,在某種程度上說,她從沒得到該是她的那份兒。當然,和很多對她著迷,從她那里蒙受啟發的讀者一樣,很多作家都清楚她是真正罕有的人物,她是真正的獨一,這個行星上再也不會有任何能與她相像的東西了。2008年初,《泰晤士報》排了一個“戰后50位英國最偉大作家”的座次表,安吉拉·卡特位居第十,但以出生年月論遠近的話,她年齡最小,其余的幾位泰斗都是在青年時代經歷第二次世界大戰的。作為當代最具獨創性、最富爭議的作家之一,在英國本土以及全世界都有大量的關于安吉拉·卡特的學術論文,它們是更加翔實、權威的。不過,翻譯這本書的直接的特權就是成為自己譯本的第一讀者,所以就厚著臉皮寫個讀后感,也算是介紹。
1.關于故事
安吉拉·卡特的作品里總是充滿了隱喻、暗喻、借喻、指代、借用,她是從不肯以平淡白描手法老實地順著時序講樸實故事的。這本書也一樣,它是傳奇。少女梅拉尼偷穿了母親的婚紗的隔日清晨收到了父母雙亡的死訊,收養她和弟弟妹妹這三個孤兒的舅舅是個體型龐大、性格粗暴的“藍胡子”,他有精巧的雙手,被稱為制造玩具的“大師”,但他粗暴、殘忍,他寵愛自己那些可用提繩操控的木偶,命令自己的妻子和家人“崇拜”它們。瘦弱的舅母像是用鳥骨頭和軟紙做成的假人,她在自己的新婚夜突然再也無法開口說話,是一個健談的用紙和筆說話的“雌性行星”,每天忙碌地圍繞著“雄性恒星”旋轉。梅拉尼的弟弟喬納森則著迷于做帆船模型,他高度近視,也不看現實世界,他總是感覺“咸味的海水沖洗著他站在甲板上的雙腳”,他走路的姿勢是海員的圓規步。作為三位孤兒里歲數最大的一個,梅拉尼要照顧自己的弟弟和妹妹,家破而去職的老管家蘭道太太囑咐她“要做一位小母親”,可是寄居在舅舅家的梅拉尼發現,五歲大的妹妹被“渴望孩子但自己沒能有孩子”的舅媽收養了,而弟弟則擁有自己的世界,只要求她“請你走開,我想接著做我的船”。不過,她并不是孤身一人,她發現了舅媽的小弟弟——紅頭發、臟乎乎的費因的“雄性吸引力”。十五歲的梅拉尼一直都在幻想“做愛”,然后她發現了“他”,雖然似乎直到最后她的自我——那個“她”還在莫辨里掙扎,但“她”和“他”還是相愛了,“命運把他們推入了彼此的懷中”,可是他們卻并沒有“做愛”。是另一種比未成年人性愛更危險的生活方式——姐弟亂倫,引發了一場烈焰熊熊的火災,而逃出災難現場的梅拉尼和費因,對身陷火海的親人和他們自己的未來都只有“慌亂的揣測”??墒?,我又覺得說是“傳奇”不恰當,因為“傳奇”這個詞太陳腐,太紅塵男女,太有關本土俠女的包頭巾和張大小姐的繡屏金鷓鴣了。對舶來的作品還是規矩地用舶來的說法,這是一部“哥特式的成長童話”,一曲“屬于60年代的自我發現的歡歌”。2.關于人物
十五歲的梅拉尼脫光光了照鏡子,她看自己,發現自己很美,但她愛自己嗎?并不十分愛,至少不是直接地、毫無保留地認同。她害怕自己變胖,沒人要,然后到死都是處女。她擺姿勢,穿窗紗,穿母親的婚禮服,每時每刻她都在假想一個“丈夫”,是想到這個身體會討“丈夫”喜歡,她才愛自己的,不完整的自我,必須要通過別人來愛自己。她的性幻想是奉獻性質的,她愿意向未來的丈夫“展示她的腿”。后來在荒廢的游樂場,她真的得到了親吻,不過,她仍在觀看,她幻想自己是站在遠處的草地上,觀看“費因親吻他的小女孩”,然后她用電影的畫面蓋住了真實發生的事情,“那樣的話,好像會很浪漫”。雜志、電影和小說所提供的大于在生活里真實發生的。雖然這份美是用婦女雜志的“浪漫”來定義的,并不純粹,但她仍然是個天生的唯美主義者。真實的舌頭讓她恐懼、惡心,她感到這是羞辱,這是對她的入侵。她逃脫了,發誓再也不和費因說話,可孤獨又讓她不得不背叛自己的誓言,然后幻想又蓋過了現實,她想,“可能親吻是我幻想出來的,他并沒有真的吻過我”。她是個天真的勾引者。在費因的臥室里,他們險些越軌,是的,“越軌”,用這個小報詞匯形容他們那場純潔動人而又危險的鬧劇再合適不過了。在費因發現他們是被操控的(是舅舅操控木偶的拉繩,也是欲望的拉繩)躲進了壁櫥以后,“沒人要”的梅拉尼手足無措地躺倒在地板上,想到他不要她,大概是因為她沒給他擦鞋!唉,可愛的梅拉尼,我是被她弄得哭笑不得。費因不得不糾正她,說這些你還太小,這是婦女雜志教你的!只有在安慰哭泣的舅媽的時候,少女梅拉尼真正愛上了自己的身體,她發現了自己的力量,她要好好給她喂飯,讓她健康、有力,這是少有的歡欣時刻。然后是又一場災難。舅舅逼迫她扮演被天鵝強暴的琳達??蓱z的小女孩又一次分裂了,因為分裂是她唯一的出路,即使是在扮演,被天鵝強奸也過于恐怖。而這個恐怖故事卻是強大的深入人心的神話,是繪畫和史詩的題材,是人類自我講述的堂而皇之的歷史。這是女作者的嘲諷和揭發,也是有史以來的女人的處境。到了小說的結尾,又換上了褲裝的梅拉尼和洗得干干凈凈的費因真正相愛了,“莫名其妙地,她感覺他們的經驗并行了”。兩個純潔的孩子幸存了下來。梅拉尼終于直面生活,但卻并不輕松——家務和孩子,普通人的生活。寫到這里,我想起了和一位朋友的爭論,我們說到塞林格一篇小說的題目,“既有愛也有污穢凄苦”,他說,這個題目翻譯得有問題,怎么能是污穢的呢,現在我好像又有了一項證據,想跟他說,你看,你看,就是污穢的??梢允俏鄯x的,但也有愛。當然,一味強調是女人這樣好像不太厚道,其實無論男女,真正自由的靈魂對于性別、年齡,乃至種族的界定都會感覺不安??柧S諾想聽到“分子的雷鳴”,蘭波說“生活在別處”,他要“過一切人的生活”。分裂或許像失眠一樣是專屬于發明了語言又被語言控制的人類的疾病,是我們擺脫了刀鐮火種的原始進入了文明世界的標志。3.關于風格
最直接的感觸是坦率,卡特是用比喻的高手,但比喻只用來形容狀態,乳頭、陰毛、陰莖,所有真實的,熱乎乎存在著的器官,都一概直呼其名,但讀來既無解剖學意義上的突兀,也沒有任何“細膩感官撩撥”的色情,甚至,在我個人的感覺,那充滿了一種莫名其妙的喜慶色彩,好像是專為打破“哥特式”陰鷙的小手段。其他的還有細膩、繁復而動人的比喻;觀看、嗅聞、品嘗,全方位的感官體驗。神秘,梅拉尼的幻想無時無處不在,荒廢的游樂場以及讓人總想加注解的那些引言和改寫,這是英倫風格的春秋筆法,微言大義。家常童話,故事都是發生在廚房、臥室,少有的幾次外出,家庭故事,食物和服裝有非凡意義,沒有禮物的圣誕節確實是殘忍的。等等。云起得快。不過是半袋煙的功夫,已經翻翻卷卷地推過了天頂,把近晚時分燦爛的天光都吞噬了進去。海面上幾乎瞬間黯淡下來,白茫茫的盡是霧氣。森冷的海風在動蕩的舢板間打著轉,戴禮庭手里的這一袋煙就總也點不起來,他用膝蓋夾住櫓,惱火地用力在艙板上敲打白銅煙鍋。當手中的火煤再次被吹滅時,他忽然惦念起那個老躲在斗篷里的家伙來?!耙翘m子詠在船上就好了?!贝鞫Y庭認命地放下了煙槍,把雙手都放在了櫓把上。他抬頭望了眼博上的燈塔,清了清嗓子,對船上的三個兵說:“都快點兒吧,收了這兩籠也該回去了?!背鞘貍兌济?,或是趴在船邊看水色,或是一把一把地收著麻索。船頭收著索的那個膀大腰圓的兵聽戴禮庭這么說,倒把手里的麻索給放下了?!巴ジ?,”他嬉皮笑臉地說,“要不說你是操的一把婦人心呢!今天誰守在博上?那是宗將軍??!說好聽點兒,就是你自個兒在博上,也不見得能比那小子仔細些?!贝蠹叶夹?,?;⒌淖炖飵讜r吐出過好話來?!澳且钦f難聽點兒呢?”戴禮庭不動聲色地問,腳在船艙里撥拉著,一伸手,從濕漉漉的艙底掏出一條半死不活的土鰻來。話雖這樣問,他也知道?;⒄f得對,有宗繼武在塔上,應該不會有什么問題。?;⒁姍C極快,看到戴禮庭波瀾不驚的樣子,知道沒有什么好事,慌忙騰出一只手來揮舞,嘴皮子動得飛快:“庭哥你這就沒涵養了,好歹你也是城守副尉,咱們燕子博的長官怎么連句真話都聽不得,咱們打個賭,要是這三籠起來塔上還沒亮燈,我今天晚上忌口,就當我啥都沒逮著……”戴禮庭一揮手,那條黏糊糊的土鰻準確地穿過?;⒑鷣y揮舞的手臂,砸在他的臉上,笑道:“你今天逮著什么了?倒是有臉說!”?;⒂眉绨虿淞瞬湔礉M黏液的腮幫子,一臉晦氣地說:“庭哥你手恁黑!今天運氣是不好,不過逮七個八個也還是有的?!边@一下其他兩個兵也直起腰來。?;⑸磉吥莻€一臉嫩相的小兵學戴禮庭的樣子,伸手就想去刮?;⒌暮竽X勺,被?;㈦u蛋大的眼珠子一瞪:“反了你啦,小谷!”谷生榮忙把手縮了回去,嘴里可不服軟:“要不要臉??!還七個八個呢……”他用腳踢了踢船艙中間的籮筐,“要不是我和沙萬青,今天大家就當是出來喝海風吧!”方才在他身邊看水色的沙萬青高高舉著胳膊,對著?;⑸斐鋈种福骸叭齻€!就三個!一個太小還被我扔回海里去了?!焙;⒌哪樒たv然厚,這時候也有些掛不住,耳根都微微有些紅,低下頭去收那麻索,嘴里嘟嘟囔囔:“至于么,也就是差了五六個,說得這樣難聽?!贝蠹s是心下著惱,他手中用力大了,麻索在浪頭上“啪”地敲出聲響來。沙萬青慌忙跳到他身邊,一把按住他的手,急道:“輕點輕點,收得這么猛,蟹沒嚇跑才奇怪!你這樣能抓到三兩個也是走了狗屎運?!贝撝虚g的籮筐里滿滿匝匝的都是暗青的殼甲,一對對大鉗子尖上閃著點白光,看著就讓人咽唾沫。壞水河口的青蟹是出了名的美味,要是在天啟城的館子里,那就是只有豪富人家才舍得嘗的海鮮。每年的九十月間,壞水河口都是尖頭寬尾的蟹船,連從那么遠的和鎮趕來的都有。只是壞水河口暗礁林立,捕蟹是件賣命的活計,蟹船吃水這樣淺,每年也要沉十幾條。等到蟹汛一過捕獲不豐了,蟹船便紛紛退去,壞水河口也就恢復了以往的冷清模樣。其實蟹是一年四季都有的,只是多寡而已。要是到礁盤上去捕,風險更要大得多,打漁人風里來雨里去,也很少冒這樣的風險來礁盤抓蟹。若說博上這些兵比海上男兒更熟悉水性也是夸張。只是一來,這些兵從上到下沒有一個不饞的,二來,幾個大男人每天只是守著一座石塔實在是架不住無聊。戴禮庭一點頭,幾個人湊點餉錢從附近的漁村大猛咀買了一條破爛舢板回來,隔三差五地就上礁盤子找海貨。戴禮庭不可能不點頭。駐守在燕子博的七個兵都是青石城守的編制。青石諸軍,城守是等而下之的一路,不在六軍之內,給養裝備都很寒酸。想到這個城守的稱號,戴禮庭都覺得好笑:燕子博離青石城百里有余,只是空空一座燈塔,就是旁邊的大猛咀也不過是五六十人的小漁村,不知道自己算是哪一路的城守?無非是這鳥地方實在偏遠,犯不著把城中六軍精銳派來,只能要城守來填空。青石城兩個月才派輜兵來送一次糧餉,若是天氣不好,兩個月的這一次也拖拖拉拉沒個準數。城守們只好自己在博下的荒地上養雞種菜,花在地里的工夫遠比舞刀弄槍要多。買條船可以出海打打牙祭,好過每日吃蛋煮南瓜、青菜煮蛋……要不然,嘴里都要淡得長出毛來了。沙萬青小心翼翼地收那麻索,眼睛瞪得溜圓。每次到了海上就顯出他的精神來,再沒有平日里的怠惰模樣。眼看海水里慢慢浮出一個大大的圓,那就是蟹籠了。蟹籠是柳條編的,大鍋的模樣,或者說是半扣的大鍋,因為鍋口也有柳條的格子遮著。拿烤得極香的雞骨頭綁在鍋底,沉在礁盤上,不多時就有青蟹爬進蟹籠里來。青蟹機警得很,要是收蟹籠不仔細,還沒出水的時候青蟹就都從開口里躥了出去。?;⑿宰哟质?,總是在蟹籠出水的時候讓青蟹逃走。沙萬青就熟練得多,待蟹籠近了水面才發力,手腕一抖,濕淋淋的蟹籠整個飛進船艙來?!翱纯?!看看!”沙萬青看清了籠子,嘴咧到了耳朵后面。蟹籠里有三個青蟹,大的那個居然有碗口大小。抓了這半天蟹,就是這一籠收獲最豐?!笆俏蚁碌幕\子??!”?;⒓辈豢纱乇砉?,伸手去抓那只大蟹。手還沒伸到籠子里,便看見那蟹鉗子極敏捷地一夾,人人耳中都是“嗒”的一聲脆響,好像金屬敲擊一般。?;樀猛肆艘徊?,一屁股坐在船板上。青蟹的鉗子有力,這樣大小的蟹足可以夾斷常人的手指。?;⑸钗艘豢跉?,正要說話,眼一睜,忽然又笑了:“我說嘛!是不是……”順著?;⒌囊暰€看,原來是燕子博上的石塔在沒有人注意的時候亮了起來。戴禮庭瞇著眼睛道:“這個宗繼武,難不成一直守在塔上么?”博上燈 一四個人抬著籮筐往營房走的時候,天已經完全黑了。沉悶的風聲忽然凌厲了起來,吹得人心里發慌。戴禮庭看看海上黑壓壓的浪頭一層接著一層急急地往沙灘上撞,皺了皺眉說:“變天了,夜里怕是要下雨?!惫壬鷺s也回頭看,倒吸了一口涼氣:“這浪頭怎么看著嚇人!”“你看什么都是嚇人的?!焙;⒄f,“下雨便下雨,反正舢板都拖上來了。咱們關起門來喝酒吃蟹,風雨大了才更快活啦!”說是營房,其實只是博下的三間茅草房,也不知道是哪一年修的,屋頂厚厚地長了一層蒿草,看起來很破敗的樣子。好在房子貼著崖壁,墻壁也還堅實,擋風遮雨還是綽綽有余的。離營房還有三十來步遠,?;⒕偷靡庋笱蟮睾傲似饋恚骸袄隙囝^、爛疙瘩,看看哥哥給你帶了什么回來啦?”像是被他的喊聲震動了,天空中的水滴落了下來,“嗒”的一聲打在他的臉上?!皢?!”他抬頭看看,又是幾滴水珠落了下來,越來越密,“這就開始下啦!”雨聲急驟,幾個人才沖進屋子,身后的雨水已經密得好像珠簾一般?!昂么蟮挠?!”戴禮庭感嘆了一聲,伸著脖子往博上望。其實他也知道高高的崖壁遮斷了視線,從這里是看不見燈塔的?!案蔽静挥脫?,”依舊裹著一身黑袍的蘭子詠從昏暗的屋角走過來,一條一條地給城守們遞干手巾,“多軍??匆娞鞖獠缓?,一早就上去了?!薄肮?!”?;⑿α艘宦?,“我就說庭哥就是瞎擔心。一個宗繼武加上一個多洛溪,除非是今天夜里下刀子,要不然怎么可能出事兒?!贝鞫Y庭接過蘭子詠遞來的手巾擦了把臉:“那倒是,他們兩個倒是比你十個八個加起來……”他頓了頓,改口,“比咱們十個八個加起來都讓人放心?!蔽堇铩稗Z”地炸起一片笑聲,人人都明白戴禮庭這是意有所指了。燕子博的七名城守里面,多洛溪年紀最大,宗繼武則是資歷較淺的一個。按照多洛溪自己的說法,他在燕子博已經呆了十八年。本來駐守燈塔的城守應該兩年一換,可他陰差陽錯幾次沒換下去,日子久了索性就把燕子博當了家,不舍得離去。當然,這是他自己的說法。要按?;⒌睦斫?,多洛溪的腦袋怕是有問題。派兵守燕子博,無論如何都是一件怪異的事情。宛州重水運,海岸線上燈塔林立。地中三海這些年盜匪猖獗,許多燈塔都有各地野兵私軍守衛。偏偏是壞水河口這一帶,本來水運不彰,海情復雜,地方又貧瘠,海盜也不肯來。自從青石城守駐扎到這里來就沒有聽說過對抗盜匪的故事,便是海盜的黑帆也不曾看見過一片。城守們的第一要務,從來都是解決口腹之欲,然后就是賭博瞎扯打發無聊的時光??墒嵌嗦逑煌?,既不去澆菜,也不去賭錢,每日里就是坐在門口削箭頭做機關?!吧涎嘧硬┯袃蓷l路,轉折遮掩二十七處。如果有人來攻打的話,我們七個人是沒法守住的?!边@是讓多洛溪苦惱的理論。如果是戴禮庭的話,這個問題不稱之為問題,“哪里有人來打這鳥地方??!”不過多洛溪卻致力于解決這個不是問題的問題,辦法也很簡單:機關陷阱。在燕子博呆了十八年,他花了足足十六年的時間來布設機關陷阱,布下的陷阱他自己也記不清楚了。好在多洛溪只是用些竹木獸筋,那些機關過不了兩個月就自行腐壞了。要不然眼下城守們根本就上不了燕子博——哪一處可以走人的地方沒有多洛溪設過的陷阱呢?從另一個角度來說,這也使多洛溪有了展現他價值的機會。滿燕子博的機關,他一處處修補更換,這邊還沒修復那邊就又壞了。要是沒有人強迫他離開的話,多洛溪大概會永遠這樣干下去吧。多洛溪在燕子博十八年,做到了軍校。青石軍的編制,十人一什,軍校為領;十什一卒,校尉為領。燕子博的長官是城守副尉,按理麾下應該有五十兵,可實際上算上戴禮庭自己也只有七個人,哪里還需要軍校了?只是享軍校的餉錢而已。也只有蘭子詠才會恭恭敬敬管多洛溪叫軍校,別人誰把多洛溪當回事情?對于城守們來說,多洛溪首先是他們生活的樂趣。閑得無聊的時候總是可以拿坐在門口削箭頭的多洛溪開玩笑:“老多頭,做什么呢?”多洛溪一定老老實實地回答:“做機關呢!”城守們于是再問:“為什么做機關呢?”多洛溪就回答:“上燕子博有兩條路,轉折遮掩二十七處。如果有人來攻打的話,我們七個人是沒法守住的。做了機關陷阱,人就上不來了?!钡搅诉@個時候,城守們一定哄然大笑,鸚鵡學舌地說:“可不,人就上不來了?!倍嗦逑膊簧鷼?,點頭說:“是啊,人就上不來了?!币贿吚^續削他的箭頭。不過多洛溪的陷阱并非毫無用處,那些竹箭陷坑雖然對付不了著甲的兵士,卻往往可以抓獲些無辜的走獸,燕子博的城守們也就因此可以多開幾趟葷。大概是因為這個,從來也沒有人催著多洛溪去澆菜喂雞。戴禮庭剛到燕子博的時候頗為多洛溪不平??啥嗦逑钦娌簧鷼?,雖然他也明白同伴們是在取笑他。漸漸地,戴禮庭也會問:“老多頭,做什么呢?”跟著大家一起笑。再后來,戴禮庭就會坐在一邊看著多洛溪發呆。有時候他很羨慕多洛溪,永遠有那么件事情在手里做是多么的好!如果說多洛溪只是讓大家覺得有趣,宗繼武就讓人頭皮發麻。所有人都認為,宗繼武不應該到燕子博來。和城守們比起來,宗繼武算得上出身豪門。宗家的停晶棧是青石最大的客棧,宗繼武的父親在青石城里雖然不能說是呼風喚雨的大人物,也算得上個不大不小的富豪。宛州地方重利,家境殷實的男子大多去做生意了,愿意做野兵進私軍的大多是貧寒人家的子弟。撇開宗繼武的富家子背景不說,他也該是個更有出息的武人。宗繼武從小好動,膂力過人,最喜歡打架生事,家里頭痛,索性送他去了云中——宛州十城,大概也只有這一處會有武學堂,那是開國名將葉氏久居云中的緣故。前兩年從云中回來,宗繼武果然弓馬嫻熟,更別說還學過些葉氏的兵法,在城里頗有點小名氣。若他真去做野兵四處闖蕩,顯然就應該進入聲名赫赫的扶風營;要是留在青石,起碼也是青曹軍的校尉。如果是那樣的話,城守們大概會傳頌他的名字,就像他們傳頌所有的軍中好漢??墒亲诶^武居然做了城守,居然來到了燕子博。以城守們的智慧和惡意加在一起猜測,也只能認為宗家不知道哪里得罪了青石的大人物。不過宗繼武來到燕子博可一點沒有灰頭土臉的意思。宗繼武來的時候神氣得要命。那天天氣很好,守在塔上的?;⒏糁眠h就能看見山間濃郁的綠意間那個亮閃閃的身影。的確是亮閃閃的!宗繼武裹在一身銀色的鐵甲里面,那甲胄的手工就是淳國的巧匠看見了也要害臊;手里一桿雪亮的打刀、腰間的長劍,正經八百都是云中柳乙堂的上品;就連胯下那匹比人頭還高的瀚州炭火馬也披著綴滿了鱗甲的皮鎧。如果不是走在鐵青騾子吭哧吭哧拖著的輜車邊上,宗繼武一定會被當作是大胤朝金吾衛的上將?!肮怨?!”?;⑼轮謿庋劬Πl直地對蘭子詠說,“你倒是說說看,這么一身行頭得值多少錢???”“很多錢?!碧m子詠大力點頭。?;嵟氐闪怂谎?,這個丑陋的家伙就是應聲附和也是最沒有水準的那種:“廢話!回頭去問庭哥?!眴柎鞫Y庭也沒用。見到宗繼武的時候他正在營房前的空地上跟沙萬青兩個一起翻曬咸魚。見到天神一般光華燦爛的宗繼武,他愣了一下,把手里的咸魚一扔,沾滿鹽粒的手胡亂在褲子上抹了幾把,下意識地整了整衣襟。要不是輜兵提示這是新來的城守,戴禮庭幾乎以為這是哪一路來視察的將軍?!案蔽尽弊诶^武跳下馬來,遲疑地向戴禮庭行禮。盡管有輜兵的指示,他也很難把面前這個一身臭咸魚味的家伙和自己的長官聯系起來?!鞍 贝鞫Y庭有些不耐地揮揮手,“不用那么正經,咱們博上不講這個……”他上下打量著宗繼武,轉臉望輜兵,希望能聽到一點來龍去脈。輜兵攤攤手,表示自己一無所知?!昂冒?!小伙子很精神嘛!叫什么名字?”戴禮庭隨和地笑,終于還是忍不住伸出手去彈了彈宗繼武身上的鐵甲,腆著臉問,“你這身行頭可值好多錢?”別說是這偏遠海岬上駐守的城守,就是城里的青曹軍兵士也沒有配置這樣的裝備吧!和他的同僚們一樣,宗繼武也覺得深受震撼。倒不是因為城守們衣衫襤褸,他全部心思都在軍中,諸軍的情形怎么會不知道?可是燕子博的景象還是讓他大大添堵。兵器裝備差些倒沒有什么,可是這些人哪里有一點兵味?每天只是種地捕魚,了不起加一項塔上點燈,不要說訓練格斗,就連最基本的早間操典也干干凈凈地廢棄了?!霸绮??”?;⒙犚娮诶^武的提議,驚異地豎起一條眉毛來,“新來的,你說胡話么?每天夜里博上換崗……”“青石城守訓令第三條第五則是什么?”宗繼武對城守們的反應并非沒有預料,可是訓令上說得明明白白的事情,他怎么能退后?若是這一步也堅持不了,他又怎么能奢望把燕子博變成他輝煌軍旅的起點?“我怎么知道?”?;⒑孟衤牭揭粋€多大的笑話,左顧右盼,“訓令……你們說說,誰聽過訓令了?庭哥,你聽過沒有?”戴禮庭好歹是城守的副尉,在軍中也呆了七八年了,訓令自然是聽說過的。不過,他皺著眉頭看自己這個英氣勃勃的手下,有來頭有背景加上少年意氣,應該怎么跟他解釋燕子博呢?“宗繼武,訓令這個東西……”戴禮庭試圖尋找一個緩和的說法來動搖訓令的合法性?!氨疄楸?,將之為將,在于令行禁止?!弊诶^武梗著脖子說。戴禮庭有點來火:“宗繼武,你是什么階級?”“城守校尉候補?!弊诶^武大聲說。青石軍中,他是少有的武學堂出身,若是過了候補期,他的階級比戴禮庭還要高,哪里會怕戴禮庭用階級來壓他?!靶N竞蜓a……候補者,暫同于兵士。宗繼武,你又不是青曹軍,怎么騎得馬來?”城守中除了青曹軍的騎兵和各軍令兵,就只有都尉以上可以乘馬,連校尉都不行。這也是訓令的規定,戴禮庭一句話塞得宗繼武說不出話來。要是真按訓令行事,以他的階級有私馬也不能騎乘。只是青石軍中多有富家子弟,臨夏堂的生意又紅火,不少人在營中騎乘私馬,也沒有人管。谷生榮眉開眼笑,眾人之中只有他對宗繼武騎馬這個事最不高興,畢竟他是在博上主管給養的:“庭哥說得是,咱們燕子博編制中沒有馬匹,這草料是沒有著落的??!”宗繼武的早操事件就此落幕。戴禮庭對這個年輕人的沖勁其實頗有好感,找了個機會私下同他說:“我知道你心思大,不是久留燕子博的人物。不過為兵的道理在任人,為將的道理在知機……”就算宗繼武被戴禮庭擺了一道,也遠沒有對這個邋遢的副尉心悅誠服,聽到他無視自己的講武堂背景來講如何為將,嘴上不說眉頭可就死死地擰成了一團。戴禮庭知道多說無益,嘆了口氣,也就不再管他??墒亲诶^武沒有就此罷手。他憋著一口氣牽著炭火馬去大猛咀賣,漁民又會有誰需要他的瀚州良馬?就算是有人想要也買不起。他只好找了戶順眼的漁家給了些銀錢讓他們照料坐騎。過五天七日的,他就去大猛咀看看炭火馬。不管怎么樣,谷生榮不能再因為多耗了草料發他的牢騷。解決了私馬的問題,宗繼武開始繼續他的練兵。不過他也知道眾人看他的眼光。每日里城守們干的活他也都干,并不逃避。守塔點燈的活計更是從不脫落,尤其點燈時間精確得讓人咋舌,不知道私下花了多少的功夫。大家還沒起床他就自己開始早操,到了大家賭錢的時候他就在灘涂上練習技擊。毫不意外的,多洛溪和宗繼武是一拍即合了,一老一少每日里都在那里研究燕子博的攻防。眾人先前只當看他一個笑話,送他一個外號叫“宗將軍”。然而幾個月下來,連最潑皮的?;⒁膊桓依^續譏笑他。用?;⒌脑捳f:“每天這樣看宗將軍,要說一點不內疚也不是真的?!辈贿^內疚也不能按訓令作息,這是燕子博??!人人都盼望宗繼武不要出現在他們的面前,這樣總是輕松一些。戴禮庭也只有苦笑,在博上守了六七年,沒想過居然還能看見青石營中的景象。只是這營里,似乎只有一個兵。博上燈 二有這兩個人守塔,這一夜戴禮庭再不用操心。正是黃昏時分,天邊本該是極燦爛的晚霞,可是今天雨好大,走進屋子的時候依稀還有些光線,這時候就完全黑了下來,只能看見雨水一點一點閃耀,鞭子似的抽打著地面。城守們在昏暗里亂哄哄地笑了一圈,?;⒋舐曊f:“好!讓他們守塔,咱們吃蟹……疙瘩,火呢?”蘭子詠走到門口張望,輕聲道:“再等一下?!焙;读艘汇?,這才明白過來。原來從營房看燈塔是看不見的,可是燈點起來,大概有半頓飯的功夫燒得旺了,就能把燕子博的天空整個點亮。?;⑾胝f蘭子詠比戴禮庭還會操心,不知怎么的卻沒有說出來。這樣的雨勢,他到燕子博以后還不曾見過。蘭子詠在燕子博是個很特別的存在。人人都知道他的秘術其實非??蓱z,可是他身上有種說不出來的氣息,讓人難以抗拒他那些野獸一般沒有來由的直覺,就是戴禮庭駕船出海的時候也免不了要看看蘭子詠的臉色。這樣暗,?;⒖床灰娞m子詠的神色,但是他心里有些打鼓,幾個兵也都不做聲,探頭探腦地向博上張望。迷茫的雨夜里,燕子博是一個無比龐大的黑影,把所有人的視線都吞噬進去,就連博頂那一方天空也沒有泄漏?!安笔菈乃涌谔赜械牡匦?。宛州的這一段海岸好像鋸齒一般崎嶇坎坷。壞水河口大概五十里寬,兩面都是高山夾著。北面的黃洋嶺、南邊的南暮山都一直延伸到了海里。山脈深入海中這一小段一小段的舌頭就叫博。博出水都挺高,細細長長的一條,接近著陸地山體的地方被海浪侵蝕得尤其厲害,好像忽然收住的麻袋口。燕子博就是南暮山里伸出來的一條舌頭,因為博上住了一大群白海燕而得名。燕子博離壞水河口不過十二三里的距離。壞水河水深,青石城外的硯山渡能停大船,青石又在中宛交通的咽喉要道上,水運雖然說不上昌盛,倒也頗有歷史。若不是因為壞水河口的水情太過復雜,大概硯山渡一早就改名叫硯山港了。原本走壞水河口都是看船老大的本事,能走壞水河的航道,三海中也就沒有不能去的地方了——直到大猛咀的燈塔造起來。燈塔傳說是許多年前一個沉了船的船老大發狠修的,位置選得非常巧妙:從南邊過來的船只要對著燈塔開,就不會觸礁,沒到大猛咀的時候自然就被暗流送到壞水河口的主航道上去了。燈塔剛修起來的時候可不是現在的樣子,不過是幾塊石頭壘起來圍了一圈的篝火。船老大死后,大猛咀的漁家有一搭沒一搭地照看著,有時候點起燈來,有時候就沒了。這比完全沒有還糟糕,除了大猛咀的人,沒人知道什么時候會有燈。這樣過了不知道多久,終于有一天,青石城里來了人接管這個燈塔。商人們有心把淮安到青石的海運正經做起來,頗肯下本錢,燕子博上于是立起一座五丈七尺的白石塔,塔下還修了兩間守塔人住的小屋。守塔寂寞,燕子博又實在偏僻,商會雇來的人也是一撥一撥地雇一撥一撥地逃,到了筱千夏做城主,索性派了兵來??墒沁@些年北邊動蕩,從青石進中州的陸路時通時閉,跑船的索性一路直上云墨泉明,走壞水河的船就難得見到。守博的城守們說笑,筱城主多半是把屁大的燕子博給忘記了,要不干嘛派人來守一個沒用的燈塔?鐵打的營盤流水的兵,博下的三間茅草房里也不知道住過幾輪的城守了。燕子博的歷史是每個城守到來后的第一課。故事一代一代地傳,到了戴禮庭嘴里也不知道摻進了多少水分?!熬褪抢隙囝^那時候的事情么?”?;⒙犚姽适碌臅r候問。戴禮庭撓了撓頭皮:“老多頭來的時候,博下的營房可是已經建起來好久了?!辈┥系貏莳M長,又是整夜整夜刮大風,吹得人耳朵里能聽見哨子音。博本身微微是個弧形,靠南邊的崖腳一片好沙灘,風也被高聳的山崖擋住。城守們最終把營房貼著山崖建到了海灘邊,可以避風不說,還能種點菜果養些雞鴨。博上那么大的風,連青草都長不出一尺長?,F在的燈塔也不是船老大當年燒兩把野火那樣隨便對付:上等的鯨脂裝在銅盆里;鍍了銀箔的銅鏡圍了一個半圓,足有半人多高;手臂粗細的燈捻是和鎮產的??ㄇo絞成的,燒起來是慢些,可是點到花莖成炭的時候,發出來的是純白耀眼的光芒,大霧天里也能在七八里外看見。若是晴天,連整個燕子博上都是一片白光,今天的雨大云深,但是燈點足了,起碼能照亮頭頂那片云層?!傲亮肆亮?!”谷生榮指著博上喊。果然,博上的天空正漸漸明亮起來,那些翻滾著的云層在燈塔照耀下,連涌動的筋脈都看得清楚,灰白的雨滴從空中墜落,好像是一道道羽箭。?;⑺闪艘豢跉猓骸拔艺f嘛!不會有問題的。疙瘩就會嚇唬人?!彼搜酆诙炊吹奈葑?,大聲喊,“點燈了點燈了!這么暗什么也看不……”話還沒說完,屋子忽然明亮了起來,蘭子詠托著那團跳動的火苗往灶間里走,斗篷上的罩頭耷拉在一邊,那副猙獰的面容在火光里也顯得溫暖和順。城守們看著他從容地閃進灶間,傻了似的說不出話來。好一陣子,?;⒉胚七谱欤骸案泶襁@一手耍得就是漂亮,看了那么多次也看不厭?!鄙橙f青笑道:“說了那么多次也不厭,你有個新鮮的沒有?”袖子一卷也往灶間走?;窗渤抢锍雒暮ur館子不少,各自都有看家的名菜,烹飪方法自然也是不傳之密??墒钦f實在的,新鮮海貨哪里需要什么繁復的烹飪?剛出水的魚蟹洗刷干凈,往滾水大鍋里一扔,蒸也好,煮也罷,只要火候拿捏得好,那就是無上的美味。煮蟹一向是沙萬青的職責。他平時起床連臉都懶得洗,偏偏在釣魚煮蟹上最肯下功夫。剛買那條舢板的時候,為了學會漁家烹飪的手藝,沙萬青能連著一個月每天走上幾里路去大猛咀找漁家拜師求藝。這時候桌子上偌大一個草筐,紅艷艷亮晶晶都是好青蟹,腹下白花花的一塊塊凝膏,不散不碎也不豐溢,果然恰到好處,正是沙萬青的手藝。屋子里的油燈點起來了。燕子博的鯨脂是青石的輜兵運來的,只能用于燈塔,城守們就只能用自己的餉錢托輜兵買些豆油來做菜點燈。這許多年下來,也沒有聽說過誰敢盜用鯨脂。營房里的燈不過是照亮,博上的燈就牽涉人命。雖說這些年的船少,可是誰知道什么時候會從海霧里冒出一條船來?豆油燈煙大,昏暗不明。?;壬鷺s抱怨:“你這窮酸,燈芯也要省下一條來?!惫壬鷺s不屑地“嗤”了一聲,回應道:“你知道什么?咱們一共也只剩下半缸豆油了。這一次輜兵晚了半個月,也不知道到底來不來,要是青石城里的老爺們把咱們給忘了,以后晚上連這一條燈芯都看不見?!薄皝砜偸且獊淼??!贝鞫Y庭嘆了口氣,青石城拖延城守們的糧餉是常有的事情,只是這次長得有些奇怪,“不過小谷說得對,咱們能省就省點??粗昙緛砹?,輜兵也不好走,弄不好真耽擱了?!薄笆前 惫壬鷺s拖長了聲音說,“好端端的晴天不送,這雨都下起來了,可不就是更耽擱?”“可是可是,”?;ⅧB蛋大的眼珠子溜溜地轉,“你們說,為啥這次拖那么久?是不是真打仗了?”上一回輜兵來的時候說可能要打仗,六軍中有三軍都出了青石城往北去。不過那輜兵是個糊涂蛋,再問下去就什么都不知道。還是宗繼武左盤右問,才打聽出了一個大概。原來是九原城里的燮王姬野給淮安商會送了一封信,借了天啟的名義要托管宛州。燮王心大,也不等淮安答復,先派了一隊使者來列出長長一條租賦的單子。商人們本來正吵鬧,看見那單子頓時炸了營。要錢要糧不說,燮王還要宛州十丁抽一到燮軍去服兵役。要人這一條實在麻煩得很,燮王心在天下已經是路人皆知,給他當兵自然就是征戰東陸,性命都掛在了刀頭上;更何況宛州政制與東陸其他三州不同,實際上是商會管轄的,一向沒有役丁這回事,宛州的富裕主要是因為商工自由農漁寬松,若是強征人口,就要動搖宛州根本。燮國原來還沒有宛州的兩成大,每年給燮王送去萬計的錢糧役男,這等于是把宛州吞并了,商會怎么肯答應?這一來燮王必然要興兵南下。青石城是宛州門戶,燮王南下,青石之戰在所難免。就是因為地理特殊,青石城中并非商會完全掌權,筱氏世襲城主之位,向擁私兵,是宛州惟一的軍鎮。只是燮國是山野蠻荒之地,燮軍強悍無匹,一年間跨越雷眼山連破真商兩國,號稱擁有二十萬天下雄兵。筱千夏雖然自稱兵甲西南,又怎么能扛得住殺氣騰騰的燮軍?“真是沒三句就噴狗屎話!”谷生榮罵?;?,“幾百年了,有誰敢打宛州的主意?”“幾百年了,也沒有如今這樣的亂世??!”戴禮庭搖頭,“燮王可以不理會天啟吞并真商,怎么就不能打宛州的主意?”這道理再簡單不過,只是宛州太平了幾百年,向來靠著財富和諸侯之間的矛盾置身于戰爭之外,要宛州人突然接受戰爭,實在是太困難了。想到打仗的情形,城守們的臉色都沉了下來?!扒嗍蛘??”沙萬青端著大鍋從灶間走出來,“青石打仗誰給我們送糧餉?”“要是青石打仗,你還指望什么糧餉?!先擔心腦袋吧?!贝鞫Y庭沒好氣地說,“都別瞎猜了,剝蟹剝蟹!”“青石打仗還能打到燕子博來?”沙萬青不服氣地嘟囔,手下沒停,拿起一只大蟹來。城守們的一雙雙眼睛比燈還亮,屏氣靜息地圍坐在大桌邊,齊刷刷地盯著沙萬青剝蟹?!翱︵辍币宦曒p響,肥壯的青蟹被沙萬青掰成兩塊,他瞇著眼舉著那蟹在油燈下仔細瞧了一會兒,醉人的蟹香從白滑的蟹肉里流散出來,引得每個人的肚中咕咕作響。沙萬青嘆了口氣,略有些遺憾地說:“火頭還是稍許大了一點?!薄翱梢猿粤嗣??”?;崔嗖蛔×??!俺缘故强梢猿粤恕鄙橙f青只說了半句,還沒有來得及繼續發表意見,就看見一只只的手都伸到他面前的草筐里來。他愣了一愣,搖搖頭,也不多說,把滿溢紅膏的蟹殼送到了嘴邊。吃過第六只蟹,?;⒌乃俣冉K于慢了下來。他拿起了一塊卵石,打算開始對付面前堆放著的十幾個蟹鉗。開始覺得蟹膏蟹腹過癮,吃到了這個時候,他覺得蟹鉗更加精致?!班邸?,小半個拳頭粗的蟹鉗應手而裂,?;M意地打了一個飽嗝,舉起杯子抿了一口城守們自己釀的劣酒。他斜眼看看身邊的戴禮庭,城守副尉盯著青蟹,似乎有些呆滯?!袄洗?,”?;⒑呛切?,“吃撐啦?”屋子里忽然安靜了些,忙著對付青蟹的城守們都停了下來望著戴禮庭壞笑。戴禮庭腸胃不佳,偏又貪嘴,往往海鮮吃到拉稀走肚。戴禮庭嘆了口氣,環顧了一圈,說:“都吃飽了?”也不等眾人回答,自己又說,“嗯,也不是都吃飽了的?!焙;⒀壑樽右晦D,忽地有些失色。戴禮庭沒有官架子,很好相處,他做事最喜歡一碗水端平,很得城守們信任。眼下這么說話,大約是想到博上的兩位了。果然,戴禮庭仔仔細細掂量著手中那半只蟹,悠悠地說:“該到誰啦?”燕子博不成文的規矩,殺雞捕魚開葷的時候,總要給博上守塔的送一份,這個送菜的差事是由不在塔上的城守輪換的。近日出海的次數不少,送菜的生意也興隆,大家正吃得高興,忽然開始算該輪到誰送菜,明顯都是一頭霧水。好一陣子,桌邊遲疑地舉起一只手來,谷生榮一臉苦相地說:“老大,好大雨??!”這家伙膽小誰都知道,晚上送菜本來就是他恨做的事情,何況今天外面這樣黑,又濕又滑的,這可真要了他的命。戴禮庭笑瞇瞇地說:“你聽?!痹瓉碇笮烦孕肥麓?,大家都忘記了時間?,F在已經近了夜半時分,雖然雨還是下,可聽著雨聲已經沒有先前那樣驟烈。谷生榮望著黑洞洞的門外,滿臉是恐懼的神色,似乎連剛吃下的青蟹都要吐了出來。僵了一刻,戴禮庭嘆了口氣:“算了,這次我去吧。下次輪到我時你去?!焙;⒁话褦r住他:“庭哥,這規矩總是規矩,你添的什么亂?!彼币谎酃壬鷺s,“小谷,怎么說你也是七尺男兒,怕黑能怕一輩子?”谷生榮臉上通紅,只是不說話。蘭子詠看不過去,說:“小谷怕黑也不是說改就改的。副尉是統領,不好帶頭壞規矩,我去便是?!焙;⒂昧Χ⒅壬鷺s看,嘴里不咸不淡地說:“今天路滑呢!”從營房到博上的山路既窄且滑,蘭子詠是魅,本來是燕子博七個人里面體力最差的,這樣天氣帶著吃食爬上山辛苦得很。谷生榮被他看得難受,也明白要蘭子詠去大大不妥,定一定神硬著頭皮說:“去便去了,這么多話說?!贝鞫Y庭笑一笑,說:“誰說小谷膽子小了?這樣的夜路都敢走。小谷,你再帶些酒上去,今天塔上怕是冷?!惫壬鷺s望著交織在雨幕中的燕子博,沒有回答,忍不住打了一個顫。博上燈 三谷生榮伸手在背后托了托背簍,攥緊了當木杖使的長槍,回頭看屋內:酒力熱騰騰地翻上來,幾個兵都各自倒在通鋪上,讓他越發感到自己孤苦伶仃。像是感受到了谷生榮的目光,戴禮庭忽然坐了起來,含含糊糊地說:“走啦?”也不等回答,又頹然倒下。谷生榮嘴一咧,也不知道是想哭還是想笑。只有蘭子詠還提著風燈跟在他身邊?!皠偛跑娦M浟?,”他把一枚小小的東西塞到谷生榮手里,“你給他帶去?!薄笆裁礀|西?”谷生榮攤開手來,一枚顏色陳舊的金哨。他“咦”了一聲:“誰修的?”蘭子詠微微頷首:“哨嘴也能吹,你要是路上摔著了,吹一聲,我能聽見?!边@是塔上霧笛的哨嘴,單吹哨嘴常人聽不見,接在霧笛上卻是震撼心肺的低吼。海上起霧看不見燈火,守塔人就要定時吹響霧笛。燕子博的霧笛壞了快有兩個月了,這東西工藝很特別,青石城里也沒幾個人能做,早該送回去修,卻始終沒等到輜兵。眼看雨季要來,城守們也心煩了好幾回,不料蘭子詠不聲不響把它給修好了。要聽哨嘴,想必也要使用秘術,蘭子詠這么說,是要等他安全回來的意思,谷生榮心頭熱了一熱,嘴上卻說:“你連這個也會修,還真能?!闭f著抬頭望望博上——那上面只是昏黃的一團——頭也不回地跨出門去。雨聲淅瀝,沒有了先前那種狂躁的勢頭。畢竟已經下了半夜,就算天空是破了一個大洞,漏到這個時候也差不多了??墒枪壬鷺s越走越是害怕,才離開營房二十幾步,他已經開始為自己方才的沖動后悔不迭。雨固然小了,可是博上流下來的水好大,房前那條平日只能沒去腳背的小溪溝這時候嘶吼奔騰,如一條掙脫了綁縛的水蟒。人人都知道谷生榮的膽子小,他怕黑、怕打雷,最讓人不能容忍的是他居然怕蜘蛛!這簡直就是娘們兒的做派,?;⒂X得燕子博有這樣的兵實在不是光彩的事情?!八臈l腿以上的都很惡心?!惫壬鷺s解釋?!芭?,”?;⑴?,“吃螃蟹的時候怎么沒看見你哆嗦?”“螃蟹不算……”谷生榮自然知道自己的毛病,日子久了,一張臉皮練得刀槍不入。?;⒌淖I諷只當作耳旁風,從來不往心里去。油鹽不進,城守們也懶得說他了。扭頭回望,走出來不到一盞茶的功夫,營房里溫暖的燈火就幾乎看不見了。除了罵他一聲怠惰,城守們確實也不會把谷生榮如何??裳嘧硬┎煌?,就算是白日里,風聲呼呼也能吹得人心驚膽戰,何況是這樣的夜晚?谷生榮朝地上狠狠吐了一口唾沫,又往博上走了十幾步,一顆心“怦怦”跳得厲害。倒不全是因為疲累,這路雖然陡峭,也是平日里走熟了的??墒敲CS暌?,就是熟極了的山路也變得面目猙獰。腳下固然泥濘不堪,路邊一叢一叢荊棘的黑影看著也是陌生而恐怖,讓他聯想起各種各樣的怪獸來。每踏出一步之前,他都要用那支長槍在眼前的路面上捅兩下,才敢邁出腳去。城守們平日里上博一般就是一頓飯的功夫,可谷生榮這樣一步一探地走來,也不知道幾時才能走到博上。風燈堪堪照出眼前昏黃的一片,幾步之外的轉角都看不清楚,只聽見水流聲轟轟作響。多洛溪說得不錯,上燕子博有兩條路。南暮山里出來的那條最是平坦,一路緩坡向下,在博前忽然中斷——一條不知道幾時裂開的地縫阻住去路,也不算寬,只是人馬跳不過去。商會出錢在這地縫上修了座木橋,青石來的輜兵就可以把滿車的給養一直送到塔下。燕子博朝壞水河口那個方向幾乎是直上直下的崖壁,正好迎著風,小灌木長不到大腿高,野草也都歪著長,崖底是個大洞,退潮的時候才露出滿地的卵石來。這一帶的海邊多有這樣的白卵石,一直要鋪到壞水河口。那是絕地,猴子都爬不上來。只有朝大猛咀方向才有第二條路,就是從營房上博走的路了。燕子博的這一面背風。燈塔下面那兩間屋子被風吹得實在住不得,青石來的城守們就沿著背風面的小徑下到崖底又蓋了三間營房。這條路其實是雨季里山溪沖刷出來的水道,曲曲折折一路奔到博下。這條小路也很陡峭,當時宗繼武騎著馬下山,那炭火馬畢竟不是走慣山路的健騾,幾次嘶鳴不前,背地里被輜兵當作笑話講,不過也可以看出這路的艱苦來。旱季山路只是陡峭而已,可以走,雨季就為難——總不能在溪溝里走。城守們于是沿著路深深掘出新的水道來,人走人路水走水路,兩不相妨。今夜的雨勢不同尋常,南暮山溪流匯聚,水勢浩大,一路沖下來。湍急的溪水不斷沖刷著路邊的水道,轉折的地方聲音尤其響亮,幾乎有些山洪的味道?;璋档娘L燈只能照亮腳邊的水道,里面奔涌著黃黑的泥漿,看不出深淺,骯骯臟臟地直往山下沖。這一股山水下來,一時就不見和緩。谷生榮看著夾雜著樹枝草葉的泥漿順著腳邊嘩嘩往下流,心中打鼓,生怕上面的路叫水給沒了。過了轉角,他探出頭去往上望,已經可以看見燈塔的塔尖,一團耀眼的金色光輝在博上閃耀,看得人心中發暖。他心中頓時一定:原來已經走了一半!才松了一口氣,腳下忽然一軟,叫都沒來得及叫一聲,一條腿就冰涼一片,身子直往溪水中歪去。這一變故起得倉促,那支長槍在驚慌間竟然失手,再沒有什么可以支撐的。谷生榮兩眼一閉,那冰涼的感覺瞬間竄上了咽喉,整顆心都空空蕩蕩的。水道倒是不深,就算漫出來也不過淹到大腿,可是水流那么急,這一跤摔倒哪里還站得起來,只怕稀里糊涂就給淹死在這溪溝里面。咬牙等了一刻,臉上居然還是溫的,睜眼一看,臉離水面不到一肘的距離。他半個身子都在水里,被水沖得晃晃悠悠,偏偏被什么東西拉著,沒有栽進水里去去。原來轉角處的水沖得狠了,把山路下面掏出一個坑來。谷生榮就是一腳踩進坑里才失去平衡。這坑怕有半人深,掉進去真能把他給淹死,好在身后的背簍既長且大,頂在一邊的巨石上卡住了。谷生榮長出了一口氣,掙扎著爬出來,貼著路邊遠遠坐下,只覺得渾身酸軟,再也走不動一步。望著博上那白茫茫的燈光,他忍不住又是悲憤又是心酸,坐著坐著居然放聲大哭起來。一座塔,七個兵,每日看來看去連彼此臉上幾條褶子都清楚,飯前酒后差不多每個人把前世今生都說了幾十遍??墒怯幸粭l,若不是自己要說,城守們誰也不會去刻意打聽。在宛州愿意當兵的,多半都有些不足為外人道的原因,在青石做城守就尤其如此。谷生榮提過:他原來在和鎮的魚行里做掌秤,也算是個不錯的活兒,誰知道得罪了小人,在和鎮呆不下去,只好一路向北,最后來到青石城落腳。這過程說得含糊,從和鎮到青石城,穿越了整個宛州,谷生榮這樣能寫會算的人物,最后要來做私兵,傻子也知道其中蹊蹺不少。他既不肯吐實,人也懶得問他。只是誰也不曾想過,駐守在燕子博的七個人里面,只有谷生榮一個是手上有人命的。就算是戴禮庭這樣的老兵,也不過是小打小鬧地對付過山賊水盜,谷生榮這樣懦弱的性子,誰能相信他居然殺過不止一個人?當年谷生榮他爹因為治病欠了一屁股債,自己撒手歸天,他娘又被債主逼得上了吊。谷生榮一口氣堵在喉間,夜里鎖了債主家的房門,一把火燒掉了一門六口。殺人以后有兩種反應:一種是渾不吝,覺得殺過人了什么都不過如此,什么事情都做得出來;還有一種就是心虛——殺人時不過是血氣之勇,事情過了還一遍一遍地想,總覺得到處都不對,似乎身后的影子都是別有居心的。谷生榮顯然是后一種。他原本生性懦弱,年復一年自己嚇自己,越發變得杯弓蛇影,是實實在在變成真膽小了。他也覺得挺苦惱,無論如何,那么大的男人怕一只老鼠都是說不過去的??赡懶∫矝]有辦法,即便是一只突然出現的老鼠也能讓他手足冰涼渾身麻痹,根本控制不住。在宛州當兵是太平兵。青石城守軍餉極低,還不如一般的野兵,他也不計較,就是圖個避禍安心。來到燕子博,別人多有怨言,谷生榮倒很是滿意——這樣的太平日子過著,心里的陰影冒出來的機會就少得多。哪里知道居然還有這樣險惡的活兒交到他手里。本來,晚上走這樣的山路就幾乎耗盡了他的勇氣,而生死懸于一線的那一跤徹底把最后一點點的忍耐都甩到這茫茫的夜色中去了。谷生榮扯著嗓子哭了一陣子,嘴里還不干不凈地把?;?、宗繼武這干人都罵了幾遍,心思漸漸清明。博上燈依然白熾耀眼,可他知道今天晚上他再不可能走上去。他慢慢止住嗚咽,伸手在背簍里摸了摸,蘭子詠包得仔細,那些青蟹還是熱乎乎的。谷生榮把那些青蟹一只一只掏出來,和咒罵一起丟入湍急的溪流里面去?!白屇銈兂?!”他恨恨地說,“吃個屁!”當最后一只青蟹被骯臟的泥漿吞沒,他的手也暖和起來。毫無疑問,這些螃蟹會被山溪沖到它們的老家去,而現在,谷生榮空空如也的背簍告訴他:已經可以回營房了。至于以后的事情,現在他也想不了了?!白叩眠€挺快?!碧m子詠果然還在灶間等他,“我猜路不好走呢!怎么樣,他們怎么說?”青蟹這樣的美味,就算是宗繼武也會吃得眉開眼笑吧?“累死了?!惫壬鷺s答非所問,“睡了睡了?!彼B濕衣服都沒換,一頭栽倒在鋪上。博上燈 四應該近午了,可窗外總也亮不起來,?;⑴瞎幼拥介T口張望了一下,嘟嘟囔囔地說:“起霧了?!边M入雨季,這一帶就?;\罩在海霧里。乳白色的薄紗嚴嚴實實地鋪在海面上,沿著海岸上推,停止在南暮山的腰際。如果輜兵這個時候從青石城過來,在南暮山巔就會看見那清晰的分界。金色的叢林在明麗的陽光中迎著秋風微微擺動,而下面就是平坦無垠的云海,當然還有云海里透出來的那一團耀眼的金光——燕子博的燈塔。?;⑥D回屋子的時候覺得心里有些別扭,只是剛睡醒還有些糊涂,一下子想不明白。他用力在原地踱了幾步,心忽然往下一沉,沖回門口抬頭張望?!摆s緊都給我起來!”?;⒑莺葸艘豢?,扭頭大喊,“燈不亮了!”若是平常日子,燈火在日落之前點起,日出之后熄滅。這是為了節省燃料。鯨脂雖然耐燒,價值畢竟高昂,輜兵運送物資的大車上每次一多半都是點燈用的鯨脂,就是這樣也不夠不停地燒??梢桥龅疥幱觎F天,燕子博上的燈火就始終通明。這時候,海上的船只比晴朗的夜間更需要燈塔的指引。燕子博的城守們說到底就只有一件事要做:保證燈塔在該亮的時候是亮著的。幾十年來,博上燈還從來沒有在這樣的霧天熄滅過。別說是宗繼武、多洛溪,就是最怠惰的沙萬青、谷生榮也不敢在這個事情上稍有松動。而現在,燈居然熄滅了!?;⒉恢朗鞘裁醋屵@意外發生的,但他完全清楚,這是青石城守到燕子博以來出的最大狀況。戴禮庭幾乎是連滾帶爬地跑到門口。昨夜他果然又吃壞了肚子,一個晚上都沒睡踏實,可是?;⒌暮艉霸谒查g就把他的睡意敲得粉碎,他奔到門口的時候雖然樣子邋遢,卻是所有人中惟一一個武備齊全的。和?;⒁粯?,戴禮庭也從未想過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他死死望著博上,可是視線無法穿透乳白色的海霧。到底發生了什么呢?在這里肯定看不明白,宗繼武和多洛溪沒有發出警號——這也不出奇,畢竟霧笛壞了好久。戴禮庭到底還是燕子博階級最高的軍官,一邊皺著眉頭扯緊身上松散的甲環,一邊本能地對亂哄哄的城守們發出了命令:“馬上到博上去,”他深深吸了口氣,“都去,把家伙全帶上?!背鞘貍兺秮淼哪抗庵蓄H有些不安,戴禮庭只當沒有看見,盡管心亂如麻,然而這時候他就是城守們惟一的主心骨,慌亂不得。( 重要提示:如果書友們打不開t x t 8 0. c o m 老域名,可以通過訪問t x t 8 0. c c 備用域名訪問本站。 )被雨水沖刷了一夜的山路泥濘難行,幾處轉角的路面都被溪水掏空大半,只有蹚水過去。還沒走到一半,蘭子詠和沙萬青就分別跌了一跤,渾身泥水狼狽不堪。?;⒁贿呑咭贿叴蠛粜〗校骸澳棠痰?,還頭一回見著這么大的雨,要多下上幾天咱們還真上不去燕子博了?!彼摆s了幾步,湊到戴禮庭身邊討好地說:“庭哥你別急,說不定就是博上風雨太大,把燈給吹滅了?!贝鞫Y庭走在最前頭,臉色鐵青地看了?;⒁谎?,也不搭理他。?;⒁娝袂閮磹?,不敢再說,頭一低,慢下步子,馬上又落到了后頭。?;⒁仓雷约菏呛f八道,燕子博的燈塔是淮安名師造的,構造最是精巧。博上容易起霧,這航燈要足夠亮,偏又不能直對風口——不管什么燈芯什么燈油,讓博上風一吹,準滅。那時候市面上還沒有北邙晶,砌不出透亮的明窗來,就算是現在,一人高的北邙晶也太貴了。那淮安匠人根本沒有做窗,用鎦了金的銅板砌出幾道遮掩來,把航燈圍在中間。就算風再大,也吹不到航燈。那些金板極為平整光明,好像鏡子一般,又用心擺得精細,從塔頂射出去的光芒倒比航燈本身更加明亮些。這樣的航燈,怎么可能被風吹熄?其實戴禮庭心里明白,?;⒉贿^是寬他的心??伤男脑趺纯赡芊诺脤??霧天熄了航燈,這是燕子博所能出的最大事故,別說他的腦袋,燕子博七個兵,人人的脖子都架在了刀鋒上。何況,真有船只經過,那滿船人的性命不是也被耽誤了?壞水河口本來一向少船,可是這種事情難說得很,半個月前就一下子過去了八條大船。他往海面上望去,這霧看著不算厚,可是幾十步外就模糊了,七個人長長的一串,他也只能勉強看見落在最后的谷生榮,哪里看得清海上有沒有船只。城守們走得急,步伐散亂,山道上除了汩汩的溪水聲就是他們踐踏泥漿的聲音,間或聽見幾聲脆響,那是兵器和盔甲撞在了一起。撞擊聲本來應更頻密些,腰刀都已經把幾個兵的胯撞紅了??沙鞘貍兊目资桥Fよ偭髓F釘,又不齊全,也就難得碰響了兵器。戴禮庭看一眼身后的兵,微微嘆了口氣。從來到燕子博那天起,大概就沒有人指望過這些青石城守打仗。即使戴禮庭要求城守們帶齊武器,那也不過是五柄腰刀三支長槍,最有殺傷力的大概是兩柄步軍弩,一次可以連射七枚弩箭——可箭壺只有兩個,統共不過四十八支弩箭。就這,還是多洛溪的功勞,若不是他時時擦拭保養,這些武器只怕有一半都已經用不得了。這樣一支寒酸的武裝,連最小的路護都未必能及上,手中的武器頂多只能壯膽。如果博上真出了什么要命的事,戴禮庭心思轉得再快也想不出什么應對的辦法來。身后“啪”的響了一下,戴禮庭扭頭一看,這次摔倒的是?;?。?;⒉仍谝粔K松動的卵石上,一頭扎進溪里結結實實喝了兩口泥水。他好不容易站直身子,抹去面上的泥水,一邊嗆一邊跟自己生氣:“我還真是瞎了眼,連小谷那熊包都不如?!边@時候,隊伍里還沒有摔過跤的就只有戴禮庭和谷生榮兩個。戴禮庭心里動了一動。谷生榮遠遠落在后頭,走得十分小心。他這才想起來,昨天夜里是谷生榮上博去送的青蟹,夜里水更大,又看不清路,想必谷生榮很吃了些虧,現在才那么小心。谷生榮送蟹是夜半時分的事情,也是營房里五個人當中最后一個見宗繼武、多洛溪的。剛才亂了心神,戴禮庭居然沒有想到問問他昨夜的情形。谷生榮看見前面幾個人都停下來等他,登時明白過來,還沒趕到眾人跟前心就怦怦跳得厲害,來來回回問自己:“說?還是不說?”其實這問題在看見航燈熄滅的時候就冒了出來,只是這一刻還要掙扎一番?!靶」?,”戴禮庭問他,“昨天夜里你上博見到什么沒有?”谷生榮臉色變了變,嘶啞著喉嚨說:“燈是亮的,下面那個轉角處就能看見博上黃燦燦一片,沒啥特別的地方?!贝鞫Y庭是老兵油子,怎么看不明白谷生榮這避重就輕的說法,也不客氣,直截了當地問:“我沒問你航燈,說說昨天夜里宗繼武、多洛溪兩個有什么異樣沒有?”谷生榮啞了,低下頭去不說話。?;⑴溃骸笆裁磿r候了?還跟個娘們似的!庭哥問你呢!”谷生榮這一刻心雖虛得厲害,卻是明鏡似的,過一會兒到了博上,見到宗繼武他們,他說什么謊都會被當場揭破。他把心一橫,眼一閉,大聲說:“昨天夜里雨那么大,走到半路就把蟹都摔水里了,我還送什么送?我就沒到博上!”“你個……”?;⑻饋頀嗥鸢驼凭鸵?,被戴禮庭一把拉住。他相信谷生榮說的話。沒給同僚送夜點,頂多是壞了燕子博的規矩,跟眼下的事情比起來就沒了什么分量。谷生榮沒有上博,自然什么都沒看見,戴禮庭最想知道的事情還是一團迷霧,這時候哪里有心思跟谷生榮糾纏這個。他干脆地揮了揮手,示意大家繼續走。幾個兵一個個離開谷生榮。他這樁事說大不大,可是謊稱送了夜點上去,是公然欺騙眾人。燕子博一共就那么七個人,還要說謊欺瞞,那是最讓人不齒的。谷生榮呆呆站在那里,看著最后離去的蘭子詠深深望了自己一眼,心中一寒,一只手忍不住伸到衣襟里去,那枚哨嘴還熱乎乎地藏在袋中。知道博上出事的時候,他就想起了這枚哨嘴,沒送青蟹或許沒大關系,可要是昨夜里送了這枚哨嘴上去,也許宗繼武他們可以吹響霧笛求援的。蘭子詠沒有把這個事情當眾說出來,可他知道蘭子詠在想什么?,F在只能期待是航燈出了故障,若是出了人命,只怕蘭子詠不肯再替他隱瞞。戴禮庭也在想霧笛的事。他當然不知道蘭子詠已經修好了哨嘴,只是在惱怒自己的遲鈍。自從見了航燈熄滅,他表面上冷靜鎮定,其實亂了分寸。他早該想到,本來起霧的時候,除了航燈照明,每三刻還要吹響一回霧笛。哨嘴壞了以后,當時定下用螺號替代。螺號當然遠不如霧笛傳得遠,但是聊勝于無?;蛟S是太久沒有起霧,誰也沒有提過博上沒有響過螺號的事情。這種事情,別人或者就忘記了,但絕不會出在宗繼武身上。燈熄號啞,那就不是航燈有什么問題,而是守塔人出事了。想到這一層,最后一絲僥幸也被濾去,戴禮庭的背上冷涔涔都是汗水,右手從肩頭撤下了步軍弩?!案嬖V后面的人,”他對?;⒄f,“上博的時候把家伙都拿起來,看著我怎么做就怎么做,千萬不要莽撞?!焙;⒁荒樣质蔷o張又是興奮的表情,問:“庭哥,真要打仗么?”戴禮庭苦笑一聲,這么幾個人,能打得什么仗來。?;⒆允遣恢来鞫Y庭的心思,他一向自恃勇力過人,這時候一桿長槍握得緊緊的,很有些躍躍欲試的意思,添油加醋地去跟身后的人轉達。戴禮庭的話還沒有傳到蘭子詠這里,他已經把肩上的弩卸下來了。他用不好刀槍,人倒仔細,這一柄弩就交在他手中。像戴禮庭一樣,他也想到了螺號霧笛的問題。并且,他的六知中始終有什么東西在告訴他,博上發生的事情也許比他們想像的都要大。他是一個秘術師,對自己的感知力還是頗為自信的。離燈塔越近,這種不安就越強烈,除了手中的弩,他手中還捏住了兩張紙片。只有在這個時候,他才深深后悔,自己本該多練習些攻擊類的秘術,免得像現在這樣連口訣都記不住。他這個級別的秘術師在使用強力秘術的時候,是必須用口訣來引發精神力的感應的。谷生榮固然沒有蘭子詠的感知力,但是他會察顏觀色。說實在的,燕子博七個兵,最神秘的就是蘭子詠,他卻不自覺地對蘭子詠有一絲毫無來由的信賴。也許是因為蘭子詠是這里惟一的一個秘術師,對于不了解不熟悉的事情,人們總是很容易產生敬畏??匆娞m子詠握住了弩,谷生榮只覺得頭發根子都豎了起來,他雙手死死握著長槍,可是與?;⒉煌?,他握槍的姿勢好像是抓著救命的稻草。腳下的步子倒還穩定,牙關卻已經開始得得戰抖。五個人這時候都貼得近了,霧中的山道上聽得見彼此的呼吸聲??斓讲┥?,風勢大了起來,霧很快地在眾人的身邊流動。依稀間,他們好像都嗅到了一種奇怪的味道?!笆裁次兜??”?;旱土松らT說,用力抽動著鼻子,“好像是燒東西,可是跟航燈的味道不一樣??!”谷生榮忽然不發抖了,這股熟悉的味道一下把很久以前的回憶帶到了眼前,同時帶回來的還有想像中凄慘的叫聲。他緩緩吐出幾個字,說話中帶著的寒氣讓戴禮庭都忍不住戰栗了一下。谷生榮說的是:“這是燒人肉的味道?!辈┥蠠?五被燒成烤肉的應該是多洛溪?;蛘哒f,肯定不是宗繼武。透過霧氣,可以看見宗繼武高大的身形好端端地矗立在吊橋邊上。他手中的打刀拄在地上,一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氣勢??伤湍敲挫o靜地站著,一動不動,一聲也不出,注視著面前已經燒成了焦炭的吊橋。吊橋這一端佝僂著一具焦黑的尸身,看不清模樣,燒肉的味道就是從他身上發出來的。戴禮庭的心徹底涼了,不用細看也知道宗繼武已經是個死人。博上發生的事情比他最壞的想像還要壞。宗繼武之所以屹立不倒是因為他身上扎滿了箭矢。戴禮庭從來沒有在一個人身上看見過那么多的箭矢,只怕有二三十支,宗繼武身邊的地面上也插著很多箭,他純粹是被密密麻麻的箭桿撐在地上的,腳下的土地已經被血浸透了。走到宗繼武面前,戴禮庭才發現宗繼武還睜著一雙眼睛,張著嘴像是斥責什么的樣子,致命的一箭穿透他的眉心。宗繼武的臉上就有四支箭,戴禮庭甚至沒有辦法合上他的眼睛。走到近前,可以看清吊橋上下的情形,比焦尸更刺目是那輛燒得殘缺不全的大車。車上還有幾個沒有燒完的殘缺木桶。蘭子詠走到吊橋前往溝里看了看:“溝里好像還有些桶,”他直視著戴禮庭的眼睛,“應該是輜兵的車?!苯又紫聛碜屑毧茨墙故?,連戴禮庭都不能不佩服他的鎮定,僅僅看那焦尸一眼也足以讓人腹中翻涌。戴禮庭不是沒有見過血,可是這種被燒到扭曲的尸體是另一回事?!笆嵌嘬娦??!碧m子詠的聲音里帶上了一絲哀傷,他輕輕撥動那焦尸的手臂,燒酥了的肉散了開來,散發出一股奇異的香氣。蘭子詠從肉堆里揀出一塊黑漆漆的牌子,那是軍校的階牌。多洛溪從來不把他的階牌佩戴在身上,他自己也知道這階級原是個笑話,但是暗地里,這軍階牌他一直貼身帶著,一直到死。?;⒂X得很難受。他一向以為自己是個膽大包天的人,可沒想到,看到這樣的尸身他的胃會翻騰得那么厲害。當蘭子詠撥動多洛溪尸身的時候,他終于受不了了,這樣一塊一塊黑紅的碎肉就是朝夕相處的老多頭?!盃€疙瘩!”他勉強喊了一聲,“你別弄他了……”還沒說完,一口酸咸已經從嘴里噴了出來,嗓子眼里辣得厲害。蘭子詠站起來,他能感受到同僚們的目光,他們都在努力壓抑著滿腹的不適,蘭子詠的冷靜讓他們好像看到了一只妖怪。他嘆了口氣,看看手中那塊軍階牌,對戴禮庭說:“副尉,打仗了?!碧m子詠到燕子博不過兩個多月。他來之前,城守們只知道要來一個秘術師,輜兵帶來的這個小道消息讓他們興奮得幾乎要把營房都拆掉。青石是宛州門戶,從來都是十鎮中軍力最強的一鎮。然而眼下人們閑聊起來,說的便只是青石六軍,人數最多的城守一支卻從來也沒人提上一提。其實也不意外,城守光頂了一個守城的名義,實際上了不起就是做些緝捕盜匪的事情,最難堪的是連疏浚河渠、征收商稅、清洗街道這樣事情也是城守的常務。青石人固然不把城守看作當兵的,連城守自己也只當自己是穿了軍服的苦力。宛州的秘術師雖然不少,從軍的到底稀罕,別說燕子博,就是青石城中,秘術師也只配置在金距和孤飛兩軍,城守們再怎么指望也蹭不到他們的邊??墒悄且黄诓┥蠐Q防,竟然要來一個秘術師,城守們不興奮才怪!不管是驚奇還是驚喜,見到蘭子詠的時候,城守們歡喜的頭頓時挨了一棒,這下就明白他們怎么會攤上這么好的運氣了。蘭子詠是個魅。這一點,在他報到時掀掉斗篷的那一刻,城守們就看出來了。長得不好看的人有,可是沒有這樣不好看的,這只可能是個凝聚不太成功的魅。宛州多魅。倒不是因為這里凝聚的魅更多些,而是因為宛州人重利益輕出身,各個種族都一視同仁,備受歧視的魅族來宛州定居的頗多。就連一般的宛州市民,可能也在青樓見過艷麗無匹的魅姐兒,在市集上遇到低級難看的魅兄弟。蘭子詠顯然是后者。凝聚失敗的魅不僅在肉體上是脆弱的,連這一族所擅長的精神力運用也很不堪,也因此淪為九州大地上最低等的生命。蘭子詠或許不能說是凝聚失敗,起碼他還是一個秘術師,不過看看他的模樣也知道他的秘術是什么水準了。一多半的時間他都套著那件黑乎乎的臟斗篷,把自己扭曲的面容深深藏在斗篷的陰影里面。他還不僅是面目猙獰,連身上的肌膚也多是個疙疙瘩瘩的,所以?;⒔o他起了個外號叫“爛疙瘩”。?;⒖跊]遮攔,被戴禮庭狠狠罵過兩次。其實蘭子詠的模樣城守們漸漸看得慣了,不再覺得驚心觸目,疙瘩不疙瘩的也沒人在乎。蘭子詠自己的脾氣倒是極好,不管?;⒃趺凑f,始終是一副淡淡的神色,言語行為也是極為謙讓。若不是旁人詢問,他一整天也說不出一句話來。日子久了,連?;⒍加X得無趣,覺得自己是一只逗弄著木頭老鼠的貓。再怎么沉默寡言,也捱不住燕子博的寂寞。別說?;⑦@樣饒舌的人物,就是終日懶散的沙萬青也在昏暗的營房里慷慨豪邁地把他的理想描述過十幾遍:做幾年城守攢夠了錢,他要在夢沼邊上買個小屋子,“每日里就是釣魚”。同樣的,這兩個月下來,蘭子詠的輪廓也漸漸清晰:到青石之前,他還曾經在白鷺團混過哩!宛州地面,不知道青石六軍是稀松平常的事情:這地面太平久了,人心里,軍隊也就和路護的保鏢淪為同道??芍灰笮∈莻€鎮子,就一定聽說過白鷺團,這個雜耍班子在宛州流蕩了幾代,本身都已經成為傳奇。太平日子里的人,怎么可以沒有娛樂呢?蘭子詠既然能進白鷺團,手上多少有些本事。他雖然謹慎,倒也沒有多么矜持,城守們撩撥得久了,他就露兩手給大家看看。其實那無非是手中冒出火焰或者憑空抓取流光之類不入流的小把戲,但是從混過白鷺團的蘭子詠手上施展出來,總是說不出的瀟灑好看。大家喝彩之后,似乎覺得蘭子詠也面善了許多。誰也猜不出蘭子詠為什么要離開白鷺團,可是他加入城守又被發來燕子博的緣由卻是一覽無余——這副模樣的魅,在民風保守的青石可怎么生存?從軍在宛州雖然不是正經生涯,好歹一個月有三十斤黃黍七個銀毫的糧餉。說真的,若不是這一年來筱千夏大力擴軍,蘭子詠這樣貌就是城守也不能收他。燕子博的城守,除了比蘭子詠來得更晚的宗繼武,個個都有些坎坷的故事,跟蘭子詠也就有些同病相憐的意味了。不管城守們的態度如何變化,蘭子詠一向淡定從容,卻是個從不改變態度的。?;⒑痛鞫Y庭搭檔守塔的時候,免不了就要嚼嚼城守們的舌頭。戴禮庭在軍中呆了這些年,手下也帶過不少的兵,打仗的本領如何不知道,一雙眼睛可毒得很。只有說到蘭子詠的時候,戴禮庭也不免皺皺眉頭,說:“這個蘭子詠,還真是看不明白?!焙;⒙犜诙?,心中頗有點吃驚。他是莽撞些,卻不是個粗疏的人。戴禮庭的口氣他最熟悉,這樣說話,那是對蘭子詠有些懷疑的意思,只是不知道這份懷疑是從哪里來的。不過他心里沒有過夜的事,想不明白也就放過,第二天還是一樣大喊“爛疙瘩”。戴禮庭對蘭子詠的懷疑并非沒有來歷,他自己也說不清楚,只是這個魅和他所展示的能力之間總讓戴禮庭感覺有個空檔。這個時候,蘭子詠的話把戴禮庭從震驚中拖回現實。宗繼武和多洛溪總之已經死了,他得為剩下的弟兄操心。蘭子詠說得對,這不是什么意外,這是打仗。而一支可以向一名士兵拋射出這么多羽箭的軍隊該有著怎么樣的殺機??!他定了定神:“還少一個人?!背鞘貍兇蠖噙€沒有恢復過來,沙萬青喃喃地重復:“還少一個么?”蘭子詠點頭說:“羅麻子?!绷_麻子是每次來送給養的輜兵。沙萬青下意識地探頭去看溝里,可只能勉強看見幾個木桶的輪廓。戴禮庭把弩端在胸前,努力使自己的聲音聽起來鎮定些:“到燈塔上去看看?!彼粗袂槊糟某鞘貍?,補充了一句,“打起點精神,留神自己的性命?!边@句話的效果很好,連癡癡呆呆的谷生榮都醒了過來,握著長槍躡手躡腳跟著眾人往燈塔那邊走。霧漸漸厚起來,本來在吊橋邊上就看不見燈塔,這時候離燈塔只有十來步遠,也只能影影綽綽看個輪廓。燈塔門洞開著,依稀可以聽見里面有人說話,城守們的腳步頓時凝固了??醋诶^武和多洛溪的死狀,博上出事應該已經有兩三個時辰了,襲擊者似乎都走了。到燈塔這邊只是看個究竟,誰能想到這里居然還會有人!戴禮庭環視了一圈城守們,伸出了五個手指頭來回擺動。燈塔里面空間不大,大半用來安置那個精巧的航燈機關和儲油桶,兩層加起來也就能容納五個人。以五對五,城守們雖然不精戰技,起碼熟悉地形。這本該是場艱苦的搏殺,若是在平地上,城守們多半只有任人屠戮,但把對手堵在塔里,這樣的大霧里面,他們未必吃虧。戴禮庭知道這些兵心中都怕得厲害,可這個時候退縮只有離死亡更近,戰場上差的往往就是這一份勇氣。他把蘭子詠拉到身邊,沖城守們比劃了一下。兩柄步軍弩可以在瞬間射出十四支弩箭。燈塔內空間狹小,避無可避,若是能先敵出手,就算塔內真有五個敵軍,也能干掉大半。射完弩箭,讓?;⒑蜕橙f青兩支長槍進去亂捅,戴禮庭自己再持刀跟上,他覺得勝算頗大。他就沒有指望面色慘白的谷生榮。也許,一場勝利可以讓這些沒見過廝殺的城守們生出勇氣來。蘭子詠指了指塔邊的兩間屋子,戴禮庭大大吃了一驚:實在太緊張,居然忽略了這里。屋子里堆滿了油桶給養之類,還有就是多洛溪攢起來的機關武器,本來塞不下多少人??删退阒挥腥齼蓚€,在城守們攻擊燈塔的時候從背后殺出來也足以扭轉戰局。?;⒉畈欢嘁呀浝潇o下來,很有眼色地滑步到屋邊,小心翼翼地探頭張望。四個城守望著他,手心滿滿地握了一把汗水,見到?;⒈瘸鰶]人的手勢才齊齊喘了一口氣。谷生榮最是驚心,忍不住脫口叫了聲:“好了好了!”他聲音不算響,卻足以讓塔中人聽見,燈塔里的切切低語聲驟然中止。戴禮庭一咬牙,疾掠到燈塔門口,扣住弩機。面前人影晃動,顯然是有人要沖出來。正在將射未射的時候,眼前忽然一亮,一道柔和的流光浮在半空中,正是蘭子詠的手法。沖出來的人不由愣了一下,蘭子詠一扣弩機,七支弩箭已經呼嘯著鉆入塔門,戴禮庭清楚地聽見弩箭穿透皮甲和身軀的聲音,接著是兩聲悶哼。他再不遲疑,一步跨進塔門,迎面是一柄寒光閃閃的長劍,燈塔樓梯上一名赭紅甲胄的士兵正滿臉驚愕地望著他。戴禮庭輕輕扣動弩機。那士兵似乎醒悟過來,劈身前進,可是距離太近,眨眼就被七支弩箭牢牢釘在了樓梯上。戴禮庭往后閃身,?;⒑蜕橙f青的長槍也跟了進來,幾個人眼睜睜地盯著那樓梯,只是那上面再也沒人下來。博上燈 六燈塔里一共就只有三個穿著赤甲的兵士,都是前胸中箭,戴禮庭提著刀仔細檢查,便是只中了一箭的那個也是出氣多進氣少,眼見是活不了了。步軍弩配用的是三棱射甲箭,破甲穿盔之外,更是利于放血,這時候燈塔的底層血汪汪一片,把靴邊都沒了進去。這樣輕易解決了敵手,實在出乎意料,幾個人都把心放了下來。然而戴禮庭一轉眼間又有些后悔:若留下一個活口,也能知道這事的來龍去脈。正在懊惱的時候,隱隱約約聽見塔中間的航燈機關里傳出微微一聲呻吟。城守們相顧色變,方才沙萬青和?;⒚髅鞑檫^二層,那么小的地方連只老鼠都藏不住,肯定再沒敵軍了。谷生榮結結巴巴地說:“還……還有……有頂層呢!”燈塔有三層,第三層就是點航燈的地方,只圍了半人高的白石胸墻,中間就是航燈機關在不停地轉,金光耀眼——燕子博上風力強勁,卻被建塔的師傅派做這個用場,燕子博的燈塔不是凝固的一點火光,金鏡匯聚的那道強光是轉著圈掃射出去的。胸墻到金鏡機關之間也就是勉強站一個人的寬度,點了航燈的時候金板可以燙死人,沒點時就寒風刺骨。若不是點燈,誰也不到那上面去。城守們太過習慣,竟然忘記頂層也可以藏人。戴禮庭這次冷靜得多,揮揮手道:“就是有人也凍得半死了?!焙;⒊值稁ь^躥上樓去,眾人擠擠挨挨跟著往上跑,才上到二層,就聽見?;⒋蠛埃骸笆橇_麻子!還活著呢!”被?;⑼舷聛淼牧_麻子非常狼狽,身上裹的棉被燒穿了好幾處,又不知道在塔頂呆了多久,整個人顏色都青了,若不是鼻尖還微微有些溫熱,真是一點不比死人強,不管幾個兵怎么叫喚,就是不出一聲。正沒奈何,谷生榮從口袋里掏出一個酒葫蘆,幾口烈酒下去才把羅麻子給嗆醒。?;⒌芍壬鷺s道:“你這熊包倒還挺美,那么點功夫上博還沒忘了帶酒?!惫壬鷺s知道自己連犯大錯,也不敢多說,低頭退到一邊。戴禮庭被谷生榮啟發了一下,把自己的煙桿也點起來,塞到羅麻子嘴里,又是酒又是煙,羅麻子的臉上總算有些人氣。戴禮庭見他眼珠子重新轉了起來,拔出煙桿正要問,就聽見羅麻子啞著嗓子喊:“要死了!要死了!”?;⒂檬直城昧艘幌滤哪槪骸耙懒四氵€會叫?”樓上樓下的城守們忍不住一陣笑,上博以來的肅殺氣氛總算稍稍消散了些。戴禮庭皺了皺眉頭,心里迅速轉著念頭。敵軍的兇悍是不必說的,不知道羅麻子到底會說出什么來,可別把城守們嚇趴下。他清清嗓子說:“這么多人都擠在塔里也不是個事情,蘭子詠、?;?、谷生榮,你們到門口再去查查那兩間屋子,留心博上還有沒有人?!边@話的意思就是叫蘭子詠帶隊。上博以來,蘭子詠的冷靜讓眾人都印象深刻,隱然就成了戴禮庭之下的第二號人物。谷生榮膽子太小,有他沒他差不多,只有搭上一個能打架的?;⒉潘闵跃咭幠?。至于沙萬青,雖然一向懶散,但是為了對付他那張饞嘴可跑過不少地方,頗有些稀奇古怪的見識。那三個赤甲的兵士裝束奇怪,剛才進塔的時候沙萬青看見他們愣了一下,戴禮庭可是看在眼里的,留下他也許能印證羅麻子說出來的事情。羅麻子被嚇得不輕,說起話來顛三倒四,戴禮庭和沙萬青兩個連湊帶猜,好容易才聽明白大概。仗,八月里就打了起來,緊接著上次羅麻子來送給養的日子。羅麻子是個糊涂蛋,聽他啰啰嗦嗦講了好一陣子金鉅軍大敗雷騎、鷹旗軍火燒棗林倉,人人都要以為青石軍打了大大的勝仗,可是聽著聽著就不對了:若是青石軍果然一鼓作氣掀掉了燮軍的根本,又怎么會一口氣退到了青石城下?按照羅麻子的說法,就是在城下,青石軍也還是驍勇善戰,打得燮軍找不到北。然而打到前些日子,青石周邊已經全被燮軍占去,從后方來的補給早就斷絕,青石成了孤城一座。只是燮軍不習水戰,淮安商會才能走水路送來了幾船糧食兵器救急。水路尚通,筱千夏終于想起了那些燈塔上的城守來,一面調了騎軍四面出擊,一面派些輜兵冒充百姓混出城來。燮軍畢竟封鎖尚不嚴密,被青石騎軍調動起來,破綻百出,竟然被羅麻子溜出防線。羅麻子只當自己福大命大,不料卻在南暮山上被一隊燮軍截住,一路押到了博上。燮軍是夜襲突擊的老手,后半夜到的燕子博,不料宗繼武十分警醒,叫了多洛溪沖出來收吊橋。多洛溪見機也快,出手就用火箭燒了運鯨脂的大車。燮軍登時改成強攻。其實燮軍足有百人之多,對付兩個城守又要什么強攻了?殺了兩人沖到博上,燮軍才發現博上并沒有其他守衛。路上羅麻子還想嚇唬燮軍,只說燕子博駐軍不少,燮軍到了博上自然覺得蹊蹺。那時還不曾起霧,四下一看就看見了大猛咀,燮軍就要奔村子去。只是這些燮軍都是一腦袋葦草花子,哪里見過燕子博這樣精巧的航燈,琢磨了半天也弄不熄那燈。燈塔是白石造的,燒又燒不掉,折騰了好久燙傷了好幾個人。沒辦法,只好拎了羅麻子出來。羅麻子也不會用那航燈,但也知道是生死關頭,只好拼了命裹了濕被子沖到金鏡機關里面去捂熄了航燈,昏在里頭。至于燮軍大隊是什么時候離開的,他可就說不上來了。戴禮庭覺得奇怪,若按羅麻子的說法,燮軍天亮前就已經熄滅了航燈。大猛咀不過幾里地,他們早該趕到了,怎么到現在都沒聽見那邊有什么動靜?他跟沙萬青一起上到頂層,極目眺望,卻什么也看不見——現在的霧已經厚到十步之外就不見人的程度了。燮軍行蹤這樣詭秘,戴禮庭覺得大大頭疼,不知道是不是該讓城守們留在博上。沙萬青忽然雙手一拍,說:“老大,我知道了?!彼紫聛碇钢切┙痃R,“燮軍起初只想著滅燈,燈滅了只怕動了這些鏡子的心思?!惫?,那些金鏡底部都有刀砍斧鑿的痕跡。沙萬青笑道:“那些土包子只怕看不出這都是鎦金的銅板,一心想撬了金子回去瓜分。他們又沒有應手的工具,這銅板怎么撬得下來?只怕在這里浪費了不少時間?!彼刮豢跊鰵?,“若不是山路難走,弄不好我們上博來正好撞到他們?!贝鞫Y庭點頭說:“我也尋思他們是不是打算破壞航燈沒成功才耽誤了功夫,倒是你說得更靠譜些?!彼断蛏橙f青的眼光有些奇怪,“怎么今天個個都那么聰明?”沙萬青搓了搓手,略有些尷尬地說:“這金鏡的主意,當初我也是打過的?!狈隽肆_麻子下到塔外,蘭子詠幾個也轉了回來,說博上干凈得很,看來就只有那三個兵。戴禮庭想了想,把幾個人攏到屋門口避風的角落,一五一十把羅麻子的消息講了一遍?!安┥现挥腥齻€,奔大猛咀去的可有百來人呢?!睂嵙ο嗖钊绱藨沂?,藏也藏不起來,戴禮庭索性把話說個明白?!翱创┲袷浅嗦?,”沙萬青補充,“赤旅雷騎,當年威武王仗以橫行天下,號稱天下第一的步軍,那是很厲害的?!背鞘貍児槐淮蟠髧樍艘惶?,別說谷生榮,就連?;⒌南掳投家粝聛砹?。宛州人一向安逸,幾乎隔絕于東陸戰火之外,只知道青石六軍是宛州一等的強兵,哪里知道十六國中還有什么厲害軍馬?不過威武王當年進出天啟有若閑庭信步,談笑間連破諸侯聯軍,他的名聲在宛州還是不小的。沙萬青過去走過中州,見識頗多,他說的想必不錯。呆了呆,谷生榮嘟囔道:“就算不是赤旅,看宗繼武的樣子,也知道那是些狠辣角色了?!睅讉€人各自回想宗繼武、多洛溪的慘狀,心底游來游去的都是恐懼的影子。谷生榮接著說:“宗繼武那樣好的身手,看起來好像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那咱們不更是白搭么?”如果平常他說這話,起碼?;⒁欢樕辉?。?;ψ诶^武舞刀弄槍向來十分不屑,總以為自己街頭練出來的才是真功夫,不過這一回倒沒有說谷生榮唧唧歪歪。宗繼武的尸身大家都看得清楚,那么多箭射過來,武技再強又有什么用?“不扯別的?!贝鞫Y庭敲了敲煙袋,一字一句地說,“我估摸著那些赤旅無論如何都該到大猛咀了。等他們進了村子,自然會發現那里沒有兵營。大猛咀人人都知道我們駐在這里,赤旅調頭折回來也不用多少時間?!彼D了頓,“我們在燕子博呆著不是個事情,還是趕緊想想怎么辦?別白白等死?!背鞘貍兌疾蛔雎?,他們駐扎在燕子博就是守塔,棄守而逃按軍法是死罪。戴禮庭左右看看,點點頭:“也是,這個是正經軍務,不是平常吹牛吵鬧,那便我說吧?!彼柿丝谕倌?,“按說有敵軍攻打,我們原是該守塔的。不過大家也明白,這其實不是守不守的事兒,是守不守得住的事兒。咱們加在一塊兒,就算算上受傷的羅麻子也才六個人。不是我說啥,燕子博上的兵打漁種地都拿手,要說打仗……”?;⒂昧c頭。那時候他跟著戴禮庭往里沖,好在三個赤旅兵士都被弩箭射倒了。若是有個疏漏的反擊,那么窄的通道根本沒法躲避,就算能殺了赤旅自己身上也得多個窟窿。事情完了,?;⒒叵肫饋聿庞X得害怕,這時候大聲附和說:“咱們殺了這幾個赤旅的兵是走了狗屎運,要真有百來人正經沖上來……我們守什么呀?早成肉餡了?!痹诖鞫Y庭而言,雖然以往不曾公開說過,其實他從來沒有想過如何“守塔”的事情。跟多洛溪不同,他一向認為,七個城守駐扎在燕子博不過是一種姿態,若真有人來攻打,那也就說明這個姿態已經失效了。如此一來,守塔還有什么意義?那自然是可以放棄的。戴禮庭清清嗓子,說:“?;⒄f得不錯……”正要說個決定,忽然被谷生榮打斷:“要是我們棄塔逃走,回到青石那可是要殺頭的?!贝鞫Y庭忍不住把嘴一張,險些罵出聲來。不知道谷生榮是真傻還是假傻,就算他是這些兵中最膽小的一個,也不該在這當口談那么遠的事情。?;⒖嘈Φ溃骸澳窃蹅儾换厍嗍擅??”沙萬青也點頭:“沒聽羅麻子說么?青石給圍了,就是咱們想回也回不去??!”他搖搖頭,“等咱們能回去的時候,只怕青石都已經不在了?!边@話說出來,城守們的臉上都有些僵硬。這兩年燮軍連戰皆捷,在宛州也是好大名聲,只是人人說起來都是談虎色變。燮軍最為人詬病的一點就是軍紀。燮王姬野連年興兵征伐,這樣打仗燮國那樣的窮地方怎么供養得起?是以姬野不循舊制,搞了一個“以戰養戰”的名頭,燮軍所過之處,糧食財帛是留不下來的,壯年男子也要拉了去當兵,攻城掠地的時候還往往以搶掠來鼓舞士氣。打了幾年仗,燮軍傷亡也不小,可是軍隊居然越打越大,也算是東陸的一樁奇聞。傳聞里姬野的父親還死在青石。這幾樁加起來,青石城要是破了只怕就要成為鬼城,哪里還會有人記得對燕子博這幾個小小的城守執行軍法?這樣算起來,棄守燕子博其實是保命求生的上佳選擇?!熬退阏嬉f責任,”戴禮庭冷冷一笑,“是我下令棄守,追究起來那也是我一個人的責任?!彼竺途椎姆较蜷L出了一口氣,“可戰則戰,不可戰即走,若是拘泥于軍令,還不知道這世上要多死多少人。我也算見過打仗殺人了。嘿嘿,要是活不過今天,其他都是白說!就這樣吧,我的命令,都走,馬上走!”城守們松了一口氣,正要起身,卻聽見蘭子詠堅決地說:“走不得?!边@一下眾人都愣住了,蘭子詠以往是最不肯拿主意的人,誰說什么他都說好,沒有想到這個時候居然會站出來反對。戴禮庭心中沉了一下,問道:“怎么走不得?”蘭子詠說:“若是走了,這燈塔怎么辦?”?;⑴溃骸笆裁丛趺崔k?咱們在博上呆了那么久,日日點這航燈,從來不曾刮過一塊指甲蓋大的鯨脂去點油燈,對得起他們了吧?一桶鯨脂要二十個金銖,我攢十年的餉錢也不過買一桶,難道要我為這點錢給青石城里哪個老爺的怪主意賣命么?”蘭子詠搖頭說:“不對!咱們守這燕子博的航燈,不是為著每個月那么點餉錢黃黍,也不是為著哪位老爺的奇思怪想,是為著海上的行船人的性命。今天還要添一條,為著青石城里十萬人能吃飽肚子,為著他們能守住青石不叫燮狗橫行!”戴禮庭深深凝望著蘭子詠,右手握住了刀柄:“蘭子詠,你是什么人?”博上燈 七蘭子詠淡然道:“我是青石城守,駐扎在燕子博,守塔有責?!贝鞫Y庭手腕輕輕一抖,腰刀出鞘:“以前呢?我知道你有古怪,你到底是什么人?”蘭子詠伸出手去,輕輕一彈戴禮庭的刀鋒,“嗡”的一聲清吟。他那張丑怪的臉皺了皺,算是一笑:“戴副尉,你想問這句話大概很久了。我也不瞞你,我原在扶風營中,來到燕子博就是為了今天?!碧m子詠來歷蹊蹺,戴禮庭深有戒懼,原本已經動了殺機。聽他自承是扶風營的人,不由愣了愣,握著刀柄的手微微一震,一時想不好應該怎么辦。扶風營是活躍在青石沁陽一帶的野兵,名聲頗大。這倒不僅是因為扶風營是宛州野兵中最大的一支。扶風營不像平常野兵專門從事路護保鏢,同時還以緝匪襲盜為要務,他們行動索取的報酬很高,但是活兒總是干得非常漂亮。營中好手如林,不僅有武士也有秘術師,甚至有專門的刺客。扶風營不像鷹旗軍有淮安的鼎力支持,養活這樣龐大精銳的一支野兵可不是容易的事情,民間頗有傳說說扶風營是青石城主筱千夏出資養的一支城外私兵。這一次燮軍有南侵之勢,筱千夏布署青石防御,扶風營招之即來,早在六月就已經進入城中,也從一個側面印證了流言。按理說,就算蘭子詠是扶風營中的人,這時候也是友非敵??墒撬[瞞身份來到青石,動機實在可疑,這時候又極力反對逃離燕子博,跟城守們過不去。戴禮庭心思轉了幾轉,暗暗下了決心:如果蘭子詠非要大家一起陪葬的話,說不得也只有對他動手了。戴禮庭掂掂手中的刀,假作輕松,“剛才都說了,這燕子博沒法守,你是聰明人自然明白。把大家拖在這里,航燈也一樣點不起來,為著誰也沒用?!碧m子詠說:“難守,可不是沒法守。上燕子博有兩條路,轉折遮掩二十七處。如果有人來攻打的話,我們七個人是沒法守住的。做了機關陷阱,人就上不來了?!焙竺孢@幾句話是多洛溪常說的,大家常拿來逗他。這時候多洛溪已經燒成焦尸,蘭子詠再提這話頭,幾個城守心里都是說不出的難受。?;u頭說:“爛疙瘩,你別提這個。老多頭做的機關陷阱那么多,一個也沒用起來,還不是把命給丟了?”蘭子詠道:“怎么沒用?你以為那吊橋是怎么燒的?”他不等?;⒒卮?,飛快地接著說,“多軍校不是敏捷矯健的人,宗繼武都沒來得及抵抗,他怎么能一出手就把吊橋點起來?你們平時只當他說笑,多軍校早說過他在吊橋上設了三個機關,其中一個便是發火的。他雖然叫燮軍給害死了,臨死之前還能發動機關把燮軍擋了好一會兒?!彼戳搜凵橙f青、谷生榮,“方才在吊橋上,你們問我看什么,我就是查看那發火的機關。多軍校在上博的路上多處設置機關,應該還有不少能用的,這屋子里還有他布置的機關圖紙,還有好些沒用過的機關,只要發動起來,未必不能叫那些燮狗吃些苦頭。上博就兩條路,斷了吊橋那邊,營房這頭山路陡峭易守難攻,我們守到天黑也是可能的,未必就是送死?!彼肋@個時候人心思去,一口氣說了好多有利的地方,只盼把城守們的心思扭轉過來?!熬退闶氐教旌?,然后呢?”?;⒆穯?。蘭子詠走到谷生榮身邊,一伸手:“拿來?!惫壬鷺s不明所以,正要發問,看見蘭子詠的眼神說不出的清冷逼人,登時醒悟過來,從懷里掏出那個哨嘴。蘭子詠舉起哨嘴,環視城守們一圈:“青石之戰變數頗多,我們一早就計劃過圍城時的水路補給。從淮安到青石,南暮山沿海要害的燈塔一共三個,都有扶風營的人。不過我們就只有一路援兵機動,距離三處都是大半日的行程。如果塔上出事,只要吹響這特別的霧笛,援兵就會趕來。我們若是可以堅持到天黑,赤旅百人還是可以對付的?!贝鞫Y庭深深皺著眉頭問:“援兵有多少人?”蘭子詠答:“二十七人?!背鞘貍兊菚r就要泄氣,蘭子詠不動聲色道:“都是好手?!狈鲲L營中能人頗多,蘭子詠若說是三十名好手,真有與百名赤旅一戰之力也難說。只是……“只是……”戴禮庭還是搖了搖頭,“你當真以為憑了老多頭幾個破爛機關,我們這幾個人就有機會頂住百來赤旅的攻擊么?”蘭子詠低下頭說:“憑那幾個機關當然不行。只是,若是不試,那便一點機會也沒有了?!贝鞫Y庭嘆了口氣:“你要試這一試,本錢可是真高,六個弟兄的性命??!”蘭子詠猶豫了一下,說:“說得是。博上這些弟兄都知根知底,沒一個是燮狗那樣的亡命之徒,也沒一個是六軍精銳為了打仗來投軍的。大家各有苦處,不過是在這里混混日子。別說是我,就算是副尉您,想死的時候也不能打個什么旗號就要求大家陪著?!焙;⒄f:“嗯,這句像人話?!碧m子詠接著說:“我說走不得,大家想走,我當然也攔不住。你們若是都走了,便只有我一個,也要留在這里守塔的?!彼曇魸u漸低沉,“只是我一個人,當然就沒有什么機會能守住上博的路了。你們大概想,蘭子詠是一個魅,想法自然不同。其實這事上哪里有不同,我也不是愿意去死的。不過,活在這世上,有些東西比死生還要大。我從寧州來,在東陸顛沛流離了十來年,最后才在宛州安頓下來?!闭f到這里他忽然停住,身子微微發顫,過了一陣子才說,“我知道大家都苦,說這話你們只怕心里念叨,不過宛州真是好地方,這道理……只怕土生土長的宛州人要等丟了家園才知道?!碧m子詠的語氣真誠,城守們一時都有些感觸。平心而論,誰也不希望燮軍攻克青石探取宛州,就算這地方諸多不平,也還是好過諸侯國連年烽火朝不保夕。寧為太平犬,莫做亂世人,城守們這樣底層的人物最明白這意思?!盃€疙瘩你也把我們瞧得小了,”?;⒄f,“弟兄們都是一條爛命,也不是賭不起。不過我們守了一時又能怎么的?要我說這邊的赤旅就是貪小便宜才孤軍深入,燮軍二十萬大軍真要動起來,一個指頭也把我們給碾碎了。我?;⒉皇秦澤滤?,可是白白送死的事情我是不做的?!薄皼]有無謂的犧牲,沒有無代價的逃跑?!碧m子詠語氣平和,話鋒可是尖銳得很,“若是有航燈指引能多放過一條船去,青石城里就能多堅持幾天。燮軍二十萬人馬,你道他們幾天要消耗多少給養?”他又咧了咧嘴,環視一圈,“我們當然不能決定青石存亡,無非是對自己有個交待。我來了燕子博那么久,還沒說過這么多話?!眻鲋徐o了靜,戴禮庭一聲不吭地放下手中的步軍弩,站起身來。蘭子詠目光閃動,微微點了點頭,頭也不回地往燈塔里走去。城守們稀稀拉拉地跟著戴禮庭站起來,?;⑧洁炝艘痪洌骸霸且?,怎么叫爛疙瘩說得那么不爽?!贝鞫Y庭心中一震,蘭子詠的大道理他明明聽不入耳,卻也一樣覺得心里很不舒服,似乎這一步邁出去就能看見青石城里血肉橫飛的情形。沙萬青忽然皺了皺眉,說:“什么聲音?”這時候博上沒人大聲說話,只有風聲呼嘯,隱隱約約地能聽見風里有些哭喊呼叫。?;⒖戳松橙f青一眼,臉色難看得很。大家心里都明白,這是赤旅終于殺到大猛咀了。本來大猛咀只是座平常漁村,可是被赤旅當成了兵營,大霧彌漫又看不清楚,也不知道村中人口能夠存活下多少來。城守們跟大猛咀的漁家都熟,沙萬青因為去學烹魚的手藝,關系尤其密切。方才聽到赤旅奔襲大猛咀的時候人人心里便覺得不安,這時候終于聽見屠戮,心中壓抑了許久的悲憤和怒火騰地躥了上來。沙萬青彎腰拾起戴禮庭丟下的步軍弩,說了聲“我留下”,也往燈塔那邊走。這時候聽見“嗚”的一聲巨響,低沉強勁,直敲得人心激蕩,是蘭子詠吹響了霧笛?!皢鑶鑶琛庇质侨?,遠遠傳出去,驚得博上的白海燕成群飛起,倏忽來去,好像霧中穿梭的流星。谷生榮忽然笑了:“我膽小也不是全沒好處。要是昨夜拿了哨嘴上來給宗繼武他們吹,我們趕上來正好碰上赤旅,那肯定是完蛋了?,F在這條命都是揀來的?!彼睦镌鞠袷强嚵艘桓?,越扯越緊,在那聲霧笛里終于繃斷,這時候居然平靜下來。他臉色還是蒼白,語氣卻淡定許多,“我也不走了,逃夠啦!你們自管去,我就呆在博上哪里也不去了?!焙;_谷生榮吼道:“什么時候了,你還胡扯,你傻了么?”谷生榮臉上的肌肉戰抖了一下:“我沒傻。你們平日里瞧我不起,那是應該的。做了心虛的事情,膽子就會越來越小。我很怕,可是我怕夠啦。從和鎮逃到柳南,從柳南逃到云中,從云中逃到白水,然后是青石……越逃越怕。你可知道,一個人若總是為了逃生而逃,那有多沒意思?我這一輩子都在逃,逃到燕子博該到底了?!彼D身朝著燈塔走,嘴里喃喃地說,“怕不怕,人總是要死的?!边@一下?;氐咨盗?,望著戴禮庭好容易冒出來一句:“庭哥,你說咋辦?”戴禮庭一下子也沒轉過彎來,一邊不停搖頭一邊嘴里問:“你說咋辦?”?;⒈锪艘魂囎?,紅了臉大聲說:“我總不能比小谷還差勁吧?”羅麻子也是神情激動:“就是,青石城吃緊哪!我們就是拼了命也要保這燈塔無恙?!贝鞫Y庭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你倒是拼了命把那幫赤旅帶到博上來。我問你,他們是沖著燈塔來的么?”戴禮庭猜得不錯,那支赤旅百人隊原是掃蕩山間村落的,本不知道燈塔的事情,只是截獲了羅麻子的輜車才掉頭向西。羅麻子被戴禮庭一刺,登時泄了氣,一張臉紅得好似熟蝦。?;⒚恢鞫Y庭的底,摸摸后腦勺說:“那庭哥你的意思……”戴禮庭苦笑一下:“你們都急著送死,我好歹總是燕子博的長官,也不能不送你們一程??!”?;⒋笙玻骸拔揖椭劳ジ缒闶呛脻h?!贝鞫Y庭目光頓時鋒利了起來:“你以為我當真是為了自己的性命?”?;⒉桓叶嗾f,戴禮庭的意思他還真是不太明白。戴禮庭嘆了口氣:“做這狗屁不是的城守副尉,是擔了六個人的性命的。宗繼武、多洛溪沒能保住,總不能看你們白白送命。也不想想,這燕子博上還有誰知道仗是該怎么打的?”天空一亮,那是航燈點了起來,一團溫暖的光線從塔頂傾瀉出來。不多時,那航燈點得透了,金光就像閃電一樣耀眼,一直投射到霧靄重重的海面上去。博上燈 八戴禮庭說得不錯,打沒打過仗畢竟不同。蘭子詠是個秘術師,他心思細密,也能鼓舞起同僚的士氣讓他們滿腔激昂地來守塔,但怎么守,他也不曾想得明白。六個人,其中一個是受了傷的輜兵。從大猛咀到燕子博只有五六里路程,可是霧這樣濃,那些赤旅少說也要花一個多時辰才能趕回來。一個時辰用于跑路不算少,可要用手頭這點兵力布置燕子博的防御就實在是捉襟見肘。博上空空蕩蕩沒有什么遮掩,十來步寬的干溝橫在燕子博和南暮山的緩坡之間,橋上的吊索已經被燒斷了。多洛溪的機關其實是個大大的敗筆,吊橋支柱上拋下的兩個油罐里的豆油充其量只有一大碗,要不是正好砸在了大車上的鯨脂上面,頂多也就是帶起一溜火花——其實這油罐上的火石居然還能發動,在多洛溪本人只怕也覺得驚奇。點燃的鯨脂沒有能燒太久,這是意料中的。鯨脂是一大塊一大塊純白的油酪,點燈雖然明亮持久,但是本身并不容易燃燒。塔上的航燈那么亮,除了鯨脂還得靠??z攪出來的燈芯。大車給燒得殘缺不全,可是多數油桶都落入了溝里,吊橋本身不過是焦了一層,還結實得很?,F在這吊橋扯不起來,燕子博徹底無險可據。按照蘭子詠的意思,索性把這吊橋燒了,斷了赤旅的來路,這樣還可以多支撐一會兒。戴禮庭看了一陣子卻說:“等人到了再燒,還能多干掉幾個赤旅?!彼乃惚P打得細:若是一早燒了吊橋,赤旅見沒了通路,可以回頭去南暮山上砍了樹來搭橋。這道溝不是天塹,終究擋不住赤旅,能多拖他們一會兒也是好的。更重要的一點,城守們一時熱血沖上了頭,等看見了黑壓壓的赤旅還是要害怕?;鸸ト裟艿檬?,不在殺傷幾個敵軍,主要還是振奮士氣。以寡敵眾,這士氣一分不能泄了。戴禮庭從庫房里取了??麩粜境鰜碓跇蛎嫔蟻砘蒯斄藥讞l,又招呼城守們把鯨脂細細抹了一遍,還扔了不少浸了油的燈芯到溝里——大半車油桶都摔進了溝里,溝底滿是鯨脂。橋頭不遠,城守們用拆下來的門板搭了一道屏障,到時候就從那里發射火箭去燒橋面。說起來,那些赤旅當真是配備精良,三個死尸身上就剝下三柄角弓六壺羽箭來。蘭子詠看著戴禮庭在橋頭布置多洛溪留下的機關,不由得打了個寒戰。他那時為了鼓動士氣,極力強調多洛溪存了多少機關,其實心里清楚這些東西不僅殺傷力不足,更不知道有多少能用,真要靠這個阻卻赤旅,未免太托大了。戴禮庭像是知道他的心思,高高舉起一枚捕獸夾說:“這種東西當然擋不住赤旅,只要他們過來慢些,我們就有機會燒橋?!贝鞫Y庭的計劃十分冒險,如果發射火箭不及時,被那些赤旅沖入工事,也就沒有所謂防御了。捕獸夾被戴禮庭手中的樹枝撥動,當的一聲咬在一起,竹齒居然把那樹枝釘穿了。戴禮庭嘿嘿一笑,十分得意:“老多頭的手藝還真不錯?!狈烙闹匦亩挤旁诓┥线@條通路上。從營房上來的山路陡峭狹窄,快到博上還有一塊好大的黑石掩在轉角處,有那么點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意思。戴禮庭把?;⒑蜕橙f青兩個放在這邊,要他們前后多布置機關陷阱也就是了。霧這樣大,那些赤旅已經看見航燈聽見霧笛,匆匆趕回來該是沒有什么機會發現這條山路,放兩個人在這里只是防備萬一。反正黑石離博上已經很近,若是博上吃緊,叫他們回來也來得及。最難的活兒不是挖掘陷阱布置機關,而是回收弓弩的箭矢。羅麻子從那三名赤旅身上拔箭拔了一頭的汗。他被赤旅虐待得狠了,一邊拔一邊還對那些尸體又踢又打。踢打聲罵聲遠遠從塔邊傳來,聽得干活的城守們都是搖頭不已。一堆血淋淋的弩箭堆在地上,腥味撲鼻,谷生榮努力扭臉不去看,只管低頭挖掘。到了宗繼武這邊,羅麻子犯難了,他把地上的羽箭都拾了回來,卻沒法動手去拔宗繼武身上的箭矢?!安恢赖脫味嗑??!贝鞫Y庭說,兩支弩一下就能射空,回頭主要得靠這三張赤旅的角弓。手里的三壺箭都不滿,加上揀來的這些也不過七十多支,宗繼武身上的箭矢應該能派上用場。羅麻子苦著臉說:“赤旅的箭都是帶倒鉤的?!贝鞫Y庭張了張嘴,還是沒說什么,只是揮手示意羅麻子去辦。羅麻子眼淚汪汪地給宗繼武施了一個大禮,伸手去拔那箭。博上風大,開弓難有準頭,赤旅一定是幾輪齊射亂箭殺人。他們射箭的時候靠得這樣近,幾乎每一支擊中宗繼武的箭矢都穿透了他的身體。羅麻子把宗繼武放倒在地上,左掙右拖,好容易拔出一支箭來,上面還帶了不小的一塊肉。羅麻子舉著那箭,看了半晌,居然哇的一聲放聲大哭起來?!安话瘟瞬话瘟??!彼鸭鞫Y庭面前一扔,“要拔你自己拔?!贝鞫Y庭看著那箭,默然低頭,招呼蘭子詠把宗繼武的尸身一起抬到吊橋上去:“都燒了,免得被赤旅欺凌?!碧m子詠猶豫了一下,輕聲說:“那把三個赤旅也搬過來?”這次他沒有用“燮狗”的稱呼。戴禮庭幾乎是不為人察覺地點了點頭。打仗固然是殘酷的,然而把性命都搭上了,兵士的責任也就到此為止了吧?他和蘭子詠都沒有招呼別的弟兄幫手。沙萬青滿身大汗。他試圖掘斷黑石下面的山路,泥漿下面都是碎石,一鋤下去火星四濺,膀子都震得疼。若是平時要干那么多活兒,他已經罵了很久也歇了很久了??涩F在,他只希望時間過得再慢一點,自己的鏟子可以揮舞得更快些。有那么一陣子,沙萬青也想:那聲“我留下”是不是說得沖動了些?但是他沒有答案。他知道自己多少有些后悔,不過這點后悔還不足以使他重新審視自己作出的決定。沙萬青出身豪富,或者說,曾經出身豪富。人人都知道他嘴饞貪食,這可不是便宜的愛好。沙萬青跟著行商們走南闖北,多半還是為了品嘗各地的美食。要不是駛往北陸的商船被海盜劫去讓他家破了產,他可能還在繼續以往的幸福生活。那批貨是沙萬青他爹在幾個朋友的慫恿下傾盡家財辦的,出事以后那幾個朋友就都找不到了。蘭子詠說什么?宛州是個好地方?宛州是什么樣的地方沙萬青最清楚。這片土地只承認掌握財富的人,如果沒有了金色的光彩,那么整個世界都會變成灰敗的顏色。僅僅是一批貨,就讓沙萬青家破人亡,他對那些海盜或者商人們倒也沒有特別的恨意。宛州也好,東陸也罷,這世上惟一的規則就是弱肉強食。自己不夠強,那就只有任人踐踏。像其他人一樣,沙萬青加入青石城守也是為了逃避,逃避那一屁股天天都在膨脹的債務。父債子還,這原是規矩,宛州的規矩明白清楚,這或許是蘭子詠說宛州好的理由:一切都在規矩之下,沒有人能任意改變或者剝奪什么。然而,在沙萬青看起來,宛州與戰火紛飛的東陸其他各地沒有不同,那規矩下面也是濃濃的血色。規矩是誰定的?這可是大問題。蘭子詠所看見的公平與繁榮下面,有著太多嘈雜的吶喊。之所以留下,沙萬青不是為著青石,更不是為著宛州。他僅僅是為了燕子博,還有幾里之外的大猛咀。只有在這樣偏遠貧瘠的地方,規矩才不再起作用。燕子博的這一年多時間,是沙萬青一輩子過得最輕松最愜意的日子。博上朝夕相處的弟兄,漁村里熱情好客的父老,這個苦哈哈的圈子里面,人和人是那么的近,即便是糾葛置氣,也是院里墻頭的毛病,甚至都過不了夜。戴禮庭說走的時候,沙萬青心里就是一片空白。留在這里是要死的,可是離開這里又能到哪里去?他渾渾噩噩地聽著蘭子詠和戴禮庭爭辯,卻在風中傳來的哭喊聲里幡然省悟:即便是要死,也要死在燕子博上。他實在想不出還有其他什么地方其他什么人值得讓自己逗留生命中最后的時光?!案掖蜓嘧硬┲饕獾娜瞬乓ニ?!”他惡狠狠地說著,又刨下一鋤?!澳阏f什么?”?;⑦h遠問他,他把機關都布到了下面兩個轉角的地方。沙萬青這才發現自己喊出了聲,臉上一熱,岔開話題:“你跑那么遠做什么?那些個東西又沒啥用?!薄袄隙囝^的東西,有些還是有用的?!焙;⒉恢频財[弄著手中的鐵齒?!爱敗钡囊宦暪猪?,有什么東西拖著長長的尾音從坡底躥了上來。?;⒁汇叮骸笆裁礀|西?”沙萬青心頭一緊:“老多頭的東西,有些還是有用的?!边@聲音沙萬青以前聽過,是鳴鏑發出的,多洛溪在路邊設陷阱時還曾得意地給他演示過?,F在城守們都在博上,不用說,觸動了機關的肯定是從大猛咀折回的赤旅了。營房出來上博的路邊,設著多洛溪最為得意的一處機關。說起來也很簡單,就是在路邊插了塊木牌,上面歪歪扭扭寫著“狗賊死于此路上”幾個字?!斑@可是好東西!要是有人從這里攻打,看見這牌子一定生氣。你們想,這打仗的事情要講吉兇,還沒動手就看見這樣晦氣的字眼,他們一定氣得要把這木牌一腳踢飛,然后呢,”多洛溪興奮地解釋說,“這木牌下面能彈出一包木刺來,把踢牌子的人扎個半死,更要緊的是這支鳴鏑,牌子一倒就自動觸發,守在博上的人一聽就知道這邊有人偷襲了?!彼麕缀跤行┑靡庋笱?。對于多洛溪這個理想的構思,城守們一如既往地嗤之以鼻。就算真有那么傻的敵人踢牌子,從燕子博邊上一探頭就能看見營房周圍的動靜,哪里需要鳴鏑示警。再說,從營房打過來的,哪里還叫偷襲?不過多洛溪還是很喜歡自己的這個主意,這木牌也是他不多的持續維護著的機關之一。那時候,誰都沒有想過這樣的大霧天里機關真起了作用。準確地說,誰都沒有想過真會有人來攻打燕子博?!摆s緊回來!”沙萬青沖?;⑵疵惺?。山路才被他掘了小半人深,也顧不上那么許多了。赤旅來得比他們想像的快,果然是山地強兵。最要命的是,整個防御的重心都在博上那條溝,沒人想到仗會從這條山路上開始打。?;⑦B躥帶跳地往上跑。那機關意外地觸發讓赤旅們吃了一驚,立刻展開隊形。盡管他們壓低了聲音,那么多人的口令和喝罵隔著霧氣還是聽得清楚。?;⒅?,這樣近的距離,如果不是霧天,他已經被箭雨釘死在路上。躍過黑石,他才松了一口氣,伸手抓住靠在石頭上的長槍?!肮??”?;??!岸紲蕚浜昧??!鄙橙f青掂了掂手中的步軍弩,匣中的箭尖隱隱帶著血色。他的身邊還放著一張角弓和一壺羽箭。但這不夠,沒有來得及掘斷山路,轉折處一次可以過來兩名敵軍,如果?;⑹志屯炅?。他回首眺望,剛才的鳴鏑響亮,戴禮庭他們應該聽見了。博上燈 九戴禮庭覺得自己今天的判斷非常糟糕。他應該想到的,既然赤旅襲擊大猛咀發現了那里不是兵營,肯定會逼問燕子博的真實兵力和營房的位置。即使燈塔已經亮了起來,明擺著城守們已經到了博上,赤旅也會首先避免他們犯過的錯誤:不小心放過了對手。如果他是赤旅的指揮,也一定會以重兵清理營房然后循山路而上?,F在的問題是:山路上到底有多少赤旅,是不是還會有另外一支人馬同時攻擊吊橋?這頭一共只有他們四個人,而且其中三個都沒有怎么摸過兵器,派出任何一個都不能給?;?、沙萬青幫上多少忙,可要是自己離開,這三個人怎么對付如狼似虎的赤旅?他咬著牙在蘭子詠肩上用力一拍。既然這個魅是扶風營中的人,希望他的秘術能比展示的強那么一點點吧。蘭子詠的神色還算平靜,嘴唇卻也有些發白。大戰在即,他說了那么多,能做到多少卻是一點沒底。他手里托著步軍弩,弩背上貼了三張秘術的口訣,也不知道緊急的時候來不來得及念?!澳闳??!彼麑Υ鞫Y庭說,“這邊我會看好?!贝鞫Y庭點點頭,他不該信任蘭子詠的,但他實在沒有選擇?!耙欢ㄒ鸦瘘c著了?!彼麌诟懒_麻子。受了傷的羅麻子最重要的任務就是點燃蘭子詠和谷生榮將要射出的火箭。羅麻子牙齒得得作響,想要承諾,卻說不出話來,這本該是谷生榮的樣子才對。戴禮庭再也看不下去,帶著一絲絕望撲向山路那邊。赤旅的推進速度非???。泥濘的山道對他們似乎不構成任何障礙,只是?;⒋掖以O置的飛石鐵齒一類的機關在兵士中間引發了幾聲慘叫——但也只是慘叫而已,他們并不稍做停留。從博上往下看,即使隔著那么厚的霧也能看見山道上擁擠的紅色人潮。這讓戴禮庭覺得踏實些——赤旅的主力放在了這邊,蘭子詠那邊的壓力就小得多。他奔下去的時候幾乎要為這個發現微笑。第一名赤旅沖過了黑石轉角。?;⒁恢钡戎@一刻,他猛然躍起,手里的長槍直刺出去。那赤旅是訓練有素的,沖過轉角的時候用皮盾護住了頭面。但他防住的是沙萬青和戴禮庭的羽箭,盾牌反而遮蔽了?;⑦@方向的視線。沒有聽見羽箭釘在皮盾上的鈍響,他多少有些放心,稍稍挪開了皮盾,余光里卻是一道黑影。還沒等他反應過來,腰上就是一涼。?;⑦@一槍刺得太猛,赤旅的皮甲又只護胸腹不護腰背,噗的一聲,長槍就穿透那赤旅的腰際,正中第二名沖上來的赤旅的大腿,痛得他長聲慘呼。?;⒁粯寖蓚€,信心大增,上前一腳想把那赤旅從長槍上踹下來,不料刺得實在太深,一時居然拔不出槍來。正僵持間,第三名赤旅從后面跳出來,揮刀大呼。?;⒓钡脻M頭都是汗,兩眼一閉心里直想:這就死了么?嗖嗖兩聲銳響在耳邊響起,等?;⒃俦犻_眼睛,后兩名赤旅面門各中了一箭,這才想起后面還有兩個弟兄。這一下心中大喜,發力一推,長槍也不要了,三名赤旅都被他推下山去。戴禮庭看得心中一動,忙叫:“不要?!币呀浲砹?。?;⒒厣硪徊?,又是一支長槍,沖戴禮庭一晃。原來三支長槍都被他放在這里,道理也簡單,若是在博上空曠地方,長槍可敵不過弓箭,不如這里管用。戴禮庭倒不是心疼長槍,他想的是尸體在轉角處堆積起來,赤旅要上來就越發難了。給?;⒈葎澚撕脦紫?,?;⒉趴疵靼?。沙萬青方才掘山路雖然只掘得有小半人深,對赤旅來說已經是大大不便,看著前面的人被放倒了,后面卻還得忙著往上爬,一下子跟不上來。那坑到轉角只能容納三個人,赤旅便總是三個三個地往上沖。城守們如法炮制,一連放倒了九名赤旅,自己竟然連皮毛都沒傷到,只是?;⒗鄣谩昂暨辍敝贝?。赤旅連續吃了幾次虧,終于慢下攻勢。戴禮庭下到?;⑸磉?,把倒在山道上的尸體推到轉角上,居然又摘了一副弓箭和兩個皮盾下來。正要走回沙萬青身邊,忽然聽見腦后風響,慌忙往前倒下,就地打了個滾,手里的弓箭拉個半滿就要放,可是面前的赤旅咽喉上已經中了一箭,呆立欲倒。原來赤旅這次派上來兩個厲害角色,?;⒁粯尨坛鰶]有刺到,反而被一刀砍斷了槍桿。?;⒁彩呛酚轮?,握著那半截槍桿繼續前刺。第一名赤旅大步前跨,也不理會他,照著戴禮庭就砍,不料被沙萬青一箭穿喉,那柄刀離戴禮庭只有一掌的距離,終于還是沒有砍到。兩名赤旅都是好手,本來配合默契,只是這次后面那人要踩著尸體爬過來,腳下軟了一軟,刀還沒有揮起來就被?;⒌臄鄻尨┩噶吮郯?,叫都沒叫出一聲。?;斝匾荒_,又要把他踢下山去。那赤旅當真厲害,受了這樣重的傷,左手皮盾還是一揮,恰恰砸在?;⑿⊥壬?,痛得?;⒀蹨I鼻涕都噴了出來,抱著腿只是翻滾。戴禮庭半坐起身,“嗖”的一箭,也是穿喉而過。那赤旅一臉驚異,想必沒有想到竟然是這樣死法。這次赤旅知道碰到了硬角色,道路又被堵得滿滿的,一時便不再攻上來。戴禮庭扶起?;?,見他腿上只是腫了一塊,登時松一口氣,叫他到蘭子詠那邊去。?;⒕褪遣灰溃骸拔疫@傷不妨礙刺槍,庭哥你在這里也未必比我干得漂亮?!贝鞫Y庭知道他說的不假,這樣狹窄的地形,中平槍原本難防,?;⒌牧α亢退俣榷急茸约簭娦?,也就不再勸他。戴禮庭也不回到沙萬青身邊,只是沖他招招手。兩個人對視一眼,互相都覺得有些吃驚,雖然一起生活這樣久,卻從不知道對方箭法這樣出色。沙萬青先說:“從小射鳥打兔子練出來的,還是好吃!”戴禮庭笑道:“虧得你好吃了?!苯又孟掳屯乱恢?,“你猜他們打算怎么辦?”赤旅吃了這樣大虧,又不知道博上虛實,也不知道在計劃什么。沙萬青正要搖頭說不知道,看著戴禮庭拋著手中的羽箭,忽然明白了他的意思,背上一時都是冷汗。赤旅中的普通兵士也多有配備弓箭的,看宗繼武的模樣就知道弓箭齊射是赤旅的戰法之一。赤旅倉促攻擊遇阻,人是翻不過這塊大黑石來的,但是羽箭可以。想明白這一層,沙萬青跳起來幾步就躥到下面,跟戴禮庭一樣緊貼著黑石站好,戴禮庭又塞過一塊皮盾來。?;⒄驹谧钋胺?,完全在黑石庇護之下。而戴禮庭和沙萬青若要射箭,就得微微離開黑石,半個身子都暴露在外面。沙萬青是用弩的,單手就能拿住,另一只手用皮盾擋住自己和戴禮庭的上方。皮盾舉了一會兒,就聽見下面一聲大喝,接著是嘈嘈切切的弓弦聲。赤旅們高高舉弓,把箭都射到天上去了,雖然準頭不佳,但落下來幾乎都是垂直的,力量頗大。也有三十多支羽箭插在了這邊的山路上。沙萬青倒吸一口冷氣,如果他還呆在原來的地方,這時候大概也被一箭穿頭了。還沒等沙萬青緩過神來,就聽見?;⒁宦暣蠛?,擲出長槍。再一看,轉角處紅影閃動,原來是一名赤旅趁著他們躲避箭雨的當口,從黑石那兒翻了過來。雖然?;C敏,及時出擊,但這赤旅看來也是軍中好手,他側身避過?;⒌拈L槍,反手朝?;S出一柄長劍。沙萬青一驚,想也不想,揮手用皮盾擋住?;?。只聽見“呲啦”一聲,長劍穿透皮盾,釘在了沙萬青的腰間。他只覺得肋骨一涼,下意識地扣動手指,嗖嗖搜嗖,七支弩箭都射在了赤旅的胸腹之間。?;⒙牭蒙砗蠊衣曧?,扭頭一看,原來是戴禮庭。就在沙萬青射殺赤旅的同時,戴禮庭也一箭穿透了另外一名沖上來的赤旅的胸膛。一輪短暫的攻擊后,大黑石后不再有赤旅冒出來。?;⒉唤麣g叫:“又打退一次?!贝鞫Y庭也是滿心喜悅,這次攻擊實在兇險得很,赤旅竟然把精銳士兵埋伏在箭雨下面,若是自己這邊反應稍慢,就被他們得手了。他用力一捶沙萬青的肩頭:“真是好樣的?!鄙橙f青再也支持不住,頹然坐倒。沙萬青的最后一個念頭是:這霧怎么還不散去?他忽然很想看看海邊的營房。這真是奇怪,他原以為自己死前應該最想念美食才對。他終究什么也沒能看見,眼前只有黑石旁堆積起來的尸體,然后就是無邊無際的黑暗。蘭子詠這一頭也不輕松。為了達成攻擊的突然性,赤旅的指揮官在吊橋這邊投入了佯攻的兵力。說是佯攻,二三十名士兵也足以把三名城守殺死十幾遍。問題是赤旅攻擊的時機并不好。除了上博的山路,要到營房就得遠遠繞個大圈子,那幾乎到了大猛咀的村口了。赤旅出大猛咀不遠就兵分兩路,大霧天也沒法聯絡。一路上坡,山上的這些赤旅走得慢,山路上發起攻擊的時候,他們才氣喘吁吁地沖到吊橋邊。如果早一刻發動,戴禮庭一定不敢離開。山道那頭的攻勢兇猛,只有?;?、沙萬青兩個未必能頂住,赤旅大概就能得手了??墒撬麄兤砹四敲匆稽c點,又碰上了這頭三個兵最緊張的時刻。頭一個發現橋頭上晃動著的黑影的是谷生榮。還沒有看清楚的時候他就已經被模糊的腳步聲驚動,跳起來變了聲調大喊:“來了!來了!”手中的弓拉得滿滿的,箭頭到處亂晃。手持火石的羅麻子哪里還顧得上點火,只顧躲避箭頭。赤旅的反應很快,一被發現就不再遮掩,一群人發力朝橋上猛沖。橋不過短短幾十步,等羅麻子終于點燃谷生榮手中的火箭時,當頭的赤旅幾乎已經沖過了橋?!班睅茁曒p響,帶頭的赤旅忽然一跤摔倒。也不知道那赤旅是踩到了竹刺還是踏中了捕獸夾,總之受傷不輕,在地上翻來滾去地嘶吼,反而引發了更多的機關。橋面上抹過了鯨脂,本來滑溜,赤旅跑到橋上都有些踉踉蹌蹌,再被前面這樣擋了擋,突然出現了一個短暫的停頓。蘭子詠知道事情不妙,沒等羅麻子點火,抱著步軍弩沖了出去,七箭齊發,又射倒了最前面的兩名赤旅。谷生榮的火箭也射了出來。他心中著急,發力極猛,那火箭篤的一聲釘在橋尾,一串藍色的火苗隨即跳動了起來。橋上的赤旅知道斷了退路,瘋狂地呼喊著往橋這邊沖。蘭子詠跑得慌張,貼在弩背上的紙條都飛了。其實這樣的情形下,又哪里來得及讀那咒文。他心中空空如也,幾乎是本能地拋下弩機雙手齊揮,一串吟唱跟著飄出。橋頭瞬間就騰起了一面火墻。蘭子詠放出來的不是尋常的火焰,他自己也不曾想到原來心思空明的時候能用出這樣威力的暉陽焰來。沖過了火墻的赤旅好像一支支火炬在跳著詭異的舞蹈。他們動作漸漸慢下來,一個接一個地倒在了地上,而橋面上已經是一團明亮,那幾個沒能沖過來的赤旅甚至連掙扎的機會都沒有。不時有著火的碎片落到溝里去,溝里的鯨脂也燒起來了,蘭子詠和谷生榮呆呆站在那里,聽不見身后羅麻子的呼喊?;鹧媸沁@樣明亮這樣美麗,連濃濃的白霧也被熱氣逐空,他們能清楚看見對面的赤旅同樣震驚地站在那里看火。一下子損失了八名兵士,剩下的赤旅卻連箭都忘了放。山路上的赤旅終于放棄了,狹隘的山道幾乎被尸體堵塞,大隊人馬根本沖不上來,而兩番箭雨似乎沒有能給防御者造成任何損傷。巨大的黑石屏蔽的不僅是赤旅攻擊的刀鋒,也是他們的視線和判斷。僵持了一陣子,開始有紅色的人影掉轉頭下山,看來赤旅還是要從博上強攻。這是一個真正的好消息,就算一路小跑上來,赤旅們也得花費一個多時辰的時間。這點喘息的功夫,對城守們實在是太可貴了。?;⒙牭蒙砗蠊衣曧?,扭頭一看,原來是戴禮庭。就在沙萬青射殺赤旅的同時,戴禮庭也一箭穿透了另外一名沖上來的赤旅的胸膛。一輪短暫的攻擊后,大黑石后不再有赤旅冒出來。?;⒉唤麣g叫:“又打退一次?!贝鞫Y庭也是滿心喜悅,這次攻擊實在兇險得很,赤旅竟然把精銳士兵埋伏在箭雨下面,若是自己這邊反應稍慢,就被他們得手了。他用力一捶沙萬青的肩頭:“真是好樣的?!鄙橙f青再也支持不住,頹然坐倒。沙萬青的最后一個念頭是:這霧怎么還不散去?他忽然很想看看海邊的營房。這真是奇怪,他原以為自己死前應該最想念美食才對。他終究什么也沒能看見,眼前只有黑石旁堆積起來的尸體,然后就是無邊無際的黑暗。蘭子詠這一頭也不輕松。為了達成攻擊的突然性,赤旅的指揮官在吊橋這邊投入了佯攻的兵力。說是佯攻,二三十名士兵也足以把三名城守殺死十幾遍。問題是赤旅攻擊的時機并不好。除了上博的山路,要到營房就得遠遠繞個大圈子,那幾乎到了大猛咀的村口了。赤旅出大猛咀不遠就兵分兩路,大霧天也沒法聯絡。一路上坡,山上的這些赤旅走得慢,山路上發起攻擊的時候,他們才氣喘吁吁地沖到吊橋邊。如果早一刻發動,戴禮庭一定不敢離開。山道那頭的攻勢兇猛,只有?;?、沙萬青兩個未必能頂住,赤旅大概就能得手了??墒撬麄兤砹四敲匆稽c點,又碰上了這頭三個兵最緊張的時刻。頭一個發現橋頭上晃動著的黑影的是谷生榮。還沒有看清楚的時候他就已經被模糊的腳步聲驚動,跳起來變了聲調大喊:“來了!來了!”手中的弓拉得滿滿的,箭頭到處亂晃。手持火石的羅麻子哪里還顧得上點火,只顧躲避箭頭。赤旅的反應很快,一被發現就不再遮掩,一群人發力朝橋上猛沖。橋不過短短幾十步,等羅麻子終于點燃谷生榮手中的火箭時,當頭的赤旅幾乎已經沖過了橋?!班睅茁曒p響,帶頭的赤旅忽然一跤摔倒。也不知道那赤旅是踩到了竹刺還是踏中了捕獸夾,總之受傷不輕,在地上翻來滾去地嘶吼,反而引發了更多的機關。橋面上抹過了鯨脂,本來滑溜,赤旅跑到橋上都有些踉踉蹌蹌,再被前面這樣擋了擋,突然出現了一個短暫的停頓。蘭子詠知道事情不妙,沒等羅麻子點火,抱著步軍弩沖了出去,七箭齊發,又射倒了最前面的兩名赤旅。谷生榮的火箭也射了出來。他心中著急,發力極猛,那火箭篤的一聲釘在橋尾,一串藍色的火苗隨即跳動了起來。橋上的赤旅知道斷了退路,瘋狂地呼喊著往橋這邊沖。蘭子詠跑得慌張,貼在弩背上的紙條都飛了。其實這樣的情形下,又哪里來得及讀那咒文。他心中空空如也,幾乎是本能地拋下弩機雙手齊揮,一串吟唱跟著飄出。橋頭瞬間就騰起了一面火墻。蘭子詠放出來的不是尋常的火焰,他自己也不曾想到原來心思空明的時候能用出這樣威力的暉陽焰來。沖過了火墻的赤旅好像一支支火炬在跳著詭異的舞蹈。他們動作漸漸慢下來,一個接一個地倒在了地上,而橋面上已經是一團明亮,那幾個沒能沖過來的赤旅甚至連掙扎的機會都沒有。不時有著火的碎片落到溝里去,溝里的鯨脂也燒起來了,蘭子詠和谷生榮呆呆站在那里,聽不見身后羅麻子的呼喊?;鹧媸沁@樣明亮這樣美麗,連濃濃的白霧也被熱氣逐空,他們能清楚看見對面的赤旅同樣震驚地站在那里看火。一下子損失了八名兵士,剩下的赤旅卻連箭都忘了放。山路上的赤旅終于放棄了,狹隘的山道幾乎被尸體堵塞,大隊人馬根本沖不上來,而兩番箭雨似乎沒有能給防御者造成任何損傷。巨大的黑石屏蔽的不僅是赤旅攻擊的刀鋒,也是他們的視線和判斷。僵持了一陣子,開始有紅色的人影掉轉頭下山,看來赤旅還是要從博上強攻。這是一個真正的好消息,就算一路小跑上來,赤旅們也得花費一個多時辰的時間。這點喘息的功夫,對城守們實在是太可貴了。?;⒙牭蒙砗蠊衣曧?,扭頭一看,原來是戴禮庭。就在沙萬青射殺赤旅的同時,戴禮庭也一箭穿透了另外一名沖上來的赤旅的胸膛。一輪短暫的攻擊后,大黑石后不再有赤旅冒出來。?;⒉唤麣g叫:“又打退一次?!贝鞫Y庭也是滿心喜悅,這次攻擊實在兇險得很,赤旅竟然把精銳士兵埋伏在箭雨下面,若是自己這邊反應稍慢,就被他們得手了。他用力一捶沙萬青的肩頭:“真是好樣的?!鄙橙f青再也支持不住,頹然坐倒。沙萬青的最后一個念頭是:這霧怎么還不散去?他忽然很想看看海邊的營房。這真是奇怪,他原以為自己死前應該最想念美食才對。他終究什么也沒能看見,眼前只有黑石旁堆積起來的尸體,然后就是無邊無際的黑暗。蘭子詠這一頭也不輕松。為了達成攻擊的突然性,赤旅的指揮官在吊橋這邊投入了佯攻的兵力。說是佯攻,二三十名士兵也足以把三名城守殺死十幾遍。問題是赤旅攻擊的時機并不好。除了上博的山路,要到營房就得遠遠繞個大圈子,那幾乎到了大猛咀的村口了。赤旅出大猛咀不遠就兵分兩路,大霧天也沒法聯絡。一路上坡,山上的這些赤旅走得慢,山路上發起攻擊的時候,他們才氣喘吁吁地沖到吊橋邊。如果早一刻發動,戴禮庭一定不敢離開。山道那頭的攻勢兇猛,只有?;?、沙萬青兩個未必能頂住,赤旅大概就能得手了??墒撬麄兤砹四敲匆稽c點,又碰上了這頭三個兵最緊張的時刻。頭一個發現橋頭上晃動著的黑影的是谷生榮。還沒有看清楚的時候他就已經被模糊的腳步聲驚動,跳起來變了聲調大喊:“來了!來了!”手中的弓拉得滿滿的,箭頭到處亂晃。手持火石的羅麻子哪里還顧得上點火,只顧躲避箭頭。赤旅的反應很快,一被發現就不再遮掩,一群人發力朝橋上猛沖。橋不過短短幾十步,等羅麻子終于點燃谷生榮手中的火箭時,當頭的赤旅幾乎已經沖過了橋?!班睅茁曒p響,帶頭的赤旅忽然一跤摔倒。也不知道那赤旅是踩到了竹刺還是踏中了捕獸夾,總之受傷不輕,在地上翻來滾去地嘶吼,反而引發了更多的機關。橋面上抹過了鯨脂,本來滑溜,赤旅跑到橋上都有些踉踉蹌蹌,再被前面這樣擋了擋,突然出現了一個短暫的停頓。蘭子詠知道事情不妙,沒等羅麻子點火,抱著步軍弩沖了出去,七箭齊發,又射倒了最前面的兩名赤旅。谷生榮的火箭也射了出來。他心中著急,發力極猛,那火箭篤的一聲釘在橋尾,一串藍色的火苗隨即跳動了起來。橋上的赤旅知道斷了退路,瘋狂地呼喊著往橋這邊沖。蘭子詠跑得慌張,貼在弩背上的紙條都飛了。其實這樣的情形下,又哪里來得及讀那咒文。他心中空空如也,幾乎是本能地拋下弩機雙手齊揮,一串吟唱跟著飄出。橋頭瞬間就騰起了一面火墻。蘭子詠放出來的不是尋常的火焰,他自己也不曾想到原來心思空明的時候能用出這樣威力的暉陽焰來。沖過了火墻的赤旅好像一支支火炬在跳著詭異的舞蹈。他們動作漸漸慢下來,一個接一個地倒在了地上,而橋面上已經是一團明亮,那幾個沒能沖過來的赤旅甚至連掙扎的機會都沒有。不時有著火的碎片落到溝里去,溝里的鯨脂也燒起來了,蘭子詠和谷生榮呆呆站在那里,聽不見身后羅麻子的呼喊?;鹧媸沁@樣明亮這樣美麗,連濃濃的白霧也被熱氣逐空,他們能清楚看見對面的赤旅同樣震驚地站在那里看火。一下子損失了八名兵士,剩下的赤旅卻連箭都忘了放。山路上的赤旅終于放棄了,狹隘的山道幾乎被尸體堵塞,大隊人馬根本沖不上來,而兩番箭雨似乎沒有能給防御者造成任何損傷。巨大的黑石屏蔽的不僅是赤旅攻擊的刀鋒,也是他們的視線和判斷。僵持了一陣子,開始有紅色的人影掉轉頭下山,看來赤旅還是要從博上強攻。這是一個真正的好消息,就算一路小跑上來,赤旅們也得花費一個多時辰的時間。這點喘息的功夫,對城守們實在是太可貴了。戴禮庭回到橋頭的時候,整個燕子博都在發光,博首是燈塔的金光,尾部就是熾烈的白焰?!澳憧??!碧m子詠指著熊熊的火光說,“燕子博有多美!”他的眼睛里跳動著熊熊的火光。蘭子詠到燕子博那么久,戴禮庭還是頭一次看見他這樣激動的神情。他知道,蘭子詠歡騰激動的不是壯觀的大火,而是這場堵住了赤旅的戰斗。毫無疑問,這三名城守付出了超出他們能力的努力,有理由為之自豪。戰爭也有富于感染力的一面,有時候廝殺本身會讓人進入一種忘我的狀態。不過戴禮庭可沒有時間來慶祝這小小的勝利,正相反,他的心里直往下沉:火燒得這樣大,比預想的要猛得多,這樣下去溝里面的鯨脂撐不了多久。博上燈 十?!敖诱邪??!贝蠛嚷曋?,雪人雙臂伸開身體旋轉,耀眼的白光如水銀擴散,無聲的侵蝕著每一寸空間。附近,氣流收縮,空氣壓緊,一層無形的結界由外而內,在雪人的控制下,將燕山孤影客固定在原地。這一刻,雪人為了打敗敵人,不惜施展最為可怕的手段,勝負之爭已成了生死搏擊。傲然而立,燕山孤影客面無表情,面對那層銀白色的光界迅速逼近,他只是右手一翻一轉,掌心發出一束赤紅的光芒,在射出數尺之后,猛然化為了一條赤龍,朝著結界外的雪人飛去。赤龍體型數尺,看上去宛如一條大蛇,在碰上那光界之際,身體突然回轉,貼著結界內壁快速移動,不一會兒就留下了一個圖案。這時,雪人發出的寂滅冰噬訣正高速運行,夾著銀白色的冰屑與極寒之氣,演化成一種無堅不摧,可滅萬物的吞噬之力,正迅速逼近燕山孤影客的身體。奇異一笑,燕山孤影客突然一掌前推,無聲的掌力看不出任何威力,但卻在鄰近那銀白色光界前,與快速移動的赤龍融合在了一起。剎時,燕山孤影客的掌力與雪人的寂滅冰噬訣相遇,紅白之光交匯停頓,出現了短暫的停止。隨即,銀白色的光界突然破碎,赤紅的光龍破壁而出,擊中了雪人的身體。悶哼一聲,雪人朝后翻滾,一連倒退了數丈,才勉強穩住身體。燕山孤影客原地靜立,看不出絲毫異樣,就仿佛一位旁觀者,神色祥和而淡定?!澳爿斄??!焙喍痰娜齻€字陳述著一個事實,雪人雖然不服氣,但卻不得不承認。一抹嘴角的鮮血,雪人道:“不錯,我輸了。但我不明白,你是怎么破解掉我的寂滅冰噬訣的?還有,當年明明是你師傅輸了,為何這一次你輕易就取勝?”燕山孤影客看著雪人,淡然道:“令師的底細,先師十分了解。當年他二人打賭,你師傅雖然獲勝,可比試的不是修為,而是運氣。至于你我之間的差距,從一開始就存在,只是你并不知曉而已?,F在你輸了,你就帶路吧?!毖┤藳]有爭論,當即帶著燕山孤影客朝雪域顛怪住的冰洞走去,很快就來到了當日燕山孤影客語林凡、玲花相遇的冰谷附近??粗吹娜肟?,燕山孤影客突然問道:“你不是住在這里?”雪人道:“我師傅啰嗦得很,我幾百年前就搬出去住,很少回這里。后來師傅死了,我就封了此地,如今算是第一次來這?!毖嗌焦掠翱椭钢慈肟诘溃骸熬瓦@里的情況看,似乎有人來過此地?!毖┤税櫭嫉溃骸笆怯腥藖磉^,可惜我不知道是誰,估計是騰龍谷的人想來找我,最終讓他們找到了這里?!毖嗌焦掠翱吐勓?,腦海中頓時泛起了林凡與玲花的身影。雪人見他不語,徑直朝入口走去,將堵住入口的冰雪除盡,隨即跳了下去。燕山孤影客緊隨而去,跟著雪人在冰洞中左右盤旋,留意著洞內的情形。一路上,雪人顯然很反常,每到一處都要說上幾句,介紹一下當初這里的情況,似乎他對這個地方還保留著太多的回憶。燕山孤影客沉默不語,仔細留意著冰洞中的每一個角落,每一樣物品,最終找尋了三遍,還是不曾找到他所想要的東西。為了慎重,燕山孤影客讓雪人帶自己去了一趟雪人的住所,結果還是一無所獲,最終只能失望的離去。臨別前,雪人問道:“我們以后算不算敵人?”第四十五章為恨絕情燕山孤影客道:“只要你不干壞事,我們就不會成為敵人。若然你辜負了你師傅的教誨,我就會取你項上首級?!闭Z畢,燕山孤影客瞬間消失,留下雪人愣愣的站在那里。片刻,雪人回過神,罵道:“威脅我,你是什么東西?!睅е鴰追忠靶?,雪人騰空而起,朝著騰龍谷方向飛去。祭拜了師傅,林凡與玲花漫步在騰龍谷密集的隧洞之中,回憶著過往的曾經。一路上,林凡與玲花顯得頗為傷感,兩人誰也不曾說話,沉浸在悲傷的回憶里。突然,林凡停下腳步,目光凝視著前方,臉上泛起了一絲驚異。玲花察覺到情況有異,輕聲問道:“師兄,怎么了?”林凡看了玲花一眼,神色異樣的道:“薛峰在前面?!绷峄ㄒ苫蟮溃骸把Ψ??他在前面干嘛?”林凡苦澀道:“在練功?!绷峄ú唤獾溃骸熬毠??有必要跑到這里來嗎?”林凡輕嘆道:“估計是不想讓別人知道,他把所有的仇恨都化為了力量,想增強自身的修為,然后為死去的親人報仇雪恨?!绷峄ǜ杏|道:“這樣的心情能夠理解,活著的人都有相同的心思?!绷址残π?,有些苦澀,帶著玲花繼續前行。片刻,兩人來到一處轉角處,薛峰正站在那里。四目交匯,林凡突然發現,薛峰的修為似乎有了很大的長進。淡淡一笑,林凡問道:“累不累?”薛峰搖頭道:“心中有恨,不會覺得累?!绷址哺锌溃骸笆前?,心中有恨就有動力。早晚有一天,我們會報仇雪恨?!毖Ψ逍那榈统?,有些傷感的道:“沒有實力,又如何報仇雪恨?”玲花道:“只要努力,我們就有希望,你切不可放棄?!绷址驳溃骸皵等罩g你的修為已經增進了不少,你應該感到欣慰?!毖Ψ鍝u頭道:“我這點本事,遇上誰也奈何不了對方,還得拼命苦練才行?!绷址采锨?,拍著他的肩膀鼓勵道:“不要氣餒,我們一起努力?!笨粗址驳难劬?,薛峰從中看到了友情,當即點頭道:“好,一起努力,奮斗到底?!绷址残牢恳恍?,松手退開兩步,輕聲道:“加油吧,我看好你?!毖Ψ宓溃骸爸x謝,我也看好你?!绷峄ǖ溃骸靶辛?,我們先告辭,你繼續修煉,祝你早日功成?!毖Ψ迤降男α诵?,揮手送別二人。片刻,林凡與玲花遠去,薛峰收起臉上的笑意,神色滄桑的自語道:“斷腸人,離恨別,寒心如鐵絕情滅。莫道年少不識情,只因長恨滅情根?!钡氖?,道出了青年的心聲。作為離恨天宮未來的繼承人,薛峰也渴望愛情,渴望自由,渴望無憂無慮??商嗟某鸷迚涸谛纳?,讓他面對著沉重的壓力。收起失落,薛峰走入一條幽靜的隧道中,很快就來到一個偏僻的洞穴里。這兩日,薛峰一直在此悄悄修煉法訣,對于那套斷腸離恨驚九州,他已經有了很深的領會,掌握了大致的要領。今天,薛峰打算完整的修煉一遍,嘗試一下自己能不能行。盤坐于地,薛峰開始催動法訣,進入了空靈境界。斷腸離恨驚九州是一套奇特的功法,分為招式與內功兩個部分,修煉之初要分開習練,待完全掌握之后,再慢慢將其融合,形成一套完整的法訣。此時,薛峰修煉的就是內功心訣,這是法訣之根本,需要全心全意,不然很難領會那個中的奧秘。靜心凝神,薛峰忘記一切,思緒沉浸在神奇的功法之內,整個人完全陶醉。時間,不知不覺過去。當薛峰依照內功心法將真元運轉一周之后,他心里豁然開朗,有了一種說不出的舒服感覺。那一刻,身外的事物變得十分清晰,一個以他為中心,朝四周擴散的探測區域隨之展開,無數的信息涌入腦中,讓他在入定的情況下,清楚了掌握了騰龍谷中大多數人的動靜。這種變化并不新奇,但卻說明了一個問題,那就是薛峰的修為在這一刻有了長足的精進。了解了這些,薛峰收斂心神,開始依照心法一圈一圈的催動真元,以增進自己的修為。時間在寂靜中流失,當薛峰一連將真元運轉了九大周天后,他突然睜開了眼睛。那一刻,薛峰臉上神色怪異,之前的喜悅早已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沉重的心情。如此變化令人不解,其個中的緣由也只有薛峰一人得知??伤麉s不曾言語,只是幽幽一嘆,起身離開了那里。從這一刻開始,薛峰的臉上多了一份沉寂,一種無形的變化,讓他開始學會了掩飾自己。同時,薛峰的眼中多了一份憂郁,無聲的冷漠籠罩在他的身上,讓他一下子蒼老了幾分。微風起,故人去,前世今生,因果宿命,只為離恨……“主人,地震的頻率越來越明顯,恐怕時間已經不多了?!蹦曋鴵u晃的地面,侍女小玉輕聲的提醒。蛇神看著附近的冰山紛紛倒塌,地面裂縫縱橫,神情淡漠的道:“一切有因,莫過執意,這才剛剛開始而已?!毙∮衤勓?,遲疑道:“主人此來,似乎……”正說著,地面一座較大的冰山突然崩塌,從冰山底部飛出了一道身影。小玉一驚,看了一眼那人,驚愕道:“是他!”蛇神臉上泛起了一絲笑意,淡然道:“是他,只是自負過頭吃了大虧?!鄙呱窨谥械乃?,指的是風神派的四翼神使。他被天麟壓在冰山之下,身體受了極重的內傷與外傷,一直無法若困。直到地震出現,震裂了冰山,四翼神使才拼盡全力從冰山下若離。此時,四翼神使懸浮半空,身體搖晃不定,蒼白的臉上神色黯淡,眼中帶著幾分仇恨。蛇神帶著兩位侍女無聲靠近,來到四翼神使三丈外,眼神奇異的看著他,輕聲問道:“自負過頭有什么感覺?”四翼神使滿心怒氣,可當著蛇神卻不敢發泄,只能強壓怒氣,憤憤不平的道:“人有失手,馬有失蹄。下一次我絕不會讓天麟好過?!鄙呱竦溃骸坝泻薇赜幸?,有因必有果。當因果在你身邊成型,你的宿命便開始走向終結?!彼囊砩袷鼓樕惑@,脫口問道:“你是說……”蛇神眼神中透著幾分嘆息,輕吟道:“你想問一問你的結局?”四翼神使不語,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開口問道:“你真能看透每個人的命運?”蛇神搖頭道:“我只能看透一部分人的宿命,那其中就包括你?!彼囊砩袷箤⑿艑⒁?,問道:“那你說說我最終是什么結局?”蛇神看了四翼神使一會兒,隨即移目遠視,輕吟道:“冰原的雪能夠掩蓋一切的罪孽,從你踏足冰原的那一刻開始,一切就已然注定?!彼囊砩袷狗瘩g道:“不,我不信!”蛇神道:“每一個試圖從冰原獲取利益的人,最終都會留下最寶貴的東西。無論正邪人妖,都是如此,誰也無法逃避?!钡谒氖氯盒熬蹠囊砩袷古溃骸盀槭裁??”蛇神看著他,沉聲道:“因為這是一片被詛咒的土地,誰也休想拿走屬于它的東西?!彼囊砩袷官|問道:“照你這樣說,你也逃不過詛咒了?”蛇神不置可否的道:“詛咒可以化解,但需要付出代價才行?!彼囊砩袷箚柕溃骸笆裁创鷥r?”蛇神奇異一笑,回答道:“不同的人有不同的代價,你要付出的代價就是你的生命?!彼囊砩袷箽饧?,喝道:“那你呢?”蛇神低吟道:“我的代價比你更深,我自己也說不清?!彼囊砩袷箍裥Φ溃骸叭羧淮鷥r就是生命,我絕不會妥協,定要反抗到底?!鄙呱癖砬槠娈?,低聲道:“世上有許多不服宿命之人,可真正能夠逆轉的卻沒有幾人。去吧,好好珍惜你余下的生命,幽幻羽仙已離開域外,朝這里而來?!彼囊砩袷挂汇?,看著離去的蛇神,突然大聲問道:“他來這里,又將有什么結局?”蛇神飄然遠去,僅留下一段聲音回蕩在風雪里?!靶娜魺o物,不染凡塵。俗念纏身,歷劫輪回?!彼囊砩袷购叩溃骸昂f八道,一派胡言,我不會相信?!鄙呱襁h去,不曾回應,只留下四翼神使神色猙獰的對著風雪咆哮不已。片刻,四翼神使也隨風遠去,只留下地面那交錯縱橫的裂谷,述說著日漸臨近的浩劫??耧L呼嘯,飛雪襲人。在一座冰山之上,兩道身影正彼此凝視。這二人有些奇特,因為他們無論長相還是打扮都一模一樣,讓人一時間很難分辨兩人的身份。這樣的兩人,如此特征,除了應天仇與應天邪外,還會有誰?此時,應天邪看著弟弟應天仇,沉聲道:“收手吧,我可以在師傅面前為你求情,讓他老人家原諒你?!睉斐鸫笮Φ溃骸笆帐??太遲了?!睉煨皠竦溃骸澳悴荒芤恢卞e下去,快跟我回去。只要你洗心革面,我會設法彌補你曾經犯下的過失?!睉斐鸸Φ溃骸澳銜浹a?我要你來彌補嗎?從小到大,我們之間就暗中較勁,誰都想壓倒對方,成為師傅眼中最得意的門人。結果你技高一籌,獲取了師傅的歡心。我只能選擇鋌而走險,離開師門……”應天邪道:“那些都已經過去,師傅那樣要求我們,也只是為了激勵我們,并非偏愛于誰?!睉斐鸬溃骸凹热贿^去,你就不要再提。你我之間血脈相連,注定了這一生要一較高低,只能留下一人?!睉煨翱酀溃骸澳阏娴膱桃馊绱?,不肯回頭嗎?”應天仇大笑道:“我既然選擇了這條路,我就不會后悔?!睉煨翱嘈陕?,隨即收起失落的表情,沉聲道:“你既然不聽勸告,我就只能出手將你拿下送回師門?!睉斐鸩簧踉谝獾牡溃骸耙梦?,恐怕不是你想象中那般容易?!睉煨暗溃骸斑@一點我早有準備,出招吧?!蹦耢o氣,應天邪臉色嚴厲,周身流露出一股冷冽的氣勢。應天仇雙眼微瞇,一邊打量著應天邪,一邊蓄勢準備,隨時準備出擊。如此,一場兄弟之間的戰爭即將開啟??删驮诖藭r,風雪中突然傳來兩股氣息,正迅速朝這邊靠近,引起了應天仇與應天邪的注意。對望了一眼,應天邪與應天仇突然收起了架勢,靜靜的等待來人的來臨。少時,風雪中飛來兩人,彼此一左一右,出現在應天邪與應天仇附近?!昂俸?,兄弟會啊,真是難得?!贝潭淖I笑含著幾分挑釁,從風幽的口中響起。應天仇眼神微冷,看了看風幽,又移目朝另一方的張帆看去,口中反駁道:“九幽九虛,勢不兩立,你們何時也同穿一條褲子了?”張帆冷哼道:“禍從口出,你說話最好小心,我可不管你是什么魔神宗的傳人?!睉煨袄湫Φ溃骸伴w下不覺得太狂妄了一些?”張帆不屑道:“狂妄?就算魔神宗主白云天見了我,也得退讓三分,何況是你們?!睉煨昂鹊溃骸笆菃??那我可要領教一下,看九虛一脈的高手有多大的本事?”身體平移,應天邪瞬間出現在張帆三丈外,眼中閃爍著黑色的光輝。張帆眉頭皺起,冷酷道:“你真打算一試?”數丈外,風幽挑撥道:“沒有幾分膽識,豈敢招惹你九虛圣使?”應天仇邪笑道:“說得對,魔神宗主的傳人可不是好惹的?!睆埛湫Φ溃骸奥牰坏目跉?,是很希望我與這小子交手一戰了?”風幽道:“就怕你有所顧忌?!睉斐鸬溃骸叭羧荒銢]有本事,退讓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睆埛叩溃骸澳w淺的激將法,你們真以為本圣使會上當嗎?”質問聲中,張帆身體一閃而逝,出現在風幽附近,避開了應天邪。見狀,應天邪并沒有追擊,他之所以擺出高調姿態,也不過是做做樣子,想在語氣上爭個贏。幽光一閃,風幽警惕的后退一定距離,嘿嘿笑道:“正邪之力,不宜靠近。我們還是保持一定距離,免得發生不必要的事情?!睉斐鸪靶Φ溃骸霸瓉砭庞囊幻}還懼怕九虛一脈啊,真是奇聞?!睆埛湫Φ溃骸澳悴恢乐荒苷f明你孤陋寡聞?!睉斐鹳|問道:“如此說來,九幽一脈懼怕九虛一脈是世人皆知的事情了?”張帆冷哼道:“你認為呢?”風幽有些生氣,陰森道:“張帆,你可不要王婆賣瓜自賣自夸,我可不怕你?!睉煨白I諷道:“不怕?那你干嘛躲???”風幽哼道:“我只是不想殺他,留著他還有利用價值?!睉煨暗溃骸昂尾徽f是你怕死,才會躲得遠遠的?”風幽怒道:“住嘴,當心我滅了你?!睉煨安恍嫉溃骸熬蛻{你,恐怕這種情況下你還不敢放肆?!睉斐鹛翎叺溃骸澳强烧f不準,或許人家一狠心,就忘了顧忌,要出手教訓你?!睉煨拜p蔑道:“若然如此,他早就出手了,也不至于等到如今?!憋L幽氣急,怒道:“臭小子,錯過今日,我定讓你們后悔莫及?!睉煨暗溃骸敖袢罩?,你還不一定能存活于世?!睉斐鹦Φ溃骸澳悖☉煨埃┮侨ニ忝?,多半會被餓死?!睉煨皢柕溃骸按嗽捄谓??”應天仇笑道:“讓你算命之人不是橫禍就是慘死,連個回頭客都沒有,你何以為繼?”風幽怒道:“休要在這里演戲,得罪本使者,你們絕沒有好日子?!睉斐鹦Φ溃骸拔液门掳?,可惜九幽一脈不如九虛一脈,不然我可得找個地方多起來才是?!睆埛勓?,臉上泛起了一絲笑意。對于應氏兄弟譏諷風幽,他心中是快意無比。同時,張帆也看清楚一個現實,在面對外敵之際,應天邪與應天仇之間,無論關系怎樣,都一致選擇了先對外,后對內,由此可見他們身上那股血濃于水的血緣關系終究難以磨滅。風幽心頭不悅,思索著對策,在分析了一下眼前的形勢后,突然選擇了離去。如此一來,張帆的存在就顯得有些不受歡迎,應氏兄弟的目光都一致落在他的身上,這讓張帆頗為警惕。作為九虛圣使,張帆并不懼怕應氏兄弟??赡壳氨蝿荻嘧?,張帆還不想與這二人為敵。有此顧慮,張帆稍事停頓便飛身離去,原處又只剩下應天邪與應天仇二人。淡漠一笑,應天仇道:“被他們這樣一打擾,我已經沒有心情與你一較高低。待下次有機會,我們再比試?!睉煨澳樕娈?,沉吟道:“我要是不答應呢?”應天仇狂妄的笑道:“用得著你答應嗎?”看著一臉自負的弟弟,應天邪冷哼道:“就因為瘋魔喪心訣?”應天仇傲然道:“你覺得呢?”應天邪道:“若是遇上燃燈佛印,不知道你的瘋魔喪心訣能抵抗多久呢?”第四十七章一筆交易臉色一變,應天仇冷酷道:“威脅我?可惜你不是天穆風,沒有燃燈佛印?!睉煨暗溃骸耙讏@與除魔聯盟已經介入冰原之事,天穆風早晚會現身。你若一直執迷不悟,最終必將走向毀滅。你最好三思?!睉斐鸷叩溃骸按艘粫r,彼一時,等天穆風現身之際,我已經不再是如今的樣子。奉勸你一句,不要與我糾纏不清,不然我可不會手下留情?!狈矶?,應天仇的身體一分為九,眨眼便朝著九個方向飛去,一晃便沒了蹤影。應天邪沒有追擊,他似乎知道追不上,只是對著遠去的應天仇大聲道:“我給你一次機會,下次相逢你若不知悔改,就不要怪我不念手足之情?!憋L雪中沒有回應,彌天的大雪淹沒了一切,天地間只剩下一片雪白。頻率的地震,導致冰原上出現了無數交錯縱橫的裂谷與裂痕,加之大量冰雪累積,形成了一種全新的地貌,看上去蛛絲密布,將原本完整的冰原劃分成了大小不同的區域。在天河平原附近,一條巨大的裂谷縱貫南北,長達數十里,深有數百丈,宛如鬼斧神工,令人難以置信。在這條裂谷中部,有一個隱秘的洞穴,位于地面之下百丈深處,入口位于一塊凸出的巖石之下,不靠近那里根本無法察覺。沿著洞口一直前行,穿過大約四十丈距離后,那里出現了一個巨大的天然巖洞,長寬各有數百丈,高約數十丈,是一個藏身的極佳之地。此時,洞穴之中氣氛詭異,五只形態各異的人獸齊聚一塊,彼此間相互仇視。這些人獸皆來自黑獄森林,分別是巨翅族長雙頭鳥、飛猿族長騰飛、八爪部落族長黑色鬼爪、彩蝶仙子、紅羽族長紅菱。他們或幻化人形,或保持本體,各自位列一方,齊聚于這個地下的神秘洞穴之內,舉行著一場特殊的議會。曾經,他們生活在黑獄森林,是那里的強者,主宰著其他生靈的命運。如今,他們來到冰原,才短短的一天一夜,他們就歷經了生死劫難,成為了人類手下的獵物,在一次次相逢與分別里,品味到了死亡的滋味。這種變化太過離奇,讓他們這些整天生活在生死邊緣的強者也感到無比艱辛。沉默中,騰飛打破了沉靜,詢問道:“你們有什么好的建議……”見騰飛開口,紅菱沒好氣的道:“我們種族不同,習性有異,有什么討論的必要?還是各自逃命要緊?!彪p頭鳥道:“如今之計,我們要么聯合起來,要么離開這里?!焙谏碜﹃幮Φ溃骸澳惴诺孟履茄`肉芝,甘心空手而去?”雙頭鳥哼道:“命都沒了,誰還顧得了血靈肉芝?!辈实勺拥溃骸把巯挛覀冏畲蟮臄橙耸侨祟?,我們得設法避開他們才行?!彬v飛道:“除了人類,這冰原之下冰封的神獸也是我們的天敵?!奔t菱道:“若然離開,我們要去哪里?這可是一個完全陌生的世界,誰能肯定別的地方就比這里強呢?”騰飛道:“森林才是我們的領地,冰原食物斷絕,絕非久留之地?!辈实勺拥溃骸芭戮团挛覀儧]機會離去?!彪p頭鳥問道:“你這話什么意思?”彩蝶仙子道:“同我們一起來到這里的還是幽幻異影,它們可是防不勝防,隨時隨地都可能偷襲我們?!焙谏碜Φ溃骸霸搧淼谋懿坏?,既然走到這一步,又何必在意?!彪p頭鳥哼道:“你不惜生命,我們還不至于蠢得要死。即便……咦……這……是……什么人,出來!”猛然轉身,雙頭鳥看著入口處,只見一道身影破空而至,竟是那天蠶。騰飛、紅菱、彩蝶仙子、黑色鬼爪都警惕的看著來人,明顯感應到天蠶身上那股靈異的氣息,心中多少有幾分排斥。身影輕移,彩蝶仙子迎上前去,驚異道:“天蠶,你可是罕見之極?!逼娈愐恍?,天蠶道:“在你們那個地方,我自然罕見無比。同理,在我們這里,你們五位也一樣是罕見難尋?!彪p頭鳥質問道:“你如何找來這里,有何目的?”天蠶笑道:“我如何找來這根本不需要問。至于目的,其實是想與你們談一筆交易?!彬v飛皺眉道:“交易?你覺得我們信得過你嗎?”天蠶笑道:“你們誰又信得過身邊的人呢?”黑色鬼爪問道:“什么交易,你說來聽聽?!碧煨Q道:“我知道冰原之下的封印即將破裂,到時候太玄火龜就會出世,同時還有一些你們的同類也將重現這個世界。若是你們想好好的活下去,我可以給你們提供足夠的食物,并幫助你們逃避那些人類的追擊?!奔t菱問道:“你的目的呢?”天蠶道:“我與那些人類也有仇恨,我希望你們協助我,共同對付他們?!彪p頭鳥冷笑道:“你肯定我們就會答應你?即便答應,我們一定會守信?”天蠶坦然道:“我自然信不過你們,但為了利益,我們可以彼此利用,這不失為一個好的計策?!彬v飛道:“以你對冰原的熟悉,我們跟著你,恐怕會成為你對付敵人的犧牲品?!辈实勺訂柕溃骸疤煨Q,你能給我們什么樣的保證?”天蠶搖頭道:“我不能給你們任何保證,但我可以讓你們置身絕境,因此你們最好考慮仔細?!焙谏碜淇岬溃骸澳憔筒慌挛覀儦⒘四??”天蠶自負道:“來者不懼,我敢來自然有一定的把握?!贝搜砸怀?,在場五大高手頓時陷入了沉思,考慮著天蠶的提議。說實話,他們皆是野性難馴,不會聽命于任何人。天蠶雖然是靈異之身,但其心可鑒,用意明確,在場五位也絕非癡愚之輩。片刻,雙頭鳥開口道:“天蠶,我寧可離開,也不回相信你?!奔t菱道:“我也信不過你這不長毛的東西?!焙谏碜﹃幮Φ溃骸拔铱梢钥紤],不過你得先拿出誠意?!彬v飛與彩蝶仙子不曾馬上回應,而是留意著天蠶的神態,觀察著他的反應。邪魅一笑,天蠶并不失意,淡然道:“飛猿、彩蝶,你二人可要考慮仔細?!辈实勺計陕暤溃骸澳阄叶际峭粋€祖先,我自然相信你??蓛H憑我一人,似乎也起不了多大的作用,你不覺得這樣做很沒意義嗎?”騰飛道:“一句答應,并無多大實際意義。關鍵是你要讓我們如何相信你?!碧煨Q道:“命運就是這般神奇,一個選擇一個賭注,就能改變一生。我現在最后問一次,你們之中有誰愿意與我合作?”雙頭鳥與紅菱雙雙否定,黑色鬼爪不置可否,彩蝶仙子與騰飛最終選擇了同意。陰冷一笑,天蠶對騰飛與彩蝶仙子道:“跟著我保證你們不會后悔。至于他們三位,不日之內,必將死在這里?!彪p頭鳥哼道:“你也不見得就能逃過宿命?!焙谏碜Φ溃骸罢f不定跟著你,只會死得更快而已?!碧煨Q道:“那就走著瞧好了?!鞭D身揮手,天蠶帶著騰飛與彩蝶仙子離開了那里。紅菱見此,略顯焦躁的道:“此非善地,我要離開這里?!彪p頭鳥道:“你想南下?”紅菱道:“至少南下比留在這里安全一些?!憋w身而起,紅菱就此離去。雙頭鳥沒有跟去,目光移到黑色鬼爪身上,問道:“你呢?”黑色鬼爪嘿嘿笑道:“我覺得這個地方很適合藏身?!彪p頭鳥哼道:“藏身是不錯,可沒有食物,你能維持多久?”黑色鬼爪陰森道:“這一點無需你操心?!闭Z畢,黑色鬼爪移動身體,朝洞穴深處而去。雙頭鳥有些氣憤,原本他想占據此地,可如今黑色鬼爪賴著不肯走,這讓雙頭鳥頗為顧忌,不敢貿然留在這里。第四十八章湖心之秘為此,雙頭鳥微哼一聲,只得不甘的離去。海域,天地玄門之內,天地門主與萬象玄尊正津津有味的聽著海夢瑤述說曾經的往事。當聽到海夢瑤與葉心儀被時空之門卷入其內時,萬象玄尊忍不住驚呼一聲,詢問道:“后來呢?你們是如何脫險的?”海夢瑤臉上泛起了一絲懷念之情,輕吟道:“那一次的遭遇十分離奇,我們被卷入了一場詭異的爭斗之中,差一點葬身其內?!碧斓亻T主沉吟道:“你說的那副畫卷有些神秘,似乎是遠古時期的神器,如何會出現在你們隱居之地的附近呢?”海夢瑤道:“關于此事,我們當時并不知情,直到后來才慢慢了解了個中的隱秘?!比f象玄尊道:“既然如此,你就繼續說一說后面發生的事情?!焙衄幬⑽㈩h首,思緒再次陷入了回憶,慢慢的講述起了那一次所發生的事情……當海女與葉心儀發生意外之際,陸云與張傲雪已回到谷中,一看映日湖風平浪靜,心里都覺得有些奇怪??烧Q壑?,陸云的臉色就變得有些怪異。張傲雪察覺到不對勁,停下腳步追問道:“云,怎么了?”陸云看了她,輕聲道:“爹不在谷里。大靈兒來了?!蔽宀室婚W,微風襲來,四靈神獸經過四年的成長,外表看不出什么變化,還是當初的模樣。落在陸云肩上,四靈神獸開口道:“你感應到?”陸云道:“不是感應,是另有所見。說吧,怎么回事?”四靈神獸道:“我一直在上面(峰頂)修煉,剛剛突然發現湖水波動了一下,查看時只見一道光芒宛如觸手一般,卷起你爹就飛射而退,追趕已然來不及了?,F在三個頭的還在湖底守著,等你回來?!标懺颇樕聊?,考慮了一下,吩咐道:“你先回去守住我娘,我呆會再回來處理此事?!彼撵`神獸道:“放心,剛才那是趁我不備,現在絕不會出錯?!标懺莆⑽㈩h首,遣走了四靈神獸,隨即帶著張傲雪轉身出谷,卻正好遇上返回的百靈與滄月?!澳銈冊趺匆不貋砹?,心儀與夢瑤呢?”有些驚詫,張傲雪問道。滄月苦笑道:“她們被那畫卷吸進去了?!标懺婆c張傲雪聞言一驚,急忙追問緣由,在了解了情況后,陸云沉聲道:“看來是早有預謀,只是很奇怪,這會是誰呢?”百靈搖頭道:“我想了很久,也不曾想出有誰會這樣做?!睆埌裂┑溃骸盎蛟S并不是我們熟知的人,可對方為什么要這樣做呢?”這話無人回答,顯然大家都難下定斷。陸云想了一下,沉聲道:“回去再說吧?!痹捖鋷е?,直奔母親張華鳳所住的竹樓。這時候,張華鳳還不知道陸文宇不見的消息,見兒子媳婦一起趕來,不免有些奇怪?!霸苾?,你們怎么來了。還不倒吃午飯的時候啊?!标懺频溃骸澳?,谷里出了一些事情,我們想與你商議一下?!睆埲A鳳笑道:“有什么事情你們拿主意就是了,娘沒什么意見?!睆埌裂┥锨袄?,輕嘆道:“婆
惜老天爺給你的容貌了!”你!聽到王冥的話,方蘭蘭不由爆怒,憤怒的看著王冥,方蘭蘭喘息著道:“你這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我姿色不怎么樣,王瑤姿色好,可是有本事你去追??!你追給大家看看??!”冷冷的看著方蘭蘭,王瑤沉聲道:“很好……追王瑤是嗎?沒問題!不過我想知道,如果我追到了王瑤,那你怎么說?”就你?聽到王冥的話,方蘭蘭鄙夷的上下掃視了王冥幾眼,隨后不屑的道:“如果你能追到王瑤,那自然證明你是對的,我是錯的,這難道還不夠嗎?”哼!冷哼一聲,王冥冷冷的道:“我為什么要平白無故的證明給你看?你是我什么人?我需要你的承認嗎?想要我證明也可以,不過……我們是不是加點賭注???”賭注?聽了王冥的話,方蘭蘭不由微微瞇起了眼睛,深深的看著王冥,很快……方蘭蘭便得出了結論,王冥一定是想利用這種手段嚇退自己,這個卑鄙無恥的男人,除了會耍點卑鄙手段外,還能做什么?想到這里,方蘭蘭傲然道:“賭就賭,如果你能追到方蘭蘭,那我隨你處置好了,不過如果你追不到,那么同樣的,你也得隨我處置!”說到這里,方蘭蘭鄙夷的上下掃視了王冥幾眼,不屑的道:“不過,就你這樣的垃圾,還想追到王瑤嗎?別做夢了!那是絕對不可能的!”哎……方蘭蘭的話聲剛落,一道凄美的嘆息聲中,一道曼妙的身影,從人群中走了出來,在所有人的注視下,曼妙的身影,慢慢的走到了場中,走到了王冥的面前。見到這道身影,一時間,所有圍觀的同學,以及方蘭蘭,都愣住了,這道身影不是別人,竟然正是他們剛才談到的王瑤!微微橫了方蘭蘭一眼,王瑤小心的,有點畏懼的看了王冥一眼,隨后慢慢低下頭去,怯怯的道:“多謝你的夸獎,瑤瑤不求其他,只求你以后多多憐惜與我,不要生我的氣……”“哇靠……這太假了!排話劇是吧……”見到這一幕,周圍的觀眾不由的齊聲怪叫了起來。第五百零九章不可置信見到這一幕,周圍的觀眾固然是嘩然,至于方蘭蘭,卻已經是臉色煞白了,呆呆的看著王冥輕輕將王瑤半包在懷里,她怎么也不敢相信這一切都是真的,幻覺,一定是幻覺!看著方蘭蘭慘白的面孔,王冥不由陰陰一笑道:“這個……我好象已經兌現了賭約,追到了王瑤了,你看……咱們是不是該兌現一下賭約了!”賭約?聽到王冥的話,方蘭蘭先是皺了皺眉頭,隨后猛的清醒了過來,隱約間,她似乎記得,賭約的內容是,如果王冥能追到王瑤,那她就得任對方處置??!想到這里,方蘭蘭猛的揪住了領口,恐懼的道:“你要做什么!我告訴你……你可不要亂來,我是不會讓你得逞的!”嗤……不屑的嗤笑一聲,王冥懶懶的道:“算了吧,我本就沒打算要你做什么,我只是比較討厭尖酸刻薄的女生而已,我對你唯一的要求就是,永遠不要出現在我的面前,有我在的地方,你必須繞行!”說完話,王冥再不理面色蒼白的方蘭蘭,輕輕抱著小鳥依人般的王瑤,朝人群外走去。很顯然,事實確實是按照王冥所擔心的情勢發展了下去,聽說王瑤被王冥這個一沒身份,二沒地位的窮小子拿下,很多欲求不滿的家伙,總是借著各種機會來找王冥的麻煩,突顯自己比王冥更加優秀,以期王瑤改變主意,轉投進他們的懷抱!一連幾天下來,王冥可以說是煩不勝煩,到得后來,王冥干脆不出門了,一下課就回宿舍學習,一出宿舍就去上課,連飯菜都是由王瑤給送的,反正兩人的關系已經挑明了,誰愛怎么想怎么想吧。本來,就算這樣,王冥也是躲不掉麻煩的,不過一切,都在一個周后的一天慢慢的開始改變了,隨著一個甚至比王瑤還要漂亮一點,但是卻沒有王瑤性感的女孩的到來,所有男人的視線,迅速的被牽扯了過去。這個女孩,說起來也是熟人,正是王冥在這個世界上的第一個女朋友……雅欣,在將公司的一切事物交接完畢后,她成為了雅欣,雪嫣,飄紅三女中,第一個抵達BJ大學的人!本來,一進學校,雅欣第一時間就要來找王冥的,可是王冥現在可謂是一個頭兩個大,哪可能立刻見她,萬一被人發現了,那還不得出人命??!在王冥的勸說下,雅欣也不敢不聽,只好委屈的等下去了……此刻……雅欣正百無聊賴的坐在教室里,無聊的玩著手中的鋼筆,腦海中思念著王冥,完全沒有察覺,幾個男生,正大步朝她的座位走了過來。在所有男生的注視下,此刻……雅欣的臉上,正洋溢著夢幻般的笑容,白里透紅的肌膚,健康青春的氣息,以及那飄散在空氣中,淡淡的,猶如花香的香氣,窈窕秀氣的身段,猛一眼看去,雅欣就象一個可愛的小精靈一般,渾身散發著只有傳說中的精靈才擁有的靈秀之美!雖然已經很久沒有和王冥在一起了,但是雅欣畢竟早已經不是處女了,在王冥的滋潤下,此刻的雅欣,可謂是童面爆乳,那種巨大的反差,絕對可以輕易勾走任何男人的魂!雅欣同學!正在雅欣甜蜜的回憶著與王冥之間的點點滴滴的時候,一道男聲猛的響了起來,雅欣愕然轉頭看去時,一個身穿休閑裝,可以說是英俊瀟灑的男生正傲然的站在自己的面前,一臉微笑著道:“已經是中午了,不知道……我有沒有榮幸,請雅欣同學一起吃個便飯?”微微皺了皺眉頭,雅欣勉強微笑道:“不好意思,我不想出去吃飯,我只想一個人靜一靜!”呃!聽到雅欣的話,男生不由的愣了一下,與此同時,男生身后的一個家伙開口道:“雅欣小姐,這位是富國集團懂事長的公子,楊三得同學,富國集團你知道吧,總資產上千萬??!楊三得同學可是唯一的繼承人??!”呵呵……聽到這里,楊三得不由哈哈一笑道:“你這個猴子啊,我都說了,你不要動不動就提我的家世,錢財對我來說,就象是天邊的浮云一樣!”說到這里,楊三得同學紳士的微微彎下腰,自信滿滿的道:“怎么樣雅欣同學,可以賞個光,一起去吃一頓飯嗎?”說話間,楊三得不由貪婪的主欣賞著雅欣絕美到毫無瑕疵的面龐,以他的經驗,只要報出家門,報出身家,不管什么女孩,肯定是千肯百肯了,雖然這個女孩比較特別,但是也只不過比其他的女孩漂亮了一些,有氣質了一些而已,絕對逃不出他的手掌心的!另一邊,雅欣愕然的看著面前的楊三得,此刻……雅欣內心唯一的想法就是,這個男孩子太幼稚了,雖然歲數差不多,但是在雅欣看來,自己絕對是和他的長輩一個級別的,雖然從外表看起來,雅欣更象是一個孩子,但是事實上,在雅欣的眼里和心里,這楊三得才是正了八經的孩子呢!幼稚,膚淺!這就是雅欣對楊三得同學的感覺,就算他家再怎么有錢,那又不是他掙來的,值得他這么沾沾自喜嗎?這真的有點莫名其妙??!何況,就算說到錢,那又怎么樣呢?不就身家千萬嗎?和她去年一年虧掉的錢相比,連個零頭的零頭的零頭的零頭都不算,必須要知道,身為一個國際大財團的總裁,千萬以下的生意,她是懶的管的,根本就管不過來啊,只有上億的買賣,還得看她心情怎么樣。鄙夷的撇了撇嘴,雅欣不由暗暗嘆息,過去的一年,雖然她的生意幾乎都賠了,可是要知道,她所接觸的,一個個都是成名人士,一個個狡猾的象狐貍一樣,對比起來,這個什么楊三得的,簡直太幼稚了,太膚淺了,在雅欣看來,這簡直就是白癡!而且,最讓雅欣生氣的是,這個家伙以為自己有幾個破錢,女孩子就一定會買他的帳嗎?她可不是給錢就可以上的妓女,錢和感情比起來,什么都不是!哎……想到這里,雅欣不由的嘆息了起來,同樣是人,差距怎么就這么大呢?想想王冥,身家已經無法統計了,可是人家還不是照樣活的象個普通人一樣嗎?什么時候見過他呲毛撅腚了?可以說,這個楊三得活的太虛假了,而王冥,卻活的無比真實!想到這里,雅欣更加的想念王冥了,不記得有多久沒有見到他了,真的好想立刻見到他啊,可惜……也不知道他在搞什么,竟然不能馬上見,必須要等到晚上才可以見面,這個壞家伙,腦袋里一定裝著那些臟東西,真是要不得啊……思索間,雅欣的小臉,不由的緋紅了起來。與此同時,楊三得見到雅欣竟然羞澀的暈紅了俏臉,不由的內心狂喜,以為雅欣在聽到自己的身份后,已經心動了呢,一時間,楊三得不由內心暗暗鄙夷,不管多么漂亮,女人就是女人,只要有錢,再漂亮,再高貴,再高不可攀的女人,還不是一樣要乖乖的伏與他的跨下嗎?一想到馬上就可以將面前的女孩剝個精光,然后抱在懷內,恣意蹂躪,楊三得的雙眼不由的一片血紅,他不得不承認,面前的這個女孩,是他接觸過的女人中,最最美麗,最最漂亮,最最有氣質,最最……正在楊三得想入非非的時候,雅欣卻已經沒有耐心陪他玩下去了,慢慢站起身來,雅欣冷冷的道:“對不起了楊同學,我想……我們大概不是一路人,你明白我的意思嗎?”聽了雅欣的話,楊三得不由的愣住了,內心暗暗懷疑雅欣是不是在故意叼他的胃口!可就在這時,雅欣繼續道:“小朋友,我只對真正的男子漢感興趣,不要把心思浪費在我的身上,我們根本不在同一個世界里,你明白嗎?”說完話,雅欣再不理呆若木雞的楊三得,輕巧的繞過了他的身體,裊娜的朝門口走去。第五百一十章羅大公子看著雅欣漸漸消失在門口,楊三得猛然回過神來,他認定,這丫頭夠聰明,剛才明明已經對他有意思了,卻偏偏還要叼他的胃口,現在這叫以進為退,欲擒故縱,這么美麗的容貌,再加上聰慧的才智,這樣的女人,可是絕對的極品??!思索間,楊三得猛的追了出去,他堅信雅欣一定對他有意思,不然的話,剛才臉紅什么啊,以他楊三得的身家和財富,是沒有女孩可以不動心的,何況……他本人也是英俊瀟灑??!一路狂追,終于……在學校內的停趁場附近,楊三得同學終于追上了雅欣,只見雅欣漫不經意的拿出一串鑰匙,走到了一輛跑車旁邊,打開車門,并且坐了進去!雅欣同學!興奮下,楊三得興奮的大叫一聲,隨后……在兩個跟屁蟲的伴隨下,迅速的沖到了雅欣的車旁,喘息著看著雅欣道:“雅欣同學,你看……我真的很誠心要請你吃飯,地點任你選,只要你高興,花多少錢無所謂了!”哎……聽了楊三得的話,雅欣不由的嘆息一聲,徹底的被楊三得同學打敗了,她可不會隨便陪其他的男人去吃飯,不然讓冥哥哥知道了,他肯定會生氣的,要知道……就算自己當總裁的時候,都不會出席任何的酒會的!老大……老大……另一邊,楊三得瀟灑大方的顯擺著自己有錢的時候,在他的身后,兩個跟亙連連拉拽著他的衣服,嘴里不斷小聲叫著他。疑惑的轉頭看去時,卻見兩個同伴正一臉恐懼的對他打著眼色,見到楊三得看過來的時候,不斷的用手示意楊三得朝一個方向看去,疑惑間,楊三得同學疑惑的順著兩人手指的方向看了過去!吸!下一刻,當楊三得看到那線條流暢的車身,以及車身上那豪華的標記的時候,可憐的孩子不由嚇的倒吸了一口冷氣!楊三得的爸爸確實小有財富,富國集團的總資產,在千萬以上,對于平頭老百姓來說,這已經是天文數字一般了!可是,看著面前這款最新版的陸地巡洋艦,這可是價值600萬的頂級跑車啊,把富國集團賣了,也許可以勉強買兩臺,這就是楊三得驚駭的原因!喂!正驚駭間,雅欣的聲音清脆的響了起來:“小朋友,要玩感情游戲,去找其他人吧,不要把心思放在我的身上,我說過……我們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我對你不感興趣的!”說完話,雅欣惱怒的扭動要是,打著了汽車后,快速的開始倒起車來。砰!倒出不遠,雅欣快速的一個換檔,頓時……汽車猛的彪了起來,朝前躥了出去,可能是雅欣還不習慣這款跑車的馬力,結果速度過快,猛的撞在了停車場內的水泥柱子上,整個車頭頓時癟了進去,汽車也熄火了。微微皺起眉頭,雅欣一臉苦笑著從車上下來,順手掏出了兜里的電話,快速撥打了一個號碼后,清脆的道:“喂!對……是我,我的車在BJ大學撞壞了,現在立刻再給我弄一輛同款同色的過來,我在學校門口等你!”說完話,雅欣掛上了手機,微微橫了楊三得一眼后,一臉平靜的離開了現場,一時間,整個停車場都靜了下來,看著那面目全非的陸地巡洋艦,楊三得和兩個跟班不由的瞠目結舌,這么昂貴的東西,就這么撞壞了,可是對方看起來,似乎完全的不在乎,這……幾個家伙驚恐的對望了一眼,楊三得終于清醒了過來,這樣的女人,不是自己可以接近的,不管她是什么身份,都不是自己可以靠近的,不然的話,一旦讓她的男人知道了,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本來,第一次聽雅欣說兩人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時,楊三得還以為自己是貴族,而她是灰姑娘了,現在他終于明白了過來,他好象是理解反了,對雅欣來說,千八百萬的,就是買個玩具而已,各本就不值得炫耀!想到這里,三個家伙一刻都不敢停留,灰溜溜的朝遠處的教學樓跑了過去。另一邊,BJ大學學校門口:BJ大學著名的校草,羅大公子,正一搖三晃的從學校內走了出來,在他的身后,跟著一個身材火爆的艷麗美女,其姿色,與方蘭蘭不相上下,只不過類型不同而已,不過很顯然,在羅大公子的心目中,她的地位不怎么高,頂多就是一個玩物而已,不然的話,人家羅大公子,會把她孤單的扔在后面嗎?啪嗒……猛的停住了腳步,羅大公子愕然的張大了嘴巴,不可置信的朝學校門口的右側看了過去,那里……一個美麗的讓人屏息,仿佛一只小精靈般的女孩,正俏然站在那里,一身雪白的連衣裙,清醇無邪的面龐,再加上那狂爆的巨乳,一切的一切,都讓羅大公子的熱血沸騰,這……這就是他夢想中的完美女神??!“羅天……我們去哪里吃飯???”身后,艷麗的女孩子嬌聲嬌氣的道。聽到這道聲音,羅大公子不耐煩的擺了擺手,煩躁的道:“好了好了,你自己去吃吧,我還有點事,晚上我去你租住的地方找你!”說完話,羅大公子二話不說,直接朝那個精靈般的女孩快步走了過去。聽到羅大公子的話,艷麗的美女先是一愣,隨后順著羅天的目光看去,瞬間發現了雅欣的存在,一時間,艷麗美女不由陰森的咬緊了牙關,無論是誰,都休想從她的手里把羅天搶走!不過,艷麗女孩也很清楚,就這么沖過去的話,不但不能解決事情,一旦把羅大公子逼急了,恐怕兩人當場就得分身,相處了這么長時間,他對羅天的了解,可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擬的,恨恨的瞪了雅欣一眼,隨后……艷麗的女孩毅然轉身朝遠處走去,一個陰毒的計謀,瞬間在她腦海內形成!這位同學……另一邊,雅欣正耐心的等待公司送車過來的時候,下一刻……一道清朗的聲音,在她的身后響了起來,疑惑的轉頭看去時,一個陌生的男人,正一臉微笑的從遠處走了過來。見到雅欣看了過來,一時間,羅大公子只感覺一股清涼的微風,瞬間掠過了自己的身體,一股隱約的花香,就那么彌漫了開來,周圍的一切,都似乎繽紛多彩了起來。下一刻……不等雅欣說話,羅大公子微笑著道:“從你的衣服上看,你也是咱們BJ大學的吧,你這是要外出嗎?”看著羅大公子彬彬有禮的樣子,盡管雅欣知道,對方無故搭訕,絕對是想趁機追她,不過……人家那么客氣,而且又沒表達出來,她倒也不好說什么,只能微笑著點了點頭,隨后轉過身去,繼續等車……這個……雖然雅欣沒有說話,但是那微微的一笑,卻差點當場勾走了羅大公子的魂魄,魂不守舍的,羅大公子笑著道:“你看……大家都是同學,應該互相幫助,你要去哪,我送你去吧……”哎……無奈的嘆息一聲,雅欣微微轉過頭,看著羅天道:“謝謝你的好意,不過不必麻煩你了,我自己去就可以了!”第五百一十一章羅大公子絲毫沒有因為被拒絕而生氣,拒絕是美女的權利,如果雅欣那么輕易的就答應了,那羅天才會失望呢,那么容易上勾的,通常不是什么好貨色??!他羅大公子有的是耐心,有的是手段讓這個小丫頭就犯!思索見,羅天踏前幾步,與雅欣并肩而立,但是卻聰明的,并沒有離雅欣太近,以免遭到雅欣的反感,同時……羅天開口道:“自我介紹一下,我的名字叫羅天,今年上大三,擔任學生會主席的職務!”哦?聽到羅天的話,雅欣不由微微側過頭,看了羅天幾眼,這個世界就是這樣,對于強者,必須給予適當的尊重,能夠在BJ大學擔任學生會主席,那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思索間,雅欣勉強笑道:“原來是主席大人,那可真是興會了!”呵呵……見到雅欣終于開口了,羅天不由興奮了起來,為了趕快爭取到機會,羅天哈哈笑著道:“哎呀……什么主席不主席的,其實我對這個不感興趣,你不知道,是我爺爺一定要我爭取當上這個學生會主席的,說是好好鍛煉一下?!倍鳌牭搅_天的話,雅欣不由贊同的點了點頭道:“沒錯,年輕人嘛,一定要多多鍛煉一下,不鍛煉的話,是不可能成大器的!”這些話,可是雅欣切身的體會啊,本以為高中畢業后,直接就可以參加工作了,可是直到她參加了工作以后才忽然發現,她差的還早著呢!也正因為如此,所以她對羅天爺爺的話,分外贊同,想到這里,雅欣好奇的開口道:“不知道你爺爺是……”嘿嘿……聽到雅欣的話,羅天知道,自己已經成功了一大半了,要知道……如果人家不問,自己就主動說出來的話,那就是顯擺了,那太淺薄,太無知,太白癡了,可是既然人家問到了,那不管他說什么,都不是顯擺了!所謂的泡妞高手,其實和低手之間,就是那么點差距,雖然都是說,但是先說和后說,主動說和被動說,效果卻是完全不同的,羅天相信,一旦自己說出自己的爺爺是誰,這個女孩就是自己的了!想到這里,羅天努力的控制著情緒,假裝毫不在意的道:“呵呵……本來,我是從來不打著爺爺的幌子的,不過既然你問起來了,那我也不隱瞞你,我的爺爺……現在是BJ軍區三星上將!算是小有點權利吧!”羅天很謙虛的,將爺爺的權利說成小有一點,在女人面前,還是謙虛點好,這是羅天內心的想法。哦……了然點了點頭,雅欣暗暗贊嘆,軍人果然就是軍人,官雖然不太大,不過這份見識,還算是很不錯了,最起碼,她那個司令爺爺就沒這份領悟,爺爺告訴她,一個女孩子,學問不用太高了,反正已經找了王冥這么個好女婿,以后在家相夫教子也就是了,這大學嘛,上不上無所謂拉……當然,這一切,只不過是雅欣暗中所想而已,如果被羅天公子知道,他那個讓他無比驕傲的爺爺,在雅欣的眼里只是個不大的官的話,不知道他會做何想法了……不過,也難怪雅欣,C國一共六大軍區,六個總司令,而雅欣的爺爺就是其中的一個,六大司令下,還有五星上將,四星上將,三星上將……一大批官員。雖然從表面上看,司令和三星上將之間,似乎只有三階軍銜的差異而已,可是事實上,兩者的地位,那可是天差地遠啊,也雅欣的爺爺而言,光是劉家的子弟兵中,就有八大五星上將,十六大四星上將,以及三十二大三星上將,你說吧,在雅欣的眼里,一個三星上將的官能有多大?基本上,三星上將與司令比起來,就好象是大臣和皇帝比起來一樣,雖然就差那么兩三階,但是大臣永遠不可能成皇上,那是天與地的差距啊,從某一種程度上說,在司令所管轄的范圍內,他就是國王!他發出的任何命令,都是圣旨!對比起來,三星上將嘛,就是一個將領而已,類似與家將的存在。見到雅欣呆呆的站在那里,一臉復雜的神色,羅大公子不由得意的昂起了頭顱,他已經準備好接受雅欣的崇拜的目光,以及欽佩的話語了,同樣的事情,他羅天已經經歷過無數次了,到目前為止,還沒有任何一次例外!終于,在羅天羅公子的期待下,雅欣果然歡喜的開了口,笑吟吟的道:“我似乎想起來了,你的爺爺,應該是羅松吧,對不對!”恩恩恩……聽到雅欣的話,羅天興奮的連連點頭,嘿嘿笑著道:“沒想到,你也知道我爺爺的名字??!看來……”不等羅天把話說完,雅欣便快速的接口道:“可不是知道嘛,你爺爺原來是宋司令的文書嘛,上次宋司令來我家的時候,你爺爺還陪我一起玩呢!”??!聽了雅欣的話,羅天象一只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猛的跳了起來,夸張的叫道:“這不可能吧!我爺爺怎么會去你家?還陪你玩!”哈哈……聽到羅天的話,雅欣不由哈哈笑道:“當時宋司令和我爺爺談事,我爸爸媽媽又不在家,而我又小,所以宋司令就讓你爺爺看我啊,不過那時我還小,我記得……羅爺爺當時抱著我出去買糖吃呢!不過我那時很淘氣,用毛筆把羅爺爺的臉給圖花了?!甭犃搜判赖脑?,羅天不由冷汗直冒,這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怎么聽怎么象是在埋汰他啊,不過……一個小女孩而已,敢拿上將去開玩笑嗎?嘎吱……正在羅天思索間,一聲剎車上中,一輛血紅的跑車,輕輕的停在了雅欣的面前,與此同時,雅欣微笑著對羅天擺了擺手道:“好了,我的車來了,拜拜了……”說著話,雅欣再不理羅天,微微的對著車上下來的人點了點頭后,迅速鉆上了轎車,油門一加,跑車一陣沉悶的咆哮聲中,野獸般的朝遠處躥了出去……直到雅欣的跑車消失在轉角處,羅天這才回過神來,愕然看了看剛才將車交給雅欣的中年男人,羅天小心的道:“這位大叔,你是……”聽到羅天的話,中年人急忙微笑著對羅天點了點頭,由于剛才見到雅欣小姐對這個男人很客氣,臨走還笑著打招呼,他自然不敢怠慢,見到羅天問起,急忙恭敬的道:“我是雅欣小姐的私人司機,給她送車過來的……”雅欣?疑惑的皺了皺眉頭,羅天不敢怠慢,急忙拿出電話,撥打了爺爺的電話號碼,要知道……雅欣的身份,必須要搞清楚的,不然的話,一旦不小心得罪人了,那可就壞了,尤其是在親眼看到雅欣開著一輛價值幾百萬的跑車離開后,他就更不敢大意了!那女孩雖然很美,但是卻不一定有著什么樣的背景呢。所謂,不到SH不知道錢少,不到BJ不知道官小,這話可不是胡亂編造的,在BJ這個國際大都市里,隨便抓過來一個路人,都可能是高級干部,這可比不得小城市,無論做什么事,都得小心謹慎才可以啊。第五百一十二章雅欣身份什么!簡單的描述了雅欣的長相,重復了一下雅欣剛才所說的話后,電話中,羅天的爺爺猛然提高了聲音,驚訝的道:“你是說,雅欣小姐也去你們學校了?”雅欣小姐?聽了爺爺的話,羅天不由疑惑的道:“爺爺……這個雅欣是誰???你真的給她買過糖吃嗎?她真的用毛筆畫花了你的臉?”呵呵……聽到羅天的話,羅天的爺爺似乎想起了什么讓他快樂的事,笑著道:“沒錯,她沒說謊,你小子給我聽好了,在學校里,你可要好好保護她??!還有……你千萬別去惹她,那女孩很溫柔,不過一旦發起火來,據說她爺爺都得求饒??!”“我保護她?還不能惹她?”聽了爺爺的話,羅天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恩……聽到羅天的話,羅天的爺爺斷然道:“沒錯,你記住了,不管是誰,不管他是什么身份,只要敢得罪雅欣的,你統統給我打飛他們!至于你,如果惹毛怒了那個丫頭,可別怪我不認你這個孫子,還有……我明白告訴你,只能和那丫頭做朋友,別想著追他,不然你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他已經有男人了!”哎……聽到爺爺的話,羅天的心猛的跌落到谷低,這么漂亮,這么完美的女孩子,竟然已經有了主了,不甘心下,羅天不甘心的道:“爺爺,這個雅欣到底是什么身份???”呵呵……聽了羅天的話,羅天爺爺不由笑著道:“別雅欣雅欣的叫,那是你能叫得的嗎?以后要記住了,要叫她的全名——劉雅欣,她就是劉司令的心頭肉,寶貝疙瘩??!”劉司令!聽到爺爺的話,羅天當場傻了眼了,生在軍人的家庭,他可知道司令到底意味著什么,怪不得爺爺會甘心哄雅欣玩,而且為了讓她高興,竟然讓她畫花了臉,原來……她的爺爺竟然是劉司令!正思索間,羅天的爺爺嚴肅的道:“你小子,給我精神點,別給我們羅家丟臉,你也知道,劉司令很可能就是下一任的軍委主席,這意味著什么,不需要我教你了吧!”我靠……聽了爺爺的話,羅天終于爆出了粗口,所謂槍稈子里出政權,誰掌握了槍稈子,誰就掌握了政權,誰就是老大,開什么玩笑,誰要是得罪了軍委主席的寶貝疙瘩,那真是老壽星吃砒霜啊……不過……想到這里,羅天的眼睛不由的亮了起來,陰陰的瞇起了眼睛,羅天嘿嘿笑道:“爺爺啊,既然這樣,你不覺得,我該好好努力一下嗎?如果我可以成為雅欣的丈夫的話,那……”那你個頭!聽到了羅天的話,羅天爺爺不由又驚又怒,怒聲道:“你小子真是不知道死活啊,你知道雅欣的男人是誰?你以后說話給我小心點,你知不知道,你剛才說的話,也許已經為你招來了殺身之禍!以后給我恭敬點,雅欣小姐不是你可以奢望的,這天下這么多女孩,你盡可以去追求其他人,至于雅欣,你連做夢都別給我夢到他!”這……聽了爺爺的話,羅天不由駭然道:“爺爺,這么說來……雅欣的男人很厲害了?”哎……無奈的嘆息一聲,羅天的爺爺低沉的道:“不該你問的不要多問,你只需要記住我的話就好了,我可不想羅家就此絕后!”啪嗒!不等羅天說話,另一邊的電話已經掛斷了,愕然看著手中的手機,羅天不由的滿臉疑惑,雅欣的男人到底是誰?真的有那么厲害嗎?思索間,羅天似乎感覺到一股汗水匯聚成流,正在身體上流淌,疑惑的順手在胸前摸了一把,擦去了流下的汗水,可是讓羅天疑惑的是,舊的汗流剛擦去,新的汗流竟然再次流了下來……呀!下一刻,周圍猛然響起了幾聲恐懼的尖叫聲,羅天愕然抬頭看去時,所有人正恐懼的看著自己,有幾個女孩正歇斯底里的抱頭尖叫!順著所有人的目光,羅天愕然低頭看去時,入目所見,羅天差點當場昏過去,在羅天的注視下,剛才擦汗的手,早已經被殷紅的鮮血濡透了,與此同時,羅天可以清晰的感覺到,新的血水,仍然從咽喉的位置不斷的涌出來!恐懼!無邊的恐懼!看著迅速染紅襯衫的鮮血,羅天完全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么,難道……他就要死了嗎?就要這么莫名其妙的死了嗎?就在羅天恐懼的快要昏迷的時候,一道凄冷的聲音,若有若無的在他的耳邊響了起來:“這次算是警告,以后離雅欣小姐遠一點,她不需要你來保護,如果再出現在她的身邊,我會很樂意割開你的喉管的!”??!聽到這道陰冷的聲音,羅天不由恐懼的大叫了起來,下一刻……羅天只感到眼前一黑,身體微微晃動了幾下后,徹底的
了愣,天麟隨即恢復了清醒,迅速的追出了洞外去……冰原的夜,來的比中原稍晚一些。鋪天蓋地的冰雪,使得大地一片銀白,淡化了夜色。天空,飄飄灑灑的鵝毛大雪,在稟烈的寒風中偏偏起舞,像是在歡迎遠方的來客。雪地上,隱約有一行人在緩緩前進,他們冒著風雪走走停停,讓人不免猜想,是什么讓他們這般執意?夜晚的冰原寒冷無比,在狂風暴雪中前行,稍有不慎就會迷失方位,困死在看似潔白,實則無情的冰雪里。這樣的夜晚,冰原上生活的人們一般不會出門,即便是雪狼與北極熊,也都早早的隱藏在洞穴里。如今,這一群人大約有數十位,他們趁夜前行,冒雪急進,究竟有什么目的?風雪不停,遵循著冰原的必然規律。在一座不高的冰山上,迎風立著一個孤獨的身影。那是一個頭戴斗笠,身著黑衣,手提一盞風燈的神秘人。此人由于戴著斗笠,看不出是男是女,加上身材中等,并無明顯特征,故而倍顯詭異。另外,此人手中的風燈有些奇特,乃是一盞裸露的油燈,任由狂風怒嘯,其火焰都不曾出現絲毫晃動的情形。靜立不動,那神秘人看著雪地上的一行人,口中微微輕嘆,低吟道:“欲望是一種動力,但卻讓很多人迷失本性。當最終清醒,那時候,有多少人不會后悔?”微弱的聲音在風中遠去,不一會兒便消散無形。片刻,那神秘人一閃而逝,出現在另一座冰山之上,正好位于那些人的前方,手中的油燈就像是路標,指引著他們前進。雪地上,冒著風雪前進的人群中,有一個四十出頭的中年人,此時抬頭朝前方看去。當他看見風雪中那盞油燈之時,口中發出嘿嘿笑聲,嘲笑道:“自認清高之輩,真是愚蠢?!币慌?,一個其貌不揚的老者哼道:“人家那是慈悲,豈是你這種心狠手辣之人能夠理解?!敝心耆舜笮σ宦?,不屑道:“慈悲?他要慈悲大可去普度世人,何必跑來這里?”老者臉色一驚,警惕的看著中年人,有些不安的道:“笑三煞,你要不服可以直接沖著照世孤燈去,用不著在這里冷嘲熱諷?!毙θ?,修真界里一個殺人如麻的魔頭,出道不過十年卻手段殘忍。據說每當他大笑之際,就會有人喪命,這就是那老者不安的原因。陰森的瞪了瞪老者,笑三煞道:“看不順眼的人物我早晚會收拾,但眼下還不是恰當的時機。你也不用怕成那個樣子,現在老子沒有心情,也不想殺人?!闭f完不理老者,繼續在風雪中前進。夜,慢慢過去,風雪一直隨行。當天色逐漸明晰,天空的大雪出現了減弱的痕跡。經過一夜的長途跋涉,雪地上的一行人前行了數十里,在那照世孤燈的指引下,來到了距離騰龍谷不足八十里外的一處冰谷里。此時,照世孤燈已神秘消失,緊隨而來的一群人大約有五十多位,正各自探測著附近的情形。大約過了一會兒,人群中有人開始離去,立馬就引起了其余之人注意,大家前呼后擁,也顧不得是否正確,一窩蜂的離開了那里。是時,只見一行人御氣飛行,前行的方位并沒有正對著騰龍谷,而是朝著偏北方向而去。早,天麟從織夢洞出來,就感應到了一股雜亂的氣息。稍稍留意,天麟就了解了大致的情況,折身回洞將此事告訴了母親。蝶夢一聽,沉思了片刻后,輕聲道:“封印此洞,隨后的幾天你就呆在騰龍谷,用不著回這里?!碧祺雴柕溃骸澳?,那你呢?”蝶夢笑了笑,淡然道:“娘在這里呆了多年,也想出去走一走,就當是散散心。你一個人在這里,切記多加小心,不要讓我老是牽掛你?!碧祺胗行@異,好奇的問道:“娘想去散心?不知打算去哪里?”蝶夢笑道:“隨處走走,沒有什么目的地。好了,去吧,不要老是追問娘的事情,我至多幾天就回?!碧祺肼燥@遲疑,似欲再問,可蝶夢卻不給他機會,整個人無聲而逝,消失在虛空里。見此,天麟只得收回思緒,施展冰神訣封印了織夢洞,然而離開了那里。一會兒,天麟遇上了笑三煞一行人。雙方見面之后,彼此打量了片刻,笑三煞開口詢問:“小子,看你修為不凡,想必出身名門,不知師承何人?”天麟看了眾人一會兒,發現這些人共計五十四位,心知他們就是第三批前來奪寶的修道之士。這些人中,引起天麟注意的有三位,其中便有笑三煞。剩下兩位貌不驚人,但天麟卻從他們身上感應到了一股不尋常的氣息。那兩人,一個年約五旬,混跡于人群之中,初看毫無特點,但細看就會發現,這人眼中時不時會浮現出一些倒立的詭綠色光影。另一人三十六七歲,死板的臉上不言不笑,周身隱約透露出死亡氣息,就像是個陰尸人。收斂心神,天麟看著笑三煞,嘴角浮現出一絲奇異微笑,輕聲道:“冰雪為師,大地為母,十年功成,名揚千古。我是冰雪之徒,這里的環境撫育了我?!毙θ费凵裎?,笑得有些邪魅的道:“答得好,只是有些自負。小子,你叫什么名字,可知道騰龍谷?”天麟掃了一眼眾人,見大家都十分關注,當下回道:“我叫天麟,是騰龍谷的???。你們若是想去騰龍谷,只需朝偏東方向前行六十里,就能到達騰龍谷?!毙θ仿犅勌祺胧球v龍谷???,眼中閃過一絲奇光,笑問道:“天麟啊,你即是那里的???,想必一定聽說過飛龍鼎吧?!鄙衩匾恍?,天麟道:“飛龍鼎啊,這個我有所耳聞,聽說目前正有很多人都跑來搶奪?!毙θ纺樕幌?,追問道:“結果呢?”天麟慢吞吞的道:“結果啊……暫時還沒有。不過……”有意停下不說,天麟看著四周之人,心頭忍不住暗笑,捉弄人的感覺還真是不錯?!安贿^什么,說???”四周,心急之人顧不得許多,大聲的追問。天麟收起笑容,故作惋惜的道:“就我所知,昨天有個叫什么云煙居士的家伙,都一把年紀了還爭強斗狠,結果一不小心把命都丟了?!薄霸茻熅邮?!他死了?死在誰人手中?”驚呼聲中,不少人都變了臉色。天麟心頭暗樂,表面上卻不住搖頭,輕嘆道:“說來也是他運氣不好,竟然遇上了離恨天宮的一笑斷魂,他那把老骨頭那里是人家的對手?!北娙寺勓猿聊?,莫言的大名多數人不曾聽過,搞不懂他實力如何。笑三煞岔開話題道:“除此之外,還有別的情況嗎?”天麟遲疑了片刻,問道:“你是誰,我憑什么要告訴你呢?”笑三煞一見他的神情就知道是個雛兒,那里想到天麟是故意做作?!靶拚娼绲呐笥讯挤Q呼我為笑三煞,我這個人最愛結交少年朋友?!碧祺胍苫蟮目粗?,問道:“是嗎?我怎么覺得你就不像好人呢。算了,我還是不與你多說了,你們要問什么,自己到騰龍谷去問吧?!闭f完身影一晃,朝騰龍谷方向飛去了。第二十章戲弄敵人笑三煞有些不樂,哼道:“臭小子,在我面前豈能容你說走就走?!痹捨绰?,人已飛去,笑三煞正以極快的速度追出。四周,眾人二話不說,緊隨其后,一行人就這樣追隨著天麟,朝著他們所謂的目的地飛去了。前行中,天麟時不時回頭,見眾人緊隨不舍,當心心思一轉,暗道:“很久沒有玩捉迷藏了,今天就陪他們玩玩?!庇辛藳Q定,天麟轉變了方向,以小幅度的偏移,在不知不覺中將那些人引上了岔路。大約過了一刻鐘,天麟來到一座雪山上,身影頓時消失無蹤。笑三煞有些惱怒,他一路追趕竟然沒有追上天麟,這是讓他在難堪之余不免有些驚愕。停身雪山上空,笑三煞留意著四周,發現天麟毫無蹤跡,他會隱藏何處?其余之人稍后一步,在追近之際四處張望,隨后都落在了雪山上,找尋天麟的下落。笑三煞看了片刻,失落之余也飄身落下,心里盤算著天麟是怎樣消失的。天麟的突然不見,讓眾人很是困惑。然而就在大家尋找與思索的時候,原本平靜的雪山突發雪崩,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舉將所有人都埋藏在了冰雪之中。半空,天麟無聲浮現,看著自己的杰作,嘴角浮現出了一絲笑容。天麟之所以這做,不僅僅只是捉弄,而是想借此探聽一下,這些人中有多少高手。很快,天麟便有了結果。只見積雪之下,最先飛出的有兩人,正是之前天麟留意的那兩個。他們一見天麟靜立半空,當即眼色一變,似乎意識到了什么?!八俣群芸彀?。兩位真是隱藏得夠好啊?!蹦槑靶?,天麟以了然的眼神看著他們。五旬之人漠然道:“危機之時,逃命自然比平時要快?!比邭q的中年男子冷冰冰的道:“快與不快,只是看當時的情況,不足以斷定一個人的實力怎樣?!碧祺氲坏溃骸笆菃??既然那樣,二位又何必急于解釋呢?”中年男子看著他,反問道:“我們不說,你就會不問嗎?”天麟笑道:“難說啊,或許我一時大意,會忘了追問也不一定啊?!睅拙湓挄r間,笑三煞也從積雪中出現,他一見天麟便怒火上冒,喝道:“好小子,剛才可是你在作怪?”天麟笑道:“別沖動,你不見這里有兩位高手正在與我聊天?他們的速度可比你快,你不覺得驚訝嗎?”笑三煞看了那兩人一眼,瞇起雙眼陰笑道:“嘿嘿,真是人不可貌相,二位很沉得住氣啊?!蔽逖吮砬榈?,愛理不理的道:“老夫云游天下隨遇而安,不喜張揚,這難道不行嗎?”笑三煞笑意陰森的道:“可以,但通報一下姓名,這應該不為難吧?”五旬老人看了他一眼,漠然道:“無根之人,你稱呼我飄零客便行了?!毙θ肺⑽Ⅻc頭,沒有多問,目光移到那中年男子身上,問道:“閣下呢?”中年男子冰冷的道:“黃杰?!焙喍逃辛?,惜字如金。輕輕念了兩聲,笑三煞道:“二位默默無聞卻有驚人之力,想必定是有不凡的來歷?!憋h零客冷笑道:“不該過問的事情,閣下最好多加考慮,免得活不長命?!毙θ仿勓阅樕粣?,但卻似有顧忌,輕哼道:“神秘只能一時,不能一世?!憋h零客道:“一時就夠了,用不著一世?!闭f完拔身而起,朝遠處飛去。中年男子黃杰見此,目光奇異的看了天麟一眼,隨后也無聲離去?!岸甲吡?,我也該離去了?!睕_著笑三煞神秘一笑,天麟不給他任何開口的機會,一晃便消失了。下一刻,積雪中掩埋的大批修道之人紛紛出來,不少人還在咒罵那突如其來的雪災。笑三煞臉色陰霾,看著天麟消失的方向,心里不知為何有股強烈的不安。是自己多慮,還是真的會有事出現?天麟來到騰龍谷時,已是早上辰時。谷外,數十位騰龍谷百姓與弟子在張重光的指揮下,正加緊建造高臺。停身看了看,天麟見那高臺還需要一兩天時間才能建好,應該正趕在盛會之前。折身入谷,天麟很快便來到騰龍府,只見莫言、馮云、李風、周杰、新月、飛俠六人都靜坐兩旁,趙玉清正在與他們交談。走到新月身邊,天麟沖她一笑,然后一旁落座,眼中泛起幾分神采。新月淡定自然,絲毫也不因為他的到來而有所異樣,反倒是周杰有意無意的會看天麟幾眼。作為新月的師傅,周杰并非愚笨之人,雖然不是很清楚自己徒兒與天麟的關系,但就以旁人的角度,他也多少能感覺出幾分異常。當然,對于天麟的為人,周杰也很喜歡,只是以周杰的身份,若是讓他選,他或許會選擇徐靖,因為這關系到騰龍谷未來的發展?!啊韧獾母吲_明天就可以完工,剩下的事情,就得大家多多出力了?!币欢卧捳f完,趙玉清停頓了下來,目光掃了一眼天麟,問道:“你從天女峰過來,路上可有所見?”天麟略感驚訝,不明白趙玉清這話是隨口問問,還是他真的能看透未來?!皝泶酥?,我正好遇上了第三批前來奪寶的修道之人,他們一共五十四人,其中有三人值得注意,分別是笑三煞、飄零客與黃杰?!憋w俠疑惑道:“不對,第三批應該是五十五人?!碧祺氲溃骸拔矣錾系闹挥形迨娜??!毙略碌溃骸耙蝗酥顟撜?,用不著在意。那笑三煞之名我曾有耳聞,聽說在修真界有不小的威名?!碧祺胄Φ溃骸靶θ反巳撕苄?,不是善與之輩,修為應該處在不滅境界,算得上是個人物。倒是那飄零客與黃杰,他們給人一種莫測高深的感覺?!崩铒L沉吟道:“目前三批高手已經全部到齊,想來很快就會有動靜。以我們眼下的狀態,在不想大動干戈的情況下,要控制住局面,多少有些吃力?!瘪T云道:“當務之急,我們要找出那幕后撒布謠言之人,摸清楚他的真正用意,然后才好防御。僅谷外這些人,雖說人數不少,但還構不成威脅?!敝芙軗鷳n的道:“三天之后就是冰雪盛會,屆時還有不少其他人參加。我們若不能在此之前摸清對方的來歷,一旦發生意外,恐怕會令人措手不及?!壁w玉清道:“事已至此,擔憂也是無用。還是抓緊時間,盡最后的努力。兩位賢侄,你們兩邊參賽之人是當天到達,還是會提前來此?”莫言回道:“我來之前,天尊曾說,若無太大變故就當天過來,若是事態嚴重或許會提前?!瘪T云道:“家師也是這個意思,一切看情形而定?!壁w玉清稍作考慮,緩緩道:“既然如此,我們也暫時不予定論,今天繼續留意來人的動靜,必要時你們可以自行做主,維護冰原與騰龍谷的聲譽?!痹谧她R聲應是,隨后便一起離去。出了騰龍谷,李風詢問道:“目前我們人數不多,大家覺得是一起行動,還是分批好些?”周杰看了看莫言與馮云二人,建議道:“現在來人有三批,我看不如我們也分成三批,師兄與莫大俠一組,我與馮老兄一起,剩下他們三個小輩一組,大家齊頭并進?!崩铒L沒有馬上回應,而是看了看莫言與馮云,見他二人都沒有意見,這才點頭道:“師弟所想與我一般無二,我們就這樣決定?,F在,我與莫大俠往南,鎖定第一批奪寶之人,師弟與馮大俠前往東南,留意第二批來人,新月他們則注意第三批修道之人?!睂Υ?,眾人沒有異議,于是七人便分成三組各自離去。一路西行,天麟一邊與新月、飛俠談笑,一邊搜尋著附近的信息。由于他身懷冰神訣,對于冰雪上的很多事情都極為敏銳,只要心無雜念,很多信息都會自動的匯聚在他的腦海里。如此,天麟很快就掌握了那些修道之人的行蹤,發現他們正朝這邊前進。將了解的情況告訴了身旁二人,天麟笑問道:“飛俠,你可有查出那狼王與北極熊的藏身之地?”飛俠搖頭道:“我哪有時間過問那些?!碧祺胗行┦?,輕嘆道:“可惜啊,要是知道它們的落腳之處,給它們送去點驚喜,那必然是好玩之極的事情?!毙略驴戳怂谎?,罵道:“鬼頭鬼腦,就知道玩把戲,你就不能用光明正大的方式去應對?”天麟笑道:“物盡其用,以逸待勞,此乃上上之策?!毙略掳琢怂麅裳?,也不與他爭論,當下猛提速度,一下子把天麟與飛俠拉后老遠。第二十一章怪異龍風飛俠見狀,低聲笑道:“天麟啊,你以后可得小心說話?!钡灰恍?,天麟不甚在意的道:“新月的性格我了解,她不會生氣的。走吧,前面有情況?!憋w俠見他不在意,也不多言,當下加快速度,一晃便遠去了。遙望前方,新月臉色驚訝,只見一道數百丈高的龍形風柱在雪地上快速移動,正朝著這方而來。半空,數十位修道之人倉皇逃竄,有些修為較弱,起步較慢的人被風柱吞噬,還來不及慘叫就消失了。其余之人怒吼連連,但卻有一點很奇怪,那就是他們為何不朝四周散開?眨眼的停頓,天麟與飛俠已經來到身邊。兩人看著那龍卷風柱,臉上神情絕然相反。在飛俠而言,初次遇上這樣可怕的龍卷風,臉上滿是震驚與駭然。天麟則不然,他劍眉微皺,凝望著那龍卷風柱,臉色露出幾分凝重的神態。新月背對著他,輕吟道:“有什么想法?”天麟沉聲道:“這龍卷風并非意外,而是有人在控制它?!憋w俠聞言驚愕道:“龍卷風乃自然現象,是世間極其可怕的一種毀滅存在,從未聽說有人能控制它?!碧祺刖従彄u頭,嚴肅的道:“我娘曾說,天下之大無奇不有。在西北荒原,據說常年有龍卷風出沒,那里曾經就出現過能夠控制龍卷風的奇人?!憋w俠好奇道:“這是什么時候的事情,我怎么沒有聽師傅提過?”天麟笑道:“我也不知道,或許是幾百年前的事情吧。好了,不爭這些了,那龍卷風近了,我們先避讓?!闭f完身體一轉,產生一股強勁的吸力,一舉將新月與飛俠托起,眨眼就出現在左側一里之外,讓開了龍卷風的路線。震驚的看了天麟一眼,飛俠指著那龍卷風問道:“天麟,你說奇怪不奇怪,那些人怎么不朝兩邊閃避呢?”天麟沉聲道:“他們不是不想閃,而是不能閃?!憋w俠疑惑道:“不可能啊,以他們的修為,要閃躲還是不成問題的?!毙略碌坏溃骸斑@次的龍卷風正如天麟所言,是被人所控制。那些逃竄的修道之人,左右兩邊都被無形的力量封死,除了向前,根本無法逃竄?!憋w俠臉色駭然,震驚的道:“如此巨大的龍卷風,其破壞力之強,可謂難以計算。若是有人能夠控制它,也必然會消耗極大的精力,又哪來多余的力氣去控制附近的氣場。再則,龍卷風一直旋轉,附近的氣流極其不穩定,根本就不可能控制得了啊?!碧祺氤谅暤溃骸斑@就是那幕后之人可怕的地方?!毖┑厣?,快速移動的龍卷風像是死神一樣,不斷的吞噬生命,只一會兒時間,就有二十幾個修道之人被卷入了漩渦中央。剩余之人,笑三煞飛在最前面,臉上滿是駭然。至于那飄零客與黃杰,則沒在人群里面。這樣的情況一直持續,待龍卷風飛過天麟三人之前所停留之處時,原本應該有五十多人的一群人,此刻僅剩下十余人了。微微一嘆,飛俠感觸的道:“正如師祖所言,冰原對于很多人來講,并不是飛黃騰達的起點,而是萬劫不復的深淵?!碧祺氲牡溃骸八麄円敲靼?,就不會前來。當然,換了是我,也會抱著僥幸心理試探一下,誰叫人性就是這般?!毙略麻_口打斷了他們的感慨之言,嚴肅的道:“龍卷風來得突然,事前沒有一絲征兆,若是一直不停,必然會對騰龍谷造成威脅,我們得想辦法阻止?!憋w俠苦澀道:“龍卷風的威力你也看見了,根本非人力所能阻擋,我們能做的便是馬上回報?!毙略挛⑽u頭,不同意他的說法,目光移到了天麟臉上。注視著龍卷風,天麟心里思緒飛揚,一邊分析龍卷風的形成及威力,一邊考慮有什么辦法能阻止它。一會兒,天麟心中有了一個猜想,連忙對新月道:“我在想,那控制龍卷風的人若是藏身于龍卷風之內,外人幾乎感應不到他的存在?!毙略鲁烈鞯溃骸澳氵@個推斷有些道理,那龍卷風四周高速運轉的氣流足以隔絕一切探測波,讓人無法獲悉其內部的情況。只是一旦這個推斷成立,那人為何要卷走這些修道之人呢?他是為了鏟除異己,還是另有目的呢?”天麟遲疑道:“關于這一點,我目前還沒有想出合理的解釋。不過只要能讓這龍卷風停下,相信就能知道是誰在中間操縱了?!憋w俠苦笑道:“讓它停下?這根本就不可能的?!毙略碌溃骸板e了,只要擁有相應的力量,就能夠讓這龍卷風停下?!憋w俠質疑道:“誰有這么強大的力量?”新月看了看他,淡然道:“師祖就能辦到?!憋w俠愣了一下,似乎想爭辯幾句,但最終卻放棄了。天麟拍拍他的肩膀,語含深意的道:“騰龍谷中的事情,你所知道的其實很少?!憋w俠隱約有些明了,正想詢問幾句,耳旁卻傳來新月的輕呼聲?!翱炜?,那龍卷風變弱了?!碧祺肱c飛俠定眼一瞧,果然那數百丈高的龍卷風正迅速減弱,只一會兒時間消失不見,僅余一堆白骨在風雪中自天上落下??吹竭@一幕,飛俠驚呼道:“好多白骨,那之前被卷入其中的人都死光了?”天麟眼中閃爍著奇異之光,在龍卷風消失之際,隱約感應到了一股微弱的氣息,但瞬間就不見了。右手微揚,天麟發出一股無形柔勁,自風雪中取回一節白骨,仔細的觀察。很快,天麟平靜的臉上出現了驚訝,顯然他在這白骨之上有所發現。與此同時,那些僥幸逃脫的幸存者,此刻還在飛速逃亡。直到龍卷風完全消失,這些人中才有極少數人折返,口中發出悲切的怒嚎。新月靜靜的凝望,絕美的臉上帶著幾分感傷。不管這些人是為何而來,這突如其來的災難,那脆弱的生命,都是令人震驚的。時間,定格在這一剎那。那飄飛的雪花潔白無瑕,可它掩蓋的卻是無盡的憂傷……突然,一股異樣的氣息自遠方傳來,帶著幾分霸道與狂躁,像是要全天下知道。感應到這股霸道,新月、天麟、飛俠、笑三煞及幸存者無不扭頭遠望,只見東南方向十數里外的半空中,出現了一道璀璨的光柱,持續了大約一刻,隨后便消失了。那是某種法訣所留下的殘影,代表著一種絕強的力量。以冰原目前的情況,誰會在此時此刻,于騰龍谷附近留下這般明顯的痕跡呢?在場之人各有所想,新月卻叫上天麟與飛俠,以最快的速度朝那邊去了。笑三煞見狀,連忙跟上,其余之人則猶豫不決,部分跟去部分離開了。離開了周杰、新月等人,李風與莫言御劍飛行,于片刻之后來到了三十里外,見到那些修道人士。昨天,莫言在此殺了云煙居士,令在場之人心有余悸,大部分都停留在警戒線外,不敢輕易越界。而今,李風與莫言再次出現,那些人無不高度關注,想了解二人此次為何而來??戳艘谎郾娙说那闆r,李風心神微蕩,人群中除了殺佛天怒與玉扇奪魂高云之外,那黑鷹、無相客與藍年青年都不在場,他們會去了哪里呢?莫言留意到這一情況,微微皺眉道:“以那幾人的實力,要他們乖乖呆著不動,那顯然是不太現實的?!崩铒L道:“這個我明白,只是我在想他們目前何在?”莫言沉吟道:“騰龍谷三十里以內,每隔一段距離就有弟子把守,他們若是明闖,必有門下弟子回報。眼下我們沒有接到任何回報,顯然他們……”正說著,莫言突然臉色一變,急聲道:“快閃!”李風聞言警覺,以最快的速度橫移數丈,回頭卻見自己原來所站的位置,此刻已成了一個大坑,還殘留著強勁而剛猛的真元波動。十數丈外,那些修道之人臉色驚訝,有一部分因為反應稍遲,也受到了波及,當場有三人重傷?!笆裁慈??出來!”飛身半空,殺佛天怒環顧四野,大聲的喝道。玉扇奪魂高云與天怒相隔數丈,目光警惕的看著附近,提醒道:“大家小心,這個敵人十分可怕?!痹趫鲋思娂婒v空而上,各自施法防御,長劍揮舞,情況很是緊張。莫言靜立雪地之上,周身閃爍著淡淡的赤芒,語氣沉穩的道:“既然來了,又何必隱藏?!钡诙卵╇[狂刀話落,虛空中傳來一陣狂笑,只聞一個自負而又洪亮的聲音道:“小子何人,膽量不小。在我雪隱狂刀面前,也敢如此狂傲?!蹦悦碱^微揚,輕哼道:“雪隱狂刀?這名字不錯,可惜卻不甚響亮,因為我都不知道?!碧摽罩?,那洪亮的聲音道:“你不知道是因為你小子年紀太小。當年我名揚天下之時,你師祖都還不曾出世呢?!蹦阅樕怀?,喝道:“住嘴,修要狂叫。有種就現身一戰,讓我們見識一下你的本領怎樣?!蹦锹曇舻溃骸靶∽?,很有骨氣啊。只是見過我的人很多,但如今還活著的卻幾乎找不到。你可要考慮好,不要后悔??!”莫言聞言心頭一震,隱約有股不安,卻又把握不了。想了想,莫言沉聲道:“離恨天宮的門下,從來說一不二,做事絕不后悔?!薄昂?,你既然執意要見我一面,我又豈能讓你失望?!贝笮β曋?,一股旋風夾著璀璨的光柱,自數丈外的雪地中拔地而起,帶著霸道與狂野之氣,瞬間便急射四方。驚訝,出現在眾人臉上。大家都看著那璀璨的光柱,眼中閃爍著不同的光芒。雪隱狂刀,一個不曾聽聞的名字,他到底是何方神圣,為何擁有如此可怕而強大的力量?思索中,璀璨的光柱貫穿云霄,形成一道直徑過丈的赤紅光柱,給人一種妖艷之感。稍后,光柱的光芒逐漸減小,不一會兒便完全消散,露出一個高大的身影,傲立于半空之上。那是一個中年男子,大約四十七八,剛毅威武的臉上神情冷漠,擁有一雙幽藍色的眼睛,還時不時閃爍光芒。這男子左手背負,右手握刀,一柄丈長的古戰刀頗顯怪異,刀柄處雕刻著一頭怪鳥。李風來到莫言身旁,傳音道:“小心,這雪隱狂刀氣勢逼人,乃我生平僅見,切不可魯莽?!蹦晕⑽㈩h首,臉色沉重的道:“此人霸氣飛揚,周身流露出王者氣概,給人很強的壓迫感。只是很奇怪,如此人物,為何從不曾有人提及過呢?”李風苦笑道:“誰知道?;蛟S他隱世數百年,現在才出來,誰還記得他呢?”半空之上,雪隱狂刀掃了四周一眼,目光所及宛如利刃破空,令在場所有人都低頭避讓。那是何等風光,何等的可怕,究竟他會是誰呢?打量著莫言,雪隱狂刀大咧咧的道:“小子,現在有何感想?”莫言看著他,沉聲道:“很驚訝,但我并不怕?!毖╇[狂刀笑道:“是嗎?那我就讓你知道,什么叫害怕?!庇沂忠粨],長刀呼嘯,刺耳的刀吟如雷貫耳,在瞬間提升到一個讓人難以承受的階段,當場便將莫言震飛了。附近,那些為了奪寶而自不量力之人,大多修為不強,在雪隱狂刀那攝魂奪魄的刀吟聲中,有半數之人身體破碎,元神潰散,瞬間死亡。其余之人個個受創,修為強勁之人情況稍好,修為不濟之人則逐步走向死亡。突如其來的災難,令在場所有人怒吼咆哮。大家都怒視著雪隱狂刀,卻發現他正大聲狂笑,似乎得意極了。李風修為不弱,但在那侵魂蝕魄的刀吟聲中,只覺得心慌意亂,全身真元不聽使喚,仿佛巨浪中的小船隨時會翻。不遠,玉扇奪魂高云也如他一般,正全力克制自己,但卻顯得那樣的不堪。殺佛天怒咆哮連連,在抗衡了一陣之后,突然狂吼一聲,全身金光外放,以佛家獅子吼,硬是將雪隱狂刀的刀吟聲給壓下。輕咦了一聲,雪隱狂刀看著吐血不止的天怒,驚訝道:“小和尚,看不出你的獅子吼還有幾分火候嘛。只是以你的修為要與我抗衡,自然是以卵擊石,注定慘敗?!碧炫谎?,恨恨的瞪著他,眼底閃過幾絲駭然。李風趁機來到莫言身邊,見他重傷不起,連忙問候道:“怎么樣,要緊嗎?”莫言臉色煞白,低聲道:“暫時還死不了。不過此人實力之強,恐怕天尊遇上他,也奈何不了?!崩铒L苦澀一笑,伸手扶起莫言,待他站穩之后,目光移到雪隱狂刀身上,語氣嚴肅的問道:“閣下修為驚天,為何無故犯我冰原?”看了李風一眼,雪隱狂刀傲然道:“隨心所欲,隨遇而安。只要我高興,別說小小冰原,就是整個天下,也沒有我不敢去的地方?!崩铒L不甚明了,追問道:“人性本善,你要前來我們并不阻礙,何故你要出手殺人呢?”聞言大笑,雪隱狂刀回答道:“長刀橫空驚九天,一式落雁九州寒。不求名利非富貴,只求快意在人間。出道以來,刀鋒所至無血不還,數百年歲月,就在奪目的鮮血中走完?!崩铒L臉色駭然,驚怒道:“殺人如麻,嗜血成性,你還是不是人???”雪隱狂刀淡漠道:“落雁染血,天意使然。你這樣對我說話,那可是相當的危險?!崩铒L臉色一變,警惕的看著他
2023香港最快開獎結果查詢冰原,去做一對俗世鴛鴦,免得寂寞冷清?!碧祺肼勓?,邪笑道:“俗世鴛鴦聽起來不錯,但我更喜歡神仙眷侶。你俗氣了一些,少了點仙氣?!被ㄓ昵樾θ菀皇?,哼道:“仙氣?冷冰冰的就叫仙氣,熱乎乎的就叫俗氣?”天麟搖頭道:“你錯了,仙俗之間有很大的差別。算了,大家來這可都是為了雪參,我們還是談正事要緊?!被ㄓ昵槔浜咭宦?,目光不善的瞪了瞪新月,沒再多語。一旁,笑三煞問起:“天麟,你號稱冰原之神,對雪參應該很了解。你說這里會有雪參嗎?”天麟道:“雪參是冰原特產,這里當然也有。不過雪參出沒有一定的時間,這個季節并非捕捉雪參的時機?!毙θ返溃骸叭绱苏f來,有關千年雪參的傳說,是騙人的了?”天麟奇異一笑,并不馬上回答,而是環顧了眾人之后,才慢條斯理的道:“傳說不假,不過用意卻是騙人。當然,那消息來源于何人,相信在場諸位必然有人心中有底?!边@話一出,大家都把目光聚集在了黃杰身上,想知道他如何辯解。神色冰冷,黃杰指著黑影道:“消息出自此人口里?!焙邡椇鹊溃骸澳闶钦l?速速報名?!焙谟澳徊焕?,孤傲的站在那里,給人一種蔑視蒼生的感覺。第三十三章危言聳聽天怒看了一眼新月,輕聲道:“此人就是在騰龍谷外,打傷莫言之人?!毙略卵凵裎⒆?,驚訝道:“是你?!闭f話間,新月緩步而出,朝黑影逼近,卻被天麟抓住手臂拉回?!安灰募?,有些事情問清楚再動手也不遲?!毙略峦I?,雙眼凝視著黑影,質問道:“你為何要到騰龍谷傷人?”頭顱微動,黑影似乎在看著新月,語氣陰冷的道:“我喜歡,這就是原因?!毙略鲁谅暤溃骸伴w下膽量不小,可為何不敢以真面目見人?”黑影道:“我高興,怎么樣?”新月不屑笑道:“我看你是膽怯,生怕別人知道你的身份?!焙谟按笮Τ雎?,有些狂妄的道:“膽怯?哈哈……真是好笑。我若膽怯,會跑到騰龍谷去生事?愚蠢?!毙略履樕焕?,就欲動怒,卻被天麟攔下??粗谟?,天麟問道:“閣下既然并非膽怯之輩,那何不說一下雪參之事?!焙谟笆掌鸫笮?,問道:“你也感興趣?”天麟笑道:“我只是有點好奇,不過他們感興趣,這就夠了。說吧,你為何要騙他們,說這里有千年雪參?”黑影道:“不是騙,而是真的有雪參,不過被封印在冰谷之底?!碧祺朊碱^微皺,懷疑道:“雪參產于冰原,吸納天地靈氣,歷時千年可幻化為人,功效神奇。一旦被人察覺,無不見而奪之,又豈會被人封印而不被人取走,你這話明顯矛盾?!焙谟袄湫Φ溃骸斑@有什么好矛盾的。當初雪參被封印之時才初具人形,那封印之人是打算過段時間再來取。誰想意外突現,那封印雪參之人慘遭橫禍,故而那雪參就一直藏在這冰谷之底?!碧祺敕瘩g道:“就算你所言是真,你會那么好心把這個消息告訴別人?”笑三煞哼道:“你會那么好心?當我們白癡啊?!焙谟袄浜叩溃骸拔腋嬖V你們這些,自然有其原因。當年,那封印雪參之人,實力極其驚人,他的封印堅固之極,幾乎無人能夠解開,包括我在內。我傳出這個消息,無非是想借助你們之力,待有人解開封印之后,以我的實力要得到雪參,那是輕而易舉的事情?!焙邡椑湫Φ溃骸翱裢?,你連一個封印都解不開,還敢目中無人?!被ㄓ昵閶尚Φ溃骸坝行┤税?,老是喜歡把別人當成傻瓜,所以總是愛玩一些無知的游戲?!毙θ泛叩溃骸白砸詾槭堑娜?,都不見得聰明?!焙谟八坪跤行┥鷼?,語氣陰冷的道:“看樣子三位不是來找雪參,而是來找死的?!焙邡椖晟佥p狂,聞言怒道:“好大的口氣,我倒是想見識一下,看你這個藏頭露尾的家伙有什么本事?”黑影冷笑道:“要見識不難,只怕你會后悔?!焙邡棽恍嫉溃骸熬湍氵@樣模樣,本少主還不放在眼里?!焙谟昂俸俣?,扭頭環顧四周,問道:“還有哪位也想見識一下?”花雨情嬌聲道:“我是想試一下,無奈你黑不溜秋,不是我喜歡的類型?!毙θ防淠溃骸拔覐牟慌c自以為是的人一般見識?!碧炫徽Z,他知道黑影的實力,因而靜立原地。黃杰、黑衣人漠然不動;飄零客、應天邪、無相客神色清冷。天麟眉頭微皺,新月則一臉恨意。黑影陰笑不已,嘿嘿道:“既然大家喜歡看稀奇,我就讓你們開開眼界。來吧,小子,有什么花樣都施出來,晚了就來不及?!焙邡楆幧溃骸安灰?,看我一會兒打的你跪地求饒?!标幚涞穆曇艉鴰追謿?,彌漫在冰谷四周,使得附近的氣溫一下子降低。四周,觀戰之人紛紛退去,留下寬敞的空間給二人。一言不和,引發戰爭。是放不下面子,還是別有用意?接下來,神秘黑影與魔鷹門的少主黑鷹,他們之間的一戰,將會是怎樣的情形?清晨,飛舞了一夜的雪花漸漸散去,空氣中彌漫著冰冷的氣息。站在高臺上,張重光看著遠處的雪山,感觸的道:“師弟啊,明天一過,冰雪大會就將展開,你此刻是什么心情?”丁云巖神色憂慮,輕嘆道:“心情很復雜,老是有種不安的感覺?;蛟S這一次的冰雪大會,會發生一些意想不到的事情?!睆堉毓饪嘈Φ溃骸捌椒驳娜兆酉矚g刺激,可真正刺激的事情,又有多少人承受得起?”丁云巖點頭道:“是啊,冰原寂寞冷清,的確盼望著熱鬧一些。然而如今,我卻不知為何,反而期盼能像以往,平平靜……咦……師兄你看,那是離恨天宮的人嗎?”張重光聞言,抬頭一看,只見一行數人正從西北方向飛來?!安诲e,是離恨天宮的人??炜煊??!闭f話間,張重光與丁云巖飛身半空,前往歡迎。此次,離恨天宮是由離恨天尊公羊天縱率領,隨行之人有姬雪妮、三長老鹿遺風,以及四個三十出頭的弟子。薛峰沒有隨行,看樣子要大會正式開幕之日,他才會現身。騰龍谷外,公羊天縱等人與張重光、丁云巖相遇,雙方客套了幾句后,公羊天縱問道:“令師傳訊說事態緊急,不知目前情況怎么樣了?”張重光輕嘆一聲,回道:“天尊有所不知,昨天有個神秘黑影來此鬧事,莫大俠當場昏迷,我師弟李風差一點發瘋,我也差點死去?!惫蛱炜v臉色一變,追問道:“來人是誰,實力如此驚人?”張重光一邊帶著他們入谷,一邊道:“那人全身黑芒籠罩,看不見模樣。關鍵之時是我三師叔出面才將其驚退。至于具體消息,天尊還是稍后與師傅討論?!彬v龍府內,趙玉清很早就感應到了公羊天縱的氣息,故而站在入口處迎接??吞字H,趙玉清遣退了張重光與丁云巖,吩咐他們出谷等候天邪宗的消息。坐在騰龍府里,趙玉清神色略顯憂慮,輕聲道:“此次請你前來,主要是想談一下目前冰原的形勢,以及我們所了解的情況?!惫蛱炜v皺眉道:“聽谷主這話的意思,似乎冰原的情況不怎么妙???”趙玉清輕嘆道:“是啊,情況不妙,不然我也不會冒昧的請你們來此?,F在,我先簡單的說一下眼下的情況,就……哦……天邪宗主到了?!逼鹕?,趙玉清朝著入口處看去,只見丁云巖正帶著天邪宗主馬宇濤與五個天邪宗高手走進。其中,馬宇濤隨行的五人中,有一個四十八九歲的陰冷中年,這是天邪宗三大護法中,排名第三的殘魂羽士東冠成。含笑上前,趙玉清客套了幾句,稍后三大巨頭便齊聚一堂,開始談論形勢。趙玉清接著之前的話題道:“之前冰原來了幾批修道人士,這些二位已經有所了解?,F在我就重點說一下,昨天發生的一些事情……雪隱狂刀的出現,來得十分怪異……那神秘黑影修為驚人,其目的不明……我請你們來此,主要就是想談一下有關雪隱狂刀的事情?!碧煨白谥黢R宇濤皺眉道:“雪隱狂刀這個名字很陌生,似乎不曾聽人提及過?!惫蛱炜v道:“谷主提到此人,想必定是有所了解,不知道他是何妨神圣?”趙玉清沒有馬上回道這個問題,而是凝望了兩人片刻后,才語氣沉重的道:“說出來或許你們不相信,這個雪隱狂刀除了修為驚人之外,他的出現還預示著某種災難的發生?!辈煊X到趙玉清的神色不對,天邪宗主馬宇濤問道:“谷主口中的災難,不知道所謂何事?”趙玉清看著二人,臉色嚴肅的道:“雪隱狂刀的出現,就預示著冰原三派的毀滅!”“什么!會有這事?”驚呼聲中,公羊天縱一臉質疑。馬宇濤臉色大驚,沉聲道:“谷主,此事可不是兒戲,你切莫嚇唬我們?!壁w玉清苦澀一笑,輕嘆道:“你們知道雪隱狂刀是誰嗎?”馬宇濤搖頭,公羊天縱則問道:“是誰???他有本事滅我冰原三派?”趙玉清臉色憂慮的道:“雪隱狂刀生性狂傲癡迷武學,曾是西北邊陲第一狂人,以一把落雁刀殺得天下俯首稱臣。據說,死在他手下的修真高手無數,其中歸仙境界的高手就不低于八位?!惫蛱炜v臉色駭然,驚呼道:“如此可怕的高手,為何我們不曾聽聞?”趙玉清沉聲道:“因為他不是我們這個時代的人?!瘪R宇濤不解,問道:“谷主此話什么意思?”趙玉清表情怪異,輕吟道:“就我騰龍谷秘史記載,在三千三百年前,西北邊陲出現了一個驚世高手,人稱雪隱狂刀,他在三年之內殺人無數,令整個修真界都為之震驚。然而就在大家準備聯手將其鏟除之際,他卻宛如流星隕落,從此銷聲匿跡?!钡谌恼戮室粦稹笆裁?!會有這等怪事?”一臉愕然,馬宇濤顯然很難接受這個事實。公羊天縱濃眉皺起,追問道:“谷主,你不覺得這事太荒謬了一些?還有,你敢肯定昨天那人,就真的是三千三百年前的那人?”趙玉清搖頭道:“其中的緣故我暫時還說不清。不過你們回想一下一年前那巨型足印之事,就不會覺得太驚奇了?!瘪R宇濤苦笑道:“我還是不敢相信,消失三千年的人會突然出現,這是何等荒謬的事情?即便是真,這三千年來他們藏身何處,為何現在又要現身?”趙玉清輕嘆道:“二十年前的那場浩劫,冰原有幸遠離??啥旰蟮倪@場浩劫,冰原卻難以逃避?!惫蛱炜v臉色陰沉,問道:“谷主的意思是說此乃天意,我們三派注定要經歷這場浩劫?”趙玉清點頭道:“最終的結局我看不透,但我知道這是無可避免的事情。我們若經不起這次考驗,就必定要派毀人滅。因此,我希望二位暫時摒棄前嫌,我們齊心協力,一起共度此劫?!瘪R宇濤不語,顯然幾百年的恩怨,不是一會兒半會能解開的事情。公羊天縱率性一些,哼道:“若事情真的到了谷主說的那種地步,我一切聽谷主安排便是?!壁w玉清微微頷首,岔開話題道:“如此,我們就商議一下,接下來該如何應對?!瘪R宇濤與公羊天縱雙雙點頭,三人便低聲談論起來。一旁,離恨天宮與天邪宗的高手也偶爾插話,大家各抒己見,一起商議這有關冰原安危的大事。冰谷,黑影與黑鷹相距五丈,彼此間氣氛緊張。外圍,觀戰之人神情各異,有人想趁機了解黑影的實力,有人抱著觀望的心態,有人臉上幸災樂禍,有人臉上冷漠如霜。片刻,場中的兩人不再凝望。黑鷹腳尖一點身體拔高,人如怪鳥騰空,雙手展開如一對翅膀。黑影冷冷一笑,身體直上五丈,雙手背負霸氣飛揚,周身流動的黑芒如滾滾烏云,以他為中心朝四周散開。輕嘯一聲,黑鷹喝道:“雄鷹展翅,志在天下!”說話間,黑鷹的雙臂劇烈揮動,全身泛起一層淡青色的光芒,籠罩在他的身上,使得他就宛如一頭蒼鷹,怒嘯著直射黑影所在的方向。同一時刻,黑鷹雙眼發亮,射出兩束幽黑色的光華,宛如兩柄利劍,來得是那樣的突然?!翱床怀瞿氵€有些花樣,可惜虛有其表?!崩湫β曋?,黑影身上的黑芒突然一收,隨即猛然外放,這一松一緊之間,一股磅礴大氣含著無可抵御的力量,迎上了黑鷹的進攻。是時,只見一道黑色的光波與黑鷹前沖的身體相撞,二者猛然一震,隨即霹靂震耳,火花飛躍,一蓬黑霧將交戰雙方籠罩。低吼一聲,黑霧中一個身影倒射而出,在半空連續翻轉了五圈才穩住身形,正是那心高氣傲的黑鷹。此時,他正不住的咆哮,眼中射出仇恨之光,怒視著前方。黑霧中央,這會響起了一聲輕笑,隨即黑霧收攏,露出了黑影的身體,竟是分毫不動,這讓觀戰之人心生不妙?!安灰靡?,這才剛剛開始??凑??!贝蠛嚷曋?,黑鷹身體凌空翻轉,頭部對準黑影所在,整個人如陀螺般高速轉動,在到達一定程度時,呼嘯一聲便飛射而出,宛如一道漆黑的光柱,眨眼就到了黑影身前??粗@情況,黑影陰森道:“比誰狠???好,我就讓你見識一下?!闭f話時,黑影雙手交錯胸前,翻轉中掌心射出兩束黑色光芒,形成一個光漩,正迅速擴散,在黑鷹臨近之際,一舉將其攔下。進攻的黑鷹旋轉的方向是自西向東,可反擊的黑鷹雙手發出的光漩卻是自東向西,兩者方向相反,就宛如異性相吸,相撞之時便突然收緊,形成一個抱死現象,強大的力量無處宣泄,從而產生劇烈的爆炸。這樣的攻擊,力強者占居上風,沒有絲毫取巧。黑鷹作為魔鷹門少主,其修為驚人,已然到達不滅境界,但如還無法與那神秘的黑影爭抗。如此,只聞怒雷震天,光芒閃耀,黑鷹被當場震飛,口中鮮血飛濺,連連慘叫。傲然而立,黑影看著跌落地面的黑鷹,冷笑道:“小子,我說過你是找死,現在明白了嘛?!蓖ι矶?,黑鷹蒼白的臉上怒火中燒,吼道:“住嘴,想殺我,你還辦不到!看我魔鷹九變,翼騰天下?!憋w身而起,黑鷹升到與黑影同一高度,雙手急速揮舞,宛如飛鷹展翅,身體在半空不停的轉變姿態。黑影不屑一笑,哼道:“華而不實,虛有其表。我還是送你一程吧?!彪p手高舉,黑芒閃耀,一股強大的氣勢含著威臨天下的霸氣彌漫冰谷,產生一種無形的壓力,使得附近的空間出現了劇烈波動的現象。這是一種直截了當,以絕強實力發動的壓倒性的攻擊,根本不給敵人機會施展絕招。黑鷹察覺到情況不妙,口中發出一聲刺耳的鷹啼,身體急射而出,對準黑影撞去。眨眼,黑鷹就臨近黑鷹身外,可這時候一層堅韌的無形氣罩阻止了黑鷹的前進。折身而返,黑鷹沒有硬來,而是換了一種姿態,身體在半空一分為二,從左右兩方再次向黑鷹撞去。見到這一幕,黑影略顯驚訝,輕咦道:“嘿嘿,有點意思,可惜太遲了?!备吲e的雙手緩緩張開并且下壓,附近的空間震動越發厲害,偶爾已經出現了時空裂縫,仿佛某股可怕的力量,正強行將一個數百丈大的空間壓縮成數丈大,這其間所需要的力量有多大,產生的后果有多可怕,那是可想而知的。外圍,觀戰之人察覺不妙,紛紛退出數十丈外,臉上神情驚駭極了。場中,黑鷹施展出的雙鷹撞擊,依舊被黑影的防御結界所擋,僅僅只是對他產生了輕微的影響。對此,黑鷹并不氣餒,彈回的身體再次變化,眨眼就出現三只雄鷹,圍繞著黑鷹攻擊盤旋。這一幕,黑影與觀戰之人都覺得奇怪??筛婀值氖?,每一次黑鷹被彈回,他的分身就會多一個,一直到最后黑影雙手壓下,將附近的空間幾乎凝固時,身外已然九鷹齊飛,在天空組成一頭數百丈大的巨型魔鷹,通體閃爍著黑色光芒,夾著震魂裂魄的魔音當頭落下。那一刻,黑影意識到了不妙,口中怒吼道:“可惡,原來這就是魔鷹九變,我要讓你知道我的厲害?!鄙眢w就地一旋,黑影在剎那間化為一道急速旋轉的光柱,夾著逐漸擴散的氣勢與遞增式的力量,直射上方。是時,天空的巨鷹在下落過程中逐漸縮小,最后完全光化,變成了一道光箭,含著無堅不摧的味道。外圍,天麟一直注視著交戰雙方的情況,當看到這一幕時,天麟心頭一震,不免為黑鷹的魔鷹九變絕技感到驚訝,心里思索著,若是自己面對這樣的攻擊,該如何是好?同時,天麟還從黑影身上捕捉到一些熟悉的氣息,那讓他臉色一變,脫口驚呼道:“是他!”新月被他嚇了一跳,問道:“你怎么了,在說誰???”天麟激動道:“我知道黑影是誰了??炜础眻鲋?,急速上升的光柱與下落的光箭在距離地面三丈處相撞。二者一個是發散性的攻擊,一個是內斂性的攻擊,其性質不同效果也不一樣。黑影旋轉產生的光柱在遇上黑鷹所化的光箭時,有部分力量借助旋轉之力,對光箭起到了延緩作用??上鄬τ诠饧乃俣扰c實力,這延緩作用就顯得有些無力,在支撐了片刻后,就被光箭穿透,直射黑影的真身所在。這過程很快,但期間發生的事情不少。作為黑鷹而言,他只求重創敵人,因而勇猛直前,毫不退讓??勺鳛楹谟岸?,在估計失誤之后,他旋轉身體所發出的光柱看似耀眼,實際上卻是虛招,為的是爭取更多的時間。如此一來,當光箭穿透光柱之際,黑影雙手猛然合十,于最短的時間內,爆發出一股強悍的爆破力,正好與光箭相撞。這一幕由于身外黑色光柱的緣故,外圍觀戰之人并沒有看到。呈現在大家眼前的情況,只是黑影身外的光柱急速膨脹,眨眼就破碎擴散,化為一股狂野的氣流,所到之處堅冰碎裂,夾著刺耳的呼嘯。場中,悶哼與怒嘯齊響,兩道身影各自彈開,空氣中彌漫著血腥的味道。片刻,黑霧被風吹跑,露出交戰雙方的情況。只見黑鷹半跪在地上,口中鮮血外溢,臉色蒼白,身子不住發顫,正艱難的穩住身體不到。第三十五章天蠶老祖黑影情況稍好,可那一直環繞體外的黑芒此刻卻早已散去,露出了他的真是面目。只見他三十多歲,嘴角有一顆黑痣,穿著一身雪白的貂皮長衫,臉上怒氣騰騰,正冷酷的看著黑鷹。此人的容貌,在場諸人多不認識,可新月與天麟卻難以遺忘?!耙υ?,你是!”驚呼聲中,新月急射場中,眼神鎖定著他。聽到新月的聲音,中年男子將目光移到她的身上,眼中的殺機瞬間掩去,換上了一副邪魅的笑容,輕笑道:“一年多不見,想不到我們會在這里遇上?!毙略吕淠溃骸耙υ?,你為何要到我騰龍谷傷人?”中年男子姚云看了一眼飄落新月身旁的天麟,神情平淡的道:“為什么那樣,你不用知道。今天看在你的份上,我暫時放他們一馬,希望下次我殺人的時候,你不要看到?!毙镑纫恍?,姚云說完便一閃而逝,消失在了云霄。附近,觀戰之人此時圍了上來,大家都注視著新月,眼中帶著好奇與迷茫。笑三煞問道:“姚云是誰?他為何見到你便離開?”新月看了眾人一眼,淡然道:“此人身份奇特,大家最好不要惹他。其他事情,我無可奉告。天麟,我們走?!憋w身而起,新月不給在場之人更多機會問話。目送天麟與新月離去,花雨情口中輕哼一聲,目光移到重傷的黑鷹身上,語氣嬌媚的道:“喲,黑少主,你看樣子傷得不輕,要不要我幫忙扶你一把?!币贿呎f,一邊蓮步輕移,臉上掛著媚笑。黑鷹瞪了她一眼,低吼道:“滾開,想撿便宜你還不夠格?!闭f完搖晃著起身,在花雨情靠近之前,周身微光一閃,化為一道元神直射遠方。場中,黑衣人此時離開,隨即是黃杰離去,剩下飄零客、無相客、應天邪、笑三煞、花雨情、天怒六人沉默不動,大家的目光都聚集在腳下的冰塊上。到底那千年雪參是不是真的被封印在腳下,這一點誰也確定不了??韶澙分娜私杂兄?,誰又愿意輕易離開?一路急趕,天麟與新月于上午巳時回到騰龍谷,便立馬趕到騰龍府。其時,三派高手正在商議一些細節,見新月、天麟進來便立馬停下。其中,天邪宗與離恨天宮的高手都驚訝的看著天麟與新月,深深被二人的風采所驚訝。趙玉清留意了一下二人的神態,輕聲問道:“有什么收獲嗎?”新月來至眾人面前,朝眾人施禮后,回答道:“啟稟師祖,有關千年雪參之事我們已經調查清楚,是昨天在谷外打傷四師伯的黑影所為,他放出消息引誘那些高手前往距此大約四百七十里外的一處冰谷中,說冰谷之底封印著一株千年雪參。至于那神秘黑影的身份,我們后來也已查明,他便是一年前在雪狼谷逃匿無蹤的姚云?!壁w玉清聞言皺眉,陷入了沉思。馬宇濤好奇道:“谷主,那姚云何許人也,怎不曾聽聞?”趙玉清回過神,看了在場眾人一眼,輕聲道:“關于這姚云的來歷,他本是魔宗門下,但卻還有另一個身份。在談起他的身份前,我想與大家說一些別的事情?!焙Q一聽,插嘴道:“師兄,你……”趙玉清看了他一眼,淡然道:“師弟,有些事情用不著永遠守秘,該說之時就不要吝嗇?!焙Q低頭,輕嘆道:“或許師兄說的對,你繼續吧?!壁w玉清收回目光,略顯嚴肅的道:“在一年多前,雪狼谷中出現了天蠶。當時我派新月、天麟、飛俠、林帆等人前往追查,結果新月打開了雪狼谷中的九重天,使得天蠶得以脫身。其時,姚云、狼王、北極熊都在,他們為了獲得天蠶的力量而不惜大打出手,結果姚云被天蠶吞噬,最終天蠶變成了姚云的模樣,離開了雪狼谷,從此了無音訊?!惫蛱炜v驚異道:“照谷主的說法,打傷莫言的姚云,應該是天蠶的化身了?”馬宇濤疑惑道:“就算是天蠶,他為何要放出消息,說那冰谷之中有雪參呢?”趙玉清道:“姚云就是天蠶,他放出雪參的消息是另有目的。那冰谷之中根本就沒有雪參,但卻封印著一樣東西?!薄笆裁礀|西?”異口同聲,在場不少人都好奇的追問。趙玉清沒有馬上回答,而是將目光移到正自沉思的天麟身上,輕聲問道:“天麟,你有想到什么嗎?”天麟抬頭,見眾人看著自己,不免有些緊張,稍稍遲疑了片刻,回道:“我是想到了一件事,但不知道對不對?!壁w玉清微微頷首,贊許的看著他,柔聲道:“想到就說,不礙事?!碧祺肷钗豢跉?,沉聲道:“記得一年前在提及天蠶之時,谷主曾說在三千多年前,有一人無意獲得了天蠶的力量,從此修為突增,被人稱為天蠶老祖,無敵冰原八百年,最終被騰龍谷一位杰出谷主打敗,并將其封印。以此推斷,此次姚云出現的那個冰谷,很有可能就是當年封印天蠶老祖之地。不知道我這猜測對不對?”眾人聞言大感驚異,都震驚的看著天麟。趙玉清緩緩點頭,贊賞道:“說得好,你猜測不錯,那地方就是當年天蠶老祖被封印之地。此次姚云現身冰谷,定是他通過某種我們所不知道的方法,感應到了當年天蠶老祖的氣息,故而想打破封印,救出那天蠶老祖?!惫蛱炜v聽到這些,插嘴道:“谷主所言的天蠶老祖,我們都不曾耳聞。只是他昔日既然縱橫冰原八百年不敗,想必也定是非凡之輩。如今,那姚云想要救出天蠶老祖,我們應該如何應對,還請谷主明示?!壁w玉清想了一下,道:“關于此事,我們暫且不用過問,因為那封印極其堅固,不是尋常之輩能夠開啟。眼下,我們還是將目標放在其他人身上,一邊留意雪隱狂刀的行蹤,一邊抽空查明其他人的身份來歷,待冰雪盛會之后,再集中實力共度這場浩劫?!瘪R宇濤聞言,沉吟道:“眼下形勢多變,來人都把目光聚集在騰龍谷身上,我看不如我另外派出門下弟子,從旁調查這件事情?”趙玉清道:“宗主好意我心領了。只是目前來人皆是修為高強之輩,派出的弟子稍有不慎就會犧牲,我們還是謹慎一些。至于那些人,不管他們是為了飛龍鼎,還是別有目的,最終都會回到騰龍谷來,我們范不著為了早一步獲得消息而作無謂犧牲。況且,大會將至,屆時還有其他人參與,他們或許會給我們帶來新的轉機?!瘪R宇濤點頭道:“谷主考慮得是,我們就暫且按兵不動,待大會結束之后,再好好與來人一較高低?!壁w玉清淡然一笑,起身道:“那好,一切先這么說定。諸位此刻不妨四處轉轉,也可各自休息。周杰,你負責安排一切?!睉艘宦?,周杰連忙招呼兩派高手,帶著他們離開了那里。眾人散去,騰龍府便只剩下趙玉清、寒鶴、新月與天麟四人。含笑的看著新月、天麟,趙玉清道:“后天就是大會召開之日,在這之前,我想應該還會發生一些事情,你們要切記小心?!碧祺胄Φ溃骸肮戎鞣判?,我們會小心留意。只是您所謂的事情,不知道指什么呢?”趙玉清輕笑道:“還記得十年前的冰雪大會嗎?那一次可有不少人參與?!碧祺胙壑橐晦D,笑道:“我明白了,這次他們也多半會前來此地?!壁w玉清含笑道:“大會已然臨近,我想今天就會有人提前來此。你不妨到谷口去等?!碧祺胄念^一動,似乎想到了什么,當下輕笑一聲彈身而起,一邊朝外飛去,一邊道:“如此,我去也。嘿嘿……”待天麟離去,趙玉清道:“師弟,你也去吧,我有些話要與新月談?!焙Q不語,一閃而逝。新月道:“師祖……”趙玉清揮手制止了她的話,轉身道:“我們換個地方?!痹捖湮⒐庖婚W,他與新月便同時消失。下一刻,一處神秘洞穴里,趙玉清與新月同時現身?!靶略?,還記得這里嗎?”新月看看四周,點頭道:“記得,這是玄龍洞天,四壁所刻便是騰龍九變的法訣?!钡灰恍?,趙玉清道:“說吧,你有什么事情?”新月略顯驚訝,疑惑的看了他幾眼,輕聲道:“昨晚我與天麟遇上一件怪事……那小家伙長著翅膀,在我手心上不停的翻滾,變幻著姿態。后來天麟告訴我說,那小家伙名叫冰翼蟬龍,我才突然醒悟,它所變幻的姿態,竟然與騰龍九變很是相像。所以我才想請教師祖?!钡谌掠H臨冰原趙玉清臉色驚訝,眼神復雜的看著新月,感觸的道:“你的命運真是奇妙,或許是因為你與天麟有緣吧。記得秘史記載,三千年前,那位天才祖師,他之所以在短期內修煉成騰龍九變,也是遇上了一條龍。如今,你的經歷與他相似,我相信不久之后,你必將成為騰龍谷新一代的傳奇人物。努力吧新月,不要讓我失望?!毙略曼c頭道:“師祖放心,新月會努力的?!壁w玉清欣慰道:“有你這話,我就高興了。只是有一句話你要記住,天麟此生命犯桃花,你切不可過于約束他?!毙略履樕⒓t,低頭道:“師祖……我……”趙玉清笑道:“不要害羞,天麟改變了你的一生,你也直接影響他的未來。放開雜念,該愛就愛,不要給自己留下遺憾,師祖祝福你們?!毙略履樕闲呱珴u去,整個人恢復了清冷的神態,輕吟道:“謝謝師祖厚愛?!壁w玉清眼神復雜,淡然道:“好了,你許久不來此處,就趁機多看看,或許對你的修為有所幫助。晚上我來帶你離開?!惫饷⒁婚W,趙玉清便消失了。新月收起雜念,緩步走在玄龍洞天之內,一邊觀察墻上的法訣圖案,一邊回想昨晚那冰翼蟬龍的各種姿態,結合二者的特點,很快就對“騰龍九變”法訣有了新的看法。隨后的時間,新月照著新的理解去修煉騰龍九變,結果進步神速,這讓她好生驚喜,全身心的投入到了修煉中去。迎風而立,遙望遠方,江清雪美麗的臉上掛著幾分微笑。十年了,當初的騰龍谷,如今有沒有變模樣?思索中,一個聲音在她耳旁回響?!皫熃?,我們為什么這么早就與除魔聯盟的人分開呢?”問話之人相貌堂堂,年約二十三四歲,著一身青衣,乃
完成失去了競爭的行列,而血翼家族、諸于家族、極度之城的神王在雷曼神王、天蒙惜等十名神王組成攻擊陣聯手攻擊下,傷亡不斷增加,也漸漸失去了爭奪極品真靈器的資格?!袄茁裢?、讓他們頂著,我們先去取剩余三件極品真靈器!”天蒙惜神王傳音道?!昂谩崩茁裢觞c了點頭道。但是極品真靈器有三件,雷曼神王和天蒙惜神王都想多得到一件,所以二人各懷鬼胎,飛速的飛向了漂浮在殿頂的三件極品真靈器??吹嚼茁裢?、天蒙惜神王沖出了重圍,飛向了三件漂浮在殿頂的極品真靈器,神之界各大勢力神王爆喝一聲,緊握各自的真靈器,飛向了天蒙家族和雷家神王組成的攻擊陣,想要沖破攻擊陣,阻止雷曼神王和天蒙惜神王。但是七名天蒙家族神王,一名雷家神王組成的攻擊陣威力極大,不是眾神王一會半會可以沖破的,眾神王在經過瘋狂的進攻后,發現短時間內根本不能奈何兩大超級家族組成的攻擊陣,只能眼睜睜看著雷曼神王和天蒙惜神王收取極品真靈器。飛到主殿殿頂,雷曼神王和天蒙惜神王迅速擠出一滴精血,滴到了其中一間極品真靈器上,讓極品真靈器迅速滴血認主。當兩件極品真靈器被雷曼神王和天蒙惜神王收到體內時,二人沒有立即煉化兩件收到體內的極品真靈器,一起飛向了僅剩的一件極品真靈器,雙雙擠出一滴精血,都想煉化了僅剩的一件極品真靈器。當兩滴精血同時滴到極品真靈器上時,極品真靈器不知該吸收那一滴精血,靜靜地漂浮在空中,誰的精血都沒有吸收?!袄茁裢?,請你把這件極品真靈器讓給我天蒙家族,我保證我甜夢家族一定會補償你們雷家等同的異寶!”天蒙惜神王道?!斑@件極品真靈器對我雷家也至關重要,請天蒙惜神王見諒!”雷曼神王搖了搖頭,不斷控制自己滴出的精血融進極品真靈器道,固執的說道?!凹热贿@樣,雷曼神王那就得罪了!”天蒙惜看到雷曼神王如此固執,眼中冷光一閃,祭出一件上品真靈器,一劍劈向了雷曼神王,想要把雷曼神王逼退了??吹教烀上裢跖龅膭γw來,雷曼神王冷哼一聲,祭出了一根長鞭型上品真靈器,不甘示弱的迎向了天蒙惜劈來的劍芒,雷曼神王和天蒙惜神王為了僅剩的一件極品真靈器,撕破了臉皮,激戰了起來、此時正在苦苦抵抗血翼家族、極度之城、天幽谷、諸于家族、玄宇鈞進攻的天蒙家族網申、雷家神王看到自己家族兩大天級神王竟然激戰到了一起,一時間不知所措起來。而就在雷家、天蒙家族神王一時間分神之際,神之界超級大勢力神王抓著這瞬息出現時機,一起聯手,攻破了雷家、天蒙家族聯手所布攻擊大陣,飛向了正在激戰的雷曼神王和天蒙惜神王?!安缓?!”看到各大神王已經沖破了自己家族神王聯手布下的防御,雷曼神王和天蒙惜神王心中一驚,放棄了彼此之間的廝殺,聯手發出一道天級神王急劇凝聚的神王之力,想要阻攔眾人。但這時,玄宇鈞發揮了他天級神王的實力,身形化作一道利劍,不斷擠壓自身的神王之力,“咻”的一聲,穿透了雷曼神王和天蒙惜神王發出的凝聚神王之力,飛到了主殿頂,漂浮的最后一件極品真靈器旁?!靶钼x你敢!”雷曼神王和天蒙惜神王看到玄宇鈞揮手瞬間,驅散了他們滴入到極品真靈器上的精血,停止了廝殺,聯手攻向了玄宇鈞,想要阻止玄宇鈞把自己的精血滴入到極品真靈器上。但是玄宇鈞速度更快,早他們一步,把精血滴入到了極品真靈器上,讓極品真靈器滴血認主,收到了自己體內。就在這時,雷曼神王和天蒙惜神王聯手交織的攻擊團轟到了玄宇鈞面前,玄宇鈞剛剛把極品真靈器收入到體內,反應不及,只能倉促抵擋?!稗Z轟!”兩聲巨響,雷曼神王和天蒙惜神王聯手發出的攻擊團轟到了玄宇鈞倉促匯集的防御上,瞬間擊破了玄宇鈞倉促之間,把玄宇鈞擊飛了出去?!班?!”玄宇鈞噴出一口鮮血,重重摔倒了殿壁上,玄宇鈞身上穿著的中品防御戰衣也在雷曼神王和天蒙惜神王聯手攻擊下,裂開了一道道細口?!靶钼x,交出極品真靈器!不然我們可要自己動手取了!”天蒙惜神王眼中冷光一閃道。感覺到雷曼神王和天蒙惜神王身上散發的濃濃煞氣,想到自己勢單力薄,玄宇鈞知道自己得到的這件極品真靈器是保不住了,為了活命,玄宇鈞極其不情愿的把收到體內極品真靈器拿了出來?!班А蹦贸稣骒`器,解除了血契后,玄宇鈞飛速在極品真靈器上包裹了一團神王之力,猛地扔了出去,極品真靈器化作一道光電,飛向了其余及各大勢力神王??吹綐O品真靈器飛向自己,這些各大勢力的神王心中一喜,使出全力,爭搶起極品真靈器。而雷曼神王和天蒙惜神王看到玄宇鈞扔出了極品真靈器,如今極品真靈器正在被各大勢力爭搶,顧不上教訓受傷的玄宇鈞,飛向了正在爭搶極品真靈器的神王們,把一名名地級神王震飛,加入到了爭搶極品真靈器的隊伍中。就在眾人奮力爭搶最后一件極品真靈器時,煉雪無痕主殿內突然傳出煉雪無痕的聲音?!澳銈冞@些貪得無厭的神王,你們就留在這里接受我第三重圣神力量考研吧!你們一件真靈器也休想帶出去?!闭f完,雷曼神王、天蒙惜神王只覺收入到體內的極品真靈器,被眾人爭搶的極品真靈器,漂浮在殿頂的上品真靈器全部消失不見,一股巨大的能量充斥在整個大殿內,整個大殿被一股強大的禁制包裹起來。感覺到煉雪無痕大殿內充滿點凝聚攻擊,雷曼神王和天蒙惜神王等神之界各大勢力神王感到了深深的恐懼,全部停止了爭斗,奮力抵抗煉雪無痕啟動的圣神禁制?!班坂坂郏?!”一名名身受重傷的地級神王承受不住圣神力量禁制,噴出一口口鮮血,體內傷勢再次加劇起來。但圣神力量禁制并沒有因各大勢力神王加劇的傷勢而減輕力量,反而力量不斷地增強,就連雷曼神王、天蒙惜神王的天級神王實力都感到了莫大的壓力。隨著圣神力量禁制的力量又提升了兩倍,剛剛傷勢加劇三名地級神王再也抵擋不住,爆體而亡??吹饺丶壣裢蹙谷槐皇ド窳α拷茐罕眢w,正在奮力抵抗圣神力量禁制的雷曼神王感到了膽顫,心中埋怨起天蒙惜神王。但是雷曼神王知道此時埋怨是沒用的,只有合眾人之力才能破開圣神力量禁制?!爸T位神王,我們大家先放棄仇怨,一起合力,破開圣神力量禁制。其他事情,等我們離開這個鬼地方再說!你們看可否!”雷曼神王氣喘吁吁的提議道?!昂谩甭牭嚼茁裢醯奶嶙h,天蒙惜神王第一個同意,天蒙惜神王同意,天蒙家族神王也全部同意?!昂冒?!”看到雷家、天蒙家族高手連成了戰線,為了能活著離開,其他大勢力神王壓制住心中仇恨,全部同意雷曼神王的提議,合力抵御圣神力量禁制。眾神王齊心后,圣神力量禁制被抵消了不少,但是圣神點凝聚力量太大,經過一天左右壓制,又有五名神王被圣神力量禁制壓爆身體而亡。感覺到圣神力量禁制并沒有因眾神王奮力抵抗減輕力量,雷曼神王、天蒙惜神王、玄宇鈞神王一咬牙,燃燒了體內神嬰,激發了體內最強力量,奮力抵抗??吹嚼茁?、天蒙惜、玄宇鈞天級神王燃燒體內神嬰,其余神王也紛紛燃燒了神嬰,頓時,圣神力量禁制被抵御住了。趁著圣神力量禁制被抵御之際,雷曼神王等幸存神王不斷往外移動,經過一天多時間燃燒神嬰抵御,雷曼神王等人終于移到了主殿入口處。接近出口,燃燒神嬰的雷曼神王等人全部放棄了抵抗,“唰唰唰!”飛出了主殿內。但是眾神王全部放棄了抵抗,圣神力量禁制再次爆發,瞬間壓死了四名神王,并把其余神之界各大勢力神王全部壓成了重傷。劫后余生,飛出主殿的各大勢力神王此時再也沒有一絲力量,全部重傷躺在地上,十分狼狽的喘息起來。第476章玄變城冷風城中。經過兩年多時間相處,景風、若靈、紅玉、雷芷蕊完成熟悉,若靈、紅玉也在景風相告下得知雷芷蕊就是天洛嬌的轉世。此時景風正一臉苦悶陪著三女瘋狂的買賣異寶,景風感覺,經過三女大肆采購,虛獨境中神石之心生成的神石還不夠若靈、紅玉、雷芷蕊揮霍的,雖然中品,下品神石對如今的景風來說不算什么,但是若靈、紅玉挑選的那些華而不實,沒有任何用處,推積了一山洞的異寶,景風對付出的神石,感到了一絲不值。就在三女的關系越來越融洽時,雷芷蕊手脖上的傳訊珠突然亮了起來,當雷芷蕊把靈魂之力深入到傳訊珠內時,雷芷蕊發現,給自己傳訊的是兩年未聯系自己的雷曼神王?!败迫?,是誰給你傳訊??!”看到雷芷蕊臉色有些難看,景風輕聲的問道?!笆俏規煾道茁裢?!師傅問我在哪,我要趕過去找她,然后和她一起返回雷家!”雷芷蕊有些不舍的說道?!八麄兘K于出來了,不知道他們此行有沒有收獲!”景風露出一絲冷笑道?!熬帮L大哥、玉兒姐姐、靈兒姐姐,我要回去了!等有時間,你們一定要來雷家找我??!”雷芷蕊戀戀不舍惜別道?!败迫?,你放心,我們一定會去找你的!回到雷家,你一定把我送給你的上品真靈器完全煉化了,而且小心你師父他們!”看到雷芷蕊依依不舍的神情,景風露出一絲笑意道?!岸?!景風大哥、玉兒姐姐、靈兒姐姐你們多保重,我走了!”說完,雷芷蕊一臉不舍的看了一眼景風三人,離開了冷風城??吹骄帮L放任雷芷蕊離開,若靈有些不解的問道:“風哥,你為什么不把芷蕊妹妹留下??!”“靈兒,我何嘗不想把芷蕊留下,但是我們如今的實力還太差,根本不可能阻止雷家神王和圣神的追捕,而且芷蕊靈魂有雷家圣神施下的禁制,為了保護芷蕊,不讓她受到致命傷害,我只有先讓他回到雷家,再想辦法破除芷蕊腦中禁制,救出芷蕊!”景風把自己的計劃告訴了若靈和紅玉??墒蔷帮L沒想到,自己讓雷芷蕊帶回去交差的上品真靈器,給自己、雷芷蕊帶來了一場潛在危機?!澳秋L哥,我們現在去哪呢?去哪打探破除芷蕊腦中禁制的方法?”若靈一臉渴望的詢問道?!捌瞥迫锬X中的禁制還需要從長計議,不過我們現在先去玄宇家族勢力范圍內的玄變城,破壞走獸一族和玄宇家族之間的交易再說!”景風深吸一口氣道?!岸?!那我們就先去玄變城吧!”若靈和紅玉點頭道。為了搶在玄宇鈞前面趕到玄變城,景風釋放出天級神王靈魂之力,探知到了一個無人的地方,然后帶著若靈、紅玉飛速的趕往了那個地方,招出金舟,按照地形圖指示,向玄宇家族勢力范圍內的玄變城飛去。金舟飛在九天之上,一路破云飛馳,飛行了三個月左右時間,終于飛到了玄變城勢力范圍內,一片了無人煙的地方。金舟停下后,景風心意一動,把虛獨境中的火鳳招了出來,讓火鳳給天幻獸長老傳訊,告訴天幻獸長老自己已經來到了玄變城,然后詢問天幻獸長老玄變城走獸一族和玄宇家族之間關系、交易最新情況。但是火鳳一連對天幻獸長老傳訊十次,天幻獸長老都未回信,景風猜測天幻獸長老可能已經混進了走獸一族或者玄宇家族內部,封印了傳訊珠,讓火鳳停止給天幻獸長老傳訊,然后把火鳳、若靈、紅玉收到了虛獨境中,獨自一人去走向了玄變城打探消息。走了一個多時辰,景風漸漸靠近了玄變城,這時,景風的靈魂之力清晰地感覺到此時的玄變城內戒備森嚴,有不少神君高手把手在玄變城各個入口,嚴查出入玄變城的神人!“看來經過兩次離間,玄宇家族和走獸一族之間的利益關系還沒有被破壞,照這個情景來看,走獸一族和玄宇家族之間的交易就要進行了!”景風喃喃自語道。為了不打草驚蛇,景風心意一動,進到了虛獨境中,控制虛獨境神不知、鬼不覺的進到了玄變城,出現在玄變城一處角落。來到玄變城,景風并沒有著急偷偷潛進玄變城府破壞交易,而是四處在玄變城游走,等待玄宇鈞回到玄變城。因為景風知道,當初在冷世城經過自己和天幻獸長老一鬧,玄宇鈞和走獸一族勢同水火,如果玄宇鈞趕回玄變城,一定還會找走獸一族算賬!自己可以利用玄宇鈞和走獸一族之間的沖突,再次離間走獸一族和玄宇家族之間的關系。一邊走、一邊想,景風的靈魂之力突然感覺到兩名走獸一族的高手出現在不遠處,心中一喜,露出一絲冷笑,根據靈魂之力指引,景風悄悄跟上了兩名走獸一族高手,準備利用這兩名走獸一族高手,再次讓玄宇家族震怒。此時,兩名走獸一族高手走進了玄變城最大的一間異寶買賣店鋪寶器齋,看到二人走進,景風緊隨其后,也走了進去?!盎镉?,你這有什么珍奇異寶嗎?拿出來讓我兄弟二人看看!”其中一名身材魁梧,身高七尺的大漢大喊一聲道?!坝杏?!大爺你稍等片刻!”由于走獸一族高手前段時間經常光顧寶器齋,店伙計早已認識他們,知道走獸一族高手很不講理,實力又高,不敢招惹,所以很客氣說道?!摆s快,不要耽誤我兄弟二人時間!”另一名身材瘦弱,但有一雙深邃眼睛的走獸一族高手道。就在店伙計去給兩名走獸一族高手取寶物觀看時,景風突然拿出一小團生之極元道:“伙計,我來賣寶物,你看我這件寶物值多少錢!”看到景風手中白色生之極元,感覺到生之極元散發的濃濃生之極元,店伙計心中眼前一閃,連忙來到景風身邊道:“客官,你這團生命霧氣太珍貴,你稍等片刻,我這就去把我們掌柜叫出來!讓他幫你鑒定,出價!”店伙計經過長時間積累經驗,一眼就看出景風手心的生之極元非比尋常,不敢擅作主張,連忙去后堂請店掌柜出來。而兩名走獸一族高手看到景風手心的生之極元時,愣了一下,緊接著心中充滿貪婪之色,身材瘦弱的走獸一族高手走到景風身前,兇狠的對景風說道:“小子,你這團白霧從哪里來的!”由于景風如今只表現出一名九級天神實力,所以走獸一族高手根本未把景風放在眼里,想要依靠武力,讓景風乖乖交出讓自己珍貴無比的生之極元?!澳闶钦l?我為什么要告訴你!你們想干什么!這里可是玄變城!”景風假裝很膽怯的說道?!拔覀兡耸亲攉F一族高手,小子,我可以告訴你,如果我們兄弟二人想要取你性命,只有一根手指就夠了!識相的乖乖把這團生命霧氣交給我們,不然,我兄弟二人定讓你血濺當場!”兩名走獸一族高手原來只是在走獸內域皇城見過兩次生之極元,知道生之極元強大作用,如今如此近距離面對生之極元,兩名走獸一族高手暗自發誓,不惜一切代價,一定得到生之極元!就在兩名走獸一族高手威脅景風之際,寶器齋掌柜走了出來,冷視了一眼兩名走獸一族高手,走到景風身前,一臉震驚的看著景風手中的生之極元道:“公子,你要賣這團生命霧氣!”“不錯,這是我無意間得到的,只是如今我修煉已經到了瓶頸,所以想用這團生命霧氣換去一些高等級神石修煉!”景風編了一個理由道?!肮?,你出個價吧!”寶器齋店掌柜感覺到景風手中這團生命霧氣的珍貴程度,想到如果自己把這團生命霧氣獻給玄變城城主,或者玄宇家族皇城所來之人,拿自己的地位就會得到提升,想到這里,店掌柜對景風手中的生之極元也是勢在必得?!安恍?,這團生命霧氣我們兄弟二人要了,誰也不能拿走!”走獸一族魁梧大漢大眼一瞪道?!昂?!你們要了,你們有足夠的極品神石買這團生命霧氣嗎?”店掌柜冷哼一聲,不屑的說道?!皼]有又怎樣,小子,如果你敢把這團生命霧氣賣給他,我定讓你血濺當場!”走獸一族魁梧大漢兇狠的瞪著景風,釋放出強大的氣勢道?!澳?!你們!你們想干什么!”感覺到走獸一族高手身上散發的強大氣勢,景風假裝十分膽怯,害怕的躲在了店掌柜身后道?!斑@位公子,你不要害怕,只要你把這團生命霧氣賣給我,我寶器齋保你安全!”店掌柜安穩膽顫的景風道?!袄项^,你是存心和我過不去了!好,我今天就讓你知道我的厲害!”走獸一族高手緊握了一下大拳頭,威脅店掌柜道。就在這時,躲在店掌柜身后,假裝很膽怯的景風露出了一絲冷笑,暗自釋放出一股無沌之力,透過店掌柜,直接撞向了兩名走獸一族高手?!班剜?!”兩聲,兩名走獸一族高手連退數步,被景風暗自釋放的無沌之力震退?!昂鸷?!”還沒等店掌柜反應,兩名走獸一族高手憤怒了,大吼一聲,揮舞著大拳頭,砸向了寶器齋店掌柜,和店掌柜以及及時趕來保護寶器齋高手大打了起來??吹阶约旱哪康囊呀涍_到,景風壞笑了一聲,找準了時機,偷偷離開了寶器齋。第477章裂痕加?。ㄉ希┬兂浅侵鞲?!“什么!走獸一族妖獸把我玄變城寶器齋給拆了!還把寶器齋眾人打傷,搶走了寶器齋陣齋之寶中品防御真靈器戰衣泣血衣,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玄變城城主玄宇變聽到玄變城護衛所述,憤怒的大吼道?!奥犝f是為了一團生命霧氣,本來那團生命霧氣應是寶器齋之物,但那兩名走獸一族高手仗著實力高強,對寶器齋護院高手大打出手,重傷了寶器齋掌柜以及所有護院高手!搶走了那團生命霧氣、泣血衣以及寶器齋一些珍貴異寶!”玄變城護衛把自己得知的信息詳細的告訴了城主玄宇變?!翱珊薜淖攉F妖獸!竟然不把我放在眼里,你們在這里等我,我去向玄宇凝血神王通稟一聲,讓凝血神王為我們做主!我要讓走獸一族妖獸付出慘重代價!”雖然玄宇變十分生氣,但玄宇變知道,自己只是玄變城一城之主,有玄宇皇城神王在此,還沒有自己說話的份,所以玄宇變忍住心中的怒火,起身去密堂找天級神王玄宇凝血等人,向玄宇凝血訴苦!玄變城,城主府密室!“凝血神王,屬下玄宇變有要事求見!”玄變城城主玄宇變站在密堂外,恭敬的求見道?!靶钭?,出什么事了,我怎么感覺到你身上的煞氣很重??!你進來吧!”感覺到玄宇變身上不由自主散發的煞氣,玄宇凝血的聲音在密堂內傳出,并驅散了密堂外的禁制。禁制一破除,玄宇變推開密堂大門走了進去,看到天級神王玄宇凝血、地級神王玄宇幻坐在密室中,施了一禮稟告道:“凝血神王、玄宇幻神王,剛剛屬下得到消息,走獸一族留在玄變城的妖獸又鬧事了,他們不但把我玄變城最大的一間寶物買賣店鋪寶器齋給拆了,而且還把我的人打傷,搶走寶器齋鎮齋之寶泣血衣!”玄宇變把玄變城發生的事添油加醋的告訴了玄宇凝血神王?!笆裁?!這走獸一族好大的膽子!明知我等在此,竟然無視我等的存在,在我們眼皮底下鬧事,實在是太可恨了!”“玄宇變,你帶我前去,我要讓走獸一族妖獸知道我玄宇家族的厲害!”地級神王玄宇幻聽到玄宇變所說,惱怒的吼道?!靶罨?,先不要輕舉妄動,這次圣主派我們是來和走獸一族交易的,等我們和走獸一族交易結束,在和他們算總賬?!毙钅獎褡钁嵟男罨玫??!翱墒悄裢?,如今走獸一族帶頭和我們交易妖獸旋龜王趕去了冷世城,至今未歸,誰知道他們什么時候回來,交易什么時候才能進行!”玄宇幻神王眉頭緊皺,憤怒地說道?!靶罨?,稍安勿躁,剛剛玄宇鈞給我傳訊了,說他以及所有神之界大勢力全部在煉雪無痕藏寶庫鎩羽而歸,很快就能趕回來!我想玄宇鈞回來,走獸一族的旋龜王應該也會跟著神舟回來,等旋龜王一回來,我們立即和旋龜王交易,只要我們交易到圣主想要的生魂石以及生之極元,我們再找走獸一族算總賬!”玄宇凝血陰險的說道。聽到玄宇凝血的計劃,憤怒的玄宇幻稍稍平靜了一下情緒沒有說話,而玄宇變不解的詢問道:“凝血神王,玄宇鈞神王不是已經提升到了天級神王境界,怎么還能在煉雪無痕藏寶殿鎩羽而歸,這煉雪無痕藏寶殿真的這等兇險!連天級神王都無可奈何?”“不單單是玄宇鈞,就連雷家天級神王雷曼、天蒙家族天級神王天蒙惜都沒有得到一件煉雪無痕的真靈器,至于是何原因,還是等玄宇鈞回來問問他再說!”玄宇凝血搖了搖頭道?!澳悄裢?,我們現在就忍氣吞聲,任由走獸一族高手為所欲為?”玄宇變詢問道?!安?!玄宇變,還是給他們一些小教訓,讓他們知道我玄宇家族不是什么人都能招惹的!讓他們在玄變城老實點!”玄宇凝血眼中射出了兩道血光道?!笆?!”玄宇變聽到玄宇凝血神王同意教訓走獸一族高手,露出一絲冷笑,遵命道,退了下去,召集高手去擒兩名鬧事的走獸一族高手去了。此時正隱匿在玄變城,悄悄跟蹤兩名鬧事的走獸一族高手來到休息別院,準備看笑話的景風,突然感到有七名九級神君高手、十名八級神君高手正怒氣沖沖向走獸一族高手休息別院趕來,景風露出了一絲笑意,知道找麻煩的來了,悄身隱匿在走獸一族別院最高的一棵神木枝端上,運用木屬性法則,和神木融合在了一起,準備看好戲。一會的功夫,“嘭”的一聲,走獸一族休息的別院大門被城主玄宇變一腳踹開,玄宇變一招手,身后受到玄宇變咐囑,十六名玄宇家族神君高手一起涌進了走獸一族別院,一字排開,開始強拆走獸一族別院建筑?!澳銈兪鞘裁慈?,好大的膽子,不知道這里是我們走獸一族神獸休息的別院嗎?”駐守玄變城,三級上級極圣獸閗魂獸走出來大喝一聲道??吹饺壣霞墭O圣獸閗魂獸身后鬧事的兩名走獸一族高手,玄宇變身上的煞氣更重了,玄宇變冷哼一聲道:“哼!閗魂獸,我能不知道這里是你走獸一族妖獸住的地方,我今天就是來找你們走獸一族妖獸算賬的!你走獸一族妖獸拆我寶器齋,打傷我玄變城高手,搶走寶器齋鎮齋之寶泣血衣,我今天就讓你知道,在我玄變城撒野的下場!”“所有人聽命,給我把這個院子拆了,把那兩名走獸一族妖獸擒下帶回城主府,如果誰敢反抗,一并重傷帶走!”玄變城城主玄宇變大聲命令道?!笆?!”十六名玄宇家族高手冷視著走獸一族高手遵命道?!澳銈兏?!”看到漸漸逼近的十六名玄宇家族高手,閗魂獸看了一下自己這一方的實力,知道不可能和怒火沖天的玄宇家族高手抗衡,指著玄宇變,有些膽怯的說道?!拔医裉炀妥屇阋娮R一下我敢不敢!”玄宇變看到閗魂獸身后兩名鬧事的走獸一族高手越來越憤怒,大喝一聲道?!澳銈冞€等什么,還不趕快給我動手!”玄變城城主玄宇變命令道?!班оо?!”聽到玄變城城主玄宇變憤怒命令聲,十六名玄宇家族高手祭出了各自的真靈器,瘋狂的攻向了走獸一族高手,激烈的廝殺了起來。但由于玄宇家族高手人數眾多,每人都持有中品真靈器,一時間,把走獸一族高手壓制的死死的,走獸一族高手只能變成獸體,或者戰斗形態苦苦抵抗。但隨著時間一分一秒流過,玄變城城主玄宇變也加入到了激烈的廝殺中,走獸一族高手被完全壓制住,一道道深痕出現在走獸一族高手身上??吹絻煞郊ち艺?,一手策劃者,躲在神木頂端的景風露出了一絲笑意,景風心中默念道:“打吧!殺吧!我倒要看看你們之間怎樣合作!”一個多時辰過后,五名走獸一族高手全部重傷被擒,但在如此巨大的差距面前,還是有六名玄宇家族八級、九級神君被走獸一族高手重傷,毀壞了肉體?!鞍堰@五名走獸一族妖獸帶回城主府,關到城主府大牢中,讓他們知道我玄宇家族的厲害!”看到六名重傷的得力手下,玄變城城主玄宇變咬牙切齒的命令道?!笆浅侵?!”剩余的十名玄宇家族神君此時也是怒火中燒,恨不得立即上前斬殺五名重傷自己同伴的走獸一族高手。一手托著一名重傷的走獸一族高手,返回了城主府。帶走五名重傷即將昏迷的走獸一族高手,玄變城城主玄宇變再次招來玄變城護衛,搜查了走獸一族整個別院,把走獸一族帶來,未放進儲藏戒指的晶石、神草全都清走,然后一把火點燃了走獸一族休息別院,以解心中怒氣??吹搅一鹑紵械淖攉F一族休息別院,玄變城城主玄宇變心中的怒火減輕了不少,玄宇變冷視了一眼漸漸被烈焰吞沒的走獸一族別院,帶領玄宇家族護衛離開了,準備回到城主府好好折磨一直在玄變城囂張跋扈的走獸一族高手。此時躲在神木頂端觀看好戲的景風看到,重傷的走獸一族高手被帶走,走獸一族高手別院也被玄宇變點燃,火焰就要燃到神木枝端,露出一絲冷笑,飛到了燃燒中的走獸一族別院,在熊熊燃燒的火焰中,消失不見了。景風暗中潛在玄變城一個月左右時間,悄悄打探消息,等待玄宇鈞回來。而走獸一族和玄宇家族經過景風的離間,之間的裂痕越來越大。就在一個月后的一天,玄宇家族的神舟終于來到了玄變城,滿身煞氣的玄宇鈞、玄宇問天和一臉憤怒的旋龜王等人回到了玄變城。第478章裂痕加?。ㄏ拢┬兂?,城主府?!靶钼x,問天,你們終于回來了!”得知玄宇鈞、玄宇問天回來的消息,密室中一直未出的玄宇凝血、玄宇幻離開了密室,親自出去迎接玄宇鈞?!澳裢跷一貋砹?!”玄宇鈞臉色很難看的說道?!靶钼x,冷世城、煉雪無痕藏寶殿內到底發生了什么事,為什么去了那么多大勢力神王,卻連一件異寶都沒有得到,還有上次問天回來所說的走獸一族大鬧你的宴席又是怎么一回事!”玄宇凝血神王詢問道?!昂?!如果這次不是走獸一族從中作梗,我不可能一件異寶也得不到!”玄宇鈞冷哼一聲,把走獸一族殺死玄宇家族兩名婢女,大鬧自己宴席,到煉雪無痕三重考驗,自己孤單力敵的事告訴了玄宇凝血神王?!笆裁?!走獸一族還有實力隱約超過你的妖獸,看來這走獸一族藏的很深??!”玄宇幻眉頭一掀道?!安诲e,如果我不懂用上品真靈器,根本不是對手!”玄宇鈞道?!白攉F一族!等這次交易結束后,你們就等著我的懲戒吧!”玄宇凝血雙眼血紅的說道?!靶钼x,你確認煉雪無痕藏寶殿內極品真靈器沒有人得到?”玄宇凝血知道極品真靈器對一個大勢力的重要性,詢問道?!爱敓捬o痕第三重考驗,圣神力量禁制啟動時,漂浮在空中,以及眾神王爭奪的極品真靈器全都消失不見,而且我親耳聽見煉雪無痕所說的話,誰都取不走一件真靈器,所以我覺得沒有人得到煉雪無痕煉制的極品真靈器!”玄宇鈞回憶起煉雪無痕圣神力量的禁制,還感到有些觸目驚心?!盁捬o痕不愧為神之界第一煉器大師,只是殘識就能啟動如此威力大陣,看來我們和圣神之間的差距太大太大!”玄宇凝血感嘆道?!澳裢?,我們這次還要不要和走獸一族交易,那走獸一族實在是太可惡了,我現在就想把他們全部絞殺了!”玄宇鈞把煉雪無痕藏寶殿失敗之行的責任全部歸到了走獸一族身上,憤怒的說道?!靶钼x,交易還是要進行的!畢竟圣主所要之物比什么都重要,我們不要因小失大!等我們和走獸一族交易完之后,再找他們算總賬!”玄宇凝血勸阻玄宇鈞道?!澳呛冒?!”提到圣主,玄宇鈞也不敢再放肆,忍住了心中的怒火道。就在玄宇凝血和玄宇鈞交談煉雪無痕藏寶殿一行時,
臺下,歡呼頓起。玲花、黑小猴、薛軍、陶任賢四人聲音最大,一致為林帆助威,大叫著林帆必勝的口號,情緒很是興奮。張重光揮手壓下臺下的助威聲,對走近的林帆與薛峰道:“比武爭勝點到為止,切莫因此成恨?,F在你們就各自準備?!闭f完退到了外圍。相距一丈,林帆與薛峰眼神交匯,誰也不曾移開目光,就那樣牢牢的注視著彼此。十年前他們曾同臺比試,林帆當時年僅十歲。十年后他們再次相會,這一次卻要分出高下,究竟誰會是最終的獲勝者?靜靜的看著場中的二人,四周一片寂靜。離恨天宮的公羊天縱與騰龍谷的丁云巖此刻心神繃緊,那感覺好比是他們在比試。趙玉清眼中泛起笑意,偏頭看了一眼方夢茹,輕聲問道:“師妹,還記得林帆這孩子嗎?十年前他也曾參加冰雪大會?!狈綁羧绱蛄苛肆址珟籽?,淡然道:“印象不深,不過還記得就是。倒是十年不見,他的變化讓人很吃驚?!壁w玉清笑了笑,略顯神秘的道:“是啊,十年不見,很多事情都變得讓人難以置信?!狈綁羧阈纳褚粍?,輕吟道:“是嗎?那十年的等待,能否解開五百年前……”“師妹……”一聲輕嘆,寒鶴打斷了她話,神情顯得很傷悲。每一次提到五百年前,無論寒鶴還田磊,或是趙玉清,臉上都會涌現出悲傷的神情。趙玉清微微一嘆,以令人費解的眼神看著方夢茹,低聲道:“六百年來一輪回,恩怨情仇皆流水;若問當年情何斷,只緣癡情最傷人。師妹,看完這場比試,你自會明白?!狈綁羧汶[約聽出些眉目,有些激動的問道:“大師兄,你此話當真?”趙玉清苦澀一笑,點頭不語。寒鶴與田磊則滿腹不解,但二人都沒有追問,怕的是勾起師妹傷心。同一時刻,天麟來到江清雪身后,低聲笑道:“姐姐,你說他二人誰會獲勝?”江清雪回頭看著他,見他一臉笑意,忍不住問道:“你不會告訴姐姐,你那從小一起玩到大的伙伴林帆會取勝吧?”天麟神秘笑道:“姐姐這話的意思是說薛峰取勝的機會大一些了?不如我們打個賭,林帆贏了算我勝,林帆輸了姐姐獲勝。到時候我若贏了,姐姐就答應我一個條件?!苯逖┲安懦粤怂奶?,立馬拒絕道:“不,我才不會又上你的當,少來?!碧祺胍娝莻€樣子,忍不住笑道:“姐姐別這么快回絕,我這次若是贏了,條件很簡單,姐姐只要告訴我,到底我長得像誰?為何一個個見了我,不是問我娘是誰,就是問我爹是誰。這里面究竟有什么玄機,為何你們都不愿意坦然告訴我呢?”江清雪搖頭道:“像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就是你,你就是天麟。有些事情現在還不適宜告訴你,等以后時機到了,你自會明白一切。好了,我們還是專心看比賽吧?!闭f完回頭看著場中的兩人,不再理會天麟。有些失落,天麟站直身體,正準備轉身朝善慈與舞蝶走去,誰想遠處卻傳來一股奇異的氣息,立時引起了天麟的注意。抬頭,天麟凝望著遠方的天際,眼角卻發現在座的諸位高手都已然察覺,大家目光齊聚,看著西北方位,那里的天空下,一道龍卷風正朝著這邊快速移動??茨蔷嚯x,至少還有十里,可凌厲的氣息卻清晰的傳入在場之人心頭,這說明那龍卷風絕非尋常龍卷風可比。趙玉清臉上看不出什么表情,不過身為騰龍谷主,此時此刻他自然不能坐視不理?!爸毓?,比賽之事暫緩,等這龍卷風過去,然后再進行?!睆堉毓鈶艘宦?,連忙將場中一直凝望的薛峰與林帆叫到一側。寒鶴與田磊走到高臺邊緣,目光凝視著天空,神情顯得很嚴厲。天麟微微皺眉,身影閃動間來到高臺邊緣處,揮手招來新月,輕聲道:“這與我們那天所見的龍卷風很相似?!钡谖迨哒?驚人風柱新月飄落在他身旁,兩人相距不到一尺,遠遠看去真的是天生絕配?!氨饶且淮嗡娨嫶蠛芏?,破壞力至少強了十倍?!币娞祺氤鲴R,善慈也不落人后,叫上舞蝶一起來到天麟身旁,輕聲道:“這龍卷風我也見過,但規范與氣勢都小很多?!碧祺肫^看著他,問道:“什么時候?”善慈道:“昨天下午。那龍卷風之內有一個長著翅膀的鳥人,自稱是域外風神,被我給滅了?!庇行┮馔?,天麟笑道:“干得不錯啊,風神都叫你給滅了??磥泶龝@龍卷風要是鬧事,有你出馬就擺平了?!鄙拼饶樕娈?,看著那已經近了很多的龍卷風,語氣肯定的道:“眼前的龍卷風含著銳利的殺氣,我在想他會不會是沖著我來的?!碧祺氲溃骸澳阒缸蛱祜L神的事情?”善慈不語,微微點頭。舞蝶來到天麟身邊,雙眼悄悄的打量著新月,神色略顯異常的道:“你好,十年前我們見過,你還記得我嗎?”新月看著舞蝶,清冷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輕聲道:“記得,當年你才十歲,可如今你長大了,也變漂亮了?!蔽璧行┬呱牡溃骸霸谀忝媲?,我感覺自己就像只小鳥,而你卻像是孔雀?!毙略碌诺牡溃骸澳阋獙ψ约鹤孕乓稽c。你身上有著很明顯的寂寞,仿佛曾受了冷落?!蔽璧行@愕,詫異的看著新月,低聲道:“你說得不錯,我的過往……哎……”幽幽一嘆,略顯感觸的她,在初次與新月交談時,就流露出了自己隱藏的脆弱。四周,人影閃動,負責防御的李風與徒弟飛俠,以及騰龍谷主要高手都飛上高臺,向寒鶴與田磊請示該如何做。觀戰席上,雪山圣僧在聽聞善慈之言后,對趙玉清道:“看來這事與小徒有些關系,卻不想影響到了騰龍谷?!壁w玉清淡然道:“圣僧莫要這樣說,該來的終歸要來,不過遲早罷了?!瘪R宇濤插嘴道:“谷主,這龍卷風很罕見,似乎……”趙玉清好似明白他的意思,輕輕點頭道:“宗主的擔憂我明白,然事已至此,還是先看一下情況再說?!惫蛱炜v一旁道:“反正近來怪事頻多,再添一點也沒什么?!瘪R宇濤看了他一眼,輕哼一聲,神色冷漠。此時,龍卷風距離騰龍谷已不足兩里,那直徑超過十丈,直貫蒼穹的風柱看得所有人駭人驚變,一個個臉露驚容。谷外,觀戰的八位修道之人里面,笑三煞如見鬼魅,驚呼一聲便扭頭逃走。其余之人初次遇見也是心神撼動,各自朝兩旁退開,遠遠的觀望卻不肯離開。云端之上,一團迷霧中,一大一小兩個雪白的身影正注視著那道龍卷風?!白鎺?,這不就是你要我們找尋的那神秘人嗎?看樣子可不是好對付的角色?!陛p輕的,白發仙童詢問著。白發老者臉帶笑容,神情奇異的道:“好對付的角色,我又何必讓你們去找呢?”白發仙童嘿嘿笑道:“祖師說的是??催@龍卷風殺氣外露,必是沖著騰龍谷而去,這對我們可是大大的有利?!卑装l老者笑意陰森的道:“這才剛剛開始,那邊的事情安排好了嗎?”白發仙童道:“祖師放心,那邊已經安排妥當了?!蓖粫r刻,在距離騰龍谷大約十二三里處的一座冰山上,一個孤獨的身影迎風而立,正看著那龍卷風?!坝蛲庖盹L族也開始進軍冰原,看來九州八荒的奇門異派真的是已經按捺不住,想要攪動天下,再起事端?!憋L雪中,聲音慢慢散開。那盞微不可見的孤燈,述說著這人的身份,他便是照世孤燈,可他為何知道這些事情呢?谷口高臺上,李風神色不寧,急切道:“師叔,這龍卷風氣勢驚天,再不拿出對策,恐怕就來不及了?!焙Q臉色嚴肅,沉聲道:“看這龍卷風的架勢,所到之處雪飛冰碎,山崩地裂,要阻止它靠近……”田磊一旁補充道:“除了這些,龍卷風增長擴大的速度之快,也極其驚人?!崩铒L聞言一嘆,看了一眼數尺外的天麟,見他眼中奇光閃耀,不由問道:“天麟,你可有辦法阻止這龍卷風靠近?”凝望著龍卷風,天麟沉吟道:“辦法有兩種,第一是相應的實力強行凝固空間氣場,阻止龍卷風靠近。第二,一些古怪的方法也可能一試,比如施法之人借助旋轉之力,形成小型的龍卷風,在適當的位置改變它的方向,又或者將其冰封?!备浇?,大家都看著天麟,眼中帶著幾分希望之色。李風急聲道:“要是由你出馬,有多大的把握能把它攔在谷外呢?”天麟奇異一笑,回頭看了一眼身旁之人,胸有成竹的道:“只要能瞬間將風柱中的冰雪凝固,就能讓它停止?!憋w俠驚愕道:“看這架勢,龍卷風所容納的冰雪體積十分龐大,再加上高速轉動,根本就不可能在短時間將其凝固?!币慌员娙舜蠖帱c頭,贊同了飛俠的話。此刻,龍卷風已到了一里之外,形勢十分緊張。寒鶴與田磊交換了一個眼神,雙雙飛身迎上,看樣子想強行將其攔下。天麟見狀稍作沉吟,隨即對身旁之人道:“時間不多,我去試一下?!闭f完一閃而逝,卻出現在寒鶴、田磊前方?!皟晌磺拜叢患?,讓我去試一下,不行的話,你們再上?!焙Q猶豫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復了平靜,點頭道:“小心點,不要逞強?!碧祺牒俸僖恍?,也不答話,一閃便出現在數十丈外的雪地上。此刻,龍卷風距離天麟已經不足百丈,四周氣流旋動,只需片刻就會將他吞噬掉。周圍,無論是騰龍谷的五派高手,還是黃杰等觀戰之人,此時都高度關注,大家或關心,或好奇,或疑惑,或期盼,想知道天麟究竟如何應付這龍卷風,他又能不能勝任?雙腳分立,天麟弓步蹲身,眼睛鎖定著龍卷風,腦海里一直在盤算著目前的形勢。此次出馬,天麟并非為了顯耀自己,而是不想騰龍谷門下當著外人的地面出丑,或是發生什么意外的事情。說到底,十九歲的天麟,雖然喜歡捉弄別人,可本性還是善良的。此際,天麟身外的氣流越發的激烈,正時刻提醒著他不能再等。于是,天麟心思一轉,以意念催動體內的冰神訣,開始準備。曾經,第一次遇上龍卷風時,天麟就考慮過冰神訣。然而當時由于不曾深思熟慮,故而不敢肯定冰神訣是否能克制這破壞力極強的龍卷風。而今,二次相遇,天麟在思索中突然捕捉到一個細節,這讓他產生了大膽一試之心。就天麟觀測所得,龍卷風的高速旋轉,含著無堅不摧的破壞力,要強行凝固它,那根本不可能??裳巯碌凝埦盹L不是純正的龍卷風,它含著雜志,那便是冰雪。在一般人眼里,龍卷風出現,自然會卷入很多東西,這沒什么奇怪??杀系凝埦盹L有一個特點,它所卷起的冰雪看似飄忽不定,旋轉如飛,可實際上十分的沉重,就好似一條冰龍在雪地上翻滾。龍卷風的破壞力之所以驚人,在于它高速收緊、不斷壓縮的過程。這期間,被卷入的東西會被強行撕碎,而冰雪卻會被越擠越緊,越來越重,最終就成了一條移動的冰柱,在雪地上飛。龍卷風起源于地面,截止于天際,它所蘊含的冰雪在某種意義上來說,與大地表層的冰雪是融為一體。這樣,它就受控于天麟的冰神訣,能隨著天麟的意識而做出相應的反應。當然,這之間還有著許多關鍵的細節,不過那都難不倒天麟。此時,天麟周身寒氣逼人,附近的地面雪花飛舞,數不盡的碎冰如一粒粒雨滴,分布在他的四周,被一層神秘之力所控制,就那樣懸浮于離地三尺的半空,給人一種震撼的感覺。這個范圍正迅速外移,眨眼就擴大到了數十里方圓,看的所有觀戰者無不臉色驚異。龍卷風直沖而至,宛如在海面上移動,所到之處冰層碎裂,泥土飛天,完全是一副勢不可擋的氣勢。天麟雙眼微瞇,英俊的臉上神情嚴肅,看著龍卷風從百丈外快速逼近,腦海里震動不已。之前,在龍卷風距離自己八十丈遠時,他就開始崔動冰神訣,納四方冰雪之力,急速凝固附近的空間氣場,試圖壓制龍卷風的氣勢??扇缃?,八十丈距離變成三十丈,龍卷風的速度看不出絲毫減弱,這如何不讓他心神大驚。眨眼,龍卷風又逼近十丈距離,危險的一刻立馬來臨。四周觀戰之人驚呼出聲,不少關心天麟之人都叫嚷著讓他躲避。第五十八章 三翼圣使天麟不為所驚,適時的大吼一聲,雙手掌心白光璀璨,猛然的印在了雪地里?!笆篱g冰雪,為我所命,千里冰封,萬物死寂?!彪S著這一句話的傳出,一個以天麟為中心,朝四方擴散,且集中針對龍卷風所在方向的凝冰現象開始出現。這是一個快得驚人,讓人難以置信的奇觀,其凝冰的速度幾乎到達了瞬間凝固的神效,令眾人親眼目睹了一場舉世無雙的視覺盛宴。那一刻,龍卷風速度不減,朝著天麟沖去,外圍的氣流高速轉動,帶著吸納與撕裂的氣勁橫掃一切。天麟這邊,身外的玄冰飛速擴散,夾著方圓數十里的寒冰之氣,使其瞬間攀升至極限,形成一個違反自然現象的奇景,眨眼就形成一座數十丈高的冰山,并快速的同化龍卷風,與其內部的冰雪取得聯系,從而到達冰封的效果。一切都在眨眼之間,當眾人回過神來,只見一道通天冰柱停在天麟五丈前,差一點就將他卷入里面。天麟周邊,冰層凸起如山,形成一座環繞的冰山,高出之前的地面至少數十丈。驚呼、驚嘆、回蕩在騰龍谷周邊,大家都看著天麟,眼中充滿了震驚與駭然。新月臉上泛起了笑顏,舞蝶眼中有著迷戀,江清雪臉上神情驚愕,方夢茹則神色欣然。善慈神情平淡,楚文新眼神驚訝,黃杰與黑衣人臉色陰森,云端的白發老者眼中精光閃閃。收回雙手,天麟彈身而上,停在離地數十丈高的半空,看著那條直徑十二三丈,直通天際的冰柱,俊美的臉上笑意悠然?;仡^,天麟朝四周看了一眼,捕捉到了幾絲關懷的眼神,不由沖著新月、舞蝶、善慈、林帆、江清雪、李風等人笑了笑,給了他們一個安心的表情。移回目光,天麟左手抬起,掌心朝著那冰柱發出一束白色光芒,不一會兒就見那通天冰柱開始融化,其驚人的玄寒之氣全部被天麟所吸納。大約半晌,冰柱消失,一個震怒的聲音卻從半空傳來?!笆裁慈?,敢攔我去路,快滾出來!”眾人聞言,凝目四望,很快就發現了聲音的來源。隨著冰柱的消失,原本龍卷風所處的空間內,出現了一個相貌奇特之人。此人臉型狹長,甚是難看,一雙橄欖色的眼睛閃爍著兇殘的目光。雙手粗長,雙腿細短,身體肥大,背生三翅,周身常滿了灰褐色的羽毛。他的翅膀有些古怪,左右散開約有三丈,收回之時整個人看上去與常人個子相當。另外,背上豎立一翅,不動時長有六尺,展開時有一丈。給人一種怪怪的感覺,畢竟三翅鳥人極其罕見??粗前肴税滕B的怪物,天麟笑容一呆,隨即爆笑出聲,問道:“何方妖孽,敢跑來這里撒野,你不知道這里住的都是神仙嗎?”那半人半鳥的怪人環顧四方,見眾人大笑,不由雙眼一瞪,惡狠狠的看著天麟,吼道:“小子閉嘴,我乃御風天王三翼圣使,乃域外風神?!碧祺胍娝腔拈L相,忍不住捧腹大笑,好一會兒后才平靜下來,周身流露出絲絲的寒意,淡然的道:“域外野人多是妖孽,不然豈會長得如此模樣?”怪人三翼圣使怒視著天麟,喝道:“你小子何人,敢在本圣使面前張牙舞爪?”天麟雙手背負,目視蒼穹,一副傲視天下的神態,語氣狂放的道:“不才冰原之神,讓你見笑了?!比硎ナ挂苫蟮溃骸氨??就憑你?我看冰原是無人了?!碧祺肜浜叩溃骸澳f大話,本神出馬輕易就攔住了你的腳步,誰弱誰強你應當心中有數?!比硎ナ共恍家缓?,輕蔑的道:“攔下本使的去路只能說你勉強不錯,要真正接得下我十招,你才算得上人物?!碧祺肜淅涞目粗?,腦海中分析著他的情況,發現這三翼圣使雖然相貌丑陋,可實力之強悍,那是極其驚人的。有了幾分了解,天麟稍作收斂,問道:“閣下怒氣沖沖而來,侵犯騰龍谷的領地,不知所為何來?”三翼圣使聞言咆哮,神情有些激動的怒道:“是誰殺了我一位域外風神,快快滾出來。如若不然,我就把你們全部殺光!”見他神情震怒,天麟心神一緊,問道:“你憑什么懷疑是這里的人殺了你的同類?”三翼圣使怒道:“冰原人煙稀少,除了三派之外,誰有實力能殺得了我門下風神?”天麟冷笑一笑,指著遠處觀戰的黃杰等人,問道:“那些人來自中土,個個修為不凡,心懷叵測,你怎么就不去找他們?”三翼圣使道:“反正你們今天在此聚會,不管是誰,只要殺害了我門下風神,我就不會繞過他?,F在你若有證據,你就指出兇手,我可以饒其他人不死,不然你們全都得死!”天麟輕哼道:“狂妄,你當這是什么地方,容得你在這里撒野嗎?”話落,善慈一閃而至,輕聲道:“天麟,讓我……”揮手打斷善慈的話,天麟道:“不要急,我還應付得了?!迸ゎ^,天麟沖三翼圣使道:“想知道誰是兇手,你直接問那云端之上的人便是了?!比硎ナ固ь^看了一眼天空,橄欖色的眼睛閃動著光波,質疑道:“小子,你說的是真話?”天麟笑道:“我在這里又不會跑,你還怕我糊弄你不成?”三翼圣使一想也對,點頭道:“好,我就信你一次?!闭f完周身光華一轉,眨眼就出現在數百丈的云端之上,直撲白發老者與白發仙童所在?!翱蓯旱奶祺?,竟然察覺到了我們的存在,看來以后不能小視你?!敝淞R聲中,白發老者晃身而逝,帶著白發仙童于三翼圣使臨近前離開了。撲了個空,三翼圣使當即怒嘯,震耳的尖嘯蕩人心魂,使得地面的眾人大多十分驚訝。片刻,三翼圣使折身而下,來到天麟身前,問道:“小子,那人跑來,我該找誰?”天麟笑道:“就你感覺,那人的實力殺不殺得了你的門下?”三翼圣使沉思了一下,回道:“那人來去無蹤,氣息隱蔽,實力極強驚人,應當有那個能力殺害我的門下?!碧祺胄θ菀琅f的問道:“如此,他若不是兇手,以他的實力,見到你干嘛要跑呢?”三翼圣使點頭道:“對,他很可能就是兇手,只是我此刻何處去找他呢?”天麟眼中急轉,不急不緩的道:“那人誠心躲你,要找他可不容易。只是你我非親非故,我干嘛要告訴你有關他的消息呢?”三翼圣使一愣,隨即怒道:“你不說我就殺了你,不信你試試看?”天麟眼眉一挑,卻并不生氣,遲疑道:“這樣啊,看來我是非說不可了?!比硎ナ褂行┳园恋牡溃骸翱茨氵€不傻,我就給你一個機會,說吧?!碧祺胗行┫胄?,不過卻忍住笑意,故作不愿的道:“告訴你可以,但你要答應我一個條件?!比硎ナ共粣偟牡溃骸笆裁礂l件,你說一下?!碧祺氲溃骸皸l件很簡單,你來冰原干嘛?”三翼圣使一愣,搖頭道:“這個不能告訴你,要不你換個條件試一試?!碧祺氩⒉辉谝?,笑道:“好,我換個條件。你告訴我域外有幾個門派,每個門派的大致情況?!比硎ナ箍粗?,眼中透露出幾分猜測之意,沉思了片刻后,開口道:“域外是一個很奇特的地方,地域不算大,但卻極其的荒涼,那里的生存條件比冰原還要艱難。在那里僅有兩個門派,一是天荒派,共計有兩人,分別是天荒二老。第二是風神派,有四人,除了我與那死去的門下,另外兩位一個是四翼神使,一個是幽幻羽仙?!碧祺胗浵滤脑?,笑道:“很好,你既然若此坦蕩,我也就直接一點。有關那人……若是沒找到,不妨回來找我?!敝虚g的一段,天麟以傳音之術相告,這讓其他人十分疑惑,天麟真的知道之前那一閃而逝的白發老者何在嗎?三翼圣使微微點頭,原本怒氣沖沖的臉上露出了一絲難得的笑容,看了天麟片刻后,一言不發就轉身離開。適時,龍卷風再次出現,不過范圍卻小了很多,速度也顯得輕靈多變。目送三翼圣使離開,善慈感觸的道:“天麟,你可真有一套?!碧祺虢忉尩溃骸捌鋵嵰矝]什么,這三翼圣使雖然實力驚人,可之前他所發動的龍卷風,其實已經盡了他的全力。在被我攔下之后,他看似惱怒,實際上心頭極為震驚,當時就明白這個地方不好闖,故而才會順著我給的臺階下,選擇了離開。不然的話,他豈會這么虎頭蛇尾?!钡谖迨耪?迎戰薛峰善慈笑道:“這樣說來,他看似愚笨,實際上不傻?!碧祺胝凵矶?,含笑道:“你說得對,這家伙雖然算不上絕頂聰明,但絕對不比一般人差?!痹捖渲H,人已飄落高臺,沖新月眨眨眼睛,對舞蝶做了個鬼臉。新月淡然一笑,眼神柔柔的看著他。舞蝶眼泛奇光,似有幾分喜悅,但表現得并不明顯。見天麟回來,眾人紛紛圍上,不住的夸獎。寒鶴與田磊沖他點頭笑了笑,隨即走回方夢茹身旁。李風等人興奮了一會兒,隨后各自下臺。這一來,善慈與舞蝶返回原處,天麟則沖著林帆奇異一笑,彼此間交換了一個眼色。席上,江清雪見天麟回來,忙叫住他?!疤祺?,你剛才冰封那龍卷風,用得是什么法訣,威力如此之強,我怎么不曾聽聞過呢?”天麟神秘笑道:“那可是我的秘密,不能告訴別人的。不過姐姐不是外人,自然是例外了?!苯逖┑闪怂谎?,隱隱含著幾分嬌嗔,那神情誘人極了。天麟眼神微變,隨即便恢復了平靜,笑盈盈的道:“剛剛我施展的法訣,是我自創的法訣,我給它取名冰神訣。怎么樣,名字夠威風吧?”江清雪嬌聲罵道:“威風,與你冰原之神的名號一樣威風?!碧祺敫尚陕?,走回善慈、舞蝶身旁。臺上,眾人對天麟的表現十分贊賞,無不含笑的看著他。其中,方夢茹的眼神顯得格外奇怪。片刻后,大家平靜下來。趙玉清道:“重光,繼續比試吧?!睆堉毓鈶艘宦?,走到場中對臺下眾人道:“現在,我們繼續之前的比試,請兩位參賽者上前?!绷址c薛峰緩步而來,兩人相距一丈停下,目光一致的看著張重光。淡然一笑,張重光道:“時間不早了,也就不多說了,開始吧?!痹捖渫碎_,目光留意著兩人的情況。林帆與薛峰相視一笑,之前的比試被中途打岔,現在重新開始,會不會對最終的比賽結果有所影響呢?臺上、臺下眾人觀望,他二人究竟誰能晉級呢?注視著場中的二人,大家神色奇異。離恨天尊公羊天縱與騰龍谷的丁云巖最是緊張,因為這關系著最終誰能晉級。觀戰席上,方夢茹看著林帆,心里疑惑不解,師兄之前那句話,究竟隱藏著什么玄機?寒鶴與田磊同樣不解,兩人都看著林帆,暗自揣測。天麟臉泛笑意,新月面無表情,馬宇濤一臉期待,江清雪與楚文新則充滿了好奇。移開目光,薛峰看了一眼離恨天尊,隨即對林帆道:“時間不早了,我們開始吧?!绷址坏溃骸按藨痍P系到兩派的名譽,希望你莫要手下留情?!毖Ψ逖凵裎?,沉聲道:“放心,站在這里,我就不會忘記我的身份。出招吧?!绷址α诵?,輕聲道:“你的兵器呢?”薛峰自傲的道:“拳頭就是我的兵器,你莫要掉以輕心?!薄叭绱?,你就小心了?!痹捯怀隹?,林帆身影晃動,手中長劍急速揮舞,帶著悅耳的劍吟聲,夾上百道劍芒,直射薛峰全身要害。薛峰腳步一旋,身影移開,口中哼道:“這點力道不夠,你可得加把勁?!痹捖渲H,薛峰凌空而起,宛如雄鷹在天,雙手緊握成拳,揮舞之時紅光閃爍,剛猛霸道的玄陽神功發揮出耀眼的光芒。林帆臉色漠然,長劍旋轉飛射,銀白色的劍氣宛如靈蛇舞動,毫不退讓的與薛峰的拳勁相撞,彼此發出刺目的強光與震耳的霹靂。眨眼,兩人硬拼數招雙雙退開。薛峰氣勢如虹,懸浮半空,林帆則身體微晃,眼中露出一絲驚訝。很明顯,初次交鋒的二人,硬拼之下林帆稍顯勢弱了一點?!昂脛偯偷娜?,這應該就是離恨天宮的玄陽神拳吧?”神色平淡,林帆輕輕的問道。薛峰道:“不錯,正是玄陽神拳?!绷址⑽㈩h首,一舞手中長劍,喝道:“小心了,我要再次領教一下?!毕伦殖隹?,林帆身體一分為三,以品字形分布在薛峰下方三個不同的方位,各自揮動著長劍,以三種不同的劍招發動凌厲的一擊。如此,只見三道銀白色的劍柱交匯一點,正好將薛峰罩在里面。察覺到林帆這一擊不同凡響,薛峰毫不怠慢,大吼聲中雙拳揮動,在身外布下一層由拳勁組成的防御結界,抵御著林帆的劍芒。稍后,薛峰身體縮成一團,以快得驚人的速度在結界中高速轉動,形成一波一波的赤紅霞光,朝外迅速蔓延。這一來,層層霞光重合疊加,構建成一道堅韌而又耀眼的光界,與林帆的劍芒激烈交戰。其時,玄陽神拳對陣飛雪劍訣,至陽至剛力拼至陰至寒,二者性質相反勢同水火,可謂是難分高下。這一幕持續了片刻時間,林帆敏銳的意識到最終那不了了之的結果,當下劍招一變,身體一晃就出現在薛峰頭頂,雙手緊握劍柄高舉過頭,在薛峰察覺的同時大吼一聲,夾著一道數十丈長的赤紅劍柱破空斬下。這一刻,觀戰之人臉色微變。公羊天縱臉上露出了一絲擔憂,丁云巖則喜上眉間。趙玉清、雪山圣僧、方夢茹神色淡定,天麟眼中笑意嫣然。善慈、舞蝶不為所動,江清雪與楚文新則認真觀看。張重光有些訝然,林帆的表現出乎意料,這讓他多少有些不安。抬頭,薛峰望著頭頂那一劍,發現避讓已然不及,當下眼神一冷,身體凌空旋轉,于轉動之際,右手一連揮動了七次,最終匯聚數百道拳勁,形成一道血紅色的光柱,宛如破天一劍,轟向林帆。眨眼,劍芒與光柱交匯一點,同為至陽至剛的真元撞擊一塊,當即便產生爆炸,形成一個擴散的光球,瞬間將兩人吞噬掉。那一刻,天空霹靂震耳,雷鳴閃電,數不盡的火花如流星雨彌漫在高臺周邊。半空,紅云朵朵,聚了又散,一直持續,連續循環。直到片刻之后,才見兩道身影自迷霧中射出,一左一右分射兩邊。仔細看,林帆周身閃爍著淡淡的紅光,堅毅的臉上露出幾許蒼白。薛峰身外霞光混亂,原本正常的臉色此刻顯得有些偏紅,正凝視著林帆。相聚數丈,兩人彼此漠然,一邊趁機調息,一邊思考著接下來該如何辦。對于他們二人而言,薛峰作為離恨天宮年輕一輩中最杰出的弟子,本領自然不止這一點。但想到稍后還要與徐靖交戰,他不想暴露過多的實力,想速戰速訣,以最快的方式將林帆打敗。作為林帆而言,他一直隱藏實力有兩個目的,第一,出其不意,第二是為了天麟與新月,所以他必須要打敗徐靖。這一來,交戰的二人各有顧忌,情況就顯得有些古怪。沉思了片刻,薛峰身體大致復原,一邊緩緩逼近,一邊道:“剛才是你進攻,現在該換我進攻了。小心吧?!痹捖?,薛峰身影一晃而逝,眨眼就出現在林帆左側,右手一拳揮出,含著無堅不摧的赤紅拳勁,直擊林帆左肩。同時,薛峰保持著高速移動的狀態,左手一拳無聲揮出,含著一道銀白色的光華,朝虛空就是一拳。林帆一直鎖定薛峰的動向,見他出手便急忙防御,手中長劍連續揮動,在身外組成一排連綿不絕的劍幕,抵御著薛峰的拳勁。然而劍芒分散,拳勁集中,二者屬性不同,在硬拼之際,作為進攻的一方,拳勁往往占據了絕對的優勢。對此,林帆心知肚明,在揮劍防御之時,就做好了閃避的準備,是以,薛峰這突如其來的一拳,并沒有對林帆造成威脅??勺屃址辉氲降氖?,薛峰那左手一拳看似無用,但卻正好封住了他的退路,讓他自動的送上門去,被薛峰一拳擊飛。悶哼一聲,林帆眼中流露出幾許失意。這一拳不算太狠,但卻對他造成了不小威脅。薛峰輕喝一聲,一擊得手之后,身體一閃而至,雙手同時揮舞,發出至陽至剛的玄陽神拳與至陰至寒的寒冰拳勁,不給林帆絲毫反抗的機會。外圍,觀戰之人神色轉變,丁云巖、玲花等人焦急萬分,不停的吶喊,公羊天縱則面露喜色。天麟眼神微動,趙玉清、雪山圣僧、方夢茹依舊如昔??粗羌t、白拳勁臨近,林帆嘴角微揚,臉上露出一絲笑意,在這一瞬間身體突然分散,就宛如冰塊碎裂,分化為無數的幻影,從薛峰眼前消失。雙眼微瞇,薛峰喝道:“好玄妙的身法,我們就來比一比?!闭f完展開師門的“離夢身法”,人如流光殘影,在半空中高速飄移。第六十章 恰逢敵手奇異一笑,林帆在數丈范圍內來回閃避,以飛雪身法與薛峰展開了一場技能比試。趁此,林帆吸納四周的寒冰之氣,以治愈體內的傷勢。同時,林帆身法越來越快,不但牽制住了薛峰,身體還逐漸隱去,以漫天飛雪為掩飾物,施展出了雪遁之術。片刻,薛峰察覺到了不對勁,連忙在身外設下堅韌的防御,并打算離開這個區域??删驮谶@時,四周飛舞的雪花突然有意識的匯聚成一個雪球,將薛峰籠罩于內。知道是林帆的把戲,薛峰低吼一聲,周身紅光閃現,催動體內玄陽神訣,試圖將這雪球震碎。然而雪球看似微薄,卻韌性極佳,在薛峰赤紅光波的作用下,只是稍稍膨脹了一些,稍后又自動收緊。并且,雪球表面出現了一層晶瑩的白光,投射出了林帆的身影。遠遠看去,就見雪球表面上,八個林帆的身影正擺開不同的姿態,或站、或臥、或坐、或倒,各自發出銀白色的光芒,同時匯聚在內部的薛峰身上,宛如蛛絲纏身。觀戰席上,公羊天縱眼神微疑,偏頭看著趙玉清,問道:“谷主,林帆這一招……”趙玉清笑道:“這是我騰龍谷的御冰訣,是一種運用法訣,并無固定的招式,因而大多門下弟子都忽略不學。然御冰訣看似簡單,可只要運用得當,往往會產生意想不到的效應?!惫蛱炜v了然的點了點頭,隨即又回頭繼續觀看比試。置身雪球之內,薛峰臉色微驚,在發現身體受到一定束縛之力以后,他心思百轉,開始思索對策。作為冰原三派的弟子,對于寒冰、烈火一類的法訣,薛峰可謂了解極深。此時林帆以御冰訣控制著身外的空間區域,薛峰想要擺脫困境,就必須以相應的法訣來化解。想到這里,薛峰周身紅光隱去,白光泛起,至寒之氣凝固空間,與林帆的雪球頓時冰結在一起。進攻中,林帆在察覺到這一情形時,身影立時從雪球中抽離,于半空恢復原形,眼神含笑的看著雪球內的薛峰。同時,林帆長劍一揮,破空而至,一道銀白色的劍芒瞬間臨近。雪球中,薛峰心頭暗驚,想不到林帆這般聰明,當即元神出竅,在雪球碎裂的前一瞬間,玄之又玄的離開那里。微光一閃,薛峰于三丈外現身,眼神冷冽的看著林帆,輕哼道:“戰略戰術運用得不錯,可你忘了我們這是在比試,不是在對敵?!绷址坏溃骸氨仍嚺c對敵,很多時候都是一樣的。誰能在關鍵時刻發揮出超乎尋常的實力,誰就能獲勝?!毖Ψ搴叩溃骸笆菃??那就讓我見識一下,你究竟有多大的本事?”質問聲,薛峰騰身而起,整個人傲立半空,全身紅光四散,給人一種霸氣飛揚的感覺。林帆心神一震,知道關鍵時刻即將來臨,當下飛身而上,與薛峰保持同一水平,手中長劍指天,周身閃爍著淡淡的光輝?!爸?,我與葉飄一戰,對離恨天宮的法訣有一定的了解?,F在就讓我見識一下離恨天宮真正的絕技吧?!眲馕㈩?,龍吟震耳。林帆不經意間的一個小舉動,卻讓薛峰與觀戰之人大為震驚。注視著林帆手中之劍,薛峰臉色堅毅,沉聲道:“你之前隱藏了不少實力?”林帆反問道:“你不也一樣嗎?”薛峰點頭道:“答得好?,F在我們就放手一搏,看誰才是最終的獲勝者?!闭f完,薛峰雙手扣訣,周身赤紅的霞光宛如火焰,在他的催動下迅速擴散,所到之處熱氣熏人,將一切冰雪熔解。片刻,薛峰置身于火焰之內,雙手緩緩張開,兩道旋轉的火柱圍繞在他身外,就像是兩條火龍,時刻保護著他的安慰。林帆注視著眼前的一切,俊俏的臉上神色嚴厲,手中長劍一松雙手御訣,控制著長劍盤旋頭頂,一邊轉動一邊散發出極寒之氣。很快,林帆周身冰霧如云,那橫向旋轉的長劍在此時變成豎立旋轉,劍尖發出一道璀璨的白光,正隨著旋轉的加速而激發出驚人的劍柱,朝著天際不斷的延伸。數丈之遙,紅、白間隔。薛峰與林帆各施奇學,玄陽神訣對戰玄冰神訣,到底誰更強盛一些?針對這個問題,觀戰之人議論紛紛??山Y果出來之前,誰又真能肯定?注視著半空,大家認真留意。只見薛峰此時雙頭高舉,身體自動旋轉,那兩條盤旋的火龍在他的控制下,彼此交錯擰成一股,就像一條雙頭龍,一邊噴發出炙熱的火焰,一邊咆哮著朝林帆沖去。冷冷的看著薛峰這一擊,林帆臉泛笑意,頭頂豎立旋轉的長劍破空而下,那道足足有數百丈長的銀白色劍柱,夾著極寒之氣,匯聚了林帆八層真元,發出了可怕的一擊。眨眼,兩人的攻擊在半空相遇。雙頭火龍遇上寒冰劍柱,二者激烈碰撞,迅速激化,兩股力量眨眼攀升至一個臨界點,從而產生毀滅性的爆炸,一舉籠罩了方圓數百丈空間。其時,天空布滿了耀眼的閃電與震耳的雷鳴,各式各樣的火花與光芒,在半空轉變著形態,讓人目不暇接。交戰中心,薛峰與林帆的攻擊一直持續,在連續爆炸了好一會兒后,寒冰劍柱最終斬碎了雙頭火龍,將薛峰轟落于地。這一結果令人震驚,不但薛峰自己感到驚訝,就連公羊天縱也覺得不可思議。在眾人眼里,林帆表現固然出奇,但大家都有一個感覺,那就是林帆在修為上,多半不如薛峰??扇缃?,反常的結果打破了眾人之前的觀點,這如何不讓大家驚異。一劍得手,林帆乘勝追擊,漫天的劍芒如雪花飛落,籠罩著薛峰全身。咆哮一聲,薛峰猛然站起,全身赤紅流光,一個絢麗的結界瞬間張開,當即就將林帆的劍芒震飛。趁機時機,薛峰飛身而起,雙手連續揮拳,密集的赤紅拳影快若流光,瞬間就將身外數十丈方圓內的一切異物逼了出去。林帆飄身而退,心道:“好強的對手,看樣子這一戰不容易取勝?!彼妓髦?,林帆手中長劍不停,連綿不絕的劍勢形成一個特定的區域,將薛峰包圍在內。同時,林帆分析著薛峰的情況,發現要想靠近他并不容易,這樣一來,僅憑劍招的精妙難以傷敵。移目,林帆看了一眼臺上的天麟,見他正看著自己,眼中隱約透露出某種意思。起初,林帆不解其意,但隨后一想,便猜測到了幾分,心里響起了昨晚天麟曾說過的一段話?!叭绻阌錾涎Ψ?,在不想暴露實力的情況下要打敗他,你就必須示敵以弱,以柔克剛,盡力的消耗他的真元,在他疲憊之際借力使力,出其不意的將他打落臺下?!毕氲竭@里,林帆攻勢一變,飛雪劍訣配合飛雪身法,展開了快捷無比的攻擊。作為林帆而言,他心里明白,在快速交戰的情況下,自己以劍訣對戰薛峰的拳勁,在某種意義上來說,是占了一定的便宜??粗矍帮h忽不定,卻又攻勢凌厲的林帆,薛峰暗自警惕。他對自己的修為十分了解,知道自己屬于那種沉穩有余,卻靈動不足的類型,因而他一向喜歡猛打猛拼,不喜歡游擊??尚问讲挥扇?,林帆與他修為相差甚微,誠心不與他硬來,他也很難扭轉戰局。如此,僵持的局面在此時出現,雙方快速移動,劍芒、拳影彼此爭鋒,一場持久戰由此開始。觀戰席上,眾人表情各異。公羊天縱雙眼微瞇,隱隱有些不悅,顯然他對薛峰的情況十分了解。趙玉清與雪山圣僧含笑不語,方夢茹臉色奇異,似乎察覺到了什么,但卻又難以淡定。善慈看著交戰的二人,輕笑道:“這一戰似乎不如上一戰激烈?!碧祺胄Φ溃骸翱蛇@一戰比上一戰有意思?!蔽璧苫蟮溃骸八麄儽舜穗[藏實力,這樣下去,恐怕非一時半會能有結局?!碧祺胍荒樕衩?,笑道:“交戰之時,情況瞬息萬變,或許片刻之后,他們之間就有輸贏?!鄙拼让靼姿囊馑?,笑道:“那樣的話,輸的一方多半心有不甘?!碧祺氩辉谝獾牡溃骸斑@是比試,不是分生死,技巧占據了主導位置?!蔽璧粗祺?,眼神奇異的道:“你似乎懂得很多不應該了解的事情?!碧祺肼牫鰩追趾x,笑道:“你不也知道不少事情?”舞蝶笑笑,有些孤寂,沒有言語??粗鴪鲋械谋仍?,田磊臉上充滿了疑慮,低聲道:“二師兄,林帆的修為不錯,可他僅憑飛雪劍訣與玄陽訣,如何有機會取勝?”第六十一章 驚人實力寒鶴皺眉道:“這個問題我也很疑惑,倒是他這十年的變化讓我很吃驚。雖說他曾服食過一株雪參,修為上有所增進。但就目前所見,他對法決的運用,似乎過于反常了一些?!狈綁羧懵勓?,輕聲道:“二師兄所謂的反常,指什么呢?”寒鶴道:“騰龍谷中,徐靖修為突出是因為我們的緣故,新月神秘莫測,是因為大師兄疼愛,可林帆超乎尋常的表現,又來自哪里?僅憑云巖那孩子,他能教出這般杰出的弟子?”田磊贊同道:“不錯,我也覺得驚奇。林帆這十年來雖說與天麟走得很近,可能從天麟身上獲得了某些啟示,修為有所增進,但也不至于變得如此驚人?!狈綁羧阆萑肓顺了?,林帆身上究竟隱藏著什么秘密,為何大師兄不肯說明?沉思了一會兒,方夢茹找不出合理的解釋,只得放棄。而就在這時,場中僵持了許久的林帆與薛峰,局勢卻發生了一些變異。原來,薛峰在一番追逐后,漸漸了解了林帆的實力,故意露出一個破綻,趁林帆進攻之時突然反擊,一拳將林帆震退。如此,糾纏的格局頓時打破,兩人相聚數丈彼此凝視?!傲址?,比試靠得是實力,而不是投機取巧?!眹烂C的看著林帆,薛峰語氣中帶著幾分教訓的意味。林帆眼眉一挑,質問道:“是嗎?那我們何妨繼續?!毖Ψ鍝u頭道:“比試爭的是輸贏,我不想與你在這里浪費精力。我們還是激烈一點,免得讓大家失望?!绷址⒁曋难劬?,問道:“你想速戰速決?”薛峰道:“是的,我們已經耗費了不少時間,接下來就讓我們三招分出輸贏吧?!绷址徽Z,他在考慮如何回答這個問題。他知道大家都看著自己,一旦自己過早暴露出實力,很可能會影響到接下來與徐靖的比試。另外,他一直隱藏實力,也是不想暴露出冰雪老人的秘密,他希望就以飛雪劍訣與玄陽訣打敗敵人??扇缃?,他連番交戰之后,心里也明白,眼前的對手強悍之極,不拿出真本事根本無法取勝。臺下,黑小猴、薛軍、陶任賢見林帆不語,都以為他沒有把握,不由大聲為他助威?!皫熜?,加油。我們相信你一定能戰勝對手,一定會獲勝?!绷址勓?,扭頭看了一眼臺下,又看看天麟,見他也微微點頭,當下沉聲道:“好,我們就以三招分輸贏。來吧?!痹捖?,林帆身影一動,眨眼就飛上半空,周身紅光浮現,三陽神功催化體內真元,在體外形成熊熊烈焰,給人一種剛毅不屈的氣勢。薛峰見此大笑一聲,升到與林帆相同的高度,施展出玄陽神訣,以更加猛烈的火焰,輕易就將林帆的氣勢壓了下去?!罢撽杽偡Q,你的三陽神功不如我的玄陽神訣?!绷址恍?,輕聲道:“十年前的融雪比賽,你速度快我一分。十年后再次相遇,你就肯定我會不如你?”薛峰遲疑了一下,回道:“不能說十分肯定,但我自信就陽剛法決而言,你還與我有一定的差距?!绷址⑽Ⅻc頭,贊同了他的說法,笑得有些奇異的道:“如此,我就換成玄冰神訣?!闭f完身外火焰消失,冰霧成型,銀白色的冰霧與薛峰發出的烈火在空中發出滋滋的聲音。薛峰笑了笑,不知為何十年后相見,對林帆有種親切。當下道:“小心了,我第一招便是玄陽神拳,八層修為?!闭f完蓄勢待發,周身赤紅的火焰急速跳躍,一層層紅光匯集在他身上,且自動流向右臂,匯聚在拳頭之上,形成一個深紅色的光團。林帆神色嚴肅,看著那赤紅的拳頭,沉聲道:“飛雪劍訣共計十八招,我就以此劍訣與你一決高低。記得小心,可莫要輕敵!”手腕一翻,長劍飛旋,密集的劍芒分布在身外,形成一道持續擴散的劍幕,演變出各種各樣的形態。見林帆主動道出攻擊的招式,薛峰感到十分欣賞,大喝道:“好,夠爽快。不管這一戰輸贏如何,我都交你這個朋友?,F在你看好了,玄陽無極,神拳裂天!”說話之時弓步出拳,全身力量貫注右臂,頓時一道赤紅的光華脫手而去,化為一頭數丈大的火龍咆哮飛去,直射林帆胸前。四周,氣流涌動起來,翻滾的紅云呼嘯刺耳,讓人有種驚心動魄之感。林帆不敢怠慢,在薛峰出手之際便展開了反擊,身體以最快的速度一分為六,幻化出六個分身,分布在薛峰的前后上下左右。六個分身姿態不同,方位不同,施展的劍招也不同。仔細觀看,騰龍谷高手發現,林帆的六個分身竟然在這一瞬間,各自施展出飛雪劍訣的前六招,以巧妙的方式將其融合歸一,就宛如六個林帆同時攻擊。田磊見此很是驚訝,輕呼道:“他竟然懂得將飛雪劍訣融合為一,真是太意外了?!焙Q眼波閃動,皺眉道:“以他的年紀,這似乎……似乎……”方夢茹眼露神采,奇異的看著林帆,隱隱流露出一絲激動與懷念。這一刻,她似乎看出點什么,可她不敢肯定自己的判斷。場中,薛峰發出的玄陽神拳氣勢輝煌,那咆哮的火龍就仿佛一柄神劍,大有無堅不摧的氣概。林帆的攻擊顯得變化多端,雖然氣勢稍有不足,但六道分身所發出的組合攻勢卻也讓人驚訝。眨眼,雙方的攻擊在眾人眼前呈現。只見薛峰的火龍輕易就震碎了兩個林帆分身所發出的劍芒,而剩余四道分身所發出的劍芒,卻不分先后的擊中薛峰,被他的防御結界化解了一部分后,其余劍芒則將薛峰彈開。微哼一聲,薛峰一退即返,看著分而合之的林帆,喝道:“很精妙的劍訣,可惜僅憑這個你還無法取勝?!绷址ǖ牡溃骸澳愕男柹袢懿诲e,但若次次落空又有何用?”薛峰道:“第一招只是試探,現在看我第二招冰焰刀!”話猶在耳,薛峰便眨眼消失,這讓林帆心頭一顫,有種不好的預感。轉身,林帆探測著薛峰所在,發現他出頭在自己頭頂,正揮臂斬下,發出一道銀白色的璀璨光刀,夾著無堅不摧的力道,幾乎凝固自己所在的空間。吃力的移動身體,林帆口中怒吼一聲,整個人身影幻化,在剎那間分出十二道身影,形成一個圓球,將薛峰圍在里面。同時,林帆的十二道分身依次施展出飛雪劍訣的前十二招劍法,以交錯穿插的方式,巧妙的將其融合一體,形成一輪封閉的攻勢。是時,只見十二道絢白色的劍柱,直射薛峰身體所在,而那道無堅不摧的冰焰刀則在十二道劍柱之間左右移動,自發的追蹤著林帆的真身所在。如此,劍柱與刀罡交錯盤旋,彼此激烈爭鋒,在持續了片刻后,刀罡斬碎了九道劍柱,將林帆震飛。而剩余的三道劍柱卻擊中薛峰,將他也狠狠的彈開。二次爭鋒,兩敗俱傷,這讓林帆與薛峰都感覺到了壓力的存在。就觀戰之人而言,林帆采用了以多攻少,全面包圍的策略,這讓薛峰防不勝防。而薛峰的方式直截了當,以點擊面,集中突破,威力強勁但不易擊中目標。兩人各有特點,但要想就此分出勝負,還是很難。懸浮半空,林帆與薛峰彼此不言,顯然兩招過去,沒有明顯的勝負,這剩下的一招就成了關鍵。四周,眾人寂寞一片,誰也不曾說話,氣氛顯得有些緊張。片刻,林帆開口道:“最后一招,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毖Ψ宸瘩g道:“你的飛雪劍訣雖然厲害,但要想贏我那根本就不可能的,你還是換招吧?!绷址⑽u頭,有些苦澀的道:“飛雪劍訣固然算不上什么絕招,可一旦十八招同時施展,其爆破力之強,也絕非你所能想想?!毖Ψ迓勓?,大聲道:“如此,我們就開始吧。第三招,離恨歸塵,恩怨了了!”飛身而上,薛峰周身光芒閃爍,赤紅與銀白色光芒交替閃現,爆發出逼人的氣勢,讓四周觀戰之人無不氣息急促,幾乎喘不過氣來。雙手展開,氣勢驚天,赤紅的烈火與銀白色的飛雪一左一右,在半空中形成一道絢麗的奇觀,正隨著薛峰的控制而組成一頭紅白相間的怪鳥,有著一雙一紅一白的翅膀,于揮舞之際發出火焰與冰霜,襯托出薛峰的強大。這一刻,薛峰的身體與背后那數百丈大的怪鳥重疊一塊,仿佛他就是怪鳥的化身,周身流露出強悍霸道的味道,逼得林帆身體微顫,幾乎站不穩腳。第六十二章 險勝一籌有些駭然,林帆不由看了天麟一眼,見他一臉平靜,心里有種很深的感慨。至少在這一刻,天麟對他的信任,讓他覺得無論如何自己也要將對手打敗。有此觀念,林帆心中升起了一股豪氣,之前隱藏的實力在此時爆發出來,周身眩光流動,波動的頻率正急速攀升,眨眼就追上了薛峰,這讓附近所有人都感到驚訝。歡呼從臺下傳來。當黑小猴等人感受到林帆那股堅定不移的信心與決心之后,再也壓抑不住心中的激動,開始了高聲呼喚。這一幕很正常,卻也含著幾分辛酸。就連丁云巖,他最終也忍不住為徒兒呼喚。似乎聽到了師傅的呼喚,林帆想想這十年來的經歷,心里頓時感慨萬千,一種壓抑的情緒瞬間激發,整個人仰天長嘯,大有凌駕九天的氣概。這一瞬間,觀戰之人激動起來,無論是臺下的丁云巖、玲花、黑小猴,還是臺上的天麟、張重光、方夢茹,甚至谷外看熱鬧的黃杰、黑衣人、西北狂刀、應天邪等,也都為林帆的那股氣勢而感到驚訝。當然,這些人中,論實力不少都比林帆強,可他們驚訝的卻非林帆的實力,而是林帆身上流露出來的那份堅強。薛峰略感不妙,但他為人坦蕩,反而大笑道:“好,這樣的對手才是我所期盼的。來吧,看招?!痹捖渲H,身體旋轉,雙手一紅一白,催動兩種不同的法決,借助旋轉之力,將其融合為一,形成一種紅白相間的光柱,竟是那玄陽神拳與冰焰刀的混合體。這一招名為離恨歸塵,寓意含恨而終,大有無堅不摧的意味,糅合了至陽至剛與至陰至寒之力,與徐靖的冰火斬有些形似,但卻有著不同的本質。目前,薛峰的修為不弱,但卻最多能發揮出五層威力??杉幢氵@樣,也讓觀戰之人感到心驚。林帆注視著薛峰的情形,見他開始發動,自己也連忙反擊。身體瞬間分化為十八道殘影,各自施展一招劍訣,將完整的飛雪劍訣呈現出來。這情形與之前相似,薛峰是早有準備,于高速旋轉中將修為提升至極限,催動那至強的絕招,在一記爆吼聲中,發出了第三次攻擊。這一擊威力絕倫,那紅白相間的光柱宛如開天神劍,在下落的過程中含著吞噬萬物之力,所到之處時空扭曲,讓觀戰之人目睹了一場罕見的奇景。林帆心神收緊,見薛峰攻勢已近,當下全力施展劍訣,在完成了最初的準備工作后,那分化而出的十八道分身開始迅速合并。這一來,十八招劍訣依次歸一,同時體現在林帆身上,那感覺就好像他在瞬間將十八招劍訣融合成了一招,爆發出一道璀璨的劍柱,夾著急速暴漲的氣焰,在他的控制下,狠狠的朝著薛峰劈去。是時,紅白相間的光柱與璀璨的劍柱半空相遇,兩人拼盡全力,互不相讓,展開了一場激烈搏斗,出現了短暫的僵持格局。其時,刺眼的強光伴隨著震耳的轟鳴,飛舞的火花夾著絢麗的光芒,淹沒了交戰雙方的身體。四下,觀戰之人激動不已,公羊天縱忍不住站起身來,眼中閃爍著擔憂之情。臺下,丁云巖雙手抓住黑小猴與薛軍的肩膀,身體顫抖不息。其余之人,情況稍好,天麟與新月比較關注,而方夢茹卻眼露精光,神情怪異。持續的爆炸震撼人心,當半空中的迷霧瞬間散開,露出交戰二人的情況時,觀戰之人無不驚呼出聲。那一刻,薛峰與林帆相聚數丈,兩人情況各異。薛峰雙手高舉,旋轉的身體微微前傾,速度正越來越慢,剛毅的臉上蒼白無血,嘴角掛著血跡。林帆懸浮空中,雙手緊握劍柄,正吃力的朝前施壓,劍身急速顫抖,仿佛隨時都會折斷。他的臉色與薛峰的蒼白決然對立,紅得像是涂了一層朱丹,就連那汗水也紅得詭異。這一幕一直持續,就仿佛定格在那里。直到旋轉的薛峰停止轉動,觀戰之人臉上這才露出焦慮與激動之情。那一刻,公羊天縱身體一震,無力的坐回了原位,眼中滿是失意。而一旁的趙玉清卻眼泛異彩,隱約流露出了一絲笑意。馬宇濤有些高興,夏建國的失敗讓他心灰意冷,可如今看到薛峰的情況,他不由得又露出了幾分笑意。天麟很是高興,林帆此戰雖然受傷極重,但卻沒有辜負他的用意。江清雪一臉詫異,她怎么也想不到,林帆的修為竟然略勝薛峰一層。方夢茹雙眼微瞇,眼神復雜的看著林帆,有種愛恨交織的感覺。寒鶴、田磊意外之極,怎么也不曾預料到這個結局。張重光有些憂慮,林帆的獲勝隱約讓他感到了威脅。場中,林帆看著一臉驚詫的薛峰,嘴角泛起了一絲苦澀的笑意,低吟道:“就此收手是最好的結局,可我答應過一個人,所以必須要打敗你?!闭f完手中長劍光華一閃,一股浩瀚之力突然爆發,一舉將薛峰逼落臺上,牢牢的壓制著他的身體。掙扎著起身,薛峰眼中沒有恨意,反而有種欣慰,低聲笑道:“這個結果我很滿意,雖然我知道你還隱藏了一些東西。不過你記住,下次我還會找你比試,終有一天我要贏你?!绷址α诵?,收回手中之劍,飄落在他身前,輕聲道:“我等你?!毖Ψ逦⑽Ⅻc頭,伸手拍拍他的肩膀,隨即轉身離去?!坝涀∥疫@個朋友,這是我們之前的約定?!绷址珱]有回身,語氣淡定的道:“從這一刻開始,我會記住你?!比兄?,勝負已分,兩人卻意外的建立了一分特殊的友誼,這讓觀戰之人多少有些稱奇。臺下,丁云巖激動不已,一個勁的道好。玲花道:“師傅,我說過林師兄一定會取勝?!倍≡茙r看著幾個徒弟,突然有種奇怪的感覺,似乎他們都與以往有了很大的變異。收斂心神,丁云巖問道:“你們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瞞著為師?”黑小猴、薛軍、陶任賢低頭不語,玲花回道:“師傅不要心急,等最后一場比試結束之后,一切的謎底都會解開?!倍≡茙r心頭一震,玲花這話已經說得很明白,到底林帆隱藏著什么秘密?臺上,張重光緩步走至場中,眼神復雜的看了林帆幾眼,隨后對臺下眾人道:“第二輪比試,騰龍谷門下林帆獲勝。接下來,最后一場比試,將在徐靖與林帆之間展開,他們誰能最終獲勝,就讓我們拭目以待?!闭f完招呼林帆先到一旁療傷休息。觀戰席上,馬宇濤略有感觸的道:“比來比去,結果卻是同門爭勝,我真的有點期待那最后的結局了?!毖┥绞ドΦ溃骸白谥髂б?,人生命運玄奇,實力的強弱不代表成就的高低,你要看開一點才是?!瘪R宇濤苦笑道:“圣僧說得輕松,可世間真能看得開的又有幾人?”聞言,雪山圣僧笑而不語。八`零` 電` 子` 書 w w w . t``x``t ` 8`0` . C`O`M方夢茹一直看著林帆,直到他盤坐調息,這才把目光移到了趙玉清身上,問道:“師兄,他……”趙玉清搖頭道:“此非其時,師妹何必心急?!狈綁羧阌挠囊粐@,不再多語。張重光走近趙玉清,低聲道:“師傅,他二人如此情況,這最后一場何時開始?”趙玉清看了一眼四周,沉吟道:“徐靖的傷勢已回復了七八分,林帆則需要一點時間。你去把云巖叫來,讓他協助林帆療傷,一炷香時間后,開始最后一場比試?!睆堉毓鈶艘宦?,走到臺前揮手叫來丁云巖,吩咐他為林帆療傷。稍后,對臺下眾人道:“鑒于徐靖與林帆皆有傷在身,最后一輪比試推遲一炷香時間?,F在大家先休息一下,精彩的比試稍后就會開始?!迸_下觀戰之人議論紛紛,開始猜測那最終的結局,到底徐靖與林帆,誰會獲得最終的勝利?站在雪山圣僧身后,天麟打量著徐靖與林帆,心里正思索著事情。之前,徐靖與夏建國一戰,雖然獲勝卻傷得不輕。如今林帆情況與之相似,可不同之處在于徐靖在時間上占了優勢,剩下一炷香時間,足夠他傷勢痊愈。而林帆在丁云巖的協助下,雖然加速了療傷的進度,但以丁云巖的修為,根本無法在一炷香之間內讓林帆傷愈。這一來,最終的那場比試,林帆就會吃虧。想到這里,天麟連忙思索對策,在一番深思熟慮之后決定助林帆一臂之力。第六十三章 同門對決
將等人交戰的其中一員,與牡丹、玫瑰關系緊密?!毙榈溃骸叭绱苏f來,黑池玄域早就與人間高手有聯系,這一次不過是恰逢其會,打了我們一個措手不及?!被ò猎碌溃骸把巯潞诔匦虺霈F意外,不知道藍光圣域那邊進展是否順利?”仇若冰冷哼道:“就信中所言,玄陰鬼母在與那對人間高手交戰時,從對方口中獲知,藍光圣域也發生了意外,巨靈神與臥云居士雙雙戰死,無情老人被迫撤離,這消息還未得到證實?!蹦S驚呼道:“若然消息屬實,那就太糟糕了?!闭挂淼溃骸按耸玛P系重大,得立馬派人了解實情?!膘F青絲道:“我覺得現在這個時候,我們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那樣制定出來的對策才比較把穩?!秉S逸飛反駁道:“我覺得這個消息不實,有待查證。畢竟巨靈神與臥云居士都非泛泛之輩,要殺他們談何容易?!背鹑舯溃骸按耸挛乙雅扇嘶鹚偾巴樵?,一有情況便馬上傳回?!蔽迳裢趵淅涞溃骸皩τ诖耸?,大家有何應對之計?”高大偉道:“從謹慎的角度出發,我們得馬上派兵支援,不管是否來得及,都得派大軍前往鎮壓,務必要鏟除藍光圣域與黑池玄域,以絕后患?!毙榈溃骸芭杀巴鶆菰诒匦?,可有誰率領呢?再者,沒弄清楚敵人的具體情況前,貿然派兵攻打,乃不智之舉,只會損兵折將,打擊士氣?!被ò猎碌溃骸耙晕迳煊虻膶嵙?,即便藍光圣域與黑池玄域得到個別人間高手的協助,也不足為懼,我們犯不著這樣如臨大敵,落人笑柄?!膘F青絲贊同道:“圣女之言無不道理。就之前掌握的情況,藍光圣域與黑池玄域連連敗退,士兵傷亡慘重,剩下的也早已疲倦不堪,傷痕累累。即便如今他們暫時取得勝利,以他們的國力與兵力,也無法與我們抗衡,更不敢攻打我們,最多就是死守而已,對我們構不成任何威脅?!秉S逸飛道:“宮主的分析合情合理,我覺得先弄清楚事實,然后再制定對策也不遲?!备叽髠サ溃骸霸掚m如此,我覺得還是應該早作準備,免得再發生類似的事情?!闭挂淼溃骸皩嵙Φ膹娙鯖Q定最后的結局,這一次只是黑池玄域走運,下一次他們就沒有這般好運了?!贬樹h相對,看法各一。在這件事情上,大殿中的諸位有著各自不同的理解。聽了大家的言論,五色神王開口道:“夠了,都給我閉嘴。我讓你們來此,是要你們拿出一個對策,不是要你們在此爭論?!币娢迳裢醢l怒,玄珠勸道:“神王息怒,此事一直是震宮負責,我看不如就交給他們處理,您只管等消息便是,犯不著為這小事生氣?!背鹑舯溃骸吧裢醴判?,我自會給大家一個滿意的交代?!钡谝话倭懔掠瓚饛姅齿p哼一聲,五色神王道:“既然如此,這事就交給你,我不想再聽到什么不好的消息。散會?!痹捖淦鹕矸餍涠?,顯然神王對于此事震怒無比。大殿眾人見此情形,紛紛起身離去,誰也不敢再留在那里?;氐绞ヅ蟮?,花傲月輕吟道:“看來這一次前來的不止天麟一人?!膘F青絲頷首道:“就仇若冰透露的情況分析,來人顯然兵分兩路,協助藍光圣域與黑池玄域度過了最艱難的時刻?!被ò猎滦Φ溃骸敖酉聛?,我們要做的就是密切注意藍光圣域與黑池玄域的動靜,掌握神王的動態,從中尋找機會?!膘F青絲擔憂道:“就算一切如你所料,天麟來到了五色天域,只怕也很難扳倒神王的勢力?!被ò猎碌坏溃骸叭粽娼讳h,毫不取巧,天麟自然沒有獲勝的機會。若出其不意,各個擊破,天麟也并非沒有取勝的可能。加之藍光圣域與黑池玄域的支持,我們的暗中出力,一切皆有可能?!膘F青絲笑了笑,表情有些復雜,輕吟道:“希望你沒有看錯人?!被ò猎滦π?,并不言語,心中卻在想著天麟,他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呢?為何牡丹與玫瑰都同時愛上他,他真有花影說的那么好,渾身充滿魅力,對女人有著致命的吸引力?這一刻,花傲月想著天麟,想見天麟,他們的初次見面會在何時,會是怎樣的情景?真是值得期待的事情……在孤星云崖前方,無情老人的軍營上空,天麟與無情老人相距數丈,彼此凝視,氣氛顯得有些壓抑。由于這一戰關系到雙方的切身利益,不管是天麟還是無情老人,都顯得格外謹慎,誰也不敢大意輕敵。牡丹懸空而立,相距十丈距離,眼神一動不動的凝視著天麟,既有著滿心的柔情,又帶著無比的關心,默默的祈禱他能取得勝利。地面,五色天域的士兵早已退開一定距離,抬頭注視著半空中的兩人,默默等待著這一戰的開始。寂靜中,無情老人打破了沉寂,冷冷道:“天麟,你遠來是客,第一招讓你先出手?!碧祺氲坏溃骸肮街畱?,不必如此?!睙o情老人哼道:“你既然不領情,到時候可別后悔?!闭f話間,無情老人沖天而起,周身光芒大盛,如山的氣勢鋪天蓋地,瞬間就籠罩在方圓數里范圍之內,著重作用于天麟之身。淡然一笑,天麟拍了拍肩上的魔耶,示意他到牡丹身邊去。摩耶心領神會,當即飛身而起,落在牡丹肩上,遠遠注視著無情老人與天麟??v身而起,天麟升到與無情老人同一高度,眼神含笑的看著他,神情淡定隨意,給人一種滿不在乎的感覺。凝視著天麟,無情老人頗為警惕,對于天麟的從容不迫有些不悅,感覺自己有被輕視的嫌疑。微哼一聲,無情老人張開雙臂,周身刺目的光芒起伏波動,眨眼就在半空中形成一朵巨大的光云,圍繞在他的四周,把天麟也籠罩在內。面對這一切,天麟從容淡定,雙手背負昂首挺胸,無形中流露出一股皇者傲氣。留意著天麟的情況,無情老人略顯震驚,在蓄勢準備完畢后,口中輕喝一聲,張開的雙臂朝天一舉,四周的光芒如浪花襲來,在無情老人的控制下,形成一道閃光的龍卷風,迅速朝著天麟飛去。那一刻,天空狂風呼嘯,黑云壓頂,原本明亮的天空一下子暗了下來,就宛如黑夜來臨。置身風暴中心,天麟表情淡定,心中思索著應對之策,一時間猶豫不決。就目前的情況分析,天麟可以采用幾種不同的反擊方式,每一種方式又各有不同,取舍之間便能展現出天麟應敵時的心境。簡單分析,天麟的應對之策不外乎反擊與防御,而反擊與防御又有主動與被動之分。綜合起來,就會出現幾種不同的情形??粗R近的龍卷風,天麟沒時間過多考慮,采用了防御的方式,迅速施展出太虛法訣,身體瞬間淡化,只留下一個影子,任由龍卷風如何摧殘,那影子始終保持著完整,根本就無處著力。眨眼,龍卷風狂掃一切,淹沒了天麟的身影,這讓遠處的牡丹心神一緊,不免為天麟擔心。無情老人冷笑一聲,對于天麟的處境頗感得意,認為天麟即便反抗,也定會負傷不輕。然而事實總是令人驚異,當巨大的龍卷風逐漸消失,露出交戰場中的情形時,天麟正傲然而立,看不出任何移動與受傷的痕跡。無情老人心神一震,脫口道:“不可能!”天麟笑道:“世上沒有不可能,只有不知情。剛才你那龍卷風雖然強勁,可對于我而言,根本不具備威脅?!睙o情老人哼道:“休要得意,這才剛開始?!闭f話間,無情老人雙手交錯,身體一旋,利用旋轉之力帶動四周的氣流,使其形成一道龍形風柱,自上而下朝天麟沖去。邪魅一笑,天麟自語道:“好強勁的旋風波,若是以前遇上,還真是不好應對??扇缃裼錾?,你就注定要倒霉?!钡谝话倭闫哒聹缡捞炖仔哪钜粍?,天麟立馬調整體內真元運行的軌跡,施展出風神訣,與外界的風之力取得了聯系。屆時,天麟身上青光大盛,衣衫飛舞,散發出飄逸之氣,瞬間就與天地連為一體,融入了風的世界。這時候,無情老人的攻擊已然臨近,那龍形風柱氣勢逼人,宛如狂龍般俯沖而下,看得觀戰的牡丹與數千士兵大為震驚,都認為天麟要吃大虧。然而世事多變,難以預測。就在無情老人那龍形風柱逼近天麟頭頂一丈距離時,半空中的天麟渾身光芒一閃,一道擴散的光波彌漫天際,瞬間改變了一切。當時,無情老人的龍形風柱已直逼天麟頭頂,眼看就將擊中天麟之際,誰想空間突然凝固,一切運動的力量都突然停止。如此,畫面靜止于那一瞬,無情老人可怕的一擊就此停下,世間萬物頓時失去了動力。傲然一笑,天麟打破了沉寂,右手朝天一舉,一股玄青色的光芒沖天而起,瞬間擊散了無情老人的龍形風柱,擊中了無情老人的身體。那一刻,凝固的空間又恢復了平靜。四周數不盡的風之力掉轉方向,一致對準無情老人,當場將其轟上半空。悶哼一聲,無情老人重傷吐血,身不由己的朝上飛去,一直飛出千丈高度,身體才逐漸停止上升。隨即,無情老人從天而降,速度驚人,口中怒吼咆哮,心中震怒無比。一會兒,無情老人墜落的身體出現在眾人的視線里,那驚人的速度讓他無比狼狽,給人一種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感覺??粗鴫嬄涞臒o情老人,天麟笑容奇異,右手隨意一揮,風神訣瞬間就停住了無情老人的身體,讓他免除了墜地的狼狽?!皟烧羞^去,你已然傷勢不輕,看樣子這一戰對你很是不利?!睅е鴰追中镑?,天麟的話語略微有些諷刺。無情老人怒吼一聲,厲聲道:“天麟你別狂,有本事接下我這一招再說?!睆椛矶?,無情老人神色嚴厲,雙手高舉過頂,周身紅光匯聚,數不盡的電光自體內溢出,迅速與空氣中的電離子產生融合,形成大量電流,在身外凝聚起一片雷電區域。屆時,天空黑云匯聚,閃電霹靂,數不盡的雷電之力從天而降,在無情老人的控制下,形成一個閃電密集的毀滅區域,當場把天麟籠罩其內??粗@一幕,天麟很是詫異,質問道:“你這是什么法訣?”無情老人周身電光環繞,宛如雷神,語氣冷酷的道:“這是我震宮的無上絕技——滅世天雷,從來沒人可以逃過死劫?!碧祺脬等坏溃骸皽缡捞炖??好威風的名字,我就斗一斗你?!闭f話間,天麟收起風神訣,改為施展星辰法訣(星魂歸元之術),并配以雷神訣。其時,天麟身上雷光閃爍,電光霹靂,天空的閃電瘋狂的朝著天麟匯聚,眨眼就在他身外形成一個雷電結界,這讓無情老人驚駭之極。同時,黑云蓋頂的天空中星光閃耀,數不盡的群星在天空中逐一閃亮,并射出璀璨的光芒,形成一道光環,籠罩在天麟身上,給人一種強烈的視覺沖擊感。怒視著天麟,無情老人嘶吼道:“小子,你這是什么法訣,竟與我震宮絕技這般相似?”天麟表情嚴厲,冷然道:“這是雷神訣與星辰法訣融合而成,我還沒有取名字,你覺得比你的滅世天雷如何???”無情老人大吼道:“不要得意,威力如何要比過之后才有定論,看招吧?!闭f話間,無情老人高舉的雙手緩緩前傾,宛如托著一座大山,慢慢的朝天麟移去。天空,閃電呼嘯,巨雷不停,也隨著無情老人雙手的移動而逐漸朝天麟靠近。面對雷電的攻擊,天麟毫不在意,全力催動雷神訣與星辰法訣,并借助邪皇訣的神奇功效,逐漸融合二者之力。屆時,無情老人的滅世天雷作用于天麟之身,其可怕的雷電之力無一例外全部劈站在天麟身上,卻并未對他造成任何傷害。反之,天麟還利用這一機會,將強大的雷電之力與星辰之力融合,最終演變成一套全新的法訣。起初,無情老人只是一味的進攻,旨在打壓天麟,并未覺察到天麟的異樣。后來經過一段時間的攻擊,無情老人發現天麟分毫未傷,心中頗感奇怪,于是一邊加緊攻擊,一邊暗中觀察,最終覺察到了情況有異。然而這時候一切已然太遲,天麟借助無情老人的強烈的攻擊,綜合自身情況,在特定的環境下,最終將體內的星辰法訣與雷神訣完美的融為了一體。傲然一笑,天麟周身氣勢攀升,全新的法訣在這烏云遮天,雷電交加的環境下如魚得水,迅速提升,眨眼就控制了天空中的星辰雷電之力,使得無情老人的攻擊瞬間瓦解。那一刻,天麟迎風傲立,雷電加身,強盛的氣勢宛如天神,散發出萬物臣服的氣度,給人一種不敢直視的感覺。無情老人顫抖著身體,滿臉不甘的看著天麟,問道:“天麟,這到底是怎么回事,為何如此?”天麟冷然一笑,霸氣逼人,渾身透著皇者貴氣,輕哼道:“事情很簡單,你的滅世天雷雖然威力不凡,但至多與我的雷神訣相近。并且,因為雷神訣的關系,雷電之力對我毫無威脅,因此你的攻擊是白費力氣。此外,我融合了星辰法訣與雷神訣,集星辰之力與雷電之力于一體,其威力之強早已超過了你的滅世天雷,這讓我擁有了控制雷電星辰之力,從而瓦解了你的攻擊?!睙o情老人搖頭道:“不,這不可能!我不相信。我震宮的滅世天雷傳承傲世,所向披靡,就連五色神王都頗為忌憚,你怎么可能取勝?”見無情老人難以接受現實,天麟也不過多解釋,冷笑道:“事實如此,由不得你不信?,F在就讓你見識一下,我這融合了星辰雷電之力的霹靂星辰訣,到底有多大的威力?!钡谝话倭惆苏碌脛贅s歸說話間,天麟心念一動展開攻擊。四周的雷電星辰之力在天麟的控制下,迅速匯聚在無情老人身外,形成一個巨大的光球,眨眼就吞噬了他的身體。置身光球之內,無情老人心神一震,一股極度不安的感覺出現在他的心底。此時此刻,無情老人有傷在身,嚴重影響了實力的發揮,他只能盡全力防御,并利用滅世天雷訣不懼雷電之力的特性,來抵御天麟加諸在身上的雷電星辰之力。由于滅世天雷訣的關系,天麟作用于無情老人身上的雷電之力大為降低,全憑星辰之力產生攻擊效應,威力大大降低。雖然如此,天麟的星辰之力依舊強悍驚人,配合雷電之力,有效瓦解了無情老人的防御,直接作用于他的身體。屆時,無情老人渾身一震,重傷吐血,全身經脈錯亂、斷裂,身體狀況極其不穩定。覺察到危機,無情老人又氣又急,在遲疑了片刻后,最終選擇了拼死反擊。那一刻,無情老人毀滅了自己的元神,用以換取力量,形成了瞬間的爆炸,試圖與天麟同歸于盡。只是無情老人小看了天麟,這一爆炸雖然驚人,但因為霹靂星辰訣的緣故,大部分的爆炸之力都被雷電星辰之力所吞噬,剩余的力量雖然依舊不凡,但卻僅僅只造成一定的震蕩,并未對天麟造成太大的威脅。至此,天麟與無情老人的一戰就此完結。最終無情老人形神俱滅,化為漫天血雨,看得地面的士兵駭然之極。曾經,無情老人對于那些士兵而言是一個不敗的傳奇。如今,天麟打破了這個禁忌,創造了新的傳奇,這怎能不讓人感到震驚。淡然一笑,天麟收起霹靂星辰訣,揮手驅散了爆炸留下的煙霧,正好見到一塊金牌從半空落下。五指一動,天麟把金牌取到手里,仔細看過之后,發現這就是兵符,心中頗感欣慰。環顧四野,天麟傲氣凌人,目光逐一掃過地面的士兵,心中思緒萬千,在這一刻想到了很多事情。很快,天麟環顧了一周,目光收回,心念轉動間,邪皇訣油然而生,一道金色的光芒從他身上發出,眨眼就籠罩了方圓數百里區域。隨著這道金光的出現,天麟身上氣勢凌人,一股令人臣服的皇者之氣遍布蒼穹,所到之處萬物失色,引起了轟動效應。那一刻,牡丹又驚又喜,看著不可一世的天麟,眼神中流露出了欣喜之情。摩耶似乎覺察到了牡丹的心思,輕聲道:“邪皇出世,萬民歸心?!蹦档ひ汇?,隨即驚醒,急切問道:“此言當真?”摩耶道:“宿命如此,但卻需要有人引導才行?!蹦档ど陨猿烈?,輕笑道:“謝謝提醒,我會引導他走向輝煌之旅?!蹦σ溃骸澳菢拥乃艜屇阋簧鸁o悔?!蹦档ばπΣ⒉谎哉Z,低頭看著地面的士兵。這時候,五色天域的三千士兵都抬頭看著天麟,被他的那股皇者之氣所籠罩,不由自主的對他產生了臣服之心。留意著地面的每一個士兵,天麟通過靈魄之力的探測,很快就了解了這些士兵的狀況,在所有人都甘心臣服之后,他才收回身上的那股皇者之氣,停止了邪皇訣的運行。屆時,天麟飄落而下,停在離地三丈處的位置,手中兵符高舉,大聲道:“兵符在手,唯我號令,誰敢不從,軍法嚴懲!”此言一出,三千士兵齊聲回應,聲震四野?!奥爮奶柫?,絕不違命。如若不然,天打雷劈?!甭勓?,天麟臉上露出了笑意,閃身來到牡丹身旁,將兵符交到她的手里,含笑道:“這些士兵交給你,好好運用這股實力?!蹦档ばΦ溃骸胺判?,我會讓他們服服貼貼,絕不敢有二心?!笨纯刺焐?,天麟笑道:“時間尚早,我先回去,這里就交給你處理,記得小心謹慎,莫要太過大意?!蹦档ゎh首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你不必為我擔心?;厝ブ蠖嗯闩闶ブ?,彼此多一些了解,對你們有利?!碧祺霙]有聽出牡丹話中那隱晦的含義,笑道:“行,我知道了?!闭倩啬σ?,天麟當即朝孤星云崖飛去。送走了天麟,牡丹把注意力放在了眼前的三千士兵身上,這對藍光圣域目前而言,有著舉足輕重的意義。雖然,不久之前這些還是敵人,可現在他們卻成為了藍光圣域抵御強敵的武器。飄然落地,牡丹高舉著兵符,將三千士兵召集到了一塊,對他們進行重新分組編隊,以試探他們是否聽令。由于之前天麟所展現出來的皇者之氣折服了全場士兵,他們在面對牡丹時并不排斥,嚴格遵循牡丹下達的命令,被分為了三個千人隊,各自負責不同的事宜。鑒于這些士兵的特殊身份,牡丹沒有讓他們進入孤星云崖,而是把他們安排在了孤星云崖之外,負責外圍防御工事。至此,五色天域與藍光圣域的一戰告一段落,藍光圣域因天麟與牡丹的突然回來而逆轉敗局,取得了這場勝利?;氐焦滦窃蒲?,天麟首先來到夢蘭閣,會見了一夕如夢??粗祺?,一夕如夢眼神奇異,躺在床上的她顯得有些嬌柔嫵媚,與平時高高在上,英氣逼人的女皇判若兩人。天麟避開一夕如夢的眼神,目光有意無意的在她身上徘徊,留意著她那動人的曲線,品味著她誘人的風韻?!奥犝f你取得了勝利?!陛p輕地,一夕如夢打破了沉寂。天麟儒雅一笑,抬頭迎上一夕如夢的目光,眼神中透著幾分笑意,頷首道:“運氣不錯,算是巧勝?!币幌θ鐗粞鄄ㄎ?,避開天麟那誘人的目光,舉止淡雅的問道:“何為巧勝?”天麟見一夕如夢移開目光,心中暗自猜測,嘴上卻不急不緩的道:“那無情老人的絕技名為滅世天雷,威力極其驚人。只是他并不知道,我精通雷神訣,不懼雷電之力,因而他的攻勢雖然凌厲,卻對我無用,最終落敗也是必然的結局?!钡谝话倭憔耪绿宦缎氖乱幌θ鐗糨p吟道:“原來如此,你真是好運?!碧祺胄Φ溃骸捌鋵嵕退阌财?,他也必敗無疑?!币幌θ鐗趔@疑道:“你如此自信?”天麟奇異一笑邪魅之極,周身金光一閃,一股皇者霸氣瞬間彌散,遍布整個夢蘭閣,導致一夕如夢與侍女心藍承受了極大的無形壓力。其時,心藍臉上流露出一股敬畏之情,深深被天麟的氣勢所震驚。一夕如夢臉色怪異,似乎在極力掙抗,想擺脫天麟所散發出來的那股皇者之氣。時間在無聲中過去,大約片刻,一夕如夢艱難的開口道:“天麟,快……快……收起……邪……皇訣?!碧祺肼勓孕哪钜晦D,身上金光頓失,那股強大的氣勢瞬間無影。一夕如夢如釋重負,眼神幽怨的瞪了天麟一眼,卻正好迎上天麟那炙熱的目光,心中頓時一震,一股清晰的感覺涌現在她的心底。那一刻,一夕如夢從天麟的眼神中看出了很多東西,這讓她矛盾無比,既期待又擔心,整個人陷入了兩難的境地。作為女人,一夕如夢自然明白天麟眼神中的含義??上氲奖舜碎g的身份,一夕如夢又感慨萬分,這是不容許的事情。見一夕如夢沉思不語,天麟隱約覺察到了什么事情,輕聲問道:“你怎么了?”一夕如夢聞言一震,慌忙道:“沒,沒什么,我只是驚訝于你的修為實力?!碧祺胄π?,并不在意這話的真實性,淡然道:“我近來修為進展神速,連我自己都驚嘆不已。此次,我不但消滅了無情老人,還順利取得了兵符,現在牡丹正在安排那三千士兵?!币幌θ鐗袈勓砸恍?,其美驚人,看得天麟心神一震,進一步體會到了一夕如夢的魅力?!胺磾閯?,逆轉戰局,你可真是讓人驚嘆無比?!碧祺氲坏溃骸斑@只是運氣,也是藍光圣域命不該絕?!币幌θ鐗舾杏|道:“作為藍光圣主的統治者,我應該感謝你,是你救了這里的百姓?!碧祺胙壑橐晦D,笑道:“你若真要謝我,不如現在陪我出去走走?!币幌θ鐗袈勓砸汇?,注視著天麟,見他一臉微笑眼神純正,心中稍稍遲疑了一下,問道:“去哪?”天麟含笑道:“不遠,就在孤星云崖?!币幌θ鐗粝肓艘幌?,頷首道:“好,我們去看看?!闭f完揮手招來心藍,扶她起來。下床之后,一夕如夢活動了一下身體,淡然道:“走吧?!碧祺牒c頭,跟在一夕如夢身后,心藍則一直扶著她。來到夢蘭閣外,一夕如夢對心藍道:“你留在這,有天麟陪我就行了?!毙乃{看了天麟一眼,神色略顯復雜,一言不發的退下了。進入孤星云崖之后,一夕如夢因為身體緣故,顯得有些累了。天麟上前扶她,一夕如夢反應頗大,身體微微顫抖了幾下,表情很是復雜??戳颂祺胍谎?,一夕如夢一言不發,任由天麟扶著她的手臂,緩緩的朝著孤星云崖的頂部走去。這段路不遠,可天麟與一夕如夢卻耗費了不少時間,雙方誰也不曾說話,但彼此間卻有著一種默契,外人很難看得出來。站在孤星云崖的最高點,一夕如夢看著遠方,語氣平靜的道:“這是五色天域中最美的景點?!碧祺氲溃骸耙驗橛心愕拇嬖??!币幌θ鐗羯眢w一顫,扭頭看著天麟,輕聲問道:“你這樣認為?”天麟奇異一笑,輕聲道:“我會讓孤星云崖因為你而更加璀璨?!币幌θ鐗裟樕⒆?,天麟的話透露出了明顯的含義,可她卻不能做出任何回答。移開目光,一夕如夢幽幽道:“這里的美,在我還沒有出現之前就已然存在?!碧祺胄Φ溃骸斑@里的美,因為你的出現而更勝從前?!币幌θ鐗糨p嘆道:“謝謝你的夸獎,我并沒有給這里帶來繁華?!碧祺氲溃骸耙郧皼]有,那是時機不到。以后會有,那是你的功勞?!币幌θ鐗艋仡^看著他,眼神很復雜。天麟臉上掛著微笑,坦然的面對一夕如夢的凝視,毫不掩飾內心所想,為她敞開了心扉。雙唇微動,一夕如夢欲言又止,心情矛盾。天麟感覺到了她心中的掙扎,伸手握住她一雙白嫩的玉手,眼神真摯的看著她,聲音低沉而充滿磁性的道:“當你猶豫不決,不知道如何選擇之時,不妨把一切交給上蒼,它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答案?!币幌θ鐗羯眢w一顫,想抽回雙手,可天麟卻緊緊握住不放,這讓她頗為尷尬,幽怨的道:“你……”奇異一笑,極富優雅,天麟笑道:“不要說話,平靜下來,慢慢去感受四周的一切,你會發現這里的環境很奇妙,有著許多你不曾知曉的事情?!币幌θ鐗裟曋祺氲难劬?,見他目光純正,沒有半點邪魅,心中稍感欣慰,情緒慢慢趨于平靜,開始去感受四周的環境。起初,一夕如夢并沒有覺察到任何異常,心中頗感質疑。然而片刻之后,因為天麟的關系,四周的靈氣開始涌入一夕如夢的體內,這讓她又驚又喜,忍不住問道:“天麟,這是怎么回事?”握住一夕如夢白玉般的小手,天麟笑道:“這里濃密的藍光其實是一種靈氣,只是你們一直沒有察覺,白白浪費了這種優勢?!币幌θ鐗趔@訝道:“你是怎么發現的?”天麟笑道:“迎戰無情老人之前,我與牡丹曾來過這里……現在牡丹修為大增,我也從中受益。這次帶你來此,是想以此增強你的實力,以減少明后兩日可能出現的危機?!币幌θ鐗袅私饬饲闆r之后,心情十分矛盾,輕聲問道:“你為何如此?你大可趁我行動不便,好好表現自己?!碧祺胝溃骸拔覐牟辉脒^要趁人之危,更不曾想過要利用這個機會。我這樣做有兩個原因,第一,你是藍光圣域的統治者,有著女皇的威儀,我不想你因為中毒而有損你的氣質,我希望你永遠保持你女皇的高貴與美麗。第二,魔云大沼澤據說危險無比,為了你的安全考慮,我要盡一切可能保護你?!钡谝话僖皇屡R行前夜一夕如夢眼神奇異,迎上天麟炙熱的目光,幽幽問道:“你就不怕我找到無憂草后,你會失去機會?”天麟笑笑,一臉自信,低頭逼近一夕如夢的臉龐,輕聲道:“一入我手,即為我有。你覺得我會放棄嗎?”一夕如夢心神一顫,眼神有些慌亂,避開天麟的凝視,吃力的道:“現實與想象存在著一定的差距?!碧祺胝局鄙眢w,淡然道:“世上總有一些人能把握住機遇,我就是其中之一?!币幌θ鐗魶]有言語,心中思索著天麟的話,美麗的臉上流露出幾分茫然之情,似乎已為情所困。天麟注視著一夕如夢的表情,心中頗為高興,沒有進一步去拉近彼此間的關系,而是選擇了適當的后退,把選擇權留給了一夕如夢,從而體現出了天麟對她的尊敬。時間在無聲中過去,一夕如夢的身體受靈氣滋味,修為迅速提升,不一會兒經脈中就充滿了靈氣。對比了一下一夕如夢與牡丹的情況,天麟驚訝的發現,一夕如夢在容納靈氣方面,比牡丹更具優勢,這或許與她們二人修為的差距有一定關系。松開雙手,天麟停止了吸納靈氣的過程,一夕如夢也隨之清醒??粗祺?,一夕如夢眼中含著感激與柔情,輕聲道:“謝謝你,我如今已恢復了實力,且修為大增?!碧祺胄Φ溃骸安槐匮灾x,我做這些也是為了我自己?!币幌θ鐗舳嗌倜靼滋祺朐捴械暮x,但她卻只能裝作不知,岔開話題道:“之前我派小蘭去了一趟黑池玄域了解情況,估計快回來了,我們去瞧瞧吧?!碧祺胄π?,沒有反對。于是兩人便離開了孤星云崖,來到了牡丹所住的藍夢軒。其時,牡丹正好趕回,三人便一同進入了藍夢軒,在那兒交談了片刻后,小蘭就匆匆趕回??粗√m,天麟心憂玫瑰安危,率先問道:“那邊情況怎么樣?”小蘭道:“公子放心,花影她們及時趕到,黎圣杰與趙韻婷神弓退敵,消滅了魔心鐵面,毀滅了鬼影旋的肉身,逼退了玄陰鬼母,暫時解除了危機。目前,黎圣杰與玫瑰圣女都負傷不輕,不老玄尊傷勢嚴峻,防御的重責暫時落在花影與趙韻婷身上?!碧祺肼勓陨愿行牢?,問道:“眼下他們可做好防御準備?”小蘭道:“花影與玫瑰圣女商議之后,決定今晚先為玫瑰圣女與黎圣杰療傷,一旦他們回復實力,就有機會與玄陰鬼母抗衡。目前,黑池玄域采取嚴防死守的策略,旨在拖延時間,等待公子前去?!蹦档鷳n道:“如此說來,她們那邊的情況不容樂觀,我們得抓緊時間,盡早趕去?!币幌θ鐗糨p嘆道:“明日之行將關系到黑池玄域的安危,希望一切順利,能早去早回?!碧祺氲坏溃骸坝欣枋ソ芘c趙韻婷在,加上血龍星璇的地理優勢,五色天域暫時討不到便宜,你們不必過于擔心?!蹦档さ溃骸敖裢砟銈冊琰c休息,明日一早便秘密前往魔云大沼澤?!币幌θ鐗艨戳颂祺?/p>
城門,景風被眼前一幕驚呆了,數萬名神人高手排成了一條長龍,很有秩序的一個接著一個進到了一間古樸的木屋中?!皡遣?,那些人在干什么?”景風指著身穿白黑兩種顏色衣服,排成長龍的隊伍問道?!澳切┤司褪窃陬I取每千年一塊的下品神石!因為初神域內存在的神人太多,幾乎每天都會有那么多人排隊領取下品神石!”接引使者吳伯道?!白?!我帶你們三個先去領取衣服!”接引使者吳伯道?!耙路?,還要領衣服?”景風緊皺著眉頭,不解的說道?!班?,在這初神域,一到三級神人是穿青衣,四到六級神人是穿白衣,七到九級神人是穿黑衣,衣服就是實力的象征!”接引使者吳伯解釋道?!皩α?,我還忘記告訴你們一個很重要的事情!這初神域乃是當年飛域之界域主凌九天一手創立的,而且當時凌九天還領悟了時間加速法則。最后凌九天使用大神通把時間法則融進了他創立的初神域,所以在這里修煉會事半功倍的?!薄斑€有,既然你們進到初神域,就不要擅自出去,如果你們還沒有達到一級天神的境界就擅自離開,你們以后就休想再進到初神域中,因為初神域蘊含的禁制會阻隔你們第二次進入的!”接引使者吳伯提醒道?!爸x謝你吳伯,我們知道了!”景風感激的說道,被接引使者吳伯一番話震住了,對創立初神域,飛域之界的域主凌九天佩服起來。景風三人跟著接引使者吳伯來到了初神外域一間二層青石屋內,看到吳伯身后跟著的景風三人,青石屋內一名留著胡須,一臉兇相,正在翹腿品茶,只有六級神人實力的中年人很不友好的問道:“福伯,這三人是干什么的!你帶他們來我這干什么!”“意瑜大人,他們三個是剛剛飛升神之界的飛升者,我帶他們前來是來領衣服的!”吳伯對比自己實力低的意瑜低聲說道?!帮w升者!”意瑜聽到景風三人竟然是剛剛飛升神之界的飛升者,一挺腰,坐起身來喃喃自語道。當意瑜看清楚景風身后美若天仙的若靈和紅玉時,眼中一亮,露出了一絲色相??吹揭忤こ嗦懵愕目粗綮`和紅玉,景風只覺一團怒氣升了上來,但想到自己剛飛升神之界,有不得已強壓住了心中的怒火?!斑@是三件飛升者的青衣,你們拿去吧!兩位姑娘,初神域可不太平,以后在初神域如果遇見什么事,大可來找我,我來給你們做主!”意瑜拍著胸脯道??吹揭忤ひ荒樢竦目粗约?,若靈和紅玉只覺一陣反胃,這時吳伯看出景風三人臉色不對,連忙接過三件青衣說道:“謝謝意瑜大人!我們先離開了!”話畢,吳伯對景風三人使了一個顏色,一起離開了青石屋!一離開青石屋,景風有些怒氣對接引使者吳伯道:“吳伯,你堂堂一個八級神人為什么低聲下氣的給一名六級神人說話!那人到底是誰!”“哎!景風,那人就是初神域外域域主意冷的親屬,而我只是一名沒有任何背景的接引使者,所以不得不對他低聲下氣??!景風,你在這里時間呆長了就會知道了,忍氣吞聲是弱者或者沒有背景的神人最好的選擇??!”接引使者吳伯嘆息一聲,有些無奈地說道?!皡遣?,要怎樣才能擺脫這初神域外城呢?”聽到吳伯所說,景風對自己這第一個落腳的地方十分反感,詢問道?!皵[脫初神域外城進到內城只有一個方法,那就是每五千年舉行一次的比武大會,只要獲得比武大會五個小組的第一,就可進到初神域內城修煉,而且進到初神域內城還有一個好處,那就是初神域內域每千年每人可以獲得三塊下品神石修煉!不過每次比武大會五個小組的第一都被意家包攬了,外人根本不可能也不敢和意家相抗衡?!毕氲揭饧以诔跎裼虻膶M,吳伯感到了一絲無奈?!盀槭膊桓偁?,如果獲勝,不就可以進到初神域內城,脫離意家控制了嗎?”景風不解的問道?!鞍?!景風,你想得太簡單了!初神域已經有幾百億年的歷史了,初神域的域主換了不知道多少任了,但意家在初神域的地位一直沒有動搖過。就是如今初神域現任域主,也不敢輕易動意家!因為意家背后有魔族三大家族之一的司鴻家族撐腰!”接引使者吳伯再次嘆息道?!霸瓉砣绱?!原來是有司鴻家族支持??!可是這初神域不是飛域之界域主凌九天創立的嗎?怎么會被司鴻家族控制了!”景風不解的問道?!斑@我就不知道了,畢竟這種大事不是我這種小人物可以知道的!”吳伯搖了搖頭道?!昂昧?,你們三個先找個地方把衣服換了吧,然后我帶你們去神訣塔挑選神訣,挑選完神訣,你們就可以好好修煉了!”接引使者吳伯道?!昂玫?!”話畢,景風三人找了一處僻靜的地方,心意一動穿上了剛剛領來,代表初神域最低身份的飛升者青衣長袍??吹缴泶┣嘁碌木帮L三人走出來,整個初神域街道上所有人的目光都被景風三人所吸引,因為景風三人身穿的青色長袍背后印著一個巨大的‘飛’字,這個飛字代表剛剛飛升神之界的神人,而整個初神域已經幾百萬年沒有來過一名飛升者了?!安诲e不錯,我們走吧!”看到穿上普通的青衣,依然擋不住景風瀟灑、若靈、紅玉的美貌,接引使者吳伯點了點頭,贊許的說道。走在初神域的古路上,被初神域兩旁的神人死死盯著看,若靈和紅玉感覺渾身不自在,二女輕輕拉過景風道:“風哥,你看路兩旁的人,為什么那樣看我們,我感覺渾身不自在!”“靈兒、玉兒、我們不要去管他們!來!我牽著你們走!”景風沖著若靈和紅玉露出一絲笑意,在眾人羨慕的眼神中,輕輕拉起了若靈和紅玉潔白如玉般的小手道?!熬帮L!他們這么看你們三個,是因為初神域很久沒有在下界飛升的神人了!所以他們才會這么新奇的看你們!”接引使者吳伯解釋道?!皩α司帮L,一會到了神訣塔,見到看守神訣塔的長老,記得把你們在下界尋到的一些珍貴的靈草找出幾棵送給他,那樣你們就有充足的時間學習神訣塔中的神訣了,不然你們只有三天學習神訣的時間,那根本不夠!”接引使者吳伯善意的提醒道?!爸x謝你吳伯,我知道了!對了,這是一棵九葉火蓮,我看吳伯你修煉的好像是火屬性法訣,我想這棵九葉火蓮對你應該有用!”說著,景風在虛獨境中取出了一棵九葉火蓮遞給了接引使者吳伯,作為感謝吳伯的禮物?!熬湃~火蓮!”看到景風遞給自己的九葉火蓮,接引使者吳伯捧著九葉火蓮的雙手都微微顫抖起來,激動地說道?!皡遣?,你趕快把九葉火蓮收起來吧,讓外人看見就不好了!”看到失態的吳伯,景風露出一絲笑意道?!笆鞘?!”聽到景風所說,接引使者吳伯在巨大的驚喜中頓醒過來,小心翼翼的把九葉火蓮收了起來?!熬帮L,我真不知道該怎么感謝你,這顆九葉火蓮可是十分珍貴的,要是吸收得好,說不定我就可以突破六百多萬年一直未能突破的八級神人境界,到達九級神人境界!”接引使者吳伯感激的說道?!皡遣闾蜌饬?!”景風露出了一絲笑意道。由于景風得到了死去天蒙崛的儲藏戒指,天蒙崛儲藏戒指中有他利用聚寶宗搜刮的無數珍奇異寶,區區一顆九葉火蓮,景風還不在意?!皩α藚遣?,我都忘了問你,距離下次比武還有多少時間!”景風詢問道?!斑€有四千八百六十六年!怎么!景風你想參加比武會?”接引使者吳伯不解的問道?!八那О税倭?!時間足夠了!”景風心中默念道?!安诲e,我正有此意!”景風充滿自信的說道?!鞍?!景風,我勸你還是好好修煉,比武會就不要參加了,參加對你沒有任何好處!”接引使者吳伯嘆息一聲,搖了搖頭道?!皡遣?,你就放心吧,我自有分寸!沒有十足把握,我是不會參加的!”景風自信滿滿的說道??吹骄帮L自信的神情,吳伯不由得也精神一振,對景風充滿了期待。由于景風送給接引使者吳伯一顆珍貴的九葉火蓮,吳伯把自己對神之界的了解全部告訴了景風三人,說著說著,景風三人跟著接引使者吳伯來到了一扇古銅門外。而這扇古銅門內,座立著一座十層高的金碧輝煌的寶塔,而寶塔的塔尖上,鑲著一顆閃閃發光的白色靈珠?!熬帮L,若靈、紅玉、神訣塔到了,我們進去吧!”接引使者吳伯指著金碧輝煌,靈光閃閃的十層寶塔道?!岸?!”景風三人點了點頭,跟著接引使者吳伯,向古銅門走去。第319章神訣塔“意坪長老,這三人是剛剛飛升神之界的飛升者,我帶他們來此挑選適合他們修煉的神訣!”接引使者吳伯施禮說道,并對景風使了一個眼色??吹絽遣难凵?,景風明白吳伯什么意思,連忙在虛獨境中找出兩棵金源靈草遞給了看守神訣塔的九級神人意坪長老。本對景風不想理睬的意坪長老看到景風遞來的兩顆金源靈草,眼中一亮,伸手接過兩顆金源靈草臉色立即好轉道:“不錯不錯,你們三人都是可以深造之才,你們三個就慢慢在神訣塔中挑選適合自己修煉的法訣吧,記住每人只可挑選三本法訣,如果多挑一本,我就會知道,到那時,誰都保不了你們!”“謝謝意坪長老,他們知道了,我帶他們進去了!”接引使者吳伯沖著正一臉欣喜觀看景風所送金源靈草的意坪長老道?!昂煤?!你們進去吧!”意坪長老連頭都沒抬,一臉笑意的把看著兩棵金源靈草道。推開古銅門,景風三人跟著接引使者吳伯走了進去,看到意坪長老貪婪的神情,景風越來越反感初神外域意家族人了,決定一定要參加初神域的比試會,盡快離開被意家統治的初神外域。來到金碧輝煌,擴散著靈光的神訣塔下,景風看到數百名身穿白衣、黑衣或者和自己一樣身穿青衣,但衣服上沒有印字的神人正在神訣塔下一塊平臺內修煉,景風感到了一絲不解,不明白神訣塔下為什么會有人修煉??吹骄帮L緊皺的眉頭以及滿臉的疑惑,接引使者吳伯小聲為景風解惑道:“景風,那些人都是意家的族人,經過意家家主意冷的允許,來神訣塔下修煉的。因為神訣塔下有白皙珠神光的沐浴,在這里修煉可以加速境界的提升,這也是為什么意家高手可以在每次比武會上包攬前五名一個重要的原因!”“記住景風,那些身上印有意字樣的人你們千萬不要去招惹,就算他們招惹你們,你也一定要忍,迅速離開就行!在神界,忍耐對我們這些沒有勢力背景的神人是最好的選擇!”吳伯再次提醒道?!爸x謝你吳伯,我們知道了!”景風感激的說道?!昂昧司帮L、若靈、紅玉,到了這里我的接引任務也完成了,在神之界以后的路就需要你們自己走下去了,景風!你是我見過飛升者里最特別的,希望你可以在神之界有所作為,這樣作為你們的接引使者,我也臉上有光!好了!你們多保重,我走了!”雖然和景風三人在一起的時間不長,但接引使者吳伯離開時還是感到了有些離別的傷心?!皡遣惴判?,我一定會在神之界有所作為的!”景風自信滿滿的小聲說道?!昂?!”看到景風自信的神情,吳伯對眼前的景風也不由的充滿了自信,點了點頭,離開了神訣塔外??吹絽遣疂u漸離去的身影,景風決定如果以后在神之界闖出一片天地,一定把對自己三人照顧有加,不斷提點自己的吳伯接過來。由于意家族人正在修煉,景風又聽了吳伯的提醒,景風三人輕悄悄在意家修煉的族人面前穿過,進到了十層高的神訣塔內。一進神訣塔,一塊散發著白氣的白玉壁出現在了景風三人的眼前,白玉壁上刻著神訣塔的一些注意事項。進到神訣塔,每人只有三天時間,可挑選三種法訣,神訣塔一到三層,一到三級神人可以進入。神訣塔四到六層,四到六級神人可以進入,神訣塔七到九層,七到九級神人可以進入,而神訣塔十層,只有靈魂境界達到天神境界的高手可以進入??吹桨子癖谏峡讨淖⒁馐马?,景風露出了一絲笑意道:“若靈、紅玉,你們在一層慢慢挑選神訣,我去神訣塔十層看看,看看這神訣塔十層藏有什么高深法訣嗎?給你們每人挑選一卷!”“好的風哥!”若靈和紅玉乖巧的點了點頭道。為了不引起在神訣塔中挑選神訣的神人注意,景風使用靈魂之力把身上的青衣改變成了黑衣,并改變了容貌,一點點的提升靈魂之力,一層層的向神訣塔上走去。當景風走到第八層時,景風發現整個神訣塔第八層竟然沒有一人,停下了腳步,走到了神訣塔第八層,想要看看這神訣塔第八層到底收藏著怎樣高深的神訣??僧斁帮L一遍遍翻看神訣塔八層內擺放的神訣后,不由的皺起了眉頭,自言自語道:“這神訣塔第八層存放的神訣怎么都是單屬性法訣!這也太普通了吧!”就在景風不解時,一名身穿黑衣的八級神人也來到了神訣塔第八層,看到景風正拿著一本中級火屬性法訣發呆,走上前來詢問道:“這位兄弟,這本法訣怎么了,很難領悟嗎?”聽到有人發話,景風轉過頭來,看到一名披散著長發,一臉剛毅的青年人正看著自己,有些不友好的說道:“沒什么,我只是看到這本法訣有些不懂得地方,不過這會已經弄明白了!”話畢,景風把手中的中級火屬性法訣放回了架子上??吹骄帮L放回架子上的法訣,披散著長發的青年人感到了一絲不解,因為景風剛剛放下的那本中級火屬性法訣自己也曾經看過,并沒有什么難懂的地方?!斑@位兄弟,我曾經來過這神訣塔第八層數千次,已經看遍了這神訣塔第八層所有的法訣,但我沒有發現有什么深奧的法訣??!難道剛才那本聚靈火訣難住你了!”披散著長發的男子不解的問道?!拔倚逕挼牟皇腔饘傩苑ㄔE,所以乍看這本聚靈火訣有些不明!”景風含糊的說道。話畢,景風就想離開讓自己十分失望的神訣塔第八層,向第九層走去??吹骄帮L并沒有往下走,而是繼續往神訣塔上走去,披散著長發的男子連忙出聲提醒道:“這位兄弟,我看你只有八級神人的實力,還是不要繼續往上走得好,以免被第九層的禁制傷到!”由于景風的靈魂境界遠比披散長發男子高,所以披散長發男子以為景風只是一名八級神人,看到景風往上走,善意的提醒道。聽到披散著長發男子善意的提醒,景風不由得頓了一下身子,回頭看了一眼披散著長發男子道:“謝謝你的提醒!我會小心的!”話畢,景風把靈魂之力提升至九級神人的境界,輕易的進到了神訣塔第九層??吹骄帮L輕而易舉的就進到了自己一直向往的神訣塔第九層,披散著長發男子愣了一下,喃喃自語道:“原來是個高手,可是如此高手我為什么從來沒有見過呢?”想到這里,披散著長發男子決定在第八層等待景風,想要結交景風這個神秘高手。來到神訣塔第九層,景風發現第九層和第八層一樣,只有單屬性五行法訣,只是第九層典藏的五行法訣比第八層高深一些,但對景風這種學習了宇宙第一神訣‘混沌訣’的人來說,這些法訣都太普通太淺薄,根本入不了景風的法眼,景風也對神訣塔內典藏的法訣失望了起來?!半y道這些法訣就是初神域神訣塔內典藏的珍貴法訣,怎么會這么淺薄,要按這些法訣修煉下去,什么時候才能達到一級天神的境界!真是太讓我失望了!”景風眉頭緊皺的喃喃自語道?!八懔?,還是去第十層看看只有天神可以學到的神訣吧!希望神訣塔第十層不會忘我失望!”景風搖著頭,向神訣塔第十層走去。一到第十層禁制口,景風感到這第十層的禁制比第九層大了十倍不止,知道九級神人和一級天神之間的差距就像天地,也明白了為什么那么多人停留在九級神人的境界,一直未能突破。為了給若靈和紅玉找到高深一些的法訣修煉,景風把腦中的靈魂之力全部迸發出來,滲透進了神訣塔十層入口禁制內。隨著景風振幅了一下自己迸發的一級天神境界的靈魂之力,神訣塔十層的入口打開了。走進神訣塔第十層,景風看到神訣塔第十層擺放著一千個精致的錦盒,景風滿懷希望的上前一一打開錦盒,可看了一半,剛剛還對天神神訣充滿自信的景風,看到錦盒內存放的法訣后,露出了一絲無奈?!霸趺催€是單屬性法訣??!天神可以學到的神訣也不過如此??!真不知道初神域內的神人都是怎么修煉的!按照這神訣塔內的法訣修煉,什么時候能達到天神的境界!”景風無奈的自語道。其實景風不知道,神訣塔中存放的神訣之所以都是一些普通的單屬性法訣,是因為神訣塔中原來存放的一些高深法訣全部被意家轉移到了自己府內,讓意家族人以及投奔意家的神人修煉,這也是意家為什么一直霸占整個初神域外域的主要原因。最后景風看到神訣塔第十層實在沒有可以挑選的余地,不得已在神訣塔第十層挑選了三卷水屬性法訣??吹揭褵o可挑,最后景風搖了搖頭,拿著挑選的三卷水屬性法訣,一臉無奈的離開了讓自己十分失望的神訣塔第十層。第320章沖突景風順著神訣塔的階梯,一步步下到了第八層,剛踏進第八層,景風就聽見有人叫自己,一轉頭,看到呼喚自己的竟然是剛剛在第八層遇見的那個披散著長發的青年男子?!霸趺??有事嗎?”景風眉頭一皺,停下腳步,一臉警惕的詢問道?!皼]什么事!我叫方技,很想和你認識一下!”說著,方技友好的伸出了左手,伸向了景風??吹椒郊妓e,景風皺起了眉頭,緊緊盯著方技看了一會,看到方技真摯的表情并不像偽裝,又想到自己剛剛去破第九層禁制時,方技曾善意出言提醒自己,景風緩緩舒展開眉頭,伸出了左手握住了方技的左手道:“我叫景風!”“景風!好名字!景風兄!我有一事不明,你如今到底達到了何等境界!九級神人還是……”八級神人方技詢問道?!拔胰缃裰皇庆`魂境界達到了一級天神的境界!”景風含糊的說道?!办`魂境界達到了一級天神的境界,這么說景風兄你進到神訣塔第十層了?這神訣塔第十層典藏的神訣怎么樣?”八級神人方技瞪大了雙眼詢問道?!拔覄倓偸瞧崎_了神訣塔第十層的禁制,只是這神訣塔第十層太讓我失望了,并沒有很高深的神訣典藏!”景風搖了搖頭道?!捌鋵嵣裨E塔內沒有高深的神訣我早已猜到了,只是想證實一下。只是沒想到連神訣塔第十層都沒有高深的神訣,這意家做的實在是太過了!”方技有些氣憤的說道?!胺郊夹?,你這話是什么意思,難道這神訣塔沒有高深的神訣和意家有關?”景風皺起眉頭問道?!拔以浡犚晃慌笥颜f過,這神訣塔十億年前有不少高深的神訣,但意家為了控制整個初神外域,把神訣塔內的高深神訣全都移到了意家府中,只留下一些很普通的法訣!我只是沒想到連神訣塔第十層都沒有高深法訣!”有些憤慨的方技把自己所知詳細的告訴了景風。聽到意家這等專橫的所舉,景風也有些氣憤起來,對這個不加隱瞞告訴自己神訣塔真相的方技心存了一絲好感,想到一會見到若靈和紅玉,自己的身份就會曝光,畢竟自己下界飛升者的身份,初神外域還是有不少人都見過??吹骄帮L有些憤慨的表情,方技拍了拍景風的肩膀道:“景風,意家的事情我們還是不要想了,想再多也沒用,走吧!我們下去吧!我們來神訣塔時日也不短了!”就在方技想要下到神訣塔第七層時,景風突然叫住了方技道:“方技兄,我本不該隱瞞你,其實我只是靈魂境界高,我自身的境界才剛剛達到三級神人的境界!”“什么!景風,你如今只是一名三級神人,三級神人怎么會有這么高的靈魂境界?”方技震驚的問道?!斑@是因為我在下界另有奇遇造成的!”景風說道?!跋陆??下界!難道你是那三名剛剛飛升神之界的飛升者之一?”方技瞪大了雙眼,一臉不可思議的問道。因為方技知道,剛剛飛升自身實力就達到三級神人境界,而靈魂之力更是達到一級天神的境界,這是多么震撼的一件事?!胺郊夹?,不知你知道我真實身份后,還愿意結交我這個朋友,幫我保守秘密嗎?”景風緊緊盯著一臉震撼的方技,詢問道?!爱斎?,既然我們已經結交,不論你是什么身份,我都會把你當朋友,替你保守秘密的!畢竟這件事如果讓意家知道,你的處境就危險了!”方技誠懇的說道?!爸x謝你方技兄,我們下去吧!”聽到方技真摯的話語,景風松了一口氣,對初神域不屬于意家的神人印象也改觀了一些。因為方技已經知道景風的身份,在下到第三層時,景風心意一動,變回了本來面貌,并把衣服也恢復如初?!熬帮L,這就是你真實面容啊,比剛才那樣看起來舒服多了!”方技露出一絲笑意道。正說著,景風突然聽見神訣塔一層傳來若靈和紅玉怒吼聲,心中一慌,立即化作一道殘影,就來到了神訣塔一層。當來到神訣塔一層,看到眼前一幕后,景風完全憤怒了,因為景風看到五名身穿意家白衣的四級神人團團圍住了若靈和紅玉,而紅玉和若靈很無助的沖著圍住自己的五人怒吼?!昂簟本帮L只覺心中升起了一團怒火,瞬間就把空沌之力提升至頂峰,用他堪比上級神器的身體,狠狠地撞向了一名背對自己的意家高手,直接把這名意家四級神人高手撞翻在地?!办`兒、玉兒,你們沒事吧!”看到氣死臉色通紅的若靈和紅玉,景風連忙擋在二女身前詢問道??吹骄帮L終于趕來了,若靈和紅玉松了一口氣,對景風露出一絲笑意,讓景風放心。這時被突然出現的景風震住的眾人,再聽到被景風撞翻在地的男子爆喝聲,全都清醒過來,團團圍住了景風三人,眼看一場大戰不可避免?!靶∽?,你好大的狗膽,竟敢出手傷我,你知道我們是什么人,難道你不想活了不成!”被景風撞翻在地,在地上爬起來的意家四級神人高手憤怒的大吼道?!昂?!”聽到意家四級神人大吼聲,景風冷哼一聲,并不理會,就想拉著若靈和紅玉離開神訣塔??吹骄帮L并沒有理會自己,而是想走,吃到景風暗虧的意家四級神人爆喝一聲,在掌心匯集成一團神之力,印向了景風,想要重創襲擊自己,讓自己丟臉的景風。感覺到身后劇烈的神之力波動,景風心中一驚,不敢大意,連忙把若靈和紅玉拉到身后,運轉了一周玄沌之力,一掌迎了上去?!稗Z”的一聲,由于景風是倉促出手,被意家四級神人一掌直接震翻在地,體內的氣血也翻滾起來。而意家四級神人高手此時也不好受,倒退了五步才穩住身形,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身穿青衣的景風,想不通為什么一個剛剛飛升的神人竟然可以震退自己。這時,八級神人方技來到了神訣塔第一層,看到景風被震翻在地,心中一緊,連忙來到景風身邊,扶起景風道:“景風,你沒事吧!沒傷到吧!”“我沒事!”景風怒視了一眼打傷自己的四級神人,擦拭掉嘴角溢出的鮮血搖了搖頭道。說完,景風就要離開?!靶∽?,你難道這樣就想走嗎?今天我要好好教訓一下你,讓你知道一下初神域的規矩!”看到景風要走,其他四名四級神人大喝一聲,凌空躍起,攔住了想要出門的景風三人道?!澳銈兊降紫敫墒裁?!”看到咄咄逼人的意家五名神人,紅玉有些惱怒了,大喝一聲道?!澳銈兛?,小美人生氣了,生氣了還這么好看!”一名意家四級神人指著惱怒的紅玉道?!澳銈兂鰵饬藛??景風是我朋友,請你們看在我的面子上,饒過他們吧!”八級神人方技發話道?!拔覀凈[夠了又怎樣,沒鬧夠又怎樣,你管得著嗎?”意家四級神人并沒有因方技實力比他高而膽怯,一臉不屑地說道?!澳銈兊降紫朐鯓?!”此時景風也被五人咄咄逼人語氣激怒了,決定不再忍耐道?!肮?,生氣了!不過生氣有用嗎?哼!我給你兩條路走,一是把她們兩個交給我們,讓我們帶走玩兩天;二就是你和我單打獨斗,如果你可以贏得了我,我就放你們離開!”當初被景風撞翻在地的四級神人挑釁道。聽到四級神人的淫穢的話語,其余四名意家四級神人高手淫笑了起來?!昂?,我就如你所愿!接受你的挑戰!”此時景風被意家四級神人一番話氣的怒火沖天,決定出手懲治一下他們?!靶∽?,我一會就會讓你知道什么是差距!”說完,四級神人放肆的看了一眼紅玉和若靈,露出一臉淫像,和一臉淫笑的其余四名意家四級神人,離開了神訣塔,在外面等景風?!鞍?!景風,你怎么會一飛升就招惹上了意家,一會不論輸贏,你都很難善終,他們不會放過你的!這樣吧,一會出去,我來幫你們頂著,你們三人趕快離開神訣塔!”八級神人方技嘆息一聲道?!爸x謝方技兄好意,不過我心意已決,不會逃避的,而且我也沒有選擇的余地,我總不能看著我兩位妻子受他們言語侮辱,我會讓他付出代價的!”景風眼中露出一絲冷光道?!鞍?!那好吧,景風,你記住一定要小心,意家高手所學法訣要比我們都高深,而且剛剛那個意琨實力也比你高,你很難有勝算的!”八級神人方技嘆息一聲,擔憂的說道?!胺判陌煞郊夹?,我雖然剛剛飛升神之界,但我不是那么容易被人打到的!”景風一臉堅毅的說道??吹骄帮L堅毅的神情,方技下定決心,點了點頭道:“景風,一會你們比試時,我會在適當的時候出手幫助你的!”“謝謝你方技兄!”聽到方技為了自己竟然甘愿得罪控制初神外域的意家,景風不由得感激起來?!昂昧?,我們出去吧!”話畢,景風拉著若靈、紅玉和方技一起,離開了神訣塔,來到了神訣塔外。第321章出手教訓一出神訣塔,景風看到四級神人意琨身邊又聚集了三名意家五級神人高手??吹骄帮L四人走出了,意琨一臉挑釁的看著景風道:“小子,你準備好了嗎,要是準備好了,我們就開始吧,我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教訓一下你了!”“是嗎?我也有些迫不及待了,今天我就讓你看看誰教訓誰!”景風眼中露出一道冷光,走出來說道?!帮L哥,你小心一點,幫我們好好教訓一下他?!比綮`怒視著一臉囂張的意琨道。若靈和紅玉對景風有十足的信心,因為她們知道景風曾經在天之界殺死過五級神人天蒙徵?!胺判陌伸`兒、玉兒,我會讓他們知道招惹我們的下場!”景風傳音道?!靶∽?,我很佩服你的膽色,竟敢和我決斗,不過過了今天,你將成為一個廢人,你的兩個如花似玉的妻子就會……”意琨一臉淫像的說道,但話還沒說完,憤怒的景風身形已經動了,“唰”的一聲,景風就來到了意琨的面前,一道虛幻的拳芒狠狠地印在了得意忘形的意琨胸口?!班邸钡囊宦?,一時大意的意琨仰天噴出一口濃血,摔出了百米之遠,狠狠地砸在了地上??吹絼倓傦w升神之界的景風一擊就讓四級神人意琨重傷,剛剛還準備看熱鬧的意家高手都露出了一絲驚詫之色?!澳?!你!”被景風重傷,躺在地上的意琨一臉不可思議看著景風。這時,景風身形又動了,唰的一聲再次來到意琨身前,滑動著空沌之力的左腿狠狠抬起,一腿抽到了意琨剛剛抬起的臉上,“嘭”的一聲,意琨半張臉被景風這一腿直接抽碎,意琨整個身子重重地撞到了神訣塔的塔壁上,意琨直接昏死了過去。就在景風閃身想要殺死昏死過去的意琨,以報屈辱之仇時,意家兩名五級神人高手突然出手,化作兩道白光,攔住了景風,救下了昏死過去的景風
這幾天,王風一直在禁忌平原和布魯斯城之間奔走。被救治的獸化獸人也越來越多,而現在學習控制獸化斗氣的獸人,也不是單單狼族一個部落。已經有幾個距離比較近的部落帶著自己的戰士和獸化后的獸人趕來這里。王風就是一刻不停的醫治,也仍然是有不少病人排隊等候。所幸斗氣的原理非常簡單,主要還是看獸人們的功力,這可是作不得假的事情。雖然王風幫助戰狼速成,但是,戰狼畢竟是第一個試驗的人。其中所冒的風險,大家都明白。因此對戰狼的遭遇和身手,獸人們只是羨慕,卻沒有什么嫉妒的。獸人們秩序良好,布魯斯城的城民們最近也一直喜氣洋洋。經過拍賣場老板短暫的宣傳,又一頭巨龍尸體拍賣的消息也迅速的傳開。布魯斯城里本來就有不少人停留,原本打算打王風收繳的神器的主意,現在卻陰差陽錯的趕上巨龍拍賣這樣的不屬于神器拍賣的盛會,眾人直叫留在這里所得不虛。默頓和休斯最近也忙的不可開交。因為他們直接在布魯斯城拒絕了不少來自各地的領主或者城主的使者,兩人也收到不少向部族聯盟對二人以權謀私的投訴。雖然聯盟的長老會明白他們的處境并知道他們是奉命行事,但是兩人還是遭到不少人的詬病。布魯斯城現在人人都以身為狼軍直屬城市自居,王風每日進出的時候,都有人熱情的問候。更有甚者還大禮參拜,讓王風煩不勝煩。瑞查得最近在醫館也是得心應手。醫家的真氣,越是使用來治病救人,進境越發的神速。幾天來,在王風的幫助下,瑞查得已經可以獨立的解決獸人獸化的問題,只是時間上比王風要長很多,畢竟他沒有王風那樣深厚的功力。同樣,神圣魔法和黑暗魔法,也在幾乎不停息的磨礪下越發的變得嫻熟??吹饺鸩榈玫倪M境,王風很是開心。忽然想起黑暗精靈希望返回精靈王城的愿望,腦子里陡然一亮,跳出一個讓人興奮的主意來。既然通過龍族揭發原龍陰謀的打算已經落空,何不利用精靈族光明精靈和黑暗精靈的事情來繼續?這邊的部族聯盟,應該比較容易,畢竟魔龍一族在這里的影響力非凡。但是,還是要小心原龍們的干涉。以前的魔龍們,實在是太懶,或者說太過于專注力量的提高,對這些明顯的對外事務幾乎從不關心,造成所有的事情都是原龍負責打理的現象,估計魔龍一族經過這次的教訓,會越發的重視與大陸上的權力機構經常溝通。麻煩的是要讓對面大陸的六大帝國知道原龍的陰謀。如果王風現在直接返回的話,不知道對面帝國的人會如何分辨兩人。所以,現在還不行,要回去也是要帶著一件轟動天下的大事情回去。這樣的話,所有的目光都會聚集過來,只要琳達和瑞查得出現,相信那個假王風的詭計會無所遁形。光明精靈和黑暗精靈回歸的事情,就正好是符合這樣一個條件的事情。畢竟,神圣魔導師和黑暗魔導師的訓練方法,是會讓各大帝國和精靈族不惜一切的進行爭取的東西。只不過,要考慮的是武龍族長的態度?,F在武龍族長的態度可以說是十分的不明朗,很大一部分上甚至是偏向于原龍一族。對魔龍和王風的話幾乎是置若罔聞。想要他改變主意,應該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不過,武龍族長的態度還是很曖昧。如果說純粹不管不相信的話,他也不會讓希爾達私下里盡心尋找證據??墒侨绻f非常重視的話,他老人家甚至約束自己和圣地下屬的武龍們不要參與這件事情。這樣矛盾的態度,讓等待武龍意見的很多帝國和勢力都有些不安。莫非真的是族長有什么顧忌,不太方便自己動手查?所以這才命令希爾達秘密的進行此事?王風現在猜不到。族長王風接觸的不多,不過在王風的印象中,武龍的族長也是一個可以稱得上是老奸巨猾的精明人物,不至于會如此的不分大是大非,行事謹慎。也許,魔龍的族長會有一個清醒的認識也說不定,畢竟魔龍武龍對立多年,如果說真正了解一個人,不是至親友人,便是冤家對頭,說不定魔龍的族長對一切都很熟悉呢。此時此際,最說不出口的,便是王風的歸屬問題了。這個問題,王風沒有提過,書眼沒有提過,默頓和休斯更加沒有提過。大家都保持一種沉默的默契。但是,王風知道,書眼不提這個,因為他站的起點高。龍族雖說一直淡出人們的視野,但是在大陸真正的權利機構中,還是有著相當大的影響力。而且,龍族并不會因為王風單獨的交好武龍或者交好魔龍甚至是同時和雙方接觸而有所猜忌。畢竟,雙方大陸的戰爭并沒有怎樣涉及到龍族之間的直接爭斗。只是,在世俗的斗爭雙方的眼中,可就不是這么簡單的事情了。默頓和休斯之所以現在一直跟著,甚至有點言聽計從的味道,但著是限于王風目前還呆在這個大陸上,還在盡心救治獸化的獸人,還在盡心的教授獸人們控制獸化的技巧。當然,最重要的是,王風在很大的程度上幫助部族聯盟慢慢擺脫原龍一族的控制和影響。如果一旦超出這個限制,部族聯盟并沒有魔龍一族那么站的高看的遠。只要王風流露出回那個大陸的想法和行動,一定會遭到部族聯盟空前的抵制。到時候,可就不知道會發生什么事情了。當然,王風回那個大陸是勢在必行,相信現在魔龍們已經有了這個覺悟,甚至派了一個書眼過來作為常年負責的聯絡。而武龍那邊也迫不及待的在雙方剛剛接觸之后把希爾達公主的四個侍衛派了過來,想來還是不希望王風這條線被魔龍獨占。有了!從這點來看,希爾達所做的一切,武龍的族長非但沒有阻止,還暗地里包含著一絲縱容的成分。也就是說,武龍族長只是不想他自己動手解決原龍的事情,可能有什么顧慮,但是,對整體這件事情來說,還是偏向于支持的。想到這里,王風興奮起來。部族聯盟這邊,魔龍一族應該可以施加壓力,必要的時候讓族長親自出馬解決。武龍這邊的態度如果真是王風猜度的這樣,那也是非常有利的?,F在,只要找一個光明正大的借口。元素精靈的愿望正好是一個最恰當的契機。不過,精靈的事情現在也很頭疼。前段時間精靈們很囂張或者說派了一個很囂張的使者過來,不但紅口白牙要把王風留下的神器歸還,甚至還要求琳達拿著王風的鳳鳴刀去精靈族走一遭。而且他們對獸人控制獸化的秘密也一直是虎視眈眈。這些對琳達對王風,對獸人對部族聯盟,都是不可能的事情。而且王風已經答應琳達,只要他們這些精靈族不多管閑事,王風一定也不理會這些精靈們的感受??墒?,要先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的完成元素精靈們的愿望,勢必要和普通的精靈們交好??墒?,那些貪婪的精靈代表,給王風的印象可不是那么容易對付的。說不得,也只能狠下心腸,做一回惡人了。第一百七十七章到訪(上)巨龍尸體的拍賣,再次把布魯斯城以及布魯斯城的拍賣場推向了一個商業拍賣王朝的地步。這次的拍賣,已經不是開始大家意氣之爭的時候。既然布魯斯城這么快就又有一頭巨龍的尸體拍賣,那么說不定什么時候,還會有這樣的機會。所以,這次的價格偏向于正常。人們已經由開始剛剛見到巨龍尸體的狂熱改為冷靜的對待。巨龍的屬性,大小,甚至龍齡多少,爪牙鋒利程度,血液容量等等,那些熟客們都以一種挑剔的態度面對這條巨龍的尸體,仿佛面對的不是珍貴的巨龍,而是一頭已經被宰殺的肉食動物或者是馬匹負重獸一般。同樣,這些在布魯斯城從地龍拍賣開始就在這里等著奇跡的人們,大部分都已經在布魯斯城購置了產業,成為真正意義上的布魯斯城人。而這些新加入的布魯斯城移民和老的那些居民相處的很是愉快,大家更是一致的對擁有布魯斯城的城民的稱號感到驕傲。有的時候,這些挑剔的買主會給那些最近才聽到消息趕來,心中還是一片火熱的冒險家甚至商賈們開導。這條巨龍有什么缺點,有什么優點,什么地方值得投資,什么地方價值普通,大概價值幾何,拍賣獲利多少等等。往往聽的這些新來的沒有見過世面的家伙們佩服萬分,對布魯斯城一個普通的居民也能有這樣的見識感到驚詫。更讓他們有些羨慕的是,這些普通的居民對于如此珍貴的巨龍的態度。聽說過布魯斯城最近光輝事跡的他們雖然對此感到理解,但是卻掩蓋不住那種不是本地人的不順心感覺,說的過分一點,就是自卑。沒辦法,人家只是一個普通城民,也見識過十幾頭地龍和數頭巨龍,而且還見識過美麗的精靈三箭消滅三個地龍騎士,單從見識上講,就遠遠不如。最狠的是,當大陸上的人們還在盛傳傳說中的醫館的作用時,人家這里的城民們早已享受上了這種超越傳說的服務。除了神奇的醫藥,就連難得一見的神圣法師,人家這里也是常見的,比起自己呆的那些大城,人口是多,規模夠大,但見地和眼界那是遠遠不如的。最近還有個轟動的新聞,布魯斯城已經被部族聯盟賜給了對獸人族做出巨大貢獻的狼軍成員風。風的全名叫做王風,據說是個黑發黑瞳的奇怪的人類。雖說長相特殊,但是,這里大部分的巨龍和獸人的問題全部都是他一個人解決的。狼軍的成員也引起所有人的注意。隨便哪個拿出來,都有一套恐怖的技藝。這讓無數人開始羨慕那些狼族的幾十個武士,什么都沒有做,卻能成為狼軍的成員。只看人家不過幾個月時間就每人一頭看起來就威武的魔狼坐騎,而且頭領戰狼成為第一個解決獸化問題的獸人戰士,這樣的好運氣,怎么就沒有輪到自己身上呢。因為獸人部落大批派人過來的原因,布魯斯城外的禁忌平原邊上,也成為一個巨大的集市。依托著龐大的醫館建筑,現在已經起了不少商鋪。獸人們性格直爽,看上的東西也很少討價還價,只要合理,一律都是結結實實的現金交易。這么巨大而潛在的市場,早已引起了無數有心人的注意,禮貌性的征詢了替王風管理布魯斯城的城主的同意,大批商販帶著自己的東西一頭扎了過去。獸人們喜歡的東西,主要以結實耐用以及功能實用為主,價格并不高。對于那些本錢微薄的小商人來說,這可是難得的好主顧。禁忌平原邊上,已經成為另一個獸人部落聯盟的市場,至少規模上不比哪里差多少。依托醫館豪爽的重金求購藥草的任務,大批采集藥草的隊伍也應用而生。這里巨大的倉庫比起狼穴的醫館還要大上兩倍,而且在這個大陸上,許多藥草的長勢比那個大陸還要好。自然,醫館的藥材儲備也多起來,巨大的倉庫雖然還沒有看到滿的跡象,但也在慢慢的充盈著。采集藥草比起找魔獸拼命和為別人保駕護航甚至殺人害命可要容易太多,而且報酬不菲,養家糊口綽綽有余,這樣的好買賣,怎會不吸引大批的獵人隊伍參加?精明的商人們已經把醫館要的藥草詳細記錄下來,飛快的回自己原來的城市大肆發布任務收購。雖然比醫館直接收購要便宜,但省下了長途跋涉運輸的費用,還是有大批的采藥人愿意就近交易。采集藥草這個新興的行業迅速的在整個大陸上竄紅。幾乎各地都有了這樣維生的隊伍。雖然王風手上不缺錢,但是也需要盡快的教授出幾個合格的醫生,才可能盡快的把這些藥草慢慢的消耗下去。精靈,這個一直對動植物認識頗深的種族還是首選的藥材處理師。先不說對藥材的認識,就是王風接下來要做的事情,也需要拉攏一大部分的精靈用來為自己說話。大部分年邁的精靈們,現在基本上都是過著比較貧窮和落魄的生活。王風的醫館開始大量的招聘這些人。經過簡單的訓練,先期的數十人已經開始對大量的藥草進行簡單的處理。等到他們的處理技藝熟練,王風還會教授更加高級的處理方法。當然,這是后話。對王風招聘年邁精靈的舉動,許多人對此表示不解。就連默頓和休斯也是同樣如此。在他們眼中,雖然精靈族一直是可以和人族并列的大陸勢力,但是,精靈族單純和自私的做法很讓人鄙視。在部族聯盟的幾個精靈族代表,動輒為精靈族爭取利益,很是讓大部分的長老們不齒的。還好他們并沒有因為自私而忽略整個大陸的利益,這點上精靈族還做的不錯。只是,如果不涉及大陸的共同利益,那么一定是精靈族死命爭取的。為此,默頓和休斯曾經和王風談過一次,對他招聘精靈的舉動表示了異議?,F在,王風招聘精靈已經不是單純的商業行為,雖然王風自己認為是這樣的。外面的人已經有了共識,只要狼軍要人,那么一定是加入狼軍的好機會。在默頓和休斯看來,完全可以用人類和獸人來代替那些年邁無法出大力的精靈。只要王風放開口風,估計來這里報名的人會擠破頭。年輕力壯青春貌美的隨便挑,何苦非要那些自己還可能需要別人照顧的老精靈呢?兩人千方百計的游說希望王風能夠打消這個主意。不過不管兩人怎么說,都沒能改變王風的堅持。單說對各種植物的了解,無論是人類也好,獸人也好,還真的不敢說和這些活了諾大歲數的精靈們比肩?;谶@個理由,默頓和休斯也提不出什么替代的方案,只能眼睜睜看著王風把招聘精靈的任務發了出去。布魯斯城這里是三大種族交匯的地段,倒是什么種族都不少的。王風的任務馬上有人前來響應,經過簡單的考核,只用了半天時間就找到了足夠的人手。既然已經成為事實,默頓和休斯也不再堅持,反正就算是精靈也是本大陸的精靈,這樣王風身上的羈絆又多了一層,總不是壞事。獸人們好像已經習慣在這里生活一般,每天除了陪著那些獸化的前輩們治療,接下來的時間練習斗氣,大部分的空閑時間還是在禁忌平原和布魯斯城之間游走。布魯斯城和禁忌平原原本只有一條小路,最近硬是被踩出一條寬闊的路面。布魯斯城的城民們早已習慣了在這里見到大批的獸人。這些獸人們很規矩,也很少在城里鬧事,所以大家也都不排斥。獸人們也對布魯斯城的繁華感到驚嘆,在獸人部落和部落聯盟所在地,可沒有這么奢華的城市和建筑。當然,大家都知道布魯斯城的城主是誰,也對維持這樣友好的關系異常的注意。接近一個月下來,布魯斯城也成了整個大陸在大街上能夠看到普通閑散的獸人戰士最多的地方。這天,王風在翠宮里,剛剛吃過晚飯,書眼前來報告,說魔龍族長將到訪。時間定在明天一早。這個大陸的幕后掌控者終于屈尊降貴,離開魔龍一族長久居住的圣地,親自來到人間的世俗城市當中。這些,都要拜那些原龍們所賜。不知道那些龍族的祖先們知道自己的后輩不但分裂,而且還要自相殘殺,將是什么樣的感慨。魔龍族的族長這次出現,并沒有多么隆重和氣派。在書眼的陪同下,一個長相普通,身材也不甚高大,氣質平平的中年壯漢來到了翠宮。中年人還穿著一套俗氣的商人服裝,平靜的臉上總是一副笑瞇瞇的神情,不過,他的衣服好像是第一次穿上的,十分的不搭配。乍一看,怎么都像一個出門在外長見識的土包子。王風終于第一次見到了這個聞名已久的麗塔公主的父親,魔龍族的族長。第一百七十七章到訪(下)人不可貌相,王風從在那個世界的狼軍的時候起,就知道這個道理。王風也根本不是那種以衣取人以貌取人的俗人。這樣俗氣的裝扮,只不過是魔龍族長不愿意表露自己的身份,特意做的偽裝。但是,藏在這些衣物下骨子里的那種與生俱來的榮耀和高貴,卻是再怎么隱藏,也無法不暴露出一星半點的痕跡。魔龍族長的現在的情形,就仿佛一粒碩大的隱藏在泥沙下的黃澄澄的金塊。兩人見面,倒是沒有那種久聞大名的驚喜,只是平平常常引見一下,馬上回到議事的地方,開始說正事。這次族長時間有限,也不過短短的一個上午,沒有那么多時間來客套。這次談話的內容完全保密,就連琳達書眼都被摒棄在外面警戒。而在屋里,魔龍一族的族長親自釋放了一個靜音的結界,相信就算是麗塔和書眼聯手,也不一定能夠打破這個禁制。何況兩人根本不敢這么做。族長這次,根據魔龍代表的反饋,帶來了一系列的對策。之所以要和王風商量,也是因為王風是唯一能夠影響到武龍的人物。而且,在這邊對付原龍的斗爭中,很大一部分還是王風救治了他女兒并出手解決了幾個原龍。僅僅靠魔龍,他們還真不一定能對原龍下的了手。武龍族長的意思,魔龍代表已經完整的報告了族長。族長經過深思熟慮之后,還是決定和王風一見。目前的情形,大部分的原龍成員,都已經通過走私通道,到了那個大陸。留在這里的,僅僅是少部分很久以前就安排好的在個個勢力當中隱藏的眼線。不過,這些眼線也即將慢慢的失去作用。跟在王風身邊的龍眼麗塔以及褻瀆木頭,都是眼光獨到的家伙。只要見面,那些偽裝的原龍肯定逃不過他們的眼睛。而王風現在的身份,也越來越接觸到各個勢力的高層,只要見面,這些家伙肯定只有一個下場。與其被王風一個一個找出來殺死拍賣,還不如暫時放棄手上的這點小利益,集中力量等待最后的決戰。這種方式下,以后通過上層來鼓動對抗王風和狼軍的原龍會越來越少。換句話講,原龍在這個大陸上的勢力也將日漸勢微,原來費盡心機才建立的勢力在王風的不小心介入之后,為了保存實力只能一點點讓出。由于王風拍賣巨龍尸體帶來的風潮,原龍已經沒有那么神秘和尊貴。加上他們有意的退讓,可以說,現在整片大陸已經是魔龍一族的天下。不過,不論是魔龍也好,原龍也罷,他們的根本目標都不在此,因此,這種看似占盡上風的絕對優勢對魔龍來講并不是他們想要的勝利。而對那些暫時退避三舍的原龍來說,更加的無所謂。反正,即便他們走了,還是有種子留在各個勢力當中,只要他們愿意,以后還會是他們的天下。魔龍,在玩弄權勢這方面,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魔龍的族長也正是有鑒于此,才下定決心一勞永逸的解決問題。這次過來和王風商量的主要目的,也在于此。另外,還將對武龍的態度做出一定的對策?;镜哪繕耸窍嗤?。結束戰爭,結束這一切被原龍操縱之下的爭斗,讓大陸上的種族自己管理大陸。龍族則繼續呆在自己的領地內超然的身份,繼續自己的追求,不干涉這些人世間的鉤心斗角爾虞我詐。本來,對于這些原龍的行徑,魔龍一族也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只不過,他們鬧的實在太過分,竟然連龍族的公主麗塔也要算計,這可是不顧情面的決裂做法。是可忍,孰不可忍,這下,魔龍一族被逼迫的破釜沉舟,怎么也要和原龍拼個你死我活。說到底,武龍現在就是沒有這種切膚之痛,所以對原龍的行為一如之前的魔龍,聽之任之。反正他們的數量本來就少,就算怎樣也掀不起多大的風浪。只是,這樣一來,給了原龍發動陰謀的時間,很可能后果會追悔莫及。說到武龍的態度,魔龍族長仿佛很是理解一般,長嘆了幾聲。這幾聲,被敏銳的王風發現,馬上追問道:“莫非武龍族長的態度也是事出有因?”族長只是很機械的答道:“可能是他們并不是十分相信我們這些曾經的對頭所說的話吧!”看著微微帶著點冷漠的族長,王風不知道為什么,總是覺的有些不對。不過,既然族長不說,王風也不打算追問。想了想,王風把武龍族長關于縱容希爾達進行調查和行動的事情說了出來。這些事情,族長早已通過書眼得知其中的部分事情,但也僅僅是以為希爾達的個人行為。王風這么一說,族長才又沉吟起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過了好一會,族長才長長出了口氣,慢慢說道:“看來,他還是顧念著情分,不想親自下手?!薄扒榉??”王風低低的反問。武龍族長和原龍的情分?同屬龍族,有些情分自然是難免的。但是這種你死我活的當口,還講這些情分,是不是有些太過分了?族長顯然還在遲疑,該不該把自己知道的東西說出來。王風也不逼迫。如果到了這種地步還要為了所謂的龍族之間的情分而隱瞞的話,活該他們被原龍消滅。自己就算是有心幫忙,也是有心無力。終于,族長下定了決心,有些低沉的說道:“是的,情分!龍族之間的情分!也罷,全部都告訴你吧!”頓了頓,族長問道:“你知道魔龍,武龍,原龍都是龍族衍生出來的。但是,你知道我是如何當上族長的嗎?”這個王風顯然不知道,估計就連麗塔都不一定知道。王風搖搖頭,沒有答話。族長一點都不奇怪,緩慢的自己答道:“我之所以當上族長,因為魔龍這一支就是在我的影響下才分出來的。最開始變成魔龍的是我!”這可是龍族了不得的秘密,就算是部落聯盟的長老會,魔龍族長估計也不會把這些話說出來。王風更是全神貫注,豎起耳朵,生怕漏掉一點消息?!澳垖δХǖ淖非?,以及放棄原龍魔武雙修的優勢,是從我開始的。所以,魔龍一族共同推舉我作為族長!”族長的話很簡練,但也沒有讓王風不明白:“武龍的族長也是如此,他也是第一個放棄魔法而專攻武技的武龍,所以他是武龍的族長?!笨纯赐躏L認真的聽著,族長接著問道:“你知道我和武龍族長的關系嗎?”王風顯然不知道,所以族長仍然是自問自答:“我和武龍族長是兄弟,親兄弟!一母所生的親兄弟!”雖然族長說的輕描淡寫,但是,在王風心中卻不啻于扔了一個重磅的炸彈。魔龍武龍這兩個認知對立的龍族,幾百年來的爭斗,互相不服氣。他們的族長,居然是一母同胞的親兄弟。只是為了一個追求不同力量方向的分歧,居然各自帶領數百龍族生生的對峙了幾百年!人類之中,確實有這樣手足相殘的事情發生,尤其是在帝王家。但是,區區總共兩千名左右的龍族之內,居然也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如果是為了金錢權勢,那也罷了,只當人性貪婪!只是,龍族也發生這樣的事情,而且只是那么簡單的一個原因,這算什么?龍性執著嗎?看著王風臉上流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族長說道:“我知道,在你們來說,很難理解這樣的事情?!蓖躏L心中給他加了一句,豈止是很難理解,簡直就是無法理解。這么點的小事,互相印證不就行了,至于數百年的敵對嗎?“可是,在龍族,這樣的變革可是顛覆傳統的叛逆?!弊彘L有些無奈的說道:“原龍一族之所以對武龍魔龍不滿,大部分也是基于這些變化?!边@點王風有些了解。對此,王風也只能表示無奈。龍族有龍族的思想和傳統,并不能強求他們和人類相同。而且,就算是同樣,王風自己不也被那些所謂傳統的泰山北斗束縛了多年手腳嗎?以己度人,可以理解??吹酵躏L有些點頭,族長倒是有些意外。不過,他也不多關注這些細節,只是接著問道:“你知道那個冒充你的原龍,是什么身份嗎?”“原龍的少族長?,F在原龍所有陰謀的實際策劃者?!蓖躏L不假思索的回答道。如果這么長時間,還不知道那個家伙的身份,王風也根本不用混了。族長點點頭,繼續問道:“你知道他為什么只被稱為少族長,而不是族長嗎?”這個也實在太簡單:“當然是因為還有一個族長在。他只不過是那個族長的兒子而已?!甭牭阶彘L這么問,王風還是從中聽出了點什么。按道理,麗塔和希爾達也同樣是少族長的身份,但是,并沒有大權在握,擔負起領導族人的責任,這個少族長怎么會有這么大的權限?難道僅僅因為他是男的?族長還是有些高深莫測的問道:“那你知道原龍族長和我以及武龍族長的關系嗎?”第一百七十八章秘聞(上)這下,輪到王風有些吃驚了??粗彘L有些苦笑并帶著啟發的表情,王風指著他,震驚的問道:“難道,你們也是親兄弟?”族長狠狠的點了下頭,對王風證明了他的猜測:“親兄弟!他是我們的大哥,武龍是二哥,我是小弟?!闭痼@!天下奇聞!驚天揭密!原來如此!王風腦子里閃過的全是這樣的詞語。在人類當中,同一個家庭,一母同胞,三個人同時做高官的有,同時做巨富的有,但同時擔任這類似龍族皇帝的卻絕無僅有。在人類的狹隘視野中,是無法認同這樣的事情的。而同樣的,手足相殘發生最多的也都在這樣的皇室家庭當中。王風的表情也一絲不落的落入魔龍族長的眼中,再次嘆了一口氣,問王風道:“現在你明白,武龍族長為什么會有那樣的態度了吧?”緩緩的點點頭,王風很明白。這樣的關系下,作為還沒有真正下定決心,對手也沒有真正暴露出獠牙的武龍族長來說,有顧慮,有隱瞞,甚至有保留都是可以理解的。怪不得,龍族雖然追求上出于不同的方向,但是卻一貫相稱從來不直接對敵。武龍的族長和希爾達在那個大陸對待麗塔公主的態度也可以得到解釋。這么復雜的關系,王風腦子里一團亂。就算他自己身在局中,也不見得會多么干脆利落的處理。正所謂事不關己,關己則亂。敵對的魔龍是自己的親兄弟帶領的部族,現在想要陰謀對付自己的同樣是自己的親兄弟帶領的原龍。兄弟!敵人!可能武龍族長一直就是這樣的一種矛盾心態吧。對了,既然原龍一族有族長在,為什么是那個少族長主持事務?帶著疑惑,王風把這個問題問了出來。魔龍族長聽到問題,好半天沒有說話,呆呆看著一個方向。過了許久,才答道:“你知道魔龍和武龍都是犧牲了許多原來龍族的能力,才換來現在在魔法和武技方面的重大突破??墒?,這種單純的犧牲,并不是沒有代價的!”“什么代價?”急切的語氣和動作讓族長本來還比較深沉的臉色一下子和緩開來,笑著慢慢開始賣關子。強烈的好奇,王風現在的表現可能并不比麗塔公主好多少。事關龍族的天大秘聞,估計就算麗塔和希爾達,也不見得知情。這樣的內幕,表現的強烈好奇也不是什么不正常的事情。微微緩和了一下情緒,族長也開始有些平靜。兩人之間的談話氣氛反倒是因為這個變得不再沉重?!拔液臀业亩?,武龍的族長,第一次轉換的時候,是屬于純粹的試驗性質?!弊彘L開始講故事:“我們也不知道到底會發生什么?成功,還是失???都沒有把握。只是,當我們的修為陷入了瓶頸之后,為了早日突破,什么都顧不得了!”暗暗的搖頭,王風心中對他們這種急于求成的辦法不予肯定。遇上瓶頸,只能依靠大恒心,大毅力,努力的適應和突破,根本不應該采用這樣冒險的方法。但王風馬上想到自己度過瓶頸的方法,卻也并沒有按照自己的穩妥方法,仍然是和兩位族長一樣??磥?,自己在某些方面的性格,和兩位族長還是很相同的,充滿冒險性?!拔覀兊拇蟾缫娢覀儧Q心已下,沒有多說什么,只是陪著我們進行這種異常冒險的轉換犧牲儀式?!睆哪堊彘L的敘述中,三兄弟的感情還是異常的溫馨??墒?,現在發生這樣的事情,原龍居然要置魔龍武龍于死地,期間發生了什么事情?“這種我們自己研究出來的魔法儀式,第一次執行,沒有任何經驗,還是出現了問題?!蹦堊彘L說到這里,仿佛想起了那些回憶,語音再次低沉下來。王風也沒有說話,一直靜靜的聽著。已經發生過的事情看來在族長腦子里留下了很不愉快的
入一股魔靈力,想要為景風修復體內的重傷。但渡入景風體內的魔靈力不斷的被景風的天沌之力向外排斥著,受到兩股靈力的反震,景風受傷的經脈再次被震傷。體內的不斷的溢出鮮血。感覺到景風體內的異相,若靈連忙收回渡入到景風體內的魔靈力,再次拿出一顆療傷極品靈丹給景風喂了下去。感覺到景風的體內的異像,若靈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該怎樣救治受傷的景風,眼淚再次流了出來。不過若靈再次被景風體外的異象驚住,景風血肉模糊的胸口,沒有了血魔短劍碎片,竟然緩緩愈合,一炷香的時間,景風的胸口就恢復如初,連碎裂的表皮防也愈合了??粗帮L漸漸好轉,若靈一顆焦慮的心也有了一絲輕松,連忙擦掉滴在景風胸口的淚水,但一觸摸到景風的胸口,若靈感到心中一震,從未有過的感覺涌上心頭,美麗的臉龐猶如火燒,一下子紅了起來??删驮谶@時,若靈房間的門一下子被人撞開了,客棧的老掌柜帶著三名身穿藍衣紅褲的男子來到了若靈的房內,老掌柜指著若靈說道:“就是她,火止上人,火為上人,水齊上人,你們可一定要為我做主啊,這個女子竟然揚言要拆了我的天意客棧,殺光我們客棧所有人?!碧煲饪蜅5睦险乒裾襾淼娜四耸橇蕹侵械谝淮笞谒痖T的高手。水火門的門人修煉水火屬性的功法,由于水火兩種屬性相克的因素,沒有一個門人可以水火兼修。水火門宗主水烈上人乃是一名修煉火屬性功法的一級魔君,整個柳宿城都被水火門所控制。而剛才若靈因為一時氣憤,所說的氣話,使得老掌柜感到了害怕,仗著自己和每年給水火門上貢,和水火門良好的關系,老掌柜連忙來到水火門內求助,使得水烈上人派了三名二級魔王前來擒拿若靈。若靈擦了擦眼角掛著的淚水,憤怒的指著四人說道:“誰讓你們進來的,你們都得死?!闭f著,若靈愛戀的看了一眼昏迷中的景風,祭出極品魔劍流旋,殺向了四人。感受到若靈身上散發出來的氣勢,老掌柜心中一驚,“唰”的一聲逃離了若靈的房內,看到若靈殺來,感受到若靈身上散發的氣勢,火止上人連忙傳音給二人道:“火為師弟,水齊師弟,你們小心,這女子不簡單?!闭f完,火止上人祭出一把火屬性靈劍,迎了上去?!稗Z”整個房間內發出了一聲巨響,火止上人不敢相信的看著自己手中裂開一道細紋的中品魔器,連退了五步才穩住身形。整個房間內的墻壁以及所有家具擺設全部碎裂,昏迷的景風也被巨大的能量波沖到后院,重重的摔在了地上。若靈回頭看到昏迷中的景風被震到后院,沒有繼續殺向受傷的火止上人,化成一道虛影,飛到了景風的身邊,看到摔在地上的景風,若靈瘋狂了,身上的氣勢不斷的攀升,一股強大的旋風圍繞在若靈身邊??粗綮`瘋狂的神態,以及毀壞的房間擺設,老掌柜感到心中一陣陣發苦,老掌柜現在后悔死自己的決定,去請水火門的高手前來擒拿若靈,但如今自己以是騎虎難下,不得已,老掌柜大聲說道:“火止上人,你們先挺住,我去你們水火門請火烈上人去?!笨吹饺綮`強橫的實力,火止三人也感到了一陣手棘,聽到老掌柜所說,火止說道:“好吧,也只有這樣了。你快去,我們纏住她?!闭f完,火止三人把自身魔靈力提升至頂峰,化成兩道火光一道水光,沖向了不斷提升提升氣勢的若靈?!稗Z轟轟”火止三人劈出兩條火龍一條水龍,轟向了散發出強大旋風的若靈??吹饺斯?,若靈冷哼一聲,一朵回旋的蓮花在若靈體內盛開,而蓮花的花心牢牢護住若靈。由于回旋蓮花的作用,使得若靈周圍的旋風威力更勝,連帶著周圍的空間都微微作響。三只巨龍沒有一絲反抗,就被吸入到旋風之中,消失不見。而劈出巨龍的火止三人感受到旋風的強大,連忙收回魔靈力,抵抗著旋風的吸力?!芭榕榕椤闭麄€天意客棧的后院一片狼藉,院內的巨石,草木,亭廊都被吸入到旋風之中化為了碎末。由于若靈太憤怒了,一時忘記了景風也在旋風之中,但被吸入到旋風中景風的肉體并沒有被旋風的強大力量絞碎,景風體內的七色魄發出了一股柔和靈力,護住了景風的經脈,體內天炎珠和神月珠發出了一陣陣紅藍靈光,把景風團團圍住,保護住了昏迷中景風的肉體,使得景風牢牢固定在旋風的底部。感覺到旋風威力太強,火止三人一咬牙,很有默契的把體內的魔靈力渡入到自己的魔器中,猛地扔了出去。三把魔器化作二道紅光一道藍光,帶著無盡的氣勢,穿過旋風,射向了旋風中的若靈。就在射進若靈身體的一剎那,若靈體內高速旋轉的蓮花花瓣突然變大,瞬間絞碎了三人的魔器。由于三人魔靈力消耗過大,體內一片空虛,眼看就要被吸入到旋風之中。突然,一道身穿紅藍色長袍的身影憑空出現,這人在空中連打三個手印,化成三只巨手,緊緊抓住了即將被吸入到旋風中的火止三人,把他們在生命線上拉了出來?;鹬谷丝吹骄茸约褐?,感激的說道:“多謝宗主救命之恩?!标P鍵時候,水火門的宗主水烈上人及時趕到,就下了火止三人?!班?!你們三個在一邊看著,讓我來把她拿下?!闭f著,水烈上人手中出現了一個發著藍光的光罩,光罩不斷變大,緩緩罩住了若靈釋放出來的旋風。雖然若靈體內的蓮花乃是一件極品魔器,但是以若靈三級魔王的境界和水烈上人一級魔君的境界相差過大,若靈釋放的旋風經過劇烈的抵抗,不斷縮小,處在旋風中底部景風受到兩種力量的擠壓,身上的天炎珠和神月珠發出的光芒更加強盛,牢牢的包裹住景風,景風體內的木靈受到外界壓力的刺激,瘋狂的恢復著景風的傷勢。不斷抵抗水烈上人藍光罩的若靈順著景風身體中散發的強光,看到被吸入到旋風中的景風,心中一緊,強行鼓足全力,祭出了體內的極品魔器蓮花心,撞到了藍光罩上?!班?!”由于若靈強行所為,被蓮花心的力量反噬,噴出了一口鮮血,跌坐到了景風的身邊。若靈看著臉色好轉的景風,一顆緊張的心漸漸平靜下來,怒視著傷到自己的水烈上人說道:“你是誰,竟敢傷我,我一定要讓我大哥殺光你們滿門?!彼疑先藳]有理會若靈威脅的話語,死死盯著發著水火靈光的景風,不可思議道:“這是什么功法,竟然可以融合了水火兩種屬性,這,這也太不可思議了吧?!闭f完,水烈上人就要上前一探景風究竟。八_零_電_子_書_w_w_w_.t_x_t_8_0._c_o_m看到水烈上人前來,若靈警惕的說道:“你要干什么,你再過來我一定會讓你后悔你今天的所為?!甭牭饺綮`威脅的話語,水烈上人發出了一聲不屑的冷哼聲說道:“就憑你還想阻止我,真是螳臂當局,不自量力。識相的乖乖交出你手中之人,讓我看看他練得什么功法,為什么體內可以同時產生水火兩種的靈力,不然的話,休怪我不客氣?!薄昂?!你不要過來,你知道我是誰嗎?你再往前一步,我一定通知我大哥讓他殺光你們滿門?!比綮`指著漸漸靠近的水烈上人,大喝道。聽著若靈威脅的話語,水烈上人冷笑了一聲,放出強大的靈魂之力牢牢鎖定了若靈,使得若靈動作遲緩了起來,一個瞬移,來到若靈身邊,想要抓起景風一探究竟??吹骄帮L有危險,若靈舉起顫抖的秀手,猛地發出一團魔光,攻向了水烈上人。水烈上人冷哼一聲,一揮手,擋回了若靈發出的魔光,“刷”的一聲,強大的魔光一下子撞到了景風的胸口,把昏迷中的景風震醒了。第092章水火宗看到景風醒來,若靈忘記了自己如今危險的處境,激動地說道:“你醒了,太好了,你現在覺得好些了嗎?”看到若靈因激動而通紅的小臉,景風心中一片感動,感激的說道:“若靈姑娘,多謝你相救,不然我可能早已喪命了?!薄耙皇菫榱司任?,你也不會受了這么重的傷,我照顧你是應該的,也是我自愿的?!闭f到最后,若靈聲音越來越小,美麗的臉龐再次紅了起來。景風剛想再說什么,一旁的水烈上人不耐煩道:“你們兩個卿卿我我夠了嗎?小子我問你,你修煉的是什么功法,為什么體內可以同時存在水火兩種相克的屬性的靈力,如果你老老實實告訴我,我可以放你們一條生路,不然,休怪我辣手無情?!甭牭剿疑先送{的話語,景風眉頭一皺,而一旁的若靈連忙傳音,把剛才的情況給景風講了,當聽到水烈上人乃是一名一級魔君時,景風緊皺的眉頭更緊了,但聽到若靈為了救自己和水烈宗的人廝殺時,景風心中一片感動,不由自主的抓住了若靈白皙的嫩手。感覺到景風強有力大手抓住自己,若靈心中一緊,一種甜蜜的感覺涌上心頭。若靈也不是扭捏之人,平靜了一下情緒,任由景風牢牢抓住自己的小手??吹骄帮L沒有說話,水烈上人憤怒了,全身散發出一股強烈的火屬性魔氣,想要震翻二人。感覺到火屬性魔氣不斷的沖擊著自己和若靈,景風連忙控制自己體內的神月珠,在自己體外形成了一層金色的水靈盾,包裹住二人,抵御著水烈上人強大氣勢的沖擊??吹骄帮L體外招出的金色水靈盾,水烈上人感到了一絲驚訝,緩緩收回釋放的強大氣勢壓力,陰沉的想了一會說道:“這位公子,剛才多有得罪,請你原諒,不知公子到底修行的什么功法,能否告訴老夫呢?老夫一定不會虧待你的?!笨吹剿疑先送蝗蛔兡?,景風早已在若靈口中得知水火門乃是修行水火屬性的宗派,會心一笑,知道水烈上人為了獲得自己的修煉法訣,不得不低下頭,看到水烈上人如此動作,景風突然計從心來,面帶微笑的說道:“小子可以告訴水烈宗主我修煉的法訣,也可以教給水烈宗主你修煉的法訣,只是小子我舊傷未愈,不能長時間說話。如果水烈宗主能給我們二人找到一個舒適的場所恢復功力,小子一定告訴水烈宗主你修煉的法訣?!甭牭骄帮L竟然答應告訴傷害自己的水烈修煉法訣,若靈生氣的抽回了被景風抓住的小手,看到若靈的舉動,景風連忙傳音道:“若靈姑娘,你別生氣,我這么做有我的目的,難道你不想報仇嗎?相信我?!甭牭骄帮L自信的話語,若靈釋然的點了點頭表示回應。而一旁的水烈上人聽到景風所說,連忙說道:“公子要是不嫌棄,請公子來我們水火宗,在柳宿星我們水火宗內是最安全的,公子在我們水火宗內療傷,絕不會有人打擾你的?!薄靶∽游艺写艘?,水烈宗主我們走吧?!本帮L催促道?!昂?!我們走。對了公子,水烈還不知道公子的姓名以及公子師承何處呢?”走在路上,水烈上人詢問道。景風會心一笑,把早已想好的說詞給水烈上人說道:“在下名叫日京,師承烈霜宗宗主——烈霜上人?!薄傲宜??天之界還有烈霜宗嗎?”水烈上人疑惑的問道?!八易谥?,你知道天之界有多大嗎?我們烈霜宗在天之界最北邊的冷炎星上。整個冷炎星一半冰雪極地,一半火海巖漿,而我們烈霜宗就坐落在極地火海交融的地方,這也是為什么我可以修得水火同身的原因?!本帮L面帶微笑的說道?!澳闶钦f如果在一個水火同在的環境中,就可練得水火通體嗎?”水烈上人激動地詢問道?!班?!”景風點了點頭回應道??吹近c頭景風默認了,水烈上人激動地老臉通紅,不斷的盤算著該如何營造一個水火同在的環境供自己修煉??粗粩嘹に嫉乃疑先?,景風露出一絲壞笑,牽起若靈的玉手,跟在了后面??吹骄帮L露出的一絲壞笑,若靈也露出了迷人的笑容,緊緊握著景風的大手,感受到若靈手中傳來的體溫,景風有些癡了。由于天意客棧和水火門距離很近,只走了一刻鐘的時間,景風就隨著水烈上人來到了水火門的門口?!叭站?,這就是我的水火門,我這就派人安排你療傷之所。只是這位姑娘,你喜歡幽靜的環境,還是跟日京兄在一起啊?!彼疑先嗽儐柕?。若靈看了一眼景風,鼓足勇氣道:“我和他在一起就行,不用勞煩水烈宗主另行安排了?!薄澳呛?,日京,姑娘,我們進去吧?!闭f完,水烈上人帶著景風走進了水火門中?!八?,帶這位公子和小姐去我們水火門后堂的碧波府休息,記住不可怠慢了二人,否則休怪我對你不客氣?!彼疑先酥钢驹陂T口,長相很秀氣的年輕男子命令道?!笆亲谥?。公子、小姐這邊請?!彼幸惶?,尊敬的說道?!叭站?,你好生療傷,如果我在修煉中有什么疑問,我可否前去請教一二呢?”水烈上人詢問道?!翱梢?,只是最近三個月請水烈宗主不要前來打擾,小子我受傷頗重,需要靜修療傷,請水烈宗主見諒?!本帮L誠懇地說道。其實景風體內的傷勢由于木靈強大的恢復作用,已經基本痊愈,但景風之所以說三個月后才能痊愈,是想在這三個月中讓水烈上人強行在水火同在的環境中修煉,從而走火入魔爆體而亡,以報水烈上人傷害若靈之仇?!胺判陌扇站?,我不會打擾你療傷的。只是我強行營造一個水火同在的環境在其中修煉,不會走火入魔爆體而亡吧?!彼疑先酥斏鞯膯柕??!胺判陌伤易谥?,如果走火入魔,我的師門怎么還會存在,我又如何修煉成水火同體呢,你就放心的修煉吧,日京在這先預祝水烈宗主早日練成水火同體?!本帮L誓言旦旦的說道?!皩α怂易谥?,可能剛開始修煉時,你會感到胸口一陣陣氣悶,體內的兩種屬性的靈力也會劇烈的對抗,不過水烈宗主你放心,只要你成功堅持這最重要的一關,你體內的水火兩種屬性的靈力就會慢慢交融在一起,形成水火同體?!本帮L提醒道。在景風說話之際,水烈上人釋放出強大的靈魂之力,試探著景風內心的變化,由于景風身懷靈隱飄這等異寶,使得水烈上人根本試探不出什么,觀察了一會,水烈上人沒感覺景風有不軌意圖,放下心來說道:“日京,你好好療傷,老夫我走了,我們三個月后再見?!闭f完,水烈上人離開了景風和若靈,獨自修煉去了??吹剿疑先俗吡?,景風和若靈跟著水尚來到了水火門內碧波湖中心的碧波府中?!肮有〗?,碧波府到了,我先告退了,如果有什么吩咐,大可找門外弟子,我會給他們交代好的?!彼姓f道?!爸x謝水尚兄,只要水尚兄告訴他們不要前來打擾我們就行?!本帮L施了一禮后說道?!胺判陌晒?,我會告誡他們的。公子小姐,沒什么事我先告退了?!闭f完,水尚離開了碧波府??吹剿凶吡?,整個碧波蕩漾的碧波府只剩下自己和若靈了,景風和若靈并肩走進了碧波府中。景風看著這個打破自己早已死去的心,為救自己和一級魔君水烈上人死拼的女子,景風內心深處感到了一絲幸福,景風溫柔的對若靈說道:“景風再次感謝若靈小姐相救,讓小姐在這陪伴在下,實在是委屈了小姐?!甭牭骄帮L一口一個小姐叫著,若靈微微感到有些生氣道:“什么小姐小姐的,你以后叫我若靈就行,在小姐小姐的,我就不理你了?!薄笆鞘?,若靈!”景風溫柔的叫道?!皩α?,日京真的是你名字嗎?你到底是什么人,為什么血邪宗的人要追殺你,還說天之界好多人都追殺你呢?”若靈不解的問道?!叭綮`,此處不是說話的地方,你要相信我,就不要抵抗,我帶你去一個地方?!本帮L說道?!班?!我相信你!”若靈點頭回應道??吹饺綮`同意了,景風利用靈隱飄化出一個幻影,盤膝坐在床上,并留下一道靈魂之力,心意一動,帶著若靈來到了虛獨鏡中。若靈眼前一閃,來到了虛獨鏡中,看著虛獨鏡夢幻般的世界,一時間有些癡了,震驚的問道:“日京,這是什么地方,這個地方好美啊?!本帮L看著震驚的若靈,滿臉笑意的說道:“這是我一個空間靈寶的內部,在這里很安全,不會有人打擾我們的?!薄澳愕降资鞘裁慈??如此空間靈寶,就是我的父王也沒有?!比綮`震驚的說道?!叭綮`,不知你聽沒聽說過一個飛升者在飛升臺被仙界高手追殺之事呢?”景風微笑的說道。聽到景風所問,若靈心中一突,無比震驚的看著景風道:“你是說那個身懷異寶的飛升者景風,你!你不會……”說到最后,若靈感到了一陣口干?!班?!我就是那個飛升者景風。日京加一起就是我的姓?,F在你應該想到為什么這么多人要追殺我了吧?!本帮L面帶微笑的說道?!安贿^若靈你知道我的身份后,還會像剛才那樣對我嗎?”景風死死盯著若靈說道。感受到景風炙熱的眼神,若靈感到了有些無力,冥思了一會,若靈一咬牙說道:“不管你什么身份,不管你什么地位,我都要和你在一起?!甭牭饺綮`如此直白的話語,景風心中一陣感到,上前緊緊抓住若靈的玉手,把若靈摟在懷中,景風撫摸著若靈烏黑柔順的長發,溫柔的說道:“若靈,你知道嗎?自從我在味仙樓見你第一眼就喜歡上你了,就不能自拔了。若靈相信我,我一定會讓你幸福的,就算失去生命,我也不會讓你受到傷害?!甭牭骄帮L真摯的表白,若靈心中一片感動,回應的進進抱住了景風,把頭埋在了景風堅實的胸口中。景風緊緊摟住若靈,說道:“若靈,我帶你去逛逛我的虛獨境,這里的景色絕對會讓你流連忘返的?!薄班??”在景風懷中有些意亂神迷的若靈回應道。突然,景風和若靈腳下出現了一團金色仙云,托著二人緩緩向虛獨境深處的虛獨林飄去。第093章水火同體若靈緊緊依偎在景風的懷中,坐在虛獨林中一座高山的山頂,遙視著腳下遼闊壯美的虛獨林?!熬帮L,那邊是什么,為什么我看不清楚,就連靈魂之力也不能滲透到其中?!比綮`指著虛獨鏡中心位置說道?!拔乙膊恢?,以我現在的實力,最多進入虛獨境的中層位置,再往里就進不去了?!本帮L無奈的搖頭道?!皼]事景風,我相信你很快就能進去到其中了,不過到時候你一定要叫上我啊?!比綮`露出幸福的微笑說道?!班?!”景風看著若靈美麗的臉龐,一時間有些癡了,情不自禁的吻上了若靈的雙唇。若靈輕哼了一聲,沒有回避,摟住景風的脖子,體會著幸福的感覺。親吻了一會,若靈輕輕推來景風道:“景風,我父王十分看重實力,你一定要盡快提升實力娶我??!”“嗯,若靈你放心,我一定會努力修煉的,任何人都不能讓我們分開?!本帮L堅定的說道?!皩α巳綮`,你對天之界了解嗎?我想深刻了解一下天之界?!本帮L詢問道?!班?,我就出生在天之界,當然對天之界了解啊,你說你想問什么吧?!比綮`自信的說道?!叭綮`,你知道天之界幾千年前那場巨變嗎?”景風詢問道?!澳闶钦f東方仙帝那件事嗎?”若靈緊皺眉頭說道?!班?,若靈我現在什么也不瞞你,我的前世就是東方仙帝之子雨石,而我遭到焚天帝和玄通帝追殺最主要的原因是,焚天帝殺死我的前世,嫁禍給天剎魔帝,挑起我父王和天剎魔帝爭斗,在以平亂事由,聯合起來討伐我父王。所以我想知道我父王的下落,救出我父王?!本帮L誠懇的說道。聽到景風竟然是東方仙帝雨稠的兒子,若靈心中一驚,但很快就平靜下來,若靈堅定的說道:“景風,不論你到底什么身份,我都不會在意的,我知道你以后的路會有艱難,但我希望我能陪你走完?!薄爸x謝你若靈?!本帮L緊緊摟住若靈,激動的說道?!安贿^景風,你父王如今在那,我真不知道,不過你放心,我會想辦法讓我父王幫你查的?!比綮`抬頭看著景風說道?!澳愀竿??若靈,你父王是誰?”景風疑惑的問道?!拔腋竿蹙褪悄Ы缫环桨灾鳒绻饽У??!笨吹骄帮L震驚的面孔,若靈連忙說道:“景風,你不要驚慌,我父王很疼我的,我想他一定會同意我們倆的事?!薄班?!若靈,我也不會讓你失望的,我會盡量提升境界,風風光光的娶你?!本帮L保證道?!皩α巳綮`,天之界有什么神秘的地方嗎?”景風問道?!斑@天之界,最神秘莫測的地方有三處,乃是仙界的黑洞海,魔界的弒仙洞以及冥界的玄冥島,為什么說它神秘莫測呢?因為這三處地方幾百年才會出現一次,而且每次出現得地方還不一樣,而且這三處地方內涵強大的能量,很少有人敢進去一探究竟?!比綮`說道。聽到黑洞海,景風心中莫名一動,隱約感覺自己和這個黑洞海有關,但一時又想不起什么。一旁的若靈看到景風有些失神,關心的問道:“怎么了景風,你沒事吧?!薄皼]事沒事,我只是想到了一些事。那若靈在天之界,除了幾方仙帝、魔帝和隱藏在冥魂之海的冥界,還有其他什么勢力嗎?”景風問道?!霸谔熘?,除了仙魔冥界,還有一塊整年雷電交加的雷心界。只是這個雷心界中的高手太多,而且雷心界高手從來不管我們仙魔冥界的事,所以幾百億年來,很少有人敢進去到雷心界中,所有雷心界到底什么樣子,誰也不知道?!薄俺死仔慕缰?,還有龍族和妖域谷這兩處不受任何一方管制的區域。龍族的每任族長都是一名六級妖帝,加上自身變異神獸的天生優勢,沒有任何一方仙帝魔帝敢去招惹這么一個厲害的人物。而且龍族中高手眾多,實力遠遠大于任何一方勢力,所以龍族屹立在天之界已經幾百億年了?!薄岸蚬却_是這幾百萬年剛剛崛起的。傳說妖域谷谷主乃是一名五級妖帝和一名四級妖帝,而且這兩個谷主又都是變異妖獸,加上一些實力強大的妖獸加入到妖域谷中,妖域谷實力也空前絕后。玄通仙帝曾經兩次攻打妖域谷,都被妖域谷中的妖帝妖君中打了回來,最后也不了了之了?!比綮`把天之界幾個特殊的地方,獨立的勢力講給景風聽?!褒堊?,我和五爪曾答應過被貶到地之界的龍王想盡辦法讓他五兄弟重回天之界龍族,看來在適當的機會我要和五爪去一趟龍族了。哎!如今也不知道五爪怎么樣了,什么時候才能蛻變成功啊?!本帮L暗自道?!皩α司帮L,離這個柳宿星不遠的一個星球有一座神秘的萬陣山,此山中陣法眾多,傳說曾經有兩名四級仙帝強行闖入到其中,被萬陣山中的陣法困了百年之久才破陣闖了出來,聽這兩名仙帝所說,萬陣山中除了陣法一無所有,所以沒有人在進入到其中一探究竟。哎!真不知道是誰建造的這萬陣山?!比綮`說道?!叭f陣山!等有空一定要去看看,看看萬陣一體的萬陣山是個什么樣子?!本帮L暗自道。就在若靈給景風詳細講解天之界之事時,水火門大殿之中聚滿了水火宗的弟子。大殿的正中央,以陰陽圖形,擺滿了水火屬性的練功靈石,水烈上人坐在陰陽圖的正中心,督促一個個弟子不停的把自己體內的水火靈力渡入到相應的水火靈石中供自己修煉。就這樣修煉了一個月多月,水烈上人漸漸感到胸口一陣陣發悶,體內火屬性靈力不停的和剛剛吸入體內的水屬性靈力劇烈的抵抗,疼得水烈上人冷汗直流。但水烈上人想起景風當初所說的情況和自己如今的情況一模一樣,一咬牙,忍著劇痛,強行修煉水火同體的功法。虛獨境中。景風正牽著若靈的小手在一片碧波蕩漾的湖面上漫步,經過一個多月的深入接觸,二人已經情意綿綿,誰也分不開誰了?!帮L哥,你說現在水烈上人修煉的怎么樣了,會不會已經爆體而亡了呢?!比綮`一臉笑容的問道?!安粫?,如果水烈上人爆體而亡,他們水火門的人一定會來碧波府討伐我們,我留在外面的一絲靈魂之力就會感應到了。不過水烈上人現在一定不好受,正在忍受著非人的痛苦,不過他也是活該,誰讓他竟敢打上我的靈兒呢?”說著,景風摟過若靈,一臉幸福道。就在二人甜蜜的時候,虛獨林中傳出了一股股強烈的靈力波動,順著靈力波動,景風感覺到是龍龜和金蠶王要再次蛻變了,連忙拉起若靈的小手,帶著若靈來到了龍龜和金蠶王修煉的地方。若靈看著小山一樣,龍頭蛇尾的龍龜和頭戴金冠,長有四翅長百米的金蠶王,感到十分驚訝,若靈指著龍龜和金蠶王說道:“風哥,這是什么異獸,怎么會在你的虛獨境中?!本帮L一臉笑意的說道:“這是我收復的異獸龍龜和金蠶王,都是二級上級仙獸,如今他們正在蛻變成三級上級仙獸,若果他們蛻變成功,加上他們變異仙獸自身的實力,一般的一級仙君應該不是他們的對手?!薄办`兒,你在這等我一會,我去助他們一臂之力,好讓他們蛻變成功,我想水烈上人很快就會發現水火同練是不可行的了,如果他在強行修煉下去,遲早會走火入魔、爆體而亡的,到時候和水火門戰斗還要靠他們兩個呢?!闭f完,景風躍到了空中,雙手連打十個手印,全身散發出一股強烈的綠光,漸漸包裹住龍龜和金蠶王,不斷的把體內的木靈渡入到二者的體內。感受到木靈的生命元力,龍龜和金蠶王蛻變的速度不斷加快,虛獨境中的靈氣瘋狂的被二者吸入到體內,龍龜和金蠶王體內的元嬰瘋狂的吸收著夾雜著生命元力的靈氣,不斷的蛻變。經過一天一夜的蛻變,龍龜和金蠶王體內的元嬰突然發出了耀眼的白光,一股股強大的靈力擴散到龍龜和金蠶王的身體中,龍龜和金蠶王終于蛻變成功了。龍龜和金蠶王看到空中漂浮著的,發著綠光的景風,知道景風在關鍵時候幫了自己一把,雙雙變回人形,感激的對景風說道:“主人,謝謝你?!笨吹烬堼敽徒鹦Q王蛻變成功,景風收回釋放的靈力,緩緩的飄落下來,盤膝回復著消耗的靈力。一個時辰過后,景風恢復了靈力,睜開眼睛看著龍龜和金蠶王說道:“你們實力又強了,不久很可能會有一場惡戰,就靠你們兩個了?!薄胺判陌芍魅?,交給我們了,我和金蠶早就想好好廝殺一番?!饼堼敶舐曊f道。金蠶王看著景風身邊的若靈不解的問道:“主人,她是誰,怎么也在虛獨境中?!本帮L深情的看了一眼若靈說道:“這是靈兒,我未過門的妻子,以后她就是你們的女主人了,你們一定要聽她的話知道嗎?!甭牭饺綮`竟然是景風未過門妻子,二人眼前一亮,尊敬的說道:“龍龜、金蠶拜見女主人?!薄安挥每蜌?,你們以后叫我若靈吧,不要叫女主人,我聽著別扭?!比綮`說道?!昂呛呛?,你們以后叫靈兒名字吧。你們剛剛蛻變成功,還是好好鞏固一下吧,需要的時候我會通知你們?!本帮L說道?!笆侵魅??!闭f完。龍龜和金蠶王再次回到修煉的地方,鞏固剛剛提升的境界?!白甙伸`兒,我們再去逛逛虛獨林,看看還有什么新奇的地方嗎?”說完,景風摟住若靈,和若靈一起向虛度林深處走去。而此時強行修煉水火同體的水烈上人有些被美好的憧憬沖昏了頭,不顧一切代價的,強忍著劇痛,吸收著水火靈石中的靈力經行修煉。水烈上人體內的經脈經過兩個多月暴烈的靈力沖撞,已經裂開了一道道細口,體內的元嬰也產生了一道道裂紋,隨時都可能爆裂開來?!斑谶谶谶凇彼疑先私浢}受到水火靈力的不斷沖擊,裂開的口子越來越大,水烈上人再也忍不住劇烈的疼痛,大吼一聲,睜開了眼睛,像一只發瘋的狂獅,不斷的攻擊著圍著自己的弟子??吹剿疑先艘呀浲耆チ死碇?,水火門的弟子嚇得連忙退出大殿,就在此時,一個身穿藍袍的男子化作一道藍光,飛到了大殿之中,連擋兩下水
一緩,等你五師叔到了再繼續?!睆堉毓恻c頭退去,吩咐徐靖四人先散開休息。這會,那淺綠色的身影已經穿越騰龍谷的防線,朝高臺逼近。其清晰的容貌更顯嬌艷,看得眾人贊嘆不已。閃身而出,天麟第一個朝少女迎去,口中歡呼道:“舞蝶,我是天麟,你可曾忘記?”來人速度極快,差點與天麟撞在一起。不過她身法靈巧,人在半空微微一晃,瞬間就停在了天麟六尺之內。近距離凝望,少女與天麟目光交匯,彼此一愣。片刻后,少女臉泛紅霞的避開了天麟的注視。仔細看,少女一身淺綠色的衣裙,身材苗條纖細,腰間一條紫色的腰帶,勾畫出胸前動人的曲線。少女頭上撇著兩只蝴蝶,劉海下一張精巧的瓜子臉上,那雙明媚的眼睛閃爍著幾分寂寞的光輝?,幈切∽?,紅唇似玉,清冷的臉上幾許桃紅,為她平添了幾分醉人的風情。腳下,長劍微微顫起,朝上泛著淡淡的白光,彌漫在她的身外,有如云氣環繞,多了幾分仙子的氣息?!拔璧闭Z氣中帶著驚喜,天麟輕輕喚起。少女回頭看了他一眼,似羞似喜的道:“天麟,我沒有忘記?!痹捖?,善慈飄然而至,插入了兩人的圈子?!拔璧?,我是善慈?!鄙倥粗?,略顯意外的道:“善慈,你也來了。想不到十年之后,我們真的在此重聚?!鄙拼饶樕蠏熘坏奈⑿?,輕聲道:“是啊,十年之后,我們重聚,大家都不再是小孩子?!鄙倥璧粗鴥扇?,發自內心的笑了笑,正想開口之際,突然想到了什么,連忙回頭看去,驚呼道:“太師祖……”舞蝶身后,云霞閃動,一個中年美婦靜立其中,正是十年前現身一次的方夢茹,她此刻正眼神驚愕的看著天麟,神情很奇怪?!澳闶翘祺??”天麟見她神情奇怪,一邊暗自思量,一邊點頭道:“是我,十年前我們見過?!狈綁羧阊凵裎⒆?,問道:“你爹是誰?”天麟一愣,反問道:“為什么這樣問?”方夢茹眼神復雜的看著他,輕聲道:“因為你很像一個人,一個很特別的人?!碧祺胱穯柕溃骸罢l?為何你也說我很像某個人,他到底是誰?”方夢茹搖頭一笑,神色奇異的道:“不要問,等你離開冰原后,你自然會知道答案……”“師妹,歡迎你?!边@時,趙玉清的聲音適時出現。移開目光,方夢茹看了一眼趙玉清,臉色滄桑的道:“大師兄……”趙玉清笑道:“今天不比當初,我們還是下去再說?!狈綁羧泓c點頭,不經意的掃了一眼谷外之人,隨后飄然而落。寒鶴與田磊雙雙上前問候,情緒十分激動。方夢茹神情苦澀,十年歲月依舊磨滅不了曾經的那股心痛。招呼方夢茹入座,趙玉清向她介紹了一下在座之人,待雙方客套幾句之后,大家才重新入座。這期間,善慈已帶著舞蝶飄落臺上,站在雪山圣僧后面,低聲的交談著這些年來的生活情況。天麟則眼神疑惑的看著方夢茹,心里猜測著她的話,到底自己像誰,為何每一個知道的人都一致回避這個問題?谷外,黃杰、黑衣人、飄零客三人凝望著方夢茹,心里大感驚愕,似乎沒想到方夢茹竟然會出身騰龍谷。見時機差不多,張重光走到場中,揮手將徐靖、薛峰、林帆、夏建國四人叫到身旁,對四人道:“現在我們就正式開始最后的決賽,為了公平起見,你們四人抽簽決定誰與誰一組,實行淘汰制,勝利的兩人搶奪第一名。目前,我手中有十根長短不一的竹簽,你們每人抽取一條,以長短順序排列,第一、第二為一組,剩余兩人為一組,聽明白了嗎?”“明白?!彼娜丝跉庖恢?,同時回答。張重光點頭道:“那好,你們依次上來抽取一只,放在手心上?!彼娜寺勓?,各自上前,片刻就抽簽完畢,將所得的竹簽放在手心,以示公正。張重光走到四人面前,仔細的看了一遍,最后宣布:“抽簽結果如下,徐靖與夏建國一組,薛峰與林帆一組。你們可有異議?”四人不語,微微點頭,表示這個結果公平?;厣?,張重光看著趙玉清、馬宇濤、公羊天縱三人,詢問道:“師傅,兩組比賽是分開,還是同時進行?”趙玉清沉吟了一下,回道:“分開吧,那樣公平一些?!睆堉毓饣厣?,對四位參賽者道:“薛峰與林帆暫時退避,徐靖與夏建國開始準備?!彼娜祟I命,各行其是,片刻場中就只剩下徐靖與夏建國二人。這二人關系有些奇異,都一心想爭奪這次比賽的第一,以便有機會得到新月。是以,這會兩人對面而立,彼此間充滿了火藥味。緩緩拔劍,徐靖神色自信的道:“久聞天邪宗的‘天幻邪云’法訣神妙無方,今日總算有幸能領教一下。請?!毕慕▏纬鲩L劍,淡然的道:“十年前沒能真正的比試,希望這一次我們之間能分個高低。出招吧?!鼻耙埔徊?,身體側對,夏建國周身泛起淡青色的光輝。注視著對手,徐靖自負的道:“放心,高下之分,片刻即知,你小心?!鄙碛翱s進,長劍微鳴,密集的劍芒瞬間而至,其速之快,不但夏建國心頭一震,就是觀戰之人也大感吃驚。橫移、旋身、揮劍、飄退,夏建國雖然驚訝卻應付自如,以天風翔云身法的飄逸靈動,避開了徐靖的攻擊。身在半空,夏建國身體一縮,如皮球般卷成一圈,左手急速揮動,發出強勁的掌力,崔動著身體高速轉動,右手長劍翻飛,數千道劍芒分布四方,以連綿不斷的方式展開了一輪持續性的攻擊。地面,徐靖輕哼一聲,手中長劍朝天,腳尖就地旋轉,呼嘯一聲就形成一道龍卷風,夾著銀白色的寒冰劍芒,旋轉著朝上空沖去。眨眼,兩人的攻擊在半空相遇,數千道劍芒激烈碰撞,彼此撞擊,產生無盡的火花,在細碎的冰屑中宛如大量的流星雨,顯得格外美麗。兩人的攻擊具有極強的持續性,最初只是劍芒與劍芒撞擊,形成飛落的火花??呻S著時間的持續,進攻中的二人彼此靠近,長劍撞擊起伏不定,每一次都會給二人造成一定的影響,迫使其攻勢驟減,最終雙雙朝不同的方向飛去。第五十四章為愛爭斗翻身而落,徐靖臉色微變,隱隱有些驚訝。夏建國神色沉靜,眼中露出凝重之色,默默的看著徐靖。初次交鋒,兩人只是試探性的發招,可結果卻是難分高下,這讓彼此都感到了一定的壓力。場外,觀戰之外表情各異。新月淡然平靜,張重光則神色憂慮。趙玉清臉含微笑,馬宇濤心神不定。天麟笑意嫣然,林帆雙眼微瞇。薛峰全神貫注,公羊天縱皺眉皺起。其他各方事不關己,只是較為好奇。右手抬起,徐靖沉聲道:“你是一個很強的對手,不過我有足夠的把握打敗你?!毕慕▏淠溃骸安灰载?,這才剛剛開始??凑邪??!遍L劍一松,雙手扣訣,夏建國施展出御劍訣,崔動著長劍發出攻擊。凌空盤旋,劍飛急射,泛著淡青色光芒的長劍,宛如龍蛇騰龍,做出各種各樣的高難度動作,夾著銳利的劍芒,朝徐靖逼近。身體一動,人如柳葉。徐靖人隨劍走,在場中漂移晃動,一邊躲避頭上的長劍,一邊揮劍反擊。其時,夏建國的進攻就像是一曲琴音,帶動著徐靖在場中翩翩起舞,彼此間配合親密。若非事先知道他們在比試,大家還以為他們實在練習。觀戰席上,江清雪笑道:“這一段有意思,只可惜徐靖是男子。若是換個女子上去,那就更完美了?!毖┥绞ドΦ溃骸笆郎系氖虑楹茈y十全十美,這樣的一幕若能一直保持,那也算得上是難能可貴?!苯逖c頭道:“圣僧前輩說得是,若換了別人,可能就不是這個樣子?!鄙拼炔遄斓溃骸捌鋵嵭炀敢赃@種方式反擊,恰好表現出了他的高明?!碧祺胄Φ溃骸爱斎粨Q了我是夏建國,徐靖這種反擊方式就一點也不高明?!苯逖┞勓?,笑罵道:“你們兩個機靈鬼,誰敢與你們比啊?!鄙砗?,陳風不解的問道:“何謂高明,何謂不高明?”天麟笑道:“現在他們正在比試,說出來會影響雙方的成績,稍后再告訴你?!瘪R宇濤耳聞幾人之言,忍不住追問:“天麟,你覺得他們這一戰,誰的勝算要多一些?”天麟奇異一笑,看了一眼在座之人,發現多數人都看著自己,不由笑道:“這個問題其實不好回答,因為交戰過程中會出現很多突發的事情。誰能在關鍵之時出其不意,誰就能獲勝。當然,就他們的修為而言,兩人間差距不算明顯,但卻有一點點的差距?!瘪R宇濤沉吟道:“你的意思時說,差距不大的情況下,謀略才是制勝的關鍵?”天麟笑道:“前輩說的是。只要不存在無法跨越的差距,什么事情都有扭轉的余地?!瘪R宇濤不語,當即陷入了沉思。其余之人看著天麟,多少顯得有些驚異。臺上,徐靖與夏建國的比試一直持續。在彼此熟悉之后,徐靖手中長劍一顫,一道清脆的劍吟聲夾著一記銀白色的劍芒,打破了彼此間那看似荒謬的僵局。其時,徐靖的一劍將夏建國的長劍彈飛,隨后趁此時機,身體瞬間拉近,一連三百七十六劍,籠罩住了夏建國周身要穴。手勢一轉,法訣突變。夏建國身外金光閃爍,出現了一層正大祥和的佛光結界,適時的抵御住徐靖那突然一擊。劍芒臨近,結界破碎,夏建國巧妙的彈身而起,接住了半空的長劍,回身就是一斬,發出一道十數丈長了淡金色劍柱,迎頭朝徐靖劈下。感覺到這一劍的威脅,徐靖大喝一聲,手中長劍揮舞,密集的劍芒以最快的速度融合歸一,在頭頂形成一道銀白色的寒冰劍柱,硬接了夏建國一擊。半空,兩劍相遇交匯一點,滋滋的劍氣伴隨著飛舞的火花,一邊朝下移動,一邊越發的激烈。交匯點,兩大高手的劍氣、真元匯集歸一,除了部分擴散之外,大部分的正迅速膨脹,一邊蠶食兩股劍氣,一邊朝著臨界點逼近。注視著這一情形,徐靖與夏建國臉色陰沉,雙雙在身外布下防御氣罩,并加緊崔動真元,試圖壓下對方的劍氣。然而兩人分別是騰龍谷與天邪宗杰出弟子,實力雖有懸殊但卻相差有限,誰也很難在短時間內壓倒誰。如此,膨脹的光球逐步擴大,眨眼就到了極限,爆炸無可避免的發生。其時,徐靖與夏建國首當其沖,兩人雖然都做好了防御對策,無奈這一次的爆炸融合了兩人的力量,其威力之強出人意料,當場將二人震飛。附近,張重光受到了不小的撞擊,搖晃著朝后退去,觀戰席上卻紋風不動,各大高手一致發出了防御之力。林帆與薛峰臉色嚴肅,各自思索著事情。凌空一轉,徐靖落在了高臺邊沿附近,臉色有些蒼白。對面夏建國情況相當,也是受傷不輕。第一次硬拼,兩人展現出了相似的實力,接下來的比試,要如何才能取勝呢?沉默中,夏建國移身場內,神情嚴肅的看著徐靖,沉聲道:“這樣下去,天黑也分不出個輸贏。我們還是直接一下,拿出各自最強的絕技,看誰才是勝者?!毙炀敢婚W而至,立于一丈之外,嚴肅道:“好,我們現在就開始真正的比試,你可看仔細了?!遍L劍揮揚,寒氣襲人,震動的劍芒夾著滾滾雪花,彌漫附近。身體旋轉,人影三分,逼人的氣勢制造成了緊張的氣氛。見徐靖快劍攻擊,夏建國神色沉凝,身體回旋擺動,身影卻逐漸擴散,展現出了天風翔云身法的詭變奇能。同時,夏建國劍法突轉,金、青之色交替出現,這是“天幻邪云”法訣的獨特魅力,能模擬其他門派的各種內功法訣,讓人很難辨別真偽。場中,徐靖身體凌空翻轉,貼地攻擊,宛如陀螺一樣游走回旋,發出連綿不斷的劍氣。夏建國身法奇異,數十道分身姿態各一,金、青兩色劍芒錯落有致,佛法、道術齊聚一爐,給人一種震撼的視覺效應。這一幕持續進行,徐靖旋轉的身法配合飛雪劍訣,威力十分強勁。夏建國身法稍勝少許,配以獨特控制法訣,彌補了劍訣的不足,兩人可謂是春蘭秋菊。突然,徐靖大喝一聲,四周散亂的劍芒在他的控制下,開始旋轉合攏,形成一道由劍芒組成的龐大劍柱,朝著中間縮緊。夏建國心神一驚,知道關鍵時刻即將來臨。當下猛提真元,周身佛光普照,形成一個佛法結界。同時,夏建國雙腿盤坐,身體一份為二,變出一個全新的自己,但卻周身青光閃耀,形成絕然不同的景色。兩個夏建國在空中背靠背,佛法、道法同時施展,這讓觀戰之人無不大為震驚。地面,徐靖控制著縮緊的劍柱全力攻擊,在遇上夏建國身外的金、青兩色光界時,雙方展開了激烈碰撞,時而劍柱收緊,時而光界外散,彼此僵持多時,最終劍柱破碎,徐靖的這一擊無功而退。冷哼一聲,徐靖騰身而起,與夏建國相距兩丈,保持同一水平位置。松手,徐靖的長劍飛起,在頭頂盤旋轉動,發出層層霞光,在徐靖身外循環流動,保護著他的身體。目光冷冽,徐靖喝道:“來吧,最后的輸贏在此一舉,看我如何打敗你!”雙手扣訣,氣勢激增,赤紅的真元如浪翻滾,在身外化為熊熊烈焰,托起徐靖高大的身體。頭頂,長劍泛起血色,眨眼就化為一條火蛇,不時的咆哮長鳴,口吐焰血。夏建國臉色陰沉,看著眼前的徐靖,問道:“這可是騰龍谷的‘烈陽真火’法訣?”徐靖道:“不錯,這就是烈陽真火法訣,現在就讓你見識一下它的威力?!毙哪钜粍?,火蛇飛起,在臨近夏建國之際,火蛇的身體瞬間膨脹十倍,化為了一頭火龍,張口吐出一股赤紅的火焰,籠罩著夏建國。對此,夏建國并不在意,神色平靜的施法防御,身外金、青之光閃耀不息,依照一定的頻率運轉,將徐靖發出的火焰阻隔于外。徐靖見此并不焦急,繼續崔動火焰圍繞在夏建國身外,直到將其完全淹沒,這才輕嘯一聲,眼中閃爍著奇異的光輝。是時,觀戰之人因為火焰的關系,看不到夏建國的情況,大家只能猜測。而置身火焰之內的夏建國,平靜的心境此時泛起了絲絲漣漪。原來隨著徐靖那聲輕嘯的響起,火焰中翻滾的火龍又恢復成了長劍的模樣,劍尖射出一股赤紅的劍芒,含著至陽至剛,無堅不摧的氣勢,直擊夏建國身外的光界。第五十五章傾盡全力察覺到這一情形,夏建國心思一轉,直到以點擊面極具優勢,因而以念力控制著長劍,使其在光界表面浮動,自動追蹤徐靖的長劍,每一次總是玄之又玄的將其擊退。如此,過了片刻光陰,夏建國開始感覺吃力,當即反守為攻,趁著徐靖長劍后退之際,金、青色的光界表面凝聚起一團奇光,自發的形成一道光劍,發出玄青色劍光,硬拼了徐靖的劍擊。其時,只聞一聲巨響,雙劍各分東西,附近濃稠的火焰瞬間散開,露出了夏建國的身影?!按蛄税胩?,現在輪到我發動攻擊,你看仔細?!贝蠛嚷曋?,夏建國全身繃緊,怒掙的雙目射出堅定的目光,牢牢的鎖定徐靖。同時,一金一青,背靠著背的他,光界表面劍影萬千,數不清的劍芒夾著佛、道兩派的氣息,如流水不斷,朝著徐靖劈去。臉色一驚,徐靖法訣一轉,身外的火焰瞬間消失,化為稠密的冰霧,以凍結萬物之力,在身外設下寒冰防御。同時,飛回的長劍豎立于頭頂,劍身瑩白如玉,自動旋轉,劍尖射出一股絢白色的光華,眨眼就沖上天際。天幻邪云對陣玄寒陰煞,彼此各擅所長,各具威力。在夏建國與徐靖的施展下,于半空展開了一場別開生面的斗爭。作為主動進攻的一方,夏建國的天幻邪云法訣變化多端,目前僅僅只是發揮出了部分威力。而防御一方的徐靖,在施展出玄寒陰煞法訣之后,整個人頓時變得冷靜,知道不能讓夏建國掌握主動權,因而崔動長劍,打算以絕強的實力強行打破目前的僵局。如此,只見漫天劍芒中,一道璀璨的劍柱破天而至,壓下了其余所有劍芒,出現在夏建國頭頂。見此,夏建國暴喝一聲,背對的兩個分身四手高舉,手心朝后四掌合并。剎時,金、青兩色光華融合一體,形成一道直射天際的絢麗光柱,正好與劈落的劍柱撞在一起。那一刻,強光刺目,怒雷轟鳴,可怕的爆炸席卷四野。半空,火花急射,光芒如雨,狂風怒嚎,氣流肆意,當場將夏建國與徐靖震落于地。臺上,觀戰之人臉色奇異,臺下,觀看之人驚呼不已,谷外旁觀之人各有所想,場中對戰之人搖晃不定。一會兒,狂風散去,徐靖臉上露出嚴肅的表情,一步一步走至場中,周身散發出逼人的氣勢?!澳愕膹姾纷屛倚牢?,也足以令我震驚。不過僅僅這樣,你還不足以取勝?,F在就讓我們一招定輸贏,勝敗得失在此一舉?!痹捖滹w身半空,周身閃爍著青、紅光芒,給人一種霸氣雄渾的感覺。夏建國法訣一收,恢復了平靜,眼神奇異的看著徐靖,點頭道:“好,宿命之爭在此一舉,誰能最終獲勝,誰才配得起新月。來吧,讓你見識一下我的天幻邪云,看能否打敗你!”縱身而起,夏建國與徐靖相距三丈,周身光芒涌動,呈現出金、青、赤、黑四種色彩。同時,夏建國身體一分為四,彼此背對著背,形成一個四方煞神的組合,各自閃爍著不同的光輝。天幻邪云,四訣合一,這是夏建國目前所能修煉到的最高境界,融合了佛、道、儒、魔四派法訣,其變化多端威力驚人。徐靖神色沉凝,眼中奇怪閃爍,點頭道:“好,不愧是天邪宗杰出弟子?,F在就讓你見識一下,烈焰真火與玄寒陰煞結合后的冰火神訣是何等威力??凑邪?,冰火斬!”這是徐靖自去年融合兩種法訣后,新近修煉的絕技,深得寒鶴與田磊的贊賞,威力驚人之極。施展之時,徐靖雙手高舉,周身布滿烈火、玄冰之氣,在身外形成一個冰火雙重結界,爆發出狂霸的氣勢,令在場所有人,包括谷外觀戰之人都是心神震動,大感震驚。冰火真氣原本相互排斥,彼此對立,可徐靖在生死關頭將其融合之后,就產生了一股全新的力量,其威力連翻四倍,這是寒鶴與田磊都不曾想到的事情。當然,新的法訣需要極強的修為才能駕馭,目前徐靖還處在不滅境界,雖然能夠勉強駕馭,但卻威力卻是大大受損。然而即便如此,此時此刻的他,傲立半空,人如戰神,高舉的雙手一青一紅,朝天射出兩股數百丈長的光柱,正隨著他雙手移動而逐漸靠近。附近,狂風怒吼,氣流匯聚,方圓數里之內風雷涌動,在天空形成一朵扭曲變形的光云。如此神威,世人震驚??吹膹堉毓饧赢惓?,馬宇濤則臉色陰沉。寒鶴、田磊一臉欣慰,天麟、林帆則眉頭皺起。半空,夏建國突然心緒不寧,忍不住看了一眼臺下的新月,眼中頓時露出了堅定之色。長嘯一聲,夏建國開始崔動真力,周身四色光芒層次分明,形成四個半圓狀的光環,彼此巧妙的融合在一起。當徐靖雙手逐漸靠近,夏建國虛空盤坐的身體開始轉動,且越來越快,眨眼就化為一道光柱,夾著四色光芒直射天際。那一刻,一股混雜的氣息彌漫天際,夾著佛魔道儒四派的不同教義,在云端之上幻化出金佛、三清、圣人、魔王四尊巨大的幻影,各自發出不同的光芒,在空中形成一個四色光環,旋轉著朝地面飛去。其時,旋轉的夏建國所發出的光柱正好位于那光環之內,二者間產生了某種聯系,間接的與天上四尊幻影結合在一起,形成一種獨特的攻勢。這邊,徐靖的雙手越來越近,至陽至剛之力與至陰至寒之氣產生了磁場,相互間爆發出滋滋的火花,給人一種心顫的感覺。這一幕持續了片刻光景,隨后兩股力量猛然合并。頓時,天地間充斥著一股浩瀚之力,帶著無堅不摧的霸氣,眨眼彌漫蒼穹,使得方圓百里之內,都能感應到那股氣勢。徐靖頭頂,青紅光芒隨著他雙手合并而融合為一,形成一股紫色的通天光柱,宛如開天神劍,在他的控制下,朝著夏建國斬去。這一招便是“冰火斬”,融合了烈火、寒冰之力,可謂至強至堅,是徐靖目前為止最強的絕技。破天一斬,撼動人心。夏建國將如何應對?這是無數人關心的事情??粗求@人的一擊,天麟眼神奇異,笑得有些邪異的道:“冰火斬,很不錯的名字?!鄙拼容p聲道:“威力也驚人,只是他目前修為有限,還發揮不出這一招真正的威力?!蔽璧p吟道:“面對這樣的一擊,若沒有絕對制勝的把握,最好不要硬拼?!碧祺胄Φ溃骸霸掚m如此,可夏建國箭在弦上,不得不為?!蔽璧杏|的道:“這就是比試。若是換了對敵,就又是另一番情形?!鄙拼嚷燥@詫異,問道:“舞蝶,你似乎經歷了不少事情?”舞蝶聞言臉色微變,低吟道:“太師祖教會我很多東西?!鄙拼纫宦?,頓時明白了幾分,柔聲道:“想來她這樣做也是為了你?!碧祺氩煊X到舞蝶心情不悅,笑道:“過往的不愉快我們將它拋棄,留下美好的回憶伴隨我們走過今后的歲月?!蔽璧纯刺祺?,又看看善慈,臉上泛起了淺淺的微笑,美得像一位仙子?!爸x謝你們?!碧祺肱c善慈眼神一呆,清醒之際卻發現舞蝶已經移目看著比試。在徐靖發出冰火斬的同時,夏建國的攻勢也攀升到了極限。半空,那旋轉的四色光環在下落到一定高度時,與夏建國旋轉而產生的光柱套在一起,遠看就像是一把插入云霄的巨劍,那光環就好比是劍柄。巨劍天成,霸氣驚人,融合四教功法于一體的攻勢,在夏建國的執念控制下,與徐靖同時發動攻擊。如此,兩股驚天的攻勢在半空相遇,紫色的冰火斬遇上四色巨劍,雙方互不相讓,激烈撞擊,在天空產生刺目的強光與震耳的巨響,并連綿延續。初次撞擊,出手的雙方身體顫起,徐靖當即臉色蒼白,嘴角溢出血跡。夏建國看不到具體情形,卻能明顯感覺那巨劍震動加劇。同時,半空中火花碎裂,飛雪無跡,交匯點附近出現真空區域,一道道閃電呼嘯電射,情景駭人。開始,兩人的攻勢難分高低,彼此僵持??呻S著時間的過去,徐靖的冰火斬開始顯露出了它驚人的實力,在連續撞擊了數千次后,終于擊碎了夏建國的巨劍,一路朝下斬去。對此,觀戰的張重光興奮無比,而天邪宗主馬宇濤則搖頭嘆息。天麟、林帆神情凝重,公羊天縱臉色沉凝。寒鶴、田磊一臉欣慰,江清雪與楚文新則頗感出奇。第五十六章新月之秘趙玉清、方夢茹神色平靜,臺下的丁云巖卻駭然之極。紫光一閃,神劍來襲。徐靖的冰火斬一路直下,勢頭猛烈,直到撞上那四色光環,前進的勢頭才為之一頓。其時,雙方再次陷入僵局,夏建國那四色光環非比尋常,硬是將徐靖的冰火斬攔在那里。天空,四尊幻影光芒大盛,各自輸入一股力量注入光環之內,使其爆發出璀璨的光華,一舉將冰火斬彈起。徐靖身體一顫,張口吐出一道鮮血。然而他并沒有放棄,蒼白的臉上露出無比堅定的神情,當下大吼一聲再提真元,崔動著冰火斬二次攻擊。這一回,冰火斬的氣勢比之前有所減弱,不過夏建國的四色光環在彈開冰火斬后也同樣光芒暗淡,因而雙方情況一樣,相遇之后依舊激烈。時間,在雙方的持續交戰中過去,當徐靖第五次崔動冰火斬時,夏建國已經停止了旋轉,周身氣息混亂,蒼白的臉上雙唇緊閉,正艱難的維持著四色光環,使其不墜。然而實力的懸殊在這一刻變得清晰。徐靖雖然比夏建國小兩歲,但冰火之力非同凡響,他在修為上要稍勝夏建國一點。再加上冰火斬的破壞力極強,連續四次硬拼之后,第五次終于斬碎了四色光環,將夏建國狠狠的彈飛出去。那一刻,全場一片寧靜。大家楞楞的看著這一幕,臉上有著不同的復雜心情。徐靖搖晃著落地,臉上露出一絲苦澀的笑意,緩緩的道:“我說過要打敗你?!毕慕▏稍诘厣?,眼神中滿是失意,他努力的扭頭,想要看一眼臺下的新月,可惜卻因為角度的關系,根本看不到自己心儀的女子?;蛟S這就是命,分毫之差讓他敗在了徐靖手里。趙玉清起身,看著場上的二人,輕聲道:“勝負不是目的,希望你二人今后刻苦修行,早日進入大成境界?,F在,你二人先去療傷,換另一組繼續比試?!毙炀肝⑽Ⅻc頭,走到寒鶴身旁,盤坐療傷。臺下,馮云飛上高臺,將輸了的夏建國帶了下去。如此,第一輪比試到此為止。觀戰席上,天邪宗主馬宇濤一臉失意,對于夏建國的落敗十分的痛心。江清雪見之不忍,安慰道:“前輩莫要太過在意,剛才的一戰徐靖也是險勝,他們之間相差不過分毫而已?!瘪R宇濤搖頭苦笑道:“分毫之差,十年之力,不容易啊?!苯逖┑溃骸皼]有挫敗,又哪來動力?相信這一戰對夏建國而言,會起到一個激勵的效應。前輩應該看遠一些?!瘪R宇濤低落的道:“希望如此?!辈贿h,方夢茹看著徐靖,對寒鶴道:“二師兄,他應該跟了你與三師兄不少日子吧?”寒鶴道:“十年了。自從上一次冰雪大會之后,師兄就讓他到冰火洞天來修煉,一轉眼十年便過去?!狈綁羧阄⑽㈩h首,輕聲道:“資質不錯,確是可造之材,不過他比不上新月?!币慌?,田磊有些不服氣的問:“師妹,你肯定徐靖不如新月?”方夢茹看了一眼臺下的新月,淡然道:“今日在場之人中,年輕一輩中有四人值得一提,分別是天麟、善慈、舞蝶、新月,他四人的實力皆在徐靖之上?!碧锢谝苫蟮溃骸澳阏f的前三位我沒有異議,可新月這十年來雖然修為激增,但似乎……”方夢茹看了田磊一眼,有些失望的道:“師兄一大把年紀,難道看不出新月身上有一股潛藏的龍靈之氣?”田磊一愣,看了新月幾眼,搖頭道:“我真的沒看出什么特別?!狈綁羧爿p嘆道:“那你不妨去問一下大師兄,他可曾將騰龍谷至強法訣傳于新月?”田磊不解道:“至強法訣?”寒鶴聞言色變,低聲道:“龍靈之氣,至強法訣,師妹說的是騰龍九變?”方夢茹淡然道:“師兄以為呢?”寒鶴頓時明白,眼中流出復雜之情。田磊驚駭莫名,脫口道:“師妹你肯定?”方夢如道:“大師兄不提,想來必有他的用意。三師兄最好莫提此事?!碧锢诓徽Z,楞楞的看著新月,眼神不同于往昔?;蛟S這一刻他才明白,大師兄最疼的是新月而非徐靖。臺上,張重光興奮不已,對于徐靖的獲勝感到萬分高興。待馮云帶走夏建國后,他便緩步走到場中,略顯激動的對臺下眾人道:“第一輪比試徐靖獲勝,接下來第二輪比試將由騰龍谷弟子林帆對陣離恨天宮門下弟子薛峰,他們誰將取得勝利呢?讓我們拭目以待吧?!迸_下,歡呼頓起。玲花、黑小猴、薛軍、陶任賢四人聲音最大,一致為林帆助威,大叫著林帆必勝的口號,情緒很是興奮。張重光揮手壓下臺下的助威聲,對走近的林帆與薛峰道:“比武爭勝點到為止,切莫因此成恨?,F在你們就各自準備?!闭f完退到了外圍。相距一丈,林帆與薛峰眼神交匯,誰也不曾移開目光,就那樣牢牢的注視著彼此。十年前他們曾同臺比試,林帆當時年僅十歲。十年后他們再次相會,這一次卻要分出高下,究竟誰會是最終的獲勝者?靜靜的看著場中的二人,四周一片寂靜。離恨天宮的公羊天縱與騰龍谷的丁云巖此刻心神繃緊,那感覺好比是他們在比試。趙玉清眼中泛起笑意,偏頭看了一眼方夢茹,輕聲問道:“師妹,還記得林帆這孩子嗎?十年前他也曾參加冰雪大會?!狈綁羧绱蛄苛肆址珟籽?,淡然道:“印象不深,不過還記得就是。倒是十年不見,他的變化讓人很吃驚?!壁w玉清笑了笑,略顯神秘的道:“是啊,十年不見,很多事情都變得讓人難以置信。
之色。天蠶老祖微微晃動了幾下身體,眼底也泛起了一絲詫異。顯然,牡丹的這一擊也超出了天蠶老祖的預計。玫瑰留意著天蠶老祖的表情,在他驚愕的一瞬間發動了突襲。那一刻,玫瑰的身體激射而至,在遇上天蠶老祖的防御結界時,玫瑰的身體自動破碎,可下一瞬間,她就穿越了天蠶老祖的防御結界,出現在了天蠶老祖的身前,一掌擊中天蠶老祖的心臟位置。悶哼一聲,天蠶老祖心頭怒極,自負無敵的他竟然一開始就連連挫敗,這如何不讓他生氣?低吼一聲,天蠶老祖周身光芒匯聚,在收緊之后又迅速擴散,從而產生了一股可怕的破壞力,瞬間席卷周遭的一切。察覺到危險臨近,玫瑰迅速隱身,以奇異的空間之術擺脫了天蠶老祖的攻擊范圍,出現在牡丹身旁,輕聲問道:“怎么樣,要不要緊?”牡丹臉色略顯蒼白,搖頭道:“還好,我早已防備,未曾傷及經脈,只是受到了不小的震蕩而已?!泵倒宓溃骸皵橙藢嵙@人,我們又不了解底細,暫時先周旋一番,待了解之后再設法應對?!蹦档の⑽㈩h首,低聲道:“花影回魂?!泵倒迥樕惑@,遲疑了一下,隨即點頭同意。屆時,牡丹與玫瑰拉開距離,兩人一左一右出現在天蠶老祖身外,展開了一場特殊的攻擊。面對兩女的進攻,天蠶老祖滿臉不屑,眼中怒火隱現,周身頻率急速調整。作為一個強者,天蠶老祖在初戰不利的情況下迅速做出調整,以自身獨有的特點,開始隱藏自己的氣息。起初,天蠶老祖看上去毫無異樣??烧Q壑?,天蠶老祖的氣息就從眾人的腦海中消失無影,僅僅留下那虛幻不定的身影。面對這種情形,牡丹與玫瑰并不在意,兩人繼續著各自的攻勢,在半空中回旋移動,變幻著身影。遠遠看去,此時的牡丹與玫瑰旋轉不停,兩人姿態各異,體態輕盈,交錯穿插,身影重疊,構成了一個虛實結合,人影、幻影、花影、魂影綜合一體的奇特區域。在那里,牡丹與玫瑰時隱時現,虛實難辨,數不盡的牡丹花與玫瑰花交錯飛舞,彼此結合,形成了許多似是而非的奇花,以及一些鬼神莫測的虛影。從外圍看去,那像是一個花哨的障眼法,有迷惑人心的效應??蓪嶋H上,這卻是五色天域有名的花影回魂奇陣,有著攝魂奪魄,殺人無形的可怕威力。置身于這樣的環境,天蠶老祖雖然隱去了氣息,淡化了身影,可他畢竟未曾離開,自然也就擺脫不了陣法的威力。當然,以天蠶老祖的自負心理,他根本不把這個陣法放在眼里??删褪怯捎谶@種輕敵的心理,才使得天蠶老祖在隨后的一段時間內,吃了不少的虧,被那陣法困擾多時。與此同時,新月、瑤光、舞蝶三人各有際遇,展開了全面攻擊。面對新月,天蠶有些驚異,看了一眼天蠶老祖與玫瑰、牡丹的情形,天蠶心中突然升起一股不妙的感覺。新月捕捉到了天蠶眼底的神情,冷笑道:“你心不安,這可是不好的開始?!碧煨Q聞言一驚,反駁道:“如此雕蟲小技,你以為就能扭轉最終的敗局?”新月哼道:“勝負輸贏,此時言之尚早。一年前是我讓你重現人世,一年后我將送你歸西,以了斷這場宿命?!碧煨Q哼道:“大言不慚,你以為你是誰?”新月面冷如冰,凝視著天蠶的眼睛,沉聲道:“當恐懼占據你的心靈,那一刻你就會明白后悔是什么滋味?!碧煨Q頗為生氣,怒笑道:“就憑你?”新月道:“看一看你的同伙,你說他們會是什么結局?”天蠶目光輕移,在看清楚場中的形勢后,心中震怒之極,厲笑道:“好奸詐的人類,你們以為這樣就能擊敗我們?”新月漠然道:“至少我要殺你,那并非難事?!痹挭q在耳,新月手中神劍彈起,此而的劍嘯如雷灌頂,這讓一時不備的天蠶心神一震,防御上出現了一絲空隙。抓住這個機會,新月縱身而起,手中神劍急速揮舞,數百道劍芒鋪天蓋地,宛如紅云罩頂,將天蠶困在其內。隨即,新月手腕一轉,神劍高舉,赤紅的劍芒破空直上,形成一道通天劍柱,夾著開天辟地之力,瞬間揮斬而下。那一刻,天地為之震驚。就連天蠶老祖也不禁動容,感受到了這一劍的威力。失去先機,天蠶惱怒無比,在面對那如山的劍芒時,第一反應就是防御。然而新月的天絕斬法可破一切防御,天蠶一直不明個中原理,直到劍芒臨身的那一刻,天蠶才似有所悟,可此時卻已然太遲。防御破碎,劍芒臨體。天蠶怒吼著翻身躲避,可惜新月的劍芒太過密集,眨眼就在天蠶身上留下數十道傷痕。悶哼一聲,天蠶翻身激射,鮮紅的血液化為了血霧,彌漫在那特殊的區域。是時,一股毀滅的氣息涌入天蠶的心底,使得他身體一顫,涌現出一股不祥之兆。第七十一章力壓騰飛出于強者的直覺,天蠶來不及多想,瞬間將實力提升到極限,周身光芒閃耀,布下了最強的防御。一切,眨眼完成。而就在此時,新月那無堅不摧的一劍已直逼天蠶頭頂。其強勁的壓力令人窒息,形成了一個曲張的時空區域,猛然作用于天蠶之身。一聲巨響,光芒四溢。毀滅的破壞力瞬間吞噬一切,形成一個擴散的光波區域。爆炸中心,那揮落的一劍順勢落地,夾著撼動天地之威,在地面上留下了一條巨大的峽谷,正朝著劍氣所在的方向蔓延開去。半空,濃煙滾滾,狂風肆意,黑壓壓的霧氣淹沒了視線,也掩飾了當前的結局。拔身而起,新月看著眼前的蘑菇云,臉上神情平淡,看不出絲毫悲喜,就宛如旁觀者,漠視一切。附近,舞蝶與彩蝶仙子的交戰正如火如荼的進行,兩人初次交鋒,由于不了解對方的實力,都顯得極為謹慎,不敢貿然急進。其中,彩蝶仙子的勾魂絲線詭秘無比,數次瓦解舞蝶的攻勢,還逼得舞蝶連連后退。針對這種情形,舞蝶避重就輕,以示弱的方式給彩蝶仙子一種錯覺。而后,舞蝶暗中催動玄冰之氣,以冰玄玉華神訣為武器,由外而內布下層層結界,實施冰封結印。屆時,銀白色的光芒迅速匯聚,形成了一個數十丈大小的透明光界,宛如冰球一般,正迅速收緊。察覺到氣溫的變冷,彩蝶仙子臉色微驚,立馬洞悉了舞蝶的心意,開始發動反擊。玉手輕揮,十指彎曲,彩蝶仙子雙手交錯,發出彩色的絲線,集中一點展開攻擊。起初,勾魂絲線遇上玄冰結界,瞬間被凝固化解,發揮不出威力。而后,隨著勾魂絲線的越發密集,點與點之間力量的累積,從而形成了一股破壞力極強的指勁,硬是擊碎了舞蝶的攻勢封鎖,可她卻并沒有占到便宜。原來,當彩蝶仙子擊穿那收緊的結界時,結界內部的壓力得以宣泄,整個結界瞬間收攏,致使彩蝶仙子還來不及脫身,就被濃烈的玄冰之氣凍成了冰棍。如此結局,事與愿違,大大出乎彩蝶仙子的預料,使得她驚怒無比。低吼一聲,彩蝶仙子震碎了身上的冰層,待恢復自由時,舞蝶的新一輪攻擊已然臨近。由于失了先機,彩蝶仙子防御不及,只得硬著頭皮硬接舞蝶的掌力,被當場震飛。一擊得手,舞蝶趁勝追擊,掌心寒芒閃動,極寒之氣狂涌而至,眨眼就冰封了方圓數百丈區域。置身險地,彩蝶仙子焦躁爆烈,雙手十指揮動,不同色彩的絲線彎曲交錯,形成一個錯綜復雜的光網,將自己包裹旨在內。遠遠看去,那光網就像是一個蟲繭,正不斷的加厚,不斷的加密,以阻止極寒之氣的侵襲。很快,光繭之外寒冰凝聚,一個巨大的冰球迅速成型,眨眼就從半空墜地,發出轟隆一聲??粗孛娴谋?,舞蝶眉頭皺起,在稍稍遲疑后,繼續催動法訣,集四周玄寒之氣,匯聚于一點,作用在冰球之上,繼續侵蝕彩蝶仙子的防御。這邊,瑤光迎戰騰飛,戰況十分激烈,絕非舞蝶與彩蝶仙子之戰可比。一開始,騰飛選擇了避重就輕,因為他并非真心想要協助天蠶,他只是為了生存。為此,騰飛保留了實力,無意與瑤光做生死搏擊。然而瑤光何等人也,他既然出手對敵,就必然要致敵于死地,豈能容忍騰飛這樣的僥幸心理。對立的矛盾,打破了彼此間的平衡。當騰飛無處可避,瑤光攻勢臨近,一場生死之戰由此開啟。那一刻,騰飛怒吼一聲,背上的翅膀猛然張開,爆發出一股可怕的勁力,硬是將瑤光震退。揮翅騰空,騰飛怒視著瑤光,厲聲道:“你真要一決生死?”瑤光臉色陰冷,語氣冷漠的道:“冰原寂靜,乃死亡之地。你既然敢來,就要做好心理準備?!彬v飛毛茸茸的臉上神情有些傷悲,怒聲道:“惹怒我,你會后悔!”瑤光輕哼一聲,針鋒相對的道:“遇上我,算你倒霉……”話猶在耳,一股高度濃縮的精神異力無聲而至,瞬間進入騰飛的大腦中樞,對他造成了極大的打擊。那一刻,騰飛慘叫一聲,身體從半空急墜,扭曲的臉上恨意如鐵,惡狠狠的瞪著瑤光的身體?!把酃饪梢詺⑷?,可惜你卻不會?!蓖蝗欢?,宛如幽靈?,幑馑查g跨越了彼此之間的距離,出現在騰飛身側。咆哮一聲,騰飛翻身而起,四肢凌空揮舞,看似雜亂無章,但卻發出四道銳利的勁氣。同時,騰飛背上翅膀開啟,陣陣狂風旋轉而至,在瑤光身外形成一道逆轉的風輪。輕咦一聲,瑤光雙手合十,隨即一分。一股裂散的氣流如風刀飛過,將身外的風輪一分為二。屆時,瑤光眼前光影幻滅,一道黑影無聲而至,瞬間扣住了瑤光的脖子。身體一震,瑤光立時驚醒,看著騰飛那毛茸茸的手臂,感受到他五指收緊的壓力,心中泛起了一絲疑慮。以之前二者的距離,騰飛能神不知鬼不覺的靠近自己,并且準確無誤的抓住自己的脖子,這一點似乎透露出某種信息。思索中,瑤光意念一動,攻勢來臨。魔宗心欲無痕詭秘無比,瞬間就攻破騰飛的大腦防線,對他展開了持續的攻擊。面對瑤光的精神異力,騰飛惱怒之極,強忍身體的痛苦,右臂全力收緊,試圖捏碎瑤光的脖子,破壞他的身體機能。察覺到騰飛的心意,瑤光并不驚奇,右手一把抓住騰飛的右臂,掌心黑芒流動,宛如邪靈入體,眨眼就腐蝕了騰飛的右手小臂。錐心的痛楚刺激著騰飛的中樞神經,他在看清楚結果后,口中突然狂叫一聲,帶著幾分不甘與震撼之力。那一刻,騰飛的叫聲淹沒了一些東西。當聲音漸去,瑤光突然悶哼一聲,整個人猛然后退數丈,嘴角掛著一絲血跡。原來,剛才騰飛在狂叫之際,左手突然揮出,夾著開山裂岳之力,一拳擊中瑤光的胸口,當場將其震飛。翻身急追,騰飛面目猙獰,厲聲道:“想殺我,你得付出代價才行!”翅膀張開,狂風突起,毫無征兆的龍卷風從天而降,一下子將瑤光卷了進去。大吼一聲,騰飛去勢不減,眨眼就卷入了龍卷風,頓時消失了身影。遠處,江清雪見此,臉上頓時流露出焦急的表情,不安的道:“八寶,你快去協助瑤光,這里我會小心?!蔽⑽⒌网Q,八寶并未出手,默默的守在原地。江清雪焦急無比,很想沖上前去協助瑤光,可想到身邊的天麟,她只得輕嘆一聲,壓下了心中的焦慮。場中,渾濁的龍卷風伸縮不定,時而膨脹變大,時而收縮變小,讓人猜不透最終的發展形勢。置身龍卷風內,瑤光身不由己,被強勁的風力帶著高速轉動,神智有些昏沉。騰飛緊隨而至,身體也受到了一定的影響,但卻牢牢鎖定瑤光的氣息,努力的朝他靠近。很快,騰飛利用翅膀調節方位,來到了瑤光附近,雙臂快速揮動,強勁的拳頭一次次擊打著瑤光的身體,發起了狂野的攻擊。劇痛讓瑤光神智一清,在意識到形勢不利的情況下,瑤光咬牙強撐,以用精神異力為武器,迅速發起了反擊。是時,騰飛慘叫凄厲,但卻毫不留情,硬是強忍痛楚,揮舞著雙臂,發出怨毒的攻擊?,幑庥行┬捏@,對于騰飛的狠勁頗為驚訝,只得加大攻勢,與騰飛比試耐力。很顯然,這是一場兩敗俱傷的戰爭,誰能堅持到最后,誰就能獲得勝利。作為瑤光而言,他自小心智堅韌,一旦下了決心,就絕不會輕易放棄。而騰飛身為黑獄森林四大兇靈之一,其實力之強悍雖然遜色于瑤光,卻也有著諸多不為人知的絕密。眼下,騰飛怒火攻心,已打消了逃離的念頭,一心只想殺掉瑤光,已泄心頭之恨。為了完成這個目的,騰飛顧不得掩飾,利用自身的優點,展開了快捷凌厲的攻擊。面對這種情形,瑤光很不適應,迅速陷入了困境,失去了先機。然而瑤光畢竟不是常人,精通佛魔兩教諸多法訣的他,在認清楚形勢后,率先布下防御結界,然后施展魔宗法訣,以詭秘之術展開反擊。起初,瑤光發出的精神異力并未收到應有的效應,未對騰飛造成太大的影響。后來,隨著時間的過去,瑤光一次次提升實力,那看似無形的精神異力,最終瓦解了騰飛的防線,徹底擊碎了他堅強的面具。那一刻,騰飛一臉扭曲,錐心的痛楚致使他狂聲咆哮,雙手拼命的抓扯自己的頭發,神智完全陷入了瘋狂境地。第七十二章物盡其用是時,龍卷風逐漸散去,騰飛從天而落,痛苦的縮成一團,在冰雪中不住翻滾。作為黑獄森林的強者,騰飛在很多方面都有著過人之處??蓪τ谀ё诘木癞惲?,卻只能憑借最原始的方法去防御,缺少合理的方式,以至于事倍功半,最終落得如此境地。懸空而立,瑤光一邊運氣療傷,一邊繼續催動心欲無痕,持續的展開攻擊。地面,騰飛翻來覆去,痛苦無比,凄厲的慘叫響徹云霄,為這場戰斗平添了幾分凄涼氣息。凝視著敵人,瑤光雙眉皺起,心中升起了一股疑慮。就瑤光的實力,早已到了殺人于無形的境地。何以騰飛慘敗之后,都還能保持這般頑強的生命特征?想到這里,瑤光飄然而落,右手緩緩伸出,掌心金光匯聚。這一刻,瑤光為了進一步打擊騰飛,施展出了佛門降魔心印,準備封印騰飛全身經脈,然而再送他歸西。面對瑤光的靠近,騰飛似乎好無所覺,依舊在地面不住的翻滾,口中叫聲凄厲。金光一閃,佛印臨體?,幑庖徽朴≡隍v飛胸口,大量的佛光洶涌而至,宛如凍結的冰層,眨眼就封印了騰飛的身體。至此,騰飛的慘叫瞬間停止,身體保持著卷曲的姿態,被固化在了雪地里?,幑馑闪丝跉?,后退數尺,扭頭看了一下場中的情況,眼中流露出幾分憂慮。就目前的情況而論,新月與天蠶之戰,新月占據著主導地位。舞蝶與彩蝶仙子之戰,卻是狀態不明。牡丹與玫瑰聯手對戰天蠶老祖,雖然暫時困住了對方,但卻不知道能堅持到何時?至于林依雪,她與鎖魂之間你追我逐,看似占了上風,實際上卻奈何鎖魂不得。收回目光,瑤光看著騰飛,眼中閃爍著猶豫之色,考慮著如何處置敵人。原本,一掌了結是最好的方式,可瑤光卻另有所想,因而陷入了沉思。片刻,瑤光有了主意,一把提起騰飛巨大的身軀,朝著八寶飛去。江清雪見此情形,臉上露出了幾分笑意,問道:“瑤光,你這是……”淡然一笑,瑤光道:“此獸殺之可惜,我們可以換種方式來消滅敵人?!苯逖┮苫蟮溃骸笆裁捶绞??”瑤光奇異一笑,將固化的騰飛甩給八寶,隨即輕笑道:“這就要看八寶的本事了?,F在你把天麟交給我,然后到八寶身上去?!苯逖┮荒樅闷?,追問道:“你在玩什么把戲?”瑤光笑道:“莫急,待會你就會明白一切?!苯逖┥陨赃t疑,隨后把天麟交給瑤光看護,自己則飛身來到八寶背上,臉上滿是不解。低鳴一聲,八寶縱身而起,帶著騰飛與江清雪的身體來到云端之上,脫離了眾人的視野。在那里,八寶將騰飛拋出,馱著江清雪來到騰飛頭頂,發出十六道光束,牢牢地鎖定騰飛的身體。此時,騰飛已震碎瑤光的佛法封印,恢復了自由之身。面對八寶的束縛之力,騰飛嘶聲狂叫,難掩內心的恐懼。江清雪站在八寶背上,看著惶恐不安,極力掙扎的騰飛,心中很是疑惑,搞不懂八寶要如何收拾這個敵人。感受到了騰飛的抗拒,八寶突然低吼一聲,扁平的身體順勢一轉,十六股束縛之力猛然收緊,當即將騰飛固定在了身體下方,絲毫動彈不得。同時,八寶身上的江清雪被八股力量托起,整個人凌空旋轉,周身光芒匯聚,數不盡的靈氣自八寶體內涌出,灌輸到江清雪體內。至此,江清雪猛然清醒,明白八寶在提升自己的修為。只是騰飛在這里面扮演著什么角色,江清雪就不得而知。其實,瑤光之所以不殺騰飛,是想借助八寶之力,將騰飛那驚人的實力轉移到江清雪身上,以便增強江清雪的修為。此刻,八寶就是利用自身的能力,一邊吞噬騰飛的力量源泉,一邊將那股力量凈化,然后轉移到江清雪體內。這是一個復雜的過程,八寶從中也有收益,只是最大的好處,被江清雪所得。至于騰飛,他雖然極力掙扎死命抗拒,可面對八寶這樣的神獸,他也是無能為力,唯有發出凄涼的慘叫,來述說自己的不幸。場中,雙方的交戰各有特色,尤以新月與天蠶之戰,最是激烈。一開始,新月就雷厲風行,攻其不備,利用天絕斬法無堅不摧的特點,配合天璃神劍,發出了驚天一擊。是時,天蠶躲閃不及,被新月一劍擊中,肉體當場碎裂,受到了重擊。還好那肉體乃魔門弟子的身軀,雖然被新月一劍劈碎,卻未對天蠶造成致命的打擊??耧L中煙霧散去,天蠶露出了本體,肉呼呼的身子看上去有些呆笨,可眼神卻是極端的凌厲。新月凝視著天蠶的身體,冷冷道:“第一次見面,你就是這個樣子。如今,你又恢復了原樣,這是否算是一種預示?”天蠶輕哼一聲,肥胖的身軀瞬間縮小,幻化成一個三十左右的英俊男子,眉宇間透著幾分邪氣?!俺銎洳灰庵挥幸淮?,你莫要太過得意?!毙略路瘩g道:“一步錯,步步錯。你一開始的選擇,就注定了最終的結局?!碧煨Q邪笑道:“命運隨心,不由天定。我既然敢選擇這條路,就有必勝的信心?!毙略履坏溃骸笆菃??那待會你可不要后悔?!碧煨Q哼道:“只怕到時候后悔的是你們?!毙略旅嫔謇?,毫不動氣,手中神劍緩緩高舉,整個人在瞬間變得冷靜。天蠶眼神微驚,雙手擺出防御的架勢,眼中奇光閃耀,周身涌現出一股淡綠色的光暈。初戰不利,這讓天蠶有了很深的警惕性。如今二次交鋒,天蠶自然得打起十二分精神,以免重蹈覆轍?!澳阈目謶?,這可是兵家大忌?!蹦曋煨Q的眼睛,新月冷漠得不帶一絲感情。天蠶心神微震,反駁道:“如此機會,你何以錯失?”新月道:“我只是提醒你,免得你死時會不甘心?!眲庖婚W,劍氣凌云,收縮的氣流呼嘯而至,宛如咆哮的野獸,給人一種心顫的感覺。翻身而退,天蠶理智的選擇了避讓,不曾與新月硬拼。此前,天蠶已嘗試過天璃神劍的威力,知道此物對自己有很大的威脅,因而避重就輕。新月劍出人至,如影隨形,飄逸的劍招錯落有致,如柔風細雨,看不出太大的威力。天蠶翻身激射,速度驚人,在一連數個回合的躲避后,仍舊擺脫不了新月的追擊。為此,天蠶冷笑一聲,翻滾的身體突然停下,眼神詭異的看著新月。屆時,新月把一切看在眼里,心中頓時提高了警惕,可手上出招絲毫不慢,眨眼就擊中了天蠶的身體。一劍揮落,新月立時橫移身體,手中神劍脫手飛出,自動的盤旋在身外,布下了一道特殊的防御。場中,天蠶的身體如幻影破碎消失無影,整個人無聲隱去,不留一絲痕跡。新月臉色冷厲,眉頭皺起,迅速將靈識提升到極限,可絲毫也感應不到天蠶的氣息。這方面,新月無法與天麟相比,她只能全力防守,等待著天蠶的現身。虛空里,天蠶注視著新月的動靜,心中不禁冷笑,無聲的朝她靠近。起初,天蠶還有些謹慎,生怕新月是故意使計??山舆B數次靠近,新月都毫無反應,天蠶這才放下了心。圍繞著新月轉了一圈,天蠶停在新月前方三丈外,眼中黑芒閃動,發起了精神攻擊。身體一震,新月眉頭皺緊,在遭遇偷襲之際,并未表現出絲毫的驚慌,而是聚精會神全力防御。天蠶陰笑一聲,悄然臨近,右手一掌揮出,無聲的掌力直逼新月頭頂。眨眼,天蠶的一掌臨近,那含而不露的掌力沒有任何征兆,讓人無從防御。然而這樣的一掌,并未擊中新月的頭頂,被突然出現的天璃神劍御到了一旁去。第七十三章人劍合一意外的結果讓天蠶心頭震驚,他立馬朝后退去,卻發現密集的劍芒已籠罩了整個區域。咒罵一聲,天蠶扭身閃避,快捷的身法宛如流光,使得他無數次化險為夷。新月懸空而立,臉色奇異,左手提著殘情劍,右手自然下垂,看不出絲毫攻擊的架勢。半空,天璃神劍自動追擊,任由天蠶如何躲避,它總能一絲不差的捕捉到天蠶的身影。這一點,天蠶始終無法理解,搞不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新月對此也是不解,可很快就參悟了個中的奧妙,眼中神光如炬。原來,天蠶雖然隱藏了身體,隱藏了氣息,讓人很難察覺??擅慨斔苿又H,那看不見大的身體就會在空間內留下移動的痕跡。這一點,一般人很難察覺??商炝駝δ颂斓鼐珰馑?,有著不為人知的能力,它既然可以自動防御,保護新月的安全,當然也能主動攻擊,從天蠶留下的蛛絲馬跡入手,展開凌厲的攻勢。明白了這一點,新月開始觀察神劍的軌跡,在一番分析之后,新月雖然還看不見天蠶的身影,但卻已經能夠分辨出天蠶目前的方位,以及他閃避的軌跡。同時,隨著新月精神的逐漸集中,她與天璃神劍之間慢慢產生了一種心靈感應,彼此之間心聲相印,使得新月的視野一下子提升了數十倍。那一刻,一種奇妙的感覺涌入新月的心底,無數雜亂的信息從四面八方匯聚而來,在新月的腦海中構成了一副影像,清晰地展現在她的腦海里。透過那副影像,新月對四周的情況了然于心,就連隱身攻擊的牡丹,新月也能一分不差的感應到她的方位。至此,新月的修為又跨入了一個全新的境界,具體到達了何種程度,連她自己也說不清。神奇的變化讓人震驚,可并未就此完結。新月在欣喜之余,繼續保持與天璃神劍的溝通,透過神劍那獨特的視角,仔細的觀察這個世界。利用這種方式,新月掌握了在場所有人的情況,對于每個人的實力都有了全新的認識。其中,天蠶老祖給新月的感覺是深不可測,而死去的天麟給新月的感覺卻是虛實不定。掌握了這些,新月開始收斂心神,把注意力集中在天蠶身上,以意念催動天璃神劍,展開了全面攻擊。那一刻,新月對神劍開啟了心扉,以不設防的形式與神劍溝通,旨在盡快消滅敵人。只是讓新月不曾想到的是,天璃神劍在進入了新月的腦海后,不但獲取了新月修煉的劍訣,還留下了一道生命意識,迅速與新月的意識融合在了一起。那一刻,新月的腦海中光芒泛起,數不盡的星光迎面而來,化為了一種新月可以理解的意識,呈現在她的心底。仔細分析,新月在掌握了那股信息后,整個人極為振奮,不自覺的流露出了笑意。原來,那股意識源于天璃神劍,是一種認主歸心的信息。在與新月的意識結合之后,天璃神劍才算真正承認了新月的身份。此前,新月解開神劍的封印,得到了神劍的認可,那只算初步的認定,屬于第一階段。如今,神劍主動發出認主信息,并與新月的意識融合一體,屬于第二階段。一般而言,普通的神劍在這方面只有一步,相對較為簡單。天璃神劍之所以非同一般,那與它的來歷有關。就目前而言,世人對天璃神劍的認識還很膚淺,唯一準確的推斷,就是天璃神劍與鎖魂劍有些類似,屬于天煉之器,且勝過鎖魂劍。而今,新月從天璃神劍發來的信息中有了新的發現,打破了世人對神劍的傳統觀念。就新月獲悉的情況,天璃神劍乃天地靈氣所集,歷時萬年歲月,經數次演化而成型,有著極強的自我意識。曾經,它兩次被人封印,落在了邪神朱喜的手里,一直不曾發揮出真正的實力。如今,新月以至圣之氣解開了神劍封印,至純之心打動了神劍之靈,使其神劍自動認主,發出了驗證的信息。由此,新月獲得了神劍的認可,實力在轉瞬間提升了一個境界。并且,新月還獲悉了另外一個讓她震驚的消息。就新月了解,天璃神劍內部還有兩道封印,以新月此時的修為,還難以破解那兩層封印,進一步了解神劍的奧秘。眼下,新月雖然與神劍取得聯系,能夠隨心控制神劍,發起進攻,自動防御,但卻無法真正發揮出神劍最強的實力。要想破解那兩層封印,新月就必須提升自己的實力。只有當新月的實力達到某一個階段時,天璃神劍內部的封印才會自動開啟。換種話說,神劍的威力取決于新月的實力。等有一天新月的修為攀升到極限,那時候的她,一劍在手,可令天下低頭。如今,新月僅能發揮神劍五層的威力,可就算這樣,所帶來的后果也是讓人震驚。原來,就新月所知,解開兩層封印的天璃神劍早已今非昔比,不但可以自動防御,還從新月的腦海中獲取新月所修煉的諸般劍訣,然后根據具體情況,自動的轉變招式,以最完美的方式,發起最強勁的攻擊。眼下,天璃神劍就處在這種境界,它可以受命于新月,由新月的意念控制,發起進攻。也可以選擇默認的方式,擺脫新月的控制,自發的組織攻擊。這其中,取舍之道取決于新月,可運用之妙,卻在于神劍本身。簡單而言,神劍在攻擊之初,會發出詢問的信息。若然新月要自己控制,神劍就放棄自我意識,聽命于新月。若新月沒有異議,神劍就會以自己的方式,一邊推算敵人的情況,一邊做出相應的調整,務求以最完美的方式,最短暫的時間,來消滅敵人。當然,這二者有利有弊,關鍵在于力量與完美之間的選擇。若然新月控制神劍,就能將自身的修為加諸于神劍之上,從而融合二者之力,發出強大的一擊。若然神劍自我控制,其招式的轉變必然勝過新月的控制,但實力相對二者結合之力來說,必然要弱一些。半空,天蠶隱身閃避,速度驚人??刹还芩趺撮W躲,天璃神劍都能追蹤到他的身影,及時發出攻擊。面對這種情形,天蠶又氣又急,在考慮了片刻后,選擇了不再躲避。停身,天蠶怒視著飛來的神劍,雙手交錯胸前,掌心流光閃動,待神劍臨近之際,雙掌迅速推出,發出一股白色的光芒,作用于神劍之上。屆時,天蠶身體一晃,被神劍強大的沖勁震退了數尺,但卻成功的阻止了神劍的前進。穩住身體,天蠶加大掌力,以自身獨有的天蠶絲迅速纏住了神劍,試圖將其壓制。感受到天蠶的心意,天璃神劍加大了攻勢,顫抖的劍身一化萬千,眨眼就擺脫了天蠶的糾纏,瞬間穿透了天蠶的身體?!安?!可恨!”厲吼一聲,天蠶頓時現身,左手捂住胸口,身體自半空而墜。數尺外,天璃神劍通體光華匯聚,萬千劍影逐一融合,恢復了原本的樣子。呼嘯一聲,天璃神劍俯沖直追,琉璃色的劍身光波流動,射出一道璀璨的劍芒,直逼天蠶的頭頂。怒吼一聲,天蠶急忙閃避,眼中怒火中燒,恨不得吃人。新月臉色如冰,凝視著天蠶的身影,冷笑道:“天蠶,后悔的滋味是不是很苦澀?”閃身躲避,天蠶頗為狼狽,口中怒吼道:“住嘴,這點陣仗我還沒有放在眼里?!毙略码p眼微瞇,冷酷道:“是嗎?希望你能一直嘴硬
的看著救下海天的景風,而開天殿中的紅玉看到重創恩師的海天被景風救下,憤怒的看了一眼景風?!皫熓?,不是我……噗!”急火攻心的景風噴出一口鮮血,昏迷了過去??吹教斓雷诒娙藥捉洓]有再戰能力,放棄抵抗時天邊傳來兩聲巨吼。兩個仙風道骨的白胡真人和天道宗的護山仙獸石獸和流光豹出現在魔龍島高手的面前?!昂?!沒想到元封、極羽、你們兩個老家伙竟然沒有被散仙天劫劈死還存活在這個世上。元封你現在已經四級散仙了吧,極羽你們也是三級散仙了吧?!币坏赖统恋穆曇粼谔斓雷趦纱笊⑾涩F身后傳出,一團黑霧出現在眾人眼前?!澳?!你都沒被天雷劈死,我們兩個老家伙怎么會死在你前頭。魔修如今的你快渡五級散魔天劫了吧,你不好好在黑龍島呆著,竟然跑到我天道宗撒野,看來你是對五級散魔天劫沒信心吧?!碧斓雷谳叿肿罡叩脑馍⑷死浜叩??!安灰谶@裝神弄鬼了?!痹馍⑷舜蠛纫宦?,一團聲波在元封散人口中發出,撞擊到魔修周圍的黑霧上,黑霧一下子被沖散,消失不見,魔修枯瘦的身影現出身來?!昂?!元封,沒想到千年未見,你的修為提升的很快啊?!蹦薜统恋恼f道?!澳弈阋膊徊?,受我一擊卻能紋絲不動,但你今天敢來襲擊我天道宗,我定讓你有去無回?!笨吹叫氯巫谥髁杩嗾嫒思八械茏佣际艿街貍麤]有再戰能力時,元封散人一臉堅毅的說道。而黑龍招出的黑牛正在空中和天道宗的護山仙獸激烈的廝殺著。由于石獸的皮膚如靈巖般堅硬,使得黑牛的利角一時間發揮不了作用。加上流光豹閃電般的速度,使得黑牛無助的忽閃著大翅膀,瞪著通紅的大眼憤怒的狂吼著?!皫煹?,如今黑龍島高手眾多,魔修如今已是五級散魔,我們天道宗弟子都傷痕累累,沒有再戰能力了,我們只有放手一搏,或許還有一線生機?!痹馍⑷藗饕舻?。如今元封和極羽散人已經抱著必死的決心,誓要把黑龍島高手趕出天道宗。兩人對望了一眼,雙雙祭出仙劍,身上的靈力不斷的燃燒起來。魔修看到二人身上不斷燃燒的靈力,心中一驚,傳音提醒道:“大家小心,他們這是燃燒靈力,可以短時間內大幅提升修為,但時間久了他們就會沒有再戰能力了。我們全力擊殺死一人,剩下一個就不難應付了?!蹦奘紫劝l難,一把漆黑的魔刀劃破空氣,攻到了極羽散人面前。散仙級別的高手攻擊不象修真之人靈力分散,而是把靈力聚集成點進攻。全身燃燒的極羽散人手持仙劍迎上了魔修的魔刀?!稗Z轟轟!”二人以肉眼看不清的速度交錯攻擊著,一時間刀光劍影,周圍的空間也被兩位散人爆裂的靈力撕裂成一道道裂紋。黑龍傳音道:“魔龍,你吸引住元封散人,其他人一起攻擊極羽散人,是必要一擊奏效?!甭牭胶邶堈f所,魔龍露出一絲冷光。魔龍一個虛招攻向了準備營救極羽散人的元封散人,元封散人一擋,發現攻向自己的魔龍乃是一個虛影,心中一陣納悶,不容他多想,閃電般的一劍,刺向了圍攻極羽散人的黑龍島島主黑龍。由于雙上實力差距巨大,黑龍一不留神,被元封散人的仙劍透過靈甲一劍刺穿小腹,強大的半仙靈力瞬間擊碎了黑龍的經脈,就連體內的元嬰也受到了重創。重傷的影龍經過調試,恢復了一絲靈力,看到島主黑龍受傷,心中一緊,把速度提升至頂峰,化成一道殘影,刺向了元封散人?!按蟮勒鹛?!”看到黑龍島速度最快的影龍攻來,元封散人反手一招大道震天回擊過去。元封散人所施大道震天的威力比凌苦真人所施威力大了數倍,就連光劍飛過的地面都被震碎了一道道裂痕。光劍速度過快,影龍反應不及被光劍刺穿胸口,就連體內的元嬰也被強大的半仙靈力震碎。但影龍臨死之前也發出了最強一擊,一道道黑影圍住了元封散人,使得元封散人被包裹在里面?!鞍涤耙粨?!”暗龍枯瘦的胳膊中突然飛出一把黑色匕首,穿過影龍臨死發出的黑影,刺進了元封散人的右胸?!班?!”元封散人被暗龍的暗影一擊擊中,受到了重傷。元封散人沒有立即拔出黑色匕首,而是突然躍上了空中,燃燒了自己最后的半仙靈力,化成一個熊熊燃燒的太陽,用生命施展出最強一擊?!按蟮缽s天!”熊熊燃燒的太陽爆裂開來,整個天空都被映成了火紅色,一條條咆哮的火龍在燃燒的太陽中飛出,攻向了黑龍島的高手?!班剜剜?!”散仙燃燒生命的招出的火龍過于強大,一條條火龍瞬間吞噬了不少反應不急的黑龍島高手。受傷頗重的黑龍也被熊熊燃燒的火龍再次貫穿胸口,已經奄奄一息?!昂?!”受到黑龍受傷的影響,黑龍的魔獸黑牛一絲分神,被石獸千斤之爪一下子抓瞎了左眼,重重的摔在里地上。流光豹看到黑牛倒地,化作一道流光,穿透了黑牛的腹部,黑牛無力的躺在了血泊中?!皫熜?!”看到元封散人燃燒了生命發出最強一擊,極羽散人也瘋狂了?!澳藜{命來!”看到魔修在苦苦抵抗元封散人燃燒生命招出的火龍時,極羽散人仙劍融體,化作一把巨大的燃燒靈劍刺向了魔修“人劍合一!”魔修感到一股強大的氣勢逼近,把魔功提升至頂峰,想硬接下極羽的憤怒一擊?!安缓?!”魔修心中一驚,沒等做出第二反應,就被極羽散人人劍合一穿透,身后咆哮的火龍一口吞噬掉放棄抵抗奄奄一息的魔修,魔修未來得及逃出元嬰,就被強大的火焰融化掉了。如今黑龍島只剩下奄奄一息的黑龍,昏迷不醒的海天,少了一條手臂的霸龍以及魔龍和影龍五大高手。魔龍看了一眼半仙靈力快被燃盡的極羽真人,以及虎視眈眈的兩只天道宗守山仙獸,一咬牙說道:“撤!”魔龍瞬間來到海天身邊單手抓起昏迷的海天,和暗龍一起化作一道黑光消失在開天殿前。霸龍看到魔龍暗龍已逃,就像抓起黑龍離開天道宗?!昂?!”流光豹一聲怒吼,化作一道流光,一口咬下霸龍抓住黑龍的一只手,硬硬的撕了下來。霸龍忍著劇痛,不甘的看了一眼奄奄一息的黑龍,逃出了天道宗。第036章叛徒?看到黑龍島高手已經逃出天道宗,極羽散人無力的盤膝坐好對受傷頗重的凌苦真人說道:“凌苦宗主,你快去找個弟子把護山大陣陣心的五彩神石恢復原位,并關閉護山大陣,以免其它魔道高手再偷襲我們天道宗,我們已經沒有再戰能力了,如果再有魔道高手出現,后果不堪設想?!薄笆菐熓?!”凌苦真人用虛弱的聲音回應道。凌苦真人看了看周圍的天道宗弟子,看到只有天道宗天才人物寧光子受傷稍輕虛弱的說道:“寧光子,你趕快去開天殿后殿把五彩神石恢復原位,讓我們天道宗護山大陣恢復正常,并關閉它?!薄笆钦崎T師伯!”寧光子擦了擦嘴角的鮮血回應道。大約一炷香的時間,整個云龍山靈光一閃,震動了一下,凌苦真人松了一口氣道:“好了,護山大陣已經恢復,陣門已經關閉,大家先恢復靈力,等大家傷好了,我們再找出打開天道宗護山大陣,引來黑龍島高手的奸細?!薄班?,就按凌苦宗主意思辦,大家恢復靈力要緊,如今天道宗護山大陣已經關閉,奸細很難逃出去?!睒O羽散人虛弱的說道?!白谥鲙熜?,不用找了,我們天道宗的奸細就是你的徒兒景風,當初他來我天道宗我就覺得不對,極力反對救他,你們不聽,看了吧,今天的一切你要負全責?!绷栾L真人激烈的說道?!熬帮L,誰是景風!”極羽散人聽到凌風真人所說,緊皺眉頭問道?!皫熓?,景風是我徒兒,我相信我徒兒的人品,如今護山大陣的陣心五彩神石就是景風帶回來的,如果他是奸細,為什么把這么珍貴的神石帶回天道宗。師叔,請給我一天時間,我會給大家一個交代的?!绷杩嗾嫒松钗豢跉庹f道。這時昏迷的景風雖然受傷很重,但體內的生命原力飛速的修復著景風傷勢,當聽到凌風真人所自己是奸細時,景風憤怒了,但聽到凌苦真人為自己辯解,心頭一熱爬起來說道:“師傅,徒兒不是奸細,徒兒一定會給眾人一個交代?!薄澳憔褪蔷帮L?你的傷怎么會恢復的怎么快?我記得剛才你還不昏迷不醒,怎么這么快就完好如初了?!睒O羽散人震驚的問道。景風也疑惑的看著這個頭發蓬亂,十分虛弱的白胡道人問道:“你是誰?我怎么沒見過你,你也是我天道宗的嗎?”“景風不得無禮,這是你太師叔,乃是我們天道宗的散仙,要不是關鍵時候你兩位太師叔舍命救宗,現在天道宗可能就被黑龍島高手攻陷了。而你元封太師伯為了天道宗獻出了自己的生命?!绷杩嗾嫒丝吹骄帮L的無禮訓斥道。景風走到極羽散人的身旁,深深施了一禮說道:“對不起極羽太師叔,請原諒景風剛才的無禮,讓弟子來為你療傷吧?!闭f完不顧極羽散人的反對,單手按住虛弱坐在地上的極羽散人的肩部,不斷向里渡著生命原力。一道道生命原力緩緩輸入極羽散人的體內,生命原力一進極羽散人的經脈中,帶動著極羽散人體內的半仙靈力快速的恢復體內的重傷。感覺到自己體內的傷勢飛速的恢復著,極羽散人心中一驚說道:“景風,我感覺到你修煉的法訣很奇怪,好像是我們天道宗的最高心法天道,但又感覺有些不一樣,你能告訴太師叔你修煉的是什么法訣嗎?”“嗯?”聽到極羽散人所問,景風一時間猶豫了,他答應過那神秘之人不把混沌前訣之事說出來,心一橫說道:“太師叔對不起,我不能告訴你?!甭牭骄帮L所說極羽散人一皺眉頭沒有說話,而一旁的凌風真人卻冷哼一聲說道:“做賊心虛!”極羽散人冥思了一會說道:“好了,現在當務之急是修復靈力,等我們靈力恢復了,是非曲折我們在慢慢研究!”經過三天時間的恢復,凌苦真人等人漸漸恢復了大部分靈力,黑龍島的島主黑龍被寧光子封住靈力關了起來。開天殿內,凌苦真人,以及極羽散人景風等天道宗剩余弟子全部聚集在殿內,黑龍島島主黑龍被縛束著仍在開天殿地上。紅玉扶著身受劇毒的凌雨真人坐在椅子上,如今的凌雨真人已經沒有當初冰冷美麗的容顏,整個人比原來矮了一頭,全身抽縮再一起。身上的皮膚被劇毒殘害的只剩下一層薄薄的金黃色抽搐的薄皮,顯得十分恐怖。紅玉狠狠瞪了景風一眼不再理他,景風心中一緊,一絲不安涌上心頭。凌風真人站起身來,憤怒的踹了黑龍一腳指著景風大聲說道:“說!你們黑龍島在我們天道宗所派的奸細是誰,是不是他!”看到凌風真人指引黑龍陷害景風,凌苦真人緊皺眉頭,一旁的景風卻不愿意了就想大聲掙斥道,突然腦中傳出凌苦真人聲音,“景風不要掙斥,為師相信你,稍安勿躁?!焙邶埧戳艘谎劬o張的凌竹真人又看了一眼景風,想到景風就是那個在五色寶塔得到五彩神石之人,想到了留給景風五彩神石那個神秘的高人,計從心來說道:“既然我栽在你們手中,就沒想活著出去,好我就把我們黑龍島安在你們天道宗的弟子說出來?!薄傲栾L,你說的沒錯,就是他,景風?!焙邶堃徽Z石破天驚?!昂邶?,你說什么!你不要血口噴人!”景風憤怒的大吼著,就想沖到黑龍身旁?!熬帮L!你想殺人滅口嗎?”聽到黑龍所說,凌風真人以及凌竹真人松了一口氣?!熬帮L,如果當初沒有我和魔龍在落霞村設計的一幕,你會來到天道宗。海天現今在我們黑龍島擔任重職,你難道不承認海天是你大哥嗎?如今你竟然背著我私自聯系魔龍,我也沒必要保全你了!”當初魔龍向黑龍求得金蠶蠱時就把景風和海天之事給他說了,只是黑龍沒想到景風會連續破壞他一個個計劃,黑龍知道自己不可能活著走出天道宗了,他決定陷害景風引出景風背后神秘之人來報復天道宗。聽到海天,景風張了張嘴說不出話來,定在了殿上?!熬帮L你一定要給我報仇??!”說完,黑龍運起最后一絲靈力自爆而亡??吹胶邶堃阉?,凌竹真人松了一口氣,一條歹毒之計涌上心頭?!昂?!如今真相大白,景風,要不是你私自逃出靈霧洞打開我們天道宗的護山大陣,我們天道宗傷亡那會如此慘重!你要為死去的天道宗弟子償命?!绷栾L真人憤怒的說道。紅玉痛苦的看著自己深愛之人定在那里不再爭辯,以為景風默認了。寧石子雙手緊握的看著景風說道:“小師弟,他說的是真的嗎?”凌苦真人看了一眼定在殿中的景風搖了搖頭說道:“師叔,我能單獨和景風聊一聊嗎?師叔您放心,如果景風真的是黑龍島的奸細,我一定會大義滅親的,只是我相信這個孩子,這孩子身上有太多的秘密,我不想冤枉他,我去去就來,師叔您老在這稍等片刻,我一定會給大家一個滿意的答復的?!薄傲杩嘧谥?,你去吧,這里有我你放心?!睒O羽散人看了一眼景風說道。凌苦真人抓著定在殿中的景風來到了開天殿的后院。開天殿后院的屋內。凌苦真人坐在石凳上憐愛的看著景風說道:“景風,你是我的徒兒,也是師傅最大的驕傲,師傅一直相信你的人品,所以不信黑龍臨死前所說,但黑龍當著眾人之面說你乃黑龍島的弟子,你又當著眾人之面救下重傷凌雨師妹黑龍島的海天,師傅也無能為力救你。景風,師傅把你叫到這來,就是讓你趕快下山逃命去吧,這里有師傅給你頂著,他們不會把為師怎么樣的,大不了這個宗主我不做了。如果你不走,凌風師弟不會善罷甘休的,你肯定會丟了性命的!快走吧景風!”“師傅!”聽到凌苦真人真摯之言,景風被深深感動,景風雙腿跪地哭啞的說道:“不孝徒兒連累師傅了,可是徒兒真的沒做危害天道宗的事啊,徒兒真的不是黑龍島的奸細,海天是我在這個世上唯一的親人,我不能看到他死在我面前??!”說著景風眼淚不住的流了下來。就在凌苦真人想要扶起跪在地上的景風時,突然,凌苦真人噴出一口鮮血,滿臉金黃的倒在了地上?!皫煾?,你怎么了!”看到自己最敬愛的師傅口吐鮮血的倒地,景風一時間慌了神。凌苦真人緊緊抓住景風的手張了張口沒有說出話,景風看到凌苦真人的身體在迅速的萎縮著,景風趕緊雙手按住凌苦真人的胸口向里渡著靈力?!班?!”一只金蠶在凌苦真人體內鉆出,凌苦真人在金蠶鉆出的一剎那,爆體而亡,鮮血濺了景風一身?!皫煾?!”景風看到凌苦真人突然爆體死在自己面前,腦中一片空白,痛苦的吼著,這一吼也驚動了開天殿內的眾人。聽到景風痛苦的叫聲,凌竹真人露出一絲邪笑。金蠶鉆出凌苦真人身體就像逃走,景風狠狠的一把抓住了它,憤怒的想抓死它為凌苦真人報仇,但一想金蠶乃是有人故意下的,要為師傅報仇只能靠它找出真兇,忍下心來,把他放入了虛獨境中?!班?!”屋門被極羽真人一腳踹開,極羽散人看到凌苦真人胸口爆裂開來,早已死去,景風渾身是血的站在凌苦真人身邊,憤怒的吼道:“景風,你這個叛徒,竟然畜生不如的殺害你的恩師!我真該一開始就殺了你!”看到凌苦真人倒在血泊中的身軀,寧石子撲在了凌苦真人身上大哭了起來?!疤珟熓?,不是我殺害的師傅,師傅對我恩重如山,我怎么會殺害恩師,太師叔你聽我解釋!”看到憤怒的極羽散人,景風不斷的后退解釋著?!皫熓迥?,凌苦師兄身體的顏色中毒的情況和凌雨師妹一模一樣,顯然是中了金蠶蠱之毒。哼!這種毒正是你所救黑龍島海天的靈獸所獨有的,你還想狡辯嗎?”凌風真人怒視洶洶的說道?!熬帮L我真看錯了你,從今天開始,我們所有的恩情一刀兩段?!奔t玉痛苦地說著,說完,全身一軟,就要倒在地上,被身后的寧光子一把扶住?!爸x謝寧光子師兄,我沒事!”紅玉感激的看了寧光子一眼說道??吹奖娙藨嵟难凵?,景風心中一涼,知道解釋已經沒有用了,為今之計乃是沖出重圍,等到實力夠了在找出真兇,為凌苦真人報仇?!疤珟熓?,師傅真的不是我殺害的……”話沒說完,景風鼓足全力,沖破房頂,想要逃出天道宗。第037章化蛇之死“叛徒不要跑!”看到景風突然躍出屋頂,極羽散人,凌風真人,凌竹真人,寧石子,寧光子,紅玉全都追了上去。由于眾人傷勢未能痊愈,一時間未能追上景風,只是緊緊的跟著景風來到了云霧峰?!芭淹侥睦锱?!”極羽散人乃半仙之體,又加上景風幫他渡入生命原力,速度比景風快上很多,追到云霧峰,已經隱約追上景風了。極羽散人祭出仙劍,劃過一道劍芒飛向了高度逃命的景風,景風感到身后一股強大氣息飛來,身子一閃,速度降了下來,極羽散人化作一道殘影,攔住了狂奔的景風,單手握劍,氣霸山河的一劍刺向景風。景風反應不急,被極羽散人一劍劃到胸口,鮮血一下子流了出來,但眨眼的功夫,血就被止住了,傷口飛速的愈合著?!八⑺⑺?!”由于極羽散人阻攔,追趕景風的五道身影及時趕上并圍住了受傷的景風?!澳氵@個欺師滅祖的叛徒,我今天定要斬殺你,為凌苦師兄報仇?!闭f著凌風真人清風劍劈出一道劍芒,飛向了被眾人圍住的景風。景風知道今天很難全身而退,但凌苦真人之仇不能不報,只有留住性命,才能找出殺害凌苦真人的真兇,洗脫自己的冤屈?!巴领`盾!”景風招出土靈盾保護住自己,硬硬擋住了凌風真人的劍芒。就在景風硬抗凌風真人劍芒的時候,紅玉咬了咬牙,緊握火龍鞭,火紅的長鞭狠狠抽向了景風。景風感到身后一道炙熱的靈氣撲來,向后一閃,躲過火龍鞭就想還擊,但看到身后偷襲自己的竟然是自己心愛之人紅玉,心中一痛,看著凌空紅玉美麗的臉龐,一道道和紅玉在一起的美好時光在腦中出現??吹骄帮L一時間失神,凌竹真人和寧光子對視了一眼,雙雙握緊靈器,向景風攻來?!按蟮绬柼?!”“大道震天!”凌竹真人和寧光子同時出招,一道道光劍帶著無盡的劍芒,劈向了圍在中間的景風?!稗Z!”景風一時失神,被凌竹真人和寧光子而人發出的光劍刺中,周身的土靈盾應聲破碎,一道道光劍把景風劃得千瘡百孔?!班?!”景風無助的噴出一口鮮血,用降龍木撐在地上,看著曾經的同門心中很痛,他實在不明白這些人為什么要相信黑龍的話,非要致自己于死地?!鞍?!”景風瘋狂了,心中默念:“我不能死,我一定要給師父報仇,報仇!”“穹光戰衣!”景風把當初化蛇送給他的穹光戰衣招出來穿在身上,穹光戰衣散發的邪氣一下子包裹著受傷的景風?!昂?!你這個叛徒終于不再隱藏了。師叔,你看這個叛徒身上穿的邪衣就知道他一定是魔道派來的奸細,不然我們正道之人怎么會有這么邪惡的戰衣。師叔,我們聯手殺死這個叛徒以免后患?!绷栾L真人看到景風所穿邪衣,下定決心一定要殺死景風為死去的天道宗弟子報仇。極羽散人聽到凌風真人所說大喝道:“大家圍住這個叛徒,一定不要讓他逃走?!薄昂?!誰人怎么對我,我怎么對人。你們來吧!我景風就站在這,你們誰有本事就來取我性命!”景風憤怒的說道。寧光子看到景風憤怒的表情首先發難,手持六妖蛇劍,化作一道詭異的綠光攻向了景風?!按蟮榔铺?!”寧光子凌空劈下了一道綠色電光,猶如一只張著血盆大口的青蛇,攻向了景風?!暗亟缋谆痖W!”景風手握降龍木,身上火靈金靈同時顯現出來,使出了自己最強的一擊,回擊了過去。地界雷火閃交錯著穿透了寧光子劈出的綠色電光,劈向了空中的寧光子?!靶⌒?!”極羽散人眼看霸道的地界雷火閃劈到寧光子身上,仙劍劃出了一道靈光,攻擊到地界雷火閃上,稍稍抵消的一些威力?!稗Z!”寧光子被景風全力一擊擊飛,重重的撞到了不遠處的崖壁上,深深的陷了進去?!皩幑庾?!”看到寧光子身受重傷,凌竹真人紅玉飛速的來到他身邊,把他從崖壁中扶了出來?!皫煾?,師妹我沒事,是我沒用,竟然沒有對這個叛徒造成一絲傷害,讓你們擔心了。噗!”說著寧光子噴出一口鮮血,顯然受傷不清?!凹t玉,你在這里照顧寧光子,抓那個叛徒的事交給我們了?!绷柚裾嫒藵M懷深意的看了紅玉一眼說道。紅玉深深的看了和極羽散人三人廝殺的景風,咬了咬秀唇說道:“凌竹師叔,您放心吧!只要有我在,寧光子師兄就不會再受到傷害?!绷柚裾嫒丝戳思t玉美麗的臉龐一眼,點了點頭,握緊仙劍,殺向了景風?!皫熜?,連你也不相信我嗎?”景風看到寧石子瘋狂的向自己攻來,心中一痛?!熬帮L事到如今你還有什么好解釋的,我要為師父報仇,你受死吧!”寧石子一開始不信景風會殺了對他恩重如山的凌苦真人,但看到景風竟然有一件邪衣,又收到凌風真人的挑唆,一時間腦中只有殺死景風為師傅報仇的念頭。景風現在已經傷痕累累,雖然有生命原力源源不斷的回復著靈力,但極羽散人,凌風真人都乃修真幾千年以上的高手,又加上紅玉和寧石子使他分心,身上的傷口不斷的真多,衣服被流出的鮮血染紅了??吹搅柚裾嫒艘补チ诉^來,景風知道不能久戰,心中一賭,雙手硬結凌風真人發出的靈球,借助靈球發出的強大力量,飛速的向寧石子飛來?!班?!”由于靈球威力過如強大,景風的雙手已經血肉模糊深見白骨,身體的經脈和陰陽元嬰也被強大的靈力震得不斷波動起來??吹骄帮L沒有任何抵抗的向自己飛來,寧石子一時間慌了神,寧石子顫抖的握著靈劍,下不去手,景風為他求藥的一幕出現在腦中,景風就是要賭寧石子和自己的恩情,就在寧光子分神之際,景風瞬間提升靈力,化作一道靈光,飛速的向后山逃去。極羽散人看了一眼失神的寧石子一眼搖了搖頭喊道:“追!”“刷刷刷!”四道身影飛速的追向跑入后山的景風。經過體內幾個大周天運功,景風受傷的陰陽元嬰經脈已經恢復大部分靈力,一雙深見白骨的雙手也長出新肉?!靶『?!”當景風看到寒潭中貼著的封印時,想到了被凌風真人封印在寒潭中的化蛇。就在景風一時分神之際,極羽散人追了上來。極羽散人身上的氣息不斷的攀升著,牢牢的鎖定了景風說道:“好狡猾好有心機的叛徒,今天留你不得,去死吧?!薄按蟮罍缣?!”極羽散人手中的仙劍突然化成千把,把整個天空都遮住了,“滅!”千把仙劍劃破長空,帶著一道道劍芒,刺向了寒潭邊上的景風。景風一咬牙!瞬間把靈力提升至頂峰,使出了全部的靈力來對抗極羽散人憤怒一擊?!暗亟缋谆痖W!”兩條青色蛟龍怒吼一聲,撞擊上極羽散人的千把光劍?!稗Z!”強大的靈力爆炸,使得周圍空間裂了一道道裂痕,景風滿身劍痕的重重撞擊到當初凌云真人所布封印上,使得封印裂了一道巨口?!昂鸷?!”潭底的化蛇受到巨大的靈力波動在修煉中蘇醒過來,感覺到景風微弱的氣息正在寒潭上空,怒吼了一聲,猛地在寒潭底鉆出,接住了就要墜落寒潭的景風?!靶笊?,原來你還沒死,當年邪宗攻山時就該殺了你,沒想到如今你竟然躲在我天道宗的云霧峰中并進化成魔獸,就讓你和這個叛徒一起去死吧?!笨吹疆敵跣白诠ド綍r殘害不少天道宗弟子的魔獸化蛇出現在自己面前,極羽散人怒火沖天的吼道?!八⑺⑺?!”三道身影來到極羽散人身邊,凌風真人看到魔獸化蛇大聲說道:“師叔,景風和這魔獸關系十分好,景風曾經為了幫化蛇渡劫,偷襲師侄,使我身受重傷,師叔,今天一定不能放過他們?!薄傲栾L,凌竹,寧石子我們上,現在景風已經奄奄一息,先殺死魔獸化蛇再說?!睒O羽散人命令道。四人同時提升靈力,身上白氣不斷鉆出體外,凌空圍住身體龐大的化蛇,準備擊殺死它?!按蟮榔铺?!”四人相互看了一眼,同時出招,一道道光劍狠狠的刺進了化蛇的龐大身軀中,化蛇的身軀上不斷冒著鮮血?!昂?!”化蛇忽閃它的大翅膀,憤怒的叫著,狠狠的用它巨大的尾巴掃向了眾人?!班?!”凌風真人反應不及,被化蛇巨大帶著靈氣波動的尾巴掃到,身上的靈甲瞬間破碎,口吐鮮血的重重撞擊到千米的神木上昏迷過去?!叭藙弦?!”看到凌風真人身受重傷,極羽散人發狠了,和仙劍融為一體,化成一把巨劍,一下子切斷了化蛇的巨尾?!昂鸷鸷?!”化蛇痛苦的擺動著巨大得身體怒吼著?;呖戳艘谎郾成匣杳缘木帮L,猛地一扇大翅膀,把寒潭冰水扇到空中,形成了一個寬大的水墻,阻住眾人,帶著景風飛速的向云霧峰崖邊飛去?!靶笊葑?!寧石子,你在這照顧凌風和寧光子?!闭f完,極羽散人人劍合一穿過水墻追了過去,在崖邊攔住了被砍下尾巴的化蛇,這時景風也漸漸在化蛇背上蘇醒了過來?!靶『?,你的尾巴!”景風看到化蛇為了自己竟然被砍下了尾巴,鮮血不住的流著,痛苦的喊道?!皹O羽,如果我今天不死,我一定會讓你們付出代價,一定會!”景風看到極羽散人劍上沾著的鮮血,瘋狂的喊道?;咄蝗粋饕舻溃骸熬帮L,這是我進化成魔獸第一次與你傳音,也許是最后一次傳音了,很高興和你在一起的日子,你是第一個把我當朋友的人類,就讓我最后再為你在做點事吧!你快走!”說完,化蛇巨吼了一聲,化蛇把景風抖下背去,化作一道魔氣繚繞的魔光沖向了人劍合一的極羽散人?!熬帮L快走!”化蛇在傳出最后一句話時,被極羽散人人劍合一強大的攻擊力在中間一劍劈開?!靶『?!”景風看著被極羽散人劈成兩半的化蛇,淚流滿面的大喊著。景風戀戀看了一眼死去的化蛇,一咬牙,回頭就想跳入海中逃跑,“刷刷!”紅玉凌空出現在景風身邊,一鞭抽向了身受重傷準備逃走的景風?!班?!”景風再次噴出一口鮮血,憤怒的看了一眼紅玉,當紅玉看到景風憤怒不甘的眼神時,心中一痛,腦中一片空白,只有景風憤怒不甘的眼神,沒有抽下第二鞭子。景風受紅玉一阻,被極羽散人趕上,極羽散人用盡最后的靈力射出了仙劍。仙劍化作一道白光,刺穿了景風的穹光戰衣、胸口以及體內的元嬰,強大的半仙靈力使得景風體內陰陽元嬰經脈瞬間被絞碎,景風的尸體重重的砸進了茫茫大海之中,被一個大浪卷進海中消失不見。第038章天道宗之變(上)“景風!”看到景風被極羽散人一劍刺穿胸口,胸口被仙劍的靈力爆開一個大洞,尸體重重摔落茫茫大海中消失不見,紅玉腦中一片空白,景風不甘的眼神不斷出現的腦中,紅玉無助的跪在崖邊哭泣著?!八?!”凌竹真人趕到了崖邊,看到紅玉跪在崖邊哭泣,化蛇巨大的身體被劈成兩半躺在血泊中,卻沒有景風的身影?;琶柕溃骸皫熓?,景風那個叛徒呢?”極羽散人氣喘吁吁的說道:“景風這個叛徒被我的仙劍貫穿胸口而亡,尸體掉進茫茫大海消失不見?!睒O羽散人經和化蛇一戰,消耗了大部分靈力,最后又鼓足全力扔出仙劍,擊殺死景風,現在已經是強弩之末了。凌竹真人忙問道:“這叛徒這次不會死不了吧!”“凌竹你大可放心,這叛徒被我仙劍貫穿胸口,我的半仙靈力已經把他的經脈,元嬰全部震碎,就算金仙也不可能救活,你放心吧?,F在當務之急是趕快救治凌風和寧光子的傷勢,再推選一名宗主,我們天道宗經此一役,損失太大了
雪嫣初遭此事,又能給出什么意見呢?醫院已經燒成白地了,這里已經沒有任何的意義了!第一百九十四章雪家破產接下來的幾天,各機關部門,紛紛加入了火災事件的統計,研究,以及分析,最后得出了確定的結論,先是電器起火,燒著了氧氣供應管路,隨后……大火隨著管路迅速蔓延到了醫院的所有房間,以及所有的建筑,只很短的時間內,整個大樓便陷入了火海之中!如果光是這樣的話,也許還不要緊,最嚴重的是,儲存氧氣的氧氣罐,在大火的燒烤下,一個接一個的爆炸,大火迅速封住了通往樓外的通道,從而讓大量的病人和家屬葬身其中!從事發到結束,成功從醫院逃出來的病人,只有不到2000人,有一千多人,被熊熊的大火所吞噬,這還只是病人而已,如果算上被火燒死的家屬,死亡人數將超過2000,按照SH市規定的賠償金,醫院必須賠償每一位死者20萬!賠償金額達到了4個億!不光如此,醫院的大爆炸所產生的火球,最遠的飛出了白多米,點燃了周圍的八棟建筑,其中四棟寫字樓,以及三棟商鋪,以及一棟大型商場!造成了大量的損失,不說別的,就那座高達十四層的大型商場,光貨物的損失,就達到了三個億,算上大樓的價值,總損失一樣高達四億多!這一次大火,直接造成的經濟損失,達到了18個億,也許有人認為這很多,事實上,這還是初步的估計,光是停在醫院里的四百三十七輛高級轎車的損失,就達到了近兩個億!由此可見這場大火造成的損失有多大了。雖然有保險公司的存在,但是很多東西,保險公司都是不保的,或者是醫院沒保的,一場大火之下,身家十幾億的雪家,就徹底的破產了!當然這些都是專家的分析而已,就在外界紛紛嚷嚷的時候,王冥正抱著雪嫣,趕到了飄紅家,并且將雪嫣交給了飄紅,讓她好好照顧她。隨后,王冥再次趕回了醫院,試圖幫點什么忙,可是直到他趕回醫院的時候,才忽然發現,自己誰都不認識,與此同時,誰也都不認識他,根本什么都幫不上,甚至與,警察根本就不讓自己靠近!無奈間,天已經亮了起來,最后看了火場一眼后,王冥只能無奈的趕回了學校去上課,此時的王冥,還沒有意識到,這一場大火下去,損失竟然是如此的巨大,竟然可以讓雪家破產!在王冥想來,雪家家產上了十個億,就算醫院燒掉了,可是地皮還在,只要再建一座就可以了,卻完全沒有想到,十億的家產,連賠償金都不夠??!一上午無話,中午一放學,王冥正拉著雅欣和飄紅,試圖趕到飄紅家去的時候,在校門口處,卻遇到了開著豪華跑車的沙非兒!當上了總裁后,沙非兒再不是過去那個青澀的丫頭了,一身職業套裝下,沙非兒顯得無比的典雅,無比的高貴,那種氣質是天生的,別人學也學不來!身穿著一套白色的女式西裝,開著潔白的跑車,沙非兒雖然站在那里,但是卻象隱了身一般,一身白衣,肌膚勝雪,在站在白車前,一眼看過去,那種感覺簡直無法形容!見到王冥出來了,沙非兒一臉微笑的走了過來,低聲道:“王冥先生,各游樂設施工廠的設計人員已經到了,曼曼也帶著她的老師,趕到了月牙灣,現在正在實地勘測,必須得你親自去拍板??!”皺了皺眉頭,王冥點了點頭,轉過頭對雅欣和飄紅道:“你們倆去陪陪你們的雪姐姐,我這邊有急事,暫時就不過去了,幫我多安慰安慰她,一切都會好起來的!”恩……聽了王冥的話,兩女點了點頭,隨后一同上了雅欣的車,朝飄紅家的方向趕去,看著汽車迅速的匯入了街上的車流中,王冥不由嘆息了一聲,上了沙非兒的跑車,朝黑山區的方向趕了過去。當王冥趕到黑山區的時候,全世界聞名的上百家大型游樂設施工廠的設計人員,以及項目負責人,都已經到了,此刻……所有人都看著月牙灣秀麗的景色而嘖嘖贊嘆著!SH市,是絕對可以比擬世界上任何一個城市的現代化大都市,能夠在這樣的城市內,擁有一塊如此大,如此優美,如此風光的地皮,無論在哪個國家,無論在哪一個大都市,這都是一筆無可估量的財富,沒有任何一個城市,舍得將如此大,如此美麗,位置如此優越的地盤,用來修建什么娛樂設施!看了看正陶醉在黑山獨特風光中的各廠家設計人員,以及項目負責人,王冥迅速的整理著思緒,隨后命令所有人,在臨時搭建的現場會議室中召開一個發布會!很快,所有設計人員依然在周圍徘徊,但是各項目負責人,卻已經紛紛趕到了會議室,直到這時,王冥才第一次統計出了來到這里的廠家總數!由于項目巨大,所以各公司都很重視,要知道,這可動輒就是上千萬,甚至是幾千萬的生意啊,無論對哪個公司來說,這都不是小生意。坐在發布臺前,王冥邀請了沙非兒做自己的翻譯,在場的人,都是精通英語的,所以只要把王冥的話翻譯成英語,一切就不成問題了,而沙非兒顯然是最適合王冥的翻譯了!看了看臺下的一百七十二家廠商,王冥清了清嗓子,開口道:“各位,月牙灣的各種條件,大家想必已經見識到了,這個工程,對于我們,以及對于各位的意義,大家也都明白!”說到這里,王冥頓了一下,等沙非兒翻譯結束后,王冥繼續道:“雖然地盤很大,但是我可以告訴大家,在整個黑山區,我只想修建七七四十九處游樂區,換句話說,在場的各位,只有四十九人,可以接到我們的項目,至于其他的人,我們只能說抱歉了!”對著王冥贊賞的一笑,沙非兒流利的開始為王冥翻譯了起來,說實在的,在王冥宣布之前,她也不知道王冥到底是怎么打算的,不過有一點是肯定的,49座大型游樂場,絕對已經夠多的了,一個人想要玩遍49個游樂場,就算一個周去一家,也要49周,也就是12個月的時間,從現在算起來,12個月之后,換界選舉,已經要開始了!要知道,王冥接這個項目的時候,距離換界選舉,還有一年零六個月的時間,可是距離接項目的那一天,已經過去好幾個月了,從現在開始計算,一直到游樂場正式建成,將徹底消耗完剩余的時間,這樣一來,等游樂場一開業,一直到游客將49個游樂場玩完,換界選舉早已經結束了!而且,49個游樂場,占用地盤的比例,也是非常合理的,如果數量太多的話,那么整個黑山區,將失去發展的潛力了,以后想建其他的建筑,經營其他的業務時,就必須拆除大量的游樂場,這顯然是不合理的重復投資!另一方面,作為游樂場,不能太擁擠了,游樂場與游樂場之間,應該有大量的綠地,植被,環境優美,玩的才會開心,也為月牙灣的形象,多加了不少分!最后,最重要的是,49個游樂場已經不少了,要知道,王冥不打算將同樣的,同類型的游樂場建上兩個,這樣一來,49個游樂場,已經足夠覆蓋所有的游樂類型了,現在要考慮的,只是將游樂場建的多大而已,超過這個數,就必然出現同類型的游樂場重復建設的弊??!而且,由于來參見招標的公司,達到了一百七十多家,如果只要49家的話,那么有一大半的廠家,并不能接到項目,這樣一來,所有廠家都必然會拿出實力,認真的去設計自己的項目,并且盡量壓低招標的價格,不然的話,在這么多廠商競爭下敗了下來,那可不光是錢的問題,更關系到各公司的地位??!第一百九十五章游樂計劃思索間,沙非兒迅速的完成了翻譯工作,與此同時,王冥繼續道:“在座的各位,都知道,我們的地皮的環境,無疑是世界上最優美的,在全世界同樣的城市中,你絕對找不出一個可以和我們相提并論的游樂區,就算美國的迪斯尼,面積上也比我們小很多!”嗚……王冥的話聲一落,隨著沙非兒的翻譯,所有人都驚叫了起來,由于月牙灣太過巨大,所以一時間,所有人都沒有意識到,這竟然是一個世界最大的游樂場!這樣一來,意義可就完全不一樣了!如此現代化的大都市,拿出如此大的一塊地皮,修建上一座如此大規模的游樂場,這真的是開創先河的壯舉??!所有人驚呼間,王冥繼續道:“各位,希望大家不要把這個項目,當成是一般性的贏利項目,我們的目標可絕對不是最大而已,我們的目標是最好,最美,最具有娛樂性的游樂場地,能夠成功競標的公司,將擁有在這里豎立工程樣板的資格,一旦我們的游樂場,達到,甚至只是接近了世界一流的游樂場,那么各公司的樣板設施,將成為世界各國游樂園參照的依據,可以說,是你花多少錢的廣告,都達不到的效果!”吸!聽了王冥的話,沙非兒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氣,驚嘆的可那了王冥一眼,一邊翻譯,一邊內心暗暗贊嘆,這個家伙,似乎什么事,都可以想出絕妙的點子,如果他的愿望真的可以實現的話,哪個公司不得拿出全部的實力來設計?果然,沙非兒翻譯剛完,全場發出了劇烈的驚嘆聲,試想一下,如果迪斯尼中,有著哪個公司的作品,那全世界的各游樂園,首先選購的,除了他們還有別人嗎?毫無疑問,雖然月牙灣還沒有開始修建,但是月牙灣的地理特征,環境,風景,以及各個方面,都是遠超世界其他各大城市的,從基礎條件上來說,已經達到了最高!現在,又聚集了全世界的優秀廠家與一堂,172家世界知名的游樂廠商,角逐49個機會,毫無疑問,大家都將全力以赴,這樣一來,集合了世界各地,最先進,最好玩的游樂設施與一身,結合著月牙灣的綜合環境,以及財大氣粗的投資方,這個游樂場,幾乎注定要成為世界級的游樂場了!能夠在這樣的游樂場,留下自己標志性的游樂設施,那是花錢都買不到的機會??!思索了一下,王冥再次開口道:“我們月牙灣,將建設成一個一體化,綜合性的大型娛樂區,區域內,每個公司,都將分配到一塊不小與一萬平米的地盤,供各公司去安裝自己的游樂設施,只要設計的好,價錢不是問題,只要你設計的好,錢我一分都不少給,也絕對不講價,該是多少就是多少,到底想不想要這個機會,就看各位的設計能力了!”沙非兒翻譯后,王冥站了起來,低沉的道:“好了,基本上就是這樣了,該說我的已經都說了,留給各位的設計時間只有一個周,一個周以后,我將從大家的設計中,選出49家廠商的設計,來做為月牙灣的正式項目,各位可以回去工作了!”隨著王冥的話,所有人都急匆匆的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