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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1-07 22:57:41
澳門馬會資料跑,大喝一聲道:“給我抓住那小子!不要讓他跑了!”可是當兩名九級神君的手臂碰到景風身體的一瞬間,立即爆開了,兩名九級神君不敢再觸碰景風,飛速的閃避?!罢l!是誰!給我出來!”接連傷了自己三名手下,諸于無妄還來犯之敵身影都沒有發現,這讓諸于無妄有些膽顫起來,大聲喊道。大喊了幾句,除了聽到血翼家族和玄宇家族激戰傳出的轟鳴聲,沒有任何聲音回應自己??吹絹矸钢當巢辉脯F身,自己冰魂石根本沒有用武之地,諸于無妄決定逼出傷自己手下之人,大喊道:“閣下難道屬烏龜的,敢傷人,不敢現身嗎?”“諸于無妄,你難道是瞎子嗎?我不一直在這里!還現什么身??!”景風一臉笑意的嘲諷道?!澳?!你是說剛剛是你所為,這不可能!”諸于無妄看到景風一點懼意都沒有,想到只有自己才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傷到自己三名手下,瞪大了雙眼道?!爸T于無妄,你試試就知道是不是我所為了!”景風不屑的說道。此時,諸于花源聽到景風傳音,景風讓諸于花源帶領手下火速離開,在天幽城等自己,自己墊后之后,就去找他們。聽到景風充滿自信的傳音,諸于花源叮囑了景風幾句,利用景風震懾住諸于無妄、血翼家族和玄宇家族大戰之際,悄悄離開了死之極谷。第590章激戰看到諸于花源一行人要跑,諸于無妄就想命令手下攔住諸于花源,這時,景風心意一動,把毒幻龍、冥惑、混沌神獸一行人在虛獨境中招了出來,攔住了諸于無妄的手下。而火速離開死之極谷的諸于花源等人看到突然出現的混沌神獸和極蜂鳥時,終于知道當初在暗魂海,指使混沌神獸和極蜂鳥救自己一行人的神秘人是誰了。想到混沌神獸和極蜂鳥的實力,諸于花源松了一口氣,感激的看了一眼淡然飄立的景風,再次加快了速度,很快離開了死之極谷。但混沌神獸和極蜂鳥出現的一瞬間,被一直關注血翼家族和玄宇家族激戰的幽無天發現了,看到瞬息之間,景風就招來了這么多高手,幽無天終于確定,景風就是當初自己追擊的白衣男子,帶著自己的手下圍了過來?!昂呛?!看來你們都想擒住我??!”景風輕笑一聲,一臉輕松的說道?!靶∽?,我不得不佩服你的膽色!面對這么多高手,你竟然可以笑得出來!亮出你的身份吧,你到底是誰!”幽無天冷冰的質問道?!拔揖褪潜荒銈兝г谔煊奈逯靥斓娜?!”景風露出一絲笑意道,故意說出自己破開天幽五重天出來的事,給幽無天等人施加壓力?!斑@不可能,以你的實力怎么可能破開天幽五重天!”幽無天有些不敢相信,大聲呵斥道?!拔胰缃褚呀浧崎_了,信不信由你!好了,我準備離開了,你們最好不要阻攔!我能殺你天幽谷四名玄級神王,依然能殺你們!”景風話語中透出了巨大的煞氣以及不可一世的霸氣。感覺到景風話語中透出的煞氣以及景風驚人的實力,幽無天心中不由得一顫,不知道該怎樣質問景風,不再動手擒景風?!昂昧?,我們走了,你們慢慢爭搶死之極元吧!”看到幽無天被自己鎮住,景風也不想多惹是非,對冥惑、毒幻龍等人使了一個眼色,就準備離開。但諸于無妄卻不讓景風輕易離開,諸于無妄滿眼兇光,仗著有諸于家族傳承真靈器冰魂石,大吼一聲道:“小子,今天你不給我們一個交代,休想活著離開,受死吧!”話畢,諸于無妄手中的冰魂石發出了一道道寒光,寒光迅速匯集,會繼承了一個滿目猙獰,雙眼空洞,頭頂白發,身穿白色長袍,手持鐮刀的白色惡魔?!氨?,給我殺死他們,一個不剩!”諸于無妄大聲命令道?!班┼?!”冰魂發出了一聲聲刺耳的尖叫聲,一股股狂礡的寒氣在體內鉆出,手持鐮刀劈向了景風?!拔铱茨銈冋媸菆堂圆晃?!”景風眼中冷光一閃,祭出了降龍木,飛身躍起,和手持鐮刀的冰魂硬拼了一擊?!稗Z!”的一聲,兩股強大的力量撞到了一起。由于冰魂存在億年之久,自身的實力早已達到了玄級神王頂峰,再加上本身乃是極寒之氣所化,所以冰魂的實力,不是一般玄級神王可比的?!班亍钡囊宦?,景風強行振幅了三十倍攻擊力,依然不是冰魂的對手,身體在空中一致,像一顆炮彈,狠狠地砸落到地上??吹骄帮L被冰魂所傷,剛剛還猶豫不決的幽無天心中一喜,連忙大聲命令道:“所有人聽命,給我擒住他個小子,交由幽濁圣神發落,其他人全都殺死,為幽鑾神王報仇!”“是!”天幽谷眾長老從命道,一個個鼓足全力,殺向了冥惑、毒幻龍等人??吹教煊墓葎邮?,諸于無妄的手下也紛紛加入到戰局中,激烈的廝殺起來?!班亍钡囊宦?,被冰魂震落到地上的景風有些憤怒了,震碎了身體周圍的堅硬巖石,飛到了空中,吸收了五源珠的力量,自身的實力瞬間提升到玄級神王?!靶壣裢?!竟然是一名玄級神王!”幽無天和諸于無妄同時感覺出景風釋放的氣勢,心中一驚道?!氨?,剛剛我被你偷襲,現在輪到我攻擊了!”景風手心出現了一個五色圣火苗,并不斷擴大,景風身體周圍的控制炙熱起來?!安缓?!是五色圣火!”看到景風竟然可以操縱五色圣火,諸于無妄心中一顫,有些后悔釋放出冰魂,和景風激戰。因為五色圣火可以克制冰魂?!昂?!”景風手心的五色圣火苗突然竄高,在空中形成了一道五色圣火柱,折射向散發著極寒氣息的冰魂?!班?!”面對著自己的克星五色圣火,冰魂并不膽顫,大吼一聲,張開大嘴,一團五色圣冰雹出來,和景風發出的五色圣火交纏到了一起。一熱一冷兩股強大的力量瘋狂的在空中對斥,整個空間劇烈的扭曲起來,隨著空間的扭曲,景風和冰魂釋放的五色圣火以及五色圣冰雹席卷到一起,在空中形成了一團水火交融的能量球。雖然冰魂是極寒之氣孕育而生,乃是極純的冰體,但景風無沌之力可以振幅力量,再加上五源珠源源不斷的補充,景風釋放的五色圣火力量隱隱超過了冰魂釋放的五色圣冰。景風和冰魂拼出了真火,冥惑會幽無天,毒幻龍對諸于無妄,混沌神獸、金翅大鵬對戰幽無天和諸于無妄手下也激戰到了白熱化階段,一時間靈光交錯,轟鳴聲不絕于耳,整個空間劇烈的顫抖起來。在另一個戰場,血翼家族和玄宇家族的激戰已經接近了尾聲,雖然玄宇家族的人數比血翼家族人數多,但血翼家族來的六人都是玄級神王高手,再加上裝備明顯優越于玄宇家族,玄宇家族除了一名天級神王,兩名玄級神王,其余高手全部被血翼家族高手斬殺。而血翼家族經過如此慘烈的廝殺,只付出了兩名玄級神王重傷,一名玄級神王輕傷,微弱的代價?!坝硪萆裢?,你們還在等什么,別忘了我玄宇家族和你極度之城可是盟友,如果你們再不出手幫我們,我們一個都休想活著離開!”傷痕累累,氣喘吁吁的玄宇家族玄級神王玄宇冷瀧大喊道?!靶罾錇{,我這就出手幫你們!”極度之城玄級神王禹逸露出了一絲不被人察覺的冷笑,飛到了玄宇冷瀧身旁。玄宇冷瀧沒想到禹逸會對自己出手,沒有防范,使出最大力量,逼退了血翼家族玄級神王血翼赤。但這時,玄宇冷瀧突然感覺到背后升起了一股寒意,心中一顫,連忙回頭,看到了禹逸陰險的臉龐?!斑?!”禹逸突然出手,手中的上品真靈器刺進了玄宇冷瀧的胸口,直接把玄宇冷瀧洞穿了?!坝硪?,你竟敢背叛玄宇家族!我玄宇家族不會放過你的!”玄宇冷瀧瞪大了雙眼,右手緊緊握住禹逸刺進胸口的上品真靈器道?!澳銈兌妓懒?,有誰會去告密!你以為他們還會聽你玄宇家族嗎?”禹逸冰冷的說道?!班亍钡囊宦?,玄宇冷瀧被上品真靈器散發的力量震死,體內神嬰也隨之消散了。玄宇冷瀧一死,極度之城的高手紛紛加入到戰局,很快,玄宇家族僅剩的兩名神王高手也隕落了。得到了玄宇家族儲藏死之極谷的儲藏戒指,血翼赤陰狠的看了一眼十名小勢力高手,舔了舔血紅的嘴唇,露出了一絲殘忍的笑意,很有默契的和兩名受到輕傷以及極度之城的神王高手殺向了這十名小勢力高手??吹窖砑易搴蜆O度之城高手圍來,這些小勢力高手知道自己將要面臨什么,大聲哀求道:“我們愿意把得來的死之極元全部送給你們,請你們饒我們一命!”“你們看到的,知道的太多了!”血翼赤搖了搖頭,根本不理會這些小勢力高手苦苦哀求?!拔覀儽WC不把今天的事說出去!我們可以發血誓!”為了活命,這些小勢力不斷地哀求?!把奶闊?!怪就怪你們不該來死之極!”血翼赤眼中殺意一閃,手中長鞭突然出手,一鞭抽死了一名小勢力地級神王高手?!把沓嗄愫煤?,我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看到血翼家族鐵定要殺自己,這些小勢力神王高手把自身的力量提升至頂峰,做起了最后的拼殺??吹竭@些小勢力竟敢反抗,血翼赤一動手,血翼家族、極度之城高手紛紛出手,在空中激烈廝殺起來。隨著這些小勢力神王實力也不俗,但他們的裝備明顯不如極度之城和血翼家族的武器裝備。不到半個時辰,這些小勢力神王就只剩下六人苦苦支撐,而且這六人都已經是強弩之末。就在血翼赤想要一鼓作氣殺死這六人時,知道今天已無生還機會的六人眼中露出了一絲狠光,燃燒了體內的身影,飛身迎向了血翼家族和極度之城高手?!安缓?!”看到這六名小勢力高手體內鉆出的血氣,血翼赤等人知道他們將要做什么,血翼赤把手中長鞭扔出,縛束住六人,然后把自身的速度提升至頂峰,飛速的后退?!稗Z轟轟轟轟轟!”的六聲巨響,整個空間被被六人自爆釋放的力量吞噬了,血翼赤的上品真靈器長鞭也斷為了數截。雖然血翼赤等人躲避得很快,但還是受到六人聯合自爆散發的力量沖擊,噴出一口鮮血,橫飛了出去,顯然受到不小的內傷。而景風等人和天幽谷、極度之城激烈廝殺時,也受到這股狂暴力量的沖擊,紛紛閃避,死之極谷也因為這股強大的力量變得漆黑一片,所有亮光都被吞噬了。第591章約定剛剛發生的一幕,景風全都看在了眼中,想到血翼家族、極度之城、天幽谷早已聯合在一起,諸于無妄和他們聯合也是早晚的事,所以景風心中盤算,諸于花源等人應該早已離開,景風決定不和他們糾纏,利用這股狂暴的力量作掩護,控制虛獨境逃跑。雖然幽無天和諸于無妄等人受到六名小勢力神王自爆,爆發的力量影響,但億年冰魂卻不受影響,看到景風把金翅大鵬等人收到虛獨境中想要逃跑,冰魂大吼一聲,手中鐮刀突然變長,劈向了景風后背?!靶笊?,你還敢對我動手,看來要給你送個禮再走!”雖然景風看不見冰魂劈開的鐮刀,但只憑感覺,景風還是很輕松的避開?!拔迳餍菙?!”景風緊閉雙目,再次吸收五源珠的力量,提升到玄級神王,劈出了大范圍攻擊的五色流星斬。一道道燃燒著五色圣火的流星穿越漆黑的空間,席卷向冰魂以及瘋狂閃避、逃跑的天幽谷、諸于家族高手。由于自爆力量把大量的光都吸收了,景風奮力劈出的五色流星斬又是大范圍攻擊,剛剛避開吞噬力量的天幽谷、諸于家族的一些高手還沒有停歇,就被景風劈出的五色流星斬席卷,命喪五色流星之下?!班秽?!”受到景風五色流星斬源源不斷的攻擊,冰魂疼得不住的大吼,控制五色圣冰雹奮力抵抗?!班?!”教訓完冰魂,景風害怕被這么多高手追擊,沒有進到虛獨境中,而是使用傳承真靈器降龍木劈開空間,飛進了次元空中,通過次元空間,離開了死之極谷。大約一炷香左右時間過后,在神之界各大神王高手一起努力下,狂暴的空間漸漸趨于穩定,一絲絲亮光終于出現在了死之極谷內??墒钱斄凉獬霈F后,幽無天和諸于無妄發現景風一伙人全都消失不見了,焦急起來,連忙釋放出強大的靈魂之力尋找??墒蔷帮L一行人好像石沉大海,連一絲氣息都沒有,這讓神之界各大勢力高手感到了一絲憤怒和震驚?!爸T于無妄,剛剛和你們對戰的那個人呢?怎么不見了!”血翼赤穿過還有些抖動的空間,問道?!拔乙膊恢?,剛剛那六人自爆爆發的吞噬力量時,他們幾人還在!可自爆力量消散后,他們就不見蹤影了!”諸于無妄搖了搖頭,不甘的說道?!斑@怎么可能,在空間塌下情況下,他們怎么可能逃走!諸于無妄,那幾人到底是什么身份!”血翼赤詢問道?!澳前滓履凶忧安痪冒延蔫幍人拿壣裢?、三名天級神王斬殺!而且聽他口氣,他就是當初被幽鑾困進天幽五重天之人!”幽無天飛過來說道?!笆裁?,被困天幽五重天可以破陣出來,而且還殺死幽鑾在內的四名玄級神王、三名天級神王,那人是圣神高手嗎?”一旁的禹逸驚呼道?!八且幻壣裢醺呤?!但是他可以釋放精純的五色圣火,就連我諸于家族傳承真靈器封印的冰魂都奈何不了他!”諸于無妄無奈的說道?!吧裰缧壣裢踔泻螘r出現這等高手!不行,他剛剛把我們的秘密都聽進去了,就算他實力很強,我們也要不惜代價殺死他!如果讓天宇家族、雷家知道我們的秘密,我們就危險了!”血翼赤擔憂道?!安诲e!一定不能讓他跑了,我們追!”禹逸滿身殺氣的說道。話畢,血翼家族、極度之城、諸于家族、天幽谷受到輕傷的玄級神王把自身的速度提升至頂峰,向死之極谷外飛去,阻截景風。而此時的景風早已通過次元空間,出現在了天幽城中。景風在虛獨境,調息了一下,恢復了被光暗屬性劃傷的身體,出現在天幽城,釋放出強大的靈魂之力,鎖定了諸于花源一行人,此時諸于花源一行人正在當初所買府院中焦急等待景風。就在諸于花源和諸于天凡眉頭緊皺,來回踱步,暗中焦急時,景風的身影突然出現在了房間內,這讓諸于花源和諸于天凡嚇了一跳。但是當二人看清出現在房間之人是景風時,一顆揪著的心輕松了下來?!般懫?,你終于回來了!緊張死我了!怎么樣,你沒受傷吧!”諸于花源一把抱住景風,激動地說道?!盎ㄔ葱?,我本來沒受傷,被你這么一抱反而快受傷了!”景風一臉輕松的說道?!般懫?,你是怎么闖出來的,怎么會這么快!諸于無妄他們沒有緊追你們吧!”諸于天凡謹慎的問道?!拔沂谴┰娇臻g裂痕出來的!還有我不叫銘起,銘起只是我的假名!我的真名叫景風!”景風一臉笑意的介紹道?!按┰娇臻g裂痕!這怎么可能,你怎么可能進到空間裂痕中又出來!”諸于花源和諸于天凡同時驚呼道?!盎ㄔ葱?,我想諸于無妄他們也快追來了,我們還是趕快離開此地,等我們擺脫他們,我再詳細告訴你們!”景風催促道?!昂?!”諸于花源點了點頭,和眾人一起,匆匆離開了天幽城,來到了天幽城外。就在諸于花源想要飛行離開時,景風叫住了諸于花源一行人,心意一動,祭出了金舟道:“花源兄,天凡前輩,坐我的金舟吧,坐我的金舟快一些!”“景風,這!你這金舟和神舟比起來那個快一些!”諸于花源等人被景風突然祭出的金舟鎮住,驚詫的問道?!八俣炔畈欢?!好了花源兄,你試試不就知道了!”景風走上金舟,催促道?!昂?!”諸于花源和諸于天凡對視了一眼,看出彼此眼中的震驚,帶著僅剩的五名手下,走到了金舟之上?!班病钡囊宦?,一道金光升起,景風控制金舟,按照地圖顯示位置,向諸于家族勢力范圍飛去。就在景風帶著諸于花源一行人飛離天幽谷一個多時辰后,血翼家族、極度之城、幽無天、諸于無妄一行人來到了天幽城,把天幽城整個翻了一個遍、可是翻遍了整座天幽城,幽無天等人都沒有發現景風的蹤跡,就連諸于花源一行人也不見蹤影,最后,眾人一合計,決定先各自回到族內,再商議下一步行動。景風控制金舟,飛馳在九天之上,飛行了五十天左右時間,離開了天幽谷勢力范圍,進到了和天幽谷交接的諸于家族勢力范圍。金舟進入諸于家族勢力范圍,景風找到一處密林,控制金舟停了下來?!盎ㄔ葱?,如今我們進入你們諸于家族勢力范圍了!”景風對金舟之上的諸于花源道?!斑@么快!景風,你這金舟的速度太快了!”諸于花源贊賞道?!皩α司帮L,你到底是什么身份?你進到死之極又為何事?你是怎么從天幽五重天中闖出來的!”諸于花源把心中的疑問全部問了出來?!盎ㄔ葱?,我慢慢為你解答!”景風看到神態急切的諸于花源,露出一絲笑意道?!拔以谏裰缰皇且粋€無名小卒!我進到死之極的目的和你們一樣,都是為了死之極元!因為我一個朋友靈魂被深度禁制,需要死之極元、生之極元來重塑靈魂!”“至于我是怎么從天幽五重天中出來的!和我在死之極一樣,是我強行破開空間,進入空間裂痕中出來的!”景風為諸于花源一行人解惑道?!熬帮L,我從沒聽過有人進入到空間裂痕還能再出來!你到底是怎么做的!”諸于花源震驚的問道?!斑@和我修煉的法訣以及我領悟的法則有關!”景風含糊的說道?!皩α嘶ㄔ葱?,這是十團死之極元,我拿來無用,就送給你了!作為你對我照顧有加的禮物!”景風拿出十朵珍貴的死之極元道,自己留下了八朵!“景風,這!”雖然諸于花源得到不少死之極元,但景風一下子送出十朵,還是讓諸于花源很吃驚?!盎ㄔ葱?,你就收下吧!”景風控制十朵死之極元飛到吃驚的諸于花源身前道?!熬帮L,謝謝你,如果日后你有什么吩咐,盡管來找我,只要我能做到,一定不會推脫!”諸于花源感激的說道?!皩α嘶ㄔ葱?,有一件事我要提醒你!你回到諸于家族,一定要小心血翼家族、極度之城,以及諸于無妄,他們野心極大!很可能會對你們下手!”景風把自己在死之極谷看到的一幕告訴了諸于花源等人。聽到極度之城竟然背叛了玄宇家族,諸于花源感到了一絲驚訝?!盎ㄔ葱?,這是一顆傳訊珠,不論多遠的距離,你都可以對我傳音!不過他只能使用一次。如果日后你真的需要幫忙,就給我傳音,我會幫你!”景風把一顆傳訊珠遞給諸于花源道?!爸x謝!如果景風你說的是真的,我想魔族很可能會發生一場巨變!”諸于花源接過傳訊珠,深吸一口氣道?!盎ㄔ葱?、天凡前輩,這里離你們諸于皇城也不算太遠,我就不送你們了!你們多保證!希望有一天我們可以把酒言歡!”景風辭別道?!熬帮L,我相信一定會有這一天的!你也多保重!”諸于花源有些不舍的說道?!盎ㄔ葱?、天凡前輩,我走了!”景風深吸一口氣,飛到了金舟之上,控制金舟離開了密林,向飛域之城方向飛去。第592章圣神風黯景風控制金舟飛行了一個多月,越過了兩大勢力范圍,回到了闊別已久的飛域之城。飛域城外??吹骄帮L獨自一人回來,飛域之城的守衛連忙通知界主凌九天并恭敬的把景風請了進來。飛域宮?!熬帮L,你終于回來了,你這一走就是幾萬年,這幾萬年,你過得怎么樣!”凌九天坐在大殿之上,親切的詢問道?!爸x謝凌界主關心,我這幾萬年過得很好!”景風露出一絲笑意道?!熬帮L,妖域新任妖皇就是你那位朋友吧!”凌九天親切的問道?!安诲e,如今五爪已經成為妖域妖皇,而且我也得到了生之極元和死之極元,不知凌界主幫我借到凝神珠了嗎?”景風把自己這萬年發生的事簡略給凌九天說了,聽到景風竟然真的找齊了生之極元和死之極元,凌九天感到了一絲詫異?!熬帮L,你是怎么闖進天幽谷死之極,奪得死之極元的,我可聽說天幽谷死之極開啟好像沒有請外人,而且想要混進天幽谷并不容易!”凌九天詫異的問道?!安徊m凌界主,混進天幽谷確實不容易,當初我剛進天幽谷的時候,被他們困在了天幽五重天,差點命喪里面!要不是我領悟的法則幫助,凌界主可能永遠見不到我了!”景風把自己劃開空間,進到空間裂痕,通過空間裂痕,闖出天幽五重天的事告訴了凌九天,景風之所以沒有對凌九天隱瞞,是想讓凌九天重視自己,方便以后自己聯合飛域之界?!巴ㄟ^空間裂痕破天幽五重天,景風,這個方法你也敢嘗試,我不得不佩服你的膽識!”凌九天贊賞的說道,對景風所說的法則也猜到了一絲?!安贿^景風,你殺了天幽谷的幽鑾,恐怕會遭到天幽谷的追殺,你可要小心,你自己就算實力再強,也不可能是神之界超級大勢力的對手,除非你能達到天級圣神頂峰實力!”凌九天謹慎提醒道?!傲杞缰?,我想就算我不殺死幽鑾,也會遭到天幽谷追殺,而且不單單是天幽谷,我想血翼家族、極度之城也會追殺我!”景風說道?!斑@是為什么,景風,你怎么一下子得罪了這么多神之界大勢力!你可知后果很嚴重!”凌九天眉頭一皺道?!傲杞缰?,不是我想得罪他們,而是我無意間發現了他們一個秘密,他們要殺我滅口!”景風把自己在死之極谷聽到的秘密告訴了凌九天?!笆裁?!極度之城背叛了血翼家族!這!這!如果這是真的,我想魔族很快就會有大事發生!”凌九天眉頭一掀,驚呼道?!岸椅疫€發現了血翼家族一個大陰謀。血翼家族偷偷建立了一個血僵族,培養了很多實力強大,防御力極強,又不怕死的血僵!一旦血僵數量成型,將會對神之界各大勢力造成威脅!”景風把自己誤打誤撞,進入血僵族的事告訴了凌九天?!把┳?,血翼家族!看來這血翼家族不簡單,他們有稱霸魔族的野心!而且我想他們稱霸了魔族,很可能會挑起神之界大亂!”凌九天沉思了一會,深吸了一口氣道?!傲杞缰?,你準備讓飛域之界參與到其中嗎?”景風詢問道?!岸?,這我要和司鴻家族圣主商量一下,畢竟依靠我飛域之界的力量,還不足以和血翼家族抗衡!”“而且,我正好陪你去一趟司鴻家族皇城,幫你借凝神珠!”凌九天道?!爸x謝凌界主!不知我們什么時候啟程!”景風發自內心,感激的說道?!暗任姨幚硗觑w域之界手頭上的大事,交代完之后,我們就啟程!”凌九天道。正說著,飛域之界另一位圣神高手,一直在時間之域修煉,剛剛達到天級圣神境界的風黯圣神一臉嚴肅的走了進來?!傲杞缰?,我聽說當年以地級神王境界進入到時間之域中心的小子來我飛域之城了,就是他嗎?”天級圣神風黯看著景風,有些敵意的問道?!安诲e,就是景風!”“來景風,我來給你介紹,這是我飛域之城第二位天級圣神風黯!”凌九天介紹道。聽出天級圣神風黯話語中的敵意,景風并不在意,對風黯施了一禮道:“景風拜見風黯圣神!”“修煉速度不錯,竟然在短短的幾萬年之間中,又達到了天級神王的境界,就這等修煉速度,確實有自傲的資本!不過希望你別因為自傲,丟掉了性命,那樣就不值了!”天級圣神風黯看了景風一眼,冰冷的嘲諷說道。天級圣神風黯之所以一見景風,就充滿了敵意,乃是因為風泉蠱惑的原因,當年景風輕松戰勝風泉,讓風泉感到了莫大的恥辱,再加上夢冰好像對景風暗生情愫,更是惱火。在自己的爺爺風黯提升到天級圣神境界時,風泉大喜,蠱惑風黯為自己報仇?!昂昧孙L黯,景風也算是我飛域之界一份子!你就不要對他有敵意了!”凌九天有些無奈的勸阻道。而景風聽到風黯嘲諷的話語,大為生氣,但景風知道自己和風黯之間的差距太大,再加上自己如今寄人籬下,強忍住心中的怒火,沒有發作?!皩α孙L黯,你來找我有什么事嗎?”凌九天詢問道?!拔掖_實有急事!小子,你先出去一下,我有事和凌界主商議!”風黯呵斥道?!帮L黯,景風不是外人,不礙事的!就讓他留下吧!”凌九天不想和景風鬧僵,阻止風黯驅逐景風道?!昂?!”風黯看到凌九天維護景風,冷哼一聲,繼續說道:“我前段時間一直守護時間之域,我發現時間之域好像發生了異變,時間之域中心突然出現了一股強大的時間力量,而這股力量是時間之域從來不曾出現的!”“敗天、影玨不是在時間之域修煉,他們沒有發生意外吧!”凌九天關心的問道?!皼]有,這股力量剛剛出現,還在萌芽簡單,并沒有覆蓋時間之域中心,但是這股力量到底是什么,會不會危害時間之域,我就不知道了!”風黯道?!安恍?,我要去一趟時間之域探探究竟,看看時間之域中心到底發生了什么?”凌九天沉思了一會道?!傲杞缰?,我陪你一起去吧!”風黯道?!昂?!景風,你有沒有興趣一起進去看看??!”凌九天一臉笑意的問道?!傲杞缰?!時間之域乃是我飛域之界的禁地,沒有為我飛域之界立下大功者不得隨意進去,上次他進去已經犯了我飛域之界門規,這次再進去,我想飛域之界門人一定會心存抱怨!”風黯大聲反對道。不過風黯越反對,景風越堅定進去的決心!因為景風要好好氣氣風黯,以解自己心中怒火!“凌界主,我正想進去看看!我就陪你們一起吧!”景風根本沒有理會風黯的反對,把風黯的反對當成耳邊風,一臉笑意的問道?!靶∽?,你是找死!”看到景風竟然不把自己放在眼中,風黯惱兇成怒,釋放出圣神之威,沖擊著景風?!班剜剜?!”景風直覺心中一漲,被風黯釋放的圣神之威震推十步,一口膿血即將奪口而出,但為了不讓風黯解恨,景風強忍住即將奪口而出的膿血,怒視著風黯,釋放著強大的氣勢回應著?!昂昧?!你們還把我放在眼中嗎?竟然在大殿之上就動手了!”凌九天一揮手,消散了風黯和景風釋放的對抗氣勢,威嚴的說道??吹搅杈盘燧p輕松松就化解了自己釋放的圣神之威,風黯強忍住心中的怒火,不敢再放肆。不過此時的風黯不敢再小視景風,因為剛剛自己八成力量釋放的圣神威壓竟然沒有重傷景風,只是讓景風后退了十步。而景風釋放的氣勢竟然可以抵抗自己的氣勢,這讓風黯對景風的殺意更濃了?!帮L黯,景風不是外人,是我飛域弟子,而且景風為了飛域之界做出了不小的貢獻,當年要不是景風幫助,花月和殘天不可能帶極品真靈器回來!好了,我心意已決,過幾天景風隨我們一起進時間之域!”“風黯,我可把景風的安危交給你了,如果景風在飛域之城出現意外,我可找你算賬!”凌九天露出一絲笑意,假開玩笑道?!昂?!凌界主,如果沒什么事我先離開了!”說著,風黯怒視了景風一眼,一甩衣角,很生氣的離開了??吹斤L黯離開,景風歉意的賠罪道:“凌界主,實在不好意思,因為我,讓你和風黯圣神發生了沖突!”“景風!這和你無關,風黯自從提升到天級神王,有時做事確實很過分,這次正好抓住你這件事,消消他的鋒芒,讓他知道,飛域之界界主是我不是他!”凌九天并沒有責怪景風道?!熬帮L,你受傷嚴重嗎?”凌九天關心的問道?!拔覜]事了!”景風露出一絲笑容道?!澳蔷秃?!走景風,我帶你去見見花月和殘天,他們見到你一定會很高興的!”凌九天走到景風身邊道?!昂?!我也很想他們!”話畢,景風跟著凌九天,向花月、殘天修煉的別院走去。第593章夢冰花月、殘天修煉的別院中。凌九天的氣息一出現在別院中,正在別院房間內修煉的花月、殘天立即感覺到了,雙雙在修
不光是個頭高,而且他的骨架特別的粗壯,那塊頭,破王冥一個半不成問題,一般嬌小點的人,三個加一起都沒他一個大!想一想就知道,這到底有多恐怖了!贊嘆的看著面前的骷髏,王冥興奮的道:“好了,從現在起,你就是冥殿的首席大將了,負責鎮守冥王殿,并且組建起冥殿第一軍團!”咔啦……咔啦……聽到王冥的話,粗壯的骷髏不由點了點頭,與此同時,王冥思索了一下,斷然道:“既然你如此的龐大,沖擊起來如此的蠻橫,那么你的名字,暫時就叫龐蠻吧!”說到這里,王冥轉頭朝廣場上的骷髏群看去,嘿嘿笑著道:“接下來,你和冥殿左使,以及冥殿右使一起,負責清理廣場上的骷髏群,同時提升自己的實力,好了……你去吧!”聽了王冥的話,龐蠻微微點了點頭,轉過身,朝骷髏群的方向沖了過去,……龐蠻開始了恐怖的殺戮!雖然,這家伙沒有學過肢刃,但是……他的每一拳,每一腳,其威力都絲毫不在冥左和冥右之下,鐵拳過處,骷髏紛紛被轟散,鋼腳踏處,面對的骷髏更是骨骼盡斷,散架還不算,一直被轟出去十多米,這才落到地面上。一時間,整個冥王殿前,冥左,冥右施展著肢刃,瘋狂的屠戮著廣場上的骷髏群,與此同時,龐蠻也不肯示弱,瘋狂的在骷髏海中突進著,簡直視周圍的骷髏如無物!試想一下,如果連王冥的全力沖撞,都不能對他那粗壯異常的骨骼造成任何傷害的話,那么廣場上的這些初級的骷髏,憑什么去傷害他?龐蠻這家伙,根本就不理會那些落在自己身上的攻擊,他只需要攻擊,攻擊,再攻擊就可以了??吹脚d奮處,王迷宮內再也忍耐不住,身體一埋,迅速沖進了廣場,繼續訓練著他的沖撞,可是……不知道為什么,雖然精神很興奮,但是王冥卻無論如何,也發揮不出米諾斯的那種沖撞效果,最多只可以撞退面前的幾只骷髏而已,至于后面的骷髏,只能推著走,卻不能將之推飛!難道是力量的問題嗎?這不可能,就算王冥的力量,與米諾斯有差距,可是兩人的能量級數相差不大,如果說,米諾斯可以將十幾只骷髏一起撞飛出十多米的話,那他王冥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只做到現在的程度??!思索間,王冥眼睛猛的一亮,是氣勢!沒錯……氣勢上的差別,導致了結果的不同,回想著米諾斯沖撞時的氣勢,一時間,王冥明白了過來。和冥王斬時的氣勢一樣,在沖撞中,必須融合進突破一切,將一切粉碎的意志才可以,不然的話,光是憑借本身的力量,只能做到現在的程度了,換句話說,心境……對于沖撞也是非常重要的!思索間,王冥猛然站住了腳步,雙目緊緊的鎖住對面的五六只骷髏,內心緩緩的匯聚著信心,凝聚著氣勢……喝呀!……王冥身體猛的一沉,雙腿猛蹬間,身體炮彈般的躥了出去,右肩在前,右臂前擋,……轟鳴聲中,王冥兇悍的撞擊在面前的骷髏身上!轟!劇烈的悶響聲中,王冥只感到身體猛震,氣勢劇烈的動搖了起來,人就是這樣,一旦遭到挫折,氣勢就容易潰散,這是天理!感受著動搖的氣勢,王冥猛的一咬牙,憋足了力氣,狂吼著朝前繼續突進,頓時……松動的氣勢,在鋼鐵般的意志下,再次凝聚了起來,與此同時,王冥的身體,就那么推著五六只骷髏,瘋狂的朝前突進著!隨著突進的距離,王冥可以清晰的感受到,自己身前的阻力越來越大了,到了后來,一股龐大的阻力之下,他連推進半步,都異常的困難!難道……難道只能到這里了嗎?瞪著血紅的雙眼,王冥憤怒的看著被自己沖撞擠在一起的六七之骷髏,……一種強烈的憤怒,從王冥的心底用臨上來,就這么幾只骷髏,憑什么阻擋他的前進腳步,不……他不甘心!既然米諾斯都可以做到,他沒有道理做不到!??!思索間,無比的悶氣,迅速的聚集在王冥的胸腹之間,在憋到極限的一剎那,王冥猛的瘋狂怒吼了起來,怒吼聲中,王冥瘋狂的朝前沖擊,將全身的力量,全部的憤怒,全部的不甘,一股腦的朝前發泄了出去!轟??!一道灰暗的狂飆,瘋狂的從王冥的身上噴薄而出,狂飆過處,五六只骷髏當場被沖飛了出去,一直飛了十多米,這才朝地面上落了下去,在落地之前,五六只骷髏便已經凌空解體了,由此可見,那一撞之力,到底有多大了!嘿嘿……嘿嘿……嘿嘿嘿嘿……看著遠遠落下去的一片白骨,王冥一邊喘息,一邊傻笑了起來,他知道……他已經成功了,剛才的一撞,最起碼已經有了米諾斯的六分神采,只要不斷練習,早晚可以達到,甚至超過米諾斯的境界的!砰!正在王冥默默興奮間,一聲悶響聲中,王冥身側的一只小骷髏,猛的用手中的骨棒,在王冥的腦袋上敲了一記!恩?憤怒的看了看那只呆呆的骷髏,王冥不由憤怒了起來,身體微微向后一傾,……王冥肩臂猛然朝那只小骷髏撞了過去,劇烈的沖撞下,那只小骷髏當場便被轟成了漫天飛舞的骨骼,再不成人形了!感受著沖撞的威力,王冥不由贊嘆的搖了搖頭,這太他媽恐怖了,光是用撞的,他就可以撞死對手了!沖撞的威力,應該是人體所能發出的最大力量了吧!第二百六十四章身份遭疑沖撞力最大的,是側撞,就是用身體的右肩臂部分,對敵人進行撞擊,但是這雖然是威力最大的,但是卻不是傷害最高的,傷害最高的,是肘撞!在沖擊的同時,右臂微曲成肘,然后憑借著沖撞的氣勢和力量,轟擊對方的胸膛,這一肘之下,配合著沖撞的力量,除非你的骨骼是鐵打的,不然的話肯定當場折斷!當然,王冥知道,想要發揮出沖撞的威力,需要的訓練量,是異??植赖?,不是說你掌握了方法,就可以發揮出沖撞的威力了,只有通過不斷的練習,你才可以將所有的力量,都發揮出來,不然的話,你能發揮出的沖擊力,只有一部分而已。既然明白了這個道理,接下來……王冥埋頭苦練了起來,能量恢復了,就修煉冥王斬,能量枯竭了,就練沖撞,以及不破冥王身!隨著不斷的練習,王冥驚喜的發現,沖撞完全可以與不破冥王身,也就是肢刃融合在一起,沖撞只不過是肢刃的一種攻擊手段而已。不知道練了多久,一直到王冥徹底脫力后,這才無奈的離開了冥界,回到了病房內,想著仍然不懈的戰斗著的三個家伙,王冥不由羨慕了起來,還是亡靈好啊,都不知道有疲勞一說的,可以永遠的戰斗下去!呀!身體剛剛出現在病床上,……一聲銳利的尖叫聲響了起來,愕然睜開眼睛看去時,王冥苦笑著發現,雪嫣正驚恐的看著自己,一副見鬼的表情。這個……看著一臉驚駭的雪嫣,王冥不由的支吾了起來,沒想到……竟然被她撞了個正著,讓她就那么看著自己憑空出現在床上,這他要怎么解釋???你!你……看著一臉苦笑的王冥,雪嫣張了張嘴巴,結巴的道:“你怎么會突然出現在床上的?莫非……莫非你會仙法嗎?”仙法?聽了雪嫣的話,王冥不由苦笑著搖了搖頭,他這不但不是仙法,正好相反,他所施展的,正是所有會仙法的人的死敵所擅長的東西!正在王冥猶豫著不知道該怎么解釋的時候,病房的門輕輕被推了開來,隨后……沙非的身影,迅速的走了進來……微微對雪嫣點了點頭后,沙非朝王冥看了過去,正準備開口說話的時候,……沙非的表情猛的一變,神色凄厲的道:“你是誰?王冥哪去了?”這個……愕然的看著沙非,雪嫣正準備說話的時候,沙非一臉謹慎的搖了搖頭道:“這家伙不是王冥,你看他身上,光滑的象嬰孩的肌膚一樣,他的傷口哪里去了?”呀!聽了沙非的話,雪嫣不由驚訝的捂住了嘴巴,上下看著王冥,確實……此時此刻,王冥渾身上下,只穿了一件小短褲,身上的古銅色的肌膚,竟然細嫩異常!看著兩女驚駭的樣子,王冥不由嘆息了一聲,無奈的道:“這件事情,解釋起來很麻煩,你們姑且當做我會仙法吧,不過……這件事,我不希望其他人知道!”仙法?聽了王冥的話,沙非不由皺起了眉頭,一臉不信的神色,見到這一幕,王冥知道,沙非是在懷疑自己不是真正的王冥,如果他不能證明自己確實會仙法的話,她一定會堅信自己被掉包了!想到這里,王冥知道,有些事情,是藏不住了,心里微微思索了一會,王冥點頭道:“我知道你們不信,不過……我可以稍微施展一下神通,你們就會明白了!”說話間,王冥慢慢從床上坐了起來,隨后慢慢的站直了身體,凝立在床前!冥王戰甲!隨著王冥的沉吼聲,七道色彩斑斕的光球,呼嘯著從王冥的胸膛上躥了出來,……所有的光團,紛紛在清脆的聲響中,化做了一片片鎧甲碎片,朝王冥的身體聚集了過去!喀嚓……喀嚓……喀嚓……無數道金色的甲片,迅速的在王冥的身體周圍,布下了一道燦爛的黃金甲,那優美的線條,超酷的造型,以及金光燦爛的光線,一時間映話臨兩女的眼睛!呀!看著王冥身上的戰甲,沙非不由驚叫了起來:“老天??!這不是黃金圣衣嗎?難道說……你是西歐圣斗士?”切……鄙夷的撇了撇嘴,王冥知道,這丫頭是動畫片看多了,要知道……不是只有黃金圣衣才是金黃色的,冥甲的第三境界,也是金黃色的??!心里微微一動間,王冥雙手微微朝前伸展了開來,……紅光閃耀間,巨大的冥王鐮刀,由虛到實的出現在王冥的雙手之間!什么!見到這一幕,雪嫣也不由的怪叫了起來:“這不可能!你怎么可能一邊穿著黃金圣衣,一邊拿著死神鐮刀的!這太矛盾了!”靠了……聽了雪嫣的話,王冥不由苦起了老臉,看來……他以前真的很失敗啊,世人只知道死神,知道死神鐮刀,卻不知道死神的老大,冥王所用的,也是鐮刀??!嚴格的說起來,死神的鐮刀,以及所施展的死神一鐮斬,都不過是冥王的復制而已。不過,這樣的事情,是不能解釋的,不然的話,那可就麻煩了,這么多事,王冥自己還沒搞明白呢,他要怎么對別人解釋???由于身在醫院,所以王冥也不敢太長時間的以現在的形態存在,不然的話,一旦被人發現,那可真的麻煩了,這個消息一旦傳出去,那四界的殺手,可能明天就殺上門來了。思索間,王冥雙手微微一松,巨大的冥王鐮刀就此化做了漫天的光點,與此同時,王冥身上的冥王戰甲,也緩緩的滲進了王冥的身體中,……王冥再次恢復了赤裸的狀態,微笑著看著兩女道:“怎么樣?現在你們相信,我確實有點特別的本領了吧!”這……遲疑的看了看王冥,沙非不確定的道:“這算是什么?魔術嗎?你變出了一套衣服和一把鐮刀,這能證明什么?好的魔術師也能做到吧!”這……遲疑的看了看殺非,王冥無奈的搖了搖頭道;“好吧,既然這樣,那我再露兩手好了,仔細看好了……”說話間,王冥猛的探出手,對著四五米外的一個花瓶,嘴里低沉的喝道:“死亡之箭!”隨著王冥的聲音,一道幽暗的光影過處,那只花瓶當場破裂,花瓶里的水,灑的到處都是,碎片更是濺出老遠!看著沙非驚駭的表情,王冥懶的一個個的試,雙手指訣飛快的變化著,與此同時,王冥嘿嘿笑道:“如果光是看,你還不能確信的話,那么你還是親身感受一下吧!”虛弱!恐懼之眼!模糊!隨著三道冥道的發出,一時間,沙非不由駭然的叫了起來,身體虛弱的朝地面倒了下去,內心無比的恐懼,最重要的是,眼前一片模糊間,什么也看不到了!就在沙非的身體就要倒在地上的時候,王冥身體微微一閃,攔腰將沙非抱在了懷里,嘿嘿笑著道:“怎么樣?滋味如何???如果你還是懷疑的話,我可以繼續讓你感受一下!”別別別!聽了王冥的話,剛剛恢復過來的沙非不由驚慌的拒絕著,恐怖的道:“不需要再試了,你這家伙真是詭異,剛才嚇死我了!我相信你就是了……”第二百六十五章電腦天才為了避免兩女內心有絲毫的懷疑,王冥并沒有就此打住,陸續施展了憑空消失,也就是進入冥界,甚至……王冥還故意割傷自己,然后跑回冥王殿進行修復,直到這時,兩女才徹底的信服,這個王冥,還真就是那個王冥??!確認了身份后,沙非皺起眉頭道:“王董事,你現在一定要小心,千萬別被人發現你現在的狀態,不然的話,那可就麻煩了,大家會以為這一切都不過是騙局而已!”恩……微微點了點頭,王冥確定的道:“不需要你說,我也知道這里面的厲害,你放心好了,我之所以要這么快治好自己,是因為我還有事情要做!”說到這里,王冥朝雪嫣看了過去,低聲道:“這里是我的專用病房,現在起,你去下達一個通知,除了你以外,任何人不得進入我的病房!”好的!聽了王冥的話,雪嫣知道事情的嚴重性,當場轉身朝門口走去,去安排相關的事物了,與此同時,王冥轉頭對沙非道:“至于你,盡快去給我搞一臺電腦來,我有東西要查!”半小時后,雪嫣和沙非以及王冥,再次齊聚在王冥的專用病房內,電腦也已經聯上了網絡,此刻……王冥正坐在電腦前,快速的操作著??粗踮さ膭幼?,沙非不由疑惑的道:“王冥!你這是要查什么???如果有必要的話,我可以發動公司計算機部門的人一起查,他們可都是電腦專家,絕對專業啊,你只要給個目標,他們就會全部查出來的!”哦?聽了沙非的話,王冥不由驚喜的亮起了眼睛,興奮的道:“真的假的?電腦專家?他現在在哪,你快帶我去……”這……遲疑的看了看王冥,沙非苦笑著道:“我也想帶你去啊,可是你忘了嗎?你現在是不可以離開醫院的,而且……電腦最厲害的那個家伙,從來不離開電腦室的,叫他來是沒問題了,可是離開了他的專用電腦,他恐怕也不厲害了!”這個……微微遲疑了一下,王冥斷然道:“我的方面你不必擔心,你現在什么也別管,直接去那個所謂的電腦天才那里,我會用我的方法到達那里的,你放心……絕對不會被人發現的!”這……聽了王冥的話,沙非微微遲疑了一下,不過很快,她便想起了王冥神奇的本領,于是斷然點頭道;“好吧,既然這樣,那我先趕過去了!”說著話,沙非果斷的站起身,朝病房外走去??粗撤请x開的身影,王冥猛的舉起手,制止了想要發問的雪嫣,慢慢閉上眼睛,放開神識,追隨著沙非的身體,朝遠處蔓延而去……不一會,王冥微笑著睜開了眼睛,充滿信心的對雪嫣道:“好了,現在……我要趕過去了,你先休息一會吧,一旦查完我要查的東西,我會立刻趕回來的!”恩……聽了王冥的話,雖然不舍,但是雪嫣還是乖巧的道:“好吧,你快去吧,我中午等你回來飯??!”微微點了點頭后,王冥身體迅速一閃,……王冥的身體,鬼魅般的從窗戶中躥了下去,一路按照事先探察好的路線,全速趕了過去。另一邊,沙非剛剛進入計算機室的大門,便聽到身后傳來一聲呼嘯,愕然回頭看去時,卻是王冥奇跡般的出現在她的身后!哇!沒有理一臉驚駭的沙非,王冥驚訝的贊嘆了起來,巨大的計算機室,大約有上百平方,呈圓形,巨大的計算機室內,擺滿了電腦,所有的電腦,一臺挨著一臺的放了一圈,所有電腦的中間,是一個只有三四平方的小圓,此刻……一個大約20歲左右的年輕人,正坐在一個電腦椅上,不停的在一個個電腦之間來回的流竄著!一……二……三……四……贊嘆的數了數,一圈下來,光是鍵盤就有三十多個,那個年輕人,此刻正憑借一人之力,同時操作著三十多臺電腦,這家伙……難道一臺還不夠他用的嗎?大功告成!正在王冥驚嘆間,年輕人大喝一聲,興奮的跳了起來,直到這時,這個家伙才發現王冥和沙非的到來!哇!猛然大叫一聲,年輕人興奮的道:“沙姐姐!你什么時候來的,怎么不叫我一聲??!”呵呵……寵膩的一笑,沙非搖頭道:“剛才看你在工作,所以沒有打攪你,現在再叫你,也不晚啊,怎么樣?我要你做的,你都做好了嗎?”嘿嘿……聽了沙非的話,年輕人傲然一笑,用大拇指比了比自己道:“那還要說?本天才,可不是假的,這么點小事,本天才一到,哪有不馬到成功的道理!”說著話,年輕人走了過來,一把拉住沙非嫩白的小手,快步走到電腦旁邊道:“你看,36家子公司,已經分別注資兩個億,這段時間,我已經將所有資金全部按照沙姐姐的要求,在12塊的價格之下,完成了建倉,現在……大盤漲的很厲害??!沙姐姐發達了!”說到這里,年輕人親昵的抱住沙非的胳膊,哀求著道:“我不管了,這一次我的功勞可是大大的,等掙了錢,你一定要好好獎勵我??!”呵呵……寵膩的拍了拍年輕人的腦袋,沙非微笑著道:“你說什么啊,這錢可不是你沙姐姐的,你要獎勵可是找錯人了,你真想要獎勵的話,要找他才對,他才是這些錢的主人,是你沙姐姐的大老板??!”說著話,沙非轉過頭,朝王冥指了指。聽到沙非的話,年輕人不由朝王冥看了過去,……年輕人對上了一張醋勁十足的老臉,此刻……那張老臉上的兩道目光,正惡狠狠的鎖在他抱著沙非的胳膊上!啊哈!見到這一幕,年輕人不由促狹的笑了笑,不但沒有松開,反而緊了緊雙臂,隨后對著王冥露出了一副挑釁的神態!哼!暗哼一聲,王冥默默的走到兩人身邊,不著痕跡的將兩人分了開來,同時對沙非道:“沙非啊,你所說的電腦天才,不會就是他吧!”哦!拍了拍腦袋,沙非微笑著道:“來,讓我給你介紹一下,你面前的這一位,就是連續三界獲得世界大學生計算機大賽冠軍的,梁澀其小……”喂!聽到這里,年輕人猛的打斷了沙非,皺著鼻子道:“本小……小少爺那點事,沒什么好吹噓的,我的目標,可不只是在大學生界而已,我的目標,是將這大學生三字去掉!”什么!聽了澀其的話,王冥不由愕然張大了嘴巴,這小子可真是敢想啊,什么叫把大學生三字去掉,那豈不是說,他要成為世界計算機大賽的冠軍了?野心不小啊,只不過……他有那個本事嗎?正在王冥思索間,沙非微笑著道:“王董事長,澀其確實很厲害,比大多數專業人士還厲害,現在……公司的資金,有72個億,由他來負責操作,按照我的要求,分別購入了大量的股票,憑借著電腦,他只是一個人,就替代了上千人的工作??!”這!聽了沙非的話,王冥不由驚訝了起來,回想起這小子剛才在計算機間忙碌的畫面,王冥知道,沙非是從來不說謊話的,換句話說,這小子一個人,能頂上一千個人,按照王冥制定的工資標準,每個月,最少給他省了1000萬之多,這真的太夸張了!思索間,沙非微笑著道:“好了,你不是有東西要查嗎?將要查的東西告訴他,我可以保證,你絕對會滿意的!”第二百六十六章最強兵種恩……這個……聽了沙非的話,王冥微微點了點頭,可是……正當他準備開口說出自己要查的東西時,卻忽然發現,他竟然不知道該從什么說起了!事實上,王冥想要查的,就是如何能夠讓冥王殿的冥殿武士們,能夠變的厲害,不被其他幾殿的大軍給打的屁滾尿流,王冥本人對這方面沒有研究,所以只能求助與網絡了,可是這要怎么說???思索了好半天,王冥猛然抬起頭,對面前的澀其道:“好吧……你先幫我查一下,中國自明朝以前,什么兵種最強大,最厲害!”恩?疑惑的看了看王冥,澀其沒有去擺弄電腦,皺著眉頭道:“你這個問題,我不需要查也可以回答你,我可以告訴你,以古代來說,弓箭手就是最強大的兵種!”??!聽了梁澀其的話,王冥不由驚訝的張大了嘴巴,不可置信的道:“這……這不太可能吧!為什么我從來沒有聽說過這種說法?”切……不屑的撇了撇嘴,澀其鄙夷的道:“所以說了,你不能什么事都迷信網絡,那些家伙懂什么???我最氣憤的就是這一點了,弓箭就相當于現在的槍支啊,怎么可能不厲害?”呵呵……聽了澀其孩子氣的話,王冥不由的苦笑了起來,搖頭嘆息道:“澀其啊,你不能因為弓箭和槍類似,就說他最厲害,不然的話……為什么古代沒有哪個國家,是靠弓手打天下的呢?你還是幫我查查吧!”聽了王冥的話,澀其猛的一瞪眼睛,不悅的道:“你懂什么?誰說沒有用弓箭打天下的?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么成吉思汗算什么?”這……聽了澀其的話,王冥不由愣住了,支吾了半天,王冥尷尬的道:“這個……人家是騎射,而不是只會射而已??!”切……不屑的撇了撇嘴,澀其鄙夷的道:“得了吧你,我跟你說,本小姐超級喜歡軍事,對這方面很有研究,我可以很負責的告訴你,弓箭手,就是古代最強橫的兵種,沒有任何一種兵,可以和他們相比!”聽了澀其的話,王冥皺起了眉頭道:“你這話太絕對了吧,就我所知,一般而言,弓手都只能做輔助用,更多的要用步兵和騎兵來打天下,弓手嘛,也就一開戰的時候用用而已?!卑ァ犃送踮さ脑?,澀其不由露出了凄迷的神色,喃喃的道:“你是不懂的,弓手之所以一直只能做輔助用,是因為被條件所限制??!”說到這里,澀其抬起頭,看著王冥道:“你說說看,以咱們國家這么大的面積,如果想要組建一支能夠統一全國的軍隊,需要多少兵力?”這個……遲疑的思索了一會,王冥斷然道:“按照歷史看來,沒有百萬,是不可能成事的,所以……最少要有百萬大軍,才可以做到!”恩……肯定的點了點頭,澀其繼續道:“好吧,如果你是皇帝,你編制了100萬弓手,那么我請你算一下,你的軍團可以打多久?”說到這里,澀其微微一笑道:“對了,提醒你一下,一個優秀的弓手,連續射出100支箭,只需要一分鐘,然后你計算吧!”這個……聽了澀其的話,王冥不由皺著眉頭計算了起來,這不算不要緊,一算之下,王冥不由驚駭的張大了嘴巴,100萬弓手,每分鐘要射出去一億支箭,這……驚駭間,澀其繼續道:“其實,一場戰役,不可能動用百萬大軍,咱們少點算,就算10萬吧,這樣規模的軍隊參加的戰爭,還是很多的,可是就算是這樣,一分鐘照樣得射出1000萬支箭??!”說到這里,澀其凄迷的道:“古代的鐵匠技術你是知道的,沒有流水線生產,箭頭打制非常的困難,而且箭桿的要求也很高,在當時來說,制作一支箭,不比制作一桿粗糙的長槍容易,你想一想,一個國家,要多少鐵匠,鍛造多久,才可以鍛造供10萬弓手射一分鐘的箭?”聽了澀其的話,王冥不由的愕然了,是啊……古代的鐵匠,都是一個一個箭頭的打,一天能打十個箭頭,那就頂天了,如果這么算的話,1000萬個箭頭,得一千個工匠,連續打造三年才可以,可是三年的努力,卻只能供十萬人射上一分鐘!這……看著王冥一臉沉思的表情,澀其繼續道:“沒錯,事情就是你想象的那樣,弓箭手不是不厲害,而是消耗太大了,現在是大炮一響,黃金萬兩,在過去,弓箭手也是一樣??!炮比槍厲害,可是誰能光用炮打仗?那價格太高了!”可是……聽了澀其的話,王冥皺著眉頭道:“你說的有點不對吧,射出去的箭,是可以回收的,這樣一來,那……”打??!不等王冥把話說完,澀其皺著眉頭打斷了王冥道:“別跟我說回收,那是不可能的事情,弓兵沒什么防御能力,如果你是敵人的話,你會任由對手去收箭嗎?”說到這里,澀其微微一笑,繼續道:“而且,過去的鍛造技術不過關,冶煉技術更是不成,射出去的箭頭,一旦碰到硬物,就會當場報廢,而且兵慌馬亂的,箭桿也基本斷個差不多了,尤其是射在石頭上,樹木上的箭,更是絕不能用!”可是……緊緊的皺著眉頭,王冥努力的道:“那些射在人身上,還有射在地上的箭,應該沒有問題吧,只要……”沒有只要!不等王冥把話說完,澀其斷然道:“無論是射進人體,還是射進地面的箭,箭頭很容易就被卡在泥土或者人的肉體中,難道你要對我說,拿著鐵鍬去挖嗎?而且就算能挖出來,誰去挖?那里可是戰場,誰會讓你去挖?你這邊收箭,人家那邊就殺過來了,誰會給你機會取箭?”這……聽了澀其的話,王冥大腦一片混亂,怪不得以前從來沒人說弓兵強,原來……不是他們不強,而是他們的造價太高了,一萬名弓手,一分鐘就可以射出一百萬支箭,而且正如澀其所說,切不論箭支是否損壞,戰場之上,誰會讓你去收箭?正在王冥思索間,澀其眼睛亮了起來,憧憬的道:“如果說弓箭不厲害的話,那成吉思汗,蒙古鐵騎,就是最好的證據了吧,他們就是騎射,橫掃了整個世界,騎射除了不善攻城外,幾乎是沒有弱點的!”微微頓了一下,澀其繼續道:“事實上,成吉思汗的猛古鐵騎,主力部隊不過四萬左右,每人六壺箭,每壺20支箭,一場戰役,他們就消耗500萬支的利箭,這種消耗,也只有配合著他們馬賊式的劫掠,才可以維持下去!”說到這里,澀起轉頭朝王冥看了過來,肯定的道:“他們就是這樣,只帶一天的干糧,瘋狂的搶劫,然后用搶劫來的錢,購買箭支,然后繼續搶劫,只要有無限的箭支供應,他們就是無敵的!換句話說,只要有足夠的箭支,弓兵就是無敵的,敵人來多少死多少!過去弓兵之所以不出名,只是因為供應不起罷了!”第二百六十七章科技興兵是啊……聽到這里,王冥終于認同了澀其的話,現代的戰爭,事實上已經證明了這一點,現代的戰爭,哪還要大軍互沖,然后死命對砍啊,不等你接近,機關槍早把你掃倒了,而事實上,機關槍就是古代的連弩而已!弓兵確實厲害,制約他們的,就是箭支,只要有充足的箭支,一萬人殺十萬人的奇跡,隨時都可能發生,不要說什么重甲騎兵,在成吉思汗的大軍面前,歐洲的重騎兵,死的比什么都慘,根本沒用!難道……想到這里,王冥不由皺起了眉頭,難道他要將冥殿武士,都訓練成弓手嗎?可是試想一下,冥殿武士的總人數,恐怕不會少與10萬,如果按照剛才的計算的話,10萬人一分鐘,可就要射出去1000萬支箭啊,這哪是射箭啊,簡直射錢??!直到這時,王冥才忽然發現,自己的處境,和古代的皇帝沒什么區別,他們受到箭支的制約,王冥也同樣受到制約,別說十萬了,就是一萬弓手,他也養不起??!要知道……按照睡神所提供的消息,冥界未來的戰斗,可是每天都在打啊,無論如何,消耗不起的!思索間,王冥轉頭朝澀其看了過去,期待的道:“澀其??!如果你穿越了時空,回到了古代去打天下的話,你會創建什么樣的軍隊?怎么創建部隊?”啊哈!聽了王冥的話,澀其似乎來了精神,一把拉住王冥的大手,朝身后的一臺電腦走去,隨后……澀其迅速的在電腦上操作了幾下,一個游戲的窗口,迅速彈了出來。嘿嘿……微微一笑,澀其興奮的道:“你看,這是新發行的一款游戲,里面可以組建軍隊,然后參加戰斗,打地盤,很有意思的,你看……我建立的是混合兵種,弓手配合著騎兵,再加上長槍兵,很
將等人交戰的其中一員,與牡丹、玫瑰關系緊密?!毙榈溃骸叭绱苏f來,黑池玄域早就與人間高手有聯系,這一次不過是恰逢其會,打了我們一個措手不及?!被ò猎碌溃骸把巯潞诔匦虺霈F意外,不知道藍光圣域那邊進展是否順利?”仇若冰冷哼道:“就信中所言,玄陰鬼母在與那對人間高手交戰時,從對方口中獲知,藍光圣域也發生了意外,巨靈神與臥云居士雙雙戰死,無情老人被迫撤離,這消息還未得到證實?!蹦S驚呼道:“若然消息屬實,那就太糟糕了?!闭挂淼溃骸按耸玛P系重大,得立馬派人了解實情?!膘F青絲道:“我覺得現在這個時候,我們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那樣制定出來的對策才比較把穩?!秉S逸飛反駁道:“我覺得這個消息不實,有待查證。畢竟巨靈神與臥云居士都非泛泛之輩,要殺他們談何容易?!背鹑舯溃骸按耸挛乙雅扇嘶鹚偾巴樵?,一有情況便馬上傳回?!蔽迳裢趵淅涞溃骸皩τ诖耸?,大家有何應對之計?”高大偉道:“從謹慎的角度出發,我們得馬上派兵支援,不管是否來得及,都得派大軍前往鎮壓,務必要鏟除藍光圣域與黑池玄域,以絕后患?!毙榈溃骸芭杀巴鶆菰诒匦?,可有誰率領呢?再者,沒弄清楚敵人的具體情況前,貿然派兵攻打,乃不智之舉,只會損兵折將,打擊士氣?!被ò猎碌溃骸耙晕迳煊虻膶嵙?,即便藍光圣域與黑池玄域得到個別人間高手的協助,也不足為懼,我們犯不著這樣如臨大敵,落人笑柄?!膘F青絲贊同道:“圣女之言無不道理。就之前掌握的情況,藍光圣域與黑池玄域連連敗退,士兵傷亡慘重,剩下的也早已疲倦不堪,傷痕累累。即便如今他們暫時取得勝利,以他們的國力與兵力,也無法與我們抗衡,更不敢攻打我們,最多就是死守而已,對我們構不成任何威脅?!秉S逸飛道:“宮主的分析合情合理,我覺得先弄清楚事實,然后再制定對策也不遲?!备叽髠サ溃骸霸掚m如此,我覺得還是應該早作準備,免得再發生類似的事情?!闭挂淼溃骸皩嵙Φ膹娙鯖Q定最后的結局,這一次只是黑池玄域走運,下一次他們就沒有這般好運了?!贬樹h相對,看法各一。在這件事情上,大殿中的諸位有著各自不同的理解。聽了大家的言論,五色神王開口道:“夠了,都給我閉嘴。我讓你們來此,是要你們拿出一個對策,不是要你們在此爭論?!币娢迳裢醢l怒,玄珠勸道:“神王息怒,此事一直是震宮負責,我看不如就交給他們處理,您只管等消息便是,犯不著為這小事生氣?!背鹑舯溃骸吧裢醴判?,我自會給大家一個滿意的交代?!钡谝话倭懔掠瓚饛姅齿p哼一聲,五色神王道:“既然如此,這事就交給你,我不想再聽到什么不好的消息。散會?!痹捖淦鹕矸餍涠?,顯然神王對于此事震怒無比。大殿眾人見此情形,紛紛起身離去,誰也不敢再留在那里?;氐绞ヅ蟮?,花傲月輕吟道:“看來這一次前來的不止天麟一人?!膘F青絲頷首道:“就仇若冰透露的情況分析,來人顯然兵分兩路,協助藍光圣域與黑池玄域度過了最艱難的時刻?!被ò猎滦Φ溃骸敖酉聛?,我們要做的就是密切注意藍光圣域與黑池玄域的動靜,掌握神王的動態,從中尋找機會?!膘F青絲擔憂道:“就算一切如你所料,天麟來到了五色天域,只怕也很難扳倒神王的勢力?!被ò猎碌坏溃骸叭粽娼讳h,毫不取巧,天麟自然沒有獲勝的機會。若出其不意,各個擊破,天麟也并非沒有取勝的可能。加之藍光圣域與黑池玄域的支持,我們的暗中出力,一切皆有可能?!膘F青絲笑了笑,表情有些復雜,輕吟道:“希望你沒有看錯人?!被ò猎滦π?,并不言語,心中卻在想著天麟,他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呢?為何牡丹與玫瑰都同時愛上他,他真有花影說的那么好,渾身充滿魅力,對女人有著致命的吸引力?這一刻,花傲月想著天麟,想見天麟,他們的初次見面會在何時,會是怎樣的情景?真是值得期待的事情……在孤星云崖前方,無情老人的軍營上空,天麟與無情老人相距數丈,彼此凝視,氣氛顯得有些壓抑。由于這一戰關系到雙方的切身利益,不管是天麟還是無情老人,都顯得格外謹慎,誰也不敢大意輕敵。牡丹懸空而立,相距十丈距離,眼神一動不動的凝視著天麟,既有著滿心的柔情,又帶著無比的關心,默默的祈禱他能取得勝利。地面,五色天域的士兵早已退開一定距離,抬頭注視著半空中的兩人,默默等待著這一戰的開始。寂靜中,無情老人打破了沉寂,冷冷道:“天麟,你遠來是客,第一招讓你先出手?!碧祺氲坏溃骸肮街畱?,不必如此?!睙o情老人哼道:“你既然不領情,到時候可別后悔?!闭f話間,無情老人沖天而起,周身光芒大盛,如山的氣勢鋪天蓋地,瞬間就籠罩在方圓數里范圍之內,著重作用于天麟之身。淡然一笑,天麟拍了拍肩上的魔耶,示意他到牡丹身邊去。摩耶心領神會,當即飛身而起,落在牡丹肩上,遠遠注視著無情老人與天麟??v身而起,天麟升到與無情老人同一高度,眼神含笑的看著他,神情淡定隨意,給人一種滿不在乎的感覺。凝視著天麟,無情老人頗為警惕,對于天麟的從容不迫有些不悅,感覺自己有被輕視的嫌疑。微哼一聲,無情老人張開雙臂,周身刺目的光芒起伏波動,眨眼就在半空中形成一朵巨大的光云,圍繞在他的四周,把天麟也籠罩在內。面對這一切,天麟從容淡定,雙手背負昂首挺胸,無形中流露出一股皇者傲氣。留意著天麟的情況,無情老人略顯震驚,在蓄勢準備完畢后,口中輕喝一聲,張開的雙臂朝天一舉,四周的光芒如浪花襲來,在無情老人的控制下,形成一道閃光的龍卷風,迅速朝著天麟飛去。那一刻,天空狂風呼嘯,黑云壓頂,原本明亮的天空一下子暗了下來,就宛如黑夜來臨。置身風暴中心,天麟表情淡定,心中思索著應對之策,一時間猶豫不決。就目前的情況分析,天麟可以采用幾種不同的反擊方式,每一種方式又各有不同,取舍之間便能展現出天麟應敵時的心境。簡單分析,天麟的應對之策不外乎反擊與防御,而反擊與防御又有主動與被動之分。綜合起來,就會出現幾種不同的情形??粗R近的龍卷風,天麟沒時間過多考慮,采用了防御的方式,迅速施展出太虛法訣,身體瞬間淡化,只留下一個影子,任由龍卷風如何摧殘,那影子始終保持著完整,根本就無處著力。眨眼,龍卷風狂掃一切,淹沒了天麟的身影,這讓遠處的牡丹心神一緊,不免為天麟擔心。無情老人冷笑一聲,對于天麟的處境頗感得意,認為天麟即便反抗,也定會負傷不輕。然而事實總是令人驚異,當巨大的龍卷風逐漸消失,露出交戰場中的情形時,天麟正傲然而立,看不出任何移動與受傷的痕跡。無情老人心神一震,脫口道:“不可能!”天麟笑道:“世上沒有不可能,只有不知情。剛才你那龍卷風雖然強勁,可對于我而言,根本不具備威脅?!睙o情老人哼道:“休要得意,這才剛開始?!闭f話間,無情老人雙手交錯,身體一旋,利用旋轉之力帶動四周的氣流,使其形成一道龍形風柱,自上而下朝天麟沖去。邪魅一笑,天麟自語道:“好強勁的旋風波,若是以前遇上,還真是不好應對??扇缃裼錾?,你就注定要倒霉?!钡谝话倭闫哒聹缡捞炖仔哪钜粍?,天麟立馬調整體內真元運行的軌跡,施展出風神訣,與外界的風之力取得了聯系。屆時,天麟身上青光大盛,衣衫飛舞,散發出飄逸之氣,瞬間就與天地連為一體,融入了風的世界。這時候,無情老人的攻擊已然臨近,那龍形風柱氣勢逼人,宛如狂龍般俯沖而下,看得觀戰的牡丹與數千士兵大為震驚,都認為天麟要吃大虧。然而世事多變,難以預測。就在無情老人那龍形風柱逼近天麟頭頂一丈距離時,半空中的天麟渾身光芒一閃,一道擴散的光波彌漫天際,瞬間改變了一切。當時,無情老人的龍形風柱已直逼天麟頭頂,眼看就將擊中天麟之際,誰想空間突然凝固,一切運動的力量都突然停止。如此,畫面靜止于那一瞬,無情老人可怕的一擊就此停下,世間萬物頓時失去了動力。傲然一笑,天麟打破了沉寂,右手朝天一舉,一股玄青色的光芒沖天而起,瞬間擊散了無情老人的龍形風柱,擊中了無情老人的身體。那一刻,凝固的空間又恢復了平靜。四周數不盡的風之力掉轉方向,一致對準無情老人,當場將其轟上半空。悶哼一聲,無情老人重傷吐血,身不由己的朝上飛去,一直飛出千丈高度,身體才逐漸停止上升。隨即,無情老人從天而降,速度驚人,口中怒吼咆哮,心中震怒無比。一會兒,無情老人墜落的身體出現在眾人的視線里,那驚人的速度讓他無比狼狽,給人一種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感覺??粗鴫嬄涞臒o情老人,天麟笑容奇異,右手隨意一揮,風神訣瞬間就停住了無情老人的身體,讓他免除了墜地的狼狽?!皟烧羞^去,你已然傷勢不輕,看樣子這一戰對你很是不利?!睅е鴰追中镑?,天麟的話語略微有些諷刺。無情老人怒吼一聲,厲聲道:“天麟你別狂,有本事接下我這一招再說?!睆椛矶?,無情老人神色嚴厲,雙手高舉過頂,周身紅光匯聚,數不盡的電光自體內溢出,迅速與空氣中的電離子產生融合,形成大量電流,在身外凝聚起一片雷電區域。屆時,天空黑云匯聚,閃電霹靂,數不盡的雷電之力從天而降,在無情老人的控制下,形成一個閃電密集的毀滅區域,當場把天麟籠罩其內??粗@一幕,天麟很是詫異,質問道:“你這是什么法訣?”無情老人周身電光環繞,宛如雷神,語氣冷酷的道:“這是我震宮的無上絕技——滅世天雷,從來沒人可以逃過死劫?!碧祺脬等坏溃骸皽缡捞炖??好威風的名字,我就斗一斗你?!闭f話間,天麟收起風神訣,改為施展星辰法訣(星魂歸元之術),并配以雷神訣。其時,天麟身上雷光閃爍,電光霹靂,天空的閃電瘋狂的朝著天麟匯聚,眨眼就在他身外形成一個雷電結界,這讓無情老人驚駭之極。同時,黑云蓋頂的天空中星光閃耀,數不盡的群星在天空中逐一閃亮,并射出璀璨的光芒,形成一道光環,籠罩在天麟身上,給人一種強烈的視覺沖擊感。怒視著天麟,無情老人嘶吼道:“小子,你這是什么法訣,竟與我震宮絕技這般相似?”天麟表情嚴厲,冷然道:“這是雷神訣與星辰法訣融合而成,我還沒有取名字,你覺得比你的滅世天雷如何???”無情老人大吼道:“不要得意,威力如何要比過之后才有定論,看招吧?!闭f話間,無情老人高舉的雙手緩緩前傾,宛如托著一座大山,慢慢的朝天麟移去。天空,閃電呼嘯,巨雷不停,也隨著無情老人雙手的移動而逐漸朝天麟靠近。面對雷電的攻擊,天麟毫不在意,全力催動雷神訣與星辰法訣,并借助邪皇訣的神奇功效,逐漸融合二者之力。屆時,無情老人的滅世天雷作用于天麟之身,其可怕的雷電之力無一例外全部劈站在天麟身上,卻并未對他造成任何傷害。反之,天麟還利用這一機會,將強大的雷電之力與星辰之力融合,最終演變成一套全新的法訣。起初,無情老人只是一味的進攻,旨在打壓天麟,并未覺察到天麟的異樣。后來經過一段時間的攻擊,無情老人發現天麟分毫未傷,心中頗感奇怪,于是一邊加緊攻擊,一邊暗中觀察,最終覺察到了情況有異。然而這時候一切已然太遲,天麟借助無情老人的強烈的攻擊,綜合自身情況,在特定的環境下,最終將體內的星辰法訣與雷神訣完美的融為了一體。傲然一笑,天麟周身氣勢攀升,全新的法訣在這烏云遮天,雷電交加的環境下如魚得水,迅速提升,眨眼就控制了天空中的星辰雷電之力,使得無情老人的攻擊瞬間瓦解。那一刻,天麟迎風傲立,雷電加身,強盛的氣勢宛如天神,散發出萬物臣服的氣度,給人一種不敢直視的感覺。無情老人顫抖著身體,滿臉不甘的看著天麟,問道:“天麟,這到底是怎么回事,為何如此?”天麟冷然一笑,霸氣逼人,渾身透著皇者貴氣,輕哼道:“事情很簡單,你的滅世天雷雖然威力不凡,但至多與我的雷神訣相近。并且,因為雷神訣的關系,雷電之力對我毫無威脅,因此你的攻擊是白費力氣。此外,我融合了星辰法訣與雷神訣,集星辰之力與雷電之力于一體,其威力之強早已超過了你的滅世天雷,這讓我擁有了控制雷電星辰之力,從而瓦解了你的攻擊?!睙o情老人搖頭道:“不,這不可能!我不相信。我震宮的滅世天雷傳承傲世,所向披靡,就連五色神王都頗為忌憚,你怎么可能取勝?”見無情老人難以接受現實,天麟也不過多解釋,冷笑道:“事實如此,由不得你不信?,F在就讓你見識一下,我這融合了星辰雷電之力的霹靂星辰訣,到底有多大的威力?!钡谝话倭惆苏碌脛贅s歸說話間,天麟心念一動展開攻擊。四周的雷電星辰之力在天麟的控制下,迅速匯聚在無情老人身外,形成一個巨大的光球,眨眼就吞噬了他的身體。置身光球之內,無情老人心神一震,一股極度不安的感覺出現在他的心底。此時此刻,無情老人有傷在身,嚴重影響了實力的發揮,他只能盡全力防御,并利用滅世天雷訣不懼雷電之力的特性,來抵御天麟加諸在身上的雷電星辰之力。由于滅世天雷訣的關系,天麟作用于無情老人身上的雷電之力大為降低,全憑星辰之力產生攻擊效應,威力大大降低。雖然如此,天麟的星辰之力依舊強悍驚人,配合雷電之力,有效瓦解了無情老人的防御,直接作用于他的身體。屆時,無情老人渾身一震,重傷吐血,全身經脈錯亂、斷裂,身體狀況極其不穩定。覺察到危機,無情老人又氣又急,在遲疑了片刻后,最終選擇了拼死反擊。那一刻,無情老人毀滅了自己的元神,用以換取力量,形成了瞬間的爆炸,試圖與天麟同歸于盡。只是無情老人小看了天麟,這一爆炸雖然驚人,但因為霹靂星辰訣的緣故,大部分的爆炸之力都被雷電星辰之力所吞噬,剩余的力量雖然依舊不凡,但卻僅僅只造成一定的震蕩,并未對天麟造成太大的威脅。至此,天麟與無情老人的一戰就此完結。最終無情老人形神俱滅,化為漫天血雨,看得地面的士兵駭然之極。曾經,無情老人對于那些士兵而言是一個不敗的傳奇。如今,天麟打破了這個禁忌,創造了新的傳奇,這怎能不讓人感到震驚。淡然一笑,天麟收起霹靂星辰訣,揮手驅散了爆炸留下的煙霧,正好見到一塊金牌從半空落下。五指一動,天麟把金牌取到手里,仔細看過之后,發現這就是兵符,心中頗感欣慰。環顧四野,天麟傲氣凌人,目光逐一掃過地面的士兵,心中思緒萬千,在這一刻想到了很多事情。很快,天麟環顧了一周,目光收回,心念轉動間,邪皇訣油然而生,一道金色的光芒從他身上發出,眨眼就籠罩了方圓數百里區域。隨著這道金光的出現,天麟身上氣勢凌人,一股令人臣服的皇者之氣遍布蒼穹,所到之處萬物失色,引起了轟動效應。那一刻,牡丹又驚又喜,看著不可一世的天麟,眼神中流露出了欣喜之情。摩耶似乎覺察到了牡丹的心思,輕聲道:“邪皇出世,萬民歸心?!蹦档ひ汇?,隨即驚醒,急切問道:“此言當真?”摩耶道:“宿命如此,但卻需要有人引導才行?!蹦档ど陨猿烈?,輕笑道:“謝謝提醒,我會引導他走向輝煌之旅?!蹦σ溃骸澳菢拥乃艜屇阋簧鸁o悔?!蹦档ばπΣ⒉谎哉Z,低頭看著地面的士兵。這時候,五色天域的三千士兵都抬頭看著天麟,被他的那股皇者之氣所籠罩,不由自主的對他產生了臣服之心。留意著地面的每一個士兵,天麟通過靈魄之力的探測,很快就了解了這些士兵的狀況,在所有人都甘心臣服之后,他才收回身上的那股皇者之氣,停止了邪皇訣的運行。屆時,天麟飄落而下,停在離地三丈處的位置,手中兵符高舉,大聲道:“兵符在手,唯我號令,誰敢不從,軍法嚴懲!”此言一出,三千士兵齊聲回應,聲震四野?!奥爮奶柫?,絕不違命。如若不然,天打雷劈?!甭勓?,天麟臉上露出了笑意,閃身來到牡丹身旁,將兵符交到她的手里,含笑道:“這些士兵交給你,好好運用這股實力?!蹦档ばΦ溃骸胺判?,我會讓他們服服貼貼,絕不敢有二心?!笨纯刺焐?,天麟笑道:“時間尚早,我先回去,這里就交給你處理,記得小心謹慎,莫要太過大意?!蹦档ゎh首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你不必為我擔心?;厝ブ蠖嗯闩闶ブ?,彼此多一些了解,對你們有利?!碧祺霙]有聽出牡丹話中那隱晦的含義,笑道:“行,我知道了?!闭倩啬σ?,天麟當即朝孤星云崖飛去。送走了天麟,牡丹把注意力放在了眼前的三千士兵身上,這對藍光圣域目前而言,有著舉足輕重的意義。雖然,不久之前這些還是敵人,可現在他們卻成為了藍光圣域抵御強敵的武器。飄然落地,牡丹高舉著兵符,將三千士兵召集到了一塊,對他們進行重新分組編隊,以試探他們是否聽令。由于之前天麟所展現出來的皇者之氣折服了全場士兵,他們在面對牡丹時并不排斥,嚴格遵循牡丹下達的命令,被分為了三個千人隊,各自負責不同的事宜。鑒于這些士兵的特殊身份,牡丹沒有讓他們進入孤星云崖,而是把他們安排在了孤星云崖之外,負責外圍防御工事。至此,五色天域與藍光圣域的一戰告一段落,藍光圣域因天麟與牡丹的突然回來而逆轉敗局,取得了這場勝利?;氐焦滦窃蒲?,天麟首先來到夢蘭閣,會見了一夕如夢??粗祺?,一夕如夢眼神奇異,躺在床上的她顯得有些嬌柔嫵媚,與平時高高在上,英氣逼人的女皇判若兩人。天麟避開一夕如夢的眼神,目光有意無意的在她身上徘徊,留意著她那動人的曲線,品味著她誘人的風韻?!奥犝f你取得了勝利?!陛p輕地,一夕如夢打破了沉寂。天麟儒雅一笑,抬頭迎上一夕如夢的目光,眼神中透著幾分笑意,頷首道:“運氣不錯,算是巧勝?!币幌θ鐗粞鄄ㄎ?,避開天麟那誘人的目光,舉止淡雅的問道:“何為巧勝?”天麟見一夕如夢移開目光,心中暗自猜測,嘴上卻不急不緩的道:“那無情老人的絕技名為滅世天雷,威力極其驚人。只是他并不知道,我精通雷神訣,不懼雷電之力,因而他的攻勢雖然凌厲,卻對我無用,最終落敗也是必然的結局?!钡谝话倭憔耪绿宦缎氖乱幌θ鐗糨p吟道:“原來如此,你真是好運?!碧祺胄Φ溃骸捌鋵嵕退阌财?,他也必敗無疑?!币幌θ鐗趔@疑道:“你如此自信?”天麟奇異一笑邪魅之極,周身金光一閃,一股皇者霸氣瞬間彌散,遍布整個夢蘭閣,導致一夕如夢與侍女心藍承受了極大的無形壓力。其時,心藍臉上流露出一股敬畏之情,深深被天麟的氣勢所震驚。一夕如夢臉色怪異,似乎在極力掙抗,想擺脫天麟所散發出來的那股皇者之氣。時間在無聲中過去,大約片刻,一夕如夢艱難的開口道:“天麟,快……快……收起……邪……皇訣?!碧祺肼勓孕哪钜晦D,身上金光頓失,那股強大的氣勢瞬間無影。一夕如夢如釋重負,眼神幽怨的瞪了天麟一眼,卻正好迎上天麟那炙熱的目光,心中頓時一震,一股清晰的感覺涌現在她的心底。那一刻,一夕如夢從天麟的眼神中看出了很多東西,這讓她矛盾無比,既期待又擔心,整個人陷入了兩難的境地。作為女人,一夕如夢自然明白天麟眼神中的含義??上氲奖舜碎g的身份,一夕如夢又感慨萬分,這是不容許的事情。見一夕如夢沉思不語,天麟隱約覺察到了什么事情,輕聲問道:“你怎么了?”一夕如夢聞言一震,慌忙道:“沒,沒什么,我只是驚訝于你的修為實力?!碧祺胄π?,并不在意這話的真實性,淡然道:“我近來修為進展神速,連我自己都驚嘆不已。此次,我不但消滅了無情老人,還順利取得了兵符,現在牡丹正在安排那三千士兵?!币幌θ鐗袈勓砸恍?,其美驚人,看得天麟心神一震,進一步體會到了一夕如夢的魅力?!胺磾閯?,逆轉戰局,你可真是讓人驚嘆無比?!碧祺氲坏溃骸斑@只是運氣,也是藍光圣域命不該絕?!币幌θ鐗舾杏|道:“作為藍光圣主的統治者,我應該感謝你,是你救了這里的百姓?!碧祺胙壑橐晦D,笑道:“你若真要謝我,不如現在陪我出去走走?!币幌θ鐗袈勓砸汇?,注視著天麟,見他一臉微笑眼神純正,心中稍稍遲疑了一下,問道:“去哪?”天麟含笑道:“不遠,就在孤星云崖?!币幌θ鐗粝肓艘幌?,頷首道:“好,我們去看看?!闭f完揮手招來心藍,扶她起來。下床之后,一夕如夢活動了一下身體,淡然道:“走吧?!碧祺牒c頭,跟在一夕如夢身后,心藍則一直扶著她。來到夢蘭閣外,一夕如夢對心藍道:“你留在這,有天麟陪我就行了?!毙乃{看了天麟一眼,神色略顯復雜,一言不發的退下了。進入孤星云崖之后,一夕如夢因為身體緣故,顯得有些累了。天麟上前扶她,一夕如夢反應頗大,身體微微顫抖了幾下,表情很是復雜??戳颂祺胍谎?,一夕如夢一言不發,任由天麟扶著她的手臂,緩緩的朝著孤星云崖的頂部走去。這段路不遠,可天麟與一夕如夢卻耗費了不少時間,雙方誰也不曾說話,但彼此間卻有著一種默契,外人很難看得出來。站在孤星云崖的最高點,一夕如夢看著遠方,語氣平靜的道:“這是五色天域中最美的景點?!碧祺氲溃骸耙驗橛心愕拇嬖??!币幌θ鐗羯眢w一顫,扭頭看著天麟,輕聲問道:“你這樣認為?”天麟奇異一笑,輕聲道:“我會讓孤星云崖因為你而更加璀璨?!币幌θ鐗裟樕⒆?,天麟的話透露出了明顯的含義,可她卻不能做出任何回答。移開目光,一夕如夢幽幽道:“這里的美,在我還沒有出現之前就已然存在?!碧祺胄Φ溃骸斑@里的美,因為你的出現而更勝從前?!币幌θ鐗糨p嘆道:“謝謝你的夸獎,我并沒有給這里帶來繁華?!碧祺氲溃骸耙郧皼]有,那是時機不到。以后會有,那是你的功勞?!币幌θ鐗艋仡^看著他,眼神很復雜。天麟臉上掛著微笑,坦然的面對一夕如夢的凝視,毫不掩飾內心所想,為她敞開了心扉。雙唇微動,一夕如夢欲言又止,心情矛盾。天麟感覺到了她心中的掙扎,伸手握住她一雙白嫩的玉手,眼神真摯的看著她,聲音低沉而充滿磁性的道:“當你猶豫不決,不知道如何選擇之時,不妨把一切交給上蒼,它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答案?!币幌θ鐗羯眢w一顫,想抽回雙手,可天麟卻緊緊握住不放,這讓她頗為尷尬,幽怨的道:“你……”奇異一笑,極富優雅,天麟笑道:“不要說話,平靜下來,慢慢去感受四周的一切,你會發現這里的環境很奇妙,有著許多你不曾知曉的事情?!币幌θ鐗裟曋祺氲难劬?,見他目光純正,沒有半點邪魅,心中稍感欣慰,情緒慢慢趨于平靜,開始去感受四周的環境。起初,一夕如夢并沒有覺察到任何異常,心中頗感質疑。然而片刻之后,因為天麟的關系,四周的靈氣開始涌入一夕如夢的體內,這讓她又驚又喜,忍不住問道:“天麟,這是怎么回事?”握住一夕如夢白玉般的小手,天麟笑道:“這里濃密的藍光其實是一種靈氣,只是你們一直沒有察覺,白白浪費了這種優勢?!币幌θ鐗趔@訝道:“你是怎么發現的?”天麟笑道:“迎戰無情老人之前,我與牡丹曾來過這里……現在牡丹修為大增,我也從中受益。這次帶你來此,是想以此增強你的實力,以減少明后兩日可能出現的危機?!币幌θ鐗袅私饬饲闆r之后,心情十分矛盾,輕聲問道:“你為何如此?你大可趁我行動不便,好好表現自己?!碧祺胝溃骸拔覐牟辉脒^要趁人之危,更不曾想過要利用這個機會。我這樣做有兩個原因,第一,你是藍光圣域的統治者,有著女皇的威儀,我不想你因為中毒而有損你的氣質,我希望你永遠保持你女皇的高貴與美麗。第二,魔云大沼澤據說危險無比,為了你的安全考慮,我要盡一切可能保護你?!钡谝话僖皇屡R行前夜一夕如夢眼神奇異,迎上天麟炙熱的目光,幽幽問道:“你就不怕我找到無憂草后,你會失去機會?”天麟笑笑,一臉自信,低頭逼近一夕如夢的臉龐,輕聲道:“一入我手,即為我有。你覺得我會放棄嗎?”一夕如夢心神一顫,眼神有些慌亂,避開天麟的凝視,吃力的道:“現實與想象存在著一定的差距?!碧祺胝局鄙眢w,淡然道:“世上總有一些人能把握住機遇,我就是其中之一?!币幌θ鐗魶]有言語,心中思索著天麟的話,美麗的臉上流露出幾分茫然之情,似乎已為情所困。天麟注視著一夕如夢的表情,心中頗為高興,沒有進一步去拉近彼此間的關系,而是選擇了適當的后退,把選擇權留給了一夕如夢,從而體現出了天麟對她的尊敬。時間在無聲中過去,一夕如夢的身體受靈氣滋味,修為迅速提升,不一會兒經脈中就充滿了靈氣。對比了一下一夕如夢與牡丹的情況,天麟驚訝的發現,一夕如夢在容納靈氣方面,比牡丹更具優勢,這或許與她們二人修為的差距有一定關系。松開雙手,天麟停止了吸納靈氣的過程,一夕如夢也隨之清醒??粗祺?,一夕如夢眼中含著感激與柔情,輕聲道:“謝謝你,我如今已恢復了實力,且修為大增?!碧祺胄Φ溃骸安槐匮灾x,我做這些也是為了我自己?!币幌θ鐗舳嗌倜靼滋祺朐捴械暮x,但她卻只能裝作不知,岔開話題道:“之前我派小蘭去了一趟黑池玄域了解情況,估計快回來了,我們去瞧瞧吧?!碧祺胄π?,沒有反對。于是兩人便離開了孤星云崖,來到了牡丹所住的藍夢軒。其時,牡丹正好趕回,三人便一同進入了藍夢軒,在那兒交談了片刻后,小蘭就匆匆趕回??粗√m,天麟心憂玫瑰安危,率先問道:“那邊情況怎么樣?”小蘭道:“公子放心,花影她們及時趕到,黎圣杰與趙韻婷神弓退敵,消滅了魔心鐵面,毀滅了鬼影旋的肉身,逼退了玄陰鬼母,暫時解除了危機。目前,黎圣杰與玫瑰圣女都負傷不輕,不老玄尊傷勢嚴峻,防御的重責暫時落在花影與趙韻婷身上?!碧祺肼勓陨愿行牢?,問道:“眼下他們可做好防御準備?”小蘭道:“花影與玫瑰圣女商議之后,決定今晚先為玫瑰圣女與黎圣杰療傷,一旦他們回復實力,就有機會與玄陰鬼母抗衡。目前,黑池玄域采取嚴防死守的策略,旨在拖延時間,等待公子前去?!蹦档鷳n道:“如此說來,她們那邊的情況不容樂觀,我們得抓緊時間,盡早趕去?!币幌θ鐗糨p嘆道:“明日之行將關系到黑池玄域的安危,希望一切順利,能早去早回?!碧祺氲坏溃骸坝欣枋ソ芘c趙韻婷在,加上血龍星璇的地理優勢,五色天域暫時討不到便宜,你們不必過于擔心?!蹦档さ溃骸敖裢砟銈冊琰c休息,明日一早便秘密前往魔云大沼澤?!币幌θ鐗艨戳颂祺?/p>
反擊。雪隱狂刀看到這里,隱隱有些失意,似乎這樣的結果他并不滿意,只因二女的修為還差了很大一截。寒風吹起,雪地上的兩人微微顫抖著身體,意識慢慢回復,扭頭看著半空的敵人。失落一笑,姬雪妮輕聲問道:“江姑娘,人生的最后一刻,你可有遺憾在心?”江清雪扭頭看著她,神情迷茫的道:“遺憾?誰能沒有呢?!奔а┠輫@道:“是啊,誰人沒有遺憾呢?若是給你一個機會,讓你在死前完成一個心愿,你最想做的是什么事情?”當結局已定,無力抗衡,女人往往會去懷念過去,以此來作為人生最后一刻的記憶。江清雪有些遲疑,死前的心愿,對她而言,什么才知她最想要的呢?回憶過去,點點滴滴,無數的人影在她腦海中閃過,就像是一幅畫,先是清晰,后是模糊,最后又漸漸清晰,可畫的容內卻已經有所變異。當死亡來臨,孤獨的面對。江清雪無需再掩飾自己的心,她把內心深處,那個一直徘徊在心底的身影,慢慢的移到了眼前,慢慢的想要把他看清。姬雪妮注視著江清雪,見她臉上突然出現柔和的微笑,心中似乎明白了什么,惋惜的道:“你還年輕,有著過人的美貌,想必最讓你放不下的應該是你那位遠方的意中人。若是有一天,他知道你已離去,想來他會很傷心……”江清雪癡癡的笑了一陣,緩緩抬頭看著天際,眼神中懷著道別之意,在這臨死前的一刻,送出了一份隱藏至深的愛意。雪隱狂刀對這些不感興趣,見二女喋喋不休,當即大喝道:“天色不早了,我該送你們上路了。告別吧,最后的人世?!睉鸬陡吲e,氣勢凌人,赤紅的刀罡夾著一股如山霸氣,一邊飛速蔓延,一邊迅速累計,給人一種死神降臨的感覺。面對這種情形,二女并不在意,既然無力反抗,又何必浪費精力,還不如趁著有限的時光,好好回想一下過往的人生。遙望天際,思念成疾。當生命走到極盡,那份不甘與遺憾,化為了一縷相思。那一刻,江清雪蒼白的臉上泛起了笑意,隱約間看到了曾經,看到了那熟悉的身影。姬雪妮淡淡而笑,遺憾在心,她與公羊天縱相愛數百年都無法結合,最終以這種方式分離,是天意弄人,還是本該如此?赤紅的刀罡撼動人心,夾著無堅不摧的霸氣,在雪隱狂刀的控制下,朝著二女劈去。起落的瞬間,一切完結,可這真就是最后的結局?紅光臨頭,將沉思中的江清雪驚醒,她看了一眼附近的情況,當即全力大喝:“住手!”聲音其實很輕,不過雪隱狂刀卻清晰可聞,他稍稍遲疑了一下,隨即收起了攻擊,饒有興趣的問道:“最后的一刻,你還有什么遺言不成?”江清雪看著雪隱狂刀,冷冷道:“不是遺言,而是我突然想與你賭一賭運氣?!毖╇[狂刀驚訝道:“賭運氣?”姬雪妮滿心不解,輕聲道:“江姑娘,你這是……”江清雪看著她,淡然道:“我想賭一賭,我們會不會死在他手里?!奔а┠菰尞惖溃骸澳氵€有應對之策?”雪隱狂刀覺得有趣,問道:“怎么賭?”江清雪緩緩自懷中取出一粒明珠,一邊咬破手指,將鮮血滴在明珠之上,一邊解釋道:“此物名為鳳凝血,據說很神異,一旦染血便與滴血之人心意相通,變得堅硬無比?,F在,我們就以此珠賭一賭命運,你若是能一刀劈碎它就算你贏,我二人的性命交給你。若是你一刀劈不碎它,你就自動離去,今日不可為難我二人。你可敢與我賭一賭?”雪隱狂刀哼道:“荒謬,這種小把戲,你當我三歲小孩,會上你的當?”江清雪哼道:“你不是自負不凡嗎?怎么一顆染血的明珠,就嚇到你了?”雪隱狂刀冷笑道:“區區之物我還不放心眼里,我只是覺得你在侮辱我的智慧?!苯逖├湫Φ溃骸拔胰魶]有幾分把握,敢與你賭命?”雪隱狂刀不屑道:“你那不過是拖延時間的把戲?!苯逖┳I諷道:“如此說,你是害怕了?”雪隱狂刀喝道:“胡說,我會怕你?”江清雪道:“既然不怕,那何妨一試?”姬雪妮道:“江姑娘算了,估計他心中沒底,怕他那把鈍刀不利,所以……”雪隱狂刀怒道:“夠了,你們既然不死心,那我就成全你二女?!闭f完左手凌空一揮,輕易就將江清雪手上的明珠取到了眼前。大致看了一眼,雪隱狂刀發現此珠內部血絲密集,看上去有些古怪,但他卻毫不在意,當即左手一拋,右手揮刀,一道赤紅的刀罡飛斬而下,瞬間就擊中明珠。屆時,一聲脆響,明珠破碎,淡淡的血霧凝聚成一只三寸大小的紅色鳳凰,呼嘯一聲便消失在狂風里。傲然一笑,雪隱狂刀質問道:“看清楚沒有,還有什么不服嗎?”姬雪妮一愣,不解的看著江清雪,發現她隱然有些悲傷,似乎對那顆明珠很不舍。輕輕搖頭,江清雪看著雪隱狂刀,淡然道:“那是故人送我的一樣東西,我隨身攜帶已經十多年,從無一刻離身。如今,毀于你手,你必將付出代價才行?!毖╇[狂刀雙眼微瞇,冷哼道:“你剛才是利用我,以明珠傳訊?”聞言,姬雪妮一愣,隨即醒悟,但卻有些不解。此時此刻,生死一瞬,誰還能救得了江清雪?淡漠一笑,江清雪道:“你很聰明,馬上就明白了我的意思?!毖╇[狂刀冷酷道:“我最討厭別人利用我,現在你就受死吧?!苯逖┥裆?,自信的道:“雪隱狂刀,我敢肯定你今天殺不了我?!甭勓耘?,雪隱狂刀喝道:“是嗎,那你就瞧仔細了?!庇冶垡粨],戰刀雷鳴。震耳的刀吟夾著赤紅如血的光華,瞬間就出現在江清雪頭頂。那一刻,狂風怒嚎,閃電雷鳴。必殺的一擊含著強烈的執念,刀罡未至便已先聲奪人,震得江清雪口吐鮮血。姬雪妮見此,驚呼道:“江姑娘小心……”第五十七章瑤光突現此時的江清雪,在雪隱狂刀刻意的鎖定下根本無法閃避,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危險來臨。然而就在那一刀即將劈中江清雪之際,半空中突然光華一閃,一道人影突現,瞬間就察覺到了眼前的一切。來不及猶豫,突來之人一閃而逝,剎那便出現在江清雪身前,單手一拳轟出,發出金光的光柱,硬接了雪隱狂刀那必殺的一擊。是時,強光閃電,巨雷震天,可怕的爆炸瞬間蔓延,一舉將雪隱狂刀彈飛出去。地面,氣流旋動,大地裂痕,冰雪飛射,煙霧滾滾,形成一個籠罩數百丈空間的迷霧區域。姬雪妮慘叫一聲,被氣流彈起,重傷的身體不堪重負,變得更加虛弱。雪隱狂刀一擊無果,還受到了極強的反彈之力,心頭大為震怒,隱然有種不妙的感覺。爆炸中心,煙霧滾滾,看不見具體情況,但卻出現了一股強大的波動,夾著無邊的怒氣,正迅速朝四周散去。那股氣息強盛之極,瞬間就壓下了一切,使得雪隱狂刀都感到驚恐無比。是誰,有如此實力,是誰,會如此生氣?這一點,雪隱狂刀與姬雪妮都很好奇。風呼呼吹起,迷霧散去。爆炸中心光芒大盛,一團絢麗的光華時刻閃爍,給人一種神秘感覺。很快,迷霧散盡,露出了場中的情形。只見江清雪懸空而立,身下有一頭奇異怪獸,長著八只眼睛,正源源不斷的輸出八色光華,滋潤著她重傷的身體。一旁,一個英俊的白衣青年臉色冷厲,正怒視著半空的雪隱狂刀,隱然透露出一股凌厲的殺氣。四目相對,雪隱狂刀心神一震,對于英俊青年的實力感到大為震驚,忍不住問道:“你是誰?”一閃而至,英俊青年毫無征兆的出現在雪隱狂刀一丈外,冷酷的道:“瑤光。報名受死!”千里之外,瞬間而來。除了瑤光的八寶有這個能力,便只有少數幾個精通瞬間轉移之人了。雪隱狂刀輕呼一聲,詫異道:“原來是你。老夫雪隱狂刀?!爆幑庋凵癖?,不帶一絲感情,冷漠道:“出手吧,三招之內,我要你形神俱滅!”雪隱狂刀大笑道:“好狂妄的小子,吹牛也不看看是誰?!爆幑庋凵褚慌?,眼中魔芒閃動,一股頻率高達瞬息數十萬次的精神異力輕易就擊中雪隱狂刀,使得他頓時狂叫,雙手抱頭不住的抓扯頭發,神情痛苦之極?!澳悴怀鍪?,就讓我來?!鄙碛耙换?,瑤光突然臨近,右手掌心漆黑如墨,夾著魔域至兇至煞之力,一掌印在雪隱狂刀胸前,當即便腐蝕了他大片肌肉,使得全身衣服瞬間腐化,整個上半身一片漆黑?!班弧彼盒牧逊蔚膽K叫,從雪隱狂刀口中響起,他連續兩次遭受重創,整個人宛如驚弓之鳥,倉惶的閃避。然而瑤光不是江清雪,他的修為之強令人莫測,在滿心憤怒的情況下,也不在乎什么光明正大,一心只想致雪隱狂刀于死地,為江清雪報仇。如此,雪隱狂刀雖然全力躲避,可他修煉的法訣以剛猛之術見長,攻擊力極強,可防御方面卻稍弱。面對瑤光這位集正邪法訣于一體的高手,其結果自然是狼狽無比。姬雪妮墜落地面,摔得不輕。她驚愕的看著半空中的交戰,心中有股說不出的復雜心情。若是瑤光早來一刻,鹿遺風、莫言就不會死?;蛟S,這就是宿命。江清雪看著瑤光,嘴角泛起了一絲復雜之情。眼前的男子英俊不凡,實力驚人,曾是無數人心中夢寐以求的如意郎君,可他卻冷漠如冰。而今,他現身此地,因為自己的傷而憤怒無比,這說明了什么?不敢細想,江清雪生怕自己會錯了意,于是扭頭朝姬雪妮看去,口中輕吟道:“八寶,去那邊看看我的朋友?!卑藢毜网Q一聲,一閃而至,來到姬雪妮身邊,發出一股柔和之力,將她卷到背上,與江清雪站在一塊,并分出一小部分力量,滋潤著她的身體??酀恍?,姬雪妮道:“我們運氣不錯,避開了死神,可其他人……”江清雪嘆道:“有些事情我們無法預測,能僥幸逃過一劫,也多虧你問了我幾句,才讓我想到了這些?!奔а┠菘粗幑?,輕輕問道:“他似乎很在意你?”江清雪苦澀道:“他冷漠如冰,十年來就宛如流星,根本見不到他的身影?!奔а┠菀汇?,問道:“你們十年不見了?”江清雪想了想,回答道:“不,已經十二年了?!奔а┠菘粗?,發現她有些失落,忍不住問道:“你很愛他?”江清雪不語,沉默了片刻后,自語道:“我和他,或許只算是故人?!奔а┠莅参康溃骸皠e把事情想得太復雜,其實愛情很單純,只要說出口就行,千萬別藏在心里?!苯逖┬π?,沒有多語,目光移到半空上,此時雙方的交戰顯得尤為激烈。之前,瑤光一直占據優勢,打得雪隱狂刀四處躲避??珊髞硌╇[狂刀豁出去了,拼著受傷搬回了主動權,開始揮刀猛攻,與瑤光展開了一場真正的較量。如此,二人霸氣飛揚,各展所長,一時間打得天翻地覆,九霄云動,好不激烈。論修為,兩人稍有懸殊,瑤光占優勢。論攻擊力,雪隱狂刀的刀法剛猛之極鋒,在氣勢上頗為驚人。這樣,取長補短綜合而論,雙方各有特點,但瑤光因為所學博雜,一直牢牢的壓制著雪隱狂刀,使得他一連數次反撲,都被瑤光給強行擊退,傷勢不輕。怒吼一聲,雪隱狂刀頗為失意,他一生縱橫天下,雖不說無敵,卻也少有敗績。如今輸給一個年輕人,這如何不讓他生氣?然而不管如何生氣,雪隱狂刀畢竟是修為高深之輩,在察覺到形勢不利后,最終選擇了離去?,幑庥兴煊X,但卻很難防御,畢竟二人實力相差不是很大,要打敗對方容易,可要殺敵對方就難了。驚走了雪隱狂刀,瑤光回到八寶身旁,目光掃了姬雪妮一眼,隨即落在江清雪身上,語氣稍柔的問道:“傷勢好些沒有?”江清雪淺淺一笑,顯得有些生疏的道:“好多了,謝謝你?!奔а┠菀姶?,主動開口道:“事情結束,我先回去,你們慢慢談?!闭f完飛身而起,朝騰龍谷飛去?,幑饪粗逖?,眼神閃爍不定,似乎隱藏著什么,又好似想表達某種含義。江清雪神情失意,低吟道:“十二年不見,你就不想對我說點什么嗎?”瑤光表情木訥,似乎有些無法面對,諾諾的道:“十二年來,你還好嗎?”江清雪問道:“什么算好,什么算不好?”瑤光一頓,勉強道:“我只想問一問,你過得是否開心?!苯逖┛粗?,似有滿腹委屈,質問道:“你開心了,何用顧忌別人開不開心?!爆幑獗荛_她的注視,低沉的道:“你還在生我的氣?”江清雪氣急,嬌軀微微發抖,怒道:“你可恨!”瑤光身體一震,英俊的臉上滿是失意,輕嘆道:“既然你還在生氣,那我就告辭了?!苯逖┞勓?,眼中淚水閃爍,喝道:“站住,我何曾說過生你的氣?你為什么十二年一直避而不見?為什么?”泣聲哀怨,江清雪忍不住心中的悲切,一下子撲到瑤光面前,臉上淚水如雨?,幑庥行o措,焦急的道:“你……你……不要哭,我……不……想你不高興?!苯逖┞勓?,再也忍不住委屈,一把撲入瑤光懷中,大聲的哭鬧,不停的敲打著他的身體?,幑馍袂楣之?,先是輕輕抱著她的身體,隨后不知不覺的用力,緊緊地,緊緊地,似乎生怕她離去。江清雪依偎在他懷中,哭鬧了一陣之后,慢慢的平靜下來,輕聲問道:“瑤光,為什么你十二年一直躲著我?”瑤光身體一僵,吶吶的道:“當年我……我……那樣,惹惱了你……你……我以為你生我的氣,所以一直……”江清雪聞言,心頭悲切,問道:“就因為這個原因,你十二年都不來看我?!爆幑獠徽Z,微微點頭。江清雪知道了答案,有種哭笑不得的感覺,抬頭凝視著瑤光,輕吟道:“十二年了,你都不曾叫過我姐姐了,現在我想聽你再叫我姐姐?!钡谖迨苏碌脙斝脑脯幑饽樕@異,似喜還憂的看著她,輕輕的道:“姐姐,你真的不生我的氣?”江清雪聞言笑了,將頭貼在他的胸口上,輕聲罵道:“傻瓜,當年你年紀小,姐姐又是女孩子,自然要矜持一些。加上你當時正值修煉的關鍵時刻,姐姐不想讓你分心,所以沒有依你。誰想你故意氣我,一走就是十二年,害得我找了你整整十二年,你說我該怎么罰你?”瑤光聞言大喜,冷漠的臉上露出了絢麗的笑意,一把抱起江清雪的身體,在原地轉了三圈,喜悅的道:“任憑姐姐處罰?!苯逖┮娝绱烁吲d,心里的憂郁一掃而空,嬌笑道:“真的任由我處罰?”瑤光笑道:“說一不二?!苯逖┬Φ溃骸澳呛?,我就罰你再過十二年才許來見我?!爆幑庖汇?,苦笑道:“姐姐,這個懲罰是不是太重了一些?!苯逖┖叩溃骸澳阒乐匕?,你不是讓我找了十二年嗎?”瑤光賠笑道:“那是弟弟不對,姐姐大量,怎么會如此小氣呢?”江清雪戲弄道:“我要是執意那樣呢?”瑤光笑道:“那樣的話,以后我來找姐姐只能閉著眼睛,那就不算見面了?!苯逖┬αR道:“你這個小滑頭,又來這招啊?!爆幑夂俸傩Φ溃骸捌鋵嵾€有一招,只是當年失敗后,我一直不敢用?,F在嘛……嘿嘿……”江清雪臉色一紅,叱道:“你敢,當心我又不理你?!笔昵?,瑤光也曾如此,可當時江清雪出于矜持,掙開了他的懷抱,讓他滿心失落,從此陷入牛角尖,一走就是十二年。如今,十二年之后,瑤光與江清雪再次相遇,之下,同樣的舉動再次出現。這一回,江清雪又是如何反應呢?屆時,江清雪身體一顫,避開了瑤光的親吻,嬌吟道:“壞蛋,又想欺負姐姐?!爆幑膺@回不再膽怯,一邊親吻著她的臉頰,一邊輕笑道:“弟弟長大了,自然要好好憐愛姐姐?!苯逖擅娜缢?,無限嬌柔的白了他一眼,隨即閉上眼睛,任由他貪婪的雙手,恣意的憐惜。八寶微微低鳴,飛到了一旁去,原地就剩下親熱的二人。天空,雪花飄起,寒風徐徐?,幑馀c江清雪親熱了一陣后,被江清雪強行退開,嬌聲道:“這回滿足了你的心愿,滿意了吧?!爆幑馍癫娠w揚,一臉笑意,目光凝視著江清雪那傲人的雙峰,不舍的道:“就是時間短了一些?!苯逖┠樕患t,整理了一下衣裙,狠狠的白了他一眼,叱道:“沒正經,我突然覺得太驕縱你了?!爆幑馍锨氨е逖?,親昵的笑道:“從姐姐第一次見到我,就一直寵著我。以前是,現在是,以后也是?!苯逖┠樕冻隹|縷柔情,輕撫著他的臉頰,感嘆的道:“從見到你的那一刻起,姐姐就被你的憂慮所吸引。在知道了你的經歷之后,姐姐一心想讓你開心,一心疼愛你。如此,數年過去,你變得越來越開朗,也越來越頑皮,總要時不時的偷襲姐姐,與姐姐親熱。其實你的心思姐姐知道,但你當時還小,我不能縱容你,以免誤了你的修行?!爆幑飧袆拥牡溃骸敖憬?,你不用說了,是我不對,是我……”江清雪伸手壓在他的唇上,搖頭道:“過去不愉快的事情,我們不再提及。這一次姐姐前來冰原,追查有關五色天域的事情……”瑤光聽完,臉色嚴肅,皺眉道:“如此說來,又將有一場浩劫來襲。姐姐希望我怎么做?”江清雪道:“你有八寶協助,來去自如。最好先回中土,聯系一下正道之士。我留在這里繼續打探,若有危險我就呼喚你?!爆幑膺t疑道:“剛見到姐姐就要分離,我有些不舍?!苯逖┑溃骸疤煜聻橹?,我們已后隨時可見?!爆幑馕⑽Ⅻc頭,又與江清雪親熱了一番,才帶著八寶離去。在返回騰龍谷的路上,善慈一直沉默不言,顯得有些郁悶。天麟明白他的心思,對身旁的舞蝶道:“你去勸勸善慈,讓他莫要太在意?!蔽璧粗祺?,低吟道:“為何是我去?”天麟笑道:“我現在去不太適合,而其他人又與善慈不熟,你是最適合的人選?!蔽璧曋祺氲难劬?,以低得只有兩人才聽得見的聲音道:“你希望我去,還是想把我推到他身邊去?”天麟臉色一變,反問道:“你自己選擇誰?”舞蝶幽幽的道:“你心知肚明?!碧祺氲溃骸凹热荒阍缫堰x定,又何必在意?”舞蝶道:“我好懷念十年前,那時候你對我比現在熱情?!碧祺肟戳艘谎鄄贿h處的新月,見她目視前方,并沒有在意自己與舞蝶交談,心中突然有股失意。舞蝶見此,幽幽低吟道:“你喜歡新月?!碧祺肟粗?,淡定的道:“我也喜歡你?!蔽璧α?,問道:“那善慈呢?”天麟沉默了一下,輕聲道:“這話該我問你?!蔽璧麨殡y的道:“我不知道,我希望你們都開心?!碧祺氲溃骸耙磺须S緣,有些事情誰也把握不定。去吧,先安慰一下善慈?!蔽璧⑽Ⅻc頭,輕聲道:“天麟,記住你的話,我會很在意?!蔽⑽Ⅻc頭,天麟不語,心中有些矛盾。天麟喜歡新月,那毫無置疑,無人能與他爭搶,他也絲毫不擔心??烧f到舞蝶,天麟一樣喜歡,但中間夾著一個善慈,這是讓天麟最為頭痛的事情。由于友情與愛情的交織,天麟對于舞蝶顯得比較冷清,他不知道如何做才對,所以他選擇了消極的方式,一切付諸天意。時間,在飛行中過去。當一行人趕到離騰龍谷還有五十里距離的位置時,飛在最前面的雪山圣僧突然停下,對眾人道:“有消息來了,我們先歇一歇?!北娙嗣靼资ド?,都原地等待,只一會兒就見王志鵬出現在視線里。見面,王志鵬客套了幾句,對眾人道:“剛剛雪人跑到騰龍谷鬧事,點明要找天麟……師父派我前來,就是想通知你們,讓天麟暫避?!毖┥绞ド溃骸耙勒昭┤说男袨閬碚f,必是受人挑撥,我們此時與他計較,就中了別人的計。如此,天麟暫時不回去,讓新月陪你一起,探查一下附近的情況?!碧祺霙]有意見,采納了雪山圣僧的建議,雙方就此分離。目送雪山圣僧一行六人離去,天麟移身新月身邊,拉著她的玉手,笑道:“我們現在往哪個方向去?”新月看著他,淡然道:“探測方面,你比我強,你決定?!碧祺胪犷^看著她,輕聲問道:“你不高興?是因為舞蝶?”第五十九章意外發現新月瞪了他一眼,悶悶不語。天麟見此一笑,一把將她拉入懷中,親昵的用額頭頂著她的額頭,低聲道:“吃醋了?”新月看著他,見他滿臉笑意,眼中泛著柔情,不由輕嘆道:“你的笑容對女人而言是一樣致命的武器,濫用只會讓你背負不起?!碧祺胝UQ?,笑問道:“是嗎?那我的笑容有沒有打動你的心?”新月看著他那無賴的模樣,想板著臉卻又不禁好笑,最終被他給逗樂了。天麟見此,癡癡道:“新月,你好美?!闭f完忍不住吻上了新月那紅潤的雙唇。微微一震,新月遲疑了一下,伸手推開了天麟,低聲道:“不許胡鬧?!碧祺胄π?,沒有堅持,正準備開口,卻突然感應到一股氣息,連忙松開新月,舉目遠視?!坝腥?,似乎是易園的陳風?!毙略马樦祺肽暤姆较蚩慈?,很快就發現一條身影正急速飛來,正是易園門下陳風?!翱此臉幼?,似乎有什么事情?!碧祺胛⑽Ⅻc頭,一閃便攔下陳風,問道:“一個人這么匆忙是去哪,清雪姐姐呢?”陳風見到天麟,氣喘吁吁的道:“大事不妙,師姐他們遇上雪隱狂刀,讓我回騰龍谷搬救兵?!碧祺肽樕蛔?,追問道:“什么位置?”陳風道:“筆直下去,大約百里?!碧祺氲溃骸澳闼倩仳v龍谷,我與新月先趕去?!闭f完飛身而起,帶著新月急射而去。路上,新月見天麟頗為焦急,安慰道:“不要擔心,我想清雪姐姐他們不會有事的?!碧祺霌u頭道:“以雪隱狂刀的實力,一旦起了殺心,他們是必死無疑?!毙略挛⑽⒁粐@,頗為焦慮,跟隨天麟一路加速,不一會兒就前行了五十里。這時,前方出現了一股微弱氣息,引起了天麟的注意?!坝腥?,快走?!币婚W而過,宛如流星。天麟與新月瞬間出現在數里之外,發現了重傷的郭建正帶著昏迷的薛峰吃力的飛行。見此情形,天麟心頭一震,落在兩人身邊,急切道:“清雪姐姐呢,她要不要緊?”郭建臉色微喜,急切道:“快,快去救師姐。那雪隱狂刀厲害無比,鹿長老與莫大俠已雙雙戰死,師姐也身負重傷,估計……估計……”天麟臉色一變,大聲道:“新月快走?!比顼L而逝,天麟全速前進,瞬間就把新月給拉下數里距離。一路狂奔,天麟最終遇上了姬雪妮。見面,天麟劈頭就問:“清雪姐姐呢,她人在哪里?”見天麟一臉焦急,姬雪妮安慰道:“別急,她沒有死,你不用這般擔心?!碧祺肼勓陨园?,詢問道:“到底怎么回事,你們怎么會遇上雪隱狂刀?”姬雪妮苦澀道:“這或許就是命。當時……結果鹿長老死了,莫言死了,最后若非瑤光出現驚走那雪隱狂刀,你此時趕來也已然不及?!碧祺塍@訝道:“瑤光?什么人?竟能打敗雪隱狂刀?!奔а┠菀馔獾溃骸澳氵B瑤光是誰都不知道?他可是近二十年來的傳奇人物?!闭f著,新月隨后而至。微微頷首,新月問道:“情況怎么樣了?”天麟道:“瑤光出現,打退了雪隱狂刀?!毙略掳櫭嫉溃骸艾幑??這可是個傳奇人物,威名天下皆知?!碧祺胍馔獾溃骸澳阋仓浪耐??”新月笑笑,正準備開口,突然發現江清雪從遠處飛來,不由脫口道:“清雪姐姐回來了?!碧祺胍惑@,身體一閃而逝,瞬間就出現在數里之外,攔下了江清雪,仔細的打量著她的身體?!敖憬?,你沒事吧?”江清雪驚訝道:“是你,你怎么來了?!碧祺氲溃骸拔矣錾详愶L,他說你有危險,我就第一個趕來了。你看我多關心姐姐啊,是不是該獎勵一下?”江清雪拉著天麟的手,笑道:“看你表現不錯,就獎勵一下,你想要什么?”天麟眼珠一轉,笑道:“我要親姐姐一下?!苯逖┠樕患t,笑罵道:“敢出言調戲姐姐,這次獎勵取消?!闭f完拉著天麟繼續飛行,眨眼就到了新月與姬雪妮面前。天麟有些不樂,哼道:“這次先記下,下回一起獎勵?!苯逖┝R道:“頑皮,以后可得讓新月把你管嚴厲些?!毙略侣勓?,淡然道:“我可管不住他,還得姐姐多多教導才是?!苯逖┛嘈Φ溃骸八影俪?,你都管不住,我也拿他沒法?!碧祺牒俸傩Φ溃骸皼]關系,我管得住你們就行了?!薄坝懘??!庇沂忠粨P,江清雪作出欲打之勢。天麟見狀,怪叫一聲,轉身就朝騰龍谷方向飛去。三女見此,不由一笑,不急不緩的跟在后面,小聲的談事。一會兒,天麟四人遇上了騰龍谷的救兵,來者正是剛剛返回的方夢茹,雙方見面之后講明了事情經過,聽得方夢茹頗為惋惜。此時,天麟、新月與眾人道別,朝正北方向而去,準備收集一些最新的消息。起初,兩人并無發現,就那樣漫無目的的飛行。后來,天麟懷中的牡丹花與玫瑰花突然發出震動,引起了天麟的注意。取出二物,天麟仔細觀測,發現兩朵花同時圍繞著他旋轉,很快就停在他的左側,一閃一閃似乎預示著什么事情。新月見此,驚奇道:“這是從何而來?”天麟干笑道:“這是藍牡丹與紅玫瑰送我的法寶,據說可能感應五色天域高手的氣息。眼下這兩樣東西同時震動,且方向一致,說明附近不遠就有五色天域的高手?!毙略驴粗倚Φ奶祺?,輕嘆道:“你可真是有女人緣,無怪師祖說你此生情孽纏身?!碧祺胗樣樢恍?,拉著新月的手,岔開話題道:“走,我們去瞧瞧,看這兩樣法寶到底靈不靈?!毙略聼o奈一笑,恢復了平靜,任由天麟拉著自己的手,朝左前方飛去。一路上,天麟收斂氣息,并借助冰神訣的神異,將意識擴大到直徑五里范圍,朝四周蔓延,以收集消息。很快,天麟的冰神訣返回了一個重要信息,在正前方七里外的一處雪谷中,出現了一股強大的氣息。仔細探測,天麟腦海中浮現出一副圖案,只見一處雪谷中央,有一行巨型的足印,一直往數百丈外的冰山延伸。在巨型足印上空,一個四十七八歲的中年男子,手握一把丈長的古戰刀,臉色有些蒼白,正低頭凝視著雪地上的巨型足印。察覺到這些,天麟頓時停身,對新月道:“前面七里外有一個雪谷,雪隱狂刀此刻就在那。谷中出現了一行巨型足印,與一年前所見一般無二,看樣子事情更為復雜了?!毙略麦@訝道:“巨型足???一年前三派不是封印了那個入口嗎?怎么還會有足???”天麟嚴肅的道:“此事很明顯,那足印并非來自數千年前,而是來自我們這個世界,或者可能是來自五色天域?!毙略鲁烈鞯溃骸澳阌惺裁创蛩??”天麟考慮了一下,輕聲道:“我想到一個計策,但需要時間的配合。你現在馬上返回騰龍谷,將此事告訴谷主,讓他以最快的速度找到公羊天縱等人,趁著雪隱狂刀有傷在身,來一個圍剿。我留在附近,遠遠地注視雪隱狂刀的動態。只要時機趕得上,今天一定能他消滅?!毙略驴紤]了一下,覺得此計可行,于是叮囑道:“答應我,不許單獨行動?!碧祺胄Φ溃骸胺判?,我就在這附近,若是離開,我會留下標記?!毙略律陨苑判?,轉身悄然而去。待新月離開,天麟收斂全身氣息,借助冰神訣的玄妙,無聲無息間前移三里,來到一座冰山頂上,遠遠地凝視著雪隱狂刀的動靜。為了避免被察覺,天麟相距四里,以冰神訣探測著雪谷的情況,發現只要自己集中精力,雪谷中的一切能清楚的投影在腦海,以立體畫面的形式,展現在他的面前。對此,天麟有些驚喜,趁機監視的機會,仔細的體會冰神訣的玄妙,發現隨著自己修為的提升,冰神訣很多未知的功能也一一浮現在他的心里。于是,在隨后的時間,天麟一動不動的隱藏在冰雪之下,整個人陶醉在冰神訣的
坐在床邊,蝶夢神色淡然的道:“說吧,你今天都遇上些什么?”第一百零四章 意外消息天麟想了想,有些興奮的道:“一早,我們就到了雪狼谷,在那里發現了天蠶……后來,我進入了九重天第九層,可惜沒有什么重大的發現。下午,我們前往冰谷追查足印之事,我遇上翼天翔……最后我與新月逃到天刀峰附近……那天刀客好厲害,一招就將禿天翁重傷?;氐奖?,我與新月進入了結界之內,在那里……我封印了那個入口,出來卻遇上雪人……事情就是這樣了?!睂?書 網 w w w . b a o s h u 2 . c o m仔細的將一天的過程說了一遍,天麟僅僅將神秘之人傳授法訣一事隱瞞。蝶夢聽完,臉色數變,輕嘆道:“這一天對你而言,可謂是難忘的一天。死亡的滋味,你覺得怎么樣???”天麟撓撓頭,不好意思的道:“以后我不敢狂妄了?!钡麎魮u頭道:“你的性格不算狂妄,只是你太自負了一點。以前你做什么事情都一帆風順,從來沒有遇上什么困難。今天兩次遇險對你而言,其實是一種磨練,對于今后的人生將有很大的改變。至于天蠶、天翼族、博父族巨人的事情,這只是一個開端。相信在不久之后,一些隱藏在黑暗中的力量就會逐漸出現。為了及早防范,從明天起,你哪也不能去,就留在這里給我好好修煉,直到我滿意為止,不然不許離開?!碧祺胗行┎粯?,但卻不敢多言,點頭道:“娘放心,孩兒一定好好修煉?!钡麎艨闯鏊牟粷M,語重心長的道:“麟兒,記得娘說過,等你十九歲時就讓你離開冰原,前往中土?,F在你已經十八歲,可你的修為卻雜而不精,你讓娘如何放心得下?”天麟一聽臉泛愧色,低頭道:“娘,都是孩子不好,一心只想著貪玩?!睋崦念^發,蝶夢輕嘆道:“這也不怪你,或許是娘的教導方法不好,對你還不夠嚴厲。明天開始,娘將一身所學全部相傳,希望在今后的一年里,你不要讓我失望?!碧祺胗行┮馔?,詫異道:“娘還有法訣不曾傳我?”蝶夢移開目光,輕吟道:“是啊,娘還有一門法訣一直留在最后,要等你出師之前才能傳授?!碧祺牒闷娴溃骸笆裁捶ㄔE???”蝶夢搖頭道:“不要多問,等你離開冰原的那一天,娘會告訴你的。好了,你先療傷,我們明天開始修煉?!闭f完起身,飄然離開。第二天,天麟在蝶夢的監督下,開始了為期一年的苦練。這一次,蝶夢嚴厲無私,以冷酷無比的方式,對天麟展開了強化訓練。在蝶夢而言,過去的十八年,她只是在天麟身上施肥,而這最后一年,才是豐收的關鍵。至于天麟,他對于母親的訓練并不介懷,反而全力配合。如此一年時間,天麟變化極大,從一個古靈精怪的少年,變成了一個沉靜理智,周身洋溢著冷傲魅力的少年。一年間,天麟除了性格變化之外,修為也有了長足的長進,已經步入了歸仙境界的門檻。這一來,以往他身上不時流露的鋒芒也完全消失不見,整個人動如脫兔,靜如處子,給人一種淡定隨意之感。這中間,值得一提有幾點。第一,天麟的浩然天罡已經修煉到至高境界,可冰神訣依舊停滯不前。第二,蝶夢所傳授的劍術,天麟已經修煉極高的境界,無論哪一種劍法,他都能發揮出八層以上的威力。第三,當初冰谷神秘之人所傳授的法訣,天麟在一年中有了驚人的領悟,發現這套法訣玄妙之極,乃是依照星辰變化之道演化而來,有神鬼莫測之力,能借九天星辰之力,發揮出無窮力量。第四,天麟在天刀峰下服食的萬年血參以及地脈靈泉之力,至今仍有大半無法吸引,潛藏在他全身經脈里。并且,血參之力至剛之極,冰神訣的冰魅之力卻至寒之極,二者同時作用于天麟之身,使得他在無形中具備了冰火雙重屬性的力量與性格,成為了一個可以隨意控制冰火之力的奇人。之所以說他奇,是因為他與其他修煉冰火法訣之人不同。一般之人通過修煉,可以施展或者借助冰火之力,增強攻擊的威力。但天麟卻能操控這兩股屬性的力量,就像他的冰神訣一樣,凡屬冰雪都能為他所用,這是一個本質的區別。對于天麟的變化,蝶夢心情復雜,欣慰中帶著苦澀,滄桑中含著喜悅。十九年了,這是一個漫長的歲月。蝶夢一手把兒子教育成才,不負他那過人的天資,這除了高興之外,為何還有著淡淡的失落呢?是教導得不夠好?還是有什么遺憾或殘缺?這一刻,蝶夢遙望天際,眼神中含著幾絲迷茫,卻又隱含著幾分心酸。時光一去,誰能挽回。相同的歲月,不同的人生,這就是紅塵。在天麟苦練的一年時間內,騰龍谷中也相對寂靜。玉劍書生在第二天離去,離恨天宮與天邪宗四人逗留了兩日,也各自返回。冰谷的結界被三派尊主聯手封印,從此冰原再沒有發現什么異常的事情。年輕一輩,徐靖傷好之后發奮苦練,立志要維護冰原和平。林帆與玲花日久生情,在冰雪老人的督促下,一年間變化極大,特別是林帆,修為比之前提升了三倍。至于新月,在經歷了一場生死之戰后,對天刀客的態度大為改觀,一年中長時間呆在天刀峰修煉,得天刀客細心指點,修為突飛猛進。另外,離恨天宮的薛峰,天邪宗的夏建國,因為經歷了天翼峰一戰,也深深體會到自身修為不足,回去之后發憤圖強,變化也十分驚人。一年的時間轉眼過去,當新一輪的冰雪盛會來臨,騰龍谷又迎來了它繁華鬧熱的節日。十年一次,冰雪盛會。這是冰原的大事,當初參賽的小孩都已長大成人,這一次等待著他們的將會是怎樣精彩的故事?天女峰頂,天麟與蝶夢看著那尊憑空而現的神女冰雕,臉上露出了震驚之色。一夜之間,冰雕突現,這是怎么形成?難道那幽夢蘭的傳說果然當真?移開目光,蝶夢遙望天際,輕吟道:“麟兒,平靜的冰原即將迎來一場風暴,你也是時候乘風而去?!碧祺胄α诵?,淡然道:“娘,你所說的乘風,是指冰原的這場浩劫?”蝶夢道:“是啊,注定的宿命,誰也無法違背。再過幾日就是騰龍谷的冰雪盛會。這一次或許與以往任何一次都有所不同?!碧祺肫届o道:“既然是注定,那又何必太過擔心。我打算去看一看林帆他們?!钡麎粜α诵?,問道:“只是看林帆幾人?”天麟坦然道:“當然還有新月?!钡麎粢宦勑略轮?,臉上泛起一絲懷念的神色,輕吟道:“新月其實很像一個人……”天麟笑道:“是嗎?她像誰?”蝶夢看了他一眼,眼神很是奇怪,語氣低落的道:“以后你遇上那人就會明白,現在莫要多問。去吧,你的心已經飛到新月那里?!碧祺霊艘宦?,心頭滿是疑惑,但他早已明白母親的脾氣,當下拋開雜念,一晃便消失在天女峰頂。眨眼,天麟出現在騰龍谷上方。他四下看了一下,發現這里還十分平靜,并沒有因為幾日后的冰雪盛會而有太大的變化。飄然而落,天麟自谷口而下,很快就來到冰雪老人藏身之地,遠遠就感應到了林帆五人的氣息。閃身而入,天麟悄然來到一個大洞,正好見到林帆、玲花、黑小猴、胖子薛軍、陶任賢在練功,冰雪老人靜立一旁,此刻正看著天麟。輕輕微笑,天麟一晃就來到冰雪老人老人身旁,低聲道:“怎么樣,他們的成績滿意嗎?”冰雪老人笑罵道:“你個小滑頭,給我找來不少麻煩,還好意思問我?!碧祺胄Φ溃骸按蠹遗笥岩粓?,我自然得兩頭顧上。你反正一個人也寂寞,多幾個人不是熱鬧一些嗎?”無奈一笑,冰雪老人移開話題道:“一年不見,你修為進步神速。今天來此,是找他們玩,還是來看我???”天麟微笑道:“雙管齊下豈不更好?其實我今天來此,是有一件事情要告訴你,也算是感謝你對林帆他們的照顧?!北├先撕闷娴溃骸笆裁词虑??”天麟看了一眼練功的幾人,壓低聲音道:“幽夢蘭的傳說其實是真的?!北├先艘汇?,但瞬間就醒悟過來,神色略顯古怪的道:“天女峰的冰雕出現了?”天麟微微點頭,算是回答。冰雪老人見狀,神情有些異樣,當下陷入了沉思。一會兒,林帆五人練功完畢,紛紛跑到天麟身旁,嘰嘰喳喳的問這問那。天麟笑了笑,待五人問完話,這才笑道:“別急,從現在到冰雪盛會召開,我都有時間?,F在,我們換個地方去玩,順便看一看其他人怎么樣?!焙谛『锶⌒Φ溃骸翱峙率窍肴タ雌恋男略聨熃惆?。大家說是不是???”“是,一定是?!北娙藝W然,一片嬉笑。天麟也不否認,淡然道:“看新月怎么樣了,誰規定不許去看啊?!绷址呐乃募绨?,笑道:“沒有人規定不許去,只是你可要努力,那徐靖對新月師姐可追得很緊啊?!碧祺胙凵裎?,沉吟道:“這樣說來,我可得抓緊時間了?!迸肿友姂Z恿道:“是啊,你再不加把勁就來不及了。我聽師傅說,大師伯準備找五師伯提親。再加上兩位師叔祖全力支持,這事恐怕……”天麟臉色一變,罵道:“不好,徐靖那小子玩陰的。我得找新月去?!闭f完一閃便不見人影了?!拔?,別跑啊。你就不顧我們了?真是個見色忘友之輩?!毖姂崙嵔械?,有些不滿。第一百零五章 風雨前夕黑小猴罵道:“你蠢啊,這話都講,他不跑才怪?!毖姺瘩g道:“我這也是為他好?!眮淼叫略滤〉亩赐?,滿懷心事的天麟顧不得其他,直接進去找她。誰想新月感應到了他的到來,主動出現,兩人在一隧道中遇上。四目相望,兩人誰也不曾說話,一年的相隔,讓他們陌生起來。笑了笑,新月平淡的道:“你來了?!碧祺攵⒅难劬?,沉聲道:“是的,我來了。但你卻變了?!毙略螺p吟道:“變了?是啊,你不也變了?!碧祺氲秃鸬溃骸拔艺f的不是修為上的變化,你不要岔開話?!毙略驴粗?,好一會兒后移開目光,輕淡道:“一年不見,你學會發怒了?!碧祺胗行鈵?,質問道:“薛軍告訴我,徐靖叫他師傅向你師傅提親,此事是不是真的?”新月愣了一下,隨即笑了?!澳愠源琢??”天麟有些惱怒,板著臉道:“你先回答?!毙略乱讶幻靼姿淖兓?,淡然道:“是啊,就在半個時辰前,大師伯來了一趟,師傅沒有推絕,說一切由谷主決定?!碧祺肽樕院?,問道:“那你呢?”新月笑盈盈的道:“你希望我怎么回答?”天麟被她看得有些臉紅,低聲道:“不許笑,聽見沒有?!毙略滦θ菀琅f,低吟道:“其實你害羞的模樣挺有趣的?!碧祺胍娝绱四?,羞急之下突然做出一個驚人的舉動,讓新月臉上的笑容一下子僵硬了。原來,那一剎那,天麟突然上前一步,一把將新月摟入懷中,不等她反應過來,便直接用嘴堵住了她的雙唇,來了個親密之吻。是時,兩人身體一顫,初吻的感覺讓他們心跳加速,腦海中出現了一絲短暫的空白。稍后,天麟首先回過神來,激動而興奮抱緊新月的身子,熱切而貪戀的索取著她的芬芳。新月楞楞的看著他,好一會兒后才一把推開他,臉上浮現出一絲紅暈,一聲不吭的閃身出洞。天麟見狀,當即清醒過來,急呼著追了出去,一直追到谷外才把新月攔下。此時,新月已經恢復了正常,含羞欲怒的瞪著他不說話。天麟有些尷尬,緩緩上前拉著她的手,低聲道:“新月,我……我……其實……”吞吞吐吐說了半天,天麟突然語氣一轉,霸道的道:“我其實是故意的,我就是想吻你,不許你離開我身旁?!毙略聸]有生氣,她只是靜靜的看著天麟,低聲道:“你真的長大了嗎?”天麟嚴肅的道:“我自然長大了。所說的每一句話,都絕非玩笑。此生你既入我手,便為我有,誰也搶不走?!闭f完將新月拉入懷抱。依偎在他懷中,新月聆聽著他的心跳聲,語氣平淡道:“我們之間的感情,其實太順利了。沒有刻骨銘心的經歷,是無法走完一生的。等將來我覺得這段感情不再有遺憾時,我會將自己交給你的?,F在,就讓我們去接受命運的考驗吧?!碧祺胗行┮馔?,遲疑道:“那徐靖的提親……”新月道:“若是有緣,你怕什么?若是無緣,何苦強求?”天麟不樂意的道:“可是……”新月伸手,玉指輕輕壓在他的唇上,低吟道:“真正的感情要經得起波折,你若對彼此沒有信心,那又何苦在一塊?!崩滦略碌挠袷?,并緊握手中,天麟鄭重道:“你放心,此情不渝,地老天荒,任何事情都阻止不了?!毙略滦α诵?,正想說點什么,卻突然臉色微變,連忙離開天麟懷抱,低聲道:“有人來了?!碧祺朦c頭道:“是飛俠,他應該是來找你的?!痹捖?,騰龍谷方向出現一道身影,片刻就到了兩人身旁,正是飛俠?!疤祺胍苍诎?,正好。谷主說有急事,要我們去商量?!毙略滦忝嘉?,詢問道:“急事?冰原一向平靜,不會是又出現了神秘高手吧?”飛俠苦笑道:“算不上神秘高手,但卻是大批修真人士,正從四面八方齊聚冰原?!碧祺胙凵裎?,隱約預感到了什么,當下道:“走吧,回去就知道了?!闭f完飛身而起,朝騰龍谷去了。騰龍府中,趙玉清將谷中主要人員召集一塊,大家正在談論情況。這時候,只聞李風道:“就剛收集到的情況來看,那些修道人士似乎聽到了什么風聲,才會大舉北進,顯然有目的而來?!睆堉毓庖苫蟮溃骸氨幌蚶淝?,有什么值得這些人追求的呢?”丁云巖道:“這個不好說,或許與我們這次冰雪盛會有關?!卞X云鶴聽聞此言,擔憂道:“如此,這一次的冰雪盛會我們可得小心點?!敝芙艿溃骸把巯戮嚯x冰雪盛會還有五天,這期間我們得一邊著手查出那些人的目的,一邊籌備大會之事,且不可因為這些人的到來,而延誤了正事?!比龓熜滞踔均i贊同道:“五師弟所言甚是,我們得兵分兩路,及早提防?,F在,就先商議一下參賽者的名單,以便安排人手調查那件事情?!壁w玉清聽完幾人的意見,輕聲道:“兵分兩路雙管齊下,這是個不錯的辦法?,F在大家都在這,誰要參賽先主動說明一下?!睆堉毓馐紫鹊溃骸安还苣切┤耸呛蝸硪?,冰雪大會對三派而言都有著舉足輕重的意義。為此,我決定讓徐靖專心參賽,為騰龍谷爭光?!崩铒L持不同意見道:“大師兄所言有一定道理,但冰雪盛會每十年一次,三派已經舉行了多次,我覺得還是冰原的安危重要。所以,我打算讓飛俠放棄這次的參賽,把精力放在那些人身上?!倍≡茙r道:“大師兄與四師兄的話都有道理,我們不能偏重哪一方,得齊頭并進才好?!壁w玉清頷首道:“你們的意思我懂,現在形勢有變,大會的事情我們不能不顧,但也需要分出一部分人手來調查與防范。目前,我想問一下他們年輕一輩自己的想法。就從徐靖開始吧?!币姽戎鼽c到自己,徐靖上前一步回話道:“事有緩急輕重,人有長短不同。就現在的情況而言,徒孫打算參加比賽,為騰龍谷的名譽出一份力量?!毙炀刚f完,雪春上前,嚴肅的道:“弟子也有相同的想法,決定參賽?!毙甑溃骸拔乙策x擇參賽?!憋w俠道:“我聽師傅安排,放棄參賽?!毙略鲁聊艘粫?,看了師傅周杰一眼,淡然道:“我想去查看一些那人修道人士的情況?!敝芙苡行┮馔?,驚呼道:“新月,你……”趙玉清見此,輕聲道:“新月的想法不錯,我贊成?!敝芙茔蹲×?,新月可是十年前最杰出的獲勝者,為何谷主會贊成她放棄呢?這一點不止他不解,就是其他人也大都不解。林帆看了師傅一眼,見他一臉期盼,當即沉聲道:“我要參加!”語氣斬金截鐵,不容質疑,引來了不少目光。聽完六人的話,趙玉清淡然道:“如此,就依你們所愿。新月與飛俠負責留意那些中土修道人士的動靜,其余四人認真準備。有關冰雪盛會之事改由重光操辦,李風與周杰則配合新月、飛俠,把精力放在那件事情上。如此安排,大家可有什么意見???”丁云陽道:“師傅,關于離恨天宮與天邪宗方面,要不要事先通告一聲?”趙玉清點頭道:“此事稍后我會交給李風與周杰去辦,大家要是沒有其他事情,就先下去吧?!北娙寺勓?,彼此對望了一眼,隨即轉身離開。就在這時,天麟突然站了出來,目光凝望著趙玉清,沉聲道:“我有一事,但不便當著所有人講?!壁w玉清看了他兩眼,含笑道:“那你覺得哪些人適合留下來聽呢?”天麟想了一下,突然笑道:“其實我告訴谷主一人就行了,至于該讓多少人知道,那由你決定較好?!壁w玉清臉色微變,收起笑容道:“如此,你說吧?!碧祺胱炱恿藥紫?,稍后道:“就是此事,今早我才發現?!壁w玉清臉色一驚,平靜的臉上露出一絲奇異神情,讓天麟看不太明白。寒鶴隱約察覺到一絲異樣,輕聲問道:“師兄,你怎么了?”趙玉清看了看他,又移目看著田磊,輕嘆道:“六百年前的往事,又將重現?!焙Q身體一顫,起身驚呼道:“什么?那東西又出現了?”問完話,他整個人猛然坐下,臉上流露出濃濃的傷感。田磊反應稍緩,但這時也大致猜到,臉色滄桑的道:“六百年了,這一回又會是誰呢?”張重光等人一臉迷茫,搞不明白天麟到底給趙玉清說了什么話,使得他們三人如此模樣。徐靖開口道:“師祖,是不是發生了什么大事?”趙玉清揮手道:“沒什么,你們都去吧。待冰雪盛會結束,我會告訴你們的?!币娝@樣說,眾人不敢再問,各自帶著疑惑離開了。平靜的冰原,又將迎來一場風暴。那些突如其來的修道人士,他們有何目的?那傳說中的幽夢蘭,這一次會降臨在誰的頭上?十年一次的冰雪盛會,少了新月的參加,誰將笑傲天下?徐靖的提親,谷主趙玉清會不會答應?新月與天麟,他們之間的感情會一帆風順嗎?十年的約定轉眼即到,一場從冰原席卷天下的風暴,最終會給平靜的修真界帶來怎樣的災難?天麟的出現,又會給人間帶來怎樣的震撼?第二卷 冰臨天下第一章 故園懷舊二十年歲月人世滄桑,曾經群雄逐鹿的七界,如今早已變了模樣,只剩下妖域與修真界,彼此互不來往。其他五界,那號稱修道之人夢寐以求的天之三界,早在二十年前就已然不在。剩下鬼域與魔域,雖然還殘留著不少厲鬼、邪魔,但經過這二十年來修真界高手的全力消滅,也只是虛有其表。至此,曾經繁華的一切被平靜壓倒。近二十年來,修真界因為除魔聯盟與易園的存在,而寧靜了不少。當年,太陰蔽日引出了地陰天煞,使得七界遭殃,海域動蕩。最終是陸云以一己之力,消滅了地陰天煞,毀滅了至高無上的九天虛無界,使得天下安定浩劫平復,化解了這場千古劫難。為此,陸云成了七界的神話,被稱之為七界之神,與天地同在??删驮谀菚r,他卻突然帶著父母、徒兒與心愛之人不知所蹤,令天下人都為之驚訝與迷茫。如今,二十年過去了,陸云逐漸被人淡忘,取而代之的是林云楓與陳玉鸞,他們成為了修為界的主宰。作為林云楓而言,他憑借超凡入圣的陰陽法訣,當上了易園掌教,二十年來致力于發展壯大,如今易園已然是天下第一大派。陳玉鸞情況比林云楓更好,她受眾人擁戴,有無數高手輔佐,在原來的基礎上,將除魔聯盟擴大了十倍,使其成為了修真界第一聯盟,實力還在易園之上。當然,二者的成功除了自身努力之外,環境的影響也很大。不然,他們又豈能在短短的二十年間,取得以往需要耗時千年才能擁有的成就呢?二十年前,修真界有著五派六院,彼此百花齊放??僧斈暌驗槟菆龊平?,號稱神州第一門派的仙劍門突然歸隱,萬佛宗高手凋零,無為道派隱世不出,天魔教不明去向,魔神宗秘而不露,現在已找不到一絲跡象。剩下六院除易園外,其余滅的滅,散的散,也已然是昨日黃花。再加上鬼域、魔域的破滅。妖域避世不出,整個天下又有誰能與易園及除魔聯盟一爭高下?如今,二十年過去了,修真界早已發生了改變。當年那批名動天下的風云人物,都有了各自不同的歸宿。十九年前,林云楓在接掌易園掌教之后,便與許潔成親,當時陸云攜帶傲月、滄月等人前來祝賀。半年后,陳玉鸞與司徒晨風結合,陸云也現身祝賀。一年后,東海龍女綠瑩接掌東海,與焚天結為連理,陸云最后一次現身,從此再無行蹤。這三場婚禮集中在兩年之內,每一次都有陸云參加,故而被傳為佳話,廣為流傳。除此之外,瑤光與黃天都已經長大。前者有神獸相助,又拜得名師,加上自身奇遇不斷,其聲譽直追陸云,井然是修真界的一朵奇靶。黃天情況稍差,但卻實力驚人,且一心向善,這么多年來斬妖除魔,為人間做出了不少貢獻,也受到了許多人敬仰。至于其他人的情況,流星在太陰蔽日的浩劫后,帶著夜雨悄然而去,佛圣道仙則云游四海,天穆風四處走動,揚天回了蒼山,北風一個人獨闖南荒,屠天與殷紅袖結合,但卻在天下平定之后離開。妖域方面,妖皇裂天一直遵守著對陸云許下的誓言,陪著白如霜生活在妖域,將一切交給了玄夜去管。鬼域方面,唯一算得上完整的幽靈間,由于幽靈鬼王一心向道,故而毫無事端。至于魔門的天魔教主歐陽云天與魔神宗主白云天,他們雙雙銷聲匿跡二十年,早已退出了人們的視線。如此,浩劫過去,天下平靜,易園與除魔聯盟成為了最大的兩個盟派。時間,悄悄走遠。當逝去的時光追不回來,人們都被眼前的景象所迷亂,有多少人會在閑暇之余回首從前?曾經,陸云創造了一個神話,他的光芒就宛如彗星一樣,壓下了其他所有光芒。如今陸云早已離開,他所留下未完的故事,又將由誰來重新續寫新的詩篇?蒼翠的青山綠樹參天,滿山的野花青紅一片,如繁星點點,隨風眨眼。在一處幽靜的山谷中,有一座花香四溢的陵園,占地極寬。陵園三面環山,入口處立了一塊牌坊,上書“故園”二字,帶著幾分懷念。園內,遍地的奇花錯落相間,依照一定的順序排列,既好看又有規律,組成了一座百花奇陣,將無數陵墓環繞在花間。陵園中間,三間茅屋成一排散開,門口有一排青石板,一直延伸到入口的牌坊處,形成了一條彎曲的小道,路面干凈整潔,顯然時常有人照看。此外,整個陵園墓區分為五塊,以不同色澤的花卉為分界線,其一大四小,一目了然。并且,在每一處墓區前,都有一塊石碑,上面刻了一行注解。清晨,微風還有些冷寒。山間的百花迎著朝露,正逐漸伸展。當旭日東升,金色的陽光照射在這片美麗的土地上,成片的花海閃爍著各色光芒,就像是無數孩子,正仰起他們燦爛的笑臉,給人一種絕美震撼之感。這一幕持續了片刻時間,震撼的效果便逐漸轉淡。當一切平靜下來,那茅屋的房門不知何時已經打開,一個六旬道袍老者緩步走了出來。穿梭于花海間,六旬老者神色平淡,不一會兒就來到那片最大的墓區,停身在那石碑前。日光下,石碑上的字跡清晰可見,易園二字述說著它的不平凡。抬頭,六旬老者把目光移遠,只見石碑后方的不遠處,一排排的墳墓層次分明,很是顯然。微微一嘆,六旬老者一邊前行,一邊自語道:“師兄、師妹、師弟,我又來看你們了。雖然二十年來每天風雨不斷,可那種感覺卻是那般的懷念?!闭驹谀谷呵?,六旬老者看著一塊塊墓碑,臉上流露出無盡的思念。曾經的故人,如今全都長眠地下,就剩下他一人孤零零的活著,這究竟是幸,還是不幸呢?日光下,六旬老者三尺前,第一塊墓碑上刻著“故易園掌教玄玉真人之墓”,碑前放著水果鮮花。第二排四墓并列,從左到右的石碑上分別刻著靜月大師、紫陽真人、玄陰真人、玄鬼真人的名字。第三排五墓成行,中間一座石碑上刻著李宏飛的名字,其余則是一些普通弟子。從墓群的外觀來看,這些都經歷了不少時間,顯然不是近幾年修建,而是建于很早以前。再從這個名字來看,那六旬老者的身份也不言而喻,他自然便是易園碩果僅存的乾元真人了。原來,當年陸云掃平七界,破除太陰蔽日的劫難后,帶走了張傲雪,易園掌教就落在了林云楓頭上。其時天下初定,一片安詳,乾元真人無心他事,便選擇了這處風景秀麗之地,修建了這座故園。起初,乾元真人的本意,只是將同門師兄妹的墳墓葬在一塊,他能每日陪伴其旁,安詳的走完余生。后來,故園建成之后,他很快就把玄玉真人、紫陽真人、靜月大師、玄陰真人、玄鬼真人、李宏飛幾人的墳墓與尸骨遷回,把這修建成了一座美輪美奐的世外桃源。這一來,漫長的歲月寂寞相伴,他為了打發時間,在閑暇之余又在故園為其余犧牲的易園弟子立碑建墳,以示懷念。并將整個陵園分為五塊,把當年的六院除天劍院外,其余四院死去的同道,都分別立碑葬在了這,形成了一座大型的墓群陵園。故園地處群山之內,距離易園不足五十里。每年易園門下弟子都會定時前來祭拜幾次,林云楓與許潔更是隨時過來。只是除了他們外,就只有除魔聯盟之人偶爾會來看看,另外四派的后人則一直不曾出現。這么多年,乾元真人早已習慣,他每天都會到易園的墓區呆上一段時間,然后時不時的去四院的墓區走一走、看一看,回憶一下當年。辰時末,太陽已經很辣。乾元真人退出易園的墓區,正打算到別處走走,眼前突然光華一閃,林云楓與許潔憑空出現。二十年歲月,林云楓與許潔都有了一些改變。當年,林云楓頑皮詼諧,古靈精怪,可如今身為掌教的他,容貌雖然不曾改變,但卻少了那份情懷,周身流露出幾分威嚴。許潔容貌依然,秀麗的臉上多了幾分嫵媚,一嗔一笑無不流露出幾分成熟的味道,給人一種雍容華貴之感?!皫煵?,一個月不見,你近來可好?”含笑的看著乾元真人,林云楓招呼道。第二章 易園近況淡淡一笑,乾元真人臉上露出幾分欣慰,輕聲道:“故園平靜安詳,我還是同以前一樣。倒是這么多年來,你變化很大,為易園操心不少?!痹S潔叫了一聲師伯,靜靜的站在林云楓身旁,聆聽著兩人談話。乾元真人微笑點頭,算是回應她?!叭丝偸且L大的。曾經的我年少貪玩,只求一日之歡。如今肩上壓著重擔,自然得為易園的前途著想?!庇行└锌?,林云楓神色懷念。乾元真人拍拍他的肩膀,鼓勵道:“不要把自己逼得太緊,你已經把易園推上了極顛。易園一脈歷經一千多年,當初陸云讓它名揚天下,而今你卻把它發揚光大,這是我易園最輝煌的一面?!绷衷茥餍α诵?,眼中浮現出一絲懷念,輕吟道:“二十年了,時間走得真快?!鼻嫒藫u頭道:“時間的快慢,針對不同的人而言,有著不同的概念。在你們而言,一晃就是二十年。在我而言,這一切就仿佛是昨天?!痹S潔聞言,岔開話題道:“這個話題已經說了二十年了,我們還是換點高興的說一說吧?!鼻嫒算读艘幌?,隨即道:“許潔說得是,我可以沉浸在回憶中走完一生,但你們卻不能老是停頓在以前。近來天下怎么樣,可有什么大事嗎?”林云楓收起懷念,淡然道:“修真界一直很平靜,并沒有什么明顯的變化。只是天穆風似乎察覺到了什么,正在全力追查?!鼻嫒说溃骸皼]事就好,難得平靜一下,也有利于修真界的發展。其他人呢,他們情況怎么樣?”林云楓道:“除魔聯盟那邊,陳玉鸞、司徒晨風、文不名、歸無道長等人一直很好。年輕一輩中,文大俠的弟子古易天,歸無道長的弟子譚青牛,司徒晨風的師弟玉劍書生楚文新,三者并駕齊驅風頭正勁。至于瑤光,他可謂神龍見首不見尾,近來不知道在干嘛?!鼻嫒宋⑽㈩h首,繼續道:“易園門下情況如何?還有依雪,她很久沒有來看我了,修為怎么樣了?”林云楓笑道:“易園門下如今弟子已經數千,遍布整個華夏,可真正杰出之輩卻是罕見。江清雪天資極佳,這么多年來修為猛進,為易園爭光不少。馬午、陳風、郭建號稱易園三杰,近幾年也表現不凡。至于依雪,她任性頑皮,修為雖然不錯,但離我們預期的目標還差得很遠?!鼻嫒硕诘溃骸皠e把依雪逼得太緊了,她畢竟才十八歲,還不懂事,好玩是正常的?!痹S潔道:“師伯放心,我們不會給她太多壓力。目前她自己也知道修煉的重要性,正在家里刻苦修煉?!鼻嫒艘苫蟮溃骸八龝约赫J識到修煉的重要性?”許潔笑道:“她自然不會自己認識到,不過前不久易園來了一個神秘客人,讓依雪改變了不少?!鼻嫒撕闷娴溃骸吧衩乜腿??誰???”林云楓笑道:“師伯也熟悉,她就是陸云的徒弟海女,現在的名字叫海夢瑤?!鼻嫒溯p呼一聲,詫異道:“是她!真是有點意外。不過想想也正常,她已經快二十四歲了,跟隨陸云也二十年了,是該出師了。怎么樣,她現在修為如何?”林云楓道:“四個字,深不可測。并且美艷絕世,不在傲雪師姐之下。重要的是,她似乎受傲雪師姐影響很大,明顯帶著傲雪師姐的那股清冷如雪的氣質,給人一種過目難忘的震撼感?!痹S潔反駁道:“我覺得海女身上融合了很多人的特點,除了傲雪之外,滄月師姐,百靈公主的不同氣質也能從海女身上看到?!鼻嫒诵Φ溃骸昂E畮煶嘘懺?,受傲雪、滄月影響那是很正常,沒什么奇怪。只是有一點我在想,將來什么人能折服海女這位天之嬌女呢?”林云楓搖頭道:“這個可不好說,陸云只有一個,想再出一個他那樣的傳奇人物,恐怕很難?!痹S潔道:“姻緣天定,我們何必操心呢?!鼻嫒诵π?,換了個話題道:“海女此來,可有提起陸云與傲雪的情況?”林云楓道:“海女簡單的說了一下,陸云與傲雪他們生活平淡,一直很好?!蔽⑽Ⅻc頭,乾元真人又問:“那海女目前何在?”林云楓道:“她在易園逗留了兩天,然后便前往除魔聯盟去了。據說還要去東海一趟,打算代陸云問候一下故人?!背聊艘幌?,乾元真人道:“好了,不說這個了,你們既然來了,還是去祭拜一下吧?!绷衷茥髋c許潔應了一聲,跟在乾元真人身后,走入了易園的墓區,一一祭拜了眾人。隨后,許潔又拉著林云楓來到鳳凰書院的墓區,拜祭那些曾經死去的同門師姐妹,以及師傅、師叔、師伯。祭奠之后,林云楓道:“師伯,要不要去易園坐坐,你也很久不曾回去看看了?!鼻嫒丝紤]了一下,點頭道:“也好,我也有些想念依雪,就順道去看看她?!痹S潔笑道:“她要知道您去看她,一定會很高興的?!鼻嫒诵α诵?,隨后三人便一閃消失了。易園,還是當年的模樣,不過在外圍卻多了不少房屋,以容納新近的弟子。如今的修真界,易園與除魔聯盟兩分天下,前者招收門人弟子,后者招納修為不凡的正直人士,這就形成了一個明顯的落差。如此,有抱負、有雄心的修道之人都前往除魔聯盟效勞,有理想、求長生的人則拜在易園門下。二十年來,易園的規模一再擴大,除了原有的乾坤陰陽四院之外,許潔還在易園中單獨開創了鳳凰別院,算是延續鳳凰書院一脈。只是由于當初陸云、傲雪等人的離開,易園雖然分為五院,但除了乾院仍由乾元真人掛名外,陰陽二院都由林云楓掌管,許潔則負責坤院與鳳凰別院。如今,易園門下弟子數千,其男女比例在二八之間,可最為有名的玉女青鸞江清雪卻出自鳳凰別院。她的身份十分奇怪,本應該算是林云楓嫡傳弟子,但卻因為她出自飛燕門,林云楓曾有誓言,故而彼此不是師徒相稱號,而是平輩而論,江清雪稱兩人為林大哥與許姐姐。易園五院,江清雪風頭最勁。其余四院中,當年被玄玉真人遣散的弟子,后來都紛紛返回,如今算來與林云楓平輩,一部分人負責收徒傳道,一部分人則繼續修煉。眼下,乾院出了一個杰出弟子馬午,今年才二十歲,乃是林云楓有意栽培,主要是為了安慰乾元真人。陰院出了一個陳風,今年二十三歲,精通斬妖除魔劍法。陽院郭建二十一歲,修煉烈火天罡劍訣,在同輩中出類拔萃。剩下坤院,暫時沒有什么杰出人才。除此之外,易園還有一位不得不提的人物,那就是林云楓與許潔的掌上明珠林依雪,今年十八歲,長的貌比花轎,卻古靈精怪,完全就是個小搗蛋。她自出生以來,就因為家庭環境的影響,加上乾元真人的寵愛,成為了一個嬌嬌女,凡事任性隨意,時常鬧些事情讓林云楓與許潔哭笑不得。好在林云楓對她極嚴,十五歲后嚴厲教導,這幾年才有所好轉。一座清幽的小院內,一道紅色的身影正急速翻轉。刺耳的劍吟夾著耀眼的劍芒,在院中如奇花盛開。突然,那紅色的身影凌空急轉,一把靈動的長劍噴發出數百道劍芒,形成一朵青色的蓮花,在半空停頓了片刻,隨即劍影消散,紅影落下?!昂俸?,好玩?!甭曇羟宕鄤尤?,帶著幾分頑皮搗蛋?!熬椭劳?,這么大的人了,一點也不知道上進?!庇柍獾脑挳旑^而下,只見林云楓、許潔、乾元真人不知何時已出現在小院的半空上。院中,紅色的身影驚呼一聲,隨即嬌罵道:“討厭了,偷看人家練功,還說三道四的。真壞?!编狡鸬男∽?,精致的五官,半怒的眼神,嬌嗔的神態,彼此結合在一塊,組成了一張亦喜亦嗔的嬌顏。配上一身火紅,苗條動人的身材,簡直靚極了,讓人看一眼便難以移開目光。呵呵而笑,乾元真人道:“依雪啊,你連我也一塊罵了?!奔t衣少女林依雪眼珠一轉,換上了笑臉,嬌聲道:“太師伯,人家不知道您也來了嘛。您老人家近來可好啊,有沒有想我???”乾元真人笑道:“我就是想念你,才特意來看你啊?!绷忠姥泛呛堑牡溃骸罢娴?,太好了,我帶你去玩啊?!闭f完一閃而至,拉著乾元真人的道袍就往外竄。第三章 雙雄會晤林云楓瞪了她一眼,喝道:“站住。你這是又想往哪跑???”林依雪笑容一僵,吶吶道:“我帶太師伯四處玩玩,有什么嘛?!痹S潔柔聲道:“依雪,你太師伯難得來此,你應該先讓他休息一下,等吃過午飯再說去玩?!绷忠姥┡读艘宦?,應道:“娘,我知道了。我們先進屋坐吧?!闭f完拉著乾元真人飛落地面,朝大廳去了。坐在大廳內,乾元真人看著林依雪,慈愛的笑道:“依雪啊,你是越來越漂亮了?!绷忠姥┬咝Φ溃骸疤珟煵?,你又取笑人家了。我只是個丑丫頭,那海女姐姐才真的好美啊?!鼻嫒算读艘幌?,詫異道:“你懂得謙虛了?以前……”林依雪不依的道:“以前是以前,太師伯干嘛老是臭人家?!焙呛嵌?,乾元真人道:“好,不說了,不說了。我們說點別的。你現在修為到了什么階段?”林依雪道:“娘說我的修為已經到了不滅境界,可距離歸仙境界還遠?!鼻嫒税参康溃骸皠e急,太師伯修煉幾百年也還停留在不滅境界,這是需要講究機緣的。你小小年紀有此成就,在同輩中已然是難得了?!绷衷茥鞯溃骸皫煵獙櫵?,以她的條件與優勢,只要努力,進步的空間還很大?!绷忠姥┎粯返溃骸暗鲜沁@樣說人家,一點也不公平。你的陰陽法訣不適合女子修煉,娘的鳳凰法訣我已經練得很好了?!绷衷茥鞣瘩g道:“你一身所學集易園與鳳凰書院之精華,比江清雪有過之而無不及??赡阈逓槟芘c她相比嗎?”林依雪臉紅道:“易園之中,除了雪姐姐外,誰也不是我的對手了?!绷衷茥鞯溃骸翱商煜卤惹逖姷娜吮缺冉允?。這樣,你如何能行走天下?”林依雪不語,臉上掛著明顯的不滿。許潔勸慰道:“好了,不說這個了。依雪畢竟還小,加上修真界又一直太平無事,她沒有經過那些必要的磨難,也就無法體會你現在的話。等以后她再長大一點,那時候……”正說著,許潔突然扭頭看向門外,只見院中微光一閃,緊接著一個青色的身影一閃而至,出現在四人面前?!皫煵苍诎?,清雪有禮了?!庇捎谏矸萏厥?,江清雪平時可隨意進出,誰想今天正好遇上乾元真人到來?!盁o須多禮,坐吧?!钡欢?,乾元真人招呼江清雪坐下。含笑點頭,江清雪看了林云陽與許潔一眼,隨后坐在了林依雪身邊。一晃十年,江清雪幾乎沒有變化,還是那么的青年美貌。抓住她的手,林依雪嬌聲道:“雪姐,你好久都不曾回來了,這次可得多留幾天,陪我好好玩一玩?!苯逖┬Φ溃骸爸灰锌?,姐姐一定陪你玩?!绷衷茥鞯溃骸扒逖?,此次回來是不是有什么事???”江清雪移目看著他,點頭道:“我這次回來,就是有事稟報。就我近來觀察發現,平靜的修真界已經再起波瀾?!绷衷茥餮凵裎⒆?,看了一眼同樣驚訝的乾元真人,問道:“有什么發現,細細講來?!苯逖┑溃骸敖陙?,由于易園與除魔聯盟的共同努力,修真界一直風平浪靜,魔門銷聲匿跡,一些小門小派也循規蹈矩,不曾有什么大的變化??删驮谶@幾天,修真界突然活躍起來,一些修為不凡之人,不知道為了何故,紛紛現身人間,朝著極北冰原而去,似乎想圖謀什么?!绷衷茥鞒烈鞯溃骸氨腥箝T派,這些修為一般的修道人士前去那里,恐怕占不到什么便宜?!苯逖┑溃骸拔乙彩沁@么想,但那些人一致北行,顯然必有所圖,這一點值得我們關注。另外,馬上又是冰原十年一次的冰雪盛會,我在想那些人會不會是沖著這次盛會而去的?!绷衷茥鞒了剂艘幌?,輕聲道:“十年前你曾去過騰龍谷,就你個人看法,那冰雪盛會可有什么值得注意的?”江清雪回想了一下,輕吟道:“就我當年所見,騰龍谷主的修為深不可測,與離恨天宮、天邪宗的關系都不錯,但離恨天宮與天邪宗之間則有些隔閡,彼此爭斗很激烈。另外,就是那幾個年青一輩的弟子,其中天麟最是耀眼,其天資上乘世所罕見。雪山圣僧之徒善慈也非同一般?!绷忠姥┞勓?,好奇道:“雪姐,你老是提到那天麟,他真有那么好?”江清雪笑道:“以后你要是見到他,就會知道了?!绷忠姥陕暤溃骸坝袡C會一定要會一會他,看他有多強?!苯逖┞勓噪p唇微動,似乎想說點什么,可最終忍下了。許潔開口道:“清雪,除了這件事情外,還有其他事情嗎?”江清雪道:“還有兩件事也很奇怪。第一,我在回程中遇上一個全身被黑芒籠罩之人,他氣息邪惡,我原本打算將他拿下,可交手之后才發現,這人修為極端詭異,輕易就從我手中溜了。第二,修真界似乎多了一股神秘力量,正無聲蔓延。據傳有一個神秘門派,自稱九虛一脈,行事不落痕跡,我暫時還只是聽聞,并沒有查到?!绷衷茥鞒谅暤溃骸叭砗诿⒒\罩,這種情況不外乎三種,第一是鬼氣環繞,第二是魔氣護體,第三則是某些邪惡法訣所致。以目前的情況而言,前兩種幾乎可以否定,剩下第三種情況就有些復雜,需要慢慢調查。至于九虛一脈,這個名字有些奇怪,先放在心上,有機會就多留心一下?!苯逖┑溃骸胺判?,這個我明白。只是那冰原盛會以及那些修道人士,我們該采取什么態度?”林云楓道:“冰原你已經去過一次了,這次再去看看也無妨。只是為了安全起見,我打算讓你帶幾個人一起前往,也當是見見世面?!苯逖┑溃骸斑@事沒問題,不過冰雪大會已近,為了方便調查大批修道人士前去的目的,得盡早動身才好?!绷忠姥┮宦牻逖┮巴?,當即嬌聲道:“爹,冰原我還從來沒有去過,就讓我陪雪姐姐一起去見見世面吧?!绷衷茥骺戳伺畠阂谎?,搖頭道:“你修為尚淺,加上冰原不是我們的地盤,暫且不宜前往?!绷忠姥┎粯返溃骸澳?,我想去嘛?!痹S潔道:“這次清雪是去辦事,不是去玩。待事情查清楚之后,娘再讓她帶你去就是了?!绷忠姥┞勓?,頓時悶悶不樂,將頭扭過一旁。林云楓沒有理她,對江清雪道:“既然時間緊迫,你就……咦……有貴客到?!逼鹕?,林云楓走出屋外,抬頭看天。許潔有些驚訝,帶著另外三人跟出屋外,問道:“云楓,你發現什么了?”林云楓笑道:“是除魔聯盟的陳玉鸞與司徒晨風,隨行之人乃文不名與玉劍書生楚文新?!痹S潔驚訝道:“他們怎么來了?”江清雪揣測道:“我想,他們是不是也發現了什么情況,過來與我們商量?!绷衷茥鞯坏溃骸耙粫壕椭懒?,何必去猜。依雪,你去吩咐弟子準備酒菜,中午得好好款待?!绷忠姥艘宦?,一晃就消失了。片刻,遠處的天空出現四道光華,眨眼就到了易園上方。林云楓飛身而上,帶著許潔與江清雪含笑迎上。半空,一身綠裙,嬌美奪目的陳玉鸞周身閃爍著圣潔的光華,輕笑道:“數月不見,風采依舊啊?!绷衷茥餍Φ溃骸斑@話該我說才是啊??炜烊胛葑??!闭f完雙方各自招呼客套,笑容滿面的落下。乾元真人見四人前來,主動招呼了幾聲,最后便拉著文不名的手,一起進屋了。招呼陳玉鸞、司徒晨風四人坐好后,林云楓笑道:“此次前來,想必是有什么事情吧?!标愑覃[道:“近幾日收到一些消息,都是與冰原有關的,所以過來與你商議一下?!绷衷茥鞯溃骸扒逖﹦倓偩驼f了一些那事,只是情況還不明確,你們那邊有什么新的消息?”陳玉鸞道:“就目前我們掌握的情況來看,有近兩百位修道人士前往冰原,其中大部分較為普通,但卻有極為少數的神秘高手隱藏其中,目的似乎與冰原上的某種傳說有關。至于具體情況,還有待觀察?!绷衷茥鞯溃骸斑@事我已經打算讓清雪去調查,順道為冰原三派的冰雪盛會祝賀一下。你們那邊呢?”司徒晨風道:“我們也決定派人前往,這才來與你商議,打算彼此照應,兵分兩路,以便盡早把事情弄明白?!痹S潔擔憂道:“冰原是一個相對獨立的地方,我們若是大舉派人前往,這似乎不太好?!钡谒恼?決定前往司徒晨風道:“這個我們已經考慮過來,就派幾人前去,由我師弟玉劍書生帶領,他一年前曾去過冰原,還見過冰原三派的高手,有幾分人情在?!绷衷茥骺戳艘谎畚撵o的玉劍書生,含笑道:“冰原如今的情況怎么樣?”玉劍書生道:“回林掌教的話,一年前我去時,冰原發生了一些變故?!绷衷茥鞯坏溃骸斑@事我聽說了,就是那巨鷹與巨型足印之事。其他呢?”玉劍書生道:“其他方面,就要提一提那天麟了?!绷衷茥鞑徽Z,心里卻有些好奇,怎么又提到天麟了?這時,林依雪從外面進來,一見陳玉鸞便親切的撲上前去,撒嬌的道:“玉鸞阿姨,依雪好想念你啊,你都不來看我,不知道我爹把我管得可嚴了?!标愑覃[笑道:“剛見面就向我告狀啊。放心,我給你撐腰,你爹不敢把你怎么樣?!绷忠姥陕暤溃骸坝覃[阿姨最好了?!闭f完有意無意的瞟了林云楓一眼,帶著幾分得意的味道。許潔罵道:“依雪,你又頑皮了??炜熳?,我們正在談正事?!绷忠姥┼街?,悻悻的回到原來的位置上坐下。江清雪岔開話題道:“楚兄,你見過天麟啊,他怎么樣了?我當年見到他時,他才九歲,可調皮了?!庇駝戳私逖┮谎?,隱約有些愛慕之光,輕聲道:“我見到天麟時,他已經十八歲,是一個俊美絕倫,天下罕見的奇才。他修為極強,獨身力戰兩位歸仙境界的高手,雖最終身受重傷,但卻表現出了驚人的稟賦。當時,我還以為他是騰龍谷門下,可后來才知道不是。并且……”見他突然停下,在場之人都看著他。林依雪更是忍不住好奇,追問道:“并且什么,快說啊?!庇駝谅暤溃骸安⑶?,天麟身懷數種法訣,其中就有道家的土遁之術,以及儒家的浩然天罡?!绷忠姥┮苫蟮溃骸斑@有什么奇怪的?”許潔解釋道:“道家的土遁之術很普通,并不稀奇??扇寮业暮迫惶祛?,卻是儒家至高無上的法訣,普天之下除了在場的文大俠之外,似乎很少人精通此道?!蔽牟幻櫭嫉溃骸叭寮矣袃蓚€分支,第一就是儒園,以浩然正氣為根本。第二是我浩天府,以浩然天罡為主。天下除了我之外,唯一懂得此法的有兩人,一是陸云,第二應該是陸云的師傅。那天麟懂得此法,真是好生古怪?!鼻嫒顺烈鞯溃骸澳壳熬臀覀兯?,儒園的丹青劍俠許滄海還活著,那浩然天罡會不會是從他那里流傳出去的?”文不明遲疑道:“這個不好說。浩然正氣與浩然天罡同出一脈,雖略有差別,但大致相同。你這種推斷也不無可能?!苯逖┑溃骸俺酥?,還有什么值得關注的嗎?”玉劍書生想了想,回道:“還有就是騰龍谷的新月,給人一種驚艷的震撼之感?!苯逖┌櫭嫉溃骸靶略??哦,我想起來了,當年十五歲的她以身法獨占鰲頭,拿下了雙項第一,那時候她就已然美得炫目了。如今這么多年過去了,她可有變化?”玉劍書生道:“就我當日所見,她與天麟關系極好,且修為極強。至于其他方面,我就不是很清楚了?!甭牭竭@,林云楓道:“有關這件事情,此次清雪就順便查一查?,F在天色也不早了,我們就先用過飯,然后再談細節方面的安排,盟主覺得如何呢?”陳玉鸞笑道:“我沒什么意見,主要是文新與清雪,他們是此次的負責人,需要彼此溝通一下,到時候才好相互關照?!绷衷茥髌鹕淼溃骸叭绱?,我們就先去吃飯吧?!标愑覃[笑笑,起身與他并肩而行,帶著其余之人離開了。易園與除魔聯盟的會晤,把目光指向了冰原之上。這一次,他們雙雙派出高手前往追查,最終又會查到些什么呢?金燦燦的陽光普照大地,為世間萬物帶來溫暖與光明。然而世上也有許多陽光無法到達之地,那里陰森詭秘,千萬年來不見天日,充滿了死亡的氣息。這樣的地方一般都十分隱秘,不為世人所知??刹恢⒉淮聿淮嬖?,反而能孕育出一些無不人知的神奇之事。黑風洞,一個普通的名字,但這里卻是世人罕至的黑暗地域,千百年來不見光明,形成了一個純黑的環境,幾乎看不見任何東西。這樣的地方存在于人們的視線之外,因為它沒有光明??墒郎现虑姘俟?,除了光明能孕育生命之外,誰說黑暗就不能孕育生命?漆黑的地方,永恒寂靜,看不見任何變化,就宛如天地混沌。然而就是這樣的一處黑暗之地,此刻卻傳出輕微的霹靂聲,緊接著一絲淡淡的微光,在黑暗中亮起。那是一束火焰,深褐色并不耀眼,但卻一直在幻化。起初,火焰很微小,但隨著時間的推移正慢慢膨脹,最后變成了一朵幽光閃爍的奇花,一邊旋轉一邊吸納四周的黑暗力量。這個過程很漫長,不知道持續了多少時光。待那奇花吸納了足夠的力量后,突然化為了一頭怪獸,在無盡的黑暗空間中來回跳躍,留下一連串的殘影,雜亂的交織在一塊。隨后的時光,那怪獸移動的速度越來越快,直至看不清身影,這才又有了新的變化。是時,黑暗中閃過一蓬灰綠色光芒,隨即一道人影浮現在半空,周身被一層灰蒙蒙的光芒所籠罩?!昂俸佟痪弥蟆煜录磳⒃俅蜗萑虢匐y,那時候……嘿嘿……我風幽就可以完成主人的心愿了……”刺耳的怪笑帶著幾分得意,回蕩在黑暗空間。稍后,只見幽光一閃,那自稱風幽的神秘人便消失不見。這風幽是誰,是人,是妖?它的主人又是誰,有什么心愿?黃昏的落日遙掛西山,一行大雁由北往南,穿梭于云海,飛翔于藍天,映著淡淡的晚霞,勾畫出一副絕美的畫面。站在山巔,遙望天邊,萬里河山盡收眼底,那是一種怎樣的情懷?晚風襲來,略顯微涼,清新的空氣喚醒了沉醉中的青年,讓他不由收回了目光?;仡^,青年露出一張英俊的臉龐,劍眉星目,鼻若懸膽,唇紅齒白,臉含笑顏。如此人品天下罕見,再配上一身天藍色長衫,更顯得玉樹臨風,英姿不凡。這人是誰呢?他便是修真界最負盛名的新一代傳奇人物——瑤光。二十年歲月,他已然長大,三十歲的他看上去只有二十二三歲,相貌幾乎可以與陸云一比高下。當年,七界平定之后,瑤光便跟在佛圣道仙身旁學習佛法、道法,一晃就是十年。待他二十歲時,已盡得佛圣道仙真傳,這便一個人行走天下,專管人間不平事,數年間便聲威震天。如今,習慣獨來獨往的他,身旁除了八寶相伴,十年間未曾與任何女人交往,這是令很多人都不解的。對于這一點,瑤光從不發表意見,他只是默默無言,奉行著他獨特的處世之道。作為師傅的佛圣道仙,對此事也看得極淡,只道是姻緣未到,用不著心焦。其實在瑤光這一代,屬于一個過度階段。上一代杰出之人極多,比如陸云、林云楓、陳玉鸞、天穆風等,他們壓下了其他人的光芒。等瑤光成年,這些人早已退居二線。而新的一代中,大部分有天分的人都年歲較小,修煉時間不夠,還不足以與瑤光相比。如此,他就成為了一個奇特的存在。當然,這二十年來修真界也并非只有瑤光一個奇才。那半人半妖的黃天,年紀比瑤光大四歲,一身所學法訣龐雜,還在瑤光之上,可謂是博學多才,修為驚天。另外,易園的江清雪,除魔聯盟的玉劍書生,海域的左君宇,以及修真界新崛起的南宮一劍,都算得上是杰出的人才。天色漸晚,瑤光對著天空落寞的笑了笑,隨即身體一晃,出現在了山腰。那里,八眼神獸八寶正安詳的躺在一塊水池中央,一副很享受的模樣。待察覺到瑤光的到來后,八寶低吟一聲,周身光華閃耀,在夜色下顯得極為明亮,緩緩的朝他飛來。飄身落在八寶背上,瑤光平靜的道:“走吧,這里我們已經呆了幾天了,是該換個地方了?!卑藢毼⑽ⅧQ叫,回應著瑤光的話,隨后呼嘯騰空,如一道光環,朝遠處去了。夜色下,瑤光欣賞著四下的風光,感受著微涼的晚風,臉上露出了迷人的微笑。第五章 九幽一脈可此景不長,片刻后,瑤光的臉上就出現了一絲驚訝,招呼道:“八寶停下,你可有感應到那股氣息嗎?”微微低吼,八寶周身光華閃動,于片刻后將一股訊息傳入瑤光的大腦。有些驚訝,瑤光道:“走,去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如此神秘?!卑藢殤艘宦?,隨即光芒一閃,便帶著瑤光從原地消失了。下一刻,八寶出現在一座幽暗的峽谷中,前方五十丈外有一座突起的山丘,上面正站著一個神秘人物。那是一個全身奇光閃耀的修道高手,周身氣息百變,不帶絲毫邪氣,反而神圣威嚴,給人一種正氣稟然之感。如此人物,既非邪惡,又為何要將面目掩蓋?是過于自負想引人注意,還是另有淵源?注視著此人,瑤光臉上露出一絲茫然,這會是什么人物呢?為何他氣息如此神圣,可一身法訣自己卻不認得?作為瑤光而言,他曾歷經了太陰蔽日的劫難,對普天之下正邪高手都有相當了解。加上跟著佛圣道仙學藝十年,更是知識淵博,世上還有何門何派是他所不了解的呢?帶著疑惑,瑤光來到那人身前,看著閃動的光芒,詢問道:“閣下修為不凡,不知師承何處?”神秘人漠然道:“你是誰,我為何要回答你?”瑤光對神秘人的冷漠有些不滿,但卻并未發作,依舊平靜的道:“我叫瑤光,不知道你可曾聽過?”神秘人語氣一變,驚訝道:“是你,真是幸會?!爆幑庑闹邪档榔婀?,眼前之人顯然知道自己的身份,卻為何語氣這么不善。是自負過頭,還是嫉妒不滿?心中所想,瑤光臉上絲毫不顯,淡然道:“過獎了,請教高姓大名啊?!鄙衩厝似降牡溃骸拔医袕埛?,無名小卒,不值一提?!爆幑庑睦镔|疑,臉上卻掛著幾分笑容,笑道:“過謙了。以你的修為,足以名揚天下。不知令師是哪位高人呢?”神秘人張帆冷漠道:“初次見面,有些話不便深談,見諒?,F在天色已晚,你若沒事就請離開?!爆幑饷碱^微揚,如此倨傲之人他還是初見,心里不免有些生氣,輕哼道:“日賞百花,夜觀星月,這地方似乎不屬于你吧?!鄙衩厝死淅涞溃骸艾幑?,你自遠處而來,如何肯定此地就不屬于我呢?”
其他冥界戰技的,可是現在都到這個份上了,再不使用的話,那他不成傻子了嗎?冥道之七——虛弱!隨著王冥低沉的聲音,下一刻……正全力朝王冥沖過來的非洲大山,猛的感到身體一陣無力,雙腿猛的一個發軟,猛的趴在地上!要知道,非洲大山,已經是在全力奔跑了,每一下都使足了力氣,腳步邁的大大的,現在動力跟不上了,雙腿發軟,當然得當場摔倒在地了,不過好在身體沒受什么傷,所以一個跟頭后,非洲大山迅速的爬了起來,繼續朝王冥沖了過去,他要一腳將這個家伙踩死,以去后患!冥道之一十九——模糊!隨著王冥的聲音,剛剛爬起身來的非洲大山,猛的感到眼前一暗,隨后一片朦朧的東西,蒙在了自己的眼睛上,下意識的用手背擦了擦,卻絲毫沒見好轉!與此同時,王冥就地一個翻滾,來到了圍欄邊的立柱旁,靠著立柱,緩緩的站了起來,要知道……他的雙臂雖然不能用了,但是雙腿可是完好的,雖然疼痛,但是正因為疼痛,他可以爆發出更強的力量!啪!呼……在王冥戰起來的同時,下一刻……非洲大山由于眼前模糊,所以一路從王冥剛才的位置沖了過去,撞到護欄后,身體反彈而回,踉蹌了幾步后,駭然轉過頭來,目光中盡是恐懼之色,他不明白,自己為什么忽然就看不見了!冥道之二十一——恐懼之眼!面對著呆愣的非洲大山,王冥不敢浪費機會,邁開雙腿,風馳電掣的朝他沖了過去,與此同時,恐懼之眼,配合著攻擊,瞬間發了出去!喝呀!隨著非洲大山猛然一愣,王冥猛的一記柳腿劈掛,死死的抽在了非洲大山的脖子上,在抽中的一剎那,王冥內心不由的一沉,這家伙不愧叫非洲大山,連脖子上的肌肉,都這么的厚實,這一腿之下,并沒有能夠踹斷他的頸骨!看著非洲大山因為遭到重擊,而向自己左側倒下去的身影,王冥知道,自己必須在這次進攻之內,徹底結束戰斗,不然的話,光是身上流血,也足以要了他的小命了!思索間,王冥身體隨著右鞭腿的勢頭,快速的轉了半圈,隨后……在右腳點地的同時,左腳猛然飛了起來,對著倒過來的非洲大山,再次一鞭腿抽了出去!作為一個武者,王冥知道,自己不能偏與哪一方面,按照木桶理論,自己的水準,是按最弱的一面計算的,如果自己只會右側攻擊的話,那么對方只要躲到自己左側自己就沒辦法了,所以必須要平衡,左右皆可開弓才可以。砰!沉悶的聲響中,王冥的左鞭腿,犀利的抽中了非洲大山的頸側,與此同時,非洲大山雙膝落地,上半身再次在王冥的力量之下,向另一邊倒了過去。見到這一幕,王冥的眼睛猛然一亮,目光中射出瘋狂的神色,要知道……每一個動作,王冥的身體,都將產生無法想象的痛楚,連續全力的兩腿下來,王冥已經被痛苦刺激的有點發狂了,三道被封合的傷口,全部憤怒的被掙了開來。要知道,習慣這個東西,是很難改的,以前習慣了配合手臂的動作去踢腿,所以現在就酸胳膊傷了,動作卻改不了了,隨著王冥連續的兩腿,傷口不裂開,就不正常了,畢竟……剛才的動作,都是要緊繃全身肌肉的,不然就發不出力量!??!野獸般的怒吼聲中,看著緩緩朝自己右側傾斜過去的非洲大山,王冥在劇烈的痛楚刺激下,爆發出了百分之二百的潛力,全速,全力一個轉身后蹬腿,兇悍的朝非洲大山踹了出去!砰!沉悶的聲響中,王冥的左轉身后蹬腿,迎合著非洲大山倒下的勢頭,炮彈般的轟在了非洲大山的咽喉間!撲通……一聲悶響間,非洲大山的咽喉,整個癟了下去,王冥全力一腳下,這家伙的吼管當場被切斷,就算立刻救治,恐怕也救不活了,更何況……黑拳的選手,是無論如何也得不到及時救治的!沒有繼續追擊,王冥站在臺上,冷冷的掃視著周圍鴉雀無聲的觀眾,這些垃圾,不是想他死嗎?他卻偏要證明給他們看看,無論如何,自己是不會死的!誰要殺死他,那只會死在他的面前!等了不一會,裁判顯然發現了非洲大山情況不對,急忙上前去查看了一會,隨后斷然站起身,對著周圍搖著雙手,同時吹響了比賽結束的哨聲!看著裁判的手勢,解說員瘋狂的叫了起來:“天??!他做到了,他真的做到了,正如他自己所說的那樣,想殺死他的人,都將死在他的前面,現在……我們偉大的悍豹先生,成功的KILL了對手,所用時間,只有21秒??!本戰之后,悍豹的總戰績達到了四戰四勝二KILL,讓我們為他的堅強歡呼吧!”哦!哦!哦……雖然幾乎所有人都因為王冥而輸了錢,但是大部分人,都歡呼了起來,因為他們見證了歷史的誕生,黑拳最黑的黑馬,在今天晚上誕生了,悍豹是第一個,在賽前受了如此重傷的情況下,卻依然取得了勝利的黑拳選手!另一邊,王冥內心的喜悅和興奮,那是無法形容的,轉頭朝沙非兒看去,張著嘴,無聲的道:“沙非兒,我做到了!”雖然聽不到聲音,但是沙非兒憑借自己對王冥的熟悉,結合著口型加以判斷,立刻便猜到了他在說什么,一時之間,沙非兒不由喜極而泣,連連點著頭,這個男人,竟然夢幻般的,再次獲得了勝利!努力的控制著搖搖欲墜的身體,王冥不想倒下去,最起碼,他不想倒在擂臺上,剛才的一連串劇烈的動作之下,他身上的傷口,正在往外流血,他必須走下臺,并且走進義務室,他不可以放任自己去昏迷,那是意志力不強的表現??!思索間,王冥趕到了臺邊,見到這一幕,幾名壯漢迅速趕了過來,幫王冥拉開了圍欄,隨后……王冥朝擂臺下走去,可是……雙腳剛踏出擂臺,王冥便感覺到眼前一暗,下一刻……王冥徹底的失去了意識。嗚!見到這一幕,所有人都不由的驚叫了起來,所有人沒有急著離開,而是關注的通過大屏幕,看著王冥的情況!王冥!一聲凄厲的慘叫聲中,大屏幕鎖定在了王冥倒臥在地的身體上,此刻……大量的紫紅色血水,迅速從王冥的身下滲透了出來,并且快速的朝周圍蔓延著!不要動他!就在沙非兒哭喊著要抱起王冥的時候,一大隊人馬迅速從旁邊的房門里躥了出來,迅速趕到了王冥的身邊,實行現場救治,要知道,如果把他抬回去的話,恐怕半路上,這家伙就掛掉了!第一百七十五章暗定終生當著現場所有人的面,醫生迅速用剪刀剪開了王冥身上的紗布,頓時……鮮血泉涌的傷口,就這么爆露在所有人的面前!看著那三道猙獰的,顯然是縫合后,被蠻力重新撕裂的傷口,一時間,所有人都不由的倒吸了一口冷氣。與此同時,現場解說員扇情的道:“各位,各位!剛才我從醫生那里得到了一個讓我震驚的消息,為了贏下這場比賽,悍豹先生手術的時候,拒絕使用麻醉,老天??!他竟然是在清醒的狀態下,在一滴麻醉藥都沒用的情況下,實行了手術,這簡直就是駭人聽聞??!”嘶!聽到解說員的話,所有人都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氣,怪不得這個家伙還可以動,還可以發出如此猛烈的攻擊,原來……這家伙竟然連麻醉藥都不用,老天啊,這還是人嗎?一時間,所有人的視線,都不由的鎖在了王冥那失去了意識的身體,帶著這樣的傷痛,他依然堅持著走到了臺下,才肯昏迷,這到底是什么樣的意志??!聽到這個消息,沙非兒徹底的呆掉了,當年……他是和雪嫣一起學過高級護理的,知道不打麻醉藥就施展那樣的手術,到底意味著什么,那和被凌遲了有什么區別?看著面前已經失去了知覺的男人,沙非兒不由茫然了,他到底是一個什么樣的人?如此拼命掙來的錢,卻絲毫都不放在心上,為了幫助她,一給就是500萬,這可都是用他的生命,用他的血和汗水換來的??!緊緊的捏緊了拳頭,沙非兒知道,自己欠他的,真的太多了,他今天本來很容易就可以贏下來的,可是因為自己,因為亨特,他遭了黑槍,這三槍,差點讓他一無所有,不但賭出去的錢沒了,連命也不可能收回來的,這一切都是因為她,這要她怎么還???經過緊急的救治,很快……王冥重新包扎妥當,傷口也進行了重新的縫合,看著臉色蒼白的王冥,醫生關切的對沙非兒道:“小姐,你是他的教練吧,接下來,希望你盡快把他轉到正規醫院,好好治療一下,不然的話,會有生命危險的!”恩恩……聽了醫生的話,沙非兒急忙連連點頭,隨后在工作人員的幫助下,將王冥抬了出去,現場所有的觀眾,都默默的目送著王冥離開,所有人都在暗想,到底是一種什么樣的精神,支持著他在那樣的條件下,去執著的追求著勝利呢?呃!馬路上,王冥痛苦的呻吟了一聲,隨后慢慢的睜開了雙眼,放眼看去時,自己正躺在沙非兒的后座上,透過車窗,外面的景色與以前回家所見到的,似乎不太一樣!沙非兒!艱難的張開了嘴巴,王冥努力的問道:“你這是往哪去???是不是走錯路了?”聽到王冥醒了過來,沙非兒不由大為喜悅,快速道:“你傷的很重,我必須盡快送你去醫院,你不要說話,好好休息一會吧,再有一個小時,就到醫院了!”不成!沙非兒的話聲剛落,王冥便憤怒的喊了起來:“現在立刻轉彎,立刻趕回家去,快點,遲了就來不及了!”什么!駭然的扭頭看了王冥一眼,沙非兒鼓起嘴巴,不悅的道:“都什么時候了,回什么家啊,你現在是病人,乖乖的聽話??!”天!呻吟一聲,盡管一點力氣都沒有,但是王冥還是焦躁的道:“你現在無論如何要聽我的,你聽我說,你媽媽和奶奶非常危險,亨特現在也許已經發現手下失手了,說不定連我取得了勝利的消息都知道了,這樣一來,為了斬草除根,這個家伙肯定會去你家的!”??!聽到王冥的話,沙非兒猛的一腳踩住了剎車,頓時……轎車猛的停了下來,與此同時,沙非兒駭然的扭過頭,對王冥道:“你別嚇我,他們……他們真的會那么做嗎?”哼!冷哼一聲,王冥大聲道:“你說會不會,人家黑槍都打上了,再劫持你的爸爸媽媽,逼我們就范,又有什么可驚訝的,你要知道,如果我愿意,我可以買通殺手將他們全家殺死,他不會給我這個機會的!”說到這里,王冥溫柔的看向沙非兒道:“何況,就算沒有我,你以為亨特會放棄嗎?你的美麗,已經足以讓任何人為你犯罪了!”可是……聽了王冥的話,沙非兒痛苦的道:“可是醫生說了,如果不能盡快將你送去醫院的話,你會有生命危險的,我不能這么自私,我必須……”閉嘴!聽到沙非兒的話,王冥爆怒的道:“我是男人,現在聽我的,立刻調過頭,全速趕回家去,你必須要知道,現在回去,我不一定會死,可是如果不回去,你媽媽和奶奶,甚至還有你,下場一定比死還悲慘,快回去!”聽了王冥的話,沙非兒猛的一咬牙,快速的打著方向盤,轎車猛的一個調頭,隨后瘋狂的沖過了馬路中間的隔離帶,到達了對面的公路上,隨后瘋狂的朝沙非兒的家里沖了過去。風馳電掣間,沙非兒內心一片復雜,這個男人,是她所見過的最好的男人了,和其他人比起來,只有他才是真正的男人,直面死亡的同時,他無私的將生存的機會,讓給了別人,完全將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王冥……我真的很美,美到足以讓任何男人為我犯罪嗎?”奔馳間,沙非兒柔聲道。聽了沙非兒的話,王冥不由苦笑了起來,以為沙非兒仍然在懷疑自己的推斷,無奈的道:“拜托了沙非兒小姐,難道雪嫣沒跟你說過嗎?我從來不說謊話的,而且……一會的事實,必將證明我所說的話,都是絕對真實的!”聽了王冥的話,沙非兒羞恥的咬住了下唇,悶聲繼續開車,好久都沒有說話,不過……雖然沒有說話,卻并不代表沙非兒的內心是平靜的!腦海中不斷的回想著與王冥認識以來的點點滴滴,沙非兒知道,雖然不能肯定,是不是所有人都愿意為了她而犯罪,但是很顯然,這個傻傻的王冥,是愿意的!因為從認識以來,他就一而再,再而三的因為她而犯傻!回想著王冥一次次傻呼呼的試圖幫自己,又一次次被自己拒絕的樣子,沙非兒的嘴角,不由自主的露出了一絲笑意,這樣的男人,她還需要猶豫嗎?需要嗎?其實,剛才之所以問,只是想確認一下而已,雖然她知道,王冥對她,是有好感,但是卻沒愛情,但是毫無疑問,兩人是互相欣賞,互相仰慕的,有了這個基礎,愛情會很難嗎?作為一個美國人,尤其是經過了媽媽的事情后,事實上,沙非兒已經是一個不婚主意者了,這一次,雪嫣一再的要求自己,成為王冥的女人,可是她一直都沒有答應,因為她覺得,就算一個人過,也沒什么不好的!從上學時起,那個色色的雪嫣,就糾纏著要和自己同性戀,只不過她沒有答應而已,現在看來,自己似乎是逃不脫這個雪丫頭的魔掌了,畢竟一旦跟了王冥,就等于被迫的和雪丫頭在一起了呢。想到這里,沙非兒不由羞澀的笑了起來,她已經決定了,如果這一次大家都能不死,那么她也沒什么好猶豫的了,除了做王冥的女人外,她已經想不出該如何報答了,如果只是欠錢的話,她可以努力的掙錢去還,可是她欠的不只是錢,還有命,還有他對媽媽,對奶奶,對自己的憐惜之情??!第一百七十六章舍身相救嘎吱……一聲尖銳的剎車聲中,沙非兒的轎車,猛的停在了家門口,擔心的朝家里看去的時候,一切似乎并沒有什么異常,緊緊的皺了皺眉頭,沙非兒不由滿臉的疑惑,難道……王冥判斷錯誤了嗎?不對!見到這一幕,王冥不由低叫一聲,隨后輕聲對沙非兒道:“你現在裝做若無其事的下車,然后從正門進去,我會找機會進去的,如果亨特在的話,你就說我已經被送往醫院了!”恩……雖然并不認為真的會象王冥所說的那樣,但是沙非兒還是沒有忤逆王冥,在認定了王冥是她一生的男人后,她已經學著乖巧起來。啪!很快,沙非兒下了車,并且卡上了車門,與此同時,車的另一邊,王冥艱難的從車的兩一側,偷偷的走了下來,并且艱難的移到車底躲好。另一面,沙非兒鎖好了車,隨后漫不經心的朝房門走了過去,并且推門而入。另一邊,王冥奮力翻進了旁邊的花墻后,與此同時,四道人影,悄悄的來到了車旁,趴在車窗上,朝內看了看,連車底下都沒放過!見到這一幕,王冥知道,事情恐怕應了他的猜測了,不過……這也沒什么好驚訝的,如果不是這樣的話,那亨特就是個傻瓜了,以他所擁有的財富,是最最怕死的,絕對不會給別人暗殺他的機會的,畢竟……無論他多么的有錢,都不過是一個凡人而已,一顆子彈就可以要了他的小命。啪嗒!另一面,沙非兒毫無防備的打開了客廳里的吊燈,下一刻……沙非兒駭然發現,自己家的沙發上,此刻已經坐了四個人,四管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沙非兒的胸膛!見到只有沙非兒一人,其中一名黑衣人皺著眉頭道:“喂!小妞……和你在一起的那個男人哪里去了?”回想起王冥交代自己的話,沙非兒內心不由升起了希望,努力的克制著自己的緊張,沙非兒沉著的道:“他受傷很重,必須緊急治療,所以他現在在醫院呢,你們是來找他的嗎?”聽了沙非兒的話,四個黑衣人不由皺了皺眉頭,并沒有說任何話,似乎在等著什么,不一會,門口傳來了一連串的腳步聲,隨后四個黑衣人,紛紛推門走了進來,每個人的手里,都拿著一把手槍。頭兒!剛一進門,其中一名黑衣人便匯報道:“我們剛才檢查了,車內沒有人,只有這小妮子一人回來了!”恩?皺了皺眉頭,那名頭領皺著眉頭道:“車下都找過了嗎?”“找過了,我辦事,您還不放心嗎?就算一只耗子,都別想從我眼前溜過去!”聽了頭領的話,那名黑衣人不由笑著道。呵呵……聽了黑衣人的話,頭領微笑著收起了槍,其他幾人也一樣,紛紛將槍收了起來,八個大男人,難道會怕沙非兒這樣一個柔弱的女子嗎?至于樓上那兩個,他們根本就不在意,一個都七八十歲了,另一個癱瘓在床,什么也做不了啊。沙非兒小姐!上下看了看沙非兒,對面的頭領陰笑著道:“實話告訴你,我們這次來,是亨特花錢雇傭的,如果你能乖乖的跟我們走,我可以放過你的媽媽和奶奶,你怎么說?”聽到一切果然如王冥所預料的發生了,沙非兒又是歡喜,又是憤怒,歡喜的是,她果然有讓人犯罪的美麗,憤怒的是,這些人真的太垃圾了,什么事都做得出來!好!思索間,沙非兒斷然點頭道:“好,我相信你們說話算話,既然這樣,你們放了我媽媽和奶奶,我跟你們走!”呵呵……聽了沙非兒的話,頭領不由笑了起來:“你這話說的,什么叫放了啊,我們根本就沒抓他們,現在只要你乖乖跟我們走就可以了!”老大!聽到沙非兒的話,頭領身邊一個黑衣人,不由一臉淫笑的道:“這個丫頭真他媽的正點,這么美的妞,你真的要交給橫特那個色鬼嗎?不如……”恩?聽了手下的話,頭領不由心動的摸著下巴道:“不如什么???咱們已經收了人家的錢了,難道你要老子說話不算話嗎?那以后還怎么在落山基混下去??!”嘿嘿……聽到了老大的話,那名黑衣人繼續道:“老大,咱們只是答應殺了那個男的,然后再把這個妞給亨特抓回去,可沒答應在這之間,不動這個妞啊,何況……亨特才給多少錢啊,對比起來,能和這樣的妞睡上一覺,我他媽愿意少活十年!”恩恩恩……聽了手下的話,頭領的眼睛中,不由的冒出了翠綠的光芒,淫笑著道:“是啊,只要咱們以她的媽媽和奶奶做威脅,就算干了她,她也不敢和亨特說的,嘿嘿……不然她的媽媽和奶奶,都將被殘忍的殺掉!”你們!聽到幾個家伙肆無忌憚的話語,沙非兒徹底的憤怒了,胸膛急劇的起伏著,沙非兒簡直不敢相信,這個世界上,竟然有如此陰毒的人!這些男人,為什么那么喜歡女人的身體啊,一見面,第一個想到的,就是要和她性交,他們的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為什么就不能象王冥那樣,試圖來了解自己的心呢?喂!正憤怒的思索間,一道懶洋洋的聲音,在門口的位置響了起來:“我聽你們說的似乎很吸引人,所以……我可不可以也一起和你們分享一下??!”聽到這道聲音,沙非兒先是大喜,隨后便是大羞,喜的是,這道聲音,就是王冥的,羞的是,這人啊,胡說什么呢,剛還在心里夸獎他呢,怎么他立刻就變的和對面的垃圾一樣,成為了下半身思考的動物了?哧哧哧……就在沙非兒胡思亂想間,無數道銳利的刀氣過處,金光電閃,在所有黑衣人都沒有反應過來以前,輝煌的刀氣,已經徹底將他們淹沒了。砰!砰!砰……劇烈的轟鳴聲中,八名黑衣人,紛紛被擊飛了起來,猛烈的撞擊在墻壁上以后,紛紛掉落地面,沒有一個人,還能站起來的。嘿嘿……看到四個黑衣人都被解決了,王冥不由尷尬的撓著后腦勺,急切的對沙非兒解釋道:“這個,我剛才的話,你別介意啊,我只是想吸引住他們的注意力,讓他們忘記拔槍而已,不然的話……”哼!聽了王冥的話,沙非兒不由嬌哼一聲,生氣的轉過身去,這家伙,干嘛要解釋啊,你要她怎么面對?難道讓她說沒關系嗎?正暗暗生氣間,沙非兒眼角掃處,黑衣人頭領趴在地上,艱難的從懷內拔出手槍,雙目陰狠的朝王冥的方向指去!不!八_零_電_子_書_w_w_w_.t_x_t_8_0._c_o_m見到這一幕,沙非兒驚叫一聲,迅速移動到王冥的身前,徹底將王冥的身體擋住,與此同時,清脆的槍響,劃破了夜空!呆呆的看著突然尖叫著撲進自己懷里的沙非兒,看著她背部彪起的血柱,一時間,王冥不由的呆掉了……不!見到這一幕,王冥不由憤怒的咆哮了起來……第一百七十七章誓言報復在對方第二槍彪射而出的同時,王冥迅速的反應了過來,身體猛的一轉,帶著沙非兒的身體,迅速的轉過了180度,第二槍準確的射在了王冥的后背上!砰!砰!砰……又是一連三槍,王冥的后背上,也再次升起了三道血柱,與此同時,王冥右手連續后斬,頓時……呼嘯的刀氣過處,黑衣人首領,連續遭到刀氣的打擊,終于胸骨盡碎的癱軟在地上,不知生死??謶值奈孀∩撤莾汉蟊成系膫?,王冥痛苦的道:“你真傻,干嘛要擋著啊,我是男人,該我保護你才對??!”凄慘的一笑,沙非兒苦澀的道:“本來,我想救你的,可是沒想到,最后還是你救了我,欠你的,看來是永遠也還不了!”別說話!猛的制止了沙非兒繼續說話,隨后……王冥迅速的運指,在沙非兒的傷口周圍連續的點擊,不斷用能量,封住沙非兒受傷的區域,直到鮮血停了下來,這才停手!苦澀的一笑,王冥開口道:“沙非兒,你有沒有什么朋友啊,讓他盡快開車來接咱們,我現在情況不太妙,我們現在必須盡快離開這里!”有有有!連連的點著頭,沙非兒迅速撥打了電話,很快一輛轎車趕了過來,在沙非兒朋友的幫助下,將沙非兒的媽媽和奶奶扶到了車上!隨后,王冥和沙非兒上了另一輛車,迅速的駛離了沙非兒的家,這個地方,再也不安全了,必須離開,好在落山基太大了,隨便找個地方住下,再想找出來,簡直就是大海撈針一樣。車輛一路疾趕,一直奔馳了兩個半小時,才在一棟公寓樓前停了下來,這里是沙非兒朋友的房子,暫時沒有租出去,可以借給兩人暫時居??!送走了兩個朋友后,王冥緊張的抱著沙非兒,來到了臥室中,二話不說,撕開了沙非兒后背的衣服,仔細看去,雪白細膩的肌膚上,有著一個恐怖的,丑陋的彈孔,一顆子彈頭,深深的陷在肌肉中。呼……松了口氣,王冥知道,沙非兒的命真大,子彈正好社在了肋骨的根部,并沒有射進體內,拿出了在路上買的藥箱,王冥迅速的操作了起來,準確的夾出了彈頭后,在傷口上涂抹了藥劑,隨后包扎了傷口。忙完一切之后,王冥已經痛的臉色發白了,苦笑著看著沙非兒道:“丫頭,接下來,該你幫我了,我后面中了四槍,彈頭還沒挖出來呢!”聽到了王冥的話,沙非兒猛的翻身而起,幫著王冥脫掉了上衣,露出了背上的四個恐怖彈孔,好在王冥已經運用能量,封住了彈孔的周圍,只要不劇烈運動,是不會流血的!隨后的幾分鐘,王冥固然仿佛下了十八層地獄一般的痛苦,沙非兒也好不到哪去,由于子彈射了很深,所以必須用小刀切開一個十字型的缺口,然后才可以將夾子伸進去,夾出子彈!試想一下,要一個柔弱的女孩子,用一把鋒利的小刀,在一個活人身上切切割割的,那是多么恐怖的事情!可是事情逼到了身上,就算不敢,也必須得做啊。當四顆彈頭都被挖了出來的時候,王冥固然汗如雨下,沙非兒的渾身也被汗水濕透了,剛才……王冥為他拿彈頭的時候,只是一拔之下,她就差點痛昏過去,對比起來,那王冥豈不是要連續這么痛上上百下?畢竟……她可沒王冥那么快準狠,怎么可能一下就將彈頭夾出來,經常要扒拉半天,才可以找到彈頭,然后拔上幾下,才可以拔下來啊。接下來的一個周,兩人默默的在家養傷,當然……沙非兒也提出要去醫院,或者直接回王冥的國家,但是王冥很理智的否決了這個提議,按照他的推斷,亨特肯定會監視各個醫院,監視飛機場,現在一旦露面,肯定難逃黑槍!王冥知道,除非徹底鏟除了亨特,不然的話,他們永遠也別想露面,更不要提什么去醫院,或者回國了,亨特絕對不會放虎歸山的!對于王冥的判斷,沙非兒再不敢懷疑了,事實上,她也不是傻瓜,稍微一分析,什么答案都出來了,換了她是亨特,也不會放虎歸山的。一個周后,憑借著恐怖級數的恢復能力,王冥的傷口全部結疤,并且恢復的差不多了,而沙非兒的傷口,雖然也結了疤,但是輕輕一動,恐怕就會裂開!為了保險起見,王冥搬離了沙非兒朋友提供的住處,驅車趕到城市的對面,租用了一座豪華區的別墅后,把沙非兒一家安頓了進去!隨后,王冥采購了大量的食物,放在家里,以供沙非兒和媽媽食用,隨后……王冥離開了別墅,他知道,自己必須盡快回國,國內還有很多事情要做呢,而想要回國,就必須將亨特解決掉!清晨……亨特照常來到了公司,這幾天,他花了大筆的金錢,雇傭了大量的人手,守在了醫院,機場,船站等交通口,去堵截沙非兒和王冥等人,正如王冥所想,他是絕對不會給王冥下黑手的機會的!雖然他很有錢,但是他自己知道,他的命,并不比沙非兒和王冥的硬,只要一顆子彈,他一樣會死的很慘,而一旦他死了,這些金錢和財富,都將離他而去了。進入辦公室,亨特嘆息一聲,他知道,王冥已經看破了他的計謀,現在肯定躲在落山基的某一處,等待他松懈的一刻呢,不過……雖然明知道是這樣,他卻偏偏沒有辦法將他找出來,真是可恨??!思索間,亨特拿起了桌子上的信箋,一一看了起來,下一刻……亨特面上的表情不由的劇變,一封署名沙非兒的信箋,出現在他的面前!顫抖的伸出雙手,亨特小心的打開了信箋,仔細的觀看了起來:“尊敬的亨特閣下,很不好意思,我不會用貴國的文字寫信,所以只好讓沙非兒代勞了,不過不要緊,不管是不是我寫的,信的內容,絕對是我想要表達的!”信到這里,另起了一段:“對于閣下最近一段時間以來的盛情款待,我悍豹無以為報,只好盡自己的所有能力去報答你了,嘿嘿……我也知道,你是不會放過你的,不過沒關系,你放不放過我,我根本不在乎,你去黑拳協會打聽一下,我悍豹的格言是什么吧!”看著手中簡短的信箋,亨特不由的面色蒼白,知道,他當然知道悍豹的格言是什么了——所有想要殺死我的人,都將死在我的面前!正是因為這樣,他才對他格外的重視啊,沒想到,還是被他逃了!叮咚!正驚駭間,桌子上的電話一聲脆響,隨后……秘書的聲音傳了過來:“亨特總裁,外面有你一封署名沙非兒的信箋,現在給你送進去嗎?”聽了秘書的話,亨特面色大變,斷然點頭道:“送進來,快送進來!”隨著亨特的聲音,辦公室的門被打了開來,隨后……一個妖艷的女秘書,拿著一封白色的信箋走了進來。迅速的打開了信箋,清晰的字跡,再次出現在亨特的面前:“尊敬的亨特閣下,有件事忘記告訴你了,暫時上,我不會以你為目標的,既然你敢傷了沙非兒,那我勢必讓你生不如死,你好好的看著吧,你的家人,將一一離你遠去,你現在可以開始醞釀悲傷了,哦!我可憐的小亨特,愿上帝與你同在!”不好!看到這封信,亨特不由驚恐的站了起來,這個魔鬼,竟然想對他的家人下手,這太卑鄙,太無恥了!第一百七十八章慘烈行動就在亨特暴跳如雷的同時,王冥正站在一座高高的建筑上,雙目緊緊的注視著遠處的一棟別墅,在王冥的注視下,一輛豪華跑車,正快速的從別墅中躥了出來。王冥的身邊,此刻正站著一個一臉陰鷙的家伙,此刻……他正一臉沉悶的看著王冥,仔細的看著他到底要怎
這一來,天麟能清楚的看見自己靈魂深處情況,對于那轉動的七彩玉珠也有了新的發現。剛剛,天麟動用內視之法的時候,他只是覺得七彩玉珠在緩慢旋轉。而今,天麟卻驚訝的發現,那之前看似緩慢的速度,實際上每瞬息轉動的頻率超過一萬次,快得讓人以為那是靜止的。第六十八章 腦域元珠同時,在七彩玉珠四周的那層光霧也隱藏著玄妙,看似薄薄的一層,實際上至少疊合了數千上萬層,其中交錯的光線超過上百萬條。這層光霧圍繞在七彩玉珠的身外,以之前天麟所見,以為它們是內外分隔的??涩F在天麟知道,它們之間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那種復雜的程度根本不是自己可以想象。了解到這一點,天麟暫時忘記了一切,意識發出了進一步探測的命令。屆時,靈魂深處的景象再次千萬倍的放大,那些組成光霧的細密光線一條條的呈現在天麟的腦海中,各自有著不同的色彩。隨意沿著一條光線前往,天麟將自己意識體的一部分分割出一點點,以親身體會的方式,在那交錯復雜的奇異區域內穿梭,觀察著光霧的情況。不知道過了多久,天麟分割出來的那一縷意識沿著那條光線來到七彩玉珠表面,發現這所為的玉珠,其實是由無窮無盡的光點與光線組成,只是它們的構成方式不同于那層光霧,顯得更為密集,至少壓縮了上千萬倍,是一個玄奧而難以描述的存在。了解了這些,天麟驚呆了。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靈魂深處竟然有這樣一個奇特的存在。到底是每個人的靈魂深處都有類似的存在體,還是僅僅自己才有?若然只有自己才擁有,那這股力量是與生俱來,還是因為昨晚那場怪異的遭遇,然后自己才擁有了這股力量?仔細思考,天麟覺得這似乎與昨晚的那場遭遇有關。記得自己曾經也時常用內視之法探測自身的情況,可從來沒有發現靈魂深處藏著什么東西。直到昨晚,那不知名生物在發出聲音時,天麟的意識隨著那聲音進入了一個神奇的領域,在經歷了一番變化之后,天麟的意識由動而靜,隨后又由靜而動,從此腦海中就多了一股未知的力量,潛藏在他的靈魂深處。后來,那生物欲吞噬天麟的元神,結果莫名其妙被天麟吞噬,這讓他腦海中多了一個斑點,靈魂深處的那股力量也隨之強大了不少。想到這些情況,天麟的意識一下子清楚起來,立馬想到了那個斑點。剎時,天麟腦海中畫面一轉,一枚類似于玉珠的透明橢圓物出現在他的視線內。仔細看,這透明的玉珠表面上紋路細密,有點像靈魂深處那七彩玉珠,但又略顯不同。就天麟之前所見,靈魂深處的七彩玉珠是一個高度壓縮,由光炁、光點、光能所組成的特殊存在。而眼前的透明玉珠,雖然也是一種高度濃縮的物體組成,但它卻含著微弱的氣息,有點類似于一個生命體。同時,這透明玉珠表面的紋路也十分奇特,看似層層環繞,實際上卻組成了一些圖案,隔絕了內部的視線。就天麟觀察發現,這透明玉珠的內部似乎有一個微不可見的透明玉點,它隱含著無窮訊息,就仿佛生命密碼,可此時的天麟卻無法獲取那股信息。此外,以天麟那敏銳之極的洞察力,他還留意到,在透明玉珠的內部,有九條看不見但卻真實存在線,就仿佛人體內的經脈,做著微弱的波動,透過透明玉珠表面的紋路,往天麟的大腦中發出某種訊號。隨著訊號的逐漸加強,天麟腦海中一些記憶的碎片開始朝那透明玉珠靠近,不一會兒就被透明玉珠以某種天麟不明白的方式吞噬掉了。這過程持續不斷,似乎從那透明玉珠進入天麟的大腦之后,就開始運轉。然而天麟之前一無所覺,也沒有感到身體有任何不適,這就讓他覺得奇怪了。到底那透明玉珠是怎樣的一個存在?若然它是一個包含生命訊息的生命體,那它是寄存在自己的體內,以吞噬自己記憶碎片而存活,還是另有其他目的?若然他不是寄存于自己體內,而是被自己的元神所吞噬,以這種方式融入自己的大腦,為何它還能單獨的存在,保留著屬于它的生命特征?種種疑問,困惑著天麟。他在大致了解了透明玉珠的情況后,為了區分這玉珠與靈魂深處七彩玉珠,特意給它取了一個名字,稱之為腦域元珠。而那七彩玉珠,天麟則稱之為靈魄。對比腦域元珠與靈魄,天麟又有了新的發現。每當他凝神觀察腦域元珠之際,靈魂就會顯得很活躍,運轉的速度隨之暴漲。每當天麟平靜下來,靈魄的速度就會減慢,仿佛天麟意識的變化,就是驅動靈魄運轉的力量。這一發現對天麟十分重要,這讓他意識到,靈魄有著高度靈敏的運算能力,能探測許許多多讓人難以想象的事情。為了應征自己的這個大膽推測,天麟再次對腦域元珠進行了一次更為細致的觀察。這一次,天麟集中心神,想著那腦域元珠無限度的變大,結果那些細密的紋路真的如天麟所想,變得無比清晰,讓他看清楚那些紋路所組成的圖案。屆時,天麟有些愕然,因為他發現腦域元珠表面那些紋路所組成的圖案,竟然就是他昨晚在峽谷中,第一個洞穴內,從那冰錐之上獲取的九個圖案。如此怪事,天麟驚訝極了??筛鼮轶@訝的是,就在這時候,天麟的腦海中突然浮現出一副畫面,講述的是天麟當初遇見天蠶后,孤身一人進入九重天探秘的事情。就畫面顯示,天麟當時從九個不同的井字形空格中獲取了九枚石珠,還見到了九幅奇特的圖案。結果天麟在玩耍中,不知道何故有一枚石珠突然不見,這在當時困擾了天麟許久,至今他都沒有想明白。然而這一瞬間,天麟腦海中的畫面突然停頓了一下,那九幅天麟當初不甚明白的圖案這時候突然發出絢麗的光芒,自天麟的記憶深處逐一飛出,朝著那腦域元珠飛去。剎時,九幅圖案的記憶片段被腦域元珠吞噬,使得腦域元珠猛然發出一蓬光芒,那紋路之中所繪制的九道圖案與天麟記憶中的九幅圖案逐一對照,最終竟然完全吻合,二者瞬間結合在一起。那時,腦域元珠光華閃耀,表面的紋路自動散開,形成九條類似經脈一樣的東西,以奇特的方式鑲嵌在腦域元珠之內,開始加速振動起來。這一來,腦域元珠仿佛活了一樣,正以某種特定的頻率在進行演變,并繼續吞噬天麟的記憶碎片。同一時間,天麟腦海中那停頓的畫面繼續轉變,在天麟聚集齊了九顆石子后,畫面又一次停頓下來。仔細看,天麟意外的發現,就在他當初玩耍石子之際,一顆灰綠色的石子突然化為一縷微光,消失在他的手心之內,沿著手臂一路而上,最終融入了他的身體之內。這樣的結果天麟十分意外,但卻是唯一的答案。只是天麟搞不明白,自己腦海中的腦域元珠出現這種異變,對他而言是好還是壞。此外,九重天與昨晚那峽谷相隔甚遠,為何這二者間有諸多說不清的玄奧,到底是什么東西將它們連在一塊?想想,天麟找不出答案,只得收起雜念,反過來留意靈魄的情況,發現它果然異?;钴S,運轉的速度提升了至少數千倍。證實了心中所想,天麟暫時放下腦域元珠之事,整個人從空靈狀態中清醒過來。這一天,正好是天麟與玉心相識的第五天。只是這有什么含義呢?屆時,斐云見他醒來,忍不住問道:“有何發現?”天麟奇異一笑,反問道:“我剛才入定花了多少時間?”斐云道:“大約片刻,不到一盞茶功夫?!碧祺肫鹕?,笑道:“是嗎,那現在就讓我把那神秘敵人找出來?!闭Z氣淡定,天麟在這一刻充滿了自信,整個人似乎有了極大的變化。舞蝶看著天麟,輕吟道:“你變了,變得比以前自信,更加穩重了?!碧祺胄π?,不置可否的道:“有嗎?我倒是不覺得啊?!闭f話間,天麟心念一轉,發出了一個全方位探測的命令。剎時,天麟體內的靈魄高速運轉,以每瞬息超過一萬次的頻率,朝著四面八方發出了一萬八千道探測波。這樣一來,整個騰龍谷內每一個角落都分布著天麟的靈魂探測波,數之不盡的信息從四面八方傳回,在天麟的腦海中匯總之后,經過分析與篩選,最后點狀的信息還原成了影像信息,出現在天麟的腦海中,讓他瞬間掌握了騰龍谷內的一切情況。屆時,天麟臉色大變,驚呼道:“不好,丁叔叔有危險,譚青牛、陳風、飛俠、李叔叔都消失不見?!瘪R宇濤驚愕道:“有這事,這怎么可能,你是不是搞錯了?”第六十九章 商議對策天麟語氣肯定的道:“絕不會錯,來人有兩個,一個是鎖魂,目前林凡與玲花正在與之交戰。另一個人很詭異,周身閃爍著光芒,氣息十分純正,他不知道運用了什么方法,瞬間就將譚青牛、陳風、飛俠、李叔叔四人弄走,現在,不好,丁叔叔也不見了?!膘吃萍鼻械溃骸皠e說了,快帶我們去啊?!碧祺牖剡^神來,立馬以極快的速度帶著趙玉清、方夢茹、舞蝶等人離開了騰龍府,前往找尋那神秘人。就天麟探測所知,那神秘人十分可怕,修為深不可測,這時候已經與江清雪遇上,二人僅僅交手一招,就見江清雪四周白光一閃,隨即人影就消失不見。眨眼,天麟帶著一行人來到林凡、玲花與鎖魂交戰的隧道外,急切對斐云道:“你去幫林凡,我們去找那神秘人?!膘吃贫挷徽f,帶著雪狐離開。一路急趕,天麟憑借敏銳的靈識,終于在一處隧道中見到了一個全身光芒閃爍的人影,屆時寒鶴正好從另一邊趕來?!笆裁慈?,報上名來?”跨步而出,趙玉清出現在天麟身前,無巧不巧正好擋住了天麟的視線。這一來,那神秘人雖然知道趙玉清一方有六人,但卻并沒有看見天麟的容貌。淡然一笑,神秘人道:“初次見面,交情還淺。等下次熟悉之后,再通報姓名也不遲?!痹捖?,神秘人周身光華一閃,眨眼就消失了。方夢茹臉色微變,驚訝道:“大師兄,這好像是空間跳躍之術,世上精通此術之人并不多?!壁w玉清臉色陰沉,擔憂的道:“此人的出現,加速了冰原毀滅的步伐?!瘪R宇濤急切道:“谷主,現在說這些沒用,我們應該設法將消失的人找回來?!焙Q驚愕道:“宗主這話什么意思?”馬宇濤道:“剛才天麟說,李風、丁云陽、飛俠、譚青牛、陳風、江清雪六人,被剛才那神秘人以一種類似空間跳躍的方式,轉移了其他地方?!焙Q一聽臉色大變,脫口道:“不好,他們有危險?!壁w玉清沉聲道:“不要慌亂,先將剩余之人全部召集到一塊,我有話對大家講?!焙Q應了一聲,立即轉身離去。趙玉清則帶著天麟等人原路返回。當經過林凡與玲花交戰的隧道時,一行人發現林凡與玲花都是氣色不佳,斐云一臉陰沉,而那鎖魂早已不見。招呼四人隨行,趙玉清很快回到了騰龍府。這時候,寒鶴與田磊也雙雙近來,后面跟著楚文新、新月、公羊天縱、姬雪妮與薛峰。見大家臉色不對,公羊天縱忍不住問道:“怎么了,是不是發生了什么情況?”趙玉清搖頭一嘆,反問道:“天尊那邊怎么樣?”公羊天縱恨聲道:“那黃杰十分狡猾,避重就輕的交戰了一會兒,然后就逃了?!狈綁羧愕溃骸叭绱丝磥?,這是早有預謀,那神秘人與黃杰很可能是一伙的?!碧祺氲溃骸拔易屑毞治鲞^,那神秘人的氣息正而不邪,這一點與黃杰完全相似,估計他很可能來自九虛一脈。記得不久前九幽一脈的風幽曾說過,九虛一脈共計有十人,其中黃杰是最為無用的一個?!瘪R宇濤臉色陰霾,擔憂的道:“若風幽之言屬實,那九虛一脈的實力之強大,可謂是驚世駭俗?!背男驴嘈Φ溃骸熬忘S杰的修為推斷,至少已是歸仙中后期的高手。他都還算是最弱的,那其他人的實力就不言而喻了?!惫蛱炜v道:“存在的事實沒必要多談,還是說一下剛才這里發生的情況吧?!壁w玉清輕嘆道:“剛剛,一個神秘人闖入騰龍谷,利用空間轉移之術,將李風、云陽、飛俠、譚青牛、陳風、江清雪六人移到了別處?!贝搜砸怀?,公羊天縱、姬雪妮、薛峰、林凡、玲花、新月、楚文新七人臉色驚變。其中,林凡最為激動,急切道:“師祖,您快下令,我們得盡快把師傅他們找回來,遲了恐怕就來不及了?!壁w玉清臉色沉痛,此前堅強的他如今卻是滿腹憂傷,有種說不出的心痛感覺。方夢茹看著師兄,沉吟道:“大師兄,你是不是預先知道了什么?”趙玉清搖頭道:“我有的只是一些猜測??扇缃襁@種情況,那些原本不好的猜測卻漸漸的浮現在我的眼前?!焙Q道:“師兄,現在不是感觸的時候,你還是快點下令,我們好盡力挽回啊?!瘪R宇濤附和道:“是啊,時間要緊,再遲就晚了?!壁w玉清看了眾人一眼,反問道:“你們覺得我該下令去找尋失蹤的六人嗎?”楚文新聽出了一點眉目,疑惑道:“谷主這話什么意思?”趙玉清不答,目光移到天麟身上,問道:“天麟,你覺得呢?”沉吟了一下,天麟道:“作為我而言,我是會去尋找??烧驹诠戎鞯牧錾?,這事就相當的為難了?!瘪R宇濤不解道:“有何為難?”天麟解釋道:“這一次的偷襲既然是九虛一脈刻意為之,那么他們顯然早就對后來會發生些什么有了一個全面的考慮。若然我們盲目的出去尋找失蹤的六人,那就正好中了他們的下一個詭計?!惫蛱炜v道:“你說清楚一點,不要打啞謎?!碧祺胂肓讼?,嚴肅的道:“換了我是敵人,我在控制住了六個人質之后,下一步要進行的就會是借刀殺人。首先,我把六個人質分散六處,以便分散騰龍谷的實力。然而我在設法將騰龍谷的現狀告訴五色天域。這一來,一旦騰龍谷派人去找,就正好與五色天域的高手不期而遇,到時候我就可以不費吹灰之力,完成我的借刀殺人之計?!甭犕晏祺氲脑?,眾人的心頓時涼了下來。雖然這只是一個推測,但可能性十分之大,趙玉清若然盲目派人去找,就等于是又送一些人去死。如此一來,要不了多久,騰龍谷死的死傷的傷,最終就會走向滅亡。想明白了這個道理,斐云氣憤的道:“九虛一脈好很毒的手段,竟然想出這個連環殺人的毒計?!毙略螺p嘆道:“這個毒計之所以毒,就在于我們明明知道是圈套,也不得不往里面跳?!绷峄鼻械溃骸凹热贿@樣,那還猶豫什么,我們總的試一下,不能就這樣放棄了?!奔а┠莸溃骸拔屹澩フ?,因為我相信,像江姑娘這樣的人,連續兩次遇險都能逢兇化吉,這一次她也一定不會有事的?!壁w玉清道:“找自然是要找,可派誰去找合適,這一點很關鍵?!焙Q道:“師兄,讓我與師弟去吧?!壁w玉清道:“僅憑你二人是不夠的?!瘪R宇濤道:“我也去?!背男碌溃骸斑€有我?!惫蛱炜v道:“大家不要爭,還是聽一聽谷主的意見?!贝搜砸怀?,騰龍府中頓時安靜下來。趙玉清看了一眼大家,沉吟道:“由于我們這次失散了六人,所以派出去的人也得分為六路。為了安全起見,二師弟與三師弟分開行動,目標是譚青牛與陳風。至于其他人,我打算讓新月、天麟、斐云、林凡、天尊、宗主出馬,天尊與宗主各自負責找尋李風與丁云巖,天麟與新月一道,負責找尋江清雪、斐云與林凡一路,前往找尋飛俠。不管結果怎么樣,若半天之內沒有消息,你們就立馬趕回。若遇上五色天域的高手,你們也立馬選擇撤退,切不可與對方硬拼。剩余之人與我守在這里,提防敵人會趁機再次偷襲?!甭勓?,眾人各行其是,寒鶴、田磊、馬宇濤、公羊天縱、新月、天麟、斐云、林凡等八人迅速離去,其他人則焦急的在騰龍府中等待,暗自的祈禱。這一次,敵人的手段太過巧妙,計劃太過毒辣,以至于騰龍谷中雖然高手如云,卻也被迫陷入了不利的局面。接下來,天麟八人親自出馬,他們能救回那失散的六人嗎?從中土前往冰原,中間隔著千山萬水,距離遙遠。若是常人步行前往,那需要經年累月才有希望走到。換成修道之人御劍飛行,中途毫不停頓的話,那也得要一兩天時間。第七十章 須彌神話只是人始終會疲倦,即便修道之人體魄強健,有著高深的修為,也不可能長時間保持穩定的狀態。當然,當修為進入了某種特殊領域,像瑤光這般,別說連續兩天,就是連續十天他也辦得到。只是林依雪與徐靖卻沒有這種實力,他們可經不起長途跋涉。雖然,林依雪是乘坐八寶前行,可徐靖卻是在消耗真元??戳艘谎矍胺?,嘯天道:“快到須彌山了,今晚是趕不到冰原了,大家還是停下歇會,徐靖已經累的不行了?!爆幑鉀]有意見,吩咐八寶停下,一行六人一獸找了一處視野寬闊的山崖停下歇腳。站在崖邊,瑤光淡然笑道:“須彌山有著許多流傳,據說上古時期這是神仙住的地方,今天我們也來感受一下?!眹[天接過話道:“是不是有神仙我是不知道,但有異靈在此修煉,那是絕對真實的?!绷忠姥┞勓?,頓時來了興趣,問道:“世間異靈無數,這里有沒有什么特別的異靈?”嘯天笑道:“問這個干嘛?”林依雪眼珠一轉,嬌笑道:“自然是想了解一下,增長一下見識啊?!眹[天笑問道:“是嗎?我怎么覺得你心里不是這樣想的?!绷忠姥┤鰦傻溃骸皣[天叔叔,你就給依雪講講嗎?!毙炀敢彩指信d趣,忍不住附和道:“是啊,就講一講吧?!眹[天笑道:“好,我就給你們講一講。其實當年我也曾在此修煉,對于須彌山的情況多少了解一點。就我所知,須彌山很奇特,有時候你明明看見前面是一條峽谷,并無其他屏障,可當你發出探測波,想了解峽谷對面的情況時,你的探測波往往會無功而返?!绷忠姥┑溃骸澳且欢ㄊ菎{谷中有結界存在,隔絕了探測波?!眹[天搖頭道:“不對?!绷忠姥⑿艑⒁傻溃骸安粚??那是為什么?”嘯天解釋道:“對于你們修道之人而言,防御時設下的一些禁制,你們稱之為結界??蓪τ诋愳`而言,它們不同于人類,它們的禁止有很多種,不能用你們的思維去理解?!绷忠姥┎环溃骸澳且彩谴笸‘?,換了一個說法?!毙炀竼柕溃骸斑€有嗎?”嘯天看了一眼腳下,那是大片蒼翠的森林,綠意盎然生機勃勃?!熬臀宜?,須彌山中大大小小修煉的異靈至少超過一千,它們以各種形態存在,有水生異靈與陸生異靈之分。還有動靈與徑靈之分。像之前依雪遇上那頭巨虎,那就屬于動靈陸生異靈,世人一般稱之為妖?!毙炀负闷娴溃骸凹热挥羞@么多分類,那如何斷定一只異靈的強弱與屬性呢?”嘯天笑道:“異靈其實就是人類之外的修煉個體,它們類似于人類,只是外形不太一樣而已。至于它們的強弱與屬性,與人類修道之士的實力強弱,法訣屬性是一樣的。唯一不同的一點就是,人類可以選擇性的修煉某些法訣??僧愳`卻是天生的屬性,一般不會改變?!绷忠姥陕暤溃骸皣[天叔叔,你當年在這里修煉過一段時間,那你知道這里最強大的異靈是什么呢?”嘯天皺眉道:“你問這個干嘛?”林依雪道:“我就是想了解一下,嘯天叔叔你就告訴我嘛?!币娝侨鰦傻哪?,嘯天無奈道:“好,告訴你,免得你以后遇上也不知道?!绷忠姥尚Φ溃骸拔揖椭?,嘯天叔叔最好了?!币慌?,屠天取笑道:“這樣說來,我們都不好了?”林依雪笑道:“屠天叔叔也好,只是現在嘯天叔叔要稍稍好那么一點就是了?!蓖捞煨αR道:“你這個鬼靈精,與你爹當年是一模一樣?!绷忠姥┬π?,沒有搭話,目光凝視著嘯天,等待著他的繼續。沉思了一下,嘯天道:“我當年在此只修煉了三百年,對須彌山其實不算很了解。就那時候我所掌握的情況,這須彌山中據說有九大異靈,我勉強算是其中之一。剩余八大異靈,我所知道的只有三位,第一位是一柱擎天,屬于靜靈陸生異靈,如今是否還在,我已經不知道。第二位是湖生九葉蓮,它原本是一株蓮花,歷時千年而不死,吸地陰寒氣修煉有成,位于落魂湖中。它屬于靜靈水生異靈,我當年就差一點被它吃掉,所以認識它。第三位是笑彌勒,本是一尊石菩薩,也不知道它是怎么修煉的,竟然可以在須彌山中滿山跑,讓人找不到它的落腳點。至于屬性,應該算是動靈陸生異靈類?!绷忠姥┮荒橌@奇,詢問道:“第一位一柱擎天,你怎么不詳細介紹一下?”嘯天聞言臉色奇異,輕吟道:“有關一柱擎天,在須彌山中有一個流傳,誰若是道出它的來歷,誰就會受到懲罰?!绷忠姥┦涞牡溃骸霸瓉磉@樣啊。算了,我也不為難你了,你還是說一說其他五大異靈吧,算是交換條件?!眹[天笑罵道:“人小鬼大,你是非要追根究底啊?!绷忠姥┬Φ溃骸笆ト苏f,惑,不解也,問之。我既然不知道,當然要問個清楚了?!眹[天苦笑道:“看樣子被你纏上,那可不是什么好事。算了,我就再說一會兒,只是這后面的話我也是聽聞,真實與否你自己判斷?!绷忠姥┬π?,一副老學究的神態,不急不緩的道:“你姑且說之,我姑且聽之?!比绱四?,頓時把眾人逗樂了。片刻后,嘯天收起笑聲,正色道:“就我聽聞所知,剩余的五大異靈中,最為引人注目的是旋影。據說它屬于動靈陸生異靈,來歷神秘莫測,能操控風之力,與一柱擎天絕然對立,位列須彌山九大異靈中的第二位,僅次于一柱擎天?!绷忠姥@奇道:“旋影?聽起來像是一個旋轉的物體,不知道是什么樣子?!眹[天道:“我也不知道?!绷忠姥┑溃骸敖酉聛砟??”嘯天道:“沒了?!绷忠姥┎灰赖溃骸霸趺淳蜎]了,不是還有四大異靈沒有講嗎?”嘯天苦笑道:“我來須彌山是修煉,不是來探險。我每一次修煉就是數年到數十年,真正走動的時間其實很少,哪能什么都知曉?”林依雪有些失望,撇撇嘴道:“不好玩,我還是去和八寶玩,不理你們了?!闭f完蹦蹦跳跳,就像個小孩子一樣,朝八寶跑去了。嘯天苦澀道:“真是小孩子心性?!蓖捞斓溃骸拔移鋵嵭U羨慕她的,整天無憂無慮,不知道什么叫煩惱?!爆幑獾溃骸安皇遣恢?,時候未到?!鼻в皬埿Φ溃骸疤煺鏌o邪,世間難找,你們應該為她感到高興?!毙炀傅溃骸疤焐辉缌?,我們還是弄點吃的,填一填肚子?!边@邊,林依雪聽到徐靖之言,突然道:“找食物啊,我最拿手了。以前在樹林里捉野雞,每次都是我第一?!眹[天取笑道:“不會就你一人參加吧?!北娦?,林依雪嬌嗔道:“去你的,不理你們了,我帶八寶去玩?!闭f完跳上八寶的身,指揮著八寶朝崖下的森林飛去。見狀,崖上的五人各自含笑,雖然不太放心林依雪一人前去,但目前她就在崖下的這片森林中,大家相距不遠,有事也能馬上接應,因此大家都沒有阻止她。駕著八寶,林依雪輕車熟路的在森林上方飛翔,大致了解了一下情況后,對八寶道:“走,我們下去,你帶我悄悄去找一下這里的異靈,我們陪它們玩一玩,稍后再回去?!卑藢毼⑽⒌网Q,回應了幾聲,隨即帶著林依雪一閃而逝,眨眼就出現在數十里外的一處荒谷中。屆時,林依雪有些興奮,仔細的打量附近的景色,發現這個荒谷怪石林立,雜草叢生,看不到什么美麗景致,反倒是一片荒涼?!鞍藢?,你干嘛帶我來這個鬼地方,一點都不好玩?!卑藢毼⑽⑤p鳴,周身光芒一閃,發出一股柔和之力,將林依雪的身體托著朝前方十丈處的一塊怪石沖去。由于事發突然,林依雪毫無防備,在臨近那怪石之際,這才想到運力閃避。然而就在這時,那怪石突然橫移三丈,避開了林依雪。見此情形,林依雪驚訝道:“石頭會動,咯咯,真有意思,好玩?!比輰⒈M,林依雪倒旋而回,朝著那怪石撲去,臉上沒有一絲的害怕。察覺到林依雪的舉動,怪石連忙閃避,巨大的身體離地三尺快速飛移,動作竟是無比輕靈。林依雪追尋了一會兒,見怪石十分狡猾,當即眼珠一轉,施展出奇妙的身法,身體一分為六,從上下左右前后六個面同時朝怪石撲去。這一次,怪石見無處可避,周身光芒一閃,變成了一尊彌勒石佛,身上散發出淡淡的佛光,將撲近的林依雪震退。第七十一章 神話成真停身半空,林依雪看著彌勒石佛,驚呼道:“你是笑彌勒?想不到嘯天叔叔說的竟然是真的,這真是太有意思了?!弊旖俏?,彌勒石佛的臉上露出一絲苦笑,有些委屈的道:“小姑娘,我好不容易找了一個藏身之地,想不到竟然被你找到了?!绷忠姥┭壑檗D動,笑問道:“那我可有什么獎勵???”彌勒石佛的表情愣了一下,隨即開口道:“你想要什么呢?”林依雪嬌笑道:“沒想過,你打算給我點什么???”彌勒石佛沉思起來,片刻后抬頭看著林依雪,輕聲道:“你把右手伸出來?!绷忠姥┦趾闷?,當即伸出右手,眼珠一動不動的看著彌勒石佛,想知道他要干嘛。雙手合十,彌勒石佛口中輕道了一聲阿彌陀佛,隨即雙手拉開,手心之間出現了一點金光,正慢慢的飛出,落在了林依雪的手上。屆時,林依雪周身光芒萬丈,右手掌心的那點金光變成了一式佛印,慢慢的融入了林依雪的手心之中,很快就消失了??吹竭@,林依雪好奇道:“笑彌勒,這是什么???”彌勒石佛淡然道:“這是金剛降魔印,算是一點禮物,送你防身。以后只要有邪靈靠近,你手心之中的降魔印就會自動浮現。到時候你只要朝著邪靈一掌揮出,就能助你化險為夷?!绷忠姥@愕道:“這么厲害?”彌勒石佛聞言,臉上泛起了一絲異樣,有些不舍的道:“十八式金剛降魔印,耗時一千八百年,如今融合為一,也算是了卻我一樁夙愿?!绷忠姥@異道:“十八式融合為一,你用了一千八百年,如今卻送給我?”彌勒石佛淡然道:“佛說無我無相,我逗留人世數千年,就因為這金剛降魔印而阻礙了我的修行。如今我把它送給你,正好再無掛牽,可以安心的去修煉?!睙捵忠宦?,彌勒石佛瞬間化為塵埃,消失在林依雪面前?!靶浝漳銊e走,我還有話要問你?!鼻皼_而出,林依雪試圖挽留彌勒石佛,可惜已然緣盡。停留了一會兒,林依雪飛回八寶身上,詢問道:“八寶,你是不是事先知道,才有意帶我來此?”微微低鳴,八寶回應,可惜林依雪卻聽不懂。其實八寶的意思是說它感應到這里有強大的異靈存在,于是帶林依雪來玩。而林依雪卻理解為,八寶事先就知道此事,才會故意帶她來,讓她應征了這份緣。遲疑了一下,林依雪夾著八寶離開,于片刻后回到嘯天、瑤光等五人身邊。見她回來,大家都十分高興,屠天還打趣道:“抓雞能手怎么空手而回了,我們豈不是要餓肚子了?”林依雪沒有理會,神情有些異樣,對于彌勒石佛送她降魔印一事,心里多少有些不快。依照林依雪的個性,送上門的奇緣她自然不會不要??上氲疆敃r彌勒石佛的表情,林依雪又覺得自己似乎有奪人所愛之嫌。留意到她的神態不大對勁,嘯天問道:“依雪,你怎么了?”林依雪看了眾人一眼,輕聲道:“我剛才見到笑彌勒了,八寶帶我去的,在一個荒谷中?!贝搜砸怀?,眾人驚訝,彼此交換了一個眼神,都有些難以置信?,幑獾溃骸凹热灰姷搅诵浝?,你應該高興啊,為何反而悶悶不樂?”林依雪道:“笑彌勒送了我一樣禮物,我覺得他似乎有些舍不得,所以心里不怎么好受?!眹[天笑道:“傻孩子,對方既然送你,就表示已經考慮過,即便不舍,但也必有用意,你用不著感到不安?!蓖捞旌闷娴溃骸靶浝账湍闶裁?,讓你這般在乎?”林依雪遲疑了一下,緩緩伸出右手,輕聲道:“他送我金剛降魔印,就藏在我手心之中?!爆幑怏@訝道:“這可是佛門無上絕技,據說早就失傳了?!绷忠姥┑溃骸靶浝照f,金剛降魔印共計十八式,他耗時一千八百年才修煉而成,如今卻將其融合為一,送給我了?!眹[天臉色驚變,脫口道:“這可是罕見的厚禮,你快把之前的一切詳詳細細的告訴我們?!绷忠姥┪⑽Ⅻc頭,將先前的一切娓娓道來,聽得在場五人感觸頗多?,幑馀闹忠姥┑募绨虻溃骸安灰y過,笑彌勒說得對,這金剛降魔印在他而來,不過是一種阻礙修行的障。他若一直留著,他的修為就一直都保持在這個程度,再也無法更進一步。如今,他看淡了一切,連最為在意的東西都給了你,說明他已然領悟了佛學真諦,從此再也用不上這些了?!眹[天道:“依雪,你繼承了金剛降魔印,就要肩負起相因的責任。今日的因便是他日的果,你應該好好珍惜,振作起來,總有一天屬于你的責任會出現在你的面前?!绷忠姥┞犃爽幑獾脑?,心情便好了很多。這時候再聽嘯天之言,整個人頓時拋開了所有的不快,正色道:“放心吧,這一次出來,我不會讓爹娘看扁的?!眹[天愕然,看看其他人,發笑大家都在強忍笑意,顯然被林依雪的這個理由給打敗了。嘯天有些無奈,哭笑不得道:“你啊,什么時候才會長大?!绷忠姥┱洶税俚牡溃骸拔椰F在已經長大了?!眹[天道:“好,好,你長大了,我們現在不說這個,先去弄點吃點,天就快黑了?!绷忠姥尚Φ溃骸斑@個看我的,保證不會讓大家餓肚子?!笨v身而起,林依雪駕起八寶俯沖而下,眨眼就消失在森林里。在場五人相視苦笑,對于性格多變的林依雪,誰也拿她沒辦法,一切只得由著她。當然,大家也十分喜歡她,只是想到此次前往冰原的目的,就不免有些擔心,都希望她能夠成熟一些,免得大家老是為她操心。飛身上了騰龍谷,斐云看了一眼四周,隨口問道:“天麟,有沒有什么提示,比如去哪個方向能找到飛俠?”一旁,其余之人聞言停下,都看著天麟,似乎想聽一聽他的回答。沉吟了一下,天麟向靈魂深處發出了探測的命令,隨即他體內的靈魄開始飛速運轉,以快得讓人難以置信的速度,以騰龍谷為中心,瞬間掃描方圓一千里內的所有區域,很快就發現了一些情況。粗略整理了一下腦海中的信息,天麟臉色凝重,對大家道:“飛俠在偏西兩百里外的一處冰谷中,情況十分不妙?!绷址矒鷳n道:“事不宜遲,我們這就趕去?!庇鶆α杩?,林凡去勢很急。斐云沒有馬上出發,而是詢問道:“敵人是誰?”天麟苦澀道:“是西域白頭山的白發仙童,他此前肉身毀滅,可元神猶在,飛俠估計是……唉……快去吧?!膘吃贫挷徽f,身體一閃而逝,眨眼就出現在數百丈外,朝林凡追去。一旁,寒鶴問道:“天麟,其他人的情況呢?”天麟道:“譚青牛與陳風在西南三百里外,兩人相距大約一百里,暫時沒有危險,正朝這邊飛來。剩下三人,我暫時候還沒有查到,他們要么在方圓千里之外,要么就是被刻意隱藏,或者是已經不在了?!瘪R宇濤疑惑道:“何以譚青牛與陳風二人無事,飛俠卻遇上危險,其余三人下落不明呢?”新月道:“這一點很簡單,九虛一脈估計只有兩人,他們把六人分散在不同之處,根本不可能同時對付他們,因此譚青牛與陳風暫時還沒有遇上危險?!惫蛱炜v道:“時間緊迫,我們還是分頭尋找,盡最后的力量?!碧锢谫澩溃骸安诲e,我們不能耽誤一絲一毫的時間,快走吧?!绷藳]有意見,于是分作五組,寒鶴與田磊朝西北而去,打算接應譚青牛與陳風。天麟、新月、馬宇濤、公羊天縱四人則分為三組,各自朝著不同的方向出發。第七十二章 千鈞一發路上,新月看著天麟,神情淡雅的道:“你變了,變得比以前沉默了?!碧祺氲溃骸澳阋沧兞?,身上的氣質變得越發的神圣,讓我有時候都不敢直視你的眼睛?!毙略履樕⒆?,低吟道:“你不喜歡我這種變化?”天麟笑道:“不,我喜歡?!毙略聠柕溃骸盀槭裁??”天麟道:“我說不出來,但我覺得你本就該是這樣,這才是我心目中一直想要的新月,就像那天上的明月,神圣不可侵犯。當然,我是唯一的例外?!毙略滦念^略喜,對于天麟的贊美十分受用,可臉上卻絲毫不曾表露出來?!澳阒疤綔y的方式似乎與以往不一樣,這是怎么回事?”天麟笑道:“以往我是運用冰神訣,借助冰雪之力來獲悉自己想要的情況。如今我找到一個新的辦法,暫時還處于嘗試階段,等以后我完全掌握了,到時候再告訴你?!毙略碌乓恍?,沒有多話,周身洋溢著飄逸如仙的風采。天麟臉色一呆,脫口道:“新月,你真美?!庇迫灰恍?,新月看了天麟一眼,含著萬千風情,可惜轉眼之間,新月就恢復了平靜。甩甩頭,天麟回過神,正打算說點什么,腦海中便突然出現了一組畫面?!安缓?,雪姐姐危險?!斌@呼聲中,天麟一把抓住新月的手,拉著她激射而出,其速之快宛如離弦之箭,呼嘯一聲便出現在數里之外。察覺到天麟的焦急,新月道:“告訴我,在什么方向?”天麟急聲道:“正前方四百里外?!毙略挛⑽㈩h首,被天麟帶動前行的身體突然一步跨出。剎時,新月一閃而過,以快過天麟一倍的速度,一步就是二十里,這讓天麟驚訝極了,忍不住問道:“你是怎么辦到的?”新月笑道:“這是前天一位不知名前輩傳授我的,名為咫尺天涯。我現在才剛剛入門,距離一步千里的最高境界還差得遠?!碧祺塍@奇道:“你怎么都不曾對我提過?”新月一邊快速前移,一邊道:“因為你一直沒有時間?!碧祺敫尚陕?,有些不好意思的道:“等一會兒的事情忙完,我陪你好好散散心,算是補償?!毙略驴戳颂祺胍谎?,幽幽道:“只怕形勢不由人啊?!碧祺氩谎?,他也明白眼下的形勢,想忙里偷閑估計很難。這時,兩人前方傳來一道赤紅的光芒,隨即是驚雷震天,霹靂不斷。天麟臉色微變,驚呼道:“快走,是九幽一脈的風幽,他的力量十分可怕,雪姐姐已經拼死一擊……”話猶在耳,天麟的身體瞬間光化,眨眼就消失在新月身邊。下一刻,在一處冰谷中,漫天飛舞的冰雪宛如云霞一般,正慢慢的散開。一個雪白的身影隨風飛出,宛如凋零的落葉,身后跟著一個漆黑的身影,就仿佛厲鬼一般,朝雪白身影撲來?!案鎰e吧,你人世最后的一瞬間?!睔埧岬穆曇魩е鴰追株幚?,在散開之際,那黑影便籠罩在白影身上,開始吞噬她虛弱的元神。慘叫一聲,白影口中發出尖銳的女子叫聲,可惜只是短暫的兩聲,隨即便消失了。同一時間,一道身影從遠處射來,仿佛要追回那逝去的時光,可惜似乎已來不及了。突然間,一股無形的波動從射來的人影身上破空而至,瞬間作用于那黑影身上,使得他猛然一震,口中發出一聲怒嚎。緊接著,飛射而來的人影半空一轉,一把抓住那飄落的雪白身影,朝著地面落下?!笆裁慈?,敢壞我大事?”質問聲中,黑影懸浮半空,露出一個人影的輪廓,卻看不見容貌。地面,天麟將江清雪放下,發現她臉色死灰,人已經完全昏迷,元神正處于潰散的邊緣,隨時都有可能魂飛魄散。如此情況嚴重之極,這讓天麟心頭大怒,一邊輸入大量真元穩住她的情況,一邊不由自主的呼喚道:“姐姐,堅強點,我會把你救活過來?!苯逖┖翢o感覺,靜靜的躺在那,就宛如死去了一般。半空,黑影打量著天麟,在看清楚他的模樣后,口中驚呼道:“是你!”天麟聞言,抬頭怒視著半空的黑影,喝道:“風幽,我要讓你后悔莫及!”黑影不語,沉默了片刻后,輕聲道:“原來不是他,只是太像了,真是嚇我一跳。小子,你叫什么名字,你爹娘是誰?”天麟起身,冷然道:“天麟,冰原之神。我爹娘是誰與你沒有關系?,F在你重傷我雪姐姐,我要讓你付出代價?!憋L幽重復道:“冰原之神,天麟?嘿嘿,有點意思。只是你認為就憑你,能奈何得了我嗎?”天麟右手五指微張,凌空把江清雪手中的幻云劍取到手中,臉色嚴肅的道:“能與不能,試一下不就知道了?冰凝?!痹挭q在耳,半空的黑影瞬間被冰封在半空里。下一瞬,天麟跨越數丈距離,手中幻云劍漆黑發亮,一劍刺入風幽的身體里。微光一閃,被冰峰的黑影突然后移數尺,以分毫之差閃過了天麟的偷襲,口中輕笑道:“不錯啊,有點小聰明,可僅僅這樣,你還傷不了我的身體?!碧祺腚p眼微瞇,臉色陰沉,風幽的實力深不可測,這讓他異常的警惕。之前,江清雪與風幽一戰時間并不太長。以天麟對江清雪的了解,她的鳳凰法訣至陽至剛,加上幻云劍威力不凡,可結果卻奈何不了風幽,這說明以剛猛法訣對付風幽那是無用的。想到這里,天麟心思急轉,一邊思考著對策,一邊揮劍進攻。這一來,半空中劍氣縱橫,氣流波動,密集的劍芒層層疊加,宛如翻滾的浪花,全都擊中黑影的身體。然而黑影不閃不躲,任由天麟的劍芒劈實,自己卻渾然無事,口中陰笑道:“小子,你這冰原之神就這點本事嗎?”天麟不語,臉色陰沉,這樣的敵人他還是第一次遇見。這時候,新月已經趕來,在看了看天麟的情況后,飛身落在江清雪身邊,臉上流露出幾分擔憂。一閃而至,新月來到天麟身旁,沉聲道:“這交給我,你去救人要緊?!碧祺霌u頭道:“姐姐暫時不要緊,我已穩住她的傷勢。風幽來自九幽一脈,你修煉的法訣對他起不了多大作用,還是到一旁觀看就是了?!毙略逻t疑了一下,仔細打量了風幽幾眼,發現他陰森邪惡之極,當即便依下。傲立半空,風幽冷笑道:“天麟,你見識不凡,可光是動嘴皮子,不拿出點本事來,我可沒那么多時間陪你玩?!碧祺胧談Σ还?,臉色陰森的道:“別急,對付九幽一脈那見不得人的家伙,我可是經驗豐富?!憋L幽不屑道:“是嗎?那就來吧,讓我好好瞧瞧?!碧祺肜淇嵋恍?,手中幻云劍自動飛起,盤旋在他的頭上,發出層層霞光,保護著他的身體。同時,天麟盤坐身體,雙手合十胸前,周身流光四溢,散發出璀璨的金光,朝著四周飛去。風幽輕咦一聲,頗為意外的道:“這是佛門的大成佛法,想不到你小子竟然會?!苯鸸馊缋?,層層擴散,在接觸到風幽的身體時,彼此之間火花飛濺,出現了強烈排斥的痕跡。這一來,風幽受佛光侵蝕,身體的輪廓立時變得清晰,表面上的滾滾黑氣高速運轉,發出一層極具腐蝕性的黑氣罩,源源不斷的吞噬天麟發出的佛光。如此,天麟的攻勢雖然湊效,可對風幽卻影響不大,并未構成威脅。有些驚訝,天麟加大了攻擊力道,全心全意的催動體內法訣,以至圣佛光為武器,試圖摧毀風幽的防御。隨著天麟攻勢的加劇,風幽的情況顯得有些不利??蓛H僅眨眼間,風幽身上就激發出一股強大的邪惡之氣,瞬間震散了天麟發出的佛光,震飛了天麟的身體?!疤祺胄⌒??!斌@呼聲中,新月一閃而至,扶住了天麟倒退的身體?!拔覜]事,你先退下?!闭f話間,天麟倒射而回,身體朝著風幽沖去,并在前行的過程中,催動體內的佛道兩門法訣,使得天麟的靠近風幽的那一刻,身上突然爆發出金色的佛光與青色的玄光。由于不知道天麟的底細,風幽顯得頗為自負,認為天麟不過是少年好勝,打算再來一次。針對這種情況,風幽在身外設下防御,不閃不避的等待著天麟的來臨。然而天麟聰明無比,從不施展相同的攻擊。這一次同時催動佛法道法,其攻擊力瞬間暴漲,立時給風幽造成了極大的威脅。事到臨頭,風幽來不及轉變方式,當即被天麟給震退數丈,口中發出不悅的怒吼聲。第七十三章 苦戰風幽一擊得手,天麟毫不停頓,手中幻云劍一分為九,連同天麟的身體一塊,從九個不同的方向朝著風幽攻出了神鬼莫測的一擊。那一刻,風幽正好剛穩住身體,在看清楚天麟這一擊時,脫口驚呼道:“這是佛家的心劍無痕,你小子從何學來?”話猶在耳,幻云劍便透體而過,一舉擊中風幽的胸口位置。悶哼一聲,風幽漆黑的身體顫抖了幾下,隨即便恢復了平靜,語氣冷酷的道:“小子,你讓我驚訝,不過可惜你還太嫩了一些。來吧,我送你一程,讓你知道什么才是九幽一脈真正的絕學?!闭f話間,風幽渾身黑氣擴散,以他為中心瞬間在半空形成一個巨大的黑色漩渦,夾著驚世駭俗的邪煞陰氣,朝著天麟、新月、江清雪發出強勁的吸力,試圖將他們全部卷入漩渦之心。察覺到危險,天麟大吼一聲,周身金、青光芒立時熄滅,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赤紅的光芒,夾著浩然正氣,一舉將風幽發出的吸力隔斷,使得新月擺脫了糾纏,帶著江清雪瞬間后移數百丈。長劍高舉,天麟周身正氣凜然,語氣嚴肅的道:“浩然正氣,仁者無敵!”隨著天麟意念的擊中,熊熊烈火鋪天蓋地,蘊藏在他體內的那股無窮無盡的地心之火,此時隨著浩然天罡法訣的催動而急速提升,在冰原上空形成一朵巨大的紅云,與風幽制造出來的黑色漩渦形成鮮明對比。同時,天麟手中的長劍震動不息,刺耳的劍嘯夾著璀璨的劍柱,瞬間貫通天地,形成了極其耀眼的景致。風幽有些心驚,驚怒道:“天麟,你這浩然天罡從何學來,你師傅到底是誰?”天麟霸氣飛揚,眼神冷酷的凝視著風幽,質問道:“有必要問這些嗎?你不覺得此時此刻談這樣,已然是多余?!憋L幽冷哼道:“世上精通釋、道、儒三教法訣的人不計其數,可能夠將三教法訣融合一體,齊聚一身的人卻是寥寥無幾?!碧祺肜淙坏溃骸笆菃?,那你很不幸,正好遇上了??磩?!”一劍揮落,劍氣破天,赤紅的光柱氣吞山河,夾著至陽至剛之力,瞬間就作用在風幽制造出來的那個漆黑漩渦之上,二者猛然一震,隨即光柱扭曲,在漩渦旋轉的拉力之下維持了片刻,最終光柱破碎,發出了劇烈爆炸。屆時,天麟頭上的紅云隨著那一劍斬下,化為了一股罡風,夾著熾熱之氣,與風幽發出的至邪至陰之氣撞擊在一塊,二者性質相反彼此排斥,當即便產生激化,轟然一聲形成一朵可怕的蘑菇云。身體一顫,天麟被反噬之力震飛,口中鮮血飛濺,這幾近全力的一擊讓他傷得不輕。這邊,風幽也沒有占到便宜,雖然他修為比天麟深厚,卻依然受到了不小的影響,在身體彈飛的同時,元神也受到了一定程度的打擊。外圍,新月臉色憂慮。她在觀察片刻后,已看出風幽不好對付,不免為天麟感到憂心。轟隆隆……一陣霹靂,擴散的煙霧夾著飛濺的火花,以及數之不盡的光芒,在半空中迅速破碎。場中,狂風肆意,呼嘯的霹靂不絕于耳,直到好一會兒后,才逐漸恢復了平靜。翻身而起,天麟直射天際,在離地數十丈的高空懸浮不動,目光搜尋著風幽的蹤跡。烏光一閃,風幽如幽靈般出現在天麟身前,口中發出嘖嘖的怪笑聲?!疤祺?,剛才的一戰你可傷得不輕?!碧祺敕瘩g道:“你也沒有占到多大便宜?!憋L幽陰森道:“你錯了,我雖然對你的實力有所低估,受到了一點影響,但那卻不足以動搖我的根本?!碧祺胛⒉[著雙眼,凝視著風幽道:“就因為你的身體虛而不實?”風幽心頭一震,厲聲道:“你如何知道此事?”天麟冷笑道:“憑什么告訴你?”風幽怒道:“不說我就殺了你?!闭Z畢,風幽一閃而至,漆黑的身體瞬間拉長,右臂一下子跨越了數丈距離,出現在天麟的脖子處,牢牢的將天麟捏在手心里?!靶∽?,再問你一次,你是如何知道此事的?”天麟眼神微變,但卻并不慌張,周身黑芒一閃,一股至邪至煞之氣瞬間涌出,反而將風幽那長長的右臂卷住,彼此間爆發出霹靂聲響,飛濺出漆黑的火花。風幽驚呼一聲,右臂收回,氣急敗壞的道:“鬼域化魂大法,你難道真是他的后人?”后人二字,風幽說的有點模糊,天麟并沒有聽清,他只是反撲而上,掌心發出黑色的火焰,朝著風幽的身體攻去?!安缓靡馑?,讓你受驚了?!敝S刺的話語夾著少年的孤傲,這一刻交戰中的天麟顯然自負而又霸氣,與平時完全是變了一個人。風幽氣急,怒道:“臭小子,不給你一點顏色瞧瞧,你還以為我怕你?!鄙碛耙环?,風幽瞬間化為四道黑影,彼此氣息相連,身影旋轉,在天麟身外形成一個漆黑的結界,眨眼就將天麟困在里面。屆時,可怕的邪惡之力高度壓縮,夾著毀滅與吞噬之力,作用在天麟身上,那感覺就仿佛是泰山壓頂,讓天麟喘不過氣。察覺到危機,天麟立時采取防御,首先想到的就是撐破這個結界,可嘗試之后天麟發現,自己的修為遠不如風幽強悍,當場就重傷吐血。如此,天麟的情況越發不利,這讓他想到了虛無空痕法訣,當即全力施法,整個人瞬間就消失在虛空中,擺脫了風幽的攻擊。驚呼一聲,風幽在發現天麟不見之后,立馬撤了結界,發出探測波找尋天麟的蹤跡,可結果卻是毫無消息。外圍,新月是滿臉擔心,見天麟不見,差一點就沖上前去,總算她生性冷靜,強忍住沒有如此。這時,風幽在思索了片刻后,似乎想到了什么事情,漆黑的身影瞬間不見,這讓新月搞不懂風幽的用意。然后就在不久后,虛空中突然蹦出了天麟與風幽的身影,二者彼此追逐,天麟看上去臉色灰白,傷得不輕。風幽看不出狀態,初步估計也受了點傷,但似乎不打緊。由此,天麟與風幽的差距不言而喻,繼續下去的結果那也是可以想象的事情。新月不敢遲疑,瞬間出現在天麟身邊,揮劍就是一擊。淡漠一笑,風幽不甚在意,根本是避都不避,就那樣直接沖了過去。然而世事如棋,天麟的劍法玄奇多變,風幽都毫發無損。誰想新月這看似簡單的一劍,卻當場將風幽劈飛,口中發出意外的怒吼聲?!俺粞绢^,你這是什么劍訣?”新月不語,一邊扶住天麟的身體,一邊卻在想,為何師傅天刀客傳授自己的七式劍訣,總是有意想不到的功效。以往,任何結界新月都能一劍劈開,任何防御都擋不住她的攻擊。到底師傅傳授的是什么劍訣,竟然這般神奇?苦澀一笑,天麟對新月打破:“我不要緊,這家伙十分可怕,你出手也討不到便宜?!毙略碌溃骸澳悻F在這個樣子,還是讓我試一試吧?!碧祺霌u頭道:“有我在的時候,就不會讓你冒險。放心吧,我還有辦法對付他?!睊觊_新月的手,天麟倒轉而回,出現在風幽上空,大笑道:“敢不敢與我比試三招,以定輸贏?!憋L幽陰森道:“天麟,你一身法訣不少,可惜修為限定了你的實力,再怎么比試,也不過是徒勞無益?!碧祺敕瘩g道:“如此你何必擔心?!憋L幽道:“我不是擔心,只是不想與你浪費時間而已?!碧祺氲溃骸澳?,三招很快就過去,接招吧?!贝蠛嚷曋?,天麟雙手高舉,周身光芒匯聚,赤紅的流光層層環繞,沿著天麟的雙腳一路而上,匯聚在他雙臂之上,掌心出現了兩個閃爍著電光的晶團。凝神靜氣,天麟專心一志,掌心相對的雙手慢慢的靠近,手心處的閃光晶芒吱吱作響,在天麟的控制下,瞬間粘連在了一起。剎時,一道強光淹沒了一切。等光芒消失之后,天麟全身霹靂閃爍,數不盡的雷電之光環繞在他的身外,將他襯托得宛如天神在世。天麟胸前,粘連在一起的晶芒已經化為一個直徑一尺的光球,閃爍著霹靂雷電之光,正透露出毀天滅地之狂橫氣息。天空,原本飛雪不停,此時卻布滿了烏云,整個天色都陰暗下來。天麟雙手托起胸前的霹靂光球,它正處于飛速暴漲的階段,只眨眼功夫直徑就超過三尺,并繼續攀升。突然,天麟大吼一聲,胸前的光球被他凌空托起,懸浮在頭頂上方一丈處。第七十四章 烈火真陰屆時,天際一道強光破空而下,劈在那電光球上。頓時,光球吸收了驚雷之力,猛然爆發出耀眼的光華,并以驚人的速度增長。隨即,無數的九天神雷瘋狂下劈,每一次都劈在那閃爍著耀眼光芒的霹靂光球上。這一來,天空烏云密布電光閃爍,滾滾驚雷長空而下,如蒼天詛咒,像雷神震怒,使得整個冰原都彌漫上了一層驚心動魄的氣氛。新月見此驚訝極了,她雖然知道天麟會一套什么星辰法訣,可施法之時的情形卻與眼前所見絕然不同。如此,天麟此刻施展的是什么法訣呢?與此同時,風幽在看清楚天麟的情況后,忍不住驚呼道:“不好,是雷神訣!”心神震動,風幽顧不得許多,周身氣勢瞬間百倍激增,發出一股漆黑的云霧,在身外形成一朵巨大的黑云,并時刻轉變,很快就凝聚成一尊惡魔形態的魔云,散發出至陰至邪,至毒至厲的陰暗氣息。傲立半空,天麟周身電光環繞,雙手高舉過頂,穩穩的托住上空的霹靂光球,眼神冷酷的看著風幽,殘酷的道:“來吧,第一招,讓我見識一下,你虛而不實的身體是否真的可以不在乎任何實質性的攻擊?!毙哪钷D動,天麟雙手前傾,那緩慢的速度夾著萬鈞之力,驅使著吸納雷電之力的光球朝風幽飛去。天際,神雷破空,閃電不絕,氣勢驚人的雷電之力源源不斷朝光球匯聚,使得光球在膨脹到一定程度后有逐漸縮小,表面上電光閃爍,發出滋滋的閃電,朝著風幽所在的魔云劈去。是時,至陽至剛的天威之力遇上至陰至邪的暗黑之力,二者相互排斥,瞬間就產生激化,形成大面積的爆炸,毀滅的風暴朝著四周散去。那一刻,天地色變,舉世震驚。觀戰的新月連忙退開數里,以躲避那飛射的氣勁。交戰場中,天麟周身電光交織,被震得昏頭轉向,但卻依舊阻隔了那層毀滅風暴的侵襲。風幽這邊,他倉促之間做出反擊,雖然暗黑屬性的力量十分強大,但面對天威之力,依舊顯得不足為憑,最終魔云四散,他也當場受傷不輕。持續的爆炸鋪天蓋地,囊括了方圓十數里范圍。當一切恢復平靜,只見天麟與風幽相距數丈,天麟臉上神色灰暗,可眼神卻十分的銳利。風幽由于沒有實體,只能從他變幻不定,不太穩定的身影上推斷出他也受了重傷,可到底如何,這一點不好判斷?!暗谝徽泻軓姾?,只可惜還差了一點點?!闭Z氣冷酷,風幽心頭恨極。天麟默然不動,冷冷道:“別急,還有第二招,你試過之后在評論也不遲?!闭Z畢,天麟眼中黑芒閃爍,一股高度密集的意念波無聲而至,瞬間擊中風幽那虛而不實的身體。對此,風幽怒吼一聲,厲聲道:“心欲無痕!看來你真的與那人有很親密的關系?!痹挭q在耳,風幽身外紅光一閃,天麟隨之而來的攻擊將他困在了一個結界里。不屑一笑,風幽道:“天麟,你以為先用魔宗心欲無痕偷襲,讓我分心,然后再以烈火結界將我困住,就能奈何得了我嗎?”天麟冷酷道:“誰告訴你,此刻我用的是烈火結界?”風幽不在意的道:“難道不是嗎?”天麟語氣陰森的道:“你何妨試一下?!憋L幽不語,周身黑氣彌漫,打算直接吞沒天麟發出的這股赤紅結界。然而結果令人詫異,就在風幽發出的黑色霧氣接觸到那層赤紅的結界時,不但沒有將赤紅結界吞噬,反而被赤紅結界瞬間擊得粉碎。如此情況,風幽驚怒之極,厲聲道:“這是什么鬼玩意?”天麟聲音陰冷的道:“這是專門對付你的玩意,現在就讓我送你歸西吧?!奔行哪?,天麟不顧身體重傷的情況,開始全力催動攻擊。原本,在天麟而言,滿以為之前的一招能將風幽擊得魂飛魄散。誰想風幽實力驚人,身為地獄使者的他,有著絕對優勝天麟的修為,以至于天麟剛才的一招功敗垂成。而今,天麟傷重之極,再想施展剛才那樣的強烈攻勢,顯然已經是無能為力。因此,天麟換了一種方式,利用體內“烈火真陰”的獨特屬性,對風幽發起了第二輪攻擊。曾經,天麟就曾以這種方式重創九幽一脈的敵人。如今,他再次利用這種方法,結果依然有效,牢牢的困住了眼前的地獄使者。察覺到危機,風幽驚怒無比,但卻并不驚慌,在思索了片刻后,周身黑氣瞬間凝聚成一點,以快得驚人的速度朝結界外射出。剎時,黑點與結界相遇,在速度的作用下,二者之間發生了高速摩擦,最終黑點蘊含的邪惡之力有近半被烈火真陰煉化,剩余的部分則最終突破了結界?!疤祺?,這次先繞過你,下一次我一定會要你的命?!眮G下一句狠話,風幽毫不停頓,消失在虛空里。天麟有些失意,卻又帶著幾分欣慰。自己以絕對懸殊的實力,最終擊退了風幽,這也算是一種勝利。當然,代價是驚人的,可天麟并不在意。他反而喜歡上了這種感覺,只是為何曾經的自己不曾發覺呢?來到天麟身邊,新月扶住他的手臂,輕嘆道:“你傷得不輕?!碧祺肟酀溃骸笆前?,但我還是打退了風幽,也算是為姐姐出了一口氣?!毙略掠行?,輕聲道:“走吧,我們回去?!币婚W而至,新月來到江清雪身邊,一手托起江清雪的身體,一手扶住天麟,施展出咫尺天涯的驚世奇學,眨眼就遠去。微光一閃,人影浮現。在一處冰天雪地里,丁云巖破空而出,臉上全是茫然之色?!皠倓偽疫€在谷中,怎么一下子就跑到這來了?”看著周邊的環境,丁云巖喃喃自語。突然,一陣寒風吹起,丁云巖身體一震,整個人立時清醒,在大致辨認了一下方向后,朝著騰龍谷方向飛去。然后就在丁云巖剛飛出數里之際,前方突然光芒一閃,一道人影憑空而現,攔住了他的去路。停身警戒,丁云巖在看清楚來人后,臉色頓時一變,脫口道:“是你!”
,二令主將保持著完全清醒的神識,按照自己的記憶,找到自己最愛的女人,然后將她活活的給凌遲了,在這個過程中,他完全是清醒的,但是卻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只能看著自己的肉體,一點點的將自己最新愛的女人給活剮了,其凄慘的程度,簡直無法用語言去形容,不割滿360刀,他心愛的女人,休想死去!在殺死自己的女人后,二令主會帶著她的靈魂,進入到第十八層地獄里去,每天……他都要重復著凌遲自己女人的過程,不停的凌遲,不停的活剮……叛逆罪,自古以來都是最大的罪行,冥界的法規也是如此,如果……二令主有其他家人的話,也一樣要被活剮,而且……二令主本人,也要時刻保受靈魂火焰的熾燒,其痛苦之處,無法用言語來形容!啪嗒……啪嗒……啪嗒……寂靜的雨夜中,二令住搖晃著身體,僵尸一般的前行著,時到此刻,他真的很后悔,可是時到此刻,他自己知道,一切都已經太遲了!砰!身不由己的,二令主一腳踹開了房門,下一刻……飄飄那張略帶驚訝的俏臉,出現在了他的面前,下一刻……二令主的身體,猛的躥了出去,一個箭步之下,便將飄飄抱在了懷里,直到此刻,飄飄還沒有感覺到他的不對,只是俏臉緋紅的掙扎著!感受著懷內掙扎著的肉體,二令主一臉猙獰的笑了起來,不歸二令主控制,下一刻……二令主的口中,猛然躥出了一連串的話語:“嘿嘿……這娘們看起來還是處女啊,這樣的話,把她剝光了,送去黑店,應該黑受男人的歡迎吧!”聽到自己口中躥出的話語,二令主可謂是目瞪欲裂,瘋狂的大喊著,咆哮著,可是卻一點聲音都發不出,只能看著完全不歸自己控制的肉體,一掌拍昏了懷里的飄飄,隨后抗著她的身體,朝房間外走了過去。十多分鐘后,一家昏暗的酒吧內……當啷!一聲巨響聲中,一只酒瓶猛的從桌子上掉到了地上,一時間,所有人不由下意識的順聲看了過去,在上百人的注視下,一道線條優美到無懈可擊的女性身體,正赤裸著匍匐在一張桌子上,雙腿叉開,女性最隱私的部位,就那么清晰的展現在所有人的面前。見到這一幕,十幾個膽大包天,大約二十歲左右的小混混,一臉興奮的湊了過來,迅速的將飄飄那赤裸的身體給包圍了起來,在昏暗的燈光下,面對著一具如此美麗,如此誘惑的女性裸體,這些毛頭小子哪可能忍的??!哧啦……一聲裂響聲中,一個渾身刺滿刺青的家伙,猛然拉開了自己的牛仔褲拉鏈,拽出了自己骯臟而又丑陋的大家伙,朝桌面上的裸女撲了過去。噗嗤……暴躁的撲到了裸女的身后,副住自己巨大的家伙,刺青狂暴的一刺到底,所有人都清楚的聽到了破關而入時那清晰的聲響!與此同時,陰暗的角落里,二令主一臉陰笑的玩弄著手里的酒杯,雖然……這具身體的靈魂,在瘋狂的喊叫著,瘋狂的吶喊著,可是他的肉體,卻沒有一絲絲的反應,只是陰森的,殘忍的道:“竟然敢羞辱冥王的女人,這就是報應,這個女孩所遭受的一切恥辱,都是你帶給她的!”聽到自己嘴里發出的聲音,看著那群圍在飄飄身邊,不斷撫摩著飄飄的家伙,看著那個骯臟的在飄飄身體上聳動的軀體,二令主已經完全的崩潰了,可是……不管他如何的崩潰,他的意識,卻清晰的可怕,想昏過去都不可能!地獄?地獄算什么!對于現在的二令主來說,死亡并不可怕,痛苦也無所畏懼,可是……現在所遭受到的一切,卻是他絕對無法忍受的,自己最心愛的女人,卻當著自己的面被奸污,可偏偏他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看著,不看也不成。此時此刻,二令主終于感受到了冥王當時的心情!也了解到了自己當時的做法,到底有多么的骯臟,丑陋,為了自己的私欲,竟然將別人陷入到這樣的境地中,這真的是他嗎?哦!正在二令主痛苦間,刺青猛然強烈的呻吟了一聲,身體猛的緊緊貼在了飄飄的身后,身體強烈的抽搐了幾下后,呻吟著道:“媽的,真是太舒服了,這竟然還是個處!兄弟們……誰來接班!”我!刺青的話聲剛落,一個身高接近一米九的肥胖家伙,端著自己那粗長丑陋的家伙,朝飄飄湊了過去,與此同時,刺青輕輕從飄飄的體內退了出來,淫笑著對大塊頭道:“鋼子!你輕點弄,還有十幾個兄弟們上呢,你別給弄壞了!”嘿嘿……聽到刺青的話,鋼子也不答話,猛然一個沖刺,兇悍的對飄飄發動了最瘋狂的沖擊,很顯然……他根本沒有把刺青的勸說放在心上,刺青擔心的,正是他要做的!第五百八十一章一鐮克敵昏暗的燈光下,二令主不知道有多少個男人先后趴在飄飄的身上,丑陋的松動著,他只知道,當所有人都滿意的離開時,飄飄已經進氣少,出氣多了,她的目光,也已經渙散了……哎呀!看著飄飄的狀態,二令主的嘴巴不可控制的動了起來:“好險,差點被人給活活干死了,如果那樣的話,我可就違背了冥王的命令了!”說話間,二令主的身體迅速的動了起來,一把抄起桌子上骯臟不堪的飄飄,迅速的沖出了舞廳,在他們的身后,飄飄雙腿間不斷流出的鮮血,在地面上形成了一道指粗的血痕……接下來的一切,實在不便于描述,陰暗的房間內,二令主看著面前滿是碎肉的骷髏殘骸,以及那骸骨上蠕動的青筋,他真的很想昏過去,可是事實上……他卻只能清醒的看著自己一刀刀的將飄飄身上的嫩肉切下來,在他的身后,十幾只大狼狗,正等待著那些被他切下來的肉片裹腹!思索間,二令主的身體,不受控制的動了起來,微微彎下腰,抱起了床上血肉模糊的尸體,猛的扔在了地面上,同時……二令住的嘴巴,不受控制的動了起來:“好了,這些肉骨頭,就賞賜給你們了,好好啃吧!”隨著二令主的聲音,十幾只大狼狗瘋狂的撲了上去,血肉橫飛間,只一會功夫,整個骷髏便被拆散了,腸子拖的到處都是,骨頭更是被啃的喀嚓做響。嘿嘿嘿嘿……一連串的陰笑聲中,二令主微微探出手,從地面上抓起了一道虛無的,與飄飄長的一模一樣的女性靈魂,低沉的道:“好了,大功告成了,接下來……該把她送去第18層地獄了,嘿嘿……那里的色中餓鬼,正需要這樣的發泄品呢!”聽到自己口中發出的聲音,二令主的靈魂,不由的爆發出無比狂暴的怨氣,他知道……同樣的事情,從今天開始,將無時無刻的發生著,而他……就是那個親手操刀的人,就是那個親手將飄飄送進色鬼群里的人!啊哈!感受到二令主強大的怨氣,二令主的嘴巴再次自己動了起來:“好強大的怨氣啊,真是太好了,這樣的話,冥王的冥王鐮刀,又可以提升一點威力了,看來……還要多想點折磨你的辦法才好,你的潛力可真是不錯,怨氣沖天??!”隨著二令主嘴里喋喋不休的聲音,下一刻……一手抓著飄飄的靈魂,二令主的身影慢慢的消失在了原地,從這一刻起,這個世界上,再沒有人見過二令主,也沒有人見過名叫飄飄的女孩。且不說二令主和他心愛的女人的下場,另一邊,處理完了二令主的事情后,王冥默默的轉過頭,深沉的看著李天心道:“好了,現在……該了結一下咱們之間的恩怨了,準備受死吧!”你!聽到王冥的話,李天心不由的爆怒,這么多年來,還從來沒有人敢這樣的無視他的存在,可是面前這個人,卻偏偏擁有著超強的,足以毀滅自己的實力!哼!冷哼一聲,王冥微微引動手中的冥王鐮刀,雙目中神光爆閃間,王冥的身體猛然消失,下一刻……另一個王冥,瞬間出現在李天心的身體右側,兇悍的一鐮刀,瘋狂的朝李天心爆斬而去??︵?!面對王冥的攻擊,李天心顯然早有準備,一面翠綠的氣盾,瞬間擋在了王冥的鐮刀前,雖然王冥成功的粉碎了這道綠盾,但是李天心的身體,卻借力朝遠處躥了過去。哼!看著李天心狼狽逃竄的身影,王冥一聲冷哼中,身體再次消失,瞬間出現在李天心的前方,雙手一揮間,巨大的冥王鐮刀,呼嘯著朝李天心斬了過去??︵辍忠幻娲渚G的圓盾及時的豎立了起來,擋在了王冥的鐮刀前,不過這一次,王冥顯然不準備再讓對方逃避了……呀!巨大的鐮刀,猛的砍在了翠綠色的能量盾上,下一刻……王冥猛的一聲咆哮間,雙臂上的肌肉瘋狂的凸了起來,全力一記橫掃間,不但粉碎了翠綠的能量盾,并且去勢不減的朝李天心橫斬而去……哧……雖然李天心已經全力后退了,但是……冥王鐮刀上散發出的引力,以及那股兇煞之氣,卻拖住了他的腳步,一聲輕響間,冥王鐮刀的刃尖,硬是在他的胸腹間開出了一道巨大的裂縫,一絲鮮血,汩汩的從裂縫中冒了出來。不好!見到這一幕,其他的四大族長再也看不下去了,紛紛騰空而起,呼嘯著朝王冥躥了過去,試圖救下已經陷入危險狀態中的李天心!哼!看著從四面八方爆躥而來的身影,王冥不閃不避,再次一個瞬間移動,出現在李天心的身側,依舊是那狂暴的一鐮橫斬,呼嘯著朝李天心爆斬而去。依然是一面翠綠的圓盾,不過……王冥顯然已經熟悉了這面圓盾的特性,面對著無堅不摧的冥王鐮刀,他并沒有阻擋的能力,但是卻憑借著奇怪的特性,在盾碎的一剎那,完全抵消這一鐮刀的能量,可以說,這面翠綠色的圓盾,擁有著一次絕對防御的能力!不過,對于王冥來說,同樣的招數,你可以用一次,用兩次,但是次次都用的話,那是絕對不成的,冥王一鐮斬雖然簡單,但是正因為簡單,所以不懼怕任何繁雜的戰技,只要對方重復三次,王冥絕對可以破掉,任何戰技都一樣!下一刻,王冥的鐮刀迅速粉碎了翠綠色的盾牌,但是卻沒有繼續橫斬,而是隨著反彈的力量,再次拉了開來,隨后……猛然間,以更狂暴的姿態,爆斬而出!族長!眼看著巨大的,猩紅的冥王鐮刀就要斬中李天心,下一刻……南宮族長一聲狂吼間,雙掌凝聚出一團赤紅的光芒,瘋狂的朝王冥轟了過來。找死!看著迅速沖近的南宮族長,王冥猛然改變了鐮刀的角度,身體微微一斜間,巨大的冥王鐮刀瞬間一閃而過……哧啦……一聲輕響間,南宮族長雙掌間的火球,瞬間便被冥王鐮刀一斬而開,與此同時,巨大的冥王鐮刀,夾帶著不可抵抗的氣勢,瞬間橫掃而而……啪嗒……當南宮族長摔落地面的時候,從腰部開始,身體均勻的分了開來,剛才的一擊,王冥瞬間將他腰斬與鐮下!雖然,五大世家的幻獸使,就算不憑借幻獸的力量,也很強悍,但是那也要分和誰比,在王冥的面前,失去了幻獸的幫助,南宮族長,不過是一個普通的武者而已,一招可下!眼看著南宮族長尸體分家,一時間,其他的四名族長全部都愣住了,在來這里之前,沒有人會想到,這次的行動,驚嘆會是這樣的結果!砰!砰!砰……一連串密集的轟響聲中,李天心周身的麒麟戰甲,猛然發生了劇烈的爆炸,由于構成麒麟戰甲的朱雀已經隨著南宮族長的死去而消失,所以……整套麒麟戰甲,已經不可能再維持下去了。見到這一幕,四大族長全部都愣住了,隨著麒麟戰甲的消失,其他的四大幻獸,也隨著朱雀一起消亡了,此時此刻……他們必須以自身的能力,來挑戰王冥了,可是……有幻獸的幫助,他們尚且不是對手,現在失去了幻獸,他們憑什么對抗王冥!第五百八十二章長老救架看著呆若木雞的四大族長,王冥知道……事情到了這個地步,雙方都已經到了不共戴天的地步了,永遠不可能和好,而且王冥也沒有和好的意圖,現在……想要一勞永逸,就必須狠下心來,將這四個家伙斬殺在當場!思索間,王冥再次揮起了手中的冥王鐮刀,見到這一幕,剩余的四大族長不敢怠慢,迅速的湊在了一起,準備共同抵擋王冥的攻擊!哼!就在王冥準備發動攻擊的時候,一聲冷哼,破空響了起來,整個體育場上空的雨水,隨著這聲冷哼,轟然震成了漫天的水霧!駭然順聲看去時,半空中,一道飄逸的身影,傲然的出現在那里,七彩的光芒籠罩下,沒有任何一滴雨水,可以靠近這道身影的十米范圍內!來到這里的不是別人,正是神劍山莊的上一代家主,也就是李天心的爸爸,在這最關鍵的時刻,他終于及時出現了。憤怒的看了看王冥,下一刻……已經退下族長寶座,成為首席長老的他,怒聲對李天心道:“我退位時不是說過了嗎?要盡量緩解與冥王之間的關系,你為什么不聽我的話!”哼!聽到了爸爸的話,李天心不由爆怒,看了看尸橫就地的南宮族長的尸體,李天心瘋狂的道:“既然我是族長,五大世家的行動綱領自然就要由我來定,現在……他竟然敢殺死了南宮家主,我與他世不兩立!”哈哈哈哈哈……聽到了李天心的話,王冥猛然仰天大笑了起來,笑聲中,王冥不屑的道:“敗軍之將,還好意思說什么世不兩立!你配說這句話嗎?”你!聽到王冥的話,李天心不由爆怒的漲紅了臉,指著王冥道:“小子!你不要校長,總有一天,我回親手……”呵呵……微微一笑,不等李天心把話說完,王冥便打斷了他的話,斷然道:“沒有那一天了,因為……今天我已經不打算讓你活著回去了,就算有人可以殺了我,也不可能是你,你也不可能見到了!懂嗎?白癡……”小子!聽到王冥囂張的話語,首席長老不悅的皺起了眉頭道:“你是不是太過放肆了,在我的面前,豈是你想殺誰就殺誰的?”放肆?聽了前任族長的話,王冥猛然爆怒了起來:“我操你媽的,你他媽說誰放肆呢?你他媽的配嗎?”聽到王冥的話,首席長老,也就是神劍山莊的上任加主不由的皺起了眉頭,低沉的道:“年輕人,不要太過囂張了,不說別的,單憑我們五大世家對于東方所做出的貢獻,就值得你足夠的尊敬我們!”呸!聽了首席長老的話,王冥毫不客氣的大呸了一口,鄙夷的道:“你對東方做出什么貢獻與我何關?你所保護的,不過螻蟻而已,你要保護一群螞蟻,卻要別人尊敬,真是可笑!”哎……悲哀的搖了搖頭,首席長老低沉的道:“我本不欲和你搞的這么僵,可是你卻逼人太甚了,難道……你真的以為你就無敵了嗎?”哈哈哈哈……聽到了對方的話,王冥不由悲愴的大笑了起來,笑聲中,王冥不屑的道:“滾你媽的吧,還什么不欲什么的,我欲你老祖宗??!你他媽先是派人挑釁我,本王沒有和你一般計較,安全的放回了你的子孫,可你是怎么回報與我的?”你!憤怒的看著王冥,首席長老怒聲道:“你以為戰勝五大世家的子弟,我們會就這么放過你嗎?雖然……第二批派去的人,行為有所差池,可是你不也已經給予了他們嚴厲的懲罰了嗎?”嚴厲的懲罰?聽到了首席長老的話,王冥愕然一愣,不可思議的道:“我不太明白,我給了他們什么懲罰了?或者說,你認為只是輕傷了他們,就算是懲罰了嗎?你他媽不要告訴我你不知道他們做了什么!”哼!冷哼一聲,首席長老咬牙切齒的道:“我承認,那幾個兔崽子想要奸污你的女人,是他們不對,但是……五大世家為東方做出的這么多貢獻,難道連這么點錯誤都抵消不了嗎?”冷冷的看著首席長老,王冥無奈的嘆息一聲,低沉的道:“你總是以救世主的身份自居,可是你怎么總是不明白,對于東方來說,我是入侵者,我是你的敵人??!你要你的敵人因為你保護了他的獵物而感謝你嗎?你丫的白癡??!”面對著王冥的咒罵,首席長老不由啞口無言,王冥已經不止一次這么告訴他了,可是這么多年來,他始終與東方守護神的身份自居,這種觀念已經根深蒂固了,根本無法更改。就在首席長老愕然間,王冥繼續道:“我的身份,你應該清楚,我的地位,你應該明白,既然你們五大世家一二再,再而三的試圖毀滅我,并且連續三次試圖玷污我的女人,那么……作為冥王,我們已經是不共戴天了!”說話間,王冥微微伸出右手,手中冥王鐮刀,散發著強烈的紅光,與此同時,王冥深沉的道:“只有將五大世家的所有敵人,都關進地獄中,讓你們永世接受懲罰,才可以彌補我的損失,所有擁有五大世家血脈的人,全部都要下地獄去,覺悟吧!”地獄之門!隨著王冥的聲音,下一刻……冥王鐮刀上紅光爆閃,與同時,一道由戴血的骸骨建造的巨大骨門,憑空出現在巨大的體育場上空。嘿嘿……陰陰一笑,王冥沉聲道:“不要總是認為你們在我的上面,五大世家雖然牛B,但是卻還沒放在我的眼里,今天……我就先以你的兒子祭旗,下一個,就輪到你的孫子了,回去準備著吧,你該知道,冥王說出的話,還沒有不能實現的!”說話間,王冥猛然探出右手,五指大張間,指向了李天心,見到這一幕,首席長老不由的大驚,右手微微一探間,一道劍光呼嘯著朝王冥爆斬而來。哼!微微斜了斜眼,看著飛快朝自己躥來的劍光,王冥鄙夷的撇了撇嘴道:“想要阻止我嗎?已經太晚了,如果你早來一會,你的兒子沒有召喚紫雷攻擊我的話,你也許還有機會,可是現在!”砰!說話間,王冥的右手猛然一握,一聲悶響間,李天心的腦袋猛然爆了開來,夜雨中,一團紅白相間的物體,以李天心為核心,爆出去老遠!一股血柱沖天而起,象一道艷麗的噴泉一般。見到這一幕,首席長老不由的目瞪欲裂,他的兒子,他的寶貝疙瘩,就這么當著他的面,被人活活爆掉了腦袋,這種傷痛,簡直比活剮了他還讓他痛苦,所謂人間三大悲,其中一悲就是白發人送黑發人??!嗖!就在劍光及體前的一剎那,王冥的身影詭異的消失在原地,出現在百米外的看臺上,與此同時,王冥再次探出了雙手,分別指向東方族長,以及西門族長!噗嗤……一聲悶響間,東方族長和西門族長,竟然詭異的探出自己右手,狠狠的插進了對方的胸口,活活的把心臟給拽了出來,鮮紅的心臟,在空氣中依然在跳躍著,鼓動著!第五百八十三章強悍絕倫嘿嘿嘿嘿……看到這一幕,王冥陰沉的笑著道:“老頭,我承認……我現在還打不過你,可是你也別想傷害到我,至于你的手下,家人,親人,我會讓他們一個接一個的離開這個世界的!”聽到王冥的話,首席長老,也就是神劍山莊的前任家主不由臉色鐵青,渾身不可控制的顫抖了起來,他知道……王冥所說的都是真的,王冥的瞬間移動,讓他都無法控制,雖然還遠不能戰勝他,但是……對于五大世家的其他人,卻絕對可以玩弄與股掌之間!恐懼的看著兩個面對面,分別抓著對方心臟的東方家主和西門家主,首席長老艱難的咽了一口唾沫道:“這是怎么回事?這是什么功法?”呵呵……聽了對方的問話,王冥沒有隱瞞的打算,微笑著道:“其實也沒什么了,這就是結合著催眠術,以及控魂術,以及操魂術與一體,利用強大的精神,以及對靈魂控制的能力,我獨家所創的——驚神!”驚神!聽了王冥的話,以首席長老的實力和閱歷,很快便從王冥的話中理解了驚神的含義,所以的驚神,其實就是精神,利用強大的精神力,強行催眠和控制對方的精神,然后利用冥界的控靈術,以致住對方的靈魂,這樣一來,就可以達到操縱敵人的目的了,剛才……東方家主和西門家主,顯然就是被對方所操縱,從而殺死了自己的隊友!就在首席長老思索間,王冥微微一揮手,低沉的道:“開啟冥域,收容亡靈,地獄之門——開啟吧!”隨著王冥的聲音,下一刻……一直懸浮在體育場上空的巨大骨門,在一陣刺耳的嘎吱聲中,緩緩的開啟,與此同時,一道道血液一般的血霧,洶涌的飄散了出來。呵呵呵呵……伴隨著地獄之門的開啟,下一刻……巨大的地獄門中,猛然探出了三只帶著血肉的骨臂,分別朝李天心,東方家主,以及西門家主的尸體抓了過去!住手!見到這一幕,雖然不知道王冥到底在做什么,但是總之不可能是好事,驚恐下,首席長老猛然大吼一聲,瘋狂的朝半空中的巨大骨門瘋狂的攻擊了起來。轟轟轟……千百道劍氣,轟然從首席長老的長劍中發了出來,風馳電掣的掠過了上百米的距離,紛紛轟在了巨大的骨門和骨臂之上,劇烈的光芒,讓人睜目如盲!爆炸很快就終止了,隨著爆炸聲的平息,刺目的光芒也迅速的消失,下一刻……巨大的紅色骨門,以及那三只帶著血肉的骨臂,卻似乎沒有受到絲毫的損傷!在首席長老憤怒的注視下,三道透明的人形靈體,被三道骨臂紛紛從尸體中拽了出來,劇烈的掙扎中,三道骨臂拽著三道掙扎的靈體,慢慢的朝地獄之門里縮了回去!見到這一幕,首席長老不由的急了,一震手中的長劍,再次朝那道巨大的暗紅色骨門,以及那三只骨臂狂攻了過去,與此同時,王冥低沉的道:“不要攻擊了,沒用的,這扇大門,還有這三道骨臂,都是靈體,不是能量可以摧毀的,整個世界上,只有我有能力毀壞他們,不然的話,就算創世神來了都沒有用!”伴隨著王冥的聲音,三道靈體尖叫著消失在猩紅的骨門之后,與此同時,另一只骨臂迅速的探出,閃電般的躥到南宮基價主的尸體邊,飛快的拽著他的靈體,躥回了地獄之門內,伴隨著南宮家主的靈體消失在門內,巨大的紅色地獄之門,緩緩的開始合攏!不!見到這一幕,結合著王冥剛才的話語,首席長老已經明白了,這扇大門,就是通往地獄的大門啊,看著迅速的朝地獄之門深處飄去的四道靈體,首席家主猛的躥了出去,試圖將他們拉回來,只可惜他忘記了,一個活著的人,怎么可能觸摸到靈體?呼……就在首席長老撲到那扇紅色的巨門前的一剎那,一聲輕響間,整扇大門就此消失不見,首席張老全力的一擊,也擊在了空處,徒勞的將地面砸出了一個直徑十多米的深坑,卻什么也阻止不了。冷冷的看著瞬間蒼老了許多的首席長老,王冥沉聲道:“你們威風的太久了,久到你們自己以為自己就天下無敵了,久到你們竟然可以容忍自己的子弟做出那樣的事情來!”說到這里,王冥微微松開雙手,在巨大的冥王鐮刀消失的同時,王冥低沉的道:“別說我不給你們活路,我給你們三天時間,三天之后,如果東方還有五大世家的人,我可以保證,除了你以外,所有的人都將下地獄去,永世不得超生!”說話間,王冥上下看了看首席長老,鄙夷一笑道:“當然,如果你認為可以對抗我的話,那么盡管留下來好了,不過我可以保證,你的寶貝孫子,肯定得完蛋,你們整個李家,將會斷子絕孫!”說話間,王冥再也不做停留,身體微微一閃間,瞬間消失在看臺上,一時間,整個體育場內,只剩下了無比蒼老的首席長老,以及四具尸體,當然了……看在北野風的面子上,北野風的爸爸,當代的北野家主,也僥幸的活得一命!大雨中,看著自己的兒子的尸體,首席長老昏黃的眼睛中,已經是熱淚滾滾了,白發人送黑發人,這種痛苦,本來他不認為自己可以感受到,可是一切的一切,就這么不真實的發生了!他很想怨恨,可是要去怨恨誰呢?事實上……一連三次,都是五大世家去惹對方的,而且每一次,竟然都卑鄙的想要對人家的女人下手,試圖侮辱,甚至是奸污對方的女人,這能怪對方狠下殺手嗎?仇恨,已經深深的種下了,可是卻沒有辦法解決,看著迷茫的夜空,看著瓢潑的大雨,他忽然發現,在不知不覺間,號稱精英,抵抗著西方神魔,以及世界各地教派的五大世家,已經在不知不覺間墮落了,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做出辱敵妻女的惡行來!要知道,尊重敵人,就是在尊重自己,如果連自己的敵人都不尊重的話,那么敵人自然也就不可能尊重他們了,現在……他的兒子,以及三大族長,已經下了地獄,要飽受永世的折磨,而且……他很明白的知道,如果不盡快妥善處理的話,進入地獄的人,將會持續的增加!痛苦的閉上眼睛,任由冰涼的雨水,沖刷著自己的老臉,沖刷著他的身體,以及靈魂,是時候做出決定了,在尋找到對抗冥界的辦法以前,五大世家必須退出東方大陸,不然的話,除了他以外,五大世家中,沒有幾個人有能力對抗冥王的!不過……思索間,首席長老不由的苦笑了起來,他想不出要怎么樣對抗冥王,雖然……他現在的實力,還不夠強大,最起碼……還沒有強大到讓他感到畏懼的程度,可是……冥王那層出不窮的詭異戰技,卻完全無視與他的存在,就算當著他的面,他也完全可以為所欲為!而且,最讓他感到難以對抗的是,冥王掌控著死后的世界,就算是他,就算是五大世家的領導者,也逃脫不出這個束縛,生命……不過百年而已,可是死后的世界,卻是沒有盡頭的,為了百年的快樂,卻要遭受永生的折磨,這個代價,是不是太高了點?第五百八十四章五家隱退一夜之間,雄霸東方的五大世家,盡數銷聲匿跡,所有五大世家的下屬產業,全部與五大世家失去了聯系,整個東方大陸,再也見不到一個五大世家直系血統的人了。與此同時,太行山脈的一處巨大的山谷內,五大世家的直系成員,正式的進駐,這里……就是當年幻神所創立的夢幻山谷,由幻神所布下的夢幻結界守護,即便是神魔,都休想突破的夢幻結界!整個夢幻山谷,呈現三角形,面積廣袤,谷內建筑林立,可以同時容納四十萬人居住,不過此時,卻只有10萬人駐留在這里。此刻……在夢幻山谷周圍的山脈中,一座巨大的空間內,首席長老,正一臉威嚴的坐在主席臺上,在他的周圍,是一個筒形結構的建筑,建筑分成十層,每層都擺放著一千張舒適的躺式沙發,一萬名年輕人,正閉眼躺在沙發上,在他們的臉上,籠罩著一個藍色的護罩,他們就是五大世家的終極戰士——火龍幻獸使!各位!低沉的聲音,從首席長老的口中發了出來:“我們五大世家,到了最危急的時刻了,以幻神的名譽,今天正式啟動火龍特工隊!”說到這里,首席長老慢慢的站了起來,沉聲道:“以幻神血脈的名譽,我命令……所有火龍立刻升空,開往古戰場,隨時準備戰斗!”吼!吼!吼……隨著首席長老的話,一時間,整個夢幻山谷內,響起了震天的咆哮聲,與此同時,巨大的夢幻廣場上,上萬只身高十多米,無比粗壯,渾身布滿紅色鱗片的火龍,開始劇烈的扇動起那雙巨大的肉翅,一時間,整個山谷內,狂風大做!“我命令!所有火龍,按順序升空,前往指定地點!”嗚……隨著首席長老的命令,劇烈的轟鳴聲中,透過建筑內的大屏幕,一道道紅色的巨大身影,仿佛一架架飛機一般,昂首插向了天空,呼轟的聲響間,整個山谷中,仿佛火山爆發般,噴出了紅色的氣流,而這道氣流,正是由上萬只巨大的火龍所形成的!慢慢的站起身,首席長老默默的看著大屏幕上雄壯的火龍群,夢幻般的道:“冥王!千萬年前,冥界的入侵以失敗而告終,今天……作為幻神的后代,我依然會和祖宗一樣,將冥界的入侵,徹底的湮滅的!”說到這里,首席長老眼睛猛然一亮,精光四射的道:“幻獸一族的榮耀——火龍軍團,出發!”隨
澳門馬會資料,喃喃的道:“這也太牛了吧,這簡直就是王中王,強中強啊,關,張,趙,這可都是全明星級數的,按照這么算起來的話,那呂布不成了三國時期的喬丹老爺了嗎?”沒錯,就是三國時期的喬老爺,不過……你可別小看了趙云啊,這家伙和呂布的類型不同,他擅長群戰,人越多他越猛,高武力加上高智力,這家伙在千軍萬馬中是無敵的!說到這里,長毛支吾了一會,苦笑著道:“有一次,趙云好象為了救劉備的老婆和兒子,單槍匹馬,在十萬大軍中殺了個三進三出,這種本事,縱觀古今中外,只有趙云一人而已,其他人不可能做到的!”我操!聽了長毛的話,王冥對趙云簡直敬若鬼神了,這還是人嗎?就算十萬大軍夸張了點,就一千大軍吧,誰殺個三進三出看看?恐怕是一進不出了吧!至于諸葛亮!正在王冥驚嘆間,長毛的聲音凝重了起來:“這家伙幾乎是半個神仙了,火燒十萬藤甲兵,一個八陣圖,擋住了幾十萬大軍,一把大火,燒的東吳全軍覆沒,雖然有人說,火燒赤壁不是諸葛亮獻的計,不過那東風可是他借來的,我這么和你說吧,這家伙腦筋一轉,動動嘴皮子的功夫,幾十萬人就這么不見了,一個人坐在城前喝喝小酒,都可以嚇退十萬大軍,對比起來,呂布和趙云,又不算什么了!”操了……聽了長毛的話,王冥現在只有一個想法,這個諸葛亮,無論如何也要拿下,呂布在猛,三英足以解決了,趙云再強,也不過三進三出,可看看人家諸葛先生,腦筋一轉,十幾萬藤甲兵就死光了,布一個什么八陣圖,幾十萬大軍都被阻住了,坐在城門口喝杯小酒,都可以嚇退十萬大軍,正應了那句話了,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里之外??!三國智力第一,三國武力第一,再加一個智勇雙全的第一人,這真是有史以來,最豪華的組合啊,這太恐怖了!你說你是單挑還是混上吧,單挑有呂布,混上有趙云,百萬軍中取上將首級,要是兩方徹底混戰,那諸葛先生腦筋這么一轉,在大酒店外坐著喝上一杯小酒,當場嚇跑千八百個敵人,動動腦筋,幾百上千人就這么不見了蹤影,靠……這還打個屁啊,光這三人就可以打出一片天下了。想到這里,王冥也不羅嗦,直接掛斷了電話,另一邊,長毛說了半天,這才發現老大竟然把他的電話給掛了!下一刻,王冥躺在了床上,右手一劃間,一道銳利的光芒過處,王冥的魂魄離體,閃電般的進入了冥界!冥王!見到王冥出現,死神和睡神一臉驚喜的迎了上來,興奮的道:“你好久沒來了,我們都以為你忘記了還有一個冥界了!”嘿嘿……聽了兩個家伙的話,王冥不由笑著道:“最近很忙,不是一般的忙,我不是不想來,而是當時處境很危險,必須隨時保持警惕,不然的話,我的肉身一旦被破壞,以前的苦修可都前功盡棄了??!”恩恩……聽了王冥的話,死神和睡神不由連連點頭,隨后……睡神瞟了王冥一眼道:“你啊,肯定是無事不登三寶殿,說吧……有什么事?”嘿嘿……尷尬的撓了撓頭,王冥知道,這兩個家伙看著自己長大,對自己太過了解了,在他們的面前,完全不用去裝的,他們一眼就可以看出他是不是在撒謊。想到這里,王冥嘿嘿笑道:“你們也看到了,我的三個召喚骷髏,已經到達四級了,必須引武將之魂回來才可以繼續提升,我這次來,就是想請教一下引渡武將魂時,需要注意的事項!”恩……點了點頭,睡神接口道:“我明白了,不過有一件事,一定要告訴你,現在……你的骷髏總數已經達到三個了,平均每一個骷髏才一個主靈魂而已,以后你千萬不要試探著再分裂了,不然的話,三個骷髏都會爆掉的!”??!聽了睡神的話,王冥不由驚駭的叫了起來,與此同時,死神接口道:“是啊,你一共只有三個靈魂,也只能分裂出三個靈魂碎片,而每一個骷髏,其實都是必須有一個靈魂碎片做主靈魂的,現在三個骷髏,已經滿了,如果你再分裂的話,由于靈魂無法分配,會發生你想象不到的事情,你以前的修煉,可就全白費了,得從頭練起來!”天??!聽了死神的話,王冥不由暗叫一聲好險,好在當時自己沒有貪心,不然的話,一旦再分裂出來一個的話,自己的損失可就大了去了,去哪再找一個黑山區那樣的鬼場??!思索中,睡神開口道:“對了,引渡武將的咒語你那邊有,不過想要引渡的時候,你必須記得給新誕生的骷髏定名,而三個骷髏的名字,就是你三個靈魂的名字!”“三個靈魂的名字?靈魂也有名字嗎?”聽到了睡神的話,王冥不由疑惑的念叨了起來。點了點頭,睡神回答道:“三個靈魂分別是代表智慧的——艾雅格斯,代表勇氣的——拉達曼遞斯,以及代表能力的——米諾斯,米諾斯的武力不如拉達曼迪斯,智力不如艾雅格斯,但是也僅差一線而已,而且由于他所代表的是能力,所以可以由你賦予他一項你所具備的特殊能力!”聽到這里,王冥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氣,這怎么好象是專門為自己準備的???智慧,勇氣,智勇兼備還多一能力,這不正適合自己所選的三個武將嗎?正思索間,死神接口道:“你所尋找的武將,最好與你的靈魂性格相符,千萬不能起沖突,不然的話,一個智將卻總是喜歡沖進人群里砍人,一個武將卻躲在大后方算計,一個智勇兼備的家伙卻總是去和人單挑,或者躲到后方去算計,而不是去沖進敵人內部搞破壞,制造混亂,那你的武將就全廢了!”天!聽了死神的話,王冥不由張了張嘴巴,試想一下,呂布學人家諸葛亮一樣,躲在大后方,去為大軍制定謀略,諸葛亮學人家呂布那樣沖上陣去找人單挑,而趙云雖然智勇兼備,但是無論單用武力還是單用智力,那顯然都是一種浪費,只有智勇兼用,才是真正的趙云??!嘿嘿……想到這里,王冥不由嘿嘿笑了起來,興奮的道:“放心吧,我所選的三個武將,絕對都是最適合的人選了,這么說,只要將武將魂引渡過來,然后在武將魂魄與我的魂魄結合在一起的時候,給他們命名就可以了?”沒錯!肯定的點了點頭,睡神笑著道:“事實上,你的三個骷髏,已經分別以一個靈魂做主靈魂了,他們的身份早就定了,你現在需要做的,就是對號入座,將引出的武將魂,分別注入相對的靈魂中,一旦注入錯誤,那可就什么都完了!”第一百八十三章三員大將說到這里,死神皺了皺眉頭道:“老大,我看這樣好了,你將三個武將魂魄所在地告訴我和睡神,我們三人分別為一個武將引渡和注入武將魂,這樣一來,就搞不錯了!”好辦法??!聽了死神的話,王冥迅速回想了一下從網上搜索來的三個將領的死亡之處,隨后……將趙云和呂布的地址給了死神和睡神,至于諸葛亮的,則由他自己去引渡!第二天一早,王冥坐上了飛機,朝諸葛亮病逝之地趕了過去,諸葛亮病死與五丈原,用今天的話說,這個偉大的軍事天才,是屬于過勞死,劉備死后,他一人擔起了全部的重擔,以他文弱的身體,怎么可能承受得???下了飛機,王冥直接打了一輛的,朝五丈原開去,五丈原位于現在的陜西省歧山縣境內,一連坐了十幾個小時的車,王冥終于趕到了地頭。按照歷史的記載,王冥在五丈原上下了車,并且給了司機500塊,讓他在五丈原外的小山村等一晚上,明天早晨還坐他的車離開。有了500大元,司機當然不會不愿意了,王冥告訴他了,這500元只是賠償他今天晚上的損失的,明天打車再另算錢,這樣的好事,誰會不愿意?當天夜里,午夜時分,王冥在五丈原上擺上了供品香案,點燃了三根清香,隨后……王冥盤坐與供桌前,開始念動渡魂曲!所謂的武魂,其實并不具有意識,只是前人仙去后,停留在他們大腦內的知識而已,至于他們的靈魂,該成仙的成仙,該得道的得道,早不知道去哪里了。作為亡靈專家,冥界可以通過密法,將前人腦海中的一切引渡出來,引渡結束后,可以擁有死者全部的智力,知識,以及性格,基本上,等于是以亡靈的方式,得到了重生!當然,并不是說,引渡完成后,就立刻可以得到一切了,要知道,引渡完成后,還需要漫長的靈魂融合過程,融合的程度越高,繼承的智慧,知識,性格就越多,當完全融合的時候,無論是智力還是知識,都會因為王冥的那一份魂魄碎片,而得到提升,超出原來全盛時期的水準!隨著王冥的吟訟,下一刻……三屢清香,裊裊的直躥夜空,下一刻……三道清靈的光影,順著三道香息,水流般的降了下來!見到這一幕,王冥哪敢怠慢,右手一劃間,一具骷髏出現在王冥的身前,雖然從表面上看,這具骷髏,與其他的三具沒有什么不同,但是王冥可以通過靈覺,感應到他的主靈魂,沒錯……這正是以智慧為主靈魂的艾雅格斯!再三確定了骷髏的身份后,王冥右手一引,頓時……三道清香,被王冥拿到了手里,隨后,王冥將清香放進了骷髏下頜骨下的空隙處,頓時……清香一蕩間,三道清香朝骷髏的頭顱內飄了過去,與此同時,三道清流,也緩緩的注了進去。嘶……下一刻,一道銳利的呼嘯聲中,骷髏眼中不由的綠光大做,在王冥的注視下,骷髏的眼睛越來越綠,越來越濃,下一刻……猛然一閃間,骷髏的眼睛變成了青色,并且顏色在不斷的加深著!終于,當骷髏的眼睛完全變成青色,并且逐漸變的濃郁之后,香煙上的清流終于消失了,與此同時,骷髏疑惑的轉了轉腦袋,朝四周看了起來,雙腳下意識的溜達了起來!成功了!見到這一幕,王冥知道,自己已經成功了,看著骷髏那充滿靈性的目光,王冥興奮的手舞足蹈了起來,這個自己最為重視的武魂,終于成功的被引渡了!興奮之下,王冥迫不及待的想要回去看看死神和睡神那邊怎么樣了,來不及等天亮,王冥直接趕回了村落,叫醒了司機直接往回趕。當天晚上,王冥回到了SH,迫不及待的回到雪嫣的大臥室里,躺在床上后,立刻進入了冥界,下一刻……王冥出現在冥界的空間中。砰!砰!砰!剛一進入,王冥便聽到了劇烈的轟鳴聲,放眼看去,兩只一模一樣的骷髏,劇烈的戰在了一起,另一只骷髏則站在一邊看著??苛?!見到王冥進來,死神贊嘆的道:“真猛啊,這戰斗力,簡直是爆強啊,你看拉達曼迪斯多勇猛啊,這簡直就是無敵??!和他比起來,我覺得自己似乎該鍛煉一下了!”切……聽了死神的話,睡神不屑的道:“得了吧你,你死神一鐮斬已經夠厲害了,天下間無物可擋啊,你根本就不需要更多的戰技!”“死神一鐮斬?”聽了睡神的話,王冥不由疑惑了起來。嘿嘿……聽了王冥的話,死神不由笑道:“是啊冥王,這其實就是冥王七訣中,技字部的第一招啊,只有你的噬靈斬達到二靈融合境界的時候才可以使用!”說著話,死神從斗篷里探出一雙蒼白的手,虛空一抓間,一道巨大的,血紅的鐮刀,出現在他的手里。與此同時,死神嘿嘿笑道:“既然冥王問起來了,那我就施展給你看看,說實在的,看這兩個家伙打的這么熱鬧,我也憋不住了!”說著話,死神的身影猛的消失在當地,下一刻……死神的身影,出現在大約十米之出,飛快的飛行著,借著飛行的速度,死神斜斜的舉起了手中的鐮刀,從右往左,死命的一斬!唰……一聲呼嘯間,王冥只能看到一道絢麗的光帶,死神鐮刀的揮舞速度,真的太快了,根本連刀身都看不到??!嘿嘿……與此同時,死神得意的笑著道:“冥王,這就是你當初教給我的一招啊,超級牛B,世界上任何物體,都擋不住我的死神鐮刀,只要被我掃中,任何東西都要一刀兩斷!嘿嘿……”看著死神得意的樣子,王冥不由大大驚駭,這確實太犀利了,正暗暗贊嘆間,睡神不屑的撇了撇嘴道:“拉倒吧你,是……沒有東西可以擋住你的死神鐮刀,不過卻有很多東西可以躲過你的死神一刀斬,你也不用那么得意!所以厲害的是你的鐮刀,而不是你的死神一刀斬”你!聽了睡神的話,死神不由憤怒的道:“你這個娘們,總是愛拆我的臺,我怎么得罪你了?更何況,不管怎么說,我也比你猛吧,你除了暗中算計人外,還會什么???”切!鄙夷的橫了死神一眼,睡神傲然道:“暗中怎么了?我是冥王的人,冥字什么意思你知道嗎?就是黑暗,以及暗影的意思,這有什么不對!”聽了睡神的話,一時間,死神不由的啞口無言,不過睡神還不肯放過他,繼續道:“而且,我的催眠大法之下,有幾人能抗,一旦被我催眠了,進入了夢境,就算是熾天使,不也照樣得按照我的意志行事嗎?”切……聽了睡神的話,死神不由小聲的道:“那你也得催眠得了人家才成啊,說我吹牛,你吹的也不比我輕快??!”聽著兩人為了雞毛蒜皮的小事吵了起來,王冥只感到好笑,轉過頭,朝對面的三只骷髏看去,對于現在的王冥來說,最感興趣的,還是看看三只骷髏到底有了什么樣的改變!第一百八十四章武將對決當當當……劇烈的轟鳴聲中,場中的兩個骷髏越戰越快,越打越狠,劇烈的轟鳴聲,不斷的回蕩著,兩個家伙從一開始,一直到現在,可謂是殺的難分難解!如果,坐時光隧道,把呂布和趙云拉過來,真的比上一場的話,毫無疑問,呂布肯定勝過趙云的,無論是技術,還是力量,體質,兩人都差了太多了??墒乾F在,一來呂布的武將魂,還剛開始與骷髏的魂魄融合而已,影響不大,二來……兩個骷髏的身體狀況,可是基本完全一樣的,無論是力量,速度,防御,還是其他的條件,都基本是同樣的數據,就目前來說,兩人竟然可以打了個平手,不分高下!事實上,常山趙子龍的槍法,并不見得就比呂布的戟法差,關鍵是身體的素質決定誰高誰低,單講智慧的話,趙云反而在呂布之上,現在擁有了同樣的身體,很難說誰贏誰輸!住手!看到這里,王冥猛然下達了命令,聽到了王冥的聲音,場地中打成一團的兩個骷髏,立刻分了開來,對于王冥的命令,就象是發自他們的大腦一樣,手腳會自動執行的,連拒絕的念頭都不會升起,畢竟……人的大腦同時只能想一件事情。在死神和睡神的注視下,王冥對著米諾斯,也就是趙云揮了揮手道:“你先去休息一下,換艾雅格斯上!”聽到王冥的話,米諾斯退到了一邊,與此同時,一直在旁邊觀看的艾雅格斯,也就是諸葛先生,慢步走到了拉達曼迪斯,也就是呂布的對面。鏘!雙手一擺間,一把巨大而又修長的寶劍,出現在艾雅格斯的手中,忘記說一點了,自從提升到青五級的時候,三只骷髏再次發生了巨大的變化。如果說,以前的骷髏,只是一般的骷髏架子的話,那么現在的骷髏,身體上已經罩上了一層厚厚的,結實的鎧甲,那是一件上身戰甲,將肩膀,雙臂,胸膛,小腹,以及臀部都保護了起來,從外表看起來,似乎是青銅所造,但是事實上,卻是骨制的!這套戰甲的特性,與冥甲是完全一樣的,穿上這套戰甲后,受到攻擊的時候,骨骼就沒那么容易被擊斷了,不過說實在的,王冥實在想不出誰能把這三個骷髏的骨骼擊斷!轟!正思索間,拉達曼迪斯,與艾雅格斯之間的戰斗,終于開始了,先是猛烈的對轟了一記后,雙方同時退了開去,一頓后,再次朝對方沖了過去,轟然聲響中,兩人劇烈的戰成了一團!這!以前,王冥決定收諸葛魂的時候,其實只想利用他的智慧,可是沒有想到,當一個智力如此高深的家伙,再擁有和呂布同樣強悍的身體的時候,會是一種多么恐怖的事情!毫無疑問,諸葛先生不精通戰技,戰斗經驗也不豐富,但是他的聰明智慧,他那聰明的大腦,結合著和呂布同樣強橫的身體,這……砰!嗖……劇烈的轟鳴聲中,艾雅格斯竟然防也不防,任由呂布一劍劈在胸膛上,在身體爆退的同時,右手一揮間,一道青色的,只有梳子大小的月牙形能量波,呼嘯著朝拉達曼迪斯右腳的腳踵躥了過去!砰!面對艾雅格斯的攻擊,一時間,王冥,以及死神,睡神,臉色猛的大變,他們實在想不通,為什么艾雅格斯會選擇右腳的腳踵作為攻擊目標,是一種巧合嗎?如果不是的話,那也太驚人了,這就是諸葛之智嗎?思索間,拉蛋曼迪斯迅速一閃,右腳一扭間,一腳踢散了那道月牙形的冥界波,隨后瘋狂的朝艾雅格斯沖了過去,勇猛之處,勢不可擋!雖然擁有同樣的身體,但是對比很快就出來了,艾雅格斯顯然對于這樣勇猛的攻擊,異常的不適應,揮劍硬擋了一記后,再次挺起胸膛,硬接了一記,在拉達曼迪斯成功劈中他的同時,他的右手,極其隱蔽的,射出又一道月牙形冥界波!砰!砰……劇烈的轟鳴聲中,拉達曼迪斯的身影猛的軟倒在地,與此同時,艾雅格斯雖然被劈飛了出去,但是卻很快站穩腳步,身體兩搖晃都不曾搖晃一下!吸!見到這一幕,王冥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氣,迅速的和艾雅格斯進行著靈魂交流,下一刻……王冥的嘴巴越張越大,可以直接將一顆鴨蛋吞下去了!此刻,艾雅格斯的大腦中,已經形成了清晰的意識,以及有續的思索和判斷能力,當王冥問及其戰斗理念時,這家伙直接告訴王冥,通過第一記全力硬拼后,他判斷出對方的攻擊除非劈在右腳腳踵上,不然的話,是不會對他造成實質性傷害的,所以他不準備花大力氣去躲避,而是要抓住時機,攻擊對方的腳踵!當王冥問他為什么會選擇右腳的腳踵時,艾雅格解釋道:“剛才看了米諾斯與拉達曼迪斯的戰斗,兩人的實力太平均了,而且外表看來一模一樣,結合著種種跡象,諸葛先生判斷出,三人的條件是一樣的,致命之處,都是右腳腳踵!”聽了艾雅格斯的話,王冥真的無話可說了,當最高的智力,加上強橫的身體的時候,那將成為什么樣的存在??!竟然可以在這么短的時間內,發現對方的致命要害,并且成功的利用和創造機會,將對手擊倒,這……思索了一會,王冥示意拉達曼迪斯退下去,并且示意米諾斯上來,與艾雅格斯對戰,一時間,趙云對諸葛的戰斗,即將開始了!當!終于,試探性的一次接觸后,兩方兇猛的戰在了一起,艾雅格斯再次借助各種機會,對米諾斯的右腳踵發動冥界波攻擊,可是米諾斯不是拉達曼迪斯,這家伙的智慧雖然不及諸葛,但是其武力卻高出諸葛太多,雖然身體素質是一樣的,但是戰技上的差別,真的是太大了,單就戰斗經驗上而言,就完全不一樣。艾雅格斯可以利用頭腦和智慧,輕易戰勝頭腦簡單的拉達曼迪斯,但是卻無法同樣簡單的戰勝米諾斯,畢竟……米諾斯的智慧雖不如他,但是卻也差不太遠,對自己的右腳踵保護的比什么都周到!米諾斯的戰技,彌補了智慧上的差異,一時間,兩人戰的難分難解,終于……憑借超強的戰技,以及超級豐富的戰斗經驗,艾雅格斯沒能守住右腳的腳踵,被米諾斯一劍斬在腳踵上,失去了繼續戰斗的能力!我靠!見到這一幕,王冥不由大為驚喜,興奮的叫道:“媽的,果然不愧是完美的武將,竟然成功的利用了戰技,以及經驗上的差距,成功彌補了智慧上的差別,戰勝了艾雅格斯!難道……米諾斯會是最強的一個嗎?”不!斷然搖了搖頭,王冥知道,艾雅格斯現在吃虧就吃虧在,他原本是一名智將,完全不精通戰技,只要給他時間,以他的智慧,必然創造出一套屬于自己的戰斗方式,到了那時,嘿嘿……誰也別想輕易戰勝他了!看了看旁邊已經恢復了的拉達曼迪斯,王冥示意艾雅格斯下去,再次讓拉達曼迪斯對上了米諾斯,趙云VS呂布,再次上演!到底誰會贏呢?第一百八十五章武將特點當當當……劇烈的轟鳴聲中,場中人影翻騰,兩員大將,瘋狂的戰在了一起,拉達曼迪斯,仿佛一只瘋虎一般,一劍接一劍,瘋狂的對著米諾斯劈砍著,一時之間,米諾斯只能狼狽招架,偶爾擊出一劍,直奔拉達曼迪斯的右腳踵,但是拉達曼迪斯并不閃避,竟然直接轉動右腳,一腳腳米諾斯的長劍踢偏,手中的攻擊絲毫不停!轟??!終于,米諾斯再次被劈飛了出去,一直飛出去二十多米,這才重重的摔在地上,雖然由于骨骼的堅硬,沒有受到太大的傷害,但是很顯然,米諾斯目前還不是拉達曼迪斯的對手!面對著他一往無前的攻擊,智慧的作用實在是不太大,根本就沒有施展的機會!看過了三只骷髏的對決,很快……王冥便確定了三大戰將的特點,艾雅格斯聰明絕頂,善于尋找敵人的缺陷和捕捉戰機,可以以最快的速度,發現對方的缺陷,并且在戰機來臨的一剎那,直接將對方解決掉!拉達曼迪斯勇冠三軍,連續的猛攻和頑強的反擊是他的特色,這家伙一旦打起來,那攻擊簡直就象暴風驟雨一般,就算你對他發動攻擊,他也絕對不會閃避,只會用更瘋狂的攻擊反擊回去,勇字當頭下,雖然破綻處處,但是真正能依靠智慧分析出那些一閃即逝的破綻,并且預先做出判斷,并且在戰機來臨的一剎那精確抓住的,似乎也只有艾雅格斯了!至于米諾斯,暫時看來,似乎沒有太大的優點,也沒有太大的缺點,十項全能,不過這也正是他的特點,這家伙智勇兼備,雖然文不是諸葛的對手,武不是呂布的對手,但是兩者結合在一起的時候,卻顯得無比的強大!不過,嚴格的說起來,米諾斯是三人中最弱的一個,別看他現在可以戰勝艾雅格斯,那是因為艾雅格斯以前根本就不會戰斗的關系,只要給他一段時間,以諸葛的智慧,必然會創造出屬于自己的戰技,到了那時,米諾斯不可能戰勝艾雅格斯,智慧的用處,也許古人不清楚,但是現在這個世界,誰會不知道呢?苦笑著看了看場中的米諾斯,王冥不由皺起了眉頭,皺著眉頭道:“按道理來說,趙云不該是這樣尷尬的存在啊,可是我為什么感覺不到他的強悍呢?”你!聽了王冥的話,一時間,睡神不由張大了嘴巴,夸張的道:“老大,你不是吧,這米諾斯,也就是你所說的趙云,有可能是最厲害的一個啊,你怎么會認為他不強悍呢?”“最厲害的一個?”聽了睡神的話,王冥不由疑惑的道。沒錯!聽了王冥的話,睡神斷然道:“現在,這個家伙的能力還沒有覺醒,你不要忘記了,米諾斯的主靈魂,可是代表的能力啊,上一界的米諾斯,擁有的是類似與我的,類似催眠的能力,這同時也是冥王你的隱性能力之一,一旦他覺醒了,嘿嘿……”催眠!聽了睡神的話,王冥不由恐怖的大叫了起來,看著王冥驚駭的表情,睡神得意的道:“當然了,不過……他的催眠,和我的不太一樣,我說了,只是類似與我,類似催眠,事實上,米諾斯的能力,是控制敵人的精神和肉體!”說到這里,睡神思索了一下,隨后解釋道:“如果說,我的催眠是讓對方的精神陷入沉睡,然后控制對方身體的話,那么米諾斯的能力,就是靠強橫的精神力,強行入侵對方的精神,然后以強制弱的控制對方的精神,以及肉體,我的方法比較陰暗,屬于文式的,而他的方式比較野蠻,屬于武式的!”恩恩恩……聽了睡神的話,死神大有同感的道:“以前我最討厭的就是米諾斯這個家伙,和他打時,經常被他控制了精神或者是肉體,雖然時間不會很長,只有一剎那,但是太痛苦了,剛想揮出一刀,結果一頓間,卻甩手把刀扔了,或者朝自己的大腿劈了過去,這還只是肉體被控制,如果精神被控制的話,哎……”說到這里,死神不由嘆息著搖起頭來。接在死神之后,睡神笑著道:“如果成功的控制了對方的精神,那就完了,這個家伙,會成為米諾斯的傀儡,轉過頭來殺自己人不說,米諾斯甚至可以讓他自盡!不過……米諾斯的控制,只是暫時性的,想要成功控制對方的精神,那需要實力相差很大才可以,基本上,和同級的對手戰斗的話,只能影響而已,以及瞬間控制而已!”這……聽了死神和睡神的解釋,王冥不由皺起了眉頭,如果水準差上很多的話,那直接將他干掉就是了,控制不控制的,也無所謂了,這個世界本就是弱肉強食,只要你比他強,好象輪不到他不聽話吧!與同級對手戰斗時,只能瞬間控制,這雖然有點遺憾,但是只要使用得當的話,可是會讓對手很頭痛的,攻擊不順暢,防御也不得力,從某種角度上說,這有點類似與可控版的恐懼之眼嘛!與恐懼之眼不同的是,米諾斯的能力,可以在那一瞬間,控制敵人的身體和精神,讓其按照自己的意思去行動和思索,這中間的區別,可就大了!記得曾經看過一個電影,一個巫師殺手,控制著目標的妻子,在兩人親熱的時候,一刀將其干掉,雖然只能控制短暫的一剎那,也足夠恐怖了!還有!正想到這里,睡神繼續道:“你別忘記了,米諾斯代表的是能力,所以還可以由你賦予他一項你所擁有的能力,只要你選擇得當的話,他的實力,完全有可能成為三大將中最高的一個!”聽到了睡神的話,王冥不由興奮了起來,急切的道:“要什么時候,米諾斯的能力才會覺醒???還有能力,要怎么賦予?”這……遲疑了一下,睡神開口道:“米諾斯的能力,必須有大腦才可以,精神力是憑借大腦發出去的,所以只有米諾斯進化成僵尸的時候,才可以覺醒自己的能力,至于能力的賦予,等你擁有了這樣的能力后,自然就知道該怎么賦予了!”哦!了然點了點頭,王冥沒有繼續追問下去,看著站在那里的三大骷髏,王冥很想祭出噬靈斬,過去和他們大戰上幾百回合,可是他自己知道自己的事,現在他不過是黃三級的冥戰士而已,而三個骷髏,可都是青五級的存在,自己要是上去了,肯定被打的屁滾尿流的,什么尊嚴都沒了,這樣的事,他可不干??!想到這里,王冥猛然發現一個事實,別說和死神以及睡神比了,就算和自己的三大戰將比,自己也差了太多了,雖然在外面,還可以橫行一段時間,那也是沒有遇到高手而已,如果連自己的屬下都戰勝不了的話,按照冥界的規矩,自己可是很難得到屬下的認同??!恩……點了點頭,王冥知道,自己必須要加強修煉了,不然的話,按照冥界的規矩,那可是強者為尊的,自己如果想要保住冥王的寶座,必須盡快提升實力!第一百八十六章潛心修煉第二天一早,王冥回到了學校,繼續上學,距離高一年級的期末考試,已經只有不到兩個月的時間了,如果不抓緊時間學習的話,那真的會烤糊了的。不過,光是學習的話,已經不能適應王冥的需要了,專門去到教導處,與主任協商了一下午,并且遞上兩萬塊的紅包后,終于得到的同意,王冥上午上課,下午自由活動!不過有一個條件,那就是成績不許降的太厲害!對于主任的要求,王冥當場就答應了下來,雖然實力很重要,但是他畢竟是生存在這個時代,對于一個高中生來說,成績就是一切,在這一點上,王冥不希望被人甩開。上午的四節課,王冥可謂是全神貫注,不過他并不是在聽老師講課,而是自己學習,事實上,老師所講的,也不過是課本上的知識而已,完全可以自學
,快點!”在軍情處某個地下室中,站在魔法陣中的尼亞利氣急敗壞的對后面的魔法師命令道。尼亞利雖然在七夜等人攻破艾夏洛特城魔法防護罩后就躲到這里來了,但是他根本沒有想到七夜會這么快就回來找自己?!俺侵鞔笕?,這……這……這是接收魔法陣,在他們沒有過來前,我們如果逆向傳送你過去,不僅他們將無法再到達這邊,而且你也有可能在傳送途中因為魔力沖突而被傳送到未知的空間中,最壞的可能則是在傳送時只能傳送一部分過去?!闭驹谀醽喞砗蟮哪Х◣煘殡y的解釋給他聽?!昂?!那你們在這里是做什么的?”尼亞利怒氣沖沖的在地下室來回走動,想到前一夜,想到那巨大的火鳳凰,他內心的恐懼就越來越大?!俺侵鞔笕?,我們只是被雇來在這里進行魔法陣接收的,戰斗的話……”看到尼亞利那因恐懼而變的猙獰的面目,魔法師有些害怕的說道?!澳悄銈冞€等什么?你們快點把他們接過來!只要他們來了就沒什么好怕的了,快一點!”“是,是,城主大人,你再等一下?!笨吹揭呀涹@慌到理智不清的尼亞利,魔法師苦著臉應答著,因為傳送魔法陣到底幾時會傳送人過來,根本不是他們所能決定的,現在他們只有等待魔法陣的啟動?!霸趺催€不過來,快點過來,快點過來,你們快點過來??!”尼亞利在地下室中心急如焚的來回走動著,不時盯著地面上畫好的魔法陣,期待著馬上發出光芒。正在尼亞利和魔法師們著急不已的時候,地下室緊閉的石門突然被打破,一陣煙霧彌漫后,七夜微笑的臉孔出現在他們面前?!巴觥觥鲮`法師……”雖然在地下室里被尼亞利雇用的二名魔法師是第一次見到七夜,但是他們早已見過尼亞利請人畫的畫像,想到那死后也不得安寧的亡靈魔法,他們滿臉恐怖的退縮到墻腳?!澳氵€敢到這里來?”見到七夜后,原本懼怕的尼亞利反而平靜下來了?!盀槭裁床桓业竭@里來?難道這里你埋伏著千軍萬馬?還是你布下了什么陷阱?”七夜慢慢的推開已經破碎不堪的石門,走進了地下室,亞歷等人則站在門口守住?!昂?,別以為你是亡靈法師就可以橫行整個梵天大陸了,別人怕你亡靈法師,我才不會怕你?!蹦醽喞m然嘴上說不怕,但是那顫抖的聲音卻表明著他還是在害怕?!笆菃??那我要好好想一下你死后應該怎么樣才行,到底是做成干尸還是僵尸好呢?或者把你的肉都喂給野獸,做成死亡骷髏,看你的身手好像不弱的,搞不好可能會成為一個非常強大的骷髏了?!逼咭寡b作陰陽怪氣般的盯著尼亞利,嚇唬他道?!澳恪恪悴荒苣菢訉Ω段?,你不能,你不能!”尼亞利聽到七夜話害怕的退后,完全忘記自己并非無一搏之力?!盀槭裁床荒??如果你成了亡靈的話,不僅不會變老,還可以永遠生存在這個世界上,而且一般的魔法對你也沒有什么用,你也感覺不到什么痛楚,這可是難得的好事,再說把你做成亡靈的話,我可是要用不少魔力的?!逼咭埂埔狻膭窀婺醽喞??!澳恪恪蹦醽喞黄咭鼓欠犓坪靡獾脑捰謿庥峙碌陌胩煺f不出一句話?!拔??我什么?對了,你旁邊的二個魔法師看起來魔法也不弱的樣子,如果變在死靈法師的話,配合你在一起,一定會打遍梵天大陸無敵手的,怎么樣?要不要一起來?”七夜見到尼亞利那恐懼到極點的模樣,心中感到特別的愉快,不由又開始恐嚇躲到墻角的魔法師?!巴觥鲮`……亡靈法師,請您大人有大量……放過我們吧,我們只是被雇傭的,而且……而且我們是傭兵魔法師,決對不是他的手下,請您放過我們了!”聽到七夜的話,二個已近老年的魔法師幾乎跪在了地上,他們原本也并不想到這里來幫尼亞利的,只是看到太多的傭金而接了下來,現在看到可以控制死亡的亡靈法師,他們不禁懊悔萬分。七夜向前走了一步,舉起手作勢要用魔法的樣子說道:“給你們一個機會,現在告訴我你們在這里做什么的話,我就放過你們?!薄拔艺f,我說,他是要接人過來……”“我只知道他要我們在這里做出魔法陣,好像要傳送什么人過來,聽他說只要那些人過來了,就不用怕你了?!倍€魔法師搶著將自己知道的事告訴七夜?!笆沁@樣嗎?沒想到還有人會幫你?!逼咭雇蚰醽喞?,剛才進來時他就奇怪地面上那個魔法陣,所以才故意嚇那二個魔法師,但是此時知道后反而有些奇怪,因為自己是亡靈法師的事已經公開,如果沒有一點本事的人是不會敢來取自己性命的,但是現在尼亞利卻認定了晚點從魔法陣里傳送過來的人可以保護他?!澳醽喞?!”這時尤圖斯突然從外面沖進地下室中,面色鐵青的他握著拳頭向尼亞利揮出了他憤怒的一拳。自從得知自己中了尼亞利的圈套而錯怪了寒冰傭兵團,而義父是尼亞利殺死后,他就恨不得殺了尼亞利,此時他的眼中只有尼亞利一個人。明天要去進行崗前培訓了,工作的事應該是沒有大問題了,現在只是看以后有多少時間寫作,至于上傳,可能還是要靠U盤上網吧,所以大家請不要擔心幻世太監之類的。今天端午節了,祝大家節日愉快,多吃棕子!第五十二章未知來客‘碰!’的一聲,尤圖斯的鐵拳在半空中被七夜攔截住?!盀槭裁匆柚刮??”見七夜伸手攔住自己,尤圖斯不好再猛下殺手,只得氣憤不解的問道?!叭绻F在你殺了他,那我就沒有辦法找到寒冰傭兵團那些還可能活著的團員了?!逼咭箍粗s在角落的尼亞利告訴尤圖斯道。他沒想到在自己亡靈法師的稱號下,上次還敢與之一戰的尼亞利此時竟然嚇的忘記反抗,只會戰戰兢兢的躲在角落里?!昂?!”想到那些被自己打傷又被尼亞利關起來的寒冰傭兵團眾人,尤圖斯即使再想立即殺死他為義父報仇,此時也只有恨恨的退到一旁,同時他也暗暗恨自己當初沒有調查好就對寒冰傭兵團出手?!皩?,你不能殺我,如果你殺了我,那么那些寒冰傭兵團的人也必死無疑了,對,就是這樣的,你快點放我走?!甭牭狡咭沟脑?,尼亞利如抱到一根救命稻草,原本黯淡無色的眼中出現了喜悅的光芒,向七夜和尤圖斯出言威脅道?!笆菃??殺了你他們就必死無疑了?”七夜微笑的轉過頭,看著尼亞利,輕聲的問他道?!皩?,如果我死了,那就沒有人知道他們關在那里了?!蹦醽喞詾槠咭挂帕俗约?,于是急忙點頭?!罢娴氖悄菢訂??好像變成亡靈還有意識,到那時也是可以知道的,是不是?”七夜繼續保持著微笑,慢慢的告訴尼亞利?!巴觥觥鲮`……”尼亞利看到七夜那善意的眼神,頓時明白七夜話里的意思,原本已經移到門邊,此時又嚇的結結巴巴的躲在了那二個魔法師身后?!澳闶窍胱兂赏鲮`后再告訴我關押寒冰傭兵團的所在還是準備現在就告訴我?我這個人雖然一向都有耐心,但是我的耐心也不會等得太久的,而且近來我感覺魔力太多了,做那么一個亡靈骷髏出來感覺就像深深吸一口氣一般容易,對了,我可以讓你成為亡靈后看著自己的肉一點點被野獸啃掉,那種感覺一定是非常的快活,你試一下如何?”“我說,我說,不要把我變成亡靈,他們就關在原本鋼鐵傭兵團二里外的一間守衛所的牢房里?!蹦醽喞牭狡咭沟脑?,頓時嚇的不再結巴,立即說出關押寒冰傭兵團人的地方?!罢媸堑脑谀抢飭??如果找不到的話,哼哼!”七夜不放心的再次恐嚇他道?!罢娴氖窃谀抢?,我真的沒有騙你,求求你放過我,求求你了!不要把我變成亡靈,我不想死??!”尼亞利帶著哭腔向七夜哀聲求饒道?!皝啔v,你帶幾個人去他所說的地方找找看,等下如果……”七夜剛想吩咐亞歷前去尼亞利所說的地方看看,突然一道白光出現在地下室之中,所有人被突如其來的光芒照愣住。原本被尼亞利雇傭的魔法師所畫的魔法陣中射出的白光將整個地下室照亮,強烈的光芒照的所有人都睜不開眼睛,在里面的七夜雖然立即閉上了眼睛卻仍然感覺到那耀眼的光芒在眼中閃耀?!澳銈兊降桩嫷氖鞘裁茨Х??”七夜閉著眼睛大聲詢問同在地下室的那二個魔法師?!拔覀円膊恢?,那是城主給我們的圖紙,我們從昨天早上畫到今天中午時才完成?!倍€魔法師站在離魔法陣最近的位置,他們感覺眼睛好似要被刺瞎般疼痛,雙手蒙著眼睛跪倒在地上,但是他們還是立即回答了七夜的問題?!斑@個魔法陣到底傳送什么東西過來?尼亞利!”雖然看不到尼亞利的位置,但是七夜還是憑著靈敏的感覺對著他所在的方向問道。這時,突然魔法陣中的刺目的光芒消失了,整個地下室陷入一片昏暗中,從眩目的光芒中轉到這種昏暗的光線,在地下室的眾人都一時適應不了,眼中還是一片模糊。就在眾人在努力適應光線時,從魔法陣中走出一個白色的人影?!敖K于見到你了,凡達伽,沒想到在數千年后還能再看見你?!卑咨娜擞白叩搅似咭姑媲?,緊緊的盯著他?!澳闶钦l?想做什么?”七夜突然從內心升起一種莫名的恐懼,急忙向后退,同時閉上了眼睛,讓眼睛更快適應這昏暗的地下室光線?!翱磥砟汶m然忘記我是誰了,不過你的身體還沒有忘記我,哈哈哈哈!”白色的人影大聲的笑了起來,那笑聲傳到七夜耳中如針刺般難受,而地下室中的其他人則更是痛的在跪在了地上?!澳愕降资钦l?”終于可以睜開眼,七夜看清了眼前的白色人影竟然是一個如幽靈般透明的人類,看模樣就好似老的動不了,但是偏偏卻給他一種特別的壓力,讓他呼吸變的急促起來?!拔沂钦l并不重要,你只要記住,我們是決對不會再讓你們凡達伽一族再在梵天大陸上橫行的了,可惜最先醒來的只有我一個,要不然今天就可以讓你離開這個世界?!比缬撵`般的人類冷笑的望著七夜?!澳愕降资鞘裁慈??你們又是誰?”七夜的頭腦中突然閃過一些奇怪的畫面,自從他見到這幽靈般的人類后,他腦海里就開始翻攪不停,沒有辦法安靜的思考?!澳醽喞?,你做的很好,我會賜予你力量的,不過暫時還不行?!庇撵`般的人類對尼亞利說完后,望著七夜:“凡達伽,你盡量享受這為數不多的日子吧,九耀的預言我們決對不會讓他實現的?!薄熬乓念A言?你到底是誰?不要走!”在七夜詢問中,幽靈般的人類用一種常人無法理解的動作將尼亞利拖入魔法陣中,接著剛才那種刺目般的強光再次出現,當光芒再一次停止后,地下室里只余下七夜、尤圖斯和那二個魔法師?!袄洗?,怎么辦?”看著七夜靜靜的站在地下室,在門外的亞歷問他道?!白屛乙粋€人靜一靜,所有事都交給你了?!逼咭棺叩降叵率业囊巫优?,坐了下去,剛才在腦中閃過的那些畫面讓他有一種莫名的熟悉,但是心里卻有種又恐懼,又害怕再想起來的感覺?!氨t敺?,你去通知萊特,讓他和阿芙德他們立即趕去鋼鐵傭兵團二里外的那個守衛所。尤圖斯,如果外面有聯盟軍隊過來就由我們來擋住,其余的一切就等我們團長出來后再說?!眮啔v迅速的下達了指令,帶著尤圖斯與其他人離開了地下室,只余下七夜一個人靜靜的坐在里面。過了許久,七夜才站了起來。雖然他想抓過腦中那一閃而過的畫面,但是越是想抓住,卻越無法抓住,于是他走到那個魔法陣前,細心的研究起魔法陣的結構?!拔迕⑿桥c六芒星重疊……這種魔法技術應該屬于精靈族,一般人如果用這種魔法陣只會產生魔力干擾……魔法符號怎么可以這樣排列?那樣明明應該會產生爆炸的……這種魔法符號怎么從前從來都沒有見過,但是卻有些熟悉?……算了,唉!”將地面上的魔法陣研究了半天后,七夜還是一無所獲,反而越看越迷糊,索性不再看了?!皝啔v,情況怎么樣了?”走出地下室,返回到軍情處的地面后,七夜一眼就看到正在那里等候著他的亞歷?!皥F長,這里已經被聯盟軍隊團團圍住,空中布下了魔法結界,萊特他們剛才沖了好幾次都沒能沖出去?!眮啔v焦急的報告七夜此時整個軍情處的局面?!澳ХńY界?你打不破那結界嗎?”七夜抬起頭,看到原本應該在軍情處四周的巨大土墻已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層似水般的透明結界?!皼]想到聯盟軍隊里的魔法師真是太多了,剛才我跟他們已經發起了三次魔法攻擊,只差沒用禁咒了,但是那層結界還是紋絲不動,至少有十個以上的大魔法師在外面支持著這個結界?!薄敖??你能用禁咒了?”聽到亞歷的話七夜覺得有些奇怪,因為亞歷等人雖然已經是大魔法師,但是禁咒應該是魔導師才能學會使用的?!拔乙粋€人還不行,不過我們幾個合在一起的話勉強可以使用那個禁咒?!眮啔v搖頭告訴七夜道?!澳莻€禁咒?什么禁咒?”七夜不解的反問道?!熬褪钱斈昀洗竽愀n月瞳小姐魔法大比拼時,蒼月瞳小姐當時使用的那個冰系魔法,是在我離開學院時她教我的,只不過我們的威力要比她小多了?!眮啔v解釋給七夜道?!班?!原來是她教你的,不知道她近來怎么樣了,上回在帕克城怎么忘記問蒂斯小姐了?!逼咭孤牭絹啔v的話,不由想起在圣夜學院最后的那些日子里每天都會來挑戰自己的蒼月瞳,出言問道?!皥F長,現在不是說那些事的時候了,外面的聯盟軍隊正在準備進攻這里,我們如果再不出去的話,晚點怎么辦?”亞歷見七夜越說越遠,不由著急的提醒他道?!奥撁塑婈爜砹??那正好,我正準備接收艾夏洛特城,有他們幫忙的話,應該會快上不少?!逼咭蛊届o地笑了笑,說道?!袄洗?,他們可是來對付我們的?!眮啔v以為七夜還沒有理解自己的話?!斑@我知道,不過他們現在卻只能幫我?!薄盀槭裁??老大,他們為什么要幫你?”亞歷迷惑的望著七夜,不知道七夜這句話是什么意思?!耙驗橛羞@個東西?!逼咭箯膽阎心贸鲆幻骅F牌?!败娏??”看到七夜手中的鐵牌,尤圖斯脫口而出?!安诲e,正是聯盟軍隊的軍令?!逼咭刮⑿Φ膿P起手中的鐵牌,這是蘇軾借給他的軍令,可以任意指揮調動聯盟軍隊的令牌,在沒有進入戰爭時期,除了聯盟內部軍事命令最優先外,就屬軍令了。雖然他沒有要蘇軾的一千精兵,但是還是借了蘇軾的軍令,這樣就可以避免出現流血了?!坝辛诉@個東西,調動聯盟軍隊是沒問題了?!蹦匪闺m然從來沒有見過軍令,不過身在種族聯盟的他當然知道軍令的作用有多大,一般城主都無法支配的聯盟軍隊但是在軍令之下必需聽從指揮,否則就是叛逆罪?!皝啔v,萊特,這個就交給你們了?!逼咭拱衍娏钸f過去?!皥F長,你早點拿出來給我們不就好了,害我沖了那么多次?!比R特摸著因沖出去而被外面魔法師用魔法打疼的身體抱怨道?!霸琰c拿出來也沒有,因為城主還在的話,軍令雖然可以指揮調動聯盟軍隊,但是城主卻擁有戰時指揮權,只有城主不在后聯盟軍隊的指揮權才歸于我們?!蹦匪垢嬖V萊特道?!肮植坏锰K大哥他叫我要在殺了城主后再拿出來?!逼咭姑靼琢颂K軾一定要借給自己軍令時告訴自己不要太早拿出來的意思?!澳匪?,你們對艾夏洛特城比我們要熟悉,你等下帶人去市政廳,不要讓那些官員離開?!逼咭挂娙R特和亞歷離開后,便開始吩咐眾人道?!氨t敺?,你帶一些人去守住城門,沒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離開本城?!薄鞍④降?,你等下去召集城中居民,就說晚上九時進行全城會議,任何艾夏洛特城的居民都要參與,集合的地點就定在城中的中心廣場?!薄斑€有你們,趁現在天還沒有全黑,你們馬上……”“團長!這個軍令沒有用??!”正在七夜發布完命令時,萊特和亞歷又從前門跑了進來?!皼]用?不可能的,蘇大哥說只要是聯盟軍隊,他們就一定會聽令而行的。難道這面軍令還不能命令他們嗎?”七夜聞言著急起來,他原本以為只要用軍令,那么外面的那些聯盟軍隊就會乖乖聽話的?!皥F長,這面軍令是真的,剛才圍攻我們的聯盟軍隊的軍團長已經確認了?!薄澳菫槭裁此麄儾宦犥娏??難道他們……”“他們說為了梵天大陸的和平與安定,要討伐亡靈法師的團長你,現在軍令也不聽從,剛才還想把軍令搶過去,好在亞歷魔法用的及時,要不然……”萊特告訴七夜道?!翱磥硭麄円膊幌脲e過那二千萬金幣,哼,什么和平與安定,如果真的為了和平與安定那根本就不用建立聯盟了?!甭牭饺R特的話,保魯夫氣罵道?!半y道真的要打敗他們才行……”七夜看著天空中正在聚集著的越來越多的魔法元素,雖然外面聯盟軍隊里的大魔法師們此時聚集的力量非常的強大,但是在他看來,要打敗聯盟軍隊也不太困難,但是他卻不想在艾夏洛特城內進行魔法大戰。艾夏洛特城外一個山腳下?!翱磥砟莻€凡達伽還沒有得到力量,我得早點叫醒他們才行,只有我一個人還不能消滅他……”先前在艾夏洛特城軍情處地下室里出現過的幽靈般的老人飄在空中來回移動,在地面上尼亞利則正坐在一塊石頭上休息?!按笕?,您所答應給我的力量……”看著在空中來回轉個不停的幽靈般的老人,尼亞利小心的詢問道?!澳惴判?,只要我的人醒過來,打開那個后,你也可以變成和我們一樣,不用再擔心生老病死,而且那個凡達伽也不會是你的對手?!庇撵`般的老人聽到尼亞利的話,停在空中對他說道?!按笕?,我放棄了艾夏洛特城就是為了得到你所說的力量,但是你現在卻說要你的人醒來,這……”原本以為馬上可以得到與幽靈般老人般的力量的尼亞利,聽到這話面部表情突然變的非常難堪?!昂?!這么說你是懷疑我了?如果你不是他的后代,我現在就殺了你?!庇撵`般的老人冷笑道?!安?,不,大人,我沒有懷疑你,我只是怕晚了會被他殺死,那個人可是亡靈法師,如果我被他殺死后變成亡靈,那我永遠都無法逃出他的掌握之中了?!蹦醽喞~頭出現冷汗,剛才幽靈老人說話間透露出來的氣勢讓他不由自主的顫抖?!坝形以?,你不用擔心他,不過現在他雖然沒有得到他原本的力量,不過身上卻殘留著一些神的力量,要不然剛才我就殺了他了?!庇撵`般的老人望著艾夏洛特城的方向說道?!笆菃??有你在他就可以安全了嗎?”突然,從山腳下的樹林中傳出一個聲音?!笆钦l?誰在那里?”聽到樹林里傳出的人聲,尼亞利反射性的跳了起來,躲在幽靈般的老人后面,望著樹林大聲叫道?!霸鞠衲氵@樣已經被嚇壞了的家伙,我是沒有興趣的,不過現在卻要借你的人頭一用?!币粋€身穿白衣的人從樹林中緩緩走出來?!澳闶钦l?竟然能瞞過我到這里?看來你身手還不錯?!庇撵`般的老人看著如散步般輕松從樹林中走出的白衣人說道?!澳恪恪闶前滓聳|方影?”看到白衣人腰間不同于一般長劍式樣的長劍,尼亞利猛然想起聯盟中近來最出名的劍客之一的東方影?!澳阏f對了?!睎|方影抬頭冷冷望過去,腰間長劍‘?!囊宦暢銮??!澳愕纳硎值拇_很不錯,不過只憑你這點力量根本就不是我的對手,我勸你還是早點退去,如果不是近千年來太少見到我人類一族有才華的人,我怕你此刻已經躺在地上了?!庇撵`般的老人對東方影說道?!笆菃??”東方影持劍冷笑,長劍突然如疾風般穿過十步的距離,穿過幽靈般老人的身軀。雪白的劍光在幽靈般的老人身體中來回穿梭,在后面的尼亞利因為被幽靈般的老人身軀擋住視線,根本還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就被透體而過的長劍刺穿要害,如爛泥一般倒在了地上?!翱磥砦沂堑凸滥懔?,沒想到你竟然已經達到如此境界了?!痹緫摫淮檀┑挠撵`般的老人仍舊飄在空中,剛才那疾風般迅速的刺劍好似根本就不是刺入他的身體?!澳闶鞘裁慈??”看著如空氣般被自己刺穿的幽靈般的老人,東方影眉頭輕輕一皺。剛才長劍刺過之時他就感覺有些怪異,明明聽的到呼吸之聲,長劍卻好似刺穿的是空氣?!翱磥砦疫€是大意了,現在你也沒救了,不過總好過你變成亡靈,你安心的去吧?!庇撵`般的老人沒有理會東方影,低頭對倒在地上血流不止的尼亞利說道?!澳恪恪f……給我……力——”尼亞利一句話沒說完,頭一歪停止了呼吸。原本本身就是已經晉身大劍師級別的他并非這么容易死去的,只是東方影太利害,而他卻躲在幽靈般的老人身后?!艾F在給你力量也已經晚了,可惜,可惜?!庇撵`般的老人輕輕的搖頭?!翱上裁??!彪m然面對一個未知的對手,東方影仍然冷靜的站在幽靈般的老人面前?!翱上Я?,他可是我一個好友的后代,我答應過會讓他得到和我一般的力量的,現在卻只有為他可惜?!薄笆菃??”東方影手中長劍突然跳動起來,一道道的劍氣在長劍上聚集著?!皝y劍流?原來你是東方劍的后代,怪不得,怪不得?!笨吹綎|方影此時使出的招式,幽靈般的老人點頭道?!翱磥砟阏娴幕盍瞬簧偃兆??!睎|方影表面雖然平靜,但是心中卻是暗自一震,因為幽靈般老人口中的東方劍便是在種族聯盟里建立東方世家的第一代家主,也是他的祖先?!靶愿褚哺畈欢?,東方家的人看起來怎么都是這個樣子?!庇撵`般的老人自言自語道?!八懔?,你不用出招了,現在的我不是東方劍傳下的那幾招破劍招可以打倒的,可惜我現在還沒有恢復實體,要不然跟你比比劍也不錯的?!薄笆菃??!彪m然幽靈般的老人看似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但是東方影卻不敢有絲毫的放松?!皠e以為我沒看出來,雖然你出來時表現的只是大劍師級別的模樣,但是剛才你出招后,我已經看出你的實力,現在的你的實力已經達到劍圣級別了,不過想到達到劍道中的化劍之境并非一朝一夕就可以達到,如果你堅持不懈,再過十年后你就可以達到化劍之境了?!庇撵`般的老人望著東方影緩慢說道?!笆?,哼?!甭牭接撵`般的老人說的話,東方影冷冷道。雖然他有些佩服幽靈般的老人看穿了自己的實力,但是他無法認同幽靈般的老人說自己達到劍圣之境還要十年?!澳贻p人,別小看化劍之境,你以為現在以心御劍就很了不起了?要達到化劍之境不僅僅是努力就可以,還要經歷一些事才行,像你這樣只是單純的執著于劍,想要達到化劍之境是決不可能的?!薄啊甭牭接撵`般的老人的話,東方影一聲不吭的冷冷望著他?!八懔?,現在我的話你也聽不進去,到時你就會知道了。下次再見時,希望你已經成長,我們人族能多幾個像你一樣的人的話,當年就不會……”幽靈般的老人身體變的更加透明,在空中慢慢消失?!澳愕降资钦l?”東方影收劍回鞘,抬頭望著空中那已經幾乎成透明的幽靈般的老人?!拔业拿衷缫呀浲浟?,如果下次再見時,叫我滅族四號吧?!庇撵`般的老人完全從空中消失,留下一句讓東方影不理解的話?!皽缱逅奶枴睎|方影慢慢念道,長劍突的再次出鞘,劃過地上尼亞利的頸部。同時,艾夏洛特城軍情處?!皥F長,已經守不住了,我們布下的魔法結界就要被打破了?!眮啔v帶著幾個魔法團員在軍情處的空中苦苦支持著剛才布下的魔法結界,先前困住他們的魔法結界雖然消失了,但是同時而來的是早已準備半天的魔法攻擊?!翱磥頉]辦法了,如果這樣讓他們不斷的進攻,我也沒有辦法守住,現在四周的魔法元素也被他們打亂,想瞬移也不行,現在也只有一戰了?!逼咭孤娘h上天空,望著軍情處的魔法結界外的聯盟軍隊,望著那刀劍明亮,氣勢洶洶的士兵?!皥F長,如果在這里展開魔法大戰的話,艾夏洛特城到時會怎樣?”阿芙德雖然也會魔法,但是她從來都沒有見過魔法元素那樣集中過,在軍情處外的魔法元素已經聚集到她對一般魔法戰斗的理解之外了?!按蟾艜У粢话氚?,如果團長沒有控制住,很可能整個艾夏洛特城就變成歷史吧?!倍嗨紶栯y得的主動開口?!笆钦娴膯??”聽到多思爾的話,不會魔法的姆斯急忙問道?!八晕也乓恢辈幌肱c他們正面作戰,不過我實在沒想到僅僅一個聯盟軍隊里就有這么多的大魔法師?!逼咭寡劬Σ[成一條線,一股巨大的魔力從他身體中涌出,昏暗的夜空轉瞬間變成白天,如太陽一般耀眼的魔法光芒在空中出現。這是七夜得到神器中的力量后第一次全力而為,竟然已經無法避免的要進行魔法戰斗,為了減少損傷,他準備以壓倒性的力量將聯盟軍隊全部消滅,以免魔法碰撞后將艾夏洛特城內的無辜的居民也卷入到其中。第五十三章城主七夜正在亞歷等人做出的魔法結界支持不住,七夜準備放手大干一場時,原本在軍情處外不斷進攻的魔法突然停止,接著空中已經聚集起來的魔法元素消散,好像剛才那猛烈般的進攻根本沒發生過一般?!斑@是怎么回事?”在軍情處屋頂上站著的姆斯不解的抬頭問空中的七夜道?!八麄冸y道放棄進攻了?”已經準備好魔法盾的亞歷看著軍情處上空自己等人布的結界自言自語的問道?!耙欢ㄊ菆F長的魔法嚇住他們了,一定是這樣的,要不然那些家伙怎么會停止進攻?!比R特看著空中飄浮著的七夜,雖然對魔法了解不多,但是他也看的出來七夜手中的魔法力量絕對比外面的魔法力量大上好幾倍?!坝腥藖砹??!逼咭故种芯奂哪Хα哭D瞬間收回休內,原本明亮的天空再次恢復成夜幕,微微光亮的月亮再次出現在艾夏洛特城內所有人眼中。一個淡白色的人影從軍情處外的聯盟軍隊飛速過來,來到亞歷等人布下的魔法結界前,他也沒有絲毫停留,只是身上出現一道淡淡的光芒,接著輕輕一撞,就撞進了聯盟軍隊大魔法師們進攻了半天的魔法結界?!安挥镁o張,是東方他來了?!笨辞鍋砣撕?,七夜急忙喝止住下面想要出手的亞歷和萊特他們?!霸瓉硎撬?,害我們擔心半天?!比R特也看清了那個飛速而來的白衣人,不由松了口氣,雖然他不怎么喜歡東方影,但是此時東方影至少比外面那些聯盟軍隊要好多了?!笆悄忝钏麄兺V惯M攻的嗎?”一轉眼,東方影就到了眾人面前,萊特搶著問道?!翱梢哉f是,也可以說不是?!睎|方影淡淡的說道?!澳鞘鞘裁匆馑??可以說是也可以說不是?到底是不是你,你說清楚點呀?!比R特聽的糊里糊涂的,不由急的追問道?!拔抑皇悄昧藗€東西給他們看,現在他們已經撤退了?!睎|方影走到七夜面前:“蘇軾叫我來拿軍令的,他問你要不要幫忙,他已經準備了不少城市官員,只要你需要,他就派過來?!薄败娏钤谶@里。城市官員的話,現在還沒有必要,等我接收了艾夏洛特城后,如果將大批的原官員撤換的話,只會引起他們的恐慌?!逼咭箤④娏钸f交給東方影,拒絕了蘇軾的好意?!澳呛?,如果有事,你只要將煙火點燃就行了,我們四大家族的人一定會在最快的時間趕過來的?!睎|方影接過軍令便轉身離去?!暗降啄隳檬裁礀|西給他們看了?軍令都沒有用,難道還有比軍令更能命令他們的嗎?”在一旁的姆斯對剛才亞歷他們用軍令都
白憐羽沖到他面前,對一面發著抖一面滿臉神氣的王伯說:“還愣著,把他的盔甲給卸了??!要凍死人??!”鋼甲里是皮甲,都蓄滿了水,就算沒把人壓死,也要把人凍死,真不知道這騎士剛才是怎么撐過來的。王伯這才醒悟,慌慌張張就要和詹鎖子一起幫騎士卸甲。騎士卻突然自己揭開了面具。三個人的動作一時都停滯了。面具里面是一張蒼白英俊的臉,英俊到有些秀氣,若不是瘦削的臉龐線條硬朗,看上去簡直像個淮安城里的公子哥??匆婒T士剛才使的蠻力,人人心里都當他是個粗壯漢子,哪里想到會是這么俊秀的一個青年。白憐羽滿腔的激情忽然變做了涓涓細流,彎彎繞繞在胸中溫暖流淌,一肚子話這時卻連一句也吐不出來了。她伸手捏了捏耳垂,不知道為什么那里比臉頰還要燙。還是騎士開口打破了沉默,他大口喘息了一陣子,擋住王伯的手,輕輕搖頭:“軍務在身,不敢卸甲?!薄芭丁眱蓚€店伙一起茫然地點頭?!败妱铡卑讘z羽滴溜溜地轉著眼珠子。這騎士一身重甲,連白馬都是防護良好。按照酒館里那些人所說,東陸就沒有多少重騎。燮王姬野的七百鐵浮屠就號稱天下無敵了,可是那些鐵浮屠據說都是用鐵鏈串起來沖鋒的。另外就是鷹旗軍中有一支強兵,叫什么游擊的,路牽機強襲棗林倉就是仗著游擊精銳。不過鷹旗軍以往行蹤飄忽,除了青石人,知道他們底細的不多,傳來傳去都是謠言。這名騎士……白憐羽的目光落在他左胸的鷹徽上。鷹旗軍和燮王天驅軍都自稱天驅正統,同樣使用鷹徽,只是旗色形制不同,光看這鷹徽還真不知道這騎士的來路。身為宛州人,白憐羽愛憎分明,要是王伯費了老大力氣救出來的是一名鐵浮屠,白憐羽當然心中別扭。她心思轉得快,伸手把那支魚叉又拿在手里。騎士咳了幾聲,稍稍閉目養神,開口又問:“這是哪里?”王伯口快:“落花溪??!”白憐羽咬著嘴唇,把魚叉捏得緊緊的。騎士顯然知道落花溪的名字,面上掠過一絲喜色,接著又問:“那錦屏大營可是不遠了?”王伯答道:“不遠不遠,就是九里多地啦!”騎士雙臂在地上一撐,用力站了起來:“那便好!”看他的意思,竟然這就要去錦屏大營。白憐羽急了,雙手一攔:“這怎么去?”騎士愣了一下,明白過來:“還沒有謝過幾位援手,不過軍務緊急,容我回頭再來答謝?!痹捯怀隹?,白憐羽就知道自己莽撞了,若這真是燮軍的鐵浮屠,自己怎么可能攔得???當下轉了聲氣,結結巴巴地說:“不是答謝,不是……”眼光一轉,看見馬臀上居然有一支削去箭羽的箭桿,登時有了說法,“你的馬已經帶了傷,剛才又脫力了,現在連個鞍子也沒有,要怎么跑?!彬T士原想說光背馬也得跑,可是看看白馬的四肢都在微微發抖,喘息聲沉重急促,不由也是一陣心痛。白馬的牙口已經老了,一夜跑下來已經不易,何況還帶了傷。白馬是界明城的坐騎,在軍中地位畢竟不同,跑的時候他盡可以毫不顧惜地驅策,可是現在停下來就再不忍心騎上去,一時也沒有計較。白憐羽見他心思活了,連忙趁熱打鐵:“現在就是跑死了這匹馬也未必到得了錦屏。你又有什么了不起的軍務,連歇息一口氣都不可以?”一心只想套出他的話來。騎士擰著眉頭,像是自言自語:“什么了不起的軍務……十萬百姓的性命啊……”十萬百姓,那正是青石的居民。聽到這一句話,白憐羽的表情馬上就活了,握緊了拳頭問:“你難道是鷹旗軍的么?”落花溪 中騎士意外地瞥了她一眼,像是沒想到這樣一個姑娘也知道鷹旗軍。這一下兩個店伙也激動起來。鷹旗軍先是強襲棗林,燒了燮軍的糧草,接著協防青石,阻了姬野十六萬大軍一個月,在宛州民間已經被傳成了神話一樣的人物。王伯沒想到自己居然救了一名鷹旗軍,臉上幾乎放出光來,忙不迭地說:“英雄還請到小店歇息片刻,我們店里雖然沒有馬,健騾還是有兩頭的,我們可以套車送你,是吧,大小姐?”說到最后才想起需要請示白憐羽。白憐羽滿心興奮,哪里會拒絕,用力點了點頭。騎士苦笑一下正要拒絕,聽見后半句話就不再猶豫了,眼看白馬是載不動最后這九里路的,要早點趕到大營,看來真需要這酒館里的騾車??匆婒T士答應,王伯笑出了聲來,大聲說:“英雄請!”鷹旗軍在青石出了大事,這聲“英雄”聽起來顯得尤其刺耳,騎士皺眉說:“不要叫我英雄,我叫索隱?!啊昂煤煤?,”王伯連聲答應,“索英雄請!”索隱張了張嘴,想想還是搖了搖頭,不再爭辯了。他抓住馬韁繩,輕聲對白馬說:“好了,不叫你再跑了?!闭Z氣親密溫柔,聽得白憐羽竟然有一絲妒忌。過了落花溪,白馬疲態頓現,走得一瘸一拐。索隱滿心憐惜,正想摟住馬脖子撫慰一番,忽然覺得天旋地轉,只聽鎧甲碰得叮當作響,眼前便黑了下去。脫力的豈止是白馬,索隱本來是右路游擊,穿不慣這重甲,一夜狂奔下來,都是靠一口氣撐著?,F在心思安定下來,這口氣就吊不住了,何況還是一身灌了水的重甲,他身子歪一歪,人就倒了下去?!八饔⑿?!”兩個店伙大驚失色,連聲呼叫。倒是白憐羽冷靜了下來:“沒事的,就是累壞了,你們去把車趕出來?!彼麟[連盔帶甲只怕有兩百多斤的分量,他們三個抬是抬不動的。詹鎖子答應了一聲,牽了那白馬就要往酒館里去。白馬卻是連聲哀嘶不肯離開。白憐羽知道白馬戀主,也不強求,揮手讓兩個伙計先去趕車,自己在這里陪伴白馬和索隱。鵝黃的緞子短衫和白色的南絲長裙都沾滿了泥水,白大小姐平日里最愛干凈,這時候卻全然不顧。她跪在泥水里面用帕子輕輕擦這鷹旗軍人的臉。手指隔著帕子滑過他英挺的輪廓?!八麟[么?”白憐羽默默念他的名字,他是做什么的?他從哪里來?他有什么樣的緊急軍務?雖然是昏迷中,白憐羽也能從他的眉宇之間看到森森的殺氣,盔甲上的斑斑血跡更是腥味刺鼻。這些都是她以前從來沒有看到過的,冰冷的感覺讓她心里發毛。白憐羽心里有種奇怪的感覺,故事里那種橫戈沙場的好漢就躺在眼前泥水里面,曾經那么遙遠,現在卻這么近,好像世界的兩極接到了一起??墒撬皇呛艽_定這是不是她一直憧憬的東西。熱切的心情底下,她似乎能聽見一絲壓抑的警告在滾動?!昂娦!彼鋈缓軣o稽地想起了那名烈火軍說的話,面上的表情一時凝固了。索隱覺得臉上熱乎乎的,猛地睜開眼就想跳起來,可是身上沉重,哪里跳得動。鎧甲叮叮當當亂響了好一陣子,才抬起頭來,就看見眼前一張紅彤彤的臉蛋,鼻尖細細的幾滴汗珠,正是白憐羽,手里還拿著一塊熱氣騰騰的巾子。把索隱弄上車就花了老大功夫,因為他先前一句話,店伙們又不敢幫他除去鎧甲,連腰刀弓壺箭囊也都留在身上。好容易拖回酒館,往廳里一放,兩個店伙就只有大口喘氣的份兒了。別說他們,白憐羽只是幫索隱坐起身來,也出了滿頭的汗。索隱晃了晃頭明白過來,臉色“刷”地白了,伸手抓住白憐羽的胳膊問:“多久了?”白憐羽知道他著急,勉強笑了笑:“可沒多久,才到店里你就醒了呢!”說到這里就笑不動了,索隱手勢太重,抓得她忍不住咬牙切齒。索隱這才醒悟,慌忙松開手,滿臉都是惴惴,看得白憐羽又是“撲哧”一下笑出聲來。索隱頗為尷尬,只好略過這個話題,遲疑地說:“那……騾車備好了沒有?”白憐羽點了點頭又搖搖頭:“騾車是好了,只是你現在這樣子,也不知道走得了幾步。不如稍稍歇息一下,喝一口溫酒。磨刀還不耽誤砍柴的功夫呢!”索隱只覺得四肢酸軟,知道白憐羽說的是實情,也不推辭:“也好?!彼阋豢跉?,搖搖晃晃地站起來找個凳子坐下,“酒不必了,倒是渴得厲害,麻煩姑娘給倒碗涼水來?!本起^的凳子都是雜木打的,竟然沒有被他坐爛。白憐羽有些猶豫:“才在落花溪里濕透了……”索隱摸摸心口:“這里熱著呢!”白憐羽知道他心中焦慮,滿腔都是熱氣,點點頭,去廚房里端了一海碗的清水出來放在桌上。索隱剛要去端,白憐羽極快地伸伸手,在清水上撒了一把糠粉。王伯的臉色一下又拉了下來,這糠粉是白征羽釣魚用的餌料,都不是給人吃的,白憐羽這樣戲弄“索英雄”,未免太過任性。索隱也愣了一下,隨即恍然,沖著白憐羽微微一笑:“多謝姑娘細心?!睆膸讉€人見到索隱,他就一直是憂心忡忡的樣子。這一下笑容溫和,眉宇間的殺伐之氣都如冰雪般消逝了,人人都覺得親切。不過索隱這么一說,王伯就算是一頭霧水,也知道白憐羽不是淘氣了,教訓的話也就說不出口,只好在旁邊插嘴:“索英雄,你那白馬傷得不輕,過會兒咱們去錦屏大營順便請個騾馬郎中回來?!彼麟[小口喝了幾口清水,心下也頗為難。若是能求到救兵,白馬恐怕也跑不動歸程。然而這都還是小事,現在也沒辦法,一切只有指望錦屏大營了。幾個人這頭說著話,先前那兩位北方客人中黑面皮的那位走了過來。他堆了一副笑臉,拱手說:“這位索英雄難道就是赫赫有名的鷹旗軍人么?我們兩個雖然只是做小生意的,也一向傾慕鷹旗軍力抗大燮的威風??!”這話說得很有點官腔,索隱不是言辭利落的人,一時不知道如何回話,只好欠了欠身子回禮。那黑面皮的繼續說:“咱們兄弟兩個可不是故意偷聽,方才這兩位大哥說話聲音不小,不巧讓我們聽見了,索英雄可是要去錦屏大營?”索隱愣了一愣,點點頭,心下微微覺得有些不妥。這一趟錦屏求援是急中之急,鷹旗軍為此出動三百左路游擊佯攻襲營,界明城更是把坐騎都借給了自己,算得上重大軍機?,F在這個小酒館里倒是人人都知道他的去向,感覺不太對勁。黑面皮見機極快,看到索隱神色猶豫,連忙澄清:“索英雄不要誤會,我們無非是感念鷹旗軍英勇,想盡點綿薄之力?!辈淮麟[詢問,他接著說,“我們都是小人物,當然沒有什么本事,不過正好都是愛馬的人,兩匹坐騎雖然沒有索英雄的白馬神駿,總也比騾子跑得快些。索英雄若是愿意,我們送你去錦屏大營可好?”索隱眼睛一亮,也不喝水了,急切地說:“果然?那要麻煩兩位了?!焙诿嫫す恍Γ骸澳睦锬睦?,不足掛齒?!蓖醪犚姏]有機會送索隱去錦屏,頗覺得失望。不過他也明白軍機緊急,能早點到錦屏總是好的,慌忙說:“索英雄稍等,我給你包兩個饅頭?!彼麟[心頭一熱,想要推辭也晚了,王伯已經一溜煙跑去廚房。索隱只能對白憐羽說:“還要把白馬托付給姑娘和這位大哥了?!卑讘z羽不知道想到什么,心中有些疙瘩,沒有回答,詹鎖子這頭接上:“索英雄放心,咱們把它當一等的貴客供著?!闭f話間,那白面皮的客人不知道從哪里牽了兩匹馬出來,身材高大毛色油亮,果然是難得的好馬。索隱原來還擔心這客人的馬扛不住自己的一身重甲,看見這兩匹馬頓時放心。黑面皮知道他心思,趕緊說:“我們這兩匹馬腳力強健,盡可以馱得動索英雄。你一匹,我們兩個一匹,趕去錦屏大營最多是一盞茶的功夫?!彼麟[點頭道:“果然是好馬?!睂晌豢腿斯斯?,“如此多謝了?!庇譀_白憐羽幾個拱手說,“大恩不言謝。外面道路泥濘,幾位還是留步吧!”索隱說出這話,白憐羽面子嫩,就不好再跟出去,只得狠狠咬了咬嘴唇說:“那索大哥多保重?!辈恢挥X已經把索英雄的稱呼換成了索大哥,又不知道為什么心中頗有怨懟,也不目送他們離開,扭頭往廳里走。索隱一身重甲,上馬也是個麻煩事。那馬畢竟不像白馬受過訓練,會伏下身來載主人。兩個客人倒是熱心得很,半跪在那里硬是把索隱托上馬背。索隱滿面慚愧地說:“實在是勞動二位了?!卑酌嫫さ目腿藫垡粨坌渥?,道:“能把天下聞名的索英雄托上馬,哪里是勞動,實在是小可的福氣?!彼麟[笑了起來:“倒不知索某有那么大的名氣?!卑酌嫫さ目腿诵Φ溃骸八饔⑿鄄槐刈灾t,冰牙箭……”三個字一出口就知道不對,硬是把后面的“逐幻弓”咽了回去。白憐羽才走回兩步,正好王伯捧了一個大包裹奔出來,急匆匆地問她:“怎么說走就走了,不是說包兩個饅頭的嗎?”白憐羽沒好氣地說:“你包兩個饅頭也要那么久,還怨別人?!蓖醪溃骸澳阆惹白尠⒕弥蟮那逅~好了,我就順便包一下嘛!”“清水魚?”白憐羽重復了一下,那是那兩位客人說今天斥候會出來她才叫廚子阿久準備的。這一瞬間,心里頭一亮,忽然知道剛才心里的疙瘩是什么。這兩位客人承認是北邊來的,她只當他們是翻山越嶺走的小路,若是騎了這樣兩匹好馬,當然要走官道。燮軍早封了南下的官道,索隱顯然也是浴血殺出重圍的,那這兩位客人怎么就走得下來?想到這一層,白憐羽的心中一涼,心里空白一片,想也不想,拿起那支擱在桌邊的魚叉就往外飛奔。王伯被她唬得一跳,險些把包裹都掉在地上,忍不住大聲抱怨:“大小姐??!”白面皮知道自己說錯了話,黑面皮早拿眼睛瞪他,手也縮進了袖子了。倒是索隱似乎沒有聽出什么異常,反而一副被撓到了癢處的模樣,臉上微微帶著笑意,只是不好意思自夸。白面皮總算松了一口氣,含含糊糊哼了幾聲就想蒙混過關。兩個人正往自己那匹馬跟前走,忽然門口沖出一個白憐羽來,拎著一支魚叉指著他們兩個氣喘吁吁地說:“你們……你們……”急切間竟然說不出“你們”什么。白面皮與黑面皮對視一眼,知道行蹤敗露,一步搶到馬邊,從鞍邊抽出兩柄短弩來。正要轉身,就聽見索隱冷冷地說:“既然知道冰牙箭、逐幻弓,難道不知道別跟拿了弓箭的索神箭作對么?”十月二十七,夜天光早暗下來,雨是停了,云卻沒散,星星和月亮都看不見,南暮山退縮在黑暗里面,變成一個塞滿了視線的巨大影子。酒館里燈火通明,連一邊的落花溪也被映出一片一片明亮的波光來。燈光波影里面,人聲喧嘩,笑語如潮,真正熱鬧得很。這多少得算一件稀罕事情。酒館離錦屏還有些路,往日里的客商多在黃昏時分就散去,北上的自然早趁著白晝去了,南下的也得趕去錦屏投宿,只有些鎮里的閑人在這里消磨。然而人若少了,趣味也少,不待夜深,那些閑人也要離去。這次的情形大不相同。錦屏鎮里的人從黃昏時分一批批趕到酒館來,不但塞滿了正廳,水榭里也是人頭涌動。眼下已經近了二更,錦屏來的官道上還能聽見一陣陣的馬蹄聲響,看樣子怕是要加座了。王伯和詹鎖子早忙得滿頭出油,精神頭倒是好得很,因為這滿座的客人嘴里傳說的都是鷹旗軍那位索隱索英雄的故事。說起來,這位索英雄還是他們白日里親手救下來的。想到這份兒上,詹鎖子的胸膛固然挺得比鼻尖還高,王伯就更得意,手里還托著兩盤醬牛肉,站在堂中就嘩啦啦地開吹。難得點了菜的客人也不催他,要不是白憐羽時不時沖上來收收他的筋骨,只怕這酒館里一半的桌面上都得空空蕩蕩的。青石和錦屏的消息斷絕已經有些時日了。燮軍在青石圍城之初就把東大營設在了南下的官道上,后來又逐空了南暮山上那些村子,山嶺上也滿是燮軍的斥候,當真是連只狗都逃不出來。只是,到了流言都聽不到的時候,誰都知道青石戰事吃緊了。青石之戰關系到宛州大局,縱然是販夫走卒之流也沒有不關心的。今天下午,忽然有青石來的信使出現在錦屏鎮上,這本身就是天大的消息,更何況索隱還不是一個普通的信使,就算錦屏人不知道鷹旗軍的三路游擊,那一身沒人見過的重甲也足以說明他身份不凡。索隱的到來震動的不只是錦屏大營,只怕連沁陽、淮安都能聽見那匹奪來的北陸戰馬的蹄聲。酒館里的人,見過索隱的腰板都要直些,王伯說話就更加氣粗,也難怪他可以端著牛肉盤子顧盼自如了,一段在水里救人的故事也不知道講了幾遍,儼然覺得自己已經成了宛州的救星,只差沒有去取一身盔甲穿上站在正廳中間讓大家瞻仰。倒是平時活潑跳脫的白憐羽沉靜了許多,只是豎著耳朵聽,卻沒有什么話說,不知道是不是被嚇到的關系。不過,盡管客人們一再提起索隱的俘虜,酒館里的三個人卻誰也沒有跳出來說那是兩個燮軍的探子。也不僅僅是因為索隱離開時的囑咐,而是因為這事實本身。即使白憐羽這樣無法無天的大小姐也能體味到這個事實背后的陰冷。整整一個下午,他們三個都沒有再提這個碴。這感覺說不清楚,總覺得比南暮山壓下來的影子還要巨大還要黑暗些?!八魃窦?!”一個絡腮胡子大聲說,“什么是索神箭你們知道么?四百步有多遠你們留心過么?人頭才那么大!”他用手比劃,“那么遠,索神箭說射他左眼就決不會射到他右眼。嘖嘖!要我說,這就是鷹旗軍第一能人了?!薄跋拐f!”有個野兵模樣的漢子搖頭,“你要說索神箭如何了得,那也由你??墒钦f什么四百步箭無虛發……你知道什么?若非床弩,哪里有能射四百步的弓箭?”他說著從腿邊的弓囊中抽出一柄弓來,“我這柄弓是云中柳氏的河絡精品,當初花了我整整兩百個金銖。如此良弓,過了兩百步也沒了準頭。你道射箭那么簡單?弓力夠強就可以了么?四百步,就是離弦的時候吹上一口氣,那箭也偏了幾十步了?!苯j腮胡子漲紅了臉,大聲說:“你射不到,別人就射不到么?云中柳氏又有什么稀奇,如今連趕馬的漢子都能帶柳氏的刀劍?!彼谏砩蟻y摸了一陣,拔出一把切肉小刀來,“我若說這刀是云中柳氏的,你信不信?”那野兵微微搖頭,滿臉的不屑:“你不要胡鬧了。只要你能把我這柄弓拉開三成,什么都由你說?!苯j腮胡子也不傻,看那弓堅實厚重,知道自己多半拉不開,微微有些躊躇。有人認得這是白水來的野兵頭目鄭唯勇,大聲附和說:“白水鄭五爺是宛中第一條好漢,那是響當當的名號,他說的怎么會錯?咱們都敬佩鷹旗軍神勇,你說索神箭了得我們也聽得高興,可多少得有個譜??!”絡腮胡子大怒,“啪”地一拍桌子站了起來:“合著鄭五爺會射箭,我這就成了瞎說?你又不認識我,怎么知道我說得沒譜?”他四下一望,指著個禿頭說,“廖禿子,你知道我,你告訴他們,我是哪里人?”眾人的眼光一下都落在廖禿子身上,這人在錦屏開了家皮貨行,認識他的人不少。廖禿子見眾人都看過來,緩緩點頭說:“這位敖兄弟過去在棗林收皮貨,打起來以后才跑到錦屏來,那是沒錯的?!甭牭健皸椓帧眱蓚€字,大廳里的喧嘩聲登時小了不少。鷹旗軍首戰火燒棗林,這是青石戰役宛州軍頭一次大勝,人人都聽得熟極了。那個姓敖的絡腮胡子見眾人都不做聲了,拍拍胸膛說:“索神箭我可不是頭一次見,只是頭一次遠了看不清面貌。那時候鷹旗軍燒了姬野的糧倉,帶著我們出棗林。老百姓走得慢,燮軍的騎兵跟著我們過了草葉橋,眼看就要趕上來,索神箭回身三箭,把打頭的燮軍射倒了四個,嚇得后面的騎兵都退了回去。鷹旗軍后衛趁機燒了草葉橋,我們才能逃得出來。索神箭是在林子邊上射的箭,這我可是親眼看見的。從林子到草葉橋,正經四百一十七步,這也是我自己數出來的。你們若是不信,那我也沒辦法,要說我胡扯……嘿嘿,我憑的是自己的眼睛,你們憑的什么?”酒館里靜悄悄的,就是那個白水鄭唯勇依然是將信將疑的神色,倒也沒有再出言譏諷,只聽見白憐羽脆生生的聲音:“敖大哥,你說索神箭放了三箭,怎么能射倒四個人?”聽見有人說索隱的好話,白憐羽自然是一千一百個樂意,不過這絡腮胡子的話多少有些奇怪,她也忍不住出聲詢問。錦屏鎮上的人每日里只是聽說青石如何,沒幾個真見過燮軍的。絡腮胡子親身經歷棗林大火,大家都被他鎮住了,一時不敢多嘴。這時候聽見酒館的白大小姐發問,紛紛點頭私語。本來絡腮胡子沒把這話說明白,就是故意賣個關子。這時候聽見白憐羽的問題,真是撓到了癢處,端起面前的酒壺就要鯨飲一口,不料酒壺輕飄飄的竟然空了,面色不免尷尬。詹鎖子反應極快,想也不想就從旁邊的桌上拿過一壺酒來送到他手邊。旁邊那桌人也是一臉的猴急,哪顧得上跟詹鎖子計較。絡腮胡子長飲一口,滿足地嘆了口氣,道:“這就要說起索神箭的冰牙箭、逐幻弓了?!彼匆谎坂嵨ㄓ抡f,“這位鄭五爺是練家子,說的多半不錯;不過你的弓箭再怎么精良,那也是云中買來的,有些兵器可是多少錢都買不到?!边@句話一說,酒館里的人多有點頭的,絡腮胡子更加得意,聲音也高了起來,“我過去聽說楚衛國白毅白侯爺的追翼弓、長薪箭是天下神兵,不過白侯爺是高官,等閑不上陣,誰也不知道有什么人死在那長薪箭下。索神箭這副弓箭可就不同了,聽鷹旗軍的人說是從巫妖峒的流浪羽人手里得來的,三十三支冰牙箭每支都鑄著秘道咒文,不僅射得遠,而且連重甲鋼盾也擋它不住,也不知道有多少燮軍死在他箭下。那天的燮軍也不是尋常兵馬,黑旗黑甲,樣子剽悍得很,舉著一桿大旗就沖過橋來。索神箭從林子里沖出來老遠地喊一聲‘索隱在此’,那些燮軍大概知道厲害,立刻就有兩個兵擋在那舉旗子的兵前面。說起來,我那時候才跑過橋頭不遠,真是跑得腳都軟了,口干舌燥?!彼f到這里,仿佛也口干舌燥了一樣,端起酒壺又是一大口。這時候酒館里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心中暗暗罵他:誰要聽你跑得累不累?偏偏又吃他賣的這個關子,誰也不敢說出口來??偹憬j腮胡子頗有眼色,接著又說:“我實在是跑不動了,坐在地上一回頭,正好看見索神箭的箭射過來。一團藍光!真是一團藍光!當前的一個燮軍明明是著了甲胄的,卻好像只穿了層紙,胸前‘嘭’地一亮,人就掉下來了。接著的那個燮軍更倒霉,第二箭沒有奔著他胸前去,我只看見那藍光一閃,人頭飛起來老高;那箭接著往后飛,正好射進那個打旗子的燮軍嘴里。要說那些燮軍也真頑固,轉眼倒了三個,第四個還沖過來搶那面旗,結果又被索神箭一箭穿心。索神箭射了三箭,殺了四個燮軍,那面繡著老大一朵花的赤旗也倒了。后面的燮軍可嚇壞了,連忙退過橋去。鷹旗軍的人就沖過來把橋燒了,那面旗子也撿了去?!苯j腮胡子口齒便利,又會掌握輕重緩急,這個故事講得生動精彩,就如親身重歷一般。眾人聽到這里,都是鼓掌歡呼。雖然早聽過鷹旗軍火燒棗林倉的故事,可從來沒聽說撤離時還有這么一段驚心動魄的故事。青石城里有一面燮軍雷烈之花的軍旗,這也是有人說過的,卻不知道是這樣的來歷。也不知道這姓敖的絡腮胡子早去哪里了,一直也沒有在酒館里露過面。白憐羽更是低頭微笑,心想:“這下可聽見了一個值三壺落花春的好故事,等哥哥回來了便要講給他聽?!钡缺娙税察o些,絡腮胡子又說:“這么著,三箭四命。鄭五爺,不是我瞧不起你,你手里那副弓箭可射不出這樣的威風來?!编嵨ㄓ曼c點頭說:“三箭四命倒也罷了,那種神弓奇箭實在也要有緣人才配得上。只是這存亡定危的本領,挽狂瀾于未倒的氣概,三個鄭某加起來也趕不上。這位索隱索神箭果然是英雄好漢,待我回營去找他。若是索神箭看得起我,鄭某定要敬他三大杯?!彼似鹨槐苼?,“敖兄,我剛才胡言亂語,那是沒有見過世面,這里賠罪了?!闭f完一飲而盡。這個鄭唯勇是白水數得上的好漢,能當眾認錯,也算氣度不凡。絡腮胡子心下激動,拱手說:“不敢不敢。說句實在話,咱們宛州人日日都是在商言利,若不是姬野來打青石,咱們又怎么會知道有那么多鷹旗軍的英雄好漢?東陸人人都知道宛州人重利,向來尊商輕武。早在蠻族南下的時代就有笑話說,指望宛州人去打仗,得等到公雞下蛋才行。其實那不過是沒有逼到極處,被逼得狠了,狗也會跳墻,何況咱們七尺高的漢子。我敖某不過是個小商人,不比鄭五爺弓馬了得,可我知道什么是背井離鄉什么是家園凋零。要是宛州軍今日北上青石,我頭一個來給宛州軍領路?!苯j腮胡子這番話說得極為誠懇,眾人都轟然叫好。酒館里眾人都是滿懷激情,氣氛熱烈得好像生了一團大火,連白憐羽都捏著小拳頭咬著嘴唇想:“等索大哥回來取馬,我就跟他到青石去打仗!”全然不顧自己連弓也拉不開的事實。歡聲笑語里面,突然聽見有人說:“方才一位老兄說看見索神箭一身鋼甲,那是刀槍不入的?,F在這位敖兄又說索神箭冰牙箭無堅不摧。我就奇怪了,要是用逐幻弓、冰牙箭去射那鋼甲,到底是射穿射不穿呢?”這問題問得刁鉆古怪,眾人都愣了一下。王伯說:“當然射不穿?!迸c此同時,絡腮胡子也大聲說:“當然射得穿?!眱蓚€人對對方都是怒目而視,分明覺得是別人說錯了。這情形十分怪異,白憐羽不由“噗”地笑出聲來。大家正僵在這里,那人又說:“這位說索隱神箭無敵,那位說賀南屏神力驚天。我們可還沒算上界明城界帥的刀、尚慕舟的槍、鷹旗軍左路游擊的一千重甲、青石金矩軍的銅弩鋼車,還有扶風營的死士和秘道家哩!那么多了不起的英雄好漢在青石,那么多熱血男兒在錦屏,姬野好像早該被打敗了??!不知道青石城里被圍困的是誰?”先前的問題還有些許搞笑,等最后這句話說出來,人人都知道那人是當頭潑來一盆冷水。想一想,那人卻又沒有說錯,眼下岌岌可危的可不正是青石城么?錦屏大營可不就是沒有往北挪一步么?有咽不下這口氣的客人,站起身來朝著那人說話的方向罵道:“哪里來的狗娘養的……”許多人聽得心中快活,都以為罵得結實,不料那客人一句惡語剛出口就咽了回去,臉上表情十分古怪。被罵的那人走出來,中等身材,一身的青緞衫子十分華貴,手里輕輕搖著一柄鯨骨蝠翼的灑金扇子,面色黧黑,四方臉,眼睛似笑非笑,嘴里念叨著:“錯了錯了,我可不是狗娘養的。知君仙骨無寒暑,千載相逢猶旦暮。諸位,這詩說的是誰呢?乃是本朝興安公爵白長慶老大人?!彼h顧一下,把扇子收起來往手中一敲,“便只有我是上等人!”原來正是酒館主人白征羽。白征羽平時說話有趣,從來也沒有拿過那捐輸公爵的架子,這時候說出如此話來,人們也知道他是說笑,只是不知道他到底賣的什么關子。有個客人就笑吟吟地問白征羽:“倒要請教公爵大人,若依上等人的看法,這索神箭倒是為什么來的?”白征羽豎起手指搖搖:“若是依上等人看……”他也繃不住了,笑出聲來道,“這哪里需要什么看法,用腳趾頭想也知道,青石完蛋了?!卑讘z羽怒道:“哥!你亂講什么?”白征羽把手一攤:“我哪里亂講了?這里這么多客人亂講你聽得興致勃勃,你哥說兩句老實話,你倒不樂意了,這是什么道理?”白憐羽說:“你開玩笑也別拿青石作話題嘛!那么多事情可以讓你說笑的?!彼雷约哼@個哥哥行事說話一向古怪,只是錦屏人心中何曾沒想過青石戰敗的結果。姬野窮兵黷武以戰養戰,他吞下的地盤就好像被野火燒過一樣干凈,若是青石門戶被擊破,那不是整個宛州都要遭殃?白征羽再怎么嬉皮笑臉,也不該拿這個事情來開玩笑。酒館里的人多半面色沉重,想的都跟白憐羽一樣?!澳阍趺粗牢沂情_玩笑?”白征羽一臉的冤枉,“我難得說正經的,你反而說我說笑。我來問你,青石被圍城一個月了,幾時派過信使來錦屏?”白憐羽答不出來?!澳銈冋f說,”白征羽繼續問,“光聽說鷹旗軍交戰,錦屏這里幾時看見過鷹旗軍的人?”白憐羽還是答不出來。鷹旗軍出夢沼直赴青石,首戰棗林,再戰偏馬,三戰呼圖,都是青石以北,從來沒有來過南邊。就是在圍城之前,來去的青石信使也都是筱千夏的私兵。眾人傳說鷹旗軍如何神奇了得,很大程度上也正是因為沒有多少人見過這支神秘的軍隊。見到大家沉默,白征羽趁熱打鐵:“圍城一個多月,錦屏沒有出過一兵一卒,青石都能自持。到現在,反而派出了信使,還是這樣了得的一位神箭索隱,殺出燮軍包圍來錦屏,你以為會是什么好事情么?”白憐羽沉默不語。其實白征羽說的不是什么新鮮事兒,稍稍一想就能想到,只是酒館內的人有誰肯往那個地方去想,即便是聽到白征羽說得不錯,心中也要抗拒一番?!翱墒恰墒恰卑讘z羽皺著眉頭,“就算是青石戰事吃緊了,那索神箭也來了??!沒有宛州軍青石都撐了那么久,現在錦屏四萬人馬出去,還怕解不了圍?”“哈!”白征羽把頭一抬,“你個小呆子,那么久了錦屏駐兵沒有出去,為啥青石撐不住了反而要出去?”“哎……”白憐羽答不上來,只覺得哥哥的說法有哪里不對,但又說不上,只能嘴硬道,“那你怎么知道……”想到哥哥往日的舉動,白憐羽止住了話頭。白征羽自然知道,白征羽總往錦屏大營里跑,宛州軍諸將都與他相熟,商會的人更不用說,淮安的江老板都喜歡找他說話。白征羽雖然說話行事有些怪,心思卻最是快捷,她做妹妹的自然有數。今日里白征羽都泡在錦屏大營,想必是知道些什么,直接見到了索隱也說不定?!霸趺礃??”白征羽得意洋洋地左顧右盼,“你們說說看,我要是講一個索隱進錦屏的故事,是不是也得值一壺落花春一條清水魚??!”大家神色急切,卻沒有人出聲呼應。故事還沒有開始說,人們就已經感覺到那個不好的結局正在步步逼近。一片安靜里面,只有白征羽在大呼小叫:“還不快給我拿酒來?”索隱的重甲良駒在宛州本來顯得稀罕,滿身的殺氣更是錦屏大營都覺得陌生的東西。他這樣走在錦屏鎮上實在引人注目。還不曾進大營,消息就報到了江紫桉的帳前。江紫桉垂下長長的睫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過了一會兒忽然展顏一笑:“白公子,來的是鷹旗軍的勇士呢!一道去看看?”江紫桉的眸子是極深極深的紫色,紫得近于黑,笑吟吟投過來的這一眼說不出的動人。只是那在白征羽看來,那深紫色的巨浪是這樣強大,幾乎要把他淹沒,讓他難于呼吸應答?!鞍坠酉胧裁??”江紫桉好奇地問?!安桓?,”白征羽把一張黑臉漲成了尷尬的顏色,“江老板……這個……江老板實在是天下美色?!薄皳溥辍?,江紫桉掩嘴一笑,這次的笑容輕松許多:“白公子名不虛傳,果然會說笑?!闭f著徑自走出帳去。帳中的兩個侍女和白征羽對視一眼,額頭上隱隱約約都是冷汗,心下的念頭卻是不同。這兩個侍女容顏艷麗,是魅族的秘道家,已經跟了江紫桉好些年。若是旁人在江紫桉面前這樣無禮,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惟有這古里古怪的白公子,江紫桉待他厚些,這樣輕薄的話說出來,江紫桉也不過是一笑。白征羽想的是江紫桉方才的一笑。明明是明亮嫵媚的眼波,白征羽卻從里面看出巨大的殺機來。江紫桉是怎么樣的女子,白征羽是知道的。二十出頭的年紀,就能統領宛州的商會,星辰一般靚麗的容顏下面會是怎么樣的手段?他不知道江紫桉是否看出他方才的驚慌,但是顯然,這一次,江紫桉并不想跟他為難。他跟上兩個侍女的腳步,朝項之圭的大帳走去。項之圭的大帳分了兩層,前帳是商議軍機的地方,后帳的七張椅子是給商會領袖們準備的。名義上,項之圭是宛州聯軍的統,;實際上,任何一個聯軍士兵都知道,也許在交戰之中他們都不用理會來自中軍的號令。項之圭自己也很明白這一點。他本來也算是一代名將,心氣卻平和得很:“要我做怎么樣的元帥,我便做怎么樣的元帥?!比羰敲靼琢俗约旱慕巧?,于人于己都會方便很多。落花溪 下索隱卻好像不知道這一點,這也不能怪他,鷹旗軍鏖兵青石,都是硬碰硬地作戰,又哪里知道錦屏大營里的錯綜復雜遠勝于戰場呢?白征羽站在江紫桉的身邊,想像著索隱臉上的神色。這個疲憊的武士,一定對錦屏充滿了希冀吧?他這樣急切地想要描述青石的狀況,得到的無非是項之圭的柔聲安撫。白征羽看看后帳,是啊,七張椅子上才坐下了五個人,還沒到進入正題的時候呢!“這是云中葉然將軍?!表椫缜謇实穆曇粲腥绱猴L拂面,卻只能讓索隱的心中更加焦躁,“云中葉氏,名將之血??!葉然將軍年紀輕輕,雖是葉氏旁支,可也是葉雍容將軍的親傳,與索將軍同是少年英杰。正該多多親近?!薄斑@未免抬舉索隱了?!彼麟[終于按捺不住心中的火氣,“葉將軍是名將之血,索隱不過是鷹旗軍一名小小的弓箭手,怎么敢高攀!”項之圭大笑起來:“如果鷹旗軍里小小的弓箭手都有神箭索隱的本領,那鷹旗軍堪稱天下無敵了?!彼麟[咬著牙,自己是來搬救兵的,項之圭畢竟是老狐貍,一句話就點出了要害。他清了清嗓子:“項帥,不知道人齊了沒有?”“齊了齊了?!表椫缑Σ坏攸c頭,后帳的七張椅子都坐滿了,他是知道的,“我們這宛州聯軍是宛州各地的子弟兵啊,與鷹旗軍不同,所謂人多好辦事,然而也有人多口雜一說。所以要諸軍將領都到齊了,才好請索將軍說話?!薄笆?,多謝項將軍?!彼麟[點點頭,“索隱連夜穿越東大營到錦屏來,實在是因為青石情況緊急……”“??!”項之圭吃了一驚,“原來索將軍殺出重圍,還不曾稍作歇息。我真是老糊涂了,這邊安排酒菜,我們邊吃邊談?!薄绊棊?!”索隱爆發了,“青石城危在旦夕,索隱提著腦袋闖到錦屏,可不是為了一頓酒飯?!表椫绲共簧鷼猓骸澳鞘钱斎涣?,青石是宛州門戶,安危涉及宛州千萬百姓,索將軍心急如焚,項某雖然老朽,也一樣理會得。只是索將軍久在軍旅,也知道拔營不是一盞茶一頓飯的事。就算索將軍要帶頭沖鋒陷陣,一樣要吃飽了才有力氣。你說是不是?”沒來錦屏的時候,界明城就告訴索隱這次任務棘手。錦屏大營一直推托兵力整合不佳,沒有作戰能力,遲遲不肯按照青石防衛戰的計劃派出兵力破壞燮軍補給。這一次能不能搬來救兵事關青石存亡,索隱就是有再大的怒火也只能往肚里咽。他在戰場上是把好手,人也機靈,卻不曾見過官場上的手段,被項之圭幾句話堵得說不出話來,只有深吸一口氣,再不做聲,一直等到項之圭安排妥帖了,才開口問:“項帥,不知道現在是否可以報告軍情了?”項之圭道:“索將軍不要怪我啰唆,青石之戰牽涉重大,我也不敢等閑視之。剛才已經安排了沙盤地圖進來,索將軍不妨對著地圖講?!鄙潮P地圖是長門修士的發明,用沙土堆出地形來,比之畫在紙面上的地圖,更加精準切實。只是制圖耗費人力太大,軍中很少使用。這時候幾個宛州軍抬進來的地圖果然是沙盤的,只是粗粗一看,就知道制作頗為翔實細致。項之圭笑道:“索將軍,我知道你們苦戰吃力,心中難免有怨氣。不過錦屏大營不比青石諸軍,說白了,我們這就是一團散沙,要與燮軍作戰談何容易。這一個多月來,你們在青石流血,我們在錦屏流汗,若是不嫌棄,索將軍稍后不妨看看錦屏演練。既是實力不濟,就更要下功夫彌補。備戰不厭細,方有勝機,你說是不是?”索隱臉上一熱。青石諸軍對于錦屏不予配合之事怨言頗多,只是都自傲得很,若不是遇上了路牽機投敵這樣的重大變故,也未必肯派索隱這樣來求錦屏出兵。不過項之圭所說確實不假,原先界明城的計劃中也顧忌了這一層,才要求錦屏分批出兵襲擾燮軍后方,并不要宛州軍與燮軍正面作戰。然而聽項之圭的口氣,宛州軍頗有與燮軍一戰的雄心,看這沙盤也知道確實沒有少下功夫。索隱是爽快人,這時候自覺慚愧,就立起來沖項之圭深深施了一禮,說:“索隱是粗人,莽撞了,這邊給項帥和諸位將軍謝罪?!辈淮T將推讓,接著又說,“錦屏的情形,界帥和筱城主也都清楚得很。若不是情勢危急,也不會急著催項帥發兵?!比~然說:“索將軍一直說青石情勢危急,卻不知道是如何危急法?圍城之前,界帥可說的是青石可以堅持到雷眼山飄雪的?!敝T將都微微點頭。按照原本的青石防衛戰計劃,青石軍要把燮軍拖在青石城外,直到雷眼山下雪,待到燮軍補給不便,由宛州軍實施連串突擊,徹底破壞燮軍后勤,等燮軍亂了軍心,青石軍再大舉反擊的。雖然宛州軍沒有按照計劃進行襲擾作戰,但是青石軍現在就求援,也比原來的計劃早了半個多月。這個問題十分尖銳,索隱也只好硬著頭皮說:“這個……這個……實在是我鷹旗軍左路游擊副統領路牽機投了燮軍,青石城斷水已經成了定數……”前帳內一片慌亂,后帳中的人臉上也都變色,連白征羽身子也震了一震。沒糧還能堅持幾日,若是沒水,只怕多撐一兩天都困難。青石城本來就建在鹽堿地上,全城就靠著六井供水,雖然不知道路牽機投敵怎么會破壞水源,但是斷水無異于城破,那是毫無懸念的??墒怯醚劢怯喙饪唇翔?,卻還是一副悠然的模樣,似乎一點都不操心。白征羽也不知道這個女子到底是城府太深,還是已經知道了這個事實?!叭绱说拇_緊張了?!表椫玎卣f,“那么界帥是什么意思呢?”索隱就像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急匆匆地說:“若是錦屏大營能撥出兩萬兵馬,繞過東大營旋擊合口倉,則可以動搖燮軍軍心?,F在宛州已經下了第一場秋雨,雷眼山落雪也只在眼前。燮軍向來長于速戰,這一個多月下來,早已經折了銳氣。只要合口能夠打下來,則青石還有希望?!薄昂峡趥}?!表椫缰钢嗍蜅椓种g的這個小鎮子,“這里有燮軍天驅軍團一萬兩千人,界帥認為宛州軍吃得下來?”“合口的駐軍比當初的棗林多得多,”索隱點頭說,“盡管也是天驅軍團,駐在合口的是九旅。燮軍南征北戰,損失不小,這支天驅九旅基本是從真商兩國擄來的士兵組成,并非姬野的主力。若是能夠給予突然而有力的打擊,則九旅并非強敵?!卑凑账麟[的想法,若是鷹旗軍還有兩千精騎,這個合口也吃得下來??涩F在的青石,別說兩千精騎,就是兩百人都挪不出來了。當然,這句話,他是咽回肚子里的?!叭~將軍,”項之圭揮了揮手,“你統帶的沁陽六番旗是我錦屏的強兵,你以為如何?”葉然盯著沙盤看,“三條:第一,若是突襲合口,重在一個快字,最好使用騎兵;第二,若是要繞過東大營,則須取山道,使用騎兵不利;第三,我錦屏大營多是步兵,騎兵加起來不過四千之數,戰力裝備參差不齊,不足一戰。要說兩萬……”“不錯,”項之圭撫掌,:“果然是云中葉氏子弟。索將軍還有什么想法?”索隱爭辯道:“合口距錦屏大營不過兩百里,若是動作迅速,并非必須使用騎兵的?!表椫鐔枺骸八鲗④娨詾樾枰獛滋??”索隱想了一想:“二天行軍,一天攻擊,三天就夠了?!薄叭??”項之圭苦笑起來,“各位將軍,哪位可以兩天行軍兩百里,第三天投入攻擊的,不妨站出來?!膘o悄悄的,一個人也沒有。索隱的臉色一片慘白?!鞍坠拥墓适侣牭枚??!苯翔窨匆娏税渍饔鸩灰詾槿坏哪樕?,揚眉說道。這后帳被秘道家用禁術封閉,不擔心語音傳到前頭去:“不妨給我們這些做生意的說說,行軍兩百里可是很難的事情?”白征羽吃了一驚,知道自己表錯了情,猶疑了一下,回答說:“江老板做生意的才清楚,別說行軍打仗,趕急路的路護一天一夜跑下兩百里也不是什么難事。只是……”“只是什么?”江紫桉瞪大了眼睛,似乎是一無所知。白征羽嘿嘿一笑:“走路不難,打仗不易。合口周圍沒有什么險要,固然便于偷襲,也一樣便于燮軍救援。不管誰去打了合口,只怕都難以全身而退!”江紫桉“啪啪”拍手:“誰說白公子是個聽故事的,要我說比項之圭那個老狐貍也不差。你們說是不是?”幾個商人表情各異,勉為其難地點了點頭?!叭羰穷檻]燮軍東大營救援,也并非無法可施?!彼麟[知道希望渺茫了,卻還是盡力爭取,“合口是四戰之地,原本易攻難守,可我們根本沒有打算去守它,只要能燒掉合口倉就行了。兩萬人是為了燒倉以后可以安全撤離,若只說破倉,甚至連五千人都不需要,只要部署得當,夜襲一次成功的話,那還是可以迅速退入山中?!薄八鲗④?,我們能想到的,姬野能想到么?”葉然問,“姬野那邊可是有個名動天下的項空月?!薄凹б澳懿荒芟氲讲⒉恢匾?,”索隱忍不住抹了一把額頭的汗水,“他以兩座大營圍困青石,縱然有十幾萬人馬也是捉襟見肘。如果在合口作出部署,則兩營力量削弱,鷹旗軍目前尚有戰力,頗可以周旋一番。無論如何,他總有所失?!薄罢{虎離山,遇到虎的也有所失吧?!”一個宛州軍將領譏刺地說?!按蛘棠挠胁灰娚赖??”索隱大聲說,“若是只求不死,不如老老實實給姬野送錢送人,也不用在這里玩命?!表椫绯烈鞑徽Z。索隱知道自己話說得太狠,趕緊補充:“即使姬野有備,只要指揮得當,襲擊合口這一路并非全滅的結局。合口周圍地形復雜,大可運用疑兵阻敵……”葉然笑道:“這要求可就高了,葉某自問沒有這個本事,不知道在座各位誰可以夸這個????”自然沒有人回答。索隱咬咬牙,道:“索隱自從永寧道反出離國,跟著界帥征戰經年。若是項帥可以賜我兩千兵馬,我就能保證燒了合口倉?!弊杏腥耸Τ雎暎骸叭羰墙o了你,豈不是又白白填了鷹旗軍的窟窿?”青石之戰初期,淮安往青石發過三千援軍。剛巧偏馬戰罷,鷹旗軍和青石六軍都有損失??紤]到建制太多了指揮不便,這三千又是淮安精銳,界明城便按小隊把這些人馬補入了各軍空額。沒想到這件事在錦屏影響頗大。宛州本來都是私兵野兵,都是各地商人花錢養的,投入青石就被填了窟窿再拿不回來,當然有個算計。索隱沒有想到這一層,被那人刺得臉上一陣紅一陣白。項之圭微微搖頭:“索將軍,不是我不相信你有這個本事。說難聽的,是我不相信宛州軍有這樣的兵馬。兩千人要燒合口,當然并非毫無可能,可那要掌握兵馬如同膀臂,我錦屏營中只怕沒有這樣的精銳?!薄澳恰彼麟[失聲道,“那便不管青石了么?”“怎么能說不管?”項之圭板起臉來,“宛州十城,十指連心。我們在錦屏聚集兵馬是為了什么?只是既要救,就要救得有效?!彼岩暰€從沙盤上移開,“酒菜備好了,索將軍莫急,我們邊吃邊聊,總要商量個萬全的辦法出來?!彼p輕擊掌,“叫歌舞進來?!薄澳莻€孩子很勇敢,”江紫桉對白征羽說。她明明比索隱還要小,卻稱呼他為“孩子”,“我挺喜歡他。剛才叫項將軍布置淮安的歌舞給他看,你也沒看過的,很精彩??!”白征羽皺了皺眉,“你是不是想把他留下?”江紫桉沉默了一下,說:“商會人才很多,這方面的還真少。你們說是不是?”幾個商人都用力點頭,顯出深以為然的樣子來?!八刹粫粝聛??!卑渍饔鹫f,“江老板你也明白?!苯翔裼挠膰@了口氣,“那也由他,我是希望他能留下來的?!薄八浴卑渍饔鹩行┆q豫,但還是問了出來,“真的不救青石了?”江紫桉搖了搖頭:“你問得不對。不管錦屏如何,都救不了青石。你真以為這四萬烏合之眾可以打敗姬野?若是不能夠打敗姬野,中間殺傷的這么多人命也就沒有什么意義了,對不對?”白征羽不知道該點頭還是搖頭?!澳悴恢腊??”江紫桉微微一笑,“我也不知道。我若是不知道,那就是沒辦法了,不知道結果的事情是不能做的?!彼龅赜行┳呱?,似乎想到了什么,過了會兒才輕輕搖搖頭,像是要把什么甩出記憶,“如果這錦屏大營中的軍兵都和那孩子一樣,只怕我現在已經拿到了姬野的人頭?!闭f出這樣殘酷的字句,江紫桉的朱唇就貼在了青瓷的杯沿上,一雙手緊緊捧著那杯子,看起來像個小姑娘?!澳愕囊馑际恰似鋵嵵挥凶跃纫粭l路,從來都沒有來自別人的救援?!卑渍饔鹗媪艘豢跉?。江紫桉沒有抬頭,一雙大眼睛轉了一下,含含糊糊地似乎說了一句:“你這不是廢話么?”白征羽想了想,問了一句:“江老板,為什么要我知道這些?”他雖然有個公爵的名號,可是人人都知道那是空的。江紫桉以往也不過是要他幫忙寫點無關緊要的東西,卻從來不曾向他泄漏這樣的機密。江紫桉瞇著眼睛,還是咬著杯沿含含糊糊地說:“你是寫故事的咯!”“嗯?”白征羽愣了一下。江紫桉抬起頭來,很認真地看著他:“過了幾十年,我們都死了,你的故事還是有人講的?;蛘?,過了幾百年,我們的后代都沒有了,說不定你的故事還是有人講的?!卑渍饔鹑粲兴嫉赝?,好像是頭一次認識這個女子?!坝忠炱ぷ影l甜么?”江紫桉嬌笑,“不要發呆啦!過會兒那孩子若是沖入后帳,你就該走了?!薄啊边@下白征羽徹底跟不上江紫桉的思路了。西江魚、百藏雞、蜜汁醬驢肉,最難得的是一道烤雀舌,是和鎮鄉下當季的荷花雀。小紅簫管綠衣弦,迦柔腰肢賽楊柳。這是淮安摘星樓的歌舞,據說比天啟城皇廷上的還要精彩。若不是江紫桉發話,帳中諸將也未必有機會這樣享受??墒撬麟[不覺得這是享受,樂姬綠衣每一聲清越的六弦,小紅每一聲沉醉的簫咽,都讓他想起青石城頭的廝殺。項之圭親手斟上的一杯酒在指尖,澄碧的酒色里映照出的是不息的戰火。索隱閉上了眼睛,那北邙晶的酒杯竟然被他下意識捏得粉碎?!芭尽钡囊宦暣囗戇@樣刺耳,讓綠衣的手指戰抖起來,“?!钡囊宦暱嚁嗔艘桓?。將領們驚愕地望著索隱,殷紅的血從他的指間流出來?!绊棊?,”索隱嘶啞著嗓子說,“項帥,得罪了,我實在吃不下。青石城里,筱城主和界帥每日也不過是兩瓢橡實面,弟兄們餓著肚子在城頭和燮軍廝殺,我躲在錦屏的大營里吃著這樣的珍饈美味,怎么可能咽得下去?”他這話說得諸人都有些尷尬。葉然氣哼哼地說:“總不成讓我們沒有被圍城的時候也餓肚子……”被項之圭一瞪,沒有再說下去?!绊棊??!彼麟[“撲通”一聲跪在項之圭面前,“青石十萬人命??!”他伏下身去用力叩首,撞得地面砰砰有聲,“只要撥給我兩千人,我就能救下青石十萬性命??!”項之圭的臉色漸漸鐵青:“若沒有這兩千人,難道青石的十萬性命就是我害的么?”聽到這一句,索隱心下慘然,知道再也沒有指望,緩緩站起身來,一字一句地說:“自然不是你害的,還輪不到你?!闭f著忽然欺身直進,逼到項之圭面前。項之圭倒是從容不迫,往左微微一退,就避開了索隱的鋒芒。不料索隱這原是虛招,身子一側,沖到了葉然身邊。葉然手里還端著酒杯,一時間進退失據,腰間的長劍被索隱“鏘”的一聲拔了出來。虧得葉然還是“名將之血”,一張臉驟然白得如紙一般。索隱也不理會他,大踏步往前跨了幾步,劍尖一閃,隔絕前后帳的牛皮被他劃開了老長一條口子。他冷冷地望著江紫桉,從懷中掏出一封信來,口中說:“江小姐,界帥有信?!苯翔駬]手止住兩個侍女,點點頭:“我猜是尚慕舟的主意,對不對?界明城總算還是個老實人,不像尚慕舟連女孩子家的心思都要算計?!彼麟[心下駭然,出來之前尚慕舟就囑咐說江紫桉不是一般的厲害,卻也沒想到才一照面就被她猜了個底兒透。江紫桉看他吃驚,回首看一眼白征羽,白征羽一頭霧水,倒也知趣,不聲不響地轉身退出去了。退出大帳的時候還聽見江紫桉清甜的聲音:“把信收著吧!那里面三個字難道我還猜不到么?真是的,沒有這三個字我就不管界明城了么?要我說,你那個尚副帥也是聰明面孔笨肚腸,所以也只配給界明城打打下手……”江紫桉說話好快,走出帳篷幾步,漸漸就聽不清了。差不多是夜半時分,酒館只剩下了白征羽、白憐羽兄妹兩個。白征羽的故事講得不明不白,可是大家總算能囫圇聽出來,錦屏這四萬人馬其實都是草包,指望他們去救援青石是不成的了。其實這一層被白征羽稍稍一點,眾人就都能想到,可是不成以后又怎么辦呢?白征羽沒有說,他也說不出來。眾人各懷心事,各自散去,說不出的郁悶。白征羽也收起了嬉皮笑臉的模樣,捧著臉坐在那里發呆。白憐羽重重在他頭上拍了一下:“哥!你最好跟我說實話了?!薄皩嵲??什么實話?”白征羽無辜地說,“我哪個字是假話了?”“好了好了?!卑讘z羽一臉的不耐煩,“你那點藏頭露尾的筆法,糊弄糊弄別人也算了,還要來騙我么?”白征羽瞇著一只眼看妹子:“那你說,講哪段?”“那兩名燮軍的探子呢?”白憐羽氣哼哼地說,“我越想越奇怪,這兩個探子連鎮上的人都看見了,怎么到了你嘴里連根毛都沒剩下,怎么就被你貪污了?”“你怎么知道的?”白征羽大驚失色?!肮?,你不知道么?”白憐羽笑道,“就是在酒館里被抓的呀!我和王伯、詹鎖子還幫了忙呢!你都不知道那索隱多大的威風,只報個名號出來,那兩個探子就投降了。其實啊,那時候索隱才灌了一肚子落花溪水,連弓都拿不穩……”白征羽想了想:“那兩個人都是天驅武士。你以為他們那么怕死?”天驅的名頭現在是大極了,人人都知道那是些奔著戰場去的武士,壓根兒不把自己的性命當回事。白憐羽愣住了,她可沒想到那兩個探子會是天驅?!翱墒?,索隱身上穿了鐵甲,他們的弩箭又射不透,他們也不知道索隱沒了力氣,以為這個架打不贏的?!薄疤祢尣焕洗蚰切┐虿悔A的架么?”白征羽捏了捏妹子的鼻子,“你也是聰明面孔笨肚腸。那兩個探子肯做俘虜,你以為是為什么?”“江老板不會殺他們?”白憐羽有些摸不著頭腦?!斑@個自然。還有呢?”“嗯……嗯……”白憐羽用力轉眼珠子。白征羽搖搖頭:“我這傻妹子還不如索隱,他都猜出來了?!薄笆鞘裁绰??”白憐羽惱火了,嘟著嘴生氣,“快說!”“什么事情比他們兩個的生死大???”“他們三個四個的生死咯,”白憐羽耍賴地猜,才說出口,忽然想通了,“哎呀!他們有什么要跟江老板說的呀?那么大的事情……”“你不是猜到了么?”白征羽的神色忽然淡了?!翱墒恰卑讘z羽吃驚地睜大了眼睛,“那是多久以前開始的事情呢?”“我怎么知道?”白征羽一攤手,“那反正也沒什么重要的?!毕肓讼?,又補充說,“米行老牙頭說,淮安去的糧船前天就轉回來了,連壞水河口都沒到?!薄把?!”白憐羽驚呼出來,“那不是大家都知道了?”“只有知道的人知道?!卑渍饔饟u頭,“你記著,探子的事情可不能到處亂說?!薄盀樯??王伯和詹鎖子他們都知道,現在江老板他們肯定也知道了?!薄安徽f呢,可以是因為不說,也可以是因為不知道?!卑渍饔鸷孟裨谡f另外一件事,“就算是一個故事,說什么不說什么,那也是有講究的,對不對?”他愛撫地摸了摸妹子的頭發,“這天下的事情我管不了許多,只要能管著自家人,就可以從長計議?!奔斌E的馬蹄聲在酒館門口停下,走進來的是雙眼血紅的索隱。他整個人散發著狂暴的氣息,俊秀的臉龐都顯得扭曲,讓匆匆迎過去的白憐羽驚懼地收住了腳步?!八鞔蟾??!卑讘z羽怯生生地招呼,一時說不出什么話來,“你餓不餓?”索隱忍不住咧了咧嘴,心情平復了些。他深深吸了口氣,正要說什么,眼光卻落在了白征羽身上。白征羽走了出來:“索將軍,這就要回去?”他搖搖頭,“項之圭的話總有一句沒有錯,就是‘不吃飽飯是沒法打架的’?!鞭D頭對白憐羽說,“好妹子,去熱點酒菜出來,索將軍一個人回青石,也就不差這么些許功夫了?!彼麟[苦笑了一下,滿腔的憤懣一瞬間被白征羽的這句話抽空。他點點頭,頹然坐下來。索隱和白征羽兩個坐在水榭里喝酒吃菜,白憐羽坐在一邊默默聽他們說笑。白征羽不提青石,只是說些古里古怪的故事,索隱原本沒有什么心情,被白征羽逗得笑起來,也說兩句夢沼里的奇聞逸事。說著說著,兩個人的聲音都小了起來,再后來,索隱就趴在桌上睡著了?!安藕攘藘蓧鼐??!卑讘z羽悄悄對白征羽說。白征羽嘆了口氣:“心里有事,一盅酒也是多的?!薄案?,”白憐羽說,“我原來想……我原來想……跟著索大哥去青石打仗?!卑渍饔瘘c了點頭?!翱墒恰墒恰卑讘z羽說著,肩膀抖動起來,“我現在就不想去了。我也不是怕死……”她控制不住地抽噎著,兩行淚水從臉頰上滾落下來?!笆桥吕速M,對么?”白征羽憐惜地抱住妹子的肩頭?!拔也恢馈卑讘z羽嗚咽著說,“原來那些威風、那些豪邁也都是假的……我不知道……”“不是假的?!卑渍饔鸢参克?,“人人都怕死的,索隱也一樣。就算他在意的不是威風豪邁,也有一個值得不值得的問題?!薄罢娴拿??那什么是值得?”“真的?!卑渍饔痖L出了一口氣,“你長大了,小的時候會有答案,大了反倒難找了?!毙置脙蓚€不再說話,安安靜靜地坐在索隱身邊,一直等到天光亮了起來。索隱猛地抬頭,身上的鋼甲又是一陣脆響,把迷迷糊糊的白征羽、白憐羽都驚醒了。白憐羽跳起來說:“索……索大哥,我去給你拿條毛巾?!彼麟[點了點頭,伸了個懶腰,對白征羽說:“項帥還真沒說錯,吃飽了睡足了就有力氣打仗?!卑渍饔饌戎渎犃寺?,笑道:“你還惹了什么麻煩?”錦屏方向隱約有蹄聲傳來,聽著還挺密,怕是有百來人?!奥闊??”索隱皺眉想了想,忽然放聲大笑,“出營的時候一箭射倒了帥旗,我跟他們說,若是我索隱還有命回來,總要讓項之圭和那帥旗一般?!卑渍饔鹗Φ溃骸澳銓椫绲购?,明明知道不是他的責任?!薄安粚??!彼麟[很認真地說,“項之圭是一軍主帥,卻學了江紫桉的商人氣,他是要負責的。你真以為他撥不出兩千兵馬么?”白征羽不由愣住,竟然不能否認索隱的話,過一刻才說:“要在這里打這一仗么?若是如此,其實昨夜不該留你?!彼麟[淡然一笑:“那也沒什么區別?!睆N房里腳步聲響,白憐羽捧著銅盆小跑出來,盆里清水還冒著熱氣。索隱也不客氣,拿起毛巾擦臉。用力擦了兩遍,臉上一紅,低聲道:“好幾天沒有好好洗漱,把毛巾都弄臟了?!卑讘z羽和白征羽對視一眼,忍不住都笑了起來,索隱也笑。白憐羽伸出大拇指對索隱說:“索大哥,不管錦屏大營里的人怎么樣,我們心里你們都是頂了不起的?!彼麟[點點頭,說:“知道?!比舨皇侵肋@個,青石的將士們又是在為誰廝殺呢?馬蹄聲在酒館前停了下來,索隱雙臂一伸,抽弓取箭,嘴里低聲說:“快去后面,不要出來?!卑讘z羽眼中一熱,模模糊糊都是眼淚。門外的軍兵紛紛跳下馬來,一個領頭的漢子高聲喊:“白家少爺,索神箭從這里走過么?”一邊說一邊走進酒館,正是昨夜里來過的那位鄭唯勇鄭五爺,這時候滿身披掛,出征的打扮。才走進酒館,他就看見了索隱,微微一愣,登時喜笑顏開,雙手抱拳說:“索神箭,居然還沒有走,真是太好了?!彼麟[不知道他來意,只是感覺他沒有惡意,一時有些猶豫。鄭唯勇見索隱不答話,又是一副戒備的模樣,猛地一拍腦袋:“是了,是我糊涂。索神箭,昨天大營里的事弟兄們都聽說了。那些人貪生怕死咱們管不著,可錦屏大營也不全是孬種,弟兄們商量著來追你,沒曾想在這里就碰上了。咱們自然沒有鷹旗軍的本事,可是火里來水里去,決不皺眉說半個‘不’字!索神箭,你若說去燒合口倉,咱們拼著性命也跟著你!”鄭唯勇這番話啰里啰嗦,說得也不激昂,可是聽在索隱的耳朵里,一個字一個字都像打雷一樣,震得他身子都微微發抖。深深吸了口氣,索隱問:“鄭將軍,你們有多少人?!编嵨ㄓ履樕习l熱:“別什么將軍了,我們也不過就是些野兵,項之圭商會他們都管不著我們。幾隊人湊在一起,大概四百多,現在外面都是騎兵,有兩百多,步行的隨后就到?!眱砂俣囹T兵兩百多步兵,索隱暗暗搖頭,張口說話,聲音都微微發顫:“鄭兄弟,你們一腔熱血,索隱實在感動。不過合口倉……”沒等他說完,鄭唯勇就打斷了他:“索神箭,我們也不是傻子,這一去什么結果自己都明白。你打仗多,我們就聽你的號令,燒不了合口是活該,燒了就是賺到了。咱們宛州人不守宛州,還能指望誰?”說話間,門外的士兵紛紛走了進來,甲胄服飾都不一致,顯然是好幾支野兵湊在一起。白憐羽看見烈火軍的邯軍校也在其中,沖過去說:“邯大哥,我就知道你是英雄好漢?!敝車黄逍?,邯軍校的臉紅得好像背上的紅旗。見大家眼巴巴地望著他,索隱胸中熱血沸騰,用力點頭說:“好,我們就去燒那個合口倉!”最后一面旗幟也消失在山彎里,白家兄妹兩個還在望著那方向。白馬也被帶走了,雖然還傷得厲害,但是索隱說它的宿命就是疆場?!坝羞@樣的宿命么?”白憐羽問。白征羽沒回答,反倒問她:“你還想去打仗么?”白憐羽說:“我又不會,只會拖人后腿?!薄耙菚??”白憐羽挺認真地想了想:“若是我會,又覺得值得,那就是索大哥、鄭五爺那樣的宿命吧。不過現在我可不知道?!卑渍饔鹦Φ溃骸肮皇情L大了?!甭浠ㄏ?思園筆談·美食與交通都說宛州人好吃,其實誰不重視口腹?不過是因為宛州太平富庶,能養得起這許多出名的館子和孜孜以求的老饕。說美食,必然提宛州;說宛州美食,毫無疑問首推淮安;可要說淮安哪家館子最好,可就難了!外地人往往聽過摘星樓的大名,不過吃客們看起來,摘星樓無非就是一個貴字,恨不得把金葉子珍珠粉都做成菜叫人吃下去——當然越貴越有人認,這也是真理。若真是打出了名頭,拿坨狗屎放在白玉匣子里,一樣有人花上百個金銖來買。真說名店,其實比摘星樓出色的很多,各具特色。文廟邊上陶然居就是個例子。這家館子沒有自己的拿手菜,因為做菜的大師傅和食材都是過兩個月就換上一換,但必然都是來自九州各地的珍饈。每每到第二個月底,就有老食客去館子門口來回張望,看看下面出來的是哪里的特產。陶然居的掌柜口風極緊,想從他嘴里摳出消息來是不可能的。不過到了時候,門口的那塊白布簾子上就會寫得明白。到天然居交稿那天正好是月底,經過的時候,看見左手的簾子上寫的是“青石禾雀”,右邊則是“落花白鯉”,這才醒悟:原來是秋天到了。青石周圍都是鹽堿地,只種得出黃黍。黃黍粗澀敗口,牲口雖然中意,可只有窮人才拿它當食糧。不過每年秋天,這東西倒是能養出兩件青石的好食材,一個是百花兔,一個就是彩禾雀。原來黃黍雖然不上口,卻是富油。吃了一個秋天黃黍的野兔子和禾雀都長得極肥,剖開來肉紋斑斕,全是一絲一絲的脂肪,所以叫“百花”叫“彩”。若是烹飪得法,入口即化,美味之極。落花白鯉則出自青石之南的錦屏鎮落花溪,也是秋天最美。據說這白鯉吃花,秋風秋雨,落花滿溪,白鯉養得肥了,以清水烹制有異香,那是別處都沒有的。陶然居的掌柜是個人物,從寧州貴族才能種植的青梨到瀾州夸父薩滿馴養的祭獸雪羊,就算雷州蠻荒地方的赤蟒皮他都能弄得到,三四百里之外的錦屏青石實在不算得什么。稀奇的是這兩件東西本身,都是吃個鮮勁。彩禾雀要用網子捕來,彈弓射殺的就是死肉了。這種鳥性子暴躁,會自己氣死,抓起來也就一夜的壽命,而從青石錦屏到淮安,尋常商隊要跑上幾天。落花白鯉則是出水現殺,清水滾一下就出鍋,端上來講究魚嘴魚尾巴還會動。要是肯下本錢,彩禾雀倒還能解釋——近些年通平莊家的千里急遞做得好大,整個宛州遍設馬站,一水的瀾州駿馬桐木輕車。若是動用千里急遞,一籠子彩禾雀送到淮安興許還有些活的。白鯉就不行,放在馬背上的水罐子里,不出半頓飯的功夫就顛死了,不知道怎么能送過來。這兩件東西,怕是比什么青梨雪羊更難得。陶然居我其實是吃不起的,偏巧館子里的掌柜喜歡看我的《思園筆談》,又知道我貪嘴,有了新菜往往招呼我去試嘗。好奇心上來,就進去問個究竟。掌柜只請我吃,卻不肯說。也難怪他,這一招若是傳出去,別家館子也能做青石菜錦屏菜了。逼問半天,才笑說:“哪天去吃過錦屏的清水魚,才知道究竟?!边@疑問在心里藏了那么久,昨日跟商隊北上,正好在錦屏那家名字也沒有的館子打尖,果然吃到了清水魚。魚才入口,就明白了老板的意思。這錦屏的清水魚跟陶然居的味道竟然全不相同?;匚读艘幌虏胖啦町?,陶然居的落花白鯉略帶草腥,錦屏的魚則只有滿口鮮甜。在淮安兩年,吃慣了西江魚,這味道是極容易辨別的。如此一來,落花白鯉的秘密也就昭然若揭。錦屏位于西江之北,水陸交通都便捷。沁陽走青石是陸路為主,從淮安來的走水路的也不少。白鯉從落花溪里打出來,快馬送到錦屏渡口,用蚱艇運往淮安。蚱艇是八槳輕舟,速度不比快馬慢多少,尾艙里還能用西江活水養著白鯉,難怪能送來新鮮白鯉。只是白鯉傾浸了西江水味,和錦屏的終究還是有些不同。區區兩件食材,從青石錦屏每日運來,不知道要賣出多少價錢。這樣昂貴的東西,居然動輒銷售一空,也不知道淮安有多少豪富人家??杉毤毾胂?,這也并非錢的問題。天啟的皇帝,就是花再多的錢,能吃到這樣的生鮮么?漫說白鯉,就是彩禾雀也不成的。一樣是官道,中州的官道怎么能跑莊家那樣的快馬輕車?不出四十里就顛碎了。三陸九州,又有哪一處有宛州西江建水的快艇長舟?宛州河流縱橫山地崎嶇,只說自然條件,比中州差得遠了。能有這樣的富庶,那是一點一點經營出來的,交通只是其中的一環。若是世道太平,怎么會有宛州獨富的局面呢?崔羅石 上崔羅石《朝史軼聞·青石三公之崔羅石》崔羅石,越州人,沒有人知道他的具體出身。少年時候,崔羅石在和鎮的船商留某那里做事。有客人從瀾州來買船,以一塊藍寶石下訂。藍寶石有鴿子蛋大小,非常美麗,價值比船錢還高,留某十分高興。崔羅石說:“不見得是好事情?!比欢鴨査売蓞s不肯說,留某很生氣,把他打了一頓趕出去。過了幾天,有奇怪的大鳥在留某家上空盤旋不去,和鎮的人沒有見過那樣的鳥,都覺得驚奇,去敲打留某的房門,沒有人回應,原來全部病倒了。和鎮的醫生不會治留某宅上的病,于是派人去找崔羅石。崔羅石說:“那塊藍寶石一定是從夜沼來的,由地蟒的精氣凝結而成,只有亡命之徒敢于偷取。地蟒可以穿越崇山峻嶺來尋找它,拿到藍寶石的人會被地蟒的毒氣所傷害。除非駕船遠遁,否則不能逃過?!绷裟撤浅:蠡?,詢問崔羅石解救的辦法。崔羅石說:“地蟒可以溶在土石之中,人是不能抓獲它的?!比缓笾钢焐系墓著B說,“夜孫以地蟒為食,可以借它的幫助?!庇谑撬鸭艘箤O的糞便與雄黃一起在庭院中焚燒,地蟒很快從土里鉆出來,身長足有幾十丈,把留某的庭院都填滿了。夜孫從天上撲擊,把地蟒的眼睛啄去,地蟒就化為了泥土。留某很感謝崔羅石,要把女兒許配給他。崔羅石說:“可以的,但是請不要打聽我的過去?!绷裟炒饝?,把生意也交給崔羅石做。崔羅石用留某的船隊去做生意,從各地購買了各種奇怪的東西回來賣,利潤非常高,一兩年的功夫,留某就成了大富豪。留某對崔羅石很好奇,讓女兒去打聽崔羅石的來歷。留某的女兒去翻崔羅石的小箱子,被崔羅石發現了。崔羅石說:“緣分盡了呀!”于是打開箱子給留某的女兒看,然后從窗戶里跳出去,從房頂上跑走了。夢沼的盜匪很猖獗,建水上的商人苦于其害,雇傭了闐九銖的白望軍去清剿他們。闐九銖包圍了盜匪的營寨,盜匪們用惡毒的言語咒罵他,但是不肯出來交戰。闐九銖憤怒地沖上去攻打,他的一個衛兵說:“不可以?!北I匪們在營寨外設置了陷阱,闐九銖和許多士兵都掉在陷阱里被盜匪殺死了。白望軍軍心動搖,那個衛兵站出來說:“怎么可以這個時候離棄主將呢?要為闐將軍報仇??!”他用激昂的言語鼓勵大家,白望軍就推舉他做主將。過了一天,衛兵對盜匪們說:“你們以為殺死了闐將軍就太平了嗎?我已經破壞了你們營寨中的泉眼,這里的士兵個個都想用你們人頭祭奠闐將軍?!卑淄姶舐暪脑?,為他助威。盜匪們不相信,取了營寨中的泉水讓狗來喝,果然當場倒斃。盜匪們都不了解原因,非常害怕。衛兵估計盜匪們的心已經屈服了,就對他們說:“我可以使用天上的飛鳥、地上的走獸、水里的魚蟲來攻擊你們,但是你們不是全部都該死的,自己決定吧!”盜匪們于是綁縛了他們的首領和殺死闐將軍的人出來投降。商人們聽說了收服盜匪的過程,覺得非常容易,又因為闐九銖已經死了,拒絕按照原來的價錢支付給白望軍報酬。衛兵說:“你們貪圖小利到了這樣的程度,難怪商路上的盜匪不能平復?!闭f完帶著白望軍回到夢沼,開始搶劫過往的商隊和路護。白望軍的舉動影響很大,建水上的商船,每三條中一定有一條是被白望軍打劫過的。有和鎮來的商人留某見過衛兵,吃驚地說:“那是崔羅石??!”崔羅石微笑著放過了他們。崔羅石打劫時很少傷及人命,搶來的錢物也平均地分給士兵和夢沼的窮人,有俠士的風范。宛州的商會幾次出動野兵去攻打崔羅石,但是當地的人都幫助他,崔羅石從來沒有失敗過。商會沒有辦法,托留某帶了大量的財貨去找崔羅石,請求崔羅石金盆洗手。崔羅石說:“當初如果可以拿出半成的財物來,又何必今天破費呢?”不肯接受。九原城兵變以后,叛離的天驅武士界明城帶著人馬來到宛州。商人們對界明城說:“如果能剿滅崔羅石,就可以在宛州立足?!苯缑鞒侵粠Я肆涫咳粽?,崔羅石聽說了,在水中排列了三十多條戰船來震懾他。界明城對崔羅石說:“你以為這是很大的陣仗么?”崔羅石不服氣,說:“這只是我白望軍的區區一個小隊罷了?!苯缑鞒钦f:“就算你的戰船塞滿了夢沼,也沒有什么大不了的。我看你是一個有志氣的人,應該做大事情??!”崔羅石不能理解。界明城解釋說:“只要心里有天下,就能做天下的大事情,不是只有天啟的那位皇帝才可以?!贝蘖_石想了很久,說:“現在在砧板上的人是你?!苯缑鞒怯谑桥c崔羅石較量,刀法、箭法和刺槍都勝過他,并且對他說:“我身后的這些人,每一個都比我厲害?!贝蘖_石不相信,界明城就讓兩名武士表演給他看,箭法和刺槍術都像傳說中一樣神奇。崔羅石見了,拜倒在界明城的面前說:“我糊里糊涂地過了三十年,今天才知道什么叫做大事情,請您允許我為您牽馬執蹬?!苯缑鞒堑玫搅松倘藗兊脑S可,在夢沼建立了鷹旗軍,崔羅石成為他的步軍統領。崔羅石在鷹旗軍里很少說話。任何商議軍機的會議上問到他的意見,他都只說“可以”或者“不可以”,軍中戲稱他為“三字將軍”,也叫“可不可將軍”。鷹旗軍主要是騎兵,步軍很少,有一些是過去的罪犯或者強盜,崔羅石約束他們并不嚴格,很多人因此輕視崔羅石。青石圍城的時候,崔羅石鎮守伏波門。燮王姬野把青石周圍的山民一萬多人趕到城前,青石城主筱千夏不同意他們進城。左路游擊副統領路牽機盜取了軍令,讓崔羅石出城攻取硯山渡。硯山渡的守軍有一千人,崔羅石卻只有八百人,他的部屬認為命令是錯誤的。但是他對部屬說:“一萬多人的性命在我們身上,不可以不執行?!彼旨钍勘鴤冋f,“燮軍的赤旅不過都是征發來的農民,他們的手是握鋤柄的;你們每天什么事情都不做,就是準備打仗,難道你們會怕他們嗎?”士兵們聽了都很振奮。天沒有亮的時候,崔羅石開始進攻硯山渡。他讓士兵背上插著黃黍葉子,口中咬著鋼刀,在黑夜的掩護下,悄悄接近燮軍的防線。燮軍在外圍設置了很多障礙,崔羅石的步軍將要接近燮軍守衛的土墻時,觸發了燮軍的一個秘術陷阱,遭到了燮軍激烈的反擊。交戰非常激烈,硯山渡的寨門幾次易手。崔羅石的副將認為鷹旗步軍傷亡已經過了半數,沒有能力再攻取硯山渡。崔羅石卻說:“這是做大事的時候!”他脫去了甲胄,站在寨門前大聲說:“援軍到了!”燮軍的箭矢射到他的身上,他好像沒事一樣。燮軍的決心動搖了,像風一樣地逃走。崔羅石的步軍最終攻陷了硯山渡,抓獲的燮軍足有三百人。后來詢問俘虜才知道硯山渡的守軍有近兩千人,都是赤旅中非常精銳的部隊。奪取硯山渡以后,接納了幾千被燮軍驅逐的居民,還打通了淮安的通路,青石城里熱鬧得好像過節一樣。守衛伏波門的士兵也有喝酒作樂的,崔羅石看見了很生氣,責打飲酒的士兵說:“忘乎所以了?!笔勘鴤儾焕斫?,他解釋說:“丟失了硯山渡而不重新奪取,燮軍的做法很奇怪,這個時候不可以放松警惕?!惫?,過了兩天,有消息說路牽機投降了燮軍。界明城召集諸將說:“破城不可避免了?!蓖ㄖT將做好突圍的準備。崔羅石抗辯說:“不可以。請給我一支令箭,讓我去燮軍營中刺殺他?!苯缑鞒钦f:“已經晚了?!庇诌^了兩天,青石六井流出來的水都是紅的,有血腥氣,不能夠飲用。城中的存水只能支持半個月的用度。界明城說:“死守只是浪費人命,但是城不能不守。我和筱城主會留下來,尚慕舟是有勇氣和謀略的人,請你們服從他的命令?!敝T將都不能接受界明城的決定,但是沒有人敢說出來。尚慕舟部署突圍的事項,對諸將說:“界帥是個執拗的人,這個時候不能勸服他。我自己不能對抗界帥,請有膽氣的將軍出來和我一起綁縛他?!敝T將都不做聲,崔羅石走上前說:“可以?!彼蒙衿娴姆椒曰罅私缑鞒堑淖T,并且和尚慕舟一起用繩網綁縛界明城,那些從前看不起崔羅石的人都為之動容。鷹旗軍護送界明城出望山門,崔羅石和尚慕舟去送行。界明城搖頭說:“我留在青石不是求死的,你們做錯了?!贝蘖_石說:“有些時候死比生的作用要大?!苯缑鞒歉袆拥亓鞒隽藷釡I說:“你說得對?!彼诮壙`中對崔羅石行禮。鷹旗軍和扶風營一共六千人,由望山門向北突圍,打著界明城和筱千夏的旗幟,希望吸引燮軍的大部隊追擊。但是燮軍沒有攔阻他們,有傳說說這是路牽機做的交易,但也沒有人可以證實。同時,青石的百姓從伏波門出城,試圖從硯山渡撤離。燮軍全力截殺他們,流出來的鮮血浮起了盾牌,倒下的尸體阻塞了壞水河的河面。硯山渡的鷹旗步軍全部戰死,伏波門的守軍激動地請求出戰,崔羅石不允許,說:“時候沒有到?!钡搅艘估?,疲倦了的天驅軍解下戰馬的鞍韉,松開韁繩,讓它們休息。崔羅石從城中找來青曹軍的母馬,使它們發出交配季節的嘶鳴。天驅軍的戰馬紛紛往青石城下奔跑,崔羅石讓士兵用箭矢射殺它們,一次殺死的戰馬近千匹。失去了戰馬的天驅軍驚慌失措,崔羅石帶著青曹軍打擊他們,殺傷了很多人。但是青曹軍不服從崔羅石的指揮,沒有及時撤退,被趕來的鐵浮屠擊潰了。這是青石守軍最后一次使用騎兵作戰。界明城撤離以后,防守青石的兵力嚴重不足。尚慕舟下令放棄城墻的防守,在城中狙殺進城的燮軍。青石的巷戰進行了許多天,沒有一處街道是不染血的。崔羅石對部屬說:“我們現在各自為戰,每個人的目標都不相同,但都要讓燮軍感到害怕?!彼谝估锩桔仆跫б暗男袪I里去刺殺他,失手被燮王的衛士們俘虜了。姬野取笑他說:“想刺殺我的人很多,每一個都是很有本領的,但是到現在還沒有人成功過。就算界明城本人站在我面前,也未必傷得了我。我聽說你不過是夢沼的一個盜賊,憑什么來刺殺我呢?”崔羅石回答說:“你是武藝高超的人,但是殺死你不需要處處比你強。離你兩百步遠的時候,索隱可以用弓箭射殺你;貼在你身邊的時候,尚慕舟可以用短刀刺殺你,這些都是你不擅長的。至于我,雖然沒有什么本領,卻可以用心駭殺你?!奔б罢f:“很有趣??!想看你試試?!贝蘖_石忽然從捆綁中脫出手來拔出衛兵的匕首,周圍的人都變了顏色,惟有姬野大笑著鼓掌。崔羅石稱贊姬野說:“果然是姬野,好膽氣??!”說著用匕首剖開自己的胸膛,把自己的心丟在地上。場面非常血腥,姬野的衛兵有掩面嘔吐的。崔羅石的心有尋常人的兩三倍大,扔在地上還會跳動。姬野好奇地走過來觀看,崔羅石的心忽然沖出一道金光,直朝姬野飛來。姬野的國師項空月用秘術困住了金光并焚燒它,原來是一條小蛇。倒在地上的崔羅石睜開眼睛,大叫:“可惜!可惜!”然后真的死去了。有人說這是越州的蠱術。姬野非常憤怒,把崔羅石倒吊在青石城中的旗桿上,命令士兵用弓箭射他的尸體。青石的守軍不斷發動攻擊試圖搶奪尸體,損失不計其數,直到尚慕舟戰死,這種攻擊才漸漸停止。天驅軍的統帥息轅痛恨青石守軍給天驅軍造成的嚴重損失,在街上鞭打尚慕舟和他妻子阿零的尸體,并且讓人去取崔羅石的尸體來鞭打。姬野聽說了,說:“崔羅石,勇將??!不要做得太過分了?!迸墒窒掳汛蘖_石和尚慕舟等人的尸體放在文廟里焚燒了。后來的人在文廟的舊址上造了三公祠來紀念他們。夏夫子的文章茶是南暮山的“雪水云綠”,水是大方井的“天明涌”,熱騰騰的一杯碧色在通透無瑕的水晶杯里散發著一陣陣的清香。夏夫子的臉上又是得意又是期待,雙手交握,一雙小眼睛有一下沒一下地瞟著崔羅石,兩片嘴皮子碰得飛快:“要擱在過去這可是筱城主春祭的時候才喝得到的哩別的不說就說這個水晶杯那可是用正經的響水潭碧晶雕出來的那時候這么大的一塊響水潭晶可有多貴啊嘖嘖哎崔將軍您這是莫非水太燙……”“噗”的一聲,崔羅石一口熱茶噴了出來,眼睛還盯著手中那疊竹青紙。大概是有茶水嗆到了喉嚨里,他接著就劇烈地咳嗽起來,一時咳得厲害了,身子都躬成一團,滿臉通紅。夏夫子滿臉的期待這時候都換成了驚惶,嘴里連連道:“這可怎么好?崔將軍,你沒事吧?”連著問了幾聲,左手作勢在崔羅石的背上拍擊,右手可就一把把崔羅石手中的竹青紙奪了過來。竹青紙到手,他也不拍崔羅石的背了,捧著那疊紙仔細地看。眼見沒有怎么被茶水打濕,才松了口氣。轉臉再看崔羅石,正好對上兩只鳥蛋一般的大眼,嚇得他跳了一跳。崔羅石緩過一口氣來,看著夏夫子,又是好氣又是好笑:“夏夫子,你倒是說說,我和尚代帥平時可是怎么得罪你了呢?”夏夫子一頭的霧水,連連擺手:“怎么會怎么會?您兩位眼下就是青石的脊梁,咱們青石百姓求告都來不及,哪里談得上得罪?”“那你怎么讓我死得這么難看?”崔羅石指著夏夫子手中的竹青紙,“行刺不成功被抓起來不算,還要把自己的心剖出來嚇唬人,完了還要被倒吊到旗桿上被亂軍箭射……殺人不過頭點地,你這么對我是不是也慘了點兒???我可還沒說到尚代帥呢!”“這個……”夏夫子略微露出一絲尷尬,馬上又正色起來,“這個,原是青石錄史,給后人看的,要是不聳人聽聞一點,他們怎么記得???要是不慘烈一點,也顯不出您兩位的光彩來啊!”崔羅石把手一攤:“夏夫子,你是文廟司禮,這錄史的事情本來是你所長的,崔某一介武夫,不該多加評論。不過你既然讓我看這個東西,我雖然不是個讀書的人,好歹也聽說過‘錄史唯實’四個字。你這篇文章通篇下來,倒是有幾句實話?”夏夫子的老臉漲得通紅,提高了聲音抗辯:“崔將軍,您這樣說可就過分了。本來我寫的是朝史軼聞不是青石方志也是這個意思??梢膊辉鴿M口胡言,要說青石城破以后的部分是我編的也就罷了,我現在要是不編,等到燮軍沖到文廟里來再寫,哪里還來得及?可是界帥出城以前那些,不能說是胡扯吧?便是你在和鎮逃婚那一段,也是篤篤定定有根有據……”要是夏夫子不提和鎮還罷,說起這一節來崔羅石不免有些氣急敗壞:“正好說這個,夏夫子,你又沒從我這里聽過,怎么知道這是真是假?”夏夫子也認真得很,梗著脖子道:“我怎么沒有問過你?不過是你沒有回答過而已。你沒有回答我便不能寫么?我們作史的人是要記錄周全的,怎么可以因為你自己喜歡不喜歡就不寫呢?”崔羅石聽得張大了口,像是見到了什么稀奇東西的模樣,說不出的驚愕。東邊一聲炮響,把兩個爭論的人都震了一震。崔羅石瞇著眼睛說:“大約是六龜井那邊,尚代帥動手了?!膘o了一靜,嘆了口氣又說,“青石破了城墻,現在這樣逐街血戰也不是長久的辦法,陷城不過是個時間問題……夏夫子,你愿意怎么寫就怎么寫吧!也不知道有什么人看得到。尚慕舟提前發動攻擊了,想必是情勢危急得很,我這里也該動起來了?!彼钌钅暳艘谎巯姆蜃?,“若是我算得不錯,文廟大概還能撐上兩日,你好好安排一下吧!這個軼聞還是方志總沒有性命來得重要,你……不為自己打算一下,也要為若書姑娘打算,別死鉆書堆了?!毕姆蜃勇犃诉@話,低下頭去,再抬起頭來,臉上滿是堅毅的神色:“有勞崔將軍操心,我有安排,若書這孩子應該沒有什么問題?!贝蘖_石看他神情,心中動了一動,邁出的腳步又停了下來:“夏夫子……”夏夫子笑著沖他拱了拱手,道:“崔將軍還有什么指教?”崔羅石仰面望天,長出了一口氣:“界帥當初說全軍出城,我們都說不可以,最后要綁了他送出去,自己留在這里死戰,筱城主的人還有說界帥貪生怕死的。我跟隨界帥不算最久,可是他要是貪生怕死之輩我怎么肯去跟他?夏夫子,這些天的仗打下來,一座座的屋宅都成了墓穴,城里再沒有士兵和平民的區別,這樣死人,我看了都害怕。我這兩天也迷惑得很,不知道我們留在這里死戰到底是對是錯……你方才這樣寫界帥,大概也混淆了他的本意吧?”夏夫子聽崔羅石這樣說,頓時激動了起來,走上前去一把抓住崔羅石的手:“崔將軍怎么能這么說?大節不可棄,就是我們青石全城都葬在這里,也是因為不肯為燮王作奴。生死不過和螻蟻一樣,氣節可是我們活著的理由!崔將軍您現在要領軍出擊,不可動搖了士氣?!薄皻夤潯贝蘖_石微微一笑,心里想,也不知道這青石八萬居民有幾個肯為這兩個字放棄性命的,可他終于沒有說出來,“帶兵打仗本來就是我分內的事情,夏夫子你不用擔心?,F在我帶的雖然不是鷹旗步軍,弟兄們也都是一樣的好漢。等我們今日回來,你就把那茶都煮了犒賞一下大家吧!真是好茶呢!”崔羅石麾下尚有三千人,夏夫子存的天明涌一共也就半缸,一人一口就沒有了,何況文廟里還有那么多的難民要喝水。不過崔羅石如此說,是個破釜沉舟的意思,夏夫子也明白時日無多,點點頭慨然道:“等將軍的捷報?!贝蘖_石走出內花廳,回頭又說:“硯山渡守軍兩千是沒有錯,我當時除了鷹旗步軍,手里可還有兩千周捷軍呢!用八百攻兩千,那可真是不得了。若書姑娘,那時候你就在伏波門,也不跟你爹說說明白?!毕娜魰阍趦然◤d口上偷聽,被崔羅石點了出來,臉上紅撲撲的一片,心里想:“原來你早發現了呀!”嘴上可還硬得很:“我爹寫的什么,我又怎么知道了?”崔羅石拍了拍腦袋,恍然大悟似的笑著說:“也是?!边@下真的走了,頭也沒有回一下。夏若書只想追上去囑咐崔羅石小心點,看看夏夫子,心頭撲通撲通地跳,腳下挪了兩步,終于還是不敢。夏夫子何嘗不明白女兒的心思,心頭痛得厲害,扭過臉去對著那尊文君像說:“你呀你呀,若是當初趕得上,現在就該立在天啟城接星臺上了,怎么會委屈在青石小城中呢?”夏若書眼中淚水滾來滾去,叫了一聲:“爹?!毕姆蜃右膊换仡^,揮揮手道:“還不快去?難道崔將軍真的是不死之身么,一次一次都能回來?”夏若書跺了一跺腳,追出廳去。夏若書的自白我知道我爹是個白癡,可我沒想到他能白癡成這樣。一直到他對著文君像說胡話我才知道他居然以為我喜歡上了崔羅石。什么跟什么呀?我是夏若書哎!人人都說我是青石最美的女孩子,叫我“青石之花”,簡稱“青花”來的。要是在打仗以前,“夏若書”三個字說出去就能放倒一片小伙子。后來鷹旗軍進城了,他們尚慕舟的妻子阿零也很好看,我就成了“東城之花”了,當然簡稱也就變成了“東花”,沒有“青花”那么好聽。阿零是長得很美啦!我也喜歡她,不過她嫁了人了嘛,和我到底不一樣……哎呀,扯遠了。我是說,我怎么會喜歡崔羅石那個不良中年,年紀都一大把了,還跟那些當兵的混在一起賭錢喝酒,打仗還會脫了盔甲光著膀子賣神氣,他以為他是誰???其實那些當兵的沒什么好東西。阿云上次說有個神箭手索隱長得可俊呢。我也見過的,三棍子打不出一個屁來,表面上沒有什么話,其實誰都不放在眼里。阿云就喜歡這樣的小白臉,沒出息!不過我看過他射箭,真的很準。而且他還有一些很神奇的箭,射在鐵浮屠的鋼甲上,那些鋼甲都會碎裂的。他怎么一直沒有看見姬野呢?要是射死姬野就不用再打了。哎呀,又扯遠了。其實我是想跟崔羅石說,我爹他腦袋燒壞了。這兩天外面打仗打得那么熱鬧,文廟里傷員難民擠得滿滿的,我幫忙都幫得腳軟了,可是他倒好,自己關在文君堂里面寫東西。我就知道他寫的東西肯定又是以前那樣胡編亂造的。今天崔羅石看過了吧?哼哼,果然如此。就是這樣的東西,他他他居然還……今天早上,爹把那些東西都寫完了,薄薄的竹青紙寫了厚厚一摞。他的眼圈黑黑的,人好像都細了一圈。我看了都心疼??墒堑艺f了幾句話,我馬上就不心疼他了。爹對我說:“若若??!你是個好孩子,爹要請你幫忙,行不行?”那個時候我光心疼他了,當然馬上說:“行啊?!钡驼f:“青石算完了?,F在尚代帥和崔將軍困獸猶斗,不過是多撐兩天。燮軍是擋不住的啦!姬野打青石是為了收服宛州,青石抵抗得那么激烈,他一定不會輕易放過青石的軍民,能活下來的人怕是不多?!钡苌俑艺f軍國大事,我聽他忽然說這個,當然覺得很奇怪了。其實青石城破,從井里面出血開始,人人就都明白。傳說是投降燮軍的路牽機把井水源頭的一個什么怪獸給殺了。不過爹就說應該是那個叫繪影的怪獸發怒了,他說這樣的事情在很久以前也發生過。既然發生過,那怪獸總是沒有死吧?不管怎么樣,我們是死定了。爹在這個時候說廢話,大概還以為我什么都不懂呢。接著爹又說:“我是青石文廟的司禮,若若你是青石數一數二的美女。你聽爹的話去做,可以保住一條性命的?!蔽倚睦锖茈y受,我那么年輕那么漂亮,要是現在死了,當然很不劃算??梢谴蠹叶妓懒?,我自己孤零零地活著又算什么呢?爹說:“姬野稱燮王了,他不是當年沁陽圍城時候的天驅,也不是九原奇襲威武王的戰將?,F在他住在金頂的帳篷里,錦衣玉食,用不了多久,他就該收納嬪妃了?!甭牭f到這個,我的心里“咯噔”一下。果然,爹說:“以你的容貌和出身,只要稍稍努力一下,很可能作為青石城破的戰利品被姬野收入后宮,這樣不但可以保證一條生路,日子也不會過得苦。你是個好孩子,就是缺心眼兒,我給你寫了三條計策,放在這幾只錦囊里面。等到文廟的防衛被打破了,你留在這里,看見了燮軍就拿出白囊里的計策來看。里面寫著應該怎么做,什么時候打開紅色和黃色的錦囊?!彼闯鑫矣謶嵟謧?,可是他按住我的嘴唇不讓我說話,自顧自繼續:“若若,我的為人你最清楚。就我來說,寧可親手殺死你,也不愿意把你交給燮軍去欺凌去侮辱。我要你活著,不是為了給我們夏家留出一線生機來,我要你把這些史稿都保存著。十年、二十年、三十年,等人們漸漸忘記青石了,你要把這些史稿散發出去,讓人們知道,在青石發生過什么事情,那里的人是如何抵抗燮軍的侵略的。就算青石其他所有的人都死了,就算青石城也被夷平了,只要你把這里的事跡傳播出去,青石的名字就不會消亡。那個時候,若若,你所有的忍辱偷生就都有了意義?!蔽揖椭赖?,他腦子里就只有他的這些史稿,當初娘也是這樣被他逼走的,現在輪到了我。我才沒有娘那么好脾氣,肯委屈自己來滿足他這樣愚蠢的愿望。人都死了,還要事跡做什么?青石都要沒了,還要名聲做什么?我雖然只是一個女子,三步之內,未必不能讓一個燮軍士兵濺血。我對爹說:“爹,我不干。要留傳這些史稿的辦法很多,你不要來找我。我寧可跟崔將軍他們一起戰死?!薄澳隳軕鹚烂??你拿得起一把鋼刀么?”爹非常生氣,對著我吹胡子瞪眼,“這樣的變局中,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角色。崔將軍是前線殺敵,我是記載歷史,你就是傳遞歷史,這比什么都重要?!薄皯{什么你就知道誰應該擔任什么樣的角色?”我才不相信爹的鬼話哩,我又不是文廟那些頭大如斗的書生?!澳恪钡鶜獾谜f不出話來,居然拿出一把小刀來指著自己的咽喉,“憑這個!”那把小刀我認得,是筱城主某一年送到文廟來的禮物,上面刻著“削玉”兩個字,也是用來表彰爹篡改歷史的豐功偉績。小刀非常的鋒利,說削玉不是假的。爹須發戟張,他也不是假的。我是爹的女兒,我能做什么呢?崔將軍剛才來看爹的文章,我知道他不喜歡,爹的做法,他也一定不喜歡,我想去找他問問該怎么辦??墒钦驹诖迣④娒媲暗臅r候,我又心軟了,這個時候,難道對他說爹的倒行逆施么?“若書姑娘,什么事情?”崔羅石很溫柔地問我,那樣子好像是一頭大狗熊面對著一只小兔子?!班拧蔽野褯_到嘴邊的話咽了回去,“崔將軍,你說怎么樣才能活下來???”崔羅石一定覺得這個問題很困難,因為他的眉頭擰出了一個大大的“川”字?!斑@……”他深深吸了一口氣,“如果今夜的反擊可以奏效的話,我們會在明天一早開始分路突圍,跟著我們走吧!也許還有一線生機。要是留下來……”他的臉色很難看。我也聽說了,那些已經被燮軍占領的地方發生了很多很可怕的事情,現在城里的溝渠中流淌的早就不是六井中噴出來的血了。我要留下來么?青曹軍的戰馬走出文廟幾十步,崔羅石回頭看了一眼,夏若書還呆呆地站在那里。方才跟夏若書說了,若是今夜的反擊可以奏效,明早就要開始突圍??伤睦锩靼椎煤?,今夜這一戰不論成敗,青石的守軍總是要完全崩潰的。若是打得好,也無非是震懾一下燮軍,勉強贏得兩天的喘息罷了。手上的這些兵將,過了今夜,不知道還能剩下幾個。說什么突圍,不過是寬一寬夏若書的心罷了。只是當時隨口一說,可沒有想到夏若書并不是整日呆在閨房里的姑娘,這戰場的事情,她也看得不少,方才的話大概也能聽出真假來。崔羅石的腳步慢了一慢,舌頭下面開始浮出幾句勸慰的話語。正想回頭,聽見街口有人高喊:“崔將軍!”崔羅石一個字還沒出口就猛醒了過來:自己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戰事熾烈,這當口哪里顧得上夏若書這樣一個女孩子呢?他搖搖頭大步邁了出去。崔羅石 下喊崔羅石的是周捷軍的一個令兵。崔羅石不認得他,只能從他的服色中辨明身份。原來麾下八百名鷹旗步軍,哪一個的名字他叫不出來?可現在統率了三千殘兵,連將校的姓名他也記不周全。也別說是他,就是手下的將校都尉也多是互不相熟。青石筱千夏的私兵有萬二之數,分為六軍,名號是修豪、金距、周捷、黃亭、孤飛、青曹;城衛另有四千;加上兩千扶風營的精銳野兵,號稱宛州軍力最強。河絡修建的城池布局嚴謹,結構堅實,若只論建造,只怕號稱“中州第一關”的殤陽關也不敢在青石前稱固。這樣的堅城雄兵,又是個以逸待勞的防守勢態,前半個月里誰也不曾想到會有今天的局面。城墻是早就放棄了的,各路的守軍也早已打亂了建制,各自為戰,就算是主帥尚慕舟那邊也未必能找出一旅完整的建制來。那令兵見了崔羅石,一迭聲地喊著“崔將軍”跑了過來,身上的甲胄兵器撞擊得嘩嘩作響,引得街道兩邊的難民齊刷刷地往他們兩個身上看。崔羅石大步上前,伸出手去按住了那令兵的肩頭,沉聲問道:“什么事情這么驚慌?”令兵結結巴巴地說:“可算找到您了,崔、崔將軍……可急死我了……”崔羅石心頭有氣,也不知道是哪里來的令兵,該說的不說,廢話倒是不少,要還是他那些鷹旗步軍,他早就罵了過去。令兵見他臉上嚴峻,也知道自己多嘴,大力喘了兩口,好容易才定下神來道:“青曹軍過來了?!贝蘖_石心中一下轉不過來,瞠目道:“青曹軍?”令兵“嘿”了一聲,攤一攤手說:“就是咱們的青曹軍啊,從藉田那里沖出來啦!”一邊說一邊比劃,按捺不住滿臉的興奮。崔羅石知道這個令兵說不清楚,腳下加速往停晶棧走了過去。青曹軍是青石六軍中惟一的騎軍,也是筱千夏下了血本的一軍,一向自負“兵精甲宛州”??墒欠ㄩT一戰,青曹軍剛出戰就正面撞上了鐵浮屠。交手下來,十損其六,連都統都葬身在七百鐵浮屠的蹄下。雖然還剩下了數百人馬,卻已經沒有多少戰力可言。尚慕舟全面放棄城墻,騎兵在河道縱橫閭巷交錯的青石城中也沒有多少用武之地。因此青曹殘軍駐守在了藉田附近,名義上是協防望山門,實際上是為了一旦突圍時用作開路尖兵??墒瞧瞥悄且惶?,姬野繞城半匝,首先踏破的居然就是望山門。望山門內藉田二十畝,稱得上開闊,區區千余城守和青曹殘軍怎么擋得住如潮的天驅軍?交戰不足半日,望山門的守軍就斷了消息,到現在差不多已經是第八天了,人人都以為青曹軍早就全軍覆沒。哪里想到這個時候還會有青曹軍突圍出來,聽起來便如傳說一般,難怪崔羅石初聞之下覺得意外了。停晶棧是崔羅石的中軍,離文廟的距離不遠。只是青石城里水巷縱橫,繞來繞去也頗走了一會兒,到了停晶棧的門口,崔羅石腦門上微微都是汗意。這一路那個碎嘴的令兵總算把事情的大概講得明白了些。原來沖出來的不過是三十余騎,由一個姓成的都尉帶著,難得的是所有士兵都還有坐騎。望山門到停晶棧,如果放馬疾行的話,不過是半個時辰的路程。這些士兵卻走了八天,其中的故事,就是想想也覺得驚心動魄。那令兵雖然麻煩,講起來卻是繪聲繪色,好像自己親身經歷一樣。崔羅石不是思慮極為慎密的那類智將,初初聽來,只是微微覺得不對。到門口立住腳步想了想,終于問出一句來:“那些戰馬呢?”那令兵正講得高興,被他一下打斷,頓時又有些口吃:“在、在、在馬廄,廄里?!蓖>T臼乔嗍侵袛狄粩刀拇罂蜅?,馬廄里可以容納牲畜百余匹,三十多匹戰馬自然不在話下。崔羅石皺一皺眉:“那我們先去馬廄看看?!蹦橇畋读艘汇兜溃骸昂螌④姾投艑④娬f是要盡快找到您才行,今夜的……”崔羅石笑了一笑說:“不過是三十余騎,戰術上也沒有那么大的變化,走走走?!蹦橇畋緛磉€想說自己先進去稟報,不料卻被崔羅石推著一直走到后院馬廄那邊去了。筱千夏在青曹軍身上很下本錢,一水的北陸良馬,就是跟鷹旗軍相比也不遑多讓。這三十多匹戰馬也是,身高腿長,毛色油亮。按照令兵的說法,這些騎兵方才是從城東疾馳過來的,路上還斬殺了不少赤旅的步卒??蛇@些馬一點沒有久戰疲憊的樣子,都精神得很哪!令兵再是魯鈍,這時候也看出崔羅石那份疑心來,輕聲問:“崔將軍,您可是覺得……”崔羅石問他:“哪一日廢的六井?”令兵想也不想就回答:“十一月初一?!边@令兵雖然多舌,自己傳遞過的命令消息倒是記得一清二楚。崔羅石接著問:“哪一日下令配給用水?”令兵說:“十月二十八?!边@聲回答就小了許多。青石六井水量豐沛,又兼水渠網布,家家用水都是門口提門口倒,從來沒有問題。若不是界明城當時堅持,誰會想到儲水。十月二十八下令配給用水,人們卻一直到十一月初才漸漸把用水的習慣給改了過來,那是因為只見水出不見水入,心中當真惶恐。配給用水開始到今日已經足足有二十天了,加上開頭幾日的浪費,別說是牲畜用水,就是人喝的水也早成了問題。如今的存水都集中在各坊各里,兵士每天一斛飲水,民眾便只有半斛,勉強只夠止渴的。望山門最早破城,不足半日就斷了消息,再也沒有糧水補給。這些日子,青曹軍又要作戰又要藏身,談何容易。況且里坊早成了戰場,原先的存水存糧大概也不易得??墒沁@些戰馬膘肥體壯的樣子,竟然不像吃過什么苦頭。崔羅石走近一匹黑馬,輕輕撫摸著它的脖子,也不知道說些什么。令兵在后面看得張大了嘴:早聽說鷹旗軍的崔羅石有著驅禽役獸的神奇本領。不過人們一向喜歡將傳言夸大,神箭索隱并沒有一箭射死燮軍的大將息轅,界明城更是率軍拋棄了青石,不敢與姬野對決,可見傳言總是信不得的??墒强茨呛隈R的模樣,好像真的在和崔羅石說著什么。崔羅石轉過頭來,臉上像是罩了一層嚴霜。令兵按捺住心中的震撼,趨前一步,低聲問:“崔將軍,難道真是叛徒么?”崔羅石看了令兵一眼,眼中的寒意逼得令兵不由自主后退了兩步,牙齒“得得”作響,竟然說不出話來。崔羅石的妥協青石城內的防衛大致分為三塊:六龜井至四眼井,以清波渠為界,以西至西關門壩頭門一線,是尚慕舟的防區。尚慕舟麾下有修豪、孤飛兩軍并西營城守約兩千,共計六千人。因為面對天驅軍團,這是城防最強的部位。當然,六千守軍是城破之前的數字,眼下還剩下多少人就無從得知。不過,從廝殺聲聽起來,城西的防衛仍然堅強。尚慕舟用兵老道,城西又是青石經營舊地,這樣的結果也不意外。安樂井到甘澤井、市恩堂、筱府一線至中陽門以東,是筱千夏的防區。麾下是金距、黃亭兩軍并東營城守約一千,計五千人。金距軍精于器械弓弩,黃亭軍長于機關陷阱,筱千夏的兵力雖然不如尚慕舟,因為掌握這兩軍用于城中據守,倒是更從容些。筱千夏身為青石城主,宛州數得上的大商人,也堪稱豪客。只是用兵打仗終究還不是他每日操練的。鏖兵幾日,城東已經漸漸安靜了下來。大方井至平井,以涌金渠為界,以南至伏波門,就是崔羅石的地盤了。他麾下只有周捷一軍并城守數百,共計兩千余人,也不過就比望山門藉田那里的青曹軍殘部稍微強些。然而望山門那里原只是留一點守門的兵力,用作萬一的退路,不能算做防區。不過城東失陷,潰兵紛紛涌入崔羅石的防區,他也直接跟追著潰兵過來的赤旅交上了手。涌金渠一線的拉鋸戰已近七日,他的部屬倒是越打越多,最壯大的時候幾乎有四千余人,眼下也還剩下三千,不僅有金距、黃亭的殘部,就是孤飛軍的也有,而周捷軍自身的部屬則有不少卷入了尚慕舟的戰線,可見巷戰已經打亂了套。停晶棧的雅軒里氣氛僵硬,像是才發生過大的爭吵。周捷軍都統何天平的臉色沉重,他默默地移動著紫檀桌上那些代表不同部隊的茶盞和茶壺,重復地演示著今夜反擊的過程。每一次,那柄代表攻擊主力的青花茶壺都停在了東元橋和百子巷那里。金距軍的都統杜若瀾站在他的身邊,城東失陷后,他統率著金距和黃亭軍的殘部退入了崔羅石的防區?!八俣??!焙翁炱教痤^來對崔羅石說,“如果可以在攻克紅門局的同時拿下東元橋,則有可能沖入尚代帥的防線,反擊才可以說取得了一點效果?!贝蘖_石的指節輕輕叩擊著紫檀桌面,良久才說:“你覺得燮軍還是一樣的配置么?”前日瓦子巷交戰,金距軍伏擊了紅門局來增援的赤旅,射殺無數,光是留在瓦子巷口的尸首就超過了兩百具。此戰之后,燮軍在涌金渠一線全線脫離了與青石守軍的接觸。而何天平的部署還是以前日的燮軍部署為目標的,所以崔羅石有此一問。杜若瀾霍地站起身來,大聲說:“崔將軍,那你說怎么辦?不按前日的燮軍設計,你倒是給個說法???”崔羅石攤了攤手:“杜將軍,我的說法你們明白,你們的說法我也明白……”他指著后院的馬棚,“你們看見的是三十個騎兵,我看見的是三十名屠殺青石百姓的禽獸,你要我再怎么說?”他的聲音不高,卻說得咬牙切齒,連頭發都立了起來。杜若瀾咬著牙沉聲道:“崔將軍,你這話可說得重?!贝蘖_石的目光與他交會,冷冷的面容忽然換成了譏諷的笑意:“何將軍或許沒有陷入重圍的經驗,杜將軍你是知道的。倒要請教一下,你覺得三十多騎兵怎么樣才可以在重兵圍困之中堅持八日,活蹦亂跳地返回友軍的戰線呢?”杜若瀾愣了一下,一時答不上來。崔羅石也站起身來:“一匹北陸良馬兩天沒有足夠的草料和飲水會變成什么樣子,你們知道么?”何天平與杜若瀾被他問住,都不由微微點頭。雖然他們不曾統率騎軍,可是筱千夏的臨夏堂做的就是馬匹的生意。北陸馬雖然矯健奮勇,卻最不耐粗飼,兩三天飲食不足就會變得毛色黯淡,精神不濟。青曹軍這些戰馬的樣子哪里像是曾經受過餓挨過渴的?崔羅石指著他們道:“你們心中自是早有懷疑,無非是不想面對而已。不錯,三十名有經驗的騎兵,眼下是多么難得的兵力。對面的燮軍又不知道他們的存在。若是用在今夜的反擊中,也未必不能扭轉局面??墒恰辈淮f完,何天平截口道:“崔將軍,我是懷疑過他們的來歷,但是我懷疑的是他們是不是降過燮軍。成紫泉是我的舊部,我自問知道此人,也不敢輕忽信任。你從戰馬那里得來的說法倒是印證了他的話……但我知道他是條血性的漢子,便知道他是可用之人。崔將軍,你說他殺害青石的百姓,奪取他們的糧食飲水……我也聽說,你有這樣的奇才異能,可以通鳥獸的言語,可是生死關頭,你要用牲畜的說話來服眾么?”崔羅石冷眼看著他,道:“你既然聽說我有這樣的本領,不知可曾聽說我出過錯沒有?”杜若瀾道:“崔將軍,你問我知道不知道成都尉他們如何逃生,我是不知道的。不過被圍困的滋味,我可清楚得很。饑渴、疲倦、絕望,若不是在那個環境中,你是體會不到的。你說成都尉可能殺傷了百姓,我不敢說他沒有,可我們誰都不知道那是什么情況。交戰關頭,忽然跑出幾個百姓來討饒,遮擋了我的士兵的射界,讓我的士兵被燮軍屠殺,這種事情我遇見過。如果你現在問我會不會動手殺那些百姓……崔將軍,你會么?”崔羅石面色凝重,緩緩道:“我若說我不會,你信么?”杜若瀾慘然一笑:“我信??晌乙蚕嘈挪皇侨巳硕紩绱??!彼D了一頓,接著說,“成都尉可以投降,甚至可以倒戈。他是青石本地人,這城中地理最是清楚,他若是帶著燮軍來攻打我們,你說我們該有多么難過?可是他帶著人馬到你的地界來。崔將軍,你以為我們前日一番小勝,就當真能撐下去?傻子也知道我們是要敗的。成都尉就算有千般不是,可是他和他的弟兄突出重圍來效死力。突擊東元橋那是什么樣的任務,他自然明白,可是他一個‘不’字也不曾說。今夜之后,我們這三千將士可不知還能剩下一半不能。若是反擊成功了,明早突圍,大概還能帶些百姓出城逃生。崔將軍,就算你覺得他們罪孽深重,要處死他們,也不妨讓他們死在戰場上吧!反正騎兵扎眼,他們活下來的機會也不大啦!”崔羅石眼前一幕幕都是跌落塵埃的頭顱和尸首,那是戰馬目擊殺戮的情景,他只覺得呼吸都急促了起來。沉默了半晌,他才啞聲道:“人呢?”杜若瀾與何天平交換了一個眼色,答道:“成都尉去文廟交納軍錄,他的人都在后頭休息呢!”崔羅石擺一擺手:“讓他們去打東元橋吧,若是能活過今夜再……”他忽然停了下來,漠然地笑了一笑,“再做懲處。嘿嘿,還不知道我們幾個能不能活過今夜呢?”成紫泉的理由不知道尚慕舟那里是什么情形,六龜井炸開之后城西的殺聲不斷,但是沒有哪一處特別響亮,似乎還是個混戰的局面。按照最初的約定,若是城西炸了六龜井,斷開清波渠,就是破釜沉舟的局面。我這里不過喘息了一日,現在又必須全力以赴地支援尚慕舟。計劃是在子夜時分展開反擊,何天平和杜若瀾都是很稱職的將領,早已安排好了休息和哨戒的部隊,戰線這邊靜悄悄的沒有多少人聲。按說現在要想的事情很多,不過我不是何天平,這種事情一向都懶得操心,誰知道涌金渠那里燮軍有了多少變化?戰場如流水,沒有定勢,真打起來也只能把預備隊抓在手心里一邊打一邊看了。只是心里頗不安定,回味了一下,原來還是那幾個青曹軍的事情掛在心上。成都尉還沒有回來,這總讓我心里頭有個疙瘩。雖然對何天平和杜若瀾說放他一馬,我還是想看看這個騎軍都尉。想到成都尉去交納軍錄的事情我就忍不住苦笑。大概也只有宛州這樣富裕和平的地方才會有這樣奇怪的做法:除去官方的史令,各軍之中都還有自己的文書記錄軍中諸事。大事前后各軍的軍錄都要上交史令謄抄。不過,青石滅城就是眼前的事情,這個成都尉倒也奇怪,這時候還趕著去交納軍錄。這樣一想,方才從戰xx眼中看見的景象也微微有些模糊。我不能否認自己是有些好奇的:這個成都尉可以把他的部下從重圍中完整地帶出來,想必也不是個尋常的人物。正想到這里,忽然聽見停晶棧門前一陣喧嘩。人聲里微弱的“嚓”的一聲,我“騰”地跳起來,這是好手拔刀的聲音。停晶棧是防區中軍,守衛森嚴,竟然有人在這里拔刀,難道是燮軍的斥候混了進來?果然,沖出大廳的時候,刀聲不斷,已經有十五六人拔刀在手了。門口站著個年輕的軍漢,雪亮的窄刃馬刀頂著一名門衛的咽喉,身后圍了一圈周捷軍的士兵。那軍漢面容白皙,長眉入鬢,很有幾分英氣,只是眼神陰沉,看著讓人有種說不出的不舒服??此姆?,正是青曹軍的都尉?!俺勺先??!蔽液鹊?。那軍漢看了我一眼,緩緩把手中的馬刀收了回來,沖我抱一抱拳:“崔將軍,青曹都尉成紫泉冒犯?!闭f話間何天平走了出來,望著成紫泉,也是頗有怒意。我點點頭,問那名門衛:“怎么了?”其實出來的時候就看見,門口一角扔著好大一卷包裹。停晶棧正堂是中軍駐地,不許普通官兵攜帶長兵器入內的。那門衛又驚又怒,指著那卷包裹道:“我我我……他他他……”我搖搖頭,后面的士兵中正好有那個來找過我的令兵,頗有眼色,閃身過去用刀尖挑開了包裹。眾人的視線追過去,一看之下,不由都變了臉色?!俺勺先?!”何天平指著那包裹怒喝,“你說說,怎么回事?!”包裹中白花花的,分明是一個撕碎了衣衫的年輕女子。我脫下身上的披風走上前去正要為那女子披上,看見那女子嬌美的面容,胸口好像挨了一拳:原來是夏若書。夏若書不是養在閨房里的女兒家,生性好勝,也跟人略略學過一些武藝,身子還是很敏捷的??墒窃诔勺先媲帮@然是一點機會都沒有,一件月白的南絲長裙幾乎被他劈成了兩半,嫩黃的小衣支離破碎,連潔白的胸乳和大腿都掩蓋不住。雪白的皮膚上多有抓痕,看著真是觸目驚心。成紫泉倒不驚慌,懶洋洋地道:“一個騷娘們嘛!弟兄們今夜接的是九死一生的活兒,我琢磨著也該給他們壓壓驚,正好在文廟門口遇見這娘們,就帶回來了唄!這位兄弟還當我是刺客,也不想想,要是刺客能扛那么大一包裹進來……”“住口!”我胸口熱騰騰都是殺氣,“你帶回來的是什么人?”成紫泉微微有些驚訝:“哦,崔將軍你問這個???我知道她是誰。不就是文廟司禮的女兒夏若書么?號稱‘青花’的那個?!焙翁炱揭矝]想到成紫泉居然這樣帶了夏若書回來,一臉吞了老鼠般的憎惡表情,半晌才揮揮手,對我說:“崔將軍,交給你了?!背勺先ň戳宋乙粫海骸霸瓉砣绱?!崔將軍,若是尋常人家的丫頭就沒事了吧?”我心中怒極,卻還是勉力壓著,淡然問:“你以為呢?”成紫泉道:“轉眼就是要成為白骨的人,那也還是個個都不一樣的??!崔將軍,我方才去文廟交納軍錄,你猜夏夫子請我喝的什么?”我自然知道,在他去前,我才喝過。成紫泉也不待我回答,自顧自說:“是雪水云綠??!嘿嘿,名茶啊名茶。我們在望山門窩在柴院里,渴得要喝自己的尿,夏夫子居然還可以用大方井的天明涌來烹雪水云綠。果然人和人就是不一樣,死到臨頭了還是要分個貴賤?!彼粗锏南娜魰?,接著道,“這青花姑娘么,眼睛都長在頭頂上,我們這樣的小兵,一年的軍餉也不夠買她身上的一件衫子。我手下有個弟兄可是迷她迷得要死,以為她是多么圣潔的女子。剝得光了,原來和瓦子弄的姐兒也沒有什么不同。不知道崔將軍覺得是不是?”我咬一咬牙,反問他:“這么說,尋常人家的女兒就不可以了?”成紫泉滿臉寫的都是“奇怪”兩個字,不解道:“什么可以不可以?”“欺凌婦女,原來還有個貧富階級的理由,那是不是窮人家的女兒,成都尉你就覺得該小心愛護了呢?”我說這話的時候,眼前閃過的都是這些青曹軍強暴婦女的模樣,有的不過只才是沒有長成的小女孩,顯然就是使女丫頭?!皭圩o?愛護?”成紫泉忽然狂笑了起來,好一陣子才道,“崔將軍,我聽說你有跟牲畜說話的本領,想必是知道了什么吧?不過還有你不知道的東西要不要聽?”我冷笑道:“有什么理由,你都說出來?!倍湃魹懺缦葲]有出現,不過他做事周詳,這個時候已經把青曹軍那些騎兵都帶了出來,身后都是金距軍的士兵,顯然已經控制住了局勢。成紫泉環視了一下四周,點點頭,“我知道弟兄們遲早要死在青石城里,還真沒想到是這樣的場合。嗯,我便說給你聽?!彼钢T兵們,“青曹軍個個都是英雄好漢。望山門破,城衛鼠竄,只有青曹軍這四卒騎軍是迎著燮軍過去了。燮軍那么多人,我們怎么擋得住,只求多殺敵人罷了。到了夜里,四卒騎軍在我身邊的便只剩下這三十多個弟兄。我們白天躲在純禮坊里面,夜里就出去刺探突圍的線路,穿著天驅身上剝來的盔甲,倒也劫殺了不少掉隊的燮軍。殺敵護家,是我們軍人的本分,那也沒有可以抱怨的??墒羌兌Y坊的百姓怎么待我們?眼看燮軍勢大,失地不能恢復,里長就出來勸我們出去投奔尚代帥。周遭都是燮軍,這是叫我們突圍么?這是叫我們去送死!他們還以為我們走了就可以保全性命,愚蠢!燮軍不過是忙于戰斗,無暇顧及他們罷了。我自是不同意倉促突圍,那里長居然不再分配我們飲食,連受了傷的弟兄也不肯收留,居然還要我們宰殺戰馬自己養活自己。那是牲畜么?那是戰友??!我們熬了三天,整整三天哪,一滴水一粒米都沒有吃到。那兩位受傷的弟兄是活活餓死的。到了第四天,燮軍的小隊沖了進來,要搶要殺的,還把坊里的年輕女人拖出來要強暴。我們一聲沒出把那幾十人都干掉了。那些百姓該感激我們了吧?他們不,不但不給我們吃喝,還埋怨我們殺死了燮軍給他們添了麻煩,要不是我下手快,當場就有人跑出去送信投敵。崔將軍,”他頓了一下,“你說我們要愛護百姓,那我問問,誰來愛護我們這些當兵的?”我面上自然還是不動聲色,心中卻頗覺震動,其實這樣的事情并不稀奇,我當年在夢沼的時候也遇見過。百姓無非求生,能如何要求他們呢?見我不回答,成紫泉繼續又說:“好!我這些弟兄,年紀小的不過十七歲,大的也不過二十四五,都是窮人家的孩子,雪水云綠是喝不到的,就是夏美女的一個笑臉他們也沒有資格看。他們為的什么?我倒是不相信拼了命保護的這個青石城里,居然沒有我們的立錐之地。若是沒人給我們生路,我們自己找不出來么?糧食、飲水、藥物、女人,我們胯下有馬,掌中有刀,要什么要不到?”杜若瀾聽到這里,也按捺不住,譏諷地笑道:“不錯,百姓那里的給養自然是比燮軍那里要容易奪取?!背勺先⒉恢鴲?,淡然道:“我若不殺,他們也無非是燮軍刀下亡魂,不過是一兩日的差距,又有什么分別了?百姓我管不到,我管得到的是這三十名弟兄?!彼晕⒂行鋈?,低下頭去,又抬了起來,嘶啞著聲音道,“我只管我們青石軍中的弟兄,一路殺過來,無非是要和弟兄們死在一起?!安诲e,不用管百姓,只要管住自己人就好?!蔽矣昧c頭,“成都尉,你還是換上天驅盔甲的好,免得我們認不出來?!背勺先獞嵢惶ь^,血紅的眼睛盯著我:“鷹旗軍便在意百姓生死了,他們人呢?不是都跑掉了嗎?崔羅石,你有什么資格說我?”“住口!”杜若瀾大喝一聲,“鷹旗步軍全部戰死在硯山渡,那可是為了掩護百姓的性命。你又有什么資格質問崔將軍?”何天平面色痛苦,緩緩說道:“成紫泉,你……終是和以前是不同了……”“不同?!”成紫泉歇斯底里地大笑了起來,“有什么不同,倒在東元橋頭和倒在這里有什么不同?我們和這涌金渠里的浮尸有什么不同?腦袋掉了,燮軍也好,青石軍也好,百姓也好,又有什么不同?崔羅石,現在有人知道你的步軍戰死在硯山渡,過了今夜呢?過上兩日呢?”他指著停晶棧門口諸人,“還有誰會知道這里發生過什么?還有什么不同?都是一樣的,都是要死的?!薄笆遣煌??!蔽覍λ万T兵們說,“你們知道,我們知道?!蔽抑钢芙蒈姾徒鹁嘬姷谋?,“他們知道。他們戰死的時候會是驕傲而滿足的,不會背負愧疚和污名?!蔽页烈髁艘幌?,“我們以后的人也會知道?!弊苛傅溺P子士兵們在后院里挖坑。在最后的反擊之前浪費體力是很大的忌諱,可是士兵們悶頭挖著,誰也不肯慢一步。這里將要埋葬他們的戰友,或者說,以前的戰友。騎兵們會被埋葬在停晶棧的后院里,而步兵們將會戰死在青石的街頭,那個時候,沒有人會埋葬他們?!澳愫苌瞄L用鏟子??!”崔羅石對那個令兵說,“叫什么?”那令兵手里的鏟子柄長頭細,可是用得飛快,下手又精細,好像是在雕琢墓穴一般。崔羅石心思活動,方才那個模糊的念頭,現在漸漸變得具體了?!按迣④娔拐J得?!蹦橇畋俸僖粯?,“小人卓六指?!薄笆遣皇潜I墓的出身?”崔羅石也不拐彎抹角,直奔主題。卓六指有些窘迫,忸怩著不回答。崔羅石大笑:“這有什么好害羞的,盜墓也是個營生?!弊苛妇耦D時為之一振:“那是,莫非崔將軍您也……”話說了一半,他自知失言,慌忙住嘴。崔羅石也不理會:“會挖的也該會埋,對不對?”“那是,不是我吹啊,崔將軍,這滿青石的……”卓六指被撓到了癢癢,十分振奮,口沫橫飛地介紹起自己的光輝業績來?!巴MMM??!贝蘖_石微笑搖頭,“有個活計,別人干不了,就你接得下來?!彼笠恢肝膹R的大門,“護著夏姑娘找夏夫子去,跟他說是我讓你去挖坑的?!薄鞍??”卓六指一愣,“那我不用參加這次反擊了么?”臉上很是不情愿?!安挥貌挥?,反擊哪有挖坑重要?”崔羅石趕緊哄他,“聽聽夏夫子念什么,你準能明白這道理?!弊苛缸叩脤⑿艑⒁?。鐵力木的盒子里嵌著一個青瓷壇子,青瓷壇子封清水,里面的銀匣子用牛皮壓牛脂裹著,銀匣子里面的玉盒中裝的都是墨跡新干的竹青紙。原來短短兩天,夏夫子把他那份青石破城的史錄還謄抄了一份出來?!肮怨?,原來盜墓也是學問?!毕姆蜃涌醋苛秆b盒看得直發愣,“好在文廟里東西全,要不還封不起來?!薄笆裁炊际菍W問啊,夫子?!弊苛赣苗P子柄敲著地面說,他要尋找一個最恰當的地點來埋藏夏夫子的這些寶貝。燮軍的部署果然大異于前日,即使用上那三十青曹軍也沒有意義,因為東元橋已經被拆毀了。不過這也沒有太大關系,崔羅石在反擊之初就把方向定在了市恩堂。尚慕舟果然也打的是這個主意,稀稀拉拉的喊殺聲忽然都朝著中城涌了過來。戰火熾烈,崔羅石看著士兵們一個個矯健地沖過他的身邊,他睜大了眼睛,試圖記住他們的音容笑貌?!俺闪??!彼哉Z,兩處的殘兵就要會師,大局已定。但那又如何?大地在震動,這震動越來越強。果然,姬野還是大膽地在城中使用鐵浮屠了。下一步呢?他輕輕拍了拍自己的胸膛,不由有些奇怪,那個夏夫子到底是從哪里聽來他學過蠱術的呢?就是鷹旗軍中也沒有人知道??!卓六指開始挖坑的時候,夏夫子就在一邊絮絮叨叨地念他的文章,動不動還要停下來唏噓一番:“好文章??!”夏夫子的文章涉及的多是崔羅石這樣的將官,卓六指自然聽了新鮮,起先還要驚奇地問上兩句:“真的嗎?”后來也漸漸聽出不對,也就不再發問。那坑大概只有一人粗細,卻眼見得越來越深,挖到差不多的時候,夏夫子也不再念那些文章,只是望著匣子發呆。卓六指停下鏟子感嘆道:“夫子??!您是真能寫,我現在聽著都不知道什么是真什么是假啦!您說這后世的人可怎么辦?挖了這一匣子文章出來,他們可就不知道青石到底是怎么回事情啦!”夏夫子忽然笑了笑:“怎么,你也覺得這文章有問題?”卓六指摸了摸頭:“我不是文人,沒有那么多花花腸子,不過有些事情聽著似是而非的,心里總覺得怪怪的?!甭晕⒊烈髁艘幌?,夏夫子道:“那要是只看文章呢?”卓六指道:“這……您寫的當然是一等一的好文章啦!聽著都熱血沸騰的?!毕姆蜃佑朴剖媪丝跉?,說:“那便好了。其實很多事情不要問是不是真的,而要問是不是愿意相信。你若信了,那便是真的。這世上,總有些事情是要去相信而不是去查實的?!弊苛感⌒囊硪淼匕涯氰F力木的盒子往坑里吊,一邊嘟囔:“聽不大明白??!什么呢?”“比如,”夏夫子停頓了一下,“英雄、勇氣、犧牲、尊嚴、善總勝于惡?!薄半y道事實不是如此么?”卓六指滿意地往坑里看著,這可能是這輩子他辦得最完美的一樁活兒?!啊毕姆蜃記]有回答他。夏若書倚著門框,看著令兵和自己的父親忙碌,手里的錦囊已經下意識地插到了衣襟里面。庭院里,月光滿當當地灑在神色緊張的難民們身上,他們正在側耳傾聽,遠處的殺聲漸漸弱了。他們要等待自己的戰士歸來。這一次的反擊,不知道結果如何。崔羅石 思園筆談·文廟與取士不管在體力、智慧或者精神力上,華族都不是最強大的,可以統一九州并且成為最強大最繁榮的種族,其中的緣由很多,最基本的一條,大概還是華族的好戰吧?即使在統一的晁帝國,不斷的叛亂和征討也始終是歷史的主題,就不用說這數百年來的亂世了。毫不意外,武功一直是華族取士的基本標準。采邑、分封、世家、選禁……盡管取士的渠道很多,直接間接地都還是圍繞著軍功的主題——或者是因為已有的,或者是因為未來可能產生的。宛州商會的發展卻揭示出另外的一種可能,文廟就是其中的標志之一。不僅宛州十城設有文廟,就是一些較小的市鎮也往往有供奉文君的場所。所謂文君者,既沒有位列星辰諸神,也不是華族的故賢舊圣,而是河絡傳說中的一位阿絡卡——搖光含譽。搖光含譽在河絡的歷史中也算很重要的一位阿絡卡,然而在河絡中并不曾得到宛州華族這樣的推崇。這也不難理解,她的成就在于發明了算術——從河絡的角度說,這雖然也是真神的啟迪,但僅僅是限于生產本身的“術”。河絡對于算術的研究相當精深,這從他們的建筑和采掘上都可以得到充分的證明。與此同時,他們對算術的控制相當嚴密,只有經過蘇行的許可才可以深入學習。作為一種“術”,算術具有的巨大而神秘的乃至無限的伸展空間,足以讓一般的河絡誤入歧途。對于華族來說,這當然不形成障礙。實際上,華族所應用的算術遠比河絡淺薄許多,但范圍和作用卻大大拓展了。尤其對于宛州的商業來說,算術幾乎和生產和交易本身一樣重要。復利、年息、貼現等等通用的計算辦法,為宛州的交易系統提供了統一的標尺。作為宛州教育體系中最重要的一個組成部分,商學在傳授算術應用方面起著無法替代的作用。宛州所有的文廟都是前廟后學的,商學背倚著文廟。商學中除了教授算術,還有天文地理等等,甚至還有占星術秘術之類的內容——當然,名門正派免不了對商學的教授內容頗多不屑,不過商學本來不重精深,更多注重在應用上面。十城地方不同,各地商學也各有所長。華族學者往往自重身份,對商學低視一眼,然而說到實用寬泛,再沒有一處學堂可以比擬商學。整個南宛州,十城商學的士子都能謀到不錯的職位。雖然名商大賈少有出身商學的,但是麾下多有這類咨客謀人,這可以算是宛州特有的一套取士系統了。文廟不是學堂,倒更像一個城市的圖書館。只不過這個圖書館集中了大量的商業信息,以至于使用者中商人要遠多于學者。比如各城行會商家的交易往來都按類按月歸檔,稱之為紅書。因為文廟獨立于商會的稅政司,只對商會公開總額,所以商家無需作弊,統計堪稱精準。除此以外,文廟還擔負錄史行文的職責,各城軍政大小事務消息,都要在文廟備檔存底。文廟與他人也有一定的信息交換,上至天然居,下至馬幫腳夫不等。所以若說“精”,文廟的資訊也許還不夠格,“全”字卻是無人置疑的。商學的運作費用除了學生繳納的學費,大部分還是依靠商會撥款,因此商會對于商學的聘用任免有決定權。文廟并不直接從商會支給,而是由行會商家各自捐助,以保持獨立。捐助者可以免費調閱各種資料,非捐助者就只能在繳納不菲的金額之后才能調閱。商會若需查閱文檔,雖然不需交費,卻需要知會文廟司禮商調,文廟司禮是有權拒絕調閱的,當然實際上這樣的事情不曾發生過。文廟中設司禮數人,長者是大司禮,另外配些長短工。真正在文廟簿記維護的,卻是商學的學生——若非如此,他們也無從了解文廟浩如煙海的檔案系統。就文廟系統的產生和發展做一番追溯,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一言以蔽之,這是宛州內萌生的東西,卻是有極大智慧的先賢作出規劃,使之能夠生生不息,重要性比商會本身也毫不遜色。不過終于還是沒有能夠避免外力的影響。天下歸燮,除了青石焚毀的文廟被當地人改成了三公祠,各地的文廟都保留著。商學制度也得以保存,但是教授主題卻變成以《三禮》、《玖問》、《論平》這類禮教韜策的東西,宛州獨特的取士制度實際上是被腰斬了。時光的流失,轉眼千年、萬年。不知不覺間,人類起源,改朝換代,一晃便淹沒在歷史的長河間。曾經的滄海變成了桑田,往日的低谷演變成了高山。這些總在不經意間發生,古往今來,又有多少世人曾見證這歲月的改變?高山峽谷,盆地平原,江河湖海,極地冰原,這些都在改變,只是恒古以來,有沒有不變的東西存在?運動就是改變,世間萬物都在運動,是不是就沒有任何永恒不變的存在呢?有人說愛是永恒不變,它真的永恒嗎?有人說信念永恒不變,它就是真理嗎?有人說生老病死永恒不變,誰能肯定世上就沒有不死之人呢?傳說,讓人迷戀,只是傳說的背后,又隱藏著多少不為人知的辛酸?這是一片神秘的空間,廣闊而又無邊,像是恒古就存在,但卻歷經了不少改變。不知道過了多少年,不知道過了多少時間,一個聲音突然響起,回蕩在這寂靜而冰冷的空間?!耙粔羧f年,想不到這一睡竟然已是時空轉變,再不復從前?!甭曇艉茌p,卻透露出幾分感嘆,以及淡淡的遺憾?!耙粔羧f年,盡斷塵緣,心無所絆,何來遺憾?”絕然不同的聲音,帶著幾分質問,帶著幾分友善。四周,空蕩蕩一片,看不見任何物體,那完全就是一片虛幻。如此,兩個聲音從何而來,這一點令人奇怪?!办o極思動,打破宿緣,我心飛揚,再奪天下?!薄胺矇m俗念,只會讓你思緒雜亂,平添孽緣,何苦呢?”“寂靜永恒,絲毫不變,那樣的一生有何意義呢?”“如此,你是打算改變了?”“永恒的生命,寂寞的懲罰,你難道就沒有絲毫埋怨?”“永恒的存在,需要以相應的東西去交換。這就是宿命,不能改變。你若執意要改變它,你就會付出相應的代價,你最好多考慮下?!薄肮鷥r?若是當初你對我說這些,我還會考慮?,F在時空轉變,誰能奈何我???”“你若心有此念,他日必然悔恨交加?!薄昂愎乓詠?,除你之外,誰能與我一戰?即便是你,也只能讓我沉睡,我有何懼怕?再者,現在時機難得,我只要推波助瀾,就能將你所有的心血毀于一旦。那時候,哈哈……”“三次塵封,邪心不變,你真是無可救藥了。既如此,我也不想多勸,宿命因緣就看你的造化了?!薄霸旎??哈哈……天生我才,何用多求?你還是擔心你一生的心血吧?”淡漠一笑,那聲音道:“世界的法則由我制定,但存在與毀滅卻非我所能御駕,你也不能!”“別太自信,以往是你占據了天時地利,可這一次,嘿嘿……世界將由我號令?!薄笆菃??你既然如此自信,那我們就賭一賭,看這一次誰輸誰贏?”“賭就賭,我也不怕你。并且這一次我要讓你嘗試一下失敗的滋味,讓你知道我不是不如你,只是以往我運氣稍差了一些!”語氣凌厲,帶著幾分怨恨與不甘,似乎恒古以來,那隱藏至深的除了恨,便再無其他……“你的心中除了恨,難道就沒有別的?多少年了,你就真的絲毫未變嗎?”“變?永恒的生命,何來變異,這一點你不是很清楚嗎”“三世之后,一切歸元。我心雖善,奈何天緣??杀?,可嘆,只是……”聽出對方話中的含義,那怨恨的聲音冷哼一聲,厲聲道:“數世之后,輪回百轉,光明的盡頭便是黑暗。你看著吧,這一次世界將因我而改變!”“欲望的盡頭便是毀滅,即便永恒的生命,也必將終結……”聲音由近而遠,來得迅速,去得突然,眨眼便消失不見。廣闊的空間,依舊無邊,像是一縷微風,輕輕的蕩起了一絲漣漪,頃刻間便恢復了自然。永恒的空間,何曾改變?那簡短的對話,是打發時光的消遣,還是預示著什么災難?風,輕輕吹起,帶著刺骨的寒氣,夾著片片雪花,飄舞在北國的世界。天空,雪花茂密,像是無數的祝福,源源不斷,層層而至,墜落于晶瑩的地面,化為了冰塊,凝固著上天對大地的情意。雪,潔凈、無暇、飄逸,冰,晶瑩、剔透、堅硬。二者性質不同,卻相生相隨,共同構建成了一個雪白的冰原世界。北國,極寒之地。這里長年冰雪不停,形成了一個相對冷寒、寂靜的區域。在這里,無論山峰、峽谷、盆地、平原,無不被冰雪覆蓋,一年中大部分的地區,都難得見到幾次融雪之后的春意。如此,冰雪成了這里主要的風景,寒冷占據著一年中絕大多數的光陰。騰龍谷,北極冰原中的一個奇特之地,匯聚了不少生靈。在冰雪世界里,由于氣溫寒冷,生命體相對稀少,除了少數抗寒的動植物與一些古老的土族外,這里幾乎很難見到成群的人類。如此環境,騰龍谷自然就成了一個特例,在冰原之上有著極高的盛名。冰原,一個形象的定義,有著極為廣闊的地域。它橫跨西北,連綿數千里,囊括了無數山峰、峽谷、平原、盆地,是一個界限分明,相對獨立的世界。這個世界由于氣溫的差異,可為了三個不同層次。第一是邊緣界,氣溫寒冷但不持久,冰雪覆蓋的時間,在一年中僅占四分之一。其占地面具為冰原宗面積的二分之一。第二是的冰寒界,位于邊緣界內部,一年中冰雪覆蓋的時間在二分之一以上,四分之三以下。占地為冰原總面積的百分之四十。第三是玄寒界,位于冰原的核心區域,一年之中冰雪覆蓋的時間長達四分之三,甚至是終年冰雪封印。這樣的地方相對不多,而騰龍谷便是其中之一。說起騰龍谷,就不得不提及離恨天宮與天邪宗,因為他們號稱冰原三大派別。在北極冰原世界,騰龍谷號稱三奇第一,有著數千年的歷史,起源于上古洪荒時期。離恨天宮與天邪宗都是起源較晚,前者創立于一千五百年前,后者創立于一千一百年前,皆因個人之力而名揚冰原。這三派,騰龍谷處于中間,左邊是離恨天宮,坐落于離恨峰上,相距四百里;右邊是天邪宗,位于天河平原,與騰龍谷相隔三座冰山。三派之間,騰龍谷與兩邊的關系較為友善,可離恨天宮與天邪宗卻有些積怨,主要在于五百年前,雙方門下的那一段孽緣。由于地處玄寒界,騰龍谷一年之中冰封的時間長達十一個月,唯有盛夏七月,這里才會出現短暫的融雪現象。那時候,騰龍谷中熱鬧非凡,深居簡出的人們將會共同慶祝這一難得的節氣。說到這里,就不得不說一說騰龍谷的地形,以及它怪異的天氣。原本一般的山谷只是地勢稍矮,位于群山之內??沈v龍谷不同,它就像是一個天坑,位于四座冰山之內,形成一個絕谷,有數百丈之深。這樣的地形,照說氣溫比較恒定,受日照較少的緣故,乃極寒之地??沈v龍谷氣溫十分詭異,上面靠近冰山處冷寒無比,下面臨近谷底之處卻溫暖如春。并且,每年盛夏七月,冰雪溶化之際,谷底便異常寒冷,凝結起厚達數尺的寒冰,讓人很難適應,不得不遷至上方冰山處暫居。待七月一過,谷底的寒冰開始溶解,雪水匯聚不散,形成一個湖泊,使得騰龍谷擁有冰原罕見的生態湖泊奇景。騰龍谷是一個地名,也是冰原最古老神奇的修真門派之一。它沒有華麗的宮殿,有的只是一些終年不結冰的洞穴,分布于騰龍谷的半山巖壁。在這里,聚居著一千多位土族百姓與數十位騰龍谷的門人。他們和平共處,友善親密,形成一個相對獨立的生活群,幸福的生活在這里。在騰龍谷里,受氣候與環境影響,修真煉道之風極盛。只是這里的人分為兩個層次,第一就是那些土族百姓,他們為了抵抗嚴寒,修煉一些陽剛的功法,以增強抗寒能力。第二是騰龍谷專屬弟子,他們修煉更高層次的法訣,不為斬妖除魔,只為追求一種境界,延續一種文明。要成為騰龍谷的專屬弟子并不容易,那需要有過人的天分與堅定的意志。另外,騰龍谷招收弟子的范圍受了極大的限制,是以數千年來,騰龍谷一直人才凋零。然而即便如此,騰龍谷仍舊占據著冰原第一的榮譽,因為數千年來,它這里出了不少杰出人才,有大部分都還存活于世,只是一般不輕易現身。第二章 主角出場如今,騰龍谷人口劇增,在數百年前的一次引入外族人員的英明決策下,使得騰龍谷走向繁盛。這樣一來,到目前為止,騰龍谷出現了一次人口高峰期。新添了不少天分絕佳、極具潛力的生力軍,為騰龍谷的延續,起到了極為重要的作用。這一代的騰龍谷主名叫趙玉清,乃近千年來騰龍谷最杰出之人,外表看上去僅僅三十六七,英俊而睿智。說起這趙玉清,唯一值得一提的便是五百多年前,他一人力戰離恨天尊與天邪宗主,化解了那段矛盾。在北國冰原世界,難得有什么大的事情。若非那一次事件,誰也想不到趙玉清竟有如此驚人的實力,能以一敵二,折服那兩派的掌門。千年以來,趙玉清致力發展騰龍谷,雖不為擴張地盤,侵犯別人,但成就卻是有目共睹,使得騰龍蒸蒸日上,到達了一個鼎盛時期。如今,騰龍谷門下弟子劇增,大批天分不錯,年僅幾歲的幼童正接受最嚴格的訓練,開始走上他們人生的第一次臺階,朝著更高更遠的目標前進。騰龍谷,飛龍騰,古老相傳,百世輪回。這樣的一處神奇之地,將展現給我們怎樣的傳奇?號稱冰原第一的騰龍谷,在歷經了數千年的平靜歲月之后,是繼續平靜,還是會風云突起?雪花紛飛,寒氣相隨。在一處平坦的雪地上,幾個瘦小的身影正相互追逐,玩得起興。這時,一個小女孩追了半天都沒有抓住一個伙伴,有些生氣的嬌哼道:“你們欺負我,我不玩了?!蓖I?,五個四到七歲的小男孩面面相覷,隨即轟然大笑,嚷道:“玲花是個小氣鬼,追不到人就撤退,回家之后哭鼻子,事后卻又不承認?!蹦莻€名叫玲花的女童大約五歲,穿著雪白的貂皮棉襖,一張小臉紅紅的,甚是逗人心喜。此時,她見五個同伴嘲笑自己,心里更是生氣,哇的一聲便哭了起來,罵道:“死林帆,壞天麟,臭胖子,黑小猴,討人嫌,我恨你們,嗚嗚……”見她哭泣,五個小男孩當即有四個圍了上去,哄道:“玲花乖,別哭泣,我們逗你玩的?!睌嫡赏?,剩下未曾上前的那個男孩看上去七歲左右,身上穿一件熊皮棉襖,長得粉雕玉啄,比女孩子還要俊美。此男童眼神清澈,不時閃現出慧黠之光,一看就知道是個頑皮聰明的主,此刻他正觀察著玲花的情形,嘴角掛著幾分不屬于這個年齡的神秘笑意。見小伙伴們上來道歉賠禮,玲花含淚的眼中泛起幾絲得意??缮院笏悴煊X到了數丈外的那個男童,不由哭聲突漲,引來身旁四個男童關切的問候聲。其中,一個身體最高,年約七歲的男童安慰道:“玲花別哭,以后我們再不敢了,你就原諒我們吧?!币慌?,一個五歲左右,胖胖的男孩道:“是啊,我們以后都讓著你?!绷峄ú灰?,仍舊哭泣,像是受了極大的委屈?!傲址?,你說玲花一直哭,是不是因為天麟沒來道歉的原因?”說話的是一個瘦小男孩,正是玲花口中的黑小猴,今年剛剛六歲。身材最高的林帆一聽,看了一眼數丈外那俊美男童,隨即低頭詢問道:“玲花,是不是這樣?”玲花不語,但卻猛然提高了哭聲,顯然想引起身旁小伙伴們的注意。胖子薛軍見此,肯定道:“一定是這樣,每次玲花都被天麟惹哭,而天麟又不道歉?!焙谛『餅殡y道:“這該為何是好?”一邊,一直不開口的討人嫌(本名陶任賢)開口道:“天麟最是聰明,每次我們都被他戲弄,又斗不過他,這……”“住嘴,你這個討人嫌就不能說點好聽的嗎?”打斷陶任賢的話,林帆有些不服氣。六個小孩中,林帆年紀最大,今年七歲。其次是天麟六歲,黑小猴六歲,玲花五歲、胖子薛軍五歲,陶任賢四歲。作為同伴中年歲最大的林帆,他一直以老大自居,黑小猴、胖子、討人嫌都以他為首領,四人一直對玲花疼愛無比??烧l想天麟不服林帆那老大的身份,處處戲弄他們,還使得玲花一直像個跟屁蟲似的跟著他,讓林帆四人又恨又氣。為此,林帆四人曾聯手對付天麟,可結果出人意料,四對一他們竟然不敵,反被天麟玩弄于手心。這樣,林帆自然不服氣,可其余三人卻對天麟有種潛在的敬畏,因為從小到大,他們沒有一次勝過天麟。此時,玲花哭得更為大聲,聽得林帆心頭煩躁,對胖子三人道:“今天都是因為天麟才把玲花氣哭了,我們一定要讓他道歉,不然以后還不被他騎到我們頭上去?!迸肿友姴徽Z,黑小猴臉色遲疑,剩下陶任賢年紀尚小,沒有什么心機,脫口便道:“他早就騎到我們頭上去了,那用以后……”林帆氣急,罵道:“沒出息,你就不知道反抗嗎?”陶任賢生性膽怯,默默低頭不敢言語。黑小猴見林帆生氣,忙順著他的話道:“既然這樣,為了玲花,我們就擒下天麟,讓他道個歉算是賠禮?!绷址勓耘瓪馍跃?,大聲道:“就這樣決定。天麟若是主動道歉,這事就算沒有發生。不然今天一定要讓他知道我們不是好惹的?!绷峄ㄒ宦?,哭聲漸歇,睜著紅花的眼睛看看小伙伴,又看看天麟,似乎想說點什么,可最終因為天麟臉上那不在意的笑容而生生咽下,臉上流露出生氣的表情??粗址娜丝拷?,天麟毫不在意,搖頭取笑道:“可悲可嘆更可惜,為情為名討沒趣。沖動必然受懲罰,事后悔恨已不及?!闭Z氣淡定,竟有大人沉穩之風范,真是令人驚奇。林帆不屑一哼,氣呼呼的道:“天麟,休要在這里擺弄你的臭架子。這次你氣哭玲花,還不上前賠禮?”天麟神色平靜,含笑道:“這樣的游戲我們從小玩到現在,大家都熟悉規矩,你怎能將責任推到我頭上去?!绷址叩溃骸坝螒蚴怯螒?,可剛才玲花哭泣之時,你若上前說上兩句,就不會有如今的事情,這不怪你怪誰?”看了一眼停止哭泣的玲花,天麟笑道:“她的哭泣是因為抓不到人,并非由我引起。當時你們若是不與我較勁,稍稍放慢速度,又怎會有后來的事情?”林帆語塞,狡辯道:“就算開始我們有責任,可后來我們都去道歉了,唯獨你沒有道歉,這就是你不對?!碧祺霋吡艘谎畚迦?,傲然道:“我又沒有責任,憑什么要說對不起。她哭是因為她玩不起,不是因為我故意作弄或是欺負人?!绷峄ㄒ宦牽蘼曉倨?,林帆則罵道:“住嘴,你做錯了不承認,還振振有詞?,F在我們就要擒下你,非要你道歉才行?!闭f完大叫一聲,當先沖出,帶領著其余三個小孩朝天麟沖去。收起傲氣,天麟臉上掛著頑皮的笑容,沖著不遠處的玲花做了一個鬼臉,隨即身體左搖右晃,如西風斜影,在雪花飄舞的雪地上來回游離。林帆四人身法快捷,雖然才幾歲,可自小修煉道法的他們,就宛如獵犬靈豹,在雪地上穿梭飛射。圍攻與閃避快慢相隨,天麟看似緩慢的身影,卻總能在四個小伙伴快捷的身法中穿梭自如,讓人很難理解??粗@情形,玲花小臉上有些擔心,數次欲開口呼停,但話到嘴邊又不知為何咽了下去。場中,進攻的林帆越發快捷??扇嗡俣热绾沃?,天麟總是保持著原來的姿態,不急不緩的來回游走,給人一種超然的飄逸之氣。胖子與陶任賢修為相對弱些,兩人在一番追逐之后便氣喘吁吁,逐漸停身。黑小猴身法出色,全力配合林帆的攻擊,可絲毫沾不上天麟的身子,完全是浪費體力。時間,慢慢過去。當黑小猴也無奈退出,剩下林帆一個人,那更是不濟。這時,天麟眼珠一轉,似乎知道不宜再繼續,于是身法一展,嬌小的身體一分為五,同時出現在離地十丈的高空,依照五行方位分布,雙手凌空虛抓,似要攝取什么東西,可惜卻因為速度過快而看不清。稍后,天麟身影合一,眨眼便出現在玲花身旁,手心多了一朵冰蓮花,輕輕的放在神色驚愕的玲花手里。那邊,林帆見天麟一分為五沖天而起,當即臉色一變,大喝著飛身追去??上壳暗男逓閮H能幻化出三道分身,與天麟還有著極大的差距。沖上半空,天麟已然沒有人影。林帆四下搜尋,發現天麟正在玲花身邊,不由氣急而落,結果遲了一步,天麟已閃身而走,留下一串笑聲回蕩在雪地。第三章 智童天麟楞楞的看著手中的冰花,玲花破涕為笑,所有的傷心頓時遠去,嬌笑著朝天麟追去。見此,林帆有些生氣,幼小的心靈中隱隱有些失意。天麟見狀立時停身,待玲花靠近之際,輕聲笑道:“怎么,不哭鼻子了?”玲花小臉微紅,嬌罵道:“壞天麟,不理你?!闭f完轉身,臉上卻掛著幾分笑意。無聲而動,天麟來到林帆身旁,低聲道:“一朵冰花就能哄她開心,以后你們得多花點心思?!绷址珰饧?,怒道:“你……”天麟笑道:“別氣啊,她現在心情大好,你們還不去夸獎幾句?”林帆一愣,瞪了他一眼,隨即依言而行,帶著胖子三人趕到玲花身旁,大聲的贊美??粗鍌€小伙伴的情形,天麟搖頭一笑,心道:“真是幼稚,老愛玩這種游戲,沒趣?!绷鶜q的天麟,似乎有著超乎年紀的心智,這難道就是他將小伙伴們玩弄鼓掌的奧秘?收起笑容,天麟適時的來到玲花身旁,主動與五個小伙伴打招呼,不一會兒六人便又和好如初,一起高高興興的玩在了一起。黃昏時分,遠處傳來一聲輕嘯,打斷了六個小伙伴的游戲??纯刺祀H,林帆道:“時間不早了,我們該回去了?!绷峄ㄓ行┎簧?,看著天麟道:“明天還來這里玩,好嗎?”天麟輕笑道:“玩可以,但別忘了你們的修行?!绷峄ㄓ行┎粯芬獾溃骸罢煨扌?,苦悶死了,我不要?!碧祺雱竦溃骸安恍扌?,又豈會有樂趣?等以后你實力大增,就不會每次落后抓不住人,被大家笑了?!绷峄ú灰赖溃骸安宦?,我討厭整天呆在洞里,面對著石壁?!绷址参康溃骸皠e怕,我們會一直陪著你,保證你不會悶?!绷峄纯此?,又看看天麟,問道:“你呢,也會陪我一起嗎?”天麟避開她的眼睛,模棱兩可的道:“從小到大,我們不一直在一起嗎?好了,聽話,快回去吧。我們一邊修行一邊玩,那樣今后才更有意義?!绷峄勓砸荒樞θ?,在林帆四人的催促下,轉身朝遠處飛去。天空,大雪不停。天麟待五人離去之后,仔細的留意了一下四周的情形,見沒有任何異樣,這才彈身而起,在半空連續翻滾十八轉后,留下一行淡淡的龍形痕跡,一晃消失于茫茫雪海間。是時,原地上空白光一閃,一個四十左右,一身白衣的中年英俊男子飄然而現,看著天麟消失的方向,笑罵道:“這個小鬼聰明機靈,真是討人喜……”愛字還沒出口,那中年男子臉色一變,心道:“不好,上當了……”微光一閃,天麟憑空而現,小眼瞪著那中年男子,笑得有些不懷好意的道:“你又監視我,這回被我逮到了吧。怎么辦,你自己說吧?”中年男子一臉笑容,辯駁道:“我來只是看一看玲花他們在不在,可沒有監視你?!碧祺胄ξ牡溃骸笆菃??既然那樣你為什么笑得那么勉強,是不是……”“勉強?沒有啊?!敝心昴凶舆B忙收起臉上的笑。天麟道:“沒有的話,你何必急著否認呢?這不是做賊心虛是什么?”中年男子干笑道:“是你誤會了,我怎會做那種事情?!碧祺胍膊辉谝?,淡然問道:“是嗎?那我明天去騰龍谷問一問,看……”中年男子臉色一驚,忙道:“好了,算我怕你了,你想怎么樣?”天麟不慌不忙,反問道:“你數次監視跟蹤我,你想怎么樣?”中年男子道:“我的心思你會不知道?我不就是想收你為徒嗎?!碧祺肼犃撕敛惑@訝,淡然道:“上次我去騰龍谷,你猜谷主對我說了什么?”中年男子雙眼微瞇,凝望了天麟甚久,質疑道:“你見過谷主?”天麟道:“我自然見過,不然怎會與你說這些?!敝心昴凶訉⑿艑⒁?,問道:“那他對你說了什么?”天麟神秘一笑,看看左右,見附近沒人,湊上前去低聲道:“谷主說,天麟,日后有騰龍谷門下欲收你為徒,你切莫答應?!敝心昴凶右汇?,追問道:“為什么?”天麟眼中閃過一絲慧黠,悄悄道:“因為谷主說,他想收我為徒?!薄鞍?,你沒騙我?”瞪大了眼睛,中年男子驚愕的看著天麟。昂首挺胸,天麟一臉嚴肅的道:“此等事情豈能有假?不信你回去問一問谷主?!敝心昴凶痈尚陕?,忙道:“我信,我信。只是你怎會回答的呢?”天麟收起臉上的嚴肅,嬉笑著反問道:“你覺得我該如何回答是好呢?”中年男子想也不想,脫口便道:“如此機會,你自然不能錯過,當時就答應了?!碧祺氩恢每煞?,神秘的笑了笑,贊道:“聰明,真不愧是騰龍谷的高手?!敝心昴凶佑樣樀溃骸斑^獎了?!碧祺胍姞?,心頭暗笑,表面上卻絲毫不露,故意套近乎的道:“說來我們也不是外人,這一次你監視我的事情,你看……”中年男子尷尬一笑,低聲道:“你想要我做點什么?”天麟故示大方的道:“大家都是老熟人了,就還是依照當初我們的協議辦,你覺得如何?”中年男子疑惑道:“協議?你是說……”天麟點頭道:“是啊,就是你監視我的事情若被我抓個正著,你就答應我一個條件,這樣不算過分吧?!敝心昴凶勇犃丝扌Σ坏?,點頭道:“不過分,你有什么條件就提吧?!碧祺胍娝绱四?,心頭不由暗笑,嘴上卻道:“明天我正好無事,打算四處走走。聽說騰龍谷中有一個凝雪洞府很好玩,你帶我去見識一下吧?!敝心昴凶勇勓砸惑@,脫口道:“那是騰龍谷八十一洞穴中,最為神秘的九大洞府之一,外人不能順便進入?!碧祺氲溃骸拔矣植皇峭馊?,難不成你想撒賴?”中年男子為難道:“我不是那個意思,只是上次帶你進入九大洞府之一的雪影洞府,師叔知道后已經責罵了我。這一次若再被師叔知道,我怕……”天麟不樂的道:“虧你還是谷主的關門弟子,連這點小事都擺不平,難怪谷主要收我為徒?!闭f完輕哼一聲,轉身救走。中年男子很是尷尬,見天麟這般離去,心里十分矛盾,暗道:“他一個六歲小童,即便有幾分聰明,也不見的就有什么收獲,帶他去一下又有什么?”想到這,中年男子開口道:“天麟莫急,我答應你便是?!蓖I?,天麟臉上露出慧黠的笑容,在轉身之間便又消失無蹤?!安焕⑹橇址麄兊膸煾?,果然有幾分氣魄。明日辰時,你記得來這里接我?!闭f完飄然而起,如一片云霞消失于遠處??粗祺氲纳碛把蜎]在雪花深處,中年男子猛然回神,苦笑道:“我又上了這小鬼的當,他根本就是故意在激我。這小鬼聰明過頭,只可惜不能收他為徒。唉……”一聲輕嘆,回蕩半空,眨眼間,中年男子便無影無蹤。天女峰,位于騰龍谷西側八十里外,是一座挺拔的冰山,遠遠看去就像是一位女子在雪地上起舞。傳說,這里曾有仙女出沒,種下了冰原神花——幽夢蘭,每十個甲子一現真容。當然,傳說畢竟是傳說,是否真實也無從考究,只能當是一段故事,聽聽而已。從騰龍谷到天女峰,御劍飛行要不了多久??蛇@里是冰原,稀薄的空氣讓人無法長時間高速移動,因此即便是修道之人,也不敢貿然猛沖。然而此刻,黃昏夜落,一個淡淡的白影卻穿梭于風雪之中,似乎不受任何影響,時而翻轉,時而騰空,眨眼就一晃而過?!澳?,我回來了?!毕矏偟穆曇粲蛇h而近,剎那就到了天女峰。在天女峰的半山腰處有一座冰洞,上邊刻著“天女織夢”四個小篆,洞口正立著一個雪白的身影,在聽到那呼聲之后,一晃便橫移百丈,接住了飛來之人?!澳氵@小頑皮,今天是不是又捉弄了什么人,才會如此高興?”天麟嘻嘻而笑,抱著娘親的脖子,得意的道:“今天林帆他們的師父丁云巖又來監視我,被我小施妙計就抓了個正著,還戲弄了好一會兒?!笨粗鴳阎械膼圩?,蝶夢清麗的臉上掛著慈愛的笑容,輕叱道:“就知道得意洋洋,一點也不將娘的話放在心上?!碧祺肴鰦傻溃骸澳?,麟兒以后慢慢收斂便是了。您莫生氣,不然到時候會變老的?!薄澳氵@淘氣鬼,好的不學盡學些壞的,看來我是管教得不夠嚴厲了?!闭f話間,蝶夢已經帶著天麟回到了洞口。第四章 天麟之母松開手,天麟落地便是一個凌空翻轉,眨眼就旋轉了數百轉,其速度之快簡直令人側目?!澳?,你看我這懸空翻練得如何?!钡麎羯月缎θ?,嘴上卻道:“還算勉強,等你能一口旋轉三千轉時,那時候就差不多了?!惫庥耙活D,天麟瞬間停止,望著蝶夢道:“娘,你以前說一千二百轉就算大成了,怎會這會又變成三千轉了?!钡麎羧套⌒?,嚴肅道:“因為娘突然發現,我兒天資絕佳,一千二百轉太容易了,三千轉也輕易就能突破?!碧祺胄∧樕厦碱^微皺,輕聲問道:“娘,你不會是故意罰我吧?”蝶夢笑道:“麟兒如此聰明,娘又怎么舍得罰你呢?”天麟質疑道:“是嗎?我怎么老覺得有上當的感覺?!钡麎舻闪怂谎?,隨即拉著他的手,一邊朝洞內行去,一邊道:“你啊,就是聰明過了頭,整天老想著如何戲弄別人,也不懂得藏拙?!焙呛且恍?,天麟道:“不是不懂,只是跟林帆、玲花他們在一起,藏與不藏都一樣,因為他們根本看不出?!闭f話間,兩人來到一個分岔洞口。蝶夢牽著天麟往左邊走,不一會兒便來到一個整潔寬敞的大洞,里面有一張石床與一些簡單的生活必備物品,擺放得相對整齊。洞頂,鑲嵌著一顆寸徑明珠,發出柔和之光照亮了四壁,這就是天麟的居住之地。坐在石床上,蝶夢松開兒子的小手,淡然道:“說吧,今天又有些什么精彩的經過?”天麟慧黠一笑,簡單的將事情說了一遍,最后道:“明天一早,我就去那凝雪洞府,看看里面藏有什么玄機?!钡麎粜忝嘉?,輕聲道:“麟兒,你就不擔心那丁云巖回去問他師父?”天麟笑道:“他并不愚笨,即便有所懷疑也不敢問?!钡麎糍澩溃骸澳愕难酃夂懿诲e,可你要記住,人性善變,不可長久?!碧祺胄Φ溃骸澳锓判?,您的每一句話,麟兒都記在心頭?!钡麎粜Φ溃骸坝浀镁秃?,娘也是為了你著想。目前你年紀尚小,很多事情都還不會明白。等你將來長大了,你就會知道娘的苦心了?!碧祺胧掌疰倚?,懂事的點頭道:“娘對麟兒的期望,麟兒心里知道,我一定不會讓你失望?!钡麎粜牢康溃骸坝心氵@話,娘就滿足了?,F在我們還是說一說騰龍谷的事情吧?!碧祺胛⒗?,疑惑道:“騰龍谷的事情?這有什么好說的。難不成娘知道,那九大洞府中隱藏的秘密?”蝶夢搖頭道:“那些娘都不知道,娘所知道的就是,騰龍谷號稱冰原三奇之首,有著數千年歷史,流傳著不少傳說?!碧祺氲溃骸斑@個麟兒知道啊,可那又如何呢?”蝶夢柔聲道:“以往你年紀小,有些話娘不便與你說?,F在你六歲了,懂得許多其他孩子不懂的道理,也是該與你好好談一談的時候了?!?/p>
著天麟,沉聲道:“剛才是你先攻擊,現在換做我來攻擊,你且小心?!本偷乇P坐,二雙手合十,口中傳來佛家禪唱之音。天麟有些驚疑,周身金光浮現設下防御,質問道:“佛門禪唱罕見之極,除較為有名的天龍禪唱外,似乎并無什么厲害之學?!倍徽Z,專心禪唱。大卻回答道:“這是佛家的孽欲禪唱,你慢慢品味吧?!碧祺牒闷?,孽欲之名他從未聽過,不知這禪唱之音有何玄機。為了安全,也為了一探究竟,天麟干脆凌空盤坐,將殘情劍置于雙腿之上,雙手合十運起佛家心禪不滅訣,靈欲逐漸進入空滅。二凝視著天麟,對于他身上的金色佛光頗為驚訝,開始全力施展孽欲禪唱。很快,無形的氣流在二與天麟之間來回游動,越發強烈。到最后,那股氣流化為一層紫金色的光波,附著在天麟身外的金光佛界之上,一次次打壓天麟的防御光界。起初,這股力量還不算強烈,天麟自發的防御就能應對??珊髞?,那股力量越來越強,眨眼間就激增了數十倍,當即將天麟驚醒。加大防御,天麟抵御著那股外力的侵襲,與二之間展開了一場無形的較量,推動著時間的過去。隨著壓力的越來越強勁,天麟臉上露出了驚疑之色,在考慮了片刻后,最終施展出太虛法訣,以虛無之力卻化解那股可怕的勁力。然而說來怪異,一向百試百靈的虛無法訣這一次卻遇上了勁敵,雖然有效的化解了一部分力量,但卻仍由一部分力量無法化解。面對這種情況,天麟驚訝之余開始考慮對策,眼下唯有硬拼。只是由于天麟不了解孽欲禪唱的玄機,貿貿然反擊很可能會遭受挫折。想到這里,天麟動用了靈魄之力,對身外那股看不見的力量進行了詳盡的分析。很快信息返回,天麟驚訝的發現,那所謂的孽欲禪唱竟能發出一種網狀的無色光波,可以穿透很多種防御結界。同時,那網狀光波的空隙大小可以隨意轉變,大者且不多說,小者可以毫無空隙,到達一種完美封閉的效果。如此,即便是天麟的太虛法訣,也無法完全化解那股絕對封閉的光波的攻擊。掌握了這一點,天麟不免有些失意,這樣的攻擊除了硬拼外,還有什么破解之法嗎?思索中,天麟胸前的鏡子突然傳回一股信息,在他腦海中投射成兩個光影,分別是殘情劍與玄鐘。對此,天麟頗為驚訝。以殘情劍斬破那道網狀的光波并不稀罕,稀罕的是,玄鐘竟然有對抗孽欲禪唱的功效。至于個中玄妙,天麟稍稍一想就已明白,玄鐘內的九州怒,那可是一套玄妙絕倫的。第一百三十三章形式轉變找到了應對之策,天麟頓時振作起來,以殘情劍無堅不摧的特點,劃破了二的那道封印結界,脫身離開。是時,二站起身來,眼中泛起幾分失落之色,沉聲道:“若非此劍,你將必敗?!碧祺肜淙坏溃骸皠e太自負,輸贏結果你很快就會知道?!倍叩溃骸敖Y果只有一個,你今天絕對無法活著離開?!碧祺敕瘩g道:“是嗎,那我們……”正說著,天麟突然回頭看向北方,只見三道身影一閃而至,瞬間來到眼前??粗蝗缙鋪淼娜?,天麟心中升起了一股不安的感覺,特別是那為首之人,他的臉上帶著一副面具,一雙冰冷的眼睛不帶絲毫感情,給人一種極端危險的感覺。其余二人乃一男一女,男的冷漠女的美麗,但卻并未引起天麟太多的注意。見天蜈神將與兩位現身,大與三臉色微變,雙雙低頭不語。二稍顯冷靜,開口道:“宮主與兩位回來了,不知可有收獲?”天蜈神將看了天麟幾眼,目光移到地面,冷冷道:“這是怎么回事?”二道:“遇上一點小麻煩?!绷鶈柕溃骸八哪?,怎么沒見人?”二遲疑了一下,臉色霾的指著天麟道:“四已死在這小子手里?!蔽迮c六聞言一震,齊聲道:“四死了?”天蜈神將怒視著天麟,森道:“你該死!”天麟避開天蜈神將的目光,冷哼道:“你等滅絕人,殺人屠村,豈不該凌遲處死?”天蜈神將掃了一眼地面,喝道:“誰干的?”大吶吶道:“這些人頑固不化,所以四便提議用霹靂手段鎮壓?!碧祢谏駥⒗浜鹊溃骸按碎g事了,我再與你們算賬?,F在先把這小子解決,然后離開?!比龁柕溃骸皩m主,那股詭異靈氣難道不找了?”天蜈神將哼道:“你們這種找法,即便有也找不到?!比桓叶嘣?,低頭恨得咬牙。二道:“回稟宮主,這小子手中有一把神劍,四就死在他的劍下,大也吃了虧,要殺他估計得費點時間?!碧祢谏駥⒖紤]了一下,吩咐道:“三與二聯手,務必在十招內將這人鏟除?!倍c三臉色一驚,彼此交換了一個眼色,齊聲應道:“宮主放心,我等必殺此人?!碧祺肼勓悦鏌o表情,目光留意著二、三,心中卻在思索著眼前這些人的身份。宮主、這樣的稱呼有些別致,不似一般的修道之人,究竟他們會是誰呢?思索中,天麟腦突然想到一件事,這六位一位宮主,不正好符合花影口中的天蜈神將與六大的形象?記得玫瑰曾說過,那天蜈神將神秘莫測,有著驚世駭俗的實力。而眼前這位帶著面具的宮主,也同樣給天麟一種神秘莫測,不敢直視的感覺。想到這里,天麟頓時提高了警惕,開始盤算如何應對眼前的形勢??粗聊徽Z的天麟,三笑道:“小子,你現在后悔了,可惜已經太遲?!碧祺朊鏌o表情,隱藏著心事,漠然道:“我還站在這里,沒打算離去?!倍溃骸澳鞘且驗槟阒罒o法離去,所以故作鎮定?!碧祺胗行┎粣?,眼中魔芒一閃,無孔不入的精神異力便瞬間擊中二人。猛然一晃,二與三慘叫出聲,但很快就壓下了慘叫,雙雙朝天麟撲去。前行中,二一掌揮出,金色的掌印迎風暴漲,化為一道巨靈神掌,朝著天麟拍去。三彈射而起,手中青竹快若流云,瞬間伸長數十倍,如靈蛇般朝天麟的雙腿卷去?!昂镁兊姆鸺揖揿`神掌,可惜對我無用?!鄙碛耙换?,天麟一分為九,殘情劍呼嘯出鞘,七彩的劍芒破空隕落,籠罩在方圓數十丈區域。怒吼一聲,二與三旋身回避,對于殘情劍那無堅不摧的劍氣,二人不愿意硬拼。如此,第一招雙方戰成平局,三人三方而立,開始為第二招做準備。地面,那些族人見又多了三個敵人,都不免為天麟擔心??伤麄兂似矶\祝福之外,也出不了什么力。哈伊娃有些傷心,默默的看著天麟,心道:“武圣爺爺,你在天之靈要保佑大哥哥,他是那么的善良勇敢,英俊正值,就像天上的金童,只是沒有玉女?!毕氲接衽?,哈伊娃臉上突然流露出一絲異樣的神情,伸手摸了摸頭上的蝴蝶結,心中泛起了陣陣猶豫。這一刻,誰也不曾在意哈伊娃的表情,也無人知道她心中的秘密。場中,天麟凝神聚氣,右手神劍高舉,施展出道家太玄裂天劍訣,周身青光四溢,數不盡的光芒匯聚成一朵青云,穩穩的托起天麟的身體。頭頂,那七彩的劍芒直射天際,宛如一道通天光柱,淹沒了烈日的光輝。二臉色沉,對三道:“這小子手中之劍是個麻煩事情,我們得想出應對之策?!钡谝话偃恼虑Ю锒鴣砣溃骸皩⑺坡涞孛?,我自有應對之策?!倍溃骸澳呛?,我從上面進攻,你試機出手?!狈矶?,二直沖天際,在高空之上施展出佛家金剛滅頂。屆時,只見一尊金色的佛像當頭落下,巨大的身軀宛如大山,加萬鈞之力朝天麟落去。三見此,身體一分為三,呈品字形出現在天麟腳下,手中青竹快速揮舞,發出數不盡的青色光芒,如絲帶般朝天麟卷去。遭受夾擊,天麟毫不在意,體內法訣一轉,運起神蠶九變,一心兩用的發起了反擊。首先,天麟以御劍之術控制殘情劍,迎戰上方的二。隨即,天麟的真身瞬間下降數丈,來到三所處的高度,利用冰神訣瞬間冰封的特,凝固了三的三道身影。并施展出勾魂絲線,輕易就將冰封的三道身影分割成細小的碎片。一切都在瞬間完成,當金色的佛像遭遇殘情劍那璀璨的劍柱時,爆炸瞬間產生,可怕的氣流呼嘯旋轉,吞噬著附近的一切。而同一時刻,三偷襲不成,反受其累,被天麟突如其來的反擊打得措手不及,差一點肉身毀滅。好在三修煉的法訣很是詭異,雖然肉身被分割成無數碎片,可他于眨眼之后,就修復了受損的肉體,看上去完好無損,可實際上卻耗費了極大的元氣。第二招,天麟一心二用,順利化解了敵人的攻擊。二與三臉色鐵青,彼此聚在一塊,眼中怒火沸騰。天蜈神將眼神奇異,似有幾分疑惑,但卻無人知道他心中所思。大、五、六臉色動容,對于天麟的實力感到很是詫異。地面,觀戰的族人大聲鼓勵,對于天麟的表現,他們感到無比高興。懸空而立,天麟冷漠如冰,沒有任何喜悅之情,依舊保持著自己的神秘。二眉頭皺緊,冷哼道:“這小子很自負,花樣不少,我們犯不著與他浪費時間,直接以力取勝?!比溃骸奥撌忠粨?,務必重傷其身?!倍溃骸伴_始吧,這一招決不能再讓他占到便宜?!本従徤?,二與三轉變了進攻方式,一左一右鎖定天麟,開始蓄勢準備。對于敵人的目的,天麟完全了解,他表現得異樣鎮定,沒有絲毫驚恐與不安之情。收劍歸鞘,天麟舉動驚人,二與三一臉疑惑,搞不懂天麟何以如此。這時,觀戰的天蜈神將突然抬頭看了一眼天際,隨即,天麟也抬頭望去,這讓在場的五位都頗為驚疑,紛紛抬頭望去。日光下,一道青色的身影如離弦之箭破空而來,眨眼就到了天湖谷上方。屆時,那青色的身影突然停下,似乎覺察到了地面的情況,呼嘯一聲便俯沖而下,停在了天麟數尺之外??粗蝗缙鋪淼牟凰僦?,天蜈神將很是平淡,可五大卻是臉色微變,隱隱有種不好的預兆。地面,那些族人很是驚訝,來人二十四五歲,一身青衣手握長劍,俊俏的臉上神情冷漠,讓人難以判斷他是好是壞。天麟看著來人,臉上露出了驚喜的微笑,問道:“季華杰,你怎么來了?”原來,這青衣男子便是千里而來的季華杰??粗祺?,季華杰臉色也露出了微笑,輕聲道:“我來找尋一個地方,無意中發現這里光芒起伏,有打斗的痕跡,便過來瞧瞧。你怎么離開冰原,跑到這里來了?”天麟道:“一言難盡啊,不說我了,你來這里找什么?”季華杰看了看四周的情況,目光在天蜈神將臉上停留了片刻,眼中流露出一絲驚訝,輕聲道:“我在尋找天湖谷,看樣子已經找到了?!碧祺塍@疑道:“這里確實天湖谷,你找來干嘛?”季華杰臉色復雜,看著那些活著的族人,沉聲道:“二百零七位,已五去其三了。原本這里應該有五百多人的,而今卻只剩下這些了?!甭犃思救A杰的話,一個族人問道:“你如何知道我們這里的情況?”季華杰飄落于地,看著眼前的那些族人,輕聲道:“我受人之托,千里而來,只為一個承諾,要保住這個地方?!蹦亲迦思拥膯柕溃骸笆芎稳酥??”季華杰道:“那是一個華發老者,名叫薩克穆哈?!贝搜砸怀?,族人們頓時尖叫,刺耳的聲音中含著辛酸與凄苦,淚水忍不住落下。哈伊娃悲呼道:“薩克爺爺……”天麟來到季華杰身旁,拍著他的肩膀道:“好,讓我們并肩攜手,一起保衛這個地方?!奔救A杰看著天麟,問道:“你因何而來?”天麟道:“我與你一樣,受武圣方云之托,來挽救這一方百姓?!奔救A杰恍然道:“原來這樣,方云他還好嗎?”天麟輕嘆道:“他已經戰死。不過殺他之人已經被我殺掉了?!奔救A杰看著天蜈神將與五位,冷酷道:“就是眼前這些人嗎?”天麟點了點頭,提醒道:“這些人來歷不凡,須得小心?!碧祢谏駥⒖粗救A杰與天麟,冷冷問道:“誰是薩克穆哈,誰又是方云?”五位閉口不語,哈伊娃卻恨聲道:“薩克爺爺是我們族中的文圣,方爺爺是我們族中的武圣。他們一直保護著我們,絕不會饒恕你們的?,F在,這兩位大哥哥受他們之托,就是來為我們報仇的,你們會遭報應的?!贝蠛鹊溃骸白∽?,你們的武圣已經死了,這兩個小子也離死不遠,誰也救不了你們的?!比嘶氐教祢谏駥⑸磉?,輕聲道:“宮主,今日之事已然如此,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將這里所有人全部滅了?!碧祢谏駥⒌闪巳谎?,隱隱有些動怒。三遲疑了一下,低聲道:“若不如此,我們行蹤暴露,會影響神王的大計?!钡谝话偃逭碌痘世湓铺祢谏駥⒀凵裎⒆?,考慮了片刻后,哼道:“先將這兩個小子收拾了,剩余之事我且考慮一下?!比桓叶嘣?,來到二身邊,雙雙朝天麟逼近。大看著季華杰,輕聲問道:“宮主,這小子派誰去收拾?”天蜈神將道:“五,我給你十招的時間,這里所有的事情,務必在午時三刻之前處理完?!蔽逡膊徽f話,身體一閃而出,來到了季華杰一丈外,神情冷漠的看著他。季華杰迎上敵人的目光,冷然道:“報名受死?!蔽迥坏溃骸暗痘世湓??!币粕砜拷?,右臂一揮,一道碧綠的刀芒破空而現,出現在季華杰面前。揮劍迎上,季華杰臉色冷冽,哼道:“無影刀?!蔽宓痘世湓频溃骸板e了,這是幻空刃?!币宦暣囗?,刀劍相接,季華杰當場被震飛數丈,臉色一下子蒼白無血。穩住身體,季華杰揮劍防御,密集的劍芒泛著青色的光芒,在身前匯聚成一面光盾。刀皇冷云宛若未覺,手中那把透明的幻空刃豎劈而下,發出一道碧綠色的刀芒,瞬間就擊碎了季華杰的光盾,再一次將他震飛。同一時刻,天麟與二、三的交戰也如火如荼的進行。三人間彼此已有所熟悉,出招都極為警惕。并且,二與三十分默契,一開始就有二封死了天麟的上方,將他鎖定在地面那個狹小的范圍。對此,天麟并不在意,論修為,天麟毫不孫色,論法訣,天麟正邪齊聚,論智慧,天麟古靈精怪,論手段,天麟的殘酷讓人震驚。如此,以一敵二,天麟顯得淡定隨意,并未受到壓制??粗粦鸬那榫?,天湖谷的族人們頗為擔心,不為天麟,只為那千里而來的季華杰。此前,天麟的實力大家已有所了解,族人們都對他充滿了信心。而今,季華杰兩次被敵人震退,形勢不容樂觀,這無疑成了族人們最為擔憂的事情。對于這一點,季華杰心在也有所警惕,他對于面前的敵人雖然并無輕敵之心,可由于不了解情況,一開始便吃了大虧。翻身而退,季華杰臉色沉,看著如影隨形的刀皇冷云,季華杰不敢大意,身體一分為三,施展出了玉清三法劍。屆時,只見季華杰的三道分身圍繞在刀皇冷云身外,各自施展出不同的劍式,彼此間氣脈相通,只片刻間,就見玄青、赤紅、淡藍三色劍柱成品字形排列,同時朝中間斬去??吹竭@一幕,刀皇冷云眼神微變,身體凌空一轉,手中幻空刃翻飛轉動,數不盡的刀芒層層擴散,在身外形成一道環形的刀罡,迎上了季華杰的玉清三法劍。眨眼,刀罡與劍芒交匯三點,同時產生爆炸,累計的破壞力瞬間融合,形成一道毀滅的風暴,一舉吞噬了兩人。場中,狂風呼嘯,怒雷驚云。觀戰的族人們雖然相隔甚遠,卻仍舊被那股擴散的氣流吹得東倒西歪,不少人被彈開。季華杰騰身而上,避開了風暴,目光凝視著爆炸中心,留意著敵人的情況。片刻,狂風散去,煙霧轉淡,露出了刀皇冷云的身影,他正雙腳陷入泥土之中,臉色略顯蒼白。很顯然,季華杰的玉清三法劍不是那么簡單。拔身而起,冷云微哼一聲,怒視著季華杰,右手緩緩舉起。凝視著敵人的右臂,季華杰臉色奇異,似乎在考慮什么事情。冷云看著季華杰,漠然道:“第四招幻空絕滅?!庇冶垡换?,刀身長鳴,無形的幻空刃瞬間由虛轉實,刀身呼嘯轉動,泛起碧綠色的光芒,于頃刻間匯聚上萬道光刃,形成一道璀璨的碧玉光焰,朝著季華杰劈去。屆時,光焰所至空間扭曲,寂靜絕滅之力無聲消融著附近的一切,給人一種震撼的感覺。季華杰身體一震,心中泛起強烈的不安情緒,這讓他不敢遲疑,再一次施展出玉清三法劍,迎上了刀皇冷云的這一擊。剎時,雙方的力量在半空相遇,剛一接觸便瞬間爆炸,其毀滅的光波如利刃破空,眨眼就攪碎了季華杰的防御,將他當場震飛數十丈,全身鮮血淋漓。悶哼一聲,季華杰傷勢不輕,連續七個后空翻,這才勉強穩住身體。刀皇冷云面無表情,無聲的出現在他三丈之外,眼神冷冽的看著他,淡漠道:“第五招我送你歸西?!庇沂峙e起,氣勢逼人,刀皇冷云顯得十拿九穩。季華杰臉色蒼白,反駁道:“恐怕不會那么容易?!蔽逯敢凰?,長劍飛起,自行盤旋在季華杰頭上,源源不斷的射出青色光芒,在身外形成一個防御結界。同時,季華杰體內法訣一轉,身外的淡青色光芒逐漸轉變為紫色,整個人散發出邪魅的氣息,身體迅速升空,發出一股驚世駭俗的氣勢,宛如邪皇駕臨,傲視一切。那一刻,全場之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季華杰身上,就連交戰的天麟與二、三也都各自后退,暫時停戰。刀皇冷云眼神冷,哼道:“原來你竟然隱藏了實力,可惜依舊難逃一死?!卑亮肟?,季華杰吸納著天地萬物的力量,滋潤著受損的身體,整個人肅穆莊嚴,給人一種冷酷的味道?!皠e狂妄,鹿死誰手還不知道?!庇沂指吲e掌心朝天,金色的光華在季華杰手心伸縮吐納,眨眼就形成一個特殊的氣場,將整個天湖谷籠罩。刀皇冷云冷然一笑,冷酷道:“第五招刀破云霄?!笔滞笠晦D利刃回旋,幻空刃呼嘯轉動,在刀皇冷云的控制下,如陀螺般高速轉動,瞬間凝聚成一道由刀罡組成的光柱,呼嘯一聲便直射蒼穹。四周,狂風怒嚎,空間震動,一股無堅不摧的氣勢彌漫全場,看得觀戰之人包括天麟在內,都臉色驚變。很顯然,五刀皇冷云的實力,絕對在二與三之上。第一百三十六章劍動四方“劍在手,天下我有!”一把抓住頭頂的長劍,季華杰手腕翻動,滾滾劍氣彌漫四方,轉眼就形成了一個龐大的劍陣,籠罩著數里空間。這個劍陣自動運轉,數以萬計的劍芒呈現出紫、紅、金、青四色,彼此各居一方高速轉動,發出數之不盡的劍芒,凝聚成一團光云,在季華杰的控制下俯沖而落,迎上了刀皇冷云那絕強的一擊。眨眼,雙方的攻勢半空相遇,不同屬性的兩股力量迅速累計,瞬間就凝聚成一個巨大的光球,包含了可怕的毀滅之力。時間在那一刻宛如停止,累計的力量越積越多,導致光球急劇膨脹,最終直徑超過十丈,已越過了臨界點,爆炸便由此展開。屆時,密集的爆炸連綿不斷,毀滅的風暴潮四周席卷。交戰中,季華杰身體一晃,被朝上彈開,嘴角鮮血不斷。刀皇冷云渾身一顫,口中怒吼咆哮,卻擬制不住墜落的身體,眨眼就被那股可怕的沖擊波轟入地底,留下了一個數丈大小的深坑。第五招,刀皇冷云重傷落敗??吹竭@,族人們都歡呼起來,為季華杰喝彩。天麟也放下心頭的擔憂,把目光移到二弟子與三弟子身上。天蜈神將有些不快,冷哼道:“六弟子,你去協助五弟子,務必要鏟除禍患?!绷茏幽樕⒆?,一言不發的飛射而出,來到季華杰面前。這時,刀皇冷云已沖出地面,來到六弟子身邊,嘴角鮮血刺目,周身衣衫破碎,竟是狼狽不堪。華杰臉色弟子霾,冰冷的眼神中含著幾分邪魅,冷哼道:“我說過,想殺我并不那么容易?!钡痘世湓坪鹊溃骸皠e狂,今日你必死無疑?!奔救A杰看了一眼六弟子,譏諷道:“你要有那個能耐,就不需要別人幫忙了。來吧,該我出招了。劍沖牛斗,怒斬九州!”右手劈落,金燦燦的劍罡夾著破云裂霄之威,宛如經天長紅從天而落。四周,狂風呼嘯,空間震動,一股毀滅之力臨天而下,使得整個交戰中心氣流壓縮,形成了一片氣芒高速異變的區域,不時傳出閃電霹靂。刀皇冷云怒吼一聲,手中幻空刃翻轉飛旋,數不盡的刀罡層層流轉,在身外形成一個封閉的防御刀盾,抵御著季華杰的攻擊。六弟子花容失色,面對季華杰那不知名的可怕攻勢心神顫抖,周身泛起白色的光芒,展開了全力防御。屆時,數以萬計的劍芒自四面八方而來,朝中間匯聚,圍繞在刀皇冷云與六弟子身外,瘋狂的侵蝕著他們的防御。起初,刀皇冷云與六弟子還能抵御,可后來,隨著萬千劍芒越發的凌厲,那股凌天之威無可抵御,瞬間便震碎了二人的防御,將兩人卷入了劍芒閃電之中,承受著那股毀滅弟子的攻擊。關鍵時刻,刀皇冷云狂吼一聲,畢生修為猛然提升到極限,手中幻空刃全力揮出,發出一道碧綠色的刀罡,在那毀滅的區域內硬是劈開了一條縫隙。六弟子見此,迅速朝那縫隙飛去,玄之又玄的避開了一劫??傻痘世湓茷榱瞬┑眠@一線生機,卻付出了慘重代價,幾乎承受了季華杰八層以上的攻擊,被當場擊落,慘叫著沖入地底。一擊退敵,季華杰傲氣凌人,宛如蒼穹霸主,俯視蒼生。六弟子僥幸脫身,臉上又氣又急,對于季華杰的冷傲頗為不悅,口中當即輕嘯一聲。屆時,只見六弟子飛身而起,化為一只巨型白鶴,足足有數里大小,頓時遮住了天空的烈日。就在季華杰出手之際,天麟也展開了攻擊。他趁著二弟子與三弟子分心之際,先發起精神攻擊,隨后利用快捷的身法,施展出鬼域的化魂大法,在二弟子與三弟子身上各自留下了一道漆黑的掌印。怒吼一聲,三弟子厲聲道:“小子,我要拔了你的皮?!倍茏幽樕F青,冷酷道:“看招,千手招神?!彪p臂揮出,掌影密集。這一刻,二弟子施展出了佛家千手通,兩只手臂伸縮自如,要長就長,要短就短,端的是讓人防不慎防。面對二弟子的攻擊,天麟邪魅一笑,周身烈焰環繞,熾熱的火焰形成一個防護區域,高溫足以讓鋼鐵融化。三弟子留意到天麟嘴角的邪魅,恨聲道:“別高興,馬上就叫你笑不出來?!闭f話間,三弟子將手中的青竹往地方一弟子,屆時,數不盡的竹影朝天麟涌去,很快就淹沒了他身外的火焰。少了烈火的保護,二弟子的攻擊頓時凌厲百倍,逼得天麟左移右閃,高度緊張。面對這種情況,天麟有些氣惱,原本打算施展出冰神訣,直接冰封三弟子的竹影,可出手之際,天麟又轉變了想法。那一刻,天麟臉上浮現出一絲詭秘的微笑,快速拔出殘情劍,并迅速將其弟子入地下。這一舉動有些奇怪,可結果卻令人驚訝。原本圍繞在天麟四周的萬千竹影,瞬間就消失無蹤,那弟子入泥土中的青竹,也從中斷裂,這讓三弟子震怒之際,口中發出野獸般的叫聲。第一百三十七章陰險招數邪魅一笑,天麟如鬼魅般出現在三弟子身旁,冰冷的聲音夾著弟子寒的味道,宛如死亡籠罩?!皠e急,這才剛剛開始?!痹挭q在耳,天麟的右手邊一掌印在了三弟子的胸口,將他瘦小的身軀直接劈出數十丈,口中發出撕心裂肺的怒嚎。一擊得手,天麟身法一轉,避開了二弟子的攻擊,來到了他的身后。覺察到天麟的出現,二弟子并不驚慌,雙臂反轉攻出,以常人無法完成的方式,發起了凌厲的一擊。季看著那快若閃電的手臂,天麟弟子笑道:“若是在金剛不壞之身中加一點鬼域的化魂大法進去,不知道結果會怎樣?”自問聲中,天麟雙手快速揮出,指尖發出銳利的氣勁,夾著鬼域化魂大法弟子之力,擊中二弟子雙手掌心的勞宮弟子。屆時,二弟子驚叫一聲,雙手迅速收回,身體猛然回轉,怒視著天麟。殘酷一笑,天麟道:“你上當了?!弊笫謸]出,鈴聲頓起。二弟子還沒有搞明白是怎么回事,一只巨大的銅鐘便出現在他的頭上,一舉將他罩在里面。偷襲得手,天麟不敢怠慢,身體圍繞著銅鐘旋轉,雙掌力貫千鈞,有節奏的拍打在銅鐘表面。天麟手法看似雜亂,實則依照了“九州怒”的弟子,外表看不出什么異樣,可置身鐘內的二弟子卻宛如身在地獄,任由他如何防御,都無法消除那鐘聲的侵蝕之力,全身經脈被當場震斷,元神也出現了碎裂的痕跡。這時,三弟子已穩住了身體,見二弟子上當中計,連忙飛身逼近,雙手握拳快攻,拳勁剛猛而大氣。對于三弟子的攻擊,天麟并未十分在意,反而引誘三弟子出手,讓他那剛猛的拳勁擊打在弟子玄鐘上,間接的傷害里面的二弟子。三弟子不明就里,以為天麟不敢硬接自己的拳勁,于是加大了力道,十拳中至少有五拳都擊打在弟子玄鐘上。這一來,二弟子的慘叫從鐘內傳來,一聲比一聲凄厲,一句比一句響亮。終于,三弟子覺察到了上當,口中咆哮一聲,雙手猛然前揮,一股強大的力量瞬間凝固了附近的區域,封住了天麟的去路。見無處可逃,天麟漠然一笑,回身看著三弟子,雙方展開了法訣的比拼與力量的較量。之前,天麟一直占據著主導優勢,心中不免驕傲??蛇@一刻,天麟才驚訝的發現,論修為,眼前這三弟子竟然異常的強大,遠比自己想象中要霸道。為此,天麟疑惑了。他突然發現三弟子一直在掩飾實力,可他為何要這樣呢?以三弟子的情況推斷,二弟子與此前的四弟子,是不是都在刻意隱藏?思索中,天麟開始留意四周的情況,發現季華杰此時正與六弟子對峙,五弟子在一旁協助,兩人聯手已牽制住他。外圍,觀戰的天蜈神將看不出任何變化,似乎一切盡在掌握,沒有一絲的擔憂與不安。反倒是大弟子臉色有些異樣,似乎有點驚慌。至于那些族人,他們的眼中充滿了期待,期待勝利的到來,期待敵人的落敗。掌握了這些情況,天麟殘酷一笑,右手屈指一彈,一道無形的光絲瞬間出現在三弟子胸前,在接觸到他身體的一瞬間猛然發生爆炸,其可怕的破壞力超乎想象,眨眼就讓他肉身毀滅,元神重傷。同一時間,相距不遠的弟子玄鐘也收到了爆炸的影響,全身劇烈顫抖,內部產生毀滅的音波,一舉震毀了二弟子的肉身,震碎了他的元神。凌空揮手,天麟收回了殘情劍與弟子玄鐘,發現二弟子竟然元神未滅,還趁著自己收回弟子玄鐘的空擋逃了出來。收好弟子玄鐘,天麟看著二弟子與三弟子的元神,殘酷笑道:“若然你們事先知道結果會是這樣,你們還會那般滅絕人弟子嗎?”三弟子怒吼道:“住嘴,我們的交戰還沒有結束,你得意的太早了?!倍茏雍蘼暤溃骸靶∽?,今天有我無你,有你無我,總的有一個要留下?!憋w射而上,二弟子的元神化為一道光箭,直射天麟的胸膛。三弟子一閃不見,隱藏在虛空中央,雖然不見任何攻擊,但卻讓天麟頗為警惕,不得不分神留意四周的情況。場外,大弟子眉頭微皺,對天蜈神將道:“宮主,這兩個小子十分棘手,想要盡快收拾他們,只怕不是件容易的事情?!碧祢谏駥⒗浜叩溃骸拔议L著眼睛,不用你來提醒。往日,你們自負過人,今天遇上兩個毛頭小子,怎么就弄得一死三傷,束手無策了?”大弟子臉色尷尬,訕訕道:“今日是過于輕敵才吃了點虧,真要放手一搏,這兩個小子絕對逃不出我們的手心。只是眼下午時已近,未免拖延太久,不如換種方式?!碧祢谏駥柕溃骸笆裁捶绞??”大弟子道:“這兩個小子來此的目的是保護這些人,若然我們拿他們開刀,勢必會引起這兩個小子的注意。到那時,他們必然怒火攻心,失了方寸,要收拾他們便是輕而易舉的事情?!碧祢谏駥⒑叩溃骸昂艿茏佣镜挠嫴?,虧你
,天麟就是陸云的兒子!”綠瑩聞言一震,猛然松開陳玉鸞的手臂,整個人搖晃著退后,口中大叫道:“不,這不是事實,我不相信?!狈偬炻勓悦腿灰徽?,嘴角溢出一絲血跡,顯然這一刻他才意識到天麟的死訊代表著何種含義。林云楓怒吼一聲,整個人差點跌倒,口中鮮血飛濺,狂聲道:“可恨!可恨!可恨!嘯天與瑤光都是死人嗎,他們明知天麟的身份,竟然還發生這種事情?!标愑覃[苦澀道:“他們也不想這樣,奈何天意弄人?!本G瑩神情悲切,恨聲道:“可惡的九虛一脈,我們務必要將其消滅,以祭奠天麟?!狈偬鞙嫔R恍?,苦澀道:“報仇事小,我們該如何向陸云交代,那才是最關鍵的事情?!焙耜栿@駭之極,在聽了焚天的話后,情緒稍稍穩定,質疑道:“陸云當年的事跡世人皆知,怎么會突然冒出一個兒子,這讓人難以置信?”陳玉鸞道:“此事我們也沒有搞清,但據嘯天所言,天麟精通佛、魔、鬼、道、儒五派法訣,長得與陸云一摸一樣,絕對是陸云的兒子。至于天麟的母親,據說名叫蝶夢,但那只是一個化名,真實身份我們不得而知?!本G瑩道:“之前海女在這里逗留了一段時日,我曾仔細問過陸云大哥的情況,據海女所言,陸云全家隱居世外,傲雪、滄月與百靈陪伴左右,但卻并無子女。葉心儀如今也與陸云在一起,但也沒有子女?!绷衷茥髀勓砸汇?,愕然道:“葉心儀也與陸云在一起?”焚天道:“是啊,此事我們也很驚異,在一番追問后才知道,陸云的師傅與葉心儀的師傅曾是一對愛侶,加之陸云曾抹去葉心儀心中有關劍無塵的一切記憶,使得葉心儀愛上了陸云。當初,陸云并未接受葉心儀,可后來他們遭遇了一件神秘怪事,在經歷了一番波折后,葉心儀最終得到了張傲雪、滄月與百靈的認可,五人共同生活在了一起?!甭犃诉@話,林云楓稍稍平靜,陳玉鸞也總算明白了陸云與葉心儀之間的事情。左君宇質疑道:“照此說來,天麟不可能是陸云的兒子?!标愑覃[道:“我相信嘯天與瑤光的眼光,他們當年與陸云可算得上十分熟悉?!钡诹路寤芈忿D寒玉陽看著林云楓,問道:“林掌教,你與陸云乃同門師兄弟,你個人覺得,天麟有沒有可能是陸云的兒子?”林云楓皺眉沉思,不甚肯定的道:“天麟今年十九歲,若然真是陸云的兒子,那么在二十年前,陸云必然與某個女人發生了關系。就我所知,陸云當年除了所愛的三個女人外,似乎沒有與什么別的女人走得比較近?!标愑覃[道:“話雖如此,可當年陸云曾多次孤身犯險,誰能肯定在那期間,沒有發生過什么意外的事情?”焚天道:“盟主這個推斷有一定道理?!本G瑩道:“如今議論此事已毫無意義,我們還是商議一下,如何為天麟報仇,如何向陸云交代這件事情?!标愑覃[道:“其實,我這次來東海,最主要的目的不是傳達這個壞消息,而是找尋海女?!本G瑩驚疑道:“你找海女,是想告訴她有關天麟的事情?”陳玉鸞輕嘆道:“眼下天麟的尸體還在冰原,瑤光與嘯天加上新月等人正全力守護著他,還在盡最后的努力?!绷衷茥髀勓耘d起,追問道:“你這話什么意思?”陳玉鸞道:“據嘯天所言,有兩位高手曾預言天麟還有一線生機。只要他們能守住天麟三天三夜,不讓任何人觸碰天麟的尸體,天麟就有可能出現奇跡。當然,這只是一個預言,是否準確誰也無法肯定。因而我們必須找到海女,把天麟的事情告訴她,讓她請陸云出面,看能不能救活天麟?!边@話一出,林云楓、綠瑩、焚天頓時大喜,寒玉陽與左君宇也舒了一口氣,心中的悲傷一下子減輕。振作精神,林云楓立馬恢復了冷靜,沉聲道:“事不宜遲,我們馬上去找海女,讓她盡快找出陸云,以便營救天麟?!本G瑩道:“海女已離開東海,目前正在死海之心,那里可不太方便我們前去?!狈偬斓溃骸八篮O騺砩衩?,除當年陸云與張傲雪等人進入之外,數千年來從無外人入內。加之當年陸云離開之時,曾有言在先,不許我們擅入死海,因而我們只能在外等待?!标愑覃[遲疑道:“若是一兩天倒還無所謂,可要是時間長了,只怕我們沒有那個耐心?!本G瑩道:“海女離開水晶宮時曾對我說,要去死海辦點事,很快就會回來,應該不會耽誤太多時日?!焙耜柕溃骸凹热蝗绱?,我們可以雙管齊下,一邊派人等候,一邊前往北海,商議一下有關冰原的事情?!标愑覃[道:“據我們了解,冰原的浩劫主要來源于五色天域與太玄火龜,這二者頗為神秘,我們還沒有掌握太多的信息?!焙耜柭勓砸惑@,脫口道:“太玄火龜?盟主肯定不會搞錯?”如此神情令人驚異,立馬引起了其他五人的注意。陳玉鸞道:“消息應該比較可靠,不會有誤。宮主可是知道一些有關太玄火龜的事情?”寒玉陽臉色陰沉,嘆息道:“據我所知,太玄火龜乃上古神獸,擁有掌控地玄烈焰的能力,可以摧毀世間萬物,可謂是毀滅之神。若然浩劫由它而起,勢必卷席天下,引出無窮波折?!绷衷茥鞒烈鞯溃骸叭绱苏f來,這一次的冰原浩劫,一點也不比二十年前遜色?!狈偬斓溃骸捌届o了二十年,也是該活動一下筋骨了?!标愑覃[苦澀道:“只怕這一回,又會有許多人要離我們遠去?!焙耜柕溃骸八廾绱?,無可逃避?!本G瑩提醒道:“莫想太多,保持平靜,我們要以最佳的狀態面對一切?!弊缶畹溃骸皶r間不早了,我們還是商量一下,怎么分派人手?!绷衷茥鞯溃骸氨焙D沁?,可以由兩位宮主出面,海女方面,則由我與陳盟主負責,你們看這樣如何?”寒玉陽道:“林掌教的想法很不錯,但為了避免發生誤會,我看還是讓君宇陪你們一起去,免得出現不必要的意外?!本G瑩贊同道:“宮主考慮周到,此事就這樣定下。至于北海方面,我會與宮主親自跑一趟,你們就不必操心了?!狈偬斓溃骸暗鹊胶E?,盟主記得返回這里,我們好好商議一番,大家統一行動,也好有個照應?!标愑覃[道:“行,這事我明白,現在我們就先告辭了?!本G瑩叮囑道:“一路小心,待事情辦完之后,我們再好好聚一下?!标愑覃[微微頷首,與林云楓、左君宇一道起身離去。綠瑩、焚天、寒玉陽起身相送,直到水晶宮外,雙方才不舍的分開。這一次,林云楓的到訪,陳玉鸞的到來,帶給海域太多的震驚,也將海域卷入了災難。當浩劫重現,一場牽動人間、海域、異界的風波即將蔓延天下。到那時,天地動蕩,時空逆轉,神魔重生,妖靈再現,擺在世人面前的又將是怎樣的一番情景呢?平靜的冰原上一場戰斗即將開始,那是屬于遠古時期的一場大戰,可時光卻延遲到了數千年后的如今。站在雪地里,赤石赤裸著上身,右手緊握一把石鉞,眼神冷酷的看著前方的牛頭虎,整個人氣息收斂,宛如一個睿智的獵人。二十丈外,體型巨大的牛頭虎眼神邪魅的看著赤石,左前腳時不時在堅硬的冰面上點擊幾下,發出清脆的聲響,宛如在點綴某種情緒。天空,雪花飄舞不停,潔白的花朵帶著點點涼意,飄落在赤石與牛頭虎之間,試圖消除空氣中那份炙熱的氣息。然而,雪花有意,狂風無情。渺小的雪花豈能消除那滾滾殺氣,淹沒那一觸即發的熱血豪情?遠處,赤炎等七人密切注視著場中的動靜,對于赤石的出戰頗為關心,卻又充滿了信任,靜靜的等待著交戰的開始。寂靜的光陰,無聲的凝視。赤石一動不動的看著牛頭虎,正在與它比耐力。就博父一搏了解,牛頭虎是一種很狡詐的獸類,它們除了擁有可怕的實力外,還有著十分驚人的智慧,懂得制造假象引誘敵人,以達到獵殺的目的。面對這樣的敵人,決不能心急,必須謹慎行事,以免上當吃虧。注視著赤石,牛頭虎暗紅色的眼中泛著森寒之色,前蹄不時的敲打著地面,發出有節奏的聲音。附近,微風時起,寒氣侵心,淡淡的陰涼彌漫四方,隱然透著幾分詭異。突然,牛頭虎縱身而起,越過赤石的頭頂,落在五丈之外,圍繞著赤石緩步轉動,口中發出低沉的咆哮聲。赤石臉色平靜,緊了緊手中的石鉞,語氣漠然,聲音洪亮的道:“等待了許久,你是不是已失去了耐性?”此話沖著牛頭虎而去,含著幾分挑釁。輕哼一聲,牛頭虎長著巨大的牛嘴,吐字清晰的道:“很多年不曾進食,我自然要先找回一點感覺,懷念一下曾經的體會?!背嗍浜叩溃骸八赖脚R頭,懷念一下也無可厚非?!迸n^虎嘿嘿怪笑道:“語氣不要那么肯定,誰死誰生那還要各憑本事?!崩^續繞行,牛頭虎眼神詭異,周身透著幾分邪魅。赤石有些驚異,一邊注視著牛頭虎的動靜,一邊暗中搜尋附近的情況,發現方圓數里之內并無異樣,何以這牛頭虎竟然不懼?若說此地只有赤石一人,牛頭虎這等表現也算正常??裳巯抡麄€博父一族八大高手齊聚此處,牛頭虎依舊這般鎮定,這豈能不讓人感到詫異?想到這里,赤石隱然捕捉到了一絲痕跡??删唧w是什么,他一時間還搞不清。眼光微動,赤石隱藏著心事,故作平淡的看著牛頭虎一圈一圈的轉動,沒有絲毫反應。時間,就這樣慢慢過去。稍遠處觀戰的赤炎等人在等待許久之后,心中也逐漸感覺到了不對勁?!白彘L,你說這牛頭虎到底在玩什么把戲?”帶著幾分擔憂,赤水輕輕的問起。第七章上當中計赤金一臉不解,自語道:“都說牛頭虎狡詐非常,難道它們真有這么好的耐性?”赤霞道出了自己的看法?!拔矣X得這里面有玄機,牛頭虎似乎在掩飾什么事情?!贝搜砸怀?,族人頓時恍悟,目光一致落在赤炎身上。察覺到眾人的心意,赤炎沉吟道:“牛頭虎的舉動確實有些反常,只是它隱藏得很好,讓人很難看透它的用意?!背喙馔茢嗟溃骸八鼤粫枪室庀胛覀兊淖⒁饬?,讓我們忽略了一些其他事情?”赤云道:“此處空曠無云,一望無際。任何生靈靠近都逃不過我們的眼睛,牛頭虎不會笨的連這一點都不知?!背喙獾溃骸拔抑皇翘岢鰜碜尨蠹曳治?,也并非就一定如此?!背嗨粗嘌?,輕聲道:“族長,我們現在怎么辦?”赤炎緊皺雙眉,目光凝視著天際,在沉默了一會兒后,沉聲道:“赤光的推斷沒有錯,我們的確忽略了一些東西?!背嘟鹪尞惖溃骸笆裁礀|西?”赤炎神色陰沉,語氣嚴肅的道:“敵人?!薄皵橙??在哪里?”異口同聲,六位博父巨人齊聲問起。赤炎表情奇異,略顯神秘的道:“就在我們的附近?!背嘞寂ゎ^看了一陣,疑惑道:“在哪里?我怎么沒有看見啊?!背嘣频溃骸拔乙矝]有發現,估計敵人很會隱蔽?!背嘌讚u頭道:“不是敵人擅于隱蔽,而是我們都中了牛頭虎的計,被它的障眼法所蒙蔽?!贝搜砸怀霰娙舜篌@,什么樣的障眼法能蒙蔽博父巨人的眼睛?見眾人心懷質疑,赤炎右手輕輕一揮,掌心的石斧奇光閃耀,發出一束淡紅色的流光,眨眼擊中三里外的一處虛空,引起了一陣波動,宛如撞上了某種結界。屆時,飛濺的火花隨風四溢,一個無形的氣場轟然破碎,露出了一些原本不存在的身影。仔細看,五頭怪獸,兩頭怪鳥出現在三里之外的區域,它們各據一方,虎視眈眈的看著博父一族的八大巨人,眼中流露出貪婪與兇殘之色??吹竭@一幕,博父一族的巨人顯得頗為意外,都被眼前的情景所吸引。這邊,赤石也恍然驚醒,怒視著牛頭虎,質問道:“這就是你的詭計?”嘿嘿一笑,牛頭虎毫不忌諱的道:“詭計還談不上,我們只是物以類聚,誰讓你們是大家的天敵?”赤石哼道:“既知我們是你們的克星,你們還敢前來送死?”牛頭虎笑道:“克星一說源于你們自己,我們可從來沒有承認,也從來不曾怕過你們?!背嗍湫Φ溃骸叭羧徊慌?,你們又何必如此遮遮掩掩,不敢光明正大的現身?”牛頭虎笑道:“這是我們的方式,與光明正大沒有關系?,F在你們既然已經識破這一切,那就讓我們好好一戰,看誰才是真正的強者?!蓖O履_步,牛頭虎的眼神瞬間冷酷之極,周身散發出銳利的殺氣,鎖定了赤石的身體。右腳后退,赤石擺出防御的架勢,手中石鉞豎立胸前,整個人全神貫注,進入了一種特殊的功境。這一刻,赤石身上光芒匯聚,層層翻滾的光霧正以玄妙之極的方式在改變自身頻率,進行不斷的蛻變,從而化為一種高度壓縮的火焰,浮現在赤石的身體表面,有如一層堅韌的防御。四周,溫度急速攀升,炙熱的氣浪開始融化附近的冰雪,在地面上匯聚成一個水池,池水泛著淡淡的紅暈。咆哮一聲,牛頭虎后退了一步,拉開數丈距離避開了水池,隨即開始轉動游走,暗紅色的眼中若隱若現的流露出幾分詭秘之色,給人一種不安的感覺。赤石紋風不動,臉色沉靜,手中石鉞凝重如山,鋒利的刃口上紅光流轉,宛如有生命的火焰。牛頭虎眼神微變,此前的自負頓時收斂,神情變得凝重起來,不敢貿然上前。同一時間,赤炎等人看著四周的怪獸,臉色由平靜變得凝重,顯然眼前的情況不容樂觀?!白彘L,看樣子我們的第一場大戰就不簡單?!睅е鴰追肿载?,赤金語氣淡然。赤炎神色漠然,輕聲道:“牛頭虎、金翅龍、黑玄豹、三頭蜂、焰赤馬、破冰狼、風吟鶴、嘯天犼,這些可是海陸空的強者,不好對付?!背嘞加行┟曰?,質問道:“這些強悍的生靈不應該出現在這里,何以此刻會齊聚于此?還有,他們之中不少都是敵對勢力,為什么此刻卻團結一致?”赤水分析道:“這些家伙都是面和心不和,團結在一起也是害怕被我們個個擊破。至于他們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那就要問族長才知道了?!币娮迦艘荒樏曰?,赤炎遲疑了片刻,輕嘆道:“這些怪獸來源于幾千年前,比起我們的時代要晚一些。當年,它們應該是遭遇了某種劫難,被某股力量所封印,直到如今才重見天日,在這里與我們相遇。由于它們從不曾與我們正面交集,對于我們的了解,也只是一代代口傳延續,因而并不十分懼怕我們?!背嘣频溃骸凹热挥錾?,就是宿命,我們還是先將它們消滅,隨便飽餐一頓?!背嘟鸬溃骸俺嘣扑杂欣?,我們不必在這里浪費精力,早點完事早點離去?!背嗟氐溃骸俺鍪质潜厝坏氖虑?,問題是如何分派人手,這一點很關鍵?!背喙獾溃骸耙匝矍暗男蝿荻?,要消滅它們應該不算難事。唯一麻煩一點的要數金翅龍、三頭蜂與風吟鶴,它們若是誠心逃走,我們還真的不容易攔下他們?!背嗨溃骸耙牢铱?,這一次的敵人都不好對付,我們得多加小心?!背喙赓|疑道:“不會那么嚴重吧?”赤水道:“你看看族長的臉色,就知道事情的嚴重性了?!背喙庖汇?,扭頭朝赤炎看去,發現他一臉嚴肅,心中大感驚訝,問道:“族長,事情真如赤水所言那般嚴重?”赤炎微微頷首,沉聲道:“眼前的八位敵人實力驚人,其中半數以上還藏著某些秘密,我一時間還無法了解?!背嘟饐柕溃骸澳俏覀冄巯略撊绾螒獙??”赤炎道:“靜觀其變,等待時機?,F在我先分派一下任務,大家務必牢記自己的對手,不可越位。首先,金翅龍交給我來應付,風吟鶴由赤云負責。焰赤馬實力稍弱,由赤水去對付,破冰狼交給赤霞。剩下黑玄豹子由赤金負責,赤地對付三頭蜂,赤光留意那嘯天犼。其中,風吟鶴、黑玄豹、三頭蜂、破冰狼要格外注意,它們身上隱藏著某種我看不透的玄機。至于赤石所面對的牛頭虎也十分詭異,大家也不能掉以輕心?!背嘟鸬溃骸白彘L放心,黑獄森林那般兇險之地我們都挺過來了,還會在乎眼前這些敵人?”赤炎聞言苦澀一笑,似欲言語,可話到嘴邊又突然停下,似乎在掩飾某些事情。赤水、赤霞、赤地、赤云、赤光各自準備,大家打起精神,各自留意著自己的目標,隨時準備出擊。對于博父一族的反應,外圍的怪獸并不驚異,它們紛紛朝中間逼近,速度不快不慢,像是在試探博父巨人的反應。半空,風吟鶴與三頭蜂盤旋輕鳴,無形的眼神宛如利刃,能透過時空,表達出某種含義。虛空里,一種蕭殺之氣蔓延整個區域,帶著死亡的味道,籠罩在每一個人心底。場中,牛頭虎在一連轉動了九圈后,緩緩停在了赤石面前,眼神古怪的看著他,詢問道:“若是我一直這樣,你就一直站在這里,既不出手,也不離去?”赤石冷然道:“你若真有那種耐性,就不會問我這個問題。來吧,你的心已不再平靜,拖延下去只會讓你喪失出手的勇氣?!迸n^虎有些不悅,輕哼道:“你也太高估了自己?!痹挭q在耳,牛頭虎前蹄伸出,變成一只利爪,夾著滾滾腥風直射赤石胸口位置。眼波微動,赤石面無表情,手中石鉞微微一顫,數百道利刃破空而出,宛如幽靈鬼手,快得讓人乍舌。牛頭虎見狀微驚,輕咦之際前爪收回,巨大的身軀騰空而上,長長的尾巴橫掃而出,宛如一道匹練,朝著赤石的頭部沖去。低喝一聲,赤石低頭揮手,避開了扭頭虎的偷襲,手中石鉞翻轉激射,瞬間爆發出璀璨的紅光,有如千百道光刃,天女散花般籠罩在方圓數百丈內。屆時,牛頭虎來不及閃避,口中怒吼一聲,巨大的身軀流光閃動,凝聚出一個琉璃色的光界,迎上了赤石的一擊。光波震動,結界收緊。銳利的光刃蜂擁而至,以至大至剛之力,配合至熱至堅之氣,在連續數千次的撞擊中,很快就劈開了扭頭虎的防御結界,讓利刃直接作用于它的身體。第八章各展所長狂叫一聲,鮮血淋漓,自負不凡的牛頭虎在首次交鋒中就受傷不輕,被赤石的一擊震飛數十丈距離,落地后一臉后退了十數丈,才穩住搖晃的身體。一擊得手,赤石擺回了原來的姿勢,眼神漠然的看著牛頭虎,并沒有趁勝追擊。外圍,此刻逐步逼近的那些怪獸在驚覺到牛頭虎的下場后,各自腳步一頓,眼中流露出了幾分驚詫,似乎對博父一族又有了新的認識。低吼一聲,牛頭虎氣憤不已,暗紅色的眼中殺機畢露,一步步朝著赤石走去。地面,劇烈的震動述說著牛頭虎的怒氣,也透露出了某些信息。靜立如山,赤石臉色沉靜,烏黑的眼珠一動不動,就那樣看著牛頭虎,不帶一絲感情。避開赤石的眼睛,牛頭虎停在五丈之外,陰森道:“初次交鋒,你展現出了不弱的實力。再次交鋒,倒霉的就會是你?!背嗍敛簧鷼?,冷冷道:“奉陪到底?!碧赜械睦淠?,那是博父一族的特征。他們生活在黑獄森林,千百年來一直與野獸廝殺,早已養成了冷靜的習慣,對敵之時從不輕易展露自己的心意。牛頭虎十分聰明,但卻不甚了解博父一族的生活習性,反而一直牢記世代先祖對博父一族的描述,認為他們驍勇善戰,脾氣暴烈。曾經,在神魔大戰時期,博父一族確實驍勇善戰,火爆脾氣??勺詮倪M入黑獄森林,千百年來的生死錘煉,已改變了他們的部分性格,讓他們少了幾分銳氣,多了幾分睿智。這一點,是很多熟悉博父一族的生靈所不曾預料到的事情。微瞇著眼睛,牛頭虎來回度著步子,口中時不時低吼兩聲,正在尋找適合的下手機會。赤石靜如山岳,不聞不問,周身找不出半點破綻,這讓牛頭虎又驚又怒,心情煩躁無比。突然,牛頭虎縱身而起,朝著赤石沖去,在即將臨近之際,它又折身而返,避開了赤石的一擊。如此,赤石的防御不攻自破,牛頭虎一個虛招就打破了僵局。翻身而落,牛頭虎身法快捷,牛角銳利如刀,夾著強大的慣性,以最原始的方式,朝著赤石沖去。同時,牛頭虎的前蹄化為了虎爪,配合虎尾的進攻,組成了一輪快捷凌厲的攻勢,鎖定赤石的身體。面對牛頭虎的進攻,赤石臉色凝重,巨大的身軀迅速蹲下,整個身體就地一轉,手中的石鉞翻轉激射,爆發出連綿璀璨的艷紅之光,夾著無堅不摧之力,朝著四周散去。剎時,擴散的紅光與牛頭虎的攻擊不期而遇,兩種不同屬性的力量迅速激化、累計,瞬間就到達了一個極限,從而爆炸產生。那一刻,震耳的霹靂響徹四野,連綿不斷的爆炸中風暴四溢,作用于交戰的雙方,給彼此帶來了不小的打擊。爆炸中心,赤石全身紅光匯聚,一層血色的光界如熾烈的火焰,將爆炸所產生的破壞力阻隔于外,牢牢的保護著自己的身體。相對于赤石,牛頭虎的下場就要凄慘一切。它被爆炸之力彈上了半空,身體受到了極強的震蕩之力,如落葉般墜落在一里之外的一處雪地里。搖晃著站穩身體,牛頭虎憤怒無比,口中厲聲道:“休要得意,我會讓你后悔!”震怒的聲音含著無盡的怨氣,在傳出的一瞬間,也帶來了牛頭虎新一輪的攻擊。這一次,牛頭虎轉變了方式,在臨近赤石之際,身體突然一分為二,從左右兩方同時發起了攻擊。立身不動,赤石瞳孔收緊,右臂青筋暴突,手中的石鉞微微一顫,發出一股震蕩之力,宛如無孔不入的音波,在附近的區域造成了一次無聲的震撼。同時,石鉞表面奇光四溢,赤紅的光焰破空幻化,形成兩道旋轉飛射的光輪,朝著左右兩邊飛去,如兩扇血紅的羽翼,揮舞擴散。紅光一閃,金光回避。赤石的攻勢遇上牛頭虎的攻擊,雙方勢同水火,前仆后繼,瞬間就引發爆炸,一舉震碎了牛頭虎的突襲。其時,一陣冷笑突然響起,宛如極地寒冰,涌入赤石的心底,讓他心神一驚。這一瞬,牛頭虎抓住時機,如鬼魅般出現在赤石身后,鋒利的牛角狠狠的撞了上去。悶哼一聲,赤石身體一震,護體的血色光界猛烈顫抖,差一點就被牛頭虎撞碎。反手一揮,赤石迅速發動反擊,赤紅的石鉞呼嘯旋轉,散發出流線型的火焰,具有極強的破壞性。陰森一笑,牛頭虎一擊得手后,身體迅速撤離,在閃避的過程中身體一分為四,從不同的角度與方位,對赤石發起了連環不間斷的攻擊。一擊落空,赤石立馬意識到了不對勁,當下顧不得傷勢,迅速展開了防御。站直身體,赤石周身烈焰如血,巨大的身軀左移右閃,宛如飛騰的火焰,顯得靈巧無比。留意了一下四周的情形,赤石很快就發現了四道牛頭虎的身影,心中頗感驚訝,但很快就恢復了平靜。加強防御,赤石以結界承受著牛頭虎的攻擊,眼神冷厲的看著前方,冷然道:“這就是你賴以生存的絕技?”牛頭虎有些生氣,對于赤石的冷傲十分反感,怒吼道:“不要狂妄,這才剛剛開始?!闭Z畢,只見赤石身外金光四散,幻影重疊,連綿不斷的身影像是從另一個時空走來,正以不同的形態與姿勢,圍繞在赤石身外,如吸血鬼般朝赤石沖去。剎時,數十上百道牛頭虎的身影圍繞在赤石身外,形成了一個淡金色的云團,正在迅速收集。置身其內,赤石平靜的臉上此刻已布滿了驚愕的神情,周身血色的光界正迅速縮小,被那眾多的牛頭虎瘋狂蠶食,逼得赤石幾乎喘不過氣。面對這種情形,赤石來不及考慮,口中大吼一聲,宛如九天驚雷,引發了體內浩瀚無窮的烈火靈氣,化為一股毀滅的光波,猛然炸開了外部的金色光云?!班弧蓯?,我不會放過你!”刺耳的咒怨破空散去,數不盡的牛頭虎在爆炸中被吞噬,有如云煙遇水,眨眼就消失。騰身而起,赤石全身火焰匯聚,映著他古銅色的肌膚一片血紅,宛如血云天神。四周,狂風呼嘯,水霧凝聚,一個擴散的氣場正迅速蔓延,看得外圍的金翅龍、黑玄豹等眼神不安,不自覺的開始后退。這一刻,赤石展現出了驚人的實力,以雄渾霸氣傲視環宇,給人一種不可侵犯的神威。赤炎見此頗為欣慰,輕輕的點了點頭表示贊許。赤水滿臉歡喜,低笑道:“這才是博父巨人的英雄本色?!背嘟鹦Φ溃骸爸慌鲁嗍瘯堰@些家伙嚇退?!背嗟氐溃骸澳强刹灰欢?,這些家伙貪婪成性,不會輕易離去?!背嘞嫉溃骸澳菢幼詈?,我們可以一舉將它們全部消滅?!背嘣频溃骸安灰吲d地太早,牛頭虎雖然敗在赤石手下,可這些家伙中,難保沒有難纏的角色。眼下,我們……”正說著,虛空中突然響起一道刺耳的厲嘯,頓時引起了大家的注意。仔細看,在位于赤石左側兩百丈外的一出虛空直上,一道淡淡的金光變幻不定,時而伸縮時而變小,很快就演化成了一個不規則的光球,內部透露出一股熟悉的氣息?!笆桥n^虎,怎會有如此怪事?”脫口而出,赤地滿臉驚異。赤炎神色奇異,沉吟道:“眼前的牛頭虎與我們想象中有著很大的差異,他并非一個單純的個體,而是……”是什么,赤炎沒有繼續,或許他此刻也把我不定場中,赤石神態威儀,眼神冷漠的看著牛頭虎,異常冷靜的道:“你是不到黃河心不死,非要證明一下自己的能力?”牛頭虎周身光芒閃耀,比起此前要黯淡一些,眼神頗為陰霾,語氣怨毒的道:“多少年來,我經歷了無數風浪,這還是第一次被人打的這般狼狽?!背嗍淠溃骸澳鞘且驗榇饲澳銢]有遇上我,不然你早就不在人世?!迸n^虎恨聲道:“不要自負,我敢現身就表示我并不怕你?!背嗍叩溃骸凹热蝗绱?,廢話休提,我這就送你歸西?!迸n^虎滿眼恨意,厲聲道:“想殺我,只怕你還沒有那個本事……”話猶在耳,牛頭虎的眼中黑光閃耀,發出一股誘魅之光,直射赤石的眼睛。屆時,赤石身體一震,腦海出現了短暫空白,稍后就恢復了平靜。而此時,牛頭虎早已發起了攻擊,趁著赤石出神的一瞬間,巨大的身體疾馳而來,宛如一道隕石,以最原始的方式直沖而來。那一刻,赤石的眼中泛起了一絲驚訝,在來不及閃避的情況,手中石鉞猛然揮出,利刃發出赤亮的光焰,宛如九天神劍,朝著牛頭虎當頭劈下。第九章斗智斗勇覺察到這一情形,牛頭虎竟然不閃不避,瞬間就撞上了赤石,被他身外的烈焰結界所阻止,出現了短暫的停頓。而就在此時,赤石發出的一擊正好落下,赤紅的光劍破云裂空,當場將牛頭虎的身體從中劈開,引發了一場爆炸。原來,牛頭虎因為體型巨大,速度極快,那驚人的一撞匯聚了駭人之力。在撞上赤石之際,赤石的防御結界起到了一個緩沖作用,那股力量受到了壓制。隨即,赤石的一擊開天辟地,以至陽至剛之氣瞬間襲來,立時引爆了這股力量,從而產生了劇烈的爆炸,不但炸碎了扭頭虎的尸體,也同時將赤石震飛,讓他重傷吐血,受到了一定的打擊。一切,似乎就此完結??山酉聛戆l生的事情卻讓人始料不及。正當赤石被彈飛之際,剛剛才被劈碎的牛頭虎突然憑空而現,出現在赤石上空,四爪揮舞狂劈,趁著赤石不備之際,狠狠的在他身上留下了四道深深的血痕。一擊得手,牛頭虎得勢不饒人,巨大的身軀一分為六,從上下前后左右同時展開進攻,打的赤石措手不及,全身傷痕累累。見此情形,赤水驚呼出聲,大聲道:“赤石小心……”赤云怒道:“怎會如此?”赤地分析道:“我猜測那牛頭虎不止一條命,它是一個族類融合體?!贝搜砸怀?,除赤炎之外,其余之人無不臉色大變,脫口驚呼道:“族類融合體?那它豈不等于擁有不滅的生命?”赤地微微點頭,神色苦澀的道:“雖非不死,卻也差之不遠?!背嗨粗嘌?,焦急的問道:“族長,你可有
所在的地方飛去。天麟見此,一邊迅速追去,一邊在心中揣測,這朵突然出現的雪蓮花,會不會就是之前飛俠看見的那一朵呢?御氣凌空,飛行無跡。新月與天麟一前一后,很快就來到了雪蓮花出現的冰山附近。這時候,那雪蓮花已然銷聲匿跡,新月與天麟四周查看了許久,最終天麟獲悉了一絲微弱的氣息,但卻不見任何人影。微微皺眉,天麟沉吟道:“奇怪,如此短的時間,它竟然在我們眼皮底下消失不見,這究竟是什么玩意?還有,它這樣曇花一現的舉動,到底寓意著什么呢?”新月輕聲道:“出現必然有因,只可惜我們掌握的信息還太少了一些。就目前所知,雪蓮花唯有天山才有,它怎會跑來這里?”天麟道:“僅憑之前所見,我們還不能斷定那東西就是雪蓮花,所以不能過早結論?,F在,我們要做兩件事情,第一確定那東西的來歷,第二找出它的隱藏之地?!毙略滦忝嘉?,輕吟道:“此事說來容易,可要做到卻是很難?!碧祺氲坏溃骸坝须y度才會有吸引力。目前,我已經查到了它所殘留的氣息,只要多加留意,相信必有所得?!毙略虏徽Z,看了他幾眼后,便隨他一起在附近找尋。半晌,天麟叫住新月,一臉迷惑的道:“奇怪,這玩意明明就在附近,為何我卻毫無感應?”新月見他如此,安慰道:“大千世界,百怪千奇。我們所掌握的只是很小的一部分而已。走吧,莫要執意,時機到了自會相遇?!闭f完飄身而起,如仙子凌云,好生飄逸。天麟微顯遲疑,似乎想反駁幾句,但最終沒有吱聲,離開了那里。片刻,雪地上微光一閃,一朵雪蓮自冰雪下浮現,通體閃爍著圣潔的光輝。那朵雪蓮很是神奇,不但體型巨大,有一丈見方,且花瓣極多,此時正逐漸舒展,花蕊處流光四溢,在花瓣完全散開之后,竟然露出一個全身雪白,不著寸縷的長發女子。第十六章新的高手那女子體型嬌小,腰部一下被花瓣籠罩,一頭長發垂于胸前,正好掩蓋住了那誘人的玉峰,給人一種若隱若現的朦朧感。此外,這女子的臉龐被黑發遮掩,僅能見到一雙清澈的目光,透過烏黑的秀發,帶著幾分靈動與悠然。寒風中,雪花連綿不斷。那嬌小動人,宛如精靈的女子,看了看天麟與新月遠去的方向,低吟道:“蓮花寄體,遍走天涯,何處才是我的歸宿?是殘情無夢,是此生無緣,還是凄美悲天?我的一生,到底為何而存在?”淡淡的自語充滿了迷茫,究竟這女子是誰,為何言行舉止這般古怪?風夾著雪花,迷亂了視線。不知不覺間,那巨大的雪蓮花悄然無蹤,連同那神秘女子也消失不見。莫言殺了云煙居士之后,便回到李風等人身邊。大家客套了幾句后,莫言道:“那無相客與藍衣青年來歷神秘,我們得多加提防?!崩铒L擔憂的道:“就此次的事情來看,接下來的情況更是不妙,冰原必將有一場劫難?!敝芙苜|疑道:“師兄,不至于那么嚴重吧?”李風看了他一眼,苦笑道:“希望我是杞人憂天。不然的話……”天邪宗馮云安慰道:“切莫過于擔憂,只要我們一致對外,沒有什么解決不了的事情?!崩铒L聞言愣了一下,隨即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連忙收起擔憂的神情,含笑道:“馮大俠所言甚是,只要我們三派同心,相信可以抵御外敵的侵犯?,F在,殺雞儆猴的目的已經達到,我們暫時先離開這里,去看一看另外兩批修道人士的情況?!敝芙苈犕?,輕聲道:“師兄,新月與天麟……”李風道:“不用擔心,他們稍后就會趕來。走吧?!碑斚葎由?,李風留下幾個騰龍谷弟子在此監視那些修道之人的情況,自己則帶著莫言、馮云與周杰離開。一路飛行,李風帶著三人于半個時辰后,來到騰龍谷東南方向五十里外,在一處無名雪谷中發現了大批修道之人的氣息。遠遠遙望了一會兒,李風低聲道:“四十三人,比之前我徒兒所報的人數又少了六個?!蹦缘坏溃骸斑@些人中,有四個修為比較強?!瘪T云道:“看他們的情況,不少人臉色驚慌,顯然都察覺到了危險?!敝芙芤苫蟮溃骸斑@些人雖然修為參差不齊,但以他們的整體實力而言,似乎還用不著懼怕青狼?!崩铒L輕嘆道:“他們若是同心,自然不怕青狼??蛇@些人都是陰險狡詐之輩,為了搶奪飛龍鼎,誰又愿意幫助別人,多留一些對手呢?”周杰愕然,隨即微嘆。莫言神色淡然,輕聲道:“這些人一路而來,怎會得罪青狼?”李風搖頭道:“此事蹊蹺,我也不知道。只是聽說一年多前,雪狼谷發生了意外,青狼當時身受重傷,后來便銷聲匿跡了?!瘪T云沉吟道:“照此說來,青狼殺那些人并吸光他們的血,很有可能是為了恢復元氣,以某種詭異之法進行修煉?!崩铒L道:“這個推斷不無道理,只是眼下我們無須關心這些?,F……咦……新月與天麟來得好快?!笨熳謩偝隹?,四人身邊狂風突現,新月與天麟就一閃而來。含笑點頭,天麟看了四人一眼,隨即移目遠處,看著雪谷中的那些人,輕笑道:“看樣子這邊的情況對我們很有利啊?!崩铒L不甚樂觀的道:“大江東去浪淘沙,剩下的都是些難啃的骨頭啊?!碧祺氩辉谝獾牡溃骸按罄酥笙幢M塵埃,剩下的頑石清晰可見,這并不可怕?!瘪T云贊同道:“說的好,看得見的敵人能夠防范,怕就怕那些看不見的敵人,他們才是最危險的?!碧祺霙_他笑笑,隨即目光掃過遠處之人,臉色略顯意外的道:“有意思,這群人中竟然還有一位修為驚人的女子?!痹谂灾寺勓?,都凝神遠望,果然見到那四十三位修道人士中,有一個身穿綠裙,年約雙十的嬌艷女子。此女美艷過人,周身流露出嬌媚之氣,看似年輕的臉上,蕩漾著幾分銷魂誘人的神韻。此刻,她正一個人獨處,手持一條綠柳枝,末端還有一片細長的柳葉。輕哼一聲,莫言冷冷的道:“此女美中帶媚,妖艷而邪異,絕非正道人士?!崩铒L輕嘆道:“是啊,看她眼神邪而不正,就知其來路不正,可惜啊……”周杰道:“管她什么來歷,只要不針對我們,就不用理會?!碧祺胄Φ溃骸罢c邪,很多時候其實不容易確定?!瘪T云同意天麟的說法,點頭道:“法無正邪,人有善惡,不同的時期與環境,人們總是會表現出不同的性格?,F在我們既然來到這里,還是順道去探一探這些人的來歷,以便日后好做應對?!崩铒L覺得有理,目光掃了一眼身旁之人,最終落在天麟身上,詢問道:“此事你覺得怎么樣?”天麟知他心意,也不推遲,含笑道:“這事簡單,交給我就行?!闭f完看了一眼新月,嘴角掛著三分笑意,隨后身影一晃,人便消失無影。新月面無表情,遙望著那綠裙少女,眼中閃爍著復雜之情。擔心?不擔心?八_零_電_子_書_w_w_w_.t_x_t_8_0._c_o_m她自己也說不清。雪谷中,四十三位修道之人分散各地,或三五成群,或成雙成對,或獨來獨往,情況各一。其中,有四人情況最為奇特,那綠裙少女便是其一。剩余三人,第一位正好與綠裙少女對面而立,乃是一位二十七八歲,相貌俊俏的白衣男子。此人神色冷厲,左手提著一把帶鞘長刀,周身散發出銳利的殺氣,時不時會看那綠裙少女幾眼,隱約含著某種含義。第二位是一個四十出頭,身著異族服裝,眼中泛著綠光的高大男子。這人很是奇異,詭綠色的眼睛有如妖邪,但他身上卻流露出濃濃的陽剛正氣。第三位是一個黑衣人,全身被黑布包裹,體型中等辨別不出男女。這人十分神秘,從頭到腳漆黑如墨,就連眼睛也隱藏在黑布之內。離開了李風、新月五人,天麟沒有馬上靠近那些人,而是隱身虛空之內,觀察了片刻后,這才現身高空,緩緩的朝地面落去。天麟的氣息很快引起了雪谷眾人的注意,大家都抬頭看著他,眼神中含著驚訝與警惕之情。輕笑一聲,天麟落在那綠裙少女數尺外,神情淡定的掃了一眼四周,笑道:“這么多人以歡迎的目光迎接我,真是讓我受寵若驚?!甭勓?,多數人都是一愣,似乎沒有想到天麟的第一句竟是這般的幽默與滑稽。綠裙少女看著天麟,眼中奇光一閃,臉上笑意盈盈,嬌聲道:“喲……想不到冰原上的西北風還會吹來個天上金童……”天麟看了她一眼,笑得有些邪異的道:“玉女都來了,哪里能少得了金童呢?”綠裙少女眼珠兒一轉,笑得有些曖昧的道:“好甜的小嘴,真是討人歡心。你叫什么名字?”天麟看著她嬌媚的樣子,心頭微微有些驚異,眼前的少女論容貌比不上新月,但她身上卻有新月所沒有的嫵媚之氣。嘴角微揚,天麟收起心中的思緒,嘿嘿笑道:“從天而落,我叫天麟?!本G裙少女不信,媚笑道:“小鬼頭,年紀不大卻會騙人,你當我會相信?”天麟并不在意,笑容依舊的道:“姓名不過稱呼而已,你要不信就直接叫我金童也可以。當然,你這玉女真與不真,也值得懷疑?!本G裙少女淺笑道:“小滑頭,還會拐著彎套我的來歷啊,咯咯……我偏不告訴你?!碧祺肷裆⒗?,這樣圓滑世故、嬌媚邪異的女子,他還真是有些無從適應。好在天麟心思聰慧,當下來了個欲擒故縱,不經意的跨出一步,立馬與綠裙少女拉開了距離。環顧四野,天麟看了一眼綠裙少女對面的白衣男子,見他正冷漠的看著自己,不由搭話道:“看了我半天,是不是有些話想對我提一提?”白衣男子眼眉微挑,冷冰冰的道:“玫瑰雖美,奈何有刺?!碧祺胄Φ溃骸斑@話若是善意的提醒,我應該對你說聲謝謝??扇羰羌刀手?,我是不是該回一句,吃不到葡萄就說葡萄酸呢?”白衣男子眼神微怒,輕哼道:“你很自負?!碧祺氩辉谝獾牡溃骸安恢棺载?,還帶著幾分自信?!辈贿h處,綠裙少女輕笑道:“答得妙,真是越來越讓我喜歡你了。此次冰原之行,能遇上這樣一個妙人兒,也算不虛此行?!钡谑哒慢R聚冰原白衣男子似乎看不慣那綠裙少女,冷哼道:“無恥妖女,殘花飄絮?!本G裙少女笑容一冷,瞪著白衣男子喝道:“狄亮,你再敢出言不遜,就休怪我出手無情?!卑滓履凶虞p蔑一笑,不屑的道:“就憑你那點見不得人的手段,只配騙騙那些初出茅廬之人。對我,你還構不成威脅?!本G裙少女臉色陰沉,語含怒氣的道:“狄亮,別以為你是神刀堂堂主就了不起。在天下而言,你還不如我殘花門?!卑滓履凶拥伊晾湫Φ溃骸拔疑竦短秒m然卑微,但卻正大光明,豈是你邪門歪道的殘花門可比?!本G裙少女氣急,怒喝道:“住嘴,我殘花門雖非名門之后,可行事也對得起良心?!钡伊脸靶Φ溃骸昂靡痪鋵Φ闷鹆夹??;ㄓ昵槟銙行淖詥?,你數年之間殘害了多少愛慕你的年輕男子?你手中的勾魂柳葉,勾去了多少男人的魂?”綠裙少女花雨情反駁道:“那些人一個個虛情假意,無一不是沖著我的美貌而來,都只求在我身上占便宜,沒一個好東西,他們全都是罪有應得?!钡伊梁鹊溃骸伴]嘴。你若不故示風騷誘惑他們,那些人豈會如蒼蠅一般圍在你的身邊?你要是正直,大可拒絕那些人,用不著這般陰狠,先給他們一個希望,然后又親手將希望打碎?!被ㄓ昵槟樕⒆?,有些偏激的道:“我喜歡,誰讓他們自己心甘情愿的共我驅使?”狄亮怒哼一聲,瞪了她半晌,最終扭頭不與她爭論。天麟一旁靜靜聆聽,待二人休戰之后,這才插話道:“原來二位竟然是神刀堂與殘花門的高人,可惜我卻孤陋寡聞,只聽過冰原三派與易園、除魔聯盟之名,真是不好意思?!钡伊聊樕⒊?,哼道:“你現身此地,想來必是冰原三派之人,來此只是為了探聽我們的動靜?!碧祺氲ɑ氐溃骸半m不中亦不遠也?!钡伊劣行┎唤?,質疑道:“你不是三派之人?那你究竟是誰,為何來此?”天麟自負一笑極具魅力,語氣淡然的道:“我叫天麟,人稱冰原之神,與冰原三派都有極大的關系。這次來此,一來是想探一探各位的目的,二來是想告訴眾位一些事情?!本G裙少女花雨情笑意盈盈的上前,嬌媚的道:“原來你還有個這么響亮的外號啊,真是少年得志令我好生敬佩。不知你這次來此,想對我們說點什么呢?”天麟看著她一步步走近,臉上泛起一絲醉人的笑意,邪笑道:“花香如雨,遍撒大地,情系九州,隨緣而聚。如此風雪,山河一色,真可謂萬千雪白一點綠,獨領風騷倍顯麗。讓我都忘了一切,不知從何說起?!薄靶」眍^,嘴甜得好似灌滿了蜂蜜,真是個難得的有心之人?!被ㄓ昵殡p眼微瞇,臉上笑意漸深,身體如弱柳纖纖,朝著天麟懷中靠去。見此,天麟眼中奇光閃動,似乎有些猶豫,但卻在花雨情貼近身體的前一刻,巧妙的后移了數尺,正好避開了花雨情的投懷送抱之舉?;ㄓ昵樯眢w一晃,神色滿是驚異,古怪的看了天麟片刻,隨即又恢復了原樣,一邊含笑上前,一邊輕輕揮動著手中的柳枝。天麟眼泛為難之色,對于這樣主動的女子,一時間還想不出什么好的對策。外圍,那異族服裝的高大男子似乎有些厭倦這種場景,開口發出怒雷般的聲音?!皦蛄?,這里不是打情罵俏之地。你小子有什么話就直接一點?!碧祺肟粗歉叽竽凶?,眼神略顯驚愕,笑問道:“閣下如何稱呼?”高大男子道:“鄂西?!碧祺肓粢饬艘幌赂浇说纳袂?,發現大家都一臉茫然,顯然并不了解這鄂西是何來歷。沒有過多追問,天麟笑道:“鄂西,你來冰原也是為了飛龍鼎?”鄂西坦然道:“差不多吧,你問這個有何用意?”天麟笑道:“沒什么,我只是想告訴你們,在此之前已經有另一批修道人士趕在了你們前面。他們之中有一個叫云煙居士的老者,因為不聽勸告,已經把最珍貴的東西埋藏在了冰雪里?!倍跷髅鏌o表情,似乎不太了解云煙居士的身份。但一旁聆聽的眾人,在聽完天麟的話后,卻紛紛驚叫出聲?;ㄓ昵槟樕幊?,沉聲道:“天麟,你此話可真?”神秘一笑,天麟反問道:“你覺得我這舉動很像一種敲山震虎的手法,對嗎?”花雨情搞不清他的話是假是真,遲疑道:“你這人太過聰明,所以讓人很難相信?!碧祺氩灰詾橐?,目光看著其余之人,問道:“大家覺得我的話,有幾分是真?”眾人不語,都用懷疑的眼光看著他,顯然多數人不相信。對此,天麟早有防備,臉上掛著莫測高深的笑容,輕笑道:“其實除了這些,我還知道一件事情,只是大家既然不信,我也難得多提?,F在,我就先走一步,希望能在騰龍谷看見各位的身影?!焙敛贿t疑,天麟說完之后便飛身而上,朝原路返回。鄂西見此,喝道:“慢走,有什么話說完再離去?!蓖I戆肟?,天麟看了一眼地面之人,笑得有些奇異的道:“原來還有人喜歡聽,那我就告訴你們。在冰原上有兩種野獸值得注意,第一是雪狼,你們想必已經見識過它的實力。第二是北極熊,這可是個暴躁的家伙,各位可得千萬小心。好了,話已說完,真假是非,大家自己斷定。去也……”飄身而起,天麟直射天際,眨眼就消失無影。雪谷里,在場之人神色驚愕,顯然對于天麟的話還不甚了解。半空,天麟穿越數里之遙,回到李風、新月附近,對五人道:“剛才的情況你們都看見了,我也就不再多言。有關那黑衣神秘人,我私下分析了一下他的氣息,發現這人很邪門,體內真元的頻率變幻不定,時而正時而邪,很難分辨他的來歷?!崩铒L沉吟道:“自從二十年前的那一戰之后,修真界內妖魔隱避,想不出有什么邪異高手會有此特征?!瘪T云輕吟道:“二十年時光會發生很多事情,誰能肯定就不會出現新的邪派高手呢?”周杰道:“此時考慮這些,還過于早了一些。我想問一問天麟,為何要告訴這些人有關雪狼與北極熊的事情?”見周杰問起,大家都看著天麟,顯然這個問題他們也大惑不解。淡淡而笑,天麟道:“告訴他們此事,不外乎是為了分散他們的注意力。一旦他們招惹上狼王與北極熊,這批人中絕大多數都難以脫身,那樣對騰龍谷,對冰原都有利。此外,有狼王與北極熊的加入,表面上看是復雜了一些,可從另一個角度去想,它們的存在也必然會牽扯出一些我們所不知道的事情?!甭牰怂囊馑?,周杰贊道:“聰明,真不愧是冰原之神?!碧祺牒呛嵌?,得意了看了一眼新月,卻換來她嬌嗔的一瞪。馮云將二人的情形看在眼里,心頭不由微微一嘆,暗道:“師弟啊,近水樓臺先得月,你是沒有機會了?!崩铒L見眾人沉默,岔開話題道:“天色不早了,我們還是去最后一處看一看情況吧?!痹趫鲋藳]有異議,于是一行六人離開了那里。就飛俠之前收集的消息,第三批修道人士共計五十五人,從西北方向而來?,F在,前兩批修道之人的情況都有了大致的了解,剩下這最后一批,李風也打算來一次近距離觀測。時間在飛行中過去。李風六人一路西行,大約飛行了近百里,后方突然傳來呼喚聲?;仡^,六人朝后看去,只見風雪中一個身影飛射而來,竟然是騰龍谷門下丁云巖,此刻他正一臉焦急?;厣碛?,李風沉聲道:“師弟,何事如此焦急?”丁云巖顧不得與眾人招呼,急聲道:“事情有變,就在片刻之前,有兩個神秘高手神不知鬼不覺的闖入谷中,被二師兄與三師兄發現,雙方交戰數招,兩位師兄便重傷昏迷。待師傅察覺追出之時,那兩個神秘高手已然消失無影?,F在,師傅命我馬上召回你們,一起商議此事?!崩铒L臉色一變,陷入了沉思。周杰神色激動,追問道:“一點消息也沒有嗎?那兩人是如何穿越我們的防線,進入谷內?”丁云巖神色凝重,搖頭道:“暫時毫無所知?!币慌?,莫言道:“事有古怪,我們還是先回去再談論?!崩铒L微微搖頭,輕聲道:“以兩位師兄的修為,數招之內便重傷不醒,顯然來人有著超乎想象的實力。此時,我們已經來到這里,若半途而廢未免可惜,我打算繼續前行,由新月與天麟陪同莫兄與馮兄返回,我與五師弟待查清那些人的情況后再行折回?!钡谑苏陆獬贫≡茙r有些意外,輕呼道:“四師兄,你這樣……”李風打斷他的話,沉聲道:“就這樣決定,師傅定會明白我的心意,去吧?!倍≡茙r聞言不再多提,當下招呼天麟、新月四人,朝著騰龍谷飛去。目送五人離開,周杰不解的問道:“師兄,你為何要違背師傅的意思?”李風笑了笑,以周杰看不懂的神情道:“師傅在意的其實不是我們,而是新月與天麟?!敝芙芤苫蟮溃骸按嗽捄谓??”李風轉身飛去,聲音在風雪中回蕩不息?!膀v龍谷內,我們這一代人最沒有用,修為還不到師傅的三層。如今,年輕一輩已然后來居上,徐靖、新月、林帆都有過人之資,那天麟更是不用多提。他們的成長與經歷,才是影響騰龍谷今后發展的關鍵所在。這就是師傅為何一直偏愛天麟,獨寵新月的原因?!币宦芳柴Y,丁云巖帶著天麟四人很快就回到了騰龍谷,直奔騰龍府而去。洞內,谷主趙玉清臉色肅靜,身旁站在寒鶴與田磊,兩人都是一臉震怒之情。地面,錢云鶴與王志鵬躺在那里,張重光靜立一旁一臉悲憤,雙手五指握緊。見丁云巖等人入內,趙玉清臉上露出了一絲習慣的笑容,招呼莫言與馮云落座,隨后將目光移到了新月與天麟身上去。察覺到趙玉清的眼神有異,新月凝望了片刻,隨即垂下頭去,留意著地面昏迷的兩人。天麟劍眉皺起,徑直走到錢云鶴與王志鵬身邊,蹲下身查看他們的傷勢。就天麟所見,二人并無外傷,顯然昏迷是因為某種法訣所至。仔細檢測,天麟眼中露出了一絲驚異,不期然的抬頭看著趙玉清,發現他正眼神復雜的看著自己。起身,天麟輕聲道:“谷主,他們……”趙玉清打斷了他的話,詢問道:“你能否解開他們身上的禁止?”天麟沉思了片刻,點頭道:“可以,但幾率只有五層?!壁w玉清微微頷首,輕聲道:“如此,你就動手吧?!焙Q聞言臉色一驚,勸道:“師兄……”看了眾人一眼,趙玉清沉聲道:“我相信天麟,勸阻之言不必再提?!碧祺肼勓阅樕徽?,感激的看了趙玉清一眼,隨后對地上的二人進行了第二次的仔細了解。片刻,天麟在掌握了大致的信息后,開始為二人解除禁止。首先,天麟凝神靜氣,在調整好了狀態后,周身青光一閃,整個人凌空盤坐,在二人上方一尺處來回旋動,散發出一道玄青色的光界,將錢云鶴與王志鵬罩在其內。隨后,天麟加速運行,眨眼間身影就在高速作用下變得模糊不清,化為了無數細小的光點,融入了玄青色的光界之內,開始對二人的身體進行強力的洗滌。那是一個復雜卻又看似平淡的過程,融入了天麟多年來的修煉成果,是一項嚴峻的考驗。通過這樣的舉動,天麟以自身之力崔動神圣的玄青色之光,一寸一寸的打通錢云鶴二人的經脈,將潛藏在他們身體內部的一些詭秘邪異之力,逼到一個定點位置,然而再想辦法將其煉化或是逼出體外去??粗苌黹W光的天麟,在場之人臉色各異,其中新月與趙玉清的神情最是奇異。對于其他人而言,天麟不但修為驚人,還格外神秘,大家看他的眼神都帶著幾分新奇??蓪τ谛略屡c趙玉清而言,他們因為對天麟相對了解,所以看他的眼神也含著某種別人不明白的含義。解禁的過程其實簡單無比,只要找到了突破點,再配以相應的實力,很快就能完成??商祺氪丝虆s情況詭異,他分析了二人的傷勢,又有著驚人的實力,但結果卻并不順利。僵持中,天麟轉動著思緒,錢云鶴二人之所以昏迷不醒,是因為大腦中殘留著一股精神異力,全身經脈中有八處被邪惡之力堵塞。如今,他以神圣之力驅逐兩人體內的邪氣,在疏通了經脈之后,又悄然無聲的以另一種方法吸走他們大腦中的精神異力。如此,他們身體恢復正常,可為何還是昏迷不醒?一邊思索,天麟一邊維持現狀,在考慮了甚久之后,周身玄青色光芒突然收斂,換上了一股耀眼的金光,含著佛家慈悲為善之氣。這一來,錢云鶴與王志鵬身體表面金光四溢,宛如沐浴在金色的佛光之中,身體出現了一絲復蘇的痕跡。馮云看到這一幕驚呼出聲,詫異的道:“這是佛門的無上佛法,天麟怎會習成?”寒鶴沉吟道:“這應該是天麟的家傳之學?!倍≡茙r感觸的道:“天麟得天獨厚,非常人能比?,F在我們看到的,僅僅只是他人生的一部分?!壁w玉清看著眾人,輕聲道:“用不著羨慕別人,擁有得越多,他所背負的責任與使命,也會相應遞增?!焙Q贊同道:“是啊,平凡是福,可有多少人能夠體會?”法訣的轉變扭轉了天麟的劣勢,在獲悉了訣竅之后,天麟猛提真元,不一會兒便解開了錢云鶴二人身上的禁止,使得他們漸漸蘇醒。收回真元,天麟飄落在新月身側,眼中不見疲憊之色,但卻帶著幾分復雜的神情。這一刻,天麟到底發現了什么,為何他不愿當面提及?見錢云鶴與王志鵬醒來,身為師兄弟的張重光、丁云巖二人連忙上前,關心與詢問二人的情況。趙玉清回到座位,一邊招呼眾人坐下,一邊道:“云鶴,你說說當時的情形吧?”錢云鶴應了一聲,回憶道:“記得當時我正與王師弟在閑聊冰雪大會之事,突然間不遠處閃過兩道微光,緊接著就幻化出兩個神秘人。這兩人十分奇異,一個全身被綠芒籠罩,看不見身體形狀,一個周身閃爍著暗紅色光波,刺得人很難掙開眼睛。他們一出現,就直接朝我們逼近,絲毫不聽我們的問話,從頭到尾一言不發,只是埋頭攻擊。這二人實力驚人,不知道修煉的是何種邪惡法訣,每一次交鋒,只要身體與他們相觸,體內的真元就會瘋狂的外泄。并且,還動對付身上流入一股詭異的真元,自動的封閉我們的經脈,致使我們很快就失去了戰斗力?!甭犕甏笾碌那闆r,趙玉清道:“以你們的個人看法,那兩人拋開詭秘的法訣,其修為如何?”錢云鶴沉吟了片刻,有些猶豫的道:“他們的修為明顯勝過我們,估計與師傅是同一個級別?!壁w玉清面無表情,似乎早有心里準備。田磊略顯擔心,沉聲道:“如此高手天下不多,來人必然是有頭有臉之人。只是他們悄然潛入谷主,所謂何事?”丁云巖推測道:“弟子以為,這兩人有可能是沖著飛龍鼎而來,想瞧瞧進來打探一下,卻不想被兩位師兄發現,這才動起手來,隨后急速逃離?!瘪T云道:“丁老弟的推測有一定道理,但世事無常,來人有可能也不是沖著飛龍鼎,而是另有目的。至于到底為什么,目前還說不清?!壁w玉清揮手讓眾人肅靜,語氣凝重的道:“此次之事不管對方有什么目的,我們防御薄弱是一個不爭的事實?,F在,冰雪盛會即將舉行,為了確保大會不受影響,我打算讓云鶴、志鵬、云巖一起協助重光,務必將大會辦得圓滿一些。至于那些外來的修道之士,依舊交給李風去應付,有在場兩位賢侄的協助,加上飛俠、新月的配合,應該不會有太大問題。剩下防御之事,則由兩位師弟負責,絕不容許再有類似的事情發生?!甭勓?,眾人沒有異議,于是一切就此說定。隨后,趙玉清遣散眾人,僅留下新月與天麟二人?!疤祺?,你對那兩個神秘之人有什么看法?”劍眉皺起,天麟沉吟道:“就剛才的解禁情況來看,出手之人似乎并沒有盡全力。但其手法之詭異,這一點令人心驚。就我了解,那出手之人所用的法訣性質詭秘陰森,與魔門的心欲無痕法訣有些類似,同屬精神異力的攻擊范圍。并且,對方所修習的法訣,含著鎖魂禁魄之邪力,極具破壞性?!陛p輕點頭,趙玉清臉色異樣的道:“平靜的冰原即將拉開一場牽動天下的戰斗。在這場宿命注定的劫難背后,將牽出無數令人想象不到的事情。冰原,只是一個開始。天下才是最終的逐鹿之地!”新月有些不解,輕聲道:“師祖,你告訴我們這些話……”趙玉清看著她,復雜的笑了笑,低吟道:“你們的命運與常人有異,注定要經歷一些尋常之人難以經歷的事情。當風雨臨近,你們的一生即將迎來一次轉折性的時機。好好把握,莫負天意,切記、切記?!钡谑耪碌麎綦x去新月似懂非懂,輕吟道:“師祖……”趙玉清搖頭道:“莫要多問,以后你就會知道我話中的含義?,F在天色不早了,回去好好休息。明天或許會有一個新的開始?!毙略挛⑽㈩h首,扭頭朝天麟看去,只見他正凝望著自己,眼神中含著幾分醉人的笑意。淺淺一笑,新月嘴角浮現出一絲神秘笑意,轉身悠然而出,宛如一位高貴的仙子,無聲的離去。天麟凝望著她遠去的身影,眼中露出一絲迷醉之情,似乎這一刻的新月,又給了他一種別樣的新奇,別樣的震撼之美。趙玉清看在眼里,忍不住笑道:“還不追,再晚就追不上了?!碧祺肼勓悦腿惑@醒,訕訕一笑后,語氣肯定的道:“不急,她就是跑到天邊,也跑不出我的手心。我看中的人,誰也不能從我身邊奪去?!壁w玉清笑得有些奇異的道:“霸氣十足,至情至性??蓱z天下,姻緣幾許?”天麟不解,低頭沉思了片刻,待抬頭欲問之際,卻發現趙玉清已經無聲消失。愣
罰盤劇烈的顫抖起來,身為妖罰盤的主人五爪,害怕妖罰盤有失,大吼一聲,化作一道金光飛到了空中,想要助妖罰盤抵擋五色神雷的攻擊。但是圣靈器之劫的威力不是五爪可以抵擋的,“嘭”的一聲,五爪被五色神雷發出的雷光震出了裂開一道道裂痕的白色光球空間,摔倒了景風身前不遠處?!拔遄?!”看到滿身傷痕,噴出一口鮮血的五爪,景風心中一緊,害怕五爪有危險,連忙來到五爪身前,為五爪檢查傷勢。不過檢查完五爪的傷勢,景風松了一口氣,運用五色木靈,治愈了五爪不是很重的內傷?;謴土舜蟀雮麆?,五爪站起身來,看了一眼被五色神雷完全吞噬的妖罰盤,心中一顫,焦急的大聲對景風道:“景風,我們快去阻擋這道五色神雷,妖罰盤已經被他吞噬了,我一點都感覺不到妖罰盤的氣息了!”“五爪,稍安勿躁!這道五色神雷乃是圣器之劫,不是我們可以抵抗的住的!只有靠妖罰盤自身的力量抵御。但妖罰盤如果渡過了圣器之劫,就會提升到圣靈器,到那時妖罰盤的威力就不單單是傳承真靈器等級的妖罰盤可以比擬的了?!本帮L勸阻一臉焦急的五爪道?!澳蔷帮L,如今我們除了等待,沒其他的辦法了嗎?”五爪有些不甘的說道,因為五爪嘗試著聯系妖罰盤,妖罰盤沒有傳來一絲反映,這讓五爪越來越焦急?!皼]錯,只有等待!”景風點了點頭道。妖罰盤渡圣器之劫出奇的慢,時間就在景風和五爪焦急的等待中緩慢的流過。大約過了一天左右時間,天空中的五色劫云緩慢旋轉起來,降下的五色狂雷力量越來越大,整個生之極中心劇烈的顫抖起來。但就在這時,一股和圣器之劫力量相差不多的五色狂雷在地心中傳出,瘋狂的抵抗圣器之劫降下的五色狂雷,把圣器之劫從地心慢慢推到了半空中。整個半空中頓時五色雷光閃耀,天空中出現了一道道絢麗之色??吹浇K于發威的妖罰盤,五爪緊揪著的心輕松了不少,緊握大拳,在心中為妖罰盤打氣,加油。好像感覺到了五爪默默的加油,一聲巨響在妖罰盤中傳出,妖罰盤發出的五色狂雷瞬間變成了七色神雷,圣靈器之劫化作五色狂龍在空中哀鳴一聲,在空中崩開了。七色神雷覆蓋了崩開的五色狂龍,直插云霄,瘋狂的反擊著五色劫云。面對妖罰盤發出的七色神雷,五色劫云漸漸退去,生之極內又恢復了平靜。這時,妖罰盤表面流光溢彩,一絲絲七色雷光閃爍在表面,景風感覺到妖罰盤散發著一股恐怖、強大的力量,而且這股力量隱隱超過了當初渡過圣器之劫的木魂?!拔遄?,恭喜你啊,你也得到了一件圣靈器,而且這件圣靈器我感覺超過了木魂的力量!”景風真心祝賀五爪道?!昂鸷?!我終于也有圣靈器了!”妖罰盤渡過圣器之劫,五爪重新感覺到妖罰盤氣息,對妖罰盤蘊含的力量最為了解,興奮地大吼道?!熬帮L,我送你點禮物!”五爪心意一動,把妖罰盤拿在了手中,然后控制妖罰盤發出了一股生命之光,剛剛在白色光球內流走的生之極元緩緩的匯集過來?!斑@妖罰盤還有這等奇效!”景風興奮地說道?!熬帮L,這妖罰盤還有很多強大的奇效,等你拿到木魂,我們比試一下吧,讓你見識一下我的妖罰空間!”五爪一臉期待的說道?!把P空間?”景風收起了數百團匯集而來的生之極元,一臉不解的問道?!昂湍闼┱沟挠虿畈欢?,等你嘗試一下就會知道了!不過景風你放心,我不會傷到你的!”五爪大吼一聲,囂張的說道?!昂?!等我取回木魂,就嘗試一下!”景風露出了一絲笑意,對五爪所說的妖罰空間很感興趣?!昂昧?,我們趕快走吧,我有些迫不及待了!”五爪大聲催促道?!昂?!我們走!”景風點了點頭,和五爪并肩飛離了被妖罰盤圣器之劫劈的殘亂不堪的生之極中心,向混沌神獸、極蜂鳥、木魂所在方位飛去。第571章三重域VS妖罰空間生之極通道內?!爸魅?,五爪,你們可算回來了!剛剛生之極中心內出現狂暴的能量是怎么一回事!你們沒事吧!”遠遠看到景風和五爪并肩飛來,混沌神獸和極蜂鳥松了一口氣,混沌神獸關心的問道?!捌呱?,你們放心,我們沒事,剛剛神之界中心出現的狂暴能量是妖罰盤正在渡圣器劫,如今妖罰盤渡過圣器劫,已經達到圣靈器等級了!”景風滿臉笑意的為混沌神獸和極蜂鳥解惑?!笆レ`器!妖罰盤達到圣靈器了,那五爪你豈不是變得更強了!”混沌神獸一臉震驚的看著囂張的五爪道?!昂鸷?!那是自然!以后我就是最強的!”五爪大吼一聲,拍著胸脯道?!皩α似呱?、蜂鳥,你們吸收死極氣修煉的怎么樣!”景風看著郁悶的混沌神獸和極蜂鳥道?!鞍?!主人,別提了,這生之極內大部分死極氣都被你的木魂吸收了,我們拼命吸收,才吸收了一點!”混沌神獸一臉郁悶的說道?!按蟛糠肿屇净晡樟?!”景風心中一喜,飛身來到遠處正在瘋狂吞噬的木魂旁,伸出右手握住木魂,感悟起吸收了大量死極氣的木魂來?!昂脧姶蟮牧α?,噬魂石吸收了這么多死極氣,竟然強行提升了木魂的力量,如今木魂攻擊力更強了,我一會可以好好挫挫五爪的囂張了!”感悟到木魂蘊含的力量,景風一臉興奮的暗自道。景風隱約感覺到,如今的木魂和妖罰盤不相上下了?!昂鸷?!景風,你研究完木魂了嗎?如果研究完了,我們現在就開始比試吧!”五爪大吼一聲,提議道?!昂?!今天我們就好好比試一下!”景風點了點頭,一臉笑意的回應道?!安贿^這個地方太狹窄,不適合我們發揮,我們還是出去比試吧!”景風提議道?!昂?!我也是這么想的!”說完,景風四人飛出了充滿死極氣的生之極,來到了生之極上空,廣闊的空間中?!捌呱?、蜂鳥,不要讓任何人打擾我們!”景風命令道?!胺判陌芍魅?,有我們在,不會有人打擾你們的!”混沌神獸保證道?!拔遄?,我們現在開始吧!”景風緊握木魂,一甩白衣,露出一絲微笑看著五爪,提議道?!昂?!景風,你可要小心了!”五爪舒展了一下筋骨,祭出了妖罰盤道?!昂?!”景風和五爪飄立在空中,誰都沒有想先出手,兩股強大的力量激烈的在空中對斥,整個空間微微顫抖起來。為了公平起見,景風并沒有吸收五源珠力量,提升至玄級神王境界,只靠剛剛達到的天級神王和五爪對抗。二人使用氣勢交手了數百次,雖然五爪身上的龍威力量很強,但景風釋放的混沌訣威壓并不弱于五爪,所以拼斗氣勢,景風并為落于下風?!昂?!”最后五爪沉不住氣,大吼一聲,身上金光一閃,一道精純的五色狂雷在妖罰盤中鉆出,化作五條狂蛇,攻擊向了景風?!皝淼煤?!”景風大喊一聲,右手一抖,木魂瞬間劈出五刀,五道刀芒迎向了妖罰盤發出的五色狂雷,把五道狂雷劈散。景風輕松化解自己的攻擊,五爪并不在意,手中妖罰盤五色神光映出,整個天空都被映成了五色,一道道五色狂雷雨沖天而降,劈向了景風?!班оо?!”景風手持木魂,身形急速旋轉,一道道綠色刀芒在景風身體左右飛出,和從天而降的五色狂雷雨激烈的抵抗。由于神之界很少出現圣靈器之間的對決,如果這在神之界大陸,一定會引發一場空間的轟動?!八?!”的一聲,天空出現了數百道空間裂痕,一股股強大的空間吸力透了出來,而景風和五爪激戰的下方密林早已化為了塵埃。但景風和五爪進入到忘我的激戰中,并不知道外界的景象變成什么樣子?!捌呱?,你說主人和五爪在這樣拼斗下去,這片空間會變成什么樣子,會不會塌陷了!”極蜂鳥擔憂的問道?!斑@我也不知道,不過他們二人的攻擊力太強,我想空間塌陷的可能很可能會出現!”混沌神獸一臉崇拜的說道,并未想空間塌陷的后果。但混沌神獸沒有想,景風腦海中卻擔憂起來,因為景風知道次元空間的危險和恐怖,為了避免自己和五爪深陷到次元空間,景風大喝一聲,木魂的凌厲刀芒突然匯集成一把綠色戰刀,直插云霄,破除了妖罰盤匯集的五色雷雨?!班病钡囊宦?,景風身形一閃,飛出了裂開一道道裂痕的空間,手持木魂等待著五爪??闯鼍帮L的意圖,五爪沒有猶豫,緊飛了過來,一道隱約超過五色神雷力量的雷柱在妖罰盤中鉆出,直射向了景風。由于五爪還未有達到超級圣靈獸實力,并不能啟動妖罰盤最強的七色狂雷,所以妖罰盤攻擊力大大降低。而景風也未達到圣神之境,圣靈器木魂的攻擊,景風只能發揮七層,所以二人也算半斤八兩,實力相當?!拔遄?,你可要小心了,讓你見識一下吸收了死極氣木魂的威力!”景風騰空而起,大喝一聲,一道道黑氣在木魂中鉆出,化成一道道利劍,席卷向了五爪發出的狂雷?!昂?!”感覺到無盡死極氣所化利劍強大的破壞力,五爪不敢大意,連忙在妖罰盤中渡入大量的妖神力,控制強大的五色狂雷和景風劈出的死極氣抗衡。就在妖罰盤發出的五色狂雷蓋過死極氣時,景風運轉混沌訣,振幅了死極氣的攻擊力,震散了五色狂雷。一道千米長的空間裂痕出現在空中,把對戰的景風和五爪分隔開了?!熬帮L,沒想到你變得更強了,竟然和我一樣強,現在讓你見識一下我妖罰盤真正的恐怖吧!”五爪大吼一聲,囂張的說道。聽到五爪囂張的話語,景風無奈的搖了搖頭,苦笑了一聲,知道五爪要施展妖罰空間了?!昂?!”一股強大的空間域在妖罰盤中擴散出來,擋在五爪和景風身前的千米空間裂痕瞬間愈合了,而遠遠觀戰的混沌神獸和極蜂鳥突然看不見景風和五爪身影了?!澳鞘鞘裁??難道也是域?五爪的域!”混沌神獸震驚的自語道?!拔乙膊恢?,不過那片模糊的空間和主人三重域有些像,沒想到妖罰盤提升至圣靈器,還有這等神奇!”極蜂鳥震驚的說道。妖罰空間內。感覺到源源不斷沖擊著自己的空間壓力,以及不時出現的金木水火土五種攻擊,景風也被妖罰空間震住,佩服起創造妖罰盤的神人。不過面對壓力,更激起了景風的斗志,景風深吸一口氣,強行運起三大法則,施展三重域和五爪施展的妖罰空間抗衡。由于景風三重域并不完善,而景風的實力運轉其三重域也十分吃力,所以三重域在抵抗五爪妖罰空間時,有些不敵,被妖罰空間壓迫在景風身體周圍?!傲P妖!”五爪大吼一聲,無盡的金木水火土攻擊蜂擁的攻擊向景風身體周圍的三重域,想要破開三重域,攻擊景風。雖然木魂和妖罰盤都可以破除域,但景風和五爪都沒有用,因為五爪想要堂堂正正擊敗景風,而景風看到滿天攻擊,不敢輕易破除域。景風在妖罰空間無盡的攻擊下,苦苦支撐著。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過,就在景風有些支撐不住,妖罰空間的攻擊透過三重域,慢慢攻擊著景風身體表面逆天烈焰甲時,景風腦中靈魂之力突然感覺到妖罰空間竟然蘊含成熟的五屬性域,而且這種域和自己施展的三重域很像。為了弄清妖罰空間虛實,景風心意一動,減弱了自己施展的三重域,妖罰空間無盡的攻擊好像找到宣泄口,沖了進來,攻擊著逆天烈焰甲發出的紅光。由于有傳承真靈器逆天烈焰甲保護,景風一時還不擔心,把腦中靈魂之力完全迸發,領悟著妖罰空間的完整屬性域。此時控制妖罰空間攻擊景風的五爪感到了一絲不解,因為五爪清晰地感覺到景風三重域還可以在抵擋很長時間,可是瞬息之間,自己妖罰空間的攻擊竟然透過域攻擊向了景風。由于五爪害怕傷到景風,稍稍減緩了妖罰空間對景風的攻擊,而這一減緩,景風壓力驟減,腦中的頓悟也逐漸明了。有了這絲頓悟,景風施展的三重域不斷完善,力量也不斷增加,時間法則、元素法則、凝聚法則不但完全融合在一起,而且有重疊力量的跡象?!稗Z!”就在五爪發現景風三重域異常,想要加大攻擊,擊敗景風時,景風施展的三重域終于暴發了,一股強大的力量迸發出來,震散了妖罰空間的攻擊?!熬帮L,你!你!你的三重域又完善了一些!”五爪瞪大雙眼,看到漂浮在空中的景風,震驚的說道?!昂呛?!五爪,多謝你了,沒有你的妖罰空間,我不會這么快又完善了一些三重域,我想用不了多久,我的三重域就會完美了!”景風一臉興奮的說道?!昂鸷?!景風你看了吧,和我比試收獲不小吧!我決定以后要經常和你比試!”五爪也為景風完善了三重域而高興?!昂昧宋遄?,我們今天比試到此結束吧!等有機會我們再比試!”景風提議道?!昂?!”和景風一站,五爪也收獲頗豐,準備找個地方好好領悟一番??吹轿遄ν?,景風和五爪很有默契的收回了各自的域,重新出現在空中。第572章妖域之皇“主人,你們比試結束了,誰勝誰負了!”混沌神獸和極蜂鳥飛到景風和五爪身前,迫切的詢問道?!拔遄?,我們這次應該算平手吧!不過要不是你手下留情,可能你就勝了!”景風一臉笑意的說道?!昂鸷?!我們這次就是平手,如果你運用五源珠,可能勝負早就分出來了!”五爪大吼一聲,難得謙虛道?!昂呛?!七色、蜂鳥,麻煩你們再給我和五爪護法一會,我們剛剛比試之后,收獲頗豐,想要領悟一番!”景風道?!胺判陌芍魅?!你剛剛和五爪比試釋放的力量太大,我想沒有妖獸敢在靠近這里!”混沌神獸一臉笑意的說道?!昂呛?!我們下去了!”說完,景風和五爪在叢林廢墟中各自找到一處安靜的地方,開始整理剛剛比試的收獲來。十天之后,龍神傲絕、龍王傲飛、煉雪無痕、金翅大鵬等人來到了生之極勢力范圍內,看到生之極范圍萬里范圍的密林毀于一旦,心中一驚,以為五爪和景風等人真的出事了,連忙來到了密林廢墟上空。這時,混沌神獸和極蜂鳥突然在死極氣中顯出身影,阻止眾人道:“龍神,金翅……如今主人和五爪正在頓悟!你們就不要過去打擾了!”“景風和五爪正在頓悟!這里是怎么回事,怎么變成了一片廢墟!”龍神傲絕不解的問道?!斑@是主人和五爪比試留下的結果!至于詳細情況,還是等主人和五爪頓悟醒來問他們吧!”混沌神獸解釋道?!澳呛冒?!”龍神傲絕等人點了點頭道。在等五爪和景風頓悟醒來的階段,龍神傲絕等人也沒有閑著,釋放出強大的靈魂之力,籠罩出景風和五爪比試的戰場,分析者景風和五爪這一戰的破壞力。當龍神傲絕等人感覺到過去這么久,戰場上依然殘留著濃濃的破壞力時,震驚了,對五爪和景風的實力,重新評估起來。三日過后,景風和五爪相繼在頓悟中醒來,飛到了龍神傲絕等人身前?!拔遄?、景風,終于醒來!這里都是你們激戰留下的,你們的戰斗力怎么會變得如此之強!”龍神傲絕急迫的問道?!昂鸷?!大爺爺,這是圣靈器爭斗留下的!如今妖罰盤和生之極靈心融合,已經達到圣靈器等級,我現在有十足的信心可以醫治開明獸王、鯤鵬域主和羽皇了!”五爪大吼一聲,炫耀道?!把P盤達到圣靈器了!神之界又出現一件圣靈器!哈哈!沒想到我妖域也有圣靈器了,看來離我妖域崛起不遠了!”龍神傲絕等人一臉興奮的說道。眾人知道一件圣靈器的意義是什么,有了圣靈器,妖域一定會再創輝煌?!熬帮L,你也有圣靈器!”想到剛剛五爪所說,龍王傲飛驚詫的問道?!昂呛?!”景風輕笑了一聲,算是默認?!疤彀?!圣靈器之爭,神之界很久沒有發生如此大動靜了,如果這在神之界大陸,一定會讓神之界動容的!”龍王傲飛驚嘆道?!昂昧?,傲飛你就別驚嘆了!圣靈器出現非同小可,雖然我們妖域的實力因為圣靈器妖罰盤重現,提升了不少,但我妖域經過一場大亂,損失慘重,我們一定要保守秘密,養精蓄銳!我想用不了多久,我們就不用龜縮在妖域了?!饼埳癜两^豪氣的說道?!按蟾?,我知道!”龍王傲飛點頭道?!拔遄?,如今你煉化了妖罰盤,又使妖罰盤提升到圣靈器等級,足可以成為我妖域妖皇了!希望你可以帶領我妖域再現輝煌!”龍神傲絕拍了拍五爪的肩膀,語重心長道?!按鬆敔?,一切還是等我醫治好開明獸王、鯤鵬域主、羽皇他們三人再說吧!”五爪一直謹記自己的使命道?!昂?!”龍神傲絕在一瞬間感覺到五爪成熟了,欣慰的點頭道。眾人乘坐景風的金舟,回到了飛獸皇城大殿。一回到大殿,龍神傲絕立即命人把開明獸王、鯤鵬、羽皇三人請了出來?!伴_明獸王、鯤鵬域主、羽皇,我回來了!如今妖罰盤已經和靈心合二為一,我現在就醫治你們體內傷勢!”五爪信心知足的說道?!奥闊┠懔宋遄?!”看到五爪臉上掛滿了自信,開明獸王、鯤鵬、羽皇有些期待起來?!拔?!”五爪心意一動,祭出了圣靈器妖罰盤,心意控制妖罰盤中心的靈心釋放出一股股強大的生命氣息,包裹住了妖嬰、獸丹早已萎靡的開明獸王三人,開始為三人療起傷來。而坐在大殿之上的龍神傲絕等人感覺到妖罰盤散發的陣陣生命氣息,有一種沐浴春風的感覺,全身說不出的舒服。在妖罰盤靈心沐浴下,開明獸王、鯤鵬、羽皇三人體內的受損的經脈不斷愈合,萎靡的妖嬰獸丹也重新了生機,不斷恢復著。三天過后,開明獸王、鯤鵬、羽皇三人重傷萎靡的妖嬰、獸丹竟然全部愈合,只要三人在自行調息一陣,就可完全愈合?!笆?!”感覺到開明獸王、鯤鵬、羽皇三人已無大礙,五爪心意一動,停止了妖罰盤靈心治愈,把妖罰盤收到了體內。而經過妖罰盤三日釋放生命氣息治愈,飛獸皇城大殿內竟然匯集了兩朵生之極元,這讓龍神傲絕更加震驚妖罰盤的強大?!蚌H鵬域主,羽皇,開明獸王,你們感覺怎么樣!”五爪對一臉驚喜的三人問道?!拔遄?,謝謝你,我真沒想到我還有痊愈的一天!”鯤鵬激動地說道?!蚌H鵬域主,既然你已經痊愈,這飛獸一族域主的位置還給你!”金翅大鵬如釋重負道?!敖鸪?,飛獸一族域主還是由你來做吧!”鯤鵬域主搖頭道?!蚌H鵬域主,這是我們當初的約定,只要你和羽皇可以痊愈,這域主、副域主之位還是你們的!而且我以后也不能長留在妖域,我要陪伴主人左右!”金翅大鵬堅定地說道。由于金翅大鵬知道五爪已經被眾人默認為妖域妖皇,不能像原來那樣陪伴景風左右,為了景風的安危以及自己的使命,金翅大鵬義不容辭選擇放棄飛獸一族域主之位,伴隨景風左右?!斑@!金翅,你是我飛獸一族本體最強大的神獸,這樣吧,我現在命你為飛獸一族副域主,飛獸一族隨時聽你調遣!”鯤鵬本想挽留金翅大鵬,但想到景風為妖域做出的貢獻以及景風和未來妖皇五爪的關系,鯤鵬在心中嘆息一聲,沒有在強求金翅大鵬?!爸x謝鯤鵬域主!”金翅大鵬感激的說道。而一旁的景風也感激的看向一臉堅毅的金翅大鵬?!昂昧?,如今開明獸王、鯤鵬域主、羽皇三人已經痊愈,我提議五爪正式成為我妖域妖皇,不知你們誰還有異議!”龍神傲絕大聲問道。此時大殿之內所有人都被五爪折服,再也沒有異議,全部點頭同意五爪成為妖域第二任妖皇?!昂?,既然大家沒有意義,我宣布,五爪正式成為我妖域第二任妖皇!龍族、走獸一族、飛獸一族全部歸五爪統領。以后三族不分彼此,不得再有戰爭發生,全心造福我妖域,為我妖域輝煌努力!”龍神傲絕豪情萬丈的說道?!昂?!”眾人一起起身,激動地大聲附和道,飛獸皇城大殿的氣氛被龍神傲絕一番話提升到了頂峰?!拔遄?,這個位置你來坐!以后你就是妖皇了!希望妖域在你的帶領下可以消除戰爭,快速發展,屹立在神之界!”龍神傲絕指著飛獸皇城大殿主座道?!按鬆敔斈惴判?,我一定會讓妖域成為神之界為之動容的大勢力的!”五爪一臉建議的保證道?!昂?!我相信你!”龍神傲絕欣慰的說道?!拔遄材惆?!”大殿之上的景風恭喜五爪道?!熬帮L,我以后可能不能陪你闖蕩神之界了,不過景風你放心,只要你一句話,我就過去幫你!”五爪有些不甘寂寞和不舍的說道?!拔遄?,我想把猿王,龍龜他們留在妖域輔佐你,我想有他們在,可以幫助你處理不少事!”景風有些不放心五爪,決定把大部分神獸留下輔佐五爪?!安恍芯帮L,如果他們留下你怎么辦!”五爪堅決的搖頭道?!拔遄?,如今猿王、龍龜他們因為本體的限制,修煉速度緩慢了起來,他們跟在我身邊不如留在妖域,那樣作用更大一些!”景風解釋道?!澳蔷帮L,你準備帶誰離開妖域!”五爪詢問道?!捌呱?、極蜂鳥、金翅、金蠶、小蟲!”景風說道?!澳呛冒?!不過景風,你怎么也要等我妖皇宮建立之后再離開妖域吧!”五爪一臉笑意的說道?!把蕦m,你要建妖皇宮!五爪,你有合適的地方嗎?”景風詢問道?!熬驮谖覀儽仍嚉У舻奶熘缤獾膹U墟上,我要建造我自己的宮殿—妖皇宮!”五爪霸氣的說道?!澳莻€地方不錯!五爪,我這就命人幫你建造!”龍神傲絕點頭同意道?!伴_明獸王,上次多虧你相救!如今走獸一族群龍無首,就由你來做走獸一族域主吧!”五爪布下了自己第一道命令?!笆?!妖皇!屬下領命!”雖然五爪實力比自己低,但開明獸王還是心甘情愿接受了五爪成為妖域妖皇?!昂昧?,我早已命人擺下宴席,我們去慶祝一下。之后,我要讓妖域以及神之界各大勢力在最短時間知道,五爪成為我妖域第二任妖皇!”龍神傲絕提議道?!昂?!”眾人齊聲說道。第573章秘聞震蕩的神之界。當神之界各大勢力在接到龍神傲絕傳來五爪成為妖域第二任妖皇的消息后,震驚了。因為妖域在經歷了幾十億年后,竟然又誕生了新的妖皇。這讓一些野心極大的實力感到了不安,但妖域的實力不容小視,在飛域之界第一個發出恭喜后,神之界各大勢力紛紛祝賀妖域,而妖皇五爪的誕生再次把混亂的神之界推上頂峰。不少大勢力加緊了自己陰謀擴張。三年之后,一座按照五爪想法的金色大殿坐立在了生之極外,整個大殿由金燦石雕刻而成,城墻上一邊鑲嵌著威武的五爪金龍一邊是開明獸。而主殿的形狀建造成了妖罰盤六角形狀,整個大殿透出了一股霸氣。五爪、景風、龍神傲絕、鯤鵬、金翅大鵬、開明獸王六人坐在大殿之上,細細訴說的神之界知道妖域出現妖皇的最新動態?!褒埳?,你是說如今有不少野心極大的大勢力坐不住了,紛紛聯合起來!不知那些勢力聯合在了一起!”景風聽完龍神傲絕所述后,詢問道?!疤烀杉易搴屠准衣摵显诹艘黄?,飛域之界還是和司鴻家族交好!玄宇家族和極度之城聯合在了一起。天幽谷和諸于家族聯合在了一起,只有血翼家族沒有參與各大勢力聯合,獨自孤立起來!”龍神傲絕介紹道?!把砑易鍥]有參與?這不合乎常理??!”想到當初自己在血翼家族遇見的血僵族,景風感覺血翼家族正在醞釀一個大陰謀?!笆前?,其他大勢力紛紛聯合起來,只有血翼家族獨自孤立!確實很不符合常理!但血翼家族一直不問世事,也不參與搶占地盤的行動中,各大勢力也都很有默契未向血翼家族動手!”龍神傲絕道?!褒埳?,除了各大勢力聯合在一起,神之界還有什么大事發生嗎?”景風詢問道?!俺松裰绺鞔髣萘β摵掀饋淼闹?,最大的事就是天幽谷內的死之極即將開啟的消息。只是天幽谷和天蒙家族、玄宇家族、飛域之界、司鴻家族一直敵對,所以能進到天幽谷死之極的神之界各大勢力高手并不多!”龍神傲絕介紹道?!八乐畼O要開啟了!”景風心中一喜,自語道?!熬帮L,你對天幽谷死之極很感興趣嗎?死之極內的死之極元好像對我們沒有什么用,只有修煉邪惡神訣之人才有用!”看到景風沉思的表情,龍神傲絕不解的詢問道?!皩嵅幌嗖m,我有一朋友需要生之極元、死之極元以及司鴻家族的凝神珠來消除靈魂深度禁制,所以天幽谷死之極我勢在必行!”景風深吸一口氣道?!办`魂深度禁制,景風,這個人對你很重要嗎?靈魂深度禁制可是很難解除的,一個不好,就會讓靈魂禁制之人魂飛魄散!”龍神傲絕提醒道?!拔抑?,但我在飛域之界聽凌界主所說,只要找齊生之極元、生之極元、凝神珠,給靈魂深度禁制之人重塑靈魂就行!”想到雷芷蕊,景風暗自發誓,一定要讓雷芷蕊恢復記憶,把雷芷蕊救出火坑,哪怕滅了雷家?!熬帮L,我也想隨你們一起去!”過夠了妖皇癮的五爪一臉渴求道?!安恍?!”龍神傲絕、鯤鵬、開明獸王異口同聲道??吹窖蛉笥蛑魍瑫r反對,五爪頓時沒有了脾氣,一臉苦悶的坐回到了大殿之上?!褒埳?,不知你知道天幽谷死之極準確開啟時間嗎?”景風詢問道?!拔覐奶阶涌谥械弥?,天幽谷死之極開啟時間應該是在三年之后的某一天,如今諸于家族高手已經進入到了天幽谷,等待死之極開啟!”龍神傲絕道?!爸T于家族,諸于家族不是仙族勢力家族,要死之極元做什么!難道他們修煉邪惡神訣?”景風不解的問道?!斑@個我就不知道了,也許他們在煉制邪惡異寶!哎!自從冥族事件之后,仙魔兩族已非原來的仙魔兩族了!”龍神傲絕嘆息一聲道?!皩α她埳?、師傅,我一直有個疑問,當初你們修煉的混沌石和祖神七行界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景風坐在大殿之上詢問道?!熬帮L,你連祖神七行界都不知道?”龍神傲絕不解的問道?!安恢?,只是聽人說過!”景風搖了搖頭道?!白嫔衿咝薪缡钱斈陝撛爝@個宇宙的祖神創造的!每一億年開啟一次,開啟的時間為一萬年!祖神七行界里面蘊含金木水火土光暗七種屬性元素,只要在里面領悟了宇宙七元素,就會成為新的祖神!”龍神傲絕介紹道?!澳腔煦缡褪亲嫔衿咝薪邕z落下來之物了!”景風說道?!安诲e!混沌石一般很難在祖神七行界遺落下來!但遺落的混沌石有大有小,等級不一,里面蘊含的屬性也不一樣!如今我們所知道的,在祖神七行界遺落的混沌石最多蘊含五屬性元素!”龍神傲絕道?!斑z落混沌石有大有??!等級不一!天機師伯好像說過,地之界天道宗內的天道崖就是祖神七行界已落下的混沌石!那么大一塊混沌石,真不知道等級怎么樣!”景風在心中盤算道?!昂鸷?!大爺爺,不知如今離祖神七行界開啟還有多少時間!一般祖神七行界都在什么地方出現,我有些迫不及待想要進去看看究竟了!”五爪大吼一聲,興奮地說道?!拔遄?,祖神七行界可非同兒戲,里面兇險異常!如今離祖神七行界開啟還有三千八百萬年,進入祖神七行界最低等級乃是神王高手,但是一般神王進到祖神七行界可是寸步難行!只有圣神在里面才算安全!你要想進到祖神七行界中領悟宇宙元素,就好好留在妖域修煉,只要你能達到一級超級極圣獸,我就帶你等祖神七行界開啟我就帶你去看看!”龍神傲絕謹慎的說道?!耙患壋墭O圣獸!大爺爺,你以為我不想抓緊時間修煉,可是一級超級極圣獸是那么容易就能修煉到的嗎?如果那么容易,妖域怎么會就你們幾個一級超級極圣獸!”五爪有些泄氣道?!拔遄?,你現在是妖域妖皇,妖罰盤已經認你為主,有妖罰盤輔
然如此,我就給你安置一個新家?!睙o情驚異道:“你想怎么對付我?”趙玉清不答,對一旁的寒鶴道:“師弟,你去師叔那里將溫玉借來,并準備一個花盆?!焙Q應了一聲,轉身離去。無情驚呼道:“你要將我種植在這里?”趙玉清笑而不語,吩咐舞蝶道:“你去看一下圣僧恢復的怎么樣了,若是身體無礙,就請他過來一下?!蔽璧勓渣c頭,隨即離開。一會兒,寒鶴、舞蝶、善慈、雪山圣僧相繼前來,出現在無情身邊??粗┥绞ド?,趙玉清笑道:“氣色不錯,看樣子已無大礙?!毖┥绞ド坏溃骸岸嘀x關心,已經不礙事了。你請我來此,是為了這樹妖嗎?”趙玉清點頭道:“此妖殺之可惜,于我們還有用處,我打算把它種植在花盤之中。只是它一直生活在黑獄森林,野性難改,為防發生意外,要勞動圣僧以佛法將其度化,并在花盆之中放置一方溫玉,由圣僧出面在溫玉之內設下佛法禁止,以防止它逃脫,免得傷人?!毖┥绞ド溃骸斑@個不難,但需要善慈協助,你將它交由我就行了?!壁w玉清吩咐寒鶴將溫玉與花盆交給善慈,并讓舞蝶帶著樹妖無情,跟隨雪山圣僧回洞去了。由于樹妖來歷不凡,雪山圣僧不敢大意,打算多化一點時間,先煉化樹妖的野性,再在以佛法約束,將它移植在花盆內。第一次來到騰龍谷,玉心顯得有些不太自然。絕美的臉上面無表情,不知道如何面對大家。新月拉著玉心的手,輕聲安慰著她,天麟也走近玉心身邊,握著她另一只手,無聲的鼓勵她。對于玉心而言,她從小到大都是一個人生活,從不與外人接觸,也不懂得與人交往。如今,她來到騰龍府,面對眾人那驚艷的目光,心中頓時充滿了茫然。騰龍府中,大家都看著玉心,無論男女老少,都被玉心那飄逸出塵的美所震撼。其中,趙玉清神情復雜,雙唇微微抖動,似乎想說什么話。林依雪一臉驚訝,一個箭步就沖到玉心身邊,拉著她的手臂,驚嘆道:“太美了,真是讓人難以相信?!庇裥牟徽f話,她只是看著林依雪,神情由緊張而逐漸恢復平靜。天麟介紹道:“依雪師妹,這位是玉心,來自絕情門?!绷忠姥┞勓?,猶自贊不絕口的道:“真美,太美了。以前我一直以為夢瑤姐姐的美是天下無雙,如今我才發現,玉心的美足以與夢瑤姐姐一較高下?!碧祺肼勓?,驚異道:“你說海夢瑤的美與玉心旗鼓相當?”林依雪點頭道:“她們二人的美不太一樣,玉心的美飄逸如仙,不染凡塵。夢瑤姐姐的美高貴華麗,驚艷絕世。估計與她們二人的性格有很大關系?!庇裥穆勓?,頗為好奇的道:“我與她性格差異很大嗎?”林依雪道:“你看上去很沉寂,孤傲冷漠。夢瑤姐姐熱情大方,善于言談,性格與你決然相反。你們兩個一冷一熱,可謂是完全對立,卻又同樣美麗?!庇裥牟徽Z,但心中多了一個影子。這時,眾人都回過神來,紛紛招呼玉心、天麟與瑤光等人。趙玉清起身,含笑道:“貴客來臨,騰龍谷真是有失遠迎?!碧祺肼勓?,替玉心道:“谷主莫要客氣,玉心不擅與人相處,用不著這樣多禮?!壁w玉清看著玉心,眼神認真的道:“遠來是客,何況是絕情門的貴賓?!庇裥目戳粟w玉清幾眼,輕聲道:“你似乎對本門所有了解?”趙玉清復雜一笑,回道:“絕情門世代單傳,從不出世,與本谷有很深的淵源,我自然略知一二?!庇裥捏@異道:“此事我一無所知,谷主怎說……”趙玉清打斷了玉心的話,搖頭道:“莫要心急,稍后我會告訴你?,F在你們還是先入座休息,有什么事情我們慢慢談論?!庇裥奈⑽㈩h首,在新月指點下,與天麟坐在了一塊。眾人見此,頗多猜疑,搞不懂天麟為何會與玉心在一起,他們又是怎樣受傷的。江清雪走到瑤光身側,詢問道:“這是怎么回事,天麟為何傷得這般嚴重?”瑤光看了眾人,輕聲道:“天麟二人遇上了魔鷹門主黑魔……”聽完瑤光簡短的敘述,江清雪驚訝道:“照你所言,那魔鷹門主的實力豈不相當驚人?”瑤光苦笑道:“在搞不清他的底細前,我也最多能重傷他,根本滅不了他?!绷忠姥﹣淼教祺肷磉?,關心的問道:“天麟師兄,你到底是怎樣遇上黑魔的?”天麟看了林依雪一眼,笑道:“遇上黑魔的是玉心,我是察覺到玉心有危險,隨后才趕到。當時四翼神使也在,還有飛猿部落、彩蝶部落、天鶴部落共計十只妖獸……”林依雪嬌聲道:“后來呢?”天麟看了眾人一眼,見大家都一臉好奇,便繼續道:“后來我們與十只妖魔戰,經過一番搏斗,除了飛猿騰飛與彩蝶仙子僥幸逃脫外,其余八只妖獸全部死亡?!苯逖﹩柕溃骸澳撬囊砩袷古c黑魔呢?”天麟道:“四翼神使很強,但被我的冰神訣壓下在冰峰之下,肉體受到了致命的傷害。至于黑魔,他很神秘,我與玉心都是被他所傷,最終我將他引到騰龍谷附近,打算趁機消滅他,可惜被他逃了?!甭犕晏祺氲闹v述,除魔聯盟的楚文新道:“昨天下午,我們這里也策劃了一場戰斗,結果收效甚佳?!碧祺胄Φ溃骸奥犝f都是依雪師妹的妙計,不知道都有哪些成果???”林依雪嬌笑道:“成果可多了,我們先是確定那些妖獸的位置,然后讓北極熊現身引誘,將實力最弱的妖獸引到實力較強的妖獸處,利用它們獵食生存的弱點,先來一招借刀殺人。然后我們再趁著它們兩敗俱傷之時出面偷襲,一舉殺掉了不少妖獸。目前,就我們所知,冰原上活著的妖獸就只剩下飛猿騰飛、彩蝶仙子、巨翅族長雙頭鳥、紅菱、黑色鬼爪,以及幽幻異影?!碧祺胄Φ溃骸斑@么厲害啊,那我豈不要向依雪師妹多多學習了?!绷忠姥┞勓?,得意的道:“天麟師兄要是有興趣,我也不會吝嗇的?!贝嗽捯怀?,騰龍府中頓時大笑一片,大家都被林依雪給逗樂了。半晌,待眾人笑聲散去,嘯天道:“眼下天麟與玉心都受了重傷,我們還是先讓他們下去療傷吧?!壁w玉清道:“療傷要緊,其他事我們稍后再談?!碧祺氲溃骸坝裥谋缓谀鶄?,情況很不妙?!壁w玉清道:“這個你無需擔心,我讓師妹親自為她療傷?!碧祺肼勓?,看了玉心一眼,柔聲道:“去吧,待傷勢痊愈之后,我再帶你四處轉轉?!庇裥奈⑽Ⅻc頭,看了看走近的方夢茹,起身隨她離開。稍后,天麟也隨新月下去,騰龍府中一下子清靜許多,大家閑聊了幾句,便各行其是去了。中午,開飯之前,善慈捧著一盆植物走入了騰龍府。屆時,除了天麟、玉心、方夢茹、林凡、玲花、雪山圣僧、鄂西不在之外,其他人都齊聚一堂。第三十八章依雪之心見善慈進來,楚文新好奇道:“善慈,你捧的是什么植物,形狀如此奇怪?”原來,善慈手中的花盆內,那株植物很怪異,就是一條手指大小,尺長左右的樹干,頂端長著一朵嬌艷無比的紅花,看上去十分怪異,連一片葉子都找不到。善慈看著大家,淡然道:“此乃無情花,師傅特意讓我送來的?!绷忠姥@奇道:“無情花?葉子都沒有,還會開花?”趙玉清笑道:“這可不是普通的花,它出自黑獄森林,乃樹妖與花妖的融合體,有數千年道行,昨日被舞蝶所擒,由圣僧佛法度化,如今野性盡去,能感應到幽幻異影的存在?!北├先梭@異道:“如此說來,只要此花在此,幽幻異影就無所遁形?”趙玉清道:“這要詢問無情花?!闭Z畢,善慈手中的無情花突然開口道:“只要幽幻異影的三位成員靠近百丈之內,我就能感應到它的存在,花朵所向便是它們隱藏的方向?!闭f話間,那朵紅花自行轉動了一圈,看得眾人大感驚訝。吩咐善慈將無情花放在騰龍府中央,趙玉清對眾人道:“以后此花就放在這里,若非必要大家都不要去移動它?!北娙思娂婞c頭,收回了好奇的目光。善慈看了看大家,目光在舞蝶身上停留了一下,隨即移到趙玉清身上,輕聲道:“谷主,師傅讓我傳話,您有空時請去一趟?!壁w玉清道:“好,我一會兒就去,現在你先留下把飯吃了,稍后我同你一起回去?!鄙拼任⑽㈩h首,走到舞蝶身旁坐下。席間,趙玉清一邊招呼大家吃飯,一邊道:“目前黑獄森林出來的妖獸大部分被滅,剩下幾只估計也受到了一定的驚嚇。我們可以趁機休息,將精力放到我們的敵人身上?!彪x恨天尊公羊天縱道:“我們的敵人居無定所,地點分散,加之實力驚人,要想收拾他們,那可十分困難?!眹[天道:“天尊所言有理,這是我們最為吃虧的地方。若然敵人有所掛牽,就必然有其弱點??扇缃袼麄冃雄櫜欢?,打不過就跑,我們根本奈何他們不了?!苯逖┑溃骸斑@個問題一直將我們困擾,我們也想了不少辦法,結果都不理想,我估計是時機未到,因此大家不必太過焦躁。等時機到了,所有事自然都有解決之道?!瘪R玉濤贊嘆道:“江姑娘所言有理,我們不必時刻都將此事掛在心上,那樣只會苦了大家?!绷忠姥┑溃骸凹热蝗绱?,我們就放松一下,相信我們的敵人也過得不好?!北娙俗屑氁幌?,覺得整天擔憂也于事無補,因此大家一致贊同,先休息放松,等有了新的情況再做打算。這樣,這頓飯大家吃得很香,在少了諸多顧忌后,大家的心情都有所好轉,暫時忘記了悲傷。下午,趙玉清隨善慈走了一趟,與雪山圣僧單獨交談了一下,出來時臉色頗為怪異,看了善慈好幾眼,隨后離開?;氐津v龍府,趙玉清見到了方夢茹,問道:“玉心的情況怎么樣了?”方夢茹道:“黑魔的法訣很詭異,我費盡心機才勉強將那股殘留在玉心體內的邪氣驅散。并且,我還從玉心口中得知,血靈肉芝就潛藏在玉心體內,這就是黑魔為難她的原因?!壁w玉清臉色微驚,輕嘆道:“玉心的出現是一個暗示,表示冰原的劫難已經迫在眉睫?!狈綁羧悴唤?,問道:“師兄何出此言?”趙玉清遲疑道:“絕情門與騰龍谷有極深的淵源,這是本谷的隱秘,只有歷代谷主才知道。剛才我去見了圣僧一面,他打算讓善慈近期離開?!狈綁羧爿p嘆道:“如此一來,我們的實力將再次削減?!壁w玉清笑了笑,神色復雜的道:“注定的命運,早就被蒼天巧妙的安排。去吧,有空多與師弟聚聚,以后只怕時間不多了?!狈綁羧愕溃骸皫熜帧壁w玉清揮手道:“我沒事,你去吧?!狈綁羧阄⑽㈩h首,隨即離開了。黃昏的時候,天麟從療傷中醒來。睜眼看見的第一個人并非新月,也非玉心,而是林依雪。見天麟醒來,林依雪一臉喜色,嬌聲道:“天麟師兄,你沒事了?”天麟含笑道:“我沒事了,她們呢?”林依雪眼眉一挑,不悅道:“開口就問她們,你是不是不喜歡我來看你???”天麟一愣,仔細看了林依雪一會兒,若有所思的道:“怎么會呢,有你陪著我,我可高興了,只是覺得奇怪,新月怎會不在?!绷忠姥┛粗祺?,輕哼道:“你說的都是真話?”天麟笑道:“要不要跑到我心里面去問一問???”林依雪臉色一紅,罵道:“油嘴滑舌,大壞蛋?!碧祺胼p笑道:“大壞蛋的師妹豈不是小壞蛋?”林依雪瞪了天麟幾眼,氣呼呼的道:“我不理你了?!碧祺雴柕溃骸罢娴牟焕??”林依雪道:“不理?!碧祺雴柕溃骸澳俏宜湍愣Y物你也不要了?”林依雪聞言,眼珠一轉,故作不悅的道:“那要看你送什么了?”天麟笑笑,對于林依雪的性格大致了解,當即變出一朵冰花來,下床親自給她戴上。林依雪有些嬌羞,口中低聲的嘀咕著什么,不敢抬頭看他。天麟似乎明白林依雪心中所想,當即握著她的小手,輕聲道:“我們先去找新月與玉心,稍后我帶你回天女峰去玩?!绷忠姥┨ь^看了天麟一眼,臉上滿是紅霞,低聲道:“說話算話?”天麟笑道:“師兄怎會騙師妹呢?走吧?!绷忠姥┯行┬邼?,頑皮的她此刻就好似換了個人似的,被天麟牽著小手跑出洞外,心情復雜極了。半晌,林依雪似乎清醒過來,一下子掙開天麟的大手,嬌羞的朝前跑去。天麟見狀,輕笑道:“依雪,你去哪?”林依雪回頭看了他一眼,似羞還喜的道:“我在谷口等你,你自己去找新月姐姐吧,她同玉心在一塊?!闭f完,林依雪就跑了。天麟臉色復雜,之前的笑容已完全隱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嚴肅與思考。林依雪的表現明顯極了,天麟一眼就看出了少女的心思,可他該接受嗎?這時候,天麟突然迷茫。在認識了玉心之后,天麟的感情變得分散,他自己都搞不懂,愛真的可以分割嗎?若是不能,那自己為何會同時喜歡新月、舞蝶、玉心、玫瑰與牡丹呢?難道喜歡不等于是愛嗎?輕輕一嘆,天麟收起雜念,開始在騰龍谷中尋找新月與玉心的蹤跡。很快,天麟在谷底找到了二女,她們正在談話。見天麟出現,玉心眼神微變,似欲說點什么,可有礙于新月在旁。新月顯得自然多了,輕聲道:“傷勢痊愈了?”天麟道:“痊愈了,玉心也痊愈了嗎?”輕輕的,玉心道:“我已經不礙事了?!碧祺攵嗌儆行擂?,岔開話題道:“你們剛才在談什么?”新月看著天麟,略顯幽怨的道:“我們在談你?!钡谌耪挛迳[秘天麟一愣,隨即上前牽著二女的手,柔聲道:“談我什么?是不是我長得很俊俏,你們都很喜歡我???”玉心不言,新月則瞪了天麟一眼,嬌罵道:“不正經,就知道胡說八道?!碧祺牒呛嵌?,一把將二女拉入懷中,摟住她們柔軟的身體,輕笑道:“等冰原的劫難過去,我就帶你們遨游天下?!庇裥哪樕珡碗s,類似的話天麟早就說過,只是真會有那樣的一天嗎?新月幽幽道:“就怕到時候你一雙手不夠用啊?!碧祺胗樣樢恍?,連忙轉移話題,問道:“其他人呢,都在干嘛?”新月道:“師祖讓大家暫且休息,等有了情況再做安排。你昨天跑哪去了?”天麟道:“我去了一趟黑獄森林,見到了赤炎。那里已經完全被毀,估計不久之后,赤炎就會與他的族人進入冰原?!毙略麦@異道:“若然這樣,冰原豈不更亂了?”天麟苦笑道:“要發生的事情,根本就阻止不了。我稍后要回天女峰去,你們也隨我一起吧?!毙略碌溃骸皫熥嬲f有話要與玉心談,晚上我會陪著她,你自己回去吧?!碧祺肟粗裥?,柔聲道:“你剛來這里,估計還不大習慣,就先跟新月住一塊,我會盡早回來,帶你四處去好好玩一玩?!庇裥奈⑽Ⅻc頭,輕聲道:“你小心點,注意安全?!碧祺胄Φ溃骸胺判?,我不會有事的?!闭f完,天麟松開雙臂,脈脈含情的看著兩女片刻,隨即飛身而上,眨眼離開。玉心神色復雜,抬頭看著上方,目光久久不曾移開。新月低吟道:“舍不得他?”玉心微微搖頭,輕吟道:“今天是我與天麟相識的第七天,時間真的過的好快啊?!毙略赂杏|道:“是啊,時間太快了,我與天麟相識已經七年了?!庇裥目戳诵略聨籽?,語氣古怪的道:“或許這就是我們的差別吧?!毙略碌溃骸盎蛟S我們之間差別不大?!庇裥男π?,她似乎明白新月的含義,但卻沒有多話。來到騰龍谷口,天麟一眼就看到了林依雪,她正在與千影張談笑。見天麟出來,林依雪飛射而來,歪著頭看著天麟,嬌聲問道:“她們呢?”天麟笑道:“她們不去,就我們倆?!绷忠姥┌迪?,嬌笑道:“那走吧?!憋w身而起,林依雪就宛如一只快樂的小鳥。天麟見狀一笑,隨后跟上,兩人離開了騰龍谷,朝天女峰飛去了。一路上,林依雪都表現得十分開朗,全力施展身法,要與天麟比試一下。天麟明白這是林依雪的花樣,但卻并不點破,反而陪著她玩耍。如此,匆匆八十里,兩人很快就到了天女峰下,見到了牡丹與玫瑰,她二人正站在峰頂之上,凝視著紅云五彩蘭所在的方向。初次見面,林依雪露出了她可愛的一面,博得了玫瑰與牡丹的喜愛,三人不一會兒就玩熟了。天麟含笑旁觀,在三女平靜之后,這才問道:“這里情況怎么樣?”牡丹道:“藍發銀尊來過一次,但很快就離開了。紅云五彩蘭光芒逐漸變亮,似乎蛇魔快出現了?!碧祺氤烈鞯溃骸拔迳煊蛴形宕笊駥?,除了蛇魔之外,那剩下一位是誰呢?”牡丹表情復雜,搖頭道:“說實話,這最后一位我們還真的不知道?!碧祺牒闷娴溃骸澳銈儾皇且恢迸c五色天域對抗嗎?怎會連五大神將的身份都不知道?”玫瑰道:“當初我弟弟就死在五大神將之手,我為了報仇費盡心機,將其中一位神將殺掉了。這蛇魔當年曾是五大神將之首,實力相當驚人,可據說后來五色神王另外物色了一位人選,取代了蛇魔的地位,因而那人的身份我們都不知道?!甭犕甏嗽?,天麟問道:“若然蛇魔出現,以目前騰龍谷的勢力,可以對付嗎?”牡丹沉吟道:“估計能夠周旋一番,但若是他們進入紅云五彩蘭,那就危險了?!碧祺胍苫蟮溃骸拔乙恢辈幻靼?,既然有紅云五彩蘭這樣的秘密武器,藍發銀尊他們為何遲遲不用呢?”牡丹與玫瑰對望了一眼,彼此臉上都泛起了奇異之色,這讓天麟與林依雪都覺得奇怪?!霸趺戳?,為何不說話?”看著二女,天麟質問道。牡丹輕嘆道:“就我們了解,紅云五彩蘭不僅僅是無色神王的無敵利器,還是一種控制人心的法器。一旦五大神將進入其內,心智就會迷失,記憶會逐漸淡忘,心中只會留下對五色神王忠貞不二之心。關于這一點,五大神將其實知道,他們若非萬不得已,絕不會心甘情愿的進入其內?!碧祺胍苫蟮溃骸叭绱艘粊?,五色神王就不怕五大神將背叛他?”玫瑰道:“據說五大神將的實力都受到了五色神王的限制,目前你所面對的藍發銀尊,其實力只有當初的八層。若然他們背叛神王,被封印的實力就終生都拿不回來。這對他們而言,也是一種懲罰?!绷忠姥┖叩溃骸拔迳裢踹@樣做,根本是自毀長城,令手下高手心生怨恨,都不會服他?!蹦档ぽp嘆道:“生命是寶貴,沒有人舍得輕易放棄?!碧祺氤烈鞯溃骸叭羧晃覀兡芙忾_白頭天翁身上的封印,那他必然會離開?!泵倒宓溃骸耙援敵醯那闆r而言,白頭天翁必然曾與五色神王一戰,結果肯定是慘敗,不然他也不會心甘情愿替五色神王賣命的。你現在解開他的封印,他最多跑去藏起了,根本不敢面對五色神王。與其這樣,還不如想法消滅他?!碧祺朦c頭道:“你說得也有道理,是我設想不夠周到。算了,天黑了,我們回去吧,我給你們弄好吃的?!比勓?,質疑道:“好吃的?你會弄嗎?”天麟笑道:“試一試不就知道了?走吧?!笨v身而落,天麟帶著三女返回織夢洞,去弄那所謂好吃的,到底會是什么呢?晚飯的時候,騰龍府中熱鬧非常,趙玉清命人準備了豐盛的酒菜,只為款待玉心。為此,大家都覺得奇怪,但卻不方便說話。最后還是斐云忍不住,起身問道:“谷主,玉心姑娘來自絕情門,這一點我們大家都知道了??山^情門與騰龍谷之間,到底有什么淵源,谷主能說一說嗎?”趙玉清看了眾人一眼,含笑道:“此事原本是騰龍谷的隱秘,不便告訴大家??杉热淮蠹液芨信d趣,我就簡單的說一下。論起絕情門與本谷的關系,那要追溯到數千年前,當初本谷的創始人,與絕情門的創始人,其實算得上是師兄妹?!贝搜砸怀?,眾人頓感驚訝,連騰龍谷的寒鶴、冰雪老人、方夢茹都是驚愕極了。玉心臉色復雜,輕吟道:“谷主所言當真?”趙玉清道:“毫無虛假?!庇裥奈⑽㈩h首,不再問話,可心中卻頓時明白了。留意著玉心的神色,趙玉清臉上泛起了一縷微笑,一種澀澀的感覺,潛藏在微笑之下。隨后的時間,眾人有說有笑,新月與舞蝶陪同在玉心身邊,三女相處得還算融洽。第四十章龍珠之秘飯后,趙玉清留下玉心單獨談話,其余之人則各自離開了??粗裥?,趙玉清問道:“絕情門的誓言破了?”玉心看了看手中的殘情劍,輕聲道:“天麟拔出了這把劍?!壁w玉清臉色復雜,輕吟道:“誰拔出了你的劍,就是你今生的緣,生生世世的期待,守望永恒的盼?!庇裥哪樕笞?,驚愕道:“你知道有關殘情劍的傳說?”趙玉清苦澀道:“你既然知道騰龍谷的起源,就不應該對此感到驚訝?!庇裥钠届o下來,淡漠道:“你叫我來,就是想說這些嗎?”趙玉清搖頭道:“我想給你祝福,只是我的祝福太渺小,不足以改變你的未來?!庇裥牡溃骸皩儆谖业穆?,我就必須走完?!壁w玉清嘆道:“是啊,不經歷風雨,又怎能見彩虹呢?”玉心吟笑道:“冰原連太陽都見不到,又何來的彩虹呢?”趙玉清苦澀道:“你的心太冷漠了?!庇裥牡溃骸靶娜舨焕?,何以絕情?”趙玉清道:“心若有愛,就有希望?!庇裥目粗?,有些迷茫的道:“真的?”趙玉清道:“十二代傳承,數千年絕世風華,必然有一線希望?!庇裥穆渎涞牡溃骸笆菃??”趙玉清沉聲道:“不要放棄,天麟的一生不同尋常。我能給你的就只有一句話,相信愛,你就有希望?!庇裥哪樕婀?,輕吟道:“謝謝你。只怕愛化解不了詛咒啊?!壁w玉清道:“愛可以永恒,詛咒可以嗎?”玉心道:“對于絕情門而言,詛咒也是永恒的?!壁w玉清搖頭道:“你錯了,絕情門的詛咒將在你身上終結?!庇裥目酀溃骸澳切枰鷥r?!壁w玉清沒有反駁這話,而是贊同的嘆息道:“是啊,不付出代價,又如何能換取幸福?去吧,不要想太多了,你應該抓緊人生的每一刻時光,好好的去感受一下這世間的美好?!庇裥膹碗s一笑,看了看趙玉清,隨即轉身離開了。冰原的夜寂靜冷寒,而騰龍谷的夜卻是無比溫暖。玲花守在林凡身邊,一整天都不曾離去,直到夜深人靜,她才緩緩閉上眼睛,爬在石床邊睡著了。林凡昏迷已經兩天一夜了,玲花就這樣一直守在他的身邊,長時間的擔憂加上沒有好好休息,玲花已經十分憔悴,最終在疲倦中沉睡了。夜,無聲流轉。當林凡睜開雙眼,入目的是玲花那沉睡的面容,以及眼角那未干的淚花。林凡有些心顫,他不知道玲花守護了他多少時間,但從玲花眼角的淚痕來看,自己應該已經昏迷了不少時間。目光微轉,林凡看了四周一眼,這是自己住的山洞,可他記不得自己是怎么回來的呢?;厥字?,林凡臉色一變?;杳郧?,他清楚感應到師傅那臨死的呼喚,這讓他焦急萬分,以至于心神失守神智錯亂。如今想來,一切可能都已太晚,林凡雖然滿心擔憂,但卻不曾表現出來。靜靜的躺在床上,林凡一動不動,不想吵醒了玲花,他要好好的分析一下自己目前的情況?;杳粤藘商?,林凡身上變化很大,這一點林凡從蘇醒之時就已察覺,只是他并不曾細想。如今,當林凡靜下心來,開始仔細分析自身情況之時,他才驚訝的發現,一覺醒來自己的修為竟然有了驚人的變化。之前,林凡的修為處在歸仙境界的初期,與徐靖在修為上基本是差不多的??涩F在,林凡的修為已經跨進了一大步,直接邁過了歸仙境界,進入了地仙境界的初期階段,這是質的變化,讓人難以相信。關于這一點,林凡認真回想,最終得出的結論是,一切都與昏迷前的那場異變有關。就林凡分析,自己當初在騰龍谷底的湖中,吸納的那四種不同色彩的靈氣,如今已經全部轉化為了真元,融合在他的體內。至于昏迷前,林凡頭部出現的那道金光,他猜測可能與湖中的金色小魚有關?;杳云陂g,林凡的身體表面毫無異樣,可內部卻發生著天翻地覆的變化。他的思維處于昏迷狀態,可身體卻處于活動狀態,在這兩天一夜中,完成了一種全新的轉變,讓他的修為一下子提升了十數倍,進入了地仙境界,體內的飛龍訣也逐漸完善。記得此前,冰雪老人曾言,他傳授林凡的飛龍訣并不完整,有著很大的缺憾。如今,林凡在睡夢之間,無意中將飛龍訣融會貫通,這雖然說來怪異,但也并非毫無淵源,因為這與那湖底的金色小魚有關。想到這些,林凡腦海中泛起了金色小魚的模樣,一種奇怪的呼喚瞬間籠罩在他的心間??戳艘谎哿峄?,林凡臉上神色奇怪,在遲疑了片刻后,身體無風而動,輕輕的升高數尺,然后橫移而出,來到了洞口處。無聲落地,林凡回頭看了玲花幾眼,隨即飄然而出,經過彎曲的隧道來到了騰龍谷中央,那湖泊上空。此時,正是夜深人靜之際,騰龍谷中一片寧靜。林凡悄然飄落,來到谷底的湖邊??粗?,林凡沉思了半晌,隨即飛身而落,在入水之際發出了一股柔和之力,消除了水花翻滾的聲音。進入湖中,林凡留意著四周的情況。雖是黑夜,但林凡絲毫也不覺得黑暗,輕易就看清了湖中的一切。來到湖底,林凡四處尋找那金色的小魚,最終在那亂石堆中發現的它的身影。緩緩靠近,林凡看著金色的小魚,發現它已經變了模樣,身體長大了許多,形態也不再像魚,周身長滿了鱗片,頭部有明顯凸起的角,腹部有短小的爪,看上去竟然像是一條小金龍。凝視著林凡,小金龍眼神時刻變幻,似乎在述說著什么,可惜林凡不太明白。突然,小金龍一閃不見,下一刻就出現在林凡面前,嚇得林凡猛然后退,眼神很是不安。原處不動,小金龍的眼睛凝視著林凡雙眼,四目交匯之際,一種無聲的信息涌入林凡心間。那一刻,林凡臉上泛起了驚訝,脫口道:“你是龍珠……”小金龍微微點頭,凝視了林凡一會兒,隨即周身金光一閃,化成了一顆金色的珠子,飛到林凡身前??粗鹬?,林凡臉色復雜,雙唇微微顫抖,似乎想說點什么,可又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似乎明白林凡心中所想,金珠輕輕旋轉,在持續轉動了片刻后,突然直沖而來,擊中林凡的額頭,當即濺出了鮮血。是時,林凡的血染紅了金珠,并將其牢牢粘連在天靈穴上。金珠光芒四散,一明一暗起伏不斷,在經過了一段時間后,最終融入了林凡的額頭之內。屆時,林凡腦海中金光四濺,一條金色的巨龍盤旋飛舞,一邊吞噬林凡的記憶碎片,一邊吸納林凡腦域之中的能量,就此定居于林凡的腦海之內,慢慢的平靜下來?;剡^神,林凡臉色愕然,仔細分析了一下自身的情況,發現金珠入腦之后,并未對自身產生任何不利影響,反而心中多了一股豪邁之氣,性格似乎有了某些改變。轉身,林凡就欲離開。這時候,他腦海之中的金龍突然發出一股信息,拉住了林凡的腳步,讓他回頭凝視著地面。以前,林凡曾來過這個地方,并未發現什么異樣。而今,林凡卻意外的發現,在那四堆怪石所圍成的區域中央,竟然若隱若現的出現了一些字跡。緩緩靠近,林凡凝視著地面的情況,在觀察了片刻后,最終記下了地面所顯示的字跡。稍稍推敲,林凡得出一個驚人的結論,這地面顯示的內容,正好與飛龍訣相吻合,應該就屬于飛龍訣殘缺的那一部分。至此,林凡獲悉了整套的飛龍訣,心中頓時豁然開朗,以往諸多的疑惑,此刻都有了解釋。淡然一笑,林凡臉上泛起了一股自信,當即離開了湖底,返回所住的山洞里。第四十一章林凡蘇醒洞中,玲花依舊沉睡,毫無所覺。林凡回到床上,眼神柔和的看著玲花,心中泛起了兩人舊時的回憶。這一夜,林凡就那樣看著玲花,不曾入睡。時
任的皇帝,也就是希爾達公主的父親親自邀請卡特大師到圣地去交流。以卡特大師在整個大陸上的威望,幾大帝國絲毫沒有阻攔就同意了,連兩大公會也極為給面子,商量了不到半天也同意了。龍神帝國作為龍族的合作伙伴,提出了這樣的邀請。天龍帝國則是以帝國的角度,推薦了王風和狼軍作為保護卡特大師的傭兵身份出現,保護大師一路安全進入圣地。并在進入圣地后保證大師的安全直到完好無損的出來。因為圣地中神獸魔獸都是極其高級的危險動物,連龍族也不能百分之百保證卡特大師的安全。有一支帝國推薦的傭兵團是最好的辦法。既然卡特大師可以作為特例安全輕松的進入圣地,那么這趟兩大帝國的聯手炮制還是起了相當大的作用。不過,兩大公會對王風和狼軍提出了質疑。畢竟,狼軍現在的冒險者級別只有一級。即使完成了護送多普商隊的任務,但是并沒有達到整體的一半以上是二級傭兵的要求,所以,整個的隊伍還是一級。八`零`電`子`書www.t``x``t`8`0`.C`O`M現在大陸上最熱門的話題就是有關神器拍賣和狂戰士訓練,雖然都和狼軍有關,但是無論如何,狼軍也只是一個一級的傭兵團。兩大公會當然不會同意如此重要的大師僅僅用一個一級的傭兵團保護,這不但是對大師的不敬,而且是對圣地的不敬。兩大公會揚言絕不會容許如此蔑視圣地和大師的事情發生。但是天龍帝國也不是好惹的,兩大公會的代表提出異議后,天龍帝國代表當場發飆。要說大陸上的國家,連帶龍神帝國,對天龍帝國經常的不按規矩出牌也大為頭疼。更加不能忍受的是,天龍帝國從皇帝到小兵,舉國上下,竟然好像個個都是戰爭狂,動輒叫囂要出兵教訓?,F在正是整個大陸需要內部團結,共同抵御外敵的關鍵時刻,當然不能因為一個小小的傭兵團而起紛爭。兩大公會代表趕忙讓步。最后的決定就是王風的狼軍必須經過武士公會和魔法師公會派遣的專人考驗后才能擔任大師的保鏢。如果不能通過,則由兩大公會組織人員進行保護。不管天龍帝國的人如何威逼利誘,兩大公會堅持這個底線,最后只能如此定下。兩大帝國只能把這個事情做到如此地步。庫林則過來看看這邊的訓練情況,順勢看能不能從王風這里淘到什么好東西。一番話說完,王風默默的想了一會,既然自己一定要去圣地,那么接受考驗又如何,比之硬闖無回路,小小的考驗要簡單的多了。第七十一章考驗(下)不知名的地方,兩個人正在討論?!皶L,你看這次龍族的皇帝邀請矮人族的卡特大師到底是有什么事情?”明顯的是個二把手的人說話。他看起來年紀還很輕,不像是老謀深算的樣子。被稱為會長的人搖了搖頭,說道:“我們的人已經在里面查了不少時日了,一點消息都沒有,暫時還不知道是什么事情?!倍咽謱@個事情好像是很著急,急急忙忙的說道:“那我們怎么辦?我還是覺得這事情有些蹊蹺,龍族不可能無緣無故的邀請一個鑄造兵器的名家到圣地去的?!睍L看了一眼面前的人,眼光里露出一種責備的神色,說道:“是有些不對頭,以卡特大師的名頭,就算是堂堂正正的通過帝國推薦,甚至我們推薦也不會有什么問題。不過既然他們由龍族主動提出了這個時候讓卡特大師進去,連大半年的時間都等不了,肯定是有什么事情的?!倍咽挚赡芤灿X得自己顯得有些太匆忙了,意識過來后,趕忙說道:“會長說的是,不過,我們現在也不用著急,畢竟他們還沒有進去,而且,我們還有大批的人手潛伏在圣地,就算有什么風吹草動也會及時的報告的?!毕肓讼?,問道:“會長,我們到底是同意他們進去還是不同意?為什么還要給那個傭兵團做個考驗?”會長微微的笑道:“當然,為什么不讓他們進去。龍族的皇族親自邀請一個大陸上的制器大師,這點面子還是要給的,否則,以后我們的人怎么堂堂正正的進出圣地??!”看著二把手有些迷惑不解的神色,會長笑道:“不過,這次的邀請肯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我懷疑是龍族的皇族發現了什么值得卡特大師一看的材料或者是兵器,需要他豐富的學識來進行打造或者是鑒賞。這樣的好東西,我也很動心??!”“可是,那為什么還要煞費苦心的安排一個考驗呢?”二把手期期艾艾的問道。會長仿佛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樣子,不過還是很耐心的說道:“動動你的腦子,我的孩子,不要總是問別人想要做什么,你要學會自己分析問題,明白嗎?你要有一個繼承人的自覺?!倍咽帜贻p人很是不屑的哼了一聲,撇撇嘴說道:“我是繼承人?那席爾梅斯算什么,那么多人都圍著他身邊轉來轉去,風光的很啊,我算什么?”身為會長的老人以少有的慈祥顏色看著年輕人,慢慢說道:“席爾梅斯年少輕狂,狂妄無知。如果把整個公會交給他,不出半年就會灰飛煙滅。他的性格怎么是能當大任的人。別看他現在顯的很風光,不過當他把公會內和公會外的人都得罪的差不多的時候,自然會有人出來收拾他,取而代之。這些事情,你都不用考慮,現在他們斗來斗去,不過是給你表演一遍這些爭權奪利的過程,你只要慢慢看著學習就可以了?!薄皩W習,學習,什么時候才能讓我真正的參與處理一件完整的事情???”年輕人聽完這話后不再牢騷,但是還是覺得自己很無聊。老人仿佛也洞察了年輕人的想法,只是微微的笑著說道:“慢慢來,那些現在表現招搖的人,都是拿來吸引別人注意的,作為大陸上力量最強的兩大公會的首領,保持必要的神秘是非常重要的。你年紀還輕,好好學著吧!”安撫了年輕人一會,老者接著問道:“現在,你和我說說,我們為什么要安排那個測試?”年輕人被老者這么一番勸慰,心中已經不再別扭,聽老者問起,仔細想了想,回答道:“會長,莫非您覺得這個傭兵團有問題?”老者微微一笑,從身后的柜子里拿出一份裝訂的很精細的手稿,遞給年輕人,讓他翻看。如果王風在這里,一定會驚奇的看到,這份手稿里記錄了狼軍從第一次消滅貪狼開始傭兵團所接的全部的生意和結果,詳細到什么時候接洽,什么時候完成,甚至出動了多少人都有記錄。除了幾個有關天龍帝國和龍神帝國軍方的內幕合作和一些王風單獨的行動以及現在獸鄉的活動沒有以外,上面的記錄似乎已經全了。年輕人仔細的看了一遍這份報告,思索了半天,這才抬起頭來對老者說道:“會長,我有些明白了,這個傭兵團有問題?!睍L很欣慰的點頭示意他繼續,年輕人得到老者的鼓勵很是高興,興沖沖的說道:“他們的主要成員都是武士,但是,這些武士從來沒有在我們公會注冊過。大陸上有名的武士我們都有記錄,但是這些實力驚人的武士卻從來沒有來歷,這點就很可疑?!崩险唿c點頭,年輕人見自己沒有說錯,興奮的接著說道:“這個王風更是可疑,大陸上根本就從來沒有過黑頭發黃皮膚的人,不知道他是從哪里冒出來的。但是,所有的重大事件,發現疾風,狂戰士的訓練方法,還有這些神秘的草藥配方,都和他有關系。相信我們只要把注意力集中到他身上,應該會有不少的收獲?!狈粗稚系氖指?,年輕人繼續分析道:“從這份報告上來看,這個叫王風的人從來沒有殺過人,甚至連動手都沒有,很是奇怪,這樣的人怎么會讓這么多實力驚人的武士和弓箭手們聽從命令呢?”“哦?”老者會長顯然沒有注意過這個問題,從年輕人手里搶過資料,細細翻看了一遍,若有所思的點點頭,說道:“你做的不錯,我們開始都沒有發現這點?!贝认榈男α诵?,老者接著問道:“還看出了什么?”年輕人想了想,搖了搖頭,說道:“沒有了,會長你還有什么深意嗎?”老者笑笑,說道:“你能看出這么些,已經很不錯了,不過,有些東西你雖然注意到了,我們沒有注意到,但是,最重要的方面你卻沒有考慮?!蹦贻p人當然是很好奇,一副聆聽的樣子,老者看來看他,指了指身后的椅子,讓他坐好,這才說道:“這些情況都只是這個低級傭兵團的問題,但是,你并沒有把整件事情聯系起來仔細想想?!薄罢虑?,源于龍族的皇族邀請卡特大師。這里面我們都已經認定,他們一定有什么秘密,最可能的就是打造或者鑒賞武器,那么能讓龍族的皇族如此重視的,一定不是普通的武器,至少是神器級別的,甚至,有可能是對龍族有重大的意義的。如果不是能傷害到龍族本身,那么一定是能幫助那個地方的戰事。不管是因為什么,我們都不能掉以輕心?!崩险呗慕o年輕人分析著。年輕人仿佛是一個認真聽課的小學生一般,靜靜的聽著老者的分析?!拔覀兊娜耸衷诶锩?,雖然已經布置了不少,但是現在還沒有到能夠威脅到龍族的地步,如果能拿到這件武器的話,那么就很有可能將龍族也置于指揮之下,那么對于我們的計劃是很有幫助的?!薄半m然我們已經知道了這些,但是,圣地里的那些人還沒有準備好。在這個節骨眼上,所有帝國和龍族的焦點都在圣地的門戶這里,要冒險派人進去通知他們的話實在無法安排,只能在適合的時候進行。那么,為了不讓他們提早進去,我們只能人為的給他們制造一些問題?!崩险哂行o奈的說道。年輕人可能沒有想到是這個原因,瞪大了眼睛,不可相信的問道:“難道,安排他們測試并不是因為他們有問題?”老者哈哈大笑道:“傻孩子,他們這么幾個人,就算是有幾十個幾百個狂戰士,那又如何,我們想要消滅他們,只要我們愿意,一個晚上,他們這些人就可以被處理的干干凈凈。就算是有幾個剛有點見識的武士和弓箭手又如何,能擋得住我們的魔武士一擊嗎?”魔武士的事情年輕人可能已經知道,所以毫不驚訝,只是對老者說的東西很是不解,結結巴巴的問道:“會長,他們的戰績看來很是不錯,至少有高級武士的水準,這樣輕易就能消滅嗎?”老者輕輕的嗤一聲,傲然說道:“我的孩子,我現在告訴你,就算是這個大陸上任何一個帝國,我們如果想要他們消失,他們也會在瞬間土崩瓦解。我們就是有這樣的力量,這也是第一次告訴你有關我們公會的實力。你要牢牢的記住,因為我們擁有強大的實力,所以,身為上位者更加不能意氣用事,萬事都要考慮周全。稍有疏忽,就是萬劫不復。因為,想要取代我們的人實在是太多了?!薄瓣P于公會的事情,你以后就會慢慢知道?!鳖D了頓,老者問道:“你現在明白,為什么我們會安排這么一個測試了吧?”年輕人點點頭,說道:“明白了,其實很簡單,我們完全可以讓他們馬上進入,但是為了我們里面的人做好準備,這個測試,實際上是為了……”“拖延時間?!眱扇水惪谕暤恼f出,然后哈哈大笑了起來。第七十二章龍皇(上)在兩大公會刻意拖延時間組織的測試上,考驗方也刻意放水,狼軍并沒有費多大的氣力就輕松過關。成為了保護卡特大師的傭兵團。估計在去圣地的路上不會有什么不開眼的蟊賊會想到要對大師不利?,F在擺明是大師受龍族的邀請去圣地,周圍還有幾大帝國和三大公會支持,沒有人會冒天下之大不誨去傷害大師的。即便有些工于心計的人物,也不會在大師還沒有進入圣地前采取行動的。龍族既然邀請大師去,自然是有什么事情,即使大師會得到什么好處,那也是出來時候的事情了。想要知道的話,也會在大師從圣地出來后才會采取行動。從開始準備到兩大公會派人到狼穴考驗,整整花了十天的時間,好在一切順利,現在一行人可以名正言順的進入圣地了。王風并沒有安排很多的人手,出行的只有伊莎和那幾個龍族跟隨。瑞查得已經正式拜了王風當師父,王風安排他和若漢先學習普通的養氣方法。如果不出什么岔子的話,圣地之行一個月可以完成,到時候若漢就可以騰出手來,一起參加天城的拍賣會了。哈林在秘密的主持魔獸坐騎的訓練,斯諾也忙著和獸鄉中這些云集的高手們交流,都沒有跟著王風。幾個人沒有大張旗鼓的出發,安排好了獸鄉的事務,就在希爾達準備的幾頭飛龍的承載下,飛到了圣地的外圈。白雪當然跟著,不過乘坐飛龍的時候,飛龍明顯的不歡迎,還是在希爾達的訓斥下,不得已才載的白雪。無回路是一定要過的,不過既然有了兩大公會的應允,那么也只是路過一遍而已。確實如龍族的眾人所描述,無回路不愧為一條驚險萬分有去無回的危險道路。不但地勢險峻,而且周圍在人為的經營下,整條道路充滿了魔法結界。每個容易受到攻擊的地方總有幾道目光跟隨,讓王風很是不習慣。白雪不停的嗚嗚著,仿佛要告訴王風什么,可能它也感覺到了那些敵視的目光。不過既然那些人沒有采取行動,自然也不用管。王風能感覺到隱藏在魔法結界中的人的位置,甚至他們的呼吸心跳王風都知道的一清二楚。有了這樣的經驗,對于魔法的隱蔽結界立刻小視了不少。聽到的呼吸和心跳明顯的不是武功高強的人,應該是魔法師吧。只是不知道那些高級的武士是怎么隱藏的,雖然能感覺到他們微帶殺氣的注視,但是眼睛卻發現不了任何的東西。在很多人送行的目光中,王風他們走出了無回路,來到了圣地的入口。入口的兩個魔法師不受魔法師公會的控制,而是由神圣帝國聯盟和反神圣帝國聯盟各自推薦的一個魔法師擔任的??赡芩麄円脖魂P照過了,對王風和卡特大師都很客氣。在場的眾人中,也就王風、卡特、伊莎以及白雪需要這兩位法師動手,其他的龍族各人根本不需要。希爾達他們先打了個招呼,輕車熟路的消失在一片蕩漾著漣漪的水幕中??磥?,這里就是圣地真正的入口了。王風和卡特伊莎一起,按照法師的要求,站到了一個光芒閃耀的畫在地面上的六芒星中,白雪也在一個法師呆了一下后,指使王風把它拉到了六芒星中。隨著兩個法師的咒語,六芒星更加的閃耀。白雪可能因為上次被強行召喚過來的感覺不是很舒服,所以,發現六芒星在閃耀,竟然有些騷動。好在王風早有準備,搶先把它抱在懷中,白雪無力掙扎,只能眼睜睜看著。終于,光芒不再閃動,王風幾人也同時從六芒星中消失。那片泛著漣漪的水幕仿佛被投進幾個大石子一般,波光蕩漾,慢慢的又恢復了輕微的動蕩。等王風的視力又從眼前的一片灰暗中恢復過來,發現已經身處另外一個地方了。和剛才那種詭異的入口風光孑然不同,這里竟然有著那么一股洞天福地的味道。把懷里的白雪放下來,讓它自己適應,王風打量了一下周圍。伊莎和卡特大師也剛剛從傳送的暈眩中恢復過來,也在四處觀望著這個陌生的地方。這里比起剛剛進來的那個大陸,明顯的要更加的美麗。放眼望去,一片青山綠水,風景極是怡人。剛開始還不覺的怎樣,但一會過后,王風就發現,這里處處充滿了一種難以言喻的東西,讓人感覺很是舒適。白雪更是活奔亂跳,很是活躍。是了,應該把這個稱為靈氣。王風心中默默的想著,這里是一個充滿了靈氣的地方,任何人一進來,就會被這滿目的美景所吸引,心中再也不會有那些世俗的想法。這也是那些出家修行之人理想的居所,山清水秀,沒有一絲塵世的喧囂,寧靜自然。幾個人都被大自然的這種造物神奇所迷惑,一時沉醉在這如畫的風景當中無法自拔。王風也被如此絢麗的景色迷茫了雙眼,好在白雪的嗚嗚聲又把他拽回了現實中。龍族的五人都在等候他們,在這里,他們才是主人。眼前的一片青翠的山林雖然秀麗,但是在他們眼中,也隱藏了無數的危機。因為沒有事先和他們說,王風伊莎和卡特大師都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景色,沒有意識到這美妙的景色下潛藏的危險。但王風清醒后,馬上發現了希爾達他們幾個戒備的眼神,白雪嗚嗚的叫聲也給了他足夠的警示,馬上反手將伊莎和卡特大師拍的清醒過來。這里的秀麗風光下,竟然不知道有什么東西。褻瀆木頭和熊貓把龍族的氣勢全神放了出來,可能是懼怕龍族的氣息,王風能感覺到遠處的小動物在翻騰,卻不能發現是什么東西。原來龍族他們的氣勢是這樣練出來的,看來,這樣的環境也讓龍族能夠時時警惕,處處小心。龍族的強大也是有一定的道理的。怪不得他們出去后,發現人類真的是足夠軟弱可欺,才會那么的高傲。有了希爾達他們五個,這片區域倒是沒有什么特別的危險,只是不停的能聽到因為懼怕龍族的氣息而遠遁的動物們的奔跑和喘息的聲音。這片山林的區域不大,幾個人只走了半天的時間就離開了山林的范圍,這時候,不停釋放氣勢的褻瀆熊貓和木頭才放下心來,收回了氣勢,坐在地上休息。圣地的范圍之廣,疆域之大,是王風之前沒有預料到的,現在才真正意識到。也正因為如此,圣地里如此眾多的珍禽異獸才不會侵犯到各自的地盤。而兩大公會偷偷派進來的人手,也不虞會被發現。進入圣地的第一件事情,應該是拜會龍族的皇帝了吧。希爾達的父親既然非常給面子的邀請了卡特大師,如今面對這么大疆域的圣地,想要找鳳凰也不是一時半會的事情,當然還是拜會一下他老人家的好??纯催@個把自己要強的女兒送給自己當侍女的龍族皇帝到底是一個什么樣的龍。這里距離龍族的居所還有一段距離,雖然現在希爾達是王風的侍女,但在龍族的國度內,希爾達也不會隨便找一頭飛龍過來將王風等人載著飛行,事關龍族的尊嚴,就算希爾達貴為龍族的公主,也不敢隨意妄為。更何況,櫻他們本來就對王風竟敢將高貴的希爾達公主作為侍女而不滿。在這里,龍族才是真正的主人,王風現在有求于人,才不會冒險得罪龍族。而且,本來王風也沒有將希爾達真正當作是卑賤的侍女。幾個人走路也快,熊貓已經被打發快速飛回去安排迎接公主了,剩下的幾個人陪著王風和卡特大師慢慢的走過去。雖然褻瀆木頭和櫻對王風不是很尊敬,但是對大師還是有一股發自內心的崇敬,尤其是褻瀆,這么些天,褻瀆就沒有斷過向大師請教。雖然出了那片門戶的山林有了不是很明顯的道路,但是眾人還是沒有放松警惕。圣地的不知名危險太多,看來錯非龍族才能鎮的住整個的局勢。希爾達主動的給王風介紹了鳳凰在圣地的情況。鳳凰是圣地的神獸一族,數量十分的稀少。而且鳳凰一族喜歡居住在酷熱之地,整個圣地也只有南邊那一小塊區域才有。鳳凰不喜歡群居,每個鳳凰都是單獨的居住在一個固定的區域,而且終生不離。只有少數的極其稀少的才會離開自己的居處,到別的地方閑逛。王風聽到這里,立刻想到了火神帝國那只被希爾達他們制服的鳳凰,不知道他們說的是不是這只。大部分的鳳凰性情都很溫和,不過只限于沒有旁的東西招惹的情況。如果激怒了鳳凰,將會導致極為可怕的暴怒。所以,希爾達他們雖然答應了王風要取得鳳凰血,但是現在心里還是沒有很大的把握。當然,這些話是不能和王風現在說的。圣地里,龍族建立了個龐大的都市,就在王風他們現在行走的方向。兩天后,王風就可以見識到現在的龍族之主,希爾達的父親了。第七十二章龍皇(下)和想象中不同,希爾達的父親變化成的人形并不是那么威武的樣子,而是像一個文質彬彬的書生。最為奇怪的是,他竟然也是黑色的頭發。第一次在這個世界見到黑頭發的人,王風顯得很高興。不知道是龍族之主故意變成這個樣子,還是他的頭發天生就是黑色。不過看希爾達他們一點奇怪的神色都沒有,應該是后者的可能性大。見到龍族之主,希爾達第一個跳了出去。蹦蹦跳跳的跑到父親身邊,向父親問好。龍族之主并沒有搭理他,只是板著臉重重哼了一聲,迎向了后面的卡特大師和王風。希爾達在父親面前顯得特別的頑皮,俏皮的吐了下舌頭,跟在父親身后??ㄌ卮髱熓沁@次龍族邀請的主角,這個大陸并不講究工匠藝人低人一等,以卡特大師本人的威望,也當的起龍族隆重的禮節。所以,龍族之皇顧不上理會希爾達的撒嬌,直接按照隆重的禮節迎接卡特大師。龍族的都城并不是只有龍族,還有很多的各大帝國和公會推薦的人員在,既然這次是以龍族邀請卡特大師的名義進來的,那么這場戲就做足,免得給人留下什么把柄。進入龍族的貴賓室,雖然龍族的族長很客氣的讓大家隨意,但是褻瀆木頭櫻卻絕對不敢在他老人家面前隨便,還是規規矩矩的站著??ㄌ卮髱熀屯躏L倒是想的開放的開,當著族長的面,也沒有那么多的拘束,恍如熟悉的老友一般。龍族之主輕輕笑了笑,讓希爾達帶著褻瀆木頭和櫻離開。王風也向伊莎示意了一下,伊莎也跟著希爾達出去,屋子里只留下王風、卡特大師和龍族族長。進圣地來的目的,大家都很清楚,三人也沒有廢話,直接進入了主題??ㄌ卮髱熥铌P注的還是鳳凰血,而且對于王風極地寒鐵的熔煉,他甚至比王風還要著急,所以,第一個問了出來:“族長,鳳凰血我從來沒有用過,不知道在熔煉的時候需要注意什么?”族長呵呵一笑,說道:“大師,不要著急,我還有個問題要請教。鳳凰血的使用也只是在龍族前人的筆記記錄里有過,不知道您是從哪里知道的?”龍族的族長顯得很是疑惑??ㄌ卮髱煱櫫税櫭?,思索一陣,慢慢說道:“我曾經和一個武學的大師溝通過,當時給他做過一把兵器。和他說起熔煉的難度,他和我說了有關鳳凰血的事情,不過據他說他也從來沒有見過鳳凰,只是知道鳳凰是火系神獸,鳳凰的血液更是神獸精華中的精華,可以熔煉這世上所有的金屬?!贝髱熣f話的時候,王風一直在注意龍族族長的表情。族長一言不發的聽大師說完,面上一直維持著微笑的表情。等大師說完,族長才長長的吸了一口氣,閉上眼睛,許久才睜開。王風和卡特大師很奇怪龍族族長的動作,疑惑的盯著他。族長可能調整好了自己的情緒,這才慢慢說道:“其實,這次本來希爾達他們的任務,就有邀請卡特大師到圣地一行,大師自己要來,我們也省了很多的事情?!边@番話說的沒頭沒腦,讓卡特大師和王風一時不明白族長的意思,也不好說話,靜靜的等著族長自己把原因說出來?!皬耐躏L要求要鳳凰血的那時候起,我們就在懷疑。鳳凰血能夠熔煉武器的記錄,只有龍族少數的幾個人可以看到,平日都是存放在龍族的密室中,有龍族的衛士重重把守,怎么會有人知道鳳凰血的事情?!弊彘L把他的問題說了出來??ㄌ卮髱熀屯躏L聽族長這么說,立刻明白了族長為什么要邀請卡特大師。不過王風想起了什么,問道:“族長,我并沒有說過是卡特大師告訴我的???”族長笑道:“我們也不知道,希爾達他們的任務是要把告訴你這件事情的那個人請回來,至于是誰,就看她能不能從你口中得到了。不過,我女兒顯然還是夠聰明,雖然平日驕傲了點,但是還是很出色的完成了任務?!闭f道希爾達,族長不由自主的流露出了一絲慈愛的神情。王風仔細把希爾達他們的表現在腦中過了一遍,苦笑道:“原來如此。怪不得以褻瀆那樣的水平,竟然也敢號稱是龍族的制器大師,原來是為了讓我主動把事情交待出來啊。佩服佩服。我竟然把他們主動的帶到了大師的地方,大師一聽要熔煉寒鐵,自然會露出馬腳?!毕氲竭@里,王風有些沮喪,問道:“這個計劃是誰想出來的?希爾達,還是其他人?”熊貓先一步回來,自然是把這些全部報告了族長。族長也笑道:“是希爾達,計劃是一早就訂的,不過沒有想到會敗給你。他們對你的武功可是佩服的很,連一向不服管教的希爾達也乖乖的做了你的侍女?!闭f的是自己的女兒,卻一點沒有為女兒做了別人的侍女而生氣或者悲哀的樣子??ㄌ卮髱熡行┺D不過圈來,不知道他們在說什么,他只知道希爾達是王風的侍女,現在也知道了希爾達還是龍族的公主,但說到關于他的事情,他卻有些搞不清楚了。不過,他馬上搖搖頭,不去想這些東西,對于大師來說,說一些技術方面的東西遠比遠比這些東西要感興趣。王風這時才笑著對族長說道:“我看族長才是最厲害的。不但找到了卡特大師,而且讓我們自己出面請求龍族邀請我們自己進來。而且族長還成功的把不聽話的女兒硬塞給了我,讓我做一趟免費師父。算無遺策,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里之外,真是高明??!”族長可能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說辭,心里很是受用,但還是馬上接道:“放心,龍族還是會幫你得到鳳凰血,說出的話一定兌現。如果有什么不滿,盡管提出來,只要我們能做的到的,一定幫忙。我們邀請卡特大師,也是請他幫忙找出泄露龍族機密的人,事后必有重謝,大師喜歡什么樣的材料,只要龍族有,盡管拿去?!边@話倒是讓大師驚喜異常,龍族的收藏之豐,鑄造材料之高級,是卡特大師一直向往的。話雖如此,王風和族長心里都明白這個邀請的背后意思。如果不能正常的邀請到的話,不知道還會有什么邀請方法。不過事已至此,現在是最好的結果。幾方面都沒有得罪,沒有互相出現什么誤會,也算是誤打誤撞的幸運吧。既然大家現在是朋友,那么這些話說清楚就可以揭過了。大師只要能看到鳳凰血幫助王風熔煉寒鐵就可以了,對于誰告訴他的事情,對他來說并不是什么秘密。何況此行還能得到一些夢寐以求的材料,可謂收獲頗豐。龍族也只要知道告訴大師方法的人,自然會派人追查下去。除了現在沒有拿到鳳凰血,大家都是皆大歡喜。族長知道的鳳凰的情況比希爾達要詳細的多。雖然上次是希爾達帶人去處理的那頭出走的鳳凰,但都是按照族長的計劃。對于鳳凰神獸的理解,老謀深算的族長比希爾達這個半吊子要深厚的多。鳳凰的居住的確實如希爾達所說,都在南方的一小塊區域。但是,神獸遠比普通人所知道的要聰明的多。當一頭神獸受到攻擊的話,它會用極其殘暴的手法消滅攻擊它的人。如果不敵,神獸會發出求救的信號。對于可以飛行的鳳凰來說,南方那一小塊區域和比鄰而居并沒有多大的區別。一旦不能一擊消滅鳳凰,將會遭到一群鳳凰的狂暴攻擊。即便是龍族,不能也不敢面對暴怒的一群鳳凰。鳳凰是很長壽的神獸。每過五百年,鳳凰都會將全身化為烈火,在烈火中重生,也就是普通人知道的涅磐。每次涅磐,鳳凰會在烈火中留下一些尸身,像霍金斯大師的法杖就是這個原因。除非自然的耗盡壽命,被人殺死的鳳凰不會涅磐。而鳳凰血只能從活的鳳凰體內取得,只要鳳凰一死,尸體就會自燃,在烈火中快速化為灰燼。聽到這番關于鳳凰的介紹,王風立刻傻了眼。鳳凰血只能從活的鳳凰體內取得,這也太難了吧!殺死鳳凰不但要面對一群鳳凰的暴烈攻擊,而且還得不償失。那現在就只能想辦法在攻擊過程中傷害到鳳凰,不知道龍族有沒有什么辦法。
不知道。人生總是有許多未知的變化無法預料。就像這一次的浩劫,誰能預測最終的結果,誰又知道明天會發生什么?從云荒山脈趕到冰原,天蜈神將只花費了半天時間,可找尋蛇魔等人的蹤跡,卻花費了天蜈神將整整一夜的時間。如此一來,雙方見面已然是第二天的早上,正好與善慈返回騰龍谷處于同一時間段。對于天蜈神將到來,蛇魔、銀尊、狂刀、白頭天翁都并不驚訝,唯獨對于人數頗感意外?!皩m主,怎么就你們三人前來,另外四位呢?”帶著疑惑,雪隱狂刀開門見山的問道。天蜈神將漠然道:“他們自作主張,招來殺身之禍,已全部死亡?!贝搜砸怀?,蛇魔等五人臉色大變,紛紛質問道:“這是怎么回事?”天蜈神將輕哼一聲,不予回答。六見狀,輕聲道:“昨日在云荒山脈……四位殺人屠村……引來天麟與季華杰的手……后又出現一個神秘白衣女子……最終四位全部死在天麟手上?!钡谝话偎氖耪聼o心之失聽完六弟子的講述,雪隱狂刀質疑道:“天麟雖然實力不弱,可當日差一點死在我的刀下。以他的修為,似乎不足以殺死四位弟子?!蔽宓茏拥溃骸笆聦嵢绱?,絕不會有假?!卑最^天翁道:“估計天麟近期內修為大增,才會有此表現。倒是那神秘白衣女子,竟能與宮主對抗,這可不簡單啊?!碧祢谏駥⒗淅涞溃骸按耸乱蚜?,不必多談。說一說你們這里的情況吧?!鄙吣У溃骸氨氖虑樘煳套钍鞘煜?,還是讓他將這里的一切詳細的告訴宮主吧?!卑最^天翁也不推遲,稍稍整理了一下思路,便將他來到人間之后,冰原所發生的一切事情詳細的講述出來。這一講,花費了不少時間。待天蜈神將與五、六弟子聽完后,無不心神大震,對于冰原所發生的諸多事情感到極其驚訝。沉思了半晌,天蜈神將道:“太玄火龜的存在,可以分散人間正道的注意力,對我們極為有利。我們目前要做的就是消滅騰龍谷的勢力,將太玄火龜引到南方,以便坐收漁人之利?!鄙吣樕娈?,贊許道:“宮主這招借刀殺人,可謂高明之極。我們可以利用太玄火龜開路,讓他與人間的高手兩敗俱傷,而后我們再攻其不備?!卑最^天翁沉吟道:“計謀確實不錯,就怕敵人不那么容易上當?!彼{發銀尊道:“關鍵時候我們可以推波助瀾,將主動權掌握在自己手上?!绷茏拥溃骸皩m主的計策確實很好,只是我在想,既然我們能夠想到,那敵人也一定早有提防,不會輕易上當?!蔽宓茏拥溃骸笆略谌藶?,當計謀起不了決定弟子作用時,實力就成了關鍵?!碧祢谏駥⒌溃骸拔宓茏又陨鹾衔乙?,我們與騰龍谷之間注定免不了一戰?,F在,白頭天翁就去打探一下敵人的情況,在獲悉他們的藏身之處后,我們便展開強勢攻擊,務必一舉將其消滅?!卑最^天翁點頭離開,于轉身之際眼中閃過一絲冷笑,對于天蜈神將的自大冷傲不以為然,但卻沒有多言。蛇魔等人目送白頭天翁離開,隨后帶著天蜈神將與兩位弟子回到紅云五彩蘭旁邊,七人一邊閑聊,一邊等待著白頭天翁的盡早回來。此前,蛇魔率領眾人與騰龍谷交戰,結果屢戰屢敗。而今,天蜈神將到來,他將率領眾人再戰騰龍谷,結局又會怎樣呢?離開了天湖谷,天麟與海夢瑤南下中原,于黃昏時分來到了昆侖山。一路上,海夢瑤帶著天麟飛越草原,橫渡群山,為他講述了一些中土的風土人情,介紹了修真界的大體情況。從海夢瑤身上,天麟學到了很多知識,了解了什么叫做修真界,懂得了正邪之間的區別,明白了中土與冰原的根本差異。這些,天麟以往從不曾涉及,也不曾在意。而今,當他需要用上時,才發現這些看似淺顯的知識,實際上蘊含了許多人生哲理。暖風中,飛行的天麟與海夢瑤迎來了日落黃昏??粗敲利惥吧?,海夢瑤輕吟道:“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碧祺胍酝诒?,每年的七月也能見到日落黃昏,只是那里的景色不同于此地,完全是兩種感覺?!斑@里的落日比冰原美,這里的風光令人沉醉?!焙衄幮Φ溃骸叭粘鋈章?,景色各異。分為山頂觀日與海上觀日兩種情形。一般而言,陸地的人們喜歡在山頂觀看日出與日落,品味旭日東升與西山落日的不同景致。而海上的日出與日落則是另一種不同的景色,大有海天一色的韻味,讓人震撼心靈?!碧祺肼勓灶H有幾分向往,笑道:“有空姐姐可得帶我去瞧一瞧?!焙衄幍诺溃骸澳?,有的是機會,你現在還是好好領略一下這夕陽西下的美景?!碧祺肟粗淙?,輕吟道:“登高望遠,日照群山。層云似霧,天上人間?!焙衄幯凵裎⒆?,看了看腳下的昆侖山,發現確實如天麟所言,山間云霧彌漫,疑似九天。收回目光,海夢瑤道:“昆侖素有仙山之名,曾是無數修道之人隱居之地。這里數千年來一直很神秘,相傳乃仙凡分隔之地?!碧祺肼勓砸汇?,低頭看了看腳下的群山,無意中催動了靈魄之力,對整個昆侖山展開了一次粗略的探測。很快,有信息返回,引起了天麟的注意,這偌大的昆侖山中有七處頗為古怪,似乎隱藏著什么玄機。海夢瑤看著天麟,見他沉思不語,輕聲問道:“你想去探秘?”天麟回過神,看了海夢瑤一眼,淡然道:“我只是好奇,這所謂的仙山究竟有何玄奇?!焙衄幊了剂似?,輕吟道:“你既然動心,便不妨一探,那對你而言也是一種歷練?!碧祺塍@疑道:“姐姐不陪我一起?”海夢瑤眼神奇異,似乎隱藏著什么心事,語氣淡雅的道:“我人在此,心隨你去?!碧祺胍膊幻銖?,含笑道:“姐姐放心,我去去就回,不會耽誤太多時間?!钡谝话傥迨绿煜笕f幻海夢瑤不言,微微點了點頭,表情有些奇怪。天麟沒有注意到海夢瑤的變化,當即飄然而落,眨眼就被云霧掩蓋。見天麟離開,海夢瑤臉上流露出一絲關懷,眼神奇光閃爍,正悄然發出一絲意念神波,留意著天麟的情況。飛落云端,天麟穿過山間的迷霧,來到了一座孤峰絕壁旁,探看往下看。絕壁高約數百丈,平整光滑,從上而下看不出任何狀況,一切都很平常。天麟有些驚訝,沉思了片刻便飛身而下,仔細留意絕壁的情況。很快,天麟就發現絕壁之上有十數處明顯的凹印,分別刻有各種圖案,似乎隱藏著某種玄奧。起初天麟不解玄妙,后來經過仔細探測,天麟才驚訝的發現,這竟是一局殘棋。對于象棋,天麟略有涉及,但算不上精深。他粗略的觀看了片刻,發現這殘局異常玄奧,自己竟找不到破解的方法。凝神靜氣,天麟靜心思考,意識無意中進入了一個奇妙的幻境,感受到了鐵馬金戈、四面埋伏的奇異感覺。屆時,天麟心神震蕩,意識瞬間清醒過來,發現自己正處于一個奇特的空間,無法離開。仔細探查,天麟驚訝的發現,自己的元神竟被困其中,若找不到破解之法,就只有死在那里,或是被永遠囚禁。得知這一情形,天麟立馬收斂心神,思索著應對之策。就天麟了解,這是一幅殘局,也是一種奇陣,若不懂破解之道,根本就無法脫身。面對這種情況,天麟開始仔細回想,希望從殘局的布局上找出蛛絲馬跡,以化解這場危機。誰想,結果令人失意。天麟絞盡腦汁,費盡心機,最終也破解不了這個殘局。對此,天麟很是失意,若先前他能小心一點,或許就不會上當,元神也就不會被困此地。而今,一切都已太遲,天麟懊惱之余,也唯有嘆息。然而就在這時,天麟腦海中突然靈光一閃,想到了胸前的那面鏡子,精神為之一振,連忙發出一股意識,與鏡子取得了聯系。屆時,天麟胸前的鏡子光芒閃耀,一股奇異的光波在鏡面上高速旋轉,分析著殘棋的布局,推算著殘局的破解之法。大約半晌,鏡子得出了答案,并清晰的印刻在天麟的腦海中央。那一刻,天麟驚訝極了。不為鏡子的神奇,只為那殘局陣法的玄奧。就天麟掌握的情況,這殘局陣法深奧之極,包羅萬象,融合諸多玄奇詭秘的陣法于一體,形成了一個完美的體系,窮世間陣法之變化。若能將其運用到修煉上,那必將是一種全新的突破。想到這里,天麟腦海中靈光閃耀,連忙拋開雜念,意識進入空靈狀態。很快,天麟的思緒便進入了一個奇妙的空間,四周數不盡的絢麗光芒朝他涌去,化為無窮無盡的知識,填補著他心靈的空白。這一幕持續了不知道多少時間,等天麟意識清醒過來,腦海中突然多了一股五彩光芒,正以繁雜之極,變幻莫測的方式自行的運轉。留意著大腦的情況,天麟激動極了,原本他只是想試一下,誰想竟然成功了。眼下,天麟已經將殘局陣法的繁雜變化與體內的神蠶九變完美結合起來,創立了一套全新的運用之法,與幻滅絕殺相比,可謂各有玄妙?;脺缃^殺是一種力量的運用之法,可將天麟體內多種力量融為一體,瞬間產生毀滅的破壞力,從而達到克敵制勝的目的。而現在,天麟新創的運用之法有別于幻滅絕殺,它能將天麟體內所有的力量依照不同的方式,不同的布局,完美而協調的組合起來,形成一個繁雜多變,深奧難解的絕陣。即可困敵于內,又能御敵于外,做到面面兼顧,萬無一失。這是一種玄奧之際的運用之法,有數十萬種變化,數千種排列方式,融合了數百種陣法。天麟能夠準確無誤的運用它,主要是靈魄之力的功勞。這種全新的運用之法,對天麟的修為影響極大,帶他進入了一個全新的領域,走上了一條神秘的修真之道。這些,天麟此刻還不曾意識到,他完全沉浸在喜悅之中,直到好一會兒后,才慢慢平靜下來。留意了一下身外的情況,天麟決心離開,于是依照破解之法穿梭于殘局陣法之內,仔細的體會個中的玄妙。大約半柱香時間,天麟才破解掉繁雜的殘局陣法,元神回到了身上。屆時,天麟眼前的絕壁上涌現出一道璀璨的光芒,化為一行字跡,浮現在天麟眼前?!疤煜笕f幻,困神滅仙,宿命相逢,孽緣糾纏?!碧祺胗行┟H?,這短短的十六個字,究竟想表達什么呢?思索中,天麟不禁想到,那天象萬幻會不會就是那殘局陣法?若然這樣,自己剛剛領悟的運用之法,何不取名天象無常?想想,天麟覺得這個名字很好,臉上不由露出了微笑。而此時,絕壁之上光芒閃爍,那些凹陷的位置先后泛起不同的光芒,勾畫出一幅棋盤,上面的棋子清晰可見。這一幕持續了片刻時間,隨即棋子飛出,棋盤碎裂,整個絕壁紅光透射,僅片刻光陰,巨大的孤峰就四分五裂,于頃刻間倒塌了。屆時,一股邪惡的力量自絕壁內部爆發出來,待孤峰倒塌之后,一個漆黑的身影懸浮半空,口中傳來震天的大笑,刺耳的音波使得整座昆侖山都地動山搖,宛如要倒塌一般。天麟見狀臉色驟變,對于黑影的出現,感到無比懊惱。雖然,天麟不知道黑影是誰,可他卻隱隱意識到,這黑影是因為自己破解了絕壁上的殘局陣法,才得以解脫出來。以目前所見,黑影邪惡神秘,實力強悍,僅憑笑聲就能動搖偌大的昆侖山,其修為之驚人,簡直令人無法想象。凝視著黑影,天麟質問道:“你是誰?”黑影看了天麟一眼,無形的眼神宛如尖刀,瞬間就突破了天麟的心靈防御,震得他身體一晃。嘿嘿而笑,黑影虛實莫辯的身體瞬間拉近,語氣邪魅而殘酷的道:“我是你宿命中的一道坎,注定與你為難?!碧祺肽樕@變,身體迅速后移,拉開雙方的距離,冷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