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四六香港管家婆期期準資料大全
2023-11-07 22:59:57
二四六香港管家婆期期準資料大全搖了搖頭?!澳惝斎徊粫懒??!迸掷习涯樋s了回去,慢條斯理的說著:“除了一些各大帝國的高層人物以及大陸上能排的上號的家族族長,沒有幾個人知道的?!蓖躏L陪著胖老喝了一口,靜靜的聽著他的話。顯然后來的這個才是胖老找自己的重點?!昂唵蔚恼f吧,暗夜就是一個地下的冒險者公會,專門負責一些不方便在冒險者公會委托的任務?!迸掷县Q起一根指頭指著天說道。第八十六章刺殺(上)要建立一個新的規則,必須先要破壞舊的規則。而破壞一個舊的規則,最方便的方法莫過于找出一個舊規則當中的裂縫,進而將之撐大,撐裂。暗夜,竟然是在現有的幾大勢力割據之下秘密形成的一個地下的冒險者公會。這個組織不受三大公會的制約,反而有時候會進行一些破壞和威脅三大公會的事情。各大帝國竟然默許它的存在,可能在一定的情況下,暗夜能幫助他們做一些在各種層面上都不合適他們出現的事情。經過胖老的解釋,王風知道了暗夜組織的情況。同時,心中也暗暗的高興,終于有一個不受三大公會制約,但同時也不被各大帝國控制的強大力量出現。如果能讓它發展壯大,對自己心目中的計劃是非常有好處的。胖老也很高興,王風并沒有對暗夜組織表露出什么比較反感的表情。至少胖老講了一些暗夜組織以前的所作所為,那些都是涉及到一些暗殺、搶劫、甚至說起來有些是濫殺無辜的情形。王風好像對此一點厭惡的感覺都沒有,這對拉攏王風進入暗夜組織來說,是個很好的開端。王風明白,這么秘密的組織,這么重要的機密不會是無緣無故讓自己知道的。果然,最后胖老表達出了拉攏的意思。拉攏的原因很簡單,一則是假裝為王風和狼軍鳴不平,二來則是因為胖老作為暗夜組織在天城的代表,十分的看好王風和狼軍的潛力。至于加入暗夜組織的好處,相對于冒險者公會的任務,暗夜組織更加的實際一些。每次的任務既不能提供冒險者的積分經驗,也不能提供名揚四海的機會。暗夜組織唯一能夠給的,就是大量的金幣。不過暗夜組織的任務也不是那么容易的。能夠找到暗夜并需要暗夜出手的,一定是那些看起來根本無法完成的任務?;蛘呤悄切└静荒茉诿半U者公會里注冊的任務。難度之高不說,危險性極大,動輒要以生命為代價。當然,胖老也沒有想要馬上讓見過第二面的王風就這么加入暗夜。想要進入暗夜組織必須得證明自己有能夠進入的資格。王風現在只是剛剛知道了暗夜的名稱和一些內幕,但對于具體的東西卻一無所知。唯一知道的也就是胖老是天城這邊的一個負責人。就算是王風對暗夜想有什么企圖,暗夜也不會造成什么重大影響。胖老現在知道王風對暗夜不排斥,已經達到了今天的目的。而王風,也知道了大陸上還有這么一股游離于所有勢力圈子之外的力量,可以利用。雙方都是滿意之至。臨走的時候,胖老告訴了王風一個秘密。暗夜組織不會接收關于針對暗夜內部人員的委托,同時還會對這些有意對暗夜組織內部人員不利的人進行制裁。因為王風剛剛接受了那個號稱噩夢的任務,而那個任務卻是有人委托暗夜進行故意阻撓的。王風還不是暗夜的人員,還不能享受暗夜內部人員的待遇。但鑒于雙方都有合作的意向,所以胖老特意告訴了王風這個消息。心中有數的王風,感謝了胖老這番好意?;氐搅伺馁u場的那個貴賓包廂。眾人已經等了好一會,不過有查克保證,胖老絕對不會有問題,所以大家才沒有發作,老老實實的等著。拍賣神器的金幣已經劃到了王風的水晶卡上,王風可以隨時用水晶卡提出金幣。出了拍賣場,眾人才發現,天色竟然已經全黑了。外面還有一隊天城的近衛軍圍著拍賣場,因為還有貴賓沒有離開,他們還在忠實的執行著他們保衛拍賣場貴賓以及預防有人鬧事的職責。已經完成了神器的拍賣,成功的把禍水轉移給了那個買主,還得到了一批巨款,大家心里都很高興。沒有繼續打擾諾頓元帥的打算,王風打算連夜出天城。天城這會已經要關城門了,但憑著查克的關系,王風五人順利的出了城門。離外城還有一段的距離,四周無人。白雪沒有帶進城,王風讓伊莎和希爾達四處看了看,確認沒有人后,才對兩個法師使個眼色。一個法師立刻快速的施展了一個靜音結界,將王風和兩個法師籠罩在其中。王風這才問道:“那個任務說明上有沒有什么消息?”天城出來的法師趕忙回答:“有,我們發現了和皇帝陛下約定好的記號,并按照那個魔法程序解讀出來?!边@種魔法程序一定要兩個法師才能施展,兩人分別屬于不同的帝國,王風倒不擔心他們會欺騙他?!叭蝿绽锼f的這個神秘地區,一直是帝國境內的無人區域。那邊非常的荒涼,根本沒有人跡。而且那里有一種魔獸,會分泌一種奇怪的氣體,不管是人還是其他的魔獸,只要聞到就會昏迷。所以,帝國曾經派過法師和軍隊去探索過,但是沒有前進的多深入,就有人被這些魔獸阻礙,不得不退回。此后也沒有繼續探索過。不過這種魔獸當時也一直沒有被發現?!碧斐堑姆◣熐闆r比較熟悉,在這里一點一點的給王風介紹?!昂髞磲槍@個區域有了些傳聞,說是里面有龍族的寶藏,吸引了很多人去探索。但大部分人都是有去無回。這個傳說也就不了了之。不過,幸存的人好像一直相信,里面有很多珍貴的東西。他們也在不遺余力的尋找進去的辦法?!蓖躏L這時候插了句嘴:“那和帝國皇帝陛下這里有什么關系,怎么會突然讓我們去那邊?”法師馬上接著答道:“帝國的領土內不能有一些無法控制的區域?!秉c點頭,王風表示明白。示意法師繼續。法師看了一眼那個任務說明,接著說道:“二十多年前,魔法師公會的會長親自找上門來,要協助皇帝陛下解決這個問題。他們和武士公會一起,組織了一個巨大的探索隊伍,浩浩蕩蕩的殺了進去?!薄皟纱蠊珪_實厲害,雖然損失了不少的人手,但也發現了其中的原因。那種魔獸也被發現,所有人才知道原來是這種魔獸在作祟。知道了原因后,帝國才放手,下令將附近百十里內居住的人家全部遷徙到別的行省,這塊地方也就成了大家公認的危險區域?!被鹕竦蹏姆◣熃涌趩柕溃骸笆遣皇蔷褪呛瞳F鄉齊名的夢鄉?”王風大感興趣:“夢鄉?既然這么說,那個區域已經很清楚了,怎么還會當作任務掛了出來?”天城的法師點點頭,說道:“那里就是夢鄉?,F在這個任務是以個人冒險家的身份匿名委托的,但其實也是皇帝陛下的意思?!薄芭??”王風輕輕的用一種反問的口氣說了出來。法師看了看說明,接著介紹:“近幾年來,有很多的情報和證據表明,魔法師公會的高層人員曾經頻繁的進出過這片區域?;实郾菹聭岩?,這里是魔法是公會的一個秘密據點。雖然不知道他們在里面做什么,但是,利用魔獸的原因把這個區域劃成危險區阻止其他人靠近,顯然是有問題。如果真的是魔獸肆虐的話,似乎也不用魔法是公會的高層頻頻的到那里去鎮壓吧?”“也就是說,里面很有可能是魔法師公會在進行一些秘密活動而安排的秘密場所。你們的皇帝陛下真是好算計啊,給了我一百人,就讓我去這個大陸著名的危險區去送命?”明顯的被人利用,王風有些不快。法師笑了笑,仿佛沒有聽到王風說的那個你們的皇帝陛下那句,輕聲的說道:“侯爵大人,這個任務只是掛在冒險者公會,接與不接還是由侯爵大人決定的,并不是皇帝陛下可以命令的?!毖韵轮?,是指王風可以不用管皇帝的安排。王風豈是那種反復無常的小人,既然接受了任務,就算是有千難萬險,王風也會照做不誤。這個任務,能比鑄煉手中的刀還要困難嗎?突地想起些事情來,王風問道:“那前面那些接了任務的傭兵團是怎么回事情?怎么會被人屠戮的精光?這也是皇帝陛下的意思嗎?”法師搖了搖頭,說道:“魔法信息中并不包括這些,應該不是皇帝陛下的意思?;实郾菹乱囊仓皇墙Y果,如果能有傭兵團完成的話,那是最好不過,還省得動用我們手上的那些精銳?!蓖躏L想想也是,轉眼又想到了胖老的叮囑。胖老已經很明確的暗示,阻撓殺人的是暗夜組織的人,應該是有人雇傭他們做這些事情。這些人這么做的目的,不是太過于有點欲蓋彌彰了嗎?這么一來,自己和各大帝國一定會認定這里會有問題,焉有不去徹查的道理。魔法師公會的人不會這么笨的。難道他們這里面有什么別的文章?示意兩個法師撤掉了靜音結界,繼續趕路。邊走,王風邊在思考這個問題。雖然感覺上有些不對勁,但是一直沒有發現問題到底出現在什么地方。第八十六章刺殺(下)法師散掉了靜音結界,還沒有來得及說話,王風突地耳朵一豎,快速的做了個警戒的手勢。兩個法師都是經驗豐富的老油條,一言不發,先在周圍做了幾個盾牌出來。兩邊的伊莎和希爾達迅速的靠了過來,希爾達一臉嚴肅,對王風說道:“老大,不對勁。周圍好像有不少不友好的氣氛?!币辽哺胶偷狞c了點頭。王風嗯了一聲,眼光盯著周圍,說道:“有殺氣,小心了?!狈浅D醯?,四個人把王風圍在了當中。四人分成四個方向,緊緊的盯著周圍。王風不由的心中暗笑,兩個法師也就罷了,他們畢竟是自己的新下屬,伊莎也希爾達怎么也會這樣的表現,仿佛王風是個一碰就碎的瓷娃娃一般??諝庵须[隱約約殺氣彌漫,剛剛王風和兩個法師在靜音結界中,根本感覺不到。這種結界就是這樣一點不好,雖然里面的人保密性能非常的好,但是同時也斷絕了和外界的聯系,根本不能感知到外界的信息。王風閉上了眼睛,心神驅使著靈覺,四處搜尋著看不到的敵人。很奇怪,王風能感知的范圍之內,并沒有什么人的蹤影。但多年沙場的經驗告訴他,這彌漫的殺氣并不是虛假的。何況希爾達和伊莎也發現了問題,不太可能所有人都有了錯覺。這四處昏暗的條件下,敵人又不在附近,如何會有這般濃烈的殺意?王風心中一動,低聲沉喝道:“小心防備,閉上眼睛!”仿佛在印證他的話語,周圍幾個方向,不遠的地方同時閃起了強光。光線如此的熾烈,仿佛要把人的眼睛晃瞎一般。伊莎和希爾達聽到王風的話,不假思索的立刻閉上了眼睛。但兩個法師不知道是對王風的不信任還是反應稍微慢了些,強光起處,兩人立刻捂著眼睛叫了出來。即便閉著眼睛,王風也能感覺到這強烈的光線,仿佛在眼前閃現出一個巨大的太陽一般,刺眼無比,不用說正在大睜著眼睛四處警戒的法師了。強光只閃了一下,立刻變成了那種正常的柔和光線,方圓百丈之內,變得亮亮堂堂。王風五人正處在這片光亮的中央。王風顧不上照顧兩個痛叫的法師,飛快的出刀。叮當幾聲,幾支飛來的箭矢被王風撥打開來,深深的釘到了路邊的樹木石塊當中。箭矢附帶的勁力,竟然穿透了那顆大腿粗細的樹木,石塊上那支,也深深的嵌入了其中,箭尾還在因為余力嗡嗡的顫抖著。什么樣的弓箭,竟然有這樣的攻擊力。身處光亮之中,王風顧不得檢查這些箭矢,一指兩個法師,接著向旁邊的一個方向一指,高聲叫道:“帶上他們,沖出這片光亮?!币辽拖栠_沖上前,一人一個,挾住兩個法師,按照王風所指的方向沖了過去。兩個法師正要本能的掙扎,各人腦后挨恰到好處的一擊,舒服的暈了過去,再也沒有多余的動作。他們幾個身形一動,立刻又有幾支箭矢從另一個方向向他們覆蓋了過來。王風身影如同鬼魅一般,左右閃了幾下,格開了這幾箭。緊跟著,從三個方向又來了一蓬箭雨。王風身法再快,也無法完全擋住這一撥。轉念間,王風做出了決定。對希爾達大叫一聲“小心!”,身子閃爍在伊莎一側,完全的擋住了這邊來的箭支。希爾達那邊卻被幾支箭結結實實的射在了身上。叮叮當當幾聲,那幾支箭支穿透了希爾達的護身鎧甲,釘了進去。好在希爾達的龍族皮膚堅韌無比,擋住了來箭。雖說沒有射進身體,但也穿破了一絲皮肉,希爾達一個趔趄,差點連著那個法師一頭栽倒在地上。希爾達身邊的那個法師卻沒有希爾達這么強的防守,一支箭正好穿過他的大腿,釘到了地上。兩股血箭從穿透的創口中飛了出來,疼的那個法師在昏迷中也顫抖了幾下。電光火石間,王風已經在伊莎背后用力一推,強勁的功力爆發,伊莎和她挾持的那個法師如同被一具強弓射出一般,飛了出去。等到王風身體晃到希爾達邊上時,伊莎的人影已經消失在黑暗當中。希爾達也真是硬朗,被幾支箭同時射中,一聲未吭,仍然挾著那個法師沒有放手。等再一撥箭雨到達的時候,王風已經依樣將希爾達送進了黑暗中。剩下的箭,王風已然不放在眼里。幾支箭及體,王風護體真氣瞬間勃發,將箭的來勢擋下。從來箭的勁氣中,王風發現了一絲熟悉的影子。這些箭,竟然和王風教給琳達和那些精靈弓箭手的風之矢是同樣的原理。難道,黑暗中的那些箭手,竟然是精靈不成。沒有多想,王風自己也閃身,進入了黑暗當中。暗中的弓箭手失去了目標,也都停止了攻擊。剛才的幾陣箭雨,已經讓王風確定了那些人的位置。黑暗中,王風沒有去看伊莎和希爾達。她們的呼吸聲都很平穩,王風很放心??焖俚倪\起身法,向著剛剛確定的最近的那些人那邊奔去。黑暗中的那些殺手也很謹慎,一擊不中,立刻遁走。不過,王風追的這個方向的人卻沒有那么好的運氣。那些人也根本沒有想到王風的身法居然有這么變態,剛剛才從隱藏的地方離開,沒有幾步,便聽到耳邊王風的聲音?!跋胱?,沒那么容易,留下吧!”光華一閃,王風眼前出現一個閃亮的紅點,擋在王風追擊的路上。王風不閃不避,方向沒有絲毫的改變,沖了過去?!芭椤钡木揄?,王風剛剛碰上那個紅點,立刻暴出了一片火焰。那紅點居然是一個壓縮了多倍的火球。這已經是一個中級的魔法,黑暗中的人,竟然還有魔法師?;鹎驌糁型躏L的同時,立刻幾支箭跟了過來,射進了火球爆裂的火焰當中?;鸸庵?,遠處那幾個方向也都就著火光射來了幾支勁箭。這幾下配合兔起狐落,竟然是十分的順暢自然,仿佛平日里演練了許多遍一般。不過,讓前面這些人失望的是,那個包裹著王風的火球竟然沒有半點的停頓,直接追上了最后的那人?;鸸庵?,那弓箭手已被近身。但他連眉頭沒有都沒有皺一下,掄起弓臂,砸了下來。還沒等他的手臂揮下,一道紅影閃過,那團火光仿佛從他身體中穿過,追向了下一個目標。這個方向共有四個人,另外三個在射完一箭后,已然在這片刻間,都換成了刀劍。同時,一道巨大的龍卷風也籠罩向王風的這團火焰?;鸾栾L勢,仿佛要燃燒的更加的劇烈。但詭異的是,這團火球竟然跟著他們的方向在快速的移動著。另外兩個方向的人也以這火光為目標,弓箭不停的射了過來。三個人只來得及拔出刀劍,發出龍卷風,火光就已經到了面前。熊熊燃燒的火光中,一道暗紅的影子掃過,三個人都維持著拔出刀劍的姿勢立在了那里?;鸸馑查g消失的無影無蹤。讓循著火光進攻的那兩個方向的人突然之間無所適從。一個精明的領頭人發覺不對,立刻大叫一聲:“任務失敗,撤退!”也許只有他這個方向是幸運的,因為他已經聽到了另一個方向傳來的慘叫聲。他在這稍瞬即逝的機會中做出的決定是完全正確的。至少在他遠遠離開戰斗中心時,聽到了那邊最后一個人的慘叫聲。他的決定,至少救了四個人。已然追趕不及,王風循著聲音,摸回了希爾達和伊莎的位置。兩人已經會合,但聽得周圍不斷的有人慘叫,經驗豐富的她們一點聲音都沒有發出。既然老大已經出手,一定不會有什么問題。王風趕到的時候,伊莎正幫著希爾達將身上的箭矢一個一個的拔出來。還好只是刺破點皮膚,沒有傷到皮肉,除了剛中箭時的沖力外,倒是沒有其他的感覺。不過,一件好好的皮甲已經漏了幾個洞,難看之極。中箭的法師是天城本地的,現在還在昏迷當中。王風先點了他腿上幾個穴道止血,這才找了些東西給他包扎。同時向希爾達表達了歉意。當時的情況,如果不救伊莎的話,伊莎一定會被那種勁箭所傷。雖然,龍騎兵對于普通的弓箭攻擊根本不在乎,但是,那些并不是普通的弓箭。除了用的是強弓以外,還有那種風之矢的射法。那樣的箭,除了王風這樣的怪胎,也就只有皮糙肉厚的龍族才能抵抗的了。希爾達不是小氣的人,這些箭能穿透皮甲后又穿透她的皮膚,不是一般的弓箭能做的到的。對王風的抱歉,并沒有多說什么。只是問王風殺了幾個躲在暗中的小爬蟲?包扎好了法師的傷口,匆匆救醒了他們。醒過來的法師對于初級的恢復術還是滿有心得的,幾次下去,洞穿的大腿已然開始慢慢恢復。王風讓伊莎看護著他們,自己和希爾達去查看那些人的尸體。那些人不知道用什么樣的方法,那片光亮的區域還在發光。憑著記憶,王風很快找到了那些尸體,將他們一一拖到光亮處,王風和希爾達才細心觀察。只看了幾眼,兩人立刻面面相覷。地上的尸體,竟然全部是精靈。第八十七章再刺(上)精靈怎么會在這種地方埋伏,而且要殺王風呢?王風見過的精靈,幾乎全部都是弓箭手,很少有武士的職業出現。不過,剛才王風清楚的記得,那些精靈們后來都拿出了刀劍,而且,和他們交手的過程中,王風能感覺到,這些人還是一些頗具戰斗力的武士。從他們的打扮上來看,沒有一個是魔法師。那么剛才的那個火球和龍卷風到底是怎么回事?一個念頭突地從王風腦子里冒了出來。莫非,他們是半精靈?魔武雙修的半精靈。按照以前知道的情報,半精靈一直被魔法師公會和武士公會控制,不服從的半精靈被全部處死。那么這些半精靈究竟是魔法師公會派的,還是武士公會派的?為什么會在這里狙擊王風他們?出于什么目的?難道是因為噩夢任務的緣故?噩夢任務不是由暗夜組織負責狙擊接到任務的傭兵團嗎?怎么他們的組織里會出現半精靈?暗夜組織已經被魔法師公會和武士公會秘密控制了嗎?還是說他們根本就是兩大公會聯手創立的對外執行秘密任務的隊伍?這些精靈怎么學到的風之矢?這個技能除了在天龍帝國的軍隊中,就只有回精靈族的故鄉,琳達現在所在的地方才能學到。精靈們不知道他們是半精靈嗎?還是知道他們的身份,特意教給他們的技能。這場襲擊琳達知道嗎?琳達有份參與其中嗎?想到琳達,王風的心中很亂。不管怎樣,拍賣已經完了,錢也已經到手,在做噩夢任務之前,一定要到琳達那里去找她,把她留在自己身邊。除了精靈的面貌,這些人用的武器和身上穿的皮甲沒有半點的參考價值,都是能在各地的普通裝備店就能夠買到的大路貨色。在天龍帝國的首都外發生這樣的事情,應該很快會驚動天城的守衛吧。尤其是剛剛最開始的那道白光,至少在幾十里外都能看的清清楚楚。王風耳朵中已經能夠聽到遠方傳來的馬蹄聲??磥硖斐且呀洺鰟恿蓑T兵,這里不是久留之地。輕輕拉了拉希爾達,兩人默默的離開了這片光亮。那個受傷的法師已經可以站起來了,在伊莎的攙扶下,城衛軍到達之前,五個人飛快的消失在狼軍外城駐地的方向。能在天城的內城和外城這么一點距離之間設下埋伏,沒有城內某些權貴的支持,王風死也不會相信的。這些人是沖著神器的秘密來的,還是沖著噩夢任務來的,現在還不得而知,不過,想要置王風于死地卻是不容置疑了。如果駐地的人員也受到了襲擊,那么可以肯定,這次的刺殺是沖著噩夢任務來的。王風因為那些精靈會風之矢的原因,心情十分的差。旁邊的伊莎和希爾達看著,也不敢多說話,只能拉著那兩個法師飛速的往回趕。在希爾達認識王風的這些日子,從來沒有見過王風這樣的臉色。陰沉之至,一言不發,甚至還帶有一絲絲看不出來的怒火。希爾達龍威的威力她自己當然清楚,也沒有王風現在的神情那么讓人忐忑不安。即便是以她龍族公主的身份,加上龍族的那些特有的威勢,希爾達也不敢現在去撩撥王風。說不上來是什么感覺,不敢就是不敢,連話都不敢說一句。也許是龍族或者女性的直覺,現在的王風極度危險。還好,在外城的駐地相當平靜,沒有什么騷亂的跡象。不過想想也是,誰會笨到在天城這種戒備森嚴的地方,襲擊一個駐扎了五百多武士和十幾個法師的營地。得知王風五人路上遇刺,分屬于天龍帝國的那些武士和法師可坐不住了。在自己的地盤上,竟然會出現這樣的事情。領隊和法師立刻怒氣沖沖的闖進了王風剛回來議事的屋子,準備問清楚情況去揪出那些暗藏的刺客。一進屋,幾個人立刻就感受到了王風那種無言的壓迫氣勢,一肚子的火立刻變成了寒流,個個變成了啞巴,話也不敢多說,生怕觸怒了王風。與他們的情景類似的還有一個人。那個剛剛逃得一命的刺客首領也同樣戰戰兢兢的站在一個空蕩蕩的大屋中,雙手下垂,目光直勾勾的盯著地板上的一塊污跡,滿頭大汗,等著上面的人問話?!澳銖挠柧毣爻鰜碛卸嚅L時間了?”上面的人沒有問他事情的經過,卻問起了這個明顯的不相干的問題。這個問題讓站著的首領感覺有些不妙,頭上的汗明顯的多了起來。不過,上面的問話卻不能不達,所以,帶著一絲顫抖,老老實實的回答:“七年了?!薄芭?,時間不短了?!鄙厦娴娜说脑捵屖最I越發的感覺毛骨悚然,但他還是聰明的什么話也不說,規規矩矩的站著,一點多余的動作都不敢有。上面的聲音又傳了過來:“這些年你在組織里應該出過不少次任務吧!做了多少次任務才升到統領?”語氣上沒有變化,首領不敢怠慢,馬上回答道:“五十件?!薄班?!”說話的聲音緩解了一下,接著說道:“能在五十件任務后就升威統領,一定是從來沒有失敗過。而且每件任務的難度都不低于五級才對?!笔最I微微的縮了一下頭,雖然五十件任務就升級一直是他在組織中驕傲的資本,但現在這種情況下,不知道這些還有沒有用處。不過,顯然上面的人還是認可了他以前的這些驕傲,語氣也溫柔了許多:“你把這次的情形仔細的給我描述一下?!笔最I趕忙把剛剛發生的事情說了出來,從支走城衛,在空地上設置好陷阱,獲得王風他們的行動時間,發動時的時機,攻擊的效果,以及王風如鬼魅般的身形,被火球攻擊后若無其事的樣子等等,一點一滴說的清清楚楚。事關他自己的生命,他的記憶從來沒有這樣的好過。上面的人聽他講述的時候一言不發,一直等他把整個情形講完。根據他的講述,又問了幾個更加細節的問題,首領一一回答。有些他沒有注意到的地方,被上面的人一問,馬上隱約的記了起來,再次的講述一遍。講完后才發現,自己竟然把這個細節給忽略了,怪不得人家是坐在上面的人,自己只能站在這里,確實是有他的道理。首領正在暗暗的想著,突然聽到上面的問話:“你怎么看?”“哦?”首領正要回答,一個他從來沒有聽過的聲音接口:“有意思,這個狼軍的首領有意思!”首領剛剛想要說點什么,被這聲音嚇了回去。臉上又冒出了汗珠,幸虧沒有說話,上司討論的時候擅自插嘴,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叭绻阌猩衿?,在什么樣的情況下會把它賣掉?”那個陌生的聲音問了出來。上司顯然和這個陌生人很熟悉,居然是笑著說話的:“除非那個東西我根本不能用,而且沒有可以使用的希望。否則,我怎么也不會賣掉這樣的東西的?!薄斑€有一種情況,如果這樣的東西有很多的話,我也不會在意這么一件,說不定我還會多拿幾件出來賣,換些實在的金幣花花。還有,如果實在是窮的實在活不下去了,也有可能會賣掉?!蹦吧擞峙e出了幾種可能,隨后搖了搖頭,否決了自己的最后一個推論:“狼軍現在的聲勢,絕對不會是窮的活不下去,這個可以不用考慮?!薄班?,不過,如果這個人心懷叵測,存心讓神器引起大家的猜忌,也不無可能?!鄙纤菊f罷,自己也搖了搖頭,這個王風如此的年輕,還沒有到他們心目中的那種唯恐天下不亂的梟雄資格。大家都在琢磨王風,唯獨忽略了也許王風是因為懷璧其罪而將禍水外引。也許在這個大陸上,沒有人會因為這樣的原因放棄神器吧。上司忽地轉頭問首領:“你怎么想的?說說看?!笔最I根本不敢抬頭看上面的人是什么樣子,聽到上司問話,略一思量,朗聲回答道:“您兩位的推論已經比較全面了,除非那個人是傻子,不然肯定不會將這種神器賣出去的?!鄙厦娴膬扇藢λ恼f法也比較贊賞,首領可以明顯的感覺到他們在點頭。不過,首領有句話沒有敢對上面兩人說:“還有一種可能的,如果這個人根本對那個神器不屑一顧,或者那個神器根本對他不能造成一點威脅,這樣的話,他也會將神器賣掉的?!边@樣的話說出來,不但上司不會相信,自己好容易因為功勞而引起上司的些許好感,沒準會飛的無影無蹤。大屋子里又安靜了好一會,上司仿佛考慮了些什么,問道:“你們這次出動了多少人?”“十八個,只回來了四個?!笔最I低著頭,這樣的傷亡,在組織的任務里還從來沒有出現過,上司問起這個,應該是要對自己進行懲罰了。上司的聲音仿佛神跡一般的傳來:“狼軍現在聚集了五百人,如果不出所料的話,他們下一步應該是去那個噩夢區域。再給你一個機會,帶二十個人,去他們的必經之路上,想辦法除掉那個首領。如果他這次還活著,你就不用回來了?!钡诎耸哒略俅蹋ㄏ拢┩躏L突地抬起了頭,周圍的幾個人都明顯的感覺到了一股輕松的氣氛。眼前的王風仿佛已經想通什么問題一般,再沒有那種逼人心脾的壓力?!懊魈煲辉?,向那個區域出發?!蓖躏L簡單的下達命令。眾人大部分是軍人,不約而同的做出了聽從指揮的姿勢?!拔乙粋€人靜一靜!”王風說的第二句話。屋子里的人沒有任何的異議,迅速默默的走了出去。只剩下王風一個人,王風抬頭看著和以前的記憶中完全不一樣的屋頂,又開始發呆??葑税胩?,王風突然開口:“你覺得那些人是半精靈嗎?”屋子里除了王風沒有一個人,王風是和誰在說話?心底傳來的聲音,正是好久沒有開口的小鳳凰。王風情緒的起落,在控制內力的時候表現了出來。刀中的鳳凰立刻感覺到了這種變化,直接給他傳輸了一個訊號問他出了什么問題。王風的話鳳凰也無法回答,鳳凰也不理解這種兩個種族結合的產物是怎樣的一種狀況。不過,鳳凰思考問題的方式比人類要簡單不少?!拔也恢朗裁词前刖`,但是,那些人是什么人對你很重要嗎?”“很重要嗎?”王風自己自言自語的咀嚼這個問題。怎么會,那些人能談的上重要,王風在意
應她?!叭丝偸且L大的。曾經的我年少貪玩,只求一日之歡。如今肩上壓著重擔,自然得為易園的前途著想?!庇行└锌?,林云楓神色懷念。乾元真人拍拍他的肩膀,鼓勵道:“不要把自己逼得太緊,你已經把易園推上了極顛。易園一脈歷經一千多年,當初陸云讓它名揚天下,而今你卻把它發揚光大,這是我易園最輝煌的一面?!绷衷茥餍α诵?,眼中浮現出一絲懷念,輕吟道:“二十年了,時間走得真快?!鼻嫒藫u頭道:“時間的快慢,針對不同的人而言,有著不同的概念。在你們而言,一晃就是二十年。在我而言,這一切就仿佛是昨天?!痹S潔聞言,岔開話題道:“這個話題已經說了二十年了,我們還是換點高興的說一說吧?!鼻嫒算读艘幌?,隨即道:“許潔說得是,我可以沉浸在回憶中走完一生,但你們卻不能老是停頓在以前。近來天下怎么樣,可有什么大事嗎?”林云楓收起懷念,淡然道:“修真界一直很平靜,并沒有什么明顯的變化。只是天穆風似乎察覺到了什么,正在全力追查?!鼻嫒说溃骸皼]事就好,難得平靜一下,也有利于修真界的發展。其他人呢,他們情況怎么樣?”林云楓道:“除魔聯盟那邊,陳玉鸞、司徒晨風、文不名、歸無道長等人一直很好。年輕一輩中,文大俠的弟子古易天,歸無道長的弟子譚青牛,司徒晨風的師弟玉劍書生楚文新,三者并駕齊驅風頭正勁。至于瑤光,他可謂神龍見首不見尾,近來不知道在干嘛?!鼻嫒宋⑽㈩h首,繼續道:“易園門下情況如何?還有依雪,她很久沒有來看我了,修為怎么樣了?”林云楓笑道:“易園門下如今弟子已經數千,遍布整個華夏,可真正杰出之輩卻是罕見。江清雪天資極佳,這么多年來修為猛進,為易園爭光不少。馬午、陳風、郭建號稱易園三杰,近幾年也表現不凡。至于依雪,她任性頑皮,修為雖然不錯,但離我們預期的目標還差得很遠?!鼻嫒硕诘溃骸皠e把依雪逼得太緊了,她畢竟才十八歲,還不懂事,好玩是正常的?!痹S潔道:“師伯放心,我們不會給她太多壓力。目前她自己也知道修煉的重要性,正在家里刻苦修煉?!鼻嫒艘苫蟮溃骸八龝约赫J識到修煉的重要性?”許潔笑道:“她自然不會自己認識到,不過前不久易園來了一個神秘客人,讓依雪改變了不少?!鼻嫒撕闷娴溃骸吧衩乜腿??誰???”林云楓笑道:“師伯也熟悉,她就是陸云的徒弟海女,現在的名字叫海夢瑤?!鼻嫒溯p呼一聲,詫異道:“是她!真是有點意外。不過想想也正常,她已經快二十四歲了,跟隨陸云也二十年了,是該出師了。怎么樣,她現在修為如何?”林云楓道:“四個字,深不可測。并且美艷絕世,不在傲雪師姐之下。重要的是,她似乎受傲雪師姐影響很大,明顯帶著傲雪師姐的那股清冷如雪的氣質,給人一種過目難忘的震撼感?!痹S潔反駁道:“我覺得海女身上融合了很多人的特點,除了傲雪之外,滄月師姐,百靈公主的不同氣質也能從海女身上看到?!鼻嫒诵Φ溃骸昂E畮煶嘘懺?,受傲雪、滄月影響那是很正常,沒什么奇怪。只是有一點我在想,將來什么人能折服海女這位天之嬌女呢?”林云楓搖頭道:“這個可不好說,陸云只有一個,想再出一個他那樣的傳奇人物,恐怕很難?!痹S潔道:“姻緣天定,我們何必操心呢?!鼻嫒诵π?,換了個話題道:“海女此來,可有提起陸云與傲雪的情況?”林云楓道:“海女簡單的說了一下,陸云與傲雪他們生活平淡,一直很好?!蔽⑽Ⅻc頭,乾元真人又問:“那海女目前何在?”林云楓道:“她在易園逗留了兩天,然后便前往除魔聯盟去了。據說還要去東海一趟,打算代陸云問候一下故人?!背聊艘幌?,乾元真人道:“好了,不說這個了,你們既然來了,還是去祭拜一下吧?!绷衷茥髋c許潔應了一聲,跟在乾元真人身后,走入了易園的墓區,一一祭拜了眾人。隨后,許潔又拉著林云楓來到鳳凰書院的墓區,拜祭那些曾經死去的同門師姐妹,以及師傅、師叔、師伯。祭奠之后,林云楓道:“師伯,要不要去易園坐坐,你也很久不曾回去看看了?!鼻嫒丝紤]了一下,點頭道:“也好,我也有些想念依雪,就順道去看看她?!痹S潔笑道:“她要知道您去看她,一定會很高興的?!鼻嫒诵α诵?,隨后三人便一閃消失了。易園,還是當年的模樣,不過在外圍卻多了不少房屋,以容納新近的弟子。如今的修真界,易園與除魔聯盟兩分天下,前者招收門人弟子,后者招納修為不凡的正直人士,這就形成了一個明顯的落差。如此,有抱負、有雄心的修道之人都前往除魔聯盟效勞,有理想、求長生的人則拜在易園門下。二十年來,易園的規模一再擴大,除了原有的乾坤陰陽四院之外,許潔還在易園中單獨開創了鳳凰別院,算是延續鳳凰書院一脈。只是由于當初陸云、傲雪等人的離開,易園雖然分為五院,但除了乾院仍由乾元真人掛名外,陰陽二院都由林云楓掌管,許潔則負責坤院與鳳凰別院。如今,易園門下弟子數千,其男女比例在二八之間,可最為有名的玉女青鸞江清雪卻出自鳳凰別院。她的身份十分奇怪,本應該算是林云楓嫡傳弟子,但卻因為她出自飛燕門,林云楓曾有誓言,故而彼此不是師徒相稱號,而是平輩而論,江清雪稱兩人為林大哥與許姐姐。易園五院,江清雪風頭最勁。其余四院中,當年被玄玉真人遣散的弟子,后來都紛紛返回,如今算來與林云楓平輩,一部分人負責收徒傳道,一部分人則繼續修煉。眼下,乾院出了一個杰出弟子馬午,今年才二十歲,乃是林云楓有意栽培,主要是為了安慰乾元真人。陰院出了一個陳風,今年二十三歲,精通斬妖除魔劍法。陽院郭建二十一歲,修煉烈火天罡劍訣,在同輩中出類拔萃。剩下坤院,暫時沒有什么杰出人才。除此之外,易園還有一位不得不提的人物,那就是林云楓與許潔的掌上明珠林依雪,今年十八歲,長的貌比花轎,卻古靈精怪,完全就是個小搗蛋。她自出生以來,就因為家庭環境的影響,加上乾元真人的寵愛,成為了一個嬌嬌女,凡事任性隨意,時常鬧些事情讓林云楓與許潔哭笑不得。好在林云楓對她極嚴,十五歲后嚴厲教導,這幾年才有所好轉。一座清幽的小院內,一道紅色的身影正急速翻轉。刺耳的劍吟夾著耀眼的劍芒,在院中如奇花盛開。突然,那紅色的身影凌空急轉,一把靈動的長劍噴發出數百道劍芒,形成一朵青色的蓮花,在半空停頓了片刻,隨即劍影消散,紅影落下?!昂俸?,好玩?!甭曇羟宕鄤尤?,帶著幾分頑皮搗蛋?!熬椭劳?,這么大的人了,一點也不知道上進?!庇柍獾脑挳旑^而下,只見林云楓、許潔、乾元真人不知何時已出現在小院的半空上。院中,紅色的身影驚呼一聲,隨即嬌罵道:“討厭了,偷看人家練功,還說三道四的。真壞?!编狡鸬男∽?,精致的五官,半怒的眼神,嬌嗔的神態,彼此結合在一塊,組成了一張亦喜亦嗔的嬌顏。配上一身火紅,苗條動人的身材,簡直靚極了,讓人看一眼便難以移開目光。呵呵而笑,乾元真人道:“依雪啊,你連我也一塊罵了?!奔t衣少女林依雪眼珠一轉,換上了笑臉,嬌聲道:“太師伯,人家不知道您也來了嘛。您老人家近來可好啊,有沒有想我???”乾元真人笑道:“我就是想念你,才特意來看你啊?!绷忠姥泛呛堑牡溃骸罢娴?,太好了,我帶你去玩啊?!闭f完一閃而至,拉著乾元真人的道袍就往外竄。第三章雙雄會晤林云楓瞪了她一眼,喝道:“站住。你這是又想往哪跑???”林依雪笑容一僵,吶吶道:“我帶太師伯四處玩玩,有什么嘛?!痹S潔柔聲道:“依雪,你太師伯難得來此,你應該先讓他休息一下,等吃過午飯再說去玩?!绷忠姥┡读艘宦?,應道:“娘,我知道了。我們先進屋坐吧?!闭f完拉著乾元真人飛落地面,朝大廳去了。坐在大廳內,乾元真人看著林依雪,慈愛的笑道:“依雪啊,你是越來越漂亮了?!绷忠姥┬咝Φ溃骸疤珟煵?,你又取笑人家了。我只是個丑丫頭,那海女姐姐才真的好美啊?!鼻嫒算读艘幌?,詫異道:“你懂得謙虛了?以前……”林依雪不依的道:“以前是以前,太師伯干嘛老是臭人家?!焙呛嵌?,乾元真人道:“好,不說了,不說了。我們說點別的。你現在修為到了什么階段?”林依雪道:“娘說我的修為已經到了不滅境界,可距離歸仙境界還遠?!鼻嫒税参康溃骸皠e急,太師伯修煉幾百年也還停留在不滅境界,這是需要講究機緣的。你小小年紀有此成就,在同輩中已然是難得了?!绷衷茥鞯溃骸皫煵獙櫵?,以她的條件與優勢,只要努力,進步的空間還很大?!绷忠姥┎粯返溃骸暗鲜沁@樣說人家,一點也不公平。你的陰陽法訣不適合女子修煉,娘的鳳凰法訣我已經練得很好了?!绷衷茥鞣瘩g道:“你一身所學集易園與鳳凰書院之精華,比江清雪有過之而無不及??赡阈逓槟芘c她相比嗎?”林依雪臉紅道:“易園之中,除了雪姐姐外,誰也不是我的對手了?!绷衷茥鞯溃骸翱商煜卤惹逖姷娜吮缺冉允?。這樣,你如何能行走天下?”林依雪不語,臉上掛著明顯的不滿。許潔勸慰道:“好了,不說這個了。依雪畢竟還小,加上修真界又一直太平無事,她沒有經過那些必要的磨難,也就無法體會你現在的話。等以后她再長大一點,那時候……”正說著,許潔突然扭頭看向門外,只見院中微光一閃,緊接著一個青色的身影一閃而至,出現在四人面前?!皫煵苍诎?,清雪有禮了?!庇捎谏矸萏厥?,江清雪平時可隨意進出,誰想今天正好遇上乾元真人到來?!盁o須多禮,坐吧?!钡欢?,乾元真人招呼江清雪坐下。含笑點頭,江清雪看了林云陽與許潔一眼,隨后坐在了林依雪身邊。一晃十年,江清雪幾乎沒有變化,還是那么的青年美貌。抓住她的手,林依雪嬌聲道:“雪姐,你好久都不曾回來了,這次可得多留幾天,陪我好好玩一玩?!苯逖┬Φ溃骸爸灰锌?,姐姐一定陪你玩?!绷衷茥鞯溃骸扒逖?,此次回來是不是有什么事???”江清雪移目看著他,點頭道:“我這次回來,就是有事稟報。就我近來觀察發現,平靜的修真界已經再起波瀾?!绷衷茥餮凵裎⒆?,看了一眼同樣驚訝的乾元真人,問道:“有什么發現,細細講來?!苯逖┑溃骸敖陙?,由于易園與除魔聯盟的共同努力,修真界一直風平浪靜,魔門銷聲匿跡,一些小門小派也循規蹈矩,不曾有什么大的變化??删驮谶@幾天,修真界突然活躍起來,一些修為不凡之人,不知道為了何故,紛紛現身人間,朝著極北冰原而去,似乎想圖謀什么?!绷衷茥鞒烈鞯溃骸氨腥箝T派,這些修為一般的修道人士前去那里,恐怕占不到什么便宜?!苯逖┑溃骸拔乙彩沁@么想,但那些人一致北行,顯然必有所圖,這一點值得我們關注。另外,馬上又是冰原十年一次的冰雪盛會,我在想那些人會不會是沖著這次盛會而去的?!绷衷茥鞒了剂艘幌?,輕聲道:“十年前你曾去過騰龍谷,就你個人看法,那冰雪盛會可有什么值得注意的?”江清雪回想了一下,輕吟道:“就我當年所見,騰龍谷主的修為深不可測,與離恨天宮、天邪宗的關系都不錯,但離恨天宮與天邪宗之間則有些隔閡,彼此爭斗很激烈。另外,就是那幾個年青一輩的弟子,其中天麟最是耀眼,其天資上乘世所罕見。雪山圣僧之徒善慈也非同一般?!绷忠姥┞勓?,好奇道:“雪姐,你老是提到那天麟,他真有那么好?”江清雪笑道:“以后你要是見到他,就會知道了?!绷忠姥陕暤溃骸坝袡C會一定要會一會他,看他有多強?!苯逖┞勓噪p唇微動,似乎想說點什么,可最終忍下了。許潔開口道:“清雪,除了這件事情外,還有其他事情嗎?”江清雪道:“還有兩件事也很奇怪。第一,我在回程中遇上一個全身被黑芒籠罩之人,他氣息邪惡,我原本打算將他拿下,可交手之后才發現,這人修為極端詭異,輕易就從我手中溜了。第二,修真界似乎多了一股神秘力量,正無聲蔓延。據傳有一個神秘門派,自稱九虛一脈,行事不落痕跡,我暫時還只是聽聞,并沒有查到?!绷衷茥鞒谅暤溃骸叭砗诿⒒\罩,這種情況不外乎三種,第一是鬼氣環繞,第二是魔氣護體,第三則是某些邪惡法訣所致。以目前的情況而言,前兩種幾乎可以否定,剩下第三種情況就有些復雜,需要慢慢調查。至于九虛一脈,這個名字有些奇怪,先放在心上,有機會就多留心一下?!苯逖┑溃骸胺判?,這個我明白。只是那冰原盛會以及那些修道人士,我們該采取什么態度?”林云楓道:“冰原你已經去過一次了,這次再去看看也無妨。只是為了安全起見,我打算讓你帶幾個人一起前往,也當是見見世面?!苯逖┑溃骸斑@事沒問題,不過冰雪大會已近,為了方便調查大批修道人士前去的目的,得盡早動身才好?!绷忠姥┮宦牻逖┮巴?,當即嬌聲道:“爹,冰原我還從來沒有去過,就讓我陪雪姐姐一起去見見世面吧?!绷衷茥骺戳伺畠阂谎?,搖頭道:“你修為尚淺,加上冰原不是我們的地盤,暫且不宜前往?!绷忠姥┎粯返溃骸澳?,我想去嘛?!痹S潔道:“這次清雪是去辦事,不是去玩。待事情查清楚之后,娘再讓她帶你去就是了?!绷忠姥┞勓?,頓時悶悶不樂,將頭扭過一旁。林云楓沒有理她,對江清雪道:“既然時間緊迫,你就……咦……有貴客到?!逼鹕?,林云楓走出屋外,抬頭看天。許潔有些驚訝,帶著另外三人跟出屋外,問道:“云楓,你發現什么了?”林云楓笑道:“是除魔聯盟的陳玉鸞與司徒晨風,隨行之人乃文不名與玉劍書生楚文新?!痹S潔驚訝道:“他們怎么來了?”江清雪揣測道:“我想,他們是不是也發現了什么情況,過來與我們商量?!绷衷茥鞯坏溃骸耙粫壕椭懒?,何必去猜。依雪,你去吩咐弟子準備酒菜,中午得好好款待?!绷忠姥艘宦?,一晃就消失了。片刻,遠處的天空出現四道光華,眨眼就到了易園上方。林云楓飛身而上,帶著許潔與江清雪含笑迎上。半空,一身綠裙,嬌美奪目的陳玉鸞周身閃爍著圣潔的光華,輕笑道:“數月不見,風采依舊啊?!绷衷茥餍Φ溃骸斑@話該我說才是啊??炜烊胛葑??!闭f完雙方各自招呼客套,笑容滿面的落下。乾元真人見四人前來,主動招呼了幾聲,最后便拉著文不名的手,一起進屋了。招呼陳玉鸞、司徒晨風四人坐好后,林云楓笑道:“此次前來,想必是有什么事情吧?!标愑覃[道:“近幾日收到一些消息,都是與冰原有關的,所以過來與你商議一下?!绷衷茥鞯溃骸扒逖﹦倓偩驼f了一些那事,只是情況還不明確,你們那邊有什么新的消息?”陳玉鸞道:“就目前我們掌握的情況來看,有近兩百位修道人士前往冰原,其中大部分較為普通,但卻有極為少數的神秘高手隱藏其中,目的似乎與冰原上的某種傳說有關。至于具體情況,還有待觀察?!绷衷茥鞯溃骸斑@事我已經打算讓清雪去調查,順道為冰原三派的冰雪盛會祝賀一下。你們那邊呢?”司徒晨風道:“我們也決定派人前往,這才來與你商議,打算彼此照應,兵分兩路,以便盡早把事情弄明白?!痹S潔擔憂道:“冰原是一個相對獨立的地方,我們若是大舉派人前往,這似乎不太好?!钡谒恼聸Q定前往司徒晨風道:“這個我們已經考慮過來,就派幾人前去,由我師弟玉劍書生帶領,他一年前曾去過冰原,還見過冰原三派的高手,有幾分人情在?!绷衷茥骺戳艘谎畚撵o的玉劍書生,含笑道:“冰原如今的情況怎么樣?”玉劍書生道:“回林掌教的話,一年前我去時,冰原發生了一些變故?!绷衷茥鞯坏溃骸斑@事我聽說了,就是那巨鷹與巨型足印之事。其他呢?”玉劍書生道:“其他方面,就要提一提那天麟了?!绷衷茥鞑徽Z,心里卻有些好奇,怎么又提到天麟了?這時,林依雪從外面進來,一見陳玉鸞便親切的撲上前去,撒嬌的道:“玉鸞阿姨,依雪好想念你啊,你都不來看我,不知道我爹把我管得可嚴了?!标愑覃[笑道:“剛見面就向我告狀啊。放心,我給你撐腰,你爹不敢把你怎么樣?!绷忠姥陕暤溃骸坝覃[阿姨最好了?!闭f完有意無意的瞟了林云楓一眼,帶著幾分得意的味道。許潔罵道:“依雪,你又頑皮了??炜熳?,我們正在談正事?!绷忠姥┼街?,悻悻的回到原來的位置上坐下。江清雪岔開話題道:“楚兄,你見過天麟啊,他怎么樣了?我當年見到他時,他才九歲,可調皮了?!庇駝戳私逖┮谎?,隱約有些愛慕之光,輕聲道:“我見到天麟時,他已經十八歲,是一個俊美絕倫,天下罕見的奇才。他修為極強,獨身力戰兩位歸仙境界的高手,雖最終身受重傷,但卻表現出了驚人的稟賦。當時,我還以為他是騰龍谷門下,可后來才知道不是。并且……”見他突然停下,在場之人都看著他。林依雪更是忍不住好奇,追問道:“并且什么,快說啊?!庇駝谅暤溃骸安⑶?,天麟身懷數種法訣,其中就有道家的土遁之術,以及儒家的浩然天罡?!绷忠姥┮苫蟮溃骸斑@有什么奇怪的?”許潔解釋道:“道家的土遁之術很普通,并不稀奇??扇寮业暮迫惶祛?,卻是儒家至高無上的法訣,普天之下除了在場的文大俠之外,似乎很少人精通此道?!蔽牟幻櫭嫉溃骸叭寮矣袃蓚€分支,第一就是儒園,以浩然正氣為根本。第二是我浩天府,以浩然天罡為主。天下除了我之外,唯一懂得此法的有兩人,一是陸云,第二應該是陸云的師傅。那天麟懂得此法,真是好生古怪?!鼻嫒顺烈鞯溃骸澳壳熬臀覀兯?,儒園的丹青劍俠許滄海還活著,那浩然天罡會不會是從他那里流傳出去的?”文不明遲疑道:“這個不好說。浩然正氣與浩然天罡同出一脈,雖略有差別,但大致相同。你這種推斷也不無可能?!苯逖┑溃骸俺酥?,還有什么值得關注的嗎?”玉劍書生想了想,回道:“還有就是騰龍谷的新月,給人一種驚艷的震撼之感?!苯逖┌櫭嫉溃骸靶略??哦,我想起來了,當年十五歲的她以身法獨占鰲頭,拿下了雙項第一,那時候她就已然美得炫目了。如今這么多年過去了,她可有變化?”玉劍書生道:“就我當日所見,她與天麟關系極好,且修為極強。至于其他方面,我就不是很清楚了?!甭牭竭@,林云楓道:“有關這件事情,此次清雪就順便查一查?,F在天色也不早了,我們就先用過飯,然后再談細節方面的安排,盟主覺得如何呢?”陳玉鸞笑道:“我沒什么意見,主要是文新與清雪,他們是此次的負責人,需要彼此溝通一下,到時候才好相互關照?!绷衷茥髌鹕淼溃骸叭绱?,我們就先去吃飯吧?!标愑覃[笑笑,起身與他并肩而行,帶著其余之人離開了。易園與除魔聯盟的會晤,把目光指向了冰原之上。這一次,他們雙雙派出高手前往追查,最終又會查到些什么呢?金燦燦的陽光普照大地,為世間萬物帶來溫暖與光明。然而世上也有許多陽光無法到達之地,那里陰森詭秘,千萬年來不見天日,充滿了死亡的氣息。這樣的地方一般都十分隱秘,不為世人所知??刹恢⒉淮聿淮嬖?,反而能孕育出一些無不人知的神奇之事。黑風洞,一個普通的名字,但這里卻是世人罕至的黑暗地域,千百年來不見光明,形成了一個純黑的環境,幾乎看不見任何東西。這樣的地方存在于人們的視線之外,因為它沒有光明??墒郎现虑姘俟?,除了光明能孕育生命之外,誰說黑暗就不能孕育生命?漆黑的地方,永恒寂靜,看不見任何變化,就宛如天地混沌。然而就是這樣的一處黑暗之地,此刻卻傳出輕微的霹靂聲,緊接著一絲淡淡的微光,在黑暗中亮起。那是一束火焰,深褐色并不耀眼,但卻一直在幻化。起初,火焰很微小,但隨著時間的推移正慢慢膨脹,最后變成了一朵幽光閃爍的奇花,一邊旋轉一邊吸納四周的黑暗力量。這個過程很漫長,不知道持續了多少時光。待那奇花吸納了足夠的力量后,突然化為了一頭怪獸,在無盡的黑暗空間中來回跳躍,留下一連串的殘影,雜亂的交織在一塊。隨后的時光,那怪獸移動的速度越來越快,直至看不清身影,這才又有了新的變化。是時,黑暗中閃過一蓬灰綠色光芒,隨即一道人影浮現在半空,周身被一層灰蒙蒙的光芒所籠罩?!昂俸佟痪弥蟆煜录磳⒃俅蜗萑虢匐y,那時候……嘿嘿……我風幽就可以完成主人的心愿了……”刺耳的怪笑帶著幾分得意,回蕩在黑暗空間。稍后,只見幽光一閃,那自稱風幽的神秘人便消失不見。這風幽是誰,是人,是妖?它的主人又是誰,有什么心愿?黃昏的落日遙掛西山,一行大雁由北往南,穿梭于云海,飛翔于藍天,映著淡淡的晚霞,勾畫出一副絕美的畫面。站在山巔,遙望天邊,萬里河山盡收眼底,那是一種怎樣的情懷?晚風襲來,略顯微涼,清新的空氣喚醒了沉醉中的青年,讓他不由收回了目光?;仡^,青年露出一張英俊的臉龐,劍眉星目,鼻若懸膽,唇紅齒白,臉含笑顏。如此人品天下罕見,再配上一身天藍色長衫,更顯得玉樹臨風,英姿不凡。這人是誰呢?他便是修真界最負盛名的新一代傳奇人物——瑤光。二十年歲月,他已然長大,三十歲的他看上去只有二十二三歲,相貌幾乎可以與陸云一比高下。當年,七界平定之后,瑤光便跟在佛圣道仙身旁學習佛法、道法,一晃就是十年。待他二十歲時,已盡得佛圣道仙真傳,這便一個人行走天下,專管人間不平事,數年間便聲威震天。如今,習慣獨來獨往的他,身旁除了八寶相伴,十年間未曾與任何女人交往,這是令很多人都不解的。對于這一點,瑤光從不發表意見,他只是默默無言,奉行著他獨特的處世之道。作為師傅的佛圣道仙,對此事也看得極淡,只道是姻緣未到,用不著心焦。其實在瑤光這一代,屬于一個過度階段。上一代杰出之人極多,比如陸云、林云楓、陳玉鸞、天穆風等,他們壓下了其他人的光芒。等瑤光成年,這些人早已退居二線。而新的一代中,大部分有天分的人都年歲較小,修煉時間不夠,還不足以與瑤光相比。如此,他就成為了一個奇特的存在。當然,這二十年來修真界也并非只有瑤光一個奇才。那半人半妖的黃天,年紀比瑤光大四歲,一身所學法訣龐雜,還在瑤光之上,可謂是博學多才,修為驚天。另外,易園的江清雪,除魔聯盟的玉劍書生,海域的左君宇,以及修真界新崛起的南宮一劍,都算得上是杰出的人才。天色漸晚,瑤光對著天空落寞的笑了笑,隨即身體一晃,出現在了山腰。那里,八眼神獸八寶正安詳的躺在一塊水池中央,一副很享受的模樣。待察覺到瑤光的到來后,八寶低吟一聲,周身光華閃耀,在夜色下顯得極為明亮,緩緩的朝他飛來。飄身落在八寶背上,瑤光平靜的道:“走吧,這里我們已經呆了幾天了,是該換個地方了?!卑藢毼⑽ⅧQ叫,回應著瑤光的話,隨后呼嘯騰空,如一道光環,朝遠處去了。夜色下,瑤光欣賞著四下的風光,感受著微涼的晚風,臉上露出了迷人的微笑。第五章九幽一脈可此景不長,片刻后,瑤光的臉上就出現了一絲驚訝,招呼道:“八寶停下,你可有感應到那股氣息嗎?”微微低吼,八寶周身光華閃動,于片刻后將一股訊息傳入瑤光的大腦。有些驚訝,瑤光道:“走,去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如此神秘?!卑藢殤艘宦?,隨即光芒一閃,便帶著瑤光從原地消失了。下一刻,八寶出現在一座幽暗的峽谷中,前方五十丈外有一座突起的山丘,上面正站著一個神秘人物。那是一個全身奇光閃耀的修道高手,周身氣息百變,不帶絲毫邪氣,反而神圣威嚴,給人一種正氣稟然之感。如此人物,既非邪惡,又為何要將面目掩蓋?是過于自負想引人注意,還是另有淵源?注視著此人,瑤光臉上露出一絲茫然,這會是什么人物呢?為何他氣息如此神圣,可一身法訣自己卻不認得?作為瑤光而言,他曾歷經了太陰蔽日的劫難,對普天之下正邪高手都有相當了解。加上跟著佛圣道仙學藝十年,更是知識淵博,世上還有何門何派是他所不了解的呢?帶著疑惑,瑤光來到那人身前,看著閃動的光芒,詢問道:“閣下修為不凡,不知師承何處?”神秘人漠然道:“你是誰,我為何要回答你?”瑤光對神秘人的冷漠有些不滿,但卻并未發作,依舊平靜的道:“我叫瑤光,不知道你可曾聽過?”神秘人語氣一變,驚訝道:“是你,真是幸會?!爆幑庑闹邪档榔婀?,眼前之人顯然知道自己的身份,卻為何語氣這么不善。是自負過頭,還是嫉妒不滿?心中所想,瑤光臉上絲毫不顯,淡然道:“過獎了,請教高姓大名啊?!鄙衩厝似降牡溃骸拔医袕埛?,無名小卒,不值一提?!爆幑庑睦镔|疑,臉上卻掛著幾分笑容,笑道:“過謙了。以你的修為,足以名揚天下。不知令師是哪位高人呢?”神秘人張帆冷漠道:“初次見面,有些話不便深談,見諒?,F在天色已晚,你若沒事就請離開?!爆幑饷碱^微揚,如此倨傲之人他還是初見,心里不免有些生氣,輕哼道:“日賞百花,夜觀星月,這地方似乎不屬于你吧?!鄙衩厝死淅涞溃骸艾幑?,你自遠處而來,如何肯定此地就不屬于我呢?”瑤光淡漠道:“此谷地處中原,乃除魔聯盟的管轄范圍,我如何不知道?”冷哼一聲,神秘人道:“今夜我站在這,這峽谷就是我的地盤。你若執意不走,就休怪我出手請你離開?!爆幑獯笮Φ溃骸昂?,夠狂。這么多年來,還不曾遇上你這樣的。今晚我就奉陪到底,看你如何把我請出這個地方?!鄙衩厝死湫Φ溃骸安灰载?,要請你離開并不難?!爆幑獍寥坏溃骸笆菃??那我就拭目以待?!闭f完雙手背負,完全是一副不設防的模樣,顯然他并不相信神秘人的話。輕蔑一笑,神秘人譏諷道:“無知狂妄,真是坐井觀天??次胰绾嗡湍汶x開?!闭f話間,神秘人雙手在胸前虛空揮動了幾下,就見一蓬炫白的光芒出現在瑤光身外。對此,瑤光很是驚訝,但卻并不反擊,因為他有奈何珠護體,并不擔心神秘人會傷害到他。只是瑤光不明白,神秘人發出的這蓬白光,看上起耀眼卻又如夢似幻,不像是攻擊性的力量,究竟對方想干嘛?這一點,瑤光很快就有了答案,可結果卻讓他無比驚訝。原來,就在這一刻,置身白光之中的瑤光,看似不曾受到任何攻擊,但等那白光消散之后,他整個人竟然神不知鬼不覺的被移到了一個不知名的地方。這種情況世所罕見,瑤光可謂見所未見,聞所未聞,自己都蒙住了。到底那神秘人是誰,他那看似輕柔的一擊,為何能在無聲無
耳的鳴叫聲。一夕如夢靜如處子,默默的看著天麟,眼神中流露出幾分矛盾之情。突然,一陣蘆葦響動的聲音驚醒了天麟,引起了他的注意。循聲看去,天麟只見蘆葦攢動,形成一條明顯的波動帶,方向正朝著自己二人靠近。微微皺眉,天麟雙眼微瞇,一股無形的殺氣破空而出,眨眼就擊中那隱藏在蘆葦下的入侵者。一聲悶響,爆炸突起。蘆葦叢中血肉飛濺,一條數丈長的鱷魚四分五裂,當場死去。鱷魚的死不值一提,可鱷魚的鮮血去引來了無數嗜血者,整個蘆葦叢中頭顱顫抖,數以萬計的鱷魚前仆后繼,朝著天麟與一夕如夢沖去??吹竭@一幕,一夕如夢芳容失色,但卻保持著平靜,目光移到天麟臉上,等待著他的反應??戳艘幌θ鐗粢谎?,天麟沉聲問道:“若然騰空,是不是又會遭受上空那數以千計的翼鳥攻擊?”一夕如夢點頭道:“是的,這就是魔云大沼澤,時刻面臨著死亡威脅?!碧祺雴柕溃骸澳銈冇錾线@種情況,一般如何應對?”一夕如夢輕嘆道:“盡力躲避,不是戰死就是累死,別無選擇?!碧祺胙勖家惶?,傲然道:“是嗎?那我就斗一斗這些畜生,看它們有多大本事?!闭f話間,天麟自懷中取出陰玄鐘,順手將其拋上半空,化為一尊數丈大的巨鐘,自動的旋動。一夕如夢有些疑惑,輕聲問道:“你這是?”天麟笑道:“別急,馬上你就會知道?!毙哪钜粍?,神劍騰空。天麟以御劍之術控制著殘情劍,依照一定的節奏,有規律的撞擊在陰玄鐘上,發出奇特的聲響。在一夕如夢而言,那鐘聲起伏如浪,清脆悠揚,動聽極了??蓪τ谔焐系囊眸B與地上的鱷魚來講,那鐘聲宛若天雷,殺傷力極強,每響一次就能震碎數百翼鳥與數百鱷魚的身體,在這魔云大沼澤的邊緣地帶掀起了一場死亡風暴。覺察到這一情況,一夕如夢驚訝極了,脫口道:“你這是……”天麟回頭一笑,帶著幾分冷傲,略顯邪魅的道:“這是我的絕技九州怒,以音殺之力滅敵,可大范圍攻擊?!笨粗闹軕K叫哀嚎的鱷魚與翼鳥,一夕如夢輕吟道:“走吧,不必與這些畜生較勁,我們要去的地方是魔云大沼澤最兇險的魔幽絕地?!碧祺肼勓渣c頭同意,當即帶著一夕如夢騰空而起,置身于陰玄鐘的下方,一邊繼續施展九州怒,一邊趕往魔云大沼澤深處。由于有陰玄鐘的保護,加之九州怒威力無窮,天麟與一夕如夢很快就穿越了蘆葦地帶,進入了魔云大沼澤的第二大區域叢林沼澤。這是莫云大沼澤的第二道防線,生活著無數魔獸,叢林中危機四伏,常年迷霧,給人一種鬼氣陰森的感覺。來到叢林沼澤附近,天麟收回了陰玄鐘,打量著眼前那長達數百里的叢林區域,英俊的臉上再一次皺起了眉頭。一夕如夢留意著天麟的神色,見他皺眉不語,忍不住輕吟道:“傳說,這叢林之中生活著一個特殊的魔族,它們數量不多,但卻極其恐怖,擁有強大的實力,不許任何生靈自叢林上空飛過,就宛如在保護著什么?!碧祺肼勓允栈啬抗?,看著一夕如夢,沉吟道:“這叢林沼澤有些詭異,比我事先預想的要復雜很多?!币幌θ鐗舯荛_天麟的注視,問道:“你所謂的復雜指什么?”天麟指著眼前的叢林沼澤,解釋道:“來此之前,我一直以為魔云大沼澤的兇險在于這里的魔獸??涩F在我發現,這里不僅魔獸厲害,就連地理環境也十分特別?!币幌θ鐗粢苫蟮溃骸暗乩憝h境?什么意思?!钡谝话俣乱夷敬箨囂祺氲溃骸澳憧囱矍暗膮擦?,草木形態怪異絕倫,與藍光圣域的草木有著很大的差異。并且,這只是表面現象,實際上這些草木都沾染了這里的魔氣,擁有了吞噬生靈的本領,只是外人不知道而已?!币幌θ鐗翥等坏溃骸斑@些草木能吞噬生靈?”天麟點頭道:“千真萬確,只是它們掩飾的很好,一般不會輕易顯露,故而一直不為人察覺?!币幌θ鐗裟樕娈?,問道:“針對這種情況,你打算如何應對?”天麟嘴角微揚,露出一絲笑意,略帶幾分邪魅,看得一夕如夢心頭一震,連忙移開目光,生怕自己會陷入其內?!拔覀兇诵械哪康牟皇菫榱伺c這里的魔獸為敵,因此低調一點可減少許多麻煩,節省更多的時間?,F在,你且跟在我身邊,我帶你穿過這危險地帶?!焙Χ?,天麟伸出右手,目光凝視著一夕如夢,等待著她的回答。感受到天麟的目光,一夕如夢回頭看了他一眼,隨即目光下移,停留在天麟的右手上,神色有些古怪。遲疑了一下,一夕如夢的內心似在掙扎,但最終還是伸出了白玉般的小手,放在了天麟的手中。儒雅一笑,天麟握住一夕如夢的玉手,發出一股柔和之力,帶著她的身體飄然前進,離地約有三尺,穿梭于叢林沼澤之內。感受到天麟的體貼,一夕如夢芳心頗感欣慰,偏頭凝視著天麟的俊臉,美麗的臉上流露出溫柔的神情。天麟知道一夕如夢正看著自己,心中頗感興奮,在前行了一段距離,并未發生什么意外后,他忍不住回頭迎上一夕如夢那如水般的美瞳,沖著她溫柔一笑,無限魅力盡顯無疑。那一刻,一夕如夢心頭一震,俏臉上立馬浮現出一朵紅云,看上去倍感嬌艷,給人一種嬌羞不勝的感覺。天麟見狀眼神一呆,脫口道:“真美?!币幌θ鐗粜邩O,扭頭避開天麟的注視,輕聲道:“小心看路,不要……看……我……”天麟笑道:“寧可不看路,也不能錯過這最美的一瞬?!币幌θ鐗舭琢颂祺胍谎?,神色幽怨的道:“你……”天麟毫不退避,眼神如炬的凝視著一夕如夢含羞的雙眼,周身流露出皇者霸氣,硬是將一夕如夢后面的話給逼了回去。覺察到天麟的強勢,一夕如夢遲疑了一下,最終選擇了回避,不敢去看天麟那雙充滿魅力的眼睛。見一夕如夢低頭,天麟頗為得意,在她耳旁柔聲輕語道:“千年的守護只為等待,最美的花兒為我盛開?!币幌θ鐗羯眢w一顫,表情古怪的看了天麟一眼,隨即移開目光,一言不發。這時候,天麟帶著一夕如夢已前進數里,來到一處叢林密集之地,前方霧氣稠密,隱約透著幾分邪氣。覺察到環境有異,天麟當即把目光從一夕如夢身上移到了前方,并減緩速度,小心的靠近。很快,天麟與一夕如夢就飛入了一片密集的叢林中,那里巨木參天,直徑從數尺到數丈不等,看得天麟頗為心驚。突然,一股勁風從左側來襲,引起了天麟注意。稍稍留意,天麟發現那是一條樹藤,來勢古怪,速度驚人,眨眼就逼近天麟的身體。一夕如夢提醒道:“小心?!碧祺肫娈愐恍?,有著說不出的邪魅,周身紅光一閃,一團烈火瞬間出現,正好迎上了那根樹藤。屆時,樹藤撞在天麟身外的烈火結界上宛如針刺,呼嘯一聲就縮了回去,速度快得咋舌。一夕如夢驚異道:“好驚人的速度,這樹藤……咦……小心?!斌@呼聲中,四面八方樹影婆娑,數十條樹藤蜂擁而至,眨眼就形成一個由樹藤組成的圓球,包裹住了天麟身外的結界,將二人圍困于內。見樹藤不懼烈火,天麟頗感詫異,驚疑道:“真是邪門,這些樹藤竟然水火不侵?!币幌θ鐗糍|疑道:“水火不侵?不至于吧?!碧祺肟隙ǖ牡溃骸拔业牧一鸾Y界非同凡響,別說是樹藤,就是修道之人也很少能承受這股焚燒之力。眼下這些樹藤竟然不懼烈火,那說明寒冰之氣也奈何不了它們?!币幌θ鐗魮鷳n道:“那該如何應對?”天麟淡定自若的道:“五行之中,金木相克。既然水火無用,那就只能用劍了?!闭f話間,天麟握劍的左手朝上一舉,殘情劍自動出鞘,七彩的劍芒瞬間四散,銳利的劍氣一舉將圍困在身外的數十條樹藤全部斬碎。一夕如夢看在眼底,驚在心頭,對于天麟的修為感到無比神秘,搞不懂這個年僅十九歲的人間少年何以有這么多絕技?;饬宋C,天麟沒有馬上離去,而是觀察著四周的環境,發現此前所見的那些大樹此時已發生了變化,形成了一個巨大的乙木陣法,將自己困在中央。冷然一笑,天麟心中傲氣突生,以意念控制著殘情劍,對四周的樹木展開了毀滅性的砍伐。屆時,七彩的劍芒橫縱來去,宛如神龍擺尾,銳氣驚人。然而乙木大陣頗為玄奇,變化多端,魔氣匯聚,與天麟的殘缺劍展開了殊死搏擊??粗@一切,一夕如夢略顯驚奇,一邊留意著陣法與劍法的變化,一邊分析著大致的結局。起初,天麟的殘情劍威力絕倫,將乙木大陣撐開很大一個區域。后來,隨著乙木大陣的反擊,青黑色的詭異魔霧逐漸形成一個封閉的結界,將殘情劍死死的困在其內。見此情況,天麟眼神一冷,心念轉動間,殘情劍猛然一顫,一聲震天的劍嘯破空四射,夾著璀璨的七彩劍芒,如怒龍鬧海,攻勢猛增幾倍,很快就壓下了乙木大陣的氣勢,斬斷了不少大樹??吹竭@里,一夕如夢松了口氣,對于結局已經肯定。然而出劍的天麟這時候卻眉頭皺起,看著一顆顆大樹倒下,一顆顆大樹填補空缺,心中頓時恍悟,有種不妙的感覺。第一百二十三章魔靈巨獸就天麟了解,乙木陣乃陣法中的一個類型,是一個統稱,泛指草木之術,分為人工與天然兩種。一般而言,平時見到的乙木陣都是人工作為,依照五行術數演化而成??裳矍?,天麟遇上的乙木陣卻是草木自身受魔云大沼澤邪靈之氣渲染后,自行演化出來的一個新型陣法,與任何其他區域的乙木陣法都有區別。這樣的陣法天麟算是初遇,雖然自身精通陣法,但受困其中也是當局者迷,一時間很難摸清楚陣法的玄機。了解了這些,天麟頓時提高了警惕,一邊御劍反擊,一邊思索著對策。在天麟而言,他一身法訣無數,要破解這陣法并非難事,但能否找對方法,那就成為了眼下的一個關鍵,因為時間決定成敗。收回目光,一夕如夢看了天麟一眼,見他眉頭微皺,心中頗感驚訝,問道:“怎么了,看你臉色似乎情況不妙?”天麟看了她一眼,隨口應道:“情況確實不太妙,不過我已經想出了一個應對之法?!币幌θ鐗舻溃骸凹热挥辛藨獙χ?,何以你還愁眉不展?”天麟道:“這個方法還不一定湊效,須得試過之后才知道。而且即便湊效,也只能為我爭取到短暫的時光,稍有不慎就前功盡棄了?!币幌θ鐗舫烈鞯溃骸拔夷転槟阕鳇c什么嗎?”天麟看了看她,突然笑道:“你只需要看著我,給我一些微笑就夠了?!币幌θ鐗裟樕⒆?,看了他一眼,神情很是復雜,輕聲道:“好,加油吧?!弊旖俏?,微笑綻放,一縷奇異的情愫在這一刻流露出來。天麟見狀傲然一笑,胸中的豪情頓時勃發,正色道:“來吧,看我如何破解這個陣法?!闭f話間,天麟突然松開一夕如夢的手,右手一掌下壓,直擊地面。屆時,天麟整個右手瞬間雪白,那是施展冰神訣的一種征兆,在擊中地面的一剎那,強勁的寒流瞬間擴散,一舉冰封了附近的區域。如此一來,凡是地面上的物體都在瞬間被冰封,那移動的大樹也出現了減速停頓的現象。趁此機會,天麟催動殘情劍,使其爆射出千丈劍芒,一舉劈開了正前方的阻礙物,打通了一條通道。輕笑一聲,天麟再次抓住一夕如夢的玉手,帶著她一閃而過,出現在數百丈外。停身,天麟與一夕如夢回頭觀望,只見數百上千的大樹聚集一團,此刻正極力掙扎,逐漸撐開寒冰的封印,緩緩朝四周散開,又恢復了之前的模樣,就仿佛一切都不曾發生過一樣。一夕如夢感觸道:“想不到這一關的危險,竟然來自這些樹木?!碧祺氲坏溃骸拔kU才剛剛開始,這不過是第一輪罷了?!痹捖滢D身,數十頭體型巨大的魔獸竟無聲無息的出現在天麟面前??粗@一切,一夕如夢臉色驚變,脫口道:“魔靈巨獸!好多啊?!碧祺肜湫Φ溃骸安欢?,才三十七頭?!币幌θ鐗籼嵝训溃骸安灰p敵,就我了解,這魔靈巨獸兇殘無比,渾身刀槍不入,力大無窮,擅于橫沖直撞,根本無法抵御?!碧祺胄θ萜娈?,問道:“這兒距離魔幽絕地還有多遠?”一夕如夢沉吟道:“我也說不太清楚,估計至少有五百里,中間還要越過無聲水域、絕命峰、懸空島,最終才能到達魔幽絕地?!碧祺氚櫭嫉溃骸耙粊硪换?,我們豈不只有一天的時間?”一夕如夢輕嘆道:“是啊,只有一天的時間,現在已過去一半?!碧祺胙勖家惶?,意氣風發的道:“如此,我們就來快一點?!崩鹨幌θ鐗舻氖?,天麟突然發起進攻,用的不是殘情劍,而是陰玄種。如此,鐘聲如雷,四方震動,瞬間就引起了魔靈巨獸的騷動,瘋狂的朝著四周亂沖。這其中,不少魔靈巨獸相互撞在了一塊,各自受傷不輕。天麟趁著這個機會,帶著一夕如夢從巨獸的空隙中穿過,并不與它們正面交鋒。半空中,陰玄鐘在殘情劍的撞擊下,發揮出九州怒的驚人殺傷力,其震耳的音波籠罩四方,給這片叢林帶來了死亡的問候。三十七頭魔靈巨獸,有半數傷在彼此撞擊的過程中,剩下部分又有半數各自奔走,消失在叢林中,剩下八九頭魔靈巨獸情緒激動,在覺察到天麟的逃竄后,嘶吼著朝天麟沖去,巨大的身軀擁有極快的速度。天麟身側,一夕如夢默默低頭看著天麟的手,心情頗為矛盾,一個人沉浸在封閉的思想中。帶著一夕如夢快速移動,天麟保持著貼地飛行,后方陰玄鐘與殘缺劍正遠遠跟著,仿佛兩位隨從。天麟肩頭,摩耶留意著四周的景色,在天麟即將飛出那片叢林時,突然開口道:“小心,快減速?!碧祺肼勓运查g停下,后頭看了看后方,見魔靈巨獸已經甩掉,便收回了陰玄鐘與殘缺劍,目光回到了正前方,開始認真觀察。透過探測,天麟了解到,前方不遠就是叢林的邊緣,只要離開了這,就算越過了第二道防線。然而就在這叢林邊緣處,天麟感覺到了一股詭異的氣息,來自那迷霧之中,時隱時現,時有時無。見天麟停下,一夕如夢敏銳的覺察到了不妙,輕聲問道:“發現了什么?”天麟道:“這叢林之中還有等待我們的朋友?!币幌θ鐗粞凵裎⒆?,似乎想到了什么,脫口道:“難道就是那傳說中的特殊魔族?”天麟沉吟道:“有可能是,也可能不是,你無須擔憂,一切有我?!币幌θ鐗艨戳颂祺胍谎?,心中想著他的那句一切有我,這是隨口說說,還是一種承諾,或是一句無心的安慰呢?凝視著前方,天麟眼神變化莫測,在沉默了片刻后,突然開口道:“既然遲早都要面對,何不干脆一點,出來吧?!泵造F中,一個黑影應聲而現,沒有任何征兆,看得天麟心頭一驚,暗中警惕。第一百二十四章力斗影魔一夕如夢覺察到黑影的出現,也連忙認真觀察,發現這黑影很是詭秘,距離不到五丈,迷霧也并不很濃,可就是無法把黑影看清楚。天麟感覺到了一夕如夢的疑惑,輕聲道:“眼前的黑影正處于高速運轉的狀態,并非你肉眼所見到的靜止不動?!边@話一出,一夕如夢大感驚愕,那黑影也十分震驚,開口道:“你是何人?”聲音低沉而陰柔,給人一種陰暗的感覺。天麟道:“我來自人間,天麟是我的名字,我身邊這位是藍光圣域的牡丹仙子一夕如夢。你如何稱呼?”黑影道:“我沒有名字,在這叢林中,它們稱呼我影魔?!彪S著這話的響起,那看不清容貌的黑影突然清楚起來,但相貌卻是駭人之極,嚇了天麟與一夕如夢一大跳。原來,這所謂的影魔外貌并不像人,而是一位獸頭人身的怪物,體型比天麟略高一截,看上去兇神惡煞,那頭顱的長相丑惡無比,難以描述??粗@樣一位怪物,一夕如夢感到惡心極了,當即移開目光不再看他。天麟稍顯冷靜,認真打量著影魔的外貌特征,詢問道:“影魔之名頗為古怪,想來有一定緣故?!庇澳в兄浑p深藍色的眼睛,開合之間寒光如電,攝人心神,極具威懾性?!霸囈辉嚹憔土私饬?,不用多說?!碧祺雴柕溃骸斑@一戰無法避免嗎?”影魔肯定的道:“這是我的職責,誰也不能通過,除非你打敗我?!碧祺脒t疑了片刻,正想回話之際,耳旁突然傳來摩耶的提醒?!坝澳Ш芷嫣?,你若能收復它,對你會有很大幫助?!碧祺肼勓孕纳褚粍?,立馬改變了主意,質問道:“勝負結果如何?”影魔道:“你若能打贏我,就讓你通過。你若打不贏我,就把你們倆的命留在這?!碧祺牒叩溃骸斑@樣算起來,我們豈不吃虧了。你可敢與我打個賭?!庇澳Ю湫Φ溃骸按蛸€?賭什么?”天麟故作沉吟的考慮了片刻,回答道:“賭以后的一生,輸的一方要服從贏方的吩咐,你敢嗎?”影魔凝視了天麟片刻,頗為冷傲的道:“你在施展激將法,你覺得有用嗎?”天麟反駁道:“你說這話,是不是心虛不敢應戰啊?!庇澳Т笮Φ溃骸昂?,你既然想賭一賭,我就成全你。不過我有一個規矩,須得先說清楚?!碧祺氲溃骸坝惺裁匆幘啬惚M管說?!庇澳У溃骸叭羧荒阏嬗斜臼纶A我,不得要求我帶你們進入魔云大沼澤深處,這是我當年的承諾?!碧祺胨斓牡溃骸昂?,沒問題?!币幌θ鐗袈牭竭@,心中已猜到了天麟的用意,提醒道:“你真想與他打賭?”天麟笑道:“這對我們而言并無壞處,你只管放心觀看就可?!币幌θ鐗粑⑽㈩h首沒有多說,此行她表現得十分低調,一切任由天麟做主。見天麟同意,影魔道:“既然你答應,那我們就開始吧,希望你不要太無用?!碧祺敕瘩g道:“我也希望你不要讓我太失落?!彼砷_一夕如夢的手,天麟叮囑她退后十數丈,以免發生意外。一夕如夢看著天麟,心中有股不舍,柔聲低吟道:“小心,不要勉強?!碧祺虢o了她一個放心的微笑,揮手道:“去吧,看我如何打敗它?!闭f話間,天麟看了摩耶一眼,示意它隨一夕如夢退下。摩耶二話不說,飛身落在一夕如夢肩上,隨著她很快退下,把空間留給天麟與影魔。相距數丈,天麟與影魔彼此凝望,誰也不曾移開目光,就那樣靜靜的看著對方,氣氛一下子緊張起來,四周的迷霧正漸漸散開?!俺鍪职?,第一招讓你先來?!闭Z氣淡漠,影魔顯然從容不迫。天麟也不推脫,淡然道:“如此你就看好了?!币饽钜粍?,神劍出鞘,七彩的光芒瞬間把附近照亮,并緩緩朝影魔飛去,速度十分緩慢,給人一種凝重之感。留意著天麟的這一劍,影魔冷哼道:“天麟你很聰明,只是這樣的攻擊并不能對我構成威脅?!闭Z畢,影魔一分為三,彼此相距數尺,不閃不避的等待著天麟的攻擊。奇異一笑,天麟神色詭秘,發出的殘情劍在臨近影魔時突然一分為三,速度緩慢的朝著影魔射去。輕哼一聲,影魔的身體再次幻化,出現了九個身影,形成一個圓弧形。天麟也不示弱,殘情劍隨之分化,由三變九,針鋒相對?!斑@樣你覺得有意思嗎?”質問聲中,影魔的身體瞬間在天麟外圍形成一個包圍圈,共計八十一道身影?!爸辽龠@一招讓我了解了你的一些情況?!闭f話間,殘情劍微微一顫,一輪圓弧性的劍幕自動散開,正好八十一道劍芒,對應這魔劍的八十一道身影。如此,天麟身外有兩個圓環,內部是七彩色的劍環,外部是黑色的影環,給人一種視覺上的震撼感?!凹热荒愕牡谝徽兄皇菫榱嗽囂?,那第二招就由我來進攻吧?!痹挭q在耳,天麟身外的八十一道黑影再次分化,數百上千的身影形成一個圓球體,將天麟籠罩其內。同時,隨著這個暗色圓球體的出現,內部數不盡的黑影穿插交織,宛如鬼魂般飄渺無跡,朝著天麟撲去。面對影魔的攻擊,天麟略為謹慎,以意念控制著殘情劍,分化出相應的劍芒,在身為形成一個由劍幕組成的結界,以抵御影魔的攻擊。屆時,黑幕之內暗影密集,劍幕之外黑影匯聚,兩層光幕間變化莫測,兩種不同屬性的力量正在彼此抗衡。外圍,一夕如夢與摩耶關注著戰局,對于目前的狀況,摩耶比較淡定,一夕如夢卻不免擔心,畢竟她對天麟還不夠熟悉,不清楚天麟的真正實力。就一夕如夢分析,天麟的殘缺劍威力絕倫,且力量純正,剛好與影魔那詭秘之力相克,應該可以戰勝敵人。第一百二十五章萬滅玄煞這樣的分析聽上去合情合理,可結果卻讓一夕如夢大感詫異,究竟是怎么回事呢?原來,天麟與影魔在對抗之初,雙方還保持著平局??呻S著時間的推移,影魔那些看似虛幻的暗影竟穿透了殘缺劍的防御結界,直逼天麟的身體。這樣的情況讓人驚奇,不但觀戰的一夕如夢大感詫異,就連天麟自己也感到不可思議。暗影逼近,天麟并不十分在意,立馬又在身外設下十二層不同性質的防御結界,并認真分析暗影的屬性。很快,天麟身外的暗影越集越密,他干脆收回了殘情劍,任由影魔直接攻擊。如此,天麟身外的光芒瞬間被暗影壓了下去,叢林中一下子陰暗下來,一夕如夢也頓時變得焦慮。留意著暗影的前進軌跡,天麟在探測波無法詳細了解的情況下,改為動用了靈魄之力,對那數以千計的暗影展開了詳盡的分析。片刻,天麟就獲得了大量的信息,經過分析整理后,得出一個驚人的結論。原來,這影魔所具備的力量并非想象中的邪惡之力,因此殘情劍的神圣之氣對其無法相克。為了弄清楚了影魔的具體情形,天麟沒有急于反擊,而是加大探測力度,結合叢林沼澤的地理環境,靈氣分布等諸多情況,開始去揭曉個中的隱秘。通過一段時間的分析推測,天麟最終得出一個大致的結論,眼前的影魔身份神秘,并非表面上那么簡單,它的外貌不知道蒙蔽了多少生靈。依天麟所見,影魔應該是魔云大沼澤中某種力量經過長時間演變之后所演化而成,并非真正的生靈。它那獸頭人身的外貌,也只是一種偽裝而已。換種話說,影魔是某種力量在這個世上的一種投影,它以這種形式存在,并讓人了解。影魔的外貌受魔云大沼澤內魔獸的影響,自行演化而成。它擁有變化莫測之力,可以隨意幻化成任何物體,比如魔獸、人、鳥、草花樹木,或是其他生靈,只是略有限制而已。了解了這個原因,天麟頗感驚異,對于影魔能穿透殘情劍防御之事,也有了大致的猜測。就天麟分析,影魔所擁有的力量并不單純,應該是一種多屬性混合之力,包括幻化之能與虛無之力,至于其他方面,天麟暫時還不得而知。掌握了這些,天麟開始思索對策,針對影魔具備的虛無穿透之力展開了針對性的反擊。首先,天麟在防御結界中加了一層虛無結界,這是結合太虛法訣與虛無空痕二者之特點,形成的一種攻防兼備的特殊結界。隨著這層結界的開啟,影魔驚人的滲透能力大大降低,被這虛無結界拒之門外,雙方出現了暫時的僵持。穩住了局勢,天麟開始反擊,運用精神異力去試探影魔的反應。面對天麟的精神攻擊,影魔毫不反應,這讓天麟頗感意外,立馬轉變了攻擊方式。由于影魔是一種力量體,一般的攻擊對他毫無作用,天麟考慮了甚久,最終施展出天象無常,動用了天極之光與吞天噬地萬滅玄煞之力。為了防止影魔逃避,天麟首先以萬滅玄煞之力布陣,待困住影魔之后,才動用天極之光展開攻擊。在天麟反擊之際,影魔也展開了攻擊,控制著那數以千計的暗影,使其分布在天麟身外,并迅速融合聯通,形成一道黑色的光界,緩緩的朝中間收緊。屆時,密閉的結界隨空間的縮小而壓力大增,那虛無穿透之力遇上天麟的虛無結界,雙方間發生了激烈摩擦,逐漸出現了爆炸的痕跡。同時,影魔的力量除了虛無穿透力之外,還擁有堅不可摧的爆發力,二者剛柔并濟,相輔相成,正隨著結界的縮小而逐漸顯露出可怕的威力。面對影魔硬碰硬的攻擊,天麟選擇了防御,旨在拖住影魔,以便暗中發動攻擊。針對天麟的隱秘攻擊,影魔其實略有所覺,但他不了解天麟的底細,且從無敗績,因而并未把天麟放在心上,難免有所輕敵,這就給了天麟可乘之機。如此,雙方的攻擊一明一暗同時進行,這讓外圍觀戰的一夕如夢焦急無比,非常為天麟擔心。時間在無聲中過去,交戰在時間中進行。當影魔的攻擊到達一定程度時,處于防御一方的天麟不由得身體一震,深深為影魔的強悍感到震驚。那一刻,天麟遭受重擊,負傷不輕。而片刻之后,天麟的攻擊也開始湊效,吞天噬地萬滅玄煞配合天極之光,當場就給影魔重重的一擊,使得戰況出現了明顯的逆轉。低吼一聲,影魔憤怒無比,理智的選擇了退避,可惜卻被能陣法所困,并未如愿擺脫險境。覺察到這一情形,影魔奮力反擊,試圖沖突天麟的陣法,卻在撞上由吞天噬地萬滅玄煞組成的陣法時遭受了可怕的重擊。那一瞬,影魔尖叫失聲驚怒無比,對于吞天噬地萬滅玄煞感到異常驚懼,顯然這種能夠吞噬萬物的超級恐怖之力,正好就是影魔的克星。覺察到這一情形,天麟頗為欣慰,迅速縮小陣法,身外的暗影黑霧瞬間消失,露出了天麟的身影,這讓觀戰的一夕如夢終于松了口氣,美麗的臉上流露出喜悅之情??刂屏司置?,天麟并沒有馬上停住攻擊,而是繼續展開攻勢,天極之光與萬滅玄煞巧妙配合,以天極之光為武器,萬滅玄煞為防御,在確保困住影魔的前提下,兇猛的攻勢一輪接著一輪。置身困境,影魔又氣又急,空有一身本領,卻因為吞天噬地萬滅玄煞的緣故,被死死鎮壓。同時,天極之光霸道無比,對影魔傷害極大,持續不斷的攻擊使得他傷情加重,力量迅速減退。感覺到危險來臨,影魔心神不寧,數次強行突圍,都被萬滅玄煞之力給彈回,并加重了傷勢。第一百二十六章收復影魔如此,隨著時間的推移,影魔的傷勢越來越重,力量越來越弱,死亡正迅速逼近。那一刻,不甘占據了影魔的心,他滿懷恨意,開始懊悔自己的輕敵。就實力而論,影魔擁有極強可怕的殺傷力,天麟若是光明正大與他一戰,還不見得能夠取勝,畢竟影魔擁有奇特的身份,一般的攻擊對他構不成威脅。然而宿命神奇,影魔雖然厲害,卻遇上天麟,這何嘗不是一種注定?留意著影魔的情況,天麟在持續猛攻了半晌后,終于收回了攻勢,僅以吞天噬地萬滅玄煞牢牢困住影魔,使其縮成數尺大小的一團,懸浮在天麟面前。注視著影魔,天麟沉聲道:“你輸了?!庇澳M心怒氣,反駁道:“那是我太大意,小看了你。若是我謹慎一點,輸的人是你?!碧祺氲溃骸斑@就是賭局,有時候需要運氣。你認輸嗎?”影魔道:“我不服。有本事我們從新來過?!碧祺肜浜叩溃骸拔襾砟г拼笳訚墒怯幸?,沒時間與你浪費。你若不肯認輸也沒關系,我直接滅了你就是?!闭f話間,天麟控制著萬滅玄煞,使其慢慢收緊。覺察到危機,影魔又氣又急,從無敗績的他十分高傲,知道這是天麟的威脅手段,因而不肯妥協,拼盡全力與之抗衡。對于影魔的反應,天麟多少可以猜到幾分,心中頗為欣賞,但手下卻并不留情,因為他要想收復影魔,就非得如此。時間很快過去,不一會兒,數尺大小的光團縮小到了一尺,影魔不甘的嘶吼聲也逐漸減弱,一切已接近尾聲??粗矍澳且怀叽笮〉暮谏鈭F,天麟淡漠道:“困住你的這股力量名為吞天噬地萬滅玄煞,可毀滅世間一切生靈。你現在已虛弱之極,我只要再加把勁,你很快就會形神俱滅,我也可以離開這
情,海夢瑤臉上泛起了幾分驚疑。怒哼一聲,善慈揮手擊碎了光屏,厲聲道:“我們之間只有恩怨,沒有過去。你要想保護這些人,就拿出本事,不然我就把你們一并消滅?!陛p輕一嘆,天麟有些失意,苦澀道:“這些曾是我們之間最美的回憶,我一直深藏心底?!鄙拼壤淇岬溃骸翱上乙巡皇钱斈甑纳拼??!碧祺氲溃骸爸辽倌阏紦拼鹊纳眢w?!贝搜砸怀?,善慈眼神突變,陰森道:“看來你已經知道了一切?!碧祺敕磫柕溃骸澳闶窍M抑?,還是不希望我知道呢?”善慈狂笑道:“那有區別嗎?”天麟正色道:“有,至少我知道你為何變得如此?!鄙拼却笮Φ溃骸笆菃??你知道又能怎樣,你能奈何我嗎?”天麟并不生氣,右手再次凌空一揮,身前又出現了一道光屏,上面清晰的顯示出了當年善慈與天麟進入龍魂異界時的情形?!澳鞘俏覀兊诙蜗嘤?,你十歲我九歲,在騰龍谷中那神秘的神龍石像前,我們無意中進入了龍魂異界。在那里,我得到了一把神兵,你得到了一塊玉。當時,我們彼此互換,只為一份友誼,誰想卻換掉了我們的一生?!彪S著聲音的流動,景象也隨之變化,清楚顯示了當年所發生的一切。善慈臉色奇異,怒笑道:“你是不是后悔把黑暗之力的傳承給了我,心里不服氣???”天麟搖頭道:“我是后悔了,不過并非因為黑暗之力,而是為了我們之間的那份友誼。當時,我們曾立下誓約永不相棄,我想給你一份喜悅,讓你變得開朗一些,誰想卻把災難轉嫁給了你?!鄙拼却笮Φ溃骸斑@就是天意,注定我是黑暗的主人,我要改變這個世界?!碧祺氤谅暤溃骸昂诎抵倘粡娛?,卻不能為所欲為。我既然回到這里,就不會讓你繼續錯下去?!鄙拼茸I笑道:“就憑你,你拿什么來阻止?”天麟反問道:“你覺得呢?”善慈哼道:“我覺得你是在玩空城計?!碧祺胄Φ溃骸安患?,稍后會讓你見識?,F在,我們還是談一談正事?!钡谝话倬攀耪氯僦郎拼纫苫蟮溃骸拔覀儸F在談的不是正事嗎?”天麟笑道:“現在只是閑聊,天下歸誰才是正事?!鄙拼壤湫Φ溃骸澳阋蚕肱c我爭奪天下?”天麟淡然道:“談不上爭奪,我只是希望天下保持原來的樣子,不喜歡你插手此事?!鄙拼群叩溃骸澳堑媚阌斜臼虏判??!碧祺腩h首道:“這話有道理。我們之間的爭論不管誰輸誰贏,終究還得動手才能解決?!鄙拼壤淅涞溃骸澳慵热恢?,又何必浪費光陰?”天麟道:“我不急于動手是想讓你對我多一些了解,我們之間雖然熟悉,可很多事情你還是并不知情?!鄙拼容p哼道:“我無須知情,只要殺了你,一切都將完結?!碧祺氲溃骸罢f起來很容易,可你要如何殺我呢?”善慈怒笑道:“你敢藐視我?”天麟毫無懼色,反駁道:“至少我覺得你還殺不了我?!鄙拼扰瓨O,厲聲道:“是嗎?那我可要試一試?!闭Z畢,善慈右手凌空一揮,一股黑暗之力化為烏黑的光箭,瞬間逼近天麟的眉心。奇異一笑,天麟左手抬起,掌心朝外,射出一束光焰,正好迎上了善慈的一擊。眨眼,兩股力量相遇,爆炸突起,擴散的氣流呼嘯震動,引得山崩地裂,驚雷震耳。一擊不成,善慈迅速組織新的攻勢,黑暗之力在他的控制下演化成各式各樣的形態,朝著天麟發起猛烈的攻擊。不閃不避,天麟周身霞光匯聚,水火風雷之力起伏不定,總是巧妙無比的化解善慈發出的黑暗之力,讓他無法近身。覺察到天麟的強大,善慈殺心頓起,在控制黑暗之力進攻的同時,整個人一閃而逝,下一刻就出現在天麟身后,手中那把五光十色的神劍如天外來客,神妙之極的刺中了天麟的背心。那一刻,善慈臉上泛起了笑意,口中大笑不已。海夢瑤及所有觀戰之人無不大驚失色,紛紛為天麟擔心。然而說來怪異,天麟雖然被善慈一劍刺穿背心,卻并未表露出任何憤怒之情,反而默默承受著這一劍,這讓眾人很是不解?!疤祺搿币婚W而至,海夢瑤滿臉關切,待看清楚天麟的表情后,臉上的擔憂一下子凝結,似乎搞不懂天麟臉上那抹笑意。移身后退,天麟靈巧轉身,周身黑氣彌漫,那是黑暗之力入侵的痕跡??粗拼?,天麟臉上掛著笑意,笑得善慈心神不寧,怒喝道:“笑什么,有什么可笑的?”天麟毫不生氣,淡然道:“我笑你聰明一世糊涂一時,你既然傳承了黑暗之力,就應當知道我的身份。我能回到這里,就說明我有阻止你的能力,可惜你卻這般大意?!鄙拼群鸬溃骸澳氵@話什么嗎意思?”天麟笑問道:“黑暗之力強盛無比,要如何才能克制?”善慈一愣,反駁道:“我為什么要告訴你?”天麟笑道:“不必生氣,我來告訴你。要克制黑暗之力,須得至圣之極之力。然而即便得到至圣之極之力,也僅僅只能克制黑暗之力,無法從根本上將其消滅或是封印。要想消滅黑暗之力,那絕不可能,因為黑暗之力是這個世界組成的一部分,是必然存在的一種物質。但要封印黑暗之力,卻并非不可能,只是需要滿足很多條件而已?!鄙拼炔恍嫉溃骸罢f了半天,盡是廢話而已。有本事你就用行動來證明?!碧祺氲溃骸皠e急,我這就讓你看仔細?!闭Z畢,天麟周身光芒大盛,數不盡的靈氣自四面八方而來,匯聚九天九地之力,為天麟所駕馭,形成一輪璀璨的光輪,圍繞在天麟身外,將他襯托得有如天神在世。感受到威脅,善慈不敢遲疑,全力催動黑暗之力,吸盡世間至陰至邪之力,在身外形成黑色的天幕,瞬間就淹沒了半邊天空,黑暗再一次緩緩升起。天地間,至陽至陰之力各分東西,至圣至邪之氣彼此抗拒,導致日月爭輝,黑白對立,形成千古不遇的罕見場景。遠遠看去,善慈身后一片漆黑,世界被黑暗控制。天麟身后一片光明,各種霞光盤旋飛舞,形成奇妙的光圖,充滿了神秘。怒視著天麟,善慈問道:“這是怎么回事?”天麟正色道:“天象無常,幻化由心,水火風雷,八卦五行。這是天地法則,由天心駕馭?!鄙拼扰Φ溃骸霸瓉硎翘煨纳裨E,看我混沌無極如何破你?!庇沂忠粨]神劍來襲,絢麗的劍芒駕馭著黑暗之力,在半空中凝聚成一個高速旋轉的立體八卦陣,成六合之勢,同時朝著六個方向發起攻擊。天麟見狀心神一震,右手凌空一揮,六束不同色彩的光芒自動組合,組建成一個全新的六合方陣,每一面的力量屬性各異,在善慈展開攻擊的同時,六合方陣也發起了反擊。如此,雙方的攻擊半空相遇,代表著黑暗之力的六合八卦展露出了驚人的破壞力與毀滅力,代表著光明之力的六合方陣匯聚了水火風雷、不死、黑暗等六種至純之力。雙方眨眼相遇,善慈的黑暗之力雖然凌厲,卻抵不住天麟的六合之力,八卦一舉被方陣所滅,天麟取得了這次交鋒的勝利。怒吼一聲,善慈滿臉不信,嘶吼道:“不可能?!碧祺氚寥欢?,冷冷道:“世上沒有不可能的事情,只有你想象不到的結局?!鄙拼扰溃骸拔业暮诎抵o比完美,根本就沒有任何力量可以克制?!碧祺氲溃骸澳沐e了,世界由水火風雷、不死、黑暗六種力量構成,你只不過得到了其中之一?!鄙拼群鸬溃骸凹幢闳绱?,我的黑暗之力一樣是最強的,沒有任何力量可以媲美?!碧祺氲溃骸皢我詫傩远?,黑暗之力確非水火風雷之力可比,可若是融合水火風雷、不死、黑暗六種力量,就足以壓倒一切?!鄙拼扰溃骸胺牌?,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钡诙僬铝垒喕靥祺肜湫Φ溃骸爸罏槭裁茨阒巴狄u我能夠輕易得手嗎?”善慈聞言恍悟,怒笑道:“原來你是故意那樣做,只為盜取我的黑暗之力?!碧祺胩谷坏溃骸安诲e,你是黑暗之主,擁有最精純的黑暗之力。你為了殺我,不惜動用最強大的黑暗之力,可惜卻為我所用?!鄙拼扰瓨O,嘶吼道:“不要得意,就算你盜取了部分黑暗之力,你也奈何不了我?!碧祺氲溃骸耙酥颇?,就得動用天地法則,自然規律。我如今已聚集水火風雷、不死、黑暗之力,只需要一樣法器,我就能封印你?!鄙拼扰鸬溃骸拔也恍?,這不可能?!碧祺氤谅暤溃骸拔艺f過,你對我并不了解。我一生修煉了無數法訣,風神訣讓我領悟了風之力,雷神訣讓我擁有了駕馭雷電之能,冰神訣配合玄水晶珠讓我得到了水之力,遇赤炎得玄火之精,明白了火之力的真諦。神蠶九變讓我死而復生,擁有了不死之力,加上從你那借來黑暗之力,我已經聚齊六大神力,可以從新制定天地法則?!鄙拼葰饧?,厲聲道:“就算你匯聚六大神力,沒有足以匹配的法器,你依舊無法重塑法則?!碧祺肜淅涞溃骸澳阍踔揖蜎]有足以匹配的至強法器?”質問聲中,天麟右手舉起,掌心光華匯聚,一塊透明的玉石自動浮現,穩穩的托在天麟的手心里??粗@一切,善慈激動無比,狂聲厲嘯道:“你只得其髓,不具其形,根本就奈何我不得?!碧祺胱旖俏P,露出一絲漠然的笑意,冷酷道:“誰說我只得其髓,不具其形?”語畢,天麟周身光華匯聚,額頭上浮現出一道旋轉的光輪,先后射出六道光芒,分別代表著水火風雷、不死、黑暗六種力量,完全被那玉石吸納進去。屆時,玉石散發出六色光芒,淹沒了世間一切光輝,在天空中形成六道輪回之門,散發出無上威儀。見此情形,善慈驚怒無比,轉身就欲逃離,卻被輪回之門所發出的光芒籠罩在內,根本脫不開身??粗拼?,天麟眼神奇異,身體凌空一轉,周身發出璀璨奪目的光華,宛如蠶繭般自動脫落,凝聚成一道絢麗的光斧,朝著上方的輪回之門飛去。那一刻,善慈似乎意識到了什么事情,口中嘶吼咆哮,身體瘋狂扭曲,想要逃離那股束縛之力。然而一切已然太遲,當那把光斧飛入輪回之門時,天地間涌現出一股浩瀚無窮之力,夾著無可抗拒的天威之力,化為一道赤紅的閃電,瞬間擊中善慈的身體?!班?!我不信,我不甘心,我恨!”震天的嘶吼從善慈口中響起,無盡的黑氣從他體內外溢,在他身外凝聚成一道黑色的身影,睜著一雙赤紅邪惡的眼睛,凝視著上方的輪回之門。閃電呼嘯不停,天威莫可匹敵,旋轉的輪回之門光芒大盛,正源源不斷的輸出毀滅之力,作用在那黑影身上,慢慢擊散他周身的黑暗之力。天麟看著一切,臉上神情怪異,無限感慨的道:“至強神器,開天辟地,天心唯善,黑暗遠去?!焙衄庴@疑道:“這就是大羅諸天二十四神器之首的開天斧?”天麟頷首道:“這就是我爹讓我去幻獸洞天的真正目的?!焙衄幐锌溃骸霸瓉韼煾冈缫讯床煜葯C?!碧祺雵@息道:“這是我的宿命,當年我與善慈交換,換走了他一生的好運,我得彌補這份過失?!焙衄幇参康溃骸安灰载?,天意如此,你不過是順應天心?!碧祺氩徽Z,靜靜的看著善慈,等待著最后的結局。由于黑暗之主滿心怨氣,不甘認命,雖置身絕境卻頑強抵御,牢牢控制著善慈的身體,打算與他同歸于盡。如此,輪回之門旋轉加劇,閃電之威越發凌厲,展開了更加可怕的攻擊。起初,黑暗之主還拼死抵御。后來,隨著輪回之力的越發強盛,黑暗之主漸漸抵擋不住,不得不放開善慈,展開了全面防御。那一刻,天麟一閃而至,將昏迷不醒的善慈交到舞蝶手里,隨即返回天空,催動自身之力,容水火風雷及不死之力,配合輪回之門發起了毀滅一擊。屆時,輪回之門光芒大盛,在天麟的協助下爆發出璀璨光芒,開天斧由虛變實,發出一道奇亮的光芒,瞬間擊毀了黑暗之主的那把神劍,一舉摧毀了黑暗之力?!安?!我不會放過你,我一定會重臨大地?!彪S著這聲凄厲而不甘的聲音遠去,天空中輪回之門自動消失,開天斧與那玉石同時不見,沒有任何痕跡,僅留下一片蔚藍的天空,述說著曾經這里所發生的一切。輕輕一嘆,天麟臉上看不出任何喜悅,這樣的結果算不上完美,卻也總算了結了一場浩劫。見黑暗之主被消滅,海夢瑤臉上露出了笑意,新月、林依雪、裂風、吳媛媛、陳玉鸞等人也無比高興,彼此摻扶著朝天麟飛去,想要與他一起分享這份喜悅。這時候,太玄火龜已壓下了蛇神之力,取得了身體的控制權,趁眾人不備轉身就欲逃離。如此情形,被舞蝶看在眼里,當即發出了提醒?!按蠹易⒁?,攔下太玄火龜,別讓他逃了?!蔽璧穆曇袅r引起了眾人的注意,海夢瑤一閃而至,攔下了太玄火龜。見逃走無門,太玄火龜怒吼一聲,沖著海夢瑤就是一掌,結果卻被海夢瑤一掌震退。翻身而起,太玄火龜穩住身體,還沒來得及開口,新月、裂風、吳媛媛就已經把它團團圍住,封死了它的去路。這時候,天麟來到太玄火龜面前,眼神凝視著蛇神,淡然道:“我曾答應過你,要還你自由之身,今天我就滿足你?!彪p手前伸,天麟動用了水火之力,以自身金仙境界的修為,強行分離太玄火龜與蛇神的元神,讓它們從玄武詛咒中脫離。第二百零一章情滿人間獲得了自由,蛇神滿臉感激,看了看一旁精神萎靡的太玄火龜,問道:“天麟,你打算如何處置它?”天麟淡然道:“浩劫由它而起,自當由它完結。我要用它的血祭奠那些死去的靈魂?!庇沂忠粨],天麟把太玄火龜凌空托起,然后屈指一彈,一束赤紅的光焰破空而來,瞬間就把太玄火龜大卸八塊,漫天血雨夾著慘叫,給予它最嚴厲的懲罰。幽幽一嘆,蛇神頗為感傷,低吟道:“心愿已了,我也該回去了。你們保重?!币婚W而逝,蛇神就此離開。舞蝶抱著善慈,來到天麟身旁,表情復雜的道:“天麟,善慈他……”看著舞蝶,天麟眼神中流露出幾分淡淡的憂傷,順勢接過善慈的身體,語氣輕柔的道:“善慈只是昏過去了,我這就讓他醒來?!闭f話間,天麟輸入了一股強大的靈氣,瞬間打通了善慈堵塞的經脈,讓他的意識蘇醒過來。睜開雙眼,善慈看著天麟,眼神中帶著幾分驚訝,脫口道:“天麟,你回來了?我怎么在你懷中,到底發生了什么?”天麟笑道:“沒什么,你只是受了點傷,一切都過去了?!鄙拼入x開了天麟的懷抱,看了看一旁的眾人,隨即把目光停留在舞蝶身上,一把拉過她的小手,問道:“怎么了,為什么這樣看著我?”舞蝶眼中淚光閃耀,低聲道:“沒,沒什么,我只是高興罷了?!鄙拼嚷勓砸参炊嘞?,一把將舞蝶擁入懷中,緊緊的抱著她。天麟看著這一幕,心情有些異樣,但卻掩飾得很好。海夢瑤笑道:“浩劫過去,我們應該慶賀一下?!标愑覃[道:“這事就交給聯盟,今天大家一酒方休?!北娙藢Υ艘恢沦澩?,在天麟、海夢瑤、舞蝶、善慈、陳玉鸞等人的帶領下,回到了除魔聯盟。一入大殿,眾人就愣住了。海夢瑤第一個反應過來,驚呼道:“師傅師娘,你們來了?!痹瓉?,陸云、玉無雙、葉心儀早已坐在里面,文不名、歸無道長、乾元真人等人正陪著他們閑聊??粗懺?,天麟表情復雜,這對分別二十年的父子第一次見面,彼此的眼中都透著贊許的目光。相視一笑,兩人誰也沒有說話,天麟被林依雪拉著走到陸云身前,父子倆坐在了一塊。玉無雙看著這對父子倆,臉上露出了微笑。這是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兩個男人,如今就這樣靜靜的陪在自己身旁,這不就是幸福嗎?葉心儀很喜歡熱鬧,拉著海夢瑤的手問這問那,一會兒瞧瞧新月,一會兒看看紫寒,一會兒陪林依雪拜見父母,一會兒又回到陸云身旁。陳玉鸞忙得不可開交,一邊吩咐眾人準備酒宴,一邊安排人手照顧傷員,聯盟上下忙成一片,喜慶熱鬧,共祝平安。綠娥、無心一家團聚,舞蝶善慈牽手結伴。季華杰找上吳媛媛,嘯天扶著夜慕白,瑤光拉著江清雪,白鶴仙子與刀皇冷云站在一塊。如此景象,熱鬧非凡,善心化劫,情滿人間。消滅了黑暗之主,人間恢復了和平。正道高手齊聚聯盟,在歡慶了三天三夜后,海域高手離開了人間,勝利凱旋。期間,玉心從冰原趕來與天麟會面,兩人歷經磨難,最終走到了一塊。后來,花影與牡丹從五色天域趕來,帶來了那邊的消息,這讓天麟頗為心安。離開了聯盟,天麟帶著眾女隨陸云返回五鳳朝陽谷,一家人正式見面。隨后,天麟獨自離開,去完成自己曾經的誓言,找到了云霓圣女與傲天君王,成全了這段姻緣。此外,天麟還回了一趟冰原,見了見林凡,然后才返回五鳳朝陽谷,帶著海夢瑤、玉心、新月、紫寒、林依雪、花影、牡丹前往五色天域,與一夕如夢、霧青絲、花傲月、玫瑰、雅如會面,接管五色天域,成為了新一代的帝王。從此,天麟穿梭于人間與異界之間,逍遙自在,不時現身修真界,留下諸多美麗的傳言。極北冰原,林凡因玲花之死發憤圖強,接回了昔日騰龍谷前往中原的門下弟子,數年間就重震聲威,讓騰龍谷強大起來。天邪宗門下,天穆風最終找到了師弟夏建國,兩人齊心協力,將天邪宗一脈發揚光大。薛峰回到了冰原,重建離恨一脈,雖然頗為艱辛,但他卻沒有怨言。如此,昔日的冰原三派,在數年之后又崛起冰原,只不過他們曾經歷過一場劫難。浩劫之后,綠娥與無心離開了人間,找了一處山明水秀之地隱居起來。舞蝶與善慈膝下承歡,數年后舞蝶生下一子,取名情天。修真六院,易園在林云楓的帶領下穩步發展,江清雪于次年下嫁瑤光,有情人總算圓滿。本一回到了九華山,重建菩提禪院,季華杰與吳媛媛結伴人間,兩年后成親,在丹青劍俠許滄海的指引下,著手重建道園與儒園。白鶴仙子與刀皇冷云留在了聯盟,成為了客卿,斐云隨裂風回到妖域,至今沒有消息。黎圣杰與趙韻婷常駐五色天域,二人身兼重任,成為了天麟的得力助手。嘯天跟著夜慕白游歷天地,兩人關系親密,神龍見首不見尾,逐漸淡出了人們的視線。除魔聯盟方面,陳玉鸞以天下安危為己任,動用聯盟高手之力,有效維護了人間和平,翻開了修真界歷史上嶄新的一頁。至此,天下和平,國泰民安。第十二卷巔峰對決第一章靜極思動朝陽谷中,湖邊小樓,陸云臨水而立,身旁站著一位絕世佳人,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粗叹G的湖泊,陸云臉上若有所思,這讓一旁的絕世佳人頗為疑惑,輕吟道:“怎么了,在想什么?”陸云偏頭看著身旁的佳人,微笑道:“我在想我們的兒子,他目前在干什么?!庇駸o雙臉上泛起了笑容,嬌吟道:“麟兒隱居五色天域,身邊美女如云,自然是逍遙快活。你是不是很羨慕?”陸云嘿嘿笑道:“世上哪有老子羨慕兒子的?”玉無雙哼道:“那可難說,麟兒身為帝王,身邊女人成群,要有什么有什么,可比你強多了?!标懺埔话褜⒂駸o雙摟入懷中,笑道:“我有你們就已足夠,女人太多可不是那么容易擺平的?!庇駸o雙白了陸云一眼,低聲道:“松手,讓她們看見像什么?!标懺菩Χ徽Z,左手摟住玉無雙的柳腰,右手輕撫著她如玉的臉蛋,并順勢而下,朝著那誘人的山峰滑落。玉無雙臉色一紅,身體微微扭動,低聲罵道:“再胡鬧我就生氣了?!标懺菩Φ溃骸按差^打架床尾和,上一次我叫滄月來陪我們,你不也就氣了一會兒就好了?!庇駸o雙臉色通紅,身體猛然一顫,陸云那魔手已占據了她胸前的高峰,正恣意的揉弄。緊咬雙唇,玉無雙哼道:“你可惡,再提那羞人之事,我就翻臉了?!标懺坪俸僖恍?,低聲道:“這可是麟兒教我的,美其名曰一箭雙雕?!庇駸o雙罵道:“那兔崽子不學好,我非要教訓他不可?!标懺乒笮?,一邊體會著那柔軟的感覺,一邊道:“麟兒花樣很多,還有什么三星環月、四季花開、五鳳朝陽,聽著都很舒服?!庇駸o雙一臉嬌羞,怒道:“舒服你個頭,我看是你把那小兔崽子教壞了,你還惡人先告狀?!标懺菩靶Φ溃骸澳切∽赢斄藥啄甑弁?,什么花樣都玩遍了,比我可壞多了?!庇駸o雙顫抖著身體,美艷的臉上嬌艷欲滴,在陸云的愛撫下根本無法集中精神,羞怒道:“你休要冤枉麟兒,你也好不到哪去?!标懺菩Φ溃骸拔乙钦司?,又如何能娶到你這位絕世佳人,如何能一箭雙雕?走吧,我們下湖去?!庇駸o雙臉色驚變,虛弱道:“陸云,不……不……要,她們會察覺的,好羞人啊?!标懺频鸵鞯溃骸澳阌X得在房中,她們就不知情?走吧,湖中別有情趣?!庇駸o雙嬌羞道:“我不要,我……”陸云邪笑道:“不去也行,不過……”玉無雙緊咬雙唇,罵道:“你休想我會答應你?!标懺乒Φ溃骸罢媸窃絹碓铰斆髁?,我還沒有開口,你就知道我心里想什么了?!庇駸o雙哼道:“你那點壞心眼,我們誰不知道啊?!标懺菩Φ溃骸笆菃?,若是我告訴你,我打算去一趟五色天域,你認為這是否可信?!庇駸o雙聞言一愣,質疑道:“你要離開這里?”陸云笑道:“整天呆在這,都把你們悶壞了,我可是心疼得很。記得上一次去五色天域,那是麟兒登基之日,如今都已過去六年了,也不知道那兔崽子有沒有給我添個孫子?!庇駸o雙沉默了一下,隨即身體一震,那是因為陸云把手深入了衣服內,正毫無阻隔的品嘗著她最美的圣地。白了陸云一眼,玉無雙依偎在他懷里,任由他盡情盡興。來到朝陽谷已六年多了,陸云對她其實格外尊重,雖然偶爾有些頑皮,會當著眾人做出一些親密的動作,可玉無雙心里知道,陸云其實很疼愛自己,每一次單獨相處都格外溫柔,從不勉強自己做不愿意做的事情。想到這里,玉無雙抬頭看著陸云,問道:“什么時候動身?”陸云在玉無雙耳邊低聲道:“先把你吃了,然后再說動身之事?!庇駸o雙玉臉通紅,嬌吟了一聲,沒有言語。陸云見狀一笑,抱著玉無雙一下子跳入湖中,朝著湖心深處落去。晚飯時,朝陽谷中八人剛好一桌,陸云提出了要去五色天域看望天麟。張傲雪問道:“什么時候去?”陸云道:“我想好了,三日之后我們一起去,就當是散散心,去五色天域住上一段時日?!卑凫`笑道:“好啊,上一次去時間太短,我都沒有來得及好好玩耍,這一次可得玩盡興才行?!比~心儀道:“帝都繁華,我們正好去買些東西?!标懜父锌溃骸傲炅?,不知道天麟有沒有給我添個曾孫啊?!标懩傅溃骸镑雰嚎蓜e像云兒一樣,否則就夠我們等了?!睖嬖挛⑿Φ溃骸疤祺氲纳眢w與陸云不同,神蠶九變擁有極強的生命力,你們就放心吧?!标懺频溃骸皠e急,三天時間一晃過去,很快你們就能見到天麟了?!睆埌裂┹p吟道:“也不知道夢瑤怎么樣了,有沒有被天麟欺負?!卑凫`笑道:“那丫頭聰明得很,估計天麟最頭疼的就是她了?!庇駸o雙道:“麟兒身邊女人無數,若說誰能管住他,只怕就夢瑤、新月與那一夕如夢?!标懜傅溃骸拔矣X得那玉心與花傲月也不錯?!睖嬖碌溃骸坝裥纳郧謇?,天麟對她極為疼愛,可她管不住天麟?;ò猎率崯o暇,但有一夕如夢排在前面,也輪不到她去管天麟,因此她只會協助天麟,同樣管不住天麟。剩下其他諸女,我覺得反而是玫瑰可能會讓天麟有所遷就,畢竟玫瑰的性格要剛強一些?!标懺菩Φ溃骸坝袎衄?、新月、一夕如夢管著他,已經很不錯了。要是人人都能管住他,他就不是我陸云的兒子了?!钡诙碌弁跎钣駸o雙哼道:“你是不是很得意啊?!标懺坪俸傩Φ溃骸拔夷睦锔业靡饬?,有你們管著我,我可是可憐之人啊?!比~心儀嬌笑道:“我們這里啊,就無雙姐與傲雪才管得住你,我們三人啊,可被你欺負的不敢吭聲?!标懺坪霸┑溃骸拔矣衅圬撃銈儐??這可是天大的冤枉啊?!标懩感Φ溃骸昂昧?,別喊冤了,吃飯吧?!标懺仆峦律囝^,對五位嬌妻做了一個鬼臉,然后埋頭吃飯,不再多說。五色天域,懸空島上,一座美輪美奐的宮殿修建在湖邊,四周景色迷人,風光無限,簡直就是一處世外桃源。這座宮殿名為天女宮,是天麟費了三年時光才建成的,乃是他與諸多嬌妻的家園。目前,天麟依舊是五色天域的帝王,但朝廷的大小事情都交由牡丹與花傲月管理,兩女治國有道,將五色天域治理的井然有序,國泰民安。懸空島,那是當日天麟與一夕如夢定情之處,后來海夢瑤、玉心、新月等人見過之后,也覺得這里適合隱居,于是便花費了大量的精力,在這島上修建了一座宮殿。至于宮殿的名字,那是天麟取的,意指自己的嬌妻無不是天上的仙女下凡,一個個風華絕代。天女宮占地極廣,沿湖而建,共有二十四個獨立的閣樓,每一處都有不同的名字。例如瑤閣,心閣、月閣、夢閣,分別對應海夢瑤、玉心、新月、一夕如夢。六年前,天麟登基之時,曾一并迎娶了眾女,當時共有十位新娘,人間也有很多故人前來觀禮。天麟的十位新娘分別是海夢瑤、玉心、新月、紫寒、林依雪、一夕如夢、霧青絲、花傲月、牡丹、玫瑰?;ㄓ芭c雅如當時沒有嫁給天麟,但兩人卻一直留在天麟身邊,名義上是侍女,實際上與妻子無異。這樣的局面維持了三年,待天女宮建成之后,天麟在征得了諸位嬌妻的同意后,又迎娶了花影與雅如,并將三年來一直服侍眾人的十一位圣女候選人,一并收為侍妾,建立了一個屬于自己的女兒國。從此,懸空島變成了天麟的天堂,他坐擁無數美女,整日賞風吟月快樂逍遙,偶爾也去帝都瞧瞧。為了方便來往,天麟在懸空島上建立了一座時空傳送陣,與帝都皇廷相連,朝廷的事情主要由花傲月與牡丹負責,一夕如夢與霧青絲偶爾會插手協助。黎圣杰與趙韻婷留在了五色天域,成為了帝國的棟梁之才,加上影魔控制著震宮,整個五色天域固若金湯,根本就無需天麟操心。在皇廷之中,還有一件讓眾女頭痛的事情,那就是昔日五色天域的第一任圣女玄珠。自從得知五色神王死在了天麟之手后,玄珠變得很沉默,并且還從花傲月口中了解到,自己曾與天麟之間有過很深的曖昧關系。對于此事,玄珠很矛盾,可是她沒有選擇了權利?;ò猎聦⑺龔睦卫锓懦隽?,安置在彩玉仙宮,玄珠也不離去,并且還見過天麟幾次,雙方的關系有些尷尬。此事,五色天域的眾人一直不愿提及,可不久后還是傳入了海夢瑤、玉心、紫寒、新月、林依雪五人的耳朵里。當時,海夢瑤曾狠狠的訓了天麟一頓,責怪他當初不該采取那種手段來對付五色神王。天麟不敢反對,他身邊所有女人中,他最愛最怕的就是海夢瑤,對于這個美麗的師姐,他可謂是疼愛有加,百依百順。除了海夢瑤,新月與一夕如夢也能管制天麟,在天麟心中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剩余諸女,天麟最憐惜玉心,最疼紫寒與林依雪,最愛霧青絲的嬌媚,在感情上基本一視同仁,對眾女從無貴賤之分,沒有任何虛情假意?;ò猎屡c牡丹日理萬機,每人輪流返回懸空島,天麟對她們也是格外的疼惜。數年相處,眾女也都感受到了天麟的真情,海夢瑤與一夕如夢、新月等人商議后,最終派人把玄珠接到了懸空島上,給了她一個侍女的身份,讓她留在這里服侍天麟。對于此事,天麟很是詫異,他對玄珠沒有太多的感情,有的只是
”六如仙帝傳音道?!澳呛冒?,我就隨你去一趟星塵宮,見見塵煙仙帝?!本帮L深吸了一口氣,平靜了一下心情傳音道?!熬帮L,陛下就知道你一定會隨我前去的,我們走吧!”六如仙帝一臉笑意的傳音道?!皩α司帮L,殘余的天道宗門人嗎?他們去哪了?”六如仙帝看到如今的道心山只有萬壁流宗的門人,一個天道宗的門人都沒看見,詢問道?!八麄冊谝粋€很安全的地方,我們走吧!”說完,景風向萬壁流宗的高手辭別,跟著六如仙帝向無塵星飛去。無塵星,星塵宮內,如今星塵宮外圍已經被人下了禁制?!氨菹?,我把景風帶來了?!绷缦傻燮崎_禁止,帶著景風來到星塵宮大殿,向大殿正中央坐著的,身穿一身白衣的中年男子稟告道?!昂?!景風,你還認識我嗎?”白衣男子一臉和善的看著景風問道。景風看著這位一臉慈光,十分和善的男子說道:“北方仙帝陛下,景風還記得你,不過陛下,你怎么知道我的身份的?”原來塵煙和雨稠關系非常好,兩個人走得非常近,所以景風對北方仙帝塵煙的印象十分深?!拔沂菓{兩點知道你的身份,一是你曾經在仙界打探過你父王的下落,第二個就是你身邊的五爪開明獸?!北狈较傻蹓m煙一臉笑意的說道?!澳菈m煙陛下,你既然知道我的身份,也應該知道我是天道宗的弟子,天道宗有難,你為什么不派高手前去營救呢?”景風眉頭緊皺的問道?!鞍?!我確實知道你是天道宗的弟子,但這次玄心山襲擊道心山時,雖然南方仙帝玄通沒有派高手前去,但玄通自己卻親自前來我的星塵宮警告我,不要讓我參與到其中,否則會像滅雨稠那樣滅了我的勢力范圍,我受于玄通的威脅,才沒有派兵前去道心山幫忙?!眽m煙嘆息一聲,一臉無奈的說道?!坝质切?,我早晚有一天會讓他付出慘痛代價?!本帮L握緊拳頭,憤怒的說道?!熬帮L,我知道你很怪我,怪我當年沒有幫助你的父王,怪我在你被追殺時,沒有派人營救,但我真的是沒有辦法,真的是身不由自??!”北方仙帝塵煙一臉歉意的說道?!皦m煙陛下,你能告訴我當你年發生的一切嗎?為什么你眼睜睜看著我父王被害,卻無動于衷?”景風眉頭緊皺的詢問道?!捌鋵嵁斈晡乙呀洔蕚鋷е呤智叭椭愀竿?,但我的星塵宮內卻突然發生了一場暴亂?!眽m煙回憶道?!爱斈攴偬旌托摵夏Ы绲奶靹x魔帝一起討伐你的父王時,他們故意封鎖了我的消息,等我知道時為時已晚,你的父王雨稠已經陷入苦戰之中。后來我在得知了你父王的處境后,立即招集門內高手,想去幫你父王脫離困境,但就在門內高手聚集時,突然我北方家族的一位長老突然叛變現身,聯合二十一名仙帝高手向我逼宮,讓我退位,等我鎮壓了這名長老叛亂時,你父王的勢力范圍已經被他們連根拔起,而且我一氣之下,要殺那名叛亂長老時,焚天突然現身,救下了那名叛亂長老,我才知道這一切的一切,都是焚天和玄通的陰謀?!北狈较傻蹓m煙回憶道。景風在聽完北方仙帝塵煙所說,“嘭”的一聲,拍碎了旁邊的茶幾,憤怒的吼道:“焚天,玄通,你兩個老鬼,我早晚有一天要了你們的命?!薄熬帮L,你先別激動,我有一種感覺,你父王沒有死,我如今之所以不問世事,就是在整合我們北方家族勢力,消除焚天和玄通安排在我們北方家族的奸細,等待著你父王東山再起?!眽m煙說道?!皦m煙陛下,你如今查到我父王的下落了嗎?”景風急迫的詢問道?!皼]有,你父王當年中了焚天一掌,身受重傷,被他手下大將舍命救走后,就消失在了天之界,沒有人知道他的下落,我悄悄查了幾百萬年,都沒有查到,我想你父王很可能在一個神秘的地方修養生息,不過景風你放心,我一定會查到你父王的下落的。所以現在當務之急,是你發展自己的勢力,等找到你的父王,我們聯合起來,一定會推翻焚天和玄通的勢力,為你付王報仇?!北狈较傻蹓m煙深吸一口氣道?!八?,你想去玄心山報仇之事,還是托上一托吧。以你現在的勢力,根本不可能和焚天和玄通相抗衡,就算你現在前去,也不可能滅了玄心山,現在你一定要忍!知道嗎?”塵煙勸阻道?!翱墒菈m煙陛下,玄心山早已派出高手圍住了飛升臺,如果我天道宗弟子飛升,一定會被玄心山派出的高手斬殺的,我不能眼睜睜看著我天道宗弟子任人魚肉啊,而且在地之界,對我很好的師叔也要飛升了,你讓我怎么忍??!”景風緊握拳頭說道?!岸覊m煙陛下,如今仙界已經被焚天和玄通完全控制,你覺得我在焚天和玄通的眼皮底下發展我自己的勢力可能嗎?”景風無奈的說道?!熬帮L,你不用發愁,我都為你想好了出路。我準備聯合我們北氏家族四名六級仙帝,十名五級仙帝,打開一條下屆通道,派一名金仙下界,通知你們天道宗弟子,告訴他們壓制功力,千年之內不要飛升,這樣你們天道宗的弟子就安全了?!北狈较傻蹓m煙出主意道?!皦m煙陛下,我想親自下界去,我們都能想到派人下界,我怕焚天和玄通也會派人下界,那樣我天道宗弟子就危險了?!甭牭綁m煙所說,景風并沒有感到欣喜,反而感到了一絲擔憂?!熬帮L,你如今的實力已經達到了三級仙帝的境界,就算我能想辦法打開通道,但以你的如今的實力境界,我們根本沒有能力支撐你順利下得地之界,到那時你會被空間裂痕所吞噬,永遠消失的,所以你不想去?!北狈较傻蹓m煙搖頭道?!皦m煙陛下你放心,景風我有辦法順利穿過空間隧道,下得地之界?!本帮L自信滿滿的說道。景風之所以如此自信,是因為景風知道虛獨境可以穿透天之界一切禁制,而且虛獨境本身靈力波動的很小,所以才如此自信?!熬帮L,你有什么方法,就算你能隱藏氣息,功力,也是沒用的?!北狈较傻蹓m煙不相信道?!皦m煙陛下,我有一件空間異寶虛獨境,只要我躲在其中,控制虛獨境穿梭空間隧道,就不會有危險了,你就放心吧?!本帮L自信滿滿的說道?!翱梢砸苿拥目臻g異寶?”塵煙仙帝瞪著大眼,震驚的問道?!岸?!”景風點頭道?!凹热荒阌腥绱水悓?,那我就放心了,好吧!就由你下界吧,不過景風,你下界的時間只有一年,一年過后,我想辦法再打開空間隧道,那時你必須回來,我怕時間久了,會被焚天和玄通他們發現,知道嗎?”北方仙帝塵煙深吸一口氣道?!爸懒?,我會注意的?!本帮L說道?!皩α藟m煙陛下,你有什么方法能使我在焚天和玄通的眼皮底下發展勢力?”景風詢問道?!熬帮L,你知道天之界有兩個不屬于任何一方的強大勢力嗎?”北方仙帝塵煙詢問道?!澳钦f龍族和妖域谷嗎?這兩個地方我聽說過?!本帮L說道?!安诲e,我說的地方就是妖域谷,只要你能把妖域谷給收服了,讓妖域谷幫助你,你就有實力和焚天或者玄通任何一方相抗衡了?!眽m煙仙帝點頭道?!笆辗蚬??可是陛下,妖域谷在天之界這么久了,從來沒有聽過有哪一方勢力能收復了妖域谷,我可能收服妖域谷嗎?”景風心虛道?!拔蚁朐谔熘?,也只有你有機會收服妖域谷!”北方仙帝塵煙說道?!盀槭裁??為什么只有我有機會?”景風眉頭緊皺的問道?!耙驗槟闶怯瓿淼膬鹤佑晔?!你應該也知道,妖域谷原來就在你父王的勢力范圍內,在你還沒出生時,焚天和玄通就想通過武力使收服妖域谷增強自己的實力,但在焚天和玄通聯合起來攻打妖域谷,妖域谷即將敗退時,你父王突然現身,幫助妖域谷擊退了焚天和玄通的高手,這也使得焚天和玄通一直對你父王懷恨在心,經過那一役,妖域谷全部轉移到了仙界相對混亂的極北部,哎!如果當年妖域谷還在你父王勢力范圍內,我想你父王可能就沒事了?!眽m煙仙帝嘆息一聲說道?!氨狈筋I域?那豈不是和魔心宗離的很近?”景風暗自道?!熬帮L,只要你能見到妖域谷的兩位谷主表明身份,說明來意,你有很大希望能讓妖域谷幫助你,有了他們幫忙,你就有資本和焚天。玄通抗衡了?!眽m煙說道?!爸x謝塵煙陛下,我知道了,等我從地之界回來后,一定去一趟妖域谷,我絕不會讓焚天和玄通好過的?!本帮L堅定的說道?!班?!景風,你就在星塵宮中休息吧,三天之后,我幫你打開下界通道,讓你下界,好了,你去休息吧!”塵煙仙帝說道?!皦m煙陛下,我告退了?!本帮L向塵煙施了一禮,跟著六如仙帝,向星塵宮后殿走去。第169章重返地之界三日之后,景風在和天龍上人交代之后,讓若絕、金翅他們去虛獨境內層修煉,孤身一人離開了虛獨境,來到星塵宮后殿的星塵洞,此時北方仙帝塵煙以及北方家族的十四名五級仙帝以上高手全都聚集在星塵洞中等待景風的到來?!熬帮L,你來了,準備好了嗎?”塵煙仙帝看到景風緩緩走來,關心問道?!拔覝蕚浜昧?!”景風平靜的說道?!澳呛?,既然你準備好了,我們就開始吧。景風,一會我和十四名仙帝聯手打開一條下界通道,我們只能堅持一個時辰左右時間,你一定要迅速控制你的虛獨境穿過空間隧道下到下界,如果你在這一個時辰內穿不出空間隧道,你就會被宇宙空間所吞噬。還有景風,你下界時一定要小心,千萬不要讓焚天和玄通他們發現,一年之后,在同一個位置,我們會再次打開空間隧道,那時你一定要及時趕回來,知道嗎?”北方仙帝塵煙提醒道?!拔抑懒?,我會注意的?!本帮L點頭道??吹骄帮L點頭,塵煙仙帝帶著十四名仙帝高手盤膝坐在星塵洞中,雙手齊動,打著一個個手印,一道道靈光在眾人身體中迸射而出,隨著靈光越來越強烈,整個星塵洞中的空間劇烈的波動起來,一道黑色深口出現在星塵洞的上空,看到黑口出現,景風沒有猶豫,心意一動,進入到虛獨境中,控制著虛獨境急速的穿梭在空間隧道中。由于虛獨境自身的特性,可以不發出一絲能量波動,塵煙仙帝等人并未感到很大壓力,很快景風就順利的穿過空間隧道,再次回到地之界。而就在景風進入到空間隧道時,當初景風的擔憂卻發生了,玄通派出兩名一級玄仙來到地之界,想要剿滅天道宗所有弟子,已絕后患。地之界,天道宗,云龍山的上空,玄通所派的兩名一級玄仙一臉震驚的漂浮在云龍山的上空,俯視整個天道宗的護山大陣?!傲骰?,這地之界中,怎么會有如此威力的大陣,而且我感覺這大陣中蘊含的靈力比天之界中的仙靈氣還要精純,這是怎么回事?”玄通所派的另一名一級玄仙,流夜震驚的問道?!拔乙膊恢朗窃趺椿厥?,流夜,我們先把這大陣破了,等控制住整個天道宗就知道了?!绷骰暄壑欣涔庖婚W說道?!昂?,雖然這大陣蘊含的能量很強,但這畢竟只是地之界中的陣法,我正好試試玄通陛下賜給我極品仙器,看看極品仙器威力如何?!绷骰瓴恍嫉恼f道。說著,流魂祭出玄通所賜的法尺,一股股仙氣不斷的在法尺周圍環繞,看到流魂手中的法尺,流夜露出了一絲嫉妒的神色。這次下界,玄通只賜下一件極品仙器給了流魂,而流夜只是得到了一件上品仙器,這讓流夜嫉妒了很久?!捌啤绷骰甏蠛纫宦?,手持法尺猛地劈下一道百米長的,環繞著靈氣的尺芒,重重的轟到了天道宗的護山大陣上。受到尺芒的攻擊,天道宗護山大陣發出了一道道五色彩光,劇烈的震動起來,但令流魂震驚的是,護山大陣并沒有被自己的一擊攻破,在震動了一會后,又恢復了平靜。此時天道宗所有弟子在感到有人攻山后,全部來到開天殿,而天道宗輩分最高的凌雨真人正在和如今天道宗的宗主澗全商議著什么?!傲栌晏珟熓?,宗主,這是怎么一回事,在修真界,怎么會有人膽敢挑戰我天道宗,讓我出去會會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挑釁者,讓他知道我天道宗的厲害?!睗救膸煹軡緧鋺嵟恼f道?!皾緧?,不可魯莽,此人一擊差點把我天道宗護山大陣給破了,護山大陣的威力我想大家都知道,有五色神石作為陣心,不是一般人能撼動的。我和凌雨太師叔商議了一下,感覺此人應該不是地之界的高手,很有可能是天之界派出的高手,我們還是老老實實呆在護山大陣中,等待他們下一步的動作?!睗救粲兴嫉恼f道?!疤熘绲母呤?!”聽到澗全所說,所有天道宗高手全都被震住了,剛才還義憤填膺的澗嶄,神情一愣,呆在了當場,每個人心中都忐忑了起來?!按蠹以趺戳?,我們是天道宗的弟子,不能給天道宗丟人,難道大家忘了景風師伯在地之界時斬殺天之界高手之事,只要我們齊心,就一定可以渡過難關。害怕的不配做我天道宗弟子,我們天道宗的弟子只可站著死,絕不跪著生?!睗救吹奖娙四懬拥谋砬?,大聲激勵道。聽到澗全一番激昂的話語,天道宗弟子心中的膽怯漸漸被消除,臉上換上了堅定的神色,大喝道:“誓與天道宗同存亡!”看到眾人堅定的神色,以及被調動起來的情緒,凌雨真人和澗全欣慰的對視了一眼??删驮诖藭r,憤怒的流魂在看到流夜嘲諷的眼神后,瘋狂了,流魂沒有想到自己七成功力再加上極品仙器所蘊含的力量,都沒有破除天道宗的護山大陣?!昂簟币还伸`氣旋風在流魂身體周圍匯集而成,流魂手中的法尺發出的白光越來越盛,看到這一幕,流夜知道流魂憤怒了,準備使出最強一擊破除天道宗的護山大陣?!稗Z??!轟轟轟!”一把巨大的法尺憑空而出,一道道尺芒狠狠地抽到了天道宗的護山大陣上,護山大陣受到法尺不斷攻擊,裂開了一道道裂痕。隨著法尺的攻擊越來越強,天道宗的護山大陣終于承受不住,崩裂了?!斑@天道宗護山大陣的威力果然不凡,竟然讓我動用全力才可以破除,看來天道宗中一定有異寶鎮山。流夜!我們一會一定要把天道宗的弟子全部控制住,讓他們交出異寶再殺了他們?!绷骰晗荡跤醯恼f道?!昂?!”流夜看到氣喘吁吁的流魂,有些不屑的說道。就在流魂和流夜破了天道宗的護山大陣,飛向天龍山開天殿時,景風也通過空間隧道來到了地之界的極北部。漂浮在地之界上空的景風,回憶起自己在地之界發生的一幕一幕,感慨了起來。想著想著,景風心中一慌,突然感到了一絲不安,連忙釋放出強大的靈魂之力,感應著地之界的情況。就在景風的靈魂之力延伸到天道宗時,景風突然感到了兩股強大的氣息破除了天道宗的護山大陣,心中一緊,腳踏靈隱飄,化作一道電光急速的向云龍山飛去。而流魂流夜兩人由于靈魂境界沒有景風高,根本沒有發現景風的靈魂之力探知過他們,正滿臉煞氣沖向天道宗弟子匯集的開天殿?!澳銈兪钦l?為什么破我天道宗的護山大陣?!比缃裉斓雷诘淖谥鳚救吹娇罩酗h浮著的流魂流夜,抵御著流魂流夜所散發的強大氣勢,深吸一口氣道?!拔夷颂熘绲男ㄏ傻凼窒碌牧骰晷?,由于你們天道宗門人景風一直和我們玄通仙帝作對,仙帝特命我們下界來滅了你們天道宗,但我們兄弟二人不忍心看著因為景風那個惡賊連累你們,這樣吧,只要你們乖乖告訴我們你們天道宗的護山大陣為什么有如此威力,天龍山中為什么靈氣如此精純,在交出你們天道宗中的異寶,我們兄弟二弟可以考慮放過你們?!绷骰晔┱T道?!靶桑?!”聽到流魂所說,天道宗弟子心中一驚,緊握仙器、靈器的雙手都微微顫抖開了?!昂?!什么狗屁玄仙,你竟敢侮辱我們景風師伯,貪圖景風師伯留給我們天道宗的異寶,所有天道宗弟子聽命,給我全力轟殺這兩人,我們誓與天道宗共存亡?!睗救吹奖娞斓雷诘茏宇澏兜碾p手,深吸一口氣,高呼道?!班ооВ。?!”聽到宗主的高呼聲,天道宗弟子緊咬牙光,控制著手中靈器轟向了流魂和流夜。無數道靈光靈劍齊刷刷的攻向了流魂和流夜,看到天道宗弟子竟敢向自己動手,流魂和流夜憤怒了,大喝一聲,穿上了中品仙甲,抵御著天道宗弟子的襲擊。手持仙器,劈出兩道驚鴻,劈向了開天殿外的天道宗弟子??删驮趦傻荔@鴻即將劈到數十個視死如歸的天道宗弟子時,兩道驚鴻突然停在了空中,不論流魂和流夜怎樣運功,兩道驚鴻好像死住一般,動也不動。流魂和流夜震驚的對望了一眼,不明白這是怎么了,心中一橫,放棄了劈出的驚鴻,運起全身的仙靈力,想要再次劈出一道道尺芒,劍芒,轟殺死天道宗的弟子,可就在他們運功出招時,流魂和流夜感到自己周圍的空間急速收縮,自己的動作越來越慢,最后也和兩道驚鴻一樣,定在了空中動彈不得,就連他們身上的中品仙甲也被強大的空間壓碎。天道宗的弟子看到眼前一幕,感到了一絲不解,但流魂和流夜剛才飛揚跋扈,想要殺死天道宗弟子的一幕深深激怒了天道宗的弟子。天道宗所有弟子全部騰空,控制著手中的仙器,不斷的轟向動彈不得的流魂和流夜。流魂和流夜做夢也沒有想到自己堂堂的一級玄仙竟然被一幫連渡劫都未渡的天道宗弟子轟擊,而自己根本不能反擊,只能任由他們轟擊。雖然天道宗的弟子和流魂、流夜實力相差甚遠,但由于天道宗弟子數量眾多,又連續瘋狂的攻擊,再加上流夜和流魂身上的護身仙甲碎裂了,沒有了仙甲保護,時間長了,流魂和流夜漸漸露出傷來,身上的衣服也全都破裂,好似兩個乞丐定在了空中。大約兩個多時辰過后,天道宗弟子漸漸感到了疲憊,攻擊的速度,威力也降低了不少,此時風口浪尖上的流魂和流夜整個臉龐完全腫了起來,身上沒有一塊完膚,看到流魂和流夜的窘樣,隱藏在天道宗深處的景風突然現身,一臉笑意的說道:“大家都累了吧,休息休息吧,如果誰感覺還不解氣,等來日大家功力恢復了,再慢慢折磨他們解氣?!绷骰旰土饕乖缫艳抢念^在聽到景風的聲音后,感到自己周圍的空間壓力減輕了不少,猛地抬起頭,怒視著景風道:“你是誰,為什么如此作弄我們,你可知道我們的身份?!薄肮?!我當然知道你們的身份,至于我是誰,我就是你們口中那個惡賊景風?!本帮L大笑一聲說道。第170章九級御法陣“什么,你就是景風!”流魂和流夜在聽到景風自報家門后,心中一顫,膽怯的看著漂浮在空中的景風。而天道宗的弟子再聽到景風所說后,全都瘋狂了,一臉崇拜的看著天神下凡般,天道宗最杰出的弟子景風,心意若狂。凌雨真人在看到景風身影后,也是愣在了當場,好一會才回過神來,飛到景風身邊激動地說道:“景風,真的是你,沒想到你竟然下界了,你又幫天道宗渡過一場危機?!薄傲栌陰熓?,都是因為景風的原因才害得天道宗如此地步,我這次下界是有很重要的事要給你們說,我們開天殿里面談吧?!本帮L歉意的說道?!昂?!不過他們兩個怎么辦?”凌雨真人眉頭緊皺的指著流魂二人問道?!皫熓迥惴判?,雖然我現在還不能殺他們,一殺他們玄通就會知道,但我可以把他們關在我的空間異寶中,那樣他們就不會對天道宗構成威脅了?!闭f著,景風心意一動,把傷痕累累的流魂二人收到了虛獨境中關了起來??吹骄帮L如此神通,凌雨真人欣慰的點了點頭?!皩α司帮L,這是澗全,是你師兄寧石子所收的第一個徒弟,你師兄飛升之后,澗全就成了天道宗的宗主,對了景風,你見到寧石子、紅玉他們了嗎?他們還好嗎?”凌雨真人詢問道?!耙姷搅?,不過不是很好,我一會給你們說吧。對了澗全,你讓大家在開天殿外面等我們,不要讓他們進來,知道嗎?我一會帶你們去一個地方?!本帮L說道?!笆菐熓?!”澗全回應道。就在景風和凌雨真人進到開天殿中時,澗全把眾人擋在了開天殿外,交代了幾句。自己獨自一人進到了開天殿中。在看到澗全進來后,景風一招手,在開天殿中布下一個防御禁止,說道:“我帶你們去見見我們天道宗的祖師天龍山人以及天道宗的前輩,天之界發生一切,我會全部告訴你們的?!薄耙娞忑堊鎺?,天道宗的前輩??!”聽到景風所說,凌雨真人以及澗全感到自己心跳猛地加速,呼吸都急促了起來??吹搅栌暾嫒撕蜐救谋砬?,景風微微一笑,心意一動把他們收到了虛獨境?!熬帮L,這是什么地方?”凌雨真人看到虛獨境湛藍的天空,一望無邊的密林,震驚的問道?!斑@就是我的空間異寶虛獨境,虛獨境中乃是一個獨立的空間,不受外界影響,天龍祖師他們就在虛獨境中,我帶你們去見見天龍祖師他們?!闭f著,景風帶著凌雨真人和澗全向虛獨境深處走去。虛獨林深處?!熬帮L,你來了,你到地之界了嗎?天道宗沒事吧!”感覺到景風的氣息出現,天龍上人來到景風身邊詢問道?!斑走@兩位是?”天龍上人看到景風身后的凌雨真人和澗全,感受到他們二人身上散發出的天道宗的氣息,問道?!暗茏恿栌?、澗全拜見天龍祖師!”凌雨真人和澗全看到天龍上人的臉龐和天道宗中供奉的一模一樣,連忙跪拜道?!疤忑堊鎺?,這是我師叔凌雨真人以及現在天道宗的宗主澗全?!本帮L介紹道?!皾救?!”寧石子在虛獨林中走出來看到弟子最喜愛的弟子跪在地上,激動的喊道,一個閃身就來到了澗全的身旁?!皫煾?!”澗全看到寧石子出現在自己身旁,想到寧石子教導自己一幕一幕,抱著寧石子的雙腿,激動的喊道。隨著寧石子走出來,天道宗的前輩高人一個個在虛獨林中走了出來,看到眾人都到齊了,景風說道:“天龍祖師,我把天道宗的處境給你們說說。如今玄通和玄心山一心想要殲滅我天道宗,如果不是我這次下界及時,地之界的天道宗就被玄通派的兩名玄仙給滅了。我決定回到天之界后,聽從塵煙仙帝的提議,去一趟妖域谷,看看能讓妖域谷的高手幫助我對抗玄通和焚天嗎?如果能順利收服妖域谷,我們的大仇就可以得報了?!薄翱墒蔷帮L,妖域谷在天之界存在已久,并不屬于任何一方勢力,當年焚天和玄通聯手都沒有收服妖域谷,你覺得你能讓妖域谷幫助你嗎?”天龍祖師眉頭緊皺道?!拔抑挥形宄砂盐?,如果收服不了妖域谷,我就利用虛獨境,悄悄潛伏進玄心山,暗殺玄心上人,給玄心山一個教訓,然后再想其他辦法?!本帮L眼中冷光一閃說道?!翱墒蔷帮L,你暗殺了玄心上人,玄通一定更加憤怒,雖然他找不到我們,但我天道宗飛升的弟子性命就保不住了,而且地之界天道宗他一定也會報復的,你不可能永遠呆在地之界保護天道宗啊?!碧忑埳先藨n心道?!疤忑堊鎺熌惴判?,只要我在天道宗中布下一個防御仙陣,加上五色神石作為陣心,就是普通仙帝下界,也破不了。而且以焚天和玄通的實力,就是仙君他們也不可能送下界來,所以你們不擔心?!薄爸劣谔斓雷陲w升的弟子我并沒有什么好辦法,只能委屈他們壓制功力不飛升,等天之界之事已了,再讓他們飛升天之界?!本帮L有些無奈的說道?!鞍?,如今也只好這樣了?!碧忑堊鎺焽@息一聲說道?!皾救?,你來,如今我們天道宗最好的武器只是中品仙器,這把極品仙器就送給你,作為我們天道宗的鎮宗之寶,還有,等一會出去,你不要把見到天龍祖師的事給大家說,你告訴大家,讓大家壓制功力,不要渡劫飛升,至于原因,你就說天之界有變,不安全就行,知道嗎?”說著,景風把流魂的極品仙器法尺遞給了澗全,交代道?!笆菐熓?,我知道了?!睗救舆^景風遞來的法尺,遵命道?!皩α藵救?,我飛升的這數千年時間里,地之界都發生了那些事?”景風詢問道?!皫熓?,您飛升的這數千年,修真界十分平靜,因為您的原因,正邪兩道都以我天道宗為尊,在我們天道宗的領導下,修真界呈現出一種蒸蒸向榮的景象?!睗救丫帮L飛升數千年發生的事給景風及眾人說了?!皾救?,黑龍島的島主海天飛升了嗎?”聽完澗全所說,景風連忙詢問道?!昂L鞃u主二百多年前就飛升天之界了,現在黑龍島的島主是海天島主的大弟子瓏魂?!睗救f道?!按蟾缍俣嗄昵熬惋w升天之界了,天之界出了這么多事,大哥不會有危險吧!”景風深吸了一口氣,暗自道?!熬帮L,你是在擔心海天的安危吧,海天福大命大,我想不會有事的,你放心吧?!睂幨涌吹骄帮L緊皺的眉頭,安慰道?!爸x謝師兄,我沒事?!本帮L感激的說道?!疤忑堊鎺?,你們在虛獨境中好好修煉吧,我和凌雨師叔,澗全出去了,你們還有什么要給他們交代的嗎?”景風問道?!拔覜]什么事情要交代的,景風,天道宗就交給你了?!碧忑堊鎺熣f道?!胺判陌商忑堊鎺?,我一定會讓天道宗再次屹立在天之界的?!本帮L堅定的說道。說完,景風心意一動,帶著凌雨真人和澗全,以及和凌雨真人戀戀不舍的紅玉離開了虛獨境?;氐介_天殿,景風一招手解除了開天殿外的防御結印說道:“澗全,你把我剛才交代的事給大家說吧,我去后殿布置一個大陣,并煉制幾件仙器,增強我天道宗的實力?!薄笆菐熓?!”澗全點頭的說道?!傲栌陰熓?,紅玉,你們慢慢聊,我去了?!本帮L看到聊得不可開交的凌雨真人和紅玉,稟告一聲后,向開天殿后殿走去。越靠近開天殿后殿陣心位置,空中彌漫的靈力越濃厚,摻雜著的五色靈氣越多,再走到陣心位置時,空中飄浮的靈氣已經快實質化了?!昂脻夂竦撵`氣,這五色神石果然是不可多得的神石,不過用整塊五色神石作為天道宗的陣心太浪費了,如果能把五色神石以一分二,一塊作為地之界天道宗的陣心,一塊等天之界天道宗重建后作為陣心,守護天道宗,那將起到更好的效果。嗯!試試木魂能把五色神石一切為二嗎?”感受到五色神石散發出的強大靈力,景風喃喃自語道。景風祭出木魂,在木魂中渡入一股玄沌之力,一揮木魂,狠狠地劈到了五色神石上,但如此強烈的一刀,只是在五色神石上留下了一道細口,并沒有切開五色神石?!霸趺磿@樣,這五色神石怎么會如此堅硬,連極品神器木魂也只能在其身上留下一道細口,這該怎么辦?!本帮L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苦惱的想著。景風一邊苦惱著想著,一邊緊盯著五色神石發呆,看著看著,景風腦中的靈魂之力突然高速運轉起來,五色神石的結構漸漸顯現出來,一顆顆細小的晶石擴充在五色神石中。隨著景風腦中的靈魂之力運轉越來越快,景風終于發現五色神石中心有一條貫穿五色神石內部的細紋,心中一喜,握緊木魂,一刀就劈進了五色神石的細紋中,“嘣”的一聲,五色神石終于在中間斷裂開來?!昂簟庇捎诰帮L的靈魂之力消耗過度,景風感到了一陣吃力,深吸了一口氣,恢復了一下消耗過度的靈魂之力,欣喜的把其中一塊五色神石放進了虛獨境中,并把另一塊五色神石放在胸前,盤膝漂浮在空中,祭出了絕陣困珠,以五色神石作為陣心,布下了自己領悟的最深防御大陣—九級御法陣。當景風打完九九八十一個復雜手印后,整個云龍山已經被九級御法陣所包容,有了五色神石作為陣心,九級御法陣已經可以發揮就強的九級防護,感覺到九級御法陣
住景風的吞噬黑光瞬間飽和?!班А钡囊宦?,和木魂合二為一的木魂終于穿過吞噬黑洞,飛到了一個嶄新的空間中?!斑@是?”感覺到充斥著大量本源力量的空間,看到七彩天空中漂浮的七色云彩,以及美輪美奐,如夢如境的神境,景風被驚呆了,沉醉在這美景中?!熬帮L,歡迎你,歡迎你飛升混沌界!”初蒙祖神突然出現,一臉笑意的祝賀景風道?!俺趺勺嫔?,是你!”看到眼前熟悉的面孔,景風心中一喜道?!熬帮L,我果然沒有看錯人,你命運中最難渡過的兩道坎已經渡過,以后的你將會一飛沖天,不可限量!”初蒙祖神欣慰道?!斑@都要感謝初蒙祖神以及玄鴻祖神,沒有你們的幫助,我早已進入到無盡的輪回中!”景風發自內心感激道?!安?!這一切都你自己努力換來的!如果你心智不堅,就算我和玄鴻怎么幫你,也無濟于事!”初蒙祖神贊許的說道?!皩α顺趺勺嫔?,我要怎樣才能回到你那個宇宙中呢?”景風迫切詢問道?!肮?,景風,剛剛飛升你就想下界嗎?實話告訴你,在你實力不足以下界時,誰都幫不了你!”初蒙祖神大笑一聲道?!澳浅趺勺嫔?,我要達到何等境界才能回到你那個宇宙,見我的妻子,孩子、親人!”景風皺起來眉頭道?!爸辽僖黄迫f物祖神,達到創世祖神境界!”初蒙祖神解釋道?!澳浅趺勺嫔?,我現在不是要突破萬物祖神之境嗎?”景風詢問道?!肮?,景風!你現在還差得遠!萬物祖神擁有的實力遠不是你可以想象的!在我那個宇宙,你的力量受到我的壓制,所以并不能體會萬物法則的強大,但到了混沌界,沒有任何力量壓制你,你才能真正體會萬物祖神的強大?!背趺勺嫔翊笮σ宦?,接著解釋道?!俺趺勺嫔?,祖神一共分為幾個境界??!”景風有些沮喪道?!白嫔穹譃槠胀ㄗ嫔?、萬物祖神、創世祖神以及最高等的掌控祖神!普通祖神乃是最低等的祖神,修煉到萬物法則,達到極致,就可創造生命、萬物成為萬物祖神!萬物祖神之上,乃是創世祖神,可以創造自己的宇宙,創造生命!至于掌控祖神,乃是混沌界的霸主,他可以掌控一切力量,宇宙,萬物,乃是無所不能的!”初蒙祖神一連憧憬的介紹道?!熬帮L,多虧你幫助,完善了我和玄鴻創造的宇宙,如今我和玄鴻都已經達到了創世祖神后期境界!說不定機緣一到,我和玄鴻可以突破到掌控祖神之境!”初蒙祖神感激的說道?!俺趺勺嫔?,混沌界有幾個掌控祖神!”景風詢問道?!爸挥幸粋€!走景風,我帶你去見見混沌界的掌控者!”一邊走,初蒙祖神一邊解釋道,混沌界的大體情況,景風漸漸獲知?!熬帮L,這里面就是混沌界掌控者修煉的地方,我們進去吧!”初蒙祖神指著一處七色神殿道?!拔覀儾粫驍_掌控祖神修煉吧!”景風輕聲問道?!安粫?,在得知你飛升混沌界,掌控祖神特意命令來接你!”初蒙祖神露出一絲笑意道?!昂昧司帮L,不要拘謹,我們進去吧!”話畢,初蒙祖神帶著景風,踏著七色晶石臺階,一步步向巨大的七色神殿內走去。七色神殿內?!熬帮L,你來了!”一名慈眉善目的老者目視著走進來的景風,威嚴的問道?!熬帮L拜見掌控祖神!”景風一步上前,恭敬地施禮道?!熬帮L,到了這里就不要見外了!”掌控祖神老者釋放出一道混沌之力,托起施禮的景風道?!熬帮L,你能飛升混沌界實在出乎我的意料!因為你這一條路的阻力太大太大!不過這一切都過去了,而且你還利用有限的資源,創造了一個縮小版的宇宙,只要你好好頓悟,以后的發展不可限量!”掌控祖神贊許道?!罢瓶刈嫔?,我想問你一個問題,我什么時候才能突破萬物祖神之境,回到我所在的宇宙中!”景風十分想念自己的妻子、孩子、親人,詢問道?!昂呛?,景風,只要你能把你空間異寶中的那個空間無限放大,形成真的宇宙,擁有生命,你就可以得到想要的一切!”掌控祖神輕笑一聲道?!澳俏铱梢詮突钏廊サ挠H人、朋友嗎?”景風期望的說道?!爱斎豢梢?,只要你擁有你自己的宇宙,你可以在你的宇宙內復活任何宇宙的高手!”掌控祖神點頭道?!疤昧?,凌苦師傅、芷蕊,小黑……我們真的還有相見的一天!為了你們,我一定會努力的!”景風聽到死去的親人都可以復活,心中無比思念,一臉堅信道?!翱墒钦瓶刈嫔?,我要怎樣才能使虛獨空間成為真正的宇宙,復活我的愛人、師傅呢?”景風急迫的詢問道?!熬帮L,你不要急,隨我來!”掌控祖神看到焦急的景風,露出一絲笑意,站起身來,帶著景風向后殿走去。順著七色通道,景風跟隨掌控祖神來到一處擺滿了金色典籍的神殿內,看著琳瑯滿目的典籍,景風被驚呆了?!罢瓶刈嫔?,這都是什么典籍!”感覺到每一本典籍都散發著強大的神力,景風只覺心中狂跳,驚詫的問道?!斑@些典籍每一本都驚世駭俗,其中幾本擁有和混沌訣同等級的力量!我管這些典籍叫‘混沌修真訣’!”掌控祖神介紹道?!盎煦缧拚嬖E!那我修煉的混沌訣豈不也是混沌修真訣其中一本典籍!”景風瞪大了雙眼,有些不敢相信道?!安诲e!只不過混沌訣在混沌修真訣中算是頂尖的!”掌控祖神點頭道?!熬帮L,只要你學會融會貫通這些混沌修真訣,你就可以正真掌控你的虛度空間,創造屬于你自己的宇宙!在你創造的宇宙中,你就是無所不能的!你可以在你的創造的宇宙中為所欲為!”掌控祖神露出一絲笑意道?!皩W會所有的混沌修真訣!”景風緊咽了一下口水,有些不知所措道?!笆堑?!景風,我相信你!如今這些混沌修真訣屬于你了!我走了!一切的一切就靠你自己了!”說完,掌控祖神大笑一聲,消失在了典籍殿中?!盎煦缧拚嬖E!我一定可以征服你!”掌控祖神消失后,景風重拾了信心,看著一排排整齊的混沌修真訣,豪情壯志大吼道?!煦缧拚嬖E’成為景風又要攀上的一座高峰。
大殿門口,火舞與丁陽親率隨行的八位專使,朝張傲雪、滄月、百靈發起攻擊。一旁,三位特使直射殿內,意圖幫助玄冥收拾陸云。如此,混戰一起,六陽大殿內刀光劍影,三女各展所學,由張傲雪與百靈迎戰火舞與丁陽,滄月獨戰八位專使。論實力,火舞與丁陽實力驚人,但與玄冥相比卻差了一些。如此,他二人迎戰張傲雪與百靈,不一會兒便陷入了困境。滄月以一敵八,如虎入羊群,彩虹神劍縱橫翻飛,所到之處慘叫四起,不一會兒就消失了四個專使。玄冥一邊移動,一邊留意著四周的情形,在發現形勢不利之際,連續三次試圖靠近五彩仙蘭,都被陸云攔回。這一來,玄冥氣憤之余去念突生,在考慮了片刻后,突然對三使發出強攻的命令,趁著三位特使纏住陸云的瞬間,眨眼射出大殿,消失無影。陸云察覺到這一情形,并未追擊,施展出精神攻擊,一舉消滅了三使,隨后移身五彩仙蘭附近,留意著頭頂的情形。殿門處,三女大展神威,不一會兒滄月就消滅了剩余的四位專使,協助百靈拿下丁陽。張傲雪見此,加大了攻擊,很快就重創火舞,令其動彈不得。收拾了一切,張傲雪道:“滄月與我守在這里,百靈去協助陸云,他要取下那盞永明燈?!卑凫`輕笑一聲,飛身來至陸云身側,收回了五彩仙蘭。剎時,強光籠罩著百靈與陸云,二人只覺這光芒充滿了陽和之氣,給人一種說不出的舒服感覺。百靈輕呼一聲,恍然道:“原來這光芒對修煉陽剛法訣之人有增幅的神效,無怪之前玄冥依賴此光而氣勢大增?!标懺撇徽Z,微瞇著雙眼凝視上方,臉上露出沉思的神情。片刻,陸云收回目光,臉上恢復了自信,笑道:“此處很神秘,有一層看不見結界,需要修煉至陽法訣之人才能穿越?!卑凫`笑道:“你呢?也無法穿越嗎?”陸云搖頭笑道:“不是無法穿越,是不想破壞此燈的靈氣。你去叫滄月上來,她的鳳凰法訣至陽之極,比較適應?!卑凫`笑笑,依言而去,很快滄月便來到陸云附近??粗^頂,滄月道:“我要如何做?”陸云笑道:“很簡單,心無雜念,明燈高懸?!睖嬖孪肓艘幌?,點頭表示領會,身體緩緩上升,雙目輕輕閉緊。一會兒,滄月的身體升到與大殿頂部平行的位置,便停頓下來,周身紅光流動,時而鳳凰出現,時而火焰環繞,在無聲中發生著變化。這一幕持續了半晌,隨即滄月的身體逐漸淡化,像透明液體的一樣,慢慢的滲過一層若有若無的光壁,進入了六陽大殿頂端最神秘的地方。那一刻,滄月一無所察,依舊保持著原態,身體無意識的在全新的領域中飄蕩。四周,熾熱的光芒化為了一股能量,在無聲中滲透滄月全身經脈,與她體內的鳳凰真元完美結合,使其變成了一頭鮮紅的鳳凰,在半空中飛翔。滄月上方,六顆拳頭大小的赤晶石圍成一個直徑三丈的光環,彼此發出赤紅的光芒,在圓心處交匯一點,托起一盞旋轉的神燈。仔細看,那神燈款式奇特,燈座成四方形,大小約六寸,上方鑲嵌著一顆三寸大小,布滿花紋的菱形寶石。在寶石頂端,有一個小孔,發出一束銀白色的光焰,這便是整個大殿的光源所在。此刻,神燈與六顆赤晶石之間氣脈相連,彼此融為一體,協調而美觀。然而隨著滄月的出現,中間的神燈出現了一絲異變,其旋轉的頻率逐漸轉弱,燈身出現了下落的跡象。似乎察覺到這一點,六顆赤晶石瞬間爆發出璀璨的光芒,強行將神燈拉回原位,催動它加速旋轉。這一來,一切又恢復從前??刹痪弥?,神燈又再次下降,逼得赤晶石再次爆發光芒,將其留下。如此,隨后的時間里,神燈就與赤晶石一上一下,展開了持久戰,最終赤晶石能量消耗完,神燈緩緩飛落滄月身邊。那一瞬間,心無雜念的滄月似乎感應到了身外的變化,突然睜開雙眼。入眼處,一束白光閃現,隨即腦海一片空白,出現了短暫的失神瞬間。那一刻光陰極短,可神燈卻發出了一束火焰,印在了滄月的天靈穴上,眨眼消失不見。等滄月回過神來,只見神燈落下,哪寶石頂端的光焰已然不見,唯有寶石還閃閃發光。有些愕然,滄月看了附近一眼,突然耳聞一陣脆響,抬頭只見六顆赤晶石自動碎裂,化為了塵埃。四周,光線一下子暗淡,滄月不及細想,便飛落而下,那無形的光壁也不知何時消失不見?;氐疥懺粕磉?,滄月道:“拿到了,現在就離開?”陸云看了神燈一眼,拉著她飛落殿門處,吩咐道:“此處不可久留,這二人還是滅掉為好?!睆埌裂┞勓?,揮劍斬滅了火舞與丁陽。百靈看著神燈,驚奇道:“好精致,真是太神奇了?!睖嬖掳焉駸暨f給她,笑道:“喜歡你就拿去仔細看看?!卑凫`接過神燈,周身光芒一閃,驚喜道:“此燈神異,對修道之人大有助益?!钡谒氖苏?追問無果張傲雪聞言,好奇道:“是嗎?我也瞧瞧?!闭f完伸出右手,接過神燈。就在張傲雪接觸到神燈的那一剎那,她右手掌心的九天紅蓮突然浮現,化為一團光芒,籠罩在神燈之上。如此,神燈通體光華一閃,寶石頂端光焰突現,又恢復了原樣,照亮了整個大殿。同一時間,張傲雪身體一顫,周身經脈內充斥著一股全新的力量,使得她的修為在這一刻又提升了一個階段?!巴?,真是太神奇了。我體內的九天紅蓮竟然可以催動它?!斌@喜的看著陸云與滄月、百靈,張傲雪絕美的臉上露出了難得的驚訝。滄月笑道:“此燈很玄妙,能與我體內的鳳凰法訣氣息相連?!卑凫`道:“我的感覺不如你們強,估計與修煉的法訣有關?!标懺平忉尩溃骸按耸缕鋵嵑芎唵?,神燈乃萬年神火之精凝聚而成,非至陽至剛之氣,不能催動與吸引它。好了,滄月將神燈收起來,我們得速速離開?!睆埌裂┞勓?,將神燈交還滄月,三女便隨著陸云飛出了大殿。一出殿外,陸云與三女都是一呆,只見整個黑暗之城一片漆黑,成了一座名副其實的黑暗之城,讓人難辨方向。陸云帶著三女,依照記憶中的方向前往,剛飛出不遠,身后就傳來轟然巨響,原來竟是六陽大殿倒塌了。滄月有些感慨,輕嘆道:“黑暗之城的變化,將會給這個世界帶來怎樣的改變呢?”張傲雪道:“這只是開始,更多的變化將隨之而來?!卑凫`輕吟道:“或許,有些事情本該就這樣?!贝搜砸怀?,張傲雪與滄月并未多想,可陸云卻心思一動,隱約捕捉到了一絲靈光,可具體是什么,他目前還無法明白。漆黑的天幕下,陸云與三女如四只光箭,很快便離開。這時候,黑暗之城的中心位置,一股烏黑的光芒沖天而上,在升到一定高度時自動散開,形成一道黑色的天幕,將黑暗之城籠罩。另外,在倒塌的六陽大殿的舊址上,一座通體烏黑的古堡拔地而起,隱然透露出幾分邪魅的味道。黑幕下,突然傳來一陣大笑。那是玄冥的聲音,他是怒極反笑,還是得意而笑,這一點誰知道?極北之地,氣候嚴寒。在距離太玄火龜出土一千多里的正北方,那里受到的影響相對較小,冰川雪谷大部分還保持著本來的面貌。天空,雪花飄飄,寒氣環繞,白色的冰霧連綿起伏,似乎保護著這個地方。寒風中,遠方傳來一聲輕嘯,隨即人影突至,一個黑色的身影出現在一處寂靜無聲的冰谷上方。凝視著腳下冰谷,死亡城主眼神流露出一絲復雜的神色,冷冷道:“有客遠來,主人也不出面招呼一下嗎?”虛空中,一個冷漠的聲音回答道:“心懷不善,何必強求一見?!彼劳龀侵鞔笮Φ溃骸靶膽巡簧??哈哈……你鬼巫何時變得這般正派了?”微光一閃,人影浮現,鬼巫無聲的出現在死亡城主三丈之外,眼神陰冷的看著他。凝視了半晌,鬼巫突然道:“回去吧,我這里沒有你想要的?!彼劳龀侵麟p眼微瞇,沉聲道:“你就肯定知道我心中所想?”鬼巫反駁道:“我若連這一點都不知道,你又豈會跑來找我呢?”死亡城主沒有反駁這話,稍稍沉吟了片刻,問道:“你既然知道我的來意,就應該給我一個滿意的回答?!惫砦讚u頭道:“我能給你一個回答,但你不會滿意的?!彼劳龀侵鲉柕溃骸笆菃??那你何妨說一下?!惫砦椎溃骸拔乙呀浾f來,我這里沒有你想要的?!彼劳龀侵骱叩溃骸澳阌X得這樣的回答,我會接受嗎?”鬼巫漠然道:“那是你的事,我無心多想?!彼劳龀侵骼浜叩溃骸叭羰俏乙獜娗竽??”鬼巫聞言,眼神陰森的看著死亡城主,警告道:“你最好不要那樣,不然你會后悔的?!彼劳龀侵鞔笮Φ溃骸昂蠡??你不覺得可笑嗎?”鬼巫冷酷道:“莫要太過自負,你從我這里得不到你想要的答案,你還是去吧?!彼劳龀侵魇掌鹦θ?,冷漠道:“我既然來了,就不會輕易離開?,F在我最后問你一次,你是愿意回答我,還是想與我動手?”鬼巫臉色微怒,恨聲道:“你非要這樣?”死亡城主哼道:“不這樣,你會說實話嗎?”鬼巫怒笑道:“好,你既然想聽實話,我就告訴你,只怕你聽了之后會后悔?!彼劳龀侵鞑恍嫉溃骸澳鞘俏业氖虑?,你只管實話實說就行?!惫砦卓粗劳龀侵?,冷然道:“當黃昏的光芒照耀著你的靈魂,你這一生就將步入輪回?!彼劳龀侵黧@愕道:“這話什么意思?”鬼巫冷笑道:“宿命如此,可惜你不會理解。當厄運來臨,后悔已然太遲?!痹挭q在耳,鬼巫突然消失,只剩下死亡城主懸浮在風雪里??粗闹?,死亡城主喝道:“鬼巫,你給我說清楚,到底怎么回事?”虛空中,鬼巫的聲音傳來?!罢椅抑?,皆是不幸之人,你是自討苦吃?!彼劳龀侵鞑环溃骸靶菀Q月柭?,本城主可并非常人?!闭Z畢,死亡城主轉身離去,心中多了一層陰影。此行,死亡城主本想從鬼巫口中追問一些未來之事,以便他做好準備??烧l想卻是這樣的結局?太玄火龜的出世,解開了數千年前冰原的封印,讓當年那些百族強者從困境中脫離。面對這種情形,被封印數千年的各族強者紛紛出世,朝著不同的方向而去。這些強者中,一部分強者當初是被逼無奈,參與了那場毀滅性的戰爭。一部分強者是為了爭強斗狠,完成各自的心愿,主動參與。還有一部分強者是殃及池魚,被卷入其中而無力自拔,最終被仇恨蒙蔽了眼睛。如今,數千年過去,那些強者重現人世,他們經過幾千年的冷靜思考,有的已然醒悟,有的卻執迷不悔。有的本性難移,有的懷恨在心。如此,不同心境的強者做出了不同的選擇,約有四分之一的強者天性未泯,選擇了悄然而逝,離開了冰原這個是非之地。剩下其余之人,或心有不甘,或心生嫉恨,彼此三五成群,相互對立,在冰原展開了新的戰斗,延續著當年那場未曾了結的戰爭。在這些強者里,有一個人物比較特別,他就是當初被騰龍谷高手封印的天蠶老祖。他不同于那些上古人物,他出現的時間要晚一些,被封印的時間也相對較遲。當年,他縱橫冰原所向披靡,手段過于殘忍,最終惹怒騰龍谷,被封印在冰層之下。而今,太玄火龜出世,正好震碎了天蠶老祖身上的封印,讓他順利脫困,其內心的仇恨那是數千年不曾忘記。當天蠶帶著騰飛與彩蝶仙子趕回天蠶老祖所在之地,遠遠就見半空之上有一道白影正迎風而立,口中發出陣陣狂笑之聲。驚呼一聲,天蠶一閃而至,眨眼就來到那白影面前,激動的道:“您……您……終于重現人間了?!钡谒氖耪?發動突襲似乎感應到了天蠶的到來,白影突然笑聲一頓,扭頭看著天蠶,露出了自己真實的樣子。仔細看,那是一個全身泛著白光,須發皆白的老者,一雙烏黑的眼睛炯炯有神,無比銳利。老者皮膚光滑細嫩,宛如初生的嬰兒,充滿了光澤與彈性,看上去鶴發童顏,卻又帶著幾分陰冷殘酷的冷冽氣質。眼眉一揚,天蠶老祖有些驚喜的道:“是你!”天蠶不住點頭,激動的道:“祖父,是我。這一天我已經等待多時?!痹瓉?,當年的天蠶老祖與如今的天蠶同出一脈,乃是祖孫關系。呵呵一笑,天蠶老祖拍著天蠶的肩膀,高興的道:“好,很好。我天蠶一脈還有后人,這可是值得慶賀的事情?!碧煨Q看著天蠶老祖,眼中流露出仰慕之情,一種本能的天性在此刻表露無疑?!白娓?,我自從一年前脫困,便一直在設法營救你。如今,太玄火龜出世,打破了一切禁忌,您也順利出現,這可是我期盼已久的事情?!碧煨Q老祖冷傲道:“當年我中了騰龍谷奸計,被封印在此。如今,我重現人世,必將親手毀滅騰龍谷,以泄我心頭之恨?!碧煨Q道:“祖父莫急,眼下冰原情況有變,我們得好好商議一下,以便更好的進行?!碧煨Q老祖微微皺眉,看了一眼數十丈外的騰飛與彩蝶仙子,問道:“他們是誰?”天蠶道:“他二人來自黑獄森林……冰原上高手如云,有蛇神、太玄火龜、死亡城主、傲天君王、五色天域以及騰龍谷眾人……眼下,天麟已死,正是我們出手的最佳時機……”聽完天蠶的講述,天蠶老祖沉默了片刻,問道:“有關天麟之事,你確定準確無誤?”天蠶道:“祖父放心,這種事情我豈能兒戲?”天蠶老祖微微頷首,沉聲道:“既然這樣,我們就先去找天麟,稍后再找騰龍谷算賬?!碧煨Q沒有異議,當即叫上騰飛與彩蝶仙子,隨同天蠶老祖一塊,朝天麟所在的方向飛去。此行,天蠶是勢在必得,加上一個當年威震冰原的天蠶老祖,他們最終能否得逞?新月等人又能否應付這場浩劫?風雪中,五色天域的六大高手悄然而至,來到騰龍谷附近。老遠,蛇魔等人就發現了趙玉清等人的身影,選擇在三里之外停身,以免被騰龍谷的高手察覺。此刻,白頭天翁注視著趙玉清等人的情形,分析道:“騰龍谷大部分高手都在,看樣子他們是舍不得離去?!毖╇[狂刀質疑道:“騰龍谷高手不少,這里似乎少了許多人?!彼{發銀尊沉吟道:“不錯,有半數人都不在這里,比如天麟、瑤光等?!鄙吣茢嗟溃骸盎蛟S他們是兵分兩路,打算分頭進行?!痹萍У溃骸吧吣Т笕怂杂欣?,他們很可能是分成了兩路人馬,以應對眼下的形勢?!卑最^天翁提醒道:“除此之外,還有一個可能?!毖╇[狂刀問道:“什么可能?”白頭天翁道:“我們眼前看到的只是一個假象,敵人很可能隱藏了一部分高手,想引誘我們上當?!彼{發銀尊反駁道:“我覺得這個可能性不,你是想太多了?!鄙吣У溃骸安还軘橙耸欠裼兴鶞蕚?,我們都應該小心一些。目前,我們分析一下,若是突然出手,行雷霆一擊,能否給敵人造成很大的損失?!毖╇[狂刀不甚樂觀的道:“就眼下的情況而言,敵人數量較多,我們要想一擊得手,那種可能性很小?!焙诮饎偝植煌庖?,分析道:“眼前的十個敵人中,有半數之人的修為都很一般,只要我們把握好機會,應該可以重創敵人?!痹萍У溃骸捌鋵嵨覀冇貌恢募?,可以在此等待機會?!卑最^天翁遲疑道:“只怕以騰龍谷的實力,其他勢力不敢貿然來此。那樣,我們空自等待,也不是長久之策?!鄙吣曋w玉清等人,沉吟道:“眼前的十人中,最棘手的就是那趙玉清師兄妹,若能纏住他們,我們就有一線機會?!彼{發銀尊道:“你打算讓誰去纏住他們?”蛇魔緩聲道:“趙玉清實力驚人,要纏住他并不容易,我打算讓天翁出馬,盡力拖延時間,給我們制造機會。至于那女人(方夢茹),由狂刀出馬,務必要攔住她。我們剩余四人,則選擇對方實力最弱之人下手,力求一擊致命?!卑最^天翁擔憂道:“此地距離敵人有三里之遙,前行過程中很可能被對方發現,這一點……”蛇魔道:“這個你無須擔心,五色天域最擅長的便是空間轉移?,F在,你與狂刀開始準備,待你們動手之際,我們就會發動偷襲?!甭勓?,白頭天翁看了雪隱狂刀一眼,兩人眼中都流露出一絲不情愿,但卻誰也不提。靜心凝神,白頭天翁與雪隱狂刀開始準備,在片刻之后,雪隱狂刀施展出了雪隱之術,悄然朝方夢茹靠近。白頭天翁則青云直上,從上方悄然臨近。騰龍谷附近,趙玉清等人正密切注視著四周的動靜,由楚文新、屠天、斐云、薛峰負責外圍防御,雪人與林凡負責縱觀全局。如此格局合情合理,但卻給五色天域的高手帶來了便利。首先,蛇魔派出白頭天翁與雪隱狂刀負責纏住內層的趙玉清與方夢茹,以分散騰龍谷的注意力。其次,蛇魔打算倚強凌弱,把目標選在實力最弱的楚文新等人身上。而他們正好處于外圍,距離趙玉清較遠,正是最佳的下手位置。這一點,騰龍谷眾人并不知情。但趙玉清卻在雪隱狂刀臨近的一瞬間,突然感應到了一些事情。那一刻,趙玉清眼中閃閃過一縷奇異的光芒,用一種隱秘的方式,通知了在場之人,讓大家提高警惕。隨即,雪隱狂刀突然現身,手中落雁刀揮灑而出,凌厲的刀芒破空而現,直奔方夢茹而去。同一時刻,白頭天翁也從天而降,揮舞著雙拳朝著趙玉清展開攻擊。面對突如其來的變故,趙玉清與方夢茹顯得格外冷靜,兩人不慌不忙,各自展開了反擊。一旁,馬宇濤與冰雪老人快速移動身體,依照趙玉清事先的吩咐,配合林凡與雪人,分別朝著外圍的楚文新、屠天、斐云、薛峰靠近。就趙玉清分析,五色天域若是發動偷襲,必然會選擇實力較弱的幾人,以達到偷襲的目的。為了防止這種情況發生,趙玉清早就做好了準備,吩咐林凡等人隨時待命,一有情況就馬上出手,與外圍的四人形成一對一的聯手,以減小危機。這樣的防御十分正確,可最終能否抵御蛇魔等人的突襲呢?時間,是一切秘密的天敵。當突襲來臨,蛇魔、藍發銀尊、黑金剛、云姬各自現身,分別選擇了楚文新、屠天、薛峰、斐云,展開了至強的一擊。那一刻,冰雪老人選擇了楚文新,馬宇濤選擇了屠天,林凡選擇了薛峰,雪人選擇了斐云。這樣一來,雙方的交戰形成了二比一的形式,其結果自然與各自的預計有一定的差異。首先,蛇魔立志一招滅敵,所以出手便是狠招,凌厲的一掌瞬間凝固了楚文新的身體,不給他閃避的機會。面對這一擊,楚文新駭然失色,雖然全力揮劍反擊,可效果卻是杯水車薪。危險來臨,冰雪老人及時靠近,將畢生修為以最快的速度輸入楚文新的體內,融合兩者之力,硬接了蛇魔的一擊。是時,楚文新手中的長劍光芒大盛,一股耀眼的劍柱應風暴漲,夾著無堅不摧的劍氣,與蛇魔那志在必得的一掌撞在了一起。屆時,震耳的驚雷響徹大地,擴散的氣流狂風四溢,當即將楚文新與冰雪老人震飛。第五十章 不盡人意同一時刻,藍發銀尊與屠天、馬宇濤之間也展開了激烈的硬拼,雙方各盡全力,最終屠天在馬宇濤的協助下,順利化解了藍發銀尊的攻勢。黑金剛遇上薛峰與林凡,雙方可謂是仇人見面,薛峰的情緒異常激烈,其反擊的強度也是大的驚人。林凡目前實力大增,有飛龍鼎在身,出手之時信手拈來,招式渾然天成,威力無匹。如此,黑金剛雖有驚人實力,卻也在第一回合中遭遇了挫折。云姬挑上斐云,那是一個錯誤的選擇。雖然斐云很年輕,修為也只是處于歸仙中后期,可斐云來歷不凡,手中的龍紋金笛,那可是一件罕見的神器。加上修為已達地仙境界的雪人,云姬的處境那是可向而知。當然,云姬作為蛇魔隨身的高手之一,其實力也相當驚人??稍萍ё畲蟮奶攸c不在于她的實力,而在于她的小聰明。作為蛇魔身邊的謀臣,云姬一直以來就有幾分小聰明,深得蛇魔的賞識。而今,這一次偷襲,云姬選擇斐云,也是看中斐云年輕力弱,想沾點便宜。只是事與愿違,當云姬明白斐云不好對付之際,一切似乎已經來不及。原來,當斐云看清楚敵人是誰之際,心中就已然有了應對之策,暗中與雪人商議好,由斐云出手牽制住云姬,雪人負責發動致命一擊。當時,斐云故意示弱,待云姬一掌臨頭,這才揮掌迎上,故意發出強勁的吸附力,牢牢的粘住云姬的手臂。雪人見此,快速出擊,毛茸茸的一掌無聲而至,看似輕柔實則剛猛,當即將云姬震飛,使得她口吐鮮血,發出凄厲的慘叫之聲。那一掌,雪人發揮出了九層實力,其破壞力之強,自然是可想而知。一切,都發生在短暫的時光之內。當蛇魔震飛楚文新,正打算乘勝追擊之時,云姬的慘叫引起了他的注意??v觀全局,蛇魔臉上露出了凝重之色,原本的預想并未達成,情況也不如想象中完美。移身,蛇魔來到云姬身側,正好斐云臨近,便一掌將其震退,帶上了重傷的云姬。藍發銀尊一擊無功,立馬抽身后退,在察覺到黑金剛情況不妙不時,迅速出手祝助他化解了危機,雙雙朝蛇魔靠近。至此,偷襲完結,蛇魔四人拉開距離,眼神陰冷的看著騰龍谷眾人。這邊,白頭天翁與雪隱狂刀雖然全力進攻,卻又時刻留意著四周的動靜。在得知偷襲失敗后,兩人迅速抽身回到了蛇魔身側。如此,雙方正面相對,氣氛有些陰冷。召回眾人,趙玉清看了一眼受傷不輕的楚文新與冰雪老人,吩咐道:“你們先療傷,這里的事情我會處理?!背男挛⑽㈩h首,當即閉目療傷,不問世事。收回目光,趙玉清看著蛇魔,冷然道:“你們就只會這樣的把戲?”蛇魔哼道:“為達目的不擇手段,這是很正常的事情?!蓖捞旌鹊溃骸靶澳獾?,人人得而誅之?!鄙吣Р簧踉谝獾牡溃骸俺赏鯏】?,實力決定一切?!绷址猜勓?,對趙玉清道:“師祖,事到如今,我們犯不著與他們廢話,直接消滅他們?!壁w玉清稍稍沉吟,點頭道:“該來的終究無法逃避,既然一切已然注定,那就讓我們勇敢的面對?,F在,屠天與馬宗主負責保護受傷的二人,其他人隨我一道,務必要鏟除眼前的敵人?!贝搜砸怀?,方夢茹、林凡、薛峰、雪人與斐云迅速飛出,各自選擇了適合的對手,開始蓄勢準備。蛇魔見此,眉頭皺起,隱然流露出幾分擔心。藍發銀尊臉色陰沉,提醒道:“目前硬拼,估計討不了什么便宜?!毖╇[狂刀苦笑道:“只怕如今很多事情已由不得我們?!卑最^天翁臉色變幻不定,似乎在考慮什么問題。黑金剛沉默不語,似乎也找不出什么好的主意。云姬臉色灰白,傷勢不輕,目前正看著眼前的敵人,輕聲道:“蛇魔大人,我們其實可以換種攻擊方式?!鄙吣@異道:“有用嗎?”云姬道:“上一次有天麟在,破壞了我們的計劃。如今天麟并不在此,我們不妨一試?!鄙吣С烈髁艘稽c,點頭道:“好,就依你所言,我們賭一賭運氣?!壁w玉清一直留意著蛇魔的動靜,在聽完他與云姬的對后話,心中頓時泛起了當日與蛇魔交戰的情況,立馬明白了云姬口中的另一種攻擊方式指的是隱身攻擊。想到當日的情形,趙玉清不敢大意,在考慮了片刻后,當即施展出騰龍九變法訣,悄然無息的在附近布下了一個特殊的區域。作為騰龍谷傳承數千年的至強絕技,騰龍九變有著奪天造化之能,不但威力驚人,在精妙方面,那也是獨樹一幟。趙玉清作為騰龍谷主人,至今已有千余歲,修為已達到天仙境界,騰龍九變早已登堂入室,到達了一個極高的境界。眼下,趙玉清刻意施為,且有意隱藏,其個中變化,自然非外人刻意察覺。拿定了主意,蛇魔開始下達命令,讓白頭天翁與雪隱狂刀負責分散敵人的注意力,藍發銀尊與黑金剛負責隱身偷襲,云姬暫且療傷,蛇魔自己則隨機而動,縱觀全局。對于這一做法,白頭天翁與雪隱狂刀都很不滿意,可兩人又不好反對,誰讓他們不是五色天域的人,不懂空間轉移之術呢?藍發銀尊與黑金剛沒有異議,兩人當即隱身不見,暗自逼近敵人。云姬重傷在身,理性的選擇了隱退。蛇魔立身不動,他想吸引趙玉清的精力,以便藍發銀尊與黑金剛能更加順利的完成偷襲。虛實結合,明滅不定。五色天域的攻擊方式巧妙無比,可結果會如他們想象中順利嗎?面對五色天域的攻擊,趙玉清臉色冷靜,絲毫不驚??善渌藚s很難這般坦然,大家臉上都流露出凝重之色。畢竟數日前的那一戰,留給大家的印象很深。緩步逼近,白頭天翁看著趙玉清,冷漠道:“過往的恩怨夾雜著太多的是非,如今就讓我們來一個了結?!壁w玉清冷冷的看著白頭天翁,質問道:“曾經的你號稱當世九大絕頂高手之一,如今的你,卻是五色天域的走狗而已,你不覺得惋惜?”白頭天翁聞言大笑,有些感觸的道:“時間會改變一個人,這是誰也無法避免的事情。你今天在這里義正言辭,只因為你不曾經歷過那些事情。若然你曾親身體會,就知道什么叫做身不由己?!壁w玉清看著他的眼睛,沉聲道:“你心懷記恨,不甘于宿命,卻又不得不臣服于壓力,這就是你的困境?”白頭天翁不置可否,岔開話題道:“是非已然成過去,勝負方能定輸贏?,F在,就讓我們賭一賭各自的宿命,看天意到底偏向誰?!币婚W而至,白頭天翁揮手攻擊,施展出逆天法界,采取了主動之勢。趙玉清神色冷靜,吩咐道:“林凡,你去會一會此人?!绷址矐艘宦?,閃身攔下白頭天翁,語氣冷酷的道:“當日你殺我師弟,今日我就要為他們報仇雪恨?!卑最^天翁冷然道:“就怕你沒有這個本事?!闭Z畢,白頭天翁一掌臨近,當即將林凡震退。翻身而起,林凡并無大礙,迅速展開了反擊。兩人你來我往,一時間陷入了僵局。同期,雪隱藏狂刀選擇了雪人,卻被方夢茹攔截。之前,雪隱狂刀曾與方夢茹交手,知道她修為精深,不易對付,因此這一次才找上雪人,誰想方夢茹卻不給他機會??粗粦鸬乃娜?,蛇魔臉色冰冷,陰森道:“趙玉清,你就一點也不擔心?”眼波微動,趙玉清反問道:“我為何要擔心?目前形勢對你不利?!鄙吣Т笮Φ溃骸皩ξ也焕??哈哈……你何必自欺欺人?”話猶在耳,隱藏的藍發銀尊與黑金剛突然出現,對斐云與薛峰發起了突然襲擊。面對這種情形,斐云與薛峰并不驚異,兩人就宛如事先知道一般,輕易就避開了偷襲,展開了反擊。蛇魔見此有些驚異,質疑道:“這是怎么回事?”趙玉清淡然道:“沒什么,只是我們能看見藍發銀尊與黑金剛而已?!鄙吣Т篌@,否認道:“這不可能!”趙玉清移身前行,來到蛇魔面前,淡漠道:“是否可能已經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之間的結局?!本肿殖隹?,趙玉清雙手揮舞,掌沿泛起淡淡的金光,在虛空中留下一些奇怪的痕跡,宛如游龍回旋,自動的形成一些古怪圖案,朝著蛇魔逼近。怒哼一聲,蛇魔心中恨極,揮手就是一掌,硬接了趙玉清這一擊。第五十一章 旁人插手初次交手,兩人間勝負未分,各自后退了數尺。隨即,蛇魔展開快速攻勢,以詭異莫測的招式,在虛空中幻化出無數的虛影。趙玉清面無表情,雙手輕描淡寫,看似隨意自然,實則暗藏玄機,不一會兒就在身外匯聚起了九道龍形氣柱,大有龍凌天地的氣勢。蛇魔心生警惕,加速游離,牢牢把握住主動權,隨時轉變著方位。作為五色天域的神將之一,蛇魔的實力略孫于趙玉清,但卻相差不多。他若有心游斗,趙玉清也是奈何不得。目前,蛇魔無心與趙玉清死拼。他的目的只是削弱騰龍谷的實力,一步步完成五色天域入侵人間的目的。有鑒于此,蛇魔選擇了游斗,既能了解敵人的整體情況,又能比較雙方的差距??粗娙私粦鸩煌?,雪人顯得有些孤寂,目光自然而然的移到了云姬身上,開始朝她逼近。原本,云姬已然隱身,雪人照理是無法看見她的身影??捎捎谮w玉清事先催動了騰龍九變法訣,在附近設下了一個特殊區域,使得隱藏的五色天域高手身上都帶著一絲淡淡的光影。如此一來,薛峰、斐云、雪人便能直接看見敵人的情況,只是與平常略有不同而已。緩緩靠近,雪人注意著云姬的表情,見她目光閃爍的看著自己,卻不閃不避,心中頗為驚訝,卻又帶著幾分怒氣。為此,雪人暗自蓄勢,在鄰近一丈距離之內時,身體突然撲近,粗大的手掌夾著極寒之氣,瞬間凝固了附近的區域,發出了驚人的一擊。那一刻,云姬臉上流露出驚駭之色,似乎想不到雪人能看見她,因而滿臉都是難以置信的神情。與此同時,云姬本能的揮手反擊,雖然強度不大,卻也化解了雪人部分的掌力,整個人被震飛數十丈,口中鮮血飛濺,慘叫驚魂。一擊得手,雪人乘勝追擊,眼看就要將云姬斃于掌下之際,蛇魔突然折返,以分毫之差就走了云姬。趙玉清適時趕至,攔下了欲要追擊的雪人,臉色古怪的道:“又有敵人靠近?!毖┤艘惑@,舉目四望,疑惑道:“沒有人啊,你會不會搞錯了?”趙玉清微微搖頭,拉著雪人一閃而退,回到了原位。蛇魔有些不解,在暗中思索了片刻后,突然扭頭看著遠處,喝道:“什么人,出來!”虛空中,一聲輕笑傳來,隨即人影一閃,露出了應天仇的身影。輕哼一聲,蛇魔問道:“你來有何目的,可是想從中獲利?”應天仇笑容邪魅,語氣平淡的道:“我來自然有其目的,但絕不是針對你,這一點你應該感到慶幸?!鄙吣Р粣?,冷漠道:“你最好擦亮眼睛,不要打什么歪主意?!睉斐鹇勓?,臉上流露出憐憫之色,故作惋惜的道:“堂堂五色天域的神將,竟然如此蠢笨,無怪來此多時,卻無一點成績?!鄙吣饧?,怒道:“住嘴,你是什么東西,竟敢教訓本尊?!睉斐鹦靶Φ溃骸拔也贿^一個路人,蛇魔何必生氣。眼下你的敵人在那邊,你應該把精力放在他們身上,而不是在我這里浪費光陰?!鄙吣勓曰謴土死潇o,漠然道:“你說此話,可表示你也是沖著他們而來,懷有某種目的?”應天仇看了看趙玉清,不置可否的道:“我來看看熱鬧,這難道不行?”蛇魔哼道:“可以,只要你不招惹本尊就行?!睉斐鹦镑纫恍?,環顧四周,在觀察了片刻后,目光停留在了林凡身上,眼神中流露出一絲貪婪之色。留意著應天仇的神態,趙玉清神情冷漠的道:“此乃是非之地,你何苦要卷入其中?”應天仇笑道:“是非之地,必有因果?!壁w玉清冷哼道:“是非之地,是禍非福,你最好想清楚?!睉斐鸬溃骸皼]有風險,又豈會有收獲?”趙玉清臉色冷漠,沉聲道:“想要收獲,就必須付出代價?!睉斐鹧勖家惶?,反駁道:“那就要看各自的本事了?!壁w玉清心頭微怒,冷然道:“雪人,你去會一會他,看他有多大能耐?!毖┤寺勓约ど涠?,怒視著應天仇,喝道:“小子來吧,讓我瞧瞧你有多大能耐,敢跑到此地撒野?!陛p哼一聲,應天仇不屑道:“就你那愣頭愣腦的模樣,本公子還看不上?!毖┤舜笈?,當即飛身撲上,揮手之間寒氣襲人,迅速凝固了附近的時空。應天仇一臉輕松,展開快捷的身法回旋游走,手中短劍出鞘,綠色的劍芒破空直上,形成一道綠色的光柱,給人一種震撼的感覺。怪叫一聲,雪人翻身閃躲,在避開應天仇的劍芒后,整個人懸浮于半空直上,周身光芒流動。這一刻,雪人惱羞成怒,立馬施展出至強絕技寂滅冰噬訣。剎時,耀眼的白光如水銀擴散,無聲的侵蝕著附近的每一寸空間,很快就形成了特殊的區域,將應天仇籠罩在里面。察覺到情況不妙,應天仇臉上笑容一僵,眼中寒光爆射,一股陰冷絕寒之氣從體內爆發,給人一種邪魅之極、詭異之極的陰森之感。手腕一轉,短劍回旋,呼嘯的劍芒破空四散,夾著綠色的劍芒如海浪翻滾,試圖瓦解雪人布下的特殊空間。然而結果讓人意外,應天仇那驚世駭俗的綠魂劍訣原本無堅不摧,可遇上雪人的寂滅冰噬訣卻是連連敗退,不一會兒劍訣就消失不見。如此情況,應天仇大感驚詫,連忙加強了防范。雪人臉色傲然,穩居上風的他加速催動法訣,以必殺之心為基礎,發動了持續的攻擊。置身困境,應天仇狂妄自大的心態有所收斂,在被動的防御情況下,開始考慮脫身之法。就目前的情況而言,應天仇搞不懂雪人施展的是何法訣,只能大致猜測,然后分析判斷。這樣一來,猜測的結果難免存在偏差,其應對之法也就很難對癥下藥了??戳藥籽劢粦鸬那闆r,趙玉清收回了目光,移身逼近蛇魔,語氣冷漠的道:“數次糾纏,恩怨不斷,總該有個了結才好。出手吧,給自己一點尊嚴?!鄙吣ш幮Φ溃骸凹⒎?,可惜太明顯了?!壁w玉清哼道:“何不說你心虛了?!鄙吣а勖家惶?,哼道:“我若心虛就不會來?!壁w玉清譏諷道:“你來也不過是想投機取巧?!鄙吣Ш叩溃骸拔腋吲d,你能怎樣?”趙玉清臉色微變,冷酷道:“你真以為我奈何你不了?”蛇魔囂張的道:“你要能奈何本尊,就不會在這里浪費口舌了?!壁w玉清神情陰森,冷漠之極的問道:“是嗎?那你可看仔細了?!绷俗殖隹?,趙玉清的身體突然一分為二,以快得驚人的速度撲向蛇魔與云姬。那一刻,蛇魔心神一震,本能的做出了反擊,可結果卻撲了個空。屆時,蛇魔突然醒悟,口中怒吼一聲,迅速朝云姬撲去,但卻已然太遲。抽身后退,趙玉清控制著云姬,右手牢牢的壓在云姬的頭頂之上,掌心光芒流動,伸縮不定的赤紅色光芒宛如利劍一般,對云姬造成了極大的傷害。慘叫從云姬口中傳出,她雖然有幾分小聰明,可面對趙玉清的偷襲卻也無能為力,輕易就被趙玉清所控制。如此,僵持的格局立時發生了變異,騰龍谷與五色天域之間的氣氛一下子變得緊張無比。折身而返,蛇魔怒視著趙玉清,喝道:“速速放人,不然休怪我無情?!壁w玉清漠然道:“早知今日,何必當初?你既然選擇了這條路,就應該想到這樣的結果?!痹捖?,趙玉清右手五指用力一收,強大的壓力作用于云姬頭部,當即使其發出凄厲的慘叫,整個人縮成一團,痛苦極了。蛇魔見此,大吼道:“住手!有種我們光明正大的比過?!壁w玉清不為所動,右手五指繼續收攏,眼中寒光如電,語氣冷酷的道:“很多時候,只有血的教訓才會讓人真正懂得,代價是什么?!鄙吣鹕蠜_,厲聲道:“趙玉清,你會后悔的!”這一刻,滿心的憤怒化為了仇恨,使得蛇魔忘了顧忌,揮手就是一掌,直奔趙玉清前胸。陰冷一笑,趙玉清右手突然收緊,一舉毀滅了云姬的元神,使其慘叫之聲瞬間停止。同時,趙玉清左手虛空一拂,掌沿發出淡金色的光芒,迅速化為一條金龍,如閃電般呼嘯而來,正好迎上了蛇魔那滿是怒火的進攻。屆時,一聲巨響震動山河,激射的氣浪如怒海生波,夾著狂野而爆裂的力道,當場將蛇魔與趙玉清彈出。翻身而退,蛇魔迅速展開快攻,雙手揮灑不停,密集的掌影層層起伏,如綠色的光浪一波接著一波,宛如一條條毒蛇,自動追蹤著趙玉清的行蹤。第五十二章 形勢嚴峻傲然不動,趙玉清臉色冷漠,在收拾了云姬之后,雙手扣訣胸前,催動起騰龍九變法訣,周身流光四溢,彩色的光芒自動幻化成九頭神龍,依照一定的方位排列組合,給人一種視覺上的震撼效果。這一刻,趙玉清雄渾威武,周身九龍環繞,宛如天神一般,散發出令人心顫的感覺。蛇魔心頭震動,揮出的掌力一靠近趙玉清的身體就會自動移開,完全沒有效用。面對這種結果,蛇魔又驚又怒,第一時間想到了撤退,理智的退開了數丈距離,小心翼翼的觀察與思索。趙玉清表情淡漠,眼中光芒時明時暗,隱隱流露出幾分神秘莫測。四周,狂風涌動,飛雪飄落。圍繞在趙玉清身外的九條神龍各自飛出,有意識的朝著蛇魔逼近,自發的組織起進攻。移身閃避,蛇魔沒有沖動,小心翼翼的留意著九條神龍的情況,心中思考著應對之策。與此同時,雪人與應天仇、林凡與白頭天翁、方夢茹與雪隱狂刀、薛峰與黑金剛、斐云與藍發銀尊之間,戰況也是各有勝負。首先,雪人與應天仇之戰,雪人占據了一定的上風??呻S著時間的溜走,應天仇在渡過了最初的難關之后,逐漸適應了雪人的攻擊方式,找出了一些訣竅,開始利用自身邪惡的綠魂劍訣進行反擊,逐漸穩住了腳步。林凡與白頭天翁,兩人實力懸殊。雖然林凡目前已經練成飛龍訣,還獲得了飛龍鼎,修為從地仙境界的初期一下子進入了地仙境界的后期,可相比白頭天翁而言,還是存在著一定的差距。一直以來,白頭天翁就在隱藏自己的實力,雖然他被五色神王封印了三層左右的能力,但依舊有著玄真境界的修為。只是白頭天翁一直很矛盾,既想脫離五色神王的控制,又不舍得自己那三層的修為,因而進退兩難,數次與騰龍谷交鋒,都刻意隱藏了真實能力。不然,以白頭天翁當年九大高手之一的身份,豈是輕易可以對付?面對這樣的敵人,林凡的壓力自然極重。好在白頭天翁心情不定,還一直猶豫難以抉擇,因而無心傷人,這讓林凡暫時穩住了形勢。作為白頭天翁來說,蛇神當初的一席話,有著明顯的規勸之意。雖然白頭天翁當時沒說什么,可心里卻一直在琢磨。當年,白頭天翁進入五色天域,那是一段不為人知的辛酸經過,他對五色神王表面臣服,可內心的忌恨又有多少人知道呢?如今,重回人間,白頭天翁雖然身為五大神將之一,可他滿心所想都是為了自己,根本不在意五色神王的大計。有了這種心理,白頭天翁便虛與委蛇,一邊應付蛇魔等人,一邊尋找適合的時機,想趁機退出。然經過長時間等候,白頭天翁一直沒有找到適合的機會,也就只能靜觀其變,先潛伏不動。這一點,蛇魔與藍發銀尊未曾察覺,雪隱狂刀雖然知道一點,卻也不曾透露,畢竟他也心有不服。方夢茹與雪隱狂刀之戰最是激烈,兩人實力驚人,且性格相近,皆是沖動孤傲之人,一旦較上勁,其結果自然是天崩地裂,不肯退步。交戰中,方夢茹以冰玄玉華神訣對戰雪隱狂刀的落雁刀,二者各擅所長,各有不同,短期內難分勝負。薛峰與黑金剛仇人見面怒上心頭,一上來就各施絕技,大有非生即死的勢頭。論修為,黑金剛略勝一籌,且剛猛的拳勁霸道絕倫,如泰山臨頭。薛峰懷恨心頭,為了報仇不惜一切,在力拼不敵之際,施展出斷腸離魂驚九州,以讓人匪夷所思的攀升速度,很快就追上了黑金剛的實力,與之展開了剛猛絕倫的廝殺,其慘烈之狀令人見之心痛。斐云迎戰藍發銀尊,情況十分艱苦。他雖有龍紋金笛在手,但卻因為實力懸殊過大,很難有機會發揮金笛的效用。藍發銀尊穩居上風,往日心中的郁悶一掃而空,整個人顯得非常得意,攻勢無形中加強了許多。面對不利局面,斐云十分沉著,雖然力拼不過,但他卻毫無畏懼,每一次都全力以赴,將藍發銀尊當成一塊試金石,借此來提升自己的實力。對于修道之人來說,苦修只是最基礎的功課,實踐才是展現自身能力的最好方式。只要基礎打好了,再經過適當的實踐,修為自然會飛速提升。眼下,斐云就處于這種環境之中。他修為不如藍發銀尊深厚,但基礎十分堅固,在外力的壓迫與驅使下,為了生存,他專心一志,學以致用,在危險中融合自身所學。這一戰,斐云一直屈居下風??呻S著時間的過去,他卻從中學到了許多。這是他之前所不曾預料到的。稍遠處,馬宇濤與屠天一邊留意著楚文新與冰雪老人的情況,一邊注視著交戰的結果。對于場中的交戰,兩人最為驚訝的莫過于薛峰與黑金剛之戰,對于薛峰的表現,兩人簡直難以置信,根本搞不懂,薛峰那強大驚人的力量,到底來自何處。幽幽一嘆,馬宇濤頗為感觸,自語道:“離恨天尊雖死,可他教出了一個好徒弟,這一點比我強多了?!蓖捞炜粗Ψ?,皺眉道:“薛峰的力量來得古怪,恐怕需要一定的代價啊?!瘪R宇濤聞言驚愕,認真的觀察了薛峰片刻后,深有同感的道:“你說的不錯,他的力量來源確實古怪,可惜我也看不出什么?!蓖捞鞆碗s一笑,有些苦澀的道:“時間會揭曉一切結果,只是有很多結果都讓人難以接受?!瘪R宇濤沉默了,他明白屠天話中的含義,可他又能說什么呢?這時候,場中突然巨響傳出,那是薛峰與黑金剛硬拼的結果。此前,兩人一直不分勝負??蛇@時候,薛峰卻一拳震飛了黑金剛,當場將其重傷彈飛,口吐鮮血慘叫墜落。那一拳,威力奇強讓人驚愕。大家一致轉移目光,看著那懸浮半空,一臉仇恨的薛峰。時間,在這時候仿佛停止了。一切的聲音都隨風遠去,只剩下一種無聲的力量,彌漫在四周。騰龍谷一方,大家都看著薛峰,眼神中含著幾分激動,還帶著幾許憂愁。五色天域方面,蛇魔狂聲嘶吼,甩開了趙玉清直奔黑金剛墜落之處。白頭天翁、雪隱狂刀與藍發銀尊各自撤退,默默的聚在了一塊,一邊警惕的注視著四周的動靜,一邊留意著蛇魔的一舉一動。方夢茹、林凡、斐云回到了趙玉清身側,四人一致注視著敵人的動態,誰也不曾開口。雪人與應天仇各自退后,兩人在經過了一番激烈交戰之后,心中都倍感驚訝,大有棋逢對手的感覺。薛峰傲立不動,眼神冷酷,凌厲的目光宛如利刃,夾著讓人心寒的仇恨,宛如追魂的鐮刀,正架在黑金剛的脖子處。蛇魔無比震怒,原本來此是想偷襲騰龍谷,誰想出師不利,先是云姬身亡,如今黑金剛又身負重傷,這怎能不讓他頭痛?抓起黑金剛的手臂,蛇魔迅速騰空,在會和了白頭天翁等三大神將后,蛇魔怒視著趙玉清,咬牙切齒的道:“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我們之間總有一方要死在這?!壁w玉清冷哼道:“只怕你到時候會臨陣退縮?!鄙吣Φ溃骸靶菀费劭慈说?,我會讓你后悔的!”白頭天翁勸道:“蛇魔大人莫要沖動,我們得權衡輕重?!彼{發銀尊煽動道:“事到如今,我們豈能讓人小看了?!鄙吣柭暤溃骸拔乙庖褯Q,休再多說。今日非要與他們一分勝負?!毖╇[狂刀頗為擔憂的道:“敵強我弱,只怕……”蛇魔怒道:“夠了,休要與我找借口,現在大家全力出擊,不成功就不要回頭?!彼{發銀尊哼道:“這才是五色天域高手的本色?!甭勓?,白頭天翁與雪隱狂刀交換了一個眼色,兩人心中都很不情愿,但卻不好表露。蛇魔松開黑金剛,查看了一下他的傷勢,見不曾傷及要害,吩咐道:“你自己小心點,待會找機會離去,完成我交付于你的任務?!焙诮饎偝脸咙c頭,表情凝重,正色道:“大人放心,我絕不會有負重托?!鄙吣⑽㈩h首,眼色復雜的看了看遠方,隨即收回一切表情,冷漠的凝視著趙玉清,下令道:“出手?!鄙碛盎蝿?,五色天域四大神將同時出手,如四道不同色彩的光影,瞬間撲向趙玉清、方夢茹、林凡與薛峰。眼珠微動,趙玉清淡然道:“師妹,未免夜長夢多,我們得痛下殺手?!狈綁羧愕溃骸皫熜址判?,我會全力以赴……”話猶在耳,藍發銀尊已然逼近,蜂王刺泛著藍色的光芒,透著幾分邪惡。第五十三章 神秘異象方夢茹玉手輕舒,掌心寒光閃過,一座冰山破空而現,攔住了藍發銀尊的進攻。同一時刻,雪隱狂刀選擇了薛峰,白頭天翁依舊與林凡交鋒。這樣的選擇看似隨意,實際上頗為考究,出自白頭天翁之手。就薛峰之前的表現,在拳法上有著驚人的造詣,若以拳掌應付,估計討不了便宜。因而白頭天翁支使雪隱狂刀出面,打算以他的落雁刀來破解薛峰的斷腸離恨驚九州,只是結果會如愿嗎?靜立不動,趙玉清臉色沉默,吩咐道:“斐云,你協助雪人,以最快的速度拿下應天仇,不論死活?!膘吃频溃骸肮戎鞣判?,我一定完成任務?!痹捖?,斐云移身來到雪人身旁,兩人一左一右朝應天仇靠攏。察覺到斐云的企圖,應天仇眼珠一轉,提前一步朝后退去,竟然選擇了回避。雪人有些惱怒,吼道:“小子,你有種不要跑啊?!睉斐鹦靶Φ溃骸斑@是戰術,豈是你這長毛畜生能懂?”雪人大怒,心情激動。斐云則較為冷靜,安慰道:“不要魯莽,他是有意想激怒你,然后趁機下手?,F在,我們只要死死的鎖定他,早晚他都會死在我們手中?!毖┤寺勓耘瓪馍韵?,在斐云的指點下,開始全力追擊,圍堵應天仇。同一時刻,趙玉清在分派了任務之后,目光落在了蛇魔身上,眼神冰冷的看著他,神情令人奇怪。蛇魔見此模樣,心中有些迷茫,強壓心頭的怒氣,質問道:“你干嘛這樣看著我?”趙玉清道:“我看的不是你的容貌,而是你的命相?!鄙吣勓源笮?,不屑道:“裝神弄鬼,你以為我會在乎你這些鬼話嗎?”趙玉清反駁道:“既然不在意,你何必追問呢?”蛇魔惱怒道:“我高興,你管得著嗎?”質問聲中,蛇魔周身綠光外放,整個人一化萬千,變成了無數綠色的光束,一窩蜂的圍繞在趙玉清身外,不停的朝內竄動。仔細看,那些綠色的光束宛如一條條毒蛇,蛇頭一致朝著趙玉清,各自張口吐信,兇相畢露,恨不得吞下他。原處不動,趙玉清周身金光閃耀,九頭神龍分列九方,展露出雄渾霸氣,凝聚成一個神圣結界,將蛇魔的攻擊牢牢阻隔在外。覺察到趙玉清的反抗,蛇魔并不氣餒,萬千綠芒迅速融合,以某種詭異的方式,組成了九條屬性陰暗的巨蛇,有針對性的發起了強攻。如此一來,雙方的交戰變成了蛇龍之間的較量。趙玉清的騰龍九變遇上蛇魔的綠魅巨靈,到底誰強誰弱呢?時間在交戰中走遠,五色天域、應天仇與騰龍谷之間戰火不斷,三方各懷目的,各盡全力,宛如一個解不開的死結,正越纏越緊。期間,重傷的黑金剛趁機離去,在場的交戰雙方,狀況起伏不定,但大致保持著一個僵持的格局,并無太過明顯的優劣。這樣的形式對雙方皆是不利,可誰也難以在短期內扭轉局面,因而這時候,雙方的情況顯得有些特別。當然,騰龍谷一方還隱藏了部分實力,有能力扭轉局勢??哨w玉清并沒有那樣做,這讓觀戰的馬宇濤與屠天都十分不解,搞不懂趙玉清的心。暗處,冰天等人也是滿心疑惑,幾次想要露面協助大家,卻都被雪山圣僧制止。如此,在后來的一段時間里,交戰的雙方陷入了苦戰,彼此各盡所能全力對決,僵持的局面出現了一些變異。其中,最為明顯的要數林凡與薛峰二人。之前,薛峰一鳴驚人??擅鎸ρ╇[狂刀之后,赤手空拳迎戰落雁刀,局勢很快就有了變化。此前,黑金剛與薛峰交戰,那是硬拼硬。如今,雪隱狂刀知道薛峰拳法厲害,有意避重就輕,這讓薛峰有力無處使,原本的長處頓時落空,自然是壓力大增。至于林凡,他與白頭天翁之戰,也今非昔日。之前,白頭天翁無心傷人??扇缃?,白頭天翁迫于形勢,不得不狠下殺手,其攻擊強度猛然倍增,這就使得林凡壓力暴漲,不一會兒就相形見絀,陷入了困境。面對這種情形,林凡奮力反擊,雖然力所不及,但卻沒有表露出絲毫的恐懼。然而實力的懸殊注定了最終的輸贏。林凡雖有飛龍鼎在身,可長時間處于不利境地,一來身心疲憊,傷勢不輕,二來強敵勢猛,也不曾給他喘息的機會,這就使得他空有神器也沒有機會發揮。如此,在一番苦戰之后,林凡被白頭天翁一掌震飛,當即重傷吐血。那一刻,觀戰的馬宇濤與屠天皆是大驚,兩人顧不得守護冰雪老人與楚文新,雙雙朝白頭天翁撲去。暗處里,玲花激動無比,就欲現身查看林凡的傷勢,卻被雪山圣僧強行制止。那一刻,白頭天翁欲乘勝追擊擊斃敵人??神R宇濤與屠天的加入,卻阻礙了他的大計。同時,其他幾位交戰的騰龍谷高手在察覺到林凡受傷之后,都不由自主的扭頭關注,畢竟林凡有著另一層身份。趁此時機,五色天域的四大神將加強了攻勢,企圖趁機重創敵人??删驮诖藭r,趙玉清突然臉色一變,毅然下令道:“所有人撤退,速速回到我身側?!背樯矶?,趙玉清拋下蛇魔,回到了冰雪老人與楚文新附近。場中,交戰之人又驚又奇,誰也想不到趙玉清會在此刻下此命令,大家都不由一愣。隨即,方夢茹、斐云、雪人、薛峰、馬宇濤、屠天、林凡等人迅速驚醒,連忙退回到趙玉清身邊,眼神不解的看著他,等待著他的解釋。這邊,五色天域的四大神將齊聚一起,彼此面面相覷,都搞不懂趙玉清在玩什么把戲。數丈外,應天仇也是一臉好奇,正默默的看著眼前的一幕,等待著揭曉謎底?!皫熜?,到底是怎么回事???”看著一臉凝重之色的趙玉清,方夢茹忍不住詢問。一旁,馬宇濤等人密切關注,都顯得十分關心。趙玉清臉色陰沉,目光凝視著正前方,隱然流露出幾分憂慮,輕聲道:“等待已久的宿命,此刻已然來臨?!边@話有些神秘,聽得眾人一頭霧水,根本搞不清是怎么回事。馬宇濤一臉焦急,追問道:“谷主,你就不要給我們打啞謎了,有什么事情你直說便是?!蓖捞斓溃骸笆碌饺缃?,谷主難道還有什么事情不能言明?”方夢茹道:“師兄,你就說吧?!遍L長一嘆,趙玉清苦澀的道:“你們難道不曾發覺,天空的雪花已停止運行?!北娙艘汇?,抬頭凝視,果然發現潔白的雪花正停頓在半空之中,宛如受到了某種力量的控制,已靜止無聲。蛇魔等人與應天仇察覺到這一情形,各自臉上也露出了驚駭之色,顯然被這種怪事所震驚。
這幾天,王風一直在禁忌平原和布魯斯城之間奔走。被救治的獸化獸人也越來越多,而現在學習控制獸化斗氣的獸人,也不是單單狼族一個部落。已經有幾個距離比較近的部落帶著自己的戰士和獸化后的獸人趕來這里。王風就是一刻不停的醫治,也仍然是有不少病人排隊等候。所幸斗氣的原理非常簡單,主要還是看獸人們的功力,這可是作不得假的事情。雖然王風幫助戰狼速成,但是,戰狼畢竟是第一個試驗的人。其中所冒的風險,大家都明白。因此對戰狼的遭遇和身手,獸人們只是羨慕,卻沒有什么嫉妒的。獸人們秩序良好,布魯斯城的城民們最近也一直喜氣洋洋。經過拍賣場老板短暫的宣傳,又一頭巨龍尸體拍賣的消息也迅速的傳開。布魯斯城里本來就有不少人停留,原本打算打王風收繳的神器的主意,現在卻陰差陽錯的趕上巨龍拍賣這樣的不屬于神器拍賣的盛會,眾人直叫留在這里所得不虛。默頓和休斯最近也忙的不可開交。因為他們直接在布魯斯城拒絕了不少來自各地的領主或者城主的使者,兩人也收到不少向部族聯盟對二人以權謀私的投訴。雖然聯盟的長老會明白他們的處境并知道他們是奉命行事,但是兩人還是遭到不少人的詬病。布魯斯城現在人人都以身為狼軍直屬城市自居,王風每日進出的時候,都有人熱情的問候。更有甚者還大禮參拜,讓王風煩不勝煩。瑞查得最近在醫館也是得心應手。醫家的真氣,越是使用來治病救人,進境越發的神速。幾天來,在王風的幫助下,瑞查得已經可以獨立的解決獸人獸化的問題,只是時間上比王風要長很多,畢竟他沒有王風那樣深厚的功力。同樣,神圣魔法和黑暗魔法,也在幾乎不停息的磨礪下越發的變得嫻熟??吹饺鸩榈玫倪M境,王風很是開心。忽然想起黑暗精靈希望返回精靈王城的愿望,腦子里陡然一亮,跳出一個讓人興奮的主意來。既然通過龍族揭發原龍陰謀的打算已經落空,何不利用精靈族光明精靈和黑暗精靈的事情來繼續?這邊的部族聯盟,應該比較容易,畢竟魔龍一族在這里的影響力非凡。但是,還是要小心原龍們的干涉。以前的魔龍們,實在是太懶,或者說太過于專注力量的提高,對這些明顯的對外事務幾乎從不關心,造成所有的事情都是原龍負責打理的現象,估計魔龍一族經過這次的教訓,會越發的重視與大陸上的權力機構經常溝通。麻煩的是要讓對面大陸的六大帝國知道原龍的陰謀。如果王風現在直接返回的話,不知道對面帝國的人會如何分辨兩人。所以,現在還不行,要回去也是要帶著一件轟動天下的大事情回去。這樣的話,所有的目光都會聚集過來,只要琳達和瑞查得出現,相信那個假王風的詭計會無所遁形。光明精靈和黑暗精靈回歸的事情,就正好是符合這樣一個條件的事情。畢竟,神圣魔導師和黑暗魔導師的訓練方法,是會讓各大帝國和精靈族不惜一切的進行爭取的東西。只不過,要考慮的是武龍族長的態度?,F在武龍族長的態度可以說是十分的不明朗,很大一部分上甚至是偏向于原龍一族。對魔龍和王風的話幾乎是置若罔聞。想要他改變主意,應該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不過,武龍族長的態度還是很曖昧。如果說純粹不管不相信的話,他也不會讓希爾達私下里盡心尋找證據??墒侨绻f非常重視的話,他老人家甚至約束自己和圣地下屬的武龍們不要參與這件事情。這樣矛盾的態度,讓等待武龍意見的很多帝國和勢力都有些不安。莫非真的是族長有什么顧忌,不太方便自己動手查?所以這才命令希爾達秘密的進行此事?王風現在猜不到。族長王風接觸的不多,不過在王風的印象中,武龍的族長也是一個可以稱得上是老奸巨猾的精明人物,不至于會如此的不分大是大非,行事謹慎。也許,魔龍的族長會有一個清醒的認識也說不定,畢竟魔龍武龍對立多年,如果說真正了解一個人,不是至親友人,便是冤家對頭,說不定魔龍的族長對一切都很熟悉呢。此時此際,最說不出口的,便是王風的歸屬問題了。這個問題,王風沒有提過,書眼沒有提過,默頓和休斯更加沒有提過。大家都保持一種沉默的默契。但是,王風知道,書眼不提這個,因為他站的起點高。龍族雖說一直淡出人們的視野,但是在大陸真正的權利機構中,還是有著相當大的影響力。而且,龍族并不會因為王風單獨的交好武龍或者交好魔龍甚至是同時和雙方接觸而有所猜忌。畢竟,雙方大陸的戰爭并沒有怎樣涉及到龍族之間的直接爭斗。只是,在世俗的斗爭雙方的眼中,可就不是這么簡單的事情了。默頓和休斯之所以現在一直跟著,甚至有點言聽計從的味道,但著是限于王風目前還呆在這個大陸上,還在盡心救治獸化的獸人,還在盡心的教授獸人們控制獸化的技巧。當然,最重要的是,王風在很大的程度上幫助部族聯盟慢慢擺脫原龍一族的控制和影響。如果一旦超出這個限制,部族聯盟并沒有魔龍一族那么站的高看的遠。只要王風流露出回那個大陸的想法和行動,一定會遭到部族聯盟空前的抵制。到時候,可就不知道會發生什么事情了。當然,王風回那個大陸是勢在必行,相信現在魔龍們已經有了這個覺悟,甚至派了一個書眼過來作為常年負責的聯絡。而武龍那邊也迫不及待的在雙方剛剛接觸之后把希爾達公主的四個侍衛派了過來,想來還是不希望王風這條線被魔龍獨占。有了!從這點來看,希爾達所做的一切,武龍的族長非但沒有阻止,還暗地里包含著一絲縱容的成分。也就是說,武龍族長只是不想他自己動手解決原龍的事情,可能有什么顧慮,但是,對整體這件事情來說,還是偏向于支持的。想到這里,王風興奮起來。部族聯盟這邊,魔龍一族應該可以施加壓力,必要的時候讓族長親自出馬解決。武龍這邊的態度如果真是王風猜度的這樣,那也是非常有利的?,F在,只要找一個光明正大的借口。元素精靈的愿望正好是一個最恰當的契機。不過,精靈的事情現在也很頭疼。前段時間精靈們很囂張或者說派了一個很囂張的使者過來,不但紅口白牙要把王風留下的神器歸還,甚至還要求琳達拿著王風的鳳鳴刀去精靈族走一遭。而且他們對獸人控制獸化的秘密也一直是虎視眈眈。這些對琳達對王風,對獸人對部族聯盟,都是不可能的事情。而且王風已經答應琳達,只要他們這些精靈族不多管閑事,王風一定也不理會這些精靈們的感受??墒?,要先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的完成元素精靈們的愿望,勢必要和普通的精靈們交好??墒?,那些貪婪的精靈代表,給王風的印象可不是那么容易對付的。說不得,也只能狠下心腸,做一回惡人了。第一百七十七章到訪(上)巨龍尸體的拍賣,再次把布魯斯城以及布魯斯城的拍賣場推向了一個商業拍賣王朝的地步。這次的拍賣,已經不是開始大家意氣之爭的時候。既然布魯斯城這么快就又有一頭巨龍的尸體拍賣,那么說不定什么時候,還會有這樣的機會。所以,這次的價格偏向于正常。人們已經由開始剛剛見到巨龍尸體的狂熱改為冷靜的對待。巨龍的屬性,大小,甚至龍齡多少,爪牙鋒利程度,血液容量等等,那些熟客們都以一種挑剔的態度面對這條巨龍的尸體,仿佛面對的不是珍貴的巨龍,而是一頭已經被宰殺的肉食動物或者是馬匹負重獸一般。同樣,這些在布魯斯城從地龍拍賣開始就在這里等著奇跡的人們,大部分都已經在布魯斯城購置了產業,成為真正意義上的布魯斯城人。而這些新加入的布魯斯城移民和老的那些居民相處的很是愉快,大家更是一致的對擁有布魯斯城的城民的稱號感到驕傲。有的時候,這些挑剔的買主會給那些最近才聽到消息趕來,心中還是一片火熱的冒險家甚至商賈們開導。這條巨龍有什么缺點,有什么優點,什么地方值得投資,什么地方價值普通,大概價值幾何,拍賣獲利多少等等。往往聽的這些新來的沒有見過世面的家伙們佩服萬分,對布魯斯城一個普通的居民也能有這樣的見識感到驚詫。更讓他們有些羨慕的是,這些普通的居民對于如此珍貴的巨龍的態度。聽說過布魯斯城最近光輝事跡的他們雖然對此感到理解,但是卻掩蓋不住那種不是本地人的不順心感覺,說的過分一點,就是自卑。沒辦法,人家只是一個普通城民,也見識過十幾頭地龍和數頭巨龍,而且還見識過美麗的精靈三箭消滅三個地龍騎士,單從見識上講,就遠遠不如。最狠的是,當大陸上的人們還在盛傳傳說中的醫館的作用時,人家這里的城民們早已享受上了這種超越傳說的服務。除了神奇的醫藥,就連難得一見的神圣法師,人家這里也是常見的,比起自己呆的那些大城,人口是多,規模夠大,但見地和眼界那是遠遠不如的。最近還有個轟動的新聞,布魯斯城已經被部族聯盟賜給了對獸人族做出巨大貢獻的狼軍成員風。風的全名叫做王風,據說是個黑發黑瞳的奇怪的人類。雖說長相特殊,但是,這里大部分的巨龍和獸人的問題全部都是他一個人解決的。狼軍的成員也引起所有人的注意。隨便哪個拿出來,都有一套恐怖的技藝。這讓無數人開始羨慕那些狼族的幾十個武士,什么都沒有做,卻能成為狼軍的成員。只看人家不過幾個月時間就每人一頭看起來就威武的魔狼坐騎,而且頭領戰狼成為第一個解決獸化問題的獸人戰士,這樣的好運氣,怎么就沒有輪到自己身上呢。因為獸人部落大批派人過來的原因,布魯斯城外的禁忌平原邊上,也成為一個巨大的集市。依托著龐大的醫館建筑,現在已經起了不少商鋪。獸人們性格直爽,看上的東西也很少討價還價,只要合理,一律都是結結實實的現金交易。這么巨大而潛在的市場,早已引起了無數有心人的注意,禮貌性的征詢了替王風管理布魯斯城的城主的同意,大批商販帶著自己的東西一頭扎了過去。獸人們喜歡的東西,主要以結實耐用以及功能實用為主,價格并不高。對于那些本錢微薄的小商人來說,這可是難得的好主顧。禁忌平原邊上,已經成為另一個獸人部落聯盟的市場,至少規模上不比哪里差多少。依托醫館豪爽的重金求購藥草的任務,大批采集藥草的隊伍也應用而生。這里巨大的倉庫比起狼穴的醫館還要大上兩倍,而且在這個大陸上,許多藥草的長勢比那個大陸還要好。自然,醫館的藥材儲備也多起來,巨大的倉庫雖然還沒有看到滿的跡象,但也在慢慢的充盈著。采集藥草比起找魔獸拼命和為別人保駕護航甚至殺人害命可要容易太多,而且報酬不菲,養家糊口綽綽有余,這樣的好買賣,怎會不吸引大批的獵人隊伍參加?精明的商人們已經把醫館要的藥草詳細記錄下來,飛快的回自己原來的城市大肆發布任務收購。雖然比醫館直接收購要便宜,但省下了長途跋涉運輸的費用,還是有大批的采藥人愿意就近交易。采集藥草這個新興的行業迅速的在整個大陸上竄紅。幾乎各地都有了這樣維生的隊伍。雖然王風手上不缺錢,但是也需要盡快的教授出幾個合格的醫生,才可能盡快的把這些藥草慢慢的消耗下去。精靈,這個一直對動植物認識頗深的種族還是首選的藥材處理師。先不說對藥材的認識,就是王風接下來要做的事情,也需要拉攏一大部分的精靈用來為自己說話。大部分年邁的精靈們,現在基本上都是過著比較貧窮和落魄的生活。王風的醫館開始大量的招聘這些人。經過簡單的訓練,先期的數十人已經開始對大量的藥草進行簡單的處理。等到他們的處理技藝熟練,王風還會教授更加高級的處理方法。當然,這是后話。對王風招聘年邁精靈的舉動,許多人對此表示不解。就連默頓和休斯也是同樣如此。在他們眼中,雖然精靈族一直是可以和人族并列的大陸勢力,但是,精靈族單純和自私的做法很讓人鄙視。在部族聯盟的幾個精靈族代表,動輒為精靈族爭取利益,很是讓大部分的長老們不齒的。還好他們并沒有因為自私而忽略整個大陸的利益,這點上精靈族還做的不錯。只是,如果不涉及大陸的共同利益,那么一定是精靈族死命爭取的。為此,默頓和休斯曾經和王風談過一次,對他招聘精靈的舉動表示了異議?,F在,王風招聘精靈已經不是單純的商業行為,雖然王風自己認為是這樣的。外面的人已經有了共識,只要狼軍要人,那么一定是加入狼軍的好機會。在默頓和休斯看來,完全可以用人類和獸人來代替那些年邁無法出大力的精靈。只要王風放開口風,估計來這里報名的人會擠破頭。年輕力壯青春貌美的隨便挑,何苦非要那些自己還可能需要別人照顧的老精靈呢?兩人千方百計的游說希望王風能夠打消這個主意。不過不管兩人怎么說,都沒能改變王風的堅持。單說對各種植物的了解,無論是人類也好,獸人也好,還真的不敢說和這些活了諾大歲數的精靈們比肩?;谶@個理由,默頓和休斯也提不出什么替代的方案,只能眼睜睜看著王風把招聘精靈的任務發了出去。布魯斯城這里是三大種族交匯的地段,倒是什么種族都不少的。王風的任務馬上有人前來響應,經過簡單的考核,只用了半天時間就找到了足夠的人手。既然已經成為事實,默頓和休斯也不再堅持,反正就算是精靈也是本大陸的精靈,這樣王風身上的羈絆又多了一層,總不是壞事。獸人們好像已經習慣在這里生活一般,每天除了陪著那些獸化的前輩們治療,接下來的時間練習斗氣,大部分的空閑時間還是在禁忌平原和布魯斯城之間游走。布魯斯城和禁忌平原原本只有一條小路,最近硬是被踩出一條寬闊的路面。布魯斯城的城民們早已習慣了在這里見到大批的獸人。這些獸人們很規矩,也很少在城里鬧事,所以大家也都不排斥。獸人們也對布魯斯城的繁華感到驚嘆,在獸人部落和部落聯盟所在地,可沒有這么奢華的城市和建筑。當然,大家都知道布魯斯城的城主是誰,也對維持這樣友好的關系異常的注意。接近一個月下來,布魯斯城也成了整個大陸在大街上能夠看到普通閑散的獸人戰士最多的地方。這天,王風在翠宮里,剛剛吃過晚飯,書眼前來報告,說魔龍族長將到訪。時間定在明天一早。這個大陸的幕后掌控者終于屈尊降貴,離開魔龍一族長久居住的圣地,親自來到人間的世俗城市當中。這些,都要拜那些原龍們所賜。不知道那些龍族的祖先們知道自己的后輩不但分裂,而且還要自相殘殺,將是什么樣的感慨。魔龍族的族長這次出現,并沒有多么隆重和氣派。在書眼的陪同下,一個長相普通,身材也不甚高大,氣質平平的中年壯漢來到了翠宮。中年人還穿著一套俗氣的商人服裝,平靜的臉上總是一副笑瞇瞇的神情,不過,他的衣服好像是第一次穿上的,十分的不搭配。乍一看,怎么都像一個出門在外長見識的土包子。王風終于第一次見到了這個聞名已久的麗塔公主的父親,魔龍族的族長。第一百七十七章到訪(下)人不可貌相,王風從在那個世界的狼軍的時候起,就知道這個道理。王風也根本不是那種以衣取人以貌取人的俗人。這樣俗氣的裝扮,只不過是魔龍族長不愿意表露自己的身份,特意做的偽裝。但是,藏在這些衣物下骨子里的那種與生俱來的榮耀和高貴,卻是再怎么隱藏,也無法不暴露出一星半點的痕跡。魔龍族長的現在的情形,就仿佛一粒碩大的隱藏在泥沙下的黃澄澄的金塊。兩人見面,倒是沒有那種久聞大名的驚喜,只是平平常常引見一下,馬上回到議事的地方,開始說正事。這次族長時間有限,也不過短短的一個上午,沒有那么多時間來客套。這次談話的內容完全保密,就連琳達書眼都被摒棄在外面警戒。而在屋里,魔龍一族的族長親自釋放了一個靜音的結界,相信就算是麗塔和書眼聯手,也不一定能夠打破這個禁制。何況兩人根本不敢這么做。族長這次,根據魔龍代表的反饋,帶來了一系列的對策。之所以要和王風商量,也是因為王風是唯一能夠影響到武龍的人物。而且,在這邊對付原龍的斗爭中,很大一部分還是王風救治了他女兒并出手解決了幾個原龍。僅僅靠魔龍,他們還真不一定能對原龍下的了手。武龍族長的意思,魔龍代表已經完整的報告了族長。族長經過深思熟慮之后,還是決定和王風一見。目前的情形,大部分的原龍成員,都已經通過走私通道,到了那個大陸。留在這里的,僅僅是少部分很久以前就安排好的在個個勢力當中隱藏的眼線。不過,這些眼線也即將慢慢的失去作用。跟在王風身邊的龍眼麗塔以及褻瀆木頭,都是眼光獨到的家伙。只要見面,那些偽裝的原龍肯定逃不過他們的眼睛。而王風現在的身份,也越來越接觸到各個勢力的高層,只要見面,這些家伙肯定只有一個下場。與其被王風一個一個找出來殺死拍賣,還不如暫時放棄手上的這點小利益,集中力量等待最后的決戰。這種方式下,以后通過上層來鼓動對抗王風和狼軍的原龍會越來越少。換句話講,原龍在這個大陸上的勢力也將日漸勢微,原來費盡心機才建立的勢力在王風的不小心介入之后,為了保存實力只能一點點讓出。由于王風拍賣巨龍尸體帶來的風潮,原龍已經沒有那么神秘和尊貴。加上他們有意的退讓,可以說,現在整片大陸已經是魔龍一族的天下。不過,不論是魔龍也好,原龍也罷,他們的根本目標都不在此,因此,這種看似占盡上風的絕對優勢對魔龍來講并不是他們想要的勝利。而對那些暫時退避三舍的原龍來說,更加的無所謂。反正,即便他們走了,還是有種子留在各個勢力當中,只要他們愿意,以后還會是他們的天下。魔龍,在玩弄權勢這方面,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魔龍的族長也正是有鑒于此,才下定決心一勞永逸的解決問題。這次過來和王風商量的主要目的,也在于此。另外,還將對武龍的態度做出一定的對策?;镜哪繕耸窍嗤?。結束戰爭,結束這一切被原龍操縱之下的爭斗,讓大陸上的種族自己管理大陸。龍族則繼續呆在自己的領地內超然的身份,繼續自己的追求,不干涉這些人世間的鉤心斗角爾虞我詐。本來,對于這些原龍的行徑,魔龍一族也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只不過,他們鬧的實在太過分,竟然連龍族的公主麗塔也要算計,這可是不顧情面的決裂做法。是可忍,孰不可忍,這下,魔龍一族被逼迫的破釜沉舟,怎么也要和原龍拼個你死我活。說到底,武龍現在就是沒有這種切膚之痛,所以對原龍的行為一如之前的魔龍,聽之任之。反正他們的數量本來就少,就算怎樣也掀不起多大的風浪。只是,這樣一來,給了原龍發動陰謀的時間,很可能后果會追悔莫及。說到武龍的態度,魔龍族長仿佛很是理解一般,長嘆了幾聲。這幾聲,被敏銳的王風發現,馬上追問道:“莫非武龍族長的態度也是事出有因?”族長只是很機械的答道:“可能是他們并不是十分相信我們這些曾經的對頭所說的話吧!”看著微微帶著點冷漠的族長,王風不知道為什么,總是覺的有些不對。不過,既然族長不說,王風也不打算追問。想了想,王風把武龍族長關于縱容希爾達進行調查和行動的事情說了出來。這些事情,族長早已通過書眼得知其中的部分事情,但也僅僅是以為希爾達的個人行為。王風這么一說,族長才又沉吟起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過了好一會,族長才長長出了口氣,慢慢說道:“看來,他還是顧念著情分,不想親自下手?!薄扒榉??”王風低低的反問。武龍族長和原龍的情分?同屬龍族,有些情分自然是難免的。但是這種你死我活的當口,還講這些情分,是不是有些太過分了?族長顯然還在遲疑,該不該把自己知道的東西說出來。王風也不逼迫。如果到了這種地步還要為了所謂的龍族之間的情分而隱瞞的話,活該他們被原龍消滅。自己就算是有心幫忙,也是有心無力。終于,族長下定了決心,有些低沉的說道:“是的,情分!龍族之間的情分!也罷,全部都告訴你吧!”頓了頓,族長問道:“你知道魔龍,武龍,原龍都是龍族衍生出來的。但是,你知道我是如何當上族長的嗎?”這個王風顯然不知道,估計就連麗塔都不一定知道。王風搖搖頭,沒有答話。族長一點都不奇怪,緩慢的自己答道:“我之所以當上族長,因為魔龍這一支就是在我的影響下才分出來的。最開始變成魔龍的是我!”這可是龍族了不得的秘密,就算是部落聯盟的長老會,魔龍族長估計也不會把這些話說出來。王風更是全神貫注,豎起耳朵,生怕漏掉一點消息?!澳垖δХǖ淖非?,以及放棄原龍魔武雙修的優勢,是從我開始的。所以,魔龍一族共同推舉我作為族長!”族長的話很簡練,但也沒有讓王風不明白:“武龍的族長也是如此,他也是第一個放棄魔法而專攻武技的武龍,所以他是武龍的族長?!笨纯赐躏L認真的聽著,族長接著問道:“你知道我和武龍族長的關系嗎?”王風顯然不知道,所以族長仍然是自問自答:“我和武龍族長是兄弟,親兄弟!一母所生的親兄弟!”雖然族長說的輕描淡寫,但是,在王風心中卻不啻于扔了一個重磅的炸彈。魔龍武龍這兩個認知對立的龍族,幾百年來的爭斗,互相不服氣。他們的族長,居然是一母同胞的親兄弟。只是為了一個追求不同力量方向的分歧,居然各自帶領數百龍族生生的對峙了幾百年!人類之中,確實有這樣手足相殘的事情發生,尤其是在帝王家。但是,區區總共兩千名左右的龍族之內,居然也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如果是為了金錢權勢,那也罷了,只當人性貪婪!只是,龍族也發生這樣的事情,而且只是那么簡單的一個原因,這算什么?龍性執著嗎?看著王風臉上流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族長說道:“我知道,在你們來說,很難理解這樣的事情?!蓖躏L心中給他加了一句,豈止是很難理解,簡直就是無法理解。這么點的小事,互相印證不就行了,至于數百年的敵對嗎?“可是,在龍族,這樣的變革可是顛覆傳統的叛逆?!弊彘L有些無奈的說道:“原龍一族之所以對武龍魔龍不滿,大部分也是基于這些變化?!边@點王風有些了解。對此,王風也只能表示無奈。龍族有龍族的思想和傳統,并不能強求他們和人類相同。而且,就算是同樣,王風自己不也被那些所謂傳統的泰山北斗束縛了多年手腳嗎?以己度人,可以理解??吹酵躏L有些點頭,族長倒是有些意外。不過,他也不多關注這些細節,只是接著問道:“你知道那個冒充你的原龍,是什么身份嗎?”“原龍的少族長?,F在原龍所有陰謀的實際策劃者?!蓖躏L不假思索的回答道。如果這么長時間,還不知道那個家伙的身份,王風也根本不用混了。族長點點頭,繼續問道:“你知道他為什么只被稱為少族長,而不是族長嗎?”這個也實在太簡單:“當然是因為還有一個族長在。他只不過是那個族長的兒子而已?!甭牭阶彘L這么問,王風還是從中聽出了點什么。按道理,麗塔和希爾達也同樣是少族長的身份,但是,并沒有大權在握,擔負起領導族人的責任,這個少族長怎么會有這么大的權限?難道僅僅因為他是男的?族長還是有些高深莫測的問道:“那你知道原龍族長和我以及武龍族長的關系嗎?”第一百七十八章秘聞(上)這下,輪到王風有些吃驚了??粗彘L有些苦笑并帶著啟發的表情,王風指著他,震驚的問道:“難道,你們也是親兄弟?”族長狠狠的點了下頭,對王風證明了他的猜測:“親兄弟!他是我們的大哥,武龍是二哥,我是小弟?!闭痼@!天下奇聞!驚天揭密!原來如此!王風腦子里閃過的全是這樣的詞語。在人類當中,同一個家庭,一母同胞,三個人同時做高官的有,同時做巨富的有,但同時擔任這類似龍族皇帝的卻絕無僅有。在人類的狹隘視野中,是無法認同這樣的事情的。而同樣的,手足相殘發生最多的也都在這樣的皇室家庭當中。王風的表情也一絲不落的落入魔龍族長的眼中,再次嘆了一口氣,問王風道:“現在你明白,武龍族長為什么會有那樣的態度了吧?”緩緩的點點頭,王風很明白。這樣的關系下,作為還沒有真正下定決心,對手也沒有真正暴露出獠牙的武龍族長來說,有顧慮,有隱瞞,甚至有保留都是可以理解的。怪不得,龍族雖然追求上出于不同的方向,但是卻一貫相稱從來不直接對敵。武龍的族長和希爾達在那個大陸對待麗塔公主的態度也可以得到解釋。這么復雜的關系,王風腦子里一團亂。就算他自己身在局中,也不見得會多么干脆利落的處理。正所謂事不關己,關己則亂。敵對的魔龍是自己的親兄弟帶領的部族,現在想要陰謀對付自己的同樣是自己的親兄弟帶領的原龍。兄弟!敵人!可能武龍族長一直就是這樣的一種矛盾心態吧。對了,既然原龍一族有族長在,為什么是那個少族長主持事務?帶著疑惑,王風把這個問題問了出來。魔龍族長聽到問題,好半天沒有說話,呆呆看著一個方向。過了許久,才答道:“你知道魔龍和武龍都是犧牲了許多原來龍族的能力,才換來現在在魔法和武技方面的重大突破??墒?,這種單純的犧牲,并不是沒有代價的!”“什么代價?”急切的語氣和動作讓族長本來還比較深沉的臉色一下子和緩開來,笑著慢慢開始賣關子。強烈的好奇,王風現在的表現可能并不比麗塔公主好多少。事關龍族的天大秘聞,估計就算麗塔和希爾達,也不見得知情。這樣的內幕,表現的強烈好奇也不是什么不正常的事情。微微緩和了一下情緒,族長也開始有些平靜。兩人之間的談話氣氛反倒是因為這個變得不再沉重?!拔液臀业亩?,武龍的族長,第一次轉換的時候,是屬于純粹的試驗性質?!弊彘L開始講故事:“我們也不知道到底會發生什么?成功,還是失???都沒有把握。只是,當我們的修為陷入了瓶頸之后,為了早日突破,什么都顧不得了!”暗暗的搖頭,王風心中對他們這種急于求成的辦法不予肯定。遇上瓶頸,只能依靠大恒心,大毅力,努力的適應和突破,根本不應該采用這樣冒險的方法。但王風馬上想到自己度過瓶頸的方法,卻也并沒有按照自己的穩妥方法,仍然是和兩位族長一樣??磥?,自己在某些方面的性格,和兩位族長還是很相同的,充滿冒險性?!拔覀兊拇蟾缫娢覀儧Q心已下,沒有多說什么,只是陪著我們進行這種異常冒險的轉換犧牲儀式?!睆哪堊彘L的敘述中,三兄弟的感情還是異常的溫馨??墒?,現在發生這樣的事情,原龍居然要置魔龍武龍于死地,期間發生了什么事情?“這種我們自己研究出來的魔法儀式,第一次執行,沒有任何經驗,還是出現了問題?!蹦堊彘L說到這里,仿佛想起了那些回憶,語音再次低沉下來。王風也沒有說話,一直靜靜的聽著。已經發生過的事情看來在族長腦子里留下了很不愉快的
二四六香港管家婆期期準資料大全珍異寶。另外,胖老為了襯托神器的光芒,不惜把原來一直珍藏的幾個秘而不宣的收藏品也一并列入了拍賣名單。雖然神器很多人已經不敢奢望能夠得到,但是來的人大部分是沖著那些所謂‘陪嫁’的物品而來的。這回的拍賣會比較特別,不管是什么樣的達官貴人,皇親國戚,來的時候一律不進行通名報姓。物品太過于珍貴,沒有人愿意讓別人知道自己參與了競爭,除卻那幾個王子和統領什么的根本不在乎的人。整個拍賣場沒有大廳,所有人都在單獨的包廂當中。來賓對主辦方這樣的安排也非常滿意?,F場的人已經到的差不多了,拍賣會也該開始進行。但是胖老好像沒有什么想去陪伴那些個皇室代表的意愿,一直呆在他們這個貴賓包廂當中。作為拍賣場的幕后老大,拋頭露面的事情不用他張羅。只要維護好和皇室軍方以及其他的權貴之間的關系就好。不過這次竟然不賣那些人面子,難道是已經發現了王風的多重身份?王風根本沒有管那個主持人說了些什么。有胖老這個極品的鑒賞家在這里,什么東西都比那個主持人介紹的要詳細好多。每個拿出來的東西,胖老總是針對它的功用,歷史,來歷等等做一個詳細的介紹。而且在介紹之前,總能說出這件物品最后的成交價格。和最后真實成交的價格相比,總是八九不離十。后面跟著的兩個法師也都是見多識廣的人物,每每說出的話來,都要讓胖老驚奇一下。不過他們既然是魔法師,自然有他們的途徑學習到這些東西,胖老經歷幾次后也不再大驚小怪。只是奇怪,以他們的品級和學識,怎么會加入一個只有一級的傭兵團。但轉念一想,隨即釋然。什么樣的傭兵團能比得上幾個月間兩次找到神器的這個傭兵團能經歷的有趣事情多。雖然王風給他保證過,神器的來路很正常,但胖老可不會傻到相信這一面之詞。難道真的如同王風所說,是一個帝國的皇帝送給他的?怎么可能??墒请S著宣傳造勢活動的開展,沒有什么家族和勢力對神器的歸屬提出過異議,胖老也逐漸的放下心來。管他如何得到的,只要不是麻煩的東西就行。第八十四章拍賣(下)對于前面這些,王風可以說是毫無興趣。其實,王風對整個拍賣會,根本就不是很在意。不過,因為牽涉到其中,還要最后提供神器的認主方法,所以才坐到這里。而且,王風比較急切的想知道,到底神器最后的歸屬是什么人,麻煩會跟著到誰的頭上。愛莎這個有錢的主卻自顧自的在一旁拍下了幾個看起來不錯的東西,查克自然是作陪。奇姆大師和諾頓元帥都不是沒錢的人,買幾個這樣的東西不在話下。希爾達一直目不轉睛的看著臺上的那些閃閃發亮的奇珍異寶,眼饞不已。喜歡這樣的東西,好像是龍族的天性,連貴為公主的希爾達也不能獲免。伊莎雖然是女子,卻從小對這些都不屑一顧。希爾達的表情她看的很清楚,輕輕的捅了捅王風,示意他注意希爾達的表情。王風扭頭看看,希爾達被王風看的有些不好意思,臉紅了一片。胖老和兩個法師卻是含笑沒有說話,心里卻不免有些怪王風冷落佳人。他們不知道希爾達的真實身份,只是注意到了希爾達的絕世容顏和超絕的身手,對她的身份卻從來沒有細究過。畢竟,跟著王風的都不是普通人。明白了希爾達那種眼神的意思,王風笑了笑,問希爾達和伊莎:“你們喜歡這些東西嗎?”伊莎猶豫了一下,但希爾達卻是馬上頻頻的點頭,眼神也有了光彩。王風眼光轉到了那個拍賣臺上。因為所有的參加人都在包廂當中,大廳中除了主持人和一些守衛傭仆外根本就沒有別的人。胖老跟著他的目光,很識像的湊上來說道:“如果王風隊長需要的話,老頭子我這里還有一些存貨,你看著喜歡的話隨便給個價,全部拿去就是?!奔热灰呀浾J定了王風是塊寶,尤為重要的是,王風竟然還是查克少爺口中的老大,胖老自然要著力巴結。從他能兩次拿回神器,注定此人不是池中之物。胖老是什么人,能把神器不當一回事的人,手上如果不是有更好的東西,會輕易放手嗎?這個王風,上次來的時候還是空手,這次竟然拿著一把血紅的長刀,連柄鞘都沒有,但王風卻一直抓在手上,從來沒有放過手??赐躏L和那兩個女子的關系,應該是主從,不過,這么一個看起來有點累贅的東西為什么不讓侍女拿著?這兩個侍女也不是那種手無縛雞之力的純粹侍女,他一直拿在手上,那么這個東西也必然不是凡品。需要想個辦法從他手上拿過來看看。胖老最近已經被拍賣神器的光環籠罩的有些輕飄飄了。普通的東西根本入不了他的眼。憑他的直覺,王風手上必然也是一柄神器,否則他不會如此的緊張,寸步不離。聽著胖老半賣半送的給自己人情,王風輕輕的搖搖頭,宛拒了胖老的好意??粗诳谌魬液拥闹鞒?,頭也不回的說道:“如果喜歡,就從敵人那里去拿,或者用自己的戰利品去換?!币辽路鹪缰朗沁@個結果,希爾達微微有些失望,但沒有說什么。胖老卻是一怔,面對如此美貌的侍女的小小要求,拍賣后將會有一筆巨款的王風竟然毫不理會?前面的東西鋪墊的已經差不多,這會拍賣的是胖老幾年來的珍藏。借著這次神器的光輝,這些東西作為陪襯,也獲得了不少自問無法角逐神器的人的青睞。價格反而比平日高了幾分。胖老時機看的極準,這批珍藏讓他收獲頗豐。貴賓包廂的待遇比普通包廂要好很多,大家也坐了快半天,雖然有各種高級的酒水茶點,但到了午飯的時間,還是有侍女給送來了豐盛的午餐。隨同侍女進來的是王風以前見過的一個管事,在胖老耳朵邊低低的說了幾句,退了出去。不過,不曉得當他知道,屋子里的所有人都聽清楚了他的話,會是什么樣的表情。有個貴賓包廂的人點名要胖老過去接待。這里知道胖老身份的人,應該不只是普通的權貴那么簡單。沒等胖老開口,王風已經做了個請便的手勢。抱歉的笑了笑,胖老離開了他們的包廂,跟著那個管事去了。屋子里現在都是自己人,王風眼睛盯著臺上,口中卻問道:“你們看,誰最后會買下這套神器?”愛莎和查克最是肆無忌憚,尤其是愛莎,在王風面前表現一直如此。大喇喇的說道:“應該會是幾大皇室或者是三大公會了,其他人沒有那么強的財力和膽量敢和他們競爭的?!背送躏L和查克,其他人都是一臉正經的看著愛莎。畢竟是奇姆大師的孫女,看似漫不經心的一句回答,卻把問題說的八九不離十。兩個法師在后面暗暗感嘆,這個侯爵大人,怎地隨便認識的幾個年輕人都有這般的見識。王風此時背負的任務可能只有那兩個法師知曉。不過他們肯定是不會說話的,都在等著看看這兩個名門之后的年輕人會有什么驚人的表現?查克現在的身份讓他知道了一些關于神器的內幕,但知道的也不多。他也不是多嘴的人,不過,既然是老大發問,自然要詳細的回答?!罢椎纳衿鲗Υ箨懢謩莸挠绊懹葹橹匾?,幾大帝國應該會約束本國的權貴不得染指。但是,各國皇室都有可能參與角逐,而且會不斷的抬高價格。至少本國不能得到的話,也不能讓得到的帝國那么輕松,破財大出血肯定是免不了的?!辈榭爽F在說話,也顯得是頭頭是道??幢娙硕荚诤苷J真的聽自己分析,查克有些興奮,繼續說起來:“三大公會一向是對這種神器都有收藏的嗜好,尤其是魔法師公會。這次不知道他們派了什么人過來。但是武士公會卻派了個統領過來,據說是下任會長的最可能人選。人長的倒是還清秀,就是脾氣差了點。不過估計他這樣的高傲,不一定斗的過那個不露聲色的魔法師公會的代表?!辈榭穗m然說的是三大公會,但對冒險者公會卻只字未提,顯然是知道了些什么。對面這些也都是精的成了精的人物,怎會不知道其中的含義。不知道胖老去接待什么人物,估計是回不來了。眼看著神器已經抬到了臺上,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了過來。緊盯著臺上的神器,查克咽了咽唾沫,想著老大關于不能太依賴神器的說法,憋出了一句:“不知道能賣多少金幣??!”愛莎狠狠的盯了他一眼,扭頭看著神器,不再理會他。主持人煽情的話語并沒有持續幾句,很快被一個從貴賓包廂傳出的冷傲話語打斷:“煩什么,趕緊報底價,開始竟拍。你說的這些我們比你更清楚?!辈恢朗遣皇撬械目腿硕际沁@么個想法,至少沒有人出來指責他。來這里的人非富即貴,既然敢出言,自然不會是什么簡單的人物。主持人不敢再廢話,直接宣布底價一百萬金幣,開始竟拍。讓人驚奇的是,主持人宣布開始竟拍的時候,足足有一分鐘,貴賓房中沒有一個人報價,顯然都在觀望,也不知道他們心里在想什么。主持人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一時不知道該說什么好,只能在臺上呆呆的站著。拍賣會現場保持著這種驚人的寂靜,沒有人開口說話。難道這次神器的拍賣會流拍不成。一直看著神器的王風突然微微的笑了笑,仿佛自言自語一般,輕輕的說道:“這些家伙,真有意思。讓我來給你們點個火吧!”稍微的一偏頭,王風命令:“伊莎,報兩百萬!”伊莎一錯愕,但什么也不說,直接到旁邊開始操作。這個價格一出,那些沉寂的家伙再也坐不住了?!皟砂僖皇f!”一個新的價格立刻追了上來,仿佛一次把底價提高了一倍是很自然的事情。這個火頭一起,立刻熊熊燃燒了起來,后面的報價立刻接踵而來?!皟砂俣f!”“兩百二十五萬!”……“三百萬!”王風從第一個報價后,再也沒有說過話,大家也都帶著笑看著主持人瘋狂的報著上漲的數字。上次找回神器的酬金就有五十萬,想不到這次成套的神器竟然可以翻幾番,不能不讓人感慨神器的巨大誘惑力。查克眼光中帶著一些迷醉,但臉上的神情卻絕對的清醒??戳艘粫?,對王風說道:“老大,等完了以后我去問問胖老,到底是什么人得到的?!蓖躏L搖搖頭,很輕松的說道:“不用,不管是誰得到,他們最后還會找我。神器認主的方法,還在我的手上,如果他們想要神器發揮他們的最大力量,自然會來找我?!彪S后,王風看似漫不經心的囑咐道:“你們這些天要提高警惕。不知道這個神器的得主是誰。但不管什么樣的人,肯定不會喜歡另外有別人知道神器認主的秘密,到時候,我們就好看了?!北娙俗匀幻靼走@個道理。瞬間,得到巨額金幣的歡喜立刻換成了冷汗。王風還在那里輕輕的自言自語:“不知道到時候是想殺我的人多,還是想要保護我的人多呢?”第八十五章暗夜(上)拍賣會的競爭已經到了高潮??粗鴱囊粋€個包廂報出來的匪夷所思的價格,大家即便是走南闖北見多識廣,也不由的一個個張大了嘴巴。尤其令人驚奇的是,除了那幾個皇室代表的貴賓包廂,普通包廂中竟然也有幾個在出價,而且兇狠程度一點不比前面的包廂要差。胖老不知什么時候,又從外邊溜了進來,看來是已經擺平了那邊的問題。不知道為什么,胖老對王風的興趣顯然比巴結那些皇室代表要濃厚,整個拍賣期間,大部分時間都耗在這里。神器現在已經被炒到五百多萬的高價,但還是沒有停止的勢頭。神器所屬應該是快要大局已定了,現場只剩下三個包廂還在報價。這會,胖老突然神神秘秘的問道:“王風隊長,不知道你賣了這神器以后,可有什么打算?”眾人的注意力都被胖老這句話吸引,目光都朝著這邊盯了過來。王風輕輕“哦”了一聲,反問胖老:“胖老這話是什么意思?”胖老一點沒有注意盯著他的目光,只是看著王風,慢慢說道:“如此的神器,王風隊長說放手就放手。放眼整個大陸,即便包括我本人在內,我也從未見過一個有如此雅量的人物?!毖酃饪粗躏L的反應,胖老繼續說道:“如果不是知道王風隊長就是一開始找回神器的人,我說什么也不會相信。除非那神器是假的,不過既然這么多的鑒賞專家包括老頭子我自己都發現不了任何的破綻,神器一定是不會錯的了?!薄凹热蝗绱?,兩次的放手神器,那也就是說,王風隊長從來就沒有對這套神器有過興趣,不知道王風隊長能不能給我解解疑惑?”胖老的問題可能也是大部分人的問題,除了伊莎以外。查克和愛莎在第一次拿到神器的時候,那會疾風弓還是完全不能用的,所以,把神器交出去至少也能拿到可觀的報酬。但是這次不同,神器不但是全套的,而且是有完全的認主方法,這種情況下把神器拿出來,他們也無法想象王風到底是為了什么。淡淡的笑了笑,王風說道:“也許你們只看到了持有神器光輝的一面,但從來沒有想象過他們主人的悲哀。貪婪是無法克制的,一旦持有神器,朋友,親人,下屬都將成為不可信任的人。一旦這樣的情況發生,這個人活著還有什么意思。我不想我有限的幾個朋友和下屬,全部變成我的敵人?!痹掚m然是這么說,但是王風心中卻是暗暗的想著:如果不是那個火神帝國的老狐貍想要通過我的手把大陸上的注意力集中到神器上面,能不能那么容易的拿到認主的方法還未可知。不知道胖老對他的回答是什么感覺,但是王風周圍的幾個人卻很明顯的有了一些反應。不過現在的王風可顧不上這些,胖老這句追問太突兀了,顯得有些交淺言深,很是可疑。胖老也是注意到了這點,馬上打了個哈哈,交代了一句:“我有些話想和王風隊長聊聊,不知道王風隊長是不是賞臉?!边@屋子里的人,只有查克是最熟悉胖老的人。王風沒有說話,只是把頭轉到查克這邊。查克看了看老大,又看了看胖老,慢慢的深深的點了點頭。見查克點頭,王風也不多說什么,扭頭也對胖老點點頭。胖老難得的露出了喜色,說道:“拍賣會完后我會過來找你的?!闭f完,和眾人打了個招呼,離開了貴賓室。神器的價格已經定了,停留在七百萬金幣。主持人已經在第二次詢問價格。四周的包廂都靜悄悄的,沒有人答話。終于,第三次問價后,主持人手中的槌子重重的敲了下來,成交。包廂門口傳出了敲門聲,查克搶先一步過去打開,門外是個仆從裝束的人。仆人先施了個禮,才開口說道:“為了保證各位貴賓的安全,請先在貴賓室中等候,等我們專門的保護人員過來送各位大人出去?!睉撌腔始遗馁u場為了保護來賓的安全特意安排的,眾人也不在意,在包廂中坐著靜靜的等著。過了一段相當長的時間,長到能讓所有的貴賓一個一個的按照最高規格的保護措施護送出天城的時間,門口才有人敲門。還沒等人開門,外面的人已經徑自打開門自己進來了。除了胖老,誰也不敢或者不能在拍賣所和貴賓們面前這么放肆。胖老進來的第一句話,就是抱歉。隨后,胖老對王風說道:“王風隊長,神器的買主需要你親口和他說一下認主的方法。我們已經安排好了場地,除了你們兩個,不會有任何人能進去。那里也施展了靜音的魔法結界,別人也無法聽到認主的秘密?!蓖躏L沒有推辭,這些本來就是他應該給買主交待的。讓眾人留在貴賓室,王風獨自一人隨著胖老離開包廂,通過現在已經空無一人的大廳,來到了一個通道中。通道中有很多房間,胖老看似隨便的進了一間。進去后,卻空無一人。胖老看王風的神情,笑道:“這里只是門戶,安排的場所很保密?!闭f著,帶頭走上了一個地面上畫的花紋中,王風注意了一下,和他到異界的時候那個魔法陣有些類似。和胖老并排站到那個魔法陣上沒有多久,魔法陣開始發光。王風不是第一次坐傳送,不會大驚小怪,只是驚異,這個小小的拍賣場竟然有這樣的高級魔法師。白光閃過,是個明顯的暗室。周圍有不少的人影。王風轉頭看著胖老,胖老指了指對面一個明顯的門,示意他進去。自己卻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王風慢慢的靠近門邊,立刻有人出現將他攔?。骸皩Σ黄?,先生,你的武器不能帶進去?!鄙焓志鸵猛躏L的手中刀。怎么可能讓別人那么輕易的碰到自己的刀,王風身子一退,那人抓了個空。始料不及,那人現出身來,是個武士打扮的保鏢。一臉訝然的神色,仿佛在驚異王風是如何避過自己那必中的一抓的。胖老的聲音從后面傳來:“這個暗室里的人很尊貴,所以,進入這個暗室的人不可以攜帶武器?!鳖D了頓,胖老解釋了一下:“這是他的保鏢的意思?!庇靡夂苊黠@,這個安排和拍賣場本身無關。前面的那個保鏢等胖老的話說完,看王風根本沒有放下兵器的意思,不由得惱怒。但還是保持了良好的禮貌,客氣的說道:“先生,請留下你的武器?!蓖躏L輕輕的一笑,問道:“沒有人可以帶兵器進入嗎?”那保鏢很驕傲的答道:“沒有人可以!”“哦”了一聲,王風反問道:“那里面的那位你的主人呢?他也沒有帶兵器嗎?”“你一個小小的傭兵怎敢和我的主人相比?”當然,這句話是那保鏢腦子里轉的,沒有說出來。怒視了王風好一會,保鏢才開口道:“當然,我的主人兵器留在外面?!狈路鹩∽C他的話,后面的黑暗中立刻又閃現出一個人來,雙手捧著一柄豪華精美的劍,展示給王風。那劍鞘裝飾的雍容華貴,雖然用的都是各種閃亮的寶石,但卻沒有那種暴發戶的張揚,顯然是經過高手匠人精心設計的款式。劍柄上還鑲嵌了一顆巨大的紅寶石,襯著微微閃動的火光,切割精美的光面反射出令人耀眼的暗紅色光芒。能用這柄劍的,身份顯然不是一般的高貴。既然這神秘的主人已經表達了足夠的誠意,一眾保鏢和胖老都以為王風也會給這主人一個面子,空手進入。但王風卻仿佛沒有看到似的,還要提刀進入。暗地里又閃出幾個保鏢,和先出現的兩人一起,擋在了王風面前。幾個人的手已經放到了腰間的劍柄上。王風只要再上前一步,他們一定會毫不猶豫的出手。王風再次停了下來,扭頭沖著胖老問道:“胖老,不是他們自已說不能帶武器嗎。那為什么他們的主人要帶武器進去?”胖老也不知道王風是什么意思,只能應和著說道:“這個嗎?看起來好像他們的主人并沒有帶武器進去??!老弟,要不,你就將就一下,我親自來給你保管?!币痪湓拵н^,雙方都給了些面子。不愧是八面玲瓏的拍賣場后臺老板。幾個保鏢也挺給胖老面子,一個保鏢伸手做了個請的姿勢,示意王風可以將武器交給胖老。王風卻搖搖頭,沒有動彈。大家面面相覷,連胖老也說不出話來,不知道該說什么好。幾個保鏢已經把劍拔了出來,虎視眈眈看著王風。一個保鏢壓抑著怒火,低沉的仿佛從喉嚨里擠出來聲音吼道:“我們的主人沒有帶武器?!薄八麄兊闹魅耸巧衿鞯馁I主嗎?”王風還是問后面的胖老。胖老仿佛也想到了什么,在后面大聲的回答:“是的?!薄澳敲瓷衿鳜F在在什么地方?”王風接著問?!耙呀浗桓兜劫I主手中了,應該在他身上隨身帶著?!迸掷弦稽c不羅嗦,流利的回答。王風微笑著看著對面的幾個保鏢,問道:“不知道你們主人身上的神器算什么?擺設嗎?”第八十五章暗夜(下)對面的幾個保鏢一副劍拔弩張的樣子,卻再也沒有那么咄咄逼人的氣勢。如果超級的神器算是擺設的話,那么還有什么算是武器?王風手中的刀嗎?比起神器來,可以說什么都不是。既然如此,還能以不能帶武器進入的借口阻止王風帶刀進去嗎?胖老在后面笑呵呵的看熱鬧,什么話也不說。再怎么說這里也是拍賣場的地盤,這些人在這里也自作主張,封鎖地面,自然是不給胖老面子。不過礙于客戶尊貴的身份,胖老什么話也不說??墒峭躏L這樣讓他們難堪,胖老也決不會自己跳出來替他們說話。幾個保鏢一時不知道說什么才好,目光都集中到了為首的第一個出來的保鏢身上。那首領也是進退維谷,剛剛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這會更加不知道該如何應對了。千算萬算漏算了這次來的目標,神器。就算主人已經把自己的隨身佩劍拿了下來,但神器在手卻是不容置辯的攜帶武器入內。為難間,里面傳出一個威嚴的聲音:“你們退下,讓客人進來!”聞言,正為難的幾個保鏢立刻就坡下驢,退回了黑暗中。王風這才左右看看,大步流星,走進了暗室門中。進門還有一道門,兩個門之間有很明顯的一道閃爍白光的透明屏障,應該是胖老所說的靜音屏障了。里面的人應該是久侯不見王風前來,才出來看究竟的?,F在的靜音屏障上還蕩漾著剛剛有人通過的余波。想也沒想,王風以不變的速度穿過了屏障,進入到了那個門中。里面坐著一個年輕人,衣袍甚是華麗,正在拿著神器疾風擺弄。見王風進來,伸手做了個請坐的動作,口中說道:“抱歉,手下人不懂事,怠慢了貴客?;仡^我罰他們每人杖責一百,給貴客出氣?!比羰且话闳丝隙〞妻o,甚至給那幾個保鏢脫罪。王風卻不置可否,坐了下來。你責罰你的保鏢,關我什么事。年輕人也不生氣,直截了當的說道:“我就是神器的買主。你不用管我是做什么的,我也不會關心你是什么人。你只要告訴我,我應該知道的神器認主方法就可以了?!痹捳Z雖然客氣,但是語氣間卻是不容反抗的威嚴,顯然是身居上位已然成了習慣??此臉幼?,和外面那些保鏢的表現,王風可以斷定,他是某個帝國的王子。那個公會的統領王風見過,而以他們的身份,也決不會立下禁止帶武器入內這種小心謹慎的禁令。如果各個帝國的協議還沒有破裂的話,眼前的年輕人應該是風神帝國的王子,被那幾個聯合擺了一道的倒霉蛋。面前的王子顯然不知道他被人吭了一把,還沉浸在得到神器的喜悅當中,絲毫沒有想到自己是不是已經花了多少的冤枉錢。王風也不多廢話,把認主的方法和他細說了一遍。其實方法很簡單,不過一定要主人的鮮血,配合一段深奧的咒語,咒語因為比較復雜,所以是記錄在一個小小的魔法卷軸上的,王風一直保存的很好,現在親手交給了買主。兩人倒是交易的利索,雙方都沒有什么廢話。王風利落的交待清楚,和年輕人確認了沒有問題后,自己走出了屋子。幾個保鏢正如臨大敵一般看著暗室的門口,王風一出現,立刻引來幾聲低低的咆哮。王風剛剛離開暗室的門不久,幾個保鏢立刻圍住了門口。兩個保鏢沖了進去,發現自己的主子安然無恙,這才放下心來。胖老也有些驚異于他進出的速度如此之快,見王風過來,關心的問了句:“辦完了嗎?”王風點點頭,胖老也不多話,給他指了指腳下的魔法陣,王風挨著胖老站好,不知道胖老做了什么手勢,兩人又出現在進來時的空屋子當中。走出這屋子,回到長廊中,王風正要原路返回,胖老著急的說道:“王風隊長,我們還是再找個地方好好談談吧!”想起之前胖老說的希望和王風詳細聊的約定,王風點點頭,跟著胖老來到另一間屋子當中,再次的經過一個魔法陣,又一次的來到另一個隱蔽空間。這里一個人都沒有,但王風本能的覺得,這里比剛剛去的地方還要隱秘。不知道胖老要談的是什么事情,竟然把自己拉到這里。不過這里顯然要比剛才的地方設施完備,桌椅板凳齊全,甚至還有個小小的吧臺。酒架上擺滿了顏色怪異被各種封印封存的美酒。拍賣所經手的美酒也不少,但能被胖老特意放在這里的,應該不是什么普通的貨色。胖老拿了兩副杯子,認真的挑選了一瓶酒,倒給王風和自己各一杯。兩人這才各自端著酒杯,坐到了屋子里唯一的桌子旁邊。沒有說事,胖老先從酒杯中泯了一口,仔細的品味了半天其中的滋味,這才招呼王風也試試。王風也不客氣,慢慢的泯了一口,學者胖老的樣子,品嘗了一會。酒是好酒。雖然比起原來王風喝過的茅臺精華還差了好多,但也不同于這里的麥酒那樣的淡而無味。顯然是放了不少的年頭。享受了好一會,胖老才閉著眼睛說道:“老弟,胖老我托個大,稱呼你個老弟,不介意吧?”王風端著酒杯點頭說道:“無妨,胖老這樣才顯得自然,不然一口一個王風隊長實在是太見外了?!闭f著,繼續呷了一口慢慢的品著?!昂??!迸掷腺澚艘宦?,豪爽的說道:“既然這樣,老弟,胖老我就倚老賣老,問你個問題,希望你老老實實的給胖老說說。你賣掉神器,真的是因為那個原因嗎?”查克既然能保證胖老沒有問題,那么胖老應該是諾頓元帥這邊的人。不過賣神器的理由嘛,就不能這么方便的說了,王風只是很神秘的搖搖頭,沒有開口。胖老可能誤會了王風的意思,也很識象的沒有繼續追問。反正,他只要知道王風不是因為他說的那個原因就可以了。喝了一小口酒,胖老說道:“許多人都在追捧神器,疾風雷電以前就很風光。直到最近百十年丟失后,才變得有些默默無聞。自從老弟你把他找回來以后,才又重新煥發出了神器的光彩?!薄澳切┤藢ι衿骺梢哉f是迷信之至。在他們眼里,神器才是至高無上的實力,拼命也要得到??墒蔷退愕玫搅擞秩绾?,正如你所說的,什么人能面對成套的神器不動心,得到了神器也從此不得安寧?!迸掷线呎f邊喝,很快的喝完了一杯,又給自己和王風續了一杯。把酒瓶放回酒架,胖老走回來,微微帶著點鄙夷的說道:“可是,那又如何?胖老我更加看好你。神器算什么,你第一次交回神器,想必是想要放長線,釣大魚吧。等成套的神器出現,直接把它搶過來不是更加直接,還少了找的功夫。很多人就是想不明白這點。原來神器的主人,應該是被火神帝國皇帝陛下親自下令消滅的安克魯家族吧!”王風很佩服胖老這份分析能力。雖然對王風的性格猜想的有些不對,但是對神器的獲取過程卻說的相當準確。胖老繼續分析著:“我知道你為什么要賣掉神器。因為神器對你來說,根本就不是威脅。你能從安克魯家族手中搶過神器,就能從什么亂七八糟的王子統領身上搶過來。這一點我毫不懷疑。能這么痛快的把認主的方法賣出去,換取一大批錢財,除了需要以外,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你根本就不在乎神器?!卑雅峙值哪槣惖酵躏L眼前,胖老追問道:“是不是,老弟?”王風直視著胖老的臉,笑了笑,沒有承認,卻也沒有否認。心照不宣的呵呵笑了幾聲,胖老接著說道:“所以,我對神器花落誰家根本不在乎。我只對老弟你感興趣?!敝钢躏L的傭兵水晶卡,胖老很鳴不平的說道:“你有如此的實力,卻只是個一級的傭兵團。雖然你得到了冒險者公會的特別獎勵,可以接受所有級別的任務,但別人還是認為你們是靠運氣才走到了這一步的。這對你和對你的狼軍都是不公平的?!蓖躏L終于表現出了一絲興趣,胖老不應該是這么疾惡如仇的人吧,怎么會對自己這個小小的一級傭兵團如此的報不平,應該還是有話沒有說出來。雖然沒有說話,但王風臉上已經配合的露出了一絲恰到好處的表情。胖老的臉越發的湊近了幾分,神神秘秘的問道:“老弟,你聽說過暗夜沒有?”“暗夜?那是什么?”王風心中找尋了半天,沒有絲毫的概念,慢慢的
魔法的研究和運用,還有許多她對亡靈魔法的看法。這是一本無比珍貴的書籍,七夜一直小心的保護著,不讓它受一點損壞。不過,七夜難得有機會看這本亡靈魔法筆記;首先是因為此本筆記無比重要,如果被別人發起的話,那七夜就將面臨嚴重的危機,再者,七夜每天都與士兵們在一起生活,雖然后來成為小隊長后有了獨立的營房,但是三不三會有士兵進去找他,他也沒有機會看。七夜只曾在一個人深夜跑到平原上的坑道中隱藏在里面研究過,別的時間都不曾拿出來。不過,現在在這空無一人的牢房內,學習亡靈魔法實在是最好不過的事了?!班洁健?!”正在七夜看的入神時,營地里傳來的集合軍號打斷了七夜的思路。軍號聲剛響起,七夜立馬站了起來。雖然他在牢中不用去集合,但是七夜擔心如果全團出動,因格他們等人會被卷入第五步兵團即將進行的那場無勝算戰爭。士兵們起床的喧鬧聲,混亂中兵器相碰的鐵擊聲,快步小跑向營地集合的腳步聲,以及一些士兵的抱怨聲全都進入了七夜的耳中,在營地上發生的任何事都沒有躲過他的耳目?!罢玖?!向左轉!齊步走!”“給我穿好衣服,不要衣服都快掉在地上了還站在那里不動?!薄翱禳c,再來遲一點的話,就會被督察長官查到了?!薄啊薄叭w站立。今天是一次集合訓練,大家做的基本上還可以,但是……”聽到這里,七夜再沒興趣聽下去——原來只是集合訓練,還沒到出戰的時候,而且一直集中精神去注意聽那些無聊的話,還不如再看看亡靈筆記。時間一天天的過去,七夜依舊在牢房里,第七小隊仍然守著個破糧倉,第五步兵團的士兵天天進行著強化訓練,他們還是沒有出戰。唯一有點改變的就是七夜開始把牢房當做自己的房間了——在這種時候,基本就不會再有牢友進來——沒開戰,那來得戰俘,團里也沒有什么人會犯錯要被關進牢里。竟然當做自己的房間,七夜就好好的打掃了一番——經過火系魔法的燒毀,牢房里那令人受不了的臭氣被燒的一干二凈,地面被因格帶人從糧倉里搬來的稻草鋪得平趟趟的,而且也有不少順道從糧倉搞來的食物——在七夜的妙手下變成美味佳肴,不過只有當他一個人時,才會做菜——如果用魔法火球作爐火,風系魔法不停翻動食物的話,一定會嚇死因格他們。然而,美好的時光總是過的比較快。在七夜進入牢房的第十三天,真正集合的號聲響了起來,全團開始總動員,所有士兵加入了出戰隊列——除了看守糧倉的第七小隊以及一些傷兵留守在了營地。此時,被稱為“邊防戰爭”的前奏曲的“懷水戰役”正式拉開了序幕。一場令人嘆息的戰斗打響了,一顆耀眼的將星自平地而起,成為千千萬萬軍人的偶像。帝星的光芒被將星所籠罩。但是,帝星終究是帝星,將星的光芒終究不能蓋過帝星那耀眼的光芒。第九章步兵團懷水平原——一個被碧綠色湖水所圍繞的平原,是一個美麗又富饒的牧草平原,也是游牧民族最好的定居之所——但是,它卻因為位于馬其諾防線的中心地帶,這就注定了它的美麗不再富饒不復。月夜歷253年秋月,在月末時進行的“懷水戰役”中,碧水藍天的懷水平原變成了一片血海,平原上到處都是尸體,到處有著各式各樣的殘兵破器,而鮮紅的血將懷水平原染成了紅色平原,深深的血紅在一個月后才開始消退。根據后世記載“邊防戰爭”全過程的記錄官員記下的實情,以作為其前奏曲的“懷水戰役”在當時的情況下看來,決對是個錯誤的決定,但是這個錯誤卻被狂戰帝國上層無知的下令執行了,而就是這個錯誤的決定,從而導致了一場令狂戰帝國與天翔帝國進行了一場再也無力一統梵天大陸的戰爭……陰沉沉的天空,空氣中夾帶著一絲絲冰涼的寒意——在這秋天即將過去的日子,顯得特別的清涼。然而,懷水平原此時并不冷清,因為它終于迎來了令它載入史冊的一戰。在懷水平原接近狂戰帝國的地方出現二個巨大整齊的鋼鐵方陣,傳令兵不時奔馳在二個方陣之間。然后,從二個方陣中分別走出二騎,在方陣中間靠攏?!昂镁貌灰娔懔?,竟然還活著?真是怪事,哈哈!”第五步兵團團長德斯向第六步兵團團長林特親切的問候道。林特回罵道:“去你的,你死了我也不見得會死。你那邊怎么樣?已經準備好沒有?”“我如果要死,也會把你一起拉進地獄。我這邊早就準備好了,我遺書都寫了三份,交給了跑的最快的三個傳令兵,你呢?寫好沒?”“還沒開戰就寫好遺書,你這么想死?早點說出來就好了——昨天晚上來找我,我一定一刀就幫你解決?!薄安挥媚銕土?,等下有的是人想來解決我這條老命?!绷痔貒@了口氣:“看在多年老朋友的份上,勸告你一句,能逃就逃吧,名譽并不重要,只要能活下來,就還會有希望挽回?!薄拔椰F在就想逃了,但是我的士兵們在前面,我這個做團長的怎么能比他們先逃?!薄笆茄?,他們沒逃,我們怎么能逃,唉——我的遺書早就寫好了,不過沒有帶在身上,早就派人寄回去了?!薄耙捉z還好嗎?”“還可以,帶著我那三個不成器的兒子。你呢?安娜的病好像還沒有好,你如果就這樣去了的話,她一定不能接受,到時……”“你不說,我不說,她那會知道?!薄澳悄愕倪z書呢?”林特聞言好奇問道?!岸际菆笃桨驳男拧覍懥耸甑钠桨??!钡滤鼓抗馔断蜻h方那茫茫的天空。林特突然咬牙切齒的罵道:“他媽的,我怎么沒想到這一招!你怎么不早點告訴我?害我已經讓人把遺書給送了回去,想重新再寫都不行了?!薄皬男〉酱?,你那件事聽過我的?還記得那次到勞爾大叔家的后院偷果子不?我告訴你不好吃,你偏不聽,硬是要一口吃一個——結果差點咽死,然后又吐個半天?!薄斑€說,如果不是你搶著吃,我怎么會一口吃一個?!薄皯馉?,開始了?!钡滤箍吹竭h處的地平線上出現了一大片的陰影?!氨V??!绷痔仄鄾龅囊恍?。在林特拉馬轉身的時候聽到德斯慢慢輕聲道:“我很后悔……”“如果不是我拉你一起來參軍,你此刻就不會如此了?!绷痔鼗仡^看著德斯那張熟悉了幾十年的面孔:“如果你沒拉我來當兵,那我早就餓死在街頭,那還能結婚,有兒子——我從不后悔?!薄氨V?!”德斯沉重的祝福。林特和德斯各自返回到自己的軍團陣地。二個巨大的鋼鐵方陣停了下來,步兵們整齊劃一的舉起木盾,方陣變成一個巨大的木盾,在木盾下的眼睛開始放出厲光。平原上的風輕輕的吹過戰士的身體,破舊的軍服隨風擺動。敵軍在以難以置信的高速度逼近!每過一刻,就壓近一點!原本如螞蟻大小的敵軍開始漸漸變大——可以看見了,那如云的旌旗,那密密麻麻的長槍,自地平線涌來——懷水平原在他們的腳下發出顫抖的聲音,無數的兵馬奔騰而至,勢如風暴,厲若狂飆,如巨浪般洶涌而致!在看清對方的旗幟時,他們停住了腳步。然而那厲殺之氣并沒有停止,向二塊巨大的木盾方陣席卷而來。仿如暴風雨來臨前的平靜,對持的二軍都沒有發出任何聲響。在木盾下的步兵們偷偷咽下口水——面對已方四倍的敵軍,沒有人能不恐懼。突然,敵軍開始變動?;疑目着c各色的盔甲在平原上流動,慢慢的成型——原本正方陣型在流動中變成了一座座倒三角陣型,灰色的盔甲出現在倒三角的尖頭?!斑@是什么陣?”見到敵軍此時擺出的陣型,德斯不由好奇的詢問參謀長。參謀長沉思了半天:“不知道,可能是敵人新創出的陣型?!痹诳駪鸬蹏?,關于陣型并不太細究,對于獸人來說,只要能沖到敵人的旁邊就可以了,他們自信沒有任何生物能在貼身戰中打敗他們。步兵團戰風也基本上是這樣——近戰——近戰——還是近戰?!皽蕚浜茂B加?!钡滤归_始下令。左邊的巨型方陣開始收縮,士兵開始緊緊靠攏,手中的木盾一塊塊交錯在一起——這與特拉克子爵演習時對抗飛鷹野戰團長槍的方法一樣——在第三步兵團潰敗回來的士兵口中得知敵軍情況,德斯與參謀長所想出應付的方法。在右邊的第六步兵團方陣也慢慢收縮——在得到于懷水平原進攻的命令后,德斯就派人送信給林特了。緊緊相扣,環環相繞,二個巨大的木盾方陣結成更為結實的厚盾,好似二塊堅固的頑木,牢牢出現在敵軍的眼前?!肮徊怀鑫宜??!蓖駪鸬蹏M成的陣型,特拉克子爵想道?!皞髁钕氯?,所有士兵準備前進?!本S克參謀長在特拉克子爵的示意下下達命令。天翔帝國的進攻開始了,巨大的戰爭機器緩緩開動,死亡的陰影既將籠罩懷水平原。倒三角陣型的敵軍開始慢慢前進,明亮的長矛,光芒閃爍的盔甲,嶄新的鐵盾——鋼鐵鑄成的軍隊在步步逼近。沉悶的壓力自前方撲面而來,狠狠壓在步兵團士兵脆弱的身軀上,給士兵精神上帶來嚴重的打擊。新加入軍隊的士兵開始變得驚慌不安,他們在遲疑是不是到了準備逃命的時候了。但是在他們身后,新成立的督察隊正舉著長弓——只要退后一步,威嚴無情的審判之箭就會毫不留情的落在他們的身上,在敵人未到之前就先奪去他們的性命。督察隊全是由德斯親自挑選出來的老兵,都是冷血無情之輩,對于逃兵,他們會毫不猶豫的射出弦上的箭矢——他們鄙視任何一名拋下同伴而逃命的士兵。見到新兵們臉上恐慌不安的表情,方陣中的老兵露出不屑的神色——大不了就是一死,反正參了軍,早晚都有這么一天的。逃跑而死不如死在強盛又數倍于已方的敵軍手里,這不是羞恥的事,而且榮耀——面對強敵死戰不退的榮耀。近了,步步緊逼的敵軍來了!站在最前列的士兵已經看清敵軍的模樣,敵軍眼中那狂熱的殺意——那是足以殺死他們幾十次的猖狂眼神。敵軍的雙眼發出紅色的光芒——對血的渴望令他們發狂。在前進中,敵軍緊密相聯的陣形開始變得松散起來,第一排的士兵與最后一排的士兵相距近十米。德斯看不明白——在戰場上,除非對方遠遠少于已方,才會運用松散的陣型團團包圍——沖鋒時講究的是緊緊擰成一團,一股作氣突破對方的防線,而分散開來的沖鋒是決不能沖垮對方的。難道敵軍準備一開始就把自己包圍?不可能,雖然敵軍的數量是自己這邊的數倍,但是想在這廣闊的懷水平原上將自己團團圍住,僅靠那些兵力還少了些,如果勉強包圍住,也會被自己死攻一面,輕易的突圍而出的。敵軍的統帥決對不會如此愚蠢——從敵軍先停住利用氣勢來打擊自己這方士氣,再到陣型的變換,都顯出敵軍統帥高超的用兵操兵之術,這樣的對手,做出此等舉動,是不會毫無用意的。德斯琢磨不定,把目光投向右邊第六步兵團——林特正好也在此時帶著迷茫的神色看過來。很快,迷茫的神色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意志堅定的目光——兵來將擋,水來土埯——不管敵軍怎么樣進攻,只要全力防守住敵軍的攻勢就有機會進行反擊。正當步兵團士兵緊緊握住木盾準備死抵敵軍的第一波攻擊時,一件怪事發生了——無數的灰色身影自平地而起——飛鷹野戰團最為拿手的跳射再度出現,借用前面的盾牌為跳板,他們跳得更高!堅守!步兵團中,大隊長紛紛鼓勵士兵。已經得知敵軍的進攻方式,在戰前德斯和林特就吩咐過所有大隊長——守住,守??!守住敵軍第一波的長槍攻擊!層層疊加后的木盾一定能守??!宛如蒼鷹般,跳上高空的飛鷹野戰團士兵張開了雙翼。雖然混血后的翼人因為血脈不純而不能飛上天空,但是他們的翅膀并不是裝飾物——不能利用翅膀飛上天空并不代表他們不能張開雙翼——此時他們如若蒼鷹捕食,借用雙翼滑翔而來。時間緩緩流過,敵軍地面部隊前進的步伐加快,原本松散的陣形開始收縮,緊緊跟在了一起。然而,一直在等待著雨般的長槍墜落的士兵開始變得急躁起來——久久等待卻不見到來,不少士兵舉盾的手臂開始變酸,高高舉起的木盾開始有點搖晃不定?!八麄冿w過去了!”一個士兵透過木盾與木盾之間的間隙,看見跳上空中的敵軍從他們的頭頂上滑過。所有士兵眼中露出了恐懼的目光,老兵們也開始驚慌起來——所有的防守方向都是前方,而在他們后面沒有任何防御,如果敵人飛過他們出現在后方,那后果是不想而知?!吧?!”德斯冷靜的下達命令。數百支箭矢射向高空的敵軍。但是步兵團射出的箭并不強勁——弓的張力只有五十石,而且是弓箭團訓練淘汰下來的廢品,如果射射沒有防御的自已人,效果還勉強不錯,對于敵軍那精鐵打制鑄成的盔甲就沒有什么辦法了——所幸敵軍的翅膀并不在盔甲內,不少敵軍因為翅膀被箭中,而失去平衡紛紛從高空掉落。右邊的第六步兵團在林特的指揮下,也射出了長箭,也擊落不少敵軍。很快,所有的箭矢都停了下來——步兵團射出的箭矢雖然沒有殺死敵軍,但是卻激怒了他們——督察隊沒有任何防護,在一陣密集的槍雨過后,所有督察隊的士兵都被長槍牢牢釘在了地上?!翱焯?!他們到后面了!”一個士兵見到督察隊士兵被長槍插穿肚子——腸子從破洞中流出來,他想用手塞回去,但是他的雙手早已被長槍插在了地上?!芭苎?,不要被他們追上!”一個小隊的士兵跟著叫道?!翱禳c跑,如果讓他們落下來,我們就逃不了!”一個大隊的士兵開始潰散。沒有督察隊在后面督察,部隊亂成了一團?!跋蜃筮呠妶F靠攏,所有盾牌向后!逃跑者殺無赦!”德斯在方陣前指揮部隊?!八麐尩?,不想死就給我快點轉過去?!标囍械拇箨犻L隨手給嚇傻的士兵一耳光?!敖o我死過去站好,再跑小心我馬上殺了你?!闭驹谶吘壍睦媳研卤吡诉M去——如果讓新兵把陣型沖亂,那就真的死定了。在老兵與隊伍中軍官的腳踢罵聲指揮中,第五步兵團開始向第六軍團慢慢靠攏?!昂?!”特拉克子爵在后面大聲贊揚道?!笆裁春??竟然不趕在對方射箭前出手,被擊落不少,這還叫好?”維克參謀長大聲指責。特拉克子爵露出一副陶醉的神色:“我是贊揚對方指揮官的指揮。能在軍心混亂之時立刻陣壓下來,而且立即向鄰軍靠攏,為鄰軍守住后方,同時也讓鄰軍守住了前方。他們,值得與我一戰?!薄澳恪本S克無言以對——渴望對手強大,這樣的人真的很少見?!昂昧?,應該是我們出動的時候了?!碧乩俗泳舴篷R奔馳沖上殺場?!笆?!”維克緊緊跟在后面。原本震天動地的殺聲,在交戰時消失不見——只余殺弒后的喘氣聲,及臨死前的慘叫聲。尸體慢慢堆積,鮮血匯成小溪流入水中;踏著彼此同伴肉血模糊的尸體上撕殺的雙方一心殺死對方,在他們的眼中透出不達目的決不罷休的堅定。步兵團的士兵在崩潰,面對數倍于已方又強悍無比的敵軍,他們雖然奮力抵抗,但是,看起來卻是沒用——士兵一片一片的倒在地上,倒下的速度與敵軍前進的步伐成正比。打著打著,步兵團的士兵紛紛發狂——在沒有活路的時候,任何人都會拼死一戰,而現在,就是那個時候——每個士兵都想在死前拉一個敵人一起下地獄,就算新入團剛上戰場的士兵也一樣,他們已經被血色迷茫了眼睛,再也沒有可畏懼的東西,在這一刻他們不再畏懼死亡,對面死神緩緩劃下的鐮刀,他們拿出生命來交易敵軍的生命。德斯已經快不行了——他被近十名敵人包圍,他身邊的士兵紛紛倒下,但是敵人并不討好,他們中也有不少人倒在這名英勇的獸人腳下?!昂簟簟艉?!”在再一次砍下一名敵人的頭額后,德斯大口的喘著氣??赡芤懒税?,德斯眼中露出無奈的神色——長劍在剛才已經折斷,奪來的長槍也被砍成三截,其中槍頭那一截插進一名沖上來的敵人口中?!暗滤?!”林特出現在德斯的眼中,他身上中了不少劍傷與槍傷,血正從他的身上淌出?!傲痔?!”德斯奮力一拳把刺中他肚子的敵人打開?!拔蚁茸吡?!”在林特說完的同時,數十只長槍從他的身體穿過?!暗任?!”德斯赤目一瞪,欲沖過去。一把長槍從他胸中穿過,接著是數十把刀劍刺入他的軀體。流露出悲哀神色,德斯倒在了地上。最后出現在德斯上方的是一把冰冷的刀,向他的頸部劈去……“老大!”因格帶著幾個士兵出現在牢房的上面。放下手中的茶杯,七夜拿起一塊肉干:“是打敗了吧?!薄肮痪拖窭洗竽阏f的一樣,”因格點頭:“全軍覆滅?!薄叭姼矞??”“嗯,全軍覆滅,沒有任何人回來?!薄鞍?!”七夜原本以為全團大概只有五分之一的人能逃回來的,那知道竟然沒有一個人逃回來?!袄洗?,你可以出來了?!薄霸趺??又有什么部隊接管我們了?”“沒有?!薄澳窃趺茨芊盼页鋈??”七夜有點不想出去了,現在在牢房里過的輕松自在,如果出去就沒那么好了?!笆菆F長——第五步兵團團長下的紙令?!薄八??他沒上戰場?”“不是,是他的紙令,也就是先前他下達下來的命令?!薄跋惹熬拖逻_放我出去??”七夜有點奇怪了,在當時,他可沒感覺到團長有那么好心?!笆堑牧?,老大,快點出來呀,我們拉著牢門很累的呀?!币蚋窈蛶讉€士兵拉著沉重的牢門,對七夜急道。因格突然感覺手上一輕,“這點重量都不行,你還要多多練習?!逼咭钩霈F在牢門旁,一只手就把牢門開的更大?!袄洗?,上來了就走了吧,你還舉著做什么?”“當然是要你快點下去幫我把東西拿上來?!薄班?,是?!币蚋窨v身跳下進牢房?!袄洗?,這個要不要了?”“拿上來?!薄澳沁@個吃了一口的餅子還要不要拿上來?”“當然要的,才吃了一口,不能浪費。你快點拿上來?!薄斑@個少了提把的茶壺還要不要?”“當然要了——小心點,如果再碰壞了就要你賠?!薄笆?,老大?!币蚋衤勓蚤_始小心翼翼的收拾七夜在牢房里的東西?!俺鰜砹?!”七夜對著許久沒見到的天空大喊道?!皩α?,老大,這里有一封信是給你的?!币蚋駨膽阎心贸鲂?。七夜好奇道:“誰寫給我的?”“團長,”因格道:“第五步兵團的團長?!逼咭褂悬c奇怪的接過信,然后就拆開信封,拿出信件慢慢看了起來?!爱斈憧吹竭@封信時,我可能不在了吧,如果我在的話,我想我一定會親自接你出牢房的。雖然我們只見過一面,不過我聽說過很多有關你的事跡——從前哈尼特就常常對我說他取得的戰功比我好就是因為有你在。我原本以為他馬上就要升遷了,沒想到,他竟然比我先去。在這里,我首先要感謝你,在會議室里我放任部下辱罵你和污辱哈尼特是沒有辦法,如果不那樣,在聽到你們口中的敵軍情況后,我的部下是決對不敢和我一起去面對那些強敵,雖然我知道那是死路一條,但是,軍人原本就是要死在戰場上的,不是嗎?如果我不去,等待的也是被軍部下令處死,而全團的士兵們也會被認定為逃兵,而處以死刑。但是現在,我與他們已經算是烈士了吧,在戰場上死去總比躲在后面拖上一點時間等死好多了,我可不想比哈尼特沒種。你的士兵已經被我下令留守了,我相信在我出發前,你應該就知道了,這算是對你的一點補償吧,你們拼死救了那么多士兵,也是時候好好休息休息,雖然我非常想讓你們上戰場,讓我的士兵也有機會逃回來,但是,此次的戰斗不比你們上一回,我打探過對方的虛實,以我們這點兵力上去就是送死,就算派上你們,也只是徒增死人,我感覺你不應該是陪著我去送死,你應該還有光明的未來——我見過你立下的戰功表,我到現在也沒有你立的功一半,但是我卻成了團長,還是你的上司,這點讓我很慚愧,我認為如果換成你做我的上司,我可能還能活下去吧,看到你的士兵談到你時的豪氣與敬佩之意,我就知道你決對是一名好長官。雖然不知道什么原因,但是像你這樣的人,不應該在這里。我的祖國雖然不錯,可惜你是人類,人類在我國是沒有前途的,如果我是你,有你這么強的實力,我想我一定會去種族聯盟,那里才是人類發展的好地方,如果你去那邊,我想你現在至少應該是個城主。好了,時間也不多了,因為就快要準備開戰了,雖然只和你見過一次面,但是,我對你卻有種信任,我也說不清是什么。最后,祝你好運。做過你的長官的德斯留?!碑斝趴赐旰?,七夜眼中泛起一片白霧。原來是這樣,原來是這樣呀!原本以為是自己聰明,實際是他故意讓自己留下的,而且還特意將自己的士兵全部留了下來。七夜情緒變得波動不定?!袄洗?,怎么了?”見七夜看完信半天沒動靜,因格有點不安的叫道?!皼]什么,”七夜將信細心收斂起來,他想保存這封信:“快點走,馬上就到吃中餐的時候了?!薄笆茄?,快點走?!币蚋褚宦牼椭逼饋?,因為在軍營中開餐是不等人的,如果去晚了那可就沒得吃了,別指望有那個士兵會好心的給你留下點吃的?!笆??!币宦牭街胁?,其余幾個士兵也跟著跑了起來。七夜慢慢的跟在因格幾個后面——他現在需要時間好好想想,炎叔要他到這里來參軍的意義到底是什么。破舊的木架組成的訓練器,是步兵團內最讓士兵討厭的東西——長年累月的擺放在那里,不少地方長出了青苔,每當訓練在上面走過時,那里就成了最容易滑倒的地方。這么久,原第三步兵團,不,應該說是原第五步兵團留下的士兵已經和棄兵差不多了。在第五步兵團與第六步兵團全軍覆滅后,帝國軍部再也沒有命令下來,也沒有任何部隊再過來接收他們,不過好在軍營中存糧還有不少,而且也沒有多少士兵在里面,不然所有士兵就要改行去做強盜了。雖然沒有人管理這些士兵,但是每二天例行的訓練還是風吹不倒雷打不動的進行著。在第七小隊士兵帶頭的作用下,營地里余下的士兵也紛紛自發的進行著各種訓練。各種器材在眾人的腳下發出‘嘎嘰,嘎嘰’的響聲,士兵們在上面訓練就像踏著浮在水中的木板一樣,生怕一不小心就會踏錯地方滑下去。第七小隊士兵正在一個圓木做成的橋上訓練。大的滾圓木上長滿青苔,負責打掃的士兵準備清潔干凈,但是七夜阻止住,讓士兵們在長滿青苔的圓木上訓練?!翱禳c跑,不要慢吞吞的!掉下來的,快點給我爬上去,繼續跑,今天如果沒有跑上個一百次,就沒飯吃!聽到沒有?”七夜站在圓木旁大聲喲喝著?!奥牭搅?,老大!——哎呀!”雖然回答響徹云霄,但是叫起來一不小心,不少士兵就撞上前面的同伴,或是回答的太大聲而放松了平衡,從圓木上掉下來,在地上滾成一團??吹绞勘鴤兂吨韲荡蠼械牡粝聛?,七夜嘴角露出一絲笑意,但是聲音仍然嚴格:“快點爬上去,那里跌倒就從那里爬起,聽到沒有?”“是!”掉在地上的士兵急急忙忙的爬起來?!袄洗罂雌饋硇那椴诲e!”一個掉在地上的士兵小聲的和身邊的士兵說道。另一個士兵點頭道:“是呀,現在老大雖然看起來嚴厲多了,但是沒有從前那么可怕了?!薄翱赡苁抢洗蟪3Uf話了吧?!薄班?,老大不說話時是最恐怖的,只要他不說話,我就會想他是不是在考慮怎么折磨我們?!薄安灰牙洗笳f的那么恐怖了,老大可是很好的?!薄拔耶斎恢览洗蠛芎昧?,但是,他不說話時,特別是每次要上戰場時,他露出的殺氣,把我嚇的發抖?!薄拔乙彩?,所以最好老實聽老大的話,不要讓老大生氣?!笔勘挠杏嗉碌恼f道?!翱禳c,不要在地上磨磨吞吞的,再說話今天就給我打掃整個營地?!逼咭箤Φ厣下箺l理的士兵們恐嚇道。一聽到要打掃整個營地,掉在地上的士兵爭先恐后的向上爬?!拔也徽f話時很恐怖?”七夜雙手插在腰上——他的耳朵可是很靈的,現在可以保證百米內的聲音都一一入耳:“是嗎?”“老大,說實話,真的是有點恐怖?!币蚋裨谝慌哉局?,雖然不知道七夜突然這么問他,但是他一向是實話實說。七夜用手托著下巴,站在原地思考起來?!袄洗?,”因格見七夜不再出聲,于是接著道:“其實現在你好多了,至少我不再懼怕你了?!薄氨康?,你懼不懼怕我又有什么事?”七夜敲了因格個響頭,露出笑容?!昂呛恰币蚋裾驹谠亻_心的笑了起來,因為現在的七夜看起來很開心??粗蚋窈团Φ氖勘?,七夜心想道:看來自己真的是要走出從前了,三年了,如果再一直想著從前不面對現在的話,可能也不是大家所希望的吧。在這三年中,七夜每次戰斗都沖在最前面,向最危險的地方沖去,為了的就是心底的一絲安寧,不錯,是安寧。在戰斗最激烈的地方,七夜感覺到的卻是安寧,死一般的安寧。七夜一直沒有融入軍隊,雖然他人是在軍隊中,但是他的心卻始終停留在圣夜學院,那個美麗又充滿樂趣的學院。在格格不入的軍隊中,七夜找不到自己的方向,他就像是失去了靈魂只余軀體,只是順從的被人指揮,只有在戰斗的最激烈之時,七夜才感覺到自己的存在——在生與死的一瞬間,感覺自己還活在世上。正當七夜分神時,訓練場的入口處出現一名身著盔甲的士兵,然后在哨兵的指引下向他走過來?!澳闶瞧咭剐£犻L嗎?”穿著盔甲的士兵看著七夜詢問道?!班?,我就是?!逼咭闺m然分神想事情,但是在盔甲士兵走過來時就已經注意到他了——步兵團中可沒有什么盔甲給士兵穿,這名士兵看來一定是軍部派過來的,不過此次會有什么事呢?難道要我們這點人再去進攻敵人嗎?盔甲士兵從懷中拿出一封信:“這是軍部下達的任命書,現任命你為第三步兵團團長?!薄皥F長?”七夜露出不解的眼神,他可沒想到自己會被任命為團長:“你是?”“在下是軍隊特派員布勞斯。請接下任命書?!碧嘏蓡T布勞斯將手中任命書遞給七夜:“如果還有什么疑問就看任命書里面?!碑斊咭菇酉氯蚊鼤?,特派員布勞斯向他行了個軍禮轉身走出訓練場,向營地外走去?!叭蚊鼤??團長?”因格吃驚的嘴巴張得大大的:“老大,不會是……”因格眼中露出興奮的光芒——做為小隊長的七夜任命為團長,那副團長當然是不用想了,一定是自己了,看來自己沒跟錯人,這回可不就……“別高興,我們現在才幾百人,搞不好要我們馬上沖過去送死?!逼咭箍粗嘏蓡T布勞斯的背影,露出憂郁的目光。因格卻不在乎,他現在只希望七夜快點打開那封任命書,看里面有沒有提到自己升官?!艾F任命原第三步兵團小隊長七夜為第三步兵團團長,負責重組第三步兵團,團中所有軍官任命由團長負責。另:新到士兵將于三天后到達。帝國中央軍部任命書,即日起生效?!逼咭馆p聲讀出任命書上的內容,因格可不認識什么字?!袄洗?,你是團長了,你是團長了!”因格聽到所有軍官都由七夜任命,不由高興的大叫起來——副團長的職位注定是跑不掉的了?!笆裁??”聽到因格的叫聲,所有士兵都圍了過來?!袄洗笫菆F長了?老大是團長!團長!”當知道七
突然一股泰山壓頂般的空間壓力產生,緊緊壓住了景風、偽裝成五爪的龍皇和金翅大鵬,“唰唰唰??!”五道身影猶如五顆流星,劃破天空,沖向了景風三人?!笆裁慈?!”景風看到急速飛來的五人大喝一聲,首先迎了上去?!昂?!要你命的人!”金韻冷哼一聲,一個巨大的金色龍頭憑空出現,長著血盆大口,噴出一道金光,狠狠地劈到了景風的身上,“噗”的一聲景風仰天噴出一口血柱,被金韻一擊轟進了地面?!爸魅?,景風!”金翅大鵬和偽裝成五爪的龍皇看到景風被金韻一擊轟進地面,破開了壓住自己的空間壓力,雙雙撲向了景風。急速落下的洪翼看到五爪撲向了景風,并未防御,心中一喜,一只巨大的金色龍爪在空中落下,抓向了五爪的后背??删驮诤橐碜プ∥遄r,五爪突然身形一閃,避開了洪翼的龍爪,但五爪的后背還是被洪翼的抓痕抓開五道血口?!澳闶钦l?為什么傷我!”五爪指著陰冷的洪翼,大聲質問道?!拔沂钦l,我乃金龍族的族長洪翼,識相的乖乖束手就擒,不要自討苦吃了?!焙橐肀涞恼f道?!拔遄?,是龍族的人,他們的目標是你,你快走,我來幫你抵擋!”金翅大鵬祭出金槍橫在五爪身前,大聲說道?!昂?!想逃,今天你們一個都別想逃出我的手掌心?!焙橐砝浜咭宦暤??!笆菃??那就看看你有這個本事留下我們嗎?”金翅大鵬身上金光閃耀,手持金槍凌空飛起,劃過一道金色電光,刺向了洪翼?!靶∽?,休得猖狂?!苯痦嵜偷噩F出真身,一條千米長的金色巨龍出現在空中,金韻一甩金色巨龍尾,帶著滾滾轟鳴聲,抽向了金翅大鵬所化金色閃電,而洪翼帶著三名金龍族高手團團圍住了五爪,想要把五爪擒下??删驮诖藭r,洪翼突然感到五爪身上突然升起一股恐怖的力量,沒等自己反應,眼前就出現了無數道金光,無數道拳影在五爪身體周圍閃出,瞬間轟殺死了洪翼身邊的三名金龍族高手,但由于洪翼反應很快,有驚無險的躲開了五爪的拳影。洪翼看了一眼被五爪拳影轟成碎末的三名金龍族高手道:“小子,我真是小瞧你了,沒想到你實力還不錯,竟然可以秒殺我三名金龍族高手,看來我要動用全力擒下你了?!闭f完,洪翼怒吼一聲,一條三千米長的金色雙翅巨龍憑空出現,在空中不停的盤旋,翻滾,一股股強大的龍族特有的氣勢,不斷的沖擊著五爪。五爪并不恐懼現出真身的洪翼,在地面大喝一聲,一蹬地面,彈地而起,揮舞著巨拳,轟出萬道拳芒,狠狠地砸到了洪翼的本體上?!昂鸷?!”受到五爪拳芒的轟擊,洪翼趕到了一陣陣吃疼,呼扇著巨翅,張開巨大的龍嘴,憤怒的噴出一道金光,劈向了五爪。五爪看到金光急速劈來,并不驚慌,身影突然一閃,模糊起來,輕松的避開了洪翼噴出的金光。洪翼看到五爪如此輕松的避開了自己的攻擊,有些惱怒了,怒吼一聲,雙翅齊揮,在身體周圍形成一股股高速旋轉的旋風,飛向了五爪,想要把五爪用巨身纏住??墒遣徽摵橐碛煤蔚确绞焦粑遄?,五爪就好像一只靈活的泥鰍,就是沾不到五爪的身體,久了久之洪翼完全憤怒了,身體發出的金光越來越亮,一股滅絕一切的氣勢陡然形成,洪翼身形也不斷縮小,變成了最強的戰斗形態。而此時變成本體激戰正酣的金翅大鵬和金韻也廝殺到了白熱化階段,雖然金韻是三級中級神獸,但金翅大鵬仗著自己超強的靈魂境界,以及靈活多變的身影,和金韻廝殺并不落下風?!靶∽?,你真的把我惹怒了,我要剝了你的皮!”洪翼單掌成刀,劃過一把巨型刀影,眨眼之間劈向了五爪??扇绱丝斓墓?,五爪還是輕松避開了,洪翼的巨型刀影把五爪腳下的高峰整個劈成兩半。洪翼看到五爪竟然有如此迅捷的身形,感到了一絲不可思議?!昂?!沒想到龍皇和開明獸生下的小畜生速度還不慢,不過畜生就是畜生,就只會閃躲逃跑”洪翼看到自己根本奈何不了五爪,冷哼一聲,故意嘲諷道?!褒堊逶趺磿心氵@種不要臉的人,真是龍族的敗類?!蔽遄σ彩浅爸S道?!靶⌒笊阏f什么!看我擒下你,你還油嘴滑舌嗎?”洪翼聽到五爪的嘲諷,氣得渾身發抖,憤怒的說道?!澳愫孟襁@句話說了很多遍了,可是為什么還捉不到我呢?”五爪繼續嘲諷道?!靶⌒笊?,你去死吧!”聽到五爪接連的嘲諷,洪翼終于忍不住了,身上的金光再次閃耀起來,帶動著身體周圍的空間都波動開。就在此時,龍皇偽裝的五爪突然聽到金翅大鵬的傳音,“龍皇,有八名龍族超級高手向這邊急速飛來?!甭牭浇鸪岽簌i傳音,龍皇知道雪飛已經把龍族五大長老,三大族長都帶來了,心中一喜,決定硬抗洪翼一擊,使自己受傷,讓洪翼有口難辯!“小畜生,去死吧!”已經完全瘋狂,失去理智的洪翼發出了毀天滅地三擊,想要用連續攻擊重創五爪,以報五爪嘲諷自己之仇??僧敽橐戆l出的第一擊攻擊到五爪身體時,五爪出乎意外的沒有閃避,硬受洪翼一擊,這讓洪翼感到了一陣詫異、不解和不安,可是當洪翼看到五爪身受重傷的躺在地上時,心中的不安被巨大的驚喜消散了,冷笑了一聲,飛身就想伸手擒下五爪??删驮诤橐淼凝堊磳⒆サ缴硎苤貍奈遄r,洪翼突然感到有八股強大的氣息出現,而自己眼前身受重傷的五爪也變成了龍皇的模樣。第197章擒獲洪翼“龍皇,怎么會是你,你怎么會在這,這這??!”洪翼看到眼前被自己打成重傷,躺在地上的龍皇,完全慌亂了,瞪著大眼,不言相信的看著眼前的一幕,驚呼道。而此時假裝重傷不起的景風感知到龍族五大長老,三大族長到來后,心意一動,自己和金翅大鵬躲進了虛獨境中消失不見?!昂橐?,你好大的膽子,竟然心懷不軌,偷襲龍皇,還不乖乖束手就擒!”雪飛看到龍皇身受重傷的躺在地上,而洪翼一臉驚慌的樣子,大喝一聲道?!安皇?,事情不是這樣的!怎么會這樣!”洪翼看到眼前被自己重傷之人確實是龍皇,想到自己臨來時特意去龍皇宮探知龍皇虛實,洪翼不明白本應在龍皇宮的龍皇怎么會出現在鴻曲星被自己打傷?!昂橐?,我本不相信你有如此大的膽子,沒想到你竟敢私約龍皇在此,想要圖謀不軌,要不是我們及時趕到,你的奸計就得逞了,你還有什么好說的?!奔t龍族族長紅巖大聲指責道?!安皇?,事情不是你們想象的那樣,你們聽我解釋!”洪翼焦急的解釋道?!昂橐?,老夫真是錯信了你,你當初設計把我騙來,說要改過自新,不再貪圖龍皇之位,我信了你,沒想到你竟然聯合金韻偷襲于我,要不是雪飛他們來得及時,我就遭你毒手了,你這個卑鄙的小人?!饼埢试诘厣险酒饋?,撫著胸口,劇烈的喘息道?!褒埢?,你敢陰我,五大長老你聽我解釋,事情不像龍皇所說的那樣!”洪翼聽到龍皇所說,知道這一切都是龍皇所設的圈套,憤怒的大吼道?!昂?!洪翼,我們親眼看到的事情還有假嗎?龍皇身上的傷還有假嗎?五位長老,我說的沒錯吧,洪翼他居心叵測,想要傷害龍皇以奪龍皇之位,我們一定不能姑息這種大逆不道的龍族叛徒?!毖╋w冷哼一聲道?!班?,洪翼你還有什么要說的嗎?如果沒有,乖乖的束手就擒,我可以考慮饒你一命?!饼堊宓拇箝L老秋嵐長老發話道?!按箝L老,我真的是被冤枉的。對了金韻,被你打傷的那個人呢,快把他帶上來,快!”焦急的洪翼想到景風和金翅大鵬,只要能把他們帶上來,自己還有一線生機,連忙對金韻大喊道?!白彘L,那兩個人突然消失了,連一絲氣息都沒有留下,屬下也不知道他們去哪了?!苯痦嵒艔埖恼f道?!笆裁?,這怎么可能,事情怎么會是這樣!”看到自己最后一絲希望也破碎了,洪翼完全瘋狂了,憤怒的大吼道?!昂橐?,你不要再狡辯了,就依你以下犯上,傷害龍皇這條罪責,把你凌遲一點都不為過?!奔t龍族族長紅巖呵斥道?!鞍匝?,秋白、秋青兩位長老,你一定要相信我,我真的是被冤枉的!”洪翼看到眾人投來的怒視的目光終于慌亂起來,大聲哀求道?!昂橐?,我們真是看錯你了,沒想到你竟敢私自傷害龍皇,留你這種人在我們龍族,真是我們龍族的恥辱?!卑匝R陣倒戈,大聲呵斥道?!鞍匝悖?!”聽到霸血對自己的呵斥,洪翼氣得渾身發抖,指著霸血說不出話來?!把╋w、紅巖、霸血,你們還等什么,還不把他給我擒下!”龍皇看到百口莫辯的洪翼,露出一絲冷笑,大聲命令道?!笆驱埢?!”說著,三人上前就要擒下洪翼?!褒埢?,你這個卑鄙的小人,都給我閃開!”看到雪飛三人想要上前擒下自己,洪翼知道只要自己被捉,自己的一切都完了,洪翼猛地運起全身妖靈力,撞開了反應不及的雪飛三人,金色龍爪驟然變大,猛地扣住了身受重傷的龍皇的脖子?!按竽懞橐?,你想干什么,還不給我住手!”龍族五大長老看到洪翼竟然在他們面前公然挾持龍皇,秋嵐長老怒吼道?!昂?!想讓我不傷害龍皇也可以,你們都給我退下,只要我平安離開,我就把龍皇放了,不然,休怪我辣手無情!”洪翼冷哼一聲,威脅道?!昂橐?,我們當初真是瞎了眼,相信你的鬼話,還不快把龍皇放了,否則你整個金龍族都會受到波及,難道你愿看到整個金龍族因為你而走進深淵嗎?”龍族秋白長老大聲說道?!昂?!別人死活與我何干,你們還不趕快給我退下,難道你們認為我真不敢傷害龍皇嗎?”說著,洪翼扣住龍皇的脖子的手又緊了幾分,一絲鮮血在龍皇脖子上流出?!褒埢?!”看到洪翼所舉,眾人驚慌起來?!岸冀o我退下,放洪翼走!”龍皇劇烈的喘息道?!昂橐碜彘L,你不能留下我,帶我一起走!”金韻看到洪翼挾持龍皇想逃,驚慌起來,金韻知道,只要洪翼一逃,自己只有死路一條,哀求道?!安恍?,你不能走!”秋嵐大長老看到金韻也想跟著洪翼逃跑,大喝一聲,發出一股強大的吸力,金韻沒有任何反抗,就被秋嵐大長老扣住,擒下。洪翼看到金韻被擒,而自己已無能力保護金韻,冷漠的看了雪飛等人一眼,抓著龍皇,消失在了鴻曲星上空?!拔覀兛熳?!”龍族五位長老看到洪翼挾持龍皇逃跑了,害怕龍皇有危險,就想立即追去。這時雪飛突然攔住眾人道:“大家等等,我們不能立即追去,如今龍皇在洪翼手中,如果我們冒然去追洪翼,我怕洪翼狗急跳墻,真的對龍皇不利,我們還是等會追上去吧!”“哎!沒想到洪翼竟然如此大逆不道,看來這次饒他不得,不過你們放心,我想龍皇不會有事的,你們六個慢慢跟上挾持龍皇的洪翼,我和秋紫長老帶著金韻這個敗類回龍族調集高手,這次一定不能讓洪翼逃了?!饼堊宕箝L老秋嵐長老命令道?!按箝L老,龍皇真的會沒事嗎?”紅巖還是不放心道,“你放心好了,龍皇有保命的異寶,我想龍皇之所以會被洪翼挾持,可能有龍皇自己所想,你們慢慢跟上就好!”秋嵐大長老自信的安慰道。說完,秋嵐大長老和提著金韻的秋紫長老離開了鴻曲星,雪飛幾人刻意隱藏了氣息,慢慢的向洪翼消失的地方追去?;籼煨?。洪翼用妖靈力縛束住龍皇,把龍皇扔在了霍天星一處密林內,陰狠的對龍皇說:“龍皇,你沒想到自己也有今天吧,你百密一疏,沒想到我會如此大逆不道敢向你出手吧。你讓我身敗名裂,我也不會讓你好過,今天就是你的死期,你覺悟吧!”說完,洪翼大吼一聲,右手突然變成了金色的龍爪,帶動著一絲絲金線,插向了龍皇的心脈處??僧敽橐淼慕鹕堊Σ宓烬埢实男乜跁r,一股滅天的力量猛地在龍皇體內迸出,而這股力量就是當初龍皇滅殺金龍族三名高手所迸發出的力量?!鞍。?!”洪翼的金色龍爪被龍皇體內迸發的力量瞬間絞斷,疼得洪翼緊捂右手不停的哀吼?!昂橐?,你太自作聰明了,也太自信了,你以為你隨隨便便就能挾持我,你以為我就沒有手段對付你了,你以為歷屆龍皇都是隨隨便便當得。我現在就讓你見識見識我真實的實力?!饼埢试诘厣险酒饋?,散發出一股王者的氣息,不屑的說道?!霸趺磿逻@樣,我不信,你去死吧!”洪翼感受到龍皇身上散發出的強大氣息,感到了膽顫,瘋狂的怒吼道,一股金色旋風在洪翼身體周圍形成,洪翼一下子變成了最強的戰斗形態,手持一把上品神器戰斧,狠狠地劈向了神態自若,冰冷看向自己的龍皇?!昂?!”龍皇看到金色巨斧劈開,并不驚慌,冷哼一聲,吸收了龍魂石的力量,一拳迎向了洪翼劈來的巨斧。雖然龍皇看似漫不經心的一拳威力不大,但龍皇一拳擊出,拳芒劃過的空間沒有一絲光亮,全部被龍皇的拳芒所吸收?!稗Z”的一聲,洪翼劈來的巨斧被龍皇一拳砸碎,一股狂礡的力量狂風暴雨般撞擊到洪翼的身體?!班坂邸焙橐磉B噴數口濃血,被龍皇一拳砸出千米之遠,身穿的中品神器戰衣以及金色龍鱗也應聲破碎。洪翼面若死灰,奄奄一息的躺在了地上,顯然沒有了反抗的能力?!昂橐?,你真以為我原來怕你,我是看在龍族穩定、團結的份上不愿動你,不過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招惹我,還害死我心愛的妻子,這次你又想在我兒子身上大做文章,為了我唯一的兒子,你只有死!”龍皇緩緩走來,冰冷的說道?!澳?!你怎么會有如此實力?這不可能!”洪翼看著手中斷裂的上品神器戰斧,虛弱的大吼道,不敢相信眼前一切?!昂?!我這個秘密只有歷屆龍皇和龍族大長老知道,不過我現在告訴你,讓你死而瞑目。每屆新任龍皇都會繼承前任龍皇傳下的龍魂石,而這龍魂石乃是超越神器等級的異寶,使用龍魂石的龍皇,就是一般的神人,都可以擊敗,更別說是你了,這下你該死而瞑目了吧!”龍皇冷哼一聲,不屑的說道?!斑@么說我挾持你,也是你故意為之的了!”聽到龍皇所說,洪翼終于相通著一切都是龍皇故意為之的,泄氣的說道?!安诲e,如果不演這場戲,我怎么和你面對面要你的性命!怎么讓你的嘴臉公布于世,怎么替我死去的心愛的妻子銘珺報仇?!饼埢时涞恼f道?!澳?!你!你不能殺我,我是金龍族的族長,你要殺了我,整個龍族都會陷入到危機中?!备惺艿烬埢噬砩仙l出的煞氣,洪翼終于驚慌起來,大喊道?!昂?!你還會替金龍族著想,像你這種人,根本不配做我龍族族長,不過我現在不會殺你,我答應了五爪,把你留給他,所以你還可以多活一會?!饼埢蕪娙套⌒闹械臍⒁?,冰冷的說道?!澳?!這么說你見過五爪,為什么我沒有察覺!為什么!”洪翼不甘的喘噓道?!拔以缇鸵娺^五爪,不但我見過,你也見過。如今龍皇宮中的龍皇就是我兒五爪假扮的?!饼埢食爸S道?!班邸甭牭烬埢仕f,洪翼再次噴出一口鮮血,但威懾于龍皇的霸氣之下,洪翼也不敢再說什么,只是在心中不斷的悔恨?!昂昧?,景風你出來吧!”龍皇用傳訊珠給景風傳音道?!班病钡囊宦?,本應身受重傷的景風和金翅大鵬來到了洪翼身邊,景風一臉笑意的看著洪翼道:“洪族長,沒想到吧,走,我帶你去一個地方,那個地方將是你葬身之所,也是為什么你會發現不了我們的原因?!闭f完,景風手持降龍木一棍抽昏了身受重傷、沒有反抗能力的洪翼,把洪翼收到了虛獨境之中。第198章重整龍族虛獨境內。景風提著洪翼,像扔死豬一樣把洪翼扔在了地上,一陣劇痛感傳來,洪翼漸漸在昏迷中醒來。身受重傷的洪翼緩緩睜開眼睛,看著眼前陌生的世界,以及冷視自己的景風等人,驚慌的問道:“這是哪里?你們不能殺我,殺了我,你們一定會遭天譴的!我金龍族高手也不會放過你的!”“你別喊了,不會有人來救你的,這里就是我的空間異寶虛獨境,我們進出龍族就是靠此寶行進的。這樣吧,我來做主,給你一次機會,一次和五爪公平決斗的機會,如果你贏了,我們就放你離開,要是輸了,丟了性命,那只能怪你技不如人了?!本帮L含笑的說道?!罢娴?!好,我們一言為定!”聽到自己還有一線生機,洪翼沒有猶豫,欣喜的說道?!昂昧?,你就在這里養傷吧,等到了龍族,我就安排你和五爪決斗?!闭f著,景風在洪翼身體周圍畫了一個圈,縛束住洪翼,和龍皇幾人離開了?!熬帮L,你有把握讓五爪勝得洪翼嗎?洪翼可是三級中級神獸,而且又是金龍中的異種雙翅金龍,就是一般的六級仙帝,也不是洪翼的對手,我怕洪翼會對五爪不利!”龍皇有些擔憂道?!褒埢誓判?,這虛獨境乃是我的空間異寶,虛獨境中的一切都在我的掌握之中,只要他使用的異寶沒有超過虛獨境的等級,他就得受我的控制,而且我想五爪也不愿殺一個沒有放抗能力的人,那樣就算五爪報的了仇,心中也不會舒心的?!本帮L分析道?!班?!還是你想得周到,那就拜托你了景風?!饼埢氏肓讼刖帮L的話覺得有理,囑托道?!胺判陌升埢?,五爪是我兄弟,我怎么可能讓他有危險!你就放心吧!”景風自信滿滿的說道?!爸x謝你景風,你現在放我出去吧,我想雪飛他們應該快來了!等回到龍族,洪翼的死期就到了,也是我重整龍族的時候了?!饼埢噬钗豢跉獾??!昂谬埢?!我這就把你送出去!”說完,景風心意一動,把龍皇送出了虛獨境。離開虛獨境沒多久,龍皇就感應到雪飛、紅巖等人來了,一個瞬移,就來到了雪飛幾人的身邊?!褒埢?,您沒事吧?”看到龍皇突然出現在眼前,眾人神情一愣,緊接著關心的問道?!爸x謝大家關心,我沒事了,不過唯一遺憾是讓洪翼給跑了,不過我想他經過此事應該會洗心革面,痛改前非,我們龍族一向寬容,這次就饒過他吧,只要他不在天之界鬧起大風大浪,就隨他去吧!”龍皇寬宏的說道。眾人聽到龍皇所說,每個人心中所想都不一樣,沒有一個人相信龍皇所說,但都被龍皇的手段所憾,也不敢再繼續問什么,靜靜等待龍皇發話?!昂昧?,我們不要留在這了,回龍族吧。我看是要好好重整龍族的時候了,要是龍族在這么一盤散沙的發展下去,龍族的處境就危險了,我也將會背上惡名?!饼埢噬l出一股君臨天下的霸氣,堅定的說道?!笆驱埢?!”眾人異口同聲道,跟隨龍皇一起向龍族飛去。在飛往龍族的路上,在看到龍皇雷霆的手段,霸血以及秋白、秋青兩位和洪翼走得很近的長老一直忐忑不安,害怕龍皇怪罪他們,不斷想著脫詞,但到了龍皇宮,龍皇并沒有提他們勾結洪翼之事,這讓他們稍稍松了一口氣,對龍皇也越加感激起來?!褒埢?,你沒事吧!”龍族大長老秋嵐長老看到龍皇回來,關心的問道?!拔覜]事!請大家在這里稍等我片刻,我去帶個人給大家認識?!闭f完,龍皇獨自向龍皇宮后殿走去。一會工夫,龍皇把得知洪翼被擒,一臉興奮的五爪以及默默跟在五爪身后的火鳳帶到了龍皇宮內。除了早已得知內幕的雪飛,所有人都一臉詫異的看著和龍皇很像的五爪?!按蠹也灰@詫,這是五爪,乃是我唯一的兒子,我準備讓五爪回歸龍族,如果誰有不服,現在可以提出來,過了今日,誰在提出異議,就當暴亂行處?!饼堊迳l出一股皇者的霸氣,環視眾人道??戳艘蝗?,看到龍族眾權威者都沒有說話,龍皇接著發話道:“既然大家沒有異議,我現在正式宣布五爪回歸龍族,成為我龍族的一份子?!薄肮昌埢矢缸訄F聚!恭喜少主回歸龍族!”雪飛第一個恭喜道?!爸x謝你雪飛!”龍皇露出一絲笑意,點頭說道。龍族五大長老,剩余兩大族長看到雪飛首先恭喜龍皇,想到龍皇雷霆手段,超強的實力,一一向龍皇道賀??吹奖娙艘呀浾J可了五爪,龍皇心中的大石也塵埃落地了?!昂昧?,雪飛,你去把金韻給我帶上來,我要好好審判金韻這個企圖把龍族推上絕境的敗類?!饼埢蚀舐暶畹??!笆驱埢?!”說著,雪飛走出大殿,去帶被擒獲得金龍族副族長金韻。一會功夫,雪飛帶著一臉死灰的金韻來到了龍皇宮,金韻看到散發著王者氣息的龍皇,心中一顫,立馬跪下求饒道:“龍皇!金韻知罪了,請您看在金韻為龍族立下不少汗馬功勞的份上,饒金韻一命吧?!薄安诲e,你是為我龍族立下了汗馬功勞,但這次你犯下的罪責足以殺你十次也不為過,這樣吧,我給你一次機會,只要你能擋住我全力一擊,我就饒了你,擋不下,那也怨不得我不給你機會?!饼埢释赖恼f道。龍皇之所以這么做而不立即殺了金韻,是想把自己無敵的形象印在龍族眾高手心中,讓他們不得再放肆?!褒埢?,你不能饒了金韻??!”霸血聽到龍皇所說條件,心中一驚,害怕留下金韻性命,金韻會把自己勾結洪翼一些重要的事抖摟出來,大聲說道?!鞍匝恪苯痦嵚牭桨匝欢ㄒ屪约核?,氣得渾身發抖,就想指責霸血道。這時龍皇很有深意的看了一眼霸血打斷金韻指責道:“好了,我既已說出,就這么決定吧。大長老,麻煩你把金韻體內禁制解除了?!饼堊宕箝L老秋嵐看了龍皇一眼,會心一笑,解除了自己施加在金韻體內的禁制,恢復了金韻的全身功力。金韻檢查了一下自己身體,發現自己的妖靈力并沒有流失,而且完全恢復,松了一口氣,對龍皇說道:“龍皇,屬下得罪了!”說完,金韻運起全身妖靈力,準備接下龍皇一擊?!拔逦婚L老,三位族長,你們八位布好界域,防護住我龍皇宮,我可不想把龍皇宮給毀了?!饼埢室荒樰p松道?!笆驱埢?!”除了知道龍皇底細的秋嵐大長老和雪飛,其他人都被龍皇輕松的話語所憾,而剛剛還自信滿滿的金韻心中隱約產生了一絲不安。龍皇看到整個龍皇宮被龍族八名超級高手所布的界域保護住,對金韻說道:“金韻你準備好了嗎?不管你用何種方式,只要能接下我一擊,就算你過關,你就可以安全的離開龍族!”“謝謝龍皇!龍皇你小心了!”金韻一咬牙,眼中冷光一閃,怒吼一聲,一股狂暴的妖靈力鉆出體外,瞬間變成了戰斗形態,并把自己私藏的上品神器祭了出來,化成一團高速旋轉的金色光球,首先出手撞向了龍皇,想要搶得先機,把龍皇逼得手忙腳亂,讓自己過關。龍皇早已看出金韻所圖,沒有驚慌,瞬間吸收了體內龍魂石的力量,一股滔天霸氣鉆體而出,龍皇的第五爪突然在胸口顯現,一只巨大的金色龍爪劃過五道金光,迎向了金韻所化的金色光球?!班浴钡囊宦?,龍皇第五爪透出的五道金光很輕松的擋住金韻所化金色光球,五道金光沒有任何停頓,全部穿進金韻所化的金色光球中,金韻只覺一股滅天的力量鉆入體內,還沒來得及呻吟,整個身體爆開了,就連金韻融合的上品神器金色光球都應聲破碎了。而龍族八大高手聯手所布的界域也被龍皇全力一擊震得“嗡嗡”直響,所有人都被龍皇的自身實力所憾,一臉震驚的看著龍皇?!霸趺戳舜蠹?,大家把界域撤了吧,金韻自身實力不夠,接不下我的一擊,死了也怨不得別人?!饼埢蕽M不在乎的說道。而此時龍皇身后的五爪和火鳳也被龍皇的真實實力所憾,火鳳傳音給五爪道:“五爪,你父王實力好強啊,我看以你父王的實力,就是一般的神人都不是你父王的對手,我想你父王應該身懷一種可以增幅自身力量的異寶,不然不可能發出如此強烈的一擊?!薄澳鞘?,我父王可是龍族最強的五爪金龍?;瘌P,在神之界有五爪金龍嗎?”五爪一臉自豪的傳音道?!坝?,神之界有妖獸領域,我就是妖獸領域一個很小的火焰嶺的嶺主。而妖獸領域中就有三條五爪金龍雄踞一方,這三條五爪金龍的實力都很強,至少比我強很多,很少有人敢招惹他們?!被瘌P傳音道?!翱磥砦抑灰π逕?,以我的本體資質,早晚有一天會很強的?!蔽遄ψ孕艥M滿的傳音道?!岸?!我也會支持你的!”火鳳含情脈脈的傳音道??吹浇痦嵰阉?,龍族眾高手也被自己實力所憾,龍皇站在主臺上,威嚴的說道:“原來的事情已經過去了,我不想再提了,從今天開始,龍族之內不得結黨私營,不得以下犯上,不得勾心斗角,不得背信忘義,如有發現,殺無赦!”“是龍皇!”龍族眾高手誠恐的說道,沒有一人敢提出異議?!斑€有,龍族所有大事,必須稟報我和五位長老,如果沒有我們的允許,誰都不得調動龍族高手?!饼埢世^續說道?!笆驱埢?!”眾人遵命道?!昂昧?,除了五大長老,三大族長,其他人都退下吧?!饼埢拭畹??!笆驱埢?,屬下告退了!”說完,龍族其余高手帶著忐忑的心,離開了龍皇宮。龍皇留下眾人,商議定下了接任洪翼和金韻的人選,以及龍族以后發展問題。由于龍皇表現出的實力太過驚人,當龍皇說出人選后,沒有一個人提出異議,也沒有人反駁龍皇提出龍族今后發展方案。龍皇看到龍族已經完全掌控,眾人完全信服自己,和自己作對的洪翼、金韻已死,五爪又回歸龍族,這才滿意的露出笑容。第199章終報仇龍皇在和龍族五大長老,三大族長商議完之后,帶著五爪、火鳳來到了龍皇宮的后殿,傳音給景風,進到了虛獨境中。五爪早已在龍皇的傳音中得知景風提議讓自己和洪翼決斗的事,一進虛獨境,五爪連忙來到景風身邊,急迫的問道:“景風,洪翼呢,我要和他決斗為我死去的母親報仇血恨?!薄拔遄δ悴灰?,洪翼在我的虛獨境中是跑不了的,你好好準備一下,記住,有我呢,你一定可以手仞洪翼為你母親報仇的?!本帮L一臉輕松的安慰道?!熬帮L,我真的有些迫不及待了!”五爪狠狠摁了摁拳頭說道?!拔遄?,你在這里好好準備一下,我去給你把洪翼帶過來!”景風拍了拍一臉急迫神態的五爪肩膀說道,說完,景風向洪翼療傷的地方走去。龍皇看到景風走了,獨自把五爪叫到一旁,心意一動,把龍魂石在體內祭了出來,解除了血契說道:“五爪,洪翼的實力很強,不是你可以抗衡的,你把龍魂石煉化了吧,有了龍魂石,洪翼就不是你的對手了,這樣我也就放心了?!薄翱墒歉竿?,這龍魂石不是我龍族的圣器嗎?只有歷代龍皇才可以擁有,你怎么能讓我煉化呢!父王,你放心,就算沒有龍魂石,在虛獨境中,有景風幫忙,我也可以殺死洪翼,你就放心吧!”五爪知道在虛獨境中景風就是主宰,虛獨境中的一切都在景風掌控之中,景風是不會讓洪翼活著出去的,所以自信滿滿的說道?!拔遄?,難道你不想自己動手殺死洪翼嗎?如果有景風的幫助,就算你殺死洪翼你會甘心嗎?再說,你是我的兒子,也就是下任龍皇,這龍魂石早晚都是你的,你煉化了龍魂石也不算違背龍族的祖訓?!饼埢书_解道?!班?!”五爪仔細想了想龍皇的話,覺得有理,不再推脫,接過龍皇手中的龍魂石,默默煉化了起來。雖然龍魂石乃是超越神器等級的真靈器,一時間很難煉化,但龍魂石作為歷代龍皇的象征,早已和龍族的血脈心意相通,當五爪把自己的龍血滴進龍魂石中時,龍魂石頓時發出了一股金色強光融入到了五爪的體內。此時五爪感到自己全身的細胞全部活躍了起來,一股強大的力量擴充至全身,五爪不
:“準備好了嗎?我可沒有太多的耐心?!壁w玉清皺眉道:“據說當年的你狂躁爆烈,何以如今卻如此沉靜?”玄火冷然道:“我當年就是太過沖動才會中了你們的詭計,如今我自然不會重蹈覆轍?!壁w玉清譏諷道:“如此說來,是我們讓你變得聰明,讓你長了見識?”此言一出,眾人都發出嘲笑之音,連五色天域的蛇魔與藍發銀尊也忍不住點頭贊許。玄火眼神瞬間冰冷,陰森道:“激怒我,你們只會死得更快一些?!痹挭q在耳,寧靜的空間突然出現一道光波,夾著浩瀚無匹之力,瞬間擴散四方,震得在場之人身體一顫,當即口吐鮮血。這一幕來得出奇,不僅騰龍谷眾人受到了重創,就連看熱鬧的五色天域四大神將與應天仇也是禍及池魚,當場重傷吐血。一個意念,一場殺劫。太玄火龜展現出了超人的實力,這人場中所有人都為之駭然,臉上露出了驚恐不安之色。趙玉清輕輕抹去嘴角的鮮血,眼神憂慮的看著玄火,沉聲道:“這就是你征服世界的武器?”玄火傲然道:“不錯,這就是我的方式,違我者死?!蔽⑽㈩h首,趙玉清道:“很可怕的實力,只是還不足以征服世界?!毙鹇勓院苁遣粣?,哼道:“你敢小視本尊?”趙玉清漠然道:“事實如此,我并無小瞧之意?!毙鹄淅涞溃骸笆菃??那你說什么樣的力量才能征服世界?”趙玉清微微沉吟道:“古人云,仁者無敵,仁愛無雙,仁德為本。只有兼得三者,你才能成為萬物敬仰的至高王者?!毙鸩恍嫉溃骸肮菲?,那只是你們人類的膚淺認識,并非世間真理。弱肉強食,那是大自然的法則,道出了世間的根本。只要我擁有無上神力,我就能成為世界的主宰,成為不滅的傳奇?,F在,廢話已說了一大堆,你們還是乖乖認命,受死吧?!彬v身而起,玄火周身烈焰環繞,宛如一朵火焰紅蓮,在半空中耀眼生輝。四周,滋滋的聲響那是空氣燃燒的聲音,數不盡的細小火焰自動散開,以鋪天蓋地的方式從天而降,在方圓數十里內形成了一個封閉的紅色區域,大火吞噬著區域內的一切生靈。置身烈火結界之內,騰龍谷、五色天域、應天仇三方各自防御,彼此的臉上都流露出凝重之情。其中,白頭天翁與雪隱狂刀滿心不憤,不住的抱怨蛇魔與藍發銀尊,責怪他們貪心誤事。至于應天仇,心里也是十分懊悔,對于玄火這種不分是非,一刀屠盡的做法感到十分生氣。然后此時此刻,生氣已然無益,如何化解眼前的危機,才是在場之人最關心的問題??粗闹苎婊馃肓?,雪人有些焦急,生性怕火的他滿心不安,急促問道:“我們該怎么應對,你們倒是說話啊?!北├先司o鎖愁眉,神色彷徨的道:“太玄火龜以火聞名,只怕要闖出去并非易事?!毖Ψ宓溃骸拔曳治隽艘幌?,四周的烈火看似普通,但卻極具殺傷性,絕非一般的火焰可比?!瘪R宇濤道:“冰原三派一向以玄冰之術稱絕天下,我們不妨聯合眾人之力,一起催動玄冰之氣,以抗衡太玄火龜的攻擊?!蓖捞斓溃骸白谥魉圆皇橐粋€方法,只是結果恐怕不盡人意?!膘吃频溃骸皩τ谔瘕斘覀兌疾惶私?,還是聽一聽谷主前輩的意見吧?!贝搜砸怀?,眾人頓時安靜下來,目光一致落在趙玉清身上。幽幽一嘆,趙玉清神情苦澀,低聲道:“太玄火龜本是地火之精,數千年前就已縱橫天下少有人敵。如今,他被封印在冰原之底數千年,吸收了大量的地心烈焰,其實力更加精純。眼前,太玄火龜所發出的烈火乃是地玄烈焰,能焚毀世間萬物,絕非我們的玄冰之氣可以抵御?!毖┤舜篌@,脫口道:“如此說來,我們只能束手待斃?”趙玉清搖頭道:“就目前的形勢而言,還不至于那般狼狽。我們可以圍成一團,以三昧真火與之抗衡。只是憑我們的實力,估計支撐不了多久,因而這個辦法也不行?!狈綁羧銌柕溃骸翱捎衅渌k法應對?”斐云道:“我們難道就不能反擊,以攻為守嗎?”趙玉清看了斐云一眼,輕嘆道:“太玄火龜之所以這般強橫,主要有兩個原因。第一,他的地玄烈焰無堅不摧,無物不滅。第二,他的龜甲堅硬無比,是世上最強的防御裝備,即便擁有神兵利器,也難以傷他身體?!背男麦@愕道:“這樣說來,他豈不是沒有弱點,天下無敵了?”趙玉清搖頭道:“他并非天下無敵,也不是沒有弱點,只是要克制它需要找到一些東西。而那些東西乃是天下罕見之物,可遇而不可求也?!闭Z畢,附近的溫度突然急速暴增,一股炙熱的氣流襲向眾人。察覺到危機,林凡提醒道:“師祖,時間緊迫,我們得盡早應對?!壁w玉清神色猶豫,似乎在考慮某個為難的問題。冰雪老人建議道:“師兄,先渡過眼前的危機,其他事情稍后再議?!壁w玉清微微一震,抬頭看了眾人一眼,沉聲道:“現在大家聽我號令,凡是修煉陽剛法訣之人都把畢生修為灌注到林凡身上,由他催動飛龍鼎,以抗衡太玄火龜的攻擊。剩余之人展開防御,我們聯手齊心,先化解眼前的困境?!泵鎸ξkU,眾人沒有異議,紛紛調整位置,聚集在林凡身后,開始把各自的真元輸入林凡體內。其中,楚文新、斐云、方夢茹三人由于修煉法訣的緣故,沒有參與在內。趙玉清一旁指揮,也沒有加入那個行列。如此,林凡身上匯聚了冰雪老人、馬宇濤、薛峰、雪人、屠天五人之力,修為瞬間暴漲,到達了一個極高的境界。在這種環境之內,林凡身上龍氣飛騰,懷中的飛龍鼎自動升起,瘋狂的吸收來自林凡身上的龍靈之氣,鼎身迅速變大,眨眼就化為了一尊巨鼎,懸浮在眾人頭頂。是時,一股撼動天地之力彌漫在空氣里,配合鼎身發出的金光,形成了一個巨大的金色光界,抵制著太玄火龜發出的地玄烈焰的靠近。同時,飛龍鼎在林凡的控制下旋轉不停,鼎身之上的龍紋圖案化龍飛出,盤旋在巨鼎身外,時而口吐龍炎,時而龍吟天地,與那太玄火龜遙相輝映。感應到飛龍鼎的氣息,太玄火龜心頭氣急,一種千古難消的仇恨涌上心頭,讓他逐漸失去了平靜。曾經,太玄火龜就是受制于飛龍鼎,被封印了數千年光陰。而今,再次面對飛龍鼎,太玄火龜雖然滿腔怒火,卻也多少有所顧忌。畢竟心中的那份陰影,不是一時半會就能忘記。怒哼一聲,太玄火龜念力加劇,外圍的地玄烈焰瞬間強大了五倍,以快得驚人的速度朝中間收緊。如此,林凡身上壓力大增,飛龍鼎旋轉速度一下子減慢,使得林凡與身后的五人皆是身體一震,嘴角頓時溢出了血跡。同一時刻,五色天域的四大神將也面臨極大的危機。在太玄火龜強大的烈焰攻勢下,很快就品嘗到了失敗了滋味,心情煩躁之極。一開始,蛇魔主張突圍,獲得了其他三人的同意??僧斔麄冇錾系匦已?,無法突破時,一種不祥的預兆籠罩著他們的心靈。那一刻,蛇魔等人驚怒無比,在咒罵太玄火龜的同時,也不得不承認太玄火龜的強橫。面對無法突破的結界,白頭天翁詢問道:“能否以空間之術離去?”藍發銀尊苦笑道:“我已經暗中試過了,這里的空間被太玄火龜完全鎖死,除了硬闖之外,根本無法離去?!钡诹徽掳烈曁煜卵╇[狂刀道:“若是我們聯手,把力量集中一點,你們覺得有幾分把握?”蛇魔沉吟道:“這個很難說,關鍵在于太玄火龜是否想留下我們?!卑最^天翁沉默不語,一邊思索對策,一邊留意四周的情況,很快就把目光移到了應天仇身上。此時此刻,應天仇正揮劍狂劈,幽綠色的劍芒絢麗奪目,可卻劈不開那地玄烈焰,被一次次彈回。面對這種情形,應天仇又氣又急,原本冷靜的他此刻已暴跳如雷,完全失去了理智??吹竭@里,白頭天翁心底升起了一股涼意,稍后的自己,會不會也同現在的應天仇一樣,被死亡所籠罩,最終迷失在恐懼的陰影里。想到自己的理想,想到曾經的往事,白頭天翁突然開始后悔,后悔自己的舉棋不定,后悔自己的錯失時機。曾經,蛇神曾提醒過自己,可那時候白頭天翁沒有在意。如今,當身臨絕境,無路可退,想起曾經的夢想,白頭天翁不免悲嘆,一種深深的失落占據著他的心。覺察到白頭天翁的異樣,雪隱狂刀看了他一眼,傳音問道:“你后悔了?”白頭天翁悲涼一笑,反問道:“你就不后悔嗎?”雪隱狂刀復雜一笑,低吟道:“心若無求,何來后悔?”白頭天翁聞言一愣,喃喃道:“心若無求,何來后悔?是啊,我心有欲,不甘于此?!币慌?,蛇魔與藍發銀尊商議了一陣,想出了一個對策,但卻不知道是否可行。為了征得白頭天翁與雪隱狂刀的同意,蛇魔簡單的把自己的想法說了一遍,問道:“你們覺得如何?”白頭天翁分析道:“若以旋轉之力與之抗衡,確實可以支撐一會兒。只是一旦引起了太玄火龜的注意,只怕那時候我們會受到更加可怕的攻擊?!彼{發銀尊道:“眼下太玄火龜的主要敵人是騰龍谷,我們不過是禍及池魚,他應該不會太過在意我們?!卑最^天翁道:“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毖╇[狂刀沉吟道:“此刻時間緊迫,我們已經沒有時間去顧慮太多事情?!鄙吣У溃骸翱竦端陨跏?,拖得越久對我們越是不利?!卑最^天翁遲疑道:“既然你們一致同意,我也不便反對?!鄙吣韵?,大聲道:“來吧,我們各據一方催動法訣,形成一道風柱,以應對眼前的形勢?!彼{發銀尊、雪隱狂刀沒有異議,迅速站好方位,等待著白頭天翁的歸位。搖頭一嘆,白頭天翁欲言又止,遲疑了片刻后,加入了三人的行列,四人一起催動法訣,很快就形成一道四色風柱,呼嘯一聲暴漲數倍,在這個特定的區域內成為了一道特殊的風景。察覺到這一情形,狂亂中的應天仇頓時恢復了平靜,在沉思了片刻后,竟然也采取了相同的方式,整個人凌空旋轉,手中短劍朝天,發出銳利的綠色劍芒,在附近形成一個相對穩定的劍芒區域,以阻止地玄烈焰的靠近。應天仇的想法很明確,旋轉之力加上綠魂劍訣,算得上是雙重保險,只是他真的能抵御太玄火龜的地玄烈焰嗎?留意著林凡的臉色,趙玉清、方夢茹、斐云、楚文新等四人臉色憂慮,都有一種不祥的感覺。作為飛龍決的傳人,冰雪老人與林凡兩代匯聚,以堅定的決心催動飛龍鼎,使其爆發出超乎想象的實力,可最終卻抵不住太玄火龜的攻勢。由此,大家可以得知,太玄火龜的實力強盛到了何種地步。移開目光,斐云看著上方的太玄火龜,輕聲道:“谷主前輩,以你分析,太玄火龜的修為已達到了何種境界?”趙玉清遲疑了一下,不甚肯定的道:“應該已到了凌虛境界,天下都找不出幾位這樣的強者?!背男律裆珣n慮,問道:“若是林凡他們抵擋不住,我們是否還有辦法挽回?”趙玉清沉重的搖了搖頭,給出了回應。方夢茹看了一眼五色天域的敵人與應天仇的情形,驚異道:“看他們的樣子,似乎找到了應對之法,只是不知道能維持多長時間?!壁w玉清看了一眼,淡漠道:“注定的結局,早遲而已?!膘吃频溃骸叭羧灰恢比绱?,沒有意外發生,我們豈不可以借助太玄火龜之手,將五色天域的敵人消滅?”楚文新道:“真能那樣自然是好,可誰能肯定不會發生意外呢?”方夢茹嘆道:“算了,眼前我們自顧不暇,何必費神去考慮別人的生死?還是想一想如何應付眼前的難關?!膘吃婆c楚文新沉默不語,目光移到上方的林凡等人身上,發現他們神色凝重,一個個身上光芒閃爍,正在全力抗衡。天際,飛龍鼎盤旋不停,金色的光芒起伏波動,在地玄烈焰的逼迫下緩慢收緊,似有太多不甘與不平。附近,飛龍咆哮,烈火飛騰,震耳的龍吟遍布四野,像是在發出某種警告聲。太玄火龜臉色陰冷,緊閉的雙唇微微一動,鼻孔中發出沉悶的哼聲,引得整個空間一震動蕩,宛如地裂天崩。此時此刻,太玄火龜早已掌握了林凡等人的實力,此前心中的陰影正逐漸驅散,慢慢展露出了一股雄渾霸道的氣勢。隨著這股氣勢的攀升,外圍的地玄烈焰開始成倍激增,很快就主宰了一切,在冰原上空凝聚成一個巨大的血色光球,正緩緩收緊。這種情形罕見之極,立馬就引起了轟動,引來了不少冰原高手的注意。屆時,四面八方高手齊聚,有的遠遠觀望,有的驚恐逃避,有的加速趕來,有的心生恐懼。這些,對于置身其內的眾人而言,他們絲毫不知。他們滿心所想的是如何擺脫困境,如何設法生存。為了活命,每個人都拼盡全力,用盡一切辦法,試圖沖破地玄烈焰結界??商瘕攲嵙@天,非人力所能抗衡,他的攻擊又豈是輕易能夠化解?明白了這些,五色天域的四大神將不遺余力,各自將修為提升到極限,從而形成了一道破壞性極強的風柱,瞬間就與地玄烈焰撞在了一起。屆時,劇烈的撞擊引發了可怕的爆炸,使得收緊的地玄烈焰為之一頓,隨即緩緩張開,似有破裂的痕跡。同時,應天仇的反擊也同步產生,綠魂劍訣侵魂蝕魄,乃至陰至邪之力,借助旋轉之勢,把力量匯集一點,對那地玄烈焰結界也造成了一定的威脅。察覺到這一情形,太玄火龜輕哼一聲,意念轉動間力量轉移,分出一部分力量加諸在五色天域與應天仇身上,當即便壓下了這兩方的氣勢。而就在此時,林凡也敏銳的捕捉到了太玄火龜的分神,迅速調動所有真元,以堅定不移的信念催動飛龍鼎,使其爆發出璀璨的光芒,一舉撐開了地玄烈焰結界,搬回了劣勢??罩?,飛龍盤旋,咆哮天地,巨大的身軀沐浴著烈焰,顯得威武霸氣。太玄火龜有些驚異,冷冷的看了林凡一眼,迅速調整狀態,再次把主要精力放在飛龍鼎上,加固了地玄烈焰的攻勢。感覺到壓力大增,林凡心神繃緊,雙眼怒視著太玄火龜,雙手扣訣施法,以無比堅定的意志控制著飛龍鼎,發出耀眼的金光,與那地玄烈焰持續抗衡。林凡身后,冰雪老人、馬宇濤、薛峰、雪人、屠天等人臉色灰白,嘴角溢血,正在盡最大努力堅持,希望能穩住形勢。然后太玄火龜過于強橫,林凡六人聯手,其實力還不及太玄火龜的二分之一,雖有飛龍鼎在手,卻也是杯水車薪難以維持??粗粦鸬那樾?,楚文新滿心焦慮,不安的道:“谷主前輩,看樣子他們快要撐不住了,我們得快想辦法才行?!壁w玉清表情凝重,滿懷心事,眼神怪異的看著林凡,眉頭緊緊的皺在一起。方夢茹見此神情,輕嘆道:“師兄,要不我們從地下離去,暫避強敵?!壁w玉清搖頭道:“注定的宿命無法逃避,我們必須面對?!背男录鼻械溃骸翱裳巯碌男蝿輰ξ覀儤O端不利,繼續拖延下去,只怕……”幽幽一嘆,趙玉清道:“我們缺少一個機會,一個扭轉大局的機會?!膘吃茊柕溃骸斑@就是我們必須等待的原因?”趙玉清道:“是的,這就是原因,我們必須賭一賭運氣?!睂χ诺慕粦鹨恢崩^續,而被人遺忘的五色天域的四大神將與應天仇,他們此刻又是怎樣的一番情景?此前,這兩方都全力突擊,試圖擺脫困境??捎捎谒麄儽憩F優異,引起了太玄火龜的重視,結果卻是遭遇了空前的打擊。首先,五色天域的四大神將所發出的風柱被太玄火龜的地玄烈焰強行壓碎,四大高手重傷落地,一個個臉色蒼白,渾身是血,模樣狼狽無比。第六十二章意外轉機其次,應天仇的下場更是慘烈,他以一人之力對抗太玄火龜,差一點就命喪黃泉,落地后久久不起。四周,地玄烈焰結界仍舊保持著此前的速度在迅速收緊。這人蛇魔四人與應天仇滿心不甘,大有英雄末路的感覺。半空,林凡等人正咬牙死撐,六人的身體不住顫抖,刺眼的鮮血從各自嘴角溢出,像是流失的生命,正一步步走向地獄。地面附近,觀戰的趙玉清等人焦急無比,而此前一直隱藏的冰天等人也按捺不住,傳音與趙玉清交流建議,準備加派高手,協助林凡維持飛龍鼎的運行。就眾人理解,只要飛龍鼎不墜,鼎身所發出的金光就能抵御太玄火龜那地玄烈焰的攻擊。如今的問題是,林凡等人實力太弱,不足以抗衡太玄火龜。若是有足夠的力量,憑借飛龍鼎之力,必然能打敗太玄火龜。對于這個建議,趙玉清予以否定,其結果讓人意外,可找玉清卻沒有任何解釋。見趙玉清態度堅決,冰天也不好強迫,只得繼續關注,帶著眾人隱藏地底。時間,在僵持中過去。林凡六人重傷在身,雖有堅定的意志,卻也無法阻止既定的敗局。頭頂,飛龍鼎開始減速慢行,巨大的鼎身也逐漸縮小,連同盤旋附近的飛龍一道,被地玄烈焰逼得連連敗退。至此,交戰接近尾聲。騰龍谷一方耗盡人力,可最終還是擺脫不了困境?!皫熜帧陛p呼一聲,方夢茹臉含傷悲,似乎想說點什么,可話到嘴邊又不知如何說起。趙玉清神色怪異,眼神復雜的看著太玄火龜,隱然流露出一絲疑惑之情。此時此刻,趙玉清依舊沉靜,到底他在等待怎樣的機會?想要如何扭轉結局?斐云與楚文新臉色焦急,看著搖搖欲墜的林凡等人,兩人已做好了隨時接應的準備,早將生死置之度外。與此同時,五色天域的四大神將與應天仇早已自地面飛起,各自發出防御結界,在有限的空間內快速閃避,以緩解地玄烈焰所形成的炙熱高溫。對于場中的情形,五人清楚無比,只要林凡等人落敗,這里所有人的都難逃一劫。為此,蛇魔等人開始后悔,可如今已然太遲,他們只能無奈的拖著重傷的身體,條件性的做著最后的努力。突然,整個區域內紅光大盛,一股威嚴的霸氣充斥在每一寸空間,給人一種窒息的感覺。那一刻,所有人都覺察到了不對勁,感應到了太玄火龜胸中的那股殺氣,以及一種毀滅的念頭。其時,半空的屠天悶哼一聲,如落葉般下墜。楚文新驚呼一聲,當即飛身接住了他的身體。隨即,馬宇濤也從半空下墜,臉上神色灰白,嘴角掛著刺眼的血絲以及滄桑的苦澀。林凡、冰雪老人、薛峰與雪人還是堅持,他們四人的修為相對較深,卻也是朝夕之爭??吹竭@一情形,蛇魔、藍發銀尊、白頭天翁、雪隱狂刀、應天仇頓時慌了神,一種死亡臨近的氣氛逼得他們狂怒之極。為了生存,五人各自為政,忘記了太玄火龜的強橫,開始瘋狂的朝外沖去,試圖沖出地玄烈焰結界,以躲避死劫。然而盲目的行動只會讓人后悔,五人在第一輪突圍失敗后,就深深體會到了這一細節。太玄火龜的地玄烈焰能焚毀一切,五人雖然修為不凡,可重傷之身強行突破,帶來的結果就是全身上下多處被燒傷,體內火毒郁結。無功而返,白頭天翁叫住了蛇魔三人,提醒道:“我們現在的情況,硬闖只會送死?!彼{發銀尊急怒道:“不闖也是等死?!鄙吣Э粗最^天翁,問道:“你有什么對策?”白頭天翁苦澀道:“我原本打算從地底遁走,可狂刀試了一下,結果竟然不行?!鄙吣Ш叩溃骸斑@樣說來,我們是走投無路了?”白頭天翁遲疑道:“那也不一定,你們不妨仔細觀察趙玉清的神情,他似乎在等待什么時機?!鄙吣勓钥戳丝蹿w玉清,沉吟道:“即便如此,我們也不見得能從中獲利?!卑最^天翁道:“至少這是眼下唯一的機會?!鄙吣Р徽Z,看了藍發銀尊一眼,兩人同時苦澀一笑,沒有反對。雪隱狂刀臉色陰沉,看了一眼懸浮半空的應天仇,發現他的臉色一片死灰,眼中流露出幾分懊悔之情。騰龍谷這邊,斐云接住了馬宇濤的身體,一邊輸入真元為他療傷,一邊來到趙玉清身旁,神色凝重的道:“谷主前輩,只怕我們等不到那個機會了?!壁w玉清沉聲道:“若然真是如此,那也是天意?!狈綁羧悴桓实牡溃骸叭硕▌偬?,我們為何不拼死一搏?”趙玉清看了一眼師妹,語氣沉痛的道:“那會讓很多人死在這里?!狈綁羧愕溃骸翱删退阄覀儾徊?,結果不也一樣嗎?”淡淡的滄桑隨風逝去,帶著幾許幽怨與憎恨,述說著某種心情。趙玉清沒有言語,他不知道如何安慰,所以選擇了回避。這時,上方的林凡等四人渾身一震,四道鮮血飛濺而出,像是某種預兆,敲響了死亡的鐘聲。天際,飛龍已經退回到飛龍鼎內,緩慢旋轉的飛龍鼎正迅速變小,發出的光芒也黯淡無比。一切,似乎已成了定局,誰也無法變更。外圍收緊的地玄烈焰加速前進,想要提早結束這場戰爭。天際,太玄火龜傲然而立,眼中含著孤傲與冷漠之情。對于結界之內的弱小生靈,他沒有一絲的憐憫,有的只是斬盡殺絕的快意,以及對那飛龍鼎無盡的恨意。從一開始,太玄火龜選擇騰龍谷起,他就立志要毀滅這群人,毀掉飛龍鼎,已泄他心頭之恨。如今,勝利就在眼前,太玄火龜忍不住得意大笑,以往的仇恨與怨憤都得到了發泄。然而世事如棋,變幻不定。就在太玄火龜自認勝券在握之際,一道紅光破空而來,以詭秘之極的方式眨眼就穿透了結界,出現在了光球之內。其時,太玄火龜笑聲一頓,臉上流露出一絲驚愕之情。四周,震蕩的氣流瞬間平息,露出了兩道渺小的身影,正朝著這邊靠近。輕哼一聲,太玄火龜掃了掃四周的情景,對于那飛來的兩道身影不屑一顧,直接把目光鎖定在了剛才穿過結界的紅光之上。仔細看,那是一朵類似蘭花的奇特之物,此刻正停在蛇魔等人頭頂,散發出淡淡的紅暈,將附近的地玄烈焰阻隔在數尺以外。這東西太玄火龜不認識,可結界之中的眾人卻很熟悉,因為這就是五色天域的紅云五彩蘭,號稱無敵戰艦,有著不敗的傳奇。對于此物的出現,應天仇頗為吃驚,蛇魔與藍發銀尊卻是無比驚喜。雪隱狂刀搖頭微嘆,白頭天翁卻是心有不平。趙玉清臉色一喜,在察覺到紅云五彩蘭的那一刻,突然開口道:“轉機來了,大家振作精神,聽我號令?!狈綁羧阌行┰尞?,驚愕道:“師兄等待的就是這樣玩意?”趙玉清此時神采奕奕,胸有成竹的道:“雖不中,亦不遠也。師妹先讓林凡他們下來,我們趁此機會為他們療傷,盡力彌補他們耗損的真元,以便下一步的行動能更加順利?!狈綁羧愣挷惶?,當即發出信號,讓林凡四人收起法訣,迅速匯集在一起。屆時,方夢茹一手一個,抓住林凡與冰雪老人,開始為他們療傷。趙玉清則負責薛峰與雪人,盡力彌補他們耗損的修為。且說五色天域的四大神將見到紅云五彩蘭時神色各異,其原因與他們的身份以及眼下的形勢有密不可分的關系。首先,目前的形勢對四大神將極端不利,他們擺脫不了死亡的陰影,已到了怒極攻心,方寸大亂的境地。在這種環境下,紅云五彩蘭的出現無疑是一個天大的好消息,可以帶著他們走出困境。為此,蛇魔與藍發銀尊萬分驚喜??裳╇[狂刀與白天天翁卻毫無喜色,這又是因何如此?說起原因,那還得從二人的身份談起。白天天翁與雪隱狂刀皆是出自人間,當年因為某種緣故進入了五色天域,最終受制于五色神王,被神王封印了他們一部分實力,委任為五色天域的五大神將之一,這讓兩人心中都不免怨恨,可又不敢顯露心意。此次回來,白頭天翁一心想要擺脫五色神王的控制,但又舍不得自身那三層的實力,這讓他進退兩難,一直猶豫不決。雪隱狂刀獲取自由的心情不如白頭天翁強烈,他雖然也懷恨在心,但卻似乎已接受了現實,反抗的念頭時起時滅,因而只是心懷嘆息。第六十三章強行突破如今,當面臨生死選擇,雪隱狂刀并不遲疑,坦然的選擇了紅云五彩蘭,拋棄了自由與自尊。白頭天翁痛心之極,他極端不愿接受命運,可又想不出更好的對策。作為五大神將之一,白頭天翁心里明白,一旦自己進入了紅云五彩蘭,就擺脫不了五色神王的控制。此前的種種努力,種種心情,都將隨風而去,化為流云。紅云五彩蘭是無色神王的法器,等同于五色神王的元神,它們輕易控制里面的每一個人,知道他們的內心所想,并透過他們的眼睛來了解這個世界。由于有了這種神奇能力,每一個進入其中的神將都必須絕對的忠心,不然就會受到神王的懲罰,失去所有的一切。這個,就是白頭天翁一直猶豫的原因。驚呼一聲,蛇魔激動不已,對其余三大神將道:“這真是天助我也,大家速速歸位,我們這就沖出去?!卑最^天翁內心滴血,嘴上卻道:“五缺其一,雖然有黑金剛代替,只怕……”原來,紅云五彩蘭能突然出現,都要歸功于黑金剛,是他駕著紅云五彩蘭破空而至,給蛇魔等人制造了機會。之前,蛇魔吩咐黑金剛悄然離去,就是考慮到硬拼打不過趙玉清等人,打算在關鍵時刻啟用紅云五彩蘭,以抗衡騰龍谷的實力。如今,這個計劃雖然未能完成,但卻意外的破解了太玄火龜的地玄烈焰結界,化解了蛇魔等人的一次危機,這也算是失之桑榆,收之東隅。聽聞白頭天翁有所質疑,蛇魔不悅的道:“紅云五彩蘭不必非要五將齊聚才能發揮,即便沒有黑金剛,我們一樣能發揮出超強的威力,只是相對五將齊聚而言,要遜色一些。眼下時間緊急,你若是自認有能力可以闖出去,我也不會勉強你。只是到時候若有差池,你也別怪我沒有事先提醒你?!闭Z畢,蛇魔一閃而逝,化為一道流光,射入了紅云五彩蘭之內。藍發銀尊見此,二話不提,緊隨其后也跟了進去。雪隱狂刀稍稍遲疑,眼神復雜的看了白天天翁一眼,輕嘆道:“從相遇的那一刻開始,我們的命運就早已注定,你何必如此執意?”白頭天翁苦澀道:“我心不甘,懷恨難解?!毖╇[狂刀復雜一笑,有些滄桑的道:“遺憾是每個人與生俱來的東西,你心執著只會讓你痛苦一生。走吧,屬于你的東西誰也無法奪去。不屬于你的東西,強求不得?!笨v身而起,雪隱狂刀帶著幾分苦澀,進入了紅云五彩蘭內。至此,僅白頭天翁一人還在猶豫,生死與自由之間,他只能擇一,最終他會如何選擇?留意著白頭天翁的動靜,應天仇的眼珠轉動不息,似乎正在籌謀著什么計劃,可又帶著幾分猶豫。是時,白頭天翁沉默了片刻,在感應到身外的溫度越來越熱之后,最終長長一嘆,似有無窮感慨,流露出了極端的不舍。抬頭,白頭天翁看著天際,眼中閃爍著一縷不甘,可僅僅片刻,那縷眼神就悄然隱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如水般的冷漠,沒有絲毫感情。這一刻,白頭天翁做出了決定,毅然放棄了自由,選擇了生命,進入了紅云五彩蘭,站在了原本屬于自己的位置。見白頭天翁歸位,蛇魔臉色一正,沉聲道:“金剛居中,大家各就各位,我們先設法離開這里?!闭Z畢,蛇魔周身光芒匯聚,進入了紅云五彩蘭正東方位。屆時,空位中的虛影光波流離,只眨眼光陰就由虛化實,散發出黑色的光輝。如此,蛇魔第一個歸位,其額頭上顯露出毒蛇的標志。藍發銀尊見此,于稍后片刻進入了正南方位,周身藍光閃耀,與虛影迅速結合,額頭上顯露出了毒蜂的圖騰。雪隱狂刀與白頭天翁不敢遲疑,兩人分入西北方位,各自身上奇光閃耀,褐色與綠色光芒涌入虛影之中,完成了四毒歸位。屆時,四大神將各居其位,同時爆發出不同的光芒,形成一道四色霞光,圍繞在紅云五彩蘭身外,構成了一個璀璨奪目的絢麗結界,散發出強橫霸世
到趴在地上苦苦哀求自己的龍魚王,景風只覺一陣厭惡,但聽到龍魚王的保證,以及想到如果龍魚王和幽蛇王一死,龍魚王和幽蛇王的區域會更亂,景風決定給龍魚王一個重重的懲戒饒過龍魚王。但這時,龍魚王王宮外突然傳來一陣聲響,不知道誰喊了一句,‘毒蛟大人到’,聽到毒蛟終于趕來了,龍魚王松了一口氣,在地上蹦了起來,身上的肥肉都隨著龍魚王的彈起亂顫了起來?!岸掘源笕司让?!有人要殺我!”龍魚王使出全力大喊道,就想強沖出大殿,向毒蛟求援??吹烬堲~王依然執迷不悟,景風眼中殺意顯現出來,心意一動,把金翅大鵬等人在虛獨境中招了出來,堵在了門口?!昂?!怎么,幫手來了就想逃嗎?你逃得了嗎?”景風冷哼一聲道,把戰刀木魂拿在了手中?!靶∽?,毒蛟大人來了,毒蛟大人可是一級中級極圣獸,你就等著毒蛟大人懲戒你們吧!如果你們肯放了我,我會給你們求情!”看到金翅大鵬等人堵在了大殿門口,龍魚王膽顫的說道?!耙患壷屑墭O圣獸又怎樣!就算再厲害的極圣獸前來,今天你也休想活命!”景風釋放出強大的氣勢道?!敖鸪?、火鳳、電翼豹、金蠶王、暗虎,那只毒蛟就交給你們了,記住不用力敵,只要把毒蛟糾纏住就行!”“猿王、五爪、龍龜,牛頭,外面的蝦兵蟹將就叫給你們了,至于龍魚王,我要一個人將其斬殺!”景風大聲命令道?!笆?!”聽到景風的命令,眾人分頭行事,沖出了龍魚王的大殿。眾人一離開,景風立即祭出了絕陣珠,連打三個手印,飛速的在大殿內布下了一個簡單的防御陣,然后冷視著龍魚王道:“龍魚王,如今沒有人打擾我們了,我給你一個機會,只要你能勝過我,我立即帶人離開,如果你輸了,那就怨不得我了!”聽到景風所說,龍魚王怒吼一聲,變成了本體,準備做殊死拼殺。而景風感覺到龍魚王本體散發出的強大力量,也不敢大意,穿上了逆天烈焰甲,緊握住木魂,準備開始進攻。景風之所以和龍魚王一對一廝殺,是想近距離體會一下神君對能量的掌握,因為如今景風已經到了九級天神頂峰實力,在差一步就可提升至神君境界,但對神君的能量掌控,景風還一時把握不住,所以景風想通過和龍魚王激戰,了解神君對能量的掌控力?!靶∽?,既然你找死,那就怪不得我了!去死吧!”龍魚王咆哮一聲,一團能量波紋四散了出來,張開巨大的龍口,咬向了景風??吹烬堲~王咬來,景風身形一退,雙手持刀,一刀劈向了咬來的龍魚王,二人在龍魚王的大殿內激戰了起來。而此時大殿外也激烈的廝殺了起來。當毒蛟怒氣沖沖的趕到龍魚王的王宮,聽到龍魚王大聲求救時,金翅大鵬,火鳳等人就飛出了龍魚王王宮,纏住了想要營救龍魚王的毒蛟。而聽到大殿外傳出激烈的廝殺聲趕來的龍魚王座下妖獸卻被五爪、混沌龍龜攔住,整個龍魚王王宮內混亂激戰了起來?!稗Z轟轟”當木魂綠色刀芒一刀刀砍到龍魚王巨大的身體上時,龍魚王身體表面已經被鮮血染紅了。而龍魚王爆發出的強大力量,也使得景風體內空沌之力劇烈的波動和消耗起來,景風也已經感到了有些喘息。不過景風和龍魚王經過長時間的激戰,對龍魚王散發出的強大能量也有了一定的領悟,當龍魚王發出強大的能量時,景風抵御起來,也越來越輕松?!班?!”看到激戰數個時辰,自己依然不能重傷景風,龍魚王越來越狂暴,身體周圍的能量波動越來越猛烈。一團猛烈的氣勢突然在龍魚王體內鉆出,席卷向了景風。感覺到能量團卷來,景風猛地往后一躍身子,躍到了自己所布防御大陣的陣壁上,在木魂中渡入了八成空沌之力,一道毀天滅地的三重刀芒驚天而起,迎向了龍魚王發出的能量波?!稗Z”的一聲,木魂的重疊攻擊直接劈開了龍魚王發出能量波,木魂的刀芒直接劈到了龍魚王的龍頭上,把龍魚王的龍角直接劈斷。一股強大的噬魂力量鉆入了龍魚王的腦中。受到木魂蘊含的靈魂攻擊影響、龍魚王的身形一時頓在了當場。抓住這個時機,景風吸收了體內五顆本源靈珠的力量,再次揮出一道五色神刀,一刀劈到了龍魚王已經受傷的龍頭上,劈開了靈魂顫抖的龍魚王龍頭,震散了龍魚王腦中靈魂?!稗Z”的一聲,龍魚王龐大的尸體重重的摔落到了地上??吹烬堲~王已死,景風連忙破開防御大陣,給眾人傳音,讓眾人放棄廝殺,趕快回到大殿中。聽到景風的傳音,眾人一起出手,逼退毒蛟以及龍魚王的手下,飛進了大殿中??吹奖娙巳康絹?,景風再次啟動了防御大陣,然后把眾人收到虛獨境中,離開了龍魚王的大殿。當緊追進來的毒蛟以及龍魚王的手下強行破開景風所布大陣后,發現整個大陣內除了已經身死的龍魚王,別無他人。毒蛟再發了一陣狂后,最后也只能無奈的離開了。第365章開啟虛獨境中心殺死了幽蛇王、龍魚王,景風也不想再造殺孽,控制虛獨境,回到了海域之心外,在虛獨境中取出四十八塊陣基石,布下了一個幻困大陣,保護住了海域之心,防止再有人打擾自己修煉,然后潛進了海域之心中。憤怒離開的毒蛟派出不少高手尋找殺死龍魚王的景風,但毒蛟派出的高手把整個龍魚王、幽蛇王的海域搜了一邊,都沒有找到景風的影子。但也有不少不小心搜尋到海域之心,誤闖景風所布幻困大陣的毒蛟派出的高手被困在了里面??吹經]派出一次搜尋景風的妖獸,回來時總少了一些,憤怒的毒蛟親自尋找景風,發現自己派出去的妖獸全部消失在海域之心上方的大陣內?!靶∽?,原來你藏在這個下面。哼!你以為你有個大陣藏身就沒事了嗎?我今天就要破開你布得大陣,親手擒下你!”從當初龍魚王的手下得知大陣下就是剛剛開啟不久的海域之心,毒蛟露出了一絲貪婪之色,決定破開景風所布大陣,殺死景風一伙人,霸占海域之心?!八腥寺犆?,隨我一起破陣!”毒蛟大喝一聲,命令道?!笆?!”聽到毒蛟的命令聲,眾人大聲遵命道。話畢,眾人跟著毒蛟,進到了景風所布的幻困大陣中。毒蛟等人一進幻困大陣,眼前的景物立即發生了改變,眼前不斷有幻象出現,隨著幻象越來越多,一些境界低的妖獸漸漸承受不住,發起狂來。而此時在海域之心底部修煉的景風早已感知到毒蛟帶人破陣,當景風發現毒蛟這一伙人并不懂陣法,只是想靠力量破開自己所布大陣后,放下心來。因為景風所布幻困陣時,用了四十八塊蘊含強大力量的陣基石,再加景風布陣時借助了海域之心蘊含的強大力量。所以,如果不懂陣法之人,想要靠力量強行破陣,除非可以消耗光四十八塊陣基石以及海域之心的補充能量。知道毒蛟,以及毒蛟帶來的高手千年之內不可能破開大陣,景風放下心來,摒除了腦中的雜念,再次苦修了起來。景風一邊運用吞噬天地法訣吸收海洋之源的力量,一邊在腦中領悟神君對能量的掌控,就這樣,景風一修煉,就修煉了整整八百余年。如今景風已經可以把握住神君對空間的一絲掌控,體內的虛幻木靈氣也在吸收了大量的海洋本源力量后不斷的在景風體內匯集、融合,形成了一顆顆虛幻木源靈珠。就在這時,景風腦中突然有了一絲頓悟,不經意抬手之間,釋放出了一股強大的空沌之力,而空沌之力所滑過的空間,發生了急劇的扭曲。要是金翅大鵬等人看到景風不經意間讓神之界空間急劇扭曲,一定會震驚的。因為景風釋放空沌之力散發出的強大能量,使空間扭曲的程度遠超一級神君掌控的能量,就是如今的金翅大鵬,也不可能使空間如此扭曲。領悟了神君對能量的掌控,景風體內的虛幻木源靈珠急速的蛻變,漸漸形成了一顆顆蘊含強大木屬性力量的虛幻極木靈,景風一舉提升至了空沌圓滿期,達到了一級神君的境界。成功修煉到空沌圓滿期,景風并沒有停止修煉,依然吸收著充足的海洋本源力量,并釋放出二級神君的靈魂之力,滲透進了虛獨境中,嘗試著打開虛獨境的中心。當景風的靈魂之力不斷的嘗試滲透進虛獨境中心時,景風發現自己的靈魂之力隨著大量的消耗,又急速的補充飛速提升著。隨著景風靈魂之力的提升,景風感覺到自己越來越接近虛獨境中心,很快就可以打開虛獨境中心了。就在景風努力著使靈魂之力滲透進虛獨境中心時,景風腦中的靈魂之力突然發生了一絲抖動,提升到了三級神君的境界,而景風的靈魂之力也一下子滲透進了虛獨境的中心。感覺到自己的靈魂之力終于進到了虛獨境中心,景風心中一喜,心意一動,進到了虛獨境的中心,來到了虛獨境中心通天神木下。感受到虛獨境中心濃濃的靈氣,巨大的空間壓力,景風心中一喜,發現虛獨境中心的靈氣竟然蘊含神之力,如果眾人在虛獨境中心修煉,利用虛獨境中心五千倍的時間流速,修煉速度一定會一日千里!就在景風暗自高興時,虛獨境中心的通天神木突然露出了一個大洞,一絲絲異彩的神光在樹洞內透了出來。景風順著神光透出的方向,走進了通天神木下,發現在通天神木的樹洞內,漂浮著一顆發出道道異彩,晶瑩透亮的晶石?!斑@是!這難道就是虛獨境之心!”感受到異彩晶石散發出的氣息,景風感覺這股氣息和虛獨境氣息一模一樣,驚詫的自語道。為了弄清這顆異彩晶石到底是不是虛獨境之心,景風決定把這顆異彩晶石煉化了,煉化之后,異彩晶石的來歷,就會知道了!景風在指尖擠出一滴精血,滴到了異彩晶石上,異彩晶石沒有任何抵抗,瞬間就把景風的精血吸收了??吹饺绱溯p松就讓異彩晶石滴血認主,景風心中一喜,把異彩晶石收到了七色魄中,釋放出虛幻極火煉化了起來。就和當初滴血認主一樣,七色魄中異彩晶石任由虛幻極火煉化自己。隨著異彩晶石被漸漸煉化,景風腦中出現了異彩晶石的信息。這顆異彩晶石名叫異彩絕天石,乃是一顆超越五色神石的極品神石,虛獨境之所以防御力極強,就是這顆異彩絕天石的功勞。當異彩絕天石的信息在景風腦中全部閃現后,景風終于完全煉化了虛獨境之心—異彩絕天石。煉化了異彩絕天石,景風感覺整個虛獨境和自己已經緊密相同,自己也能發揮虛獨境最大功效了。而完全煉化了虛獨境,景風又領悟了一項虛獨境神奇的特性—吸附。就是景風控制虛獨境,可以吸收外界一切靈氣到虛獨境中,也可以把外界有害氣體吸收轉化。領悟了虛獨境這項神奇特性,景風欣喜若狂,景風決定試驗一下虛獨境吸附特性,看看效果怎么樣。景風心意一動,離開了虛獨境,出現在了海域之心中,然后祭出了虛獨境,心意控制虛獨境,使出了自己剛剛領悟的虛獨境新的特性吸附。一股強大的吸力在虛獨境中傳了出來,整個海域之心涌出的海洋本源力量瘋狂的波動起來,大量的海洋本源力量被虛獨境吸收了。只用了短短一天時間,海域之心涌出的海洋本源力量就被虛獨境全部吸收,看到海域之心內領悟彌漫的景象已經消失不見,景風感到了一陣咋舌。由于海域之心的海洋本源力量全部被虛獨境所吸收,這個剛剛開啟的海域之心突然發生了劇烈的顫抖,海域之心裂開的裂痕正在漸漸合攏。海域之心又要陷入沉睡,慢慢匯集新的海洋本源力量,當海洋本源力量足夠開啟海域之心時,海域之心就會重新開啟。因為海域之心慢慢合攏,景風在海域之心入口布下的幻困大陣被擠破,早以被幻困大陣困得發瘋的毒龍等人發現大陣終于被破開,咆哮一聲,也沒顧海域之心的變化,怒火沖天的沖到了海域之心底部找景風算賬?!靶∽?!你竟敢把我困住那么久,我要殺了你!”看到站立在海域之心底部的景風,毒蛟怒吼一聲,變成了毒蛟本體,噴出了數口粘稠毒液,射向了景風,想要把景風腐蝕了。但如今的景風早已今非昔比,“唰唰唰”,景風的身形在原地閃動了數下,避開了毒蛟毒液攻擊??吹骄帮L的速度竟然如此之快,毒蛟大吼一聲道:“都愣著干什么,全都給我攻擊,我要把他碎尸萬段!”“是!”看到發瘋的毒蛟,毒蛟的手下不敢猶豫,聯手向景風攻來。此時景風知道海域之心就要關閉,不想和毒蛟等人糾纏,腳踏靈隱飄,化作一道道殘影,避開了眾人的攻擊,就向海域之心上空飛去。因為此時海域之心就要關閉??吹骄帮L要跑,毒蛟猛地一甩蛟尾掃向了景風,而毒蛟猛甩巨尾時,發現海域之心就要合攏,終于知道景風為什么不和自己正面對抗想要逃跑了。毒蛟一尾沒有掃到景風,也不再進攻,化作一道綠霧,就向海域之心出口飛去,但此時景風早已飛出海域之心,看到兇殘的毒蛟飛來,景風露出一絲冷笑,祭出了木魂,吸收了五顆靈珠的力量,瞬間劈出十刀,十道驚天刀芒從天而降,封住了即將關閉的海域之心出口,把驚慌失措的毒蛟劈落了下去。隨著毒蛟被劈落,海域之心不斷縮小的入口發出了一聲轟響關閉了,而毒蛟一伙人被關閉在了海域之心中生死不明??吹蕉掘砸换锶巳急焕г诤S蛑闹?,景風露出一絲笑意,腳踏靈隱飄,順著記憶,向無寂之海的邊緣飛去,想要嘗試一下,完全煉化虛獨境可以穿出圣神的禁制嗎?十天過后,景風終于趕到了無寂之海的邊緣,看著虛幻的禁制,景風深吸了一口氣,心意一動,進到了虛獨境中心,準備控制虛獨境穿出圣神的禁制。由于景風已經嘗試過一次圣神禁制的威力,所以不敢大意,把自身的狀態調整到了最佳,瞬間把靈魂之力提升至了頂峰,控制虛獨境,向無寂之海邊緣圣神的禁制飛去?!斑荨钡囊宦?,虛獨境劃過一道白光,沖進了無寂之海邊緣圣神禁制上,奮力的穿越的圣神禁制。就在景風感到腦中靈魂之力就要耗盡時,景風突然感到輕松下來,心中一喜,知道虛獨境終于穿出了無寂之海邊緣禁制,進到了妖域之中。第366章妖域進到神之界妖域之后,景風立即盤膝調息起來,恢復著消耗過度的靈魂之力。當景風靈魂之力完全恢復后,景風離開了虛獨境的中心,進到了虛獨境內部,叫醒了正在虛獨境內部修煉的眾人?!爸魅?,出什么事了嗎?”看到景風叫醒自己,金翅大鵬關心的問道?!敖鸪?、五爪,我已經打開了虛獨境的中心,控制虛獨境穿出了無寂之海邊緣的圣神禁制,進到了神之界妖域之中?!本帮L一臉興奮地說道?!昂鸷?!我們進到神之界妖域了?太好了!火鳳,你終于可以回家了!”五爪大吼一聲,欣喜地說道?!安贿^大家先別急,我帶大家去參觀一下虛獨境的中心,以后大家可以在虛獨境中心修煉,因為虛獨境中心的時間流逝是外界的五千倍?!本帮L一臉笑意的說道?!昂鸷?!真的嗎?景風快帶我們去看看!”聽到虛獨境中心的神奇,五爪大吼一聲,興奮地說道?!安贿^虛獨境中心的空間壓力十分大,金翅,牛頭,寧韻子師兄和鳴玉師兄就交給你們倆了,你倆一定要保護好我兩位師兄!”景風說道?!胺判陌芍魅?,我們會慢慢幫你兩位師兄適應虛獨境中心的空間壓力的!”金翅大鵬保證道?!皝盱`兒、玉兒,我來保護你們!”景風溫柔的對若靈和紅玉道?!岸?!”若靈和紅玉順從的依偎在景風身邊道?!昂昧?,大家隨我來吧!”看到一切準備就緒,景風心意一動,帶著眾人來到了虛獨境的中心?!帮L哥,那是什么奇樹??!怎么會這么高這么大!”看到虛獨境中心的通天神木,若靈瞪大了雙眼,驚奇的問道?!拔乙膊恢?!可能是煉制虛獨境的主人移栽的吧!”景風搖了搖頭道?!爸魅?,這就是虛獨境的中心,怎么這里蘊含如此濃厚的神之力和海洋本源力量!”感受到虛獨境中心蘊含的靈氣,火鳳驚詫的問道?!吧裰κ翘摢毦持行谋緛砭陀械?!至于這海洋本源力量,是我剛剛領悟了虛獨境一項新的技能,吸附的海域之心海洋本源力量!”景風把自己使用虛獨境吸附特性,吸收海域之心海洋本源力量,使得海域之心關閉,困死了毒蛟的事詳細的給眾人說了?!爸魅?,那毒蛟多行不義,這種下場也屬活該!不過虛獨境竟然有這等特效,真是太神奇了!”金翅大鵬感慨道?!昂呛?!我也沒想到完全煉化虛獨境,會學到如此神奇的特性。好了,如今我們已經到了神之界妖域,但妖域十分混亂,我們不并用急于趕去火鳳原來的火焰嶺,我想現在最重要的是提升我們的實力,等我們實力進一步提升,我們再去火焰嶺!”景風提議道?!昂?!”聽到景風的提議,眾人異口同聲同意道。五爪等人在虛獨境中心挑選了一處地方,繼續把吸收的獸元轉化成妖神力。而若靈、紅玉、寧韻子、鳴玉四人在景風、金翅大鵬、灰翼窮奇保護下,也漸漸適應了虛獨境中心的空間壓力和時間流速,修煉了起來??吹奖娙伺π逕?,景風把重傷一直昏迷的天機移到了虛獨境中心通天神木內,喂下了數顆在幽蛇王藏寶庫得到的極品療傷神丹后,也找到一處地方修煉去了。時間飛速流過,眾人在虛獨境中心修煉了一百萬年,而外界只過了二百年。在這一百萬年修煉時間中,景風一舉達到了二級神君頂峰的實力。金翅大鵬達到了一級中級極圣獸的境界,火鳳、牛頭達到了三級初級極圣獸的境界。五爪異軍突起,達到了二級初級極圣獸的境界,血瞳猿王、混沌龍龜等人全部達到了一級初級極圣獸頂峰的實力,金蠶王更是蛻變成了八翅。而若靈和紅玉在吸收了大量的海洋本源力量后,達到了四級天神的境界,寧韻子、鳴玉達到了六級天神的境界??吹酱蠹业膶嵙γ驮隽藬蛋俦?,景風決定趕去火鳳的火焰嶺,收回火焰嶺,開辟自己在神之界新的勢力。虛獨境外??粗裰缪蛞黄瑵饷艿纳?,高聳如天的奇木,爭奇奪艷的奇花,以及妖域內有些狂暴的神之力,景風緊閉上了雙眼,靜靜體會著自己新勢力即將開辟的地方。平靜了激動的心情,景風對一旁的火鳳說道:“火鳳,你知道這里是什么地方嗎?離你的火焰嶺遠嗎?”看了看周圍陌生的環境,紅玉搖了搖頭道:“主人,神之界妖域非常大,我也不知道這里是什么地方,該怎樣從這里去我的火焰嶺!”“景風!你不會搜魂絕技嗎?我們捉只妖獸,然后你用搜魂獲知他腦中的信息不就知道這里是什么地方了嗎!”五爪提議道?!鞍?!如今也只有如此了!”本不想引起爭端的景風為了獲知去火焰嶺的路,也只能按五爪的提議行事了。當景風一伙人走進濃密的妖域森林后,驚起了無數森林中的妖獸,眾妖獸膽顫的看著景風一伙人,沒命似的逃跑了?!昂鸷?!我又不吃你們,你們跑什么??!”看到驚慌逃跑的眾妖獸,五爪大吼一聲道?!爸魅?,我們這一伙人身上散發的氣息太強,為了避免不必要的廝殺,我想主人還是你自己留在外面,我們都進到虛獨境中為好!”金翅大鵬提議道?!岸?!這樣也好!省的這些妖獸一看見我們就逃跑!”景風點頭道?!昂鸷?!景風,我不要回虛獨境,我要和你留在外面!”五爪大吼一聲道?!昂冒?!”聽到五爪大吼聲,景風點了點頭,把眾人收到了虛獨境中,和五爪并肩向妖域密林深處走去。沒走多遠,一名身披虎袍的大漢扛著一根巨錘在密林深處走來,看到景風和五爪,大漢大吼一聲道:“你們兩個站住,就是你們讓我的手下受到驚嚇了吧!”“吼吼!是我們又怎樣,你以為你能給他們討回公道?!蔽遄Υ蠛鹨宦?,一副不講理的樣子吼道。聽到五爪囂張的話語,大漢憤怒了,二話沒說,舉起手中巨錘就砸向了五爪,想要把五爪砸成肉醬??吹酱鬂h砸來,五爪不但不閃避,反而一臉興奮的赤手空拳迎了上去?!稗Z”的一聲,五爪轟出的拳芒重重轟擊到了大漢砸來的巨錘上,直接把大漢的巨錘砸爛。大漢只覺一股強大的力量撲面而來,“嘭”的一聲,被五爪拳芒散發的強大力量震翻在地?!翱炱饋?!我們再來比過!”五爪沖著大漢喊道。聽到囂張的話語,大漢被完全激怒了,沒有顧忌五爪比他強悍百倍的實力,在地上躍起,舉起大拳頭,砸向了五爪??吹铰烊⒃襾?,五爪大喝一聲,只轟出了一拳,一道金色拳芒撞到了漫天拳芒的中心,轟的一聲破開了漫天拳芒,把大漢直接砸飛,嘭的一聲,大漢被砸飛的身體撞到了一棵神木下,直接把神木砸斷。經過和五爪兩次交手,大漢終于知道自己和五爪之間實力的差距有多大,大漢吐了一口膿血,看到五爪一臉壞笑的走來,嚇得心跳加速,不顧體內的重傷,爬起來就想跑。這時,景風身形動了,“唰”的一聲,攔住了想要逃跑的大漢,釋放出強大的靈魂之力縛束住重傷在身的大漢,準備對大漢使用搜魂??吹阶约簞訌棽坏?,景風和五爪都向自己走來,大漢心中已經絕望,就要大聲求饒。但在景風釋放的巨大空間壓力下,大漢努力張了張嘴,就是發不出一絲聲響,最后大漢無助的閉上了雙眼,任由景風和五爪處置。景風走到大漢身邊,單手按在了大漢的頭頂,小心翼翼的運起搜魂絕技,開始獲知大漢腦中的信息。半個多時辰過后,景風獲知完了大漢腦中所有信息,收回了釋放出的強大靈魂之力,并在虛獨境中取出了一件極品神器大錘遞給了大漢道:“這把大錘賠給你,你現在就可以走了!”聽到景風所說,看到景風遞來的極品神器大錘,大漢愣在了當場,不敢相信看著眼前一幕??吹酱鬂h愣在原地不走,五爪大吼一聲道:“小子,你愣著做什么,還不趕快走,再不走,我可就把你扔走了!”聽到五爪大吼聲,大漢渾身一顫,連忙接過景風遞來的大錘,飛一般的逃走,消失在了密林深處??吹酱鬂h逃走,五爪一臉囂張的走來說道:“景風,你都探知到什么信息,查到火焰嶺的位置了嗎?我現在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趕到火鳳的火焰嶺看看,幫火鳳收回領地了!”“這個地方是走獸一族的勢力范圍,這里最大的勢力是一個名叫妖冢之墓的勢力!而從那個大漢腦中,我探知到了兩處和火有關的地方,至于哪個地方是火焰嶺,我就不知道了!”景風說道?!澳俏覀兿热テ渲幸粋€地方看看不就知道那個是火焰嶺了!”五爪說道?!岸?!那我們就先去最近的一個地方,如果不是,我們再去另一個地方!實在不行,我們在想別的辦法!”景風點頭道?!昂?!”話畢,景風和五爪向密林的西南方行進,想要看看西南方的火焰之地是否就是火焰嶺。第367章火焰窟穴離開茂密的森林,景風和五爪急速的向密林的西南方趕去,就在五爪和景風離開不久,剛剛被五爪打傷,逃跑的大漢帶著數十名妖域高手趕來過來,想要洗劫景風和五爪。因為大漢發現,景風所送的極品神器大錘比自己原來的好不知多少倍,而景風送給自己時,卻面不改色。大漢知道景風還有比這更好的武器,所以蠱惑來一些厲害的幫手,準備洗劫景風和五爪。但到了自己被打傷的密林,景風和五爪早已不知所蹤,而大漢等人搜尋了半天,都沒有發現景風和五爪的身影,最后大漢一臉悔恨的帶著眾人離開了。知道這里是走獸一族的勢力范圍,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五爪變成了五爪開明獸的獸體,縮小了體積,馱著景風急速的奔馳。而一路上,景風的靈魂之力的感覺到妖域內隱藏著很多的隱匿妖獸,而且有很多妖獸,景風只能感覺出他們的存在,但妖獸的等級,景風還一時把握不到?!斑@妖域果然是臥虎藏龍,看來我要想發展自己的勢力,還需周密的計劃和再次提升實力才行!”騎著五爪,景風暗自道。景風騎著五爪,一路冥思,狂奔了十天十夜,終于來到了大漢腦中記憶火焰狂涌的地方?!昂脧姶蟮幕饘傩造`氣的!”感受到撲面吹來的陣陣滾燙的熱氣,看到遠處烈火燃燒的洞窟,景風喃喃自語道?!熬帮L,這里就是火焰嶺?怎么會是洞窟的樣子!”五爪皺起眉頭,大聲詢問道?!拔蚁脒@個地方應該不是火焰嶺,而是另一個火焰之地。我們還是問問火鳳吧!”景風搖了搖頭道。話畢,景風心意一動,把火鳳在虛獨境中招了出來?!盎瘌P,這里是你的火焰嶺嗎?”景風指著烈火燃燒的洞窟,詢問道?!安皇?,我的火焰嶺不是這個樣的!”火鳳搖頭道?!澳腔瘌P,你知道這個地方是哪嗎?離你的火焰嶺遠嗎?”景風詢問道?!班??我想這個地方應該是走獸一族的火焰窟穴,而我的火焰嶺是飛獸一族的勢力范圍,應該在火焰洞穴南邊!”火鳳仔細看了看火焰之地說道?!昂鸷?!景風,既然這里不是火焰嶺,我們就不要久待了,我們趕快離開,趕去火焰嶺吧!”五爪大吼一聲道?!昂?!”剛剛來到妖域,景風也不想亂闖,點了點頭道。但這時,被景風穿在身上,一直在逆天烈焰甲中修煉的烈魂突然在修煉中醒來,獨自離開了逆天烈焰甲,出現在了眾人面前?!傲一?,怎么了,你怎么突然脫離了逆天烈焰甲獨自跑出來了!”看到烈魂漂浮在眼前,景風不解的問道?!爸魅?,我感覺到這火焰之域中有一棵即將成熟的火屬性神草,而這棵神草對我蛻化幫助很大,所以我想請主人和我進到這火焰之地取神草!”烈魂請求道?!皩δ阃懽儙椭艽?!那好,我就陪你走一趟!”如今烈魂一直還未進化,這成了景風心頭一樁大事,聽到烈魂的請求,景風沒有猶豫,就答應了烈魂?!盎瘌P,你陪我們進去吧!你的本體是浴火火鳳,在這火焰世界中,應該可以發揮最強力量!”景風說道?!昂玫闹魅?!”火鳳點頭道?!熬帮L,我也要進去探探究竟,我不要進到虛獨境中!”五爪提議道?!昂冒?!”看到五爪一臉迫切的表情,景風搖了搖頭,答應道。話畢,景風把眾人收到了虛獨境中,然后和烈魂、五爪、火鳳走進了火焰窟穴中。由于景風有天炎珠、火鳳和烈魂都是火源體,所以進到火焰窟穴,感受到火焰窟穴千度高溫,滾滾熱浪并未感到不適,反而感到了十分舒服!但五爪并非火源體,在火焰窟穴內行進了六個多時辰后,感到了一絲絲壓力!渾身上下已經被汗水濕透了!感覺到五爪體內急速流失的妖神力,景風找出一道火靈盾,包裹住了五爪,幫助五爪抵御熱浪的沖擊??吹阶约荷眢w周圍的火靈盾,五爪沖著景風咧開了大嘴一笑,表示感謝,然后小心的行進著。走著走著,景風四人眼前出現一片巨大的巖漿之地,一股股巖漿氣泡在巖漿之地內冒出。而在這巖漿之地的中心,出現了一小塊紅色空地,空地上生長著一顆即將成熟的通體紅色,好似一顆小火苗樣子的小草??吹竭@棵紅色小草,景風身旁的烈魂不由得激動起來,沖著景風說道:“主人,我感覺到得那棵對我幫助很大的神草應該就是那棵紅色小草!”“火鳳,你認識那棵紅色小草嗎?”聽到烈魂激動的話語,景風心中一喜,連忙詢問旁邊的火鳳道?!叭绻覜]有看錯的話,那棵紅色小草應該就是火晶草,乃是無數火焰精華凝集而成的極品火屬性神草!不過這等神草一般都有火晶獸守護!想在成熟之際得到并不易!”火鳳仔細看了看巖漿之地中心的紅色小草道。就在景風詢問火鳳之際,突然在滾滾巖漿之中
大一點,那么別說召喚一只滅絕者了,就算召喚一千只,一萬只,也不會搞的如此夸張??!冥界戰士的特點,除了擁有不死之身外,就是可以利用戰斗,來快速的提升冥界的實力,每殺死一個敵人,冥界就強大一分,不過……想到這里,王冥不由苦笑了起來,搖頭道:“咱們雖然不錯,可是感覺上,似乎還是不如神魔大軍的實力翻倍實用??!”哎……聽了王冥的話,睡神不由嘆息一聲,搖頭道:“既然你認為不死沒什么,既然你認為實力翻倍也沒什么的話,那么五大世家就交給你想辦法對付好了?!倍??聽了睡神的話,王冥不解的道:“五大世家怎么了?他們雖然有火龍,但是我們的骷髏戰士也可以躲到地下,或者找掩體啊,如果他們敢下來,冥界的弓手也不是吃素的,尤其是骷髏王者的3000越甲,絕對可以讓他們喝上一大壺!”微微橫了王冥一眼,睡神不動聲色的道:“是啊,你說的情況,孫武先生也已經想到了,并且已經那么做了,可是這樣就解決問題了嗎?”說到這里,睡神微微頓了一下,隨后繼續道:“五大世家的威力,并不在于他們的制空優勢,也不在他們個體的強橫,最讓我們無奈的是,就算我們殺死了一萬蒼穹軍團,可是要不了多久,他們便會再次出現,那是一支永遠無法消滅的強悍軍團??!”永遠無法消滅?聽到睡神的話,王冥不由皺著眉頭思索了起來,蒼穹軍團的個體實力超級強橫,而且有制空優勢,最難纏的是永遠也不能真正殺死他們,這樣的話!想到這里,王冥不由為難的撓起頭來,放在自己身上,王冥并沒有感到不死有什么稀罕的,畢竟……任何一個冥界生物都是這樣的嘛,可是……怎么一放到敵人身上,就變的這么麻煩了!這不是賴皮嗎?永遠也殺不死,這不無敵了!第六百六十章親臨戰場看著王冥痛苦的表情,睡神不由撲哧一笑道:“怎么樣?冥王陛下還是覺得不死沒什么了不起嗎?”深吸一口氣,王冥贊嘆的搖了搖頭道:“真他奶奶的,放在自己身上時,覺得那么的孱弱,可是一旦放到敵人的身上,我才忽然發現,這他媽根本無解??!”欣慰的點了點頭,睡神贊同的道:“是啊……這正是冥界的強大之處,也是最讓各界生物忌諱的一點,而且不要忘記了,無論是神魔大軍,還是五大世家的蒼穹軍團,可都沒有冥界士兵那種在戰場上快速提升實力的能力??!”說到這里,睡神微微頓了一下,平靜的道:“由于冥界生物的不死,所以雖然進步慢,但是卻一步一個腳印,冥王您想,一旦我們冥界大軍強大了起來,結合著不死的特性,這個世界上,還有誰能對抗我們!”咯吱……興奮的握緊了拳頭,王冥終于醒悟了,是啊……蒼穹軍團雖然強大,但是那又如何?我們也有冥龍騎士團啊,同樣是不死,大家頂多持平而已,可是不要忘記了,冥界軍團可以伴隨每一場戰斗而飛速提高,可是蒼穹軍團卻沒有這個能力??!至于神魔大軍,就算你實力倍增又如何呢?就算有復活又如何呢?除非可以不死,不然的話,一旦死亡,那無論你修煉到什么境界,全部都白費了,必須要知道,復活的前提,是有尸體,而且在死亡后的短時間內才有效。正在王冥思索間,睡神詢問道;“冥王陛下,針對與我剛才給你的資料,你現在還是打算按照原來的部署去實施嗎?”聽了睡神的話,王冥不由的沉思了起來,與此同時,睡神繼續道:“無論如何,這是我們冥界對外的第一次失敗,如果不能盡快證明我們冥界的強大的話,事情恐怕就麻煩了!”恩恩……聽了睡神的話,王冥不是傻瓜,立刻就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對外的戰爭中,這還是冥界第一次大敗,如果不能向所有人證明什么的話,那么必然會在所有人的心目中,種下冥界領導層無能的印象!凝重的皺起了眉頭,王冥知道,接下來的戰斗,只許勝,不許敗,他必須給所有冥界戰士一個信號,他們之所以敗,是因為他們實力不夠,如果冥王,以及冥界高層出馬的話,對方根本不足為懼,輕易就可以捏死,如果不能證明這一點,那么無能這個名頭,恐怕就要帶在王冥,以及一眾冥界領導階層的頭上了。想到這里,王冥深吸一口氣,慢慢的站了起來,斷然道:“我知道了,這一場戰斗,我將親自出馬,無論如何,這一場我一定要贏!”恩……聽了王冥的話,睡神欣慰的道:“沒錯,這樣做最好,就把他當成是一場冥界對抗神魔兩族,以及五大世家的戰役好了,只要能擊敗神魔聯軍以及五大世家的聯手,那么冥王無敵的印象,必然會深種與每一個冥界武者的心目中,以后無論在古戰場上如何的潰敗,大家都必然信心百倍的再次殺回去,冥王無敵的信念,你必須要憑借這一場戰爭樹立起來!”呼……呼出胸內的悶氣,王冥斷然點頭道;“放心吧,我就算死在古戰場上,也一定要拿下這場勝利,正如你所說,這一場戰斗,我不能敗,只有這一場勝利了,冥界武士才能抗下隨后那無限的失敗,我們必須用一場勝利,堅定每一個冥界武者對抗敵人的信心,樹立起冥王無敵的信念!”贊嘆的點了點頭,睡神接口道:“沒錯,只有在冥王無敵的信念支持下,大家才可以熬過那無數場的失敗,一次次倒下,又一次次站起來,永不言退的抗擊神魔大軍,以及五大世家!”說到這里,睡神微笑著道:“由于這一場戰役太過重要,我和死神,也將參與到戰斗中去,死神負責把守冥界通往人間界的通道,而我……”呀!聽到睡神的話,王冥不由興奮的張大了嘴巴,一直以來,王冥見過死神出手,卻從來沒見過睡神出手,難他真的很想知道,睡神是如何戰斗的!看著王冥驚訝和期待的目光,睡神微笑的表情猛然僵硬了下來,漂亮的臉蛋艱難的扯了扯,睡神尷尬的道:“嘿嘿……你別這么看著我嘛,我現在實力還沒恢復,還無法對目前層次的敵人產生什么威脅,我的意思是,我只能幫助你,將你的思感,與所有冥界生物聯系在一起,總的說來,你把我當成一個電臺就可以了,至于上場殺敵,我現在實力還不過啊……”看著睡神慚愧的模樣,王冥先是一愣,隨即猛然醒悟了過來,睡神可不是武士,而是靈魂系的法師鼻祖,單對單,她也許還可以勝利,可是面對幾萬,甚至是幾十萬大軍,以她目前的實力,是無法形成太大殺傷力的,以睡神目前的實力而言,她最多能入侵到敵人的腦海中,發送一些信息而已,并不能大面積的控制催眠,畢竟……無論是神魔聯軍,還是五大世家的戰士,可都不是弱者??!不過……想到這里,王冥不由的笑了起來,電臺嗎?也不錯了……最起碼,自己下達起命令來,也不至于那么麻煩了,如臂使指的掌握軍隊,這也是很重要的一環。想到這里,王冥不敢再耽擱下去了,猛的站起身,大聲對睡神道:“好吧,既然這樣,那么我們必須盡快完派下去了,你立刻去下達任務,達到紫七級境界的冥界戰士,立刻趕往古戰場,只要一百萬人,多一個不要,少一個也不成!”說到這里,王冥微微頓了一下,隨后陰笑著道:“這場戰役的介紹,就說是冥界對抗世界聯軍就可以了,我要讓所有人都知道,只要我冥王出馬,就算全世界要和我對抗,也必然要輸!”呵呵……聽了王冥的話,睡神笑著道:“你啊,又想騙人了,你這叫有心算無心,敵人根本就不知道你會出現,如果你敢昭告天下,然后再開始這場戰斗,而且還能勝利,那我才服你!”這……聽了睡神的話,王冥不由冷汗之冒,開什么玩笑,如果他真敢昭告全世界,他王冥要對抗世界聯軍的話,恐怕幾千萬神魔大軍,會瞬間將整個古戰場擠的滿滿的,以冥界百萬紫七級的骷髏,給人家塞牙縫都不夠??!尷尬的笑了笑,王冥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道:“這不叫騙,這叫并白厭詐!不管是欺騙敵人,還是欺騙自己,只要能勝利,就是王道!”恩……贊嘆的看了王冥一眼,睡神欣慰的道:“你終于成熟了,沒錯……兵不厭詐,如果固執著不肯為了戰略而說點謊話的話,那我可就太失望了,要知道……平時詐騙雖然不對,可是放到戰場上,這就不是詐騙了,這叫謀略!”汗……看著睡神堂而皇之的將欺騙搞成冠冕堂皇的謀略,王冥不由的老臉微紅,不過事實也和睡神所說的剎那,無論多么骯臟的事情,一旦拿到戰場上,都能找到一個美妙的名詞來代替,人家諸葛先生當年擺了一個空城記,立刻名垂千古了,那不也是欺騙嗎?戰場就是這樣,不管你動機如何,只看結果,不要說什么欺騙,你能騙那是你本事,騙不了那是你白癡。想到這里,王冥的眼睛不由的一亮,空城記嗎?似乎很有意思啊,最重要的是,那樣搞起來似乎很酷啊,恩……值得想一想,如果條件允許的話,咱也搞一次?第六百六十一章抵達戰場時間飛快的流逝著,由于古戰場上的事情迫在眉睫,所以……人間界黑道的統一,只能放緩,王冥叮囑東方不敗好好恢復,并且叮囑血羽十三令全力搜集消息后,全身心的投入到了古戰場的戰役中去。隨著睡神不斷的宣傳攻勢,整個冥轟動了,沒達到紫七級境界的,全部瘋狂的修煉,爭取成為那一百萬冥界大軍中的一員,已經達到紫七級境界的,則紛紛去領了任務,并且拿到了冥界正規軍的統一制服!一時間,身穿藍黑色全身甲的骷髏戰士,一個個都鳥了起來,無論走到哪里,都勢必成為眾人矚目的焦點,無論他們要去哪里,都沒有人敢攔住他們的去路!這一切,都是源自王冥的一個命令,根據王冥的第一個命令,所有參與到這一次戰斗的冥界武士,立刻官升一級,達到列兵的軍銜!本來,冥界是沒有軍銜一說的,不過……由于王冥已經是人間界C國的五星上將了,所以對軍隊的編制,也花了一些時間研究,經過研究,王冥明白了一個道理,對于一個軍團,等級制度,是必須要確立的,只有上令下行的階級分化出來,整個部隊才會更好,更有效率的運做。說實在的,王冥之所以確立軍銜制度,其實很大的一個原因,是為了省錢,一場戰役下來,恐怕就得消滅十萬八萬的敵人,一個敵人就得給出10000的獎金,一點功勛點,這要多少錢??!本來,王冥對錢看的是很淡的,可是自從親自見到了沙非玩命的工作后,王冥絕對不允許任何人隨筆那浪費一分錢,那可都是沙非用生命換來的,誰敢浪費,王冥不介意親手掐死他!根據調查,王冥確立了冥界的軍銜制度,最高是元帥,相當于C國的司令,這個由108冥將擔任,是無法憑借軍功提升到的位置,可以說,元帥的軍銜,就是為108冥將準備的,王冥很清楚——槍桿子里出政權,誰抓住了冥界的武裝,誰就是頭!所以元帥的寶座,其他人就不要去想了。元帥以下,分別是五星上將,四星上將,三星上將,二星上將,一星上將,上將,中將,少將,上校,中校,少校,上尉,中尉,少尉,上士,中士,少士,一等兵,二等兵,三等兵,四等兵,五等兵,列兵,共計23級軍銜,慢慢升吧,有個幾萬年,玩命的去積攢功勛,說不準就升到五星上將了!現在,所有參與這場戰役的士兵,全部自動成為列兵,雖然……列兵只是最基本的兵種,不過……對比起那些連列兵都不是的冥界武者來說,他們就是天啊,所謂官大一級壓死人,誰敢不聽從調遣,嘿嘿……那你有樂子了,以下犯上,地獄火燒上一天,再犯就燒一個月,三犯燒一年,四犯……刪號!也許一般人不知道地獄火燒人的感覺,如果想知道,那就把身插火爐里吧,你很快就知道了,而且要注意,第一次犯就燒一天??!不是沒有人觸犯過,有的是脾氣倔的,不過……當所有人都看到那幾百個被架在火上燒的哭爹叫媽的人后,再沒人敢犯了。而且,冥王第二個命令說了,冥界就是以實力為尊,實力不濟的,就老實點,在冥界,上位者對下位者的權威是絕對性的,上位者的威嚴,不容挑釁,如果想保有尊嚴,那就努力提升自己的實力,成為上位者吧!軍銜制度的確立,不但省了錢,而且還省了功勛點,想成為一個列兵,就必須達到紫七級的境界,并且需要100點功勛,以及100萬貢獻,只要有這些功勛和貢獻,隨時可以成為列兵,成為高人一等的存在。為了體現軍銜制度的威嚴,王冥幾乎將等級制度夸大到了一個夸張的地步,只要軍銜高出一級,你就可以隨意命令任何人,你就可以隨意的讓任何一個人在你的面前自殺!如果敢不從命,地獄火燒上一天!因著王冥的袒護,這首批的一百萬列兵,頓時牛了起來,沒事就到處走,看誰不順眼,就直接上去一頓亂劈,將其干掉,被砍的人不能還手,不能躲避,必須站直了,不然砍起來多累??!要躲也成,地獄火燒一天!而且,不但被砍的人不能還手,周圍的人還不能幫忙,誰敢幫忙,還是那句話,地獄火燒一天,這是絕對的!基本上,官大一級,就可以為所欲為了,一時間,整個冥界,被這一百萬列兵搞的烏煙瘴氣,很多玩家紛紛連名抗議,可是面對大家的抗議,王冥接連下達了幾個命令,不但不改,反而持續加大軍銜的威力。很快,一百萬的名額招收滿了,在睡神和死神的幫助下,所有人紛紛趕往了古戰場,在事先安排好的地點集結待命,直到這時,被這100萬列兵鬧的烏煙瘴氣的冥界,才終于安靜了下來,不過所有人都知道,這只是暫時的,等戰役一結束,一切又會恢復到烏煙瘴氣的景象。隨著一百萬列兵的離開,整個冥界靜了下來,所有人都一言不發的朝迷失大陸的深處走去,在睡神的催眠下,沒有人想過離開,既然知道了軍銜的重要性,那么稍微有點血性的,稍微有點尊嚴的,都玩命的修煉去了。根據王冥的命令,想報仇可以,列兵之間的對抗,是不被禁止的,只要是同級的,你愛怎么殺怎么殺,沒人管你……且不說冥界內的武士如何反應,另一邊,古戰場之上,王冥會合了骷髏王者,開始探察起周圍的地形來。古戰場上地形異常復雜,不過……由于冥界大軍數量級其龐大,所以……骷髏王者——孫武,選擇了一處開闊的平原駐扎,狹小的地方,怎么可能容納下上百萬的骷髏戰士?隨著紫七級的骷髏列兵紛紛趕到,終于……王冥探察完了周圍的地形,其實也沒什么可探察的,這里就是一個一望無際的平原,本來……這里該有一兩米高的雜草的,可是上一次,王冥與三大巨頭的那場戰役,將這里燒成了白地,雖然兩三年過去了,可是這里的新生的小草,才只不到膝蓋的高度。探察完地形后,王冥和骷髏王者趕回了軍隊的正中央,仔細的聽取哨探發來的情報,根據情報指示,神魔大軍,目前已經到達了一百里外,最多再有一小時,就會出現在這里,至于五大世家,他們的情報是不可能探察到的,百里的距離,他們只要幾分鐘就可以趕到,就算哨探發現了,也來不及趕回來報告。結合著種種情報,王冥知道,神魔大軍,將在一小時后到達,至于五大世家,肯定是要等到戰局進入混亂的階段才會出現,趁亂發動攻擊的。緊緊的皺起了眉頭,王冥不由的沉思了起來,如果光是神魔聯軍的話,王冥還不是太擔心,最起碼還能對抗,可是……面對五大世家,王冥卻感到大為頭痛,人家飛在天上,怎么打??!就算戰勝了神魔聯軍,可是如果最后還是被蒼穹軍團,在頭頂肆無忌憚的一頓蹂躪,那什么面子都沒有了??!哎……無奈的嘆息一聲,雖然已經考慮了很久了,可是對于強橫的蒼穹軍團,王冥還是想不出太好的辦法,基本上,以冥界目前的軍力而言,對于高空的打擊,根本就是無能為力??!搖了搖頭,既然想不出辦法,只能到時候再說了,現在……他必須考慮如何對付神魔聯軍,不然的話,不等五大世家到,光是神魔聯軍,就足以把他們給滅掉了!想到這里,通過睡神的連接,王冥斷然向全部戰士下達命令道:“所有人注意了,以我為中心,集結成圓陣。然后全部給我鉆到地下藏起來,隨時等候我的命令!”隨著王冥的命令,上百萬骷髏大軍,紛紛以王冥為中心,迅速的圍了起來,形成一個巨大的,密密麻麻的圓陣,隨后……在王冥的命令下,上百萬骷髏大軍,紛紛發動死靈之氣,侵蝕掉腳下的土壤,身體慢慢的沉了下去,只一會功夫,上百萬大軍,消失的無影無蹤!第六百六十二章空城之記嗚……凄厲的北風,呼嘯著刮過大片的草原,肆無忌憚的奔馳著,群草舞動間,王冥悠閑的坐在一張潔白的椅子上,在他的身前,是一張渾圓的,造型優雅的圓桌,桌子上擺放著幾憑百年沉釀。此刻……舒適的靠在椅子上,王冥的手里,優雅的捏著一只晶亮的水晶杯,杯內……鮮紅的紅酒,就象鮮血一樣,在陽光下散發著凄厲的光芒!轟隆……下一刻……天邊隱隱傳來沉悶的抖動,一道道沉悶的聲響,隱約的響了起來,微微朝聲音傳來的方向看了一眼,王冥微微一笑,將手中的水井杯放在唇邊,優雅的喝了一口,隨后閉上眼睛,仔細的回味著美酒的甘洌!轟隆轟隆……隨著時間的推移,天邊的轟鳴聲越來越響,一時間,整個大地都似乎隨之抖動了起來,下一刻……天變猛的出現了一道海浪一般,黑白間雜的線條,以無可阻擋的氣勢,瞬間掠過大片的草原,呼嘯著朝王冥的位置趕了過來。絲毫不去在意周圍的響動,王冥微微抬起頭,看了看幾乎將天空都遮蔽掉了的滿天身影,在王冥犀利的目光下,上萬名長著一對惡魔翅膀的魔族戰士,紛紛在上空盤旋著,連陽光都被他們遮蔽了。哼……冷哼一聲,王冥輕輕捻著手中的水晶杯,內心暗暗期待著,等拉達曼迪斯發展出了他的血族軍團,這些惡魔又算什么?到時候大家比一比,看看誰才是空中的吧主!不過,就現在而言,整個冥界,是沒有軍團可以對高空中的魔族構成威脅的,只能任由他們象蒼蠅一樣的亂飛了。思索間,天邊的波浪,終于涌到了身前,本來……兩軍對壘,肯定是一見面就開始撕殺的,可是……現場太過詭異了,完全看不到任何冥界軍團的身影,只有王冥一個人,悠閑的坐在草原上,獨自品味著杯中的美酒,見到這一幕,所有人反倒不敢輕易發動攻擊。下一刻……神魔聯合大軍匯聚而成的洪流,猛然以王茗為中心,朝兩側分了開來,就象一對張開的臂膀一般,從王冥的兩側繞了過去,隨著神魔大軍不斷的匯入,漸漸的形成了一個巨大的圓陣,將王冥緊緊的圍在中間,與此同時,天空中的惡魔族,以及長著一對翅膀的戰天使,紛紛壓了下來,就象一只倒扣的巨碗一樣,將王冥緊緊的罩了起來。很快……所有的神魔聯軍紛紛匯入了戰場,微微掃視一周,在王冥的精神探察下,神魔聯軍的總數,在20萬左右,微微一笑間,王冥不由的暗暗松了口氣,一切正如他所預料的那樣,施展的很順利??粘怯?!沒錯,事實上……這就是王冥模仿自諸葛先生而擺下的空城記,也許有人會懷疑,王冥怎么算到敵人不會攻擊的?如果人家一來就開始沖擊,那他不是失算了嗎?其實不然,在軍事領域,對計謀,謀略的策劃和掌握上,王冥顯然是不在行的,不過……這并不耽誤王冥開展計劃。要知道,就算對方一上來就發動攻擊,王冥的舊某依然沒有被破掉,所有人都想殺掉王冥,必然會對王冥進行圍攻,包圍圈依然會形成,所以……無論神魔聯軍攻還是不攻,王冥的目的都達到了!正在王冥思索間,對面神魔大軍分處,一行人大步走了出來,放眼看去,十幾名大隊長的伴隨下,神魔聯軍的兩名領軍將領,大步走了過來。哼!冷冷的看著王冥,神族將領低沉的道:“哼!真是幼稚……竟然用如此低俗的計謀,你以為……神魔聯軍會中你如此低俗的計謀的嗎?”神族將領的話聲剛落,魔族將領鄙夷的一笑道:“竟然設下了包圍圈來埋伏我們,不過……就憑那些破爛的骨頭?能圍住我們神魔大軍嗎?真是太幼稚了!”說話間,魔族將領陰沉一笑,右腳微微一跺間,一道黑色的沖擊波,迅速以他為中心,朝周圍擴散開去,與此同時,埋伏在他身體周圍十米內的所有骷髏戰士,紛紛轟然爆裂,灰黑色的枯骨,破爛般的從地面爆了起來,一時間,魔族將領的周圍,盡被灰黑色的枯骨布滿。萬勝!萬勝!萬勝!見到這一幕,神魔兩族的軍隊不由興奮的亮起了眼睛,紛紛震動手中的兵器,山呼海嘯般的歡呼了起來,很顯然……在與冥界軍團戰斗了兩三年后,他們早已經把冥界的骷髏戰士看扁了,在他們看來,那些骷髏戰士,不過是一個個木樁子而已,任他們砍殺??粗車孕诺奖锏纳衲撥姷膽鹗?,王冥不由陰沉的笑了起來,看不起冥界的士兵嗎?很好……今天,他們會嘗到厲害的!思索間,王冥慢慢站起身來,輕輕捏著手中的酒杯,不屑的看著周圍的敵軍,一身優雅的白色西裝,在大風下衣袂飛揚。王冥知道,以前到達這里的骷髏戰士,都不搞活是青五級的而已,完全不是神魔聯軍的對手,可是這一次不同,這一次來到這里的,全部是實力兩倍與青五級的紫七級骷髏戰士!雖然,在魔將和神將的眼里,即便是紫七級的骷髏,依然是垃圾,可是……他們似乎忘記了,這些骷髏戰士,已經可以和神魔聯軍的士兵抗衡了,最重要的是,在數量上,冥界士兵可是五倍與神魔聯軍??!不需要懷疑,沒有任何一族,敢和冥界士兵比兵力,冥界大軍,動輒千萬,百萬左右,那屬于小型部隊了,不死的冥界大軍,在數量上,是無與倫比的!正思索間,對面的魔將猛然舉起手中巨大的長柄戰刀,怒吼道:“我看你還能裝到什么時候,士兵們,大家給我……”哼!不等魔將把話說完,王冥一聲冷哼聲中,一口飲干了杯中鮮紅的美酒,隨后……王冥平淡的道:“本來,還想讓你們多活一會的,不過……既然你們如此急著去死,那我成全你們!”說到這里,王冥右手猛然一甩,手中晶亮的水晶杯,閃電般的朝地面的鮮紅地毯落了下去,與此同時,王冥在睡神的幫助下,對全軍下達了命令,立刻現身,準備戰斗!乒!雖然,地面鋪的是柔軟的紅地毯,可是……在王冥的能量灌注下,晶亮的水晶杯,依然當場爆裂,發出一聲清脆的聲響!嘶……隨著這聲清脆的聲響,下一刻……以王冥為中心,方圓幾百米內,黑霧涌動,只一會功夫,黑色的煙霧,便徹底彌漫了周圍的空間,從遠處看去,一大片黑色的霧團,將幾百米范圍內的一切,徹底的籠罩了起來,漆黑的霧團內,伸手不見五指!前面已經說了,冥界的骷髏戰士,只是骷髏而已,沒有肉眼,所以他們也不是用肉眼去觀察周圍的事物的,他們是用靈魂之眼,去掃視周圍的一切,所以……死亡天幕下,萬物皆不可視物,只有冥界軍團,完全不受干擾!不好!見到這一幕,魔將不由大叫不好,一旦被死亡天幕籠罩,那神魔聯軍可就成了睜眼瞎子了,一個不好,那可就自相殘殺了!哼!聽到魔將的聲音,神將不由傲然冷哼一聲,手中光明權賬猛然一揚間,一蓬柔和的乳白色光芒,朦朧的亮起來,下一刻……一道耀眼的白光閃處,黑幕迅速的消散,只五六秒鐘的時間,整個黑暗天幕便告崩潰,周圍的世界,再次一片光明!吸!傲然的環視一周,正當神將準備開口羞辱對方幾句時,下一刻……神將的臉色猛變,一臉蒼白的看著周圍的一切,完全的失去了說話的能力!第六百六十三章打破僵局熟悉冷兵器戰爭的人都知道,一般而言,軍隊列陣的時候,都是要留下足夠的空隙的,就象學生做廣播體操時一樣,人與人之間,要保持足夠的距離,以備沖鋒以及戰斗之用,是絕對不能擁擠在一起的,太過擁擠的話,你連兵器都拿不起來,如何戰斗?本來,神魔聯軍,雖然裂成了圓陣,將王冥緊密的包圍在中間,可是人與人之間,卻保留了足夠的距離,無論是進退,還是發動沖擊,都擁有足夠的空間??墒?,當死亡天幕被清除后,神將和魔將驚駭的發現,就這么五六秒的時間,以王冥為中心,周圍上千米的范圍內,出現了密集到無法想象的骷髏大軍!本來,神魔士兵之間,是保持著很大的空隙的,可是現在,現場就好象最擁擠的公交車一樣,別說空隙了,擁擠的都快喘不過氣來了!在這樣的狀態下,別說戰斗了,能把兵器拿起來,都是一種奢望,就算勉強拿起來了,你也只能在半空舉著!想要攻擊嗎?那得有空間才成??!事實上,在神魔大軍到達以前,王冥就布下了一個巨大的圓陣,其密集的程度,已經達到極限了,隨后……王冥命令所有骷髏戰士沉入地下,然后在剛才的一剎那,借助隱藏在骷髏群中的死靈法師發動的黑暗天幕,一舉升出地表。這樣一來,本就已經被擠滿的現場,卻不得不再容納下20萬神魔聯軍,同樣的一個空間,卻必須容納下兩個人,其擁擠的程度,不想可知了。微笑著看著臉色蒼白的神將和魔將,王冥內心雀躍不已,沒想到,他的想法真的被實現了,嘿嘿……他真的很想知道,在如此擁擠的情況下,他們到底要如何去戰斗!哈哈哈哈哈……正思索間,魔將猛的仰天大笑了起來,一邊笑,一邊伸手指著王冥道;“我真不知道該夸你天才,還是該罵你白癡,你的想法固然很好,可是……現在大家都擠在一起了,我們固然無法戰斗,可是你們也休想攻擊!”是??!聽到了魔將的話,神將的眼睛猛然亮了起來,朝周圍看去,確實……不光是神魔聯軍被擠的完全無法動作,冥界的骷髏士兵,也是如此??!雖然,在擁擠的人群之外,還有80萬骷髏戰士,可是要知道,這些可都是近戰的骷髏戰士,完全無法威脅到內圈的擁擠戰團啊,也就是說,現在的情況是,大家都擠在這里了,誰也別想動,只能僵持下去。而且,讓神魔聯軍放心的是,他們不懼怕僵持,繼續等下去的話,神魔聯軍的援軍會迅速的趕到,從四面八方,對冥界士兵進行攻擊,勝敗不言可知了,就算僵持被打破,那么他們絕對擁有壓倒性的優勢!想到這里,神將不由大笑了起來,一邊笑一邊搖頭道:“我不得不承認,你的想法確實有點妙想天開,不過卻有著無法克服的矛盾啊,大家繼續僵持下去吧,看看誰先忍不??!”哎……聽了神將和魔將的話,王冥不由的露出了一個憐憫的微笑,無奈的搖了搖頭,王冥嘆息著道:“你們始終不明白我在想什么,也罷……時間有限,我只能盡快結束戰斗了!”說到這里,王冥微笑著轉頭道:“孫武先生,該是您露面的時候了,這個僵局,還是需要你來打破??!”咯吱……咯吱……咯吱……隨著王冥的聲音,下一刻……王冥身側的地面,猛然開始拱起,一陣咯吱聲響中,一個巨大的身影慢慢的從地面升了起來。一席暗紅色,表面布滿瑰麗花紋的長袍,身后一道十幾米長,寬大的披風,手中一桿旗桿一般巨大的骷髏杖,身高達到七八米的骷髏王者,仿佛一座大山一般,默默的出現在王冥的身邊,粗壯的身材,散發著
,給他們更多嘗試與歷練的機會?!绷峄ǖ溃骸扒拜呎f的對,只是我沒有前輩那份淡定,放不下心中的擔心?!痹S潔道:“你還年輕,等將來你經歷的事情多了,慢慢就會變得淡定?!绷峄勓员砬槠娈?,輕吟道:“將來的事誰能說得清?”許潔一愣,注視著玲花的表情,輕聲問道:“你有心事?”玲花看了許潔一眼,復雜的笑了笑,回答道:“誰能沒有心事呢?”許潔頷首道:“是啊,每個人都有一些不愿說出口的事情,只是你把它隱藏在心底,一個人獨自品味?!绷峄ㄐπ?,欲言又止,最終還是選擇了放棄。許潔有些好奇,看出玲花似有傷痛,剛想開口詢問,一旁的揚天卻突然道:“有些事情可以分享,有些事情不必追問?!痹S潔聞言一愣,隨即領會,扭頭看了揚天一眼,放棄了對玲花的追問。這時,遙望遠方的陳玉鸞臉色一變,沉聲道:“大家注意,小心戒備?!贝搜砸怀?,眾人震驚。雪山圣僧立馬帶著玲花,雪狐與鄂西飛落裂谷之內,小心隱蔽。善慈、許潔、揚天、黃天迅速來到陳玉鸞與林云楓身邊,各自展開防御,注視著四周的動靜。林云楓臉色奇異,看了看陳玉鸞肩上的空靈鳥,問道:“是空靈鳥傳訊?”陳玉鸞微微點頭,臉色嚴肅的道:“每當空靈鳥發出警告,就勢必會有大事發生?!痹S潔道:“能引起空靈鳥注意的多半都是邪惡之輩?!睋P天肩上,木魈突然現身,抬頭凝視著天際,發出嗚嗚的聲音。見此情形,黃天問道:“怎么回事?”揚天沉聲道:“有靈異靠近,且非同一般,木魈正連連發出警告,催促我速速躲避?!秉S天驚疑道:“什么靈異這般可怕,連你的木魈都為之恐懼?”揚天搖頭,表示不知。善慈聽聞了眾人之言,心中似有所悟,輕聲道:“在冰原上,能夠引起如此強烈反應的,恐怕只有一位?!秉S天問道:“是誰?”善慈道:“太玄火龜?!贝搜砸怀?,黃天、許潔、揚天臉色微變,陳玉鸞與林云楓則十分平靜,顯然他們也已料到了來人的身份。第五十二章出乎意料環顧四野,許潔道:“若真是太玄火龜,那可對我們頗為不利?!秉S天道:“既知來人是誰,我們大可暫避其鋒,待解決了五色天域的敵人后,再收拾他也不遲?!睋P天道:“想法不錯,只是已經太遲?!秉S天臉色一變,脫口道:“你是說太玄火龜已經靠近?”陳玉鸞道:“來人就在我們的上方,只是并未現身?!秉S天神色一驚,抬頭看著天際,沉聲道:“既然如此,何妨坦然面對?!绷衷茥鞯溃骸耙圆蛔儜f變,且看太玄火龜有何目的?!边@話深得人心,大家都覺得有理,各自保持著平靜,暗中提高警惕。天際,一朵透明的云層之中,太玄火龜與金翅血影正觀察著地面的情形。就金翅血影所知,此地乃騰龍谷高手藏身之地,他是專程帶著太玄火龜來此,誰想見到的卻并非騰龍谷之人?!捌婀?,這些人從未見過,怎么突然出現在此?”帶著幾分疑惑,金翅血影輕聲自語。太玄火龜注視著陳玉鸞肩上的空靈鳥,臉色奇異的道:“你可知道那鳥兒的來歷?”金翅血影看了空靈鳥幾眼,沉吟道:“初次見到,不過感覺很熟悉,應該是某種奇特的靈異?!碧瘕數溃骸斑@鳥兒非同一般,周身蘊含圣潔之氣,能克制一切邪惡的生靈?!苯鸪嵫昂闷鎲柕溃骸皩δ憧捎型{?”太玄火龜得意一笑,自負道:“我非邪惡,誰能克我?這鳥兒雖然能覺察到我的存在,卻對我毫無威脅?!苯鸪嵫暗溃骸俺诉@鳥兒之外,那木魈也是不凡。只是看樣子,它似乎很怕我們?!碧瘕敽叩溃骸澳诀棠艘夷局?,懼怕我玄火之威,內心自然恐懼?!苯鸪嵫拔⑽㈩h首,岔開話題道:“這些人來歷不明,且實力不凡,你打算現身一見,還是就此離去?”太玄火龜道:“這些人逗留此地,說不定是騰龍谷一伙的,我在考慮要不要先將他們消滅?!苯鸪嵫暗溃骸翱催@些人都比較年輕,有可能從南方而來,不見得就與騰龍谷有關系。我們若是貿然出手,雖說并無影響,但卻會白白浪費時間與精力。同時,還極有可能會引來博父巨人?!碧瘕敳粣偟溃骸澳悴灰_口閉口就說到博父巨人,我可不怕他們?!苯鸪嵫暗溃骸拔抑皇欠治鲂蝿?,以便你參考?!碧瘕數溃骸拔乙庖褯Q,不管這些人是誰,既然出現在這里,我就當他們是騰龍谷一伙的,先拿他們出氣?!苯鸪嵫靶闹胁粣?,表面上卻毫不流露,淡然道:“要出氣很容易,但你覺得需要花費多少時間,才能把這些人解決?此刻,騰龍谷之人下落不明,待我們收拾了這些人之后再去尋找,誰知道還能否找到他們?”太玄火龜一愣,心中不免猶豫,開始考慮這個問題。這時,地面的陳玉鸞等人正高度警惕,留意著上方的動靜。突然,空靈鳥一聲輕啼,扭頭看著遠處,又一次發出了警告。對此,眾人很是詫異,紛紛把目光移到陳玉鸞身上,等待著她的解釋。秀眉微皺,陳玉鸞絕美的臉上流露出一絲驚異,扭頭看著遠方,輕聲道:“空靈鳥又感應到一股邪惡之氣靠近,距離我們大約數里?!睋P天臉色奇異,略微震驚的道:“數里之遙,來人竟能避開我們的探測,看來也非尋常之人?!绷衷茥髂樕珖烂C,沉聲道:“看來冰原確實比我們想象中要神秘,這里高手云集,兇險詭異,僅憑此時所見,就能了解一二?!秉S天問道:“盟主,空靈鳥可曾透露來者的身份?”陳玉鸞搖頭道:“這股邪惡之氣很陌生,空靈鳥也是初遇,并不知道來人是誰?!痹S潔道:“管他是誰,他既然來此必有目的,我們用不著猜來猜去,少時自有結論?!鄙拼鹊溃骸把巯聫姅抄h視,對我們很是不利。若來人與太玄火龜同時展開進攻,只怕我們會疲于應對?!秉S天道:“這只是你的猜測,說不定他們相互之間各有顧慮,反而不敢貿然出擊?!鄙拼鹊溃骸凹幢闳绱?,我們依舊占不到便宜,反而會受到拖累,被他們牽制于此。那樣一來,谷主前輩他們就成了孤軍作戰,我們先前的計劃就功虧一簣?!钡谖迨挛⒚钭兓S天臉色一變,擔憂道:“你分析得很有道理,看來形勢確實對我們不利,得設法扭轉才行?!睋P天道:“眼下情況不明,我們若貿然行動,很可能引發一場大戰。到那時,我們依舊脫不了身,之前的計劃同樣是無法實施?!绷衷茥鞯溃骸按蠹也槐貭幷?,我們目前的處境很微妙,主動權暫時控制在敵人手里,只能隨機應變,等待時機?!痹S潔感觸道:“來到冰原才一天,就遭遇這種情況,說出去都覺得丟人?!标愑覃[淡然道:“今時不同往日,大家不必在意這些虛名,要從大局考慮?,F在,大家暫且放松心情,莫讓敵人輕看了我們。待事情臨頭,再設法應對就是?!币婈愑覃[一臉淡定,許潔、黃天都暗自敬佩,紛紛收起臉上的擔憂。善慈與揚天格沉穩,一言不發的注視著四周,等待著敵人的現身。天際,太玄火龜正自考慮之際,突然聽到空靈鳥的叫聲,心中不由一動,凝神注視著腳下的情形。很快,太玄火龜就感應到了一股邪惡之氣正朝著林云楓等人靠近,心中頗為驚,連忙發出探測波,留意著來人的情況。一旁,金翅血影也覺察到了此事,適時開口道:“看來注意騰龍谷動靜的不止我們,還有別人?!碧瘕旊p眼微瞇,質疑道:“來人很詭異,身上充斥著世間至至寒,至邪至煞之氣?!苯鸪嵫澳樕⒆?,沉吟道:“這樣的人只怕是來自黑暗世界?!币宦労诎抵?,太玄火龜頓時流露出一種異樣之情,先前自負狂妄的他突然變得謹慎,似乎想起了什么事情。金翅血影有所察覺,但卻沒有多問,靜靜的待著一旁,目光注視著地面的情況。此刻,在距離陳玉鸞、林云楓等人大約三里之外的一處雪地上,神秘的鬼巫正遙遙觀望,身外有一道無形的結界,巧妙的掩飾著他的存在,讓人很難察覺。注視著陳玉鸞等人,鬼巫頗感訝異,輕聲自語道:“原來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后,趙玉清這一招還真是絕妙,只可惜運氣差了一些?!焙俸僖恍?,鬼巫抬頭看了看天際,嘴角浮現出一絲陰毒的笑意。很顯然,鬼巫對于太玄火龜的存在,那是早有所覺。觀察了一陣,鬼巫把目光移到了善慈身上,心中考慮著某些事情。片刻,鬼巫陰森一笑,看了看太玄火龜所在的方向,又看看善慈等人,當即閃身而退,悄然的離開了那里。對此,空靈鳥有所察覺,告之了陳玉鸞。眾人獲悉之后,都覺得奇怪,卻又搞不懂來人的用意。許潔分析道:“或許來人只是想探聽動靜,在了解了大致情況后便悄然離去,不想與我們正面為敵?!秉S天道:“這種推測不無道理。以我們這里的實力,敢輕易招惹我們的人,估計找不出幾位?!睋P天提醒道:“不要大意,此刻我們頭上就有一位不怕事的敵人,正虎視眈眈的盯著我們?!秉S天道:“這樣難說,搞不好一會兒太玄火龜也突然離去,我們便虛驚一場,白白為此擔心?!绷衷茥鞯溃骸熬凸戎髑拜叺拿枋?,這太玄火龜狂妄不羈,以他的格只怕輕易不會離去?!标愑覃[道:“剛才,那邪惡之輩匆匆而來匆匆而去,其目的如何暫且不說,但他的離去,卻使得我們與太玄火龜之間的關系變得微妙起來?!痹S潔問道:“此話怎講?”陳玉鸞道:“目前,我們與太玄火龜之間不外乎兩種情況,第一,保持現狀,第二,太玄火龜現身一戰。若是前者,剛才那邪惡之輩的出現對我們影響不大。若是后者,那邪惡之輩的離開就等于給太玄火龜讓出了一個機會?!秉S天不解,問道:“盟主口中的機會聽來讓人不解。若太玄火龜執意要現身一戰,那邪惡之輩是否離去,只怕也左右不了大局?!标愑覃[道:“你錯了,那邪惡之輩既能引起空靈鳥的注意,就絕非尋常之輩。他若在此,對我們而言是一種威脅,可對太玄火龜來說,同樣也是一種威脅?!秉S天聞言頓時領會,擔憂道:“照盟主這樣說來,我們眼前的處境豈不是很危險?”陳玉鸞看了大家一眼,微微頷首道:“確實不容樂觀,但也不必因此焦躁。畢竟世事多變,結果無人能夠預料?!北娙寺勓圆辉俣嘣?,繼續觀察。天上,太玄火龜在鬼巫離開之后,心中頓時有了決定,對一旁的金翅血影道:“我考慮過了,既然來了,就不能白跑一趟?!钡谖迨恼抡娼讳h金翅血影沉默了一下,問道:“若然先前那人突然回轉,你可曾考慮過到時候的情況?”太玄火龜冷然道:“我并不怕他,不過他若重返此地,我們便適時離開,把這些人留給他。若他不曾回來,便由我親手將這些人殺掉?!苯鸪嵫俺烈鞯溃骸坝媱澓芎?,只是這些人實力不弱,恐怕得花費不少時間?!碧瘕斃湫Φ溃骸皶r間的長短掌握在我們手上,你有在這嘮叨的時間,我們都能殺掉不少人了?!憋h然而下,太玄火龜不再隱藏。金翅血影冷哼一聲,心情不暢,對于太玄火龜的呼來喝去很是不喜,但卻理智的選擇了忍讓,緊隨其后朝地面落下??粗瘕敩F身,陳玉鸞復雜一笑,輕聲道:“看來這一戰是無可避免了,大家切記小心安全?!绷衷茥鞯溃骸皵橙擞袃晌?,我同盟主聯手對付太玄火龜,你們四人聯手對付另一人,記得謹慎小心,不可輕易冒險?!秉S天看著飄落的敵人,沉聲道:“這二人看樣子都不好惹,估計這一戰很是艱辛?!睋P天肩上木魈嘶叫不停,很是驚懼,這讓眾人心情沉重,不免籠罩上了一層陰影。安撫著木魈,揚天讓它隱藏在自己體內,嘈雜的聲音這才突然而止。陳玉鸞肩上,火紅的空靈鳥注視著飄落的太玄火龜,眼中透露出不友善的神情,并帶著幾分警惕。作為靈異,空靈鳥擁有神圣之氣,能克制諸多邪惡的生靈。而太玄火龜雖然為禍人間,但卻是神獸之軀,從屬性上二者并不相克。懸空而立,太玄火龜與地面相距十數丈距離,眼神冷傲的看著腳下之人,語氣狂傲的問道:“你們與那騰龍谷可是一伙的?”陳玉鸞與林云楓交換了一個眼色,表情談定的回答道:“可以說是,也可以說不是?!碧瘕敽叩溃骸笆蔷褪?,不是就不是,你休要模棱兩可?!标愑覃[道:“是與不是,對你而言不都是一樣嗎?”見陳玉鸞氣定神閑,表情隨意,太玄火龜很是不喜,微哼道:“你是何人,可知我是誰,竟敢這般無禮?”陳玉鸞道:“我是我,你是你,我們之間初次相遇,談不上什么交情?!碧瘕敋饧?,正想怒罵之際,一旁的金翅血影適時開口,勸慰道:“不必生氣,也用不著與他們廢話,時間要緊?!碧瘕斠幌胍彩?,當即怒喝道:“既然沒有交情,那就休怪我無情,你們受死吧?!迸瓪獗l,氣勢激增,一股威臨天地的霸氣瞬間散開,夾著滾滾怒焰,在半空中形成一朵鋪天蓋地的紅云,高溫蒸迅速將冰雪融化。見此情形,陳玉鸞、林云楓、揚天、許潔、黃天、善慈皆是臉色大變,震撼之極,紛紛撐開防御結界,抵御著太玄火龜所發出的那股強悍逼人的氣勢。金翅血影詭異一笑,橫移半里,把戰場交給了天玄火龜,自己則在一旁看戲。對此,太玄火龜也未在意,目光凝視著腳下的人類,口中發出冷酷的笑聲。地面,冰雪在高溫的作用下迅速溶解,匯聚成水,流入了裂谷之內。陳玉鸞等人全力防御,小心戒備,彼此氣脈相連,共同抵御太玄火龜那如山的氣勢。很快,第一輪如山的沖擊波慢慢退去,陳玉鸞等人在適應之后,開始移動身體,組成一個陣勢,以減輕壓力。趁此時機,陳玉鸞開口道:“太玄火龜的強悍令人心驚,若一直這樣與之硬拼,結果顯然對我們不利?!秉S天問道:“盟主可有好的應對之策?”陳玉鸞道:“就我們所了解,太玄火龜有金剛不壞之身,肉體上的攻擊對他不起作用,唯有從精神上對其發動攻擊?!痹S潔道:“我們這里,似乎沒有擅長精神攻擊之人?!标愑覃[道:“我們之中黃天擁有正邪之力,修煉了諸多法訣,其中就包括魔宗的心欲無痕。然而僅憑這一點還不足以傷到敵人,我打算施展天后鈴試一試??刺旌筲彴l出的攝魂奪魄之音,是否能夠起到一定的效應”林云楓道:“若天后鈴奏效,我便可以趁機施展陽法劍,到時候或可重創敵人?!睋P天道:“事不宜遲,我們這就開始?!标愑覃[遲疑道:“要施展天后鈴,須得有人先分散太玄火龜的注意力,那樣才能發揮出應有的效力?!秉S天聞言,自告奮勇的道:“這個交給我來完成?!绷衷茥鞯溃骸按耸聝措U無比,你可要萬分小心?!秉S天頷首道:“我明白,你們不必為我擔心?!币慌?,善慈道:“要吸引敵人的注意力,其實可以聯手配合,那樣成功的幾率更大,自身的危險也要小一些?!痹S潔驚訝道:“你是說……”善慈頷首道:“我愿意配合黃大俠,負責完成此事?!标愑覃[看了善慈一會兒,輕吟道:“據令師所言,你身懷神劍,此次可是打算借助神劍之力,來分散敵人的注意力?”善慈有些驚訝,點頭道:“盟主智慧過人,善慈確有此意?!标愑覃[道:“既如此,便由你與黃天出手分散太玄火龜的注意力,我與林掌教時機而動發起突襲,看能否擊退強敵?!鄙拼炔徽Z,點頭同意。黃天拍拍善慈的肩膀,給了他一個鼓勵的笑容,而后雙雙開始準備。揚天與許潔分立兩側,全力撐開防御結界,以便陳玉鸞與林云楓能更好的把握時機,展開偷襲。如此,一場精心策劃的反擊即將開始。到時候,陳玉鸞、林云楓等人能否出其不意重創敵人,化解這場突如其來的危機?微光一閃,人影突現。鬼巫很快就回到了星璇與陽煞身邊,這讓二者很是驚訝,齊聲問道:“這么快?可有見到善慈???”第五十五章陰謀詭計鬼巫嘿嘿笑道:“不但見到了善慈,還了解到一些其他情況?!毙氰鼻械溃骸翱煺f說,都有哪些情況?”鬼巫道:“這一次騰龍谷攻打五色天域,那是早有準備。除了之前你們看到的那些人外,還有一批中土前來的高手,正在后方準備,想打五色天域一個措手不及?!毙氰勓圆灰詾槿?,輕蔑道:“我看那趙玉清也不夠聰明,既然還有高手,就該一起出馬包圍敵人,實施強攻政策。而今,他來一個分批出動,既費時又費力,效果還大同小異,簡直愚笨之極?!标柹返溃骸案魅擞懈魅说目紤],你也不要太小瞧騰龍谷之人,說不定他們這樣做是另有目的?!惫砦椎溃骸摆w玉清如此安排可謂用心良苦,只是少了點運氣?!毙氰瘑柕溃骸斑@話何意?”鬼巫笑笑,解釋道:“就騰龍谷的實力而言,若全部出動,固然可以給五色天域造成極大的壓力。然而正是因為這個原因,趙玉清才刻意把人手分成兩批,一前一后遙相呼應,以免嚇跑了敵人。試想一下,若騰龍谷一方實力太過強勢,五色天域的人會蠢得與他們正面交鋒嗎?”陽煞道:“宿之言有理,趙玉清這樣做可以避免打草驚蛇,先牽制住敵人,耗費掉對方一部分實力之后,再與援兵會合,打敵人一個措手不及?!毙氰环溃骸凹热蝗绱?,宿何以又說騰龍谷少了一點運氣?”鬼巫笑道:“關于此事,那就更為有趣。因為太玄火龜意外出現,此刻正好牽制住了趙玉清的援兵?!标柹沸Φ溃骸斑@樣一來,趙玉清豈不是偷雞不成蝕把米,聰明反被聰明誤?!毙氰叩溃骸澳墙凶砸詾槭?,活該。倒是善慈遇上太玄火龜,會不會發生危險?”陽煞笑聲一頓,目光移到鬼巫身上,問道:“宿,此事你是怎么考慮的?”鬼巫道:“我趕回來告訴你們這些,就是想與你們商議一下,去看一場好戲,隨便讓星璇與善慈見上一面?!毙氰勓灶H為興奮,催促道:“那還等什么,走啊?!惫砦讚]手道:“不急,此去有一些需要注意的細節,須得事先說定,以免誤事?!标柹穯柕溃骸笆裁醇毠?,你說?!惫砦壮谅暤溃骸按舜吻巴灰诉h觀,不宜靠近。為的是不驚動太玄火龜,借他之力摧毀一部分騰龍谷的勢力。至于與善慈會面之事不可心急,須得把握時機,以免造成不必要的矛盾?!毙氰荒蜔┑牡溃骸靶?,一切都依你,快走吧?!惫砦讓Υ溯p嘆一聲,當即不再多言,帶著陽煞與星璇朝善慈所在的方向飛去。不一會兒,三人就靠近十里范圍之內,鬼巫當即停下,低聲道:“不可再前行,不必勢必會引起太玄火龜的注意?!毙氰行┎粣?,哼道:“這么遠,看個屁啊?!标柹穭裎康溃骸澳獱幊?,要了解雙方的情況,根本不需要用眼睛?!惫砦滋嵝训溃骸疤瘕攲嵙@人,任何探測波靠近都會引起他的注意,我們暫且忍耐,小心觀察一會兒?!毙氰叩溃骸叭羰巧拼扔形kU呢?”鬼巫笑道:“不必擔心,這些人來自中土,皆是實力驚人之輩,太玄火龜要想傷害他們,也非容易之事?!毙氰犃瞬辉俣嘌?,目光凝視著遠方,留意著那邊的動靜。鬼巫也不多提,暗自吩咐陽煞在附近設下隱蔽的結界,以免被太玄火龜察覺到三人的氣息。做好了防御,鬼巫與陽煞便開始留意太玄火龜與善慈雙方的動靜,隔著十里之遙,悄然無聲的注視。三人的到來十分隱秘,且距離不近,太玄火龜與陳玉鸞等雙方都未覺察此事,各自把精力放在對方身上,氣氛緊張而詭異。凝視著半空的敵人,黃天臉色嚴峻,沉聲道:“善慈,你可準備好了?”微微點頭,善慈凝視著太玄火龜的身影,輕聲道:“可以開始了?!秉S天聞言,看了陳玉鸞與林云楓一眼,隨即輕喝一聲,沖天而起。善慈縱身追去,如影隨形,二人一前一后,朝著太玄火龜沖去。前行中,黃天雙眼微瞇,集中精力,全力催動魔宗心欲無痕,展開高度密集的精神攻擊。同時,黃天還做好了充分的防御,利用自身所學,融合正邪諸般法訣,在身為布下數十層結界,可謂是攻守兼備。善慈位于黃天下方,身體在上沖之際旋轉如飛,形成一道金色的光柱,給黃天平添了幾分動力??粗鴽_來的二人,太玄火龜并不在意,反而含著幾分期待,那是強者嗜殺的一種心理。突然,一股高度密集的精神異力瞬間來襲,突破了太玄火龜身外的防御,直逼他的中樞神經。對于精神攻擊,一般的防御結界根本無法抵御,因此才有無孔不入之稱,令人很難防御。太玄火龜作為當世強者,其實力之強悍不容置疑??擅鎸δё谛挠麩o痕的攻擊,依舊無可逃避,大腦中樞神經受到了一定的刺激。第五十六章初遭挫敗好在太玄火龜不同常人,不但擁有絕強的實力,還擁有神獸強健的身體,在精神防御方面,較人類要強上幾個層次。鑒于這些原因,太玄火龜很快就封閉了六識,阻斷了精神異力傳播的途徑。如此,黃天的攻擊頓時失效,太玄火龜又恢復了平靜。這些,都發生在極短的時間內,來得快也去得急。而就是這眨眼的光里,緊隨黃天之后的善慈適時出手,展開了第二輪攻擊。其時,黃天縱身閃避,讓出了位置。善慈加速前沖,身體旋轉不停,所形成的金色旋風呼嘯刺耳,在太玄火龜化解掉黃天精神攻擊的同時,沖到了太玄火龜的附近。那一刻,太玄火龜剛剛經歷了一場襲擊,神智略微不清,防御也處于自行運轉的狀態,相比正常情況下明顯要薄弱一些。如此,就給了善慈一個機會,讓他的偷襲更加的有利。這樣的機會得來不易,看似巧合,實際上卻是善慈與黃天經過精心推算,密切配合所得來的結果。而今,機會來臨,善慈不敢大意,前沖的身體卯足了勁,如離弦之箭破空而至,直逼太玄火龜。同時,善慈在臨近之時,右手凌空一揮,一把五光十色的神劍自他右臂飛出,夾著無堅不摧的霸道劍氣,勢如破竹般連破太玄火龜身外十八層防御結界,刺向敵人的心臟位置。突如其來的偷襲讓太玄火龜臉色一驚,對于善慈攻破自己的防御結界一事尤為詫異。當劍芒臨近,太玄火龜早已恢復了鎮定,眼神奇異的看著善慈手中的神劍,隱約流露出某種古怪的神情。來不及閃避,太玄火龜揮臂硬接了善慈一擊。屆時,鋒利的神劍劈在太玄火龜左臂上,發出飛濺的火花,但卻未曾傷及他的肉體。微微一晃,太玄火龜被善慈兇猛的一劍震退了數尺,臉上露出了幾分陰沉之色。而善慈則借助反彈之力順勢上沖,與太玄火龜拉開了距離。這時,陳玉鸞與林云楓雙雙飛起,各自展開了攻擊與準備。首先,陳玉鸞發起攻擊,集中精神催動神器天后鈴,使其發出震魂攝魄之音,夾著紫色的光華,瞬間來到太玄火龜身外,圍繞著他高速旋轉,層層收緊。趁此時機,林云楓一個瞬間轉移,來到太玄火龜上方,雙手迅速伸展,開始催動陽法訣,施展出陰陽法劍,展開了第二輪攻擊。面對這樣的連環攻擊,太玄火龜有些應接不暇,思緒還停留在黃天與善慈身上,誰想陳玉鸞與林云楓就又展開了更為猛烈的攻勢。收斂心神,太玄火龜留意著眼下的情形,還沒有弄清楚情況,一股震天動地的音波便涌入腦海,讓他當即心神大亂,煩躁焦慮。怒吼一聲,太玄火龜周身氣勢暴漲,強行壓下那股音波對自己造成的影響,迅速展開了防御,試圖阻止天后鈴所發出的聲音靠近自己的身體。然而天后鈴乃至強神器,得陳玉鸞全力催動,其威力增幅可達十倍,所產生的音殺攝魂之力驚世駭俗,即便太玄火龜不同尋常,也很難輕易化解。如此,陳玉鸞與太玄火龜之間出現了一種僵持,這就給林云楓的施法提供了足夠的時間,使其充分發揮出了陰陽法訣的威力。遠遠看去,林云楓四周光芒匯聚,青紅之光交替出現,集天地陽之氣,迅速形成一個青紅相間的巨大光界,將太玄火龜,陳玉鸞都籠罩在內。隨即,天空中異嘯刺耳,時空扭曲,林云楓上方出現了一道裂縫,一把閃爍著青紅雙色光華的虛空之劍憑空而現,眨眼間就迎風爆漲化為一道百丈巨劍,無數閃光的符咒隨著青紅雙色光華由上而下,在太玄火龜身外形成一個青紅色的結界,充斥著毀滅之力。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這對太玄火龜而言無疑是雪上加霜,禍不單行。原本,太玄火龜并未將陳玉鸞、林云楓等人放在眼里,認為憑自己的實力,要殺掉這些人并非難事??涩F在,敵人一上來就行雷霆一擊,其巧妙的布局,驚人的實力,完全超乎想象,使得大意輕敵的太玄火龜竟然陷入了不利的局勢,這怎能不讓他又氣又急?置身劣勢,太玄火龜暴躁的脾氣展露無疑,口中怒吼咆哮,雙手揮拳反擊,赤紅的拳勁如一顆顆光球,密密麻麻的朝著頭頂上方的陰陽法劍沖去。這一刻,太玄火龜已顧不得天后鈴所發生的音殺攝魄之力,把全副精神都放在了陽法劍之上,盡可能的阻止那把毀滅之劍的下沉。二十年時間,林云楓早已今非昔比,陰陽法訣已修煉到出神入化的境界,此番施展更是竭盡全力,旨在重創強敵。抱著這種心理,林云楓是勢在必得,其攻勢之凌厲,自然是可想而知。陰陽結界之內,陳玉鸞此刻也沒有松懈,她轉變了策略,以天后鈴為武器,朝著太玄火龜射去。之前,陳玉鸞是利用天后鈴的聲音作為武器,旨在分散太玄火龜的注意力,好給林云楓制造機會。如今,林云楓的陰陽法劍牽制住了敵人,陳玉鸞又反過來展開進攻,全力催動天后鈴,使其發出璀璨奪目的紫色光華,如離弦之箭,瞬間擊穿了太玄火龜身外的防御光界,直逼他的心臟位置。面對陳玉鸞與林云楓的夾擊,太玄火龜臉色陰沉,單要應付那可怕的陰陽法劍就極為費力,如今又多了陳玉鸞的天后鈴,這無疑火上加油,讓他的防御顯得更為吃力。并且,陳玉鸞的天后鈴銳氣驚人,竟然擊穿了太玄火龜那強悍的防御光界,這是太玄火龜所不曾預料到的事情。眨眼之間,危險來臨。太玄火龜來不及考慮,口中怒吼狂嘯,竟然放棄了防御,揮拳的雙手突然左右一分,施展出了無堅不摧的光波斬,選擇了主動攻擊。第五十七章驚世之戰這樣的應對方式令人詫異,其魚死網破的打法估計也只有太玄火龜這樣脾氣暴躁之人,才會在這種情況下實施。然而此時此刻,太玄火龜的做法看似魯莽,實則暗藏智慧,別有用心。仔細分析,太玄火龜當時的情況極為不利,雖然依照常理應該選擇全力防御,盡可能把危險降到最低??扇羧荒菢討獙?,太玄火龜勢必陷入被動的格局,陳玉鸞與林云楓絕不會就此罷休,后續的攻擊必然更為猛烈。如今,太玄火龜不守,看似盛怒之下無意識的條件反射,可實際上這卻是太玄火龜粗中有細的一種體現。在太玄火龜而言,他擁有金剛不壞之身,雖然強行反擊會受到一定的傷害,但卻能打破目前不利的格局,并有重創敵人的機會。就交戰雙方當時的攻勢而論,太玄火龜放棄防御,其結果不外乎是先后或者同時受到陽法劍與天后鈴的攻擊。這二者威力絕倫,勢必會給太玄火龜造成一定傷害??膳c此同時,太玄火龜發出的光波斬,也勢必會重創敵人。因為光波斬有一個特性,在同一空間之內,敵人根本無處可逃,唯有反擊。權衡利弊,太玄火龜選擇了最為直接,最為慘烈的方式,這與他的火爆性格不無關系。受壓反擊,那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陳玉鸞與林云楓都早有心理準備。只是讓二人不曾想到的是,
費因每時每刻都是“空”的。他極少開口講話。他那些滔滔不絕的源頭干涸了。他總是低著頭。他變得比以前更臟了,經常接連三四天都不刮胡子,直到他的下巴就像穿了外套,或是長了一層黃霉菌,那霧蒙蒙的光像是一輛載滿了耀眼紅橘子的汽車。最糟糕的是,他也失去了他的優雅。他摔下來,不可思議地保留住了完整,沒有受到表面和內在的傷害,但摔掉了他行動舉止的優美。他走路蹣跚,像個老人。梅拉尼看到他就難過。他變成了一大塊沒能放進烤爐發了酸的面團,如果說以前那個音調柔和、舌尖打滑的費因讓她煩擾不安的話,那么費因現在的樣子幾乎能剜下她的心臟。他不理睬她,不,不是故意不理,只是因為他把精力全集中在菲利普舅舅身上了。進餐的時光令人絕望。他很少吃東西,一直用狂躁歪曲的眼神緊盯著菲利普舅舅。費因已經搬進了一個玻璃盒子,他住在那里,不管是她還是弗朗辛或是瑪格麗特舅媽敲玻璃找他,都不能引起他的注意?,敻覃愄鼐藡尭邮菹?,更像幽靈。她的頭發,那群掙扎著從發卡里鉆出來的紅蛇,是她身上唯一有生氣的部分。在她紅色的雙眉下是一雙紅腫的經常暗自飲泣的眼睛。費因仍然溫柔地對待她,有些心不在焉地吻她道晚安;可是仿佛他是在別的什么地方和她道再見。她的臉是一張悲劇面具,屬于那種把她所有的兒子都送去戰場然后每個小時都在等著死亡電報的女人。紅發人的小圈子被拆散了。梅拉尼更加依靠弗朗辛,不管怎樣,他始終是同一個人。有些夜晚,他練琴的時候,她坐在他的臥室里陪著他,帶著她的縫紉活,蜷躺在這張或另外一張窄床上。她開始幫著舅媽做這些永遠做不完的縫紉活?,F在,梅拉尼認識到,要是她想聽他演奏,她已無須任何邀請;她只要打開門,走進來就行了。從那次跌落事故以后,瑪格麗特舅媽再也沒有離開廚房來吹長笛和弗朗辛合奏?!胺评湛赡軙蟻碚沂裁礀|西?!彼梅酃P寫道。但這是一個借口。她一個人在廚房里等著她的丈夫來殺死費因。雖然她沒有告訴梅拉尼,但她知道她是在等這件事。梅拉尼自己也在期待。她舅舅會在狂怒之下用一把刀或是一根木料刺死費因。費因的陰沉,他那些報復意味的表現,會促使這場謀殺突然降臨到他身上。這所房屋里的暴虐是能摸到的。它在冰冷的樓梯上搖晃,升空成為從磨禿的地毯里鉆出來的可見的烏云。梅拉尼夜里總是感覺害怕,她的藍色燈光熄滅了,維多利亞的兒童床隱約像個捕鼠夾子。她躺在薰衣草熏香的被單里發抖,懇求自己停下來,努力不去想費因說過的那些可怕的事情。他說他希望她舅舅殺死他,那樣他就會遭天譴。一天夜里,她起床,打開燈,凝視著耶穌仁慈柔和的臉,是壁爐架上的那幅畫——《屬于全世界的光》。他頭戴荊冠微笑著?!叭蚀鹊闹靼?,”她說,“救助我,救助我們?!钡菦]有救助。她的青春是繞在她脖間的巖石,是她的信天翁[1]。她太年輕,太軟弱,太幼稚,無法面對那些野蠻的存在物,基于她自身短暫平直而且順利的生命經驗路線,那些東西的意志是讓她發瘋的急轉彎。她徒然地躺在他們的前進之路上。另外,費因也已經忘了她;她只是個孩子。他輕易就忘掉她了,盡管他拽過她的頭發,開過她的玩笑,吻過她(他吻過她嗎?),還和她玩過戰艦游戲,可是這些都不可能再次發生了。他在畫一幅畫,夜深了才動手,等一天工作結束,弗朗辛睡了以后。因為他白天還是要繼續做玩具,晚飯后要去弄木偶,他沉默著,心神不安地走去危機四伏的地下室。然后他畫自己的畫。梅拉尼知道這些,因為她偷看他。她知道有個窺視孔,有時,她實在睡不著就從那里偷看。為了不干擾弗朗辛的睡眠,費因借著一盞像螳螂那樣蹲在椅子里的安吉普斯臺燈,借著它的光束靜悄悄地畫畫。他畫了三幅相聯的畫。弗朗辛、瑪格麗特舅媽和費因自己,每一個都單獨待在畫板里,每一個都纏著血染的腰布,每一個都綁在樹樁上,每一個都是亂箭穿身的圣塞巴斯蒂安[2]。就這樣,圣誕節臨近了,生意非常忙。第一批由喬納森做出的木船上架銷售了,定價每個十畿尼;喬納森掙出了他的膳宿費,梅拉尼也掙出了她的——她整天都站在店鋪里。她開始感覺腿疼,她不停地想自己患上靜脈曲張的可能性。蘭道太太曾經患過靜脈曲張,但她們已經不再聯系。開始出售為圣誕節特備的系列產品,包括按照雨傘原理設計,能彈起綠漆涂刷的枝條的木制圣誕樹,還有紅白色相間的就像生牛肉的圣誕老人面具,侏儒形狀的小型錫制燭臺和放在圣誕節蛋糕頂端的小精靈。還有圣誕節期間專用,依據商店的名號[3]而印滿了花朵的包裝紙,漂亮的粉色和藍色雛菊花。是費因在他還有心向往田園的日子就設計出來的。每天,梅拉尼和瑪格麗特舅媽用一張又一張粉色和藍色雛菊花紙包扎一件又一件玩具,有時用來放現鈔的抽屜給英鎊塞滿了,根本關不上?!鞍?,我現在是售貨員女孩?!辟u出諾亞方舟的那天,梅拉尼想。一個穿白色羊毛套裝、戴墨鏡的胖女人買了它,并要用支票付款。梅拉尼把支票拿給舅媽,問能不能用支票做買賣,她舅媽雙手驚慌地上下揮動著寫:“菲利普不收支票,他說它們不自然?!泵防釋δ莻€女人說:“很對不起,恐怕我們不能收支票?!迸恕鞍 绷艘宦?,她應該是個美國人,至少,她有大西洋彼岸的口音,“不要說對不起。我想這是個很迷人的規矩。它很適合你們這種古老風格的商店。這種狄更斯風格的商店?!边^了一會兒,她拿著很厚的一卷用橡皮筋扎好的紙鈔回來了,梅拉尼從里面數出來七十八英鎊加十先令,女顧客又從她的鱷魚皮錢包里找出了五先令。梅拉尼認識到商店具有老式風格的魅力會多么利潤可觀。她開始佩服菲利普舅舅的經商頭腦,盡管他是個下流胚,但他是個聰明的下流胚。她很高興自己賣出了諾亞方舟,但看著它被帶走又有些難過,方舟里穿著牛仔褲和T恤衫的小不點費因也被帶走了。為了能使店鋪有節日氣氛,她在櫥窗里擺了一些塑膠圣誕樹。廣場里所有的商店,甚至包括二手貨物店,都裝飾了綠葉和紙拉花。蔬果店變成了一座用冷杉樹枝搭起的涼亭。梅拉尼和維多利亞一起去蔬果店買土豆和燉菜蘋果,正趕上店里在開一個芳香的襯滿軟紙的紙箱,她們就每人得到了一個用箔紙包著的胖乎乎的柑橘;蔬果店的女老板,金耳環搖晃著,向維多利亞許諾會給她一個麝香葡萄干的實心三角包,如果她是個乖女孩而麝香葡萄干又沒賣出去的話。肉色紫紅的火雞雙腳拴起倒掛在肉店的架子上,火雞后面還有一排小個頭的雞懸在空中啄著它們自己的腿?!拔覀儾贿^圣誕節,”瑪格麗特舅媽寫道,“菲利普認為這只是浪費錢,而且圣誕節太商業化了?!薄八亲龅贸鰜淼??!泵防嵩购薜叵氲??!暗澏Y日[4]在地下室會有一場特別演出,”瑪格麗特舅媽寫道,“是他的盛大演出?!比缓笏驮僖矆猿植蛔?,向著花朵包裝紙哭了起來。梅拉尼用手臂環抱住這個可憐消瘦的身子?,敻覃愄鼐藡屖怯檬裁醋龅??鳥骨頭和薄綿紙,玻璃纖維和稻草。呵護安撫這個疲倦悲傷的女人讓梅拉尼感覺她自己變得非常強壯、年輕、充滿活力、性格堅韌。她熟悉并且信賴自己結實、敏捷、充滿彈力的身體,會畢生都用有益健康的食物喂養它,清洗它,細心地照顧它?,敻覃愄鼐藡尵拖癯跎陌咨垩恳粯哟嗳?,一只放在黑暗的晾衣櫥里的罐子,顫抖的嫩芽從鱗莖球里拱出來。梅拉尼知道,她自己也是這樣,被棄置在同樣緊閉的晾衣櫥里,它就是這間灰色的高房子。她的力量會枯萎嗎?“不要哭?!泵防嵴f,她很堅強,不會枯萎。她確信這一點?!熬驮谒@下一場演出里,他要使用你?!薄鞍?,啊,天??!”“他不會傷害你!你是他姐姐的孩子?!蹦敲此秊槭裁匆弈??是不是她想起了上次的木偶???梅拉尼把舅媽抱得更緊了。另外,圣誕節就要來了,圣誕節對她來說肯定格外難過,因為她喜愛孩子可是她自己一個也沒有,并且一整天,每天,她都要賣玩具給別人家那些被別人深愛著的孩子們。在菲利普·弗洛爾家不會有快樂的圣誕節。好吧,梅拉尼曾經擁有過十五個快樂的圣誕節,那時他們扎冬青花環掛在門把手上,他們用碎肉派招待來訪的唱詩班男孩,也許這就足夠稱為一個快樂的圣誕節了。再說,她歲數大了不再相信圣誕老人,不過她仍然把更多的塑膠圣誕樹擺在櫥窗里。她希望菲利普舅舅沒有注意到它們。蘭道太太寄來一張賀卡,一張很長很虔誠的圣誕卡,躺在食槽里的耶穌基督,還有牛、驢子和下跪的牧羊人;卡片上也有她的愛,以她那不朽的手書題寫的愛。梅拉尼把卡片放在了臥室的壁爐架上,放在《屬于全世界的光》下面??ㄆ亩▋r用淡顏色鉛筆寫在背面,是一先令六便士,這更加強調了它的日常和親切。這張卡片是用真錢在一家明亮、光線充足的商店里買的,他們也賣報紙,報紙上載滿了事實真相和人間瑣事,出生、死亡、結婚,還有供普通人享受的巧克力和香煙。蘭道太太還寄來一件很軟的包裹,三個孩子全都有份。包裹上粘滿了寫著“十二月二十五日方可開啟”的標簽。梅拉尼把它收進了抽屜。對他們任何一個人來說,這都很可能是唯一能收到的禮物,她非常感動。他們在一起,他們三個全都有人惦念。她也很困窘。她必須要送蘭道太太一張賀卡或許應該送件禮物,可是她沒有錢。菲利普舅舅每晚都把收入拿走鎖起來?,敻覃愄鼐藡屨f,在她們的臥室里有個保險箱,他把錢都存在里面,然后待到周末裝進一口鎖頭很大,厚重發亮,看上去很富足的小牛皮手提箱去銀行存起來。梅拉尼想象那個保險箱是用黑色的金屬制造的,牢固地擺在床腳,這樣他就隨時都能看見它,在那間陌生的他和瑪格麗特舅媽睡覺的臥室里。梅拉尼想,床一定向他那邊下陷的,因為他是那么龐大沉重而她卻根本就沒有什么分量。梅拉尼整天都守著商店,可是連六便士也沒人給過她。第一次,她拖著腳走過去,眼神害羞地向下看,她開口問舅媽要一點錢?!爸灰逑攘?,買點——嗯,香皂什么的。香皂就很合適。你看,她對我們這么好,而且她仍然疼愛我們,想著我們?!毕氲教m道太太還想著她、喬納森還有維多利亞,她在她的新家里一邊攪著圣誕節布丁或是切著做碎肉派的水果,一邊想著他們,某種古怪的東西就塞住了她的喉嚨。她很高興他們這些孤兒能在親人的懷抱里過圣誕節,因為圣誕節就是合家歡聚的時刻。這種想法讓她覺得安慰,她永遠不會知道真實的情況是怎樣的。舅媽揉搓著她健談的雙手?!翱伤蛔屛易约河绣X,要是我有,我多少都能給你?!薄昂冒??!泵防嵴f?!拔液鼙?!”她很悲傷,字母“y”的尾巴滑了下來,“這是他的信條。在錢上,他不信任我?!币苑浪优軉??“那么,這不要緊的?!泵防嵴f?!吧痰甓伎梢話熨~。我真的其實也不需要錢,你看。而且這是他的信條?!彼ρ陲椝艿那??!拔颐靼??!泵防嵴f。她們交換了一個古老的專屬于女人之間的眼神,她們是可憐的女隨從,繞著雄性太陽運轉的行星。最后,是弗朗辛從他拉琴掙來的錢里給了梅拉尼一英鎊。他把錢塞進她的裙子口袋,她都不知道該怎么感激他。她買了一盒玫瑰香型的香皂,包裝好,寄給了蘭道太太。因為感覺沒有圣誕節,對小孩子來說太冷酷了,她也給維多利亞買了一聽糖果罐頭(罐頭盒上有群戴大禮帽的快活兔子),還買了三條印著字母“J”的手帕送給喬納森,因為他對手帕總是很馬虎。還剩下了一點錢,她就給瑪格麗特舅媽買了一瓶很袖珍的香水,不是什么很上等的香水但也算樣東西。她覺得自己是在挑戰——買禮物冒犯了菲利普舅舅具有毀滅力量的禁止令,雖然他不可能知道,但她消費了,她還是做了圣誕節支出?!拔視刻於冀o弗朗辛擦鞋,作為禮物,給他擦一年鞋?!彼?。但她沒想過要送給費因什么東西,現在他住在一個遙遠的國度里,在那里,禮物和感情,愛和給予都毫無意義。她盡量不去想費因,因為那會讓她感覺軟弱和無望。他跳舞的樣子還在她的眼前??伤僖膊惶?。一天夜里,舅媽從一個紙盒里拿出塊很長的薄綢。薄綢的光芒在肖像畫的狗眼睛里閃爍白光。她示意梅拉尼過來,用布料蓋住她的肩膀。瞬時,梅拉尼回到了家,又回到了站在鏡前用透明的網紗包裹自己的時候??墒遣脊萨B從鳴鐘里探出頭,報了九點,這樣她又回到了她真正在的地方,在菲利普舅舅的家里?!澳愕膽蜓b,”瑪格麗特舅媽在便箋簿上寫,這樣她就不用站起來了,“演木偶劇用的?!薄拔沂钦l?”梅拉尼問?!傲者_[5]。他正在做一只天鵝。他現在遇到麻煩了。他說費因想要毀掉他的天鵝?!北【I和琳達都似乎很適合梅拉尼?!澳侵惶禊Z有多大?”她舅媽在空中比畫了一個大致的輪廓?!拔也幌?,”梅拉尼說,“我不愿意扮演琳達?!薄斑@是你在他眼里的樣子。白綢子,頭發上插著花。一個很小的小女孩?!薄耙迨裁礃拥幕??”瑪格麗特舅媽捧出滿把的人造雛菊,黃的和白的就像煎蛋。梅拉尼會再次成為頭戴花冠的精靈,他是這樣看待她的,她也曾經這樣看待自己。撇開所有這些,她的虛榮心很滿足?!斑@是形勢所迫,”她說,“我想是必須這樣了?!本藡尠凑請D樣剪下去,剪刀在燈下閃爍的寒光就像驚嘆號。裙子大致粗縫好以后,梅拉尼就要穿上它,去到地下室,給菲利普舅舅看。她必須要脫掉身上所有的衣服,只穿這件胸部有交叉編織白緞帶的薄綢連身裙(根據她饒有興致的觀察,她的乳房長大了一些,乳頭的顏色更深了)?,敻覃愄鼐藡層勉y柄發刷給她刷頭發,和維尼小布熊一樣,發刷也在海難里幸存下來了。她刷了又刷,直到梅拉尼的黑發渦旋順流而下像是漲水的泰晤士河,然后她讓所有的雛菊花都漂浮在水面上。她從小櫥柜里拿出來一個雪茄盒,打開是一些油彩化妝棒。梅拉尼的眼皮給涂成了藍色,嘴唇是珊瑚紅。她覺得很油膩,就像給抹了豬油?!澳阌惺裁雌恋闹閷殕??”“我只有我的堅信禮珍珠項鏈?!彼鼈?,也幸存下來了?,敻覃愄鼐藡寭崦@些珍珠,愛慕這些珍珠,然后把它們繞在梅拉尼的脖子上。薄綢連身裙上還帶著的幾個別針刮傷了梅拉尼。她扭了扭身子?!斑@條珍珠項鏈是最后的精彩一筆,你非常漂亮!”“嗯,我希望我能照見自己。我已經很久沒打扮過了?!睂ν碌幕貞浻址慷鴣?,她咬住了嘴唇?!艾F在,下去吧?!薄拔易约合氯??”瑪格麗特舅媽點點頭。梅拉尼把她的外套披在肩上,因為這層薄薄的絲綢遮擋不住寒風,這座房子又是結冰一樣冷。喝茶時間已經過去了很久,在地下室里,夜間的工作正按部就班地進行。幕布是拉開的,費因站在舞臺上,身邊擺滿了單色的罐口張開的顏料罐,他要在一塊黑布上涂抹出大海和一個血橙般的落日,有些像廚房里那幅狗肖像畫的背景。菲利普舅舅在粗陋的裸燈泡的照射下蹲在地上弄一堆羽毛,羽毛就攤在他面前的布單上。他整理這些羽毛把它們分成堆。他的胡須也給羽絨弄得有些毛茸茸?!拔襾砹??!泵防嵴f。他的雙腳沒動,那兩只龐大的手停下了,放在了骯臟的白色罩衫蓋住的膝蓋上。這個晚上,他黯淡的眼睛像是發黃的舊報紙?!盀槭裁茨?,他的腦袋這么四四方方的!”梅拉尼想。她以前還從未注意到。這個傍晚,幾縷亂了的淺色頭發突出了那幾個角。他的腦袋就是一個跳跳木偶玩具。一個別針扎了她的腋窩,很疼?!鞍淹饷娴臇|西脫了?!彼f。她聽從了,打著哆嗦,因為地下室只用那個凄慘的、不中用的小油爐供暖。費因還在涂顏料。她能聽見他的畫刷使勁拍打著畫布,他在填充很大一塊天空?!澳惆l育得很好,就十五歲來說?!彼纳ひ魡握{呆板?!熬鸵鶜q了?!薄斑@全是用不花錢的牛奶和橘子醬養起來的。你來月經了嗎?”“來了?!彼痼@了,聲音低得像是竊竊私語。他輕蔑地哼了一聲,很不高興?!拔蚁胍业牧者_是個小女孩。你的乳頭太大了?!辟M因猛地扔下手里的畫刷?!皠e那樣跟她說話!”“閉上你的嘴,干你自己的活,費因·基瓦爾。我想怎么跟她說話就怎么說,是誰在供給她食宿?”“我跟你是一樣的,我也想怎么說就怎么說!”菲利普舅舅手摸胡須沉思著,根本不看費因?!芭?,不,”他很冷靜,“哦,不,你不能。接著畫。你還沒干滿一天呢?!彼麄z之間的刺耳爭吵。梅拉尼頭疼了?!百M因,”她說,“別這樣,我不在意?!薄澳憧?!”菲利普舅舅用一種古怪的得意揚揚的語調說。費因聳聳肩,撿起了他的畫刷?!安粮蓛裟銊偛排哪切┯推嵊?!”費因陰沉著臉,用他那件給顏料漿硬的罩衫袖肘擦干凈了地板上的畫刷印子?!澳敲?,你可以的,”菲利普舅舅對她說,“我想你也必須得適合。你的頭發不錯,腿也挺好看?!笨墒撬匏?,因為她不是一個木偶?!稗D個圈?!彼D了一圈?!拔⑿??!彼⑿??!安皇悄菢有?,你這只蠢母狗,把牙露出來?!彼⑿?,露出了她的牙?!澳氵z傳了一點你媽媽的樣子,不是很多,但有點像。感謝上帝,你一點也沒有繼承你父親的樣子。我永遠都不能容忍你父親。他認為他自己要比弗洛爾家的人強一大截——他是一個作家,他是這么稱呼自己的。不中用的雜種,他的兩只手就從沒弄臟過?!薄翱墒撬浅B斆?!”梅拉尼辯駁說,她最終被他的蔑視激怒了?!皼]能聰明到考慮一下在他死了以后該怎么照管你們,”菲利普舅舅很尖刻地指出,“所以我把他所有的寶貝孩子都變成了我的,對不對?培養成一些小弗洛爾?!彼_始繼續給羽毛分類。耶穌要我成為一束陽光,菲利普舅舅要我成為一個小弗洛爾。羽毛隨著空中的氣流起舞,給吹到了門下。菲利普舅舅長嘆了一口氣,以嘆氣表達一個人對極小的恩典的感激?!澳隳苄?,”他說,“我想你可以?,F在滾吧?!辟M因生氣地抬頭向上看,梅拉尼在惡言和毆打開始之前走上樓去了。為什么費因要替她出頭呢,像這樣扮演一個堂吉訶德式的她的保護者?因為這么做容易惹火她舅舅嗎?可是費因是否在乎看到他們這么激烈地對抗讓她有多么沮喪?可能他根本就沒注意到這些。她拿下頭發里的花朵,然后小心仔細地從連身裙里邁出來。她想,要是她能看見自己的話,她不會喜歡自己穿上它的樣子的,而且她想到,她也不愿意看見她的臉上抹了厚厚的發亮的油彩?!拔蚁M@場演出是已經全都結束了?!彼f。她舅媽點點頭,她的雙眼離奇而迅速地溢出了眼淚。她握拳緊抵雙眼,肩頭顫抖。這些天,她經???。那只斗牛梗立刻丟開它正舔著水的烤盤,走過來把它的腦袋放在她的膝蓋上。梅拉尼又一次對狗敏感而反應迅速的同情心感到驚奇,它怎么可能既是看家狗同時又是四只腳的安慰者。她希望自己能像它那么安靜,有它那么坦率。她把雙手放在這個年歲大的女人的肩頭,瑪格麗特舅媽用她鳥爪一樣的手摸索著抓住了它們。她們這樣在一起待了很長時間?,敻覃愄鼐藡尩拿恳淮慰奁?,都使她外甥女和她更加親密。費因說:“你得和我排演?!彼麤]有抬眼看梅拉尼而是盯著自己的手背。鑿子的切口留下了一塊很顯眼的新月形紫色疤?!笆裁磁叛?,在舞臺上嗎?”“你認為他會允許我們爬上他那可愛的舞臺嗎?永遠不會的,我們要去我的房間?!薄盀槭裁词呛湍愣皇呛吞禊Z?”“天鵝要到真正演出那天你才能看見,這樣你才能對它有本能自發的反應。但你得和我先練習一下,把動作做對,我做天鵝?!彼纳ひ舯忍禊Z的脖子還要輕柔,幾乎聽不見,他的眼神是躲閃的?!拔覀円┥蠎蜓b排演嗎?”她有些憂慮地問,她想著那件白色的束身裙,還有她自己露在裙外的雪白的皮肉,就像白色玻璃杯里的牛奶?!笆裁?,你覺得我該弄上一身羽毛嗎?”他像只遭遇石油泄漏事故的天鵝,憂傷地漂浮在污染了的河面上。他的褲子和襯衫(一件老式的法蘭絨條紋襯衫,應該有領子的,但沒有)給各種油漆顏料染得五顏六色的,還有大片大片的污漬和汗漬。光腳上的污垢像疣。繞著喉嚨有一道暗棕色的漲潮標記線,耳朵下邊有很清楚的臟指紋。下巴上又生出來一層蘑菇。他散發著陳腐的氣味,讓人作嘔,一種酸甜味的惡臭,似乎他正在腐爛?!澳阍摱嗾展苁帐耙幌履阕约?,”她說,“哦,費因,你去洗一下?;蛟S,你也該剪一下你的頭發?!币驗椴辉崂淼念^發打著卷繞在他穿著骯臟襯衣的肩頭,仿佛橘紅色的蔓?!盀槭裁次以撨@么做?”她無法回答這個問題。這時,平靜的周日下午已經過去了一半?,敻覃愄鼐藡尨┲幕叶Y服,戴著那條惡毒的項圈坐在廚房里,在用最精美的針腳縫那件希臘式連身裙。飯廳的餐桌上已經擺好了茶,平鋪的白色桌布上安放著周日綠寬邊白瓷餐具,陶罐里的牛奶和碗里的糖塊都在急切地等著被取用。維多利亞在她的小籠子里打盹,旁邊的天竺葵花朵盛開。喬納森在地下室造船,菲利普舅舅在組裝他的天鵝,計劃該怎樣裝拉線。弗朗辛帶著他的小提琴,戴著復活節起義[6]特里比式軟氈帽,穿著橡皮布防水衣去忙自己的活了。整座房子都歇了下來?!澳敲?,跟我來吧?!辟M因說。他們一起登上樓梯,一起經過了藍胡子城堡里每一扇緊關的門。費因粗重的像是打鼾的呼吸激起了嘈雜的回聲。他們走進了他的房間,他踢上了身后的門。他的臉色陰沉、困倦?!鞍?,咱們來把這個愚蠢的游戲弄完吧?!彼南驴戳丝?,很驚慌。房間里空蕩蕩的,仿佛兄弟倆的物品都已經打包塞進了衣箱和盒子,準備著馬上啟程。她不曾見過的那面墻,那面鑿出了窺視孔的墻上的擱板上只擺了一樣很小、很私人的物品,那是一張褪色的單人照片,鑲在很不適宜的黑色相框里。照片上是一位寬臉龐,不微笑,目光直視照相機的女人。她裹著蘇格蘭圍巾,圍巾里兜著一個孩子?!拔覀兊哪赣H,”費因說,“懷抱著麥琪?!彼纳砗笫腔臎龅膸r石?!盎丶??!辟M因只說了這么一句??恐掌且呀浘碚燮饋淼戎蜷_的安吉普斯臺燈。鏡子和舅媽肖像畫之間的那條墻是空的,沒有任何關于圣塞巴斯蒂安三聯張的痕跡。一定是被他藏起來了。擱架旁邊是組嵌墻式櫥柜,但另外所有的東西她都已經很熟悉了。她坐進那把玫瑰城堡椅子里,感到有種可笑的儀式感,就像穿著女式西服,頭戴附面紗帽子的禮節性拜訪?!笆且@樣演?!辟M因說。他斟酌著,吝惜每一個說出的單詞?!傲者_沿著海岸散步,撿貝殼?!彼麖目诖锾统鲆粋€盤旋的貝殼,是珠母的奶白色,他把它放在那塊小地毯上?!敖咏漳?,她聽到翅膀扇動的聲音,看到逼近的天鵝。她逃跑,但天鵝撲下來,把她壓倒在地。閉幕?!薄熬瓦@些?”“畢竟,這只是一個手段,用來表現他的天鵝的機敏?!彼酒饋?,彎腰撿起貝殼。她走得很拘謹,因為他正看著她?!皠幼饕鲿骋恍?,”他厭倦地說,“用胯骨走?!彼謸炝艘淮?,扭著屁股,這是她能想到的唯一用胯骨走的方式?!懊防?,看在上帝的分上,學校里沒人教過你曲棍球嗎?”“嗯,教過,他們教過?!彼湫α艘宦??!斑~步——啊,像這樣走?!彼麚炱鹆素悮?,但他的步伐不再像大海的浪花。他走起來吱嘎響,實際上他像個木偶。他忘了他自己已經失去了所有的優雅。他走了幾步就停下來,手指夾著貝殼?!安还茉鯓?,”他說,“再試一次?!彼衷嚵艘淮??!昂靡稽c了,或許,現在再來一遍,我是那只天鵝?!彼诤_吷⒉?,拾貝殼。費因豎起腳尖。他的臉給頭發蓋住了,她看不清他的表情。他噓著咻咻的口哨,表示是翅膀在拍打扇動?!澳懵犚娺@聲音,你很害怕。你跑了幾步?!彼芰藥撞??!皩α??!彼谒竺媾?。這簡直就是啞劇字謎。她吃吃笑了?!皠e,別犯傻!你該是個可憐的被嚇壞了的小女孩!”“我認真不起來?!薄翱墒?,梅拉尼,要是你不能為他配戲,他會把你攆出去的,到時候你怎么辦?”“他不會的,”她遲疑著說,“他不能那么干?!薄皶?,他能那么干,而且他會那么干的?!彼碇嵌覈烂C,“我們什么也幫不了你,你會餓死的?!薄拔液匏??!彼f,這句話差不多是脫口而出。他倆的眼神碰了一下又分開向別的地方看去?!皬拈_場演起,預備,開演?!边@次好多了。她的眼睛轉動著向上看,假裝正在注視降臨的黃昏。她假裝聽到了海鷗的鳴叫,聽到腳下的沙子咯吱響,聽到了翅膀拍打的節奏。這樣表演驚恐和逃跑幾步就變得容易了?!澳沲咱勚荛_,我把你弄到了地上?!彼陲椬∽约旱暮乔?,“把貝殼扔下,然后我們整個演一遍?!彼牧怂拿?。海鷗嘶鳴,沙灘漂移,天鵝迅疾地飛落,這很容易。她從費因的近旁跳開,她不是在偽裝——小地毯邊緣打結的穗飾絆住了她。她失去了平衡,為了自救緊抓著費因,結果把他拽過來了。兩個人緊緊地靠在一起,梅拉尼笑了,他們緩慢地滑倒在地板上??墒琴M因沒有笑。梅拉尼看見他那張蒼白的,骨棱明顯半遮在頭發下面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也沒有笑意,他板著臉,沒有表示出任何寬恕她的善意,她的笑也變成了烏有。他們躺得很親密,就像床單包著毯子;他有腐爛的臭味,可是這無關緊要,她顫抖著,認識到臭味已經無關緊要。她緊張地等著那件事發生。一種緊張,布滿全身的興奮攫住了她。他們躺在一起,躺在裂紋的光木板上。時間消失了。梅拉尼也消失了。她被徹底征服了。她在變幻,在長大。對她來說,唯一的真實存在就是這個男孩,這個她沒法搞清,可她整個身體又與之相抵相觸的男孩。這一刻就是永恒,像是玫瑰花瓣上的露滴,顫動著,永遠是即將墜落。吝惜,緩慢,有些不情愿地,他把他的手放在了她右邊的乳房上。時間開始搖晃,這是屬于他們的時間。她把呼吸調整成了嘶嘶的急促喘息。他閉上了眼,大西洋般的雙眼。他就像是他自己的死亡面具。要他打破自己的隔離狀態會殺死他,可他必須要打破?!斑@就是開始?!彼芮逦貙ψ约赫f。她能在腦子里聽見自己的聲音,確切、決絕。再也不會有像游樂場那樣的虛偽的開始了,而是他倆之間探索深奧神秘的真正的開始。他會對她做什么,他會很體貼嗎?她恐懼又興奮地朝下看著他那只臟污、結疤的手。強壯、靈巧,他的勞作者的手。對她來說,光線已經消失了,她只用自己的感覺來觀看?!安?,”費因大聲說,“不!”他一躍而起,在房間里來回地快步走著。他跳進了櫥柜,砰地拉上櫥柜門。從柜子里傳出隱約的哭喊,又是一聲“不!”他們之間的懸念就被這種荒唐的野蠻行為毀掉了,梅拉尼感覺自己又變得四肢無力了,無法抑制地流下了眼淚。她還能感覺到他的五個指端,那五塊紅通通的烙痕還在她的乳房上燃燒。但他已經走開了。她又冷又難受?!安?!”聲音更加微弱了?!拔易鲥e了什么?”她沖著櫥柜門問。沒有回答?!百M因?”仍然沒有回答。她覺得自己像個傻瓜,躺在地板上,裙子亂糟糟地攏上了膝蓋。她能看到兩張床底下,都老實地躺著一雙鞋子,那兒干凈得沒一點灰塵。盡管費因不干凈,可房間非常干凈。弗朗辛的鞋子擦得锃亮,而費因的鞋上泥巴都干成了塊——可是他去過哪里呢,是不是他一個人走去了游樂場,去和那位破碎的女王談話,去拍了拍那群石獅子的腦袋?走路太多,他的鞋面都塌了?!耙苍S,”她想,“他之所以不愿意是因為我不給他擦鞋?!比魏问虑槎伎赡苁窃?,讓他這樣爬進櫥柜,那個洞穴里,躲開她。從櫥柜的鑰匙孔里冒出一絲藍色的煙霧,把她嚇壞了,直到她猜測可能是他點了一根煙。也許,在嚴實的禁閉里,他會被自己抽的煙窒息?;蛘邥窈蜕心菢幼苑?,不過那應該是非常偶然的?!八遣皇巧??”她想,她覺得自己已經歷盡滄桑,但又不太成熟?!安灰诠褡永镂鼰??!彼f。一陣新噴出來的煙霧算是對她的回答。她掙扎著站起來,小聲抱怨著,走過去,拉開了柜門。柜子大小恰好夠他盤腿坐在里面,弗朗辛第二套最好的套裝用掛衣架掛在里面,費因的腦袋就藏在豎條紋的懷抱里。柜子里還有幾件幽靈般的白襯衣。在櫥柜頂端的擱板上摞著各種形狀、大小不一的油畫。費因捏著香煙的手,從條紋布料里探出來,把煙灰撣到地板上。他一句話也不說。她檢查了他那雙交叉在一起的腳掌?!百M因,”她說,“你的左腳上刺了一塊小碎片?!薄白唛_?!彼f?!耙悄悴话涯菈K碎渣弄出來,傷口會化膿的。最后,他們也許會不得不給你做截肢手術?!薄八阄仪竽?,走開?!薄澳銥槭裁匆炎约翰卦诠褡永?,費因?”就像是在折騰了一整天之后,母親在問一個莫名其妙的孩子?!耙驗檫@里有我待的地方?!彼f。她理解不了這種劉易斯·卡羅爾式的邏輯[7],她舉起白旗,承認自己失敗了?!芭?,費因,你為什么要離開我?”梅拉尼傾訴著,聲音透著哀怨?!澳氵€太小,”他說,“說這種話你還太小,這一定是你從婦女雜志上讀來的?!彼穆曇舯话诹诵奔y嗶嘰布里,好像戴著帽子,裹著圍巾要去北極。她把衣服推開,讓他暴露出來,他整個一副渺小、悶悶不樂、束手無策的樣子,像胎兒那樣膝蓋抵著下巴。臉色陰沉,斜眼透著兇殘的目光,他像只被困在橫梁上的暹羅貓?!澳憧?,”他說,“他想讓我操你?!彼蛔x過這個字眼,那是冷漠超然的印刷字,除了聽見它熱乎乎地從那些不知道她正好走過的粗魯的農場工人嘴里噴出來,她還從未聽人對她講過這個詞。她極其心煩意亂。她從沒把那個詞和她自己聯系到一起;她所期待的新郎永遠都不會操她。他們會做愛??墒琴M因會的,她認識到這點,心沉了下去。就從他把香煙擲到地上的方式,她就能看出來?!斑@是他的錯,”他說,“我們躺在那里的時候,我突然全都明白了。我們好像是他的木偶,他在操控我們,對我就是那樣,就準備按他的想法招惹你。他要我和你來排演琳達和天鵝。找個隱蔽的地方,比如說你的房間,他說,去樓上和梅拉尼到你的房間里排演一下強奸。天??!他布置好場景,想讓我動你。啊,他是個惡魔!”梅拉尼用鞋尖踢著地板上的一個凸起。她注意到鞋尖已經磨損了,鞋子也需要修一下。這個家也能在補鞋匠那里掛賬嗎?她努力集中精力想這些,這樣就不用去聽費因說的那些話了?!翱墒?,”費因說,他把衣物分向兩邊,又點上一根煙,“我沒那么干,對吧?我不會干他想讓我做的那些事,雖然我對你著迷。就是這樣?!泵防岵辉傧胙a鞋的事了?!芭?,可是費因,為什么他會想讓我——”“把你拉下水,梅拉尼。他受不了你父親,他也不能忍受讓你和另外兩個小的是你父親的孩子,盡管他不在意你們是你母親的孩子。你是上廁所用廁紙,吃魚有專門的刀的人,你代表著他的敵人?!薄拔覀儚臎]有過專用的吃魚的刀?!泵防嵴f。他沒理這茬。他瘋了,上言不搭下語?!岸夷氵@么純凈、天真,你們三個都是,這樣你們就是某種要被改變、被毀掉的東西。嗯,維多利亞現在是麥琪的孩子了,并且喬納森白天晚上都在他的眼皮底下工作,只有你還沒解決。所以他想我能動你,因為他也看不起我,在他眼里,我是上帝的垃圾。實際上,他是。他是個骯臟的嬉皮士,要不是因為有麥琪,因為我能涂顏料,他早就把我轟走了。不管怎樣,我會走的,要不是為了麥琪。就因為你的腋窩刮得很干凈,所以我就應該把你動了。也許你會懷上孩子,這樣能使你父親蒙羞?!薄拔腋赣H死了?!薄八?。都一樣,對他來說這是一樣的?!薄拔覜]剃過我的腋窩?!薄熬褪沁@么說?!笨赡芤驗橥纯?,或者純粹是惡心,他的五官都扭曲了,他扔了煙頭,腦袋深埋在胳膊里。她把重心從一只腳換到了另外一只,她不太確信,很困惑。她很難理解他說的那些話。在完全不理解的情況下,她說:“那么,你不想要我了?”“那么干,什么用處也沒有,”他呵斥說,“另外,你還太小,在游樂場我就發現這一點了。以后吧,也許??墒悄闾×??!薄拔颐靼?,”她說,“這是我的詛咒?!薄斑@不是很可怕嗎?”費因說,“這是所精神病醫院,他把我弄瘋了?!彼偷赝屏艘话褣煸谝录苌系囊路?,把自己又藏到了衣服堆里?;蝿又?,擱板上的那堆油畫滑到了地上。梅拉尼疲倦地收拾起它們。她的精力都被接連的意外耗盡了。先是圣塞巴斯蒂安三聯張,每一個箭頭,每一片血跡都畫完了。她對著畫做了個鬼臉,把它弄到了一邊。然后她看到了自己,被感動了。她正在脫那件巧克力棕色毛衣,扭著身子,一個相當瘦但健康勻稱的年輕女孩,長著精致、內向的臉,背景是滿墻的暗紅色薔薇。她的墻紙。她就像給費力擦洗過了。她就像個每餐飯后都要刷牙的處女,會很高興地大口大口啃咬紅潤的蘋果。她的黑發以新藝術派的波紋曲線奔涌著披散??瓷先ベM因在這上面用盡了他畫曲線的功夫。這幅畫和他所有的畫一樣,平面化,隱晦,好像缺乏掛出展示的欲望。一個黑袖箍套在她上舉的裸露右臂上。他沒能像她觀察自己那么精確,可就他的觀察條件,他畫得不能再好了?!翱墒菫槭裁此嬌夏莻€悼念袖箍呢?”她想。然而,她很得意?!拔颐撘路臅r候,你看著那個窺視孔給我畫素描了,是嗎?”她問?!皠e看我的畫?!薄拔揖褪且阉鼈兪帐捌饋??!边@時她看見了那幅恐怖的畫。一群黑色的人形被投擲進火苗躥騰的地獄。菲利普舅舅被安置在一個木炭烤架上,就像豬排燒烤。他全身赤裸,肥胖,令人厭惡。他的皮肉已經裂開了,起了水泡,因為他體內的油脂正在熔化。他的白發上是將要燃起的小火苗。在他身旁站著一個穿紅色緊身衣,頭上生角,尖叉尾巴的魔鬼。他手拿一把燒得通紅的火鉗擰著菲利普舅舅的睪丸。菲利普舅舅的臉上烙著燃燒的蹄印。他的嘴是尖叫的黑洞,從嘴里飄出一面旗幟,寫著:“饒恕我!”魔鬼長著費因之前的那張笑嘻嘻的臉?!澳敲此男δ樖桥竭@里來了,”梅拉尼想,“他把它從自己的臉上抹了下來,摔到了紙板上面?!笨赡苜M因再也不會咧嘴笑了。從費因色如火焰的嘴里冒出了一個詞:“永不!”在圖畫的頂端,在一片涂成白色的地方,寫著標題,也是用哥特字體:“在地獄里,所有的不公都會被糾正?!彼械撵`感都來自希羅尼穆斯·博斯[8]。梅拉尼抽泣著放下這幅畫?!拔腋嬖V過你不要看?!薄澳阏f得對,這里是瘋人院?!彼纯奁饋?。費因四肢著地從櫥柜里爬了過來,他緊抱她的膝蓋,腦袋埋進她的大腿里。她痙攣的手指抓緊了他的頭發,不加考慮地說了一句浮在她嘴邊的話;如果她考慮過這句話的意思,她就永遠不會把它講出來了?!拔蚁胍湍銐嬋肭榫W,可我不知道該怎么做?!薄澳阌謥砹?,像婦女雜志那樣說話?!辟M因說,“你會有那樣的感覺是因為咱們親近,因為我是在你身邊。再說,那只能是浪費你的時間,我現在就要他把我殺死,難道不是么?”這時喝下午茶的鑼響了,預示著那些不知道為什么總要忍受過去的事情,蝦殼要被剝掉,面包要給涂上黃油,牛奶和茶要倒進杯子里,維多利亞的那份蛋糕要切成手掌大小,這樣她就能全部吃光。從空心玻璃驅邪球里看,他們都是畸形浮腫的,坐在一張彎曲著永遠伸展下去的白餐桌旁大吃大喝。梅拉尼一直看著驅邪球,這樣她就可以不用看菲利普舅舅了。明天是平安夜,可這天和其他的日子沒什么區別,只是店里非常非常忙。整整一天都擠滿了人,待到她們把門上的標志牌轉到“關門”這面,梅拉尼和瑪格麗特舅媽雙腳灼痛,步履蹣跚。貨架幾乎全空了,存貨差不多都賣光了。甚至搖晃木馬和玩具木偶也被直接從櫥窗里買走了,只剩下了擺在后面的塑膠冬青枝。裝錢用的抽屜里溢滿了紙鈔。她們手里僅剩最后一卷花朵包裝紙。商店的情形就像到了戰后翌日凌晨的戰場。鸚鵡從棲木上掉了下來,仿佛它的雙腳也不聽使喚了?!班?,”瑪格麗特舅媽寫道,“至少明天是我們的休息日了?!笨墒窃僖矝]有什么了。舅媽縫著那件希臘式連身裙最后的縫邊,梅拉尼拿著書也坐在廚房里,她還是同自憐和回憶作了一番斗爭。廚房里沒有冬青飾,燈罩上沒有槲寄生,沒有掛滿小彩燈的圣誕樹。菲利普舅舅收到了那些同他做生意的商人和批發商寄來的圣誕節賀卡和日歷,他一收到就把它們全都撕碎了,所以壁爐架上也沒有卡片。什么也沒有。而且房子特別冷。也許它為了泄恨冰凍了自己。梅拉尼還猜想他們會不會去教堂,去做午夜彌撒,因為她頭腦混亂地想到,如果他們對地獄是如此堅信,那么他們一定是教徒??墒蔷蛯嫊r間和往常一樣,盡管弗朗辛回來得非常晚,但他有點醉了,所以他不可能是去了教堂。她聽著樓梯上傳來他不穩的腳步聲,他小聲哼著一首角笛舞曲。費因一定是醒著,同她一樣躺在黑夜里,墻壁就像是特里斯坦的劍,把他們分開了,她能聽見他的輕聲私語,然后他和弗朗辛說了一會兒話,可是她一個字也聽不清。然后一絲微弱的光從沒有蓋上的窺視孔照過來,搖曳的,偷偷摸摸的光。一股燒焦木頭的氣味鉆進了她的鼻子,他們在燒東西。雖然愧疚,她還是起床去偷看。從床上爬出來以后的寒冷遠遠超出了她的預想,室溫大概是俄國最寒冷的黑夜的溫度。光腳一碰到地板,她就冰透了。她感覺全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兄弟倆的房間昏暗,到處都是陰影。她很費勁地認出他們倆。他倆蜷縮著擠在房間中央。鏡子突然地閃出一條亮光,他們劃燃了一根火柴。弗朗辛的雨衣閃著微光,他沒脫外套,帽子也沒摘。他跪在地板上,一只手撐著身子。另外那只手舉著一個很小的雕刻娃娃,它蓬亂的略帶淺黃的白發像是些沒破開的繩子做的。它穿著一件很小、很時髦的白襯衣,系著細繩領帶。那件襯衫一定是瑪格麗特舅媽做的,它那么小巧,那么精致。做一樣那么小的東西一定費了很大的工夫。費因很小心地用火柴燒木偶的各個地方。一旦那件衣服開始皺縮,發光,點著了下面的木頭,他就摁滅那塊燃燒得發黑的地方,再燒別的地方。他們都很安靜,忙碌,很投入。她看見那只狗也來了,眼睛眨也不眨地看著他們。每當火柴熄滅,它的眼睛就像閃著熒光的覆盆子。它的白色皮毛顯得很不真實,像是為了偽裝而用心漂白過的。費因把一根火柴放在娃娃穿著褲子的腹股溝里,他和弗朗辛都非常安靜地哈哈笑了?;郀杺冇盟麄冏约旱姆绞綒g度了圣誕節。梅拉尼回到床上,拉起被單蓋過腦袋??墒翘鹤永镆膊慌?,瓷熱水瓶也在她離開那會兒變涼了。感覺是那么冷,她想她的鼻涕會在鼻子里結冰,她的腦漿會凍成一整塊起伏凸起的冰。她一直用毯子蓋著腦袋,這樣她就不會看到巫術之光了。
[1]信天翁的意思是“討厭的負擔,惱人的累贅”。在《古舟子詠》里,水手被詛咒在脖子上掛信天翁作為懲罰。[2]圣塞巴斯蒂安(St Sebastian),在圣徒行傳中,塞巴斯蒂安是高盧國國王寵幸的侍衛隊長。為了救兩個即將被處死的信奉基督的士兵而暴露了自己同為基督徒的身份。國王將他綁在樹上,用亂箭射死,最終他又因天父的庇佑而復活。[3]姓氏弗洛爾,英文是FLOWER ,花朵的意思。[4]節禮日,Boxing Day,英國習俗,在圣誕節后的第一個公休日,一般是在12月26日,如遇星期天則順延一天,人們在這一天向雇員、仆人、郵遞員等贈送禮金或禮物。[5]琳達,希臘神話中斯巴達國王的妻子,被化作天鵝的宙斯誘奸而生下二子二女,其中包括美女海倫。[6]復活節起義,指1916年4月24日愛爾蘭爆發的復活節起義,是愛爾蘭獨立運動的一部分。[7]劉易斯·卡羅爾,這位《愛麗絲漫游奇境記》的作者同時是數學家和邏輯學家,據說他的豬排問題是世界上最難的邏輯題。[8]希羅尼穆斯·博斯(Hieronymus Bosch,1450—1516),常以幻想的漫畫式形象,如老鼠、猴子、妖魔鬼怪或半人半獸影射諸如天主教主教、神學家、封建主等人物,風格怪誕、夸張。八圣誕節早晨,梅拉尼在廚房里害羞地把香水送給她的舅媽,舅媽摟住她,親吻她,她對禮物的那份喜歡讓梅拉尼覺得羞慚,因為它是那么微不足道的一樣小東西?!盀槭裁次揖蜎]想到?”她對自己說,“我可以送給她我的堅信禮珍珠項鏈。我不需要它,而且過了明天,我再也不想戴它了。哦,她不是也很喜愛那些珍珠?!”她想象舅媽不敢相信地撫摸著珍珠,她的手指也變美了,然后把這串恍若月光的籽實繞著她那可憐的脖子扣好。和那件折磨人的銀器相比,漂亮的珍珠是多么適合她舅媽柔弱的肌膚。并且,她珍愛的珍珠項鏈是唯一能夠表達她對舅媽的感情的禮物。梅拉尼會在下一個圣誕節把項鏈送給舅媽,或者作為生日禮物,如果她能知道舅媽的生日是在哪一天的話?!拔蚁虢o每個人都買一份禮物?!爆敻覃愄鼐藡層梅酃P寫道,“可是我沒有錢,你知道,而且菲利普——”粉筆從她指間掉落?!笆堑?,是的?!泵防峤o內心的愛意催促著,焦急地說,“哦,千萬別為這煩惱?!彼谂P室里打開了她唯一的禮包。蘭道太太給他們每個人都織了一件毛衣,喬納森的是耐臟的灰色,好像能吃的水果樣粉紅色是給維多利亞的,梅拉尼的是好看的天藍色——毛衣都包著漂亮的帶著冬青飾的軟紙。梅拉尼使勁拽著毛衣把它套進維多利亞的頭頂,給她穿衣服就像是給一個不聽話的枕頭套枕套。這里沒有塞得鼓鼓囊囊的襪子(沒有塞在腳趾里的橘子,放在腳踝位置的堅果,也沒有粘在襪子筒頂端的餅干),這個圣誕節,除了這件毛衣和那盒糖果,維多利亞再也得不到別的。不過她不記得上一個圣誕節了,再說今年也沒有人告訴她要盼望圣誕節,所以雖然梅拉尼替她感覺失落,可她自己并沒有??磥硇『旱哪承〇|西不一定能被掠奪。這件毛衣對維多利亞不過是又一件麻煩的衣服,老一套,她對收到糖果也很不在乎,可能,她認為它們是某種賄賂。等梅拉尼給她打開鐵盒,她馬上就吃開了。天還這么早就開始吃糖是不對的,可是梅拉尼沒心思阻攔她。這個早晨,日本紙燈籠看起來就像件圣誕節飾品,它那么圓,藍盈盈,喜洋洋的。它最初是件圣誕節裝飾品嗎?在很久以前,在弗洛爾一家還是個平常家庭的時候?當她母親還和他們生活在一起的時候,他們一定還是個普通人家。她母親從來不是行為古怪的人。還有從未聽人說過的外祖父母,他們是什么樣的人?在母親和菲利普舅舅都很小的時候,他們一定是慶祝過圣誕節的,如果菲利普舅舅也曾經是個小男孩的話。很難想象他曾是個小男孩,戴校帽,穿短褲,玩打栗子游戲,看漫畫書,還收集火柴盒??墒?,梅拉尼想著,突然非常驚慌,如果這個有著一副鐵拳的菲利普舅舅根本就不是她母親的弟弟怎么辦?也許這個胖男人曾經,在某個地方待過很多年,拿自己替換了那個婚禮照片上的瘦男人。一個陌生的胖男人,一個冒名頂替者,有著菲利普·弗洛爾的臉和他的衣服,但根本不是真的他。梅拉尼希望當初她們是去找了她父親的家人一起生活。所有在婚禮照片上看起來都很友好的人,毫無疑問,他們每個人在這個時候都在料理大個頭的火雞,修剪圣誕樹,為盛大的節日做準備。不過,如果她是去了羅斯嬸嬸或者格特魯德姑姑家,她就永遠都不會認識弗朗辛、瑪格麗特舅媽還有費因。不會認識費因。梅拉尼穿上了她那件毛衣。新羊毛搔著有些癢,可它帶來了幸福的暖意,是齊脖的高領。似乎不僅是羊毛在為她保暖,就像蘭道太太在每一個針腳里都用反針平針織進去了一些她的愛。她喜愛并且感激這件毛衣,因為這所房屋已經深陷在仲冬時節,那幾個電暖氣似乎沒有驅散反而加深了寒氣。整個十二月,瑪格麗特舅媽的尖鼻子的鼻頭總是帶著一點紅色??墒乾F在,梅拉尼甚至都不需要再在她的有著六月天空般顏色的毛衣外面套開襟衫了。她會給蘭道太太寫信致謝。她想起蘭道太太那些帶毛的痣,現在它們是些美麗、意義深長的回憶??墒蔷谷粫胸S盛的節日大餐,一只極為具體、真實存在的烤鵝搭配著一碗蘋果醬,出人意料地出現在餐桌上,這很讓她吃驚,這仿佛是往日圣誕節的幽靈。一定是瑪格麗特舅媽自己偷偷訂購的,作為一個驚喜。老吝嗇鬼菲利普舅舅看到這只烤鵝就皺了眉,他把切肉刀扎進鵝肚子的動作是那么粗暴,以至于填餡都噴了出來,撒在了最好的亞麻斜紋桌布上,瑪格麗特舅媽不得不用勺子把它們鏟回去。他對那只毫無防備措施的鵝發動了野蠻的攻擊,好像他要再把它殺死一遍,或許他認為屠夫的第一道工序就不合格,隨后的瑪格麗特舅媽也未能用足夠熱的爐子使它徹底喪命。他手里握著冒熱氣的刀,思量著,盯著費因。剛才,梅拉尼還害怕他對那只鵝的致命攻擊,現在,攻擊已經完美地完成,她害怕他會把刀刺向費因。不過,最終,他只是切給費因一塊很小的帶骨頭的肉皮,費因煩躁地用叉子把肉皮在盤子里推了一圈,沒有吃。菲利普舅舅胃口大開地吃了起來,他像亨利八世那樣啃著骨頭。這是一張陰暗的餐桌,他們做不到細嚼慢咽。整個倫敦,男人和女人,全都頭戴彩紙帽,收看著電視里的女王致辭,剝著核桃,端著多利波特酒和一個又一個人碰杯。很難相信在這種時刻,在這所房子里,菲利普舅舅和費因還有喬納森以嘗不出味道的速度吃完了碎肉派加白蘭地黃油,就馬上回工作間了。盤子一洗完,瑪格麗特舅媽就拿起了那件緞子連身裙,給交叉編織的緞帶做最后的修飾。維多利亞在玩一口深底鍋,用一把木頭匙子敲它。她的粉色毛衣袖口已經沾上了白蘭地黃油。她大聲喊叫,敲著歸營號。梅拉尼覺得頭疼?!斑@所房子里到處都是玩具,可菲利普舅舅甚至都不給維多利亞個什么東西,讓她能靜悄悄地玩?!彼购薜叵?。她努力不去看那件連身裙,因為它讓她想到那只明天要強奸她的天鵝,她從未見過它,也想象不出來。使用天鵝這種主意就讓她很害怕。這個下午要把她憋死。維多利亞敲她的鍋,叫囂著掠奪者之歌,瑪格麗特舅媽愛撫著她的小腦袋。她們待在一起那么快樂。梅拉尼頭疼得更厲害了。她溜回了自己的臥室,可是弗朗辛在演奏一首慢板曲,那些樂句用柔軟、憂郁的小腳把她整個墊了起來,她感覺自己的心正在破碎。她不知道該拿自己怎么辦。她撿起了枯黃的天竺葵葉子,在指間揉成了帶香味的粉塵。她盯著自己的手,四根手指加一根大拇指,五片指甲?!斑@是我的手,我的??墒撬歉墒裁从玫??”她想,“手意味著什么?”她的手看上去很美好而且令人吃驚,是一樣不屬于她的物體,她也不知道該怎么使用它。手指是人,是家庭成員。拇指是位父親,很短,敦實,可能是位北方鄉下佬,說話語調平穩,元音讀得很重,食指是母親,一位個高、苗條的女士,中產階級出身,她經常說“親愛的”,吃橙汁甜點都要動刀叉。他是不是高攀了,用他自我奮斗得來的豐厚財產?他有那種在這個世界上自己闖路子出來的男人的狡詐又合乎正道的理性態度。還有三個杰出的孩子,兩個已經長大成人,一個大男孩和一個大女孩,另外這個剛剛十來歲。她攥拳又伸開,這家人就很有禮貌地為她表演了一場簡單的舞蹈。這太可怕了?!拔乙欢ㄊ强煲偭?!”在這所瘋人院,就像費因說他要瘋一樣,她也要瘋了。她用窗簾包著頭,這樣就不會聽到弗朗辛的演奏了,也看不到室內因為接近明天而正在加深的黑暗。她感覺這個圓形的世界正在旋轉,帶著一個無限渺小、暴怒、不情愿的她一起轉向新的一天。她看到她自己,微小,站在學校的地球儀前面,地球儀在巨大、沉寂的空間里旋轉,她又一次感到自己搖擺在心智清醒的邊緣??墒侨嗽谑鍤q,馬上變成十六歲的時候都會精神崩潰嗎?她一定是第一個,只有她才這樣。有只天鵝懸在她的頭頂上,懸在那里就像達摩克利斯之劍[1],不管她走到哪里它都跟著她。她就像粒微塵,被害怕焦慮的旋風裹挾了起來,受著交叉氣流的夾擊?!班?,我一定不能害怕那只天鵝,它不過是些啞劇字謎?!笨墒钦嬲屗ε碌牟⒉皇翘禊Z,而是要把自己奉獻給天鵝。第二天,當她的頭發弄好以后,她穿上了連身裙,維多利亞把她黏黏的手伸進薄綢里,大聲宣布:“美麗佳人!美麗佳人!”“你真的這么認為嗎?”梅拉尼焦灼地問,仿佛維多利亞的意見是頂用的,或者某種意義上美麗也是一項保護措施?!笆??!本S多利亞強調說,她穿著水果色毛衣,圓滾滾的像水果。正在梅拉尼的頭發上別花的瑪格麗特舅媽在項圈允許的范圍內用最大力度點了點頭。她穿著直條條的灰禮服就像一根多利安式圓柱??伤念^發沒有像通常她穿上這件最好的衣服時扦得那么緊實,耳后有一縷頭發墜落下來,帶著一種和她不太相宜,隱約的淫蕩風情。她一定是在自己卡頭發的時候有些過于全神貫注了。她,還有他們幾個都是那么干凈,穿了周日盛裝,那么整潔,講究穿著,讓梅拉尼覺得不對勁,就像唱詩班女孩穿了網眼布緊身衣參加圣餐禮。那么,她現在是進入演藝界了?!拔沂桥叛葸^這節目的?!彼哙轮f?!澳銜龅煤芎?,”弗朗辛說,“別害羞,別猶豫,別像個小女孩,大幕就要拉開了?!薄芭?,弗朗辛?!彼婚_口就哽住了,他鼓勵地拍拍她薄綢下面的臀部?!八褪墙械脙?,不咬人?!币郧八猜犨^這句對菲利普舅舅的評價,可是她已經不相信這句話了。她蜷縮著,想到如果她把演出搞砸了,他會怎么對待她,害怕想到那個小舞臺上會有她的鮮血流淌。不過他看見她的時候,好像至少對她的外觀是非常滿意的。他不住地上下打量她,說:“好,站到幕布后面來?!彼┲《Y服和細條紋褲子,身軀龐大,像頭公牛。他的鼻子噴火,他正要從一頭牛變形為朱庇特[2],那傳訛的神話,要像奪走歐羅巴公主那樣奪走她,穿越這片海豚嬉戲的顏料海洋。她高度緊張,滿腦子都是這類東西。這次只擺了三把椅子,因為梅拉尼不再是觀眾了?!敖刮鼰煛睒酥具€在幕布上,不過海報是重新設計的,它宣稱:“盛大圣誕節新奇演出——藝術和自然的結合,由菲利普·基瓦爾給你帶來獨一無二的奇跡?!辟灏愕男∨⒃诜评站司说纳磉厙梢粋€圈,蹦跳著,他高舉著一只漂亮的天鵝,拉繩攥在手里。舞臺是個整齊的箱子,一面是紅的,一面是大海,頂上掛著燈,費因就坐在頂上,臉色陰沉地蹲在那里,像只蟾蜍。他的臉色發黑,面無表情,焦躁不安。她沒看見天鵝在哪兒,可能它正在后臺某個地方。舞臺上撒滿了無數的貝殼,各種形狀,各樣大小,花蛤殼、大而圓的珠母貝、邪惡的尖端帶刺的小貝殼。在幕布的另一邊,在另外一個空間,瑪格麗特舅媽和孩子們正在就座,準備觀看演出。梅拉尼站在一地的貝殼中間,她覺得自己是個傻瓜?!鞍涯隳请p鄉巴佬鞋脫了,你這只蠢母狗!”菲利普舅舅在爬一架通向費因的短梯。梅拉尼還穿著那雙沉重的系帶鞋,她是穿著它走下來的。它們肯定看上去很荒唐,和連身裙搭配。她踢掉了她的鞋,把它們扔到了后臺。腳上沒有鞋子,她覺得自己比被扒光了還要暴露。燈光從有著一系列色彩變化的萬花筒里放射出來,似乎費因正在試圖耗完他所有的電池。她試著去想一些別的事情來鎮定自己的神經,一些美好的東西,毛茸茸的小貓咪,喝茶吃的土豆烤餅;可是,很奇怪,想起這些東西讓她想哭。為了把時間熬過去,她開始給自己背誦乘法表。在她的頭頂上,費因和菲利普舅舅悄聲忙碌著,不住地低語?!耙魳?!”在紅墻外面,弗朗辛開始以周日午夜電臺的“大飯店”風格演奏《天鵝湖》選段?!斑€能是什么,”她想,突然抑制不住地想要哈哈笑,“還能是什么,這倒很配他?!边@種感覺很好,基于菲利普舅舅的平庸而產生的優越感。他一定很喜歡柴可夫斯基,因為他不時點著他沉重的頭。他抓出一張字條,念著:“在臨近黃昏的時刻,琳達在沙灘上撿貝殼;她并不知道萬能的朱庇特已經選中了她為他的伴侶?!辟M因調控好燈光電源,舞臺上立刻降臨了棕褐色的夕暮。一束光柱刺穿了她。菲利普舅舅噓了一聲:“開始了,你還愣著干什么!”她兜起自己的裙邊,把貝殼撿到里面,彎腰,直身,彎腰,直身,光柱跟隨著她,幕布拉開了。先是看見了下巴上抵著琴的弗朗辛。她舅媽還有她的弟弟、她的妹妹都在鼓掌。這就像是一出校園劇。去年這個時候她曾經在學校的一出基督誕生劇里扮演天使,也是穿著白色飄逸的裙子,不過頭上還戴了一個紙板做的光環。她撿她的貝殼?!翱墒墙酉聛砦以撃盟鼈冊趺崔k?”她想。菲利普舅舅突然用一根包了軟布的棍子敲一塊鐵板,模仿打雷的聲音,這時她知道了答案;她嚇了一跳,貝殼都掉在了地上。然后,天鵝來了。它差不多和她一樣高,一個用復合板做的蛋卵形狀的球,噴成了白色,穿了一層用膠水粘上的羽毛。她猜它的長脖子是橡膠材料做的,因為脖子缺乏自身生命意志地彎曲搖晃著。不過,它的腦袋和喙是用木頭雕出來的,鑲著黑玻璃的眼睛。喙涂成了金色。翅膀根據飛機模型的原理進行了組裝,但也是雕刻出來的;細木條的拱形支架,整個糊了一層白紙。它的黑腳蜷在翅膀底下。是一個怪誕拙劣的天鵝仿造品,可能是愛德華·李爾[3]的設計。它一點也不像她想象的那只野蠻,有雄性生殖器崇拜意味的鳥。它矮胖,家常,又很古怪??粗孔揪徛厍斑M,她幾乎又要發笑。但她從身邊逃掉了,她被要求這么做,腳下踩到的貝殼劃傷了她光著的腳。天鵝的翅膀扇動起來,因為菲利普舅舅提起了拉繩。它追著她,鵝喙左一下、右一下盲目地啄著。小觀眾們又一次鼓掌了。仿照飛機模型,天鵝著陸了,蜷曲著腳?!斑@招很聰明?!泵防嵯?。它那兩只塑膠材質的蹼掌落地的動靜并不大。她站住了,不知道接下來該怎么演。它蹣跚著向她走來,她祈求一個信號。菲利普舅舅讀道:“琳達企圖逃避她神圣的貴賓,可是他的美和他的權威使她癱倒在地?!薄澳敲?,我必須得躺下?!彼?,繼而她把貝殼踢開,跪倒了膝蓋。走來的天鵝仿佛挾帶了命運的光環亦或像時鐘的運行,不可遏抑地,它的腳繼續向前走著,啪,啪,啪。她想到了特洛伊木馬,也是空心木制的。要是她沒有演好自己的角色,或許天鵝身上的一扇活板門就會打開,然后全副武裝的主人,一個用發條控制的袖珍的菲利普舅舅,就會跑出來,對她拳打腳踢。這很可怕,而且很有可能真的發生。她一點都不想笑了。她產生了幻覺,她感覺她不再是自己,她的自我痛苦地分裂了,在別的什么地方觀看這出幻象;并且,在這舞臺劇的幻象里,任何事都有可能發生。甚至那只天鵝,仿造的天鵝,也可能使自己變成真的,然后在一場白羽毛的暴風雪里強奸這個女孩子。天鵝壓住了那個一頭黑發、名叫梅拉尼但又不是梅拉尼的女孩。它空洞的身體是又白又輕,像是蛋白酥皮卷,它的頭搖擺著震動不止,連著腦袋的脖子彎繞纏卷著。音樂顫動著抵達了最頂尖的高潮。她最后一次聽《天鵝湖》是好幾年前了,也是圣誕節,坐在科文特花園劇院的紅色長毛絨布扶手椅里,當時是她父親帶她去看芭蕾,作為學期結束的款待。著白衣的演員環繞在她身邊,旋轉著。她曾經很喜愛芭蕾?,F在她自己和一只仿制天鵝上了舞臺。天鵝把肚子放在她的腳上,她感覺到了。抬眼向上,她能看見菲利普舅舅正引導著它的動作。他全神貫注地大張著嘴。她注意到他黑色領結的布料上有些閃光的點,這些點吸收了光線,閃耀著。她的目光轉向下面沙沙響的天鵝,它的翅膀扇得更起勁了,攪動了她的發絲。一朵雛菊給吹走了。從這以后,除了雪白刺眼的光柱,她什么也看不見了?!叭f能的朱庇特以天鵝的形體發泄了他的欲望?!狈评站司说穆曇?,深沉、莊嚴,就像管風琴一般。光線變暗了,與之對應的是小提琴的哀鳴。天鵝笨重地向前一跳,停在了她的腰部。她使出了全身的力氣把它推開,可是它的翅膀把她蓋住了,就像一頂帳篷,它的腦袋向前探著落下來,偎依著她的脖子。鍍金的鵝喙深深地啄進了柔軟的皮膚。沒等自己意識到,她已開始大聲尖叫起來。除了她踢騰的雙腳和尖叫的臉,她整個都被天鵝覆蓋了。淫猥的天鵝騎在她的身上。她再一次驚聲尖叫。她的嘴里掉進了羽毛。在一片啪啦啪啦的鼓掌聲里,傳來幕布拉動的嗖嗖聲,她以為那是大海的聲音。在一陣意識中斷之后,她發現費因正跪在她的身邊,為她把裙子體面地拉平。那只被情欲控制的天鵝差不多把她的裙子半脫下來了。費因臉色凝重。她看著他,仿佛他是個露著襯衫袖,穿著格子呢羊毛背心和磨舊燈芯絨褲子的陌生人,一臉沒刮過的胡子茬?!八亩浜芎每??!彼胫?,第一次注意到它們。很小,形狀很優雅。她使勁回想以前她在哪里見過他,他的臉很熟悉??蓪嵲谙氩黄饋?,她不想了。她巡視了一圈,找她的天鵝,它已經被拖走了。它現在懸在它的拉繩上,它已經失去了行動的力量,樣子又笨又可憐,輕輕晃動著?!岸紱]事了,”費因說,“演出結束了?!比缓笏J出了費因。當然是他,他給東西上漆,而且不管怎樣,都是她的朋友。就像穿回外套,梅拉尼又緩慢地做回了她自己。菲利普舅舅從梯子上爬下來,一路喘著,吹著氣,粗魯地命令費因回去把燈弄好?!澳阊莸锰^火了,”他對梅拉尼說,用手背抽了她一個耳光,“你演得太戲劇化,木偶是不會表演過火的。你破壞了整個劇的詩意?!彼谋砬楹芗饪?,她說:“是天鵝把我搞亂套了?!笨墒撬宦?,他正了正自己的領結。舞臺溢滿了亮光。她、菲利普舅舅,還有那只天鵝收到了亂哄哄的熱烈掌聲。鼓掌和歡呼好像要持續幾個小時,鞠躬,行屈膝禮,場上全是舅媽拋撒的紙玫瑰花,直到她舅舅大吼一聲:“觀眾席亮燈!”然后幕布最后一次合上了。他馬上停止了微笑,他伸出胳膊摟住了柔軟的天鵝脖子?!案傻貌诲e,老伙計?!彼麑λf。它的木頭腦袋懶洋洋地耷拉著?!斑€有什么嗎?”梅拉尼問。這出有著反高潮一般劇情的戲讓她發抖、惡心?!皼]了。走開?!彼┗厮男?,走開了?,敻覃愄鼐藡尯透ダ市廖橇怂?,弗朗辛說:“你演得很棒,的確很棒?!比冀Y束了。她也經歷了登臺亮相,她又活過來了。她的頭發里沾了羽毛,而且滿身塵土。她刷了她的頭發,摘掉了雛菊和羽毛,換上她日常穿的裙子和友愛地擁抱著她的新毛衣。然而,她仍然覺得孤立,被隔離了。茶點是巧克力的圣誕節原木型蛋糕,蛋糕上裝飾的那只糖制的知更鳥給維多利亞拿走吃了。蛋糕看似非常漂亮,并且不像是蛋糕,像是用想象力虛構出來的。她吃了她那份,可是什么味也沒嘗到。圍坐在茶餐桌上的這群人都像他們在驅邪球里的縮影一樣不真實,陌生。她看著菲利普舅舅喝干了四杯盛在綠寬邊茶杯里的茶,想到那些液體經過他的腎臟緩慢地變成了尿液;這就像煉金術,他能使液體從一樣東西轉化為另一樣東西,他還能使木頭變為天鵝。他的胡須上沾了巧克力糖衣,他會把它變成什么?她傻乎乎地等待著。他的沉默有體積,有高度和重量。它從此地直抵天空,它占據了整座房屋。他像土星一樣沉重。她和他同一張桌上吃茶,這具有自然力的沉默能把她碾成烏有。然而她一次又一次地回看驅邪球里那似是而非的變形。她陷入了困惑,不能分辨哪個茶餐桌是真的,哪個只是餐桌的映像。沒有經驗性的證據能解釋她餐刀上的巧克力糖衣,蛋糕上涂漆紙扎的冬青枝本身就是人造的。菲利普舅舅是人形的萬有引力,正像他把茶喝光,他也把所有的一切都變成了平淡乏味的紙圖紋。她覺得自己的身影都消失了。她不記得傍晚是怎么度過的,但肯定已經過傍晚,因為現在她躺在床上,住在清醒和睡眠之間的一片灰色的無人地帶。維多利亞,快樂的維多利亞仍然住在淌著奶和蜜的必烏拉,那是一個蛇還沉睡在未來的伊甸園,無知無識的維多利亞在熟睡,可是梅拉尼聽見門口有刮擦聲。她不相信真的有聲音,她假裝自己正在家里蓋著條紋床單睡著了,外面的蘋果樹霜花盛開。然而,嚓嚓的聲音還在響,她睜開了眼睛。一根月光的手指透過了窗簾,落在床腳,照亮了一個凸起,片刻之后,她放心地想到那凸起其實是她的雙腳。有人摸索著,摸索著,在門口響動;然后是一聲低語:“我是費因,我想跟你說會兒話?!彼翘稍谵挂虏菸兜拇采?,而且費因想和她說話。她想要找出這兩者的邏輯關系,但失敗了?!斑M來吧,要是你想的話?!彼f道,就任憑事情自己發生吧??赡堑降资遣皇琴M因?屋里太黑看不清,而低語又像是把金屬銼刀的聲響,無法辨認。當陰影里的人形在屋里晃動找她的床的時候,她非常不安,他就像個游泳的人蹚過無聲的黑暗??墒?,是費因的喘氣聲,肯定是。它聽著就像鋸琴的聲音,沒有第二個人是這樣喘氣的。他蹲在了床邊,他的氣味像是費因,再沒第二個人是這種味??墒撬砩嫌锌駸岬囊沟陌凳?,呼吸里有很大的酒氣,盡管他并不像是喝醉了。他的牙齒打顫,咔嗒咔嗒的那么大聲好像他在演奏湯匙音樂。她確定來的是費因,變得非常擔心,因為他是這樣一種狀況?!澳阍趺蠢?,費因?”“哦,梅拉尼,哦——”他的牙齒哆嗦得太厲害,說話不連貫。他整個人都在發抖。她摸了摸他的前額,感覺燙得像著了火。他甩開她的手,仿佛觸摸傷害了他?!澳悴×?!”“我不知道,沒病?!彼f。他咬緊了牙齒讓它們安靜下來。他又難受又滿心歉意地趴在她的床邊。她沒費心去想他為什么和怎么就這樣來了。他在這兒了?,F在該干什么呢?此刻,天竺葵落下一朵枯花,輕軟地墜下來,像一張綿紙?;ㄓ譁p少了一朵?!懊防?,”他說,“聽著,我能和你待一小會兒嗎?我糟透了?!彼芯S多利亞這么大的時候,要是夜里看見了幽靈,她就會驚慌地穿著睡袍跑去母親的臥室,偎在父母親中間溫暖的縫隙里,她是父母親的血肉,而父母親也用他們的血肉之軀保護她,她會感覺安全地睡去?!翱伞?,嗯,那么,好吧?!彼死矄伟炎约赫麄€裹了起來,可是她不能要他走開。他穿得挺多的。他脫掉了鞋子,一只,兩只,然后他爬到了她旁邊。他身上帶著一股野外潮乎乎的泥土味。他的襪子是濕的?!拔胰矶际悄?,”他說,“我都不知道明天該怎么跟麥琪解釋床單的事兒。求你了,梅拉尼,你能抱住我,直到我感覺好受點嗎?”這是個誠懇簡單的請求,所以她抱住他直到聽不見他的牙齒打戰了。她不知道該想些什么。這個遭遇像是今天的所有不真實的一部分,可是不知為何,這在夜間又像是很平常的事,仿佛以前已經發生過很多次這樣的事了。他的消防員夾克上的銅紐扣硌到了她的肋骨?!澳愕侥睦锶チ??”最后她問?!叭チ擞螛穲??!薄疤彀?,大半夜的,你去那里干什么?”“我去埋葬?!薄罢l?”她問,即刻準備好聽到死亡的消息?!笆悄侵惶禊Z?!薄笆鞘裁??”“那只天鵝。長眠了。那只天鵝?!薄澳懵裨崃?,”為了讓自己的大腦搞清楚,她重復了一遍,“那只天鵝?!薄笆堑??!彼穆曇舫銎娴剌p,沒有重量,“第一步,我在工作室里把它肢解了。我跑到地下室,然后用麥琪劈柴用的那把小斧子把它劈開了。我把它剁成了碎片。那很容易?!薄芭?,費因,你不會這么干的?!薄拔疫@么干了?!彼麄兊乃秸Z停了一會兒。夜風拂動了窗簾?,F在她的眼睛已經適應了黑暗,她能看出枕在旁邊的他的臉的輪廓,可也只能看清輪廓?!百M因,這是很殘暴的罪行!”“這是個姿態?!彼麄冇窒萑肓顺聊?,然后又終于從沉默里擺脫出來?!叭悄阋粋€人干的!”想象著他置身于那間好像菲利普舅舅會無處不在的工作間里,那個掛滿了殘肢和猙獰面具的工作間,她很吃驚?!班?,你看,弗朗辛出去拉琴了。在基爾伯恩有個愛爾蘭人通宵酒會。不然的話,我想弗朗辛會同我一起去的。所以我只能來找你,因為弗朗辛出去了。我必須要,你看,找個什么人陪我一會兒,因為我回到家的時候感覺非常難受?!彼娣嘏矂恿艘幌?,“這樣好多了,天啊,我想我再也不會有好日子過了。我同時覺得熱得像著了火,又凍得像是要結冰,感覺就像要死了?!币撬麄兛康镁o一些,床同時容納他們兩個也是綽綽有余的?!巴饷嬗性鹿?,”他說,“我掉了一路的羽毛。我看見一個男人正在遛他的狗,他嚇壞了,躲到了樹籬后面。在夜里那個時候,誰會出來遛狗呢?他一定是瘋了?!薄翱墒悄銥槭裁匆驙€那只天鵝?”“我在床上躺著,突然,我想到我得那么干。我不知道為什么,這個念頭就找上我了,因為他要我殺死他的天鵝。我喝了不少弗朗辛的酒給自己壯膽?!薄八麜⑺滥愕??!彼f。他沒有回答。維多利亞在睡夢里吃吃笑。梅拉尼重復說,“他會殺死你的?!比缓笏耄骸爱斎粫?,他就是想聽我說出來?!薄拔覀円斆鏀偱屏?,我跟他?!薄鞍?,你犯傻!”“你小聲點,你會把孩子吵醒的?!薄拔矣X得只要是遇到和菲利普舅舅有關的事情,你的腦子就變得不正常?!薄皠e嘮叨了,”他說,就好像他們已經結婚很長時間了一樣,“別嘮叨,別抱怨我,我才挨過來,是靠上帝保佑,我才從那恐怖危險的黑夜幸存回來?!贝不蝿右幌?,她本能地向后挪,因為她想他可能想碰她,繼而,她震驚地發現他是在劃十字。她根本不知道該怎么判斷這個舉動。他一定是經受了一場非常嚴峻的磨難,肯定就像是那個婚禮服之夜。在游樂場里,費因步入了到處都潛伏著危險的夜之叢林?!拔乙踩ミ^那個地方?!彼?。她應該為了他們共同的遭遇痛哭?!拔野烟禊Z埋在了女王的旁邊,”現在他使用一種極小的嗓音說話,而且很健談,“你不認為這很符合我的作風嗎?大概我覺得他們很適合互相做伴?!薄班?,”她說,“那里和別的地方沒什么不一樣?!薄拔乙膊惶_定,為什么我沒有把那堆天鵝碎片倒進垃圾桶而是去了游樂場??墒?,好像最好的做法就是把它埋在游樂場里。雖然,你知道嗎,在游樂場里,我差不多要精神失常了?我真是糟透了,梅拉尼……那只石頭母獅子跟蹤我。對這點,我非常確定,我聽到了她的咆哮。還有女王直立在她的基座上。我得承認,這些搞得我頭暈目眩。我很遠就看見她了,可她一定是看見我進來就走了,她又趕緊躺在那里了。不錯,她是躺著的,我到她跟前的時候她躺著。這只母狗。還有,樂聲很小,有什么人在拉六角手風琴。這比別的任何事情都更讓我難受?!薄袄氖鞘裁辞??”她問?!澳阍谌⌒ξ??!彼焸湔f?!皼]有?!薄拔規Я诉@把鏟子,給那只天鵝掘墓用,鏟子不停地從我手里滑下去。它不停地從我的手指里溜出去,就像它不愿意跟我一起去。天鵝的脖子拒絕被剁成片,斧子總是從它上面彈起來。我把紐扣扣好,把它藏在雨衣里,可它還是粘在雨衣的外面,我帶著它,還帶著那只天鵝的碎片,還帶著鏟子,它一路偷看。我跟你說,我騰不出手來。它一定看了每個過路的人,天鵝的脖子一探出來,就像是我很下流地自我暴露了。我給自己弄得很狼狽,一直都擔心自己的褲子拉鏈沒拉好?!彼恢闭f呀說,就像他以前那么隨意地說著,比以前還要隨意?!澳阋欢ǔ粤撕芏嗫囝^,可憐蟲費因?!苯裉鞂λ麄儍蓚€都是糟糕的一天。莫名其妙地,她感到他們的生活經驗平行了。她理解他的瘋狂,“可憐蟲費因?!薄芭?,可是毀掉了那只天鵝是件很高興的事?!薄拔蚁M銢]那么干?!薄八吭谀闵砩?,”費因說,“它騎著你。我這么做有一部分原因是為了你,因為它騎了你?!薄八鼪]傷害我?!薄傲硗?,菲利普·基瓦爾那么喜愛它?!薄敖酉聛頃l生什么?”“我不知道,”他說,“只能猜?!彼麄儼卜€地躺在床上,就像兩個結了婚,已經一生都很輕松地躺在一起的人。好像和費因共用一只枕頭是世界上最平常的事情,可是,當她閉上眼睛,梅拉尼又回到了天鵝翅膀下的小冰屋里。那只天鵝太大,太強壯,不會突然就消失的?!澳菛|西很滑稽,那只天鵝,”她說,“可它是費了不少工夫的?!薄八炎约阂餐度氲教禊Z里面了。這就是它必須消失的原因。哦,我累極了?!薄八?,那就?!薄八鼤拇皯衾飺淅怙w進來,來找我算賬?!薄安?,不會的,傻瓜?!薄澳銓ξ艺婵瘫??!彼棺h說?!斑@是因為我頭腦清醒?!薄耙苍S吧?!薄鞍涯愕囊m子脫了,費因。襪子都濕了,你會著涼的?!彼駨牧怂拿?,床上發生了一場震級很小的地震?!安輩捕际菨竦?,深得蓋過了我的腳,弄濕了我的鞋和襪子。草叢非常深,好像比黑夜還要深。為什么會那樣?”“我不知道,我也注意到過這一點?!比缓笏麄儼差D好一起入睡了。他打鼾,考慮到他用嘴喘氣,那是肯定要打鼾的,不過梅拉尼很快就習慣了,她進入了夢鄉。她夢到她是喬納森。她已經一整天不確定自己是誰,發現自己其實是喬納森,這差不多是種解脫。眼前是同一個世界,但戴著瓶底眼鏡看去就不同了,灰色短褲下面的膝蓋無遮無蓋地露著,系著吊襪帶的中筒襪緊得腿肚發癢,她聽見了大海迫切的呼喚,“我必須要下樓,再到海上去?!焙5拇帕Ψ浅姶?,就像回頭浪。世界變得模糊了,就像未被矯正近視的視野;她是半瞎的喬納森,她躺在這所房屋高吊在懸崖上的白色洞穴似的小鐵床里,無法入睡,在本應是后院的地方,海水沖刷著墻腳。他聽見水的轟鳴,聽見了鷗鳥的尖叫,他再也躺不住,坐了起來。當然,他是穿著他那件賽車圖案洗得有些掉色的白睡袍,衣領上還帶著鄉間老洗衣店的洗衣標。他穿上鞋,穿上他那件左胸口別著?;盏幕疑ㄌm絨夾克,保護自己不受那帶咸味的風的抽打。他拿起床邊椅子上的眼鏡,戴好。他很小心地打開門,走進了過道。透過一扇天窗,時而被翻涌的云彩遮住的月亮不時地沖他眨著眼。喬納森審慎地爬到了地下室。他開始晃動,就像是在一部投射有毛病的影片里,梅拉尼發現自己疊加到了他身上,兩具身體踩著同一雙腳偷偷來到了樓下。他們經過所有緊閉的門時,這個連體嬰兒的一部分受到了驚嚇,它設想每一扇門的鎖孔后面都有一只好奇的眼睛??墒菃碳{森并不在乎。很快,梅拉尼的形象就消失了。店鋪里擦亮的木頭在月光下隱約閃耀,鸚鵡是純銀的,他穿過了店鋪走到工作間,就像他猜的那樣,那里是明亮的白天。日光由幕布拉開的舞臺照亮了整個工作間,費因畫的海灘一閃一閃的,每一朵小浪花都戴著白帽子。天空湛藍,太陽照耀,這是美好的一天。喬納森望著那些畫出的水融化變形。水打著渦旋,拍打著云母石碎片閃爍的沙灘,在遠處,海豚歡快地蹦跳著,在水里翻筋斗。它們一看見他,就用高嗓門的海豚音喊叫:“哈羅!喬納森!喬納森終于來了!”他很早就知道海豚會說話,他在一本從圖書館借來的書里讀到過。踩在他腳下的沙子吱吱響,就像是嚼玉米片的聲音。他沿海前行,清新的海風吹著他的眼鏡片。舞臺消失了,可是他沒有回頭看它是怎樣消失的,又去了哪里。他遇到一只很小的劃艇,它泊在沙灘上,槳夾上已經備好了一副船槳。他把它拖到水邊,把它推進水里,直到它漂起來,然后他爬進去。他站在船頭,瞭望著低于雙手的地平線,確信大船就在那里。大船已經準備起航。他輕輕劃槳,向大船靠近。等他到了近前,船側翻下了一架繩梯。他聽到了出發的哨聲。他們一直準備著,只等合適的時機就為他登上甲板而吹奏。他的眼鏡被浪花的飛沫打濕了,一片朦朧。他不耐煩地摘下了眼鏡,把它丟進了海水,因為他再也不需要它了。眼鏡沉了下去,只在水面上留下了一串很快就噗噗滅掉的泡泡。梅拉尼醒了。房間很模糊,是近視眼看到的朦朦朧朧,她的手很疼,就像她真的劃了半天槳。她搖搖頭,擺脫掉目眩的感覺。最終,她是梅拉尼。她的雙手放松下來。是早晨了。維多利亞坐在床邊的地板上,好奇地瞪著她。不知道她是怎么從那張挺高的兒童床里爬出來的。她的睡衣皺在身上,桃紅色的光屁股坐在光禿禿的地板上?!翱斓轿掖采蟻?,只穿一半衣服,你不是自己找死嗎,維多利亞?!薄盀槭裁此湍阍谝粡埓采??”梅拉尼已經忘了費因。她轉身看了看他,他睡著,臟手捂著臉,夾克衫堆到耳朵上。他看上去是在酣睡,很甜蜜,很孩子氣,他還在打鼾?!八芸蓱z,”梅拉尼隨口說,“在夜里的時候?!薄拔抑?,我知道?!本S多利亞模仿著大人的口氣,很滿意地說。梅拉尼再次邀請她到她床上來?!拔蚁胍獑岣聋愃藡?!”維多利亞說著,反抗地扯掉了她的睡衣。她光溜溜的像條魚,在屋里蹦了一圈,歡呼著:“嗎噶麗塔舅媽!嗎噶麗塔舅媽!”“哦,安靜點,維多利亞!”費因從床上滾坐起來,瞇著眼說:“看在上帝的分上,你能讓那孩子住嘴嗎,梅拉尼!”假設他們已經結婚很多年了,維多利亞是他們的孩子。梅拉尼可以預見到費因坐在她身邊,穿著他那件讓人無法容忍的夾克,臟乎乎地躺在干凈的床單上,他打哈欠,她看到他的口腔——紅色拱頂的大教堂,滿口的黃牙就像一個臟孩子的唱詩班。她知道有一天他們會結婚的,畢生都住在一起,他們的家會一直是無法驅散的貧窮、骯臟、雜亂和寒酸,總是這樣,永遠是這樣。她所有的生活就是一群哭喊的孩子,要洗的衣服和馬上要烤焦的吐司。永遠不會有什么陶醉、浪漫和魅力。沒有任何迷人的東西。只有臟亂和紅頭發的小孩。她反感極了?!安?!”她嚷得太大聲了,以至于維多利亞安穩了一陣子,然后轉成了哭號,她簡直是義憤填膺,“不,費因,我不想要你!”“別胡扯,”費因用他以前那種毫不在乎的語調說,“我也還沒要你呢?!薄斑@正是我想說的,”她絕望地說,“你一直都這么……齷齪?!彼咏o維多利亞一塊泡泡糖?!敖滥莻€?!彼蛩ㄗh。這個早上他眼斜得特別厲害。他動情地拽著梅拉尼的頭發。他也知道這一點。不管他們是否愿意,他們都已經被捆在了一起;他只需要耐心等待。她沒有回應,他就使勁拽了拽她的頭發?!霸趺戳??是什么事情讓你難受了,寵物?”“愛爾蘭人用‘寵物’表示喜愛嗎?”她問,轉移了話題?!芭?,這是一個在英倫三島都通用的詞,我這么想。那么,哪里不對了?你沒睡著嗎?”她沮喪地想到這一切都是無法逆轉的,她依靠住他的肩膀,而維多利亞被泡泡糖噎住了。也許她已經和費因在同一張床上睡了很多年。在她腦子的某個角落里,她希望他能表達驚喜或者感激而不是伸出胳膊摟住她,這種溫柔有些太直接了?!拔易隽?,”她不情愿地,慢慢地說,“一個奇怪的夢?!薄笆菃?,就剛才?”“我夢見我是喬納森……”她腦海里的夢境非常清晰,意味深長而不祥。她以為床是在像小艇那樣搖晃,可實際是費因抓了抓他的腋窩,他恬不知恥。她不得不適應這些?!澳銐粢娏耸裁?,寵物?”“夢到喬納森遠航。那種感覺非常強烈。就好像我是他?!薄翱芍皇莻€夢?!薄笆堑??!彼q豫著說?!坝幸淮?,”他主動交代,“我夢見我死了,去了天堂。那里就像個游樂場,有吃角子老虎機,還有彈子游戲機?!薄澳沁@算是個兇兆還是預示?”“我不知道。也許吧。第二天我就被蜜蜂蜇了?!薄笆裁??”“我就是這樣變成斜眼的。那是我母親去世以后,在修女們的孤兒院。我想這就是我夢見自己去了天堂的原因??赡鞘莻€七歲小孩子的天堂,有棉花糖的天堂,我玩起了足球游戲機就忘了我母親,上帝保佑她安息?!彼统鲆话鼔喊T了的香煙,給自己點了一根?!昂髞砟侵幻鄯洹薄八齻兌荚谄矶\,我就一個人在花園里玩。我摘了一朵玫瑰,然后飛出來一只蜜蜂,它很惱火。我打斷了它,它正在投入地忙它自己的活——授粉。它蜇了我的右眼。這只眼沒瞎,我很幸運?!薄芭?,天哪,”她說,“那很疼嗎?”“我忘了。她們都過來哄我,在眼睛治好之前,給了我很多糖豆、丁香球,還有信教畫什么的。這里有什么東西給我撣煙灰嗎?”“沒有?!薄班?,好吧,我用我的鞋?!薄霸撈鸫擦??!彼f著,把床單拉到一邊。他躺在那里看著她,抽煙?,F在她知道了他那對斜眼的來歷,斜眼就顯得不那么斜了。她想到修女們跪在地上想著耶穌的受難,而小小的紅頭發費因毫無防備地去摘玫瑰。突然,他的眼睛疼得像是要爆開?!皩π毖鄣氖?,我覺得很難過?!彼f?!拔乙呀浟晳T了,要不是有這對斜眼我連自己都不認識?!彼忾_了睡衣的扣子,有些不安地哆嗦著把它脫下來;然后她想,“嗯,他看過我不穿衣服的樣子,經????!钡孟駴]有看她的裸體,只是躺著抽煙,把煙灰撣進床底下的鞋里。她穿上了她的藍毛衣,然后開始給維多利亞穿衣服。在維多利亞睡衣的那個從沒用過的口袋上繡著一只游艇?!翱晌铱偸遣挥勺灾鞯叵?,”她說,“我的夢是有很深含義的,我希望喬納森沒事兒。哦,費因,我希望他一切都好?!彼麤]有回答?!百M因?”他一臉的驚恐?!疤炷?,”他說,“昨天夜里我殺了那只天鵝,是不是。我一定發酒瘋了?!?hr/>[1]達摩克利斯之劍,達摩克利斯是希臘傳說中敘拉古暴君狄奧尼修斯的寵臣,為了讓他了解身為帝王的憂患,暴君便讓他坐在君王的寶座上,并在他頭頂用一根馬鬃懸了一把利劍?!斑_摩克利斯之劍”含“憂患”之意。[2]朱庇特,羅馬神話中的主神,在希臘神話中,他的名字是宙斯。歐羅巴是地中海沿 一小國的公主,宙斯化身為公牛誘拐了這個女孩,帶她穿越海洋來到了一片新的土地上,這就是后來的歐洲(歐羅巴)。[3]愛德華·李爾,前文提到的《讓莫雷》詩作者,畫過很多荒誕的動物素描。九她用冷水沖走眼中荒誕夜晚的碎片。冷水刺骨的冰涼讓她窒息,這對她有好處;冷水折磨她,這是具體可感知的。水就是水。水無可爭辯。水存在。她咳嗽著從水龍頭底下抬起頭,臉上還滴著水,她看到菲利普舅舅的牙沒在那兒。玻璃杯還在,杯里混濁的水還在,從牙縫里脫落下來的食物渣滓在杯底形成的白色沉淀還在,可是不知道那副劣質塑膠的齜牙跑到哪里去了。那么菲利普舅舅已經起床,外出了,雖然時間是這么早?,F在確實很早。因為菲利普舅舅的牙不在,塑料布窗簾上的迪斯尼魚群游得更歡了。水盆的裂縫里有根白頭發,毛巾潮濕黏手。他是不是洗漱、打扮,然后自己一個人不知跑到什么地方去了?有這種可能嗎?她一邊刷牙一邊研究,吐掉白沫,漱著口。專門為孩子們新買的這三柄牙刷釘了一個新擱架。不管那個夢有什么含義,看到喬納森的牙刷還在,還在那里挺著它鋪散毛糙的頭,讓她多少有些心安。如果他永遠地離去了,他可能會帶著他的牙刷的,盡管(她六神無主地咽了一口牙膏沫,一陣薄荷味的冰涼)并非必要。不過,她用美好的真正的水洗了臉,她都要嘲笑自己的夢了。干凈,頭腦清醒,她不認為自己回到臥室會在自己的床上發現費因,并且,她也確實沒能一眼就看見他。她想:“謝天謝地,我終于回歸正常了?!敝淮┲弦碌木S多利亞已經爬回了自己的嬰兒床,在木條后面憤怒地瞪著眼,一只手抓著床邊。她蹲坐著,在她光溜溜的大腿之間是粉紅色的女性折邊,就像一個豎形的微笑?!鞍パ?,維多利亞,你不知羞?!本S多利亞還是板著臉,根本沒理她?!皦馁M因還賴在床上?!彼娴脑浂椰F在仍然在那兒。他把自己深埋了,在床上堆出了一個墓或是索爾茲伯里平原上的墳墩。她拽起上面的覆蓋物,他緊緊地蜷曲著,像是一條把尾巴咬在嘴里裝盤的鱈魚。應該在他身上點綴些歐芹枝和蝶翅形檸檬?!百M因?費因!”“我正在恢復體力?!彼f,他的雙眼緊閉著?!胺评站司说难罌]在浴室里?!薄澳蔷涂隙ㄊ窃谒炖锪?。讓它吃了我反倒好些?!薄耙苍S他已經走了,去出差了?”“很有可能,很有可能。他清早起來的話,肯定會來跟我動火的?!薄拔乙詾槟闶且赂颐鎸λ??!薄芭?,可我現在已經腦袋清醒了?!薄盎蛟S他今天要休息一天呢?”“要是我所有的‘或許’都得了應驗的話,這會兒我該在我戈爾韋[1]的小農場里喂豬?!庇幸蝗鹤厣鹈摹盎蛟S”[2]在喧鬧飛騰,愚蠢的翅膀拍打著窗子。她能聽到它們唧喳、尖叫??墒窃诜孔永锩鎿淅獾氖侵话С?、潮濕的母雞。一個奇跡?,敻覃愄鼐藡尩募t發飄動著像是歡快的旗幟。大概破曉時分,菲利普舅舅就帶著喬納森出發了,他們去倫敦郊邊某郡的一個人工湖參加模型船熱愛者聚會?!芭?,天哪?!泵防嵴f,她很想親手碰一下喬納森來確定那真的只是一個夢??烧驗檫h征的消息聽來非常不可靠,所以它一定是真的。這里面不乏折磨人的成分,菲利普舅舅喜歡這樣。她的疑慮很快就被充滿廚房的歡宴氣氛沖散了。甚至培根都在煎鍋里噼啪響著跳了起來,因為菲利普舅舅不在這兒。吐司烤著了,冒著歡快的小火花,就像是他干的——這不是一場火災,只是個玩笑?!白蛱炷阋欢ㄊ呛芡聿潘??!爆敻覃愄鼐藡層梅酃P寫。她沒穿她最好的禮服,她襪子上的洞像篩子,可是不知為何,她很美,而且她微笑得很放松,她的舉止又妥帖又甜蜜,不比往日,在菲利普舅舅的死盯下,她總是像嚴冬里饑餓的麻雀那樣焦躁不安,跌跌撞撞。他們圍著餐桌坐好,把蛋黃抹在面包皮上。菲利普舅舅兇險的椅子空著,噩兆的外形,危險席[3]?!罢嬖撍?,”費因說,“我要坐他的椅子?!爆敻覃愄鼐藡屘治孀∽约后@恐大張的嘴?!皠e怕,麥琪,椅子不會吞了我的?!彼谧雷拥捻旑^活像一位糊涂道長[4],把橘子醬三明治喂給狗吃,后者吃得津津有味。大家很快習慣了費因坐在那里這件事?!百M因是爸爸?!睗M嘴油的維多利亞滿足地說?!艾F在還不是,”費因說,“不過,我們會給第一孩子起名叫‘親近’?!泵防嵋豢谝×?。在外面,可能就在樓梯口,站了一個劇團的斜眼紅頭發小孩,他們吵鬧,擠撞著,等著被許可鉆進她的肚子。弗朗辛敏捷地敲了一下她的后背,她復原了,吃完了早飯。不用對這頓早飯表示感激是個很大的遺憾,它太奢侈了。培根、雞蛋、蘑菇還有番茄,另有煎面包片和在培根油里煎過的冷土豆?,敻覃愄鼐藡屢欢ò咽称肥依锬芗宓臇|西都煎了,還有弗朗辛最愛吃的豆子罐頭。鐵銹紅色的番茄醬已經沾上了他的領帶,他今天系了條印滿了小鳥的節慶緞領帶,一定是什么人送給他的。他們吃了一頓漫長的早餐,每個人,甚至包括瑪格麗特舅媽都吃了很多。費因坐在菲利普舅舅的椅子里顯得比平常個頭高,也更顯要?!安灰?,”他說,“我們今天不營業?!币巫咏o了他權威,他們都看著他?!澳銈兛?,”他動作夸張地點了一根甜蜜埃弗頓,然后說,“昨天夜里我打爛了他的天鵝?!蹦痰某聊拖袼麄兊永镎诶淠挠椭?。差不多是崇拜,弗朗辛喘著氣說:“你這只瘋狗?!爆敻覃愄鼐藡尩拿利惷撀淞?,她把維多利亞緊緊地摟在胸口,仿佛她是個保護罩或者是個護身符。維多利亞拱著,扭著身子?!八晕覀兘裉炀筒灰獱I業了,我們要開個舞會。我們跳舞,唱歌,我們給天鵝守靈。不,不跳舞?!薄澳愦驙€了他的天鵝?!备ダ市辆次返卣f。他的兩片嘴唇就像一截打爛的墻,咧到所有的牙的上面。他大聲笑了起來,椅子前搖后晃,他一遍又一遍地大喊:“他干了它!費因干了它!費因真棒!有你的!”他從桌面上趴過來,撥拉開那些碗碟,打翻了橘醬罐,抓住了費因的手,他揉著費因的手,哈哈大笑,然后淚水浸濕了他皮膚粗糙的臉?,敻覃愄鼐藡屢呀浘徍土?,似笑非笑的。她的臉上有了陽光。自梅拉尼認識她以來,這好像是第一次她能自己考慮該怎么安排自己的上午,去她自己想去的地方,穿她自己樂意穿的衣服,也許她甚至愿意張開緊閉的嘴唇,說話,或者歌唱。實際上她是張開了嘴,忘了自己是啞巴;她的嘴唇哆嗦了半天然后微笑著閉上了。然后他們一起洗刷餐具,咯咯笑著,互相潑水玩。一個肥皂泡嘉年華會。肥皂泡在空中飄著,膨脹成了濕的、乳白色的泡泡,維多利亞在地板上滾來滾去,追逐它們直到泡泡消失。他們擦干杯子的時候,費因沉思著從抽屜掛鉤上拿起了那個屬于菲利普舅舅的馬克杯。杯子很漂亮,花蕾上面還寫了字。他用手掂著它?!耙d,瑪麗和約翰,”他說,“我今天成年了!”他舉起胳膊,瞄準目標,把馬克杯砸向布谷鐘。那扇小門突然開了,布谷鳥飛了出來,報十四點鐘,十五點鐘,十六點鐘。梅拉尼從未見過兄弟倆笑得那么歡。弗朗辛停住了,像座部分坍塌下來的塔,趴在水槽上面打嗝,叫嚷。費因捂著肚子滾到了地板上。維多利亞受了感染,開始發瘋,高興得差點從瑪格麗特舅媽的膝蓋上摔下來。盡管梅拉尼很高興看到布谷鐘的垂死掙扎,可她并不覺得這有多有趣。那只充絨布谷鳥亮起嗓子唱了三十一聲,然后就急急地飛回了鐘表內。那扇小門帶著哆嗦的顫音在它身后砰地關上了,滴答聲停止了?!皶r間也管不著我們了?!辟M因揉著眼睛說。無事可干的一天擺在他們面前。這就像是假期的第一天,實際上也正是如此。室外是晴朗的冬日。建筑物的邊緣都被清晰地勾畫了出來,沒有陰影,空氣里也沒有煙霧。后院的小花園正努力偽裝它是在春天,踮著腳披掛葉子。費因打開了廚房的窗戶,俯在窗檻上,深深吸氣。梅拉尼從未見這扇窗戶打開過?!拔夷苈劦酱蠛?,”他說,“它一定是從布賴頓[5]上來要去維多利亞大道,一日游?!薄班?,費因,”梅拉尼說,她很苦惱,“你真的聞到了大海嗎?”她記起了她的夢,浪頭沖刷著底樓的墻壁?!班?,不能,”他承認了,“我只是夸張修辭了一下,你知道嗎,我要去洗一下了?!彼娴南戳?。他用了無數壺熱水把自己徹底漂亮地洗了一遍,他連頭發也洗了,還要瑪格麗特舅媽用她粉紅的大剪刀為他修剪了頭發。他清潔干凈,他令梅拉尼傾慕;他就像是用象牙和赤色的金子做成的、一尊小小的、珍貴的雕像,一個國際象棋里的棋子。他回了自己的房間,翻出來一件白色的前片褶裥襯衫,一件禮服襯衫,只是有點太大了?!拔易约簺]有一件干凈的,所以我從菲利普那兒借了一件?!薄拔腋铱隙ㄋ粫购弈愕??!备ダ市琳f?,敻覃愄鼐藡尯孟癫]有為此擔心。她愛撫地拍著他的肩膀,用粉筆寫道:“現在,一切都不同了?!边@是什么意思?可是沒有時間多做考慮了。他們都去換他們最好的衣服,因為費因干凈了。在她的房間里(沒整理過的床鋪上還帶有費因的睡痕),梅拉尼拿出了她那件漂亮的綠裙子,手挑著裙子停住了。她無法忍受想象瑪格麗特舅媽打開衣柜,取出那件可怕的灰禮服,然后穿上它的情形,不,今天不行。她要把自己的禮服送給她。她擁有足夠多的衣服,再說,即使她失去了,她也可以靠這十五年(將近十六年)都穿漂亮衣服的美好記憶活下去。作為上次的補救,她也拿了那個裝著她的堅信禮珍珠項鏈的紅色摩洛哥皮小盒。既然給,就全給?;蛟S剝奪私人財產對她有好處。不管怎樣,最好還是切掉她的錢還有她的夢,或者用冷水把它們沖走。她站在樓梯口敲了瑪格麗特舅媽臥室的門,然后舅媽把門打開。她穿著一件白襯裙。她的上臂凍得起了雞皮疙瘩?!拔蚁搿泵防嵴f了開頭,停住了,她不知道該怎么把裙子送出去。舅媽的紅眉毛急切地挑了起來,示意她進到屋里。梅拉尼以前從未走進這個房間,她邁進來,感到奇怪的恐懼。一組嵌在墻里的櫥柜,旁邊是用嵌得很深、用灰泥抹縫的保險箱,和她想象的不一樣,它沒有擺在床腳。床很寬,而且確實是有一邊塌陷了,拼布被上放著疊好的條紋睡衣,是菲利普舅舅睡的那邊。拼布被已經很有年頭,褪色,樸實親切,在這間盛氣凌人的空屋子里很不合適。她猜被子是瑪格麗特舅媽的,是很久以前她從愛爾蘭帶來的??看策呌邪涯局频暮喡北骋?,椅面上擺著鬧鐘。鬧鐘有非常醒目的黑色表盤數字,頂端帶著金屬鈴鐺,保證能把你吼醒。椅子上再也沒別的了。天花板上掛著的電燈泡有粉紅色塑料燈罩,地板上鋪了一塊純棕色正方形地毯,太破舊了,地毯的經線都露出來了。壁爐架上光禿禿的,只擺了一張照片。和梅拉尼撕掉的那張曾擺在父母親臥室壁爐架上的照片一模一樣,她母親的婚禮照片?!班??!泵防嵴f。這里有她穿了白衣的母親和她的父親,還有她父親的家人和菲利普舅舅,照片鑲在窄邊的黃銅相框里。梅拉尼坐到了床上?!斑@所房子鬧鬼了?!彼f?,敻覃愄鼐藡屧诒愎{簿上潦草地寫道:“你是什么意思?”“那張照片,它讓我嚇了一跳,我過會兒就能好了?!薄靶】蓱z,你一定被它搞得心煩意亂?!爆敻覃愄鼐藡尦鸨跔t架上的照片,藏了起來?,敻覃愄鼐藡尩拿抟r裙或者是睡袍的肩帶很寬,領口開得很高,可仍能看見她喉嚨底部仿若深鹽瓶的鎖骨窩。她穿襯裙的樣子就像是難民營里的小孩,仿佛全身只有干瘦的四肢和眼睛。她已經換上了自己最好的襪子。柜門側開著,露出禮服的一角,灰色,直挺挺的就像回頭張望后的羅得妻子[6]。梅拉尼對這件灰禮服有著魔般的恐懼。如果瑪格麗特舅媽穿上了它,就會沒有一件好事;照片里的人會活過來,菲利普舅舅會拎著一把機關槍提前回家來?!斑@兒,”她說,把她的禮服推到舅媽身上,“我想綠色會很配你,因為你的頭發是紅的?!薄敖o我?”瑪格麗特舅媽寫道,“借給我嗎?”“送給你,要是你喜歡?!泵防嵯駛€侍女那樣幫著舅媽穿衣,把雙肩撫平,調整裙擺的幅度,拉上后背的拉鏈。舅媽站著不動,讓梅拉尼為她穿衣。她似乎已被上帝賜福,會有一位天使走進來,手拿一枝很長的百合花,帶來上帝的特別啟示,并且沒人會對這感覺吃驚的。
若是雪人離開前以寒冰訣封印洞口,那這塊新出現的冰層與洞穴附近的冰層就會存在明顯差異。這一點外人可能不懂,但冰原上的人一眼就能看出?!绷峄ǖ溃骸斑@話也對,你繼續說?!绷址驳溃骸熬臀也聹y,可能性有兩種。第一,這是雪人多年前的住所,如今他已經棄之不用。第二,這有可能是雪人的師傅當年的居住之地,他與雪人是分開住,彼此相距不遠,互為照應。如今,雪人的師傅早已過世,因而這里幾百年都沒有人動過了?!绷峄ㄙ澋溃骸皫熜终嫘?,這推斷合情合理?!绷址残Φ溃骸皠e夸我,說不定全都猜錯了。好了,我們下去瞧瞧,就能解開心中的疑惑?!痹捖?,林凡一掌劈出,震碎了洞口的冰塊,然后雙手發出強大的吸力,將掩蓋在洞口之上的冰雪全部吸出。進入洞中,林凡與玲花感覺與之前明顯不同。這個洞穴無論寬度、深度還是規模都比之前大了很多,顯然這一處耗費了更多的心血。順著通道一路前行,林凡在洞壁上發現了不少字跡,全是一些修煉之法,深奧而難懂。玲花舉目四顧,發現這里寒氣鼎盛,但相比雪人之前的住所,濃度卻略有不如。此外,冰道不止一條,在第一個轉折點一分為二。隨后,第二個轉折點,冰道又再次一分為二,使其構成了一組復雜的地下網道,讓人猜不透其中隱藏著什么玄奧。林凡與玲花隨意而走,也沒有刻意選擇道路,在經過三處轉折點后,來到了一處冰室內。這里,大小約有數丈,是一個儲藏室,放置著一些石器,這讓林凡與玲花都十分好奇,搞不懂這洞穴的主人,為何收集這些尋常百姓才會使用的東西。觀察了一會兒,玲花順手拿起一把石矛,打趣道:“師兄,你看這玩意,似乎還是精心制作而成,真是太有意思了?!绷址驳溃骸斑@里的石器有些特別,應該不是出自冰原?!绷峄ǖ溃骸皶粫钱斈暄┤说膸煾禐榱诵藿ㄟ@地下洞穴,專門找來的一些工具呢?”林凡一愣,恍然道:“不錯,你這說法很有道理?!绷峄ㄒ娏址操澷p自己,心中十分高興,把玩了一會兒手中的石矛,隨即將其放下,拉著林凡道:“師兄,我們再到別處瞧瞧,看有沒有什么新發現,說不定會有意外收獲?!绷址埠c頭,牽著玲花的手,順著原路返回,在第一個岔道口向右轉,進入了另一條陌生的冰道中。前行十數丈,兩人又來到一處冰室后。這里有石床石椅,看樣子是一處居所。林凡打量著四周,發現這里十分簡陋,四壁的堅冰之上刻著一些象形文字,引起了他的關注。仔細辨認,林凡大致看懂了一些內容,得知這里果真是雪人的師傅雪域顛怪的洞府,墻上文字記載了一些有關雪域顛怪生平的事跡,以及雪人的身世及一些性格。由于有些字句深奧難懂,林凡也只能大致猜測,推斷出了一些結果。玲花察覺到林凡的舉動,連忙上前詢問?!皫熜?,發現些什么?是不是與雪人有關?”林凡眉頭緊鎖,沉吟道:“這墻上的文字是當年雪域顛怪所留,講述了一些他的生平事跡,還包括雪人的性格脾氣,以及某些特點。就這段文字敘述,雪域顛怪原本來自中土,出自佛門一脈,不知道為何緣故前來冰原,在這里留下了雪域顛怪的名號。當年,雪人之母冰猿難產剩下雪人,于臨死前遇上雪域顛怪,便將雪人托付與他。此后,雪域顛怪細心教導雪人,傳授他諸般法訣。無奈雪人野性難訓,雪域顛怪雖想盡辦法,也無濟于事,最終只得嚴加管教,留下了一樣克制雪人的法器?!绷峄@訝道:“這正好與師祖所言相吻合?!绷址驳溃骸斑@段文字中并沒有描述那法器是什么,藏于何處??磥硇枰覀冇H手動手?!钡谑哒?突生變故玲花道:“這是雪域顛怪的住所,我猜想那魔音笛就藏在這兒,我們仔細找一找,千萬別錯過了?!绷址参⑽㈩h首,贊同了玲花的看法,開始在不大的冰室中仔細找尋。然后說來奇怪,兩人里里外外找了幾遍,幾乎把冰室都翻了過來,可依舊沒有找到所謂的魔音笛,或是某種法器。反倒是玲花找到一塊玉石,上面記載了一套法訣,名字十分古怪,叫做——諸夢黃昏。仔細一看,這法訣也有些奇怪,從頭到尾根本不像是修煉之術,反倒像是一首詩詞,充滿了淡淡的傷感。林凡得知此事,取過玉石仔細一看,結果所見的內容與玲花決然相反,上面就寫著一首詩,名為剎那的相見?!拔羧辗鹎盁?,今朝雙生蓮,并蒂花映月,得失亦枉然?!绷址灿行┿等?,這詩并不深奧,但卻頗多疑點,最為難解的便是最后一句,那得失亦枉然,指的是什么呢?想了想,林凡不甚明白,順手將玉石交還玲花,叮囑道:“先收好,我們到其他地方繼續找?!绷峄ㄎ⑽Ⅻc頭,收好玉石便隨同林凡離開了那。此后兩人沿路返回,在冰道中左移右竄,又先后進入了兩處冰室,都沒有什么發現。直到兩人摸透了洞穴的環境,這才在一處不起眼的角落中,找到了最后一個冰室。一入其內,林凡與玲花驚喜的發現,這個冰室之中放置了不少兵器,這讓兩人看到了一線希望。逐一觀察,林凡注意到,冰室內放置了九樣兵器,分別是刀、劍、長槍、長矛、巨斧、金剛杵、鞭子、鉤、笛。其中半數都是重兵器,顯然雪域顛怪是根據雪人的體型有意配置這些兵器的。只可惜,雪人毛手毛腳,不喜歡刀槍,辜負了雪域顛怪的這番好意。觀察了一會兒,林凡將目光聚集在那笛子身上,帶著幾分期盼與熱切,輕輕問道:“玲花,你覺得會是這玩意嗎?”玲花打量著那只笛子,發現與一般的長笛不同,這笛子很短,非金非玉,微微泛黃,看上去并不起眼。再看其他兵器,雖非神兵利器,卻也是精光閃閃,顯然氣派非凡。有此對比,玲花道:“就外表而言,這笛子毫不起眼,與這些兵器顯得有些格格不入,估計有它的特點?!绷址驳溃骸拔也孪?,雪人多半不懂音律,更不會喜歡這只短笛。于是雪域顛怪就故意放在這明顯的位置,利用了越危險的地方越安全這個道理,以免雪人起疑?!绷峄ㄙ澩溃骸澳愕耐茢嗖粺o道理,我們先把笛子收起。等回去之后,再詢問師祖就是?!绷址踩∠露痰?,仔細的把玩了片刻,驚異道:“這笛子似乎是用某種骨頭制成的,很堅硬,但卻帶著某種氣味?!绷峄ㄈ∵^一看,發現果然是骨笛,心中不免有些厭惡,連忙塞給林凡,嚷道:“這個你拿著就是了,我看著心里不舒服?!绷址残Φ溃骸按篌@小怪,一只骨笛就把你嚇成這樣,真是的?!绷峄ú焕頃址驳娜⌒?,走到那把長劍前,順手拿起試了一試,發現比自己的劍鋒利多了?!皫熜帜憧?,這劍比我那把好多了?!绷址残Φ溃骸澳阋矚g就帶上,反正雪人也不用,留在這里也是浪費了?!绷峄ㄐΦ溃骸昂冒?,我以后可以換著用?!币娝悄?,林凡忍不住笑了笑,隨即看了四周一眼,便帶著玲花離開。來到洞外,林凡道:“這次的任務十分輕松,你卻因此受益,得到了師祖的關愛。以后我們得更加努力,絕不辜負師祖對我們的一番期待?!绷峄ㄕ溃骸胺判?,我現在修為大增,我要立志超過你,你可要小心哦?!绷址残Φ溃骸昂冒?,我們就比一比,看將來誰的成就大一些。走吧,這里……咦……小心?!闭Z氣一變,林凡猛然抓住玲花的手臂,帶著她橫移數丈,避開了一道強勁的銳氣。屆時,玲花原來所處的位置發出一聲巨響,堅硬的冰塊被瞬間擊碎,露出了一個大坑。驚呼一聲,玲花有些驚魂未定,眼睛搜尋著前方的景象,發現半空中不知何時竟然多了一個身影?!澳闶钦l,為何要偷襲我們?”臉色嚴厲,林凡怒氣驚人,瞪著眼前的陌生人。那是一個黑衣男子,三十五六歲的模樣,長的頗為正派,周身流露出冷厲的氣息。他的手中提著一把奇門兵器,閃爍著詭綠色的光輝,給人一種殘酷冰冷的感覺??粗址捕?,那黑衣男子冷漠道:“你二人可是雪域顛怪的傳人?”林凡頗為驚異,問道:“你是誰?來此有何目的?”黑衣男子眼神微冷,沉吟了片刻,回答道:“燕山孤影客,前來了斷過節?!绷址舶櫭嫉溃骸傲藬噙^節?你與雪域顛怪有仇?你難道不知道他都死了幾百年了嗎?”黑衣男子凝視著林凡,一邊分析林凡之言是真是假,一邊道:“我知道雪域顛怪已死,但聽說他有傳人在世?!绷峄ǖ溃骸拔覀儾哦畾q,雪域顛怪都死了幾百年,怎能可能是他的傳人?!焙谝履凶永淠溃骸澳銈兪钦l,為何在此?”林凡道:“我們是騰龍谷的門下,來此是找尋雪人,他便是雪域顛怪的傳人?!焙谝履凶訂柕溃骸澳銈冋已┤烁陕??”林凡道:“此前雪人到騰龍谷鬧事,還打傷了不少人。我們這是找他算賬,可惜他不在這里?!甭勓?,黑衣男子質疑道:“就憑你們二人,也敢來找雪域顛怪的傳人算賬?”見黑衣男子看不起自己二人,林凡有些生氣的道:“你不要小瞧別人,論年紀我們或許沒你大,可論本事就難說了?!焙谝履凶永淅涞溃骸笆菃??那我就試一試,看招?!笔滞筠D動,奇兵揮舞,刺耳的厲嘯宛如惡鬼在咆叫,給人營造出一種陰森恐怖的感覺。面對黑衣男子的進攻,林凡一把將玲花甩開,隨即揮劍迎上,施展出騰龍谷的飛雪劍訣。剎時,雙方的攻勢在半空相遇,強大的力量迅速累計,很快就形成一個擴散的光球,蘊含著驚人的氣息。冷笑一聲,黑衣男子道:“招式不錯,就是力道差了點?!闭f話間,黑衣男子手腕一轉,手中的奇門兵器猛然震顫,發出一股強勁的震動波,化為無堅不摧的氣浪,瞬間淹沒了林凡的劍氣,將那瀕臨破碎的光球朝林凡推去。察覺到危險,林凡大喝一聲,手中長劍回旋,以最快的速度組織起第二輪攻擊,強行將那光球阻擋在數丈之外。這一來,雙方以光球為支點,源源不斷的催動真元,使其光球迅速激增,很快就突破了臨界點,發生了可怕的爆炸。屆時,強勁的風暴將兩人席卷,數不盡的光芒環繞在彼此身外,使得觀戰的玲花視力受限,看不清兩人的狀態。轟隆隆……一陣巨響散開。迷霧中飛出兩道身影,正是那林凡與黑衣男子,二者都受到了一定的傷害。其中,黑衣男子是平行后移,眨眼就穩住了身體,臉上看不出絲毫異常。林凡則翻滾不息,落地后一連退出數步,口中鮮血飛濺,當場重傷倒地。玲花見此,驚呼一聲,連忙來到林凡身邊,焦急的扶起他的身體,關切道:“師兄,你怎么樣,要不要緊?”林凡張口咳血,虛弱的道:“小心,這人很可怕?!绷峄ㄑ壑袦I光閃閃,安慰道:“師兄別怕,我不會讓他傷害你?!卑肟?,黑衣男子看著兩人,淡漠道:“修為淺薄,根基不穩。記住以后別再高看自己?!绷峄ㄌь^瞪著黑衣人,恨恨道:“別在那里假惺惺的,早晚有一天,我和師兄會打敗你?!焙谝履凶用鏌o表情,冷漠道:“好,記住這句話,下次見面,我看你們有多少長進?!痹捖滢D身,一閃而逝,仿佛午夜幽靈。林凡吃力的坐直身體,看著黑衣人消失的方向,低聲道:“好可怕的強者,他只是微微施展一點手段,就將我傷成這個樣子?!绷峄ú环溃骸皫熜謩e泄氣,他這是攻其不備。你若施展出飛龍訣,不見得會敗在他手里?!钡谑苏?心的變化林凡搖頭道:“不用安慰我,他與我之間的差異那是顯而易見的事情。以后,我得更加努力,不然很難有機會與他一較高低?!绷峄ǖ溃骸皫熜?,我支持你。我們一起努力,將來一定要把他?!绷址残π?,有些苦澀,換了個話題道:“這人其實不壞,只是冷傲逼人?!绷峄ú粣偟溃骸拔铱此筒皇呛萌?。哪有人二話不說就出手偷襲的?”林凡笑道:“你啊,就是斷章取義。以他驚人的實力,他若真是有心要偷襲我們,你以為我們能躲得過去?”玲花不服道:“可剛才他明明就……”林凡道:“我估計,他這人可能是過于冷傲,不善與人交流,才選用了那種冷漠直接的方式,來挑明彼此的關系。這樣的人可能冷傲而固執,但卻絕非陰險小人?!绷峄ǖ溃骸昂昧?,你還是少說兩句,自己傷勢要緊。我這就帶你回去?!庇袷州p撫,玲花發出一股柔和之力,托起林凡的身體,帶著他朝騰龍谷趕去。路上,林凡趁機調理傷勢,很快就穩住了傷情。待林凡與玲花離去,冰谷上空再次出現那黑衣男子的身影,他遠遠的跟著兩人,朝騰龍谷而去,不一會兒就消失在風雪里。漫天的飛雪鋪天蓋地,北國的寒冬充滿了無情。置身于這樣的環境,尋常人難以活命,可對于新月而言,那卻是一種歷練的機會。從小,新月在騰龍谷內修煉法訣,以劍訣身法而揚名,對于玄冰訣與御冰訣反倒沒有什么突出的領會。如今,新月的修為在無形中飛速跨進,以往那些讓她絞盡腦汁的法訣,此時回想起來,竟然是別有一番風味。御風而行,隨意而至。新月靜心凝神,領會著寒風與冰雪的特性。曾經,她是那般的努力,想要掌握冰雪之力。如今,她擁有那種實力,卻發現其中還另有玄奧,自己以往忽略了很多東西。帶著幾分好奇,新月在心底呼喚著冰雪,感受著它們的氣息。很快,一股微妙的力量進入她的身體,與她取得了聯系。剎時,新月的思緒進入了一個全新的世界。四周的冰山雪谷全部消失,剩下的只是一片白色海洋,充滿了未知與神秘。遨游在那白色的海洋里,新月有種說不出的喜悅。仿佛自己正在轉變,可究其原因,她卻毫無所知。那是一種奇怪的感覺,是一種無形的變異。輕的讓人容易忽略,讓人難以置信。沉浸在這種境界里,新月忘記了一切。直到眼前的白色海洋完全消散,她才猛然清醒??纯此闹?,冰雪如昔,并沒有任何改變,但在新月的眼中卻有一股說不出的神秘。靜下心,新月可以清楚的感應到每一片雪花的痕跡,感應到附近冰層之下的情形。那感覺以往從不曾出現,是剛剛才出現在她的腦海里。對此,新月有些不解,但卻并不在意,保持著平常的心態,繼續飛行在冰原上,找尋著風幽的蹤跡。關于之前,新月遭遇的變異,那是一種內在的變化,外表看不出任何痕跡。簡單而言,新月剛才經歷了一番變化,使得她的修為在不知不覺中又有了提升。這種提升,不是實力的提升,而是對自身法訣的一種完善,讓她更加的了解的自己。如今,新月能透過冰雪,了解附近的信息。這說明她的玄冰訣與御冰訣以修煉到了極高的境界,冰雪已認同了她,愿意自動的為她提供一些信息。同時,新月也能更好的運用冰雪之力進行攻擊,只是不能像天麟那樣做到隨心所欲,畢竟二者之間有著很大的差異。此次,新月授命追查風幽的相關信息,這對她而言是一個相對困難的事情。她不懂師祖為何要讓她去,這其中是否隱藏了什么玄機?想想,新月不得其解,很快就放棄,專心的留意著四周的動靜。從之前獲悉的消息,風幽出自九幽之地,乃陰森狡詐之輩。他來冰原目的不明,行蹤不明,要找他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此外,新月還想到一點。趙玉清派她出馬,顯然是考慮到了風幽的實力。若換了其他人,即便發現風幽,也不一定有機會能活著離去。這或許就是趙玉清讓她出馬的主要原因。前行數里,新月減速停身,落在一座冰峰之上,凝視著遠處的雪景。天空,雪花不停,像是永恒的主題,述說著冰雪的殘酷,帶來了潔白的美麗。這樣的環境,偶爾一游還算新奇??砷L時間逗留,那就等于是一種酷刑。風雪里,淡淡的呼嘯像某種聲音,是游子在呼喚,是親人在哭泣?是凄涼的北風,注定要相遇。這種場景,新月已有太多經歷,早就淡定自如,冷漠以對。片刻,新月重新飛起,朝西而去,速度不慢不急。剛剛,新月察覺到了一些氣息,但卻因為距離太遠,她無法斷定,只得繼續前行。時間,在滿天風雪中過去。當新月西行三百里后,她突然察覺道到左側有一股邪惡的氣息,正急速朝南遁去。來不及考慮,新月緊追而去,一邊收斂全身氣息,一邊分析那股邪惡之氣。很快,新月得出結論,這股氣息邪惡而陌生,很有可能就是風幽,這讓她又驚又喜,還多少有些慶幸。畢竟,在遼闊的冰原上找尋一個人,能走去就找到,這是十分難得的事情。只是讓新月驚奇的是,她正準備拉近彼此間的距離時,前方的那股氣息卻突然神秘消失,眨眼就沒了蹤跡。為此,新月大感詫異。自己意識牢牢鎖定的氣息會突然消失,且毫無征兆,這怎能不讓人吃驚?加速前進,新月在那股氣息消失的地方仔細找尋??梢贿B數次,新月都是無功而返,心中不免生疑。難道那股氣息察覺到了自己,有意逃離?還是它根本就是在糊弄自己,有心將自己引來這里?想到這些,新月看了一下四周的環境,入眼的冰雪看不出什么異常,難道是自己多心了?正當此時,遠處的天空飄來一朵紅云,在這風雪滿天的冰原上,顯得刺眼之極。新月察覺到紅云的氣息,連忙抬頭凝視,發現那朵紅云虛實難辨,就仿佛一團幻影,憑空的出現在天際。觀察了一陣,新月飛身而起,在臨近紅云之際,眼前突然紅光一閃,原本體型頗大的紅云眨眼不見,沒有任何征兆與痕跡,就仿佛夜色中的幽靈,讓人搞不懂是看花了眼,還是真實的事情。懸浮半空,新月環顧四野,絕美的臉上帶著幾分震驚之情,自語道:“奇怪,會是什么東西,竟然來無蹤去無影,難道是我的幻覺?這不可能啊?!辈豢隙ǖ恼Z氣帶著幾分質疑,新月第一次遇上這種情況,到底這是怎么回事?那曇花一現的紅云,是真實存在,還是虛幻的殘影?若是存在,它為何突然消失?它來自何處,去了哪里?若是幻影,是如何形成?是海市蜃樓,還是有人刻意施為?一切,在此時都還是一個謎,等待著新月去追尋。靜靜的站在西天柱峰上,夏建國臉上神情悲傷,一個人沉浸在過往的時光。對于一個二十七歲的青年來講,從小到大,他一直在別人的關懷中長大。雖然他不算十分杰出,沒有令人驚艷的才華??伤幸环輬讨臎Q心,渴望著有一天能名揚天下。第十九章 悲傷的心然而殘酷的現實打破了他的理想,他先是比武失敗,失去了追求心儀之人的機會,緊接著師門慘變,最疼愛他的師兄也因他而力戰身亡。這一連串的打擊讓人發狂,可他卻不能報仇,只能龜縮在這里浪費時光。想想,這真是令人心傷,卻又讓人無奈。幾日來,夏建國一直把悲痛深藏,暗自發誓要報仇雪恨,可僅憑他如今的修為,那根本是癡心妄想。為此,他一直在思考。以千邪宗的法訣而言,他不會的法訣很少,要想從法訣入手,那不知道要等到何年何月去了。唯一的辦法就是找到當年千邪宗的創派祖師,看他老人家有沒有什么辦法。就夏建國了解,當年千邪宗的創始人司空無忌如今還活著,只是多年前就不知下落,要找到他估計得大費周章。然而這是夏建國唯一的希望,他雖然知道艱險卻也不肯放棄,暗自在心中發誓,一定要找到祖師,讓他出面為死去的同門報仇雪恨。眼下,冰原形勢緊張,并非恰當時機,夏建國只得將暫時將仇恨放下。收回目光,夏建國扭頭四望,意外的發現,在東天柱峰上,薛峰竟然也站在那,一個人遙望遠方。作為幾百年仇視的雙方,夏建國與薛峰因為兩派的恩怨而彼此感冒。如今,大家同在騰龍谷,又遭遇了相似的經歷,彼此之間的關系也發生了微妙的變化。察覺到夏建國的目光,薛峰扭頭看著他,兩人隔著數百丈距離,就那樣默默的凝望。這一刻,他們的眼神帶著悲傷,少了昔日的仇視,變成了一種說不出的復雜眼光。微微一嘆,夏建國收回目光,發現楚文新就站在騰龍谷口,靜靜的看著他。雙唇微動,夏建國似乎想說話,可話到嘴邊又咽下。楚文新覺察到了這一情況,當即飛身而起,落在夏建國身旁,輕聲問道:“在想啥?”夏建國笑笑,充滿了悲傷,神情低落的道:“我在想,我的生命之路還有多長?”楚文新臉色一變,輕嘆道:“如果不日之后你就會離開,你現在最想干嘛?”夏建國遲疑了一下,臉上神色復雜,輕聲道:“若是那樣,我最想做的事情就是在死前能替師兄報仇,親手把應天仇殺掉?!背男碌溃骸斑€有嗎?”夏建國緩緩道:“還有,我想對我年輕的生命說一句,死亡不代表完結,你至少還有夢想?!背男掠行┬膫?,看著眼前這個年輕的生命,聽著他說那些令人心酸的話,腦海中頓時升起了一股激動,很想努力去滿足他,可現實卻不會如他所想。長長一嘆,楚文新拍拍夏建國的肩膀,安慰道:“振作一點,你既然無懼生死,就應該更加的瀟灑,坦然的面對它?!毕慕▏脸咙c頭,嚴肅道:“你放心,我不會被現實?!背男滦牢康溃骸叭松錆M希望,才會活得更好?,F在,我們雖然遭遇了挫折,但我們還有希望,你應該把未來設計得更美好?!毕慕▏粗?,眼神很是復雜,輕聲問道:“希望的背后就是絕望。當所有希望破滅了,你真的能坦然面對嗎?”楚文新臉色尷尬,訕訕道:“或許不能,但我會盡力表現得自然一點?!毕慕▏酀溃骸澳鞘遣皇蔷徒凶鰪婎仛g笑?”楚文新道:“有時候,你要為別人著想。如果的你的笑能鼓勵他,那么笑容也是你的一種力量,它將從別人身上得到相應的回報?!毕慕▏汇?,沉吟道:“或許,我應該記住你這句話?!背男屡呐乃?,笑道:“來吧,忘記悲傷,讓我們將悲傷化為力量,一起團結起來,共同度過這場災難?!毕慕▏p輕點頭,沒有說話,眼神中流露出一股堅定,整個人瞬間有了一些變化。楚文新見狀,笑道:“好,這才是朝氣蓬勃的年輕人,是冰原的希望?,F在你先待會,我去看看薛峰,估計他心中也是充滿了悲傷?!闭Z畢,楚文新縱身飛起,來到了東天柱峰上??粗男?,薛峰神情如常,并沒有夏建國那般明顯的失落,可見他的性格較為剛強。友善一笑,楚文新道:“怎么一個人在這?”薛峰道:“想一個人靜一靜,調整一下心態,以便更好的鏟除敵人,盡自己的一份力量?!背男麦@異道:“你就沒有一點悲傷?”薛峰道:“有,只是我將悲傷深藏。等將來有一天大仇得報,那時候再釋放出來,會比現在更好?!背男沦澋溃骸澳隳苣暢鸷?,讓自己保持平靜,這份胸懷可讓人驚訝。努力吧,總有一天我們會戰勝一切?!毖Ψ蹇粗?,問道:“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楚文新笑道:“當然,你問吧?!毖Ψ暹t疑了一下,問道:“如果有一天我們失敗了,你會怎么辦?”楚文新臉上笑容一僵,遲疑道:“如果是那樣,我也會堅持到底,用行動來表達我的決心,頑強抵抗?!毖Ψ宓溃骸澳菚r候你會不會悲傷?”楚文新反問道:“你為何會有這個想法?”薛峰道:“沒什么,我只是在想,到那時,我應該怎樣?是在絕望面前放棄,還是在絕望面前保持堅強?”楚文新沉默了,薛峰的話很有代表性,那是一種信心流失的先兆。面對眼下的情況,冰原三派陷入了被動,若不能及時扭轉局面,就很可能陷入絕望。以楚文新對中土修真界的了解,除魔聯盟與易園即便派高手前來,那股力量相對于如今的冰原形勢,也只是杯水車薪,根本左右不了局勢的發展,關鍵問題還是集中在冰原三派身上。這些,楚文新不能對薛峰講,以免影響士氣。他只能沉默以對,選擇不回答。這時,谷口傳來呼叫,將楚文新拉回了現實中央?!俺?,谷主傳令讓大家集合,你叫他們一起下來?!闭f話的是易園的江清雪,聲音輕柔動人。楚文新應了一聲,連忙叫上薛峰,并揮手示意夏建國,三人于片刻后落在江清雪身旁?!爸朗鞘裁词聠??”看著眼前的佳人,楚文新輕聲問道。避開楚文新的目光,江清雪道:“好像有敵人的消息了,谷主讓大家回去準備一下?!毕慕▏@異道:“我一直在這,沒見到天麟回來啊?!苯逖┬Φ溃骸皞饔嵉氖茄┖?,你估計沒有注意到,走吧?!碑斚蕊h落,江清雪帶著三人入谷去了。一路追尋,善慈仔細留意著沿途的動靜,發現每隔一段距離,就會察覺到一股奇特的氣息。仔細分析,那氣息善慈是第一次接觸,搞不懂是什么人留下,但卻像是在指引他,讓他一路朝北面而去。中途,善慈也曾幾次放棄,想換個方向追查,看能不能找到鄂西的蹤跡??擅恳淮无D變路線,他都一無所獲,最終又神不知鬼不覺的回到那條朝北前行的線路上去。知道其中有古怪,善慈頗為警惕,一邊沿途留下氣息作為記號,一邊保持高度警覺。如此,時間在不知不覺中過去。善慈一路追趕,很快就來到一座冰谷前,當即停下了身子。凝視著眼前的冰谷,善慈眼神微驚,天空雪花飛舞,何以眼前的冰谷上方卻空無一物,看不到任何雪花的痕跡。此外,落雪雖然無聲,但以善慈的修為還是很清楚就能聽到??汕胺降倪@個冰谷卻寂靜沉默,沒有任何聲音。這一點,反常之極,善慈立時感到這其中有玄機。環顧四野,善慈在暗自考慮。自己可以繞過這個冰河繼續往前,可他又對這個冰河產生了懷疑,想進去試探一下谷中的情形。第二十章 詭秘用意有了決定,善慈毫不遲疑,施展出輕身之術,不急不緩的朝冰谷中央靠近。進入谷內,善慈試著用腳尖點擊冰面,發現有聲音傳出,可瞬間就被某種看不見的力量所吞噬,形成了一個無聲的奇特世界。這樣的環境十分詭異,若有人暗中偷襲,僅憑聽覺那是絕對無法躲避。想到這里,善慈頻頻回首,減速前進。在達到冰谷中央時,一個突如其來的聲音讓他心神一驚?!吧倌昀?,歡迎你來到我的世界里?!鄙拼葟娮枣偠?,質問道:“什么人,快現身?!碧摽罩?,那聲音道:“緣慳一面,時機未至,你不用心急。今天,你來這里是為了找尋一個親人,我說的可對?”善慈暗自警惕,在身外設下嚴密防御,語氣冷漠的道:“是你抓走了他?”虛空中,那聲音道:“若是我抓走他,就不會與你說這些?!鄙拼确瘩g道:“若不是你干的,你為何知道此事?”那聲音道:“天地無極,孕育無窮神秘。我如何知道此事,你不必追問。你想知道的無非是你親人的下落而已?!鄙拼荣|疑道:“你知道他在哪里?”那聲音道:“我自然知道,也可以告訴你,但有一個條件,你必須答應?!鄙拼葐柕溃骸笆裁礂l件,你說來聽聽?!蹦锹曇舻溃骸皸l件很簡單,你將自己的掌紋留在這里?!鄙拼纫苫蟮溃骸罢萍y?你要拿東西干嘛?”那聲音道:“那是我的事,沒必要告訴你?,F在我給你時間考慮,你若不愿意,可以自行離去?!鄙拼炔徽Z,思索著神秘人的用意。他要自己的掌紋,是看手相,還是另有意圖呢?想想,善慈不得其解,但考慮到鄂西的安危,加之一個掌紋也沒什么大不了,于是他有了決定,開口道:“好,我答應你?!焙俸僖恍?,那聲音道:“那好,你隨意在附近的冰層上留下你的右手掌印,然后我就告訴你,你想知道的事情?!鄙拼瓤戳丝锤浇?,就在近處的一塊冰錐上印下了手印?!昂昧?,該你了?!碧摽罩?,那聲音道:“你的親人眼下在惡魔谷,距離此地一千三百余里,那里冰峰林立,谷口處有一座巨大的冰雕,是一個惡魔的頭像,你一眼就能認清。至于方位,在偏北以東方向,谷中危機四伏,你可得小心?!鄙拼仍尞惖溃骸皭耗Ч??這是什么地方,他們為何要抓住我的親人?”那聲音道:“宿命之旅,無可逃避。你到了那里,自會明白一切?!鄙拼葐柕溃骸笆裁匆馑?,你說清楚點?!惫戎?,寂靜無聲,再無半點回應。善慈又問了兩遍,確定那人不再回答,這才帶著滿心疑惑,朝惡魔谷趕去。待善慈離開,冰谷中微光一閃,一個全身烏黑,上身赤裸,雙腿殘廢的老瞎子,出現在善慈之前停留的地方。他的模樣老丑難看,天下罕見,不正是此前白頭天翁見過的那位鬼巫嗎?此刻,他正抬頭凝望,似乎在打量善慈留下的那道手印,口中發出刺耳的怪笑?!岸嗌倌炅?,這一天終于來到了。嘿嘿……”陰冷的笑聲破空回蕩,在持續了片刻后,連同鬼巫的身影,一塊消失了。半晌,一道身影從遠方而來,不時在雪地上起落,很快就到了冰谷之外。細看,那是一個淺綠色的身影,起伏之間體態輕盈,動作優美,有種說不出的美感。來到冰谷外,舞蝶大致看了看,并沒有過多留意,隨即便飛射而出,直接從冰谷上空穿越,繼續朝前。一路追趕,舞蝶發現了善慈留下的記號,心中頗為驚喜,卻又略微不安。喜的是發現了善慈的蹤跡,應該很快就會找到他。擔憂的是,善慈一路留下記號,這是否說明善慈發現了什么重要情況,為了以防萬一,而事先做好了準備呢?若是那樣,善慈此行豈不充滿了危險。想到這些,舞蝶一路上心神繃緊,沿途速度極快,除了在意善慈留下的記號意外,很多事情都被她忽略了。再說善慈,有了明確的目標后,他立馬加快了速度,并沿途留下記號,直奔惡魔谷。中途,善慈沒有一刻停留,保持著極快的速度。這一來,他很快就把追上來的舞蝶甩開一大段距離,兩人一前一后的在冰原上追逐。由于距離較遠,善慈一路上花費了不少時間。在趕到惡魔谷附近時,天色已然暗了下來,天空飄著鵝毛大的雪花。減速前行,善慈開始收斂氣息,在小心翼翼穿越了數里之后,前方出現了一個大峽谷。仔細查看,善慈發現,這大峽谷在冰原上顯得十分突兀,給人一種生生鑲嵌上去的感覺??v觀冰原的地形,這里地勢遼闊,一片平坦,雖然林立的冰峰較先前多了不少,但卻可以接受。唯獨這大峽谷,顯得有些不協調。經過觀察,善慈除了覺得大峽谷有些突兀之外,并沒有發現其他情況。于是他小心上前,在大峽谷的邊緣處探頭下望,結果發現這條長約數里的大峽谷竟然深達數百丈,下面是縱橫交錯的奇峰怪石,一部分有冰雪覆蓋,一部分沒有,形成了黑白分明的怪異景象。凝視了片刻,善慈收回目光,看了看大峽谷的盡頭,意外的發現那里有一團若隱若現的白霧。覺得不對頭,善慈連忙提高警覺,小心的飛落峽谷之內,身體貼著石壁悄然前行,慢慢的朝大峽谷的盡頭靠攏。大約一會兒時光,善慈來到峽谷盡頭附近,小心的查看著四周的情況,發現在大峽谷的盡頭處,有一尊巨大的石峰,看上卻就像是一個頭顱,面目猙獰宛如惡魔。在那尊石像后,是峽谷的盡頭處,那里有一個黝黑的洞穴,由于光線的緣故,善慈無法看得太清楚。見到這一幕,善慈心頭驚愕,暗道:“這里就是惡魔谷,真是讓人難以相信?!背了剂似?,善慈靜心凝神,發出一束隱秘的探測波,開始對惡魔谷的入口處進行詳細的探測。作為善慈來說,他自幼從師雪山圣僧,精研佛法禪學,對于探測之道遠不如天麟在行,可他卻是狼王之子,是黑水一族的傳承者,有著天麟所無法比擬的特殊之處。眼下,善慈施展的探測波,就并非佛門絕學,而是狼王所授,乃道家的玩意。這一點與狼王的身世有關,所以善慈不僅精通佛法,也學了不少道家的法訣。透過探測,善慈發現惡魔谷的入口處十分詭異,有一層看不見的結界,正掩飾著內部的邪惡。此外,在惡魔谷的入口處,還有一道隱蔽的氣息時隱時現,這讓善慈有些頭痛。第二十一章 善慈涉險原本,善慈是打算悄然潛入,等找到鄂西之后,再強行闖關帶他離開。如今,這入口處就有人把守,善慈要想神不知鬼不覺的進去,就勢必要先解決那守門之人,這就存在一定的風險與難度。為此,善慈猶豫了片刻,最終還是覺得冒險一試,先制服那守門之人。拿定主意,善慈開始考慮對策。就惡魔谷的入口地形來看,要想潛伏到那人身邊,這顯然不太現實。唯一的辦法就是遠程攻擊,或者是引蛇出洞。想到這,善慈心思一轉,悄然翻身而上,離開了大峽谷,從冰原上繞行至惡魔谷的后方,然而慢慢的靠攏。由于第一次接觸惡魔谷,善慈不了解這里的情況,一切都顯得格外小心,不敢有半點疏忽。當他俯身出現在惡魔谷的入口上方處,眼前的景象讓他大吃一驚,心中頓時萬分驚愕。之前,善慈透過探測波,對入口處有了一個大致了解,并沒有太多的在意。如今當他親眼見到眼下的景色,他才猛然發現,探測波獲悉的結果與眼睛看得的結果,那是有著極大差別的。從上而下,善慈看到的景象令人驚恐,入口處交錯的石峰烏黑發亮,形態丑惡,構成了各式各樣厲鬼的形態,加上陣陣陰風環繞,時不時有異嘯散開,給人營造出一種置身地獄的感覺。觀察了片刻,善慈心頭一動,這些景象雖然駭人,可那時不時出現的異嘯,卻給他的行動提供了方便。掌握了這一點,善慈開始準備,當異嘯再次出現時,善慈一閃而逝,眨眼就出現在入口處,直奔那隱藏的氣息所在。突然,一聲短促的尖嘯傳來,這讓善慈心神一震,來不及細想,揮手便是一掌拍出。剎時,一道金色閃過,人影交錯,一個雪白的身影玄之又玄的避開了善慈的攻擊,朝谷外遁走。善慈有些驚愕,那身影不朝谷內逃竄,反而朝谷外逃去,這豈不反常?思索中,善慈身影移動,眨眼就攔下那道身影,眼神留意著他的容貌。這一看,善慈更為驚愕,眼前的雪白身影并非是人,而是一頭雪貂,體型頗為龐大,比他還要高出不少。凝視著雪貂的雙眼,善慈道:“你是惡魔谷的妖獸?”雪貂看著善慈,眼神有些驚懼,厲聲道:“你既然知道,還敢出手無禮?!鄙拼妊凵裎⒗?,質問道:“我問你,之前惡魔谷抓走了一個人,你可知道他眼下在哪?”雪貂態度惡劣,尖聲道:“我不知道,有本事你自己闖進去找?!鄙拼壤浜叩溃骸拔視フ?,只是我想知道,你剛才為何不逃向谷內,而是往外跑?”雪貂惱怒道:“我喜歡,怎么樣?”善慈冷笑道:“看來你不吃點苦頭,是不會吐露實話了?!弊蟊垡粨],金霞流光,一個散開的光罩無聲而落,眨眼就籠罩在雪貂的身上。是時,雪貂身體一顫,當即跌倒,身體在雪貂上不住的打滾,口中發出刺耳的慘叫。對此,善慈早有準備,在外圍設下了隔音結界,等雪貂痛苦不堪,難以忍受之際,才收回了那道光罩?!白詈髥柲阋淮?,對于惡魔谷,你都知道多少?”語氣冰冷,善慈眼中閃爍著寒光,給人一種不寒而栗的感覺。雪貂躺在地上,口中喘著大氣,滿眼恨意的瞪著善慈,不甘的道:“惡魔谷就是一個吃人的地方,只要靠近它,誰也別想活著離開。你就等著后悔吧?!鄙拼壤淙灰恍?,反駁道:“是嗎?那我倒想試一下,看這名不見經傳的惡魔谷到底有什么可怕?!闭f話間,善慈伸出左手掌心朝下,發出一束金色的光華,作用于雪貂身上。剎時,雪貂身體搖晃,厲聲慘叫,驚怒之極的看著善慈,眼中有股說不出的仇恨之光。很快,雪貂的身體開始縮小,變成了一只尺長的小獸,看上去溫順無比,正靜靜的躺在雪地上,眼神中透著幾分凄涼。收回左手,善慈臉色平靜的道:“有時候,絕望比死亡更可怕?!毖跷⑽ⅧQ叫,似乎聽懂了他的話,可惜一切都太遲了。離開了雪貂,善慈為了安全,以冰雪暫時封印了它。隨后,善慈緩步走入惡魔谷的入口,發現這里一如往昔,似乎沒有任何變化。觀察著附近的怪異石像與詭異石雕,善慈來到那看不見的結界前,發現里面一片漆黑,肉眼根本看不見任何景象。沉吟了一下,善慈抬頭平視前方,眼中金芒流動,施展出佛家的大修羅眼,瞳孔變成了金色的。剎時,眼前漆黑的景象有了變化,那層結界后面,分布著數之不盡的厲鬼、惡魔,它們漂浮在半空中,各自張牙舞爪,正沖著善慈咆哮。除了這些,善慈還隱約看見,在哪些厲鬼與惡魔的身影后,透來一縷暗紅、暗綠、暗黑交替的光芒。那是一種未知的力量,好像正在述說著某種情況。了解了這些,善慈頗為意外。冰原歷來寒冷,并無太多修真門派,何以會有這股邪惡的存在于此,又不曾被人發現呢?此外,惡魔谷突然抓走鄂西,這事也十分奇怪。他們這樣做只會暴露自己,根本無利可圖,到底它們想干嘛?諸多疑團擺在眼前,善慈理不出頭緒,心中頗為煩躁。沉思了一下,善慈打算硬闖,不管接下會發生什么事,他都必須面對,因為他別無他法。決定了行動,善慈考慮了一下,隨即緩步前移,右手慢慢伸出,試圖撫摸一下那層看不見的結界。很快,善慈的右手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所擋,他試著用力朝內壓,結果反彈之力很強,還帶著幾分邪魅的味道。試探了幾下,善慈心思一轉,右手掌心五彩浮現,瞬間就穿透了那層結界,整個身體慢慢的擠入了結界中央。大約片刻時光,善慈的身影消失了。他就像是黑夜中的幽靈,在無聲中進入了一個神秘區域,去探測那不為人知的秘密。那一剎那,遙遠的地方傳來一聲呼喚,這讓善慈愣了一下,想回頭凝望,可惜卻來不及了。于是乎,幽幽的嘆息在無聲中回蕩,那層看不見的結界就像是一只魔手,在不知不覺中,改變著善慈的未來,改變著整個天下。冒著風雪,迎風飛揚,這對生活在冰原上的修道之人而言,那是再平常不過的事情了。而眼下,斐云就體會著這種味道,可他的感受卻與很多人都不一樣。一旁,天麟淡然而笑,誘人的眼中泛著神采,整個人洋溢著自信與驕傲。雪狐落后數丈,含笑的看著斐云與天麟,嘴角關著一縷微笑。從離開騰龍谷開始,天麟就顯得熱情而直爽,帶著斐云一路急速,迎風飛揚。這種行為算不得反常,也沒什么提及的必要??呻S行的斐云意外發現,自己與天麟并肩同行,自己能清楚感應到風雪的侵蝕與阻力,而一旁的天麟卻不受任何風阻的影響。察覺到這種情況,斐云第一感覺是驚訝,第二個想到的是詢問,可他最終忍住了,因為他想試一試,看自己能不能也像天麟一樣。作為英俊不凡的斐云而言,他年紀比天麟稍大,自尊心很強。既然天麟能辦到的事情,為何自己就辦不到?有此想法,斐云一路上都不說話,暗中調整身體的狀態,一邊留意天麟的情況,一邊改變自身的狀況,在無聲中進行著實驗。第二十二章 麟云談心然而結果讓斐云驚訝,他換了數種方法,竭盡全力,可依舊不能像天麟那樣,擺脫風阻的影響。對于斐云的舉動,天麟了如指掌,但他故作不知,保持著微笑。直到天麟發現了狀況,他才減速慢行,提醒道:“前面有一股氣息,正是我們要找尋的目標?!膘吃坡勓?,濃眉微揚,驚異道:“你可真行,那股氣息至少還在數十里外,就被你察覺到了?!碧祺胄Φ溃骸拔疑瞄L尋找獵物,這是我的強行?!膘吃频溃骸拔衣犙﹥赫f你本事很大,有空我們切磋一下,怎么樣?”天麟謙虛道:“我們之間,各有所長,沒那個必要。若是有機會,我們并肩作戰,倒是可以比一比殺敵的速度,看誰更快?!膘吃菩Φ溃骸耙埠?,有機會我們找敵人發泄一下,順便比劃比劃?!毖┖遄斓溃骸肮硬挥眯募?,以后相處久了,自然有那種機會?,F在還是任務要緊,協助天麟調查那些人的情況?!膘吃菩Φ溃骸把﹥赫f的是,我們先辦正事。走吧?!碧祺胄π?,沒有搭話,帶著斐云與雪狐貼地飛行,小心的靠近目標。大約過去一炷香,天麟三人來到一處冰谷附近,三人停止了前行,各自隱藏氣息,悄然朝冰谷靠近。很快,天麟利用冰神訣的神奇之力,神不知鬼不覺的將斐云與雪狐一起帶入了冰谷,開始觀察里面的情形。這是一個冰原上隨處可見的冰谷,并無什么特別。在冰谷中央,一個禿頭老者正與一位陰霾青年對面而立,兩人小聲的談著話。就外貌來看,這兩人便是魔鷹門的禿天翁與少主黑鷹,他們逗留此地行動詭秘,顯然正在謀劃著某件事情。對此,天麟不動聲色,傳音將兩人的身份告之斐云。而后,天麟運用冰神訣的神奇之力,開始竊取兩人對話的聲音?!皫煵?,事到如今,我們不如暫時退去?!蓖糇载摬环驳暮邡?,在經歷了一番挫折后,整個人顯得膽小了一些。禿天翁哼道:“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既然不能力敵,那我們就換種方式,決不能讓他們占到便宜?!焙邡棑鷳n道:“以我們目前的情況,殺敵一千,自損八百,我們根本輸不起?!倍d天翁哼道:“沒用的東西。自古以來,成大事者要不拘小節,你這般畏首畏尾,能有什么出息?”黑鷹低頭,不言不語,顯然對于禿天翁,他還不敢違背。見此,禿天翁臉色稍好,柔聲道:“鷹兒,你知道為何你爹要讓你前來冰原嗎?”黑鷹遲疑道:“爹讓我來,是為了打探冰原的形勢,有機會就從中取利,增強修為?!倍d天翁道:“你錯了。你爹身為魔鷹門門主,畢生最大的心愿就是光大魔鷹門。他讓你來此,是為了讓你找尋一樣東西?!焙谟绑@疑道:“東西?什么東西?”禿天翁遲疑了一下,輕聲道:“飛龍鼎?!焙邡椼等坏溃骸帮w龍鼎?那不是九幽一脈故意散布的虛假消息嗎?”禿天翁搖頭道:“不,那并非虛假之事,而是真實存在,只是誰也不知道飛龍鼎到底在哪里。古老相傳,在冰原曾發生過一些鮮為人知的事情。很多上古神話都從這里消失,留下了無數千古不解之謎?!焙邡椇闷娴溃骸凹热贿@樣,為何很少聽人提及?”禿天翁道:“我也說不太清,具體的情況你要回去問你爹?!焙邡椨行┦?,輕嘆道:“估計我這樣空手回去,爹也不會高興?!倍d天翁道:“所以你要振作一點,我們一起努力?!焙邡椷t疑了一下,點頭道:“師伯說的對,我一切都聽你的?!倍d天翁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頷首道:“那好,從現在開始,我們就施展借刀殺人之計,先削弱騰龍谷的實力?!焙邡椀溃骸跋葟暮翁幦胧??”禿天翁沉吟道:“你修為尚弱,不宜單獨行動,就隨我一道,先去騰龍谷附近打探一下他們的動靜?!焙邡楛c頭不語,立馬就跟在禿天翁身后,兩人二話不說,直奔騰龍谷而去。片刻,天麟、斐云、雪狐三人現身谷內,看著遠去的禿天翁兩人,開始商議對策。雪狐問道:“天麟,現在你打算怎么辦?”天麟笑道:“他們此去必然小心翼翼,估計騰龍谷方面不會發現他們。眼下,我們只要傳訊騰龍谷,讓他們事先準備,然后來一個甕中捉鱉,保管這二人有去無回?!膘吃瀑|疑道:“以這二人的速度,我們要想趕在他們前面,又不被他們發現,還要留出時間做準備,估計不是件容易的事情?!碧祺氲溃骸按_實不容易,但剛好我有這個能力。走吧,讓你們見識一下我的瞬間轉移?!闭Z畢,天麟周身銀光匯聚,附近的冰雪隱隱震動,在三人四周形成一個特殊的氣場,夾著某種說不出的玄妙之力,瞬間就將三人送到了數百里外的一處雪谷里。是時,雪谷中光芒閃爍,狂風爆裂,三人從虛空中沖出,斐云與雪狐都穩不住身體,朝前射出了數尺。天麟淡然一笑,揮臂壓下了附近的風雪,輕聲道:“這里距離騰龍谷僅三十里,待會禿天翁就會從南面而來,有勞雪狐跑一趟騰龍谷,我與斐云繼續找尋其他人的蹤跡?!毖┖戳丝挫吃?,點頭道:“好,這事我會處理,你們多加小心?!膘吃频溃骸澳阋捕嗉恿粢??!毖┖π?,神情喜悅,轉身朝騰龍谷飛去。目送雪狐離去,天麟含笑問道:“斐云,問你一個問題?!膘吃苹仡^,平靜的道:“什么問題?”天麟指著遠去的雪狐,問道:“在你的眼中,她是一個人,還是一頭狐貍?”斐云一愣,沉思了片刻,回道:“有時候是人,有時候是狐貍?!碧祺胄Φ溃骸昂?,回答得很妙?!膘吃频溃骸霸谀愕难壑?,她是人還是狐貍?”天麟神秘一笑,回道:“那要看壞境?”斐云不解,追問道:“什么意思?”天麟笑道:“別急,等有一天雪狐愿意告訴你,那時候你自會明白我這話的意思?!甭勓?,斐云不好再問,換了個話題道:“禿天翁找到了,我們下一個去找誰?”天麟抬頭看著天際,神色奇異的道:“那要看下一個倒霉鬼是誰?!膘吃企@訝道:“你難道就沒有事先考慮?”天麟解釋道:“冰原的形勢變幻無常,很多事情都不會照著我們的設想發展,所以存在很大程度的不肯定。這一次獵殺行動,其實也是打發時間的一種方式,我們不能老是被動的等待,必須要做點什么,以此來鼓舞士氣?!膘吃泣c頭道:“這個我明白,只是我覺得這樣很累。上午才計劃了一個方案,下午開始實施??傻诙炀统霈F變化,立馬了之前的一切,這豈不是徒勞無益,有種被上蒼捉弄的感覺?!碧祺胄Φ溃骸坝袝r候,事情太過順利,就會失去了意義。人生,總是要有一些挫折,才會有新的認識。有了新的認識,人才會更加清楚的看清自己?!膘吃瓢櫭嫉溃骸澳愕脑捰行┕之?,似乎與你的年紀并不搭配?!碧祺氲溃骸澳昙o不代表一切,經歷才是最好的衡量標準。你剛來冰原,還不太明白這里的形勢。等過上幾天你就會發現,這里的情況復雜得讓你無時無刻不提高警覺。那一來,短短的數日,就仿佛無窮的歲月,你會懂得很多事情?!膘吃频溃骸奥犇愕恼Z氣,你似乎經歷了許多不堪回首的往事?”天麟感觸道:“沒有太多,就幾件而已??晌覅s不想再經歷那些事情。曾經,我以為這個世界祥和寧靜,人與人彼此友善,和睦團結??珊髞砦野l現,世間的事情千奇百怪,與我的想想有很大差異。記得小時候,我很頑皮。老是愛捉弄別人,因為我覺得那樣有趣。如今,我還保持著那份童心,只是那股卻在不知不覺中漸漸的遠去?!?/p>
蒂大聲喝止,用當地的語言勸慰著他們。很快,那些族人平息了怒氣,各自退了回去,護住老人與小孩返回了房屋之內。四見此,大聲道:“站住,誰敢躲起來,我就殺誰?!闭f完,左手朝天一舉,掌心射出一束青光,在離地十丈的高空匯聚成一個光球,轟然一聲便爆炸開來,擴散的氣流如颶風襲來,眨眼就將附近數十間房屋全部摧毀。驚恐的看著這一幕,族人們臉色悲切,對于敵人的強大感到那般的無助,心中充滿了恨意。哈蘭蒂心頭滴血,強忍悲憤,沉聲道:“大家呆在原地,不要魯莽行事?!比Φ溃骸翱磥磉@一次他們聽話多了?!贝蟮溃骸白ゾo時間,我們沒功夫在這里磨蹭?!倍溃骸斑€是我來吧,先問一問這里的情形?!本彶缴锨?,二問道:“你們世代居住于此,可有發現這里有什么異樣的事情,或者特別的地方?”哈蘭蒂恨恨道:“這里祥和寧靜,并無什么異樣與特別?!倍叩溃骸安灰敝卮?,最好想清楚再說?!惫m蒂心頭一動,憤憤道:“如此,待我詢問一下,再回答你?!鞭D身,哈蘭蒂朝人多的地方走去,口中說著本族的土語,這讓四位聽不懂她的意思。對此,四位也不在意,他們要的只是結果,根本不在意這些人玩什么花樣,他們也玩不出什么花樣。這種情況下,哈蘭蒂穿梭在族人之間,不時的說著什么,一大圈下來,竟然花費了不少時間?;氐皆?,哈蘭蒂對四位道:“我們這里名叫天湖谷,以這個湖泊命名,至今已有上千年。此谷之中除了這個清澈見底的湖泊外,并無什么特別之處。至于你們要找的東西,我們完全不懂,也不知道是什么形狀,根本無法提供相應的信息?!倍浜叩溃骸皢柫税胩?,一句不知道就想打發我們,看來我真是太仁慈了?!庇沂忠粨],二輕易就將哈蘭蒂吸到身邊,五指扣住她的脖子,稍稍用力一捏,就聽骨骼碎裂之聲傳出,隨即是慘叫之聲,異常刺耳。哈伊娃見狀情緒激動,一邊哭喊著媽媽,一邊朝哈蘭蒂跑去。三見了揮手攔下哈伊娃,死死的抓住她弱小的身子,絲毫不顧她傷心的哭泣。四周,族人們再一次被激怒,先是幾個青壯男子怒吼著沖上,隨后,族人大部分的男子,不管老少都嘶吼著沖去,用鮮血與生命捍衛著他們的尊嚴與領地。四對此面不改色,手中龍頭杖一舞,頓時就有數十人死去,再舞,又是一大片死人產生。血腥的場面讓人震驚,而這個古老而又樸實的民族卻毫不膽怯,族人們前仆后繼,男人死了,女人沖上,老人死了,小孩沖去,用他們脆弱的生命,向蒼天發出了詛咒的吶喊聲。片刻,就有一百多人死在了四手里,剩下兩百余人,不是老弱就是小孩,他們哭喊著沖來,口中詛咒辱罵,表達著心中的不屈。見這些人悍不畏死,四覺得有傷自尊,臉上怒氣外放,哼道:“既然不怕死,我就成全你們?!睆椛涠?,四凌空而立,手中龍頭杖高舉,漆黑的光芒瞬間匯聚,形成一道漆黑的光柱,在沖天而上的一剎那,淹沒了空中的烈日??粗@詭異的一幕,天湖中的族人們不由生出一股恨意,他們明知道斗不過敵人,明知道上前只會送死,可他們依舊沒有任何恐懼。今日,這里發生的一切,已深深刺激了他們,哪怕是死,他們也要質問蒼天,看上蒼是否長著眼睛。這一刻,死亡的影籠罩著這片土地,無盡的怒吼與吶喊,述說著這一方百姓的怨恨與痛心。大、二、三面無表情,對于這血腥的場面毫無感覺,仿佛世上已沒有什么事情能引起他們的在意。哈伊娃看著眼前血流成河的慘烈景象,心中升起了濃濃的恨意。這個年僅八歲的小女孩,在今早以前還是那樣的天真無邪,可愛頑皮,而此時仇恨卻已然填滿了她幼小的心靈。低頭,四看著腳下那些卑微的生命,嘴角泛起了殘酷的笑意,手中龍頭杖緩緩前移,打算結束這一切。然而就在此時,云荒山脈之中,一個雪白的身影正以快若驚鴻的速度疾馳而來,宛如要追回那逝去的光。當四手中的龍頭杖揮落而下,漆黑的光柱夾著毀滅的力量席卷地面時,一切似乎就此完結??吹竭@里,觀戰的三位臉色露出了一絲笑意,而哈伊娃眼中卻流露出無盡的恨意。淚,滑落臉龐,視線模糊不清。哈伊娃不忍見那慘烈的景象,緩緩閉上了眼睛。然而就在哈伊娃眼簾還沒有完全閉合之際,一道青色的光芒突然出現,瞬間形成一道傘狀的防御光界,籠罩在那些族人頭上,硬接了四的一擊。突如其來的意外讓四位心神一震,隱隱升起一股不祥的感覺。大最先清醒,提醒道:“有人手,大家當心?!倍?、三、四三位凝視著青色光界,眼中神光璀璨,竟然有幾分期待之情。場中,黑霧彌漫,風四溢。第一百二十八章應約而來四那強大的一擊撞在青色光界上,立馬引發爆炸,煙霧暫時籠罩了族人們的情形。面對意外的發生,天湖谷中的百姓顯得有些后知后覺,直到爆炸發生,巨響傳來之際,他們才若有所覺的停下前沖的腳步,扭頭留意著四周的一切。照之前的情況分析,只要爆炸響起就會有人死去,那么這一次,又有多少人犧牲呢?帶著這個疑問,族人們環顧四方,發現身邊的人都好好活著,這讓他們很是吃驚。突然,有人發現了一個白色身影,正位于離地三丈的半空中,背對著地面的所有人??粗莻€白色的身影,族人們眼中充滿了疑惑與擔心,不知道這人從何而來,是不是那些惡魔的同路人。風,呼呼響起,吹散了煙霧露出了光明。日光下,那個白色的身影緩緩回轉,明亮的眼睛含著幾分憐憫,逐一掃過在場的族人,隨后目光灑落在地面那些殘破的尸體與血跡上,眼底流露出憤怒之色?!澳闶钦l?”嘶吼的質問生從一個婦女口中響起,經歷了太多的磨難后,她們已經不再相信任何人。雖然,眼前的男子是那般的英俊,潔白的衣衫讓他宛如仙童下凡不似壞人??蓛H憑外表,族人們還不敢放松警惕,畢竟眼前血淋淋的一幕,正時刻提醒活著的人。移開目光,天麟看著那發話的婦女,她的眼中含著憤怒,臉上泛著傷悲。她身旁,十數位族人多是婦女,她們在感應到天麟的目光時,紛紛將那婦女圍在中間,怒目凝視著天麟,發出警告之意,生怕天麟會傷害那位婦女。感應到她們的敵意,天麟并不生氣,眼前血腥的一幕,已讓他明白這些人此刻的心情。無聲飄落,天麟與眾人相距大約兩丈距離,眼神復雜的看著那些悲戚的族人,輕聲道:“原本對于你們而言,我只是一個路人,從很遠的地方而來,要到很遠的地方去。只是一個意外改變了我們的關系,讓我走入了你們的生命里?!蹦菋D女不解,問道:“你說這些話是什么意思?”天麟表情奇異,看著眼前這群悲傷而又無助的百姓,她們的憤怒讓人難忘,她們的憂傷讓人心碎?!皝砺飞衔矣錾弦粋€人,他原本早就應該死去,可他心中藏著一個心愿,一直延續著他的生命。臨死前他道出了心愿,希望我能挽救這一方百姓,所以我趕來這里?!蹦菋D女身體一震,質問道:“那人是誰?”天麟迎上她的眼神,鄭重而莊嚴的道:“他便是天湖谷的武圣方云!”此言一出,眾人悲鳴,想到之前的一切,想到死去的族人,所有人的眼中都流下了淚水。這時,四位早已看清楚天麟的樣子,對于他的出現雖然略感驚訝,但卻并未將他這個毛頭小子放在眼里。半空上,四盯著天麟的背影,森道:“小子,你是何人,竟敢手管我們的事?”對于四的詢問,天麟宛若未聞,他只是看著眼前那些哭泣的百姓,心中怒火奔騰。發話的婦女看著天麟,問道:“武圣爺爺死在哪里?”天麟道:“離此一百多里多外的一條河岸邊?!蹦菋D女沉吟道:“你的話我們無法查證,若然你真的是武圣爺爺臨終托付之人,就請你救回哈伊娃,她是我們希望的延續?!碧祺氩⒉还肿锬菋D女的懷疑,反而鄭重的道:“大家放心,我在此立誓,要以這些人的鮮血洗清你們之前所受的恥辱,以他們的生命償還他們在這片土地上所犯下的罪孽?!甭犃颂祺氲脑?,那婦女激動無比,泣聲道:“謝謝你,我代表全族之人感激不盡?!闭f完雙腿一曲跪倒在地,朝著天麟磕頭行禮。附近,族人們見此,紛紛跪倒在此,朝著天麟磕頭行禮,以此來表達心中的謝意??粗虻乖诖说淖迦?,天麟沒有阻止他們,語氣凝重的道:“這一禮我生受了,我會替你們殺光這四個惡魔,以洗刷你們心中的仇恨?,F在大家請起,剩下的事情就交給我來處理?!鞭D身,天麟看了四位一眼,隨即便把目光移到了哈伊娃身上。從方云的記憶中可知,哈伊娃是天湖谷中最討人喜歡,最有前途之人。這個八歲小女孩不但生的俏麗可愛,她還有著極高的天分。若然死在這些惡魔的手里,那也未免可惜。感受到天麟的目光,哈伊娃悲傷的問道:“武圣爺爺真的死了?”天麟微微頷首,安慰道:“哈伊娃不要傷心,你武圣爺爺人雖然死了,可他的心愿還在一直延續,我會完成他所沒有完成的事情?!贝蛄恐祺?,大輕蔑笑道:“小子,長的滿俊俏啊,人也年輕,只是腦子有點蠢笨,竟然找死?!彼娘h然落地,眼神凌厲的怒視著天麟,哼道:“好狂妄的小子,竟敢不理會我的提問,稍后我定讓你生不如死?!碧祺肟粗奈?,憤怒的心情有所平靜,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警惕。第一百二十九章唇槍舌劍之前,天麟因為谷中百姓的慘死心情惡劣,怒火充斥于心,并未認真觀察四位的實力。而今,當他真正面對四位惡魔時,天麟才驚訝的發現,這些人竟然很不簡單,讓他有種看不透的感覺。收斂心神,天麟冷哼道:“我敢來此,自然不會怕事。說吧,你們都是哪里來的牛鬼蛇神,竟然這般滅絕人,連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百姓也狠得下心?!比溃骸靶∽?,我們的身份你不必過問,你還是乖乖上前受死,那樣會痛快一些?!睂τ谔祺?,四位知不知道來歷都并無關系,因為他們根本不會在意,所以語氣十分直接。感受到敵人的自負,天麟十分平靜,在當前的形勢下,他犯不著與這些人在口頭上爭個輸贏。以天麟的格,他一旦確定就不會放棄,因此他會設法殺掉眼前的四人。只是以一敵四并不可取,因而天麟打算示敵以弱,將敵人逐個消滅。拿定了主意,天麟看了四一眼,哼道:“之前就是你殺了武圣方云,今天我要親手殺了你?!彼拇笮Φ溃骸靶∽?,你還沒有那個本事?!碧祺肷溃骸澳愫畏烈辉??”四聞言,對身邊的三人道:“這小子交給我,你們誰也別與我爭?!倍嵝训溃骸靶⌒狞c,這小子有點古怪,身上的氣息很詭異?!彼牟灰詾橐獾牡溃骸耙粋€毛頭小子你們還擔心我收拾不了?”質問聲中,四轉身朝天麟走去??粗耐O履_步,天麟冷然道:“死前,你可還有什么遺言?”四臉色一變,天麟那銳利的語氣讓她心頭震怒,厲聲道:“小子,你連我是誰都不知道,竟敢這般自負?”天麟迎上四那毒的眼神,毫不懼怕的道:“在我眼中,你就是一個死人?!彼呐瓨O,吼道:“小子,我要拔了你的皮?!闭f話時,四突然逼近,左手五指曲張,指尖射出五道漆黑的光芒,籠罩在天麟胸前。同時,四右手一揮,龍頭杖橫掃而至,雖然簡潔但卻速度驚人。天麟好似未覺,愣愣的站在原地,直到四的攻擊臨身之際,他才微微晃了晃,嘴角露出一絲殘酷而又冷漠的笑意?!拜p敵得付出代價才行?!贝潭穆曇魥A著寒之氣,在響起的一瞬間,就被四的怒吼震散在狂風里。擦肩而過,天麟與四相距數十尺,彼此背對背,就那樣沉默而立。四周,觀戰的百姓一頭霧水,可三位卻是心神一震,隱隱有種不祥的感覺。轉身,四怒視著天麟的背影,恨聲道:“小子,你到底是誰?”天麟背對著她,漠然道:“你后悔了?后悔你在這里所犯下的罪孽,后悔你在這里與我相遇,后悔你將死在這里?”咄咄逼人的語氣讓四狂怒無比,當即怒吼道:“住嘴。剛才我不過是大意?!碧祺肜淇岬溃骸安缓玫拈_頭往往預示著悲慘的結局。你在這里留下了太多的罪孽,注定要用你的生命來洗刷這里冤死的亡靈?!彼哪樕で?,神色猙獰的道:“小子,不要空逞口舌之能,馬上我就讓你知道,招惹我是你這一生中最愚蠢的事情?!痹挭q在耳,四彈射而起,手中龍頭杖朝下一揮,頓時一股如山的壓力出現在天麟頭頂。落寞一笑,天麟騰身而起,迎著那股如山壓力,他卻宛如毫無感覺,輕易就穿透了四的攻擊。驚訝的看著天麟,四森道:“小子,看來你確實有點本事,可惜那些都只是小把戲,左右不了大局?!碧祺胱笫治站o殘情劍,右手背負身后,眼神凌厲的瞪著四,反駁道:“你既然不在意,何必遲疑?”四哼道:“我只是想讓你死得明明白白,免得不服氣?!碧祺胼p蔑一笑,抬頭看著天際,冷笑道:“天色不早了,你該上路了?!睂τ谔祺氲睦涑盁岽?,四氣得吐血,厲聲道:“夠了,休要廢話,受死吧?!庇沂忠换?,龍頭杖猛然一震,發出呼嘯刺耳之聲,瞬間化為一頭黑龍,朝著天麟沖去。同時,四施展出幻影分身之法,數不盡的身影圍繞正在天麟身外,宛如厲鬼捕食,朝著他涌去。面對四的攻擊,天麟雙眼微瞇,右手取過殘情劍,就那樣連同劍鞘一起,施展出道家的太玄裂天劍訣。屆時,數不盡的玄青色劍芒朝四周散去,所到之處劍氣縱橫,無堅不摧,與四的攻擊形成鮮明的對比。眨眼,天麟的劍芒與黑龍相遇,二者相互碰撞,糾纏不清,在持續了片刻后,黑龍突破了層層劍芒,出現在天麟面前。邪魅一笑,天麟眼神一冷,高頻率的精神異力瞬間作用于黑龍身上,讓它頃刻間就四分五裂,還原成了龍頭杖的樣子,朝著后方飛去。擊退了黑龍,天麟身體凌空一轉,強大的吸力形成一道黑色的風柱,瘋狂的吞噬著四周的鬼影。同時,天麟手中的殘情劍再次揮起,玄青色的劍芒變成了金黃色,那些鬼影觸之即滅,不一會兒就露出了四的真身。二次攻擊,四依舊沒有占到便宜,這讓她驚怒之余也有所警惕,再不敢小視天麟。揮手,四凌空取回龍頭杖,臉色沉的怒視著天麟,冷然道:“無怪你敢這般狂妄,果然有一點能耐?,F在我們就換種方式,看你究竟有多大的實力?!彪p手一揮,龍頭杖飛落而至,速度算不上太快,可力量卻極其驚人。察覺到四硬拼的心意,天麟并不閃避,他原本想取巧獲勝,可眼前的敵人非同一般,即便毀了對方的肉體,也難以對她造成致命的打擊。如此,天麟又何必枉費心機,把精力放在那些不切實際的行動上了?第一百三十章懲戒惡人揮劍迎上,天麟硬接了四一擊,那強大的力量震得天麟身上一晃,不由得朝后退去。一擊得手,四得勢不饒人,立馬加快了進攻的速度,展開了凌厲的攻勢。天麟臉色沉,殘情劍翻飛轉動,密集的劍芒層層擴散,在身外布下嚴密的防御,抵御著四的攻擊。如此,雙方陷入了僵持,在招式與速度上,展開了一場較量??粗肟盏慕粦?,天湖谷的百姓眼神熱切,雖然不明白戰況如何,但至少天麟可以與敵人糾纏,這就是一個好的預示。三位留意著天麟的劍訣,眼神頗為驚疑,對于天麟的實力,竟然有種看不透的感覺?!斑@小子很邪門,似乎精通佛道兩派的劍訣?!卑l話的是二,他留意到之前天麟施展過佛家劍訣。三微微皺眉,輕吟道:“這小子很滑頭,估計要打敗他容易,要殺掉他得費點力?!贝蟮溃骸安灰缦陆Y論,先多觀察一陣?!惫镣迣⑷说脑捖犜诙淅?,心中不免為天麟擔心。糾纏的戰斗持續了一會兒,天麟便打破了僵局,周身氣勢攀升,流露出一股厲殺之氣。感應到天麟的變化,四雙眼微瞇,手中龍頭杖化為一條黑龍,盤旋在她的腳下,周身泛起漆黑的光芒,只一會兒時間,就形成一個黑暗區域,將附近的天空全部籠罩在黑霧里。心念一轉,天麟周身烈火浮現,赤紅的火焰照亮了天空,驅散了部分黑暗??粗一鹬械奶祺?,四森道:“小子,區區火焰救不了你?!碧祺敕瘩g道:“些許黑霧,也奈何我不得?!彼暮蘼暤溃骸皠e急,馬上就讓你知道我這黑霧的滋味?!彪p臂前揮,黑霧涌去,滾滾風侵蝕著天麟??粗硗獾幕鹧嫜杆傧?,天麟眼中露出一絲驚奇,稍稍沉吟了片刻后,身體凌空旋轉,化為一道火柱朝四沖去。雙手揮動,四掌心黑霧涌動,森寒鬼氣呼嘯刺耳,仿佛萬千厲鬼咆哮嘶鳴,朝那火柱飛去。眨眼,漆黑的鬼霧與火柱相遇,二者屬相反,力量相對,瞬間就產生激化,在半空中爆炸并持續撞擊。笑一聲,四彈身而起,出現在火柱上方,雙手緩緩朝下一按。頓時,一股漆黑的光柱從天而降,作用在火柱身上,瞬間就導致火焰熄滅,天麟當即從半空墜落,狠狠的撞在了地面上。一擊得手,四快若鬼魅,無聲無息的出現在天麟身邊,右手漆黑如墨,一掌印在天麟的肩上,二次將他震飛。怒吼一聲,天麟在后退中翻身一轉,穩住了身體,左手凌空一揮,身外的黑霧眨眼散盡,露出了四緊追而來的身影。嘿嘿一笑,四森道:“小子,滋味怎么樣???”天麟怒目圓睜,冷酷道:“很不錯,可惜你已沒有機會?!睆椛涠?,天麟避開四的一擊,雙手猛然高舉,施展出雷神訣。那一刻,四并未將天麟的舉動放在眼里,她只是飛身而至,雙手夾著漆黑的光芒,展開了致命的攻擊。殘酷一笑,天麟身體一閃而逝,下一瞬就出現在離地數百丈的高空之上,掌心發出刺目的光芒。屆時,天空黑云匯聚,太陽隱身,滾滾怒雷當頭而下,化為銀色的閃電,出現在天麟的頭頂。覺察到不對,三高聲提醒道:“小心,這是五雷正天訣?!彼穆勓孕念^一震,怒吼道:“可惡,我要殺了你!”凌空一轉,四如陀螺般旋身而上,身外是漆黑的光柱,正越來越大,對準天麟射去。這時,天麟的雷神訣已準備完畢,數不盡的閃電在他的控制下朝著四劈去,擊打在那漆黑的光柱上,產生了連綿不絕的爆炸,光芒淹沒了天際。時間,在這一刻仿佛停止,無盡的閃電,持續的爆炸,誰也不知道延續了多久,最終在狂風中散去。定眼看去,天麟傲立天際,神情冷冽。四半空懸浮,周身黑氣散盡,老丑的身體不住的顫抖,顯然吃了大虧。一閃而至,天麟面無表情的看著四,宛如在看一個死人,聲音不帶一絲感情?!霸賳柲阋淮?,死前有何遺言?這是最后的機會?!彼呐鹊溃骸叭ニ?!”怒沖而上,四瞬間化為一層黑霧,籠罩在天麟身上,試圖吞噬他的身體,入侵他的元神。殘酷一笑,天麟哼道:“既然你的遺言是要去死,那我就成全你?!闭Z畢,天麟周身光芒一轉,一股漆黑濃密的氣體籠罩在他的身上,這讓觀戰的三位臉色驚變,脫口道:“竟是鬼域之術?”四感應到那股氣息,尖聲厲嘯道:“小子,你到底何人,竟會鬼域化魂大法?”天麟冷笑道:“你又是誰,何以懂得鬼域之術?”四厲聲道:“我乃奪魂鬼煞,自然精通鬼域奇術?!碧祺牒叩溃骸澳慵热痪ü碛蚱嫘g,我就送你下地獄?!毙哪钜晦D,殺念突生。天麟在施展化魂大法的同時,也施展出了魔宗心欲無痕,展開了雙重攻擊。慘叫一聲,四恨聲道:“可恨的小子,你竟然還會魔教的法訣,我饒不了你!”怒喝聲中,四所化的黑色霧氣突然燃燒起來,化為紫色的鬼火,焚燒天麟的肉身。冷酷一笑,天麟森道:“看一看這片土地,有多少冤死的亡靈正看著你。他們恨不得吃你的肉,喝你的血?,F在,我就代表他們向你討還這筆仇恨,讓你去地獄償還你所犯下的罪行?!鼻喙庖婚W,天麟身上火焰環繞,紫色中多了一層玄青色,那是天麟的獨門絕技——烈火真陰?!靶∽?,區區火焰,你以為……咦……這……是……可惡……嗷……可恨!”第一百三十一章消滅敵人得意的聲音瞬間轉為凄厲的慘叫聲,這讓觀戰的三位心頭一震,雖然不明白其中的奧妙,卻也覺察到不對勁。是時,三一閃而至,出現在天麟附近,手中青竹如劍揮落,朝天麟頭上劈去。對此,天麟早有準備,施展出太虛法訣,任由三的青竹擊中,不過卻是打在了四身上。慘叫一聲,四怒道:“老三,你沒長眼睛啊?!比樕⒆?,哼道:“我一片好意,你還不領情,我難得管你?!憋h然而落,三很是不高興。然而經過三的這一次手,四也把握住了時機,趁著天麟不備,一下子抽身而退,恢復了原來的樣子?!靶∽?,今天有我沒你?!彪p臂張開,四作勢前撲,身上氣勢十倍激增,瞬間就凝固了附近的時空,讓天麟無處可避。感受到那股可怕的壓力,天麟雙眼微瞇,右手緩緩握緊殘情劍,心中已不打算留情。怒吼一聲,四將畢生修為提升到極致,那可怕的凝聚力瞬間凍結了附近的空間,將天麟完全鎖死在原地。緊握龍頭杖,四雙手高舉,全身漆黑的光芒匯聚在龍頭杖上,朝天發出一束烏黑的光柱,于片刻后在天際形成一朵巨大的黑云,遠遠看去就像一個骷髏頭,恐怖之極?!叭ニ腊?,小子!”用力揮落,龍頭杖夾著四必殺之心與畢生之力,所到之處時空扭曲,萬物毀滅,端的是可怕之極。面對這一擊,天麟沒有退避,周身赤光環繞,正迅速撐開身上的空間封印。隨即,天麟拔劍出擊,絢麗的七彩光芒宛如彩虹劃破天際,瞬間就斬破了黑暗空間,迎上了四的一擊。一切是那樣的迅捷,快得讓人目不暇接。當七彩的劍芒與漆黑的光柱相遇,半空中傳來一聲震天霹靂,宛如空間破碎,淹沒了一切光景。眨眼,那一幕就過去,飛濺的光芒在滾滾煙霧中流逝,夾著狂風嘶吼之聲,于片刻后消失殆盡。交戰中心,四在見到那七彩光芒之際,心中就升起了極度不安的情緒,仿佛大禍臨頭,讓她不由自主的有了一種恐懼的心理。眨眼,龍頭杖與殘情劍相遇,那條跟隨了奪魂鬼煞一生的兵器,就那樣被無情的摧毀。那一刻,死亡籠罩在四心底,她迅速做出反應,朝著地面落去。而就在同一時刻,天麟卻突然出現在她的眼前,眼中含著森寒凌厲之情?!拔艺f過,不好的開頭就預示著悲慘的結局?!彼呐溃骸胺牌?,老娘還不會怕你?!痹掚m如此,四卻加快了下落的速度,開始全力逃避。然而就在那一刻,四的身體突然一震,被瞬間冰封在半空中。下一瞬,天麟就出現在她的身前,手中的殘情劍自她天靈入,直沒劍柄!猛然一顫,四口中傳來凄厲的慘叫聲,元神被殘情劍死死的封在體內,根本無法元神出竅,失去了逃離的機會??粗嫒菖で乃?,天麟表情冷酷之極,厲聲道:“滅絕人,必遭報應,這是你咎由自??!”四全力抗衡殘情劍的侵襲,嘶吼道:“小子,你此時收手還有一線機會,不然你今天必死無疑?!碧祺肜湫Φ溃骸澳愫蠡诹??可惜我不后悔。當我承受了這一方百姓那莊嚴的一禮后,我就發誓要殺光你們……”是時,大見狀不妙,飛身就是一掌,發起了偷襲。天麟沒有硬接,而是飄落地面,避開了大的偷襲。見狀,大也沒有追擊,而是握住殘情劍,試圖將它拔出,以化解四的危機。而就在大握住劍柄的那一刻,一股強大的吸力瞬間作用在他的身上,將他牢牢吸住,并侵襲他的身體。驚呼一聲,大連忙松手,并猛烈掙扎,卻沒有成功。同時,隨著大的掙扎,四也慘叫起來,二者似乎有著某種必然的聯系。三臉色沉,一晃便出現在天麟面前,厲聲道:“小子,這是怎么回事?”天麟冷笑道:“我那劍要認人,心術不正之人若是碰它,那便是自己找死。并且,越是掙扎,另一個人所受之苦就越深?!比瓨O,喝道:“小子,速收回你的劍,不然我就殺了你?!碧祺肜淅涞溃骸拔揖驼驹谶@里,你離我很近?!比龤饧?,手中青竹翻飛揮舞,朝著天麟攻去。凝視著三的攻擊,天麟移身回避,偶爾以指代劍,發起反擊。見天麟并不正面回應,三冷哼一聲,手中青竹往地方一,頓時數不盡的竹影出現在天麟四周,鋪天蓋地的朝他卷去。驚咦一聲,天麟發現那些竹影全部真實,并非幻影。這一來,他要想閃避就顯得頗為不易。了解了這一點,天麟周身銀光一閃,施展出空間跳躍之術,瞬間出現在大身后,右手一掌揮出,無聲無息的印在大的背上,當即將他慘叫震飛。隨即,天麟握住殘情劍的劍柄,對滿心不甘,猶自掙扎的四道:“你在人世已逗留太多光,是該下地獄之時了?!彼穆勓砸徽?,厲聲道:“小子,我不會放過你,我要殺了你……”聲音頓時停止,四的身體瞬間爆炸,形神俱滅了。那一刻,二與三怒吼出聲,雖然他們都不喜歡四,可那畢竟是自己人,這讓他們如何向天蜈神將交代?大慘叫落地,翻滾了幾圈后便站直了身體,背上露出一個漆黑的手印,那是化魂大法的印記。咆哮一聲,大電射而回,看著緩緩飄落的天麟,目光移到那已然歸鞘的殘情劍上,質問道:“此劍何名?”天麟看了他一眼,并不理會,目光移到那些族人身上,語氣輕柔的道:“不要悲傷,這才剛剛開始?!钡谝话偃履跤U唱所有族人都看著天麟,眼中含著淚水,那是高興的淚,也是傷心的淚。之前,他們備受欺辱,毫無反抗之力。而今,天麟以手中之劍為他們伸張正義,殺掉了一個萬惡的魔鬼,洗雪了他們心中的仇恨與冤屈。激動化為感激,淚水化為言語。這一刻,天湖谷中的百姓,都凝望著天麟,他們眼中第一次沒有了仇恨,祝福與喜悅暫時取代了傷悲。感受到他們的心情,天麟感觸極深,不管接下來結局怎樣,他都不會后悔。因為天麟知道,這里還有數百位冤死的亡魂,正等待著自己為他們報仇雪恨。見天麟不理會自己,大煞氣襲人,一股無形的力量激射而出,直奔天麟。轉身,天麟屈指一彈,一道五彩光芒破空而現,將那股襲來的力量一分為二,化于無形。大冷笑一聲,右腳一點地面,強勁的沖擊波震得大地顫抖,一條裂縫正迅速拉開,徑直朝天麟而去??粗@一幕,天麟輕喝一聲,同樣右腳一點地面,一股極寒之氣瞬間將裂縫凝固,阻止它繼續前進。二見此,開口道:“大莫急,這小子花樣不少,還是讓我來對付吧?!贝筮t疑了片刻,點頭退回了哈伊娃身側??粗邅?,天麟漠然道:“和尚,你六根不盡,此來只會送死?!倍裆届o,淡然道:“這不正是你所希望的?”天麟眉頭微皺,二的平靜讓他有所警惕,心中有了速戰速決的考慮。對于看不透的敵人,天麟深知拖延并非好事,唯有快刀斬亂麻,打敵人一個措手不及?!澳慵热蛔灾锬跎钪?,那就讓我送你一程?!彪p眼微瞇,天麟率先發出精神攻擊,心欲無痕配合靈魄之力,瞬間突破了二的腦域防線,震得他身體一晃,口中慘叫突起。一擊得手,天麟毫不猶豫,身體一閃而至,手中殘情劍光芒再現,瞬間就刺穿了二的心臟,彼此擦肩而過,背對而立。搖晃了一體,二苦澀道:“好可怕的心劍無痕,竟然穿透了我的金剛不壞之身?!碧祺肜淙坏溃骸敖饎偛粔闹砉倘浑y得,但這卻無法掩蓋你們所犯下的滔天罪行?!倍⒉晦q解,轉身看
小孩子的世界里,對錯是很分明的。血參討饒道:“我知道錯了,我真的是不忍萬年修為付之一炬,所以才冒險一試,誰想……”天麟哼道:“事已至此,你后悔也晚了,你就認命吧?!毖獏O力哀求道:“放過我,我以后什么都聽你的。并且我還知道一個天大的秘密,對你會有很大的幫助?!碧祺胭|疑道:“秘密?什么秘密,你說說看?!毖赜憙r道:“我告訴你可以,但你要答應留我一條活路?!碧祺肜浜叩溃骸澳且茨阏f的秘密是否有價值了?!毖獏⒙勓赃t疑了甚久,最終道:“在這天刀峰下,除了我與血池之外,還隱藏這一個絕密,那就是洞中石壁上所說的三血一爐。所謂的三血,第一是我,第二是血池,第三是血洞,也就是巖漿洞中的烈焰之火。只要這三者融合一爐,就會產生巨變,其結果是福是禍,我也猜不透?!碧祺肼犃艘荒樌淠?,哼道:“這個不用你說,我也猜得到,因此根本不算什么秘密。而你卻以此想要挾我,這樣的家伙留在我腦海中只會添亂,我留你何用?再者,你貪生怕死,為了活命不惜低三下四,這樣沒骨氣的家伙,我也是不會要的?!毖獏⒁宦犨B連哀求:“不要,不……”短暫的一聲之后,天麟的腦海中立時清凈了。那一刻,天麟其實自己也搞不太懂,反正他就不喜歡血參,心里想到把它滅了,結果身體內部的力量便自動幫他完成了。收拾了血參,天麟無心逗留,一躍便出了血池,全身衣服此刻早已被染紅。扭頭,天麟看看四周,又看了眼血池,發現它比之前清澈許多,仿佛少了些什么。對此,天麟沒有多想,他在考慮著血參之前的話,到底這巖漿洞中,還隱藏著什么呢?想了想,沒有結果。天麟緩緩飛到洞口正中,發現原先炙熱的火焰,此刻對他竟然沒什么感覺。輕呼一聲,天麟興奮道:“好奇怪,我竟然不怕熱了?!闭f時身子凌空一翻,宛如鷂子翻身,呼嘯一聲便下落三十丈,置身于烈火之中。這一刻,天麟的身體因為血池之中兩股靈氣的緣故,加上剛融合了血參之力,雖然還沒有明顯的變化,可本質上已經有所轉變,對于烈火的適應性提高到了驚人的地步。第一次試探,下降三十丈距離,對天麟的影響幾乎沒有。察覺到這一點,天麟心頭稍安,頑皮的他就像一個驕傲的精靈,在烈火中翻滾飛舞,玩得不亦樂乎。不知不覺中,天麟的身體逐漸下降,在降至距離洞口兩百丈時,天麟感受到了炎熱。這時候,他腳下不足百丈處便是翻滾的巖漿,其焚毀萬物之力顯露出它的威嚴與殘酷。天麟小臉通紅,置身烈焰中的他,體內浩然正氣與玄天無極自動運轉,正進入了一個高速提升的階段。這一刻,天麟臉上早沒了笑容,他警惕的看著腳下,眼神中帶著幾分好奇與疑惑。這樣的一個絕地,會隱藏著什么呢?思索中,天麟的身體開始顫抖。浩然正氣與玄天無極境界的提升,由于來得過于猛烈,而使得他的身體,一時間難以承受。好在天麟得天獨厚,體內的地脈靈泉之力牢牢護住周身經脈,烈火真陰自動引導進入身體的陽剛之氣,冰神訣堅守心脈,萬年血參滋補氣血。如此,各方面綜合一體,很快就消除了他身上的不適。修為的增進,使得天麟抗熱的能力再次提升。聰明的他在察覺到這一情況后,立時抓住機會,身體繼續下降,想試探一下自己身體的承受極限,同時也想找出隱藏在地心烈焰中的奧妙。很快,天麟又下降了五十丈,距離地心巖漿不足四十丈,那個位置的氣溫之炎熱,幾乎要把他融化。感覺到身體的承受力到達了極限,天麟高度警惕卻又有不免望,似乎未能靠近最終目標,這是讓他遺憾的。然而天麟并不知道,他眼下的修為能到達這一位置,那已經是駭人聽聞的。若是換在十年之后,當天麟的修為達到不滅境界,那時候別說靠近地心,就是進入巖漿也不是難事??裳巯?,他還辦不到。極地的高溫持續升高,天麟頑皮慧黠的本性中,還隱藏他不曾在意的執著與堅強。這一刻,雖說他的感覺難受極了,但他沒有轉身就逃,而是選擇了全力對抗,運用一切可用之力,與這人世間最可怕的毀滅之力一較高下。當然,天麟的力量還比不上地心烈焰的強大,可他的意志與決心,卻在時間上展現出了他的不屈與膽量。時間,慢慢過去了。天麟身體雖然還能承受,可他身上的衣服卻開始燃燒,不一會兒就化為了灰燼。這樣,赤裸的天麟位于烈火之中,肌膚表面起伏的經脈都清晰可見,此時正逐漸變化。上古流傳,高溫煉器,烈火煉金。只要有可煉之物,在高溫烈火中就能加快其變化周期,從而產生異變,煉出具有某種特效的寶器。眼下,天麟置身巖漿洞中,他的身體就像是一個火爐,體內匯聚了大量靈氣,包括烈火真陰、萬年血參、玄冰之氣。這些力量雖是無形但卻真實存在,且未能融合,這就具備了煉器的基礎。再者,他身懷諸多法訣,又處于巖漿洞穴這樣的一個天然大火爐中,形成了爐中有爐,雙重煉化,正好暗合了石壁上的三血一爐之說。是時,天麟體內的靈氣在烈火的催化下,開始逐漸外露。其中又以血參之力與烈火真陰最為顯著。這二者,前者乃吸納烈火靈氣而萬年有成,可謂烈火之精華所集。后者孕育于地脈靈泉之中,融合了烈火之剛與地脈之陰,絲毫不遜色前者。它們滲出天麟體表之后,血參之力分布于外,色紅而艷,高速運動。烈火真陰分布于內,色青而微藍,依照一定的頻率波動。雙方各司其職,卻又巧妙配合,很快就在天麟的身外形成一朵烈火蓮花,將他包裹在花蕊中。第二十五章 心印蓮花這一幕持續時間甚久,四周的火焰瘋狂的圍著天麟轉動,仿佛他就是一個寶貝,引得火焰爭先恐后。那時候,天麟的意識進入了一種奇妙功境,腦海中呈現出四周一切的情況,但他的思緒卻絲毫不動。如此,大量烈火真元涌入他的身體之中,在沒有主動意識的控制下,自發的累計、壓縮、分流、輸出,井然有序的工作。當體內外的烈火真元濃度達到一致的時候,天麟身外的烈火蓮花開始自發的轉動。這個過程中,天麟的身體數次顫動,肌膚也幾次變色,最終當旋轉的烈火蓮花速度到達極限時,一個真空突然出現,將天麟與烈焰相隔。那時候,高速轉動的蓮花急劇收縮,最終變成一朵三寸大小,血紅透亮的火焰,呼嘯一聲刺穿天麟身外真空結界,直接印在了他的心口。那一刻,靜立不動的天麟全身顫抖,心口的火焰就像是一朵有生命力的蓮花,不時的閃爍著紅光,吸納附近的靈氣,以填補自己所損耗的真元。同一時候,雙眼緊閉的天麟睜開了雙目,那血紅的眼睛閃現著妖魅的光芒,給人一種霸氣而又邪魅的感覺。這一幕僅出現了一刻,稍后天麟的眼中便露出迷茫與掙扎之色。在一番努力之后,他的眼睛雖然還是血紅,但卻純真而威嚴,再也看不到一絲邪異與妖魅了。低頭,天麟看了看腳下,感覺似乎少了點什么,可他卻無法形容。為此,他沉吟了片刻,最終沒有答案,于是飛身而上,打算回家了。然而這時候,意外卻發生了。只見之前那石壁上的十六個字體正漸漸淡化,左側的血池也突然射出一股水柱,隨即池水回落,慢慢干枯。天麟有些疑惑,七歲的他還有很多事情不懂。只是他心里隱約有種不安,于是不敢逗留,連忙沿著來路快速離去,身后傳來陣陣碎石倒塌的聲音。感覺到山搖地動,天麟心頭大驚,知道山要塌了,連忙以最快的速度逃走。這樣,片刻之后,天麟就逃出了天刀峰。結果山峰沒有倒,卻齊腰而斷,下面半截全部沉陷,只剩上面的一截還聳立在原處。噓了口氣,天麟忍不住拍拍胸口,驚呼道:“還好我跑得快,不然就慘了?!闭f完看了一眼附近,卻意外發現,此時已然明月當頭?!霸懔?,娘一定等我等得心急了,快走?!憋w身而起,天麟直奔天女峰。然后就在天麟飛出數里之后,他的身體突然從半空墜落,整個人神色愕然,隨即虛弱的道:“啊,頭好昏,怎么會這樣?”搖晃著起身,天麟再次飛起,不一會兒又從空中跌落。頑強的爬起來,天麟看著遠方,臉上露出堅定之色。他不知道為什么會這樣,只是大致猜測與血參有關。但他知道自己一定不能倒下,一定要回去,不然娘會擔心,而且自己也有危險。于是,在堅強意志的驅使下,天麟就那樣短距離的飛行,累了又停,停了又走,一個人穿行于冰原之上,穿行于月色之中。月光下的天女峰,景色清幽。蝶夢站在洞口,等待著兒子的歸來,眼中流露出一絲復雜之色。對此天麟,無論天資、人品、修為、性格,她都十分滿意。只是那隱藏其后的辛酸,七歲的兒子還不曾懂得。當然,她也不希望他懂。時光流逝,歲月如夢,一晃便是七個年頭?;叵脒@七年間的點點滴滴,蝶夢臉上笑容多過失落。擁有這樣一個聰明伶俐,乖巧懂事的兒子,這無疑是一種幸福。抬頭,蝶夢看著夜空,一絲淺笑浮上眉頭。曾經的無數個夜晚,自己也是這樣度過。每當寂寞的時候,除了身旁酣睡的兒子,便只有思念陪她走過。如今,天麟已經七歲,正慢慢的長大。自己的希望也逐漸成長,等有一天兒子名揚天下,那時候,自己的心情會是怎樣?他,又會怎樣……飄飛的思緒在月光下遙想。蝶夢一個人靜靜的站在洞口,陷入了往日的時光。曾經的回憶伴隨著月光涌上胸膛,那些歡歌笑語,苦悶憂傷,像是一道道抹不去的痕跡,交錯分布在她的心上,構成了一張記憶的網。那是她永遠的過往,揮之不去,也忘之不了……風,帶著寒氣走到她身旁,喚醒沉醉的她,帶來清新的月光。低頭,蝶夢笑了笑,輕吟道:“多少年了,我還是忘不掉……”淡淡的清愁徘徊身旁,像是一道影子,籠罩在她身上。片刻,蝶夢收起了憂傷,移目看了一眼遠處,皺眉道:“以往這個時候,麟兒早該回家了,怎么今晚還不曾回來?”自語聲中,蝶夢又輕聲安慰道:“想來他又玩得興起,舍不得回家了。真是孩子氣,不知道何時才能長大啊?!备杏|一嘆,蝶夢又恢復了沉靜,默默的守望。然而這一晚情況很反常,蝶夢一直等到深夜子時,天麟都不見蹤跡,這讓她感到有些不妙。以她對兒子的了解,沒有自己的允許是絕對不敢在外過夜不回家的??蔀楹芜@時……難道他出現意外了?很快,蝶夢又否定了這個想法。在騰龍谷附近,天麟是絕對不會有意外的。只是這樣的話,天麟又為何不回家?靜靜思考,蝶夢想不出答案,最終還是決定親自去找。首先,她直奔騰龍谷方向,其速度之快如光箭一般,八十里路眨眼即到,這是極其駭人的。只是讓蝶夢意外的是,這里沒有天麟的氣息,說明他目前不在這,那他會去哪呢?想了想,蝶夢突然想起一事,不由皺眉道:“他會背著我跑去那天刀峰嗎?”自問聲中,蝶夢飄然而起,朝天刀峰方向去了。路上,蝶夢為了搜尋天麟的下落,刻意放緩了速度。如此,一路前往,在距離騰龍谷一百五十里外的冰原上,她看到了一個搖晃的身影正吃力的朝這邊趕來,心里頓時驚訝起來。一晃而至,蝶夢來到天麟身旁,見他全身赤裸便立時感到不妙,再見他一臉通紅,精神恍惚,不由一把抱住他,心疼的問道:“麟兒,你到底遇上什么了,為什么這樣?”天麟一聽那熟悉的聲音,當即楞了一下,隨后無力的道:“娘,麟兒……麟兒……回……來……了……”說完便昏過去了?!镑雰?,你別怕,有娘在你身邊,你不會有事的?!闭Z氣哽咽,蝶夢秀麗的臉上,生平第一次露出了驚慌。這是她一生的希望,也是她一生的驕傲,此刻突發意外,她如何能不緊張。片刻,蝶夢情緒稍好,開始對兒子的身體進行檢查。結果令蝶夢很意外,天麟體內有股強大得驚人的力量,正自發的與他的身體融合。其過程就像是酒糟發酵,使得天麟在毫無心理準備的情況下,整個人全身發燙,頭腦發昏,處于一種不能自控的狀態。心知其中有古怪,蝶夢不再多呆,抱著兒子的身體,周身五彩光華一閃,瞬間就消失了。下一刻,蝶夢回到織夢洞中,將兒子放在石床上,仔細的再檢查了一遍,結果在他心口上,發現了那道火焰圖案。對此,蝶夢悲喜交加,知道兒子遇上了某種奇遇,卻又很是擔心他。稍后,蝶夢略微思考,坐到了天麟身旁,右手輕輕的放在他的心口上,掌心閃耀著一團火花,慢慢的將其輸入天麟身上。這一夜,蝶夢以自身的修為幫助天麟消化體內的力量。直到天明,蝶夢才撤回了自己的力量,靜靜坐在一旁,含笑的看著他。上午巳時,天麟緩緩醒來,見母親正關心的看著自己,不由吶吶的道:“娘,麟兒不好,不該瞞著你一個人跑到那天刀峰去玩?!钡麎魶]有責罵他,淡然道:“這次的事情,娘就算了,以后可不許再犯?,F在你告訴娘,為什么跑到天刀峰去,你在那里遇上了什么?”天麟見母親沒有生氣,不由翻身而起。誰想由于力量把握不好,一下子撞在了洞頂的巖石上,痛得他直咬牙。蝶夢忍不住笑了笑,玉手一招將他隔空拉下,輕撫著他的頭,罵道:“整天就愛亂蹦,現在吃到苦頭了?”天麟訕訕道:“這個純屬意外,下次絕不會了?!钡麎舭琢怂谎?,催道:“好了,說正題吧?!碧祺肓ⅠR坐好,老實的道:“我去天刀峰,是因為冰雪老人說那里曾經出現血參,所以我就想去找一找?!钡麎艉叩溃骸皞髡f的事情,你也當真?”第二十六章 時隔三年天麟辯駁道:“我本來也是不太相信的??闪址颊业饺藚⒘?,所以我就……”蝶夢在他頭上敲了一下,問道:“后來呢?”天麟見她問起后面,立時興奮起來,眉飛色舞的道:“我到了天刀峰……后來那血參騙我……最后我就跑出來了,誰想突然頭腦發昏,就……”聽完兒子的敘述,蝶夢滿臉驚訝,沉聲道:“此事除了娘之外,不許告訴任何人。目前,你身體狀態你自己都不太清楚,因此娘要認真觀察。另外從今天開始,你專心在洞里給我練功,沒有我的準許不許亂跑?!碧祺氩桓疫`抗,點頭應道:“是,麟兒知道了?!倍ハ膩?,時光飛逝,一轉眼便三年過去了。這三年中,天麟很少再去騰龍谷玩,而丁云巖也加緊了對五個徒弟的管教。于是六個兒時的小伙伴,除了每年融雪節能見上幾面之外,其他時候幾乎再沒有見過了。如今,天麟九歲了,個頭已超過蝶夢的肩膀,看上去就像個十二三歲的大孩子了。三年的時光,很多東西都會變化。而天麟最大的變化,不是他的修為從“聚靈”境界提升到了“還虛”境界,而是頑皮慧黠的他,變得理智,變得沉靜,變得讓人看不透了。這是蝶夢最引以自豪的事。作為母親,她不奢求九歲的兒子有好高的成就,但她要求自己的兒子要有過人的智慧與冷靜,要有睿智的眼光與果斷的處事能力。這就是她從小全力培養天麟,所最終期望的。三年的時間說長不長,這期間,天麟的父親天遠回來過三次,每次都只逗留一個月,便匆匆離去了。而每次天麟問起父親為何而忙,蝶夢都總是避而不答,說他年紀尚小,這讓天麟有些失望。蝶夢知道兒子所想,但不想提及太多,以免讓他分心,于是便答應傳授他劍訣。這樣,年僅九歲的天麟,修煉劍訣便已有近兩年時光,其成就真是令人驚訝。兩年來,蝶夢傳授了天麟三種劍訣,第一是鳳舞蒼穹,共計九招,變化多達上萬種。第二是裂天劍訣,雖僅三招卻威力驚人。第三種名為虛無飄渺劍訣,僅僅一招,玄奧而精妙。這三種劍訣,無不深奧繁雜,尋常修煉之人,沒有十年是難以入門,可天麟僅僅兩年不到,便已然領悟了大半,這連蝶夢自己也感到震驚極了。一早,天女峰下,蝶夢將天麟叫到身旁,叮囑道:“三年時間,你沒有讓娘失望。明天就是騰龍谷每十年一次的冰雪大會,到時候會有很多其他門派的高手參加,娘打算讓你去見識一下,但事前有幾點你要先答應娘。第一,不許顯露自己的實力,除非生死關頭,不然不準在外人面前施展娘傳授你的劍法。第二,不許張揚,不許耍小聰明,不許在人多的時候表現自己,要盡力隱藏。第三,注意安全,除了熟悉的人之外,不能輕易跟別人走近,更不許跟人離開?!碧祺胛⑽Ⅻc頭,平靜的道:“娘放心,麟兒知道?!钡麎舻溃骸叭绱?,你去吧,記得早點回來?!陛p輕應了一聲是,天麟轉身施展飄雪身法,人如一朵白云,不急不緩的離開。蝶夢看著遠去的身影,輕嘆道:“不要怨娘,十年之后,娘讓你名揚天下!”冰雪盛會乃騰龍谷一個特殊的節日,源于五百年前。當時,冰原三大門派來往甚少,又恰逢離恨天宮與天邪宗兩派,因門下之事而鬧矛盾。于是騰龍谷主趙玉清出面勸解,可最終沒有成功,這就鬧得后來大大出手,趙玉清以一敵二,以驚人的實力震懾住了兩派。事后,騰龍谷專門舉行了一個宴會,請來兩派高手,當面化解了彼此的恩怨。從此,這一天就成了三派聚會的日子,每十年舉辦一次,相互敘敘舊、談談天。后來,隨著時間的推演,聚會的性質逐漸轉變,慢慢就成了三派門下弟子較勁的一次比試,一直延續了下來。明天就是盛會舉行的日子了,早在兩天前,騰龍谷全體門下便開始籌備。雖說這只是一個常規的聚會,可在冰原之上,這也算是最大的盛會了,故而騰龍谷一直比較重視。另外,經過幾百年的延續,冰雪盛會不僅僅只限定于三派之人,其他時常走動在冰原附近的人,如果愿意也是可以參加的。來到騰龍谷外,天麟老遠就聽到熱鬧的喧嘩之聲,臉上不由露出微笑。稍后,在騰龍谷口旁,他見到數十百姓正在搭建一座高臺,已基本完工,心知是為了明天的大會而準備的??戳艘粫?,天麟飛身而下,只見騰龍谷中人影浮動,數十道身影來回穿梭,這等景象是他以前多不曾見過的。駐足,天麟觀看了一下,這些飛來飛去的騰龍谷弟子,他竟然一個也不認得。以往,他還只當騰龍谷一脈弟子較少,可現在他突然察覺,自己以前的想法是錯誤的。雖說谷主趙玉清只收了六個徒弟,但谷主難道就沒有師兄弟嗎?那些人難道就不收徒嗎?想到這,天麟豁然開朗,折身趙林帆他們去了。對于天麟來說,騰龍谷他熟悉無比,東南西三面他都去玩過,唯獨北面的騰龍洞天,那是騰龍谷的要地,林帆五個從來不曾帶他去玩?,F在,天麟直奔西面,不一會兒便來到林帆五人練功之處,發現他們此時都還在練功。輕笑一聲,天麟故意露出行蹤,在驚醒五人之后,笑呵呵的道:“真是勤奮啊,今天都還在加緊修煉?!绷址珱_他笑了笑,還不及開口,玲花便搶先道:“天麟哥你不知道,近來師父把我們管得可嚴了。其他那些師兄都幫忙準備大會的事情,唯有我們還在這里受苦?!碧祺胄Φ溃骸斑@不是受苦,這是你師父對你們的愛護?!迸肿友姷溃骸疤祺?,你今天來,是不是你娘同意讓你參加冰雪盛會???”含笑點頭,天麟道:“是啊,十年一次,我自然要來瞧瞧?,F在,我們出去外面看看吧?!绷址珦u頭道:“你們去吧,師父讓我明天出戰表演,我還想再練會?!焙谛『锏溃骸皩Π?,師兄可厲害了,我們之中就他一人入選,可以與五位師伯的門下一起慘叫明天的表演大會?!碧杖钨t嚷道:“好了,我們出去再說吧,這里都悶了幾個月了,早該換地方了?!痹捖淅?,當先離開。天麟走在最后面,離開前,他看了林帆幾眼,淡然道:“明天的表演,你記得不要去奪第一?!绷址唤獾溃骸盀槭裁??”天麟笑道:“你要把這個第一,留在十年之后,你二十歲的時候奪取,那才最好?!绷址淮?,再抬頭,天麟已然不再。站在臨淵的洞口前,天麟看著那些飛來飛去的高手,淡然問道:“為何這些人以前我們都不曾見過呢?”黑小猴解釋道:“聽師父說,這些師兄平時深藏不露,只有在出現大事的時候,他們才會顯現出來?!毖娧a充道:“還有,我問過師父,他說騰龍谷一脈,目前總人數在八十左右,僅我們最小的這一批就有二十多個?!眲γ嘉P,天麟問道:“這么多門下弟子,其中杰出的弟子應該有不少吧?”玲花搶先道:“這個我知道。聽師父說,騰龍谷最杰出的一輩是在師祖那一代,到如今師父他們一代,六人都天資有限,雖然收徒數十人,可真正有潛力的還是最小的一批。眼前我們所見到的這些的師兄,都只是平庸之輩,反而不如林師兄?!碧杖钨t道:“是啊,聽師父說,最小的一批中弟子中,大師伯門下徐靖,二師伯門下雪春,三師伯門下玄雨,四師伯門下飛俠,五師伯門下新月,與林師兄是最有前途的。而他們六人中,又以徐靖師兄,新月師姐與林師兄最為杰出?!碧祺胄α诵?,有些淡漠的道:“徐靖?呵呵,他應該還在記恨當年那件事情吧。新月呢?當初見她時,一張臉冷得像冰一樣,不知道現在她臉上的冰塊有沒有融化啊?!焙谛『锏溃骸斑@個要問玲花,她有見過的?!碧祺胗行┮馔?,目光移到了玲花身上。玲花想了想,嬌聲道:“新月師姐我也就前幾天見過一下,感覺她完全變了個人,好美、好美,而且好有氣質,就像是冰原上的一朵雪蓮花,讓人看上一眼就再也忘不掉?!毖姽纸械溃骸皼]有那么夸張吧?”第二十七章 一念之差玲花叫道:“真的,你們不信明天看了就知道了?!碧祺胗行@訝,但卻沒有表露出來,換個話題問道:“我來時谷口在搭建高臺,明天是在那里召開大會嗎?”黑小猴道:“是啊,就在那里舉行,明天你早點來。另外中午是在騰龍洞府內吃飯,那里你還沒有去過,可大了?!蔽⑽Ⅻc頭,天麟道:“放心,我會一早過來?,F在我們四處逛逛,順便去瞧瞧那冰雪老人,問他明天參加不?!绷峄ㄋ娜藳]有意見,于是一行五人便玩去了。中午,天麟五人悄悄來到冰雪老人住的地方,在找尋了一會兒之后,冰雪老人才出來。見面,冰雪老人看了天麟幾眼,有些驚訝的道:“一年不見,你又變多了。今天怎么想到跑我這來了?”天麟文靜一笑,輕聲道:“我們過來看看你,并想問一問,明天的盛會你參加嗎?”冰雪老人搖頭道:“我已經很久不參加那些活動了?!绷峄ǖ溃骸叭?,可好玩,可熱鬧了。明天林師兄還要上臺表演呢?!北├先撕呛切Φ溃骸拔乙呀浺话涯昙o,對熱鬧不感興趣?!绷峄勓杂行┦?,薛軍、黑小猴、陶任賢紛紛勸說,但依舊無效。天麟見此,輕聲道:“既然他無心熱鬧,就不必勸了?,F在還是問一問他,以前的冰雪盛會有些什么有趣的事情吧?!甭犔祺脒@么一說,玲花四人立時轉移目標,圍著冰雪老人好奇的問這問那?!昂?、好、好,我給你們講,別急,慢慢來?!卑矒岷昧藥讉€孩子,冰雪老人想了想道:“其實以前的冰雪盛會,大家只是談談天,說說話,并沒有什么比試之類的。后來,大約是三百多年前吧,當時天邪宗第三代宗主馬宇濤身邊帶了一個小徒弟馮云,為人十分聰明,在三派主腦談天之際便主動提出表演點小節目助興,結果受到了谷主的贊揚。誰想就因為這一點小事,當時那一任的離恨天尊便銘記于心,在十年后的盛會上,專門帶了兩個弟子,與天邪宗暗中較勁。至此,比試一事由此拉開,最終越演越烈,反而成了三派實力的較量?!毖妴柕溃骸澳侨杀仍囍?,是不是我們騰龍谷第一???”冰雪老人搖頭道:“恰恰相反,每一次的比試都是騰龍谷最后,他們兩邊時而這邊贏,時而那邊勝,從未輪到我們這來?!绷峄ú粣偟溃骸懊看味驾?,好丟人啊?!焙谛『锔胶偷溃骸笆前?,真是沒面子?!碧杖钨t道:“這一回我們會贏的,因為有師兄出馬,他一定會贏?!碧祺霙]有在意這些,冷靜的問道:“每次的比試怎樣算贏呢?是彼此對戰嗎?”冰雪老人道:“不是對戰,是指定項目,由三派門下參加,三派主事裁判。其實簡單而言,大部分是我們騰龍谷當裁判,看他們雙方比賽?!碧祺胍苫蟮溃骸爸付ǖ捻椖?,似乎不能完全展現一個人的實力吧?”冰雪老人笑道:“對啊,就是因為這樣,才有意思啊?!毖姴唤獾溃骸盀槭裁茨??”冰雪老人解釋道:“當初的這種比試,其實是天邪宗與離恨天宮之間的一種恩怨的延續。谷主對此心知肚明,為了緩和他們的矛盾,才故意定下這樣的規定,讓兩邊今天你贏,明天他勝,既可以促進兩邊門下弟子用心修煉,又不至于發生大的矛盾,一起和平共處啊?!泵靼琢似渲械牡览?,天麟笑道:“谷主真是用心良苦,只是兩邊似乎不領情啊?!北├先藷o奈道:“糾纏的結,即便解開,也是會留下印記的。他們雙方之間能否看透這個道理,那就是各自的造化了。好了,故事講完了,你們也該回去吃飯了?!痹挼阶詈笳Z氣一轉,冰雪老人臉上又布滿了微笑?!昂?,冰雪老人,我們走了,下次又來看你啊?!睋]手道別,幾個小孩蹦蹦跳跳的離開了。下午,天麟正與幾個小伙伴玩耍時,丁云巖突然出現,臉上神情古怪。玲花四人一見師父回來,紛紛上前請安,隱約有些不自在。丁云巖勉強一笑,看了看天麟,招呼道:“你也在啊,先玩吧,我去找林帆?!闭f完就離開。天麟輕聲問道:“丁叔叔,你在擔憂明天的比試嗎?”丁云巖腳步一頓,沉吟了片刻隨即轉身,看著天麟問道:“你有什么看法?”天麟避開他的目光,語氣清幽的道:“我的看法,丁叔叔可能接受不了?!倍≡茙r道:“你有什么看法,但說無妨?!碧祺胱旖俏P,輕吟道:“明天,林帆應該是騰龍谷年紀最小的一位參賽者,以他的年紀而論,即便得個最后一名,也應該屬于正常?!倍≡茙r搖頭道:“不行,他絕不能落在別人身后,我還指望他明天得第一?!碧祺胄α?,笑得有些神秘?!叭绱?,無怪丁叔叔會擔憂了。聽說每一次的比試,天邪宗與離恨天宮都比我們騰龍谷強。這一次你要林帆戰勝所有對手,自然是壓力很大?!倍≡茙r憂心忡忡的道:“十年一次的盛會,我是希望他出人頭地,為我們騰龍谷爭光?!碧祺胼p吟道:“無數個十年都過去了,何必急在這一回上?!倍≡茙r不甚明了,嘆道:“哪能不急啊。我剛從四師兄那里得到消息,明天那參會的兩派,據說都出了杰出之人,以林帆現在的情況,想獲勝是很難啊?!币娝绱丝粗剡@次比賽,天麟不由眉頭一皺,反問道:“林帆如果這次得了第一,他會怎么樣?”丁云巖脫口道:“他要得了第一,自然就會成為騰龍谷的驕傲,得到谷主的重視,前途不可限量?!泵靼琢嗽?,天麟沉默了。照丁云巖的話,林帆這個第一還真的是值得去拼一下。只是僅以天麟的個人看法,換了他是林帆,他是不會去搶奪那第一的,因為他覺得一個十歲大的孩子,得到第一又怎樣?見他不說話,丁云巖問道:“想什么?”天麟看了他一眼,淡然道:“你不覺得十年之后再奪第一會兒更有意義嗎?”丁云陽一愣,沉吟道:“你是說讓林帆這次隱藏實力,留待下一次再一鳴驚人。你為什么有這樣的想法?”天麟平靜的笑了笑,反問道:“一個十歲大的孩子,與一些十六七歲,甚至更大年紀的少年去搶一樣東西,這中間的差距你考慮過嗎?”丁云巖沉默了,讓十歲的林帆與十七歲的徐靖比,那不可跨越的年紀差異,注定了許多事情。以往,丁云巖只是想到了修為上的差異,而忽略的年紀上的差異。此時經天麟這一提醒,他明白自己忽略了一些很重要的東西。為此,他馬上轉變了心意,對天麟道:“謝謝你的建議,我知道該怎么做了?,F在我就去找林帆,你們繼續玩?!蹦克蛶煾鸽x去,玲花疑惑道:“天麟哥,師父他怎么了?”天麟笑道:“他變了,他不會再逼著林帆明天去搶奪第一了?!焙谛『锝械溃骸澳嵌嗫上О??!碧祺霌u頭道:“不可惜。以林帆現在的情況,明天絕對搶不到第一。與其無功而返,不如隱藏實力,把希望留到下一次機會上?!毖娰澩溃骸疤祺胝f得對,師兄畢竟才十歲,哪斗得過十七歲的徐靖師兄啊。這一次先學點經驗,下一次卷土重來,必能一舉奪魁的?!绷峄ㄝp聲道:“真的好想知道,明天究竟誰能搶到第一啊?!碧杖钨t道:“想那么多干嘛,明天不就知道了。走吧,我們出去玩啦?!闭f完拉起胖子薛軍,帶頭離開了。清晨的騰龍谷口寒風刺骨,陣陣風沙夾著細細的雪花,遮住了遠方的景物。站在谷口新搭建的高臺之上,丁云巖周身衣衫不擺,正遙望著遠處。他身旁,一個四十左右的貂皮中年相貌稍差,正是他的四師兄李風,兩人今天負責接待的工作,故而一早便頂著風雪在這里守著。照說接待的工作一個人就夠了,為何騰龍谷會派兩人呢?關于這個,主要還是因為天邪宗與離恨天宮的緣故。他們兩派關系不和,但都與騰龍谷交好。因而谷主為了不得罪任何一方,便每次都派兩個徒弟,分別接待他們,以示公平,避免鬧別扭。辰時初,谷口的風雪逐漸停了,露出遠處的冰山與雪谷,景色美極了。這時候,一道身影自西而來,宛如一朵浮云,片刻就到了眼前,正是那天麟。人未落,天麟的招呼聲便傳入丁云巖與李風耳中?!皟晌皇迨暹@么早就在這里看雪了?”第二十八章 玉女青鸞丁云巖笑道:“你個頑皮鬼,又來取笑我們了。今天是我們兩人負責接待,不然誰有心情看雪啊?!崩铒L為人穩重,淡然道:“天麟早,你爹娘沒來嗎?”天麟回道:“我娘喜歡清凈,我爹有事外出,所以就我一個人來了。怎么樣,今天有多少人參加???”說完落在二人身旁,淡定的看著四周。李風道:“這個不太好說,大概除了天邪宗與離恨天宮外,還有一兩位訪客?!碧祺氲c頭,又問:“那大會什么時候開始,林帆他們什么時候出谷???”丁云巖道:“大會一般是上午巳時開始,到時候不止林帆他們,包括谷主以及兩位師叔都回出席?!碧祺牒呛切Φ溃骸澳且欢ê軣狒[,不知兩派會有多少人參加呢?”丁云巖道:“就以往的情況推斷,一般是各來十人左右,由宗主與天尊親自帶著。這次……”正說著,一旁的李風突然開口道:“禁聲,天邪宗的人來了,你快速速迎接?!倍≡茙r臉色微變,連忙換上笑臉,飛身迎去。天麟的目光追逐的他的身影,只見東邊一群人御劍凌空,正以極快的速度朝這邊飛來,眨眼就與丁云巖相遇。是時,雙方客套了幾句,隨后便一同而來,很快出現在高臺之上。收斂氣息,天麟打量著這些人。只見為首一人方臉虎目,外貌大約四十五六,周身流露出一股邪異。他身后,跟了三個六旬老者,五個十六七歲到二十三四歲的青少年,個個眼神凌厲,一看就知道修為不凡。這些人當眾,最讓天麟注目的是一個十八歲左右的少年,他生得唇紅齒白,絲毫沒有冰原男子那種粗狂之感,反而像是江南的才子書生,給人一種文質彬彬的印象。這男子神情淡漠,嘴角掛著一絲淺笑,隱約有幾分自信,手持一把銀白色短戈,不時會閃過一縷光芒。一臉微笑,李風上前兩步,客套道:“宗主遠道而來,招呼不周還望見諒。這幾位人品出眾,修為高強,真是難得一見的后起之秀。此次比試,看來勝利又是非貴派不可啊?!碧煨白谥黢R宇濤聞言大樂,略顯謙虛的道:“賢侄過獎了,都是些不成才的家伙。倒是你身邊這位弟子,天資可著實不凡啊?!闭f話間,目光停留在了天麟身上。李風呵呵笑道:“宗主誤會了,這孩子名叫天麟,是谷里的???,并非晚輩之徒?!币慌?,丁云巖聽出點眉目,忙道:“家師知道宗主一早會來,已經準備了上好龍井,正在谷中等候?,F在,我們還是先下去,一邊品茶一邊談天吧?!笔栈啬抗?,馬宇濤淡然道:“這孩子看來一定很討你們師父喜愛吧?!痹捖洳淮?、李二人回答,帶著隨行之人便騰身而起,朝谷中飛落。丁云巖臉露苦澀,給天麟使了一個眼色,隨即便跟去了。收回目光,李風看著天麟,輕嘆道:“此非善地,你還是換個地方玩吧?!碧祺胫浪膿鷳n,搖頭道:“無須擔憂,有谷主在,他們為難不了我?!崩铒L有些驚訝,問道:“你知道我所指什么?”天麟不語,只是輕輕點頭。李風心頭震動,幾次話到嘴邊,可最后還是忍住了。時間在等待中走過,不知不覺便到了辰時三刻。這時候,南方的天空出現了一道青影,正以極快的速度朝這邊靠近??粗巧碛?,李風臉露喜色,低吟道:“想不到她會來這?”天麟聽出一絲端倪,不由打量著來人,發現對方御劍而來,身后留下一行淡青色的殘影,遠遠看去就像是一頭鳳凰在天際飛過。如此御劍飛行之法,天麟還是第一次見到,忍不住輕呼道:“好嬌美的身姿,這人是誰???”李風笑道:“這可是中土大大有名的人物,外號玉女青鸞,名叫江清雪,是修真界內第一大派——易園的高手?!碧祺朊H坏溃骸敖逖?,這名字不錯,只是什么第一大派,什么易園的沒聽過?!崩铒L道:“你還小,以后就會知道了?!闭f完飛身而來,朝來人招呼道:“江姑娘真是貴客啊?!卑肟?,人影一頓,劍影消散,一個青衣女子飄然而落。只見這女子體態婀娜,年約二十三四歲,長得玉雪肌膚,嬌美動人,一張亦喜亦嗔的臉龐,含著幾分清麗與嫵媚之色。左手中,一柄云氣環繞的長劍顯示出它的與眾不同,給人一種驚艷的感覺。露齒一笑,江清雪謙虛道:“李前輩哪里話,清雪來得冒昧,您可要多多包容?!崩铒L呵呵笑道:“江姑娘太謙虛了,你可是易園最有名的人物,能來我們騰龍谷,那是我們的光榮,歡迎都來不及啊?,F在你一路辛苦,還是先下去坐會,我讓天麟給你帶路?!苯逖┖c頭,目光掃了一旁的天麟一眼,頓時神情一呆,輕呼道:“好俊俏的小弟弟,真是太討人喜歡了。這是前輩收的徒弟嗎?”李風搖頭道:“他是谷中的???,并非騰龍谷門下?,F在,天麟先帶這位江姐姐下去坐坐,稍后再上來玩,知道嗎?”天麟看著江清雪,見她清秀動人,不由心生喜歡,點頭道:“好,我知道。姐姐跟我來吧?!闭f完身影一動,橫移五丈,停在了谷口上空。江清雪向李風道別,隨即來到天麟身旁,贊嘆道:“好玄妙的身法,真是看不出?!碧祺胼p笑道:“姐姐的身法氣勢如虹,那才夠威風?!苯逖╇S他下落,嘴上笑盈盈的道:“姐姐像你這個年紀時,才剛剛入門修煉,那時候連飛都不會,哪有你現在威風。對了,你的法訣哪里學的,騰龍谷嗎?”天麟道:“有一部分是,但大部分不是。好了,我們到了?!闭f完身體凌空一折,出現在騰龍洞府的入口處。這里天麟是第一次來,當他看到那座神龍石像時,臉上神色一愣,心里泛起一種奇怪的感覺。為什么這樣他說不清楚,他只是隱約覺得這石像古怪,可具體怪在何處,他又說不出來。一旁,江清雪也注視著那頭神龍石像,被它所吸引住。直到稍后天麟喚她,她才猛然清醒,跟在天麟身后。不一會兒,天麟帶著江清雪來到洞口,正好丁云巖走出。待天麟將事情說了一遍后,丁云巖便親自帶他二人進入洞中??粗鴮挸ǖ亩锤?,天麟驚訝極了,這樣一個巨大的天然洞穴,那需要多長時間才能形成???思索著,天麟感應到前方傳來幾股探測波。對此,他收斂心神,平靜的看著前方,只見在場之人,除了丁云巖的四個師兄以及天邪宗高手外,還有坐在正中間的趙玉清與坐在左手第一、第二位置上的兩個五旬老者。這三人天麟是初次見到,他一眼就看出了趙玉清的身份,可那兩個老者是誰,他就猜不透。就天麟所見,這兩個老者神色沉默,一個瘦高如柴,著一身灰袍,渾身透出寒氣。一個矮胖如牛,穿一身紅袍,身上泛著淡淡的紅光。這兩人天麟不認得,可他們卻都是有名的人物。瘦高之人名叫寒鶴,是趙玉清的二師弟,修煉“玄寒陰煞”法訣,是一門極其霸道的絕學。矮胖之人名叫田磊,是趙玉清的三師弟,修煉“烈陽真火”法訣,其性至剛,威猛如龍。這時候,丁云巖已停下腳步,恭聲對趙玉清道:“啟稟師父,中土易園門下江清雪特來祝賀?!笔菚r,江清雪朝著趙玉清微微一禮,嬌聲道:“晚輩江清雪,此次代表易園祝賀冰雪盛會順利舉辦,預祝冰原一脈和睦相處?!壁w玉清儒雅一笑,道:“江姑娘不遠千里來到冰原,這份濃情厚意我們不甚感激?;厝ブ畷r,還請代為轉達,我們對貴派的感謝與祝?!,F在,江姑娘請先坐下喝喝茶吧?!苯逖艘宦?,在丁云巖的指引下,坐到了天邪宗主下手第三個空位上。安頓好了江清雪,趙玉清發現兩位師弟與馬宇濤都留意著天麟,心頭不由微微一動,淡然道:“天麟,到我這邊來?!碧祺胄念^微感意外,臉上卻故意露出靦腆的笑容,急步跑到趙玉清身旁。輕輕拉著天麟的手,趙玉清將他抱在自己的腿上坐著,笑問道:“你爹娘近來好嗎?”天麟微疑,稍后便猜測幾分話中的含義,回道:“他們一向很好,還說有空要來看望谷主?!壁w玉清呵呵一笑,一邊心道這孩子聰慧,一邊應道:“真的嗎?我可老早就等著他們了?!钡诙耪?故人相見一旁,丁云巖幾師兄都驚訝的看著師父,不太明白他為何初次見面,就如此寵愛天麟。剩下寒鶴、田磊與馬宇濤三人,卻聽出了趙玉清話中的隱意,知道天麟來頭不小,根本沒什么希望,因而都放棄了對天麟的念頭。留意著三人的神色,趙玉清見好就收,拍拍天麟的臉蛋,哄道:“好了,這里沒什么好玩的,你還是先出去找你的小伙伴玩吧?!碧祺胍荒樚煺娴男θ?,點頭道:“好,我出去找玲花他們玩去了?!闭f完彈身而起,故意在洞中露了一手絕妙的身法,隨即一晃便消失了。收回目光,趙玉清笑道:“這孩子頑皮得很,我們還是不去管他。此次大家難得一聚,我們還是談談心,敘敘舊……”出了騰龍府,天麟在經過那神龍石像時不由停下了腳步。對于這兒,他始終有股很奇怪的感覺,每當靠近之際就忍不住想駐足??伤@著神龍石像轉了兩周,結果卻沒看出什么,這讓他滿懷不解,卻找不到發泄之處。片刻,天麟收起了心中的迷惑,飛身出了洞穴,一晃便回到谷口的高臺處。這之間,一直沒有人來過,李風就默默的守在那,繼續等候。天麟走到他身旁沖他笑了笑,什么也沒說。李風似乎明白他的含義,也并不開口,兩人就那樣站在一塊,遙望著遠處。一會兒,騰龍谷正北方向出現兩道身影,由于距離太遠還暫時看不清。李風對此有些疑惑,自語道:“打那個方向而來,會是誰呢?”天麟微楞,問道:“你都猜不出是誰?”李風搖搖頭,輕聲道:“算了,來者是客,稍后就知道了?!边h處,北方那兩道身影有些奇怪,他們看似飛行但卻速度不快,這讓李風與天麟可等了好一會兒。然而當那兩道身影臨近之際,李風與天麟一見其人,頓時都雙雙驚呼,這豈非怪事?來者外形獨特,分一老一少。老者看上去六旬左右,紅光滿面光著頭,竟是和尚一個,脖子上掛著一串佛珠,穿黃袍袈裟,體型肥胖,像個彌勒佛。小的一個年約十歲,清秀的臉龐有些蒼白,穿著一件狼皮制成的背心,雙臂與雙腿都赤裸在外,脖子上也掛著一串佛珠。只是這串佛珠與老和尚掛的佛珠不同,不但長度小了很多,更奇特的是,這串佛珠一直流動著一股淡淡的金芒,那是傳說中的圣佛光芒。四人朝面,老和尚一臉笑容,看了看李風,隨即饒有興趣的看著天麟。李風臉色激動,急步上前施禮道:“原來是圣僧前輩駕到,晚輩李風有失遠迎還請見諒?!陛p輕揮手,老和尚笑道:“世外之人,不講禮數,免了、免了?!币慌?,天麟與那小孩彼此對望,兩人眼中都有意外與驚喜之色。天麟上前一步,問道:“你怎么來了,老和尚是你什么人???”原來,這孩子便是當年天麟在雪狼谷中所遇見的善慈。木納一笑,善慈有些生硬的道:“師父,他帶我來的?!碧祺肼勓钥戳死虾蜕袃裳?,也沒過多在意,上前拉著善慈的手道:“這里我最熟悉,待會我帶你到處玩?!鄙拼瓤戳死虾蜕幸谎?,隨即輕輕點頭,略有喜色?!爸x謝你,你比以前長高了?!碧祺肱c他比了比個頭,咯咯笑道:“你也是,我們都長大了幾歲了?!崩铒L在招呼老和尚的時候也留意著兩個小孩的舉動,見他們竟然認識,心里驚訝極了,忍不住問道:“天麟,你們以前見過?”天麟沖李風頑皮一笑,回道:“這是我們的秘密,不能說。對不?”最后二字,問的是善慈。用力點頭,善慈微顯蒼白的臉上露出了幾分笑容。李風尷尬一笑,無奈搖頭。老和尚卻提點道:“不知道的事情不會煩憂?,F在你等的人來了,還不去招呼?!崩铒L一愣,朝西方看了看,沒有人影啊??删驮谡Q壑?,一串人影急射而至,其速快得讓人難以接受。李風心頭震動,隱約感到有些不對勁,連忙上前笑臉相迎??蓙砣藗€個臉色陰沉,似乎發生了什么。天麟拉著善慈的手,注視著這批來客。只見來人共計十位,為首一人四十出頭,身材高達威猛,粗礦的臉龐配合凌厲的眼神,給人一種不敢直視的感覺。他身旁,緊隨著一個三十六七歲中年美婦人,其秀麗的臉上神情微怒,隱約有幾分嚴肅。那美婦人身后,是三個二十出頭的少女,個個姿色中等,都冷得像冰人似的。另一邊,五個十四五歲到二十三四歲的少年靜立如松,其中最為耀眼的一人大約十九歲,長得虎背熊腰,有種西北人特有的剛猛。此刻,為首的離恨天尊公羊天縱勉強一笑,沖李風點了點頭算是回應,目光卻落在那老和尚身上,眼神略顯驚訝,主動上前招呼道:“原來雪山圣僧也來了,真是好久不見,圣僧身體看來很不錯啊?!崩虾蜕行Φ溃骸疤熳鹕眢w也很強健,只是看樣子心情不大好啊?!惫蛱炜v氣憤道:“本來我今天出門的時候是高高興興的,誰想在途徑天刀峰時,遇上一個不知道哪里冒出來的人物,破壞了我的興致,還耽誤了我的時間?!崩虾蜕休p咦了一聲,驚訝道:“以天尊的地位與實力,能令你煩憂之人,那可是不多。不知道這人什么模樣,來至何處?”公羊天縱哼道:“那人外表大約三十好幾,長得還算勉強,但不像是西北冰原人種,很可能來自中土。他有一把很邪異的兵器,似劍非劍,似刀非刀,十分的厲害。另外,這人修為奇特,似乎已經到達歸仙的至強境界了?!崩虾蜕心樕闲θ菀皇?,沉吟道:“如此人物,世間不多,想必他定有不凡來歷?!币慌?,李風一直聽著,此刻見時機差不多,連忙上前笑道:“這里風雪大,天尊與圣僧還是先到谷中喝喝茶,歇歇氣,有什么我們下去慢慢談?!惫蛱炜v悶悶不樂,但卻不便將怒氣發泄在李風頭上,是故略微點頭,便招呼雪山圣僧一塊前往谷中。天麟與善慈走在最后,兩個小家伙這會已經很熟,正竊竊私語。片刻,李風帶著一行人來到騰龍洞天。離恨天尊與雪山圣僧直奔騰龍府,善慈與天麟卻在入口處那神龍石像前駐足。這一次,天麟拉著善慈的手,在靠近那神龍石像時,心里那股奇怪的感覺更為洶涌。而善慈也明顯察覺到了那中怪異的感受,平靜的臉上神色疑惑,停在那里不肯走。直到半晌之后,李風出來招呼二人進去,他們才不舍的離開。騰龍府的大洞中,趙玉清正陪同天邪宗主馬宇濤、離恨天尊公羊天縱、雪山圣僧與易園江清雪談笑。當天麟拉著善慈進入,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視著他二人,怪異中帶著幾許羨慕。趙玉清看著善慈,驚訝道:“圣僧,你那徒兒脖子上的那竄佛珠,可不是凡物?!毖┥绞ドΦ溃骸肮戎餮酃猹毜?,此物的確有些來歷,但目前小徒年紀尚小,還不宜對他多說?!甭牰耸ド脑?,趙玉清笑道:“也是,不能給他們太多依賴了。好了,現在也不早了,我們就開始吧?!闭f完看了馬宇濤與公羊天縱二人一眼,語氣中帶著詢問之色。天邪宗主馬宇濤笑道:“一切依照谷主意思,我沒有意見?!惫蛱炜v大聲道:“我也沒有意見?!壁w玉清起身道:“如此,我們就出去吧?!闭f完率眾離府。來到谷口,騰龍谷門下早已做好準備,在高臺上放置了一排座椅,并將谷中的百姓召集至臺下四周,讓他們一睹盛會的真容。如此,熱鬧的氣氛彌漫四周,一場冰原少見的盛會即將開幕。飛落高臺,趙玉清看了一眼四周,隨即招呼眾人入座。這其中,天邪宗弟子坐在右側,離恨天宮門下位于左側,趙玉清坐在正中,左邊第一位是公羊天縱,接下去是兩位師弟,右邊第一位是馬宇濤,雪山圣僧與江清雪作為貴客,坐在馬宇濤下手。天麟與善慈就站在雪山圣僧與江清雪身后,不時的低聲交流。至于趙玉清的六個弟子,他們負責比賽的事宜,不時在臺上臺下穿梭。第三十章 大會開幕一會兒,趙玉清見時候差不多,起身走至高臺中央,目視四方百姓,聲音洪亮的道:“很高興,今天騰龍谷又迎來了十年一度的冰雪盛會。在這里,我首先要感謝大家的關心與支持,感謝離恨天宮與天邪宗看得起我們騰龍谷。并且,還要歡迎雪山圣僧以及易園江姑娘的到來,有了他們,我們的盛將更加精彩?,F在我宣布,這一屆的冰雪盛會正式開幕?!彼闹?,歡聲鼓舞,數百位百姓以及騰龍谷門下鼓掌祝賀。停頓了片刻,趙玉清繼續道:“現在,就先為大家送上精彩的節目,有請我們騰龍谷的參賽選手上臺表演一點小節目?!闭f完退回原位坐下。臺下,李風作為此次盛會的總負責人,迅速飛身上臺,在環顧了四周一眼后,右手凌空做了一個手勢,當即,臺下便飛出六道身影,各自凌空翻轉,以快捷、華麗的身法出現在眾人眼中。這六人年歲相差懸殊,最大的十七八歲,最小的才十歲左右,正是徐靖、雪春、玄雨、飛俠、新月、李帆等六個。出場之初,最為耀眼的有兩個,第一是徐靖,十七歲的看上去身材高大,英俊的臉龐配合一雙滿漢智慧的眼睛,讓人一眼就能看出他的不同。第二個是新月,今年十五歲的她,身穿一襲雪貂皮衣,宛如冰原上的雪蓮花,渾身散發出圣潔、清冷之氣,給人一種驚艷、震撼的感覺。那一刻,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他們兩人身上。作為公羊天縱與馬宇濤來說,他們在意的是這兩個孩子未來的潛力,對冰原形勢的影響。作為雪山圣僧與江清雪而言,只是一種驚訝、新奇的感覺。作為天麟來說,徐靖的強弱,對他的未來有所影響,但他并不在意。反而是新月的清冷,讓他年僅十歲的心靈之中,印下了一種美的念頭。這一刻,他生平第一次對女人的美,有了一種朦朧的感覺。同門師兄,所學相同。六人施展飄雪身法,在高臺上方穿插飛行,翻滾如龍。期間,時而徐靖位于正中,有如群龍之首,時而新月傲立正中,宛如百鳥朝鳳。各種花樣應有盡有,可謂是精華所集,引人注目。臺上,天邪宗主馬宇濤笑著對趙玉清道:“谷主,此次看來這第一的頭銜,應該屬于你們騰龍谷啊?!壁w玉清謙虛道:“宗主見笑了,他們那點小把戲,也就適合娛樂、娛樂?!弊筮?,公羊天縱道:“谷主莫要謙虛,你那六個門下中,有一半都是資質極高之人,特別是那個女娃,她可是難得的罕見之才,值得栽培啊?!瘪R宇濤微微一哼,針對道:“我看這六個騰龍谷門下,最有潛能的不是那女娃,而是最小那一個?!惫蛱炜v瞪了他一眼,冷聲道:“我說那女娃最有前途?!瘪R宇濤反駁道:“那個最小的男孩將來最有成就?!币妰扇碎_始爭斗,趙玉清苦笑一聲,勸道:“二位不用為了此事大動干戈,他們成就如何,將來自有定數,范不著現在就爭論這個?!惫蛱炜v與馬宇濤聞言微哼一聲,各自別開頭,誰也不開口。雪山圣僧身后,天麟指著林帆對善慈說:“那是從小到大的玩伴,名叫林帆,你應該還沒有忘記吧?”善慈輕聲道:“我記得,上次就是他,我們才認識的?,F在,他似乎比那一次厲害了很多?!碧祺胄Φ溃骸斑@三年他師父把他管得嚴,所以有很大進步。你呢,你都跟你師父學了些什么?”善慈遲疑了片刻,低聲道:“師父是一年以前找到我的……”天麟見他略有顧忌,知道他有話不便說,于是換了個話題道:“你現在還生活在那嗎?”善慈搖頭道:“我跟著師父住在離那數十里外的柱雪峰?!眻鲋?,一連串的精彩表演此時結束。徐靖六人在李風的指引下,站到了高臺左側最邊緣處。走到場中,李風看了離恨天宮與天邪宗的門下一眼,激情洋溢的道:“現在,我們有請兩派的參賽者上前與大家認識一下,大家鼓掌歡迎?!迸_下,數百之人掌聲如雷,熱情讓人激動。臺上,兩派的參賽弟子依言走出。左邊天邪宗有五個弟子,右邊離恨天宮也是五個,雙方眼神冷漠,顯然內心之中,早就有先入為主的仇怨與抵觸。待兩派弟子走至正中,李風讓他們分立兩側,面朝臺下,以便眾人能看清楚。稍后,李風道:“現在,就讓他們先自我介紹一下,大家歡迎?!闭坡曉倨?,騰龍谷的百姓十分配合。伴隨著臺下的掌聲,臺上的十名參賽者開始自報姓名。其中,天邪宗門下最引人注目的少年名叫夏建國,今年十九歲,生得唇紅齒白,略顯文弱。離恨天宮這邊最顯眼之人叫做薛峰,今年也是十九歲,但卻身材魁梧,相貌粗礦,給人一種霸氣的感覺。聽完了十人了介紹,李風道:“冰雪盛會流傳至今已有三百多年,是我們冰原三派相互交流溝通,和睦共處的一個象征。為了慶祝這個節日,每一次我們都回舉辦一些趣味性的比試,以增進三方的友誼?,F在,就讓我們共同見證這第一場的比試吧?!睔g呼如雷,掌聲震耳,熱情的騰龍谷百姓將氣氛推到了最高處。待歡呼之聲漸弱,李風繼續道:“與往年一樣,今年的比賽還是分為身法、修為、綜合三個項目,由谷主、天尊、宗主共同裁定勝負?,F在,我們就先舉行第一個比賽項目,有請所有參賽者上前抽取號牌,以確定先后順序?!痹捖?,臺下的丁云巖飛身上臺,送來了一個木盒。一會兒,抽取號牌的活動結束。十六人中,飛俠第一,新月第三,玄雨第六、徐靖第七,雪春第九,林帆第十二,薛峰第十,夏建國第十五。將一行十六人依照順序排好,李風開始講述規則與要求?!吧矸ǖ谋仍嚪譃閮煞N,第一是速度,第二是運用。前者由我們指定,后者由你們自己選擇?,F在,我們先進行速度的比試,每兩人為一組。誰先得到指定之物,誰就勝出。而后,勝出者進入下一輪,直到決出最后一人。當然,中途若有人出手阻攔或攻擊別人,就視為犯規,取消資格?,F在,先給大家一點時間調整狀態,稍后我們便開始?!闭f完,李風便下臺去了。留下十六位參賽者,各自緊張、激動,有些無所適從。騰龍谷口,十年舉辦一次的冰雪盛會,此刻正緊張有序的進行著。之前,李風留給了參賽者一點時間,實際上是去準備適當的搶奪之物。此刻,他站在場中,右手舉著一枚冰球,當眾道:“此時我手中之物是一枚空心的冰球,只要稍稍一捏就會碎裂?,F在,我們在場中方一張小木桌,然后將此冰球放于木桌中央,參賽者對面而立,相隔同樣距離,由我發號施令,誰能搶先一步奪得此球,并完整不裂就算獲勝。若搶先取得冰球,但卻使其碎裂,當次結果作廢,二次再來,以杜絕作弊之嫌。大家聽明白沒有?”“明白了?!笔鶄€參賽者齊聲回答。李風微微點頭,走到場中的木桌旁,輕輕將冰球置于正中。稍后,李風后退一步,看了看臺上眾人,嚴肅道:“比試現在馬上開始,不過事先還有一點申明,那就是我將站在此處,于冰球之外設立一個微薄的結界,不影響參賽者搶奪,但卻可以清楚的知道,搶奪瞬間雙方的表現。誰若想趁機取巧,身影未至而凌空取物,便視為作弊,取消這一輪的比試資格?,F在,大家都知道了規矩,就請一二號參賽者入場,分別立于兩側的起始線,然后聽我口令。到時候,我會數一二三,然后右手揮下。那一刻,就是你們開始的時候?!甭犕昀铒L的話,眾人臉色嚴肅。誰也想不到,今年盛會的第一場比試就如此嚴格??磥?,今年的比試應該與往年不同。走到李分左側,飛俠站在起始線外,神色鎮定自如。
二四六香港管家婆期期準資料大全玉心默默聽完,絕美的臉上逐漸平靜下來,淡雅道:“這就是你今天要告訴我的事情?”雪白身影搖頭道:“這只是一部分,還有一些事情也需要讓你知道?!庇裥牡溃骸罢f吧,我聽著?!毖┌咨碛暗溃骸敖^情門的傳人世代孤苦,其原因你心里知曉,我這里就不多說了。就我多年觀察發現,絕情門的傳人其美貌是一代勝過一代,到了你身上,已然到了美絕塵寰的地步,你知道是什么原因嗎?”玉心遲疑道:“或許是巧合吧?!毖┌咨碛暗溃骸安?,這并非巧合,而是宿命安排。你的美傳承于前面十一代人,融合了她們身上所有的優點,也傳承了她們十一代人畢生的修為,只是你一直不知道,也發揮不出來?!庇裥捏@愕道:“為何會這樣?”雪白身影問道:“還記得你師傅死前,曾把畢生修為傳給你的事情嗎?”第三十六章 蝶夢回家玉心點頭道:“那又如何?”雪白身影道:“你師傅死前傳輸給你的修為,那并非她一生的修為,而是前面十一代人畢生修為的總和,一直潛藏在你的靈魂深處,不曾爆發出來。這么多年來,你一直苦心修煉,可你師傅傳輸給你的真元卻沒有半點反應,不是嗎?”玉心沉默了,此事曾困惑她許久,至今都沒有答案,想不到原來竟會是這樣。雪白身影繼續道:“要想融合前面十一代人的畢生修為,那需要機緣,也需要付出代價。你能不能有那樣的一天,就要看你的命運了。努力吧,孩子,宿命的糾纏時光倒轉,你能否安然無恙,就看那詛咒能否被破解掉?!庇裥捏@疑道:“你似乎知道什么,為何不肯明言?”雪白身影道:“我只是旁觀者,不能讓你改變。真正決定你宿命的人,你已然遇上。去吧,屬于你的幸福,就看你如何把握了?!庇裥目酀溃骸拔疫@一生,還有幸??裳詥??”雪白身影低吟道:“誰拔出你的劍,就是你今生的緣,生生世世的期待,守望永恒的盼……”玉心臉色微變,驚詫道:“你知道有關殘情劍的傳說?”雪白身影不言,以沉默代替了回答。天空,雪花落下,狂風出現。之前那奇異的天象,隨著雪白身影的沉默不語而消散。不知道過了多少時間,傲立孤峰的玉心身體一晃,腳下高入云霄的冰峰開始震動,且越發明顯。這一幕持續了片刻時間,整個冰峰之上裂痕密布,數不盡的冰塊滾落下方,傳出陣陣巨響。玉心幽幽一嘆,低吟道:“平靜的天下終將陷入劫難?!睌凳赏?,雪白身影道:“沒有劫難,何來的改變?屬于你的道路已經開始發生變化,正等待著你去走完?!庇裥目酀溃骸捌届o的百年換來短暫的幾天,這是蒼天的眷顧,還是殘酷的表現?”雪白身影道:“善緣、孽緣,一線相連,生生死死,輪回轉變。當一切重現,宿命的詛咒其實是緣。玉心,好好珍惜這幾天,那將是你畢生難忘的懷念?!钡穆曇綦S轉,雪白身影在說完之后,人便突然不見。玉心不言,靜靜的站在那,直到天亮之后才離開。如此,孤峰依然,看不出改變??勺蛱煸诖藢υ挼膬扇?,卻從此離開。其中,玉心踏上了屬于她的道路,她要面對未來??赡茄┌咨碛?,他又是誰呢?他與絕情門有何關聯,為何知曉這么多的事情呢?自從幽夢蘭一事結束后,天女峰就平靜了下來。牡丹與玫瑰住在這,也不曾受到有人打擾,兩人的關系因為天麟而有所改善?,F在,兩人就站在天女峰上,目光凝視著騰龍谷方向,臉上掛著淡然的微笑?!懊倒?,你說天麟現在干嘛?”輕輕的,牡丹問道。玫瑰遲疑了一下,輕聲道:“或許正與新月在一塊?!蹦档ばΦ溃骸霸趺?,吃醋了?”玫瑰瞪了牡丹一眼,沒好氣的道:“你要不吃醋,問我干嘛?”牡丹收起笑容,輕吟道:“其實并非吃醋,只是有點想念他了。說實話,天麟有些頑皮,若是再成熟與冷漠一點,就更具有吸引力了?!泵倒逖凵裎⒆?,輕聲道:“若天麟真的變成你說的那樣,你會臣服在他的魅力之下?”牡丹笑道:“那時候就由不得我們了?!泵倒宀谎?,似乎明白牡丹話中的含義,整個人陷入了沉思。突然,牡丹與玫瑰在同一時間抬頭張望,異口同聲的道:“什么人,出來?”微光一閃,人影浮現,一個雪白的身影當空而下,落在了天女峰上。凝視著來人,牡丹與玫瑰都覺得驚訝,眼前的女人第一次見到,卻有一種奇怪的感覺,仿佛看不透似的。蝶夢有些驚訝,仔細的打量著牡丹與玫瑰,輕聲問道:“二位姑娘如何稱呼,怎會在這?”牡丹聞言,落落大方的道:“我叫牡丹,她是玫瑰,我們就住在這。你呢,如何稱呼?”蝶夢好奇道:“你們住在這?是住在下面的山洞中嗎?”玫瑰道:“是的,你問這個干嘛?”蝶夢聞言輕笑,眼神怪異的道:“如此說來,你們與天麟的關系很密切了?”牡丹道:“天麟與我們關系不錯,你似乎認識他?”蝶夢笑道:“當然,因為我也住在下面的山洞中啊?!贝搜砸怀?,牡丹與玫瑰臉色大變,脫口道:“你是天麟的母親?”蝶夢移身上前,巧妙的抓住牡丹與玫瑰的小手,一邊打量二人,一邊反問道:“你們覺得呢?”牡丹有些尷尬,玫瑰則用力想抽回手,可蝶夢卻并不放。沉默了一下,玫瑰放棄了掙扎,問道:“天麟說你有事離開,怎么突然趕回來了?”蝶夢淡然道:“我當時只說離開幾天,所以現在回來剛好了?!蹦档柕溃骸敖鼇肀l生了許多事情,你可知曉?”蝶夢道:“有些聽說了,但具體情況還不甚了解?,F在我們先下去,你們把與天麟認識的經過與我說說,我想了解一下你們的情況?!泵倒逵行擂?,牡丹則坦然點頭,顯得比較大方?;氐蕉粗?,蝶夢拉著二女,開始聆聽她們的敘述。當然,大部分的情況都是牡丹在講,玫瑰顯得有些冷傲,偶爾才插嘴說上兩句。如此,時間在不知不覺中過去,等蝶夢聽完后,臉上看不出什么變化,可眼神卻是十分沉重,顯然對于目前冰原的形勢感到十分擔憂。沉默了一下,蝶夢問道:“你們現在有何打算?”牡丹道:“我們來此原本是為了阻止五色天域的行動,卻不想會遇上天麟。如今冰原形勢復雜,我與玫瑰二人勢單力孤,又不想與這個世界的人有太多瓜葛,所以只能暫時觀望?!钡麎舻溃骸叭豚l隨俗,你們雖然來自另一個世界,但外形、習慣與這個世界的人沒什么兩樣,你們應該試著接受這里一些東西。至于天麟,他的人生不在這里,早晚都會離去。我希望你們能好好協助他,讓他翻開人生中最輝煌的一頁?!泵倒宓溃骸拔覀兣c他的相遇,或許只是暫短的回憶,說不定什么時候會分離?!蹦档さ溃骸跋嗵幍娜兆永?,我們會好好照顧天麟。至于未來,那就要看天意?!钡麎艨粗?,笑的有些神秘的道:“放開心扉,不要有所顧忌,天麟的一生注定充滿傳奇?!蹦档ん@異道:“你這樣話似有隱喻?”蝶夢道:“將來你們自會了解?,F在……咦……這氣息好像是……”玫瑰道:“是新月,她現在就在天女峰上空?!钡麎艨戳嗣倒逡谎?,笑道:“你們坐會,我去看一看新月,她似乎變多了?!泵倒逵行┬邼?,被蝶夢看出自己的心思,這讓她多少有些尷尬。出了山洞,蝶夢眨眼就來到峰頂,發現新月就懸浮在半空,似乎在找尋天麟的蹤跡。淡然一笑,蝶夢道:“新月,下來讓我瞧瞧,你變多了?!毙略掠行@訝,臉上出現了一絲紅暈,輕輕落在蝶夢身邊,低聲道:“伯母,你回來了?”蝶夢拉著新月,從頭到尾認真的看了好一會兒,贊許道:“美,真美。足以與當年的那人一較高低?!毙略掠行┬邼?,這么多年來,她可還是頭一回與蝶夢相處,很多事情彼此都藏在心中不曾挑明。第三十七章 探視舞蝶而今,兩人會面,新月因為天麟的關系,不自覺的想到了某些事情?!安?,天麟沒在這里嗎?”蝶夢笑道:“我剛回來,他還不知道。你這是回騰龍谷,還是有事出去?”新月道:“師祖讓我尋找九幽一脈的風幽,可我找了很久都沒有收獲,打算先回去看看?!钡麎舻溃骸皵等詹灰?,你修為大進,真的是讓我吃驚啊?!毙略滦π?,看了一眼下方,淡然道:“牡丹與玫瑰在洞中吧?!钡麎粜Φ溃骸拔覄偫齻兇蚵犃艘幌陆鼇肀l生的情況,想不到匆匆數日,就發生了這么多的事情?!毙略赂杏|道:“是啊,一切都來得太突然了。伯母要不到騰龍谷去坐坐,大家一定會歡迎你的?!焙u頭,蝶夢道:“那里我不便前去,我可能呆上幾日還要離開?!毙略虏唤獾溃骸盀楹文??”蝶夢看著新月的雙眼,正色道:“天麟要成長,就不能讓他有太多的依靠。他已經十九歲了,是應該出去闖一闖了?!毙略掠行┦?,低吟道:“伯母打算讓天麟離開冰原?”蝶夢點頭道:“天麟的人生不在這里,他有更遠大的目標。不過你放心,你可是我心目中早就預定好的兒媳了?!毙略侣勓阅樕呒t,第一次見面蝶夢就開門見山,這讓新月在喜悅之余,又不免有些尷尬。知道她還有些面淺,蝶夢換了個話題道:“說說你吧,為何會有如此大的變化?”新月收起雜念,淡然道:“這些都是師祖的栽培,他傳授我騰龍谷的騰龍九變,又讓我進入騰龍谷的玄女天宮,使得我修為激增了不少?!钡麎粜Φ溃骸昂煤门?,好好珍惜。你這一生也絕不平凡?!毙略滦π?,心中突然想起一事,詢問道:“伯母,新月有一事好奇,不知當問不當問?”蝶夢笑道:“問吧,能告訴你的我一定告訴你?!毙略挛⑽㈩h首,輕聲道:“在伯母離開的這段時間,冰原發生了很多事情。其中有一位照世孤燈,他第一次見到天麟,就問天麟的父母是誰。后來,易園的江清雪來此,見到天麟后也大感震驚,追問起伯母的來歷,并說天麟很像一個人??商祺氩还苋绾巫穯?,江姐姐也不肯說天麟到底像誰?!钡麎袈勓孕θ菀皇?,輕嘆道:“你的想法我知道,可此事關系到天麟的一生,我不能告訴他,也不便告訴你。等有一天,天麟知曉此事,他會去追尋。那時候,很多的往事都會被牽扯進去。就像你天刀峰上的那位師傅一樣,他也有鮮為人知的來歷?!毙略麦@奇道:“如此說來,伯母此時所用的也非真名?!钡麎粜π?,不置可否,叮囑道:“天麟很在乎你,我希望你能對他嚴厲一點,不要太放縱他。牡丹與玫瑰對天麟很好,可她二人約束不住天麟,你明白嗎?”新月微微點頭道:“我明白,我會盡力協助天麟?!钡麎粜牢恳恍?,看了看騰龍谷方向,輕吟道:“天色不早了,你也該回去了。有時間去天刀峰看看,也讓你師傅分享一下你的成長?!毙略麦@奇道:“伯母似乎對我師傅天刀客很熟悉?”蝶夢淡然道:“有一點了解是真的。去吧,莫要多想,屬于你的幸福誰也奪不掉?!毙略嘛h然而起,輕聲道:“伯母保重,有空我再來看您?!钡麎糨p輕揮手,送走了新月,隨即返回洞中。牡丹與玫瑰見蝶夢回來,二人絲毫不曾問及新月之事,顯然是有意回避。蝶夢也不多提,反而與二女聊起了天麟小時候的頑皮之事,三人談得十分起勁。一大早,騰龍谷中就顯得別外熱鬧。五派高手齊聚一塊,商討著最新情況。今天,負責外圍巡視工作的李風、飛俠、譚青牛、陳風四人聽到消息,說五色天域的三大高手今天要齊聚當年封印天蠶老祖的地方,打算開啟封印,將天蠶老祖放出來。得知此事,四人立馬回報,引起了眾人的關心。對于天蠶老祖的情況,最了解的當屬趙玉清。此前他曾談論過天蠶老祖此人,可惜那時候只有天麟與騰龍谷之人在場,其他多數人都不曾聽聞。如今,傳來這個消息,趙玉清只得再將天蠶老祖的情況講述了一遍,隨后道:“就這一次的事情分析,這消息顯然是五色天域故意放出,想吸引我們的注意力?!瘪R宇濤問道:“既然如此,我們可以不予理會?!焙Q道:“不行。一旦他們真的放出天蠶老祖,那必將危害世人?!瘪R宇濤道:“這樣說來,我們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了?”趙玉清道:“是的,我們不能坐視不理,但卻可以商議一下對策?!惫蛱炜v道:“我們可以派出幾個高手,有針對性的參與。再留下一些人嚴守此處,以免敵人趁機偷襲?!背男碌溃骸疤熳鹎拜吽杂欣?,我們可以好好考慮?!苯逖┑溃骸澳壳拔覀兊膶嵙θ技性谶@,派什么人前去才適合呢?”雪山圣僧道:“以五色天域三大高手的實力而言,估計得谷主親自出馬才行?!狈綁羧愕溃骸按髱熜?,你有什么想法?”趙玉清沉吟道:“我考慮了一下,打算讓宗主與天尊隨我前去,三師弟也一起去。至于師妹與二師弟,還有圣僧,你們留守此地,以防不測。其他人呆在這里,若天麟返回有情況變化,你們也好隨機應變?!北娙艘宦牄]有太多異議,于是這事就此決定。準備了一下,趙玉清、田磊、馬宇濤、公羊天縱四人便悄然離去。而就在片刻之后,新月卻突然趕回,雙方正好錯失見面的機會。得知新月回來,江清雪有些高興,連忙找到她,詢問起有何發現與消息。當時,眾人各自有事,也沒人在意新月,所以江清雪與新月二人獨自交談,顯得頗為清靜?!皼]什么情況,只是返回之時,發現天麟的母親回來了?!苯逖┞勓?,脫口道:“真的,那快帶我去瞧瞧?!毙略聯u頭道:“關于天麟的事情我問了,她明確回答說暫時不能透露,姐姐去問估計也是問不出什么結果?!苯逖┑溃骸拔胰ナ窍胫赖麎舻膩須v,以便搞清楚天麟背后隱藏的一些秘密?!毙略碌溃骸安刚f了,她用的并非真名,你問也問不出什么?!苯逖┑溃骸安还茉鯓?,我都要去看一看,你快帶我去吧?!币娊逖┤绱藞桃?,新月也不便推測,當下便帶著她趕往天女峰。路上,新月得知了有關天蠶老祖之事,心中頗為留意,但卻并不太過擔心。很快,江清雪與新月來到天女峰前,遠遠就發現蝶夢正站在峰頂,凝視著這邊。江清雪加速上前,一邊仔細的打量著蝶夢,一邊自己介紹道:“易園門下江清雪,你就天麟的母親吧?”淡然一笑,蝶夢道:“是我,你是特意來看我的吧?”江清雪坦然道:“不錯,我來是想了解一下,看看你到底是誰?”蝶夢問道:“那你看了一會兒,有收獲嗎?”江清雪遲疑道:“很奇怪,你給我的感覺高深莫測,卻又略帶幾分熟悉?!钡麎粜Φ溃骸耙讏@門下有個鳳凰書院,據說你就出自那里,算是這一代最為杰出的弟子?!苯逖┵|疑道:“你似乎對易園很熟悉?”第三十八章 心若茫然蝶夢道:“因為我剛從中土回來。聽新月說,你對天麟很關照,我應該謝謝你?!苯逖┑溃骸疤祺牒苡懭讼矚g,我疼愛他卻還有另一層原因在?!钡麎粜Φ溃骸拔抑?,不然你也不會來?!苯逖┑溃骸澳慵热恢?,那你能告訴我,你真實的來歷嗎?”蝶夢看著她,眼神奇異的道:“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天麟,知道嗎?”江清雪反駁道:“天麟的來歷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反倒是你的來歷讓人不解?!钡麎舻溃骸笆郎嫌泻芏嗍虑?,不需要追根究底。只需要知道必然之事就可以了,用不著非要知道所以然。你年歲還小,修為已然不弱,應該把心思放在協助天麟身上,而不是追問我的過往?!苯逖┞勓杂行┦?,輕嘆道:“你即便現在不說,可你認為你的身份能隱瞞多久呢?”蝶夢不甚在意的道:“時間能讓一切的秘密揭曉。當時機到了,我也無心隱藏。去吧,回騰龍谷好好的等待,易園與除魔聯盟的人很快就會趕到了?!苯逖┻t遲不說話,眼神凝視著蝶夢的臉龐。直到新月叫她,這才回過神來,帶著幾分失落與惆悵,離開了。新月沖蝶夢一笑,也不多話,尾隨江清雪走了。蝶夢看著二人遠去,眼神中流露出一絲憂傷,輕輕一嘆后,自語道:“看來我這次回來,真的不是時候,得盡早離開。不然的話,對天麟的未來會有很大的影響。只是有些話,該不該告訴天麟呢?是讓他自己去摸索,還是……”是什么蝶夢再講,她只是靜靜的站了一會兒,隨即便消失了。流冰谷位于騰龍谷北三百多里之外,這個地名很奇特,是騰龍谷之人所取,外人根本不知道。之前,冰原混亂剛起之時,不少修道之人就因為聽說這里有千年人參而齊聚在這。結果全是上了天蠶的當,人參沒有挖到,反而白忙一場。那一次,天蠶打算借助眾人之力,解開騰龍谷當年那位谷主留下的封印,救出天蠶老祖,可結果卻是無功而返。如今,五色天域的白頭天翁與藍發銀尊光臨此地,主動放出消息要打破這個封印,他二人能辦到嗎?凝視了一陣,藍發銀尊皺眉道:“這下面的氣息很奇特,給人一種很奇怪的感覺?!卑最^天翁臉色陰霾,沉聲道:“封印很堅固,看樣子要想解開封印放出天蠶老祖,并非什么容易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