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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1-07 23:01:14
62449.c蟽m這年夏天,十五歲的梅拉尼發現了自己的血肉之軀。哦,我的美利堅,我的新大陸。她心神恍惚地啟程探索這具身軀的全部,攀越她連綿起伏的山脈,深入她多濕的隱秘峽谷,一位生理學探險家,是科特斯[1],達·伽馬[2]或者曼果·帕克[3]。她光溜溜地站在壁櫥前照鏡子,連續照幾個小時;手指滑過構造精致的胸廓,心臟在身體里面撲撲跳動像只蒙在毯子里的小鳥,繼而,指尖順著胸骨劃出一條長線,向下直抵肚臍(它是神秘的天然溶洞或是壁穴),她雙手的掌心磨銼著那兩塊伸展如花苞翅瓣的肩胛。她雙臂緊抱,扭著身子笑起來,有時她會在摻雜著驚奇的歡心激動里雙手倒立,或是打個側手翻,她不再是個小女孩了。她也有意抓握物品,擺出各種姿勢。她冥想自己是前拉斐爾派的畫中女郎,她把長長的黑發中分,梳松,瀑布般披散,雙膝并緊,她幻想自己正手握一束從花園摘來的虎皮百合,百合花緊貼頷下,她陷入沉思?;蚴菆D盧茲-羅特列克[4]的風格,把發縷扯開,邋遢地蓋住臉,她坐在椅子上,雙腿分開,腳邊擺上一只水碗和一條毛巾。這樣假裝是在為圖盧茲-羅特列克擺姿勢,時常讓她感覺自己有點過于邪惡,不過,她設想“這個梅拉尼”正在圖盧茲的時代生活(她是個歌劇女演員或者是個職業模特,經常趴在她位于巴黎的閣樓窗前用面包渣喂麻雀)。在那些白日夢里,她幫助他,愛他,因為她為他感到難過,他是個侏儒可同時又是一個天才。她太瘦,不適合提香和雷諾阿,可她給自己設制了一個克拉納赫[5]的蒼白、神情得意的維納斯——用一小塊窗紗包扎頭頂,脖子上掛著她行堅信禮時收到的養珠項鏈。自她讀了《查泰萊夫人的情人》,她就悄悄采來一些勿忘我,把花朵粘在陰毛上。此外,她還用窗紗做材料給自己弄了一系列的新娘睡袍,她設想新婚之夜是必定要在自己身上發生的。她把自己包裹得像一件禮物,贈送給她幻想出的幽靈新郎,他正在一間面積超大屬于未來的浴室里沖浴、刷牙,他們是在度蜜月,在戛納、威尼斯或者是在邁阿密海灘上度蜜月。她像念招魂術咒語一樣熱切地呼喚他,他來了,跨越了他倆之間的時空障礙,他的呼吸吹著她的臉,他用干燥嘶啞的聲音說“親愛的”。她愿意隨時向他顯露自己潔白光滑的長腿,毫無保留,一直到大腿(她反復地繃緊雙腿然后放松,凝視著鏡子里由此引發的肌肉活動,她沉溺其中,甚至會忘掉開始時的幻想);然后,她將窗紗裹緊,察看那對小而堅實的乳房在包裹下的輪廓,它們目前的尺寸讓她沮喪,但她想它們會惹人喜愛的。所有這些都發生在梅拉尼那間色彩柔和、清白無辜的臥室里。在鎖好的門后,一只愛德華小布熊[6](胖肚皮藏在條紋睡衣里)一直在枕頭上沖她眨著明亮的小圓眼睛,《羅娜·杜恩》[7]的臉在床下傾斜著伸展開,臉貼著地面,沾滿了塵土。在梅拉尼十五歲那年夏天,她忙碌著幫助洗涮,還要到花園里照看她那個有可能在玩耍中誤殺掉自己的小妹妹,同時,她做了所有前面提到的事。蘭道太太以為梅拉尼一直都關在房間里學習,用功。她勸梅拉尼多出來活動,呼吸新鮮空氣,不然她會憔悴的。梅拉尼說,她為蘭道太太跑腿干活的工夫就已經呼吸到足夠的新鮮空氣了,再說,她都是敞著窗戶學習的。聽了這些,蘭道太太就完全放心,不再多說了。蘭道太太肥胖、衰老、丑陋,并且實際上從未結婚。蘭道太太的婚姻是一個單方契約,是她送給自己的五十歲生日禮物。畢竟,一個上了年紀的女人被稱為“太太”比較體面,另外,她也一直都很想結婚。人到老年,記憶和幻想會混淆在一起,蘭道太太精神上的分界線模糊了。安頓孩子們上了床,蘭道太太時常坐在爐邊小憩,想那位她不曾擁有的丈夫,她用幻夢創造他的行為舉止和生活習慣,到后來,他那張真切的臉就會在睡前茶的熱汽里浮現出來,她會親熱地問候他晚安。蘭道太太長有一些帶毛的痣,裝著巨大的假牙。她說話的腔調像宮廷滑稽戲里的公爵夫人,有一種來自古老的幻想世界的威嚴。蘭道太太是他們的管家,長年住他們家,她把她的貓也帶來了。蘭道太太負責照顧梅拉尼、喬納森和維多利亞,媽媽和爸爸去了美國。媽媽是陪爸爸去的,爸爸在作一個巡回演講旅行?!皩せ眯?!”維多利亞一邊用湯匙敲打桌子,一邊口齒不清地叫嚷著,她今年五歲?!鞍涯愕拿姘级〕愿蓛?,寶貝?!碧m道太太說。在蘭道太太的統制下,他們吃很多的面包布丁。蘭道太太會做各種家常和新奇的面包布丁,添加無核葡萄干或小甜葡萄干,兩者都加或兩者都不加;她還在面包布丁的基礎烹飪法上衍變出很多新做法,添加橘子醬、棗、無花果、黑醋栗果醬或燜爛的蘋果。在面包布丁上,蘭道太太有異乎尋常的精湛技巧。有時他們也用冷布丁做茶點。梅拉尼害怕這些面包布丁。她害怕吃太多的面包布丁會發胖,會沒人愛她,她會到死都是處女。她經常汗水淋淋地在同一個噩夢中驚醒,她夢到一個龐大的梅拉尼,趴在面包布丁上就像一具泡腫的浮尸。她握著勺子,把這些要命的面包布丁在碟子里推來推去,只等蘭道太太寬闊的后背一轉過去,她就狡猾地把碟子里的一多半布丁鏟到喬的盤子里。喬納森吃東西非常鎮定,喬納森吃東西基本不用腦子。喬納森以大自然橫掃一切的盲力進食,他像一臺推倒房屋的坦克把堆成小山的食物打掃干凈。他把盤子里的東西吃干凈,他把刀叉或者勺叉整齊地擺好,用他的手帕擦嘴,然后就走開去做他的航船模型。梅拉尼十五歲這年夏天,喬納森十二歲,他對那些航船模型是著迷的投入。喬納森是個矮小,肉鼻子,挺漂亮的男孩,戴灰色法蘭絨校帽,右邊或左邊的膝蓋上總有剛愈合好的傷疤,傷疤上的痂片總是處于正要脫落的狀態。他用配套模件盒制作模型船,小心翼翼地涂刷,組裝,配備好船帆、索具,做好的模型船擺在擱物架和壁爐架上,擺得到處都是,這樣喬納森走到哪里都能盯著它們看。他只制作帆船模型。喬納森制作三桅帆船,皇家海軍“小獵犬”號、皇家海軍“博愛”號、皇家海軍“勝利”號戰列艦以及皇家海軍“溫泉關”號。這年夏天,喬納森的手總是粘著黏糊糊的膠水,他的雙眼總是凝視著遙遠的地方,他看不見現實世界,他在看永遠航行在藍色大海上的帆船,看見帆船偶然??康拈L滿椰子樹的小島。喬納森駕駛著一艘想象的幽靈船,在不為人知的海域上漂蕩,被風鼓滿的船帆像天鵝展開的翅膀,他腳下是被海水泡咸、晃動不已的甲板,他永遠不會踏上干燥的陸地。誰也沒有注意到,他的走路姿勢已經有點像海員的圓規步了。大家沒有注意到喬納森看不見他們,像酒瓶底那樣又圓又厚的眼鏡掩蓋了他的眼神。就現實世界而言,他的近視非常嚴重。眼鏡、校帽和膝蓋上的傷疤,這一切讓見到喬納森的人不由自主地聯想到諾曼和亨利·波恩[8]——男孩偵探。父母親被喬納森的外表迷惑了,給他的書柜塞了很多貝格爾[9]系列小說,這些書沾滿灰塵,從沒打開過。在這年初夏,梅拉尼從喬的房間里偷了六本嶄新的貝格爾小說,坐廉價日間游覽車把它們挾帶到鎮上賣給了一家二手書書店。她這么干是為了有錢買一套假睫毛。梅拉尼疼得流了不少眼淚卻沒能把假睫毛戴好——睫毛不愿意粘住眼皮,它們從她的指間翻落下去,掉在梳妝臺上,像陰毒的毛茸茸的毛蟲,它們自己有罪惡的生命力。它們發出無聲的控告——賊!小偷!梅拉尼欺騙了大家,它們是這罪孽的酬勞。梅拉尼心懷罪惡感,用很少生火的臥室壁爐燒掉了假睫毛。對梅拉尼來說,事情很清楚,她不能把它們戴好是因為它們是用偷竊得來的錢買的。這年夏天,梅拉尼已經具有了發展完備的罪惡感。維多利亞對罪惡沒有意識,她還根本沒有意識。她是一只圓滾滾、咕咕叫的金鴿子。她在日光下打滾,抓蝴蝶,把捉到手的蝴蝶撕成片。維多利亞是野地里的百合花,[10]不紡也不織,可是也不美。蘭道太太唱老歌給她聽:海港的燈火向我傾訴你的離去,皮卡地遍地玫瑰盛開,可沒有一朵能如你。維多利亞聽得咯咯笑,她跪坐著,四四方方的小拳頭抓著蘭道太太的貓。一只肥大傲慢的雄貓,它坐起來就像一張圓形的毛皮矮茶幾。也許蘭道太太用吃剩的面包布丁喂它。貓坐在蘭道太太的室內拖鞋上,一雙綴著紅色線絨球的黃氈拖鞋。蘭道太太一邊給維多利亞唱歌一邊編織?!澳阍诳検裁??”維多利亞問?!伴_襟毛衣?!薄伴_景毛衣?!本S多利亞很滿意自己口齒不清的復述?!盀槭裁匆x黑色,蘭道太太?”梅拉尼隨口問道,她打開冰箱找橘子汁,加冰塊,她在夏日里赤裸的肉腳走過來悄然無聲?!霸谖疫@個歲數,”蘭道太太嘆了一口氣,“總會有什么人需要你穿喪服的。就算現在沒接到訃告,那也是早晚的事兒?!薄巴怼钡陌l音無限拉長了,聽起來就像壓路機壓長了舌頭——烏安安安安?!霸趺茨茉谑^地板上光腳呢,你這不是找死嗎,寶貝?!泵防崾掷锏谋鶋K碎了?!澳阒篮芏嚓P于死人的事嗎?”她問?!疤嗔??!碧m道太太不愿意再談這個話題了?!拔矣X得死是……是一件很難理解的事情?!泵防嵴f得很慢,她找不到合適的詞表達她的意思?!霸谀氵@個歲數自然會這么想的?!薄俺?!”維多利亞下令了,她用棒棒糖糖球敲蘭道太太裹在黑色絲綢里的膝蓋。蘭道太太聽從命令,嗓門調高了。梅拉尼認為,死是一間地下室小屋,人被關在里面,根本見不到光?!霸谖宜廊ブ?,會有什么事發生在我身上呢?”她想,“嗯,我想,我會長大,然后我會結婚,我希望我能嫁出去。哦,如果我嫁不出去,那太可怕了。我真愿意現在就四十歲,所有的事情都已經結束了,我已經知道在我身上注定要發生的那些到底是什么?!泵防岬拈L發扎滿白雛菊,她看著鏡子里的自己就像是在翻看一張成長相冊里的照片?!笆鍤q的我”,緊接著,是她孩子的照片,屬于未來假日的夏季快照。孩子們穿著幼年童子軍軍裝和紅色印第安人套裙。寵物犬,玩具小桶和玩具鏟,鞋里的細沙。托基小鎮?那會是在托基小鎮嗎?還是會在博內茅斯(中國飯店)?景色清新的斯卡伯勒?而不是在,比方說,在威尼斯?又會是什么樣的寵物犬呢,是約克夏梗還是威爾士短腳柯基犬;是一只血統高貴、鷹鉤鼻子的阿富汗獵犬還是一只戴著金項圈的白毛靈緹?她對著鏡里頭戴白雛菊的女孩眨了眨棕色的大眼睛,說了她想要的未來:“絕不能是平凡乏味的。不,迷人的。必須是迷人的生活?!币欢浒纂r菊從頭發里掉下來,掉落在地,像是來自天庭的模糊的神啟,略帶嘲弄的啟示。這年夏天,他們住在一所鄉下的大房子里,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臥室,另外還有幾間空著的客房。后院有一匹設得蘭矮種馬。梅拉尼臥室的窗外有棵枝條像手指一樣捧著月亮的蘋果樹,她躺在床上正好可以望見它。她的床是鄧祿普床墊的單人沙發床,有白色的布藝床頭板,鋪的和蓋的都是條紋布單。一座有愛德華七世風格人字形山墻的獨立的紅磚房子,附帶占地一到兩英畝的庭院;室內有薰衣草香型家具打光料和金錢的香味。梅拉尼是在金錢的香味里長大的,雖然她覺不出錢味怎樣在她呼吸的空氣中慢慢散開,但她知道自己是個幸運兒,能有銀柄發刷,屬于她自己的晶體管收音機,禮拜天穿著去教堂的夾克式上衣和裙子都是生絲的,挺括精致,人見人愛,是請媽媽的裁縫縫制的。他們的父親喜歡禮拜天全家都去教堂。在家的日子,有時他也念訓誡。他生在索爾福德,不過既然再也不用去想索爾福德,他也樂于扮個殷勤溫柔的鄉紳。這年夏天,三個孩子和虔誠的蘭道太太一起上教堂。蘭道太太隨身帶著她那本膨脹的黑皮祈禱書,如果她拿祈禱書的時候沒有多加小心,就會有很多壓癟的干花和蕨類植物的碎片掉出來。維多利亞坐在教堂長椅下的地板上,咕咕叫著,心不在焉地追尋著從蘭道太太的祈禱書里飄下來的脫水植物。有時,她咕咕得很大聲?!熬S多利亞是不是智力遲鈍?”梅拉尼猜想,“會不會將來需要我待在家里幫媽媽照顧她,那樣,我就永遠不能有屬于自己的生活了?!本S多利亞會像閣樓里的羅徹斯特太太,是一個藏在后院臥室里的可怕秘密,她能搭兒童積木,玩簡單的套件組裝玩具和拼木質拼圖,玩得快活,但她心靈空洞。維多利亞會把她那張不像樣的娃娃臉擠在欄桿上,對著嚇怕了的客人咕咕叫。喬納森最喜愛的贊美詩是“天父救人有大權能”。教區牧師是個蒼白虛弱,喜歡釣魚的男人,他也經常說些得人如得魚之類的蒼白虛弱的笑話。無論何時,只要牧師按照他對梅拉尼父親的承諾來看他們,喬納森就會猛地揪住牧師法衣的縫邊要求下個禮拜天一定要唱“天父救人有大權能”。( 重要提示:如果書友們打不開t x t 8 0. c o m 老域名,可以通過訪問t x t 8 0. c c 備用域名訪問本站。 )“我們看看怎么安排?!蹦翈熯@樣回答。喬納森鏡片后面激動的怒視讓他覺得很不自在。喬納森在每個禮拜日的早餐和早餐后換衣打扮的時間里都會為了抑制自己內心的期盼而發抖??墒?,更經常的是,沒有唱那首贊美詩。喬納森一眼看到掛在墻上狹木槽里的贊美詩編號,他內心的希望就萎謝了。于是,喬納森爬上“卡迪薩克”號運茶船或者皇家海軍“博愛”號的甲板,吹漲船帆的海風讓他心情舒暢,他掌舵前進,穿行在藍藍的、藍藍的大海,慰藉他受了傷害的心靈。牧師欺騙了喬納森。應該用一支穿索針縫他的嘴。把他拽到后桅頂上,全身脫光,讓他待在那里,待上熱帶漫長的一整天。讓他嘗嘗做貓的滋味。梅拉尼的祈禱:“求上帝保佑,讓我結婚吧,或者,讓我擁有性生活?!泵防崾龤q的時候放棄了對上帝的信仰。有一天早晨,她醒來,然后發現上帝不在那里了。她上教堂禮拜是為了取悅她的父親,跪在地上祈禱和拉扯雞胸叉骨許愿對梅拉尼來說是一樣的。蘭道太太的祈禱詞最令人驚訝:“求上帝保佑,讓我記住我是結了婚的人,如果我曾經真的結過婚的話?!碧m道太太很清楚用“單方契約”這種美德愚弄上帝是行不通的?!盎蛘?,至少,”她繼續說,“讓我記住我曾經有過性經驗?!敝皇?,她的措辭相當不坦率。蘭道太太在儀式上的言辭一次比一次簡短,她記掛著家里爐上的烤牛排和土豆。不過,每當她的心回到上帝這里時,她都會向上帝道歉。喬納森和維多利亞都不祈禱,他們沒有什么可以為之祈禱的。維多利亞把坐墊的流蘇邊撕下來,放在嘴里吃。梅拉尼十五歲了,非常美麗,卻從未和任何男孩外出約會。嗯,舉例說吧,朱麗葉十四歲就已經結婚并且為愛情死去了。梅拉尼覺得自己正在變老,她把乳房攏成杯狀,頂端是粉紅的像白毛兔顫搐的鼻頭。梅拉尼心想:“就身體狀況來說,我可能正處于我的頂峰,可我無能為力,只能眼看她開始衰退。當然,也可能是開始成熟?!辈贿^,梅拉尼拒絕那些她可能還不夠完美的想法。一天夜里,梅拉尼無法入睡。這是夏日的深夜,那輪紅色腫脹的月亮在蘋果樹枝杈間閃耀,讓她一直醒著。床非常熱。梅拉尼渾身發癢,她不停地翻身,扭胳膊扭腿,用力捶著枕頭。因為失眠,她覺得皮膚刺痛,神經緊張,就像在聽一場一百把小刀吱吱響著割一百個碟子的音樂會。最后,她再也無法忍受,從床上爬了起來。整座房子都已陷入沉睡,梅拉尼卻完全清醒。他們都在睡夢中,梅拉尼起床了,她覺到一種未曾有過的興奮;她想象那些睡著了的嘴正吹出了一連串的字母“Z”……ZZZZZ……像蜂群,屋里充滿了它們夢幻的嗡嗡聲。梅拉尼漫步逛進父母親的空房間。床下的鞋子正安靜耐心地等待著母親歸來的雙腳,在桌子邊上有一個空的香煙聽盒,等著父親回來把它扔掉。月光照亮了整個房間,低處綴了白色鉤織花邊的大床閃耀著孕育的光輝。梅拉尼的父親和母親睡在這張床上,他們慷慨大方,生活像電影明星一樣奢華舒適。梅拉尼斜靠在心形的柳條床架上,嘗試設想父親和母親做愛的情形。在這樣一個酷熱的夜里想這種事情可真夠大膽的。梅拉尼費了很大力氣,想要在頭腦里映現出他們在這張床上的擁抱??墒悄赣H總是看上去像穿著她那套黑色的進城套服,父親總是叼著他的煙斗。煙斗是父親的標志,他穿了長毛料的斜紋軟呢夾克衫,袖子上貼著皮革面料的袖肘襯墊。父親會把煙斗塞進胸前的口袋,然后他們干那件事。梅拉尼努力設想了,不過她實在不能想象出父母親會光著身子。當她想到她的父親和她的母親,他們的衣服就像頭發和腳指甲,是他們身體的一部分。尤其是她的母親,她是個格外強調著裝的女人,全身都要著裝,任何天氣里都穿著長襪,準備外出時,總要戴好手套和帽子。一頂鑲了絲帶玫瑰花的棕色天鵝絨寬檐帽和梅拉尼腦子里正在做愛的母親的圖像重疊在了一起。她記得,當她還是個小女孩的時候,母親摟抱她,那總是包裹在厚厚布料里的擁抱,羊毛的、純棉的,或者是亞麻的,根據季節而變化。她的母親一定是衣冠整齊地生出來的,可能她穿了一套優雅合身的胎膜,在大眾雜志的推廣圖片里選的——“著裝最佳胎兒今年都在穿什么?”至于父親,父親總是一種樣子:斜紋軟呢和煙草,除了斜紋軟呢、煙草和打字機色帶,就再也沒有別的,這是些基本元素,他是位混合體。壁爐架上面掛著梅拉尼父母的婚禮照片,在月光下,這些平??磻T了的東西也顯得新奇,有了異國情調。比如說那座向父母親報時的法國鍍金鐘,在他們離開家去美國的第二天停在了兩點五十五分。沒有人再來給它上弦。緊挨座鐘的是一只墨西哥陶土鴨子,明亮、歡快又愚蠢,藍色脊背綴著黃色花朵的斑點。母親是在報紙附送的周日彩印增刊上見到了鴨子的照片,然后買了它。梅拉尼在壁爐架跟前打轉,她拿起那只陶土鴨子,然后又放下它,抬頭看著婚禮照片。在她的婚禮上,母親表現出了對著裝真諦的非凡領悟,她是那樣不計工本,殫精竭慮地把自己打扮起來了,她禮服的縫邊就足以讓梅拉尼的父親黯然失色。唯一可見的是他的露齒微笑,在飄蕩的面紗后面的模糊不清的微笑。梅拉尼不知道是否——像她想的那樣,父親在自己的婚禮上也穿著帶皮革肘墊的斜紋軟呢夾克衫,因為他不可能把它脫下來。但是她的母親穿得像是要參加中世紀的宴會,用緞子和蕾絲引爆了一場無比絢爛的煙花。領口比較低,露出系在喉窩的愛情紀念小盒,她的白色緞子禮服釘著寬松的圓袖,就像天鵝的雙翅,并且,它從狹小的腰身處涌流開,拖起白色的曳地長袍。為了拍照,裙子的曳地部分堆在她的四周,看上去就像裙子在池塘里倒映出的影子。人造玫瑰編織的花冠低低地壓在她的前額,此外是一掛面紗噴泉,從頭頂上噴涌下來,白色的泡泡一直垂過她的腰間。她抱著一束白玫瑰,它在她的臂彎里晃動,像是一個躺在搖籃里的嬰兒。她微笑著,多情善感,心醉神迷,不諳世事,令人感動。圍繞著母親的是親戚們,自從爸爸成功地出版了小說,成功地出版了自傳,然后成功地拍了電影,做完這些成功的事后,就很少見到親戚們了。格特魯德姑姑的頭發卷燙得太小,一雙大笨腳緊緊地夾在鞋子里,她抓著那個發光的造型新奇的皮手袋就像抓著全家人一個星期的伙食費。梅拉尼還記得格特魯德姑姑那帶有紫羅蘭灰燼味道的吻,是在一兩個家族團聚的圣誕節上,那時祖父(對照相機鏡頭皺眉,認為照相機會吃掉他的靈魂)還在世。和爺爺道再見,和格特魯德姑姑道再見,和抹了發光潤發油的哈里叔叔以及他挽著的羅斯嬸嬸道再見。搽了胭脂的羅斯嬸嬸,圓塊形狀的胭脂腮紅在照片里是黑色的。也許,她曾是一位能給碰見她的人帶來好運氣的煙囪清掃工。[11]再見,菲利普舅舅。菲利普舅舅和別人不一樣,他不對著鏡頭微笑??赡芩菑膭e的聚會里錯闖進照片里的,麋鹿俱樂部[12]神圣重聚會或者是野牛會某位古老榮譽成員的莊嚴葬禮,或者,甚至有可能是美國內戰老兵聚會。菲利普舅舅戴著一頂西部片里密西西比賭徒戴的那種平頂卷沿黑帽,鞋帶領帶上系著歪歪扭扭的蝴蝶結。他的禮服是黑的,褲子很瘦,背心夠長,不過整體效果卻和優雅一點都不沾邊。黑帽下的頭發看起來是白色的,或者,至少是非常淺的金色,八字胡蓋住了他的嘴,不可能猜出他的年齡。不過,不管怎樣,他看起來更老而不是年輕。他個子很高,體型中等,緊握的雙手靠在一根烏木拐杖的銀捏手上,面部表情空虛呆板,非常呆板,甚至有些無聊。母親唯一的兄弟,她唯一還健在的親人,因為其他人都是屬于父親家族的??删退闶窃谒憬愕幕槎Y上,他甚至都很難微笑一下,大概微笑對他來說是粗俗的。梅拉尼從未見過菲利普舅舅。曾經有一次,她還是個小女孩的時候,他送給她一件跳跳木偶玩具盒,菲利普舅舅是玩具制造師。打開玩具盒的盒蓋,就會跳出一個木偶頭,木偶頭是梅拉尼的臉,但已經扭曲變形,古怪滑稽,眼神淫蕩地瞟著她。那一年,父母親給舅舅寄了一張他們手制的圣誕卡,圣誕卡里有父親、母親和梅拉尼(喬納森還沒有出生)。應該是在倫敦西郊的切爾西,他們微笑著坐在鄉村別墅馬車房的窗前,那座鄉村別墅剛買不久。梅拉尼的父親開始小有名氣,收入增加了。作為回禮,送來了這件可怕的禮物。實際上,這個跳跳木偶玩具盒真的把梅拉尼嚇壞了。整個新年假期,她時常陷入關于木偶的噩夢,直到復活節,木偶噩夢還在斷斷續續地出現。母親扔掉了這個木偶盒,父母親一致認為這是一件欠妥的禮物,而且品位很壞。從那以后,再也不給菲利普舅舅寄賀卡了,本來就脆弱的親戚關系永久斷了。照片是你能抓在手里的時光碎片,這是母親最美好,也是最美麗的一片。年輕的母親,面帶微笑,好像是被釘在了照相機鏡頭的中間,會和展覽盒里的蝴蝶標本一樣,永遠待在玻璃下面。梅拉尼凝視著照片,想那個菲利普舅舅在她母親的這一小片歡快時光里是沒有位置的。他是一抹不協調的顏色,或者,實際上是一抹沒有顏色的空白。他占有一點完全不同的時光,看起來,在趕赴婚宴的路上,他也遇上了一位“古舟子”[13],他的箭射向了另外一個空間,在那里,白玫瑰和歡慶的五彩紙屑是沒有意義的?!班?,”梅拉尼想,“我想大概永遠不用見他?!泵防岣幼屑毜貦z視那件婚紗。這看起來很奇怪——為了失去你的童貞而穿衣打扮。她很想知道父母親有沒有,有沒有婚前性行為。她覺得自己真的是長大了,已經開始思考這些問題了。雖然和他的家庭出身有些不符,但爸爸一定有些波希米亞作風,除此之外,他過著無聊的單身生活。他住在一間位于布魯姆伯利的臥室兼起居室里,用小煤氣爐煮咖啡,談論自由性愛,D.H.勞倫斯和黑暗眾神。他是否已經把他那微笑的新娘祭獻給了黑暗眾神?如果爸爸那樣做了,她還應該繼續微笑嗎?祭獻品可是她的母親。另外,她還能穿純潔無瑕的白色嗎?梅拉尼偷偷從蘭道太太那里借來的那些婦女雜志里的讀者來信是怎么寫的?“我的男朋友說要離開我,除非我允許他愛到我的全部,但我想做到忠貞不渝,作為純潔的女孩穿白婚紗結婚?!卑咨錆M了象征意義,貞潔無瑕,這也正是白緞子顯露出的特征,白色的面紗經手指觸碰就會皺縮,自空中撒開的白玫瑰花瓣在瞬間即會凋零。貞操是易碎的。這真是一件絕妙的結婚禮服。那么她,梅拉尼想了一會兒,她也會在新婚之夜穿這件結婚禮服嗎?母親是位性格感傷的女人。箱子外面貼了很多褪色的外國標簽,像點綴夜空的星星,一件印第安刺繡品覆蓋在結婚禮服的上面,完全而優雅地覆蓋著這件珍藏的結婚禮服,還裹了藍色綿紙防止白緞子發黃。她為什么要珍藏它?她打算穿著它被埋葬然后穿著它上天堂嗎?可是天堂里沒有婚姻也沒有結婚禮物。梅拉尼站在月色中,皺著眉,她穿著自己那件家常的條紋睡衣褲。這年夏天,她長得太多,睡衣褲不合身了,褲腿只蓋住小腿的一半。梅拉尼的手指撥弄著母親梳妝臺上的幾個香水瓶。梳妝臺上有一棵掛戒指用的瓷器小樹(不過,戒指不在這里,它們都在人在美國的母親的手指上,折射映照著帝國大廈、大峽谷和迪斯尼樂園);另外還有一棵配套的掛別針的瓷器小樹,掛著兩個別針和一粒壞掉的襯衫紐扣。另外有張鑲在鏡框里的維多利亞的照片,她抱著一只顯然屬于攝影師的道具絨毛玩具狗,而且,顯然,維多利亞正打算把玩具狗撕碎。梅拉尼想,這就是那種只有孩子母親認為可愛的照片。她想,將來她是不是也會看不出自己孩子的討人嫌,即使他們確實不招人喜歡。梅拉尼心不在焉地把已經走味的香奈兒香水點在耳垂后面,立刻她聞著像是她母親,她趕緊看了一眼鏡里的女孩,確認自己仍是梅拉尼。鏡中女孩的臉皎潔如月。梅拉尼把為了睡覺方便而擰在頭頂上的發結揪開,她感覺到頭發散開,落在后背上。梅拉尼給自己弄了很多發型,蓋住臉,或者像芭蕾舞演員那樣緊緊向后梳。她想起了已經鎖好藏起來的結婚禮服,把發縷全都不對稱地繞向一邊?!八m合我嗎?”梅拉尼反復想這個問題。她端詳著自己,心不在焉地解開上衣的紐扣,試著擺了幾個姿勢,假設,就像她曾經想過的那樣,她成了一個模特或者在酒館里的舞女。這里梳妝臺的鏡子比梅拉尼的鏡子要寬,但也短一些。不過,她一直在想:“能嗎,我能嗎?”梅拉尼拉開抽屜,在抽屜角上找到了一個粉餅便士?!拔乙祟^?!彼龑χD的陰影說。落下來了,是人頭。梅拉尼深吸了一口氣,把衣箱從壁櫥里拽出來,打開了衣箱上的黃銅扣鎖。她覺得自己像個十惡不赦的盜墓賊,但是硬幣已經落下,所有的一切只能如此了。箱蓋吱嘎打開了。頂層是一堆松軟的綿紙,這些多年未受打擾的綿紙遇到空氣就盤旋漲開了幾英寸,帶著懶洋洋的沙沙聲即刻伸展,飄浮起來。梅拉尼把綿紙拂開。最先看見的是墊了紙的人造玫瑰花花冠?;ü谏侠p繞著一些照片上看不到的小枝山谷百合,點綴著露水般的珍珠。有些玫瑰花的花瓣壓彎了,亂糟糟的;有一朵整個壓扁了,像是達達主義的展品?;ü谠诿防崾掷镛D了一圈又一圈,她小心地把花瓣拉直。然后,她把整理好,完全像是在新婚儀式上的花冠放在床上。她展開面紗,面紗有數英畝寬廣,足夠包裹纏繞克拉納赫的所有維納斯的腦袋,覆蓋哥特的詩人之山。梅拉尼被套住了,像一條落網的鯖魚;輕拂的網紗包住了她,鉆進了她的鼻孔,迷住了她的眼睛。她東轉西轉,卻把自己纏得更緊。她和它摔跤,撕扯爭斗,最終擺脫出來,不耐煩地把面紗隨便堆在花冠旁邊的床上。該穿婚禮服了?;槎Y服相當重?;锪锏木勛娱W著耀眼的光,銀色的,就像客廳陳列柜里的那只銀茶壺,只在需要擦拭的時候才把它拿出來。整間屋子的月光都集中在那些華美神秘的折痕上。梅拉尼扯掉身上的睡衣褲,爬進了婚禮服?;槎Y服摸起來冰涼,從她身上滑過,冷得就像軟管里緩緩流下的冰水,梅拉尼打著哆嗦,屏住呼吸?;槎Y服太大了。母親結婚時正處在她豐滿紅潤的青少年期暫時性肥胖中。兩個瘦弱的梅拉尼也許能穿起這件禮服,完成一個連體雙胞胎姐妹共享的婚禮。梅拉尼記得她讀到過連體雙胞胎結婚的故事。她們需要一張超大的床,四倍大的床。她有點沮喪,婚禮服實在是太大了。她在白緞子里扭來晃去,踢踏堆在身前的衣褶,走回到梳妝臺找別針,想自己用別針別一下。不過,當她站在鏡子前面時,她發現,裙子大點其實沒關系。在披散流瀉的黑發映襯下,她的臉更加潔白了,婚禮服反射的微光起了陌生的美化作用,胸部凸起的輪廓被抹去了,現在她是維多利亞時代的貞潔處女。她拖著一頂堂皇的帳篷移動,它令人驚奇地襯托出她的可憐和苗條,她像座枝狀大燭臺一樣散發光芒。她明白自己戴不好面紗,她抓過那頂花冠,扣在頭上。小珍珠黯淡的閃爍像在眨眼,或者就像人們經常講的,珍珠是魚的眼淚。雖然母親的這些珍珠是仿造珍珠,但不管怎樣,它們閃爍著?!翱?,我真的有那么美嗎?”她震驚地看著頭頂花朵和珍珠的自己,疑惑地自問。她打開母親的衣柜門,在能照出全身的長鏡子里打量自己。是的,她是個美麗的女孩。她回到自己的臥室,又用日常使用的鏡子照了一下,仍然是,她是個很美的女孩。月光,白綢緞,玫瑰花。舉行了婚禮。和誰的婚禮呢?可是今晚的她已經沉溺在自我滿足的榮耀里,不需要新郎了。她對蘋果樹說,“看看我!”蘋果樹正在用鄉村夜晚的寂靜催肥枝條上靜默的蘋果?!翱纯次?!”她朝著月亮激動地喊叫。月亮像圓滾滾的南瓜,它笑了,正是那種孩子們心中月亮奶奶的笑臉,圓圓的臉,高興地笑著。一股帶著青草味的風從敞開的窗戶吹進來,撫摸著梅拉尼的脖子,擾動了她的黑發。月色下鋪展開的鄉村如同異國的魔境,在那里,玉米是東方的不死之黍。永遠不要收割,也無須播種,[14]未發現的地域,不曾被人足踐踏,也不曾被人手觸碰。處女地?!拔乙セ▓@,去到夜色中?!贝颐Φ鼐肀е柜?,她飛奔下樓——噢,小心吱吱響的樓梯。她憋住氣使勁拖開門閂,崴折了一根指甲。要靜悄悄地走,輕輕地落腳,不然蘭道太太會揮舞著撥火棍走下來,蘭道太太把撥火棍放在床邊,提防黑夜里的竊賊。黑夜。梅拉尼步入黑夜,在夜晚黑暗的兩指間,瞬時忘記了白天的自己?;▓@里的花朵都攏成了杯子,散發著猜想不出的午夜甜香,青草微微波動,竊竊私語,使夜色更顯沉寂。這種靜止就像是孤身一人站在世界盡頭的靜止。在白緞的甲殼下,她是世界上最后一個僅存的女人,她站在深不可測的蒼穹下,興奮地打顫。一輪圓月。樹木像是輪船的載重吃水線,滿載的貨物是入夢的飛鳥。踩在露濕的青草上,感覺像只馴順小野獸用潮乎乎的舌頭舔她的腳;現在,草比白天更高,更茂盛。她的禮服在地上拖著,留下一道閃爍的蹤跡。靜止的空氣有著奇跡般的清澈。陰影里的一切——樹枝、花朵都像是在水中搖曳,突現出自身陰暗精確的輪廓。她邁步緩慢、安靜,如同是在水下潛行。她用嘴巴顫抖著吸氣,舔嘗這黑暗的酒釀。叢生的丁香絆住了她。一只多毛的夜游小動物急速竄跑過她前面的草地,慌亂地嗅著鉆進草堆,看不見了,這個小東西,不管它是什么,不會比風吹落的樹葉具有更多哲學意義上實在的客體性?!拔覐臎]想到過夜晚會是這樣的?!泵防嵊梦⑿〉穆曇粽f。她狂喜打顫。為什么?怎么了?除了她自己,她不了解也不關心別的。巨大的云層堆積又消散,天空布滿了閃爍的星星。世界,世界上只存在這座花園,天空一樣的空,像永生一樣永無止境。在小學的《圣經》選讀課上,布朗小姐描述過“永生”。布朗小姐是她們的老師,說話咬舌,戴眼鏡,身上總有股檸檬皂香味,孩子們問她,她就捻著粉筆熱情自負地和她們講解了“永生”。永生,她說,就是和上帝同在,在一個空間里,那里的時間一直向前,向前……那就像葡萄干布丁里有塊六便士硬幣(這是七歲的梅拉尼自己的想法)孤獨地擠在一堆顯赫的小葡萄干里,或許,也能有別的六便士硬幣做個伴。上帝該有多么孤獨啊,七歲的梅拉尼這樣想?,F在她十五歲,她卻穿著一件已經瘋了的婚禮服,仰視著無際的天空,迷失在永生里。所有這些對她來說都太大了,就像這件穿不起來的婚禮服。她還太幼稚,不能適應。孤獨掐住了她的喉嚨,突然她覺得自己承受不了這些。她嚇得驚慌失措,迷失在這陌生的孤獨感里,恐怖撞進了花園,她卻無力抵抗,就像已經被黑暗酒釀灌醉了。她嗚咽著痛哭。然后,她猛地跑了起來,跌撞著,不時被裙擺絆倒。太多了,太快了。她必須盡快跑回前門,把大門關緊,回到舒適,回到封閉,回到熟悉的室內黑暗和人的氣息中。心懷惡意的樹枝掛住她的頭發,抽打著她的臉。青草交織著,變成了會轉圈的腳踝套索。梅拉尼開始害怕花園,花園就充滿敵意地與她針鋒相對了?,F在潔白的前門臺階是避難所。她沉落在臺階上。蘭道太太每周徹底洗刷一次臺階,另外每天她都親手擦一遍,用那雙粗樸,因勞作而硬實的梅拉尼熟悉的手。梅拉尼抽動的雙頰貼在冰涼的石階上,蹭到她臉上的是購自商店的正品清潔粉,這就像是可以確保地位的種姓標記。但是門關著。門在她身后自己關上了。她沒有鑰匙。她被關在了門外。她被自己關在了門外。當她認識到自己不能從門進去,她幾乎要絕望了。并且,不只是這些,她在沙礫上奔跑時還割傷了腳,當時她沒有注意到,但是現在她看見自己雙腳淤青,在流血,這件屬于母親的婚禮服的褶邊上沾了許多在月色下發黑的血點。但最糟的是,坐在房子外面,進不了家。她緊抓著石階,想讓自己好受點?!拔业谜褡髌饋?,現在我該怎么辦?”她自己臥室的窗戶還開著。也許,她能爬上那棵蘋果樹然后爬進她的房間,然后把巨大的永生沙漠砰地關在窗外??墒?,這樣,她就得離開這個避難所,再冒一次險。是爬蘋果樹還是就這樣等著天亮,一直等到蘭道太太下樓來準備早餐。那樣的話,她需要和蘭道太太解釋她穿著母親的結婚禮服被關在門外一整夜是怎么一回事。她八歲那年爬過這棵蘋果樹,十二歲又爬過一次。那么,十五歲,再爬一次?但,也許蘋果樹還在,也許那里會什么都沒有。不管怎樣,她還得繞到房屋黑暗的背面,不管那里潛伏著什么。不管在那里潛伏的是什么樣的怪物,即使它可能有著黑夜一樣的血肉,體型龐大,寂靜無聲,有很多軟而且大張著的嘴。她知道他們在那兒,等著絆倒她,讓她摔一跤。他們在她視角之外的星云地帶變幻、移動。她努力直視前方,不愿他們突然闖入她的視線。她緊貼著房屋移動,拖著腳步踩過花圃,房屋也有一些保護作用。耳朵里的血管一直在砰砰跳,產生的噪音聽起來就像有怪物在耳邊低沉喘息。處在這個夜晚的寂靜里,任何古怪的恐怖影片,漫畫書和噩夢都變得可信了?!皠e瞎想,”她對自己說,“這里什么都沒有,沒有?!笨墒?,“沒有”這個詞聽進腦子里就變了,她害怕這個詞的回聲。她經受著這樣的恐懼,好不容易夠到了她的樓梯——她的蘋果樹,這是她的朋友,有很多樹瘤的枝條上結著密密麻麻的果實。不過,今夜,她已經嚇壞了,覺得這是些陰險有毒的蘋果,她感覺甚至曾經是游戲伙伴的蘋果樹現在也變成了她的敵人,而且她沒有辦法同他們講和。以前她爬樹的時候,用不了幾分鐘就能爬上一棵樹。但從她再也不每天穿短褲的暑假開始,她蓄長了頭發,也不再爬樹了。到她十三歲,青春期開始,她就覺得自己是獨自受孕了,她的身體里懷了一個發育非常緩慢的胚胎——長大成人的梅拉尼,但妊娠期會持續多久,她卻不是很清楚。那么,現在,在這個妊娠期里,爬樹可能會導致流產,然后她會永遠地困在自己的孩童時代,永遠是個剪平頭的假小子??墒恰扒閯菟?,只得如此”?!翱墒?,我怎么能穿著這件禮服爬樹呢?”爬樹要手抓腳踩,渾身使勁,那么拖在后面好幾碼長的緞子會被撕裂,戳破,亂糟糟地纏成死結。她可能會被網在樹杈中間,上不去也下不來。等著天亮以后,人們搬著梯子,帶著從農場弄來的繩子來救她,到那時,也許她還活著,也許已經死了。別犯傻了,肯定還活著?;钪瓿蛇@場不光彩的鬧劇。那么,現在她必須把身上的婚禮服脫下來,在這個變幻莫測,充滿危險的夜晚全身光光地爬樹。除此之外,她真的別無選擇了。在低處的一根樹杈上,她感受到一片更深的黑暗,一種黑暗的凝聚的焦點,就像是因她的過度緊張而在想象里出現的怪物群里的一只,它還輕輕蠕動。一聲隨時可能迸發的驚叫在她的喉內盤旋漲大。綠眼睛眨了眨,又隱沒在黑暗中。她搖搖腦袋,擺脫掉這些想法。那是蘭道太太的貓,她有伴了。她殷勤地擦了擦貓耳朵,貓動了動,伴著喉嚨里的咕嚕發出了“噶”的一聲,這是馴服的聲音,是意外收獲,增強了安全感。如果貓一直這樣咕嚕咕嚕,就會像有人在前面為她點燃了一個照亮的小火堆,梅拉尼就能有勇氣從她的禮服里溜脫出來。她把頭發繞著身子散開,作為自我保護的手段,這是夏末的夜晚,又在夜晚將盡的時刻,空氣變冷了。她把禮服打成一個包,掛在樹杈上。這樣,她就能隨身帶走,然后把它放回到衣箱,只要沒人注意到褶邊上的血點就不會有人想到它被拿出來穿了,再說血點很小,只有不多的幾個。貓把頭轉向了一邊,像金屬裝飾片的貓眼打量著包裹;它伸出如稻殼的爪子,撓抓了一把禮服。這是只頂尖帶著彎曲肉鉤的狡猾的爪子。這一抓真殘忍,能聽到什么東西被撕碎的聲音?!芭?,上帝??!”梅拉尼大聲叫了起來。貓撕下了一條很長的口子。她去打貓,但貓從樹上跳了下來,墮在草地上,繼而不見了?,F在,她又是獨自一人,月亮正滑向天邊。月亮很快就會落下去,然后她會湮滅在完全的黑暗里。她雙手十指交叉,緊握著祈禱,“上帝啊,求求你保佑我,保佑我安全地回到我自己的床上?!彼錆M恐懼地意識到她現在是完全暴露了,赤裸著。她覺得這是一種全新的,也是最徹底的赤裸,就像她已經被剝奪了皮肉,全無遮蓋地站著,裸出了最大限度的骷髏般的赤裸。她近于驚奇地注視著自己有血有肉的手指;她的手應該已經被脫去了呀,像脫下手套那樣,只剩下骨關節。她才試著攀了一下樹枝,蘋果就暴雨般劈頭蓋臉地砸了下來。但樹枝足夠粗,能承受住她的重量。她長長地吸了一口氣開始向上爬。她抱住扭曲多節瘤的樹枝向上爬,裂開的樹皮像犁鏵那樣劃破了她的小腿、大腿和肚皮。每一次抓握和落腳都要她多加小心,忍著疼痛,摸索著向上爬。曾經,有一根她滿心信賴地踏上去的樹枝突然呻吟著斷了,身體踩空,只憑雙手吊掛著,好像在地之上天之下的絞刑架上作垂死的掙扎,為了脫險雙腳亂踢一通,全世界存在物的影子和葉片都晃動旋轉起來。她一動,就有一些蘋果骨碌骨碌滾下來,在樹葉間眨著眼的月亮正逐漸變小,這些樹葉的質地堅韌得像皮革,總是直直地戳她的眼睛或是塞進她張開的嘴里。處境是如此地不與她相容,喘一口氣都要竭盡全力。她的臉和柔軟的胸脯都被新生的小樹枝劃破了。她就像是正和這棵樹摔跤角斗。她累得渾身冒汗,而且,她還得拖著身后那件禮服,就像是基督徒背負著拯救世界的重擔。她不知道自己這樣一直向上奮斗了多久,終于,她發現,抬頭就是她那扇窗戶的窗架板了,這像是見到了應許之地——流淌著奶與蜜的樂土??墒?,窗戶遠遠高過最頂梢的結實樹枝,她得冒險把自己和婚禮服蕩過去。感謝上帝,窗戶是完全敞開的,在愛德華小布熊,《羅娜·杜恩》,銀柄發刷的上面敞開著。搖搖腦袋,打起精神,她咬著嘴唇從樹葉的海洋里站起身來。開始她連續踩錯了兩個落腳點,眼冒金星,渾身打顫,她差點從樹上突然掉下去,掉到樹下那片絕不會好好招待她的地上。她使勁把婚禮服扔向窗口。禮服卻散開了,白色的翅膀打到她的臉上,落下來,停在窗架上像一只巨大的信天翁,它在那里抖動了一會兒,就搖晃著跌下去,看不見了。然后,跟著婚禮服,她也猛地一跳,沖進了自己的房間,臉摔在地上。她全身擦傷,骯臟污穢,而且足有一百個小傷口在流血。她在自己的乳白色印第安地毯上躺了下來,她在哭,但身底下結實的木地板又讓她覺得安慰——終于,她又躺在這里了。到她覺得自己能站起來了,她跛腳走到窗前,對著月亮揮了揮拳頭。她鉆進毯子里,爬到床中間,抓著愛德華小布熊,很快就睡著了。等她早晨醒來,她發現婚禮服變成了一堆碎布條。她把它鋪開,它使她的窄床黯然失色,但它確實是一堆破布。蘋果樹完成了這項由貓開始的毀壞。裙擺成了斜垂下來的三塊布條,殘存了一點袖子,刮破了,和胸衣只連著幾個線頭。不僅如此,禮服非常臟,沾著蘋果樹劃的綠條紋和她鮮紅的血。她流的血遠比她自己認為的要多。她的手指劃著禮服,她嚇傻了。還有,花冠怎么樣了?昨天,她忘了還有花冠,開始爬樹的時候,它一定還是在她頭上的。但是房間里看不見它的影子。她趴到窗戶上去看?;ü趻煸诖厣O果的枝梢上,高處的樹枝,夠不到,拿不下來??瓷先?,它像個白色的鳥巢。珍珠正輝耀著清晨的陽光?;ü谥荒艽谀抢锪?,除非叫消防隊來幫忙。吐司和培根的香味從廚房飄了過來。生活仍在繼續?!班?,你這個傻瓜?!泵防嵋靶U地罵了鏡子里的自己。頭發里鉆了很多蘋果樹樹葉,她又刷又梳,弄斷了不少頭發絲,纏著樹葉,落在了地板上。覺得疼能讓她心里好受點。等著接受叱責和羞辱吧,你這個愚蠢的孩子,早晚你得交代這場有災難結局的月夜冒險。她把婚禮服的遺骸帶回到衣箱,不管怎樣,把它塞了進去,然后用成堆綿紙填滿了縫隙。到母親回家的時候,她會告訴母親的,悄悄地。同時,大概沒人會注意到樹上的花冠。因為花冠掛得非常高,蘭道太太是近視眼,喬納森差不多瞎了,維多利亞從不仔細看?!拔夷艹悦防岬呐喔鶈??”維多利亞要求。并且,喬納森已經吃掉了她的那片吐司。心情沉重的梅拉尼什么也吃不下,好像負疚和羞恥就已經把她的胃填滿了。收拾完餐桌,她回到自己的房間,找出了她的教科書,看教科書就像是贖罪。整個暑假她都忽略了《羅娜·杜恩》,現在她從里面抄著冗長的筆記。蘭道太太和維多利亞去了村莊里的商店,喬納森跟著去了,他要買一套新的配套模件盒??樟说姆课葑兊每諘?,充滿轟隆隆的回聲;她感到一幢居室全空的屋子會虛無,她未曾體驗過的“虛無”,突然撞進耳朵的巨響和小聲吱嘎都會讓她的后頸不由自主地抽搐。這是陽光明媚的早晨,樹上的蘋果閃著生長良好的光澤。一天吃一個蘋果,不用醫生來看我。黃蜂早就醒了,樹腳下風吹落的蘋果是剛剛探獲的寶物,它們正忙著挖洞鉆進去。她痛恨黃蜂。她簡直不能接受有黃蜂們在她的窗下大吃大嚼這樣的想法。到十一點半,炎熱午間昏昏欲睡的時光,突然響起一記非??膳碌那瞄T聲,聲音那么高又那么突然,她握筆的手驚嚇地一顫,在筆記本上擲下了一個墨點。她來到樓下。蘭道太太的貓正吃力地追逐著門廳里的蒼蠅。它是那些愚蠢行為的目擊者;昨晚的大毀滅里也有它的一爪。她經過時不客氣地踢了它一腳,它用爪子拍了她一下。門口站著一個手拿電報的小郵遞員。就在她看見這個郵遞員的那一刻,她就已經知道了電報的內容,就像那些詞句已經印在了這個男孩的前額上。有幾秒鐘,上午變成了一片漆黑。等她回到現實的上午,郵遞員還站在那里,等著他的小費。門廳臺子上有枚付牛奶賬單找回來的六便士硬幣,那是身無分文的梅拉尼的幸運。貓坐在第三個臺階上懶洋洋地閉著眼。那個男孩已經走了。很遠的地方傳來他那輛摩托車的排氣聲?!斑@是我的錯?!彼龑ω堈f。她的嗓音顫抖得就像水蘊草,“這是我的錯,因為我穿了她的婚禮服。如果我沒有毀壞她的婚禮服,那么所有的一切還會是好好的,啊,媽媽!”她的胃一陣抽搐。她跑到樓上的廁所,嘔吐起來。她的手一直緊緊地攥著那封還未打開的電報。她看見手里的電報,又吐了。她回到自己的臥室。她撞見鏡子里的自己,黑發,臉色蒼白。一個殺害了自己母親的女孩。她拾起發刷,沖著鏡里映照出的臉扔了過去。鏡子粉碎了。鏡子背面什么也沒有,是衣柜的光木板。她很失望。本來,她希望看見她的鏡子仍然存在,鏡子映照出的房間仍然存在,然后,只有她自己不在了,縮小消失了。她踩著碎玻璃走到窗前,看著掛在樹上的新娘花冠?!拔业萌グ阉孟聛?,然后放回去,必須這樣,然后她會回來的?!辈贿^她知道,如果她爬上窗戶架板,她肯定會掉下去的。并且,除此之外,怎么可能讓死人回來呢?“啊,媽媽!”她走進父母親的臥室去尋找婚禮那天的他們。那件婚禮服沒有了,那個女人消失了,那個比他的新娘稍微靠后,有些躊躇,在日光下半瞇著眼的男人也消失了?!鞍?,媽媽!啊,爸爸!”淚水在她臉上奔流,她用牙咬住電報,騰出雙手,小心地把照片從相框里取出來,然后她把照片撕碎,把雪花一樣的碎片投進壁爐。然后她把相框也掰成碎片。做完這些,她開始毀壞房間。她拉開所有的抽屜,打開了小櫥柜,把翻倒出來的東西堆在一起,用堅實的雙手襲擊它們。她挖出盒子和罐子里的化妝品、香水,抹在家具上、墻上、自己身上。她把床墊和枕頭拽下來,用拳頭捶,拿腳踢,直到彈簧嗡地從織錦面里穿刺出來,枕頭崩裂成一片羽絨的薄霧。電報還咬在她的齒間,給口水弄得越來越黯淡。她什么也聽不見,什么也看不見,像機器人一樣毀壞一切。她混著淚水和膏脂的雙頰上粘著羽毛。蘭道太太和維多利亞回家了,為了消暑,兩人都吃著蛋卷冰淇淋。蘭道太太把已經去了皮的土豆下鍋煮上,然后布置好了餐桌。喬納森用胳膊挾著他的新盒子回來了。他新買了一套“短襯衫”號。他的雙眼在鏡片后面興奮地閃亮著?!帮堮R上就做好了,喬納森?!碧m道太太慈愛地說。他安分地坐到餐椅上,膝蓋上橫放著新買的盒子;那是他的寶貝,他不能讓它跑了。維多利亞在玩那些購物附送的紙袋子。飯菜已經上桌,兩個孩子都已經開吃了。蘭道太太奇怪怎么不見梅拉尼,早飯沒吃,她也該來吃午飯了。喬納森和維多利亞狼吞虎咽地吃著,蘭道太太不想打攪他們?!懊防?!”蘭道太太站在樓梯腳喊她。沒人應聲。女孩在她自己屋里呢?也許是趴在書上睡著了?蘭道太太小喘著爬上樓梯,發現房間空著,地板上全是碎了的鏡子玻璃。她看著這一地的亂糟糟,嘆了一口氣?!八恍⌒拇蛩榱怂溺R子,不敢說,自己藏起來了?!碧m道太太像賢明的圣人一樣自語道。在過渡平臺上,吃驚地,她聽見一聲很低的哭號。她跟著這意外的聲響走過來。她發現梅拉尼盤腿坐在一堆撕裂的睡衣上。有一股濃厚到刺鼻的香奈兒五號香水味正從一個垃圾一樣的破玻璃瓶子鉆出來。梅拉尼坐著,臉非常醒目。她的臉是一張用深紅和黑色描畫的臉譜面具,涂滿了口紅和睫毛膏,她的嘴張開著,有著無法訴說的驚恐。在蘭道太太的一生中,她見過太多的情況,對任何情況,她都能泰然處理。她不得不掰開梅拉尼滾燙緊張的手指,把電報拿過來。梅拉尼根本沒看見蘭道太太。蘭道太太把圍裙口袋里的老花鏡拿出來,擦干凈,戴好,看電報。她緩慢地搖了搖頭。她伸出胳膊抱住了梅拉尼,但梅拉尼像木頭一樣直挺挺的,哀號。于是,蘭道太太放開了她,挪著沉重的腳步走到樓下?!皢碳{森,”蘭道太太說,“跑去把醫生找來,你姐姐突然病了?!薄拔疫€沒吃我的布丁呢?!眴碳{森很有道理地答道?!拔医o你在爐子上熱著?!薄拔乙业牟级?,現在就要!”維多利亞吵鬧著,她能看出來,今天有特殊招待,甜點是蘋果派。蘭道太太給她切了一塊很厚的楔形餡餅,澆上奶油凍。趁現在還有,他們最好趕緊吃。蘭道太太細嚼慢咽地吃著她那份派,非常隆重,就像是在參加葬禮,吃葬禮烤肉。她由自身經驗得知,一個填飽了的肚子對渡過難關很有幫助。然后,她給她的貓喂了拌了肉湯的土豆沙司?!靶∝堖?,咱們過不了多久就要找新崗位了?!彼龑λf,它咕嚕咕嚕地吃著,搖著尾巴。
[1]赫爾南多·科特斯(Hernando Cortez,1485—1547),西班牙探險家,1519年征服了墨西哥的阿茲特克帝國。[2]瓦斯科·達·伽馬(Vasco da Gama,1469—1524),是一位葡萄牙探險家,也是歷史上第一位從歐洲航海到印度的人。[3]曼果·帕克(Mungo Park,1771—1806),蘇格蘭籍的非洲探險家。[4]亨利·德·圖盧茲-羅特列克(Henri de Toulouse-Lautrec,1864—1901),法國貴族,后印象派畫家,他擅長人物畫,對象多為巴黎蒙馬特一帶的舞者、女伶、妓女等中下階層人物。[5]克拉納赫(Cranach Lucas,1472—1553),德國畫家。1472年10月生于克羅納赫,1553年10月16日卒于魏瑪。擅畫風景,風格樸拙,具有鄉土氣息。[6]愛德華小布熊就是后來的維尼熊。Winnie the Pooh 本名為“Edward Bear”,初見于A.A.Milne在1924年所作的兒童詩,后才取名Winnie the Pooh。[7]羅娜.杜恩(Lorna Doone),一本著名同名愛情浪漫小說的女主人公。[8]諾曼和亨利·波恩(Norman and Henry Bones),Wilson,Anthony C虛構小說中的人物。[9]貝格爾(Biggle),英國作家Captain William Earl Johns(1893—1968)所創作的一系列小說與短篇,主角James Bigglesworth是一名飛行員兼地下情報員,Biggle是他的昵稱。[10]典出《馬太福音》第6章第28節。指維多利亞很自由地粗樸地成長著。[11]一種在歐洲傳統里很普遍的關于擁抱或者親吻或者遇到掃煙囪的清潔工會帶來好運的迷信。[12]麋鹿俱樂部(Elks Club),是發源于美國的一個致力于慈善及會員福利的會員制民間社團,野牛會俱樂部性質相同。[13]塞繆爾·T.柯勒律治的《古舟子詠》里,講到赴婚宴的客人被一位古舟子攔住聽他講了出海遇難,及射殺救助他們的信天翁后又遭天譴的故事。[14]這句詩出自特拉赫恩(Thomas Traherne)的《諸世紀的沉思》(Centuries ofMeditations)。二梅拉尼像一條又瞎又沒耳朵的魚游在吃了鎮定劑的海里,這是一片沒有時間沒有記憶,僅存睡夢的海。她無力地平躺在她的床上,努力地回想著發生過的事,夏季已經變幻為秋季。到她能堅強一些,她就在清晨早起,在蘋果樹下非常像樣地埋葬了那件婚禮服。她覺得自己的胸口也挖空了,就像那天她埋的是她自己的心臟;不過她還能動,還能說話?!澳愕贸蔀樗麄兊男∧赣H?!碧m道太太說。蘭道太太給他們的外套縫了黑臂章,連維多利亞的外套也縫了。蘭道太太的外套本身就是黑的,她時刻準備著接受人類必死命運的打擊。她非常沮喪,甚至覺得受了虐待,竟然沒有帶遺骸回家來舉行葬禮。雖然據說沒有遺骸。但即使沒有。梅拉尼編了僵硬的、印第安婦女那樣的發辮。她編得那么緊,以至于傷害了自己,她使勁拉緊頭發和頭皮,直到覺得后腦勺好像落下了一條白色的裂口,可能會把腦袋劈開,腦漿會流出來。這是一項苦修。她嚼著像大釘子的辮梢,踢著廚房椅的椅子腿。從敞開的門到門廳,到處漂浮著拍賣人助手們的竊竊私語。所有的東西都要被賣掉。沒有能余下來的錢。爸爸從不存錢,因為他總以為他能掙到更多。一天天過去了,孩子們像是在真空里存在著。還有東西給他們吃,蘭道太太也還在這兒。蘭道太太依然值得依賴。梅拉尼現在總是待在她身邊,幫她做些家務。梅拉尼不想一個人待著。她的鏡子已經打碎了,但刷牙的時候,或者經過衣帽架,有時她會不小心瞥到自己的臉,她憎恨這些瞥見??墒翘m道太太這位雞媽媽,也忙著找她的新崗位,房子和家具都會不受他們控制地賣掉?!耙粋€小母親?!泵防嶂貜椭?。她必須要給喬納森和維多利亞一個媽媽。雖然,看上去喬納森和維多利亞并沒有覺得缺乏母愛。他們有自己私有的世界。喬納森堅持著做他的新船模。維多利亞像小溪水那樣不停地含糊地嘟囔著,追著陽光光束里的浮塵。既沒有提到想他們的父母,看上去也沒認識到他們現有的這樣的生活已經到頭了——維多利亞還太小,喬納森太全神貫注了。當有意向的買主來看房子(這種事越來越頻繁),他們就待在角落里,直到那些人離開?!拔业米约禾暨@副重擔?!泵防嵴f。蘭道太太給喬納森織了一雙過膝長襪,一件臨別贈禮。她轉腳就要走人了?!八麄冏屛腋嬖V你,”她說,“是律師說的,因為我和你們親近,我得一直等到這時候?!薄案嬖V我什么?”“你們要去你們的菲利普舅舅家?!泵防岬难郾牬罅??!澳銈兊姆评站司藭疹櫮銈內齻€,再說,一家人分開也不好?!彼亲訌娬{說?!翱墒俏覀円稽c也不了解他。他是媽媽唯一的兄弟,他們各自漂泊,生活分開了?!彼诰蛎?,想著久遠的過去湊巧留下的標記,“名叫弗洛爾,媽媽年輕時叫弗洛爾小姐?!薄奥蓭熣f他是個完美的紳士?!薄八≡谀膬??”“倫敦,他一直住在那兒?!薄澳敲?,我們要去倫敦?!薄澳菚芎玫?,等你長大了,整個倫敦都是你的。劇院,跳舞?!睆目催^的雜志和小說里,她又回想起一項內容:“晚間招待會?!薄艾F在他做什么工作賺錢?以前他是個玩具制造師?!薄澳撬€是。他結婚了。會有個女性庇護人?!薄拔也恢浪呀浗Y婚了?!薄艾F在這種年代,”蘭道太太譴責說,“親屬之間這么缺少來往!聽說你舅舅有了妻子覺得新鮮!她是,不管怎么說,是你的舅媽!”她的鋼針閃著光?!澳侨切颅h境,人又很生疏?!薄斑@就是生活,”蘭道太太說,“我會想你們的,經常想到那個孩子,想著她長成一個小女孩,還有你,成為一名淑女?!泵防岬拖骂^,辮子滑過她的臉,“你一直都這么好?!薄拔視椭蛐欣畹?,當然了?!薄笆裁磿r候?”她哽咽著,“我們什么時候出發?”“快了?!笔?,清爽、朦朧、金色的十月,光線甜蜜又濃烈。孩子們站在臺階上等著來接他們的出租車,手里拎著衣箱,胳膊上套著黑袖箍,他們是一伙兒遭遇海難被沉船遺棄了的乘客,手里抓著慌亂搶救出來的一點財產,恐懼絕望地盯著波浪起伏的大海,他們的性命屬于它了?!拔乙苍S再也見不到這座房子了!”梅拉尼想。這是無邊無際的一刻,這是在和曾經擁有的家告別;是這樣的無邊無際,以至于她很難領會,只感到茫然的遺恨。玫瑰花冠還掛在蘋果樹上,風吹日曬,已經有點破舊。蘭道太太唾液濕濕地挨個吻了他們。這天也是她離開這所房子的日子。她穿了她那件質量上乘的黑色布大衣,戴著織補整潔的布手套,穿著那雙結實經穿的系帶鞋。行李箱旁邊的籃子里睡著她的貓。她的新雇主會開車來接她。他們的相依相伴到頭了,她屬于別的房子了,去照顧別的什么人?!芭?,親愛的?!泵防岜е?,突然說“學?!?,看見行李箱,讓她想起了學校,在此之前,她還沒想到過學校的事。但她和喬納森應該回校,維多利亞這學期要開始上村里的幼兒園了,去跟那些孩子待在一起?!澳愕姆评站司藭才胚@些的,”蘭道太太說,“你要注意的是一路上要好好照顧他們,給他們買好在火車上看的漫畫書,買好糖果?!碧m道太太從一堆阿司匹林藥瓶中間挖出來一個,然后打開她的黑色仿鯨魚皮手包,松下來幾個發夾,拿了幾管助消化薄荷糖,“拿著這些?!庇纸o了一張一英鎊紙鈔做分手禮。他們的出租車來了。是不是出租車司機、火車站檢票員,和站臺上的其他乘客都覺察到了這些孩子的異樣,瞅著他們的黑臂帶,憂傷地點著頭,明白了發生的一切,對他們微笑著表示鼓舞和同情?梅拉尼想,他們是,她一上來就被這種憐憫嚇住了,她竭盡全力表現得沉著自如。一個小母親?!拔疑碡撝厝?,”梅拉尼想,他們已經在火車上了,維多利亞掀開了座位軟墊,看底下有什么,喬納森在研究一張縱帆船索具裝備的圖表,“我不再是個行動自由的人了?!币粋€盛滿不幸的黑木桶自己翻倒了,扣在了梅拉尼的頭上。部分自我,那柔弱、含苞的部分,她想,已經被殺害了。那個頭戴雛菊花環的女孩被留在了身后,在舊有的家屋里像幽靈一樣徘徊,她的臉會出現在各處的鏡子里,就是那些房子的新主人想要用來照他自己臉的那些鏡子。暗夜里,她蒼白的臉也會在蘋果樹多刺的樹干里閃現。她像個接受了截肢手術的病人,還不能適應已經喪失了某些部分的自己,就像喪失散落在內華達沙漠里的父母親的遺體碎片。國內定期航班,突然遇到罕見的暴風雪。引擎故障。有兩位英國公民死亡。我們對這位杰出文學家的逝去深表哀悼,對他夫人的逝去深表哀悼。媽媽。不,母親?,F在她已經死了,要用尊稱?!澳赣H?!蹦赣H和父親死了,我們成了孤兒。當然,孤兒也算是一個尊稱。梅拉尼不認識一個孤兒,但現在她認識了一個,就是她自己。就像簡·愛。但她還有一個弟弟和一個妹妹需要她照顧,因為除了她,他們再無依靠?!皞惗?!倫敦!”維多利亞大喊著,無論火車是減速,暫停,行經鄉村,或者停頓,她都這樣喊,不管是在沉悶乏味,鐵軌沿線歐芹盛開白花如泡沫的農村小站,還是野地里列車停下休息的隨便什么地方?!拔覀兊搅藗惗剀囌?,他們也認不出我們,”喬納森突然說,“我們都從來沒見過面?!薄叭齻€自己坐車的孩子,他們不難認出我們的?!泵防嵴f?;疖嚲拖袷悄撤N煉獄,在已知和已發生的過去和不可測的還未開始的未來之間,有一段需要等待的時光。這是一段漫長的旅途,喬納森凝視著窗外的風景,這是一片和梅拉尼凝視的不一樣的風景。維多利亞,終于,睡著了,她沒看見減速后緩緩穿行過的倫敦,直到火車最終停在拱形門下,響起到站共鳴,她還沒睡醒。梅拉尼全身僵硬,隱隱作痛,灰頭土臉。她感覺出奇地冷,又惡心,但她堅定地咬住嘴唇,把他們的箱子弄到了一塊?!皢碳{森,”她說,“你得抱著維多利亞?!彼ブ莻€對他來說非常特殊的包裹,考慮這件事?!拔业帽е艺谧龅倪@個船模,我怕萬一摔壞了?!彼锨楹侠淼卣f。她聽出來沒可能說服他?!昂冒?,我抱她,我們找個行李員?!本S多利亞是個巨大的,身子死沉的孩子,壓得梅拉尼的胳膊都要斷裂了。就這樣無助地被人群擠撞著,梅拉尼向著站臺張望,尋找。站臺上沒有行李員。那么,站臺上也不會有菲利普舅舅嗎?然后,她注意到兩個年輕男人,他們背對招貼板,不慌不忙,慢悠悠地端著紙杯喝茶,看舉止是鄉下人。他們的鎮定吸引了她。他們給自己制造出了一片私有的小天地。盡管他們身后就矗立著一只六英尺高的啤酒瓶,貼著紅字標簽“男子漢喝這個!”他們在啤酒瓶邊上另外營造了一個寂靜,堅如巖石的鄉村,一個輕風吹拂,時而陰雨,有幾只小鳥歌唱的鄉村。他們是嚴厲但有教養的人。他們是某種意義上的梅拉尼所不是的鄉下人,盡管她剛剛離開青草叢生的地方,而他們可能畢生都住在倫敦。他們是兄弟倆。很顯然是兄弟倆,盡管有令人吃驚的不相像——就像兩套衣服,同一塊布料,完全不同的裁剪。歲數小的大概十九歲,只比梅拉尼高幾英寸,略長的鮮紅色頭發貼著深藍色的衣領,他穿的是件很像軍服的夾克衫,黃銅紐扣,帶護肩。他穿著一條褪色了,毛絨磨平了,因為布料彈力而帶著細皺的燈芯絨褲子。他穿的這些衣服像是在教區救濟箱里自己偷撿著來的。他的臉像是民間故事里淳樸的伊凡,斜眼,高顴骨。右眼受到光線直射,所以他的目光總有點不夠專注,也不能正眼看。他懶懶地張著嘴呼吸,唇色淡紅,像一朵花。他為一個私密的笑話,或者不為什么,露齒笑了。他舉動敏捷,有著不一般的優雅,他把茶杯舉到嘴邊,一個充滿詩意,閃光的手勢。他的同伴也是這種人,年齡大一些,更加堅實冷漠。個頭更高,肩膀也寬,粗拙地搭配起來的肢體,和一張皺紋鏤刻、毫無表情的臉。這個臉色發青的人穿了一件海軍藍的褲子,翻邊磨損了的條紋套裝,一件那種不顯臟的米棕色襯衫。他那條棕色加藍色的領帶上刺了一只豎琴形狀的領帶別針。一支抽了一半,已經熄掉的手卷煙夾在他的耳后,煙頭松散了,就要分成一小片碎紙和一點煙絲。他們喝著茶,互相不說話。他們保持著相對的靜止,盡管車站的混亂像漩渦一樣圍著他們打轉。他們居住在自己的寂靜里,對一切都無動于衷。年輕的那位喝完茶,以擲鐵餅者的姿勢把紙杯以高過招貼板的抒情的曲線投進垃圾筒,然后他用手背擦了擦嘴。他好像是在給火車做檢查,用緩慢,弧度很大,偏向一邊的注視掃取它的長度。他有一對好奇的灰綠色瞳孔。梅拉尼覺得他那大西洋色彩的眼神像是海浪,她被淹沒在里面了。如果真的是海水,她就已經浸透了。他碰了碰另外那個男人的胳膊,那個男人立刻放下茶杯,他們向她走來。一個走起來玉樹臨風,另外一個像塔的坍塌,一種嚇人的,不協調的行進——每一步看上去都像是要控制不住地向前摔倒:用猛力把僵硬的身子拉直,然后在腳后跟上一陣搖晃,繼而邁出搖搖欲墜的下一步。男孩微笑著伸出表示歡迎的雙手,那個人沒有笑。梅拉尼嚇了一跳,知道他們就是來接她的。她本來盼著見到一個頭戴牛仔帽,臉像黑白照片的老頭,現在這兩個陌生人過來搭訕,她又失望又驚慌。她的腦子里閃過星期天報紙故事的片段:倫敦主線火車站徘徊的男人,出于不道德的目的,誘騙缺乏生活經驗的女孩。但那個男孩說:“你就是梅拉尼吧?!彼麄冎浪拿?,那么這就對了。她看著他嘴唇的活動;他還在說,但他的聲音出奇地柔和,被一輛火車的鳴笛淹沒了?!拔沂敲防?,”她說,“是我?!薄白屛野堰@孩子抱下來吧,梅拉尼?!彼f話帶著很少但能聽出來的愛爾蘭口音。她不得不彎腰靠過去聽他說了什么。她高興地把維多利亞交出去,活動了一下她有些拉傷的胳膊。喬納森從車廂里走過來,身后跟著一個行李員,拉著他們所有的行李?!八靡獜耐ǖ览镞M車廂,他說‘我想你需要人幫忙,先生’,”喬納森向他們解釋經過,他又驚奇地加了一句,“他叫我‘先生’!天哪!”“這是喬納森,”梅拉尼說,“小孩子叫維多利亞?!薄拔医匈M因,”男孩說,“他叫弗朗辛。費因·基瓦爾和弗朗辛·基瓦爾,很高興見到你們?!毙值軅z以忐忑不安,拘謹的禮節和梅拉尼和喬納森握手,盡管費因抱著維多利亞,騰出手來很吃力也很危險?!翱墒?,你們是什么人呢?”梅拉尼問?!澳銈兊木藡尙敻覃愄厥俏覀z的姊妹,”費因說,“這么一來,我們也算是舅舅?!彼肿煨α艘幌?,一個輕松,狡黠的咧嘴笑,拉開的嘴唇蓋住了牙齒,一些顏色發黃、歪歪扭扭的牙齒?!翱墒?,你們是愛爾蘭人!”“據我所知,沒有法律禁止愛爾蘭人當舅舅?!辟M因說,他的語調那么溫和,梅拉尼為自己覺得羞愧。維多利亞在他懷里掙扎。他跟她說了幾句什么,她就把臉埋在他海軍藍的胸口,又睡過去了,比剛才睡得更死。他穿的是一件退役的消防隊員制服。梅拉尼覺得非常驚訝。他們排著混亂的隊伍,走到出租車等候處?!奥贩浅_h,坐出租車會很貴,不過你舅舅給了車錢,堅持要我們坐出租車?!辟M因說,“他并不太樂意,”他補充道,“你知道,讓我管錢?!彼诌肿煨α艘幌??!拔矣羞^一英鎊,可是我拿它買了牛奶和果仁巧克力?!薄耙挥㈡^全買了巧克力?”“還有雜志。在路上看的。給喬納森買了一本《海風》,還有一本年刊《比諾》,給維多利亞。你想,得哄他們開心?!薄安还茉趺凑f,一英鎊不是一筆小錢?!彼f。梅拉尼緊挨著費因,旁邊坐著沉默的穩如磐石的弗朗辛,喬納森坐在他們前面,坐在那個能翻起來的座位上。倫敦在車窗外滑動,但梅拉尼沒有朝窗外張望?!盎郀??”她試探著問?!盎郀??!薄斑@聽起來,”她說,“聽起來不太像愛爾蘭人的姓?!薄耙苍S吧,可它就是?!苯酉聛硎浅聊?,然后梅拉尼聞到這兩個男人的體味。開始她疑惑這種氣味的來源,她有點不相信這兄弟倆會這么臟。這么擠在他倆中間,沖鼻子來的都是他們的氣味,她都要窒息了。這也讓她害怕,她還從來沒和有這種味的男人挨得這么近。他們倆都冒著濃烈的、不干凈的、動物般的臭氣;除此之外,費因還有涂料和松節油的臭味,蓋過了那種受窮的氣味,貧民窟的氣味。她看到弗朗辛的衣領上鑲著一道污垢的邊,他的脖子也是臟乎乎的。她看不見費因的脖子,他的脖子給頭發蓋住了。十五年來,她是在梳洗、擦涮里長大的,她回想起那些好像永遠不會結束的沐浴,洗發香波,潔凈的內衣;曾經,她是用那樣一個全套的沐浴方案清洗她自己的,握著滑溜溜的香皂塊在身上擦來擦去,直到香皂變沒了。她試著回憶那些冒著香皂泡的熱水,好讓自己從周圍的臭氣中解脫出來,但沒有用。毫無疑問,出租車永遠開不到頭,她永遠呼吸不到新鮮空氣了。里程表無動于衷地滴答著,蹦著先令數。喬納森羨慕地盯著里程表看了半天,他似乎很欣賞它能這么粗魯直率地控制著它的乘客?!艾F在還離得很遠,是嗎?”梅拉尼用像卡在嗓子眼里一樣低的聲音問?!斑€很遠呢?!辟M因簡略地回答。他在想什么?他側面輪廓非常粗獷古怪,鷹嘴鼻子,眼睛包在厚重的眼瞼下面?!斑€很遠?!彼貜驼f?!疤炀鸵诹??!彼f,街道上的天光已近乎耗盡,喬納森的臉晃動著融入車內的一團漆黑里?!皶絹碓胶谀??!辟M因回答說。他的聲音突然溫暖起來。這樣的對話具有某些儀式的意味,似乎梅拉尼可以悄悄蹣跚著跟隨這些語詞的隊伍,安全地穿過通向卡本內克城堡[1]的劍刃橋。弗朗辛轉過頭來,他那扣緊的嘴唇重組成了一個微笑,一種希臘文明早期陶土小雕像的微笑。一股陳腐的臭氣從他掀動的夾克衫里散發出來?!班?,你知道吧,”費因說,“你舅媽的事?”“嗯,知道,瑪格麗特。她是你姐姐?!薄翱墒?,他們有沒有告訴你——”他停住了。兩兄弟交換了一個意思非常含糊的眼神;車內一片陰暗,他們的白眼球沖著對方閃了一下?!八菃“??!备ダ市琳f,這是他說的第一句話。他的語氣平淡又粗魯。說完,好像是要從那句話里把自己解脫出來,他低聲哼起一首歌,用手指輕松地捻動一根香煙。他不看那根香煙,以便把精力集中在捻動的手指上?!皢“??”梅拉尼有點過于苛求地說?!八粋€字也不能說,”費因說,“唉,他們應該早就告訴你的。這是個非??膳碌恼勰?;結婚那天她突然變成這樣了,她的沉默就像個詛咒?!备ダ市镣O铝四韯拥氖种?,皺了皺眉,好像他的弟弟已經說得太多了;但是梅拉尼沒有注意到。曾經,在她心里新舅媽只是一個影子,是那位玩具制造師舅舅的纖弱的附屬品?,F在她有些真實了,因為她有了一個特征:啞的?!岸嗫膳?!”她很震驚?!拔覀兎浅SH近,我們仨,”費因說,“兄弟姐妹們親近一些是好事?!彼臒煵萦泄珊艽蟮牟菟幬?,就像會對你的健康有好處?!八芟窭夏棠棠菢幼龊軅鹘y的飯菜,”費因說,這是他認為最有彌補作用的長處,“做很好吃的甜糕!”“她也經常做面包布丁嗎?”喬納森問?!昂苌僮??!辟M因想了一會兒,回答說?!班?,太好了?!眴碳{森說。那么他肯定最后也注意到了,他對蘭道太太那些沒完沒了的面包布丁同樣心生怨恨。出租車爬上凄涼的灰色街道,街兩邊都是十月里的殘敗樹木,各處都有悲傷的落葉飄下來,飄進正在加深的,像綿羊一樣白得亂糟糟的霧氣里。憂郁,運途衰落的南倫敦?!拔覀兙涂斓郊??!辟M因說,但梅拉尼突然忍不住嗚咽起來。費因的手放在她的膝蓋上,溫柔地說:“我們,也是斷斷續續地,從父母親死了以后,住到這里來的?!薄澳敲?,我們都是孤兒!”“是的,在同一條船上?!薄按??!眴碳{森癡迷地重復說。他們到了高山上一片開闊的楔形場地,在中央,焦點建筑是一座古怪的公共廁所,廁所裝飾著維多利亞時代鑄造,具有洛可可風格,過于華麗的鐵藝窗柵和圍欄。鐵藝裝飾上面垂著無精打采的懸鈴木,樹干上長滿了像是皮膚病的白斑。有很多家燈火通明的店鋪。一家蔬果店,窗口擺著綠油油的人造草草叢,店里擺著一堆堆鮮亮的橘子,好像在冒充冬日里的陽光,香蕉像是暗中摸索過來的生了斑點的手,靠近些看,那些巨大多皺的綠玫瑰就變成了皺葉甘藍;熱情的黑醋栗花苞原來是紅球甘藍,是要用香辛料和醋來烹炒的。那家是肉店,一個系著藍圍裙,灰頭發的男人,戴著稻草上沾了血跡的硬草帽,他在一塊厚石板上做香腸,帽檐恰好在兩只光溜溜屠宰完的羊羔之間。糖果店里有薄脆餅干和糖果,有帶馴鹿包裝的,也有帶圣誕節冬青包裝的,櫥窗里已經有了一個縐紙的圣誕老人,堆著羅馬蠟燭、仙女噴泉[2]和專為十一月五號煙火節準備的自動操縱飛彈。還有很多家店鋪。一家賣便宜二手貨的廢舊品店,有一個干癟蒼白的女人坐在石蠟爐邊編織,四周堆滿了破舊的東西——罐壺、燭臺、幾本書、一把椅面下陷的椅子、瘸腿的桌子,一只磕掉了瓷的琺瑯面包盒里裝滿了帶裂紋的茶碟。一家新家具店的櫥窗里擺著三件套沙發,厚絨家具布的沙發面還未修剪,沙發旁邊是一口像太妃糖那樣閃閃發光的雞尾酒酒柜。所有的店鋪都在古老高聳的房屋的底層,門面上都寫了卷曲的老式字體,但那家家具店的門口,閃爍著有了缺陷的霓虹燈:“豕用盡有?!薄熬偷竭@兒,”出租車正經過公共廁所旁邊,費因對司機說。弗朗辛付給司機一把很厚的臟紙鈔?!翱赡睦锸蔷司思业姆孔??”梅拉尼問?!八牡?,我們就住在店鋪上面,在那邊?!笔且粋€黑暗,像洞穴的店鋪,在一家經營失敗已經關門大吉的珠寶店和一家展覽了一櫥窗陽光玉米片的食品店之間。舅舅店鋪的燈光非?;璋?,而且它的門面藏在樓上屋檐的下面,誰也不能第一眼就注意到它。在洞穴里,只能看清搖晃木馬模糊的邊線,和它鼻孔里猩紅耀眼的火焰,還有顏色花哨而陰沉的木偶,僵硬的肢體在拉繩下搖晃著;但室內的褐色光線像在木馬和木偶上的李子紅色和紫色上都刷了一層罩光漆,使它們混淆在黑暗里,只能隱約看出來。門口上面掛著招牌,“菲利普·弗洛爾新奇玩具”,是在巧克力色底板上寫的暗紅色字。門上也粘了一塊比招牌小些的名片,在一張用斜體字寫著“營業”的卡片下面,寫著“弗朗辛·K.基瓦爾,拉小提琴,里爾和吉格[3]等。古老愛爾蘭風情,隨時應召,收費合理?!边吷袭嬃巳~草,還有一句用鉛筆寫的“請進屋打聽”。費因推門,門邊恰好擠著擦鞋墊,就像它不愿意讓他們進來。鈴鐺在他們頭頂上憤怒地響起,柜臺旁邊棲木上站著的那只亮粉色的長尾小鸚鵡也生氣了,抗議地尖聲叫了起來。但它腳上拴了鏈子,它很快平靜下來,扇著翅膀。刷成了紅棕色的長柜臺,柜臺后的架子上,紙盒摞著紙盒,還有很多形狀古怪、各種顏色的包裹。但光線和用一塊落滿塵土的栗色絲絨窗簾隔開的櫥窗一樣昏暗。除了那只鸚鵡,店里一個人也沒有。柜臺上放著一個便箋簿和一只氈尖筆?!爱斎皇沁@樣了,”梅拉尼想,“瑪格麗特舅媽把價錢寫出來,賣東西給顧客,她是啞的?!薄皢 边@個詞在她的腦袋里鈴一樣當當響?!拔覀兘羞@只鳥‘喬伊’,”費因說,“從某種意義上說,是它在照看商店?!薄安毁u?!丙W鵡突然叫道。維多利亞抬起睡迷糊的腦袋,疑惑地看著它。費因還抱著她,沒有抱累了的樣子。就他的體重來說,他一定是強壯的。門開了,突然從身后涌出的光線是那么明亮,以至于刺痛了他們的眼睛?,敻覃愄鼐藡?。燈光照在她大致像圓錐形草堆的頭頂上就像頭發在燃燒,讓你覺得那上面或許能暖暖手。她是個紅發女人,非常紅,甚至比費因和弗朗辛還要紅。她的眉毛是紅的,濃得就像是用紅墨水畫的,但她臉色蒼白,臉頰和薄嘴唇都沒有血色。她是病態的瘦,來自家族遺傳的突起的高顴骨讓她顯得憔悴又刻板,窄小的肩膀在毛衣下凸著,就像嶙峋的翅膀。和蘭道太太一樣,她也穿黑——不合身的黑毛衣和拖臟了的黑裙子,黑襪(一只襪子的腳后跟上有個大洞),后跟踩塌的黑鞋,她一走動,鞋底就在地板上發出刺耳的吧嗒聲。她緊張地微笑了,那種渴望回應的微笑,張開雙臂歡迎他們,就像費因在火車站那樣。費因把維多利亞放進她懷里,她嘆息,痙攣著抱住孩子,不熟練地緊緊摟抱住,就是那種女人,和她的愿望相反,從沒有過孩子。梅拉尼猜她的年齡,但猜不出來,她可以是二十五歲和四十歲之間的任何年紀?!案憔藡尩胶竺嫒グ?,”費因對梅拉尼和喬納森說,“我和弗朗辛會把你們的東西拿到你們的房間去?!毙I業室的后面,有煤塊生的火在狹小的黑色石墨爐格柵里熊熊燃燒著,黃色的火焰舔著煙道。一把插頭插在墻上的電水壺,在白鐵架上冒蒸汽,旁邊擺了等熱水的杯子。房間角落里有個很大的鍍金鳥籠,籠里裝著許多充絨小鳥,光滑的黑色羽毛,黃色的喙和機靈的小眼睛;他們都逼真得嚇人。剛開始,梅拉尼以為它們就是真的。有一張歷史悠久,椅面下陷,但非常舒適的單人皮面扶手椅,一塊防止椅面蹭上頭油的鉤織蓋布從椅背上滑了下來。另外還有一些藤條編織的直背椅。墻上釘了一塊面積很大的黑板,帶著放粉筆的小格子。黑板上寫著:“歡迎梅拉尼、喬納森和維多利亞?!卑追酃P字,裝飾了藍色渦形紋。梅拉尼哽咽了,這是個全心全意,讓人感動的歡迎儀式?,敻覃愄鼐藡屇闷鸱酃P,寫道:“把外套脫下來,自在些,我在看店,所以我們還要在樓下再待一會兒?!泵防嶙⒁獾竭@個女人的食指被粉筆灰弄得僵硬粗糙了。如果她能開口,她一定是個健談的女人。然后,她把維多利亞安頓在大椅子里,開始沖茶。她還從紙袋里拿出兩個很大的糖粉奶油面包,兩個孩子一人一個?!拔覀兂缘淖詈笠活D飯是早飯,”喬納森說,“香腸和培根,當然那是在家里?!薄拔覀兡鞘窃诩依??!本S多利亞說。她的臉上蹭了奶油和果醬?!皼]有家了,現在?!本S多利亞說。她的嘴張成了圓“O”,悲哀地看著咬過的糖粉奶油面包的波狀全貌?,敻覃愄鼐藡層帜闷鸱酃P,用手掌把黑板擦干凈,快速潦草地寫上:“現在,這里就是你的家了!”“她還不認字?!泵防嵴f。維多利亞號啕了?,敻覃愄鼐藡岋w快地掃了一眼四周,想找到什么能讓她轉移注意力的東西,然后她快步走向放鳥籠的角落,拉起鳥籠底下的操縱桿。所有的小鳥都上蹦下跳,鳥喙張開又合上,唧唧喳喳地叫起來。立刻管用了,維多利亞快活了,看著它們的眼睛,她悲慘的“O”形哭號變成了開心小黑人那樣的像一角甜瓜的咧嘴笑。她拍手。小鳥蹦跳歌唱了大概兩分鐘,然后機械操控停了,小鳥蹦得越來越慢,越來越沉重,鳴叫聲氣喘吁吁地停止了。它們的力氣用盡了。維多利亞又開始哭?,敻覃愄鼐藡層掷艘淮尾倏v桿,小鳥又都振作起來,開始像剛才那樣跳,鳴叫?!岸嗝戳瞬黄鸢?!”梅拉尼說。女人快步走到黑板前,告訴她:“這是你舅舅做的?!薄八欢ㄊ趾芮??!薄斑@是別人的訂貨。已經付錢了。真的,我不該碰它的?!彼凉嵃椎念~頭擔憂地皺了起來?,敻覃愄鼐藡屪约阂蚕襁@些鳥,在她這些來來回回的行動中,她總是不住地點頭,她的腦袋就像啄面包屑的麻雀。一只無歌可唱,生著紅羽冠的黑鳥。店鋪里那只鸚鵡聽到這些甜蜜的機械噪聲,發出了一陣唧唧喳喳:激烈,無意義的音節像是由憤怒發出的語無倫次的叫喊,它以為是玩具在嘲笑它。房子里還是回響著鳥鳴。兩兄弟對姐姐微笑著進來喝茶。他們不需要使用語言和她交流。她輕拍了費因亂糟糟的頭發,把臉放在弗朗辛的翻領上。他們三個互相深愛,并且不在意別人知道這一點。在這間小屋里,他們的愛幾乎可以摸得到,溫暖得像火,濃烈又讓人欣慰,像加糖的茶。梅拉尼看著他們,覺得有點孤獨和不被愛。不過,費因走過來,坐在旁邊,遞給她一個糖粉奶油面包,像是友誼的象征,她高興地接受了,雖然她并不想吃?!暗?,這不能影響你吃晚飯,”他說,“晚飯可是兔肉餡餅。并且,如果說有一個女人會做兔肉餡餅的話,那個人就是我們的麥琪。對不對,弗朗辛?”弗朗辛露出了他來自遠古的微笑,瑪格麗特舅媽無聲地笑了?!巴萌怵W餅,我們吃,骨頭給狗吃?!辟M因沉思著說?!班?,這里有小狗嗎?”維多利亞蹦了起來,喊著?!八恢毕胍粭l狗,可是媽——母親不讓她養,她說,所有的孩子都想要狗,可他們從不照顧自己的狗,貓也一樣,要是他們想要貓的話?!薄鞍?,好了,現在維多利亞至少是部分地擁有一條狗了?!辟M因說。他們都喝了很多茶,喬納森對房間和人都沒有興趣。他坐在那兒,看著遼闊的太平洋上拍打著珊瑚礁的環形碎浪。一只漂流瓶掃過他的腳邊,滾進了巖石間的水洼。他搗碎了瓶蓋。瓶子里有張紙條。他驚奇地讀紙條,它提醒了一個問題。繞了這么遠的路,他問:“什么時候我們能見到舅舅?”“明天,”費因迅速答道,“他今天突然被叫走了,這就是為什么我和弗朗辛替他去接你們?!睘槭裁促M因是唯一說話的人呢?嗯,瑪格麗特舅媽不能說話,弗朗辛不愿意說話。也是費因帶梅拉尼和喬納森去看了他們的房間。喬納森住的是一間位置很高、空氣流通的閣樓,新刷白的,一張小鐵床,床罩是縫在一起的針織正方塊,就像難民毯。窗戶開在天花板上,能清楚地看見雄偉、彎曲的山谷——燈火通明,引人入勝,夜間盛放的城市花床?!鞍滋斓臅r候,你能看見圣保羅大教堂?!辟M因提議說?!斑@差不多,”喬納森說,“像個桅上瞭望臺。像是在船上,只有,只有一張床?!背两谂d奮里,他摘下眼鏡,用口袋里的手帕擦了擦,手帕本身已經不干凈了。在這里,我們能每天都有干凈的手帕嗎,梅拉尼隨即擔心地想到。喬納森不受保護的雙眼不斷眨著,它們還不習慣露天。喬納森馬上開始整理東西,他愛他的房間。他們離開了他,現在,梅拉尼單獨和費因在一起了。她和維多利亞住在喬納森樓下,一間狹長,天花板很低的房間,貼了肥大深紅色玫瑰花的壁紙。梅拉尼睡一張閃亮的黃銅床,床下擺著白色圓肚夜壺。夜壺底落了一層塵土;它很長時間都沒人用了,也許,它本來就只是擺著的。梅拉尼對自己發誓永遠不用它。有一口散發樟腦球味的壁櫥給她們放衣服。還有一個涂成淺藍色的粘著從種子袋上切割下來的花做裝飾的抽屜柜。壁爐架上面有一張鑲在竹框里的《屬于全世界的光》[4]的復制品。房間里沒有鏡子。電燈泡掛在一個球形的藍色日本紙燈籠里,燈籠上盤繞著一條蜷曲的綠色墨魚,照出來的光線又冷又讓人眩暈。在窗臺上有一盆天竺葵,還開著粉紅的花。窗簾是帶白方格的藍棉布。梅拉尼向窗外張望,看到很遠處,有個小的,砌著圍墻的城內叢林公園,園里是一片黑糊糊的灌木叢?!皩Σ黄?,失禮了?!彼f,然后打開箱子,整理著取出來的愛德華小熊。小熊躺在她的枕頭上能讓她感覺好些。她已經和這只愛德華小熊一起生活了十年。費因點了一根煙,懶洋洋地靠在抽屜柜上,柜子在他的重量下移動了。她希望他走開?!斑@是個很精美的小熊?!彼苡薪徽劶记傻卣f。他的聲音很低,比在窗口聽到的隱約的嗡嗡響的遠在倫敦的交通噪音高不了多少?!斑@是往昔生活留下來的一點東西?!彼f,她的手陷進愛德華小熊柔順的軟毛?!翱墒?,對毛絨玩具來說,你是不是有點太大了,梅拉尼?”“我十五歲,到一月份,十六歲?!薄耙辉路?,嗯,你已經是一個非常十五歲的女孩子了?!彼诌肿煨α?,漫不經心地。他的一對斜眼滑動翻轉著,就像碟子里的水銀。她能看見他齒縫里的舌尖。他把煙灰撣在地板上,手腕的彎曲就像奏樂的弦,完美、決斷。梅拉尼突然覺得呼吸困難。他有逼人的雄性氣質,那就像是他披著的一件奢華的斗篷,他像只擺著獵殺姿勢的黃褐色的獅子——那么,她是獵物嗎?她想起了那個她用書和詩句編造出來的情人,她夢想了一個夏天的情人;在這個傲慢、無禮、可怕的雄性面前,這個從紙上摘抄出來的情人像紙一樣被揉皺了,房間里充滿了他的煙臭味。她恨這些臭味??墒?,她卻不能把眼睛從他身上移開?!澳愕念^發很可愛,”他說,“很可愛,黑得像吉尼斯袋里拿出他的梳子(一柄缺齒的黑梳子,掛著紅頭發),把它梳開。他[5],黑得像埃塞俄比亞人的腋窩?!彼脒@是他伸出了他尊貴的爪子戲耍她,并且他還穿著他那件可笑的消防員夾克?!盀槭裁茨惆涯愕念^發編成那種受罪的辮子,現在,梅拉尼,為什么?”“不為什么?!彼f?!澳阒肋@么干沒好處,你把自己的美貌搞糟了,寶貝兒,過來?!彼龥]有動。他在窗臺上碾碎了煙頭,笑了?!暗竭@兒來,”他又說了一遍,很溫柔。于是她走過去。他把手放在她的肩膀上,挨得很近地察看她的臉;點著頭,好像他允許她的臉長成這樣,然后他松開了她的辮子。她在燃燒,用力憋住氣。她以前從未這么緊密地靠近一個年輕男人。涂料味和他的體臭味交戰,涂料味贏了;幾乎是壓倒性的取勝。他把她的發辮搖松,從口很專心。他已經,她看得出來,不再戲耍她了。他周圍的氣氛變了,變得不再緊張,變得平常。他只是在弄她的頭發,像真的理發師那樣把它打松。出于某種隱秘的原因,她能感覺到但不能理解,她覺得自己有點被冒犯了?!艾F在你看起來很漂亮?!彼澷p地說,手掌從她的頭頂上滑下來,做最后的拋光?!艾F在,我們能去吃晚餐了,你會是舞會上最令人傾慕的美人兒?!彼麄儑粡執一ㄐ哪镜膱A餐桌吃飯,上面鋪了漿硬的白桌布,飯廳里擺滿了笨重的家具。龐大的椅子和碗柜間已沒了能挪動的縫隙。四面墻上的棕色樹葉紋飾壁紙是很久以前的,已經遍布潮漬。餐具柜的木制水果碗里放著一個已經變形了的足球大小的空心玻璃驅邪球,番茄醬、色拉醬、H.P.醬、老爹至愛調料醬,和極佳水果醬圍在驅邪球四周舉行無聲的聚會,每個醬汁瓶的瓶口都粘著干了的醬汁?,敻覃愄鼐藡審膹N房端出一個金澄澄的橢圓餡餅,香噴噴,熱氣騰騰。弗朗辛念了一句古怪的禱告?!俺匀忾L肉。阿門?!彪S后他們開吃,狗在桌下。它用濕鼻子碰著每個人的膝蓋,乞求一點佳肴,一只粉紅眼睛的白毛斗牛梗?!肮酚忻謫??”梅拉尼問?!坝袝r候有,”費因說,“這是只老狗?!笨促M因吃飯就像觀賞芭蕾,但弗朗辛用面包擦肉汁,嚼捏在手里的骨頭,他吃得很大聲,就像是在為弟弟的舞蹈做管弦樂伴奏。食物很充足也很美味。有白面包也有黑面包,上好的黃油卷,桌上擺了兩種果醬(草莓和杏子),碗柜里還有一個葡萄干蛋糕,準備吃完兔肉餡餅就端上來?,敻覃愄鼐藡岆p手提著一個沉得像主日學校招待會茶罐的棕色陶器沖新茶。他們喝很濃的茶,都在茶里放很多糖?,敻覃愄鼐藡屢云届o的滿足掌控著餐桌,用生動感人的眼神和手勢要他們多吃。孩子們饑餓地吃著,食物讓他們放松;她一定是個好人,既然她這么會做飯,梅拉尼想。餡餅終于撤下去,換上了碗柜里的葡萄干蛋糕,他們都在喝第二杯茶,那只狗,判斷它不能再從桌子底下得到碎肉和骨頭了,就抬起一只爪子搔了搔耳朵,抖了抖毛,抓著門嘶叫起來。費因開門把狗放出去,它搖了搖尾巴?!八估镒约撼鋈ホ壽Q,環繞著街區,解個小便,各個角落聞聞新鮮的東西,回家來,睡覺?!薄八貋淼臅r候怎么進來?”梅拉尼問,看來這是只很自得其樂的狗?!昂箝T一直都敞著,花園后面有條小路。它直接就進來了?!薄翱?,如果人,比方說,陌生人,竊賊,進來了怎么辦,要是你一直讓門敞著?”“我們歡迎所有的來賓?!彼穆曇衾锖孟駧狭撕苌偈褂玫拈T的吱嘎聲。飯廳里也有一塊黑板?,敻覃愄鼐藡屧谏厦鎸懀骸巴尥拊撊ニX了?!眴碳{森想回自己房間做他的船模。一陣椅子推移時的刮地板聲。梅拉尼要幫忙洗盤子,但瑪格麗特舅媽搖頭拒絕了。到家的第一天不用做家務。那么梅拉尼就收拾一下她那點東西,然后早早地一個人上床睡覺吧。她累得有些哆嗦了,而且她有點怕這些新認識的人,尤其是那兩個男人?,敻覃愄鼐藡寔淼脚兊呐P室,笨拙地給維多利亞脫了衣服,盡管維多利亞能熟練地自己脫。啞女人照護孩子,她臉上洋溢著的毫無掩飾的母性讓梅拉尼感動又困窘。她發現這個瑪格麗特走到哪兒都隨身帶著她的便箋簿和氈尖筆。她捏了一下維多利亞肉乎乎的大腿(維多利亞快活地尖叫,扭動),“多么可愛的小胖妞??!”她潦草地寫在便箋簿上給梅拉尼看?!笆?,”梅拉尼說,“每個人都這么說?!薄拔鍤q了,她是?”瑪格麗特舅媽寫道,用愛爾蘭土語的語法習慣?!拔鍤q零四個月?!爆敻覃愄鼐藡尠丫S多利亞的被角掖好,在兒童床上彎腰看了很長時間,就像是在給維多利亞唱搖籃曲。她的紅發堆在頭頂,隨便打了一個結;頭發別針像白發女王那樣不停地掉,有一兩個就掉在兒童床上。維多利亞打著呵欠閉上了眼。發針就像在下鐵雨?!翱匆粋€小孩入睡是多么美好的事情??!”“是的,”梅拉尼說,“我想是那樣的?!彼幌牒瓦@個饒舌的啞女人作長時間的談話;她想上床,抱著愛德華小熊。梅拉尼的眼睛太累了,瑪格麗特舅媽卷曲的黑色手寫字在紙上滑動,蹦跳?,敻覃愄鼐藡岇`活地彎腰吻了已經睡著了的維多利亞的額頭。然后她吻了梅拉尼的臉道晚安,給了她一個僵硬的板梳娃娃[6]式擁抱;她的手臂像裝了鉸鏈的木棍,她的嘴唇冰涼,干得像紙,她吻得羞怯內向,嘴唇緊閉,卻帶著某種絕望,一個極其悲痛的對愛的懇求。她吻完就快步離開了,留下梅拉尼驚奇地用手指按住臉頰。她和愛德華小熊躺在一起,光消失了,垂下的窗簾把黑夜安全地擋在外面,梅拉尼哭了一會兒,因為她沒有被放進有白緞子床頭板的床上,也沒有蓋條紋床單。不過,她現有的床單有薰衣草香味,床腳還有一個包在舊毯子邊角里,不會碰傷腳趾的瓷熱水瓶,維多利亞平緩的呼吸像蜜蜂的嗡嗡聲一樣催眠。最后,她睡著了,臉上掛著干了的淚痕。不過,她睡眠的質地很輕,有些閃爍不定,很久以后她睜開眼睛,她覺得自己根本就沒睡著。當然,屋內的黑暗更深了,熱水瓶也涼了。她不停地翻身折騰,打呵欠,身下的黃銅床吱嘎作響,不過,就像是還沒睡醒,她覺得聽到了音樂。遠處有人聽收音機,很有可能,現在聽收音機還不算太晚。也許是風,風吹電纜的聲音,可那是鄉村專有的噪音,她現在是在倫敦,在她舅舅家。她豎起耳朵聽那樂聲。在房屋里縈繞的是隱約的小提琴聲,另外還有一種樂器,風笛或是長笛。他們一起奏響,就像由一個樂器發出的,這個樂器的奏鳴像小提琴同時又像長笛。樂器起伏的音階像一群按自己脈搏節奏跳舞的石山羊。專為那些難以為外人理解,自省,自我克制的舞者演奏的舞曲。音樂就在這所房屋內。弗朗辛·K.基瓦爾,拉小提琴。但是誰在吹長笛呢?是費因嗎?一曲結束了。尾聲有些乏力,音符慢了下來,緩緩滴入沉默,好像演奏者已經厭煩了曲子,漫不經心地讓它從指尖滑過。停頓了一會兒,然后弗朗辛開始獨奏,溫柔的慢板。梅拉尼在床上坐直了。她覺得他的琴弓正拉過她的心弦。她沒有注意到自己的枕頭滾到了地板上,也沒有注意到滾下去的愛德華小布熊。她的雙手緊握在一起,以承受樂曲恢弘的哀訴。這樂曲是悼詞,為失落的和逝去的一切所愛;是傾吐,傾吐著那些她以為太過深重而無法傾吐的悲痛。在樂曲憐憫的撫慰里,她覺得全身灼熱刺痛。音樂把她從床上拉了下來。她想知道這音樂的制造者。站起來,她的腳插進鞋里,摸索著走到門邊,打開門,循著樂聲下樓。她的房間樓下兩層,廚房橫在通向飯廳的路上。燈和爐火都亮著。音樂是從關著的門后面發出的。聲音越來越高,她跪下來,眼睛對著鑰匙孔,看能看見什么。她看見的第一樣東西是白毛狗,它已經蹓跶回來了,蹲坐在一塊邋遢的小地毯上,坐在一個雙管電暖氣的前面,悠閑而有節奏地拍尾巴……砰……砰砰……和著小提琴獨奏緩慢的脈搏跳動。這是只敏感,有音樂感的狗。這立刻讓她從那高聳的悲劇小山峰上滑了下來,這有些讓她感覺舒適——她這樣想,她正和一只非常聰明友好的狗共享這首樂曲。梅拉尼挪了一下位置,瑪格麗特舅媽變成了鑰匙孔里的焦點。她坐在也可能是雙腳懸空棲在一把直背椅里,笑得像剛從天上掉下來的天使。她的頭發散開了,披在肩上,像一叢燃燒的灌木。梅拉尼猜是費因把她的頭發散開的。她的臉色像脫脂牛奶,在火焰般的發色映照下,是帶點淺藍色的白。她傾聽弗朗辛的演奏,愛撫著手里的烏木長笛,銀鍵在她膝蓋上閃爍。弗朗辛的樣子讓梅拉尼又一次感動了,他是一尊手指活動著的《拉小提琴者》雕像。小提琴抵在他的頦下,琴弦下落有白色的松脂碎片。他在琴弦上盤旋的手指就像盛夏晴天里在花朵上飛舞的蝴蝶。他的臉粗糙、莊重,尊貴威嚴。梅拉尼嘆息這首慢板曲的結束?,敻覃愄鼐藡尠咽址旁诟ダ市恋氖稚?,他冷漠地放下小提琴。他們互相凝視,無言地交流著心曲。然后瑪格麗特舅媽把長笛舉到唇邊,急切的樣子,就像她渴求著這樣一管長笛。另一首舞曲。狗尾巴的拍子加快了,快到好像要從邋遢的小地毯里拍打出一場局部沙塵暴。弗朗辛咧嘴笑了,在幾個樂句之后加入進來。他的琴弓飛馳,顫動。這次,梅拉尼聽出了一個零碎的咔嗒噪音,她又挪了一下,看到底是什么。是費因在敲打湯匙。梅拉尼從沒見過有什么人會敲打湯匙。一對背靠背的甜點匙在他指間像洗牌那樣翻動,變成了復雜的斷音敲打樂器,可是,不管怎樣,他都不能狀態良好地連續演奏幾分鐘?;蛘咚氖种笖囋诹艘黄?,或者甜點匙叮當一聲停住了,然后他狂暴地搖頭,從頭開始。就是梅拉尼也能看出來,費因的湯匙演奏很糟糕。他已經脫了那件消防員夾克,只穿著一件腋下很臟的,高領短袖羊毛背心。反感于他自己的不稱職,費因把甜點匙丟在桌上,站了起來。音樂家們用期待的目光看了他一眼。他走到地板中間。為了看他,梅拉尼的膝蓋回轉了一圈。他開始跳舞。他履行了所有事關肢體優雅的諾言,盡管他跳的是那種個人風格的舞蹈,但卻沒有一點炫耀。他的面部表情始終如一。他的身體有著不一般的柔軟,他身側的手臂放松地懸垂搖擺,全部的自我都集中在那雙敏捷、機巧的腳上,用復雜變幻的序列移動。沒有一個音符不是在呼應那輕快生動的舞步。別的人看著他演奏,弗朗辛小聲咕噥表示鼓勵,瑪格麗特舅媽點著頭。她的眼里星光閃爍。當紅發人以為沒人在看他們的時候,他們就這樣消遣時光,尋歡作樂。
[1]卡本內克城堡,亞瑟王與圓桌騎士傳說里的城堡。[2]羅馬蠟燭和仙女噴泉是兩種煙火。[3]里爾和吉格,愛爾蘭舞曲。[4]《屬于全世界的光》,William Holman Hunt 的寓意畫,畫面是耶穌手提馬燈敲一扇關閉的門。[5]吉尼斯,一種愛爾蘭黑啤酒。[6]板梳娃娃(Dutch-doll),荷蘭傳統特產,一種梳發髻有關節的木娃娃。三那么,是誰種下了這稠密的紅薔薇樹籬,這陰暗、茂盛的簇簇綠葉,哦,多么殘暴的薔薇刺?梅拉尼睜開眼,看見薔薇叢里的刺,她就像是從足有一百年的沉睡中醒過來,睡美人,在堅固的育苗園里被囚禁了一個世紀??蛇@只是她新房間的壁紙,印著薔薇花,盡管她以前從沒注意到那些刺。熟悉的愛德華小布熊躺在她的枕頭上,隔著六英尺,在白色的柵條后面,維多利亞趴著睡在兒童床上。黎明,透著窗簾滲進不確定的光線。梅拉尼的鼻子尖冷得凍僵了。她把臉埋進愛德華小布熊的肚子取暖,軟毛有股辣味。她想起了昨天,“在老家最后一餐”,像前拉斐爾派油畫,三個孤兒和悲痛的女仆憂傷地坐在老餐桌旁邊,握著他們以后再也用不上的刀叉。這些刀叉的命運會怎樣,誰愿意買它們?像是一些在船沉后又浮起來的不銹鋼零碎,繞著陌生人居住的荒涼沙灘嗖嗖漂轉。很可能它們會被扔掉。他們的餐桌蓋著棋子塊花紋桌布,桌腳下鋪著噠噠響的瓷磚(瓷磚是媽媽從西班牙買來的)。鑲嵌了馬具銅徽的磚砌大壁爐,爐上擺著銅鍋,爐中間是集中供熱用的蒸發器。盡管爐腔里沒有點火,但沒關系,它依然是一個那么可愛的老式廚房。梅拉尼的母親曾經在這間廚房里拍照——系著鑲褶邊的圍裙攪蛋糕糊。照片配發在一個系列特輯上,關于名流的妻子們,她們是誰,她們怎樣應對生活。一間可愛的廚房。他們的最后一餐可能有些像圣餐儀式??墒蔷S多利亞用香腸里的肥肉把自己涂得像油乎乎的愛斯基摩人,她太小,不懂感傷。好吧,告別所有這些。他們到了倫敦,吃了兔肉餡餅,然后有不適當的音樂和舞蹈做一天的結束。費因穿著臟污的背心跳舞,弗朗辛拉小提琴的樣子讓人覺得魔鬼本人也做過小提琴家,啞舅媽披著火焰頭發斗篷獨自吹長笛。這些都是她夢見的嗎?可為什么說是夢呢?如果這些不是夢,她是怎么回到床上的?是費因抱她回來的嗎?她在腦子里描繪了一下——她穿著難看的法蘭絨睡衣,緊偎在費因瘦窄的少年胸膛上,像個戴假發的軟枕頭。費因看起來像個撒提爾[1],很可能他穿在磨損舊褲子里的腿是帶毛的,是兩條毛皮粗糙長了分瓣偶蹄的羊腿。只是他太臟了,撒提爾們經常在山林小溪里洗澡?!百M因看上去很不可靠?!彼?。他的眼神那么詭詐,狡猾的斜眼,他看人的時候,你都很難確定他的視線落在哪兒。還有,他是用嘴呼吸的,又吵人又難看。他讓她想起那些走街串巷賣紙花或是賣衣服夾的流浪小販,他們掏雞窩,勾引姑娘,偷繩子上晾曬的衣服。他闖進了她的生活,可是她不喜歡他。盡管,他是個年輕人,雖然她一直都很害怕全是老年人的房子。天色是剛剛泛明卻還很微弱的晨光。她最好還是應該接著睡,但她睡不著,就起來了。寒氣穿透了她的睡衣。她習慣有集中供熱的房子了。如果她有錢,她必須得買件新的厚睡衣,因為馬上就是冬天了。但——想到這里她心煩意亂——這里的人能給她備用的錢嗎?一點零用錢,讓她自己買點需要的小東西,像洗發水了,襪子,或者一點面霜之類的東西。她根本無法開口。她在睡衣外面套了件雨衣。父母親離開的時候,她以前那件燈芯絨棉晨衣就已經縮水縮得不能穿了。他們忙著出發,沒有空去給她買件新的?!拔覀儠拿绹o你帶回來一件超級棒的?!蹦赣H許諾她。她得自己摸索著去浴室,她有點得意,因為她很快就記起來了——浴室在通道的頂頭。她已經知道了浴室的位置,這讓她覺得自己不太像別人家的生客。昨晚她太累了,沒有去浴室洗澡?,F在,她覺得全身都沾著火車上的污穢,很想能洗個澡。在熱水里泡一泡對身體有好處。但洗手盆里流的是冷水。她把手放在龍頭下面接了很長時間,水沒有變熱。這難以置信,但這是必須接受的事實,浴室里沒有熱水,既沒有熱水洗澡,也沒有熱水洗臉。她以前從未想過世界上會有不帶熱水管的房子,而且住這種房子的有一家是她的親戚。也沒有能用的洗面皂。一塊已經用得沒形狀的普通黃色家用皂,在帶希臘花邊的藍白色瓷皂盒里像蟾蜍一樣蹲坐著,皂面粗糙,還帶著使用馬虎留下的臟指紋,用這塊肥皂洗臉,臉會刺痛,有可能還會被腐蝕——她能感覺到,皮膚正在腐蝕。冷水和洗衣皂,情況就是這樣了。這個很深的老式洗手盆有條裂紋,裂紋里纏著一根很長的紅頭發,盆里的水滿了,紅頭發就漂了上來。毛巾掛在卷筒上,她拉著毛巾擦干手,毛巾和卷筒都傾斜了,毛巾抽線了,也不太干凈,感覺又粗糙又黏糊糊的。四支磨損的牙刷,粉紅,綠色,黃色和藍色,插在一個落滿了結塊牙膏的塑料架上。污濁模糊的玻璃板上,有一副全口假牙在混濁的平底玻璃杯里展示不附帶臉龐的露齒大笑,就像用魔法隱身的柴郡貓[2]。塑膠牙齦是患肺癆熱的落日紅。梅拉尼想假牙肯定是菲利普舅舅的,那么,他已經回來了。馬桶差不多是個蓄水裝置的展示品。她使勁拽了拽沖水鏈子(鏈子的瓷把手直率地要求她“拉”),引發了一陣能震醒整座房子的丁零當啷的金屬碰撞,卻沒有一滴水沖進便盆。她又拽了一下。這次出來幾個不情愿的水滴,濺落在水面上,不過根本不管用。她放棄了。這里,她觀察到,馬桶旁邊沒有廁紙,一沓撕成正方形的《每日鏡報》吊在繩圈里。馬桶水管后面塞著一份《愛爾蘭獨立報》,大概有人在便秘發作時讀它。浴室墻面一半刷成了暗綠,上面的一半還是米色。狹窄的高房間,不配套的莊嚴大長窗,窗玻璃上結著光滑的霜凍,印著迪斯尼魚的破爛塑料窗簾半掩著。浴室里沒有鏡子,連個刮臉鏡也沒有。用四只黃銅爪子著地的浴缸里有一攤沙礫污濁的泥水,漂著一只盒裝麥片附送的塑料潛水艇。浴缸上面是一口年頭過久表面發綠的熱水鍋爐。梅拉尼能洗多快就洗多快。浴室讓她非常沮喪?!霸诶霞业淖詈笠淮毋逶 辈皇且粡堬L俗畫,是浴室廣告冊的圖片。粉色光潔的瓷器,膨松柔軟的毛巾,廁紙也是相配的粉紅。海豚形狀的噴頭奔涌出的水熱氣騰騰,盛著沐浴精華、花露水和須后水的瓶瓶罐罐像珠寶那樣閃亮。馬桶盆機敏的水沖是無聲的。那是一座清潔的神殿。媽媽愛漂亮的浴室。她認為浴室是極其重要的?!安灰?,”梅拉尼嚴厲地對自己說,“為他們的浴室是這樣,你就哭鼻子?!笨扇匀?,要做到很困難。她強迫自己不去想以前的浴室,那樣會聯想到她的母親?,F在,終于,她認識到很多她以為是生活里理所當然的東西,簡便、家常的東西,實際上,都是極大的奢侈。這不奇怪,他們是沒有遺產的孩子,他們必須用報紙把自己擦干凈,用冰水把嬌生慣養的手指泡紅,既然那只下金蛋的鵝已經死了。臥室好像已經熟悉安全了。她穿上黑褲子和巧克力棕色毛衣,因為它們在她隨手打開的衣箱的最上層,而且在家的時候,她就是穿這一身度過冷冽秋日的,在家的秋日,小山頭薄霧彌漫,路上煙霧朦朧……她看向窗外。不是陰雨天,但很潮,灰色的一天開始了。雜亂的公園灌木叢上掛了一些皺巴巴的枯葉。稀疏的園藝草坪間暴露著幾塊深褐色的泥地。墻上爬滿了藤蔓植物,葉片落光的蔓莖縱橫交錯就像纏了修女包頭布的鐵絲網。公園盡頭狹窄的小路上擺著垃圾箱。更遠處是一排廉價公寓房子粗糙雜亂的山墻,拉著窗簾的黑窗戶,和晾曬的衣物(長褲、背心、床單、襯衣)在無風的空氣里耷拉著,晾衣繩是用相距遙遠的窗戶上的滑車拉起來的。掛在墻中間的白鐵浴盆像巨大的蝸牛,它歇一會兒就能爬上屋頂了。新領土已經建構好了,她必須在這里生活。維多利亞在睡夢里翻身,咕咕叫著。藍絲帶束著她深色打卷的頭發,像桃子嬰兒的睡眠,毛茸茸的,又香又甜。在這兒,維多利亞會長成怎樣?她會成為一個街頭小太保,光腳穿橡膠底帆布鞋,臟T恤衫,叫著有教養的人都感覺刺耳的倫敦腔?住在檐下船艙里的喬納森又會長成怎樣,還有她自己,梅拉尼的未來?房屋充滿寂靜。梅拉尼決定冒險下樓去昨天沒去的廚房。她想盡快熟悉室內的地理環境,知道每間屋子的用途,知道怎么點爐子,知道狗在哪里睡覺,要讓自己有家的感覺。不管怎樣,她得為自己找點家的感覺。她忍受不了這些——覺得自己是個陌生人,來自異國他鄉,內在的自我非常不安,就像在新環境里變得不認識自己了。她躡手躡腳,走下鋪了地氈的樓梯。廚房里很黑,因為窗簾拉著??諝饫镉嘘惻f的煙味,水池里整齊地擺著幾個沒洗的杯子,但房間特別干凈。一個非常大的廚房。裝滿了陶罐的深棕色的嵌入式碗柜,一口面缸,一個面包箱。一個步入式的食品室。梅拉尼試著走進去,自己關上門,聞到冰涼的奶酪味和霉味。他們吃什么?全是罐頭;好像他們特別愛吃罐頭桃子,這兒有一堆桃子罐頭、豆罐頭和沙丁魚罐頭?,敻覃愄鼐藡尶隙ㄅl罐頭。有很多罐頭里放著蛋糕,梅拉尼打開一個,發現是昨晚的葡萄干蛋糕。她拿起已經切好的一片吃了。在食品室偷吃,這讓她有家的感覺。她回到廚房,一路掉著蛋糕渣。一張刷洗干凈的松木長桌,蓋了桌布(綻放著黃褐色菊花花紋,就是在晚茶時間,在別人家窗口走過時經??吹降哪欠N),桌布后面撩上來蓋著預備吃早飯的碗碟,可能是為防止老鼠爬臟。棕色的房間,和涂刷成濃厚深棕色的店鋪及過道很相像。廚房的棕色壁紙古舊、發亮,濺了油點。這里另有一塊黑板,上寫銘文:“準時到,快點睡?!狈评站司俗蛱煲欢ㄊ巧钜够蛘吡璩坎呕貋?,只有瑪格麗特舅媽一直等著他。梅拉尼試著重現他的歸來,瑪格麗特舅媽倒茶,他詢問新來的孩子們,她用自己的方式告訴了他。他穿著他那件密西西比賭徒套裝。不過,她不能把他的臉也清楚地想象出來。廚房充滿了其他人未知的生活。布料上的一個焦孔都有其自己的隱秘歷史。壁爐架上擺著的阿爾薩斯犬小石膏雕像后面有一封神秘的未拆開的信。一個用米色瓷磚砌成的難看的現代壁爐架。壁爐本身很明顯從未生火,在放煤塊和木柴的地方攤著一堆報紙。再上面掛了一幅極其普通的油畫。她把窗簾拉得更開些,看是什么畫。是一幅白毛斗牛梗肖像畫,有著不可思議的精確。肉粉色顏料的皮上每一根白毛都清晰可見,狗鼻子上粗糙的微粒都惟妙惟肖。這是一幅斗牛梗蹲坐在一叢簇生草上的正面像。旁邊有個插滿了石竹花和雛菊花的賣花女柳編提籃。用碎玻璃粘在畫布上的狗眼睛閃著不自然的光。它身后是巖石海灘和翻滾著排排白色卷浪的大海,大海之上是明亮,淤青色,雷電閃耀的天空,天邊是裹著條紋的橘紅落日。這只狗控制了整個房間。當然不是統治,而是作為一只看家狗,或者哨兵,玻璃眼睛里藏著時刻警惕的神情,和真的看家狗輪流或者替它值班,它把花籃叼在嘴上讓對方解除武裝,這個借用的附加品讓它看起來溫和了些。沒看見那只真狗的影子,不過水池旁邊的地板上擺著一個裝滿清水的烤盤。很明顯,他下班去了。肖像畫旁邊是座雕刻的布谷鐘,綠色的前門上纏著青藤和紫葡萄。就在梅拉尼細看那只狗的時候,鳴鐘前門砰地打開了,嚇了她一跳。小鳥探出身子,鞠躬,咕咕叫了七聲。很像真的布谷鳥,不過,在它填充起來的羽毛胸膛里肯定有發聲的機控裝置。是個古怪的愛發明的家伙,用近于怪癖的深思熟慮設想出了這個布谷鐘的創意。梅拉尼從沒見過這樣的布谷鐘。小鳥飛回了它的房屋,那扇門又重新關上了。梅拉尼盼著鐘壞掉,再也不用看見那只小鳥;她不喜歡它。她感覺羞愧和被貶低了。除了她自己那兩條穿了黑褲子的腿和腦袋兩邊的黑辮子,這里沒有一樣東西是普通的,是可預料的。也許,她能煮茶。煤氣爐是很平常的,盡管它帶著四條直腿,又很陳舊了。她灌滿了黑色的大水壺,放在灶頭上。煮茶顯得友好。她能把茶送到她舅媽和舅舅的床邊嗎?這會讓他們的關系有個好開始嗎?可她不知道走廊里那么多扇門,哪一個是他們的臥室?;蛘叨瞬杞o費因和弗朗辛,紅頭發的費因枕著白枕頭睡覺就像放在白大理石案板上的面包。想到費因,她覺得心窩一顫,半是害怕,半是喜悅的感覺。但她也同樣不知道小伙子睡哪間屋。爐旁的架上放著一個有新中式風格的白鐵茶葉罐,畫著穿和服的游園會。她憑經驗估量著這把圣靈降臨節招待會茶壺需用的茶葉,一勺,兩勺,三勺,再加半勺。這時,樓梯上響起了腳步聲。她屏息站穩,手里拿著茶壺蓋,熱茶的香氣直撲臉上。腳步聲走下來,經過廚房,去了店鋪。她以為腳步聲就這樣消失了,可它們很快又回來了,伴隨著爪子踩在地氈上的踢踏聲。費因抱著五瓶牛奶,身后跟著那條狗,走了進來。梅拉尼的心放下了,蓋上壺蓋?!肮_?!彼f?!霸谶@個家里,你可真早啊?!彼稽c都不覺奇怪地說。他粘在一起的眼角上掛著眼屎,今天還沒梳頭,頭發亂糟糟地打著結。他打了一個很大的呵欠,大到她看見了他一個齲壞的臼齒?!耙獊睃c茶嗎?我希望這可以,我是說,煮茶?!薄芭?,可以,在這會兒可以。一大杯茶,我想要,放三塊糖?!彼婀炙f“在這會兒可以”是什么意思。難道不允許她在別的時間煮茶嗎?他是,在她看來,衣冠不整。他穿了他的燈芯絨褲子,可是光著腳,雪白的胸膛在沒系扣的睡衣里乍隱乍現。梅拉尼把視線從他這些裸露的地方收回,把茶遞給他,他很感激地喝了。狗舔了一些水后,走過來踏實地坐在他身邊,抬眼沉思地看著它的肖像畫,也許是在作挑剔的評賞,或者是和它無聲地談心。費因在睡衣口袋里摸索香煙。梅拉尼給滾熱的茶燙了嘴。茶杯是柳枝花紋的便宜貨,不過很親切?!霸俚裹c?”他把茶杯遞過來說。他怎么能這么快就把這么熱的茶喝光了?!霸贈]有比醒來喝杯茶更好的享受了?!痹谒赃?,梅拉尼強烈感覺到她有雙笨手,有兩條怎么擺弄都顯得不優雅的長腿??芍辽偎皇切毖?,而他的視線在早晨非常惹人注目,就像睡了一覺后更斜了?!澳阌职涯愕念^發編起來了?!彼S口說?!斑@樣更方便?!彼f,有一點臉紅?!鞍?,好?!彼柭柤?,揉揉眼,把眼里的睡意趕走。然后他上下打量著梅拉尼。突然,他粗暴地說:“不行,你不能穿這個?!薄笆裁??”“褲子。你菲利普舅舅的作風之一。他不能容忍穿褲子的女人。要是一個女人穿褲子被他看見了,他就不允許她進店門。他追到大街上罵她是娼妓。啊,這多么可怕!你知道你是要在他面前走來走去的,梅拉尼?”“我知道他回來了,”她說,“我在浴室里看見了他的假牙?!薄懊防?,你能快點溜回去換裙子嗎?要不,他會把你趕出去的!”不知所措地,她低頭看著自己。她穿得很嚴實,穿得很得體。他一定是在開玩笑?!扒竽懔?!”他懇求,他哀求?!班拧彼f,盡管這事聽來古怪,“我想你比我更了解他?!薄笆堑?,我了解,我非常了解他?!彼氖衷陂T把手上猶豫了一會兒?!瓣P于他,還有什么我要知道的嗎?”“不要化妝,注意。還有,只有他先開口,你才能和他講話,他喜歡,嗯,安靜的女人?!彼聪蚝诎??!昂玫??!彼f。他用一個雙臂打開的舞蹈動作站起來,第三次沖茶。他露出襯衣的白色胸膛像浮上浪尖的船頭。他的膚色像亞光的白絲絨,乳頭亮粉色,像鸚鵡的粉紅羽毛,但他弄了一屋子的睡汗臭味而且正像她討厭的,他在張著嘴喘氣。她看到他的光腳板,黑糊糊的,沾滿了泥塵?!翱禳c去換了你的褲子,梅拉尼?!彼龔囊孪淅镎页鲆患疑奕?,拉齊拉鏈。是件學生裙,非常天真。一時沖動,她把辮子也梳開了,發絲像服喪以前那樣簌簌地擦著耳朵。維多利亞沒有任何要醒的跡象。她回到廚房,費因正坐在桌邊看一份舊報紙,邊看邊一塊一塊地摳著吃一整條干得掉渣的長面包,面包上留下了他的臟指印。狗嗚嗚地啃著,守著一個寫著“狗”字的盛滿了碎馬肉的陶罐?!斑@樣好多了?!辟M因贊同地說,他也注意到她的頭發了嗎?“來點面包?!庇谑?,他們一起吃面包,費因繼續看報紙。布谷鐘報半點。梅拉尼跳了起來?!斑@口鐘是你舅舅做的?!薄疤炷?!”“他做出來的那些東西你都無法想象,梅拉尼?!薄耙郧?,他送給我一個他做的跳跳木偶玩具盒,可那東西把我嚇壞了?!薄翱赡阌H眼見過他做的那些娃娃、木馬、玩具屋什么的嗎?”“沒有?!彼f?!八俏淮髱?,”費因說,“沒人比得過他,他的造型,他的做工。他是位獨具風格的天才,而且他很知道這一點?!彼伎剂艘幌?,“你想看看他的作品嗎?”現在可是個好時機,大家還沒醒。這是唯一看它們的時機?!盀槭裁??”“哦,這是他的風格。他不喜歡別人翻看他的東西,尤其是那個劇場,那是他的寶貝,是他專為自己準備的?!薄皠?,哪種劇場?”“用木偶演木偶劇的劇場。不過,沒人知道這些木偶。這些木偶不賣,是他的私人愛好?!彼囊路敖笳持闪说牡包S,磨破了的袖口是灰黑色的。他的牙同弗朗辛的一樣,煙熏的黃牙。他又點上一根香煙。甜蜜埃弗頓牌香煙,煙盒上有羅伯特·彭斯的畫像。狗已經吃完了早飯,嘆息著趴在那塊邋遢的小地毯上。它的側面被爐火映成了橘黃?!澳欠返漠嬍钦l畫的?”“我畫的?!薄爱嫷谩嫷谜嫦??!薄安贿^是畫了一條像狗的狗,”他聳聳肩,“我還給他的木偶上漆,畫劇場的布景,也給一部分玩具上漆,就是這樣?!薄澳憔透蛇@些嗎?”“我學這門手藝,我是你舅舅的學徒,梅拉尼?!彼麖淖琅蕴_,“你最好也來看看?!彼惶矚g他那樣叫著她的名字跟她說話,從他嘴里出來的三個音節帶著滑稽的變調,就像他覺得這個名字很好笑。但她還是好奇地跟著他去了。狗懶洋洋地睜開了一只眼看著他們安全地走出去。費因吧嗒著骯臟的光腳,他的腳指甲長得打了彎,像羊犄角,讓梅拉尼想起她曾覺得他長著分瓣偶蹄的事。他的趾甲看上去能迸鈍刀刃,該有好幾個月,也許一年都沒修剪了。他推開樓底通向店鋪的門。上著門板的店鋪非常陰暗,鸚鵡在打瞌睡?!斑@樣,我們先看一兩件擺在貨架上的東西,”費因邊開燈邊說,“好喬伊?!彼麑W鵡說,它的啁啾聲低下去了?!澳憔司说淖髌反蠖嗍悄绢^的,也有一些金屬的,”他軟綿綿的嗓音里不帶任何感情,“你認為它們怎么樣?”他拉出一個紙箱,從里面取出一件玩具,是兩只亮棕色毛皮黑玻璃球眼珠的小猴子。一只猴子穿著漂亮的縮微細條紋套裝,另外一個穿著做工精致的黑禮服裙。公猴拉一把白鐵小提琴,母猴在吹長笛,腳下是紅色亮光漆的白鐵臺子。梅拉尼一陣不安的刺痛。費因殷勤地笑著,上緊了發條。毛茸茸的胳膊動了起來。錫制琴弓拉過琴弦,長笛也被舉到毛茸茸的嘴邊。從底座下面的音樂盒里傳來微弱、清晰的曲子,是昨晚音樂的拙劣模仿,猴子們開始和著節奏踏腳?!耙皇准?,”費因說,“《通向都柏林的石板路》。我真想現在就跳這個曲子?!泵防崮乜粗@兩只猴子。終于,機芯的碾動停了下來。鸚鵡尖叫著:“不賣!不賣!”“很好的一個系列,”費因說,“暢銷,還有腳踝帶鈴鐺的跳舞猴子,戴著一串腳鈴?!薄白蛱焱砩?,我聽見這首曲子了?!薄笆俏野涯惚Щ卮驳?。我們很晚才發現你,你蜷躺在廚房門口的地上。這很讓人感動,你喜歡那些曲子?!薄拔疫€在想我是怎么躺到床上的呢?!薄安灰?,”費因不再說昨晚的事,“不要輕視你舅舅,不管怎樣,他也做很浪漫的東西,充滿感情的?!彼麖牧硪粋€紙盒里取出一朵巨大的玫瑰花?!耙欢浒酌倒??!泵防崞磷『粑??!霸趺戳??”“哦——沒什么?!睌Q緊發條鑰匙,僵硬的花瓣(是漿直的帆布?紙板?薄的木刨花?)緩慢綻開,拱形的最內花瓣里有個褶裥衣飾的牧羊女,大小和嬰兒的手掌差不多?;ㄐ捻懫鸺毴醯膼偠.斅?。牧羊女一腿抬起,單腳尖著地旋轉。然后雙腿的姿勢交換了一下。最后,她行了一個屈膝禮?;ò暝谒念^頂閉攏了。叮當聲也消失了?!拔覀儼堰@個叫,”費因說,“我們的《驚喜玫瑰碗》?!彼麖目诖锾统鲆粔K泡泡糖,撕開,放進嘴里?!笆苣嵋粋€,他說這是個很美的玩具?!彼盗艘粋€泡泡,爆響的聲音像放屁?!斑@是個很有獨創性的東西?!泵防嵴f,她對自己做出的回應有些懷疑?!斑@東西是很虛幻,但賣得很好,”他說著把它拿開,“這比那個好些,這是我的創意?!彼o她看一只騎在自行車上,脖子系著蝴蝶結的黃熊。它就在柜臺上騎開了,不時摁響車鈴,七扭八拐地前進。一個幅度特別大的急轉彎讓它突然摔下柜臺,在落地之前,費因抓住了它,車輪朝上,還在轉個不停。這么一個古怪又滑稽的玩具,梅拉尼咯咯笑著伸手拿過來,想再玩一遍?!拔艺娓吲d你笑了,”費因說,“我還以為,你會看不上它呢。不過,店鋪隨時都能看,時間不多了,我們還是趕緊到樓下去?!庇谑撬麄內サ降叵率?,一間很高,白墻,長寬等于整座房子的地下室。頂頭的窗戶已經改造成了煤倉口,由上面的人行道排水鐵柵邊角透進來一絲天光。能聞見干凈的、甜絲絲的新木料味和很濃的新油漆味。木刨花在腳下扎扎響。墻腳下靠著一架木工臺,上面堆滿了正在雕刻和已經切開的四肢,活像木制假肢作坊的沃布爾吉斯之夜[3]狂歡會。一張彩虹般色彩斑駁的油漆工作臺靠著另一堵墻。四面的墻壁都掛滿了蹦爆竹、舞蹈熊和跳著的阿列奇諾[4],還有部分組裝了的木偶,大小都有,有一些差不多和梅拉尼一樣高;有些木偶沒有眼睛,有的缺胳膊,有的少腿,有些光溜溜,有些套著衣服,它們在提線下搖晃的殘軀全都有著奇怪的生命力。墻上還掛了很多面具,各種顏色的各類面具——熒光粉和熒光紫,帶深藍色和金色的斑塊。戴上面具的費因變成了靡菲斯特[5],粗雜的濃眉,唇須,下巴山羊胡,紅黃色長滿了斑的臉,表情是怒吼,咆哮?!笆钦嫒说念^發,”他揪著他的胡子說,“我們做的都是高級貨?!辈粫断玛幱暗哪藓绮使苷樟亮说叵率?。大紅的長毛絨帷幕從地下室另一頭的一個大型方盒裝置里垂落下來,費因戴著面具跑過去拉絞索。帷幕簌簌拉開了,圍成了一個小舞臺,布置了寂靜的山洞,將隨時有故事發生的林地,和紙板做起來的巖石。一個足有五英尺長的木偶臉朝下躺在纏得亂糟糟的提線里,是個噴泉樣白紗裙的小氣仙[6],這樣平摔的姿勢,就像有什么人在玩她的時候厭煩了,松手丟開了她,自己走了。她的黑色長發散落在綢緞緊身胸衣的腰間?!斑@有些過分了,”梅拉尼不安地說,“這樣太過分了?!薄班?,你還沒看見更精彩的呢?!彼懿涣搜矍斑@個穿著白緞子紗裙,伏在地上的木玩偶?!拔摇也幌矚g這個劇場,求你了,費因,把幕布拉上去?!辟M因不太情愿地再次拉起絞索,紅色幕布仁慈地帶走了那具被遺棄的小氣仙?!澳憧匆娏?,說起來,這個木偶劇場是他最心肝的寶貝。更確切地說,他對這些東西著了魔。你真該看看他編排的那些場景!有時他讓我幫忙拉提線。那對我來說可是盛大的一天?!彼纳ひ翳傊坏乐S刺的卷邊?!斑@太過分了?!彼貜椭?。她卷進了一個瘋狂的世界,男人和女人還沒有玩具和木偶高,即便是小鳥也由機芯操控,僅有的幾個人形都戴著面具,他們在下半夜最可怕的那幾個小時演奏樂器,就是她闖入過的那種最恐怖的辰光。她又掉進了這種黑夜,那個玩偶就是她。她的嘴唇顫抖。費因看出了她的驚恐,他咧開的嘴角同情地垂下了,像翻了個的月亮。他突然拋開一切翻了一連串的筋斗,戴著魔鬼面具嗖嗖翻滾,雙臂和腿飛速搖擺,像旋轉的風車,她驚慌又新奇地看著他。他滾到她跟前雙手倒立住,黑色假發和紅發蓋住歪斜的面具,絞纏的發絲垂在紙漿臉頰上?!靶Π?,笑我啊,”他說,“我在逗你開心呢?!迸K乎乎的腳跟騰空踢著。
雅欣的身邊,憐惜的抱著雅欣顫抖的身體,朝胡同外走去,今天……真的不該帶雅欣來,她肯定嚇壞了吧!隨著王冥的前進,所有人默默的讓開了去路,目送著王冥抱著雅欣離開,直到這時,他們才忽然意識到老大為什么會發火,一時間,所有人都明白了,當著這么美麗的大嫂面前,下如此的狠手,簡直與焚琴煮鶴沒什么區別??!且不說成鋼這邊如何善后,另一邊,王冥憐惜的拍著雅欣的肩膀,柔聲道:“對不起雅欣,是我不好,我不該帶你過來,不要害怕,有我在,我會好好守護你的,誰也別想傷害你!”聽到王冥的話,雅欣的身體猛的劇烈的一顫,隨后……雅欣的雙臂,猛的緊緊的抱住了王冥的腰,整個頭都鉆到王冥的懷抱里,死命的抱著……剛才的一幕,雅欣都看到了,從頭到尾,都看到了,雅欣感到很恐懼,又感到很熟悉,六年前,王冥痛打胖子的那一幕,與成鋼被打的一幕重合在了一起!往日的記憶,再次被喚醒!尤其是當王冥說出“不要害怕,有我在,我會好好守護你的,誰也別想傷害你!”的時候,雅欣只感到心里猛的一震,隨后……大小王冥徹底的融合在了一起!終于,雅欣從王冥的懷里抬起頭來,仰望著王冥的面龐,夢幻般的道:“謝謝你……”話聲剛落,雅欣羞澀的閉起了眼睛,仰起了下巴,腳根慢慢的離地,件尖輕輕的掂了起來!吸!呆呆的看著雅欣向自己靠近,終于……雅欣那紅潤的,芬芳的嘴唇,柔軟的印在了王冥的大嘴上,一時間,王冥不由驚的瞪大了眼睛!不過很快王冥便醒過神來,他很清楚,這是他和雅欣兩人的初吻,如果不好好體味一番的話,那以后一定會后悔的!想到這里,王冥探出雙手,將雅欣嬌嫩的身體,緊緊的抱在懷里,貪婪的從雅欣的嘴里汲取著甜蜜,模糊中,王冥不由暗暗贊嘆,原來……吻真的是甜的,清洌的甜……讓人舒爽,永遠也不會厭倦的甜!不知道過了多久,直到雅欣快要窒息的時候,兩人才不舍的分了開來,雅欣雙眼晶亮的看著王冥,臉上滿是夢幻般的光芒……看著懷中的雅欣,王冥是越看越美,越看越愛,下一刻……王冥下意識的將雅欣拉到懷里,緊緊的擁抱著,擁抱著,那種渾然一體,無比舒暢的感覺,只有試過的人才知道,事實上,擁抱,也是無比舒服的一件事情??!不知道過了多久,兩人終于分了開來,雅欣不舍的看著王冥道:“真的不想和你分開,可是時間不早了,我必須回家了,不然的話……”了解的點了點頭,王冥灑脫的一笑道:“恩,你是該回家了,我送你吧……”這……遲疑了一下,雅欣還是搖頭道:“不用送了,事實上,我家的車一直在那邊等我!”說著話,雅欣轉過身,朝遠處道路邊的一輛紅旗轎車指了指!順著雅欣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見一輛黑色的紅旗轎車,正停在路口的位置,雖然……王冥不太懂車,但是光看外表,這輛車也值老錢了!直到這時,王冥才忽然意識到了一個問題,他只不過是一個窮小子而已,可是雅欣呢?她的家庭情況如何呢?從用紅旗轎車接送上學這一點看來,她的家庭,不可能會窮了吧!想到這里,王冥的臉上不由的露出了苦澀的表情,無論是過去,還是現在,門當戶對都是一直存在的,一個窮小子,想娶富貴人家的千金,真的很難,雖然沒有試過,但是一想就知道了,雅欣的父母,不會允許雅欣與自己交往的!看著王冥失望的表情,雅欣并沒有想的太多,只以為王冥不愿意和她分開呢,感動的看著王冥,雅欣柔聲道:“不要難過了,我們明天就又可以見面了嘛!”聽了雅欣的話,王冥不由,點了點頭,目送雅欣一步三回頭的上了車,直到車影都看不見后,王冥才吐了口氣,轉身朝胡同的方向走去。雅欣的家長是有可能不同意兩人在一起,不過……將相寧有種呼?只要他和雅欣是真心喜歡彼此的,那么其他的一切條件,都是人創造的,既然別人可以,那么他王冥就一定可以!甚至與……他要比其他人做的還要好!這……就是年輕人的沖勁??!第三十章兄弟拼酒回到胡同內時,幾個受傷的家伙,已經去就近的診所包扎了,只有板寸和長毛,以及十來個家伙留了下來,默默的等王冥!見到王冥的身影出現在胡同口,板寸和長毛急忙站了起來,不知所措的看著王冥,在把大嫂嚇壞了以后,他們不知道王冥會以什么態度對他們??戳藥讉€面露懼色的家伙一眼,王冥笑了笑,剛才的意外,不但沒有把雅欣嚇壞,反而意外的促使雅欣向自己獻出了初吻,經過了如此美好的事情后,王冥想心情壞,恐怕心情也壞不起來??!雖然不知道為什么雅欣會這樣,但是王冥敏感的感覺到,一定是與剛才的那一仗有關系,王冥可以很清晰的看出來,感覺到,這場架之后,雅欣看自己的眼光完全的不一樣了!那是一種熾烈,瘋狂,盲目,甚至可以用虔誠來形容的目光,在雅欣的眼里,王冥可以清晰的看到自己的影像,異常的高大,異常的威武!能有如此美麗,如此完美的女孩喜歡自己,王冥懷疑自己上輩子是不是敲穿了百八十個木魚,才修來如此的福份,王冥暗暗決定,無論如何,他一定不會讓雅欣受到哪怕絲毫的委屈的!不過,王冥也明白,兩人想要在一起,所要面臨的困難還有太多太多,愛情不能當飯吃,沒有金錢來維持,再美的愛情之花,也要凋零!雖然才十六歲,但是王冥知道,自己必須要開始想辦法掙錢了,不然的話,如果連肚子都吃不飽的話,誰有心思去談什么情,說什么愛??!沒錯!猛然抬起頭來,王冥的目光無比的堅定,為了自己和雅欣的未來,從現在起,最重要的,就是盡快的掙錢!也許有人會說,高中生的第一要務是學習吧!沒錯……對于別人來說,也許確實是這樣,但是對王冥來說,就不是那么回事了!如果不能盡快的掙到錢,那么就算考上了大學,王冥也沒錢去上,而且……勢必要和雅欣分開,兩人的未來,將畫上一個大大的問號,不管雅欣有多喜歡他,這個問號都一樣的大,現實總是那么的殘酷,任何的幻想都沒有容身之處??!可是,要怎么樣才能盡快的掙到錢呢?一時間,王冥不由皺緊了眉頭,苦苦的思索了起來……冥!冥哥……正沉思間,長毛哆嗦著道:“時間不早了,冥哥還沒吃飯吧!我們幾個請冥哥去館子……不知道冥哥……”恩?疑惑的抬起頭,看了長毛和周圍的幾個家伙一眼,王冥的眼睛不由猛的一亮,所謂一人計短,二人計長,三個臭皮匠,頂個諸葛亮,既然自己想不到,那何不讓大家幫著出個主意呢?想到這里,王冥大手一揮道:“好吧,既然你要請客,那哪能不去,走……你前面帶路!”好嘞!見到王冥這么給面子,長毛不由大感臉上有光,帶頭走出了胡同,朝不遠處的夜市走了過去,卻不知道,王冥之所以給他面子,是因為有求與他,不然的話,嘿嘿……很快……一行人來到了夜市的一個燒烤攤前,途中,有幾個家伙說家里有事,半道離開了,畢竟……長毛哥請客,不是誰都有資格去的,如果自己沒數的話,那是自己找尷尬!先是要了六杯扎啤,隨后……長毛大方的道:“冥哥,你是老大,你說了算,你點什么,咱們今天就吃什么!”這……看著桌子上那一斤裝的扎啤,說實在的,王冥以前還真沒怎么喝過酒,只是在初中畢業那次,喝了一小杯,不過那只是三兩三的杯而已,現在這個可是一斤裝的啊,王冥以前還真沒喝過這么多!在王冥的眼里,這啤酒可是貴東西,一塊五一瓶,還不頂飯吃,以王冥的經濟條件,那可是喝不起的……一憑啤酒可以買三個包子,夠王冥吃一頓了!見到王冥陷入了沉思間,長毛以為王冥也拿不定主意呢,眼睛一轉間,長毛嘿嘿笑道:“老大,你先慢慢想著,咱們先來點下酒的吧!”說到這里,長毛轉頭對老板大聲吼道:“老板,五毛錢一串的羊肉串,你先給我烤100串!其他的一會在說!”好嘞!聽到長毛的話,燒烤老板樂滋滋的從筐里掏出了一大把羊肉串,一邊數一邊道:“小哥是大主顧,我多給你十串,一共110串,只收你50塊錢,哥們夠意思吧!”吸……聽到長毛和燒烤老板的對話,一時間,王冥嚇的差點跳起來,忑奶奶的夸張了,聽說長毛請客,王冥以為只是要個十串八串的,就著啤酒喝完就算了事了,沒想到……這家伙一要就是100串!那可是王冥近半個月的生活費??!王冥思索間,燒烤老板已經陸續的將烤好的肉串送了上來,見到老大似乎有什么心事,長毛不經驗比較多,首先拿起杯,吆喝道:“來啊哥幾個,大家一起敬冥哥一杯??!”聽到長毛的話,其他四個家伙紛紛拿起酒杯,對著王冥道:“對對對……為了慶祝咱們和老大相識,大家干一杯!”呃!幾個家伙的聲音終于把王冥從沉思中拉了出來,看到對方舉杯的動作,王冥只有硬著頭皮拿起了酒杯迎了上去,一一和幾人碰著杯!好!等所有人都碰過杯后,長毛猛的站了起來,一腳踩在凳子上,端著酒杯道:“來哥幾個,咱們先干為敬??!”說著話,長毛和其他四個家伙紛紛仰起頭,咕嘟連聲中,一斤裝的扎啤就那么一口氣灌了進去,看的王冥瞠目結舌!說實在的,王冥以前還真沒這么喝過酒,看雖然看過不少,但是現在輪到自己來了,還真有點發怵,不過所謂輸人不輸陣,王冥知道,自己已經沒有退路了!想到這里,王冥毅然端起酒杯,也不知道該說什么,于是沉默著揚了揚酒杯,隨后仰頭狂飲了起來……咕嘟……咕嘟……咕嘟……想象中,這么大的一杯水,就這么灌下去的話,哪有可能灌的下去啊,可是事實并不是這樣的,啤酒和水是不同的,如果喝水的話,也許喝不下去,但是啤酒可以!一斤裝的扎啤,想要一口氣灌下去,那可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不過奇妙的是,王冥雖然是第一次這么喝酒,但是卻異常順利的一口氣灌了進去,疑惑的拍了拍肚皮,竟然沒有漲的感覺!見到王冥面不改色的樣子,一時間,長毛和其他幾個家伙的眼睛不由的亮了起來,爺們就是這樣,在外面混的,就佩服能喝的,更佩服那些喝酒痛快,豪爽的!一時間,幾個家伙將酒當成不要錢的一般,一杯接一杯的往下灌,連續幾杯下肚后,王冥精神不但不見模糊,反而越來越精神,渾身的鮮血都沸騰了起來!當其他五個家伙都已經有點醉了的時候,王冥還清醒異常,除了渾身血液瘋狂的流竄外,就和沒喝過酒一樣的清醒!看著幾個小子搖晃的樣子,王冥知道,再喝下去,這幾個家伙就不能走了,想到這里,王冥果斷的下了命令,不許再上酒了!馬上結帳走人,明天還要上課呢!第三十一章見義勇為本來,王冥還想向長毛這幾個家伙詢問一下發財之道呢,可是現在可好,幾個家伙雖然沒有醉,但是大腦反應已經開始遲鈍了,這種狀態下,問了也等于白問!結完帳后,六人各自離開,讓王冥驚訝的是,就吃了那么幾串肉,喝了幾杯啤酒,竟然花了一百多!感受著體內一波接一波的酒勁,王冥一邊往家走,一邊琢磨了起來,這個世界上,錢雖然不是萬能的,但是沒有錢,卻是萬萬不能的啊,如果吃這么一頓肉串,都要花一百多的話,那么他如果再不掙錢,以后可就沒臉出來混了!而且,現在雅欣已經答應了做他的女朋友,他可不能讓她受到一絲一毫的委屈啊,不然的話,他自己都無法原諒自己。思索中,王冥體內的酒勁漸漸開始上涌,雖然剛開始喝的時候沒事,可是事實上,王冥也是肉身,連喝了四五斤啤酒,要想沒有感覺,簡直不太可能!王冥還是第一次喝這么多酒,而且又喝了這么多,隨著酒意漸漸上涌,王冥的大腦不由暈呼了起來,連走路的姿態,也搖擺了起來。呀!剛晃出去沒有多遠,猛然間……碰邊的一條胡同間,猛的傳出了一聲尖銳的喊叫聲,從聲音上,王冥可以判斷出,這肯定是一個女人的聲音,只不過……一個女人,沒事跑黑胡同里做什么??!“救命……”正疑惑間,胡同內傳來了低沉的,模糊的喊叫聲,以及一片紛亂的雜音!也就是王冥吧,依靠著超級敏銳的感官,也僅僅模糊的聽到而已,換了一個普通人,肯定連一點感覺都不會有!王冥不愛當英雄,如果事情不發生在他的身邊,他是不會去替天行道的,可是一旦事情發生在他的身邊了,而且正趕上他不舒服的時候,那是一定要管一管的!喝過酒的人都知道,酒勁上涌的時候,那不是一般的難受,此刻……王冥就正處與最難受的時候,再遇到這碼子事,那還有不管的!大力的搖了搖頭,王冥努力的讓自己清醒了一點,隨后轉身朝黑暗的胡同里走了過去,自從自己的近戰實力大為提升后,王冥是越來越喜歡打斗了!喂!搖晃著站定身體,王冥指著暗巷里的幾個黑影道:“你……你們幾個家伙在做什么!是……是不是又在做壞事!啊……馬上給我滾!”看著王冥搖擺不定的身體,以及隨風而來的漫天酒氣,一時間,胡同內不由的響起了一連串的陰笑聲,與此同時,一道歹毒的聲音不屑的道:“媽的,是個醉鬼!別理他……這妞不但有錢,身材和相貌也是超極品啊,哥幾個……你們去對付那酒鬼,兄弟我先上!”“救……救命……”隨著歹毒的聲音,一道孱弱的呼救聲,再次響了起來……媽的!見到對方竟然完全無視自己的存在,竟然想當著自己的面繼續行兇,一時間,王冥可謂是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黑暗的胡同,也許對其他人有作用,但是對于王冥來說,嘿嘿……簡直是再舒服不過了,有人聽說過冥界戰士懼怕黑暗嗎?要知道……冥這個字,本身就有陰影的意思??!思索中,王冥雙目中橙色光芒猛的一閃,頓時……整個小巷內的一切,立刻清晰的呈現在他的眼前,清晰的可以看到自己鼻子上的汗毛!整個小胡同里,不算王冥的話,一共有四個人,三男一女,此刻……那個女的,正虛弱的倒在墻邊,一道粗壯的身影,正色咪咪的朝她摸了過去,與此同時,另外兩個男的,正一臉陰沉的朝自己逼了過來!雖然只是輕輕掃了一眼,但是以王冥的視覺,還是清晰的看到了那個女人的慘相,此刻……她的臉蛋高高的鼓了起來,又青又腫,一看就知道,肯定是剛才反抗的時候,被人大嘴巴扇的!除此以外,身上的衣服雖然不太整齊,但是還算完整,在她的身邊空地上,是一個女士皮包,包里的東西亂七八糟的灑了一地!值錢的東西,顯然已經被拿走了!見到這一幕,雖然沒有親眼看見,但是一切已經很清楚了,這三個家伙是攔路搶劫,搶了錢后,見到那個女人相貌和身材不錯,又動了色心,所以……這個世界上,王冥看不起的人有很多,不過……最讓王冥看不起的,就是動手打女人的人,媽的……想到這里,王冥不由怒火熊熊燃燒了起來,最讓王冥不能原諒的是,你劫財也就罷了,也許家里有困難,可是你劫色就說不過去了,你劫了一次,也許毀了別人的一生??!越想越氣,越氣越怒,終于……王冥再也克制不住自己,身體瘋狂的躥了起來,瘋子一般的朝那三個家伙沖了過去!砰!砰!砰……劇烈的悶響聲中,王冥不閃不避下,矮子硬挨了對方四拳的同時,他也回擊了兩拳,王冥挨了四拳后,除了劇烈的疼痛外,并沒有其他的傷害,可是那兩個可憐的家伙就不同了,王冥的拳頭,分別擊中了兩人的肋部,清脆的喀嚓聲中,答案已經很明顯了……此時此刻,王冥的一拳,不比世界重量級拳王的一拳輕多少,一個沒有經過正規訓練,沒有一定肌肉的普通人,是無論如何也承受不住這樣的一拳的,兩拳之下,兩個家伙的右肋部,頓時凹陷了下去,別說反擊了,連站都站不起來!與此同時,本來向那個女孩走過去的男人猛的停下了腳步,驚恐的轉過頭看著王冥,在見到他的兩名同伴已經倒地不起后,猛然伸手入懷……喀嚓!一聲脆響聲中,雪亮的彈簧刀,猛然從對方的手里彈了出來,折射著天上的月光,散發出森寒的光芒!見到這一幕,王冥的眼睛不由瞇了起來,比較熟悉王冥的人知道,一旦王冥瞇起了眼睛,就代表他準備下狠手了,既然這家伙都亮兵器了,王冥也不能閑著??!右手一擺間,一道雪亮的刀光,從無到有的,一點一點,變魔術般的出現在王冥的右手中,見到這一幕,對面的大漢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看著王冥手中一米多長,一巴掌寬的雪亮大刀,又看了看自己手中尺長的匕首,一時間,對面大漢的臉上不由露出了恐懼的神色,靠……家伙差這么大,怎么打??!不等大漢反應過來,王冥一個箭步躥了出去,右手中雪亮的鋼刀,化做了一道寒電,呼嘯著朝對面的最后一名歹徒砍了過去……見到這一幕,最后那名歹徒無可選擇,只好揮起手中的匕首,試圖抵擋,只可惜……匕首可以擋住大刀的砍擊嗎?當!一聲脆響聲中,王冥兇悍的一刀,將對方手中的彈簧刀狠狠的斬飛了出去,受到撞擊,那可憐的歹徒的右手,整個變了形,看來指骨折斷是免不了的了!第三十二章恐懼佳人看著滿臉驚駭的最后一名歹徒,王冥不由露出了殘忍的笑容,身體一扭間,右手戰刀瘋狂的揮了出去……啪!結結實實的一刀,狠狠的拍在了最后那名試圖強暴那個女人的屁股上,清脆的聲響中,那名可憐的歹徒張圓了嘴巴,雙手捂住自己的屁股,跳蚤般的原地跳著,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王冥的力量有多大,試想一下,如此大的力量,全力一刀拍在肉多的屁股上,那結果會是什么樣?不要以為只是紅腫而已,力量過大之下,絕對是皮開肉綻,不但是皮肉受傷,連筋絡也受到了不同程度的牽連,別說跑了,連走都別想走!冷冷的走到最后那名仍然在蹦跳著的歹徒身后,王冥一腳將他踹倒在地,任他在地上滾來滾去,痛死活該!輕輕收起了手中的長刀,王冥悄悄的走到墻邊的女人身邊,經過這么長時間的喘息,雖然她依然無法行動,但是精神上卻完全的清醒了!為難的看了看斜倒在地的女人,一時間,王冥不由皺起了眉頭道:“你有電話嗎?我打電話報警,然后打電話給你的家人,讓他們來接你!”聽到王冥的話,女孩的目光中露出感激的神色,眼睛努力的朝一個方向看去,仿佛在示意著什么!一愣間,王冥明白了什么,站起身來,在三個痛的死去活來的歹徒身上翻了一通,還真別說,不但搜到了手機,還搜到了20000多塊的現金!拿起電話,王冥先是撥打了110,隨后拿著電話,來到那個女人的身前,輕輕扶著她坐了起來,低聲詢問道:“要打給什么人?你來打吧!”此刻,那女人似乎恢復了點力氣,艱難的搖了搖頭后,痛苦的蠕動著紅腫的嘴唇道:“不……不要打電話,送我去醫院……”聽了女人的話,王冥點了點頭,先是扶著她靠墻做好,下一刻……胡同外已經響起了刺耳的警笛聲,一輛110警用車,迅速的開到了胡同口,幾名警察迅速從車上跳了下來。接下來的一切,都比較程序化了,先是勘察了一下現場,隨后……將幾名歹徒鎖了,然后叫來了救護車,送往醫院去治療……由于證據卻鑿,所以警察并沒有叫王冥回局里做筆錄,只是記下了那個女人,以及王冥的身份證,以及所在學校,至于那個女的,還留下了電話號碼!本來,事情到了這里,王冥已經可以離開了,一切交由警察處理,可是剛剛經過如此大的災難,那個女人似乎驚魂未定,死死的拽著這個曾經在最危險的時候救過自己的年輕人,無論如何也不肯松手!王冥很清楚,對于一個普通人來說,她今天所遭遇的一切,都夠恐怖的了,也難怪她會如此恐懼,先是被搶,然后被痛揍,隨后又差點被輪奸,最后……甚至有喪命的危險,那種恐懼,沒有經歷過的人,是永遠無法想象出來的。無奈下,王冥只好隨著救護車一起,來到了人民醫院,好在從歹徒身上搜出了兩萬多塊錢,所以錢的問題倒沒有出現困難!經過一翻檢查,這個女人并沒有大事,幾處肌肉挫傷都不太嚴重,只要修養幾天就可以完全恢復,只是臉上挨的那幾巴掌實在有點重,最起碼要一個月才能完全恢復到原來的樣子!當一切都安排妥當,陸曼曼,也就是那個被打劫的女人住進病房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一點多了,想起明天還有課要上,王冥很想馬上離開,可是當她看到陸曼曼那小鹿般惶恐不安的表情,以及那可憐兮兮的眼神,還有那死死拽著自己衣袖的手時,終于還是沒能忍心離開。輕輕拍了拍病床上的陸曼曼,王冥不由苦笑著搖了搖頭,如果不是從她的身份證上得知,她已經26歲了的話,他一定會以為她只有16歲,不過細想起來,忽然遭到如此大的打擊,現在的陸曼曼,變成這樣并不奇怪,就算嚇傻了也不是沒有先例的!不知道過了多久,終于……陸曼曼終于困了,經過了這么大的驚嚇后,沉沉的睡了過去,輕輕的從陸曼曼的手中抽出手,王冥朝墻上看去時,竟然已經快到四點了!無奈的嘆息一聲,王冥打消了回家的念頭,等他到家了,大概也該直接去上學了,既然這樣,還是抓緊時間,在這里好好休息一下吧!想到這里,王冥躺在了旁邊的陪護床位上,沉沉的睡了過去,直到查房的護士進來的時候,才被驚醒了過來??戳丝磿r間,已經六點半了,這一覺就睡了兩個半小時啊,思索了一下,王冥轉身離開了病房,徑直跑到醫院對面的飯店,買了熱呼呼的粥,以及幾根油條后,迅速的趕回了醫院。當王冥回到醫院的時候,陸曼曼已經醒了過來,正焦急的搜尋著什么,直到看到王冥的身影出現后,這才大大的松了口氣……由于陸曼曼的臉,腫的很厲害,所以連粥都喂不了,無奈下,只好找了一根吸管,一頭插在粥里,另一頭插在陸曼曼的嘴里,這才勉強讓陸曼曼喝了一碗粥!看著王冥耐心的樣子,陸曼曼的眼神不由的溫柔了起來,尤其是王冥目光中那不舍,憐惜的神色,更是讓陸曼曼感動莫名,要知道……現在的她,可是比豬八戒還丑啊,半夜出去的話,絕對可以嚇死活人!比中了面目全非腳的秋香姐姐還要恐怖!“他是一個好人!是一個真男人!”陸曼曼默默的想道。另一邊,看著青腫的不成樣子的陸曼曼,王冥心里真的很痛,不要誤會,并不是王冥在發花癡,相信任何人看了陸曼曼現在的臉,都會不忍心的!現在的問題是,陸曼曼肯定不止挨了兩巴掌,王冥很清楚,在自己聽到聲音以前,陸曼曼可能已經掙扎了很久了!那幾個垃圾想要強奸陸曼曼,于是陸曼曼激烈的反抗,于是……為了讓陸曼曼乖乖聽話,就只有扇她耳光了,一下不成就兩下,兩下不成就三下,三下不成……看著青腫的,高高鼓起的臉蛋,王冥保守估計,這丫頭最少挨了十多耳光,而且全是往死里抽那種,也難為她怎么沒被抽暈過去!同樣是男人,王冥很不理解,為什么就有人能對女人下得如次的黑手,換了是王冥,你就是拿刀逼著他,他也絕對不會干的!喂完粥后,時間已經不早了,無奈的看了看病床上的陸曼曼,王冥苦笑著道:“不好意思,我必須得去上學了,你在這里好好養傷,我放學了再來看你!”別!聽到王冥要走,陸曼曼不由驚慌了起來,經過昨天晚上的事情后,她感到只有在這個強壯的男孩子身邊,自己才是安全的,如果他走了,她害怕那些家伙,或者那些家伙的同黨會再來找她麻煩!可是,無論她怎么害怕,王冥還是必須要去上學的,無奈下,陸曼曼只好恐懼的看著王冥的身影消失在病房外!一上午的時間,在陸曼曼的感覺里變的那么的漫長,每當走廊里響起腳步聲時,她就會恐懼的縮成一團,眼前立刻出現了那巨大的,朝自己揮舞而來的巴掌!醫院就是這樣,來往的人比較多,一上午下來,擔驚受怕下,陸曼曼已經快崩潰了,恐懼的瑟縮在角落里,用被蓋著腦袋,一句話都不敢說,生怕別人發現她。第三十三章又來事了啪嗒……啪嗒……啪嗒……嘎吱……終于,一連串急切的腳步聲過后,門猛的被推了開來,聽到這劇烈的聲音,一時間,昨天晚上的一切,不由幻燈片般的在陸曼曼的面前閃現著!呼……下一刻,身上的被子猛的被掀了開來,劇烈的陽光猛的沖進了陸曼曼的視線中,一時間,陸曼曼過度恐懼,歇斯底里的大叫了起來……當王冥感到放學后,匆忙的趕到醫院的時候,陸曼曼已經嚇的有點精神失常了,靠近中午的時候,一群來尋仇的小流氓沖進了醫院,結果誤闖了陸曼曼的病房,好在他們尋仇的對象是男的,所以在聽到陸曼曼的尖叫后,立刻意識到找錯人了,所以陸曼曼并沒有被打!只不過……當陸曼曼看著一群手持管制刀具,身上還帶著血跡,兇神惡煞的人站在自己的床前時,當場就嚇昏了過去……看著受驚小鹿般的陸曼曼,王冥再也不忍心把她一個人留在這里了,在詢問了醫生,陸曼曼不需要住院后,只需要按時吃藥就可以后,王冥帶著陸曼曼趕回了自己的家!住醫院,陸曼曼趕到恐懼,而住在家里的話,雖然不大方便,但是陸曼曼有奶奶陪著,最起碼沒那么害怕了,而且……現在陸曼曼顯然精神失常,靈力紊亂,可以讓奶奶好好幫她治療一下!當奶奶看到王冥抱回一個女孩子的時候,竟然完全沒有露出絲毫驚訝的表情,反而順理成章的將那個女孩安頓在王冥的床上,隨后示意王冥去上學!接下來的兩個周,陸曼曼的情況一天比一天好轉,臉上的腫脹漸漸的消失了,心里也不再繼續恐懼了,經過兩個周的接觸,陸曼曼與王冥也漸漸的熟悉了起來,恢復了神志的陸曼曼,言談舉止中,無不散發著成熟的風采,不是王冥這樣的毛頭小子可以比擬的。以前救人的時候,王冥并沒有趕到有什么異樣,可是隨著相處的時間變長,王冥忽然發現,陸曼曼的身材,簡直不是一般的火爆,渾身上下,充滿了誘人的風情!一舉一動,都散發著天然的媚態,怪不得那幾個家伙如此饑渴的想要強奸她呢!雖然,雅欣的身材也很火爆,但是兩個人的感覺,是完全不一樣的,如果說,雅欣是豐腴的牡丹的話,那么陸曼曼就是妖嬈的玫瑰,完全是兩種不同類型的美麗!從氣質上說,雅欣是雍容華貴,清新可人的,而陸曼曼不同,每一個動作,每一個眼身,都散發著無窮的女性妖嬌,就連最微小的一個動作,也似乎是在對男人發出致命的誘惑!如果說演電影的話,那么雅欣適合演總裁夫人,而陸曼曼則適合演黑幫老大的情人!好在,一來王冥年紀還小,二來……陸曼曼臉上的腫漲雖然漸漸消了,但是還沒有消的徹底,依然在腫著,而且肌膚上的淤青并沒有散掉,猛一看起來,別說美了,不嚇死人就不錯了!本來,王冥是打算將陸曼曼留到傷勢全好后才送她走的,可是只養了兩個周的傷,陸曼曼便起身告辭,臨走前,硬是留下了一萬塊錢,王冥不收,最后這女人竟然把錢扔在王冥家的門口,就那么走了……收起了一大疊老人頭,王冥沒有要花它們的打算,他相信自己,一定可以盡快找到
林凡道:“希望如此吧?!庇裥牟徽Z,心中思索著諸夢黃昏這個名字,老是覺得它含著幾分凄涼與滄桑之意。到底這諸夢黃昏隱藏著什么秘密,它又出自哪里?這一點,不止玉心好奇,玲花也同樣好奇。此時,燕山孤影客就帶著玲花來到數里外的一處半空中,在四周設下了封閉的結界。凝視著玲花的雙眼,燕山孤影客問道:“初見此物,你就能看到里面的字跡?”玲花問道:“你指諸夢黃昏法訣?”燕山孤影客道:“不錯,這要有緣之人才能看清?!绷峄ɑ腥坏溃骸盁o怪當日師兄見到的是一首詩詞。只是我不明白,你為何只看了玉石片刻,就知道我是那有緣之人?”燕山孤影客眼神奇異,輕嘆道:“因為玉石之上已留下了你的影子?!绷峄ㄣ等坏溃骸拔业挠白??這怎么可能?”燕山孤影客道:“那是你生命印記的一種投影,我就是從中看到了你的身影?!绷峄ㄅ读艘宦?,也未在意,淡然道:“這是你師門之物,你自然比我了解。你單獨帶我來此,不知想告訴我一些什么事情?”燕山孤影客冷漠的臉上泛起了淡淡的傷悲,輕嘆道:“此物其實并非我師門之物,乃是先師年邁之時從一湖中獲取。當時先師修為高深,身體健壯??勺詮牡玫酱宋?,不足十年便突然死去。而雪域顛怪贏走此物后,也步上了先師的后塵,不滿十年便突然暴斃?!绷峄@駭道:“怎會有這種事情?”燕山孤影客道:“先師臨終前曾留下一言,說此物不祥,有詛咒加身。除非諸夢黃昏現世,不然每一個觸碰過此物的人都活不過十年?!绷峄ù篌@道:“師兄也曾碰過此物,那該如何是好???”燕山孤影客表情怪異,輕聲道:“林凡不會有事,因為你已練成諸夢黃昏,那詛咒已經轉移?!绷峄ㄋ闪丝跉?,慶幸道:“那就好,只要師兄沒事,我就放心了?!毖嗌焦掠翱吐勓?,心中泛起了一股莫名的惋惜,輕輕道:“先師死后,我曾花費了數十年光陰,前往找尋那湖泊的位置。最終經過多方探查,對這玉石的來歷有了一個大致的了解?!绷峄ê闷娴溃骸翱煺f說,它有何來歷?”燕山孤影客看著玲花,眼神中含著一種讓人無法理解的情緒,似乎隱藏著什么秘密?!按擞袷鲎蚤L城附近的一處湖泊內,先師是第一個將其取出之人。當玉石離開那湖泊之后,沒過多久湖泊就自然干枯從此消失。為此,我浪費了不少光陰,直到最后才解開這個秘密?!绷峄ㄕ痼@道:“會有如此之事?真是讓人難以置信?!毖嗌焦掠翱偷溃骸拔耶敵跻膊唤?,直到遇上了一個瞎眼的老婦人,才從她的口中得知了一切。原來當初那湖泊有一個很傷感的名字,叫做淚海。它匯聚了萬千女子的眼淚,容納了她們心中的不甘與不平。這些女子之內,不乏一些奇人異士,她們皆是為情而悲,在那里祭奠死去的心愛之人。久而久之,淚海成了一個奇特之地,匯聚了不女子。她們悲傷之余,聯合起來創立了一套驚天地泣鬼神的法訣,取名諸夢黃昏,藏于此玉石之內。當法訣完成之際,那些女子耗盡心血,哭瞎了眼睛,最終以生命為代價,立下了千世詛咒,誰若取走此物,誰就必死無疑,淚海也從此干枯消失?!绷峄犕?,感觸道:“好可怕的怨念,好濃烈的怨氣?!毖嗌焦掠翱蛧@道:“若非如此,又豈能驚天地泣鬼神?世上最可怕的力量源于人心,分為愛與恨。無論哪一種力量,都足以毀滅一切。諸夢黃昏就融合了愛恨之力,從而達到無堅不摧的境界?!绷峄樕娈?,低吟道:“愛恨之力,無堅不摧??纱鷥r也是讓人承受不起?!毖嗌焦掠翱偷溃骸爱斈忝靼讗鄣恼嬷B,你就不會再有恐懼。去吧,我之所言,莫要告訴他人,林凡也不可提及,不然你將來會后悔?!绷峄ㄟt疑道:“那師兄問起,我該如何回應?”燕山孤影客道:“你就說我在指點你修煉方面的事宜?!绷峄ǔ烈髁艘幌?,最終點頭同意。收回結界,燕山孤影客道:“去吧,我們就此告別?!绷峄ǖ懒艘宦暠V?,隨即飛身離去??粗L雪中玲花遠去的身影,燕山孤影客的眼中流露出一絲嘆息,感嘆道:“悄無言,思綿綿,可是當初,兩個真無緣……”淡淡的傷感徘徊風間,述說著一段宿世情緣……風雪間,一團若隱若現的白霧,漂浮在紅云五彩蘭的上方。白霧內,白頭天翁、雪隱狂刀、藍發銀尊正低聲的交談?!翱竦?,剛才的情形你都看見了,這方形頭顱的怪人可不太好惹?!毖╇[狂刀瞪了發話的白頭天翁一眼,不服道:“死亡城主雖然離開,可并不表示死亡城主就怕他?!彼{發銀尊道:“這人的來歷值得追查,我們要格外提防?!卑最^天翁沉吟道:“此人一直看著天女峰,一站就是幾個時辰,我猜想其中必有緣故?!毖╇[狂刀道:“你最好不要打什么歪念頭,免得把我都連累進去?!彼{發銀尊道:“狂刀的話有幾分道理,我們目前不宜招惹此人,還是等蛇魔出來之后,我們再從長計議?!卑最^天翁聞言,看了一眼下方的紅云五彩蘭,問道:“銀尊,有一個問題我一直想請教你?!彼{發銀尊驚異道:“什么問題,你說?!卑最^天翁道:“蛇魔出來,我們真的可以壓倒冰原三派嗎?”第五十四章 目標一致藍發銀尊沒有馬上恢復這個問題,而是把目光移到雪隱狂刀臉上,問道:“狂刀,你覺得呢?”雪隱狂刀遲疑道:“單憑我們的實力,若不借助紅云五彩蘭之力,恐怕……”后面的話狂刀沒有言明,但白頭天翁與藍發銀尊都明白他的意思。收回目光,藍發銀尊道:“蛇魔曾是五大神將之首,修為之深非你我可比。加之他隨身的五大高手,其實力相當驚人?!卑最^天翁眼神奇異,他從藍發銀尊那閃爍其詞的語氣中,已然聽出了一些信息。想到蛇神此前之語,白頭天翁突然有了一種動搖的感覺,自己是不是正在慢慢錯失機會?若然自己此時行動,其最終的結果會讓自己得償所愿嗎?猶豫在白頭天翁心中搖擺不定,他一心想要擺脫束縛,獲取自由,可他始終把握不定,也舍不得放棄自身那艱苦修煉而來的三層實力。雪隱狂刀沒有白頭天翁那深沉的心機,他似乎已然認命,早就不去考慮那些問題,眼下正凝視著天女峰方向,留意著牡丹與玫瑰的動靜。藍發銀尊一臉邪魅,看了雪隱狂刀一眼,輕笑道:“你說我們現在若是發動偷襲,能不能擒下牡丹與玫瑰?”雪隱狂刀笑意奇異,不置可否的道:“那要看運氣?”藍發銀尊疑惑道:“什么意思?”雪隱狂刀道:“天麟那小子是個鬼精靈,誰敢肯定這不是他設下的一個圈套,有意來勾引我們?!彼{發銀尊不屑道:“就憑那個毛頭小孩,他也配與我們作對?”雪隱狂刀微哼道:“銀尊可莫要小看此人,他可是十分的狡猾聰明?!彼{發銀尊輕哼道:“你收拾不了他,并不表示他就厲害?!毖╇[狂刀臉色微變,顯然這話傷了他的自尊。白頭天翁見此,連忙岔開話題道:“好了,別說了,那方頭怪離開了?!贝搜砸怀?,藍發銀尊與雪隱狂刀皆是一愣,雙雙把目光移到此前傲天君王所在的位置,發現他果然已經不見,連什么時候走的都不知道。收回目光,藍發銀尊道:“走了也好,免得影響蛇魔現身?!卑最^天翁道:“目前蛇魔出現的日子我們還不知道,這期間我們似乎也應該干點什么才是?!毖╇[狂刀問道:“你之前不是忙著找雪靈肉芝嗎?現在正好有空,可以繼續找尋?!卑最^天翁沒好氣的道:“騰龍谷放出消息,說那雪靈肉芝就在這天女峰附近,我這不是一直在等嗎?”藍發銀尊笑道:“這話你也信?”白頭天翁道:“就上次的經驗而言,雪靈肉芝十分機警,目前早已不知下落,我也只能姑且一試,碰碰運氣?!毖╇[狂刀道:“你這種心理多半都在騰龍谷的意料之中,我勸你還是小心一些,別著了他們的道?!卑最^天翁道:“就我分析,騰龍谷在沒有確切掌握我們的行蹤前,不會貿然行事?!彼{發銀尊道:“即便如此,我們也得多加小心?!卑最^天翁應了一聲,目光移向遠處,思緒陷入了沉思。片刻,風雪中傳來一股奇異的氣息,引起了白頭天翁的注意。他收起思緒,目光轉向遠方,正好看見一道身影從風雪中飛來,停在距離天女峰數里外的半空里。仔細看,那是一個四十出頭,白面無須的中年男子,穿著一身黑色風衣,胸前掛著一串黑石晶鏈,周身隱然透露出幾分霸氣,正是那魔鷹門主黑魔是也。微微皺眉,藍發銀尊問道:“此人你們可認得?”白頭天翁沉吟道:“第一次見,面貌很陌生,但那股氣息有點熟悉?!毖╇[狂刀道:“有點像魔鷹門的后人?!彼{發銀尊疑惑道:“魔鷹門?什么來歷?”雪隱狂刀輕聲道:“那是一個邊荒門派,歷史很悠久,源于上古時期,屬于鷹族后裔,天生具有極強的攻擊力與野心?!彼{發銀尊陰笑道:“如此說來,這又是一個很好利用的對象了?!卑最^天翁皺眉道:“看此人的神態表情,恐怕不是輕易可以操縱之輩,我們還是慎重一點好些?!毖╇[狂刀贊同道:“魔鷹門并不好惹,我們還是少豎強敵為妙。眼下……咦……又來了一人?!闭f話間,只見風雪中一道雪白的身影由遠而近,眨眼就到了黑魔附近,正是那雪人。輕咦一聲,雪人快速前行的身體猛然停止,看著半空的黑魔,質問道:“你是誰?”黑魔打量著雪人,淡然道:“魔鷹門主黑魔,你就是雪域顛怪的徒弟雪人?”雪人哼道:“看不出你還有點見識,竟然知道我的身份。說吧,你來這里有何目的?”冷笑一笑,黑魔反問道:“我憑什么要回答你?”雪人譏諷道:“難道堂堂魔鷹門主還有什么見不得人?”黑魔不甚在意的道:“死板的激將法,你不覺得在浪費唇舌?”雪人微怒道:“對于你這種角色,這種級別的激將法算是抬舉你了?!焙谀щp眼微瞇,沉聲道:“雪人,你是誠心與本門主過不去?”雪人聳聳肩,毫無懼意的道:“我與你又沒有交情,用得著與你客氣?”黑魔怒笑道:“好,有脾氣,這樣與本門主說話的,你還是第一人?!毖┤朔瘩g道:“你整日與禽獸為伍,何曾有機會見到人呢?”黑魔氣急,大笑道:“好,你有種,我今天就讓你見識一下……”一聲厲嘯破空而至,打斷了黑魔的言語,出現在兩人附近。雪人目光輕移,一見飛來的是一把漆黑的長劍,當即大喝一聲,朝那長劍撲去。黑魔神色一愣,凝視著那把自動閃避的長劍,驚異道:“好詭異的氣息,竟然有如此強烈的自主意識?”對于鎖魂劍,黑魔是初次相遇,雖然不明白它的底細,但卻不曾貿然出手奪取。就黑魔分析,此劍的自主意識極其強烈,若然不能壓制它本身的那股邪惡意識,得到它就等于是給自己增添了一個隱形殺手,隨時都可能發生不測。雪人從不曾細想這些,他只是感應到此劍很強大,因而一心想要得到此劍,以助長自己的氣勢。鎖魂有些不悅,每次見到雪人都少不了一番糾纏,這讓它恨極了雪人,卻又奈何雪人不得。眼下,鎖魂無心與雪人浪費精力,在連續閃避了數百次后,最終看準一個機會,一下子橫移百丈,幻化成了一個中年男子,喝止道:“夠了,我不想與你交手?!毖┤撕叩溃骸坝刹坏媚?,我今天非要擒下你?!辨i魂眼珠一眼,哼道:“等你擒住我,雪靈肉芝早被別人得去?!毖┤艘汇?,驚愕道:“雪靈肉芝?在哪里?”鎖魂看了一眼黑魔,邪笑道:“自然就在這附近,不然魔鷹門主豈會親自駕臨?”雪人看了看四野,質疑道:“這里什么都沒有,哪來的雪靈肉芝?”鎖魂笑道:“若是輕易就被你發現,那還不早就被人得去了?”雪人一想有理,當下不再糾纏鎖魂,目光開始留意起黑魔的動靜。很顯然,雪人相信了鎖魂的話,覺得黑魔是沖著雪靈肉芝而來,只要釘牢他,就一定能找到雪靈肉芝。如此,鎖魂、雪人與黑魔三者之間陷入了沉默,一時間誰也不曾言語。寂靜中風雪不停,時間過去。當大地出現劇烈震動之際,無數奇怪的氣息時隱時現,彌漫在整個冰原世界。那一刻,無論是天女峰上的牡丹、玫瑰,還是云端之上的雪隱狂刀、白頭天翁、藍發銀尊,或是鎖魂、雪人、黑魔,乃至騰龍谷所有高手,都不約而同的感應到了那復雜的氣息。這是一種前所未有的現象,絕大部分的人都不知道為何會這樣,唯有蛇神、天蠶與天麟多少知道一些情況。感應到這種變化,位于冰原上不同地點的人都做出了相似的反應,仔細留意著地面的情況,分析著可能出現的后果。這一次,地震持續的時間很長,震動的程度也十分的巨大,致使無數冰山雪峰倒塌,新添了無數的裂痕與溝谷。其中,一道赤紅的火龍在風雪中騰空,引起了眾人關注。凝視著那條火龍,鎖魂驚異道:“是天刀峰……”呼嘯飛起,鎖魂瞬間恢復成劍身,朝著火龍所在的方向飛去。雪人見此,當即緊追其后,留下黑魔一人遲疑了片刻,最終也朝著那個方向飛去。云端,藍發銀尊見到這種情況,吩咐道:“我們也去瞧瞧?!毖╇[狂刀與白頭天翁沒有意見,三人悄然隱于白霧之內,朝著天刀峰方向飛去。第五十五章 斗智斗勇天女峰上,牡丹與玫瑰在地震之際,都擔憂的看著那神女冰雕,生怕她會受到地震的影響就此倒塌。還好神女冰雕安然無恙,并未受到太大影響。當火龍出現,牡丹臉色微變,沉吟道:“玫瑰,看樣子暴風雪就快來了?!泵倒蹇粗h處的火龍,清冷的臉上泛起了一絲感慨,輕嘆道:“我們來此也不少時日了,是到了該戰斗的時候了?!蹦档た酀恍?,有些懷念的道:“其實我已經慢慢喜歡上這種悠閑的生活了,畢竟在我們的世界里只存在欲望與廝殺?!泵倒宓溃骸笆前?,太刺激的生活,最終會讓人疲倦的?!蹦档ぱ鄄ㄎ?,問道:“玫瑰,若是將來天麟要你留下,你會怎么回答?”玫瑰眼中泛起了絲絲迷茫,這個問題對她而言,是一個考驗,她從不曾,也不愿去多想。是時,鎖魂正好離開,玫瑰目光一轉,移開了話題道:“我們要不要也去瞧瞧?”牡丹淡然道:“冰原的事情太復雜,我們所在意的只有五大神將與天麟,不需要了解太多的情況,以免心有牽掛。加之地震隨時可能爆發,這神女冰雕還不知道有什么變化,我們守在這里,靜觀其變就是了?!泵倒迓勓?,看了一眼正自離去的雪人與黑魔,淡然道:“也好,這些人終究會回來的?!蹦档ひ汇?,但隨即便領悟了幾分,靜靜的看著遠方。赤紅的火柱直射云霄,如火龍飛騰,引來了不少人的目光。新月從騰龍谷趕來,看著昔日的天刀鋒化為了一片廢墟,被噴發的火山所淹沒,心中不免有股悲傷。曾經,這是她修煉的地方,是改變她一生的起點,留給她太多的難忘。如今,師傅離開了,天刀峰也化為烏有,這一切似乎早就注定了。幽幽一嘆,新月無限感慨。對于如今冰原的變化,她內心之中隱然有種明悟,但卻說不太明白。收回目光,新月看著遠方,那里有一股奇異的氣息正迅速靠近,引起了她的警惕。很快,一把烏黑的長劍破空而來,眨眼就出現在新月的視線之中,朝著那噴發的火柱射去。新月見此有些驚訝,原本想要出手阻攔,可稍后一想又放棄了,只是遠遠的觀察。烏光一閃,鎖魂劍直射火柱,眨眼就被地心烈焰所吞沒,看不見它的存在。新月默默觀察,在等候了片刻后,又發現了新的氣息朝這邊靠來。移開目光,新月留意著四周的情況,很快就發現了雪人與黑魔的身影,他二人皆是來自一個方向。另外,在相反的方向,一只巨鳥時隱時現,接著風雪的掩飾慢慢飛來。懸浮不動,新月神色淡雅,在看了雪人幾眼后,目光移到了黑魔身上。就新月觀察,眼下的黑魔,傷勢似乎已經痊愈,這是一個不好的信息。臨近新月,雪人停下身來,看了一眼那沖天而起的火柱,問道:“那把劍呢?”新月掃了雪人一眼,不冷不熱的道:“它在火柱之中,你若有興趣不妨去找它?!毖┤艘汇?,質疑道:“火柱之中?它豈不是找死?”黑魔大量了新月幾眼,接過雪人的話道:“你錯了,這把劍很邪門,它應該是想借助地心烈焰之力,來增強自身的修為?!毖┤丝戳嘶鹬鶐籽?,目光移到黑魔身上,將信將疑道:“你肯定?”黑魔不置可否的道:“是與不是,那重要嗎?”雪人微哼一聲,悶悶的呆在那。這時,風雪中的巨鳥來到了天刀峰附近,距離新月三人保持著兩里的距離,顯然是在提防。仔細看,這巨鳥長著兩只頭顱,正是那巨翅族僅存的雙頭鳥。它原本是想找一處棲息之地,誰想無意見到這邊有火柱升天,便好奇的趕來了。新月看著雙頭鳥,眼神中泛起了一絲奇異之光。這雙頭鳥在這種時候還敢孤身前來,是胸有成竹,還是不怕死呢?黑魔看著雙頭鳥,眼底泛著寒光。作為鷹族的后裔,黑魔顯然明白雙頭鳥的來歷,對它有一種強烈的排斥感。至于雪人,他一心放在鎖魂身上,對雙頭鳥僅是驚訝而已,并未多想。時間,在無聲中流淌。當五色天域的三大高手悄然來到天刀峰附近時,鎖魂已經在火柱中呆了一炷香時光??戳艘幌卢F場的情況,藍發銀尊嘿嘿笑道:“那丫頭就一人,我們若是出手,定能將其手到擒來?!卑最^天翁知道藍發銀尊動了邪念,沉吟道:“以目前的情況要擒住新月不難,可現身之后,對我們也不太好?!彼{發銀尊看著新月,深深被她的美貌所吸引,絲毫不在意的道:“時機難得,我們得手之后可以立馬離開?!卑最^天翁遲疑了一下,目光移到雪隱狂刀身上,問道:“狂刀,你有什么看法?”雪隱狂刀看了藍發銀尊一眼,淡然道:“銀尊既然心動,我自然……咦……又有人來了?!蔽⒐庖婚W,人影浮現。天麟與玉心破空而至,來到了新月的身邊。含笑點頭,天麟看了四周一眼,嘴角泛起一絲古怪的笑容,問道:“有什么情況?”新月留意到天麟嘴角那縷微笑,輕柔道:“鎖魂在火柱之中,不知道干嘛?”天麟眼神微變,看了看頭上,淡然道:“鎖魂乃天煉之物,他來此地是想借助烈火之威,將體內所吞噬的元神與自己融為一體。一旦被他得逞,世間將會多一個惡人?!毙略卵鄄ㄎ?,問道:“可有什么阻止的辦法?”天麟笑道:“有,但能否成功那就難說了。眼下,這里的環境對我們不利,我若出手阻止鎖魂,你們就可能有危險?!毙略驴戳丝春谀?,神色平靜的道:“這里的事情我可以應付?!碧祺氲溃骸俺撕谀?,五色天域的三大高手也正在我們的頭上?!毙略履樕⒆?,問道:“你打算怎么辦?”天麟沉吟道:“我想請他們出來……”說話間,天刀峰附近數十里內,飄舞的雪花突然靜止,出現了一個相對寂靜的空間。同時,天麟身上白光一閃,一道無聲的力量瞬間撐破了這個靜止的空間,使得隱藏上方的藍發銀尊三人頓時暴露了出來。察覺到這一情況,雪人、黑魔與雙頭鳥都是心感驚訝,目光一下子移到了白頭天翁、雪隱狂刀與藍發銀尊身上。飄身而下,藍發銀尊也不隱藏,一臉驚艷的看著玉心,顯然被她那美絕塵寰的容貌深深吸引了。白頭天翁與雪隱狂刀見到玉心,也是滿心震撼,顯然玉心的美好比利劍,輕易就能在別人的心中留下揮之不去的印象。天麟見此情況,英俊的臉上劍眉微皺,移身攔在玉心與新月身前,正好擋住了藍發銀尊三人的視線。察覺到這一變化,藍發銀尊輕哼一聲,不悅的瞪著天麟,恨恨的道:“小子,看不出你花樣蠻多的?!碧祺敕瘩g道:“我也想不到,你原來一直喜歡當縮頭烏龜啊?!贬樹h相對,天麟嘴不饒人。藍發銀尊怒道:“臭小子,本尊今天要滅了你!”天麟不在意的道:“來吧,現在正是機會?!彼{發銀尊狐疑道:“機會?你小子想陰我?”天麟故作愕然道:“看不出你一臉蠢相,竟然還不傻啊?!贝搜砸怀?,雪人當即便大笑,顯然被天麟逗樂了。藍發銀尊氣得咬牙,怒道:“臭小子,你今天死定了?!碧祺肼柭栯p肩,不在意的道:“這話很多人都曾對我講過,可惜我至今還活著,真是讓諸位失望了?!闭f話間,天麟不經意的看了黑魔一眼,那意思很明顯。黑魔眼神陰寒,冷漠道:“天麟,好運不會一直跟在你的身邊?!碧祺胄靶Φ溃骸笆菃??既然那樣,你何不把事情說破呢?”黑魔雙眼微瞇,質問道:“你不怕?”第五十六章 不祥之兆天麟反問道:“你覺得呢?”黑魔不說話,心里在分析天麟的意圖。此時,藍發銀尊正瞪著天麟,陰森道:“小子,此時此刻,你四面受敵,我勸你還是乖乖自盡,免得到時候生不如死?!碧祺氪笮Φ溃骸白员M?我看你真是太聰明了,連這樣的話都說得出來?!卑最^天翁一直不言,此時突然道:“銀尊,事不宜遲,拖延太久對我們不好?!彼{發銀尊聞言,點頭道:“這小子交給我,那兩個丫頭就交給你們,務必要活捉?!卑最^天翁微微頷首,與雪隱狂刀交換了一個眼神,飛身朝新月與玉心靠近。見狀,天麟眼神微動,看了看沉思的黑魔,意味深長的道:“時間不多了,你還沒有考慮好嗎?”目光微移,黑魔看了一眼白頭天翁與雪隱狂刀,對天麟道:“你想借刀殺人?”天麟邪笑道:“很多時候,知道是被人利用,卻也不得不為啊?!焙谀]有反駁,他明白天麟這話的意思,但卻無可奈何。作為黑魔而言,他對天麟是恨之入骨??捎裥纳砩嫌醒`肉芝,那是黑魔一心想要得到之物,他不允許玉心被白頭天翁與雪隱狂刀抓走。有此顧慮,黑魔沒有選擇。他雖然也想抓走玉心,但在目前這種情況下,他只得隱瞞玉心身懷血靈肉芝一事,出面攔在白頭天翁身前,以阻止此事。見黑魔出面,雪隱狂刀有些意外,問道:“你想替天麟出頭?”黑魔冷漠道:“我高興,難道不行嗎?”雪隱狂刀心高氣傲,被黑魔這樣頂撞,當即怒道:“狂妄,你知道阻攔我們的后果嗎?”黑魔冷笑道:“你認為我有沒有考慮過呢?”白頭天翁揮手攔下動怒的雪隱狂刀,冷聲道:“黑魔,你最好考慮清楚,不要上了天麟的當?!焙谀У溃骸澳銈円獙Ω短祺?,我絕不插手。但這個女子(玉心)你們不許碰?!卑最^天翁質問道:“為什么?”黑魔冷酷道:“沒有為什么?!毖╇[狂刀怒道:“休要與他廢話,先把他收拾掉,然后再收拾那兩個丫頭?!卑最^天翁遲疑道:“我們人手不夠,這樣下去恐怕沒什么結果?!毖╇[狂刀驚怒道:“你想打退堂鼓?”白頭天翁搖頭道:“我只是……”正說著,天地間突然升起一股至邪至煞之氣,夾著無窮戾氣,彌漫在眾人的心頭。那一刻,在場之人一致回頭,目光凝聚在那火柱之上,那里傳來陣陣嘶吼。天麟心神震動,脫口道:“不妙,鎖魂已融合了八十一道元神,成為了至邪之極的存在?!毙略聯鷳n道:“事到如今,我們又能怎樣?”天麟道:“你同玉心小心自身安全,我去設法阻止鎖魂,讓它無法達到至純的狀態?!碧祺胝f完,身體瞬間消失,下一刻就出現在了火柱之中。面對突如其來的變化,在場之人頓時拋開了一切,仔細的關注起來。玉心與新月一邊提防,一邊留意著天麟的情況。黑魔、雪人與五色天域的三大高手則期盼著天麟能死在火柱之中,那樣也省去他們一翻手腳。雙頭鳥遠遠觀望,它只是好奇那最終的結果,并未帶著明顯的偏袒取向。如此一來,天麟的舉動牽動著大家,最終天麟與鎖魂之間,將會是什么樣的結局呢?頻繁的震動已經持續了好幾天,這對冰原之上的修道之人而言,已經慢慢的習慣。林依雪初來冰原,雖然也經歷了幾次地震,可對于這一次長時間的震動,還是感應心神不安,不由自主的跑來出來。屆時,騰龍谷中不少人都受到了影響,紛紛來到了谷口之外,正好見到了天刀峰上的那一幕景象??粗h方,林依雪拉著身旁江清雪的衣袖,問道:“師姐,那是怎么回事???”江清雪撫摸著林依雪的秀發,搖頭道:“我也是第一次見到,估計是傳說中的火山爆發,只是為何會出現在冰原,這就有點奇怪了?!贝嗽捯怀?,離恨天宮的姬雪妮接過話題道:“冰原乃極寒之地,從未聽說有火山存在?!蔽璧粗h方,輕吟道:“異象出現,必有劫難。這只是一種先兆?!蓖捞旄杏|道:“冰原的情況瞬息百變,誰能猜得透呢?”眾人不言,大家彼此相望,卻發現谷主趙玉清、雪山圣僧、薛峰、方夢茹、冰雪老人都不曾出來。嘯天覺察到這一情況,輕聲道:“此事還是通知一下谷主,看他有什么意見?!焙Q聞言,沖著林凡道:“你去稟報師祖,看他有何意見?!绷址矐艘宦?,隨即便飛身而下,進入谷內。谷口,眾人各自交談,不經意間便把話題扯到了天麟身上,結果從千影張口中得知,天麟與玉心早已出谷,新月也在之久前離開。獲悉此事,林依雪有些擔心的道:“天麟會不會跑去看那火山了?”江清雪安慰道:“不要擔心,天麟是個機靈鬼,他不會有事的?!膘吃频溃骸按龝戎魃蟻?,我們問一問他的意見,若是可能的話,我們就派人去瞧瞧?!背男沦澩溃骸办吃七@個提議很好,我們還是先等谷主出來再講?!北娙水敿窗察o下來,默默的等待時光。片刻,谷主趙玉清、雪山圣僧、方夢茹、冰雪老人隨同林凡出來,在觀看了一下天刀峰方向的情況后,趙玉清問道:“大家有何想法?”瑤光道:“此事來得蹊蹺,我們打算派人去瞧瞧?!壁w玉清沉吟了一下,點頭道:“派人去查看一下也好,只是這人選方面……”見谷主趙玉清突然停下不說,嘯天接過話題道:“谷主是不是有什么顧忌?”趙玉清看著眾人,沉聲道:“這一次的異象是一種征兆,代表著某種特殊的含義。為了安全起見,我打算派出兩批人手,彼此相互照看?!焙Q驚異道:“眼下情況不明,我們應當謹慎小心。師兄何以要兵分兩路,平添風險?”趙玉清道:“此事說來話長,我在這里就不多講。我打算讓林凡與玲花去辦一件事……”馬玉濤道:“谷主,林凡目前身份不同,似乎不宜冒險?!壁w玉清微微搖頭,繼續道:“林凡與玲花為第一組,前去找尋雪人。至于第二組,我打算讓瑤光、嘯天、斐云出馬,依雪隨同增長閱歷。大家覺得怎么樣?”方夢茹道:“這樣的組合很好,即便遇上強敵也不怕?!苯逖﹩柕溃骸澳俏覀兡??”趙玉清看了看其余之人,臉色怪異的道:“最后的關頭即將來到,大家應該養精蓄銳,迎接那場風暴?!贝搜砸怀?,眾人頓時臉色凝重,無人再提出任何異議了。見狀,趙玉清收回目光,對林凡道:“此去務必要收服雪人,他將來對你幫助很大?!绷址渤谅暤溃骸皫熥娣判?,我一定不負所托?!壁w玉清微微頷首,目光移到瑤光、嘯天、斐云、林依雪四人身上,叮囑道:“萬事小心,莫要逞強。去吧?!陛p輕點頭,瑤光等四人當即離去,與林凡、玲花一道,朝天刀峰去了。片刻,眾人收回依依不舍的目光,靜靜的看著趙玉清,等待著他的發話。趙玉清神色復雜,看了師弟寒鶴一眼,輕聲道:“你去天華府走一趟,就說時候到了,請師叔與三位長老出關?!焙Q臉色大變,顫聲道:“師兄,非要如此嗎?”趙玉清不答,只是輕微的點了點頭,似乎滿心惆悵。方夢茹見狀,輕嘆道:“二師兄,莫要多問,快去吧?!焙Q沉沉一笑,帶著幾分滄桑之色離開了。公羊天縱問道:“谷主,接下來我們要做點什么嗎?”趙玉清沉吟道:“暫時沒什么可做的,大家抓緊時間修煉,以后這樣的機會將會很少?!钡谖迨哒?出手阻止馬宇濤苦笑道:“以我們的情況,多煉幾天又能怎樣?”趙玉清遲疑道:“舞蝶、徐靖、江清雪還有很大的提升空間,時間對他們而言很重要?!北├先说溃骸叭绱司妥屗麄儼残男逕?,我們來負責其他事情?!壁w玉清道:“好,他們三人從現在開始專心修煉,沒有特殊情況不許插手別的事情。防御工作由大家輪換負責,不能有絲毫松懈?!奔а┠萋勓?,問道:“那薛峰呢?”趙玉清眼神微變,輕吟道:“他目前正在修煉,大家不要去過問他?,F在大家各行其是,該干什么就去干什么吧?!北娙寺勓约娂婋x開,不一會兒谷口就平靜下來。天刀峰前,異象突變。天麟來不及考慮,眨眼就飛入火柱之中,找尋那鎖魂的蹤跡。四周,高溫炙熱,天麟初臨此境,心中也不免一震,感到有些不太適應。調整心情,天麟轉變法訣,施展出儒家浩然天罡法訣,周身頓時烈焰環繞,那燥熱之感立馬減輕。穩住身體,天麟留意著火柱之中的情形,發現這里的氣流一直在朝上涌去,自己的身體正緩緩的上升。意念一動,天麟重心下移,使其保持不升不降的平衡狀態,開始仔細搜尋鎖魂的蹤跡。由于火柱貫通天地,其范圍頗為廣泛,天麟要想在氣流極其不穩定的火柱之中找到那藏身的鎖魂,這也并非一件容易的事情。然而找尋蹤跡也講求謀略,天麟雖然不知道鎖魂的具體位置,但稍稍一想,就猜到鎖魂應該在靠近火山出口的地方,因為那里的溫度最高,烈火之力最強。有了方向,天麟一邊下移,一邊分析這火柱的特點。從天麟進來到現在,間隔僅僅眨眼時光??删褪沁@短暫的一刻,天麟已經獲悉了不少情況。首先,這火柱的溫度足以溶金化鐵,毀滅一切的生靈。其次,火柱之中的烈火之力含著許多雜質,最為主要的分為兩股,一是烈火之靈,二是烈火戾氣。第三,火柱之中的烈火之力天麟很熟悉。因為天麟年幼之時曾到達天刀峰之下,不但服食了萬年血參,還吸取了大量的烈火靈氣,那感覺與如今很相似。了解了這些,天麟心念一動,一邊催動浩然天罡法訣吸納烈火之靈,一邊發出探測波尋找鎖魂的蹤跡。很快,探測波發回消息,鎖魂就位于火山口下五十丈處,正在瘋狂的吸納烈火之力。悄然下移,天麟不想打草驚蛇,便將自身融入烈火之中,誰想這一舉動卻引發了一場意外。原來,天麟為了不被鎖魂察覺,調整自身的真元頻率,使其與火柱之中的烈火之力到達一致,從而隱去身影。這樣的做法原本十分正確,可天麟忽略了自身的情況,忘了自己正在施展浩然天罡法訣。如此,當天麟體內的真元頻率與烈火之力完全一致,彼此完美結合之時,火柱之中的烈火之靈瞬間匯聚在天麟體外,形成了一個紫紅色的光球,從而暴露了天麟的蹤跡。察覺到情況有異,鎖魂立時警覺,原本烏黑的劍身此時已經變得通體血紅,眨眼就出現在天麟身側。紫紅一閃,天麟橫移數尺,恢復了模樣,輕笑道:“速度蠻快啊,可惜差了一點?!辨i魂劍身微顫,瞬間幻化成一個紅衣男子,神色猙獰而狂暴?!疤祺?,你想壞我大事,可惜你來遲了。我已經完全融合了體內的元神,掌握了八十一位修道之人的諸般法訣,成為世上最博學之人?!碧祺胙凵裎⒆?,哼道:“世上的法訣相生相克,雜而不精只會有礙你的修為。加上你先天體質與常人有異,有些法訣你即便學會,也發揮不出威力?!辨i魂驚詫道:“看不出你蠻聰明啊,竟然連這個都知道。只是知道又如何,你能奈何得了我嗎?”天麟奇異笑道:“我若奈何不了你,我又何必進來?”鎖魂不信,笑問道:“是嗎?那你就施展出來讓我瞧瞧?!碧祺氩⒉恍幕?,淡然道:“天煉之術世間難找,大成之法虛無縹緲。你如今雖然融合了體內八十一道元神,可真正能為你所用的也不過是十之二三罷了?!辨i魂心神一震,反駁道:“胡言亂語,你有何憑據?”天麟眼神含笑,不急不緩的道:“你一共吞噬了八十一道元神,歷時數百年才有今日的成就,這其中自然有一些不為人知的隱秘?!辨i魂哼道:“那又怎樣?”天麟道:“就我推斷,你最開始吞噬的元神只是一些虛弱的游魂,它們實力低下,只是濫竽充數之輩。真正對你有重要影響的元神,應該是你最后吞噬的幾位。由此可見,你雖然吞噬了九九八十一道元神,可實際上能為你所用的也不過就幾位。這樣,你所謂的諸般法訣,也不過是唬人的大話,不值得采信?!辨i魂陰森道:“天麟,我不得不說你確實很聰明,可有些事情僅憑聰明是不可能了解。眼下,我已經劍身永固,永遠不滅,世間再也無人能奈我何,你也不行?!碧祺肼勓?,笑容收斂,沉聲道:“鎖魂,天煉之術固然神秘,但卻有極大的局限。你目前雖然融合了體內的諸多元神,但卻不曾將它們調整到最佳狀態,這就是我為何會來的原因所在?!辨i魂眼中寒光似劍,冷酷道:“天麟,看來我是留你不得了?!碧祺肽樕⒆?,冷然道:“鎖魂,你目前實力大增固然可怕,但你想借助這地心烈火之力融合你體內元神,達到完美的境界,那是不可能的?!辨i魂大笑道:“不可能?哈哈……你難道還能阻止我不成?”天麟哼道:“你覺得呢?”質問聲中,天麟周身突然泛起紫紅光芒,無窮無盡的烈火之靈瞬間匯聚在天麟身外,使得鎖魂一下子失去了烈火之靈的滋潤,吸入了不少烈火戾氣。察覺到這種情況,鎖魂突然詭異一笑,邪魅道:“天麟,這地心烈焰無窮無盡,你若想以這種方式來阻止我,那只能說你太愚蠢了?!碧祺肜湫Φ溃骸凹热晃疫@辦法很愚蠢,你又何必在意呢?”鎖魂笑容收斂,哼道:“不要得意,我會讓你知道我的手段?!闭Z畢,鎖魂周身紅光大盛,開始全力與天麟爭搶,試圖分化那股強大的烈火之靈,想從中獲取一部分烈火之靈,以增強自身的修為。天麟見狀,立時全神貫注,將浩然天罡催發至極限,與鎖魂展開了一場別開生面的較量。時間,在無聲中流淌。鎖魂與天麟之間的爭奪十分激烈,可結果卻是兩極分化。這一點,從觀戰之人的角度去看,那是尤為明顯。起初,天麟與鎖魂都位于火柱之內,外圍觀戰之人受火柱光線的影響,根本看不清天麟與鎖魂的模樣。后來,隨著時間的推移。天麟與鎖魂各自在身外形成了一道旋轉的火柱,將原本完整的火柱強行一分為二,形成了兩極分化的現象。針對這種情況,觀戰之人都頗為驚訝,眼中露出了疑惑的光芒。就眼前的景象而言,天麟身外的火柱透明清澈,鎖魂身外的火柱渾濁稠密,有著絕然不同的差異??傻降子泻螀^別呢?這一點,觀戰之人不曾親身體會,無法確切的給出答案。那置身其中的天麟與鎖魂,他們又可曾知曉?火柱中,天麟心無雜念,只想著將所有的烈火之靈都吸引到自己身旁,不給鎖魂任何機會。結果,這種愿望很快達成,無窮無盡的烈火之靈圍繞在天麟身外,滋潤著他的身體。那時候,出于本能反應,天麟開始吸納這股力量??善讨?,天麟的體內就充滿了烈火靈氣,再也容納不下更多的烈火真元。這時候,天麟腦海中突然閃過一念,想到了腦域元珠。第五十八章 形勢轉變記得之前,天麟在黑獄森林中吸納地玄陰煞魔靈氣時,就是通過腦域元珠那種奇特的方法,使其吸納了無窮的力量。如今,這地心烈火真元也是浩瀚無窮,若是能將其收歸己用,豈不比白白浪費要好?想到這,天麟立時催動那神秘法訣,開始吸納身外的烈火真元,整個人陷入了一種空靈狀態。同一時間,位于另一條火柱之中的鎖魂也正在全力施法,吸納身外火柱之中的力量。對于鎖魂而言,它不同于天麟,雖然烈火之靈對它有極大的幫忙,可它真正需要的卻是烈火戾氣,這能增強它的殺傷力。這一點,鎖魂有意隱瞞,故意與天麟較勁,為的就是讓天麟將烈火之靈與烈火戾氣分開,以便它更好的吸納那股戾殺之氣,增強自身的銳氣。如今,天麟一無所覺,鎖魂正好趁機行事,將體內原本屬性陰毒的真元轉化為屬性爆裂的真元,從至陰至邪轉變成至煞至剛,形成一種藐視天下,傲視群論的氣勢。這種改變對鎖魂而言是質的飛躍,它從一個陰毒詭異的個體,轉化成了一個狂妄自負之輩,可謂是至陰化為至陽。時間,推動著事態發展。當鎖魂吸納了足夠的烈火戾氣之后,他的身上開始散發出狂野爆裂的氣勢,眨眼就籠罩在方圓數百里之內,讓觀戰之感意外。這一幕持續了片刻時間,隨即鎖魂大吼一聲,周身烈火如波浪散開,形成一朵血色的蓮花,襯托出鎖魂那狂野的姿態。身體一晃,天麟從空靈境界中醒來,眼前的景象讓他萬分驚訝,一種不妙的感覺涌上胸膛。之前,天麟運用腦域元珠那神秘之法吸納了大量的烈火真元,使得自身修為在無形中有所增加。而今,當鎖魂以高姿態出現,天麟突然間明白,自己竟然上了鎖魂的當,這讓天麟氣得咬牙?!疤祺?,你想不到吧。嘿嘿……”得意大笑,鎖魂眼中紅光閃爍,有種令人心顫的瘋狂。天麟俊臉凝霜,冷漠道:“不要得意,你吸納大量烈火戾氣,只會讓你走上魔道,再也無法達到天煉之術的最高境界?!辨i魂笑道:“你錯了,天煉之術的最高境界分為兩種。第一是至圣境界,第二是至邪境界。以我的情況而言,永遠都不可能進入至圣境界,因而我只能選擇至邪境界。如今,我攝取了烈火戾氣,從至陰轉為至陽,至毒轉為至戾,已經從一個極端走到另一個極端,具備了至邪境界的條件。接下來所需要的就是鮮血的澆灌與滋潤?!碧祺胙凵耜幚?,沉聲道:“鎖魂,至邪之道必然導致毀滅,你終究難逃天劫?!辨i魂狂笑道:“天劫?哈哈……從今開始,蒼天也奈何我不得?!碧祺肜淙坏溃骸笆菃??那我們何妨一試?!闭Z畢,天麟身體橫移,帶動那烈火靈氣,瞬間出現在新月身旁,一把抓住了新月的手臂。剎時,大量的烈火靈氣涌入新月的身體,使得她的天絕斬法瞬間有了很大的提升。鎖魂不解,質問道:“天麟,你想讓她來對付我?”天麟奇異一笑,不急不緩的道:“新月手中之劍,正好是你的克星?!辨i魂臉色一驚,看了看新月手中的天璃劍,表情有些怪異。作為天煉之劍,鎖魂如今已能清楚感應到天璃神劍上的那股至圣之氣,對它頗為恐懼,因為天璃神劍乃天地靈氣所化,其至圣之氣可以克制一切邪惡之力,正好就是鎖魂的克星。留意著鎖魂的神態,天麟繼續道:“只要新月活著,此劍存在,你就注定逍遙不起來?!辨i魂有些氣惱,不甘的道:“不要得意,早晚有一日我會凌駕于九天之上?,F在,我先放你們一馬……”紅光一閃,慘叫傳來。鎖魂瞬間出現在雙頭鳥身后,鋒利的劍刃射穿了雙頭鳥的身體,當即將其重傷。天麟見狀,眉頭微揚,眼中魔芒一閃,一股高密度的精神異力作用于鎖魂身上,震得它悶哼一聲,眨眼就消失在遠方。收回目光,天麟看了新月幾眼,見她一臉嬌艷,忍不住笑道:“真美,感覺怎么樣?”新月眼波微動,淡雅道:“烈火真元對我助益很大?!碧祺胄Φ溃骸澳蔷投辔{一點,這樣的機會很少?!毙略驴粗?,沉吟道:“噴發的火焰在減???”天麟點頭道:“是啊,再有片刻就會逐漸枯竭,慢慢消失了?!毙略赂杏|道:“從此以后,天刀峰便不復存在了?!碧祺霟o話可講,目光移到玉心臉上,發現她正看著自己,眼神很是復雜。身體一動,天麟來到玉心身旁,輕聲道:“有心事?”玉心凝視著他的雙眼,搖頭道:“我只想記住你的微笑?!碧祺氡砬橐唤?,正考慮說點什么,卻突然發現附近的黑魔動了一下。移開目光,天麟看了看四周的情況,發現藍發銀尊正怒視著自己,緩緩朝這邊逼近。雪隱狂刀鎖定了黑魔,雙方神色嚴肅,誰也不曾說話。白頭天翁注視著新月,眼中閃爍著詭異的光芒。剩下雪人一臉好奇,似乎想要看熱鬧。這時,又是一聲厲嘯從雙頭鳥口中傳來。只見它受傷的身體突然墜落,口中發出凄涼的哀號。白頭天翁見狀,大聲提醒道:“小心,有高手趕到?!贝嗽捯怀?,雪隱狂刀、藍發銀尊、黑魔與雪人都警惕起來,留意著四周的情況。天麟嘴角微揚,輕笑道:“時不我與,可惜啊?!彼{發銀尊怒道:“住嘴,休要得意洋洋?!痹捖?,噴發的火柱出現了減退的現象,在隨后的片刻時間里,那直射云霄的火柱慢慢的枯萎,不一會兒就消失了,只剩下滾滾濃煙還彌漫在空氣中央。新月回到天麟身旁,紅潤的臉上泛著一絲嬌艷,淺笑道:“看樣子風水轉到了我們這一方?!碧祺胄Φ溃骸帮L水輪流轉,可惜很多人把握不好?!卑最^天翁冷笑道:“天麟,你不要驕傲,鹿死誰手還不知道?!碧祺胄θ菪镑鹊牡溃骸笆菃??那就來較量一下,看這一次誰會落荒而逃?”雪隱狂刀怒道:“狂妄?!碧摽罩?,一個聲音突然道:“狂與不狂,比過之后就知道?!毖╇[狂刀聞言,抬頭看著上方,驚異道:“是你?!爆幑馄瓶斩F,懸浮半空之上,冷然道:“是我。今天正是了斷恩怨的好時光?!毖╇[狂刀沒有答話,目光移到藍發銀尊身上,想詢問他的想法。環顧四周,藍發銀尊哼道:“既然來了,何必躲躲藏藏?”此話一出,斐云、林凡與玲花頓時從云端落下,出現在天麟身旁。藍發銀尊掃了來人幾眼,不屑道:“人數不少啊,可惜盡是膿包?!卑最^天翁傳音道:“銀尊,機會已失,我們最好離開?!彼{發銀尊回答道:“這些人不足為道?!卑最^天翁道:“我們要以大局著想,不能沖動魯莽?!彼{發銀尊遲疑起來,思緒陷入了兩難。這邊,林凡瞪著藍發銀尊,恨聲道:“休狂,今日定讓你們有來無回?!绷峄ǔ鸷薜目粗最^天翁,怒道:“今天我要為胖子與陶任賢報仇,親手殺掉你?!膘吃苿竦溃骸澳?,他們今天逃不了?!碧祺氚櫭嫉溃骸斑@幾人若存心要逃,估計很難將其留下,我們不妨選定一個目標,實施逐一突破的方法?!膘吃茊柕溃骸澳愦蛩氵x誰呢?”天麟沉吟道:“眼下的五人之中,雪人是最好對付的。其次便是雪隱狂刀與白頭天翁,然后是藍發銀尊與黑魔?!绷址猜勓?,插嘴道:“雪人不用考慮,我此乃便是奉了師祖之命收服雪人,他就交給我好了?!碧祺肼勓灶H為驚訝,但卻不曾多問,輕聲道:“如此,我們就選擇雪隱狂刀,先把他滅掉?!碧祺氲穆曇舨淮蟛恍?,在場之人都能聽到。大家雖然不太相信,但卻多少有些緊張。雪隱狂刀怒笑道:“想殺我,來啊,我就站在這?!卑最^天翁叱道:“不要動怒,天麟此話只是想激怒你罷了,千萬別上他的當?!毙镑纫恍?,天麟看著一臉怒氣的血隱狂刀,不急不緩的道:“殺你其實并不難,難的是防止你逃跑?!毖╇[狂刀怒笑一聲,正欲反駁幾句,卻聞白頭天翁道:“休要動氣,這是他的激將法?!彼{發銀尊見狀,不舍的看了新月與玉心一眼,下令道:“撤退,下次再與他們算賬?!痹挭q在耳,藍發銀尊瞬間便消失了。白頭天翁速度稍慢,一把拉住雪隱狂刀,朝著遠處飛去了。對此,天麟并不失望,目光移到黑魔身上,冷笑道:“這一次,你說結局會不會與上次一樣?”第五十九章 功虧一簣黑魔臉色漠然,從一開始就在觀察情況,對于四周的動態了如指掌。當天麟轉移目標,黑魔冷冷一笑,陰森道:“有了前車之鑒,你以為我還會上當?”天麟反駁道:“有時候很多事情是由不得你做主的?!币粨]手,天麟發出了攻擊的暗號。屆時,新月、玉心、斐云、瑤光同時動身,出現在黑魔的四周,將他團團圍繞。陰冷一笑,黑魔道:“本門主若不想交手,誰能奈何得了?”質問聲中,黑魔身影一化萬千,眨眼就消失了。天麟大喝一聲,周身流光四溢,一個若隱若現的結界籠罩著方圓數里之內,正好將打算逃匿的黑魔給攔下?,幑庖姞?,身體一閃而至,揮手就是一掌。微哼一聲,黑魔橫移數丈,避開了瑤光的攻擊,飛向了玉心所在的方向。秀眉微揚,玉心手中神劍出鞘,七彩的劍芒破空而現,凝聚成一道扇形的劍幕,朝著黑魔壓下。眼波微動,黑魔心中頗為忌憚,理智的選擇了繞道前行,試圖靠近玉心,趁機將其拿下。玉心明白黑魔的企圖,眼底泛起了一絲寒光,手中神劍突然脫手,自行的圍繞在她的身外,宛如神龍護駕。這時,新月、斐云、瑤光、天麟都看出了黑魔的企圖,四人迅速圍上,展開了強勢進攻。其中,天麟施展出魔宗至高絕技心欲無痕,以無孔不入的方式,對黑魔展開了持續的攻擊。新月施展出天絕斬法,配合天璃神劍之威,大有傲視天下的氣概。斐云催動龍紋金笛,以至圣之氣壓制黑魔?,幑鈩t施展佛門至圣佛法,配以強大的修為,展開了快速而猛烈的攻擊。面對五大高手的聯合進逼,黑魔形勢十分不利,其中最讓他惱怒的便是天麟那無孔不入,難以防御的精神攻擊。上一次,黑魔也曾領教過天麟的心欲無痕,可那一次天麟有傷在身,并沒有發揮出應有的威力。如今,天麟傷勢痊愈,在集中精神的狀態下,其心欲無痕的威力頓時展露無疑。當然,僅以修為而論,天麟如今還無法與黑魔相比??商祺氲木癞惲σ驗槟X域元珠的關系,在無形中激增了數倍。從這一點來講,天麟所習的魔宗心欲無痕已經超過了瑤光,突破了傳統意義上的極限,進入了另一個神奇的領域。這樣一來,天麟的修為雖然與之前大致持平,甚至略高一點??伤男挠麩o痕所具備的威力,卻絕非以往所能比擬。遭遇這等超乎想象的精神異力攻擊,黑魔雖然修為驚天,卻也難以承受,口中發出凄厲的怒吼聲,嚴重影響了他的應變能力。趁此時機,新月、斐云、瑤光、玉心加緊攻擊,一心想要致黑魔于死地。幽光幻滅,人影飄移。黑魔雖然大腦中樞受到了可怕的精神攻擊,但神智卻十分清醒,全力的躲避著敵人的攻擊。同時,黑魔分析了一下眼前的形勢,自己想趁機擒下玉心,那已然沒有機會,離開時最好的選擇。有了去意,黑魔不再猶豫,周身暗光浮動,黑色的氣體如波浪散開,呈現出曲線運動,眨眼就化為飄忽不定的云氣。見此,天麟大聲提醒道:“大家小心,黑魔已心生去意?!膘吃频溃骸叭绱藱C會,我們決不能讓他逃去?!爆幑獬烈鞯溃骸耙院谀У男逓?,他若有心逃遁,估計很難留下他?!毙略驴粗闹艿沫h境,輕聲道:“天麟,你能不能捕捉到黑魔的蹤跡?”天麟聞言,遲疑道:“我試一下,看能不能行?!闭Z畢,天麟心念一轉,腦海中發出了探測的命令。屆時,靈魄之力高速運行,以超乎想象的方式對附近區域展開了詳盡的探測與分析。片刻,靈魄之力以其獨有的特點捕捉到了黑魔的蹤跡,反饋到天麟的腦海里。通過分析,天麟得知黑魔此刻還沒有遠去,而是處于天麟設下的那層結界的邊緣位置,正以一種無聲無息的方式,在慢慢的滲透天麟所布下的那層結界,準備脫離這個區域。了解到這些,天麟突然回想起當日與天蠶較量的事情。那時,天蠶所運用的藏身之法雖然與眼前的黑魔有些差異,但卻極其相似。難道這就是上蒼賦予妖獸所特有的絕技?想到這,天麟立馬轉變了結界的頻率,使那無形無色的結界一下子變成粉紅色。這樣一來,黑魔雖然凝聚成一個細小的斑點,但在粉紅光芒的映照下,當即暴露無遺。輕喝一聲,天麟對新月等人發出了信息,五人瞬間逼近,彼此氣脈相通,形成一個全新的封閉結界。察覺到行蹤暴露,黑魔驚怒無比,當下恢復了原形,恨聲道:“天麟,你會后悔的?!碧谷粺o懼,天麟冷然道:“如今后悔的人是你!”黑魔怒笑道:“后悔?哈哈……你真以為能奈何得了我嗎?”質問聲中,黑魔周身光影四散,施展出黑煞幽羅界。天麟見此,臉色陰沉,大聲道:“攻擊!不能給他任何反擊的機會?!毙略?、玉心、斐云、瑤光聞言,各自催動真元,形成一股浩瀚的洪流,朝著中間的黑魔收緊。屆時,黑魔全力反擊,試圖利用黑煞幽羅界來震碎五人布下的封閉結界,達到脫逃的目的。如此,一收一放,針鋒相對,雙方展開了激烈的比拼。外圍,林凡、玲花、雪人都高度關注,深深的被雙方的交戰所吸引。與此同時,在數里之外,雙頭鳥也正在經歷一場生死。之前,鎖魂離開之時,曾重傷雙頭鳥。隨后,雙頭鳥突然墜落,還發出凄厲的慘叫聲。這其中的緣由,并未引起大多人的在意,到底這是怎么回事呢?
都要超出我太多了,單就強橫的肉體這一項,我就永遠也彌補不了啊……”說話間,東方不敗的身影,終于徹底的化成了漫天的光點,消散的無影無蹤,見到這一幕,所有人都知道,剛才王冥那一擊,已經瞬間擊敗了東方不敗,想要恢復實力,最起碼要一個周的時間了。哧……就在七千多名觀戰者暗暗驚嘆間,一道劇烈的破空聲中,王冥的身影仿佛一道利箭一般,以無可想象的速度,瞬間突破了上百米,出現在了所有官戰者的面前。哈哈哈哈……初次嘗試了葵花式的移動,激動之下,王冥不由仰天大笑了起來,真他媽的過癮啊,剛才的移動,王冥同時在背后解放了九九八十一枚氣針,不等王冥有所行動,八十一道推進器,同時開始噴發,強大的推動力,瞬間將王冥推出了百米,其移動速度,簡直比剛才射出的那根秒殺了東方不敗的氣針還要快上許多??!興奮的看著面前的七千多名冥殿騎士,王冥的眼睛猛然一亮,既然……已經實現了內力壓縮,證明了氣針是可以壓縮到比鋼鐵還要堅硬的程度,那么他是不是可以將能量壓縮,與冥王一鐮斬進行一下大膽的結合呢?思索間,王冥不由興奮的一笑,雙手一展間,巨大的冥王鐮刀,瞬間出現在了王冥的雙手之中,與此同時,王冥開始全速壓縮著體內的能量!嗚……伴隨著王冥的行動,周圍的能量受到牽引,猛然環繞著王冥,開始劇烈的旋轉了起來,劇烈的嗚咽聲,起立的響了起來。全速壓縮著體內的真氣,王冥慢慢的抬起頭來,陰森的看著關浩以及其他的六大團長道:“剛才……你們不是要挑戰我嗎?現在……我接受你們的挑戰!”聽到王冥的話,關浩和其他的六大團長不由艱難的咽了口唾沫,在見識了剛才的那場驚世之戰后,他們哪還敢挑戰冥王啊,差距太大了,簡直就是螢火與浩月之別啊,如果早知道這樣,傻瓜才會挑戰冥王呢!看著七大高手驚駭的表情,感受著體內爆炸般的能量壓縮球,王冥不由笑的更陰森了,誘惑的道:“不必擔心,你們七大軍團,可以同時挑戰我,既然你們想見識一下冥王絕技,那么……我就同時接受你們七千人的挑戰!”說話間,王冥體內的能量,已經壓縮到了一個極限,一團拳頭大小,烏黑發亮的能量球,瘋狂的在王冥的中丹田內旋轉著,簡直達到了一個不吐不快的境界!與此同時,另一邊……聽到王冥竟然要以一己之力,同時挑戰在場的所有人,七大高手不由紛紛亮起了眼睛,雖然死亡會有很大的損失,但是如果能見識到冥王的絕技的話,一切都是值得的,損失點能量怕什么,只要稍微修煉一下,就彌補回來了嘛……思索間,七大高手興奮的對視了一眼,下一刻……七大高手同時點了點頭,紛紛祭出了自己的噬靈斬,大聲的呼喝道:“兄弟們,抄家伙上??!不求勝利,但求敗個痛快!”隨著七大團長的吶喊聲,頓時……一陣鏗鏘聲中,七千名冥殿騎士,紛紛抽出了自己的兵器,一聲吶喊間,在七大高手的帶領下,瘋狂的朝王冥沖了過來??粗偪竦臎_近的骷髏群,王冥不由陰森的笑了起來,慢慢的拉動雙手間的冥王鐮刀,與此同時,身體內已經壓縮到極限的能量球,瞬間涌入了冥王鐮刀內!嗚……劇烈的嗚咽聲中,巨大的冥王鐮刀上紫電閃耀,拇指粗的紫電,瘋狂的扭曲著,與此同時,整把冥王鐮刀,猛然閃起了猩紅色的光芒,一股無比恐怖的氣息,瞬間朝周圍席卷了開來!雖然,王冥的氣勢,已經達到了一個恐怖到極點的程度,可是……冥殿騎士連死都不怕,還有什么能動搖他們的進攻決心呢?一時間,七千多名冥殿騎士,仿佛一道黑色的浪潮一般,從王冥的正前方,呈一個扇形,朝王冥涌了過去……冷冷的看著迅速沖近身前20米范圍內的七大高手,下一刻……王冥陰陰一笑,隨后雙臂猛然發力,手中冥王鐮刀瞬間消失,與此同時,一道紅色的,耀眼的半圓形光帶,猛然出現在王冥身前……紅色光帶一閃即滅,與此同時,王冥的冥王鐮刀,也再次現出身形,只不過……冥王鐮刀的位置,已經從王冥的右側,變成了左側,換句話說,冥王一鐮斬,已經揮了出去……哧……下一刻……一道裂響聲中,一道猩紅色的月牙形氣刃,呼嘯著朝周圍爆斬而去,最先遭殃的,是沖在最前面的七大高手,在赤紅色氣刃的斬擊下,完全沒有任何的反應,便一斬而斷,當場散落與地??墒?,這并沒有結束,只不過是一個開始而已,被壓縮到極限的真氣,在發出去的一剎那,開始了瘋狂的膨脹,扯動著周圍的能量,半月形氣刃,只一瞬間便擴大了十倍,而且依然在持續的擴大著!拉高視角,從半空中看起來,一道半月形的氣刃,呼嘯著朝前斬去,隨著距離的延伸,氣刃的大小也越來越大,只一瞬間,便橫掃而過!一時間,呈現扇形沖鋒陣形的所有冥殿騎士,全部被這一道半月斬,徹底的一斬兩斷,沒有一個露網之魚,一鐮刀之下,七千多名冥殿騎士,包括七大團長在內,盡數慘遭屠戮!見到這一幕,就連這次攻擊的制造者的王冥,也不由的駭然色變,經過了這么久的鍛煉,到今天為止,王冥終于達到了當日死神那全力的一斬的境界!正如死神所說,一鐮刀斬下去,管你是什么東西,都要被斬個稀巴爛,雖然只此一招,但是天下誰人可擋!第六百零一章未來境界看著滿地的黑色枯骨,王冥不由贊嘆的搖了搖頭,他自己也沒有想到,這一鐮刀下去,竟然有如此夸張的殺傷力,七千多人啊,就這么一刀斬破,場面真的太夸張了!雙手一松間,巨大的冥王鐮刀瞬間消失,與此同時,王冥慢慢的探出了雙手,無盡的黑色氣流涌處,黑色的霧氣,瞬間彌漫了整個場地……王冥知道,就算他不幫忙,這些家伙也會很快恢復過來的,最多一個星期,就可以恢復到全盛的狀態,可是……時間就是金錢啊,王冥只要伸伸手,就可以免去他們一個時間的時間,雖然王冥也因此損失了很大的能量,但是一比七千,怎么說也劃算!作為冥王,王冥很清楚……冥界的強大,并不是他自己強大就可以了的,就算王冥渾身是鐵,又能打幾根釘子呢?冥界要強大,就必須要有許多超級的將領,還要有強大的精銳部隊,這兩者缺一不可,正是因為如此,王冥決定幫這些家伙一把。思索間,王冥雙手猛然一揮間,低沉的喝道——亡靈復酥!隨著王冥的聲音,下一刻……整個戰場上,黑霧翻滾了起來,與此同時,地面上散落的黑亮枯骨,紛紛自動的移動了起來,一個個黑亮的迷失骷髏,緩緩的從地面上站了起來,只一會功夫,大片的黑霧中,七千多名冥殿騎士,竟然詭異的復活了過來,不光是如此,就連他們的實力,也恢復到最強的狀態!看著呆呆的站在身前大約20米外的七大團長,王冥微笑著道:“怎么樣?對于我的實力,你們還滿意吧!”這……聽到王冥的話,七個家伙不由呆呆的對視了一眼,隨即紛紛苦笑著搖了搖頭,他們很清楚,就憑他們那點實力,根本就沒有資格評論冥王的實力,甚至與……他們連冥王最強的狀態到底是什么樣,都不知道??!看著所有人失魂落魄的樣子,王冥知道……剛才自己的一鐮刀,不光斬碎了他們的身體,更是斬破了他們的信心,這雖然是好事,但是也是壞事!好處在于,從現在起,他們恐怕再也不敢想著要挑戰冥王了,剛才的一斬,已經證明了王冥的實力了,那是他們不敢想象的境界,以一對萬,竟然還可以輕松的一斬而破,這樣的力量,絕對無愧與神的稱號??!不過,壞處也很明顯,要知道……一個人一旦失去了信心,那么他就很難再有所進步了,這絕對不是一個好事,俗話說的好,有信心不一定能贏,但是沒有信心,卻只能是輸??!思索間,王冥輕輕邁開腳步,走到了七大高手的面前,環視一周,王冥低沉的道:“怎么?是不是看了我的實力后,都失去信心了???”這……聽到王冥的話,所有人都支吾了起來,雖然很想否認,但是回想起剛才那毀天滅地般的一斬,所有人都失去了說話的興趣,事實如此,反駁何用?呵呵……看著七大高手的表情,王冥怒聲道:“你們真是太讓我失望了,就這么點打擊,就讓你們失去信心了嗎?”說到這里,王冥猛然一頓,隨即厲聲道:“我來問你們,你們如此努力修煉的目的是什么?立刻回答我……”聽到王冥的話,七大高手,以及所有的冥殿騎士不由一愣,隨即……關浩第一個開口道:“以前以為這里是游戲的時候,我們只是好玩,練級好打BOSS,可是知道這里是真正的冥界后,我們的目標就是不斷的超越自己,不斷的提升自己的實力,見證武學的更高境界!”聽到了關浩的話,不光是其他的六大高手,就算是周圍的七千多名冥殿騎士,也紛紛贊同的大點其頭,很顯然……關浩的話,說到了他們的心里了!見到這一幕,王冥不由的瞇起了眼睛,低聲道:“哦?那是我誤會你們了,我還以為……你們修煉的目的,就是為了戰勝我這個萬惡的冥王呢!”??!聽到了王冥的話,所有人都不由驚叫出聲,很快……七大高手中的一人快速道:“冥王陛下,我們可沒有這個意思,真的……請務必相信我們,我們沒有這個想法的,畢竟……冥王是不可以敗的,一旦冥王敗了,那對整個冥界來說,都是天大的恥辱!”恩……聽到這里,關浩接口道:“沒錯冥王陛下,我們只是想見識一下冥王的絕技,然后以此為目標,努力的去修煉而已,從來沒有過一定要擊敗冥王的念頭!”呵呵……聽著幾大高手急切的話語,王冥不由一笑,搖了搖頭道:“你們不必驚慌,就算想要擊敗我,也沒有什么啊,只要你們能做到,那我也樂見其成,畢竟……你們的強大,就代表著冥界的強大,不過……”說到這里,王冥苦笑著搖頭道:“可惜的是,冥界外的人,也許可以戰勝我,但是事實上,冥界內,我是無敵的,任何冥界生物,我都可以瞬間決定其生死,只需要一個念頭而已,你們的靈魂就會煙消云散!”冷冷的環視一周,王冥低沉的道:“冥界是我的世界,我就是冥界的創世神,所有的規則,都是我制定的,所以……以我的武技為目標可以,但是想要戰勝我,那是不可能的!上一個冥界的百億亡靈生物,也不過在我的一個念頭下,就全部被毀滅了,整個冥界,也在我的一個念頭下,徹底的崩潰了,所以……”雖然王冥沒有把話說完,但是所有人都已經明白王冥話中的含義了,就算他們的實力超過了冥王,也不可能戰勝冥王的,這就是所謂的無敵模式,在冥界內,冥王就是無敵的!雖然有點作弊的嫌疑,但是事實就是這樣,冥王可以任意決定著所有冥界生物的生和死!正在所有人思索間,王冥繼續開口道:“剛才那一斬,也許你們覺得很恐怖吧,不過事實上,只要肯努力,你們都可以達到這個境界,雖然不是五六年可以做到的,但是你們急什么呢?你們已經擁有了無限的生命,只要繼續努力下去,我敢保證,最多二十年,你們便可以擁有這樣的戰技了!”??!聽到了王冥的話,所有人都不由亮起了眼睛,興奮的看著王冥,回想起剛才那一斬,誰能不熱血沸騰,如果真的能達到這樣的境界,那就算付出再多的努力,也都是值得的啊,而且……根據冥王所說,竟然只需要二十年,就可以達到這樣的境界,雖然這個時間并不短,但是對比起無限的生命,這簡直就可以忽略不計??!看著所有人興奮的表情,王冥不由微笑著搖了搖頭道:“你們不必那么驚訝,雖然……在你們的眼里,現在的我就已經很強大了,簡直強大到不可戰勝,不過我要告訴你們的是,現在的冥界,才不過剛剛建成而已,未來的冥界,將一步步的壯大起來,大家的實力,也會逐步的提升起來的!”說到這里,王冥不由沉吟了一下,隨后斷然道:“我可以保證,只要大家堅持修煉下去,刻苦的去努力,不久的將來……大家的實力,肯定都會幾倍,幾十倍,甚至與幾百倍與現在的我!”聽到王冥的話,所有人恨不能立刻撲去修煉,王冥已經滿足了他們的愿望,證實了他們所能達到的境界,而且……所有人都知道,這些功法,都是可以在現實中施展出來的,既然這樣,怎么可能有人抵擋住這樣的誘惑,而不起努力的修煉呢?這已經不只是游戲的問題了,游戲與人生,已經完全的結合在了一起!第六百零二章遺忘僵尸在王冥的帶領下,700名冥殿騎士,以及七名騎士團長的帶領下,開進了陰森恐怖的僵尸大陸,開始了新的探索……僵尸大陸,面積比迷失大陸要大的多,幾乎是迷失大陸的兩倍,存在與僵尸大陸的僵尸,數量更是多到無法統計!舊冥界,是一個發展了億萬年的龐大地界,冥界的大軍中,僵尸兵也是占有相當分量的重量級兵種,不過……他們和骷髏戰士一樣,都是屬于冥界的接觸兵種。吩咐冥殿騎士團的成員自由活動后,王冥正準備離開,下一刻……一道曼妙的身影,漸漸的出現在了王冥的身邊,與此同時,睡神的聲音,柔軟的響了起來:“冥王陛下,我剛剛利用精神掃描了整個大陸的情況,現在我大概的向你匯報一下吧!”說到這里,睡神頓了一下,整理了一下思路后,睡神開口道:“很抱歉,和我們原來估計的不一樣,僵尸大陸的面積,雖然有迷失大陸大上一倍,但是生活在僵尸大陸上的僵尸總數,卻只有迷失骷髏的一半而已!”恩?聽了睡神的話,王冥不由的皺起了眉頭,迷失大陸的迷失骷髏,總數在10億左右,這么說來,那僵尸大概只有……五億左右吧!正思索間,睡神繼續道:“和迷失大陸的骷髏一樣,僵尸大陸的僵尸,也全部是沒有意識的,不屬于任何體系的亡靈,他們已經遺忘了一切,茫然的在大陸上徘徊著,所以……這個新發現的大陸,應該命名為——遺忘大陸!”遺忘大陸嗎?聽到了睡神的話,王冥不由點了點頭,感興趣的道:“好吧……就叫這個名字好了,現在……你繼續去探索舊冥界的殘片,我先去遺忘大陸轉一轉,看看遺忘僵尸的實力如何?”聽到了王冥的話,睡神幽怨的看了王冥一眼,隨后默默的轉過身,身體漸漸淡了下去,與此同時,王冥身影一閃間,消失在了茫茫的遺忘大陸入口處。下一刻……王冥出現在了遺忘大陸的深處,出現在了三大副體的身前,放眼看去,108名冥將,與遺忘僵尸之間的戰斗,竟然異常的激烈,再不是以前那種摧枯拉朽式的戰斗了!在王冥的注視下,36只吸血鬼,變身成為蝙蝠,飛快的在半空中躥動著,不時的進行俯沖攻擊,在遺忘僵尸的身上,開出一道道貫穿性的傷口,可是……讓人感到驚駭的是,傷口雖然看起來很恐怖,但是僵尸的恢復能力,簡直太恐怖了!在王冥的觀察下,就算身體被穿出了一個乒乓球大小的洞,也會在短時間內恢復,遺忘僵尸那暗青色的肌肉蠕動間,只一會功夫,傷口就不見了,其本身的戰斗力,幾乎絲毫不受影響!最讓人不能忍受的是,這些遺忘僵尸,就算是胳膊和大腿都被切掉了,可是卻依然可以攻擊,就算腦袋被炸的粉碎,也依然可以不斷的前進,不斷的戰斗!在王冥的視線里,一個遺忘僵尸,已經沒有了兩條大腿,但是……單憑著僅剩的一只左臂,卻依然艱難的在地面上爬行著,盡管腸子已經拖出去幾米遠,可是他的戰斗力,竟然絲毫不損,甚至更加的強大了!而且……最最最恐怖的是,一旦切破他們的身體,無數尾指粗細的尸蟲,便會一股腦的鉆了出來,每一個僵尸的身體里,都聚集著上千只尸蟲,尤其是近身攻擊的時候,這些遺忘僵尸一張嘴,便會噴出幾十條尸蟲,不但劇毒,而且還擁有著恐怖的吸食鮮血的能力!不能說108冥將的實力不強,可是……就算把這些遺忘僵尸拆碎了,這些家伙依然不會死掉,一段時間后,滿地的碎肉重新聚集在一起,一只只遺忘僵尸,竟然再次爬了起來,王冥看了半天,竟然連一只遺忘僵尸都沒有被真正的消滅掉!哼!見到這一幕,王冥不由的冷哼一聲,右手抬起,隔著上百米的距離,王冥五指開始顫動了起來,下一刻……一道道指劍,呼嘯著朝其中的一只遺忘僵尸刺了過去。毫無疑問,僵尸是遲鈍的,動作是緩慢的,他不可能象一個真正的活人那么靈活,那么敏捷,再加上王冥的六脈神劍簡直比閃電還快,所以……王冥的幾十道指劍,全部命中目標,只一剎那間,那個可憐的遺忘僵尸的軀體上,便被開出了幾十個窟窿,無數的尸蟲,爭先恐后的從那些肉孔中鉆了出來,其恐怖之處,非親眼目睹,絕難想象。最讓王冥皺眉的是,就算渾身都快被打成了篩子,可是這個可憐的家伙,卻依然若無其事的在那晃蕩著,除了在中指的一剎那,渾身劇烈的顫抖了一段時間外,竟然一點傷害都沒有造成!嘿嘿……正在王冥暗驚間,一道陰笑聲中,死神那巨大的身影,出現在了王冥的身前,與此同時,死神笑著道:“冥王啊,你怎么連一個小小的僵尸都收拾不了了,你難道忘記了嗎?僵尸的要害,永遠只有心臟??!只要心臟不被損壞,他們就是不死的,就算把他們拆爛了也沒有用!”恩?疑惑的看了看那個幾乎被射成了篩子的遺忘僵尸,王冥不解的道:“這不對啊,你看……這個家伙的心臟,明明已經被我射穿了的,怎么可能……”嘿嘿……微笑著搖了搖頭,死神繼續道:“你確實射穿了他心臟的位置,可是……這些家伙的心臟,和普通人是不一樣的,遺忘僵尸,可都是紫七級的僵尸啊,他們的心臟,大約只有乒乓球大小吧,除非正正的射在了他們的心臟上,不然的話,是傷害不到他們的!”喝!說著話,死神一聲斷喝間,一道漆黑的光柱,瞬間射了出去,正正的射在了一只遺忘僵尸的心臟部位,一聲清脆的破裂聲中,遺忘僵尸的心口頓時被炸出了一個窟窿,與此同時,一片片暗紅色的,仿佛巖石般的碎片,紛紛從傷口間散落了下來。撲通……一聲悶響聲中,那只遺忘僵尸終于撲倒在地,雖然表面上沒有任何的變化,但是王冥知道,此時此刻,他已經成為一具尸體了!我靠!見到這一幕,王冥不由驚叫一聲,如果是這樣的話,這個僵尸可就太難收拾了吧,渾身上下,只有乒乓球大小的一點位置才是唯一的要害,這樣就比較麻煩了!思索間,王冥猛然一揮手,命令36名吸血鬼開始以心臟部位的正中間為目標,進行沖擊,爭取利用穿刺,刺破遺忘僵尸的心臟!接到王冥的命令,36只吸血鬼迅速的化成了36道蝙蝠,呼嘯著朝各自的目標竄了過去,下一刻……36只蝙蝠,化做了36道殘影,瞬間沖進了36個遺忘僵尸的心臟部位。當當當……一連串劇烈的撞擊聲中,幾十只遺忘僵尸猛的揮舞著手臂,朝自己的心口錘打了起來,在王冥的注視下,36道白光閃了起來,見到這一幕,王冥不由的苦笑了起來,很顯然……吸血鬼的沖擊,并沒有粉碎遺忘僵尸的心臟,反而被遺忘僵尸的反擊,給掛掉了!由此可見,遺忘僵尸的心臟,有多么的堅硬!第六百零三章僵尸弱點不敢怠慢,王冥迅速的舉起雙臂,一個亡靈復酥發了出去,頓時……白光閃處,36只吸血鬼,紛紛出現在王冥的面前,紛紛拉著自己內紅外黑的風衣,一臉冷酷的佇立在那里??粗?6名大酷哥,王冥急忙追問了起來:“各位……剛才到底是怎么回事?為什么沒有刺破遺忘僵尸的心臟?難道它很硬嗎?”恩……點了點頭,其中一名吸血鬼斷然道:“不光是硬的問題,在那個小小的心臟外面,竟然布下了七道能量護盾,我們只突破了其中的三個,便無法繼續下去了,如果不是這些能量護盾的話,就算是鋼鐵鑄造的心臟,也絕對擋不住我們的沖擊!”聽到了吸血鬼的話,王冥不由了然的點了點頭,與此同時,死神若有所思的道:“這么看來,目前吸血鬼的實力,大約相當于黃三級的遺忘僵尸,以肉體做武器的話,暫時是無法真正威脅到這些遺忘僵尸的!”聽到了死神的話,那名吸血鬼點了點頭道:“恩……確實是這樣,而且現在的困難是,那心臟真的太小了,雖然心臟的直徑有兩厘米,但是如果不能正中心臟的話,那渾圓的能量盾,肯定會卸開我們的沖擊的!”我靠!聽到吸血鬼的話,王冥不由的怪叫了起來,計算了一下后,王冥驚叫道:“那豈不是說,真正有效的攻擊區域,其實只有直徑一厘米的小圓了嗎?”恩……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吸血鬼斷然道:“沒錯,換句話說,我們的沖擊,骷髏弓手的弓箭,還有恐怖騎士的槍刺,都必須命中十環的靶心,才可以準確的命中心臟,不然的話,肯定會滑開,而無法造成實質性的傷害的!”恩……點了點頭,王冥不由的沉吟了起來,心臟外那渾圓的七道能量層,就象一個潤滑的小球一樣,一旦刺在邊緣,肯定一下就滑開了,只有快速的從正中間命中目標,才可以利用寸勁,一下將其摧毀!總的說來,想要毀滅這些僵尸,需要的不光是強悍的能量,更需要無比精確的攻擊,如果沒有絕對的準確,能量再強也沒用的。當然,如果可以強到死神那種程度,直接在僵尸的心口開一個直徑五厘米的窟窿,將整個心臟都包含在其中的話,也可以,只可惜……就目前而言,這些家伙顯然還沒這個實力!思索間,王冥對著旁邊佇立的36名恐怖騎士揮了揮手道:“好了……現在你們上去,記住……要攻擊心口的正中間,全力攻擊,卻吧……”隨著王冥的命令,36名恐怖騎士,由緩到快的奔馳了起來,遠遠的饒了大半圈后,當恐怖騎士的速度提升到一個恐怖的程度后,由36名恐怖騎士編制而成的軍隊,呼嘯著朝遺忘僵尸的方向躥了過去。當當當……下一刻……36道騎士的身影,閃電般的殺進了遺忘骷髏群中,一連串清脆的撞擊聲中,36名恐怖騎士,竟然全部命中了目標,在擊碎了僵尸的心臟后,同時將36個遺忘僵尸的尸體,高高的擊飛了出去。見到這一幕,王冥不由興奮了起來,看來……雖然肉體沖擊,還不足以殺死這些家伙,不過……恐怖騎士的全力沖擊,還是可以的嘛……正在王冥興奮間,下一刻……王冥的面色猛然大變,卻原來……雖然恐怖騎士憑借著沖擊力,成功的擊飛了遺忘僵尸,可是卻并沒有殺死他們,36名遺忘僵尸的心臟,竟然凌空懸浮在那里,一個停頓后,閃電般的朝著36個僵尸的尸體躥了過去!見到這一幕,王冥猛然大喝了起來:“不要停止,立刻施展百裂刺,把這些心臟給我徹底的擊爆,別讓它們回去與尸體會合!”聽到王冥的聲音,36名恐怖騎士收了收手中黑亮的長槍,下一刻……一片片迷蒙的槍影,仿佛滿樹梨花一般,在36名恐怖騎士的身體周圍閃爍了起來。叮叮?!灰粍x那間,每一枚只有乒乓球大小,周圍籠罩著七彩光罩的僵尸心臟,便遭受了幾十次的打擊,終于……在恐怖騎士的幾十次打擊下,36顆遺忘僵尸的心臟,破碎了……隨著一顆顆心臟的破裂,有如實質的黑色霧氣,洶涌的彌漫了開來,一個盤旋后,呼嘯著朝36名恐怖騎士躥了過去。我的老天!見到這一幕,王冥不由駭然色變,這太恐怖了,太夸張了,一個紫七級的遺忘僵尸所散發出的死靈之氣,竟然50倍與一個綠四級滿的迷失骷髏!仔細計算一下,紫七級的迷失骷髏的實力,五倍與綠四級滿的迷失骷髏,而一個紫七級的迷失骷髏,卻只相當于一個赤一級的遺忘僵尸而已,而一個紫七級的遺忘僵尸的實力,卻十倍與一個赤一級的遺忘僵尸!總的說來,紫七級的遺忘僵尸,實力50倍與一個綠四級的迷失骷髏,自然的……其死后散發出的死靈之氣,也就50倍與一個普通的迷失骷髏了!這真的太夸張了,雖然……從表面上看,剛才那么多攻擊,卻只消滅了36只遺忘僵尸而已,可是……消滅這36只遺忘僵尸的收獲,卻與消滅1800只迷失骷髏的收獲相同??!劃算!沒錯,絕對的劃算,雖然遺忘僵尸比較難殺,甚至擁有一定的危險,不過可以肯定的是,其收獲之大,絕對不是迷失骷髏可以比的,正應了那句話了——高風險,必然伴隨著高利潤??!思索間,王冥示意所有的恐怖騎士退回來,與此同時,王冥對著36個亡靈法師道:“立刻召喚出骷髏弓手,射擊遺忘僵尸的心臟!”聽到王冥的命令,36名亡靈法師同時舉起了手中的骷髏杖,黑霧彌漫間,一只只高大的骷髏弓手,一個接一個的從地面上站了起來。剛一出現,360只骷髏弓手便自動的開始排起隊來,橫60,縱60,迅速的排成了一個方陣,與此同時,36名亡靈法師,已經開始一個接一個的施展著各種增益性亡靈法術,一一施加在這些骷髏弓手的身上。冥道之四十七——強化骷髏!冥道之四十八——強化召喚!冥道之五十五——靈魄增強!冥道之一十六——靈魂燃燒!這些王冥耳熟能詳的亡靈法術的加持下,360只骷髏弓手的眼睛迅速的亮了起來,周身也開始閃耀著各種光芒,所有人可以清晰的感覺到,這些骷髏弓手,正以恐怖的速度變強!一連串的法術施展過后,36名亡靈法師紛紛舉起了手中猩紅的骷髏杖,與此同時,360只骷髏弓手,紛紛拉開了自己手中的骷髏弓,一根根閃耀著綠色光芒的骨箭,緊緊的鎖住了36個目標!下一刻……隨著36名亡靈法師猛然揮下的骷髏法杖,頓時……劇烈的破空聲,哧哧做響的呼嘯了起來,漫天的箭雨,呼嘯著朝36只遺忘僵尸的心臟射了過去,一時間,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結果……到底會是怎么樣的呢?第六百零四章超級強悍360道勁箭,紛紛劃過了一道道曼妙的軌跡,隨后一頭扎了下來,在穿越了200多米的距離后,紛紛朝下方的遺忘僵尸射了過去。一連串的悶響聲中,36名比較倒霉的遺忘僵尸,同時遭到了攻擊,他們的心口位置,幾乎在同一瞬間,被十幾只骨箭刺中,不過……可惜的是,其中只有兩三只箭,正中了心臟的位置,其他的七八支箭,都射歪了!嚴格的說起來,這些勁箭,雖然沒有全部命中十環的準確度,但是再不濟,也射中了九環,可是事實就是,除非射中了十環,不然的話,就不會對這些強橫的,已經達到僵尸頂級的遺忘僵尸造成任何的傷害!下一刻……360只骷髏弓手微微一擺手間,遺忘僵尸胸口的骨箭紛紛消失,與此同時,又一只骨箭,出現在骷髏弓手的骨手之中,360只骷髏弓手,再次搭弓引箭,瞄準了那36之遺忘骷髏!先停一下!見到這一幕,王冥猛然大聲喊停,快步走到36名亡靈法師的面前,王冥快速的道:“這樣的射法,太沒有層次感了,大家注意一下,把攻擊分成十波,每波36只弓手自由射擊,只有第一波射完了,第二波才可以射擊,不要有時間限制,唯一的要求,就是一定要準確的命中心臟的位置!”恩……聽了王冥的話,死神大點其頭,贊同的道:“沒錯,雖然齊射的壓制效果比較好,但是很可能骷髏弓手還沒
之色。只見石壁上刻著:“林帆、玲花,我知道你們還會來找我,而且會帶著你們的師祖與五師叔祖。然而我是一個不祥之人,我不想把我的不幸留給你們,所以我離開了。林帆,努力吧,記得珍惜你所擁有,天麟的一句話改變了你的一生,希望你莫要辜負我。師兄、師妹,忘了我吧,五百年都過去了,又何必這般執著。這一生我帶給了你們太多的痛苦,無論是師傅、師兄,還是癡情的師妹,你們從我身上得到的都僅僅只有痛苦。忘了吧,你們還有各自的生活,牽掛我只會平添無盡的傷痛。對不起師傅,對不起師兄,更對不起師妹,請你們原諒我?!甭涔P之處刻著陳宇軒三個字,那就好比一把利劍,深深的插在了方夢茹心頭。悲涼一笑,方夢茹神情失落,質問道:“為什么?你為什么不肯見我,為什么!”趙玉清勸道:“師妹,不要激動。師弟他可能是不想連累你,所以才故意躲避不出。放心吧,師兄答應你,這一次一定讓你們團結。但你要冷靜,要給他時間,讓他慢慢轉變心態?!狈綁羧銣I眼朦朧,悲呼道:“大師兄,我怕他遠走他鄉,再不肯回來見我?!壁w玉清安慰道:“不要胡思亂想,目前冰原形勢不利,師弟他絕不會棄我們不顧?!狈綁羧阗|疑道:“真的?他真的不會遠走?!壁w玉清心頭苦澀,看著完全失去判斷能力的師妹,不由感觸道:“師兄什么時候說話不算數了?好了,我們先回去吧,相信要不了多久,他自會出現的?!闭f完轉身,帶著一行人離開。天女峰前,眾人正看著遠處疾馳而來的大批高手,各自神情嚴肅。天麟臉帶笑容,輕笑道:“人數不少啊,一二兩組的人馬全部趕來了?!毙略碌坏溃骸笆前?,除了徐靖與薛峰外,其他人都來了?!迸赃?,莫言身影一動,便迎上了半空?!疤熳?,你們來了?!蔽⑽㈩h首,公羊天縱看了一眼附近之人,扭頭對寒鶴道:“看樣子這里的情況有些棘手?!焙Q一臉冷漠,掃了眾人一眼,揮手道:“眾人散開,不許有人跑了?!彪S行之人依言而動,在田磊的指揮下,很快就形成一個包圍圈,將西北狂刀、飄零客等人圍在正中?;仡^,寒鶴看著公羊天縱,客氣的道:“第一次與天尊并肩作戰,就遇上這等棘手之事,也算是難得?!惫蛱炜v笑道:“冰原一向冷清,平日也難有機會活動筋骨。今日遇上這等情況,說實話還真的是有些期待啊?!焙Q點頭一笑,看了一眼新月與天麟,輕聲道:“天麟,這里的事情你有什么看法嗎?”閃身而至,天麟笑道:“看法不多,不過有一點需要注意,那天女峰頂之人是我的朋友?!焙Q抬頭看了季華杰幾眼,淡然道:“行,我明白怎么做,你們四人先到外圍去,順便留意一下那些隱藏暗處的高手?!碧祺霊艘宦?,叫上新月、莫言與馮云,四人以旁觀者的身份退后。圈內,天怒、高云、笑三煞又驚又怒,想不到騰龍谷竟然來真的,這讓他們大感惶恐。西北狂刀、催鈴姑、飄零客、無相客、應天邪五人相對沉著,但也為此次冰原三派的實力而動容。畢竟這一次來了十多位高手,其中較為有名的便有寒鶴、田磊、公羊天縱、姬雪妮、殘魂羽士東冠成、離恨天宮長老鹿遺風、騰龍谷張重光、錢云鶴、周杰、飛俠、雪春。再加上天麟四人,這等實力誰能不在乎?風,呼呼吹過,寒氣涌動。寂靜中氣氛沉默,一股無聲的壓力彌漫四周。寒鶴眼神冷酷,不帶絲毫感情的看了眾人一眼,冰冷的道:“天尊,還是你來開口吧?!惫蛱炜v并不推脫,高大的身體流露出狠辣的霸氣,眼神如刀的看著前方之人,聲音洪亮的道:“本人公羊天縱,乃離恨天宮當代之主。此次為了冰原和平,特親率高手掃蕩冰原,凡屬異類一縷鏟除?,F在爾等既然無視我冰原三派一再的警告,那么唯有兵戎相向,一決勝負?!币姽蛱炜v語氣凌厲,沒有絲毫周轉余地,飄零客反問道:“此地雖屬冰原,可你們如此盛氣凌人,不覺得太過分了嗎?”公羊天縱喝道:“你若不服只管反抗,只要你有那個能力,冰原任由你橫著走?!憋h零客臉色一變,哼道:“天下之大,可不僅僅只是你冰原三派。天尊這話不覺得狂妄了一些嗎?”公羊天縱大笑道:“狂妄?說得好。本天尊生性如此,誰若不服只管明說。另外,我再告訴你們一點,中土兩大幫派,易園與除魔聯盟已經一致表態,全力支持我冰原三派。你們即便逃出冰原,也無處可躲?!毙θ仿勓?,怒吼道:“你們不要逼人太甚,把事做絕了?!惫蛱炜v哼道:“后悔了?之前我們的警告你們都當是耳邊風,現在察覺不對,想退出已經太晚了。廢話少說,各位拿出本事來,今天只有兩條路,不是死就是活?!痹捖湟粨]手,冰原三派的高手開始朝內收縮。見此,笑三煞低聲怒吼,當下顧不得什么幽夢蘭了,身體凌空一轉,便朝外激射。高云與天怒二話不說,兩人能躋身高手之列,都不是愚蠢之人,當即各自選擇了一個方向,打算逃走。然而外圍之人早有預測,算定他們會選擇逃避,所以早就做好了準備,在三人動身的那一刻,張重光、錢云鶴、周杰同時出擊,搶先一步將他們攔住。其時,逃逸的三人怒上心頭,展開了狂攻。攔截的三人則避重就輕,不與他們正面交鋒,只是牽制住不讓他們有機會逃走??粗@情況,催鈴姑嘿嘿怪笑,沖西北狂刀道:“玩刀的,第一次被人這樣堵住,是不是覺得不怎么好受?要不要找個幫手?!蔽鞅笨竦犊粗粕蟻淼臍埢暧鹗繓|冠成,眼中露出一絲冷酷,輕哼道:“催命姑,你要找擋箭牌最好眼睛放亮點,我狂刀可不好欺負?!币娝R破了自己的心思,催鈴姑怒哼道:“有什么了不起,少了老娘相助,你今天多半要留在這。那時候你就慢慢后悔吧?!闭f完瞟了一眼臨近的姬雪妮,陰笑道:“你應該是離恨天宮的人吧,看你一臉晦氣,老娘勸你還是站遠點?!奔а┠萆袂槔淠?,秀麗的臉上雙目如玉,閃動著幾許奇異之色。開口,姬雪妮聲音嬌柔,可語氣卻顯得無比冷漠?!按呙?,你不要仗著自己有催命鐘就不可一世。今天我就讓你見識一下離恨天宮法決的威力?!闭f時眼神一冷,四周寒氣襲人,無形的氣罩憑空而現,控制住了附近的區域。催鈴姑臉色一驚,一邊閃身躲避,一邊道:“看不出你見識倒是很廣啊,可惜……咦……可惡?!甭曇敉蝗晦D怒,催鈴谷在撞上那無形的氣罩后連忙調轉方向,卻不想一層寒冰已然出現在她四周。怒目突張,催鈴姑全身氣勢如虹,發出一股絢麗的光芒,很快就震碎了寒冰,朝著一旁閃躲。姬雪妮臉色冷漠,占據先機的她得勢不饒人,正以快捷驚人的速度,在四周布下層層攻勢,將敵人牢牢困住。這邊,飄零客看著田磊,眼中露出沉重之色,正一動不動的懸浮原處,心里思索著對策。說實話,他不是不敢與田磊硬碰,只是他不想那樣做,因而他理智的選擇了不動。無相客注視著鹿遺風,眼中泛起了警惕之色,對于這離恨天宮的長老,他心里有些不妙的感覺。應天邪運氣不錯,盯上他的是飛俠與雪春,實力相對較弱。時間,催動結果,不一會兒雙方便展開了進攻。八組敵對的高手中,西北狂刀、催鈴姑與對手打得最為火熱,田磊與飄零客則彼此凝望,一動不動的懸浮半空。應天邪力敵飛俠與雪春,三人各展所學,一時間難分勝負。高云迎戰張重光,兩人實力相當,張重光稍占上風。殺佛天怒對戰錢云鶴,卻是威風十足。第七十八章戰果輝煌注視著戰況,寒鶴目光停留在西北狂刀身上,語氣陰森的道:“這個玩刀的可不是好對付的角色,他一直在隱藏實力,顯然別有所圖?!惫蛱炜v看著四周,輕聲道:“眼前的八人有一半都是厲害角色,我們想要收拾他們,恐怕得付出不少代價。而且,那些隱藏之人隨時可能發動進攻,這一點我們也不得不防啊?!焙Q淡然道:“幽夢蘭還不見影蹤,那些隱藏之人不會在這時候出來的?,F在,我們要考慮的是,如何能加快速度把這些人收拾了?!惫蛱炜v沉思了片刻,想到了一個對策?!耙帐斑@些人,最先要做的就是切斷他們的退路。我們可以設下一個完全封閉的結界,不給他們任何機會逃走,然后再逐一鏟除?!焙Q考慮了一下,搖頭道:“天尊的想法固然不錯,可一旦設下封閉結界,就勢必會影響到那些隱藏之人。到時候他們發動襲擊,我們反而會難以應付?!惫蛱炜v懊惱道:“那該如何做?”寒鶴笑了笑,聲音冰冷的道:“很簡單,我們之中抽出一人來協助?!惫蛱炜v遲疑道:“這樣似乎不太好吧?!焙Q淡然道:“我們既然發動這場進攻,就已然失去了公平的角度?,F實無比殘酷,我們若不盡早控制局面,最終就可能會輸?!惫蛱炜v沒有反駁,詢問道:“那我們誰來出手?”寒鶴笑道:“天尊一宮之主,還是由我來吧?!闭f完身影一動,眨眼就出現在錢云鶴上空。察覺到寒鶴的舉動,天怒頓時大怒,吼道:“好個卑鄙無恥的冰原高手,竟然以多勝少,你們還要不要臉啊?!卞X云鶴怒道:“住口,你們擅入冰原,不聽勸告,一切咎由自取,本該有此結果?!鄙峡?,寒鶴看著天怒,沉聲道:“佛本慈悲,你卻殺心極重,真是有負這一身修為?,F在我先將你冰封,稍后再決定如何處置你?!庇沂忠环?,寒氣彌漫,銀白色的光柱扭曲空間,以無上法力強行凝固了天怒的身體,把他定在了半空間?!霸弃Q,帶他下去,暫時不要傷他?!卞X云鶴依言而做,攜帶著天怒回到公羊天縱身邊。寒鶴的加入,令交戰雙方形勢大變。在天怒被擒住的一瞬間,不少人都預感到了接下來會發生什么事,因而展開了猛烈的反擊,試圖在最短的時間內離開。首先,心急的笑三煞仰天長笑,施展出成名絕技“笑音奪魂”,以音殺之力發動最猛烈的攻擊,當即便將周杰彈開。然而笑三煞忽略了一點,周杰的修為固然平淡,可他的徒弟新月卻一直在留意著師傅的情況。當周杰不備之下身負重傷,身體無可避免的退開之際,新月立時輕喝一聲,以快如驚鴻的速度攔在了笑三煞前面。并且,隨之而來的劍芒如怒浪滔天,夾著碎裂山河之力,一下子就將笑三煞籠罩其間。怒吼一聲,笑三煞全力反抗,體內真元急劇起伏,形成十七道防御結界,試圖抵御新月的劍芒。然而結果令他意外,新月的劍訣詭秘之極,有著無堅不催的霸氣,任何防御結界在它面前都起不了作用,這是笑三煞從來不曾想到的。如此,劍芒臨身,血肉飛濺,密集的攻擊持續蔓延,最終笑三煞厲聲狂叫,肉身被新月毀滅了。血光一閃,笑三煞的元神自千百道劍芒中飛出,停在新月前方數尺外,語氣惡毒的道:“我不會放過你的,等著吧?!闭f完瞬間縮小,并朝外逃竄。新月臉色漠然,手中長劍一顫,一道清脆的劍吟聲夾著赤紅的劍芒,宛如閃電劈落,準確無比的擊中笑三煞的元神,使其慘叫一聲,隨即便魂飛魄散?!翱上?,你已經沒有機會了?!笔栈亻L劍,新月一閃而逝,下一瞬間就出現在天麟身邊,一切宛如不曾發生過一般。笑三煞的突圍以毀滅而中斷,高云的突圍則更加不堪,他連張重光都打不過,又何談離開?結果,高云與張重光數次激戰,最終雙雙重傷,高云被張重光擒下。至此,八組交手已獲其三,這對冰原三派而言,可謂是捷報頻傳。然而也有人僥幸離開,那人便是應天邪。他在察覺到寒鶴出手之際,當下爆發出驚人的實力,以壓倒性的力量輕易震飛了雪春與飛俠,在寒鶴趕到之前化身為一縷流光,消失在了云端。八去其半,剩下的四組對手情況越發的嚴峻,無形中讓雙方都繃緊了心弦。作為主動出擊的冰原三派而言,他們既想拿下或是消滅四人,又擔心把敵人逼急了,弄得最后兩敗俱傷。而作為被動的一方,無論是西北狂刀、催鈴姑,還是飄零客與無相客,都明顯感覺到了危險。他們心里知道,以目前的情況而言,冰原三派有著絕對優勝的實力,接下來除非突圍,不然任何方式都難以扭轉局面。想到這里,飄零客看著一身火紅的田磊,沉聲道:“非要一戰嗎?”田磊反駁道:“你應該問你自己,非要來這嗎?”飄零客陰森的道:“有些事情做了,就無法改變。有事沒有做,還有機會扭轉?!碧锢诔靶Φ溃骸罢f得好,可惜你已經來了,這是事實無法改變。出招吧,冰原的雪無比潔白,很適合與你常伴?!憋h零客哼道:“可惜我還不想死,這里的一切還是留給你自己欣賞吧?!痹捖?,飄零客周身云霞散開,層層流動的光芒散發出強大的氣勢,使得田磊暗自警惕,在身外設下烈火防御,阻止飄零客氣勢的擴散。然而結果令田磊意外,就在飄零客周身氣勢攀升到一定階段時,他的身體突然淡化,以某種玄妙之極的方式,消失在了眾人眼前。那一刻,天麟突然出現,身體隨之淡化,于眨眼間不見。直到半晌后,天麟的身體才再次出現,臉上神色復雜。新月見天麟回來,飄身來到他身旁,柔聲問道:“怎么了,飄零客呢?”天麟笑了笑,神情恢復了正常,輕聲道:“飄零客的修為十分強悍,但令我驚訝的是,他所修煉的法決十分古怪。剛剛,我與他交戰,雖然僅僅兩招,但卻看得出他之前一直在隱瞞?!本驮陲h零客與田磊對峙的同一時間,西北狂刀以其凌厲的刀法,驚人的實力,將天邪宗的殘魂羽士東冠成逼得連連后退,臉上神情驚訝。寒鶴適時出現,揮手遣走了殘魂羽士東冠成,眼神冷酷的看著西北狂刀,陰森道:“據說你手中之刀乃上古神兵,今日我就來領教一下,出招吧?!卑亮肟?,西北狂刀神色坦然,眼中跳躍著火焰,語氣嚴肅的道:“我不想與你交手,你最好讓開?!焙Q冷酷道:“可惜你卻卷入了這場是非,現在不是你說了算?!庇沂指吲e,掌心朝天,寒鶴周身白光如玉,一股冷冽的殺氣朝四周彌漫。這一刻,寒鶴仿佛又回到了從前,周身爆發出銳利的氣勁,宛如一把冰劍,要刺破眼前的阻礙。西北狂刀臉色一變,一向自傲的他,此刻眼中閃爍著不安。就他了解,寒鶴為騰龍谷罕見高手,修為早就進入歸仙境界,純以力量而言,要比他要高明一點。至于法決方面,他雖然不甚了解,可目前的情況來看,恐怕也是非同凡響。有此認識,西北狂刀不免心生離念,一邊催動體內真元抗衡寒鶴的氣勢,一邊思索著如何離開。無相客與鹿遺風之戰,最是奇怪。前者身份神秘,修為不凡,后者乃離恨天宮長老,單以修為而言,還在莫言之上。兩人初次交鋒便旗鼓相當,結果交戰的方式卻是令人眼花繚亂。原本,鹿遺風本是冷漠嚴肅之人,交戰的方式也中規中距,然而無相客卻人如其名,變化莫測,精通詭異之極的殘風腿法,招式花樣百出,打得鹿遺風暴跳如雷,卻奈何不了他。說到殘風腿法,無相客的身份便令人驚訝。就修真界傳言,在荒漠之中有一座死亡之城,誰也不知道它具體在何方??擅恳淮纬霈F,死亡之城的四周就有一層旋風籠罩。并且,那旋風之中有無數幻影,一直演示著變化莫測的腿法,那便是殘風腿法。據說,要習成殘風腿法,就必須要靠近死亡之城,唯有親身經歷那死神旋風,才能真正領會。只是古老相傳,死亡之城乃不祥之地,除了行蹤飄忽不定之外,一千人靠近也至多有一人生還,那可謂是世間絕地。如此,無相客的身份就顯得神秘,到底他會是誰呢?第七十九章神秘老者與此同時,催鈴姑與姬雪妮之間的戰斗也引人入勝。作為主動攻擊的一方,姬雪妮心知催命鐘的霸道,一開始就采取了快攻的方式,以離恨天宮的“恨別離”法決,催動玄寒之氣化為利劍,以連綿不絕的手法,展開了永無止境的攻擊。恨別離顧名思義,含著幽怨之情,乃念力之所集,是一種唯心法決,隨著心情波動而變化莫測。催鈴姑實力驚人,可最為厲害的還是催命鐘,那可是她的護身至寶,無數次為她消滅強敵。如今,在姬雪妮的攻擊下,她根本無暇抽身,連施展法寶的機會都沒有,這讓她氣得發狂,口中咆哮如雷。三組對手,情況各異,看著觀戰之人興奮不已。然而世事如棋,就在寒鶴準備出手,西北狂刀揮刀欲要反擊之際,遠處的天空突然傳來一股銳利的氣息,夾著一道雪白的光影,飛射朝這邊逼近。感應到那股氣息,寒鶴眼神微驚,暫緩了進攻,移目朝遠處看去。外圍,公羊天縱、天麟、新月等人都看著來人,只見兩道人影一前一后,在風雪中急速飛行,身后留下長長氣痕,久久不曾散去。片刻,那兩人出現在眾人眼里,只見前者六旬開外,是一個矮胖的老者,微微有些禿頂,手中拿著一直長槍,顯得有些另類。后者一身黑衣,相貌年輕,竟然便是那魔鷹門少主黑鷹。兩人到了天女峰附近,目光一掃眾人,眼神略顯驚訝,顯然對這里的情況感到吃驚。然而更為怪異的是,那矮胖老者在見到新月與天麟時,口中怒吼一聲,喝道:“好啊,竟然是你們!”天麟與新月聞言一愣,彼此交換了一個眼色后,由天麟開口問道:“老頭,你是誰,為何認識我們?”矮胖老者狂笑出聲,神情激動的道:“我是誰?哈哈,你們以為我會是誰?”見狀,天麟雙眼微瞇,發出探測波仔細探測。新月則冷然道:“看你的神態,我們以前應該認識?”矮胖老者怒笑道:“自然認識,不然我豈會一眼就認出你們?!焙邡椨行┎唤?,低聲道:“師伯,你……”矮胖老者喝道:“休要多問,一切稍后自知?!焙邡椨兄粣?,但卻不敢頂嘴,乖乖的靜立不語。附近,公羊天縱、田磊、莫言、馮云等人都看著老者,大家誰也不認識,只是從黑鷹口中得知他是魔鷹門高手,但究竟他與天麟、新月有何恩怨,誰也搞不清。沉默,在這時候來臨,除了交戰的四人外,其余之人包括寒鶴與西北狂刀,無一不把目光停留在矮胖老者身上,思索著他的來歷。就在場高手觀察所得,這個矮胖老者實力驚人,有著歸仙境界的修為,這樣的高手天下罕見,他應該不會是默默無名之輩。再者,他還認識天麟與新月,如此,他到底是誰?迎風而立,風雪襲人,冰原的氣候干燥而又寒冷。站在冰山頂,馬宇濤遙望四野,雪白的世界天地一色,除了雪山、雪谷、冰川、冰河之外,又有些什么呢?王志鵬一旁靜立,眼神中滿是不解,他猜不透這位看似年輕的天邪宗主,心里到底在想什么事情。片刻,王志鵬有些沉不住氣,輕聲問道:“宗主,我們這是……”馬宇濤臉泛笑意,依舊看著遠山,淡然的道:“這里的景色一如往昔,可誰敢肯定將來它還會如此美麗?”王志鵬疑惑道:“宗主的意思是說,我們應當好好把這里的景色記在腦海里?”馬宇濤反問道:“你難道不這樣認為?其實,我自從離開騰龍谷,就有些心緒不寧,所以才會在這里調整心情?!蓖踔均i臉色微變,關心的問道:“宗主怎么了,是不是感應到了什么危險?”馬宇濤回身,看了一眼王志鵬與雪春,隨即目光移到其他天邪宗弟子身上,神色奇異的道:“世上有很多事情說不清楚,而眼前的我就遇上了。以往,谷主說冰原有浩劫我還不太相信,可這一刻我發覺,谷主很多話都隱然透露出了最終的結果?!毖┐河行@愕,問道:“前輩,你是說這場浩劫是在所難免了?”馬宇濤笑了笑,有些苦澀的道:“若非如此,冰原三派又豈會聯手。好了,我們走吧,前面還有很多事情在等著我們?!憋h然而起,馬宇濤人如大鵬,穿行在風雪中,留下一條長長的雪痕,在前開路。王志鵬與雪春緊隨其后,其次是天邪宗三個弟子,一行六人很快就遠去了。貼地飛行,寒流急促,稀薄的空氣讓人呼吸不暢,制約了前進的速度。馬宇濤身為天邪宗主,自然不在乎,可他門下弟子卻修為平常,因而一行人放慢了速度。在冰原上,太陽是罕見的,常人若要根據太陽的位置來分辨時辰,那是很難的。有經驗的人都知道,冰原上不看天色看風色,不同的時辰會吹不同的風。此時,冰原上疾風涌動,正是下午未時三刻。馬宇濤帶著王志鵬與雪春,已經離開騰龍谷數十里,朝著天邪宗的方向行去。路上,白茫茫的冰雪中看不到任何生命,隱約透露出冰原的殘酷??删驮隈R宇濤飛越一座冰山時,地面奇光一閃,一朵巨型的玫瑰花閃爍著血紅光芒,自雪層下浮現,正迅速張開。玫瑰一現,狂風襲來,血紅色的光芒伸縮不定,宛如有靈性一般,形成一道粉紅色的光罩,將玫瑰罩在中間。馬宇濤停身觀望,眼中露出奇光,沉聲道:“大家小心,這玩意來的古怪,不可輕易靠近?!蓖踔均i一臉驚愕,稱奇道:“古怪,真是太古怪了。先不說這玫瑰的體型巨大超乎想象,就以冰原的氣候而言,也不可能有玫瑰出現啊?!毖┐旱溃骸皫煾?,我覺得這東西可能是花妖,不然豈會如此龐大,還能閃閃發亮,有防御光罩?!蓖踔均i愣了一下,隨即點頭道:“說得好,你不提我還真的沒有想到。只是這玫瑰若是花妖所變,它干嘛出現在冰原?還有,它若有目的而來,又為何要暴露自己的行蹤呢?”雪春想了一下,想不出結果,搖頭道:“這個我不知道,但想來定有它的目的,我們只要認真觀察,就一定會有收獲?!瘪R宇濤觀察了片刻,沉吟道:“這玩意很怪,妖氣不是很重,但卻隱藏著一股無形的殺機,仿佛是沖著我們來的?!蓖踔均i不解道:“沖我們而來?它事先怎會知道我們要經過此處?還有,它就肯定我們會因為好奇而駐足,因為好奇而與它接觸?”馬宇濤臉色怪異,緩緩搖頭道:“有些事情不用事前知道也會相遇,那便是天意?!蓖踔均i聽懂了幾分,詢問道:“宗主,那我們現在該怎么辦呢?”馬宇濤淡然道:“天意如此,順其自然。你師徒二人隨我下去,其余人留在這里?!蓖踔均i與雪春點頭同意,三人便飄落而至。停身數丈外,馬宇濤仔細的看著那血玫瑰,發現此花通體閃亮,表面流動著淡紅色的光芒,花蕊中隱隱透露出一絲綠光,但卻并不是很清晰。雪春看著那體型超過五丈的玫瑰,突然冒出一句?!皫煾?,此花如此妖艷,通體血紅透亮,是不是預示著什么含義?”王志鵬皺眉道:“紅色乃血色,若是真有預兆,那便預示著血光災劫。只是這種事情說不太清楚,或許只是巧合,并無什么含義,也或者真有預示,但卻很難事前看清?!毖┑厣?,鮮紅的玫瑰光芒四射,外圍的光罩上幻影重生,時而數十朵玫瑰均勻分布,時而數十位少女妖嬈生姿,時而碧湖青山,時而大江絕壁,其景絢麗罕見之極。此外,這朵巨型玫瑰還散發出一股若有若無的香氣,宛如懷春女子,正以某種方式在呼喚心儀的男子。觀察了一會兒,馬宇濤臉上露出了猶豫之情,拿不定是該出手一探,還是就此離去。就他的考慮,這血玫瑰來得突然,事必有因。自己三人靠近之后,血玫瑰卻毫無動靜。這是一種引誘,還是自己考慮得過于復雜了一些?作為天邪宗主,馬宇濤并非魯莽之人,此事關乎自己一行人的安危,以及他天邪宗主的名譽,如何不讓他萬分小心?其實,若換了常人,早就做出決定,可馬宇濤有著他的身份,這就是虛名累人。第八十章黑池血玫緩步而行,馬宇濤圍繞著血玫瑰轉動,目光一直留意著血玫瑰外圍的那層光界。以馬宇濤的修為,加上天邪宗的天幻邪云法決,很容易就看出這光界的玄機。然而就是因為如此,馬宇濤才覺得驚奇,因為這光界屬性怪異,是一種他從來不曾接觸,暗含陰陽之氣的防御結界。王志鵬一直留意著馬宇濤的神情,見他眉頭微皺,忍不住問道:“宗主,您是不是發現了什么情況?”馬宇濤沒有回應,直到走完一圈后,才神情古怪的道:“這花很邪門,我無法確定其來歷。就我個人感覺,它與人間的花妖有很大的區別?!蓖踔均i道:“既然搞不清楚,不如我們出手一試,若是對我們構成威脅,就將其毀滅,不給它潛伏的機會?!瘪R宇濤頷首道:“我也正有此意,那就這樣決定。你出手之時記得小心防御,不求有功但求無過就行?!蓖踔均i應了一聲,揮手讓雪春退開,自己上前幾步,緩緩拔出隨身長劍,在設下護體防御之后,一劍朝著那血玫瑰劈去。是時,只見銀白色的劍芒迎風暴漲,化為一道十數丈長的光劍,當頭斬下,眨眼就與那淡紅色的光界撞擊在一起。那一刻,只見血玫瑰外圍的光界凹陷下去,但在到達一定程度時便停止了下陷,逐漸呈現反彈的趨勢,將王志鵬發出的劍芒緩緩的逼退。見此,王志鵬有些心驚,果斷的收回這一擊,身體騰空而上,在五丈高空再次揮劍。這一次,王志鵬施展出了八層修為,其銀白色的劍芒呼嘯拉伸,化為一道五十丈長的巨型劍柱,含著極寒之氣出現在血玫瑰頭頂。似乎感覺到了危機,血玫瑰外圍的光界上幻影重生,數十位少女的幻相匯聚一處,形成一朵艷麗的玫瑰,正迅速的盛開。眨眼,王志鵬的一劍落下,那駭人的氣勢與銳氣,就仿佛要一切毀滅。而就在此時,盛開的玫瑰突然炫光流轉,花蕊中心吐出一股艷紅色的光束,宛如利劍一般,迎上了王志鵬的一劍。紅白相遇,劍氣彌天,四散的火花伴隨著震耳的霹靂,在雪地上流傳。交匯點,銀白色的劍芒冰結萬物,赤紅色的光束妖嬈美艷,二者屬性相反,彼此吸引,瞬間就糅合在一塊。這一來,兩股力量迅速匯集,片刻就形成一個膨脹的光球,一邊吞噬二者的力量,一邊走上毀滅的邊緣。馬宇濤與雪春在旁觀看,見到如此情形無不臉色微變,雙雙退開了老遠。場中,交戰的王志鵬心神劇顫,在連續催動了數次真元都無法壓制住那股力量時,一股不安在心底泛起。眨眼,交匯點的力量攀升到了極限,赤紅的光球再也容納不下龐大的力量,頓時爆炸開來。強光一閃,怒雷震天,漫天的火花如雨飛濺,夾著狂風怒吼,瞬間彌漫方圓百丈空間。雪地上,冰雪激射,旋風始現,半空中,閃電如蛇,光芒絢爛。交匯點,奔雷裂天,扭曲空間,交戰者,一上一下,情況危險。持續的爆炸一直蔓延,被彈射半空的王志鵬身體發顫,蒼白的臉上血絲彌補,眼神黯淡。地面,血玫瑰那堅韌的結界瞬間潰散,露出妖艷的玫瑰,承受著狂風閃電。那一瞬間,馬宇濤心神一顫,一股不祥之兆在心底浮現。身旁,雪春臉色大變,見師傅受傷連忙飛身而起,在半空接住了他,隨即迅速折返。同一時間,雪地上狂風突現,那朵原本艷麗的玫瑰自動旋轉,露出一個直徑三丈的洞穴,朝天射出絢麗的光華。洞穴旁邊,玫瑰萬千,數千朵紅玫瑰組成五朵巨型玫瑰,守護著自己的區間。半空,那朵五丈大小的血玫瑰圍繞著洞穴射出的光華旋轉,就仿佛翩翩起舞的少女,格外的嬌艷?!靶⌒?,全部退開?!贝蠛嚷曋?,馬宇濤飛身而上,目光牢牢的鎖定在那旋轉的巨大玫瑰之上,眼中寒光電閃。雪春聞言,帶著師傅后退百丈,半空中的三位天邪宗弟子則各自散開。時間,將結果顯現在人們面前。當洞穴中的光華逐漸轉淡,洞口
爪子上殘留下的景風身上的鮮血,嗜血的說道?!捌咝菢O點暗光星!”景風沒有理會胸口傳來的劇痛,使用絕陣珠,發出了七顆暗屬性凝聚流星。但這七顆暗屬性流星并非一字直飛出去,而是形成了一個圈,罩向了混沌獸皇?!昂?!景風,就憑這等攻擊,你覺得有可能傷到我嗎?”混沌獸皇冷哼一聲,不屑的說道、但就在七顆暗屬性流星罩住混沌獸皇的一瞬間,景風運用萬物法則,使用了空間塌陷,以混沌獸皇為中心,無盡的空間沉落下去,縛束住混沌獸皇的速度。緊接著,一道凝聚了一千二百倍力量,融合了天地之力的七屬性凝聚刀芒重疊著劈向了混沌獸皇。面對景風接連攻擊,混沌獸皇終于動容,但是混沌獸皇一開始并沒有把失去木魂的景風放在眼里,失去了先機,等混沌獸皇在想閃避時,已經來不及。七顆暗屬性流星猛地在空中收縮,配合從天而降,融合了天地之力的凝聚刀芒,一起轟到了混沌獸皇的身上,一道深深的血痕出現在了混沌獸皇堅硬如鐵的后背上,強大的混沌獸皇受傷了?!班?!”混沌獸皇一陣吃疼,不停的怒吼,整個天空變成了血紅色,一顆顆燃燒著七色混沌火的流星在空中砸落,鋪天蓋地砸向了景風。被自己最強一擊劈中,混沌獸皇只受到輕傷,而且還可以立即進行反擊,景風被混沌獸皇的實力鎮住,連忙腳踏靈隱飄閃避。但是混沌獸皇含怒發出血色流星范圍極廣,整個神殿的殿頂布滿了血云,一顆顆血色流星狠狠砸落,砸的景風身體表面的吞噬暗屬性劇烈顫抖。突然,神殿頂漂浮的血云變換了顏色,變成了潔白一片,一道道攻擊光影在白云中直射而下,射向了化作一道道殘影進行閃避的景風。雖然景風身體表面的吞噬暗屬性可以吞噬光元力,但是面對白光普照,應接不暇的光元力,景風體表的吞噬黑光很快飽和,體內經脈受損嚴重。面對如此困境,景風體內的光烏突然出現,高鳴一聲,發出一道光劍,破開了滿天白云,景風利用蘊含強大光元力的白云被破開的一瞬間,化作一道利劍,直插向了天空,破開了祖神宮殿頂,飛出了神殿之內,躲過了混沌獸皇的攻擊?!肮鉃?,你竟然敢破壞我的好事!我先殺了你!”關鍵時候光烏出現救下了景風,混沌獸皇惱兇成怒,咆哮一聲,張開血盆大口,噴出了數百道本源光影,射向了光烏?!肮鉃?,快回來!”感覺到光烏有危險,飛出神殿的景風單掌成刀,劈出一道凝聚七屬性凝聚刀芒,阻隔住混沌獸皇發出的攻擊,大聲喊道?!班?!”光烏尖叫一聲,發出一道光雨,射向了混沌獸皇,利用景風劈出凝聚刀芒阻隔空隙,飛向了空中。但就在這時,混沌獸皇發出的強大本源光影在撞到景風劈出的凝聚七屬性刀芒后,突然爆開,光烏猝不及防,被強大的反震力波及到,魂狀身體受到了極大的創傷,虛弱起來?!肮鉃?,這里交給你我,你趕快進到本恒珠中修煉!”感覺到光烏虛弱的身體,景風傳音道?!班?!”光烏憤恨的看了一眼緊追上來的混沌獸皇,不甘的進入到了景風體內。而景風之所以一直沒有吸收本恒珠的力量,再次增強實力,乃是因為景風想要利用本恒珠這個秘密武器尋求機會,一舉重傷混沌獸皇?!熬帮L,剛剛是我一時大意讓你傷到,如今你沒有機會了!你乖乖受死吧!誰也救不了你了!”混沌獸皇自身的力量已經提升至了頂峰,混沌獸皇身體周圍的空間發生了一陣陣扭曲,混沌獸皇陰狠的說道?!笆菃??不到最后一步,我決不放棄!混沌獸皇,你這個野心家,天理是不會容你的!”景風有些喘息道?!疤炖?,哈哈!只要我掌控了這個宇宙,我就是天!天理對我是不起作用的!”混沌獸皇大笑一聲囂張的說道?!澳墙裉煳揖涂纯?,天理會懲戒你嗎?”話畢,景風化作一道殘影,向混沌獸皇發起了猛烈攻擊。第760章天理昭昭“轟”的一聲,景風發出的攻擊和混沌獸皇發出的攻擊撞到了一起,一股股強大的天地之力不斷地匯集,在空中形成了一股巨型漩渦?!昂?!”混沌獸皇看到景風竟然和自己比拼萬物法則的掌控,臉上露出了一絲不屑,不斷控制天地之力,融入到巨型旋渦中,無數閃電,烈焰、狂風、暴雨、沙塵、暗光在巨型空間漩渦中交織抵抗。但隨著時間的推移,景風運用萬物法則施展的力量漸漸被混沌獸皇施展的力量覆蓋,巨型漩渦緩緩向景風移動,眼看就要把景風吞噬了?!疤摽罩?!”景風大喝一聲,心意和虛獨空間融合在了一起,一股強大的宇宙之力在景風體內爆發而出,混合著景風施展的萬物之力,硬生生把巨型空間漩渦壓回向了混沌獸皇?!斑@怎么可能!你怎么可能借助宇宙之力!”混沌獸皇有些不敢相信的驚吼道,因為迸發宇宙之力是超越萬物祖神的創世祖神才可施展的?!昂鸷?!”有些不安的混沌獸皇不住的怒吼,滾滾毀滅性的力量不斷在混沌獸皇體內涌出,整個祖神宮上方的空間漩渦越來越大,但如此強大的匯集力量,祖神宮內的空間竟然未發生碎裂?!熬帮L,我雖然不明白為什么現在的你可以借助宇宙之力,但是就算借助宇宙之力你也不是我的對手!因為我才是這個宇宙最強的!”混沌獸皇發現景風借助宇宙之力的能力有限,剛剛不安的心平靜下來,混沌獸皇發起狠來,一定要殺死景風,不然一旦景風掌握宇宙之力,自己真的在劫難逃了?!稗Z轟轟!”一道道吞吐的七色混沌雷鉆出了巨大的空間漩渦,劈向了漩渦一頭的景風,阻礙景風借助宇宙之力進行反擊?!班?!”景風身形輕輕抖動了一下,一道道幻影出現在了景風身體左右,景風在極小的空間中,利用振幅速度,閃避著一道道凝聚了一千多倍的七色混沌雷?!皣W!”的一聲,景風頭頂突然下起了光雨,一道道無視防御的光雨射向了閃避的景風。面對光雨,景風不敢大意,一咬牙,借助宇宙之力,引爆了回旋的空間漩渦,一股恐怖的氣息爆發出來,吞噬了景風以及不斷向后閃避的混沌獸皇。由于景風引爆的空間漩渦,受到的影響最大,受到的傷害也是混沌獸皇的數倍,但為了重傷混沌獸皇,景風緊咬牙關,在虛獨境和外界來回顯現,利用虛獨境抵擋了一部分攻擊,險中求生,接近了混沌獸皇?!熬帮L,你找死!”被毀滅性力量震傷的混沌獸皇沒想到景風在如此困境中竟然還敢接近自己,心中一喜,化作一道七色神光,射向了景風。就在混沌獸皇接近景風身體一米遠時,景風突然吸收了祖神器本恒珠的力量,自身的力量瞬間提升數倍,接近了混沌獸皇的實力,劈出一道凝聚了一千多倍力量的白芒,迎著混沌獸皇飛了過去?!安缓?!”感覺到景風自身的力量瞬間提升,混沌獸皇心中一驚,知道景風隱藏了實力,但景風全力一擊的速度太快,混沌獸皇都閃避不開,混沌獸皇只能短時間凝聚力量,硬憾景風的攻擊?!稗Z”的一聲,一道道凝聚白芒穿過混沌獸皇體外的吞噬黑芒,射進了混沌獸皇體內,混沌獸皇體內的經脈第一次受到傷害,一股巨大的疼痛充斥在混沌獸王全身?!班?!”混沌獸皇疼得咆哮一聲,被景風發出的攻擊白芒震翻在空中。景風利用混沌獸皇大意受傷之際,接連發出數道攻擊凝聚白芒,攻向了混沌獸皇柔軟的腹部,不過混沌獸皇因接連大意而吃虧,再也不敢掉以輕心,強忍住體內劇痛,身形模糊起來,閃避開景風發出的連續攻擊?!翱蓯旱男∽?!你竟然隱藏實力!我要吞了你!”混沌獸皇怒吼一聲,把自身的速度提升至頂峰,化作一道道七色神光,利用瞬息的速度,攻擊著景風。面對全力攻擊的混沌獸皇,景風壓力倍增,全身上下不時被混沌獸皇的利爪劃開一道道傷痕,而景風的攻擊再也捕捉不到混沌獸皇身影,只能忙于閃避?!昂?!”混沌獸皇抓住景風倉惶閃避時機,張開大嘴,噴出一道七色圣光,重重的轟到了景風的胸口,沖破了景風身體表面的吞噬黑光,直接把景風的胸口轟了進去?!班坂?!”胸口嚴重變形,景風連噴數口膿血,白色衣服也被鮮血染紅了?!肮帮L,你注定不是我的對手!你受死吧!”重傷了景風,混沌獸皇興奮地大吼道,仿佛一切都在混沌獸皇掌控中?!班病钡囊宦?,重傷的景風突然進入到了虛獨空間中,看到景風消失不見,混沌獸皇心中一驚,連忙釋放強大的靈魂之力尋找景風、“小子,你原來躲在這里了!”雖然虛獨空間隱藏了景風的氣息,但是虛獨境還是被混沌獸皇輕易發現,混沌獸皇大吼一聲,一掌拍向了虛獨境?!芭椤钡囊宦?,虛獨境表面防御被混沌獸皇一掌破開,虛獨境直接裂開一道道裂痕,虛獨境中修煉的雷曼突然被這股力量驚醒,混沌獸皇發出的強大力量直接震傷了雷曼?!斑?!竟然還有人存在!”感覺到虛獨境內還有神之界高手氣息,混沌獸皇驚疑了一聲。景風利用這難得的時間,極速的在虛獨空間中療傷?!芭?!”混沌獸皇看到景風和雷曼沒有出來,再次舉起蘊含強大力量的利爪,拍到了虛獨境上,這一次直接把虛獨境震碎了,虛獨境中的雷曼直接被震暈,情況十分危險。就在雷曼即將被混沌獸皇震死的瞬間,景風不得已在虛獨空間中飛出,把虛獨境收進了體內,劈出一道重疊刀芒,狠狠地劈向了混沌獸皇?!稗Z”的一聲,混沌獸皇舉起利爪,拍到了景風劈出的重疊刀芒上,直接把景風劈出的重疊刀芒劈歪?!熬帮L,我看你還有什么招式!”接連破了景風的奇招,混沌獸皇兇性大發,運用萬物法則,使用空間塌陷縛束住了景風的速度,化作一道七色神光,射向了景風。剛剛景風為保護雷曼,強行離開虛獨空間,如今又被混沌獸皇使用空間塌陷縛束住,沒有了閃避的力量,只能眼睜睜看著混沌獸皇飛射而來?!半y道一切都結束了嗎?天理昭昭并不屬于我!”面對死亡,景風心中突然平靜下來,但雨稠、若靈、紅玉、五爪……等至親親人的面孔在景風腦海中不斷的閃過,景風臉上露出了不舍的神情?!肮?!景風,你死了整個神之界都是我的了!我就是天!”混沌獸皇強壯的利爪插進了景風的胸口,緊緊握住景風心脈中的七色魄,想要把七色魄握碎,徹底殺死景風?!熬帮L!”五爪透過神殿震碎的殿頂,看到混沌獸皇強有力的利爪插進了景風的胸口,爆發出了前所未有的潛能,強壯的皮膚滲透出一道道鮮血?!芭?!”妖罰盤在吸收了五爪滲透出體外的精血,發出了毀滅性的力量,終于震碎了混沌獸皇發出的攻擊、恢復了自由,五爪和妖罰盤合體,發出一道蘊含恐怖力量的雷光,射到了空中,混沌獸皇的后背,劈傷了混沌獸皇。但混沌獸皇此時的目的并不在五爪身上,任由五爪攻擊,混沌獸皇都沒有理會,混沌獸皇運足全力,想要盡快殺死景風。就在景風漸漸失去意識時,奇跡發生了,混沌獸皇堅實握住七色魄的利爪突然感覺到七色魄爆發出一股精純的七色神力,而且這股七色神力是混沌獸皇不能抵抗的?!稗Z!”景風洞開的胸口涌出一道回旋的精純七色神光,狠狠的射到了混沌獸皇脖子處,一道血柱在混沌獸皇脖子下方流出?!班?!”感覺到脖子利爪處傳來的劇痛,混沌獸皇連忙收回了插入到景風體內的利爪,但混沌獸皇利爪抽出的一瞬間,又有大量的精純七色神力在景風洞開的胸口涌出,全部射到了混沌獸皇的身體上,把混沌獸皇胸口傷的千瘡百孔?!绑后辐B!”在七色魄強大力量補充下,景風瞬間恢復力量,胸口極速愈合,景風抓住時機,連忙心意傳音給木魂中的魂獸蠛蠓鳥,讓蠛蠓鳥控制木魂急速飛過來。聽到景風傳音,焦急等待時機的蠛蠓鳥沒有猶豫,控制木魂化作一道綠光,飛射而來?!盎煦绔F皇,天理昭昭,邪終究會被消滅!”景風握住祖神之罰器木魂,在木魂中渡入大量的混沌之力,一道重疊了百道本源力的刀芒在空中飛落,狠狠地劈到了混沌獸皇受傷的脖子上,數百道沖到刀芒一起落下,一道血口在混沌獸皇脖子上涌出?!班亍钡囊宦?,混沌獸皇龐大的身軀在空中砸落下來,一道道血柱在混沌獸皇脖子上涌出。但混沌獸皇接連受到七色魄和祖神之罰器木魂的攻擊,竟然只受到重傷,這讓景風感到混沌獸皇實力之強,超出了想象。不過接連受到攻擊,混沌獸皇也已經是強弩之末,再加上木魂已經到了景風手上,混沌獸皇知道自己沒有一絲機會。不過當混沌獸皇強忍住脖子上傳來的劇痛站起身來時,看到五爪竟然在自己身前不遠處,露出一絲殘忍笑意,身形一閃,飛到了五爪身前,釋放出強大的力量,擒住了五爪?!肮?,景風,你注定不是我的對手!你沒有我狠!乖乖把木魂交出來,不然我先殺死他!”混沌獸皇大笑一聲,威脅道?!拔遄?!”看到最后時刻五爪再次被擒,景風沮喪、懊惱起來?!昂鸷?!混沌獸皇,你竟然一再侮辱于我,我要殺了你!”被混沌獸皇擒住的五爪憤怒了,大吼一聲,胸口的秘密武器第五爪飛射而來,插到了混沌獸皇受傷的脖子上?!班?!”混沌獸皇沒想到五爪竟然還有如此奇招,一時反應不及,脖子再次受到重創,一股鉆心的疼痛傳遍全身,五爪利用混沌獸皇怒吼之際,控制妖罰盤強行掙脫開了混沌獸皇的控制?!盎煦绔F皇,受死吧!”景風抓住時機,和木魂合二為一,一道凝聚了一千五百倍力量的綠色刀芒飛射而出,配合著木魂中的吞噬石,插到了混沌獸皇受傷的脖子上?!班?!”混沌獸皇腦中靈魂受到重創,神志模糊起來,發出了最后的慘叫聲,龐大的頭顱終于被木魂刀芒劈落,一道沖天血柱在混沌獸皇脖子上涌出。不過頭顱斷開,混沌獸皇體內的獸嬰想要逃跑,混沌獸皇尸體旁的五爪看準時機,頭顱突然變大,張來血口,一口吞掉了混沌獸皇想要逃跑的獸嬰,并把混沌獸皇體內獸丹一并吞掉。吞掉了混沌獸皇的獸嬰、獸丹,五爪感覺到體內一股強大的力量瘋狂的在體內肆意,五爪連忙盤膝坐在地上,運用吞噬天地法訣,消化混沌獸皇的獸嬰、獸丹?!爸魅酥x謝你,謝謝你為我們報仇!”感覺到混沌獸皇一死,光烏和蠛蠓鳥出現在景風身前,感激的說道?!斑@都是我應該做的!光烏、蠛蠓鳥以后我一定想辦法恢復你們的真身!”景風虛弱一笑道?!爸x謝主人!”見識了景風的實力,光烏、蠛蠓鳥對景風充滿了信心,感激的說道,死心塌地的跟隨著景風。而景風和混沌獸皇一戰,受傷嚴重,盤膝坐在五爪身邊,調息、療傷起來、一個多月的過后,景風以及虛獨境中的雷曼漸漸恢復了體內重傷,受傷的經脈,而五爪依然忘我消化著混沌獸皇的獸嬰獸丹。為了避免五爪修煉出現意外,景風給景銘宮眾人傳訊,告訴眾人混沌獸皇身死的消息,聽到景風終于渡過最后一道難關,景銘宮各大勢力高手高呼起來,緊張的情緒一掃而空,若靈和紅玉緊緊相擁在一起,滾燙的熱淚流了出來。景風靜靜陪伴五爪修煉了整整十年,突然十年的一天,祖神宮上空出現了一朵朵七色彩云,驚醒了景風??吹轿遄θ砩舷卤黄呱试瓢?,景風露出了震驚的神情,因為景風知道這是五爪即將蛻變成祖神的景象?!昂?!”隨著七色彩云越來越多,五爪發出一股沖天怒吼聲,五爪一舉突破神之界等級界限,達到了祖神之境。第761章混沌修真訣“五爪恭喜你突破神之界界限,達到祖神之境!”景風一臉笑意的站在五爪身邊,恭喜道?!昂鸷?!我終于突破了!景風,我變得和你一樣強了!”五爪大吼一聲,興奮地說道,一股股恐怖的氣息在五爪體內涌出?!昂呛?,沒想到五爪你因禍得福!吞噬了混沌獸皇的獸嬰、獸丹一舉達到了祖神之境!看來天理昭昭一點也不錯!這都是定數!”景風輕笑一聲道?!昂鸷?!景風,我們來比試一下,看看我們誰更厲害一些!”五爪大吼一聲,央求景風道?!拔遄?,如今的你還不是我的對手!”景風輕輕一笑,運用萬物法則,借助天地之力,牢牢壓迫住了五爪,使得五爪根本動彈不得?!昂鸷?!”感覺到一股磅礴的力量在四面八方擠壓向自己,五爪大吼一聲,一道道飛射金光在體內涌出,抵抗著景風運用萬物法則釋放的空間壓力?!疤摽罩?!”景風感覺到自己釋放的空間壓力就要被五爪體內涌出的金光撐開,景風深吸一口氣,借助虛獨空間的力量,加大了擠壓向五爪的空間壓力,這一次,牢牢壓住了五爪,使得五爪根本動彈不了一分?!班?!”豪情壯志的五爪被景風輕易制住,這讓剛剛達到祖神之境的五爪有些接受不了,大吼一聲,繼續掙扎。但這一次有了虛獨空間力量幫助,五爪再也沒有一絲機會,任由五爪怎樣努力,強壓的力量死死壓迫住五爪,掙扎了一個多時辰,五爪感覺到周圍空間壓力沒有一絲松動跡象,一臉無奈的放棄認輸了,景風釋放的強大力量也漸漸消失?!昂鸷?!景風,你還是比我強!”五爪一臉掃興道?!拔遄?,我之所以比你強,是因為我一路肩上的擔子比你重太多,如果我不努力讓自己變強,我早就進入到輪回的歲月中!而你不一樣,你沒有這些壓力!如今除了我,神之界你就是第一,這還不能讓你興奮嗎?”景風輕輕拍了拍沮喪的五爪肩膀道?!昂鸷?!是??!以后神之界沒有了征戰,我就不用一直待在妖域了,整個宇宙我豈不可以隨心暢游!”想通這一點,五爪眼中精光一閃,剛剛沮喪的心情一掃而空,興奮地說道?!昂昧宋遄?,我們趕快回到景銘宮吧!不要讓大家等急了!”景風輕笑一聲,催促道?!昂?!”五爪點了點大頭道?!班病钡囊宦?,景風一把抓過五爪,使用自己剛剛頓悟的空間轉化法則,瞬息之間就帶五爪從祖神宮移動到了景銘宮外?!熬帮L!這,這是什么神通!”五爪被景風施展的瞬息移動神通鎮住,驚詫的說道?!拔遄?,你成為祖神的時間尚短,祖神的神通你才掌握了九牛一毛!這是我剛剛頓悟的空間轉化法則,等你完全領悟了祖神的神通,自會掌握!”景風輕聲解釋道?!翱臻g轉化法則!”五爪眼中精光一閃道,一絲絲美好的想法在五爪腦中閃現而出?!帮L哥!”感覺到景風的氣息出現在景銘宮外,一直掛念景風的若靈和紅玉飛一般跑出景銘宮,撲進了景風懷中,緊緊依偎著景風,久久不分開?!办`兒、玉兒,讓你們擔心了,我沒事!”景風緊緊摟住懷中的玉人,歉意的說道?!帮L哥,我和玉兒姐姐一直堅信你能平安歸來!因為你是不可戰勝的!”若靈對景風盲目的崇拜,堅信的說道?!熬帮L,混沌獸皇呢?”玄宇天齊出現在景風身邊,打斷景風和若靈、紅玉的柔情,急迫的問道?!盎煦绔F皇已經被五爪一口吞了!如今五爪吸收了混沌獸皇的獸嬰、獸丹,已經蛻變到了祖神之境!”景風戀戀不舍的分開若靈和紅玉道?!拔遄σ渤蔀樽嫔窳?!”眾人震驚道?!昂鸷?!我現在成為宇宙第二強了!除了景風,沒人再是我的對手了!”五爪大吼一聲,囂張的說道?!拔遄?,宇宙以后平穩秩序就靠你來維護了!”景風露出一絲笑意道?!昂鸷?!景風你放心,如果誰敢擅自破壞宇宙和平,我就扭斷他們的腦袋!”五爪大吼一聲,霸氣的說道?!昂昧?,如今神之界真正穩定下來!希望大家一起努力,推動我們這個宇宙更好的發展!”景風威嚴的說道?!笆?!”眾人真正信服起景風,恭敬地從命道。平靜的日子總是很幸福,幸福安寧的笑容不時在宇宙個個角落的居民臉上露出,不過此時的景銘宮卻忙亂了起來,景風不斷守護在若靈和紅玉的房門外,來回踱步,焦急的等待?!熬帮L,你不要急!靈兒、玉兒沒事!你母后以及那么多人在里面幫忙!相信你母后!”雨稠安慰焦急的景風道?!案竿?,我知道靈兒、玉兒會沒事!但是我的心就是平靜不下來!”景風一臉焦急的說道,顯現出很久沒有的慌張。沒有了陰謀、沒有了廝殺、沒有了野心,若靈和紅玉終于同時懷上景風的孩子,當孩子即將出生的時候,景風焦慮起來?!熬帮L恭喜??!”五爪、龍神傲絕、玄宇天齊、煉雪無痕、凌九天、司鴻慕晴……等各大勢力域主得知景風孩子即將出世的消息,紛紛來到景銘宮恭喜景風,景銘宮一時間熱鬧起來,每個人臉上露出祝福的笑容?!巴?!”的一聲,一聲清脆的哭啼聲在若靈房門內傳出,聽到哭低聲,景風直覺心中一陣狂喜,幾個大步,推開房門,闖進了若靈的房門內,看到自己的母后正抱著一個剛剛出生的小嬰兒?!办`兒,辛苦你了!”景風激動地抱著自己兒子,感激的看著有些虛弱的若靈道,心中的激動不能言語?!帮L哥,是個兒子!靈兒好高興!”若靈露出幸福的笑意道。就在這時,若靈的里屋內也傳出一聲清脆的哭啼聲,景風心中狂喜,抱著自己心愛,剛剛出生的兒子,來到了紅玉生育的房間,看到又一個小生命誕生了?!帮L兒,玉兒給你生了一個女兒!”景風的母后輕輕擦拭紅玉額頭上的汗水,一臉笑意的說道?!芭畠?、兒子!哈哈,我景風如今女兒、兒子都有了!”景風一手抱著自己的兒子,一手抱著自己的女兒,看著兩個可愛的小生命,興奮地大叫起來?!帮L哥,你給他們起名字了嗎?”紅玉有些虛弱的問道?!懊治以缫呀浵牒昧?!兒子叫景天!女兒叫景雨!”景風輕輕親了一下自己的兒子和女子,輕聲說道。感覺到自己父親傳來的溫情,一直哭泣的景天和景雨突然不哭了,紅撲撲的小臉露出了一絲笑意,‘咯咯’笑了起來。時光飛逝,十年過去了,景天、景雨在景風、若靈、紅玉以及大家百般愛護下茁壯成長,由于景風在景天、景雨小的時候就運用萬物法則為兩個小家伙整理的經脈,改造了體制,所以十歲的景天和景雨就有不弱于一級神君的實力?!案赣H,我聽母親說,你是我們這個宇宙最強的存在,是不是真的??!你有五爪叔叔強嗎?小五爪老是吹捧自己的父親!”景天一臉崇拜的看著自己的父親景風道?!昂呛?,我和你五爪叔叔一樣強!”景風輕笑一聲,慈愛的摸著景天和景雨的小腦袋道?!案赣H,你什么時候帶我們去妖域啊,我有些想念小五爪了!”景天緊緊抓住景風的衣角,央求道?!斑^幾天父親就帶你們去!不過在去之前,你們要好好給我修煉知道嗎?”景風語重心長道?!笆?!”景天、景雨乖巧的說道??酂o對手的五爪和火鳳、兩情相悅的金翅大鵬和冰鳳全部在妖域喜結連理,如今五爪也當了父親,五爪和火鳳結合,誕生了一只超級融合神獸小五爪,小五爪繼承了五爪的強悍,火鳳的速度,不到十年,就擁有不弱于一般神君的實力。美好的時光總是短暫,百年時光過去了,懷中依偎著若靈、紅玉的景風突然感覺到自身的力量和虛獨空間融為了一體,自身的力量瞬間達到了頂峰,九天之上有一股強大的吸力不斷吸引著自己?!斑@是怎么回事?哪來的吸力?難道我要飛升混沌界了!”景風心中一陣驚慌道?!霸趺戳孙L哥!你沒事吧!”感覺到景風有些不對勁,景風懷中的若靈和紅玉緊張的看著景風,問道?!拔覜]事!但我想我自身的力量已經超過宇宙界限,可能要飛升到更高等的空間混沌界了!”景風有些不舍的說道?!帮L哥,你要飛升了,那我們怎么辦!景天、景雨怎么辦!我們不能沒有你!”若靈和紅玉緊緊摟住景風,生怕景風會消失?!办`兒、玉兒你們放心,就算我飛升到混沌界,也一定會下來找你們的!當初初蒙祖神、玄鴻祖神不也留在我們這個宇宙!”景風安慰緊張的若靈和紅玉道?!帮L哥,我們好不容易過上平靜、安逸的生活,我不讓你離開!”若靈依偎在景風懷中,戀戀不舍道?!拔乙膊幌腚x開你們,可是我的功力達到了極致,如果我不飛升,很可能會給這個宇宙帶來毀滅性的災難!”景風一臉無奈道?!昂昧遂`兒、玉兒,我的實力變強了,你們理應高興才對!我答應你們,等我飛升混沌界,一定下界陪你們!這是我的承諾,我一定會做到!”景風誓言旦旦的保證道?!白?,我們去通知大家,讓大家來景銘宮好好聚聚!我們好久沒有齊聚在一起了!”景風溫柔的提議道?!班?!”若靈和紅玉深情的看了景風一眼,隨著向景銘宮方向走去。聽到景風的傳訊,各大勢力域主紛紛趕到景銘宮,半個月后,景銘宮再次熱鬧起來,但是當眾人得知景風要飛升混沌界的消息,相聚的喜悅一掃而空,臉上掛滿了不舍和擔憂?!按蠹也灰@樣,我又不是飛升之后不回來了!等我飛升混沌界,完成我的使命,我就下界和大家相聚!”感受到眾人的不舍,景風心中十分感動,擠出一絲笑意道?!熬帮L,混沌界是什么樣子我們都不知道,等你飛升混沌界一定要小心,千萬不可大意!”煉雪無痕擔憂的提醒道?!拔抑懒藥煾?!”景風點頭道?!昂昧?,我們大家難得聚一次,今天我們不醉不歸,好好暢飲一番!”景風深吸一口氣,激情的大聲提議道?!昂?!”眾人的激情被景風點燃,大喊一聲,紛紛入座,暢飲起來。一年零三個月,正在閉關的景風突然感覺到九天之上吸引自己的力量越來越大,身子不受控制的飛上空中,知道自己就要飛升混沌界了,連忙給若靈、紅玉、景天、景雨……等人傳訊,簡單道別幾句,極速的吸往了九天之上?!帮L哥,我們等你,你一定要下界看我們??!”若靈和紅玉淚流滿面的大喊道。但景風飛升的速度太快,若靈和紅玉傷心地大喊聲景風一點沒有聽到,一股強大的力量把景風牢牢包裹住。不知道飛升了多久,景風突然感覺到一股強大的阻隔之力擋在了自己上面不遠處,抬頭一看,一面萬米范圍黑洞緩慢的回旋著,一股股強大的吞噬力量瘋狂的吞噬著空中的一切?!熬帮L,這是你最后一關,破開這面黑洞,你就能飛升混沌界,如果你一擊之后破不開,你將會被這面黑洞永遠吞噬!能否成功,就看你自己的了!”一道威嚴的聲音在宇宙最頂端傳出?!拔抑挥幸淮螜C會是嗎?”景風祭出了木魂,平靜,沒有一絲懼怕道?!安诲e,你只有一次機會!”威嚴的聲音沒有任何商量余地道?!耙淮巫阋?,因為我是不可戰勝的!”景風深吸了一口氣,充滿了無比自信道?!拔宋?!”一道道吞吐本源刀芒在木魂表面吞吐,隨著木魂刀芒吞吐的越來越激烈,景風自身的力量也達到了頂峰?!捌哽`圣素斬!”景風大喝一聲,把全身的力量全部渡入到木魂中,和祖神之罰木魂合二為一,化作一道凝聚了一千五百倍力量的七屬性凝聚刀芒,重疊了百倍刀影,射向了緩慢回旋的吞噬黑洞?!稗Z”的一聲,萬米范圍的吞噬黑洞被木魂劈開了一道裂痕,但是吞噬黑洞裂痕出現的一瞬間,無盡的黑光蜂擁的匯集向了黑洞裂痕,瞬間把景風包裹住?!鞍?!”景風大吼一聲,運用混沌訣,不斷振幅自身的力量,控制木魂不斷發出強大的吞吐攻擊,一點點向吞噬黑洞深處移動?!澳净曜?!”感覺到自身的力量極速的流失,就要被大量的黑光吞噬掉,景風大喝一聲,借助虛獨空間之力,催動了祖神之罰木魂的全部力量,一股毀滅性力量在木魂中涌出,包裹
沖擊,完全不知道該尋找對方的漏洞。不過王冥知道,用來對付這些頭腦簡單的家伙的話,三個骷髏雖然是無敵的,但是這并不意味著以后他們還可以這樣下去,一旦遇到高級的惡靈,他們的靈識探測波,很容易就可以探測出三個骷髏的弱點,到了那個時候,只需要輕輕的一擊,就可以在瞬間將三個無敵的骷髏秒殺在當場!思索到這里,王冥已經打定了主意,他已經決定了,對于三個骷髏的修煉,將全部集中到三者的腳踵上,無限的強化他們的腳踵,這就是王冥接下來要做的!要知道,最初召喚起來的,只是最初級的骷髏而已,通過戰斗,不斷的汲取死靈之力,然后對骷髏的周身骨骼進行強化,以讓骷髏擁有更強大的防御能力,可是王冥不需要對其他的骨骼強化了,他要做的就是強化骷髏的右腳腳踵,因為對于王冥的三個骷髏來說,他們身體的其他部位,已經是不可破壞的了!想到這里,王冥立刻通過意識,向三個骷髏下達了命令,隨著王冥的命令,一波波被三個骷髏汲取來的死靈之力,紛紛從骷髏的各個骨骼中,朝他們的右腳腳踵流淌了過去!嘶……一聲輕嘯間,三個骷髏的右腳跟,同時出現了一個灰黑色的旋渦,王冥知道,那就是死靈之力了,此刻……他們正在不斷的強化著三個骷髏的腳踵!所謂的招魂術,其實就是一種控制骷髏,并且強化骷髏骨骼的方法而已,王冥現在要做的,只不過是舍棄了身體的強化,將全部的精力,都放在骷髏右腳的腳踵之上,這樣一來,腳踵骨骼所得到的強化效果,將幾十倍與其他人召喚出來的同級骷髏了!喀嚓!一聲劇烈的脆響聲中,骷髏手中戰刀過處,又一只惡靈的身體變淡了許多,王冥知道,骷髏手中的銀色戰刀,其實就是他們的噬靈斬,與王冥不同的是,這些骷髏的噬靈斬,是有鋒利的刃身的,每一斬下去,都可以大幅度的從被攻擊的惡靈身上抽取死靈之氣,隨著骷髏的攻擊,這些惡靈的身體將越來越淡,直到最后徹底消失??粗車齻€將所有惡靈多阻擋在外的單薄骷髏身影,王冥不由陰沉的笑了起來,雙手猛捏指訣,千百道幻影般的指訣,閃電般的變幻著!冥道之四十七——強化骷髏!冥道之四十八——強化召喚!冥道之五十五——靈魄增強!伴隨著王冥的沉喝聲,下一刻……六道粉紅色的光芒,兩兩的朝著三個骷髏躥了過去,一時間,三只骷髏身體周圍,猛的閃耀起了艷紅的光芒!感受到渾身的變化,三只骷髏猛的舒展著雙臂,仰天發出無聲的咆哮,與此同時,三只骷髏的身體漸漸變的高大,變的強壯了起來,遭受到攻擊時,身體的顫動明顯的減小,而且……攻擊的動作受到撞擊影響也越來越小了,攻擊的力量,幅度,也大大的增加了!第一百二十二章骷髏進化冥道之二十七——魅影舞步!冥道之一十六——靈魂燃燒!王冥的聲音,在劇烈的站群中,昂然的響了起來,伴隨著王冥的聲音,一道道璀璨的光芒,紛紛朝著三個骷髏涌了過去……喀啦啦啦啦……隨著光芒入體,頓時……三只骷髏猛的瘋了,抽風般的顫抖了起來,與此同時,雙腳終于離開了原地,發瘋般的在原地來回的徘徊著!攻擊的動作,更是抽風一般的快速。魅影舞步,是加塊腳下的移動,讓身體魅影一般的飄忽不定,躲避敵人攻擊的同時,加快亡靈召喚的移動,躲避,攻擊等全方面的速度!靈魂燃燒,基本等于是興奮劑一樣的輔助法術,加持了靈魂燃燒的亡靈召喚,將爆發出異常強大的潛力,無論是力量,還是速度,都成倍的提升!不過,無論什么法術,都是有缺點的,施展了魅影舞步,靈魂燃燒后,固然閃躲能力變強,攻擊速度,攻擊力量變快變大,但是在這同時,防御的能力就降下來了!王靈召喚的輔助法術很多,有幾十種,沒有一種是沒有副作用的,思索了半天,王冥選擇了目前的幾個加持法術,因為在王冥看來,防御重要嗎?也許,對于其他的招魂師來說,防御就是他們的立足根本,不然的話,你攻擊再猛,可是一旦防御不夠,以骷髏單薄的身體,在缺乏肉體緩沖的情況下,恐怕幾下就被打散架了!可是王冥可不管這些,就算完全忽略防守,三個從阿喀琉斯骸骨上召喚起來的骷髏,也是完全不可摧毀的,既然這樣,那為什么還要去管防守呢?只要加強力量,加強速度就可以了!如果說,加持了魅影舞步,以及靈魂燃燒以前,骷髏的攻擊頻率是三秒一刀的話,那么加持之后的現在,三秒之內,卻足足可以劈出將近四刀了,這就是差別!喀嚓……喀嚓……喀嚓……看著三個骷髏抽風般的一刀接一刀狂劈著周圍的惡靈,王冥不由興奮的大笑了起來,強化召喚,強化骷髏,魅影舞步,靈魂燃燒,這四個法術,真的太適合他的小骷髏了,用如虎添翼來形容也不為過??!砰!砰!砰……思索間,連續數聲悶響聲中,十幾只惡靈相繼爆了開來,摧殘的光球,紛紛朝三個骷髏的銀色骨刀上匯聚了過去,一時間,三只骷髏右腳跟處的灰色氣團,更加的大了!見到這一幕,王冥不由嘿嘿笑了起來,此時此刻,他身體內的死靈之氣,在施展了四個輔助性的死靈法術后,已經所剩不多了,不過……他的冥斗氣,可還是滿的呢!看著三個骷髏痛快的劈斬著,王冥知道,這個加持性法術的作用時間,是近呼無限的,只要王冥沒有切斷死靈之力的供應,只要王冥的死靈之氣還沒有枯竭,這個狀態就會繼續下去!哈哈哈哈……大笑聲中,王冥猛的沖出了三個骷髏的包圍圈,沖進了周圍的惡靈群中,經過今天一整晚上的羞辱后,王冥真的郁悶壞了,他必須要發泄,他要打人,也要被人狂揍,只有這樣,才可以將內心的憤懣宣泄掉!一時間,劇烈的轟鳴聲,在重重鬼影的小廣場上回蕩了起來,戰斗進入了白熱化狀態,由于有了三個骷髏的保護,王冥可謂是不惜體力,不惜斗氣的瘋狂攻擊著周圍的惡靈,隨著王冥和三個骷髏的攻擊,幾乎每一分,每一秒,都有一個惡靈被消滅,并且被吞噬掉!隨著戰斗的持續,周圍惡靈的數量不但沒有隨著死亡而減少,反而越來越多了,更多的惡靈,在聽到戰斗聲,聞到生人的氣息后,瘋狂的涌了過來,如果從上空看去的話,無以計數的骷髏,潮水般的從四面八方,朝王冥的位置聚集了過來!轟!終于,狠狠的將一只惡靈劈飛,并且遭到了十幾次撞擊后,王冥狼狽的躲回了三個骷髏布下的三角陣中,不得不說,對比起來,這骷髏就是好,人之所以會累,是因為肉體的存在,可是骷髏沒有肉體,他們是永遠也不會有累的感覺的!看著周圍三個雙目中散發著紅色光芒,仿佛機械般重復著攻擊動作的家伙,王冥不由苦笑了起來,如果他也能象這三個骷髏這樣該有多好啊,可惜的是,這是不可能的!作為骷髏這種召喚生物來說,他們一共分為七個等級,從弱到強,分別是赤,橙,黃,綠,青,藍,紫,七個等級,一個骷髏到底是什么等級的,從骷髏的眼睛中可以看出來,以王冥現在的三個骷髏而言,他們眼中的紅光,就代表著他們是最低級的赤級骷髏!王冥坐在地上,一邊觀看著三只骷髏,一邊全速的恢復著體內的冥斗氣和死靈之氣,在王冥的觀察下,三只骷髏眼中的紅光越來越盛,越來越亮,見到這一幕,王冥不由愕然的張大了嘴巴!王冥知道,三個骷髏會通過戰斗,通過不斷的汲取死靈之氣,而提升登記,但是提升的這么快,卻是沒有想到!不過想想也是,畢竟是初級的骷髏而已,而且……試想一下,其他的招魂師,可是每次召喚,都要從頭練起啊,如果太難的話,那還要不要其他招魂師,也叫死靈法師的人活了??!對于其他的招魂師來說,每次召喚出來的骷髏,都是赤級的,要通過不斷的戰斗,才可以提升等級,依次升為赤,橙,黃,綠,青,藍,紫級骷髏,而骷髏一旦掛掉,那么重新召喚出來的骷髏,就又是赤級這個最低級的!王冥的好處在于,他的骷髏的骸骨是不滅的,就算掛掉了,以前的努力也沒有白費,只要再次將三個靈魂注入,就又可以以最強的姿態站起來,繼續戰斗!不需要每次召喚都從赤級練起,而是死時是什么級別,復蘇后就是什么級別!此刻……在王冥的注視下,由于所有的吸收來的死靈之氣,都聚集在三個骷髏的右腳跟上,所以……此時此刻,三個骷髏的腳下,已經一片云霧飄渺了,三個骷髏腳下的灰色霧氣連成了一片,形成了一個面積達到十多平米的灰色霧團,將三只骷髏膝蓋以下的部位,完全的遮住了,猛一看起來,三個骷髏好象站在灰色的云海中一般!嘶……下一刻,三只骷髏猛的同時停止了攻擊,呆呆的站在原地,任由惡靈猛烈的沖擊著,竟然是一動都不動,與此同時,劇烈的呼嘯中,他們腳下的灰色氣團,猛的一三個骷髏為中心,由緩到快,瘋狂的旋轉了起來!嗖!嗖!嗖!持續了大約十秒鐘,當三道灰色的霧氣旋渦的旋轉速度達到了一個極限后,三團灰色的霧氣,猛然間朝著三個骷髏聚集了過去,與此同時,三只骷髏眼中的紅光越來越強,越來越盛!喀嚓……喀嚓……喀嚓……隨著骷髏眼中紅光的加劇,三只骷髏的身體仿佛吹了氣的氣球一般,迅速的膨脹了起來,周身的骨骼,發出清脆的喀嚓聲,尤其是右腳的腳踵,更是光芒連閃,骨骼的顏色迅速加深!終于,三個骷髏眼中的紅光,達到了一個極限的亮度,隨后……光芒一暗間,三只骷髏眼中的光芒迅速弱了下去,與此同時,骷髏眼中的光芒,也從赤紅色,一變成為了橙色的光芒!啊哈!見到這一幕,王冥不由興奮的大叫了起來,他知道,經過一個多小時的戰斗,三只骷髏已經完成了第一次提升,他們的實力,已經變強了!第一百二十三章大刀骷髏在王冥驚喜大叫的同時,下一刻……三只骷髏右手一橫,手中戰刀漸漸的膨脹了起來,與此同時,銀色戰刀的刀柄,也迅速變長!大約三秒后,一把類似關刀的長柄大刀,出現在三只骷髏的雙手中!看著變化完畢的三只骷髏,王冥的呼吸不由的急促了起來,酷!真他媽的酷,此刻……站在王冥身體周圍,背對著王冥,面朝著惡靈的三只骷髏,再不是剛才那三個幼稚的小骷髏了!經過進化,三只骷髏的身高,從一米六拉升到了一米七,周身的骨骼,也粗壯了許多,而且……不但是眼中的光芒,從赤紅色變成了橙色,連手中的武器,也發生了變化!此刻,三只骷髏手中的戰刀,已經變成了一把與身體等高的大刀,70厘米長的桿狀刀柄,一米長的橙色刀身,雖然刀形不如關刀那么威武,但是由骨骼形成的刀身上,布滿了血色的紋路,以及鋒利的讓人發毛的刀刃,卻顯現出一種冥界所特有的陰森和詭異!變化完成,三只骷髏來了精神,手中大刀猛的掄圓了,對著身前的惡靈群就是一記橫掃,刀光過處,五六只惡靈,當場被攔腰掃成了兩段,一連串的呼嘯聲中,惡靈所化成的光點,嗖嗖做響的朝三只骷髏手中的大刀聚集了過來??怖怖病姷竭@一幕,三只骷髏不由張開了空洞的嘴巴,雖然沒有肉體,不能發出笑聲,但是卻發出了一連串詭異的骨骼摩擦聲,這也許就是骷髏笑了吧!赤級的骷髏,大概需要三刀,才可以將一只惡靈斬殺,可是等級提升后的骷髏,配合上更能發力的長柄戰刀,以及更加鋒利的刀刃,卻可以在一掃之下,將五六只惡靈秒殺,這之間的差別真的太大了!不過,雖然骷髏的勢力提升了很多,但是……惡靈們的腦海中,可絕對沒有怕這個字,前赴后繼的朝三只骷髏發動著一波又一波的沖擊!一時間,三道橙色的光帶,在三只骷髏的身體周圍不斷的閃現著,一只只惡靈,就那么紛紛被攔腰掃斷,化做了漫天的光點,被三只骷髏分別吞噬掉!時間漸漸的流逝著,轉眼間,天已經蒙蒙的亮了起來,看著三只眼睛越來越亮的骷髏,王冥知道,雖然第一次提升很容易,只花了一個小時,但是第二次提升,就沒有那么容易了,越往后越是這樣,每一次提升,都加倍的困難!呼……微微呼了口氣,與此同時,太陽終于偷偷的從天邊探出頭來,與此同時,所有的惡靈仿佛接到了什么信號一般,迅速的轉過身,朝著周圍逃了回去,只一瞬間,視線所及之處,就已經見不到一絲鬼影了!微微皺了皺眉頭,王冥不由疑惑了起來,說實在的,就目前所見到的這些惡靈而言,并沒有讓人破產的能力,這黑山區,到底有著怎么樣的秘密呢?為什么買下這里的商人,都會在一個月內破產呢?這真的太奇怪了!切……猛的握緊右拳,王冥的眼睛不由的亮了起來,所謂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他王冥不怕任何的鬼怪,既然這樣,王冥決定了,立刻去將這塊地皮弄過來!王冥很清楚,一旦自己將地皮弄過來,肯定會立刻遭到鬼魂的攻擊,甚至與,幕后那神秘的所在,也將漸漸的顯露出身影,并且朝他伸出毒手,不過王冥不怕!如果是別人的話,也許會擔心會破產,會死掉,可是王冥不怕,他沒什么產好破,至于死掉,那不外是惡靈加害,他會害怕惡靈嗎?他可是冥王??!而且,退一萬步來說,他是無償的得到這塊地皮的,如果事情不好,只要還回政府就可以了,事實證明,一旦脫手,厄運就會立刻放棄目標的,這樣一來,王冥還有什么好擔心的呢?想到這里,王冥堅定的點了點頭,轉頭對著三個骷髏道:“好了,你們三個先到地下十米處休息吧,等明天晚上十二點,陰氣上升后,你們再出來與惡靈戰斗,我也許有事,就不來了,這里的戰斗,就交給你們了!”咔啦……咔啦……聽到王冥的話,三只骷髏微微點了點頭,要知道,雖然他們現在的智慧還不高,但是骷髏每上升一個等級,都提升相當于人類三歲的智力,現在骷髏是二級橙色的骷髏,智力在六歲左右,已經可以聽明白王冥的話,并且如實的執行了!下一刻,三只骷髏就那么當著王冥的面,走到了路邊的泥地上站住,隨后……三只骷髏的身影,慢慢的陷了下去,只花了大約四五秒的時間,三只骷髏就完全的消失在地平面上了??粗击俭t消失之處,王冥不由陰陰的笑了笑,隨后猛的轉過身,全速朝黑山區外跑去,有了這三只骷髏的幫忙,他再不用擔心黑山區的惡靈太多了,正好相反,他只會怕這里的惡靈不夠多,不能給三只骷髏的實力提升提供充足的能量保障!亡靈召喚最大的好處就是,一旦達到橙級,那么骷髏就不需要你看著了,他們擁有足夠的智力,去自己戰斗,不斷的讓自己變的更強!作為他們的主人,只需要將他們召喚出來,然后培養到橙級就可以了。與此同時,另一邊,唐家豪宅內……“老大,有電話找您!”飄紅的爸爸,唐傲的房間外,響起了低沉的聲音!翻身從床上坐了起來,唐傲冷冷的道:“好了,我知道了,把電話給我轉到臥室里來吧!”說完話,唐傲微微皺緊了眉頭,拿起了床邊的電話,剛喂了一聲,電話內便響起了急促的聲音:“老大!不好了……現在堂口外,出現了大量的可疑人物,好象要對我們不利??!”吸!聽到這刀聲音,唐傲猛然想起了刀疤昨天晚上臨走前的威脅,如果從那時候算起來的話,12小時后,也就是今天上午十點,他們將對自己的所有堂口發動攻擊,這……啪嗒……失神之下,唐傲一把將電話扣斷,臉色蒼白的看著面前的地面,難道……難道他唐傲努力了二三十年所建立下的基業,今天就要毀與一旦了嗎?唐傲知道,身在黑社會,哪能不得罪人?為了利益,為了地盤,他可謂是仇人滿天下啊,現在因為有勢力,所以那些仇人還不敢做什么,可是一旦自己倒臺了,那事情可就不同了!一旦唐傲所代表的勢力,被連跟拔了起來,那么……不出三天,唐傲一家老小,從上到下,肯定都得死與非命!唐傲知道,太多的仇人,在等待著這一天了,他們絕對不會錯過這個機會的!對于一個黑社會的老大來說,一旦倒臺,就等于滅亡,沒什么道理好講,這么多年來,唐傲戰戰兢兢的運做下,才保住了自己的江山,可是沒有想到,因為一個宴會,因為他的狗眼看人低,竟然得罪了死神,這一下算是徹底的完了!叮鈴鈴……正思索間,電話再次響了起來,聽到電話聲,唐傲渾身猛的一顫,駭然朝電話看了過去,就那么看著叮叮直響的電話,直到電話響了十幾聲,這才醒了過來,一把抓起了電話!“老大!各個堂口的周圍,都出現了大量意圖不軌的人,你快點下命令吧,我們要怎么做?是報警還是……”剛一拿起電話,電話中便傳來了一連串焦急的聲音。啪嗒……沒有說任何的話,唐傲再次將電話扣了起來,報警嗎?開什么玩笑,且不說警察會不會管,就算肯管又怎么樣?躲得過今天,他躲得過明天嗎?第一百二十四章滅亡前夕難道……遲鈍的仰著頭,看著灰暗的天花板,唐傲不由痛苦的閉上了眼睛,難道……他唐傲就這么敗了嗎?就這么被滅亡了嗎?慘淡的搖了搖頭,唐傲苦笑一聲,落寞的朝房門外走了過去,房門開處,幾名手下噤若寒蟬的站在門口,沒有人比他們這些跟隨在老大身邊的人更明白事情的經過,以及嚴重性了!哎……看著一臉恐懼的屬下,唐傲不由苦笑一聲,低沉的道:“八夫人已經出發了嗎?”這……聽到了唐傲的話,四幾個屬下不由猛的一愣,不過很快就反應了過來,恭敬的道:“老大,八夫人還沒走,正在收拾東西呢!”聽到屬下的話,唐傲沉痛的點了點頭,沒有再說什么,轉過身,朝八夫人,也就是自己三女兒的媽媽的房間走了過去!此刻,八夫人的房間內,飄紅的媽媽,正憤怒的將衣服從衣柜里拽了出來,一一摔在床上,嘴里怨恨的念叨著:“該死的鄉巴老,該四的窮鬼,不但想搶走我的女兒,竟然害的我如此慘,簡直……”啪嗒……正咒罵間,房門猛的被推開了,隨后,唐傲魁梧的身影,出現在門口,猛然回過頭,看著唐傲那熟悉的身影,唐媽媽不由委屈的癟起了小嘴,淚流滿面的道:“老爺,你是來挽留我的嗎?”哎……苦澀的閉了閉眼睛,下一開……唐傲慘然道:“算是吧,我想……你已經不需要收拾東西了,也不需要離開了!”??!聽到唐傲的話,唐媽媽不由驚喜的大叫一聲,幸福的跑到唐傲的面前,小鳥依人般的靠在唐傲的身上,微微閉著眼睛,顫抖著道:“我就知道,老爺是愛我的,老爺是不會那么絕情的趕我走的!”呵呵……聽了八夫人的話,唐傲不由慘笑數聲,搖頭道:“你沒明白我的意思,我不是不趕你走了,而是不需要了,你走與不走,已經沒有任何的意義了!”老爺!聽到唐傲的話,唐媽媽不由疑惑的皺起了眉頭,不解的道:“你這話是什么意思???什么叫不是不趕我,而是不需要趕我了???”哎……絕望的嘆息一聲,唐傲苦澀的撫摩著夫人的秀發,哀傷的道:“事實上,無論你走不走,都絕對活不過今天了,既然這樣,你何必要走呢?”什么!聽到了唐傲的話,唐媽媽恐懼的推開了唐傲,一步步朝后退去,不可置信的道:“你……你要殺我!”憐惜的看著唐媽媽,唐傲沉痛的道:“不,我怎么會殺你呢?你是我孩子的媽媽,我就算可以殺盡天下人,也不能殺你??!”說到這里,唐傲微微頓了一下,隨后苦澀的道:“不過……雖然我不殺你,但是我們的仇人,卻不會放過我們,不光是你要死,我也跑不掉,你的兩個女兒也活不成,甚至與……咱們家的保姆,傭人,也都得陪葬!”天!天啊……駭然的看著唐傲,唐媽媽知道,她的丈夫,是從來都不撒謊的,只是……她想不明白,到底為什么會這樣?到底是誰要殺他們!想到這里,唐媽媽不信的搖頭道:“是誰要殺我們?王冥嗎?那不可能,他既然愛著咱們的女兒,那么無論如何,他不可能殺自己女友的父母的!”哎……微微嘆息一聲,唐傲搖頭嘆息道:“不,你錯了……不是王冥要對付咱們,而是他的朋友看不過咱們羞辱王冥,所以想出手代王冥教訓一下咱們,滅掉我的所有堂口,你想……一旦咱們的堂口全滅,咱們的那些仇家會放過咱們嗎?”聽了唐傲的話,唐媽媽不可置信的搖著頭,慌亂的道:“這不可能,那個窮小子,怎么可能有這么大的能量?如果他真有那么大的能量的話,為什么會連一件象樣的衣服都買不起,為什么會連一件象樣的禮物都拿不出來?”哼!怒哼一聲,唐傲爆喝道:“怎么都到現在這個時候了,你還不知道悔悟!王冥是沒錢,是窮困,可是這正說明了他是一個真英雄!不然的話,以他的實力,想要什么還會沒有?他之所以窮困,只不過是因為他不容許自己去巧取豪奪而已!”說到這里,唐傲不由的露出了欽佩之色,呢喃著道:“可是,正是如此的英雄,卻被你這個無知的婆娘,當眾好一頓羞辱,真是悲哀??!”說到這里,唐傲猛的低下頭,凄厲的看著唐媽媽道:“你知道嗎?如果你不是飄紅的媽媽,如果他愿意,他可以在你開口羞辱他的同時,玩一樣的滅掉你,滅掉我,沒有人可以阻攔他!你現在還能活著,你該去好好謝謝你的女兒,王冥是看在你女兒的面子上,才留你一命的!”什!什么!聽到唐傲的話,唐媽媽的小臉頓時一片煞白,想起自己竟然曾經當著那么多人的面,去羞辱一個死神一般的人,這真的太恐怖了,她現在還能活著,已經可以算是奇跡了!老爺!顫抖的看著唐傲,唐媽媽恐懼的道:“你是說,他們真的會對咱們下手嗎?難道……他們不看咱們女兒的面子嗎?”呸!毫不客氣的大呸一聲,唐傲憤怒的道:“你都不承認人家是你的女婿了,人家又何必認你這個丈母娘?何況……這次的事,與王冥無關,他也許根本就不知道!畢竟……刀疤說話的時候,王冥已經離開了!”這……聽到這里,唐媽媽眼睛不由的一亮,興奮的道:“老爺!你說他們會不會只是嚇唬嚇唬咱們???又沒有什么深仇大恨的,他們怎么會……”無知??!無知……苦笑連聲中,唐傲搖頭道:“你真的太幼稚了,洪門十三英說出的話,怎么可以不做數的?如果他們今天不滅了我們的所有堂口,以后他們還怎么在道上混?以后怎么出來見人???黑社會,是從來不會威脅的,只要說的出,就絕對做得到,何況……刀疤的話,是當著那么多大人物的面說出去的,就算他反悔,也已經收不回來了!”說到這里,唐傲朝唐媽媽看了過去,認真的道:“而且,什么叫沒有深仇大恨?你知道不知道,對于一個男人來說,你的羞辱,已經可以說是最深的仇恨了,所謂士可殺,不可辱,一個真正的男人,是寧死也要維護自己的尊嚴的,而現在……維護王冥尊嚴的唯一方法,就是直接滅掉我們!”天!天??!一屁股坐在地上,無盡的恐懼,潮水般的沖刷著唐媽媽,時到現在,她的內心里再沒有絲毫的怨恨,在這一剎那,她終于悔悟了,確實……王冥是沒錢,是挺窮,可是那又怎么樣?人家小指都沒動,他們就要灰飛煙滅了!在這樣的時候,錢顯得那么的無能,那么的沒用,即便有一座金山,又能如何呢?有生以來,第一次……唐媽媽感到了自己是如此的無知,如此的淺薄,直到現在,她才忽然發現,自己竟然是一個嫌貧愛富的小人,只因為對方沒錢,就狗眼看人低的,將王冥羞辱了個痛快!現在她后悔了,她不敢了,可是一切都晚了!不!猛的站起身來,唐媽媽瘋狂的朝電話跑了過去,嘴里神經般的念叨著:“我要打電話找飄紅,我要見王冥,我要向他道歉,讓他勸阻朋友,我以后再也不會嫌貧愛富,狗眼看人低了!”第一百二十五章尋找王冥滴滴滴滴……醫院內,正與雪嫣哭訴的飄紅,猛然皺起了眉頭,低頭看去,掛在脖子上的最新一代鏈式手機,正閃耀著七彩的光芒,一連串悠揚的音樂,連綿不斷。伸手拿起了手機,飄紅微微掃了一眼,隨后一臉憤怒的掛上了電話,她認識這個號碼,是媽媽的手機,現在她恨死媽媽了,她竟然那么過分的去羞辱王冥,雖然說母女情深,但是暫時她不想接媽媽的電話!滴滴滴……剛剛掛斷電話,手機擺弄再次響了起來,疑惑的拿起手機看去時,竟然又是媽媽的電話,郁悶的再次掛上了手機,可是沒想到,媽媽似乎和她耗上了,她剛掛那邊就再打!一連掛了六次后,終于……票紅爆怒了起來,心一橫,干脆的關閉了手機,叫你打,這下看你還能不能打通?撲通……聽著電話中對方已關機的提示音,一時間,唐媽媽不由的萬念具灰,她知道,女兒不肯原諒她,連電話都不肯接!雖然,唐媽媽知道,飄紅并不是那么絕情,只是暫時不肯接電話而已,過得幾天,等她的氣消一消,肯定還是會接她電話的,無論怎么說,她們是母女嘛??墒?,唐媽媽知道,別說幾天后了,他們連今天上午,都未必撐的過去,無論如何,一定要盡快想辦法找到飄紅,然后通過她,找到王冥,不然的話,一切都完了!想到這里,唐媽媽抱著最后一絲希望,一遍又一遍的撥打著飄紅的手機,盡管電話里一再的提示,對方的手機已經關機,但是唐媽媽卻堅持著不肯停下來。哎……痛苦的閉上了眼睛,唐爸爸轉身走出了房間,他知道,時間已經不多了,如果能立刻找到王冥的話,也許還來得及,可是現在看來,這已經是不可能的事情了!另一邊,醫院內……看著一臉憤怒,嘟著小嘴的飄紅,雪嫣苦笑著搖了搖頭道:“飄紅啊,你媽媽雖然過分,但是畢竟是你的媽媽,看她這么焦急的打你的電話,說不定家里出了什么大事,如果你不想后悔的話,我勸你還是把手機開開,接媽媽的電話吧,不然的話,如果真的發生了什么事,你會后悔一輩子的!”聽了雪嫣的話,飄紅不由猶豫了起來,她知道雪嫣的意思,她是擔心自己昨天一怒之下離開,并且宣布脫離母女和父女關系,爸爸和媽媽也許會承受不住打擊,出點什么意外!一想到爸爸或者媽媽,此刻有可能昏倒在床上,不久與人世,飄紅的心便猛的揪了起來,如果事情真如雪嫣所擔心的那樣的話,自己真的會后悔一輩子的!想到這里,飄紅再也顧不得其他,迅速的拿起了手機,按下了開機按扭,她已經決定了,先聽一聽媽媽說什么,如果沒有重要的事的話,她立刻就掛掉!叮咚……清脆的音樂聲中,手機緩緩的開啟了,幾乎在手機開啟的同時,劇烈的鈴聲,驚心動魄的響了起來……吸!聽到鈴聲,飄紅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氣,事到如今,她知道,雪嫣擔心的事情,可能成為事實了,不然的話,媽媽不會連續這么多次打電話給他的。想到這里,飄紅迅速的接通了電話,與此同時,唐媽媽那哭喊著的聲音,劇烈的在電話內響了起來……啪嗒……許久之后,飄紅失神的掛上了電話,呆呆的愣在了那里,不知所措,好半天,飄紅猛的想起了什么,瘋狂的再次拿起手機,顫抖著撥打了一個熟悉的號碼?、靇○_電_芓_書_W_w_ω_.Τ_Χ_t_捌_0.c_Ο_Μ“對不起,您所呼叫的用戶不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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知仙帝震驚的說道:“你小子福源太深厚了,連烈煞星惡魂之源的烈魂都可以收服,還得到了幽魂所化的初級神器逆天烈焰甲,也許帶你去黑洞海會再次創造奇跡也說不定?!薄澳呛?,我們走吧!帶你去見見我那些老朋友?!本浦傻壅f道?!班?!好!”說著,景風心意一動,帶著酒知仙帝離開了虛獨境。如今烈煞星景象大大改觀,天空中飄蕩的火云也消失了,整個烈煞星的空氣也清爽了起來,仙靈氣也漸漸濃厚了起來,景風和酒知仙帝不斷瞬移,來到了烈煞星的傳送陣處。景風看到當初搶劫自己的那些兇神惡煞的大漢竟然還在傳送陣周圍守護,露出了一絲笑意,和酒知仙帝一起并肩走向了他們。當初那名首領大漢遠遠看到景風出現,心中一震,隱約感覺到烈煞星發生的變化和景風有關,帶著眾手下來到景風旁邊獻媚的說道:“前輩,您要離開烈煞星嗎?這時小人的一片心意,請仙長笑納?!闭f著,這名大漢,遞給景風一根血紅色的萬年血蔘??吹竭@根血蔘的成色,景風知道這血蔘絕不是烈煞星所能生長的,微微一笑說道:“這又是你們搶劫的別人的吧?!贝鬂h訕訕一笑說道:“這種仙界靈寶,只有仙長你才配服用,別人得到也是白瞎這種靈寶,前輩你就收下吧?!逼鋵嵕帮L的虛獨鏡中并不缺這種靈寶,但看到大漢的一片誠意,收下了血蔘說道:“這血蔘我就收下了。如今烈煞星仙靈氣也充沛了起來,你們以后別在傳送陣外打劫了,我想這烈煞星很快就會涌來修仙者了,你們還不如選擇一塊福地修煉呢!”聽到景風所說,大漢小心翼翼的問道:“前輩,這烈煞狂風消失、烈煞星的改變是不是和前輩你有關??!”“不關你的事就不要多問,好了,我要離開烈煞星了,你們多求自福吧!”景風說著和酒知仙帝一起走進星際傳送陣離開了烈煞星。在星際傳送陣中,景風看到酒知仙帝一頭霧水的樣子,把自己剛來烈煞星的事給酒知仙帝說了,聽完之后,酒知仙帝大笑了起來。天樞星,仙界最北邊的一顆星球,也是在仙界人口比較多的一顆星球。景風和一臉激動的酒知仙帝走出星際傳送陣,不斷瞬移,來到了天樞星中樞意城外的密林中。剛到密林,景風聽到林中傳出一聲大笑,三個氣勢驚人的身影憑空出現在眼前,景風頓時感到了一陣壓力?!袄暇乒?,你怎么才來,我們正準備不等你前往黑洞海呢?”其中一位身體肥胖,臉上掛滿笑容的中年男子說道?!斑?!這是誰?老酒鬼,你帶一名仙君來干么,難道是你剛收的徒弟?”三人中身材最高的男子問道?!斑@位可是在天之界大大有名,他就是被仙界焚天、玄通兩大仙帝追殺從容逃脫的景風?!本浦傻垡荒樞σ獾恼f道。聽到酒知仙帝所說,三人看向景風的眼神都變了,三人中面色冷峻的男子問道:“小子,你就是百年前設計炸毀玄心山的分支玄龍宗的景風嗎?”景風點了點頭說道:“就是我,不知前輩有何賜教?!薄百n教不敢說,不過我要試試你的身手,看真相傳聞那樣嗎?”說著,冷面男子突然出手,手臂帶動著一陣拳芒,轟向了景風。當冷面男子氣勢波動時,景風就已經注意到冷面男子的意圖了,看到冷面男子拳芒攻來,景風腳踏靈隱飄化作一道殘影避開了冷面男子的拳芒,并祭出中品神器降龍木,猛地劈出一道棍芒,轟向了地面上的冷面男子?!稗Z”整個地面震動了一下,地面被降龍木的棍芒劈出了一道深達十米的大口,避開降龍木一擊的冷面男子也停止了攻擊,漂浮在空中震驚的自語道:“神器,竟然是神器,果然和傳言一樣,你小子一身異寶?!薄昂昧?,大家別鬧了,還是正事要緊。來景風,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身材肥胖的是及知仙帝,這位身材高大的是破法仙帝,剛才和你比試的是避持仙帝,他們都是三級仙帝,在仙界也是響當當的人物?!本浦傻劢榻B道。景風終于知道為什么這三人一出現就給自己如此大的壓力,景風恭敬的說道:“小子景風,拜見三位仙帝?!薄安槐囟喽Y!”及知仙帝一臉笑意的說道?!袄暇乒?,你難道想讓他也隨我們去闖黑洞海嗎?”避持仙帝冰冷的問道?!氨艹?,你不要小看這小子,雖然他實力還未達到仙帝境界,但這小子福源深厚著呢?而且也有自保能力,你就放心吧?!本浦傻郯延鲆娋帮L發生的事給眾人說了。聽到酒知仙帝煉化了紫極天魂果之后,提升到四級仙帝境界,三人都感到了深深的震驚,看向酒知仙帝的眼神也變了。破法仙帝大聲說道:“紫極天魂果這種天地孕生的異寶都被你得到,老酒鬼,你的運氣也太好了吧,真是讓我們嫉妒??!”“這也多虧景風,要是沒有他的提議,我也不可能得到這紫極天魂果。所以我想帶景風前去黑洞海也許有意想不到的收獲?!本浦傻壅f道?!班?!那好吧,不過景風我可提醒你,你要是死在黑洞??稍共坏梦覀?,你可要想好了?!逼品ㄏ傻壅f道?!胺判陌善品ㄏ傻?,小子我心中有數?!本帮L自信的說道?!凹爸?,你們是在哪得到這黑洞海出現的消息呢?”酒知仙帝詢問道?!斑@個消息是我們在兇暴星系修煉時得到的。當時在兇暴星系修煉的一位四級仙帝親眼看見黑洞海漂浮在兇暴星系,但是很快又消失了。不過我認為這個消息可信,因為當時我修煉時感到了一股爆裂的壓力陡然而生,壓得我差點走火入魔,我想這很可能是黑洞海出現產生的空間壓力?!北艹窒傻塾盟涞穆曇粽f道?!班?!我曾經聽說過,黑洞海一出現,帶動著萬里之內空間都會扭曲,修為低的修仙者會瞬間被黑洞海帶動的空間壓力壓碎,照避持所說,這應該是仙界最神秘的黑洞海出現了?!本浦傻勐詭Ъ拥恼f道。一旁的景風看到四位仙帝激動的表情,不解的問道:“四位仙帝,既然這黑洞海如此危險,你們為什么還如此激動想要一探黑洞海呢,黑洞海內有什么秘密,這么吸引你們?!薄熬帮L你不知道,我們四個年輕時最喜歡探險,仙界很多危險的星球都留下了我們探險的足跡,我們年輕的時候最向往探知仙界最神秘也是最危險的黑洞海,只是這黑洞海神秘莫測,誰都不知道他什么時候會出現,而且位置不固定,我們尋覓這黑洞海已經幾千萬年,都未尋到,這次好不容易知道黑洞海在仙界中的兇暴星系出現,所以想要進入黑洞海一探究竟?!本浦傻壅f道?!皞髡f這黑洞海中有宇宙第一神訣混沌訣,而且黑洞海中很可能還存在著大量的神器,所以無論如何我們也要前去一探究竟?!逼品ㄏ傻壅f道。聽到破法仙帝提到混沌訣,景風心中一突,越來越肯定自己和黑洞海有關,更加堅定了前去探索黑洞海的決心?!昂昧?,我們好好商量一下,如果進入到黑洞海該如何行動?!奔爸傻厶嶙h道?!昂?!”眾人附和道。第二天一大早,景風隨著一臉興奮的四名仙帝通過天樞星的傳送陣來到了仙界仙靈氣最狂暴的一個星系兇暴星系上。第117章黑洞海兇暴星系中。景風默默感受著暴亂星系中狂暴的仙靈氣,身上的衣物隨著仙靈氣劇烈波動,飛舞起來,景風總有一種感覺,一個神秘的地方正在呼喚著他?!凹爸?、破法,避持,我們分頭行動,在兇暴星系中尋找黑洞海的蹤跡,只要我們中一人發現黑洞海,立即用傳訊珠相互通信知道嗎?”酒知仙帝說道?!熬帮L,這兇暴星系存在很多隱秘高手,你還是跟著我吧,省的碰上不必要的麻煩?!本浦傻凵埔獾恼f道?!岸?,好!”景風點頭同意道?!拔覀內绻倌陜日也坏胶诙春5嫩欅E,我們還是在這里匯合?!本浦傻厶嶙h道?!斑@樣好,我們趕快出發吧!”破法仙帝急迫的說道。說著,三人各選一個方位,化作一道殘影飛奔而去。就在酒知仙帝也想帶著景風向南方飛去時,景風突然說道:“酒知仙帝,我好像感到兇暴星系中有一個神秘的地方正在呼喚我,我想去看看?!薄吧衩氐牡胤皆诤魡灸?,這是真的嗎?”酒知仙帝一臉震驚的看著景風道?!岸?,一種感覺,就在兇暴星系的南方,但是不是黑洞海我就不知道了?!本帮L默然的說道?!澳呛?,老夫就陪你去看看,如果不是黑洞海我們在另去尋找?!本浦傻蹧Q定道?!安挥?,還是小子自己去看看吧,耽誤你們尋找黑洞海就不好了?!本帮L連忙說道?!皼]事,也許呼喚你的地方就是黑洞海呢?走吧景風,不用不好意思,老夫對你的直覺還是很信任的?!本浦傻垡荒樞σ獾恼f道?!拔覀冏甙删帮L!去兇暴星系的南方看看?!本浦傻壅f道?!班?!好吧!”說著,景風祭出金色水靈盾保護住自己,和酒知仙帝一起向兇暴星系的南方飛去。十年之后,景風和酒知仙帝還在廣闊的兇暴星系中穿梭,越往南飛,景風感到呼喚自己的感覺越強烈,看到景風緊皺的眉頭,酒知仙帝問道:“怎么了景風,你感覺還有多遠才能尋到呼喚你的地方?!薄拔乙膊恢?,只是感覺離那個地方越來越近了,但什么時候能尋到我心里也沒有底?!本帮L搖了搖頭說道?!熬帮L,我有種感覺,吸引你的地方很可能就是黑洞海,只是不明白你為什么會有這種感覺?!本浦傻垡荒樢苫蟮恼f道?!拔乙膊恢?,只是感覺內心中有一種聲音在呼喚我?!本帮L也是一臉不解的說道??吹骄帮L一臉疑惑的表情,酒知仙帝也沒有多問,和景風繼續穿梭在兇暴星系中。一年后的一天,景風心中猛地一突,一股強烈的感覺悠然而生,景風情不自禁的說了一句:“呼喚我的地方就在前面?!甭牭骄帮L所說,酒知仙帝身子一窒,帶著一絲激動的問道:“就在前面嗎?景風你能感覺到那是地方是黑洞海嗎?”“是不是黑洞海我不知道,但是我敢肯定的是,那個地方離我們很近了?!本帮L堅定的說道?!澳呛?,我們快去看看吧?!闭f著,酒知仙帝和景風漸漸加快了速度,穿梭在兇暴星系中。穿梭了十天左右,景風和酒知仙帝頓時感到一股磅礴的氣勢悠然而生,使得景風和酒知仙帝飛行的速度大大降低,但感到磅礴氣勢壓來,酒知仙帝不怒反喜,一臉激動的說道:“景風,以如今空間產生的壓力來看,前面很可能就是黑洞海,我終于親眼看到黑洞海了?!笨吹骄浦傻奂拥谋砬?,景風露出了一絲善意的微笑。飛著飛著,景風感到自己周圍的空間不斷的扭曲起來,自己體外的淡黑色水靈盾起了一陣陣波紋,使得景風感到壓力越來越大,就在景風和酒知仙帝緩慢穿梭時,一個高速旋轉的黑色漩渦出現在二人眼前,黑色旋渦中出現了一片遼闊的黑色海洋?!昂诙春?,真的是黑洞海?!本浦傻壑钢诙春<拥卮蠛暗?。而一旁的景風看到眼前的黑洞海并沒有向酒知仙帝那樣欣喜若狂,而是很平靜的深思著什么。酒知仙帝連忙拿出傳訊珠,告知及知,破法,避持三位仙帝黑洞海出現的位置,讓他們三人火速趕往這里。就在酒知仙帝通知其余三位仙帝時,兩個身穿黑衣的冷峻男子也出現在黑洞海的邊緣,從這兩名男子身上散發出來的氣勢,景風感知到這兩人也是帝級別的高手。酒知仙帝感覺到這兩人前來,并未加理會,而是盤膝漂浮在兇暴星系中默默調整著自己的狀態,等待及知、破法。避持三位仙帝的到來。而景風也閉目漂浮在黑洞海外,感知著呼喚自己的聲音。兩名身穿黑衣的冷峻男子看了景風和酒知仙帝一眼,也默默虛立著調整起來。整個空間只聽到一陣陣空間崩裂和修復的聲音。六年過去了,及知、破法、避持三位仙帝的先后到來,而此時黑洞海外已經虛立了十多個帝級別的高手,只是眾人都靜靜的看著黑洞海,不敢擅自闖進黑洞海一探究竟。三位仙帝在酒知仙帝口中得知,酒知仙帝之所以只用了十一年多的時間就找到兇暴星系中的黑洞海,乃是因為景風可以感應到黑洞海在不斷的呼喚他,三人看待景風的眼神再次改變,再也不敢小巧景風了,而且越加感到景風的神秘?!袄暇乒?,如今黑洞海外的高手越來越多,可是沒有一個人敢闖進黑洞海,只是靜靜的看著,那我們什么時候去闖呢?我怕我們再不闖,黑洞海就要消失變化方位了,到時候再找可就難了?!逼品ㄏ傻壅f道。酒知仙帝沒有說話,而是轉頭看向景風,想聽聽景風這個可以感知黑洞海方位人的話??吹骄浦傻弁秮碓儐柕难凵?,景風沉思了一會說道:“我感覺這黑洞海很可能要消失在這里了,下次會出現在那我也不知道?!甭牭骄帮L所說,四人心中一震,四人相互看了一眼,下定決心立即闖進黑洞海。酒知仙帝對景風說道:“我們四人決定現在就闖進黑洞海中一探究竟,景風你跟不跟我們進去呢?”“我也想闖進黑洞海中看看到底是什么東西一直在呼喚我,我們一同前往吧?!本帮L堅定的說道?!澳呛冒?,我們走吧!”說著,酒知仙帝、及知仙帝、破法仙帝、避持仙帝全都穿上上品仙甲,和包裹著淡黑色水靈盾的景風一起,化成五道顏色各異的靈光,闖進了黑洞海中。而黑洞海外面仙魔兩界的高手看到景風五人首先闖進黑洞海,也躍躍欲試起來,跟隨著景風五人的身影,闖進了黑洞海中。景風五人小心翼翼的穿梭在不斷撕裂又不斷修復的黑洞??臻g內,只是景風一進入黑洞海,體內的混沌決自動的運轉起來,景風頓時感到壓力驟減,飛行的速度又恢復了正常。景風五人再穿過撕裂修復的空間后,一片望不到頭的黑色海洋出現在眼前,看似平靜的黑色海洋卻散發出一股股狂暴的靈氣,沖擊著景風五人的身體,只是狂暴的靈氣一接近景風,就被景風體內的混沌決所化。雖然景風的實力在眾人中最低,可是如今景風卻是最輕松的。飛行了一天一夜,酒知仙帝四人漸漸感到有些力不從心,體外上品仙器護甲受到黑色海洋散發的爆裂靈氣沖擊,光芒越來越暗淡,四人的臉色也越來越蒼白,飛行起來都有些搖搖欲墜。而此時的景風并沒有感到一絲疲憊,體內的混沌決自動修煉,景風反而感覺到神清氣爽,看到四人奮力抵抗暴烈的靈氣,景風貼近四人,緩緩給四人體內渡著金色木靈?!熬帮L,我們沒事,不要浪費體內的靈力了?!奔爸傻垡荒樃屑さ恼f道?!胺判陌杉爸傻?,我沒事?!闭f著,不顧四人仙帝的勸阻,為四人修復著消耗過度的仙靈力。由于金色木靈恢復速度驚人,金色木靈一渡入到體內,四人感到體內消耗過度的仙靈力瘋狂的恢復著,一個多時辰過后,四人感到了體內的仙靈力恢復了八成,都向景風投來了感激的目光,而這時,四人才發現景風在黑洞海中是如此的輕松,并未感到一絲疲憊。酒知仙帝不解的問道:“景風,你怎么會在黑洞海中如此輕松,還能幫我們恢復消耗過度的仙靈力,你難道感覺不到黑海中透出的壓力嗎?”“我也不知道這是什么原因,只是黑海中透出的狂暴壓力根本不向我施加,而且我對這黑洞海有一種熟悉的感覺?!本帮L含糊的說道。景風并沒有把自己修煉混沌決的事告訴眾人。就在景風五人小心抵御狂暴的靈氣行進時,黑海中突然升起一片席卷天地的大浪,猶如萬馬奔騰,“轟隆隆”的沖向了景風五人?!安缓?!”酒知仙帝看受到巨浪所蘊含的強大吞噬力量,大喝一聲提醒道??墒翘咸炀蘩怂俣忍?,面積太廣,景風五人根本來不及閃躲,眼看滔天巨浪就要把景風五人卷到黑海之中,景風祭出降龍木突然出擊,吸收了天炎珠的力量,劈出了一片烈焰滾滾的虛幻流星火雨,迎向了滔天巨浪。而酒知仙帝四人看到景風出擊,也是緊咬牙關,同時出手,匯集成一團閃爍著巨大能量的光球,撞向了滔天巨浪?!稗Z轟轟”景風劈出的流星火雨以及酒知仙帝四人匯集的能量光球把黑海中升起的滔天巨浪轟開一個大口,景風五人抓住這轉瞬的時機,化作一道靈光,穿過了巨浪。而席卷天地的滔天巨浪落到黑海中并未起一絲波瀾,也未發出一絲聲響,整個黑海還是那樣寧靜,那樣神秘。就在景風五人感到慶幸之際,黑海中突然出現兩道亮光,吸引了景風五人的目光。第118章神器現“快看,那是什么?”酒知仙帝指著黑海中漂浮的兩個光點說道?!拔覀冃⌒目拷纯?,看看到底是什么東西可以漂浮在黑海之中不被吞噬?!逼品ㄏ傻厶嶙h道?!岸?!好,不過大家小心點,千萬別沾到黑海的海水?!本浦傻厶嵝训?。景風五人小心翼翼的靠近了黑海中漂浮的亮點,靠近一看,一把刻滿花紋暗紅色的長槍和一把黑色古樸長刀漂浮在黑海中,從這兩把武器散發的氣息看,這兩把武器決不是凡品,很可能是兩把神器。想到神器,酒知仙帝四人微微激動起來。就在四人激動的瞬間,一道身影憑空出現,伸手就要把黑海之中的暗紅色長槍和古樸長刀奪下,可是此人剛一接觸黑色海水,就被黑色海水整個包裹住,無聲無息就被黑海吞噬了。酒知仙帝四人看到那人無聲無息就被黑海吞噬,心中一顫,不敢輕易去取暗紅色長槍和古樸長刀了,就在四人猶豫時,當初比景風晚到黑洞海一步的兩名黑衣冷峻男子出現在四人的上空,而且這兩人也看到黑海中漂浮的暗紅色長槍和古樸長刀。但是這兩人也和酒知仙帝他們四人一樣,只是露出了貪婪的目光,并沒有立即下到黑海中取得暗紅色長槍和古樸長刀,顯然他倆也很顧忌黑海海水的威力。黑海上空,六名帝級高手抵御著黑海散發的壓力,貪婪的圍著漂浮在黑海中的武器,都沒敢動手去搶。時間一點一點過去,六人的喘息聲越來越重,就在六人僵持階段,突然,一道道紫青色的枝條伸入到黑海之中,瞬間把長槍和長刀卷了上來。六人心中一震,全身的氣勢陡然增強,六人順著長槍和長刀消失的方位,看到卷走長刀長槍之人竟然是景風,兩名黑衣男子面色一冷突然出手,化作兩道黑影,攻向了景風,想要奪下景風手中的暗紅色長槍和古樸長刀?!班病钡囊宦?,景風腳踏靈隱飄化作一道殘影,避開了二人聯手一擊,二人發出的黑色靈光穿透景風殘影,轟到了黑海之中,但整片黑海并未起一絲波瀾??吹骄帮L二級仙君的實力,竟然可以躲開自己的攻擊,兩名黑衣男子也是心中一驚,但是景風手中的暗紅色長槍古樸長刀太吸引人,二人不假思索,祭出極品魔器,化作一道黑影再次向景風攻來??吹骄帮L有危險,酒知仙帝和避持仙帝雙雙祭出極品仙器,出現在了景風的面前,和兩名黑衣男子激戰了起來?!稗Z轟轟轟”兩道黑色靈光和兩道白色靈光交織在一起,猶如四條翻滾的蛟龍,在黑海的上空激烈對抗,但如此大的能量,黑洞海中的空間并未起一絲波瀾,就連黑海也是平靜的躺在黑洞海中,一些都那樣詭異。就在四人僵持的時候,及知仙帝和破發仙帝發出的強大攻擊靈光摻雜進來,四道白色靈光瞬間蓋過兩道黑色靈光,“轟轟”兩聲,兩名黑衣男子全身一震,身上的極品戰衣黯淡下來,噴出一口鮮血,震出百米之遠,顯然受傷不輕,二人對望一眼,漂立到萬米之外,警惕的看著景風五人。這時景風漂浮過來感激的說道:“謝謝四位仙帝出手相救,這兩把下品神器,就送給四位了,至于如何分配,你們自己商量吧?!闭f著,景風把手中的古樸長刀和暗紅色長槍交給了酒知仙帝??吹绞种械南缕飞衿?,酒知仙帝修煉了千萬年的心也劇烈的顫抖起來?!熬帮L,這可是你先得到的,你真的送給我們嗎?”酒知仙帝詢問道?!拔椰F在有中品神器降龍木,這兩件攻擊下品神器對我沒有多大用處,還不如賣酒知仙帝你們人情呢?說不定景風以后還有事相求各位呢?!本帮L一臉笑意的說道。而受到創傷的兩名黑衣男子遠遠聽到景風手中的武器竟然是中品神器,二人對視了一眼,都看出了對方眼中陰狠的目光。二人凌空飄立在黑海上空,默默恢復著傷勢。此時酒知仙帝四人又躊躇了起來,兩把神器到底該如何分配呢,神器對每個人來說都是極度渴望的,可是只有兩把神器,該給誰呢?看到四人躊躇的樣子,景風突然發話道:“不知四位仙帝誰的武器封印有強大的異獸,景風可以想辦法幫你們的武器升級到神器的級別?!薄吧壣衿?!”聽到景風所說,破法仙帝三人心中一驚,而有所了解的酒知仙帝也被景風所說的話嚇了一跳,破法仙帝一臉震驚的問道:“景風,你真的能把武器升級到神器嗎?你可不要亂說?!本帮L一臉自信的說道:“只要是極品仙器,武器里封印有強大的異獸,我就有一絲把握把極品仙器升級成下品神器?!薄熬帮L,我的極品仙器流沙斧中封印了一只流旋鼠,不知你能幫我升級到初級神器嗎?”破法仙帝拿著流沙斧問道?!安恢@流旋鼠是什么級別的異獸呢?”景風詢問道?!斑@流旋鼠是我當年在狂沙星修煉時收服的異獸,當時這流旋鼠達到了一級玄級仙獸的級別,只是自從我達到仙帝境界,就一直沒有再把流旋鼠招出來過?,F在我也不知道這流旋鼠達到什么級別?!逼品ㄏ傻壅f道?!叭绻品ㄏ傻巯嘈啪帮L,就把這流沙斧解除血契,交給景風,景風一定盡自己最大的努力幫您把流沙斧升級到下品神器?!本帮L說道?!傲魃掣徒唤o你了?!逼品ㄏ傻畚醇铀妓鞯慕獬肆魃掣难?,把流沙斧交給了景風??吹狡品ㄏ傻廴绱诵湃巫约?,景風露出一絲自信的微笑說道:“請四位仙帝為小子護法,我來升級這流沙斧?!薄皼]問題,有我們在,不會有人打擾你的,你放心的煉器吧?!逼品ㄏ傻郯詺獾恼f道。景風滴了一滴精血在流沙斧上,心意一動,把流沙斧收到了七色魄中,盤膝飄立在黑海上空,淬煉起流沙斧來。流沙斧封印的流旋鼠經過幾百萬年的修煉,已經達到二級玄級仙獸的級別,景風使用絕陣珠在流沙斧內布下一個聚融陣,把流旋鼠的力量完全融進了流沙斧中,并吸收了天炎珠的力量,用黑色神火淬煉著流沙斧。時間一分一秒流過,十天之后,七色魄中的流沙斧表面出現了一層猶如流光的靈氣,整個流沙斧發出了耀眼的黃光,流沙斧的斧面也出現了流旋鼠的圖案。感受到流沙斧所釋放的力量,景風心中一喜,知道流沙斧已經升級到了下品神器的級別,心意一動祭出流沙斧,在煉器中醒來。酒知仙帝四人看到景風手中流轉著靈光的流沙斧,都瞪大了眼睛,感到了深深的震驚。這時,景風解除了和流沙斧的血契,把流沙斧交給破法仙帝說道:“破法仙帝,景風不辱使命,這流沙斧融合了流旋鼠的力量,升級到了下品神器,現在還給你?!逼品ㄏ傻蹛鄄会屖值哪弥壍较缕飞衿鞯牧魃掣?,感激的說道:“謝謝你景風,以后你有用得到我的地方,盡管說,我一定會盡最大努力幫助你的?!倍f米之外的兩名黑衣男子看到景風升級神器的神通,都感到了深深的震撼,貪婪之光更甚,二人決定無論如何也要擒下景風,得到景風身上的秘密?!熬帮L,我的武器里面封印了一只三級玄級仙獸鸞鳥,你能把我的武器也升級到下品神器嗎?”及知仙帝把自己的極品仙劍解除了血契,遞給了景風道?!皼]問題!”景風自信的接過極品仙劍,滴血認主后,收到七色魄中煉化了起來。由于及知仙帝的極品仙劍中封印的鸞鳥級別比破法仙帝封印的流旋鼠級別高,景風只用了八天時間,就把及知仙帝的極品仙劍升級到下品神器。景風解除了血契,把火光纏繞的下品神器遞給了及知仙帝,及知仙帝看著手中的下品神器,笑得眼睛都沒了,及知仙帝臉上兩團橫肉不斷的抖動。由于及知仙帝和破法仙帝的武器都升級到了下品神器的級別,暗紅色長槍和古樸長刀自然就歸酒知仙帝和避持仙帝所有。二人滴血認主后,盤膝飄立在黑海上空默默煉化著。就在酒知仙帝二人煉化神器的時間,萬米之外的兩名黑衣男子突然化作兩道霸氣絕倫的黑影,向景風這邊攻來,想要一舉擒下景風??吹蕉斯?,景風心中一驚,連忙腳踏靈隱飄遠遠的避開了,而及知仙帝和破法仙帝由于自己武器升級下品神器,雖然滴血認主,但還沒有煉化,根本發揮不出神器應有的威力,想要出手幫助景風,但被其中一名黑衣男子攔了下來。這名黑衣男子乃是一名四級魔帝,加上這四級魔帝手持身穿都是極品魔器,使得及知仙帝和破法仙帝一時突破不出四級魔帝的阻攔,眼看著另一名三級魔帝殺向景風??吹胶谝履凶託?,景風心中一狠,渡入一股天沌之力在降龍木中,在空中一轉身,劈出一道‘三重天雷’,三條狂雷匯集成一條怒吼的金黃色電龍,“轟”的一聲,撞到了黑衣男子的身上,并瞬間形成一片焦雷柱,把黑衣男子困在了其中。就在景風想要繼續逃跑之際,突然,焦雷柱發出出一股股強烈的黑光,黑衣男子猛地沖破焦雷柱,并利用空間縛束使得景風身子猛然一窒,瞬間來到了景風的身邊??吹胶谝履凶咏?,景風心中一驚,連忙下墜,想要避開黑衣男子,可就在此時,黑衣男子全身黑光大作,形成一股股散發著魔氣的黑絲,想要縛束住不斷下墜的景風??粗w來的一股股黑絲,景風知道黑衣男子想要擒下自己,一咬牙,吸收了天炎珠的力量,全身化作一團熊熊燃燒的黑色火球,想要融化掉飛來的黑絲??墒沁@些黑絲乃是黑衣男子全身精氣所化,“轟”的一聲,黑絲撞到景風所化的火球上,景風全身一震,“撲通”一聲跌進了茫茫黑海之中消失不見了。第119章金翅大鵬“景風!”及知仙帝和破法仙帝看到景風被黑海所吞噬,全身的潛能被瞬間激發出來,手中的下品神器也突然神光大作,兩道驚天劍芒斧芒劈天而起,狠狠地劈向了黑衣四級魔帝?!稗Z”的一聲,四級魔帝猝不及防,身上的極品魔甲瞬間裂開,四級魔帝猛地噴出一口鮮血,整個身子不斷的爆裂,劈出百米之遠,眼看就眼墜落到黑海之中。這時,另一名黑衣男子突然出現,接住四級魔帝,化作一道黑影向黑洞海入口逃去。由于酒知仙帝和避持仙帝都在煉化神器,及知仙帝和破法仙帝也不敢盲目去追黑衣男子,只能眼睜睜看著二人逃跑而無能為力。此時聽見巨響的酒知仙帝和避持仙帝雙雙在煉化下品神器中醒來,看到及知仙帝和破法仙帝一臉悲憤的樣子,焦慮的問道:“及知、破法出什么事了?剛才的巨響是怎么回事?”及知仙帝把剛才的一幕講給酒知仙帝和避持仙帝聽,聽到景風被黑衣男子打落到黑海中,被黑海所吞噬,酒知仙帝和避持仙帝怒火沖天,避持仙帝大吼道:“這兩人到底是誰,我一要殺死他為景風報仇?!倍慌缘木浦傻劭戳似届o的黑海一眼,若有所思的自語道:“我想景風不一定命喪于此?!边@時破法仙帝大吼道:“既然你們都已醒來,我們四人也都得到了神器,我們就不要繼續探索黑洞海了,趕快去追趕那兩個魔界高手吧,他們其中有一人受到重傷,也許我們能追上他們?!薄班?!如果讓他們跑了,天之界這么大,要想再找到他們就難了,我們快追吧?!本浦傻鄹胶偷??!班?,我們追!”說完,酒知仙帝四人化作四道靈光,飛速的向黑洞海入口飛去。而此時掉入黑海中的景風并未被黑海中存在的神秘力
62449.c蟽m,低聲道:“你來得很及時,我還沒有死掉?!毙略碌闪怂谎?,有些生氣的道:“休要胡言。你行動也不通知我一聲,要是這一次你真的發生意外,我如何向你娘交代?”苦澀一笑,天麟避開目光,似乎有些不敢面對她?!爸暗氖虑槲疑院髮δ阒v,現在你聽我說,這老妖婆與那禿翁十分厲害,我們這里恐怕找不出誰是他們的對手,還是盡早離開。另外,那觀戰之人就是西北狂刀,交戰之人乃玉劍書生,他之前曾救了我一次,不過看樣子也是情況不妙?!毙略驴戳丝唇粦鸬挠駝?,皺眉道:“他好像受了傷,不過劍術奇妙,還能支撐一下。我這就去……”正準備說前去幫助,交戰中的玉劍書生突然抽身而退,朝這邊飛來。禿翁此次沒有留難他,但也緊隨而至,目光留在了天麟身上。見狀,天麟急聲道:“新月快閃,這老禿頭想殺我?!毕慕▏勓?,正色道:“新月姑娘莫擔心,這人交給我來對付?!闭f完飛身迎上,攔在了禿翁前方。玉劍書生很快來到新月身旁,看了一眼天麟后,吩咐道:“快回騰龍谷,晚了就來不及了?!毙略聠柕溃骸盀槭裁??”玉劍書生道:“這禿天翁的實力十分可怕,他一旦下定決心要殺天麟,我們這里誰也阻攔不了。加上那蛇神地的麻巫,你們三派高手聯合起來也對付不了?!毙略逻t疑道:“此事因天麟而起,我們若是離開,那對離恨天宮與天邪宗恐怕不好……”玉劍書生分析道:“這個不用擔心,只要天麟一走,他們最多發泄一下就會離開,不會真的較真的?!毙略鲁聊?,目光一道天麟臉上,等待他的意見。天麟想了想,正打算說話,卻突然聽到夏建國的悶哼聲,以及莫語、馮云的怒吼聲。原來,就在幾人說話之際,莫語與馮云為了各自的顏面,雙雙出手朝麻婆發動了攻擊。照說,他們是不應該聯手的??勺鳛閿蛋倌陙淼某饠?,他們彼此爭強好勝,都想打到麻婆,故而一同出手,欲爭高下。誰想麻婆并非真是老態龍鐘,她的實力之強出乎意料,兩人在不清楚敵情的狀況下,不一會兒便雙雙被震開了。這邊,夏建國攔截禿翁,那更是情況不妙。他的修為雖然很強,但還不及天麟,又那里是禿翁的對手呢?故而,數招之內,夏建國便受傷不輕,被禿翁的長槍震飛了?!靶∽?,剛才那老妖婆沒有要得了你的命,那不是你運氣好,而是注定你要死在老夫手上?,F在,你就乖乖認命吧?!遍L槍一揮,霸氣飛揚,數十丈內的氣流在他的控制下,自動的形成一個結界,將新月罩在了中央。玉劍書生見狀,大聲道:“我先攔住他,你們快走?!睋]劍而上,玉劍書生展開神奇身法,整個人眨眼就幻化出數百道分身,圍繞在禿翁身外。新月沉吟了一下,隨后便依照玉劍書生的吩咐,帶著天麟朝飛向騰龍谷方向。她心里知道,只要回到騰龍谷,有谷主在,就沒有人敢動天麟分毫。第八十七章出現轉機雪地上,薛峰見新月離開,稍稍楞了一下,隨后便收回了目光,將注意力放在了麻婆身上。作為一個高手而言,薛峰清楚的感應到麻婆身上那股強者的氣息,眼中流露出有一種莫名的期待。這邊,夏建國受傷落地之后,臉色有些蒼白。他見新月離去,似欲呼喚可最終放棄,選擇了回到馮云交戰的地方,一邊觀戰一邊療傷。禿翁察覺到新月逃走,當即臉色大怒,陰狠的瞪了玉劍書生一眼,手中長槍一晃,一道微不可見的光芒一閃而至,下一刻就出現在玉劍書生胸口,一舉將他震飛了。趁此空擋,禿翁口發長嘯,身體瞬間拉長,就宛如一道時空殘影,在隨風消散之際,人已經到了數里之外,正朝著新月追去。懷抱天麟,新月全力飛翔。身法的快捷,那是她的專長。只是禿翁的速度讓她驚訝,她在察覺之際,禿翁竟然已經追近百丈之內,這可是一個相當危險的信號??戳艘谎矍胺?,新月苦澀一笑,對天麟道:“此去騰龍谷甚遠,我們恐怕支撐不到那一刻,就會被禿翁追上?!碧祺肟戳艘谎酆蠓?,稍稍沉思了一會兒,低聲道:“竭盡所能朝偏西方向前進?!毙略虏唤?,但卻沒有追問,猛提真元全速前進,人如光箭一般一閃而逝。后方,追來的禿翁見此景象,微微有些意外的道:“看不出她的身法倒是很快啊??上腼w回騰龍谷,那是不可能的?!闭f完直線前進,與新月前行的方向形成一個夾角,目標騰龍谷方向。半晌,禿翁越過了新月,攔在了騰龍谷的必經之道上??尚略虏]有前往騰龍谷方向,這讓禿翁有些疑惑,在感覺不對勁時,雙方的距離已經拉開了數里之遙。是時,禿翁有些穩不住了,立馬放棄了攔截的方案,直射新月所去的方向。這一來,雙方一追一趕,不一會兒便飛出百里之外,距離也縮短到了百丈。此時,新月真元消耗極大,加上原本受了不輕的傷,速度開始減慢。而禿翁修為到了歸仙境界,真元取之不盡,速度一直保持在極限狀態,不出五十里就把距離縮小在了二十丈。對此,新月臉色嚴肅,看了看懷中的天麟,沒有說話。天麟感受到她眼中的柔情,看了她一眼,輕聲道:“知道我為何叫你朝這邊飛嗎?”新月道:“開始不知道,但現在知道了?!碧祺胄α诵?,低吟道:“還有三十里,這是決定我們生死的關鍵,一切就看我們的運氣了?!毙略螺p嘆道:“三十里路,生死相隨,這也值得懷念?!倍d翁追了半天,沒搞明白兩人為何逃向這個方向,但卻已經沒有耐性。原本他就是因為天麟的插手而耿耿于懷起了殺念。此刻一番追逐心情不快,當下右手一揮長槍飛出,化為一頭光龍,眨眼就出現在新月后面。察覺到危險,新月連忙躲閃。很順利的避開了這一擊,但卻被禿翁后來居上,給攔在了前方。閃身繞道,新月不與他糾纏??啥d翁早沒耐性,只想到早點解決了二人,以泄心頭之恨。是以,當他攔下新月的一剎那,他就施展出了驚人之力,在四周布下了一個封閉的結界,將新月與天麟困在一個直徑五十丈的空間。這個結界無形無色,新月急射而至一頭撞上,被當即彈開,受了內傷。搖晃著落地,新月不敢怠慢,一邊飛身而起,一邊揮動手中長劍。禿翁見此,不屑道:“無知丫頭,你以為我這結界輕易就能破……咦……”正說著,只見新月一劍揮出,看不出有什么奇特之處,但卻劃破了禿翁設下的強勁結界,帶著天麟急速而逃?;剡^神,禿翁口發怒嘯,身體猛然光化,留下一道淡淡的殘影,一閃就出現在五里之外。是時,新月正急射而來,誰想禿翁突然出現,在閃避不及的情況下,她狠狠的撞了上去。陰森一笑,禿翁左手握拳當胸揮出,只見一道赤紅的光華破空而至,帶著撼動天地之威,正好擊中在新月身上。慘叫自新月口中傳響,只見她身體一轉,在高速前進之際,努力的扭轉身體,以背部硬接了這一拳。如此,新月當場重傷,人如落葉一般飄飛在半空上,鮮血如雨而下。天麟則因為角度的關系,大大減小了受傷的幾率,只是被拳風震飛了?!靶略?!”大吼一聲,天麟在墜落之際臉色驚變,看著那漫天飄落的血雨,一股錐心的痛苦與仇恨,同時出現在他的心上。嘭的一聲,天麟落地了,肉體的疼痛讓他臉色扭曲,但他卻咬牙忍住了。扭頭,他凝望著新月落下的方向,只見新月鵝黃色的身影飄然墜地,微微動了幾下,便沉默了。半空,禿翁得意一笑,冷酷道:“小子,我現在就送你們歸西吧??凑??!遍L槍一舞,氣動四方。雪地上旋風突現,眨眼就化為一道龍卷風,迅速的朝天麟沖去。面對這種情況,天麟眼中射出仇恨之光,淡漠的看了一眼后,身體突然竄起,朝著新月所在的地方落下。搖晃著墜落,天麟臉色蒼白,一把抱住重傷的新月,輕聲喚道:“新月,別怕,我會保護你的?!闭f完兩人身體橫移數丈,正好避開了龍卷風暴。禿翁有些意外,立馬想到了之前天麟身上的古怪,當即長槍揮落,在插入雪地的瞬間,一舉將三里之內的冰雪全部震碎,并迅速隔離,使得天麟的冰神訣發揮不出神效。落寞一笑,天麟吃力的起身,拉著新月的手,低吟道:“你猜我們的第一次遇敵,會不會就死在敵人手上?”新月蒼白的臉上泛起了一絲微笑,柔柔的看著天麟,輕聲道:“這一刻的你,看上去還是如以前一樣,自負而孤傲?!碧祺胄α诵?,虛弱的道:“答非所問,似乎不是你的喜好?!毙略聹\笑道:“人總是會變的,很多平時不愿意表露的性格,只有在生死關頭才會展現出來?!碧祺胛⑽Ⅻc頭,輕吟道:“這樣的對話,我們一生中沒有多少機會遇上。只是不知道那禿老頭會給我們多少時光?”新月抬頭望了望,笑得有些耐人尋味的道:“或許,那不是由他決定的?!碧祺氩徽Z,似乎有些明白。但半空中的禿翁卻不懂他們在說什么,當下大喝一聲,吼道:“小子,這一回我看你怎么逃得掉?!遍L槍離手,飛射而下,帶著禿翁必殺之心,以及驚人之力,在下落的過程中逐漸光華,最終化為一道直徑三丈的光柱,頃刻間就出現在天麟與新月頭上。如此一擊,威力可怕。天麟與新月別說身受重傷,即便沒有受傷,也難以接得下。如此,死亡籠罩,無處可逃??伤麄冋娴臅涝谶@里嗎?時間在這一刻拉長,那越來越近的光柱就像是死神的魔爪,已鎖定住了天麟與新月,隨時可以將他們吞掉。只是就在最危險的一剎那,一道破空而現的刀罡呼嘯而至,宛如怒龍咆哮,帶著山河震顫的霸氣,一舉劈碎了禿翁發出的光柱,將那長槍彈出數百丈外。這一來,天麟與新月安然無恙,在最關鍵的時刻奇跡出現。同時,一個冷烈的聲音自虛空傳來,帶著孤傲的霸氣,給人一種君臨天下之感?!疤斓斗迩?,什么人如此猖狂!”說話間,半空中人影突現,一身黑衣的天刀客神情冷漠,正手持怪劍,陰森的看著禿翁。意外來得古怪,令禿翁氣不打一處來。只是當他迎上天刀客那陰森的目光時,心里竟然不戰而悚,升起了一股強烈的不安??戳丝刺斓犊褪种械墓謩?,禿翁臉色陰寒,冷聲道:“閣下何人,為何插手此事?”天刀客霸氣威嚴,周身環繞著赤紅的火焰,如日光普照大地,光芒直逼數里之外?!拔易蕴柼斓犊?,地上的兩人都與我有些淵源?!倍d翁雙眼微瞇,驚疑道:“天刀客?這個名字很陌生,想必不是你的真名。以你的修為,定然是修真界鼎鼎有名的人物,為何不敢以真實身份相見。還有,他二人與你有何淵源?”天刀客冷然道:“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傷了他二人,今天不留下點代價就休想離開。至于他們與我的關系,那丫頭算是我半個徒兒。我這做師傅的豈能容忍別人欺負到她的頭上?,F在,你還是報上名來,我考慮如何懲罰你才好?!倍d翁聞言眼神微變,似乎沒想到新月是天刀客的徒弟,心里略感驚訝。同時,他也對天刀客狂妄的語氣感到不滿,怒笑道:“老夫禿天翁,生平還是第一次遇上敢這么與我說話的?!钡诎耸苏绿斓扼@敵天刀客輕蔑道:“所以你能活到現在算是你運氣好!”禿翁羞怒道:“住嘴,老夫能活到現在靠的是實力,不是運氣?!碧斓犊屠淅涞溃骸笆菃??那我今天倒是要看一看,你究竟有多少實力,敢欺負到我頭上!”說時手中怪劍一揮,赤紅的劍芒飛射八方,且自動分化,在眨眼間就形成一朵云霞,籠罩在數里方圓之內??諝庵袕浡潭膭[,就宛如一波波巨浪,在起伏間震人心魂,給人一種不安的征兆。禿翁心神微蕩,看著天刀客出手的氣勢與四周的情況,心里有些迷茫。就禿翁所想,天刀客出手造成的一切景象,雖然算得上十分驚人,但以禿翁自身的修為,還不至于因此而感到不安??蔀楹涡闹袝胁惶嵉母杏X,會有一種心顫呢?思索間,禿翁不忘回話,一邊揮舞長槍防御,一邊道:“沒有三分三,豈敢上梁山。老夫既然敢來,就不會怕?!彼闹?,槍影密集如水中浪花,一波接著一波,在身外數十丈內形成密閉的防御結界,抵擋著天刀客的攻擊。冷冷一笑,天刀客身上透露出幾分邪魅的味道,質問道:“不怕?很好。我就看你待會表情怎樣?”話落之際,天刀客仿佛變了個人似的,全身霸氣十足,冷酷而狂傲,周身流露出傲視天下的氣概,正控制著半空的云霞,使其劇烈震動,那數以千計的劍芒化為了火焰,像是要將蒼天焚燒。那一幕變化極大,只見天空一會兒就成了血紅色,云霞內火焰翻騰,就宛如有一頭千年火魅在怒吼咆哮,不停的變化。一會兒,那火魅身體拉長,幻化成了一道光刀,夾著數百丈長的刀罡,宛如赤紅的光柱從天空豎劈而下,直指禿翁所在。鑒于對天刀客不熟,禿翁一開始就顯得十分謹慎,選擇了一邊防御一邊觀察。只是他怎么也想不到,天刀客傲氣云霄,一出手就是山河變色,大地悲嘯,不給他任何了解的過程與機會,讓他當場陷入了不妙??粗钱旑^劈落的刀罡,禿翁忍不住怒吼咆哮,在最短的時間內將自身修為提升到極限,并雙手緊握長槍,以最快的速度急速揮動。是時,只見數百道紅色槍影瞬間而發,夾著至陽至剛之氣,一邊朝天空飛去,一邊整體旋轉。彼此爭先恐后,在前行的過程中逐漸融合,最終形成一道光柱,有如赤龍飛天,迎上了天刀客一刀。附近,空間受其影響,出現了明顯扭曲的現象,由此可見,禿翁這全力一擊是多么的可怕。眨眼,驚天的一刀與光柱相撞,二者交匯一點,出現了短暫的停止現象。是時,只見強光刺眼,一道璀璨的光華普照四方。隨即,巨雷震天,狂風怒嚎。數不盡的光芒如煙花一般,自交匯點朝四周落下。天上,黑云突現,電閃飛躍。附近的時空在那一瞬間,出現了強烈的扭曲現象,不過僅僅眨眼就消失了。一切眨眼而過,變化無常。當靜止的兩股力量發生變化,天刀客那看似隨意的一擊,輕易就將禿翁發出的光柱壓下。這一來,禿翁大感不妙,為了維持光柱的狀態,根本無法抽身,只得狂吼一聲再提真元,試圖扭轉局面。然而修為的差距在這一刻顯得異常明顯,有著歸仙境界的禿翁,在遇上天刀客時竟然是那般的不堪一擊,這讓觀戰的新月與天麟震驚極了。注視著交戰的情況,天麟驚訝道:“真想不到,他竟然這般厲害,簡直出乎意料?!毙略律裆珡碗s,望著那劈落的一刀,低吟道:“是啊,我跟他學藝六年,今天才知道,原來當年我們相遇的一戰,他根本就無心傷我啊。只是……”見她突然停下,天麟好奇道:“只是什么?為何不說了?”新月微微搖頭,輕聲道:“只是六年了,我卻連他教我的七招劍法也未曾學好。不然的話,這一次又何須他出馬?”天麟見她有些傷感,安慰道:“不要多想,修道之人天資固然重要,但修為更重要。聰明的人不一定就強,有些法訣生成要那些蠢笨之人才能練成,這就是世間的奇妙。遇上他,這是宿命使然,你只要盡力而為無愧于心,一切自會隨緣而生的?!睅拙湓掗g,交戰的情況便再生變化。只見天刀客那一刀最終將禿翁所發出的光柱壓下,附近狂風怒吼,赤紅的火焰吞噬著空氣中大量的靈氣,匯聚成一股毀滅風暴,將禿翁牢牢的釘在當場,正迅速蠶食著他的防護罩。被迫落地,禿翁仰天怒嘯,一張老臉憋得通紅,握槍的雙手不住發顫,在維持了眨眼光景后,手中的長槍便猛然碎裂。是時,一股無可抵御的力量當頭落下,在重創禿翁的同時,連同他的身體一塊被強行打到了地底之下,并留下了一個深不見底的大洞,述說著這一戰的成效。傲然而立,天刀客臉泛微笑,看不出絲毫應敵的樣子,倒像是在活動筋骨一樣。他手中,怪劍閃爍著奇異的青紅光芒,就像是有靈性一般,正逐漸減小??上祺肱c新月身受重傷,加上距離較遠,并沒有太過在意這一景象。半空,刺目的火焰正隨風飄搖,那驚人的異變天象,在此時漸漸退去了。當一切平靜下來,天麟張口欲叫??删痛藭r,深洞之內突然傳來撕心裂肺的怒吼,一道紅影飛射而出,正是那受傷的禿翁。只見他全身泛紅,被一團血焰包裹著身體,讓人看不到他的容貌?!疤斓犊?,總有一天我要將你碎尸萬段!”飄立半空,血色光影煞氣外露,表現出了極強的怨恨與不甘。怪劍一揮,劍嘯九天。天刀客冷酷道:“就憑你,想活命都難,還敢口出狂言?!奔t光一閃,那血色光影微微輕顫,似乎知道目前的情況,當即怒吼一聲,便飛射而逃?!澳阌涀?,我會回來的!”天刀客沒有留難他,只是冷笑道:“這次只是給你一個教訓,待下次我那徒兒自會收你老命?!钡孛?,天麟見此有些失望,新月卻臉色威嚴,望了一眼遠去的禿翁,眼中流露出一股堅定的目光。顯然,新月明白天刀客的用意,不但毫不擔心,反而有一股沖勁,暗自決定要手刃禿翁,以回報天刀客的期望。飄然而落,天刀客來到二人身前,臉上神情似笑非笑,卻又帶著幾分失望?!叭绱死仟N,真是丟人?!碧祺胗樣樢恍?,有些不好意思的道:“狼是狼狽了一點,不過只要活著就有希望。人生,誰能沒有失敗呢?”天刀客看著他,眼神中帶著幾分天麟看不懂的復雜,搖頭道:“曾經就有一個人,他一生都不曾失敗?!碧祺塍@訝道:“有這樣的人,不會吧?他是誰???”天刀客移開目光,面無表情的道:“陸云,一個傳說中的神話。將來你會遇上他?!碧祺胭|疑道:“我會遇上他?為何呢?”天刀客不答,目光掃了一眼新月,淡然道:“你們傷得不輕,我還是先給你們療傷?!闭f完不待二人回答,他便伸出左手掌心朝天,發出一束赤紅的光芒,在半空中形成一個淡紅色的光罩,緩緩落下,將他自己與天麟新月一起籠罩。稍后,這個淡紅色的光罩表面浮現出一些圖案,主要以兩儀、四象、八卦為主。它們彼此間隔交錯,組成各式各樣的復合圖案,飛速的吸納四周的空間靈氣,再轉化為一種純凈的力量,從不同的角度射入天麟與新月的身體,為他們療傷。這種療傷的方式耀眼而又神妙,再次展現出了天刀客的不同凡響。時間,在療傷中走得很快,不一會兒天麟與新月便已然傷勢痊愈,這讓二人大感意外。在他們的常識中,如此嚴重的傷勢,至少需要幾天才有機會完全康復,誰想到了天刀客手中,不消一會兒就好了。收回真元,天刀客笑道:“希望下一次,不用我再出馬為你們收拾殘局?!碧祺敫屑さ男Φ溃骸扒拜叿判?,只此一次,絕無二回?!毙略驴粗斓犊?,眼神很是復雜,遲疑道:“師……傅……”六年之后,新月最終還是開口,這對于她而言,多少有些艱難。天刀客笑容一收,眼神微微跳動,似乎有些驚愕,好一會兒后才恢復平靜,淡然道:“天色不早了,你應該還有事情要辦,去吧?!毙略律眢w一顫,似乎這一短暫的等待,耗費了她極大的心力,直到天刀客開口說話,她才猛然自緊張不安的狀態中松懈下來。第八十九章雙生奇花笑了笑,這一刻新月整個人有了明顯的變化,似乎以往橫在她與天刀客之間的隔膜,在這一笑之中消失了。如此,她心懷坦蕩,有些喜悅的道:“師傅請回,徒兒辦完事后就回來?!碧斓犊托α?,冷漠孤傲的臉上露出一股神采,滿意的道:“好,為師等你回來?!痹捴兴朴猩钜?,但究竟是什么呢?新月沒有多想,稍稍點了點頭,隨即叫上天麟折身離去,一晃便消失在了遠方。淺淺一笑,天刀客望著兩人遠去的背影,自語道:“很快,這把沉寂了近二十年的神兵,又將在修真界掀起一場風暴……努力吧……”微風蕩漾,細語飛揚,片片雪花飄落而下,卻早已不見天刀客的蹤跡了……淺綠色的世界景色優雅,各種植物錯落有致,分布在山谷四方,給人一種生機勃勃之感。谷內,怪石林立,花草飄香,一道扭曲的光屏宛如晃動的水簾橫在谷口,使得谷內的景象發生了嚴重失真的變化。天上,烈日高掛,刺眼的日光散而不聚,仿佛被什么看不見的東西隔離了一樣。只是那會是什么東西呢?美麗的世界微風蕩漾,看不見任何動物,但卻塵土飄香。這里有些奇妙,這里有些異樣,只是奇在何處,異在何處呢?站在谷口外,林帆與玲花神情驚訝,不時的看看四周,又回頭觀望。只見背后是一片遼闊的草原,翠綠的青草隨風晃動,就像是綠色的海洋。收回目光,林帆臉色凝重,低聲道:“這個地方古怪,看來很多秘密就隱藏在這?!绷峄ㄒ荒樸等?,驚呼道:“師兄,我們剛才明明還在冰谷,為何穿過那層并不強烈的結界后,這里的一切就變了。到底這是怎么回事,為何會這樣?”林帆搖頭道:“這種情況我也是第一次遇上,猜不透其中的奧妙?,F在,我們先靜下心來,好好查看一下這里的情況,然后再做打算?!绷峄ㄐ纳裆远?,看了看附近的景色,問道:“這個地方無邊無際,我們該從何處下手?”林帆指著谷口,淡然道:“從我們進來的方向分析,這個山谷之中應該有我們所想要了解的事情?!逼鏁Wwww.qisuwang.com玲花想了想,擔憂道:“剛才那雪域三妖快我們一步,他們會不會躲在里面偷襲啊?!绷址隙ǖ溃骸安粫?。他們來此自有目的,不會為了偷襲我們而浪費精力的。走吧?!崩峄ǖ氖?,林帆小心翼翼的靠近谷口,精神高度集中,仔細的留意四周的情況。通過觀察,林帆發現這里寂靜平淡,那些看似真實的景象,就仿佛虛幻的投影,給人一種不真實之感。此外,谷口處有一層結界,無形但卻十分堅韌,比起進入這個世界的那層結界可強了不少。停身,林帆對玲花道:“山谷有些詭異,我隱約覺得不安,你切記跟在我身旁,不許魯莽?!绷峄ò琢怂谎?,嬌蠻道:“我又不傻,知道了。走吧?!绷址娝龐汕蔚哪?,眼中露出一絲憐愛,在凝望了片刻后,這才牽著她的手,來至那結界前。伸手,林帆試探了一下,發現結界十分強勁,含著極強的彈震之力,差點將他彈開。玲花見了,關切問道:“怎么樣,有把握嗎?”林帆沉思了一下,點頭道:“難度不小,但還難不住我們?,F在你全身放松,什么也不要想,一切看我的?!绷峄☉艘宦?,立馬拋開雜念,緩緩逼上雙眼。林帆留意著她的情況,見她準備妥當,當即崔動體內真元,在兩人身外布下一個銀白色的結界,表面閃爍著淡淡的光芒。準備了一下,林帆開始朝谷口的結界靠近,很快就受到了結界的阻礙。對此,林帆并不驚訝,只是連續轉變體內真元的性質與頻率,試探與分析那層結界的弱點所在。起初,林帆的努力并無收效。但他毫不氣餒,堅持不懈,在經過了一段時間的仔細分析后,終于對那層結界有了一定的了解,找到了準確的方向。是時,林帆口發輕嘯,體內真元高速運轉,在他與玲花的身外形成一道紅白相間的結界,含著玄冰烈火之氣,一舉穿越了那層結界。那一剎那,林帆與玲花只覺身體一晃,隨即壓力大減,雙雙來到了一個神奇世界,被眼前的景色所驚呆了。之前,兩人所見有關山谷的一切,在這里全都看不到。那就仿佛是一種幻象,停留在那層結界之外,給人一種誤導。眼下,林帆與玲花身處在一個藍色的世界,一面蔚藍的湖泊展現在二人身前。那湖泊不算很大,但卻平靜無浪,表面上云氣游動,時不時會出現一些幻象。另外,在湖邊有一塊石碑,正中刻著“鏡湖”二字,兩邊分別刻有兩行小字,寫的是:“垂暮之年回首從前,懵懂之齡展望未來?!本彶缴锨?,玲花來到那石碑前,看著那兩行字跡,不解道:“師兄,你說這是什么意思呢?”林帆遲疑道:“這個不好說,但應該與鏡湖有關?!绷峄ㄗ哉Z道:“從前,未來,這似乎跨度很大,究竟想表達點什么呢?”林帆回答不了,安慰道:“別放在心上,很多事情,我們都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F在,不是追問這些的時候,我們應該盡早找到雪域三妖,從他們身上了解具體情況?!绷峄戳怂谎?,隱約有些不愿,輕吟道:“師兄,這一次的遭遇,很可能是我們畢生僅見。你難得就不能分一點時間出來,當是一段回憶,將來也值得懷念?!币娝裆脑?,林帆愣了一下,柔聲道:“玲花,師兄的心思你明白,可我們這是在執行任務,豈能因為個人的感受而延誤時機呢?”玲花幽幽嘆道:“就一會兒也不行嗎?”林帆猶豫了,他自己何嘗不想呢?見他不說話,玲花緩緩將身體靠在他肩上,低吟道:“以前,我一直以為我喜歡天麟,可后來我發現,我是喜歡他,但喜歡與愛,那是一樣的嗎?”林帆不說話,此時此刻,他能說些什么呢?玲花神色茫然,凝望著那平靜的湖面,繼續道:“愛是什么呢?是我年紀太小不知道,還是我從來沒有遇上愛?”林帆身體晃了晃,低聲道:“愛就在你身邊,時刻將你圍繞?!绷峄ㄐα诵?,低聲道:“師兄,我是不是很傻。明知道天麟不會喜歡我,但我卻還是很喜歡他?!绷址酀溃骸跋矚g一個人是很正常的,但喜歡不等于愛,你要明白?!绷峄ㄎ⑽Ⅻc頭,輕吟道:“我明白,只是我的愛在哪?”林帆神色復雜,低聲道:“那要問你自己才知道?”玲花站直身體看著他,眼神期待的問道:“師兄,你對我是喜歡,還是愛?”林帆臉色一變,扭頭避開她的目光,有些不自然的道:“你應該知道的,何必問我呢?!绷峄ǖ溃骸跋矚g與愛,很容易搞錯的,所以我才問?!绷址t疑起來,好一會兒后才恢復平靜,淡然道:“或許不久的將來你會知道,什么是喜歡,什么是愛?!绷峄ǖ鸵鞯溃骸笆菃??或許吧?!鞭D頭看著湖泊,玲花眼中帶著幾分傷感。林帆不說話,也凝望著湖面,就那樣靜靜的陪著她。時間,在此時停下。當湖面上的云氣開始變化,凝望中的二人臉色驚訝,彼此對望了一眼后,雙雙專注的看著湖面,不一會兒就見一朵奇花出現在那。那是一朵很怪異的花,一蒂雙生,花開兩方,嬌艷動人,各展芳華。凝望著此花,玲花輕嘆道:“好美的花,師兄你看見了嗎?”林帆點頭道:“看見了,并蒂雙生,世所罕見?!绷峄ㄓ挠牡溃骸安⒌匐p生,這是不是意指我和師兄呢?”林帆愣了一下,輕聲道:“或許吧……”或許?真是那樣嗎?這一刻,林帆與玲花,又哪里知道。第九十章奇異空間湖面上,云氣一直都在變化,只是幅度不大。然而仔細觀看,林帆與玲花發現,那并蒂雙生的奇花在盛開不久便逐漸凋謝,只一會兒時間就進入枯萎階段。此時,那朝著兩個方向開放的花朵正發生著極大的變化,它們極力扭動花枝,在凋落的那一瞬間,花與花之間有了唯一的一次朝面。那一剎那,花與花彼此凝望,似乎含著太多的辛酸,可惜眨眼的一瞬,又怎能述說得完?藍光一閃,景色全消。湖面恢復了原樣,林帆與玲花卻在出神的剎那,被移到了湖泊的對面?;剡^神,林帆看了看附近的景象,驚呼道:“奇怪,怎會這樣呢?”原來,這一刻他身后的湖泊又神秘消失了,看上去空蕩蕩的,唯有前方有一面三色結界,正顯示出一副奇異的景象。玲花
難自己的,最多把自己和部隊全都趕出圣地。在樹林中朝圣母教圣殿方向走去的七夜,突然心生不安,右手迅速握住腰間長劍,雙目如鷹目般聚焦環顧四周——他突然發現自己走了半天竟然還是在進了樹林后不遠的地方打轉。沒人?七夜在仔細探查后,可以確定自己周圍十尺內決對沒有任何人。七夜邁步向前,突然猛跑,速度之快與奔馬相比也毫不遜色。但是七夜再次停下時,發現自己竟然還是在原地。跑了半天竟然只是在原地?心知情況不妙,七夜拔出腰間長劍,右手握劍擺出出劍式,然后慢慢閉上雙眼,而他的雙耳在此時似乎開始張大了一點,四周的聲音一點不漏的落入他耳中。還是沒有?七夜睜開雙眼,忍住心中的驚慌,將長劍收回腰間劍鞘:“什么人敢在圣母教圣地如此戲弄本人?快點出來?!痹谄咭拐f完后,過了半響后,仍然無人回答?!霸俨怀鰜?,我便走了?!边^了一會,七夜見還沒有人出來,便邁步向前。這一次七夜慢慢的邁出腳,他想看看躲在暗中的人是怎么讓他一步都不能走開。當腳要踏上地面時,七夜剛一用力,發覺力氣全消失在地面上,就好像自己踏上了地面,然而實際上自己并沒有踏上去。七夜心中一驚——如果不仔細觀察,他決對想不到在暗中的人竟然高明到這地步。以氣御行——七夜記得曾經在書上有看到過武學到達最高境界之時會出現的特有功夫。據說那是屬于東方武學中的一門絕學,當一個人修練真氣到達一定境界時,便可以利用體內真氣御地而行,是十分高明的一種功夫,到達了那個級數的人,至少也與月夜國劍圣等級差不多,而且還有可能更強。讓七夜驚慌感嘆的是在暗中阻止自己前進的那人,竟然把以氣御行施展到了自己身上,讓自己不斷踏在半空中而無法前進。這種技巧比之他自己用氣御行還要困難的多,阻止自己前進之人則一定突破了劍圣級別,比劍圣還要高出許多?!霸谙缕咭?,現有急事要見圣母,請勿阻撓?!泵靼自诎抵兄说膶嵙?,七夜決定說明來意。他認為有如此身手之人,一定是圣母教的人,半獸族如果有此好手,早已聞名于梵天大陸,成為一代武圣。落日最后一抹光輝消失在天空上,大地進入了黑夜,而七夜仍然站在樹林中,右腳抬起成邁開姿勢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并非是七夜想這樣定在原地,而是在剛才,托著他著不了地的真氣突然間消失,他以為暗中阻撓自己之人聽到自己是來找圣母的,就不再阻攔,已經放行了。然而在七夜邁開一小步,向圣母教圣殿方向走去時,卻驚詫的發現,空氣中竟然彌漫著濃濃的殺氣,而殺氣的來源竟是在自己周遭的樹木與枝葉。七夜不敢輕舉妄動,因為感覺自己如若敢動一下,那仿佛無窮的殺氣會在一瞬間被引發,而自己的下場只有一個——死。七夜努力忍住心中的恐懼,他從來沒有感覺自己離死這么近,那怕曾經在帕克要塞上差一點力盡而亡也沒有如此害怕。如果只是單純的殺氣,七夜并不會害怕——明明看似自然的樹木與枝葉竟然發出如此利害的殺氣,就似水中有火一般,讓他產生了一種奇異的感覺。怎么辦?怎么辦?七夜手腳漸漸麻木,單靠左腳支撐著身體已經不行了,如果再不想個辦法出來解決眼前奇異的殺機,自己接下來的下場就只有死了。使用地循術瞬間鉆入地底?不行,如果是剛被殺機鎖住時,還可以一試,現在手腳已經麻木,如果一個不好,一定難逃過去。七夜可以肯定,暗中鎖定他的人,是真正要殺他,這種濃烈的殺意決對不是隨便的,不過為什么一直拖到現在,他卻無從得知,不過只要有時間,他要想方設法逃走。七夜不敢想像與暗中鎖定他的人交手,他已經認定自己決對打不過對方,唯一一條生機便是逃入圣殿,相信圣母的東方法術一定能阻止這個人。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空氣漸漸變冷,太陽落下后便是寒冷的夜,而七夜卻滿頭大汗的站在原地。沒辦法了。七夜終于下了決定?!皝碜缘鬲z的亡者,帶著……”七夜小聲的從牙縫中念出咒語,他準備召喚一個亡靈,用亡靈來吸引鎖定他的殺氣。當七夜最后一個字吐出來后,原本平靜的地面開始出現聲音——一個陰魂從地下鉆了出來?!翱┕?!”陰魂還沒有完全出現在這個世界上,便被鎖定七夜的殺氣打的煙消云散。七夜利用陰魂爭取到的這一點時間馬上循地。但是七夜沒有想到,他還沒有碰到地面,便被一道強烈的真氣震起,彈上半空。七夜靈活的在空中控制住身形,向上飄去。他沒想過使用循地術逃脫,他知道對方一點會阻止自己,反正自己已經使用了亡靈魔法,也不準備再隱瞞自己的魔法,所以他早就想好使用魔法飛上高空,他就不信對方也是魔武雙修??粗孛骐x自己越來越遠,七夜終于安心了。他沒有發現任何人或者東西從地面飛上空中阻止自己?!澳闶钦l的下位者?”正當七夜認為自己已經安全時,從他頭頂傳來聲音。七夜恐慌的抬頭,發現一個滿頭紅發的黑衣人就在自己頭頂上靜靜浮著,而自己在他發出聲音前竟然沒有絲毫察覺?!笆裁词窍挛徽??”七夜看著仿若不存在一般的黑衣人反問道。他知道自己暫時不會有事了,如果黑衣人真的要殺他,在剛才就可以殺了他了?!澳悴恢雷约菏窍挛徽??”黑衣人似乎有些奇怪?!拔沂侨祟??!逼咭共幻靼缀谝氯苏f的下位者到底是什么,于是肯定的說明自己屬于人類。黑衣人慢慢搖頭:“人類是決對不能學會亡靈魔法的?!薄盀槭裁床荒??”七夜雖然驚訝黑衣人那肯定的語氣,也奇怪他一眼就看出自己使用的是亡靈魔法而非幻影魔法,但是更讓他不解的就是黑衣人竟然說人類決對不能學會,那自己又怎么能學會?黑衣人盯著七夜看了半晌:“人類無法掌握住黑暗與光明,所以他們決對不可能學會亡靈魔法?!薄罢娴??可惜我會?!逼咭钩爸S的望著黑衣人?!八阅悴皇侨祟?,是下位者?!薄拔沂侨祟??!薄罢l教你亡靈魔法的?”黑衣人知道怎么說也沒用,剛才七夜在他的殺機中就表現出了他的頑強?!拔覟槭裁匆嬖V你?”七夜有點想笑,雖然他很想告訴黑衣人是蒂斯小姐教他的,然后再指點他去蒂斯小姐那里,那樣的話,黑衣人到時一定會死的很慘。不過可惜的是他答應過蒂斯小姐,她存在的事不會告訴任何人?!叭绻隳軐⒔棠阃鲮`魔法的主人請來幫我個忙,我可以做你的仆人?!焙谝氯穗m然是在請求七夜,不過語氣卻非常強硬不容拒絕?!爸魅??我那來的主人?”“不可能,你沒主人怎么會出生?”“怎么叫沒可能,我當然是我父母生出來……”七夜本想說自己當然是由自己的父母生出來的,但是他突然發現,自己真的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出生的,自己父母的事也從沒有聽炎叔說過?!拔艺f過,你沒有父母的,你和我一樣,都是主人創造出來的?!焙谝氯擞美硭斎坏恼Z氣告訴七夜?!澳闶钦l?是什么?”七夜決定不再在出生問題上跟黑衣人討論下去,他不想再談有關自己父母的事,因為他真的一無所知。黑衣人想了想才開口:“我和你一樣,是由主人創造的下位者,不過現在我已經脫離了主人,半獸人稱呼我為圣神?!薄笆ァァド?!”七夜驚訝的張大嘴巴,他怎么也沒想到這個阻止他并且差點要殺他的黑衣人竟然是圣母教的圣神?!澳憧梢越形业鬲z,圣神只是半獸人對我的稱呼?!焙谝氯?,不,應該是圣母教的圣神對七夜驚訝的表情并不奇怪?!澳阍趺磿谶@里?”七夜突然想到圣女及圣母曾經說的話,而且看那些半獸人聽說自己是圣神派來時的表情,也好像認為圣神不會再到圣地來,而今圣神卻又出現在圣地,怎能叫他不驚奇?!斑@里不是談話之地,跟我來?!笔ド裢蝗豢戳艘谎巯路绞サ刂械氖サ罘较?。不待七夜答復,圣神便飛速的降下去,返回地面。七夜想了想決定跟著圣神,他很想知道圣神為什么認定自己與他一樣,而且關于創造二字讓他迷惑不解。而且剛才圣神好似不想被圣殿中的圣母發現,如果自己多了解一點,晚點說明之時,也可以稱自己只是圣神派來幫忙的,不用直接說是自己騙她們的。當七夜落回到地面上后,圣神便飛速向樹林外飛去。速度之快讓七夜感覺只是一道黑光經過,而且沒有絲毫破空之聲,圣神仿佛就似幽靈般虛無飄浮而行。七夜運起真氣到腿上,全力奔馳,緊緊跟在圣神后面,他想試試自己與圣神之間的距離到底有多大。天色已經暗的看不清,但是在已經成為地階上級的七夜眼里,地上的一片樹葉都可以看得清清楚楚。但是他卻無法看清圣神到底是怎么行走的。圣神仿佛就如一縷清煙,在半空中懸浮著飄向前,不見他身體有任何動作,就保持著站著的姿勢飄行。七夜原本還想保留實力,但是他發覺自己無論怎么提速,圣神始終在他前方十步遠。不過在經過干涸荒地時,七夜發現圣神速度明顯減慢,而且好像非常吃力,但是就算那樣,七夜依然沒有追上圣神?!澳阏娴牟恢雷约赫嬲纳矸輪??”當七夜感覺跑的很累時,圣神終于停了下來?!澳阏f我是下位者,是被什么主人創造出來的,到底是什么意思?”七夜一邊回氣一邊反問圣神。圣神看了七夜一眼,看到七夜的表情似乎是真的不知情:“你真的沒有聽說過下位者?或者是上位者?”“下位者我沒聽說過,不過上位者我倒聽說過?!逼咭雇蝗幌肫鹪浽诘偎剐〗愕牡叵率抑新犓f起亡靈領袖斯特林的時候提到過,而且后來在幻獸森林中,四圣獸見到自己在最后時刻爆發出來的力量,也是用這個來稱呼自己的?!跋挛徽呒词巧衔徽?,上位者也就是下位者?!薄笆裁??”七夜被圣神那無頭無腦的話給弄糊涂了?!霸谥魅搜劾?,我們只是下位者,而在其余種族中,我們便是上位者?!笔ド窬従忛_口:“你難道從沒有見過自己的主人?”“為什么我要有主人?”“沒有主人,我們是不可能出現在這個世上的?!薄澳愕闹魅耸钦l?他是怎么樣的?”七夜想問問看圣神所說的主人是怎么樣,他聽了圣神說的話后,懷疑炎叔有可能就是圣神所說自己的主人?!拔业闹魅私星僖?,她是這個世上最強大的原人之一?!笔ド裾f出他主人名字時,表情一時變得很癡呆,仿佛進入了回憶中?!霸??原人是什么?”七夜曾經在圣夜圖書館第六層中,發現一本很久遠的書籍,在那上面提到過原人,然而當他想仔細查清原人到底是什么種族時,卻發現近一千年來的書籍中再也找不到原人這個詞,只有幾本同樣古老的書上提到過原人?!澳阏娴囊稽c都不知道?原人的事你也一無所知?難道你是‘獄城戰役’后出世的?”聽到七夜的問題,圣神驚訝的望著他。七夜點了點頭,他只知道原人曾經存在過,在梵天大陸上出現過,但是對于原人他是真的一無所知?!翱磥砟阌泻芏嗍滦枰??!笔ド裼醚凵袷疽馄咭棺诘厣希骸笆紫饶惚匦枰朗裁词窃??!焙芫煤芫靡郧暗蔫筇齑箨懮希ㄆ咭箍粗ド裾f話的口氣,發覺他好像一個老人在說故事),并沒有國家,所以有的種族都在原人的統治之下生存。原人是神與魔的孩子,他們有著無敵的力量和無窮的智慧,梵天大陸在他們的統治下變得繁華無比。然而在繁華背后卻是原人的墜落,原人并不是神,他們并非無求無欲,在這個世界失去神與魔之后,一部分原人便自命為神,不再關心他們統治的人民,而是醉生夢死的享受。在失去原人的關心后,所有種族包括原人的后裔人類都進入了困境——不僅要給原人想要的享受,而且還要應付梵天大陸當時數不勝數的怪獸。后來,人類冒死向原人請求他們救助,所幸當時原人還沒有真的不再關心手下人民,于是原人便創造了一個新的種族——下位者,讓下位者幫他們去掌管梵天大陸,去管理其余的種族。不過,原人并不是神,他們創造出來的種族雖然能力很強,但是這種能力的代價就是飛快流失的生命——任何一個下位者都無法活過十八年。為了不必每隔一些日子就創造下位者,原人想出了辦法——發明一種魔法用來吸取別的生物的生命,用來維持下位者的生命。原人經過數百年的時間,終于發明了一種魔法,那種魔法不僅可以吸取生命,而且還有很多其它魔法沒有的力量。當吸取生命的魔法出現后,向下位者提供生命的當然就是被他們統治的各族。原人以及下位者他們以為這種方法是最適合不過的了——要我的幫助就得付出你們的生命為代價,但是在梵天大陸上各族漸漸發展強大后,在怪物不再給他們帶來危險后,下位者每隔一些日子便要吸取的生命在他們眼中看來才是最大的危機。后來,人類與其余各族聯合起來,把下位者和原人打敗,推翻了原人的統治?!霸趺创驍〉??”見圣神說到這里就停下來,七夜不由好奇的開口問道。圣神無奈的搖頭:“我當時與我的主人正前往東方探索未知的世界,在我們回來后,就見到其余原人與下位者都被殺光了?!薄澳悄阒魅爽F在還活著?”七夜驚奇的望著圣神,他不敢想像很久以前統治著梵天大陸,創造出下位者一族的原人還存在?!八??已經不能再算活著了?!笔ド駛牡拈]上雙眼,深深的吐出一口氣?!盀槭裁??”“她現在已經成為了亡靈,在原人發明的魔法之下,變成了一個亡靈?!薄霸艘矔兂赏鲮`?誰的力量那么強大?”七夜不敢相信的望著圣神,蒂斯小姐給他的筆記本中寫明過,亡靈魔法只能用在比施法者弱或平等的生物上,而超出施法者力量的生物,是不可能實現的?!岸际俏业腻e,如果不是我幻想復活她,她怎么也不會變成亡靈?!笔ド癜脨赖囊е??!八?,她也死了?”“原人都沒有辦法逃過‘獄城戰役’后,發出的能量波,她在回到這里后,被能量波震死?!薄叭缓竽憔陀猛鲮`魔法去復活她?”“嗯?!薄霸俸髞怼逼咭箾]想到會在這里見到真正的亡靈法師,不錯,是真正的,蒂斯小姐只是屬于亡靈法師的分支,真正的亡靈法師只有上位者才是,蒂斯小姐曾經說過——真正能稱為亡靈魔法的,只有上位者一族才能使出來?!拔业耐鲮`魔法全部失去,她雖然復活了,卻變成了亡靈王?!笔ド窨嘈Φ耐咭??!澳愕耐鲮`魔法全部失去?”“也不能說是失去,是全部被吸收了,亡靈魔法是不能對比自己強的生物施展的,我曾經以為她死去后,力量也跟著失去了,不過原人依然是原人,那怕她變成了亡靈仍然是最強大的原人?!薄澳乾F在……”七夜恐怖的看著圣神,他不敢想像成為亡靈王的原人出現在梵天大陸上的景象?!胺判?,她現在只能生活在這片荒地的地底,因為她吸取了我全部的亡靈魔法的時候,我最后使用了暗日魔法,讓她不能見光?!笔ド裰榔咭沟囊馑??!澳蔷秃??!逼咭顾闪艘豢跉猓骸澳阏f這么多,是不是想找我的主人來幫你?”“不錯?!笔ド衩媛缎牢?,他剛才說這么多,就是想讓七夜說出創造他的主人——原人來幫他?!霸擞惺裁刺卣鲉??”七夜決定先問清再說炎叔的事,他暫時不能肯定炎叔是不是原人,如果炎叔是原人的話,那他就曾統治過梵天大陸,而且也活了幾萬年,他不敢想像看似年輕的炎叔竟然活了幾萬年,再則他曾經問過炎叔自己的父母,不過炎叔卻流淚的說有了他就不需要父母,這也證明自己很有可能是有父母的?!霸藷o論在何時全身都會發出光芒,就像神與魔,不過原人的光芒不是神光和魔光,而是原光,屬于原人的光芒,那種光芒只要見過一次,任何人都無法忘記?!薄霸松砩蠒懈鞣N紋身,那種紋身是天生的,當紋身變得鮮艷之時,就是原人力量增長之時,任何站在他身邊的種族都會不由自主的下跪?!薄霸说难垌诔赡曛蟮脑聢A之夜會變成火紅之色,在那時,原人會吸收滿月的能量,這也可以說是屬于魔遺傳下來的能力?!薄翱上?,他不是?!逼咭菇K于松了一口氣。他事實上是很想直接告訴圣神有關炎叔的事,然后再問他炎叔是否有可能是原人,但是他的內心卻十分希望自己有父母?!八皇??”圣神莫明其妙的看著七夜?!皳狃B我長大的炎叔他沒有你所說的原人特征,他不是原人?!逼咭箍粗ド窀嬖V他道?!暗悄阋欢ㄊ窍挛徽?,如果你不是下位者,你決對不能學會亡靈魔法?!笔ド窨隙ǖ母嬖V七夜?!半y道人類沒有辦法學會嗎?人類就沒有辦法學會亡靈魔法嗎?你不是說人類是原人的孩子,人類也一定承續了原人的力量?!逼咭狗瘩g圣神道?!斑@個可能性是百萬分之一,自從人類誕生以來,能夠成為亡靈法師的僅有二人,而且無一不是魔法達到極限,學會所有魔法后,才學成的,而且人類如果要學會亡靈魔法,決不可能如此年青時就會學。那二個學會亡靈魔法的人類,都是在二百年后,而且他們在當時都是被稱為天才的魔法師?!薄熬谷挥心莻€可能,那我就不一定是下位者?!薄八懔?,原本也沒希望能再找到原人?!笔ド癫幌肱c七夜爭辯下去,他還有別的事要說?!澳隳懿荒軒臀乙粋€忙?!笔ド裢蝗幌蚱咭拐埱蟮??!皫湍忝??”七夜驚詫的站了起來,他沒想到圣神竟然會請他幫忙?!安诲e?!薄皫湍阕鍪裁??”七夜有些不太相信,他知道圣神能力比他強大的多,不知道他要自己去幫他什么?!皫臀覛⒘宋业闹魅??!薄澳愕闹魅??那個叫琴音的原人?”“不錯?!薄盀槭裁??”“因為她不該還在這個世上,是我困住了她?!薄袄ё×怂??”“不錯,如果不是我強行使用亡靈魔法,她就不會變得憤恨,也不會想再一次統治梵天大陸?!薄敖y治梵天大陸?”七夜不解的問道?!澳阋詾榻衲甑镊扔拔C是自然出現的嗎?”“難道……”七夜不敢相信的望著圣神。圣神點頭道:“這是因為她在背后指使?!薄八惺裁茨康??她這樣做有什么好處?”“她想把這里變成黑暗大地,讓陽光消失在這片大地,然后再將整個梵天都變成黑暗大地?!薄爸豢磕欠N程度的魅影?決對不可能?!逼咭褂悬c想笑,他相信就算沒有自己帶著部隊出現在這里,半獸人的戰士們一但回來,那群魅影一定會被消失掉的?!安灰】次业闹魅?,雖然此時她是亡靈,智慧已經不如從前,但是她派出的魅影的確不是半獸人能抵抗的?!薄澳切扔斑€有后著?”“不錯,亡靈魔法只有用在亡者身上才會達到最大作用?!薄安缓?!那他們危險了?!逼咭瓜肫疬@幾天殺死的魅影全都埋在圣地附近,如果此時魅影變成亡靈出現的話,正在慶祝春日祭慶典的半獸人一定沒辦法抵抗,而自己的部隊與魅影亡靈正面交手也一定死傷慘重?!安挥脫?,我來的時候就已經通知過采蓮,告訴她破解的方法了,現在她應該告訴圣母用法術破解亡靈魔法了?!笔ド裰榔咭箵牡氖鞘裁??!笆ツ改芷平??亡靈魔法能夠被非亡靈法師者破解?”“有我告訴她方法,再加上圣母她的法術,破解小小的亡靈操縱魔法并不是難事,只是數量太多,可能要多花上一些時間才行?!薄笆ツ傅姆ㄐg?她的法術能夠和亡靈魔法相比?”七夜疑惑的問道,他知道圣母的法術是源自東方,但是他認為東方的那種力量并不能亡靈魔法的力量相提并論?!叭绻苋咳珪?,只怕亡靈魔法也不是她的對手?!笔ド袼坪跤悬c感嘆的搖頭?!皷|方的法術那么利害?”七夜驚奇的問圣神。在他看來,東方那邊傳來的知識和武藝雖然不錯,但是與梵天大陸上魔法和武技相比應該要差上很多?!皷|方不只法術利害,而且還有不少武技超群之人,我這一身武學便是從他們那邊學來的?!薄鞍?!”七夜想起先前圣神以氣御行的東方奇功?!巴睃c我就要去殺掉我的主人,你到時用亡靈魔法來幫我?!笔ド裢蝗惶ь^看了一眼天上的圓月?!拔以趺磶湍??我的魔法力非常小,并不能使用大型魔法?!逼咭拐f出自己的實情?!爸灰阃瓿梢粋€亡靈魔法,把我的主人給封印住便可以了。那個魔法不需要多少魔力?!薄耙粋€?什么亡靈魔法?”七夜看過蒂斯小姐的筆記本中,記載著的亡靈魔法有很大一部分都是輔助和控制亡者的,而殺傷力強的僅有幾個,而那幾個也沒有一個是封印的?!暗鬲z鎮魂曲?!薄暗鬲z鎮魂曲?”“不錯,就是這個魔法,你一定要在半夜之前學會?!笔ド竦纳袂橛行┘睉]?!斑@個魔法是不是亡靈魔法中的禁咒?”七夜曾經從蒂斯小姐那里聽說過,亡靈魔法中也有禁咒,不過蒂斯小姐卻只是知道有,她并沒有學會,據說亡靈魔法中的禁咒只有上位者才能使用?!笆堑??!笔ド顸c頭?!澳俏也豢赡苁沟某鰜?,而且那種魔法要我學會,只怕也不能在半夜前就學會?!逼咭箵u頭拒絕。他雖然很想了解一下圣神所說的‘地獄鎮魂曲’是什么樣的,不過關于亡靈魔法的禁咒,還是了解少一點為好,蒂斯小姐曾經也說過,亡靈魔法中的禁咒,是被冥神詛咒的,就算不用,知道了也會被冥神詛咒?!安恍?,你一定要試試才行?!笔ド褡兊冒缘榔饋?,然后又突然泄氣一般:“如果你不能在半夜前學會,那我的主人會在半夜時吸取滿月的力量,等她這一次再吸取完后,我便再也沒有辦法壓制住她了?!薄白兂赏鲮`后的原人也能吸取滿月的力量?”“滿月原本就是魔的力量,轉化成亡靈,就等于是拋棄神的力量,完全的變成魔?!薄昂?,我學?!逼咭瓜肫鸪喙柡妥约旱牟筷?,還有那些把自己當成救世主一樣的半獸人,如果自己不幫圣神,到時他的主人脫去圣神的壓制,最先受難是就是他們。第二十四章亡靈之城漆黑空曠的地底世界,并不像七夜先前在地面時想像的一樣暗,因為在城底中,有一排排刻在石壁上的磷石在黑暗中發出綠瑩瑩的光線,雖然光線并不強烈,但是卻可以讓七夜看清了地底通道,也使得他才能緊緊跟在圣神后面不在錯綜復雜的地底走丟。在半獸人領地內,地底世界是半獸人生存的基礎,因為在荒地上種不出任何糧食,而在地底,雖然沒有陽光,卻可以種出一些不需要陽光也能成長的糧食。而七夜跟著圣神進入的地底通道里,不僅各種各樣的奇石聳立,而且在地頂上還有無數的石箏懸掛在上面,細微的流水在石箏表面形成小水珠,然后匯集成小小水流,從石箏尖端滴落,在冷清的地底中,這滴水聲格外響亮。從這里可以看出來,這個地底通道一定不為半獸人所知,如果半獸人知道這里,一定會清理出平地來種糧食,而不是如此冷清的任由清水流失。圣神在帶領七夜進入地底通道后,不再御氣而行,而是改為在崎嶇不平的地底路面上跳躍前進。跳躍中的圣神,那身體就好似一張蓄積以久的彎弓,輕輕一沾地,便飛速的彈向前方,一起一落,有如自然而成,絲毫不借外力而強行。七夜一邊跟著圣神一起在巖石上跳躍不停,一邊不斷的默想著‘地獄鎮魂曲’的咒文?!鬲z鎮魂曲’作為亡靈魔法中的禁咒,當然比之一般的禁咒魔法要強大的多,而且也復雜的多——整個‘地獄鎮魂曲’由數個亡靈魔法組合而成,不僅咒文比之一般的魔法咒文要冗長的多,而且其中還有不少咒文非常的拗口,普通魔法師只是讀準音就要好幾天。雖然七夜能夠做到過耳不忘,但是如果要他一口氣完整的念出來而沒有一點錯誤,至少也要念上數百次,熟悉以后才行。當七夜跟在圣神身后,從一條筆直的地底通道里轉個彎后,他看到了他一生也難以忘記的奇異景象。宛如夢幻般絢麗的城堡出現在七夜眼前。數百顆燃燒到白熾的大火球在城堡的上空懸掛著,將黑色的城堡映照成火紅。城頭上每一個護墻都雕刻著巨龍頭,每一個巨龍頭口中都含著一個白色的魔法水晶,而魔法水晶發出的光芒將城堡下方照映如白日。城堡的城門上雕刻著古老的紋章,看似魔法咒文中的某些字符,然而仔細看過后,卻又發現不是,就好像是各族文字混合一起而形成的。在造型奇異的城墻上,每一塊城磚上都有著相同的花紋,但是待仔細看清后,才發覺那種花紋只是大致上相同,而每一個花紋的紋線都有著各自獨特的線條。七夜沒想到會在地底看見這宛如夢幻中才會出現的城堡,不由當場為之愣住,呆呆的站立在城堡下。因為就算是月夜國的國都圣城也沒有這么氣派,而在這里卻有一座如此眩目的城堡而無人所知?!斑@是我的地下城,也可以說是我主人的?!笔ド褚姷狡咭贵@詫的樣子,有點自豪的告訴他道:“所有城墻都由大魔法師用魔法波紋加固過,可以抵擋任何禁咒魔法以下的魔法。城墻上的巨龍頭口中含著發出光芒的是光明魔法與魔法水晶合成的光能水晶,當龍頭發動時,能產生熾熱的光亮,射傷任何來犯者的眼睛,就算閉上雙眼也沒有用,因為那光芒會穿透眼皮真接進入眼球中?!薄半y道有人來攻過這座城?”七夜不由好奇的問圣神。他認為在深達幾千尺的地底中,這樣一座城堡怎么也不會有人下來攻占的,而圣神剛才說的那些作用都是用來攻擊來敵的?!按顺窃臼窃诘孛嫔系?,后來在我的主人死后,我便將它沉了下來?!笔ド窀袊@的說道?!俺亮讼聛??這么在的地方是怎么弄出來的?”七夜望著城堡上空近千尺的空間,他無法想像這么大的空間圣神是怎么挖掘出來的?!斑@是我使用數萬亡靈挖出來的,在最上面用土系魔法加持,做了一個天頂,如果有必要,城堡還可以隨時再升上地面?!笔ド窨粗咭贵@奇的樣子,像是有點得意的樣子告訴他自己是怎么將城堡運下來的?!八F在就在里面嗎?”七夜突然感覺到一股強大的亡靈之力出現在城堡,力量之大令他產生莫名的恐懼。如果用他自己的亡靈魔法力與城堡里出現的亡靈之力相比,就如同星星與太陽的光芒爭輝,不自量力?!班??!笔ド窬従彽狞c頭,在他的眼中出現了一絲無奈之色?!拔胰ゴ蜷_城門,晚點等到城門打開時,你就馬上沖進去,我會在城堡中心的宮殿里等你,路上不管有什么,你都要馬上解決掉,如果超過一個小時,你還不能沖進去,那你就馬上退出去?!薄班??!逼咭姑嫔珗远ǖ狞c頭應允。七夜知道進入城堡中心會是一場硬戰。因為城堡里面已經傳出亡靈魔法施展時特有的魔法波動,七夜雖然感覺不到,但是他卻聽到了無數骨骸活動時發出的聲音。見七夜應允后,圣神雙目猛然一睜,自眼中透露出銳利殺氣,雙手背負在身后,抬頭向上一望,全身出現淡青色光芒,身體憑空而起,如同一支利箭飛速沖上城堡上空。當圣神沖上去之時,城堡上的巨龍頭口中的光能水晶紛紛發出強烈的光芒,向圣神射去,同時在城墻上的城磚如同箭矢一樣彈出來攻擊圣神。全身發出淡青色光芒的圣神似乎沒有看見那源源不斷襲來的白光與魔法加持后的城磚,依然直沖而上。白熾燃燒般的光明魔法光芒與各種魔法加持后的城磚呼嘯而至,但是一碰上圣神身上那層淡青色的光芒后,便被彈開。被彈開后的城磚與白熾的光明魔法在空中相遇,碰
淡然道:“你兄妹二人并非不如它們,只是一直殺不死它們,所以心中有了恐懼,繼而屢戰屢敗,一路逃亡至此?!崩枋ソ茳c頭道:“你說得不錯,這四只妖物怎么也殺不死,我們已試了很多次,消耗了大量真元,被迫只能逃離?!碧祺胄柕溃骸澳銈兛芍渲性??”黎圣杰一愣,反問道:“你知道?”天麟笑道:“原因其實很簡單,它們并非殺不死,而是擁有多條生命?!贝嗽捯怀?,四只妖物神色驚變,在場之人卻是無比驚奇。趙韻婷問道:“多條生命?這是什么意思?”天麟解釋道:“簡單來講,這四位都來自上古時期,擁有一個特殊的名字——族類融合體。所謂的族類融合體,指的是同一種族多位成員經過某種特殊的方式,將彼此的生命融合在一起,形成一個外表一致,內部擁有多個生命印記的新個體?!弊虾闷娴溃骸盀槭裁匆@樣做呢?”天麟道:“這樣做是為了種族的延續,因為當時它們正遭遇毀滅性的危機,多個生命融合一體,能提高存活率。并且,若是九個生命融為一體,它就擁有九次生命,要想徹底殺死它,就得連殺九次以上?!崩枋ソ芑腥坏溃骸罢漳氵@也說,我們之前看似殺不死它們,實際上已殺掉了它們幾條生命。只要繼續殺下去,終有一刻能殺光它們?!碧祺胄Φ溃骸澳阏f的不錯,對付族類融合體,唯一的方法就是斬盡殺絕,重復的殺下去?!壁w韻婷感嘆道:“想不到世上還有這么古怪的妖物,能融合多種生命?!碧祺氲溃骸耙匝矍暗乃奈粸槔?,這雙頭蛇便是一個奇異的混合體,是蛇馬融合所形成,它們最少融合了三條生命,因此要殺死它,須得連殺三次以上?!被㈩^牛身怪驚怒道:“小子,你到底是誰,竟然知道這些事情?”天麟道:“我從冰原而來,那里的事情我完全熟悉?,F在我給你們一個機會,馬上離開還來得及,遲了保證你們后悔?!钡谝话倭阄逭律埔馓狳c虎頭牛身怪喝道:“想嚇唬我們,沒那么容易。你即便知道我們的來歷,也不見到能殺得了我們?!碧祺胙勖家惶?,冷哼道:“既然這樣,那就休怪我無情?!本彶蕉?,天麟左手提著劍,右手自然下垂,看上卻淡定而隨意。四位妖物怒視著天麟,口中怒吼咆哮,彼此傳達著信息,在天麟邁出第三步的時候,四只妖物同時發起進攻,快若流光般直射天麟。神秘一笑,天麟英俊的臉上流露出一絲笑意,身體繼續前進,就仿佛不曾覺察到敵人的攻擊。眨眼,四只妖物逼近天麟,各自張牙舞爪,恨不得將其撕碎??删驮谶@時,四只妖物前沖的身體突然凝固,距離天麟僅僅一尺不到,被極寒之氣凍結在了半空里。隨即,四只妖物的身體支離破碎,灑落在狂風里。同時,天麟身外氣流旋轉,一個赤紅的漩渦以天麟為中心,迅速朝外散去,熊熊烈焰憑空而現,焚燒著漩渦所涉及的區域。日光下,天麟周身烈焰環繞,旋風護體。整個人宛如烈火使者,正焚毀附近的一切??罩?,凄厲的慘叫不絕于耳,四只妖物被天麟以特殊的結界限定在烈火焚燒的區域內,任由它們一次次轉換生命,而后又一次次將其毀滅。如此,時間在慘叫中流逝,大約片刻之后,天麟收回了周身烈焰,語氣淡漠的道:“上蒼有好生之德,我今日姑且饒你們一命。若然今后你們危害世人,我必取你們性命,快滾?!币宦暢饬R,四條身影電射而去,眨眼就消失在山林里。黎圣杰有些不解,問道:“天麟,你為何放它們離去?”天麟笑道:“它們昔日曾遭遇磨難,被迫融合一體,活著也不容易。而今,我已教訓了它們一頓,并取走了它們各自五條生命,何必趕盡殺絕?!崩枋ソ苈犕?,贊許道:“你做得很對,這一點我該向你學習?!碧祺氲溃骸敖袢瘴沂切那楹?,所以放它們一命。若是遇上我心情不好時,我也不會考慮這些?!卑装l老人笑道:“如今事情已圓滿解決,我們不如找個地方好好聊聊?!碧祺肟戳丝刺焐?,頷首道:“也好,我也有些事情想問一問你們?!弊虾c海夢瑤沒有異議,于是一行人回到了廟內??粗装l老人,天麟問道:“你們是怎么認識的?”白發老人笑道:“我原本是這秦嶺山中的一塊頑石,因為植根于靈脈之上,多年來得天地靈氣滋潤,漸漸有了意識,從而開始修煉,立時千年方才修得人身,自號白石。而就在我修煉成人后不久,圣杰與韻婷便時常來此游玩,久而久之,我們就成為了好朋友。原本,我千年修煉僅得人身,并不具備什么攻擊能力??勺蛲砉釉诖诵逕?,周身靈氣外放,致使小老兒沾了公子的光,修為有了極大的提升,今日才能暗下殺手,助圣杰與韻婷一臂之力?!弊虾犕?,好奇道:“你既然在此修煉,何以要弄出這間廟宇?”白發老人道:“此廟乃我真身所化,為的是與圣杰、韻婷相會,免得引起別人注意?!弊虾Φ溃骸霸瓉砣绱?,你可真是想得周到?!壁w韻婷道:“我從十歲開始便經常與師兄來此,在結識了白石之后,得他指點,采此地靈之氣加以修煉,八年來修為進展神速,略有小成?!碧祺氲溃骸澳銈兗热怀鲎詿捚魇兰?,想必對于煉器一道十分熟悉,我有一物不知何名,想問一問你們?!崩枋ソ艿溃骸爸灰俏覀冎赖?,一定告訴你?!碧祺肼勓?,自懷中取出一物,遞給黎圣杰。仔細看,那是一塊烏黑的石頭,約有數寸大小,黎圣杰在接過手時差點沒拿穩,驚呼道:“好沉?!壁w韻婷看著那塊石頭,皺眉道:“這個好像是烏晶玄鐵,據說極其罕見,是制造神兵的最佳材料?!崩枋ソ艹烈鞯溃骸按宋锊辉娺^,不敢肯定是否就是烏晶玄鐵。不過就這大小重量而言,確實極其罕見?!碧祺雴柕溃骸叭羧淮宋锞褪菫蹙F,能煉制什么兵器?”趙韻婷道:“以此物大小而言,可煉制一把短劍,或是一些體型較小的兵器?!崩枋ソ艿溃骸按宋镫m然不大,若真是烏晶玄鐵,卻也是無價之寶?!碧祺氤了剂似?,輕聲道:“此物在我手中用處不大,我打算送給你們,看能否煉制出什么兵器,也算是物盡其用?!崩枋ソ荏@呼道:“不可,這東西太貴重了,我們不能收?!壁w韻婷道:“不管這是什么東西,就其稀有的程度而言,我們都不能接收,你還是收回去吧?!碧祺胄Φ溃骸耙贿@樣,你們將此物轉交令師,拜托他為我打造一把兵器,這樣總可以吧?!崩枋ソ苓t疑道:“這個倒是可以,只是……”天麟道:“行了,此事就此說定?,F在天色不早了,我們也該告辭了?!壁w韻婷問道:“你們要去哪?”天麟道:“我們打算到易園去一趟?!崩枋ソ軉柕溃骸氨鳠捴坪煤?,我們如何找你?”天麟笑道:“找我很容易,不然把兵器送到易園,拜托他們交給我也行?!崩枋ソ苈勓圆辉傺哉Z,與趙韻婷、白石一道,將天麟、海夢瑤、紫寒三人送出了廟門。離別時,天麟看著黎圣杰與趙韻婷,神秘笑道:“你們的修為已遇上瓶頸,若想進一步提高實力,我有一個好的建議?!壁w韻婷好奇道:“什么建議?”天麟笑道:“早點成親?!鞭D身,天麟大笑離去,紫寒與海夢瑤左右隨行。趙韻婷臉色通紅,低罵一聲,只當天麟是在取笑,不曾在意。黎圣杰偷偷看著師妹,見她臉色羞紅,心中既有幾分期盼,又有幾分不安。白石輕捋虎須,笑道:“好建議,真是一針見血?!钡谝话倭懔码p重含義趙韻婷羞怒道:“白石,你還來取笑人家?!卑资Φ溃骸霸┩靼?,我說得可都是實情?!崩枋ソ茌p聲道:“此事非同兒戲,萬不可亂說?!卑资溃骸拔覜]有亂說,天麟建議你們成親,并非取笑你們,而是在暗示你們,要想修為更進一步,你們必須陰陽交泰,剛柔相濟?!崩枋ソ苜|疑道:“這是為何?”白石道:“因為你們修煉的法訣一陽一陰,一剛一柔,相生相克,相輔相成?!壁w韻婷狐疑道:“你說的都是真的?”白石道:“不信回去問你們師傅,他會告訴你們?!壁w韻婷不語,看了黎圣杰一眼,臉上神情羞喜交集。黎圣杰留意到這一情況,低聲道:“師妹,要不我們回去問一問師傅?”趙韻婷低吟一聲,算是同意。見狀,黎圣杰心情振奮,對白石道:“我們這就回去,下次再來看你?!卑资π?,揮手送別了二人。中午時分,黎圣杰與趙韻婷回到了師門所在的山谷,那里有幾間草屋,看上去極為普通?!版脙?,你們回來了?!甭曇羯n老卻充滿慈愛,給人一種親切感覺?!皫煾?,我們回來了?!眿尚β曋?,趙韻婷率先跑入草屋之內。黎圣杰緊隨其后,間隔不過數尺。草屋之內,此刻正坐著一個白發老人,年約七旬開外,精神飽滿,面色紅潤。趙韻婷跑到老人身邊,拉著老人的手臂一邊撒嬌,一邊講述起了今日的遭遇。黎圣杰一旁靜立,時不時插上兩句,進行補充說明。半晌,白發老人聽完了趙韻婷的講述,沉聲道:“圣杰,你且把那東西取來,讓為師辨認?!崩枋ソ墚敿慈〕鰹鹾诘氖^,遞到了老人手里??粗种兄?,老人臉色奇異,在認真仔細的觀察了良久后,最終開口道:“不錯,這就是傳說中,極其罕見的烏晶玄鐵?!壁w韻婷嬌聲道:“師傅,既是玄鐵,您打算用它煉制什么兵器?”老人沉吟道:“煉器之法分很多種,作為煉器世家的傳人,自然要竭盡所能,煉制出絕世神兵。以目前的條件,有此玄鐵在手,憑師傅的技術,要想煉制出一把神劍并非難事??晌铱紤]了一下,若是借助你們之力,神劍就可變成神兵,等級將更高一層?!崩枋ソ荏@異道:“師傅,我們火候尚淺,只怕難當大任,煉不好神兵,反而浪費了玄鐵?!崩先诵Φ溃骸斑@個我已經仔細考慮,神兵的煉制分為兩個階段,第一個階段我會完成,你們只需完成第二個階段就可以?!壁w韻婷問道:“師傅要我們做些什么,又打算煉制怎樣的一把神兵?”老人神秘一笑,輕聲道:“神兵不止一把,而是一對,有雌雄之分,名為日月金輪,與你們的日月神弓正好配對?!崩枋ソ茔等坏溃骸叭赵陆疠??這可是奇門兵器,一般人很難駕馭?!崩先说溃骸斑@是為師為你們量身打造的神兵?!壁w韻婷道:“師傅,這烏晶玄鐵可是天麟的,我們怎能占為己有?”老人笑道:“傻孩子,這是天麟送你們的一份大禮,只是你們還不明白而已?!壁w韻婷疑惑道:“什么大禮?就因為此物珍貴?”老人笑道:“天麟走時不是送了你們一個建議嗎?此物與那建議有很深關系?!壁w韻婷臉色一紅,嬌哼道:“師傅討厭了,就會取笑人?!崩枋ソ艿溃骸靶贼斺g,不明白師傅的意思?!崩先说溃骸疤祺虢ㄗh你們成親,其用意與白石所言基本一致。至于這烏晶玄鐵,與你們的成親也有極其密切的關系。簡單而言,要煉制日月金輪,除了為師的努力外,最關鍵的還是在于你們。屆時,在為師完成第一階段后,進入第二階段時,日月金輪需要吸食你們的精血,方能與你們達到心神合一,意念相通的境地?!壁w韻婷道:“這個道理我們明白,可那與我們成親有何關系?”老人笑道:“你二人目前還是元陰元陽之身,成親之日須得定在月圓之夜。而為師口中的精血,指的是圣杰的童男與韻婷之血,并非一般意義上的精血。如此說,你們可明白了其中的關系?”趙韻婷臉色通紅,一下子跑出屋外,顯然不好意思。黎圣杰一臉尷尬,輕聲道:“師傅,有必要如此嗎?”老人笑道:“這是最好的方式,你們應該感謝天麟,是他提醒了為師。一旦日月金輪練成,你們就有了防身之器,配上無堅不摧的日月神弓,你們將無往而不利?,F在,距離月圓之夜還有七日,你們好好準備,到時候雙喜臨門?!崩枋ソ苈勓源笙?,激動道:“謝謝師傅,我會好好疼愛師妹的?!崩先诵Φ溃骸叭グ?,我也得抓緊時間準備,不然就來不及了?!崩枋ソ軡M臉笑容,高興之極,興奮道:“師傅,我去告訴師妹這個好消息?!闭f完不待老人發話,轉身就跑了出去。老人見狀哈哈大笑,隨即起身朝內屋走去。第一百零七章巧遇本一寒風呼嘯,大雪紛飛。太玄火龜與蛇神相距數丈,彼此迎面而立,四目相對。數里外,金翅血影遠遠的觀望,并不上前打擾這對故人?!翱茨隳樕惶?,近來可是過得不怎么如意?”輕輕地,蛇神問起。太玄火龜哼道:“我的事情不需要你來過問,你最好離我遠些?!鄙呱癖砬榈?,輕聲道:“我來只是想最后勸你一次,可惜看你這樣子,顯然是聽不進去?!碧瘕敳恍嫉溃骸坝貌恢慵傩市实?,我還沒到需要你來關心的時候?!鄙呱褫p吟道:“如今的騰龍谷已被你摧毀,可你心中的怒氣卻越發的強勢,連這極北之地的寒之氣都無法抵御。長此下去,你必將被自己的怒火所吞噬,走上萬劫不復之地?!碧瘕斉溃骸白∽?,就算那樣,也不管你的事?!鄙呱褫p嘆道:“若真是與我無關,我何必來此。算了,臨別前我再送你一句話,你若以為金翅血影是你的良師益友,跟著他大有前途,那么你必將后悔莫及?!鞭D身,蛇神停頓了片刻,隨即便消失了蹤影。太玄火龜哼道:“你的鬼話我從來不信?!币娚呱耠x去,金翅血影緩緩飛到太玄火龜身邊,輕聲問道:“又斗嘴了?”太玄火龜不悅道:“休要提她,你還是說一下如今我們該怎么辦吧?!苯鸪嵫暗溃骸澳壳暗那闆r很明顯,騰龍谷一方多了一批高手支援,加上博父巨人的存在,我們若繼續與之糾纏,不但浪費精力,也浪費時間?!碧瘕攩柕溃骸耙滥阒娫撛趺崔k?”金翅血影沉吟道:“我考慮了一下,我們目前最大的障礙就是博父巨人,得設法甩開他。至于騰龍谷方面,他們與五色天域之間勢同水火,勢必還會糾纏一段時間,我們可以暫時不管。這期間,我們不妨南下中土,先到那里去鬧個底朝天,等驚動了博父巨人后,他勢必會追趕至中土。那時候我們再突然返回,你便可毫無顧忌的收拾騰龍谷了?!碧瘕斪屑毾肓讼?,大聲贊賞道:“好辦法,等博父巨人前往中土,我們就趕回這里,雙方正好錯過,到時候誰也救不了騰龍谷了?!苯鸪嵫暗溃骸俺酥?,我們還可以去了解一下中土的情況。若是那邊適合生存,我們就將其占為己有,統治那片肥沃的土地,在那里稱王稱霸?!碧瘕敶笮Φ溃骸罢f的好,就依你之言,我們這就南下?!苯鸪嵫岸挷徽f,當即便帶著太玄火龜朝南方飛去,不一會兒就消失了。此去中土,太玄火龜與金翅血影勢必會給人間帶來一場災難。而等待著它們的,又會是什么呢?它們的南下,又預示著什么?遼闊的冰原上,本一與鬼巫糾纏僵持,不知不覺間已是一個時辰。這期間,本一憑借如意金環勉強維持著不敗的局勢,可身上的內傷卻在不斷加劇。鬼巫被強行糾纏了一個時辰,心中震怒之極,但卻因為如意金環的緣故,只能怒吼咆哮,卻奈何不了本一。這時,交戰的雙方再一次硬拼。本一雖然有如意金環在手,無奈內傷極重,雖然擊退了鬼巫,自己卻落得吐血重傷,從半空墜落下去。見此情形,鬼巫首先想到的就是偷襲??衫^而一想,鬼巫轉變了念頭,趁著本一重傷墜落之際,一閃便消失了身影。微微一嘆,本一沒有追擊。能纏住敵人這么久,已經十分不易,他還不至于蠢得自己找死??人砸宦?,本一吃力的起身,看了看四周的環境,最終在不遠處挖了一個雪洞,鉆進去開始療傷。天空,寒風呼嘯,大雪飄飛。不一會兒就淹沒了雪洞,掩蓋了本一的身體。不知何時,一個身影出現在半空里,正低頭四顧,像是在尋找什么東西。突然,那身影停止了前進,目光凝視著本一藏身之處,緩緩飛近。這時候,處于療傷狀態的本一也感應到了某種氣息的靠近,連忙從入定中醒來,主動的鉆出了雪洞。四目相對,本一有些驚疑,質疑道:“你是?”“黃天,你呢?”原來,這突然出現的不是別人,正是前往找尋善慈的黃天。本來他找尋的不是這個方向,可尋找多時未曾見到善慈的蹤影,他又轉變了方向,結果卻遇上了本一??粗S天,本一臉色奇異,輕聲道:“原來是你,想不到我們會在這里相遇。貧僧本一,二十年前曾是菩提禪院的?!秉S天臉色一驚,脫口道:“你是菩提禪院的本一?據說二十年前你就失蹤,如今怎會出現在這里?另外,當年的事十分抱歉,我本無心要毀掉菩提禪院,那都是天煞的意思?!北疽坏坏溃骸安槐刈载?,一切皆是天意,貧僧并不責怪任何人。至于來到這里,是因為善慈?!秉S天驚喜道:“你見過善慈?”本一頷首道:“昨日曾見過一面,我對他頗為好奇,故而一路尾隨,想一探究竟?!钡谝话倭惆苏乱馔庵凕S天失落道:“我還以為你之前見過善慈呢,誰想卻是昨日。對了,你為何對善慈感到好奇?”本一道:“善慈身懷佛門至寶,可體內卻隱藏極為強盛的邪之氣,這讓貧僧很是不解?!秉S天道:“原來為了這個,我怕告訴你吧。善慈是雪山圣僧的徒弟,自小修煉佛法,修為精深??缮拼冗€有另一個來歷,他的母親曾是黑水一族的圣女,善慈傳承了其母遺傳的黑水神力,據說那是一種邪惡之極的力量。目前,我們大家都正在想辦法,希望能化解善慈體內的邪惡之氣,阻止善慈變成魔鬼。今日我們本想對付五色天域,誰想太玄火龜突然出現,不但打破了我們的計劃,還打傷了我們。屆時,善慈也發生了意外,不知何故突然消失……我一路找來,不想卻遇上了你。要不,你隨我一道,也免得在這遼闊的冰原上四處亂跑?!北疽宦犕挈S天的講述,了解了部分情況,沉吟道:“既然陳盟主與林掌教都來了,貧僧就去見一見他們,看能否幫上一點忙?!秉S天道:“人多力量大,這里的情況可比你想象中嚴峻多了。走吧,我們邊走邊講?!北疽晃⑽㈩h首,當即便跟著黃天離開了那里。且說鬼巫神甩開本一之后,沒有再繼續之前的行動,而是立馬返回。屆時,星璇早已回到陽煞身邊,兩人正在交談,話題都圍繞著善慈。見鬼巫出現,陽煞笑道:“可真有你的,竟然把赤炎給引來了,說說你是怎么辦到的?”鬼巫神情不悅,不答反問道:“先說說你們這邊的情況吧?!标柹沸Φ溃骸澳阕吆蟛痪?,那赤炎就出現了,并驚走了太玄火龜,化解了中土那些人的危險,讓他們有機會前去協助騰龍谷的高手,一起對付五色天域。趁此機會,我現身襲擊,本想殺掉雪山圣僧等人,卻不想一個神秘人物出現,而善慈又即將趕回,最終只得選擇放棄?!惫砦孜⑽櫭?,目光移到星璇身上,問道:“善慈那邊如何?”星璇笑道:“我辦事你放心,我已經與善慈見面了,還交手過了招,一切都很順利。不過,那天佛琉璃珠確實討厭,得盡早想法將其毀滅?!惫砦椎溃骸澳?,時機未到,不可魯莽。之前,我本想去將赤炎引來,誰想半路遇上一個和尚,被他糾纏了半天,還好博父巨人自己出現,也算是如了我們的心愿?!标柹敷@異道:“什么和尚這樣厲害,能纏你半天?”鬼巫微怒道:“那和尚并不厲害,可恨他有一樣佛門圣器,浪費了我不少時間。算了,時候不早了,我們先離開這里,等這一次的事情過去,再找機會與善慈親近?!标柹放c星璇沒有異議,三人一閃而逝,眨眼就神秘消失。微光一閃,人影浮現。在一處冰谷中,五色天域的高手同時墜落,隨行的還有那紅云五彩蘭。穩住身體,天蜈神將絕欲環顧四野,語氣陰森的道:“可恨的女人,竟然把我們移到了這里?!卑最^天翁道:“宮主不必生氣,依照之前的形勢,就算繼續苦戰下去,那也是兩敗俱傷的格局,沒必要非得如此?!鼻嘤傲鞴獾溃骸鞍最^天翁所言有理,我們要在保證安全的前提下,有計劃有目標的消滅敵人,而不是這樣一味的與敵人死拼?!苯^欲哼道:“你這是在說我指揮無方了?”青影流光道:“宮主莫要誤會,我只是提出一點自己的看法。另外,臨行前神王也有吩咐,讓我們見機行事,莫要意氣用事,白白折損了人手?!背嘤疤炖堑溃骸盀榱诉@一次的入侵人間,神王大人已經先后派出二十六位高手。前后經歷才短短月余時間,就死了十五位高手,一位被俘,僅剩下我們十人,且傷勢各自不同。這樣的結果估計神王知道后,一定會勃然大怒。因此我覺得,在接下來的這段日子里,我們得調整戰略,不可再像以往一樣猛打猛沖。宮主覺得呢?”天蜈神將絕欲微哼一聲,不予回應。白鶴仙子見此情形,連忙岔開話題道:“好了,大家打斗了半天都累了,不如先療傷,有什么事情稍后再講?!钡谝话倭憔耪卤謨陕反搜砸怀?,大多數人都表示贊同,畢竟受傷的占多數。絕欲沒說什么,一個人飛到紅云五彩蘭上方,靜靜的看著遠處。其他人各自找尋療傷之所,不一會兒冰谷就安靜下來。時間在療傷中過得很快,不知不覺間,白天變成了黑夜,黑夜又轉為白天。一夜的時間,傷勢較輕的人都基本復原,傷勢較重的人也都恢復了大半。早上,天蜈神將絕欲把眾人召集到身邊,開始談論下一步的計劃,商討如何盡早鏟除騰龍谷。針對這個話題,白鶴仙子道:“就之前了解的情況分析,短期內要消滅騰龍谷似乎不太現實?!卑最^天翁道:“眼下刀皇冷云還在敵人手里,宮主要不要表明一下態度,我們是救還是不救?”絕欲冷然道:“此刻談救人,你們覺得還有意義嗎?”赤影天狼道:“宮主此言有理,那刀皇冷云既然落在敵人手中,不外乎兩種結果,第一是被殺,第二是投靠敵人。不管是哪種結果,我們都不必要為此浪費時間與精力?!卑Q仙子有些不悅,哼道:“照你們這樣說,那就是沒必要營救了?若是將來某一天你們被俘,我們是不是也該置之不理???”赤影天狼哼道:“若是我落在敵人手里,誰也不必來救我,我會自絕以謝神王的栽培之恩?!边@話一出,四星君與白頭天翁都略感不悅,顯然這將直接損害大家的利益,把大家推到死亡的絕地上。蛇魔見氣氛不太對勁,忙岔開話題道:“我覺得這里天寒地凍,我們沒必要在這里與騰龍谷死拼。還不如換個地方,把主動權掌握在自己手里?!毙湫蔷溃骸吧吣Т搜圆粺o道理,我們就算爭得這個地方的控制權,又有什么意義?神王絕不會喜歡這樣一個鳥不拉屎,人之罕至的苦寒之地?!卑Q仙子道:“中土地大物博,景色秀麗,我們不如直接南下,甩開騰龍谷的糾纏,到南方一展身手,開疆擴地?!鼻嘤傲鞴獾溃骸鞍Q仙子的建議值得考慮?!敝烊感蔷溃骸熬退阄覀兡舷?,估計也甩不開騰龍谷那些人?!鄙吣У溃骸斑@個不必擔心,到時候主動權在我們手里,我們就可以牽著他們的鼻子走,而不必像現在這樣,整天呆在這鬼地方,除了騰龍谷就是太玄火龜,不然就是冰天雪地?!鄙吣У脑捯鹆瞬簧偃斯缠Q,至少白頭天翁表示贊成。天蜈神將絕欲一直沉默不語,似乎在考慮什么,又似在等待著眾人的討論。赤影天狼留意著絕欲的神情,輕聲問道:“宮主,你覺得南下如何?”絕欲掃了眾人一眼,淡漠道:“此事既然關乎大家的生死,那就舉手表決,贊同南下的舉手?!边@話一出,白鶴仙子、白頭天翁、蛇魔、玄武星君、青影流光、赤影天狼都紛紛舉手贊同。對此,絕欲并不詫異,冷然道:“既然大多數人贊同南下,那么此事就此說定。只是這南下的時間與具體事宜,還有待商議?!鄙吣б苫蟮溃骸皩m主還想商議什么?”絕欲反問道:“你覺得我們一起南下適合嗎?”蛇魔一愣,愕然道:“宮主的意思是……”絕欲道:“兵分兩路,前后照應?!鼻嘤傲鞴獾溃骸皩m主高明?!背嘤疤炖菃柕溃骸皩m主打算如何分配人手?”絕欲眼眉一挑,眼神凌厲的掃了一眼眾人,沉聲道:“目前我們這里共計十人,先行南下之人務必要對中土有一定的了解。同時,考慮到某些人的私心,這分配一事須得認真謹慎。我打算讓蛇魔、天翁、仙子隨流光、天狼先行一步,趕往中土。我率領四星君暫且逗留此地,一來留意騰龍谷的動靜,二來也可牽制他們?!甭勓?,青影流光與赤影天狼毫無意義,雙雙點頭同意。白頭天翁與白鶴仙子卻是臉色一變,明顯聽出絕欲話中所指的便是自己。蛇魔似有領悟,正色道:“宮主放心,我們絕無異心?!苯^欲冷哼道:“希望如此?!鼻嘤傲鞴獾溃骸笆虏灰诉t,我們這就南下,宮主以為如何?”絕欲眼珠微動,頷首道:“一路小心,我會盡早趕來與你們相會?!鼻嘤傲鞴鈶艘宦?,當即便帶著赤影天狼、白頭天翁、白鶴仙子、蛇魔離開了冰原,南下中土。目送五人離去,絕欲看了看四星君,問道:“知道我為何要留你們正在身邊嗎?”玄武星君不解道:“宮主請講?!苯^欲淡然道:“因為你們不愛說話,不喜炫耀。我最討厭自以為是,自認聰明之輩?!毙湫蔷勓陨?,當即不再多問,靜靜的站在那。其余三位星君也都沉默不言,靜靜的等候絕欲的安排。天空,風越來越急,雪越下越大。一場暴風雪由北至南,席卷天下。天女峰上,云霓圣女看著滿天飛舞的雪花,心情有些異樣。從蘇醒之后,她見得最多的就是雪花??蛇@一次,她卻明顯感覺到天氣有了極大的變化。第一百一十章花影離去幽幽一嘆,云霓圣女自語道:“或許,我離開的日子就要到了?!蹦档ぢ勓月燥@詫異,輕聲問道:“你怎么了?今天似乎有些異樣?!痹颇奘ヅ戳丝茨档?、玫瑰、花影三人,輕吟道:“我只是感覺到天氣有了變化,我離開的日子已經越來越近,我們相處的日子已經不多了?!泵倒宓溃骸熬凵㈦S緣,不必傷感。我們能相逢此地,那已經是一種難得的因緣?!痹颇奘ヅ幌?,輕聲道:“不必安慰我,我早已習慣寂寞。若是某一天我走了,你們也記得離去吧?!蹦档柕溃骸盀槭裁??”云霓圣女表情復雜,輕嘆道:“宿命如此,不必多說?!泵倒宓溃骸凹热贿@樣,我們就說點別的。這一次天麟南下中土,也不知道情況如何,會遇上些什么?”花影笑道:“天麟才走了兩天,你就想念他了?”牡丹輕笑道:“所謂度日如年,兩天就好比兩年,自然讓人思念?!泵倒宓闪四档づc花影一眼,哼道:“我說正經的,你們休要瞎攪和?!痹颇奘ヅ溃骸疤祺氪巳ケ亟浿刂貎措U,那對他而言是一種磨練,直接影響到他的未來?!蹦档さ溃骸爸灰獩]有危險,適當的磨練對他而言有利無害?!被ㄓ暗溃骸皠e擔心,我看天麟聰明得緊,不會有事的?!泵倒蹇粗ㄓ?,問道:“你近期會不會回去?”花影沉吟道:“這要看情況,若是這邊能抽出空,我倒是想回去一趟,把這事的事情稟報給圣女,以方便她隨時做好準備?!蹦档さ溃骸把巯鹿烙嫊簳r會平靜一兩天,要不你現在就回去一趟,隨便了解一下我們那邊的情況?!被ㄓ斑t疑道:“回去不難,怕就怕五色天域戒嚴,到時候我想盡早出來,恐怕就沒有那么容易?!泵倒鍝暮诔厥ビ虻陌参?,鼓舞道:“沒關系,你記得小心便是?!被ㄓ暗溃骸凹热贿@樣,我這就回去一趟,
喜事臨頭。只是那突如其來的喜事,對于這平靜的生活,或許是一種意外的錯。當然,很多時候,錯也是一種幸福。風,輕輕吹拂,迷霧橫空。當金燦燦的日光隱于云后,美麗的青川大草原又恢復了往日的寧靜,隱藏在白霧之中。時間,無聲流走,寂寞令人難受。生開朗的百靈在彩虹隱去之后,忍不住問道:“云,你是不是知道夢瑤為何回來?”復雜一笑,陸云搖頭道:“我知道夢瑤會回來,可為什么回來,我不是很清楚,我只是有種奇怪的感覺,卻又說不清楚?!比~心儀疑惑道:“你既然不清楚,又如何知道夢瑤今日必回?”陸云淡雅道:“天意莫測,修為高不代表什么都知道。夢瑤今日回來,那是我感應到的,可她心中的事,我卻無法感應得出?!睖嬖鲁烈鞯溃骸耙阅闳缃竦男逓?,只要你想了解,就能知道,何以這一次卻判斷不出?”陸云遲疑了片刻,輕聲道:“我確實可以隨心所欲,知道任何事情??晌ㄒ焕獾谋闶桥c我宿命有關的事情?!睆埌裂@異道:“你說夢瑤此次回來,是為了你的緣故?”陸云臉色古怪,輕嘆道:“希望是我感應錯誤?!睖嬖铝粢獾疥懺频恼Z氣變化,問道:“你在擔心什么?”陸云眼眉微動,眼神奇異的看了滄月一眼,回道:“我在擔心我們的平靜生活?!比~心儀似有所悟,脫口道:“你是說夢瑤此行,帶回了不好的消息,會影響我們的生活?”陸云搖頭,不予多說,這讓葉心儀很是疑惑,自己難道猜錯了?是時,百靈岔開話題道:“好了,不用問了,我已經感應到夢瑤的氣息,她馬上就會趕回?!比勓砸恢绿ь^,注視著天空。陸云則劍眉微皺,似乎在考慮什么。片刻,迷霧中光芒一閃,人影浮動。一身白衣的海夢瑤從天而降,然如仙女下凡,徐徐落在陸云與四女眼前,臉上帶著幾分笑容?!皫煾祹熌?,我回來了?!碧鹈赖男θ?,親切的問候,海夢瑤看上去一如往昔,找不出任何不同。張傲雪與滄月微微點頭,看著海夢瑤的眼神略顯疑惑。百靈與葉心儀臉泛笑容,兩人同時邁步而出,一左一右抓住海夢瑤的玉手,顯得十分嬌寵。陸云含笑點頭,看著眼前的徒兒,淡然道:“此次回來,可是因故人所托?”海夢瑤笑容一收,輕吟道:“師傅都知道了?”陸云道:“我知道的不多,真正的事情在你心中?!比~心儀拉著海夢瑤的左手,笑道:“此前,這里出現了彩虹。當時你師傅曾說,彩虹橫空,喜事臨頭。你這次回來,是不是給我們帶來了什么好消息啊?!焙衄幧袂閺碗s,低聲道:“夢瑤此行確實帶回了一些消息,只是好壞與否,就很難說?!比绱松裆钊梭@愕,陸云與四女都感到了事情的嚴重。照說,海夢瑤身為陸云的傳人,一身修為驚世駭俗,幾乎沒有她辦不了的事情。而今,海夢瑤神情低落,這怎能不讓五人擔憂?第三章驚傳厄訊“夢瑤,你出外半月,對于人間的情況應該有一定了解,你就說一說眼下人間情況如何?!碑斚乳_口,張傲雪從人間著手??戳藥煾祹熌镆谎?,海夢瑤收起失落,平靜的道:“離開這里之后,我依照師傅師娘的囑托,先去易園看望了林師叔與許師叔,并且逗留了兩天,與依雪師妹相處融合。此后,我去了除魔聯盟,在那里見到了玉鸞阿姨,并逗留了兩日,之后便前往東海水晶宮。綠瑩阿姨留我住了幾日,才放我前往死海之心,去看望門主前輩。一路之上,我大體了解了一下,中土十分平靜,沒什么大事發生。海域也相對平穩,東海這二十年來發展迅速,已成為四海之首?!比~心儀道:“后來呢?”海夢瑤道:“在天地玄門里,除了門主前輩外,萬象前輩也在。我在那里逗留了三日,講述起了有關永明燈的事情,并獲悉了兩件意外之事?!卑凫`笑道:“什么事情,說來聽聽?!焙衄幍溃骸暗谝患顷P于天極蒼穹那副對聯,萬象玄尊告訴我,天之極,海之涯,指的是天地玄門,蒼穹雪,萬里遙,指的是天外洞天。而天極蒼穹指的則是兩個人,其中天極指我,蒼穹指另一個人,那人出自天外洞天,在某方面可以與我媲美?!贝搜砸怀?,陸云與四女都感驚愕,對于那蒼穹所指之人,生出了幾分好奇。滄月道:“能與夢瑤媲美之人,不管是哪一方面,都是天下罕見,真想見識一下那人?!卑凫`道:“我猜測,那人能媲美夢瑤的不是修為,極可能是人品。說不定正好與我們夢瑤配成一對?!比~心儀笑道:“這個猜測很不錯?!睆埌裂┑溃骸爸慌履銈儾洛e了?!标懺莆櫭碱^,沉吟道:“萬象玄尊口中之人,應該是位女子?!卑凫`驚疑道:“若然如此,那人一定很美?!睖嬖滦π?,問道:“第二件事情呢?”海夢瑤聞言看了陸云一眼,隨即移開目光,低吟道:“見到門主前輩后,交談中無意提到了師娘。當時我說有四位師娘,可門主前輩卻說……”聲音一頓,海夢瑤看了四女一眼,眼神怪異極了。陸云聞言一震,似乎想到了什么,眼底流露出一絲苦澀。張傲雪眉頭微皺,問道:“門主前輩說什么?”海夢瑤看看師傅,見陸云并不言語,這才緩緩道:“門主前輩說,夢瑤應該有五位師娘才對?!贝嗽捯怀?,四女臉色驟變,目光一致落在陸云身上。面對四女質疑的目光,陸云沒有解釋什么,平靜的問道:“門主前輩后來怎么說?”海夢瑤道:“我當時覺得奇怪,便追問緣由,門主前輩只說時機未到,不曾多說?!标懺瞥了剂似?,又問:“你此次回來,就為這個?”海夢瑤先是點頭,隨即又搖頭,解釋道:“離開天地玄門后,我在死海之外遇上了師叔與玉鸞阿姨,他們焦急的等了我兩天一夜,只為告訴我一件事?!睆埌裂┠樕⒆?,質問道:“人間出事了?”海夢瑤復雜一笑,苦澀道:“他們帶來一個人的死訊,同時也帶來了冰原的噩耗?!睖嬖掳櫭嫉溃骸氨呢??那里發生大事了?”海夢瑤道:“是的,冰原遭遇浩劫,易園與除魔聯盟已派出高手前往協助,可惜卻死傷慘重。據說,冰原之下封印數千年的太玄火龜橫空出世,其實力堪比當年海域的巨靈天獸。同時,冰原高手眾多,比之易園與除魔聯盟的總和還要超出幾倍。其中,有一個死亡城主,據說擁有媲美當年巫神的實力……”聽到這,百靈臉色凝重,沉聲道:“想不到才二十年時間,浩劫又重現人間?!焙衄巼@道:“據玉鸞阿姨所言,這一次的浩劫比之二十年前還要可怕。連當年師父殺死天煞地陰后,所封印的異界入口,如今也在冰原開通,五色天域的高手已入侵人間,形勢不容樂觀?!比~心儀恍然道:“你這次回來,就是因為這場浩劫的緣故?!焙衄帗u頭,這讓葉心儀驚愕,不解道:“不為這個,你是為何?”海夢瑤幽幽一嘆,看了陸云一眼,輕聲道:“師叔與玉鸞阿姨找我,為的不是這場浩劫,而是那個死訊?!睆埌裂┬忝季o鎖,沉吟道:“究竟何人死了,能讓他們如此在乎?”海夢瑤移目遠處,幽幽道:“遼闊的冰原上有三大門派,分別是騰龍谷、天邪宗、離恨天宮。在騰龍谷以西八十里外有一座天女峰,那里住著一對母子,母親名叫蝶夢,兒子名叫天麟。據說天麟自幼聰慧,深得騰龍谷眾人喜歡,在冰原上宛如天之驕子,十八歲時修為便到達了歸仙中后期,以冰神訣而揚名冰原,被人稱之為冰原之神?!睖嬖麦@嘆道:“十八歲便有如此修為,他師父是誰?”海夢瑤神情奇異,輕聲道:“天麟沒有師父,自幼隨母修煉,一身所學皆出自其母?!比~心儀問道:“后來呢?”海夢瑤緩緩道:“一年前,天麟十八歲時,除魔聯盟楚文新曾見過天麟,對他的評價是俊美絕倫,天下難尋。一年后,冰原浩劫來臨,易園與除魔聯盟派出瑤光、嘯天、屠天、依雪等人前往支援,終于見到了天麟。當時,瑤光等人激動極了,大家都十分喜愛天麟??伤奶烨?,嘯天突然返回中土,帶來了驚天噩耗,讓所有人為之心痛。從那一刻開始,玉鸞阿姨之身趕往海域找我,只為了傳達一份愧疚?!卑凫`似有所悟,問道:“天麟死了?”海夢瑤身體一顫,緩緩回頭看著師傅師娘,悲切的點頭道:“是的,天麟死了。死在四天前的早上,死在九虛圣使張帆手中?!睆埌裂┛粗衄?,皺眉道:“你在為他心痛?”第四章昔日舊夢海夢瑤苦澀道:“我不想為他心痛,可我卻又忍不住?!睖嬖聠柕溃骸盀槭裁??”海夢瑤眼神悲慟,掃了四位師娘一眼,隨即凝視著陸云的眼睛,緩聲道:“天麟今年十九歲了,他以冰神訣揚名冰原,卻還精通許多法訣,包括魔宗心欲無痕、鬼域化魂大法、儒家浩然天罡、道家太玄裂天道,佛家心禪不滅訣,以及……”陸云從海夢瑤開始講述起就不曾發言,神情復雜難懂。而這一刻,當他聽到這些話時,身體不由得猛然一震,眼底流露出一絲深切的悲痛與愧疚。張傲雪與滄月聆聽著海夢瑤的講述,當得知天麟精通五派法訣時,兩人異口同聲,驚呼道:“這不可能!”百靈一臉驚愕,自語道:“怎么可能,五派法訣乃陸云專屬,外人怎會習得?”海夢瑤不理師娘的驚呼,繼續道:“……不止五派法訣,天麟還會易園天罡劍訣,佛家心劍無痕,以及雷神訣……”這一次,葉心儀也忍不住了,大聲道:“不可能!雷神訣是陸云不傳之秘,除了你師徒二人外,世上再無人精通此術?!卑凫`道:“夢瑤,你說清楚,到底這是為什么?”海夢瑤凝視著陸云,一字一句的道:“師叔與玉鸞阿姨告訴我,當瑤光、嘯天、屠天見到天麟時,他們一致認定,天麟就是師傅的兒子!”這話一出,無疑晴天霹靂,當場便把陸云與四女驚呆了。那一刻,草原上風聲遠走,寂靜沉默,連呼吸都停止了。許久,陸云動了動,神情苦澀的自語道:“原來,這就是我看不透的舊夢?!贝嗽捯怀?,四女頓時驚醒,眼神怪異的看著陸云,心中有著說不出的感受。這一刻,四女沒有大聲呼喝,沒有一句問責,她們只是沉默,靜靜的看著陸云,等待著他的解說。海夢瑤從陸云的神情中獲悉了許多,幽幽嘆道:“玉鸞阿姨告訴我,天麟長的與師傅一摸一樣,只是格略有不同。若然他真是師傅的兒子,那么門主前輩說我有五位師娘,這就完全正確。眼下,天麟情況如何還不明確,玉鸞阿姨告訴我,有人預言天麟還有一線生機,只要瑤光他們能守護天麟三天三夜,他就可能重生。為了慎重,玉鸞阿姨希望師傅能出山,看能不能把天麟救活?!标懺茻o動于衷,神色沉默,眼光凝視著遠方,似乎在懷念什么。張傲雪此時已恢復了冷靜,沉聲道:“不管怎樣,天麟的安危重要,我們得馬上行動?!睖嬖律袂槟?,低吟道:“天麟已死了四日,不知道還來得及不?!焙衄幍溃骸拔矣X得,天麟不會就這樣死了,那只是他必經的一個轉折?!卑凫`看著陸云,輕聲道:“想什么,為何這般沉默?”似乎聽到了百靈的話,陸云回頭看了大家一眼,突然笑道:“天麟已活過來了,你們不必擔憂?,F在我們回谷,有些事情我想當著爹娘的面說清楚?!币婈懺菩α?,張傲雪等人都松了口氣,雖然對于天麟之事還耿耿于懷,可畢竟一切都發生了,四女也非心胸狹隘之人,且待陸云解釋之后,再評斷結果。離開大草原,陸云等六人很快回到五鳳朝陽谷。在經過入口處那塊石碑時,張傲雪突然停下,意有所指的道:“原來,一開始就注定是這樣的結果?!睖嬖?、百靈、葉心儀聞言恍悟,看著那塊石碑,這一刻才終于明白它的含義。當初,四女就曾質疑過。這里明明只住了四女,何來五鳳?而今,一切的疑惑都解開了,只是那剩下的一人,會是誰呢?回到谷中,陸云讓海夢瑤請來父母,八人圍坐一桌。對于海夢瑤的回來,陸文宇和張華鳳高興極了,可對于這次聚會,二老卻是一臉迷霧。環顧四周,陸云的目光最終停留在父母身上,輕聲道:“今天夢瑤回帶回了一個好消息,值得大家慶祝,卻也加深了我的愧疚?!标懳挠詈闷娴溃骸笆裁聪?,既然值得祝賀,你又何以感到愧疚?”陸云沒有正面回答,而是自顧自的道:“當年爹爹為此處取名五鳳朝陽,如今算是應驗了?!标懳挠钣行┿等?,質疑道:“真的?”陸母張華鳳越聽越迷惑,拉著海夢瑤的小手,問道:“你師父在說什么,我怎么聽不懂?!焙衄幮Φ溃骸皫煾凳钦f,我還有一位師娘,只是沒住在這?!睆埲A鳳驚愕道:“有這事?我們怎么不知?”海夢瑤笑道:“不止如此,那位師娘還給師傅生了一個兒子,今年都十九歲了?!薄罢娴??在哪?”霍然起身,陸文宇同張華鳳激動極了,顯然孫子的出現,讓二老大感意外,也大感驚喜。陸云有些愧疚,看了張傲雪四女一眼,點頭道:“夢瑤所言不假,我今天便是要把此事告訴大家?!笨粗鴥鹤?,陸文宇突然意識到什么,安慰道:“不必過分自責,你先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清楚?!标懺莆⑽㈩h首,回憶道:“這已是二十年前的事情了,一直藏在我的心中。之所以不告訴大家,不是怕你們責罵,而是不想對她造成傷害,因為她與我身份懸殊。當初,我與她因無奈而結合,以為過了就算了,誰也不愿多說。誰想多年之后,她卻為我生下一子,注定我與她之間還有斬不斷的宿命在其中?!卑凫`好奇道:“當年你所經歷的每一件事情都轟動天下,世人皆知,何以這件事情,卻無任何人知道呢?”陸云苦笑道:“說起此事,與傲雪、滄月、心儀都有關聯。當年傲雪被困華山,劍無塵放出消息要娶她,我為了營救傲雪,孤身前往正道聯盟,與劍無塵交鋒。當時,心儀假扮傲雪偷襲我。后來天穆風出現,帶來了傲雪的消息,劍無塵趁機施展出后羿神弓,滄月為了救我飛身攔截,重傷落入那神秘深洞之中?!钡谖逭乱磺芯売砂凫`點頭道:“確實有著一幕,只是那又如何?”陸云感觸道:“你們不曾進入那神秘深洞,不知道那里的陰陽二氣足以毀滅一切生靈,任何人掉入里面都必死無疑?!比~心儀好奇道:“為什么?”陸云道:“因為那里的陰陽二氣異常強盛,不管是誰,是男是女,只要呆在那里,就會受到陰陽二氣的侵蝕,直到體內陰陽失調,經脈錯亂而死?!焙衄庂|疑道:“既然這樣厲害,師傅怎么安然無恙?”陸云嘆道:“我當初身懷乾坤玉璧,能暫時抵御陰陽二氣,本有機會離去,可后來我放棄了?!焙衄幉唤獾溃骸盀槭裁茨??”復雜一笑,陸云道:“因為那里還有一個人,我若離開,她就必死無疑?!卑凫`聞言,驚呼道:“是她!”陸云點頭道:“是的,就因為她是滄月的師傅,我不忍見她死在那里,以至于最終迫于無奈,我只能與她合體,以化解那場危機。事后,我與她修為大增,她煉成了鳳凰書院的鳳鳴九天,還從我身上獲悉了諸多法訣,但卻對于我的做法懷恨在心,因為我們之間存在太大的差距。為了不傷害她,我把此事深藏于心,希望有朝一日能忘記??烧l想,她卻因此而受孕,還生下了我的孩子,這是我始料不及的事情。如今,天麟已經十九歲,此事我不能再逃避,我想聽一聽大家的意見?!钡弥四侨说纳矸?,眾人無比震驚,誰也想不到,天麟的母親竟然是昔日鳳凰書院的掌教玉無雙,無怪陸云會嚴守這個秘密。幽幽一嘆,張傲雪道:“此事曾因我而起,我自然脫不了干系。如今事已至此,我的意見是血濃于水,你應該把她找回?!比~心儀道:“當年的事情我已無太多記憶,既然與我有關,我也沒什么意見,贊同傲雪的說法,這是你的責任?!卑凫`道:“這是你的緣分,注定如此,你要珍惜?!标懺瓶粗鴾嬖?,眼神中透著歉意,輕聲問道:“滄月……”抬頭,滄月看著陸云,淡然道:“你之所為也是善意,不必自責。當初,那都是我們的緣分,若沒有那一切,我們也無法走到一起。如今,既然天意讓你重拾過去,你就應該好好把握,盡量彌補師傅這二十年來所受的委屈?!币娝呐o責怪之意,陸云愧疚之余又滿懷感激,正色道:“放心,我一定會找回他們,我們一家人快快樂樂的生活在一起?!标懳挠詈蛷埲A鳳見狀大喜,激動的道:“好,家人團聚,早點找回孫子?!焙衄幮Φ溃骸斑@是天大的喜事,我們應該好好祝賀才是?!睆埲A鳳急切道:“我這就去做飯,大家好好喝上兩杯?!痹捖淦鹕?,張華鳳匆匆離去。陸文宇激動無比,拉住海夢瑤的手臂,問道:“我那孫兒叫什么名字,現在哪里?”海夢瑤笑道:“師傅的兒子叫天麟,據說長的與師傅一模一樣,俊俏無比。目前,他應該在冰原,具體情況暫時不明?!睆埌裂┛粗懺?,問道:“你打算什么時候動身?”陸云沉吟道:“天麟的命運有些波折,注定不會太順利。我暫時不打算見他,讓他自己去應證屬于自己的緣分。至于找尋無雙,我們不宜全部出面,那樣她可能會心生排斥。我的打算是帶心儀前往,你們留在谷里,若有必要,我再通知你們?!睆埌裂┹p嘆道:“我與滄月身份特別,確實不宜在這時候與她相見?!焙衄幍溃骸皫煾?,那我呢?”陸云看了海女一眼,笑問道:“你是想隨師傅一起去找師娘,還是想去找天麟呢?”海夢瑤臉色一紅,低頭道:“師娘那里有師傅出面,我自然去找師弟,好保護他的安危,免得又出岔子?!卑凫`笑道:“人小鬼大,我看你是另有用意?!焙衄幍溃骸安艣]有呢,師娘曲解人家的好意?!睖嬖碌坏溃骸爸灰阆矚g,我們豈會不成全你?”葉心儀笑道:“反正一家人,親上加親,這是好事?!焙衄幠樇t道:“你們欺負我,我去師奶奶那里告你們?!痹捖淦鹕?,一閃而逝,引來眾人大笑出聲。黃昏,五鳳朝陽谷內,陸云與雙親、嬌妻、愛徒齊聚一堂,慶賀天麟的重生。二十年過去,平靜的山谷又一次迎來喜慶之事,這對眾人而言,都算得上是一件天大的好事。當然,其中最開心的要數陸云的父母與海夢瑤,至于張傲雪、滄月、百靈、葉心儀,她們則難免有些介意。明天,陸云與葉心儀、海夢瑤就將離谷而去,找尋玉無雙與天麟。此行,是否順利,心愿能否得逞,眼下誰也說不清?;蛟S,在這浩劫來臨之際,陸云的出現又將引發一個傳奇。只是這一次,父子同臺,宿命交集,其中又暗藏多少玄機?“一花一世界,一樹一菩提,彼岸塵緣草,曼珠遺生木?!庇茡P的聲音劃破長空,打碎了寧靜的夜,喚醒了沉睡的風。第六章神奇變化輕啟雙目,天光映入。蝶夢看著眼前的一切,忍不住驚嘆道:“太神奇了!”荒廢的小院原本雜草叢生蛛網密布,而今卻是百花盛放香氣環顧,呈現出決然不同的兩種狀態,讓人一時間難以接受?!盎ú萏撐?,轉眼成空。這些不過是你心境轉變所呈現出來的結果?!闭Z氣平淡,灰影的聲音來自蝶夢身后。聞言驚醒,蝶夢收起驚愕的神色,輕聲問道:“師太,你說這一切都是虛幻的假象?”灰影道:“并非假象,這是佛塑金身普照萬物的結果,包括你和我?!钡麎翥等坏溃骸拔液湍??難道……啊……怎會這樣?”低頭查看,蝶夢意外的發現,自己竟然有了很大的變化,不但修為大增,連刻意隱藏的容貌也在此刻恢復如初。自懷中取出銅鏡,蝶夢看著那闊別二十年的面容,心中感觸頗多。當年,她發現自己懷孕后,為了避免被人認出,便想方設法掩飾了真實容貌,以蝶夢的身份進入冰原。而今,二十年后,容貌復蘇,她依舊光彩照人,美艷如初,絲毫不顯老態,反而比之當年更見秀美,看上去年輕了許多。幽幽一嘆,蝶夢有些哀怨的自語道:“美又如何,不外乎平添落寞?!鄙砗?,灰影道:“時移世易,二十年后姻緣再聚,你會發現這份愛,比之當初更美麗?!钡麎羯眢w一震,幽幽道:“會嗎?”灰影道:“二十年虧欠,他會格外在乎你?!钡麎艨酀溃骸疤澢返母星樗愕纳蠍蹎??”灰影道:“是與不是,你將來自知?,F在,你我緣盡,你兒也已重生,我該離去?!钡麎袈勓匝杆倩剞D,急切道:“師太,你……啊……這……這個……”淡然一笑,灰影道:“不必驚訝,這是我的功德,也是彼此的緣分?!贝藭r此刻,原本瘦弱蒼老的灰影,竟然變成了一位雙十年華,嬌小美艷的少女,這怎能不讓蝶夢感到震驚。遲疑了一下,蝶夢有些不自然的道:“師太離去,那此廟……”灰影笑道:“百花盛開,姻緣重來。我走之后,還有你在?!钡麎翥等坏溃骸拔??我也要離開啊?!被矣罢Z含深意的道:“此非其時,善緣猶在,花草凋謝,屆時離開?!钡麎舨唤獾溃骸笆裁匆馑??”灰影笑道:“你的姻緣來自這,你要把善緣留給下一位。待你成就了一對姻緣,你便可以離開?!憋h然而起,灰影不再多言,消失在云海之間。蝶夢愣愣的站在那,看著遠去的灰影,似乎想說點什么,可話到嘴邊又止住?;蛟S,留在這里也不錯,她可以好好想清楚,仔細品味一下這二十年來經歷的辛酸與苦澀,然后再去適應那必然要面對的新生活。轉身,蝶夢已平靜如初,漫步走在百花齊放的小院里,感受著大自然的勃勃生機,臉上流露出一絲笑容。風,輕輕吹拂,花香如夢。寧靜的月老廟中,一個美麗的倩影漫步其中,等待著宿命的姻緣,延續著月老的傳說……平靜的山谷幽風刺骨,林立的怪石錯落分布。在一處怪石之上,一個青衣男子靜坐不動,低頭凝視著谷口方向,似乎在沉思什么。此谷,三面環山,僅一個入口。中央是一塊平地,立著一方高約六尺,長寬各約三尺的灰白色石頭,看上去極為醒目。在谷口處,立有一道石碑,上書“靈石天緣”四個大字,靜靜的等候著有緣人光顧。中午,日光溫和,寒風遠走。寂靜的山谷多了一份生機,少了幾分冷漠。這時候,微風中傳來清脆的鈴聲,驚醒了沉思的青衣男子。他緩緩抬頭,露出一張俊俏的臉龐,神色頗為冷漠??粗瓤?,青衣男子眼神中流露出復雜之色,他似乎知道鈴聲的來路,可心中卻充滿了茫然……聲音直逼谷口而來,很快就出現在谷外。日光下,一位布衣少女俏生生的站在谷口處,秀美雅致的臉上流露出嬌艷動人的笑容,目光凝視著谷中怪石上的青衣男子,嬌俏的道:“季師兄,吃午飯了?!惫质?,季華杰看著谷口嬌艷俏麗的吳媛媛,神色有些怪異,微微點了點頭,隨即一閃便來到吳媛媛身側。輕呼一聲,吳媛媛美麗的臉上泛起一絲羞色,嬌聲道:“季師兄好厲害,師傅說我至少還要半個月,才可以御氣飛行?!奔救A杰臉色平靜,淡然道:“常人需要十年光陰,你卻只需一月,這已然十分幸運?!眳擎骆滦Φ溃骸笆前?,師傅也是這樣說。只是我想再快一點,好陪著師兄一起行走江湖?!奔救A杰緩步而出,語氣略顯傷感的道:“平凡是福,你不該舍本求末?!眳擎骆赂诩救A杰身后,質疑道:“若然平凡是福,何以很多人都放棄這種幸福?”季華杰看著遠處,天邊的云彩輕輕飛過,如陳年往事掠過心頭?!靶腋?,并非每個人都能擁有?!钡谄哒掠眯牧伎鄥擎骆曼c頭道:“是啊,師傅也時常這樣說。若然每個人都幸福,世上就不會有這么多人整日奔波?!甭淠恍?,季華杰收回目光,看著半里外那新建的三間草屋,不由得加快了腳步。吳媛媛感覺到他的加快速度,忍不住嬌聲道:“季師兄,等等我?!鼻宕嗟穆曇魫偠?,像是擁有某種魔力,瞬間拉住了季華杰的腳步,讓他放慢了速度?;仡^,季華杰看著那雙妙目,雙唇微微動彈了幾下,最終心里的話還是未曾出口。留意著季華杰的神情變化,吳媛媛嘴角泛起了一絲笑容,輕輕伸手拉住季華杰的衣袖,撒嬌的道:“季師兄,帶我飛上半空?!庇|及那雙滿含柔情的雙目,季華杰心在顫抖,他第一反應就是拒絕,可話到嘴邊又止住。遲疑了片刻,季華杰一把握住吳媛媛的小手,牽著她騰身而起,在半空中迎風翱翔,飄飄若仙。握緊季華杰的手,吳媛媛笑容滿面,身體迎風搖擺,宛如蝴蝶飛翔,逍遙自在?!凹編熜?,等我學會飛翔之后,你就帶著我遨游云天,好不好?”避開吳媛媛清澈的美瞳,季華杰低聲道:“我們的人生道路不同?!眳擎骆掠行┦?,低吟道:“可我們的命運卻彼此交融?!奔救A杰聞言一笑,有些自嘲的道:“那對我來說,不過是一次承諾?!眳擎骆律眢w顫動,幽幽嘆道:“我知道,你是在意那幽夢蘭的傳說,有意回避我?!奔救A杰道:“我沒有?!眳擎骆掠行﹤牡牡溃骸澳憔陀??!奔救A杰神情落寞,并不過多反駁,岔開話題道:“到了,我們下去吧?!眳擎骆滦那榈吐?,看了一眼腳下的茅屋,輕聲道:“季師兄,若然有一天我不在了,你是否會記得我?”季華杰心神一顫,強忍著偏頭凝視的沖動,艱澀的道:“那時候,你可能已不會在意這個?!憋h然而落,季華杰不著痕跡的松開吳媛媛的手,徑直走向茅屋。呆立原處,吳媛媛看著季華杰孤傲冷漠的背影,心中充滿了酸楚,大聲道:“我永遠都會把你記在心中?!笔菚r,季華杰正跨入房中,身體不自覺的顫動了一下,隨即就恢復。吳媛媛留意到這一幕,臉上頓時多了幾分喜悅,少了幾分失落。展顏一笑,吳媛媛心中的憂郁一掃而空,嬌聲道:“師傅,我回來了?!币粋€箭步,吳媛媛沖入屋內,與季華杰同時停落。草屋之內,陳設簡陋。一張老舊的八仙桌上擺著三道熱氣騰騰的小菜,一壺小酒,上方坐著一個頭發花白的清瘦老者,臉上掛上淡淡的笑容。進門處,季華杰與吳媛媛并肩排列,郎才女貌,天作之合,看得老者不住點頭,嘴角掛著幾分欣慰的笑容?!般吨墒裁?,快快坐下陪我小酌?!奔救A杰微微點頭,來到八仙桌的下方,與清瘦老者對面坐。吳媛媛坐在左側,乖巧的為二人斟酒,口中嬌笑道:“師傅,師兄,嘗一嘗我今天新做的這道小菜,看味道如何?”老者笑呵呵道:“媛媛的手藝就如同華杰的劍術,那是各有千秋?!奔救A杰淡然道:“前輩過獎了?!眳擎骆滦Φ溃骸昂昧?,快吃吧,菜都涼了?!崩险吖恍?,也不多言,當即便舉筷品嘗,與季華杰對飲小酌。吳媛媛一臉微笑,不時為二人斟酒,三人間氣氛和諧,宛若一家。飯后,季華杰起身離開,卻被老者留下?!澳?,我有些話想問你?!奔救A杰聞言坐下,一言不發。片刻,吳媛媛收拾好碗筷,也回到桌旁,好奇的問道:“師傅,你要問什么???”老者看了吳媛媛一眼,笑道:“你啊,回來才半個月不到,就這么護著他啊?!眳擎骆履樇t道:“哪有啊,人家只是好奇嘛?!崩险吖恍?,也不多話,目光移到季華杰身上,問道:“兌現了三個承諾,你就要離開?”季華杰道:“那是師傅的遺愿,我不能讓他失望?!崩险吒杏|一嘆,輕聲道:“無妄的一生過得很心酸,我不希望你像他一樣,活在痛苦的深淵?!奔救A杰臉色微變,情緒低落的道:“師傅很少提及他的從前,我對他的過去幾乎是一片空白?!崩险哐凵駨碗s,回憶道:“第一次見他,是在太玄山的天劍院。當時六院會
隱飄中。一千多年又過去了,如今景風在虛獨境中煉化靈隱飄已經十萬余年了,電翼豹、龍龜、紅鸞、云生獸自身的實力也增長了不少。虛幻極火內,天軟晶已經完全被融化,化為金色液體全部滲透進兩顆紫晶和靈隱飄中。受到天軟晶的軟化,兩顆紫晶化為了一顆顆細小的紫色小晶體,融進了靈隱飄各個部位。不時有一道道紫光環繞在靈隱飄周圍?!拔恕钡囊宦?,一道紫光沖天而起,靈隱飄劇烈的抖動起來,當紫光消失后,靈隱飄安靜了下來,一雙鑲嵌著一顆顆細小的紫晶靈靴漂浮在了空中。感受到靈隱飄進化成功,煉化靈隱飄一千多余年的景風終于松了一口氣,欣喜的醒來?!耙磺Ф儆嗄炅?,靈隱飄終于融合了那兩塊紫晶,不知道靈隱飄融合了兩塊紫晶后到底蛻變成什么等級的神器?!本帮L在心中默念道。景風重新對靈隱飄滴血認主,當靈隱飄新的信息傳入景風腦中時,景風被驚呆了,喃喃自語道:“極品神器,這怎么可能,靈隱飄怎么會一下子越過兩個等級,到達極品神器的等級!”景風穿上靈隱飄,試了一下自己的速度,景風發現自己的速度竟然提升了百倍有余,對靈隱飄更加喜愛起來?!耙磺Ф嗄赀^去了,也不知道五爪使用龍族秘法提升到了何等境界。我所求的三件事,龍皇查探出來了嗎?還是出去看看吧!”想著,景風心意一動,離開了虛獨境,出現在了龍族之內。第202章仙界消息“咦!景風!你終于再次出關了。你的靈魂之力到了什么境界,我都發覺不了你的虛實了?!本帮L出現在龍族的一瞬間,正好碰到雪飛趕往龍皇宮,雪飛看到景風從驚喜變成了震驚,因為雪飛發現自己探知不出景風的虛實了。其實景風沒注意,自己不斷耗費靈魂之力控制虛幻極火煉化靈隱飄,靈魂境界也隨著時間飛逝,急速的提升著,如今景風的靈魂境界已經提升到了天之界的頂峰,六級仙帝的境界,加上玄沌之力六倍振幅的作用,如今天之界很少有人可以探出景風的虛實?!昂们砂⊙╋w族長!我剛剛出關就碰見你了,雪飛族長,你這也要去龍皇宮嗎?”景風熱情的問道?!笆前?,如今聚寶宗、焚天、玄通結成聯盟,我正要向龍皇稟報呢?”雪飛說道?!笆裁?,聚寶宗不是和焚天、玄通仇深似海,他們怎么會結成聯盟呢?”景風有些不解地說道,但心中感到了一絲不安?!斑@個我也不知道,我這正準備向龍皇稟報商議呢?景風既然你出關了,我們就一起去龍皇宮吧,你好久沒見五爪了吧,如今就是我,都不是五爪的對手了?!毖╋w一臉笑意的說道?!斑@么說五爪真的提升到了三級中級神獸的境界了?”景風震驚的問道?!岸?,五爪達到三級中級神獸已經三百多年了,加上五爪超人的特性,整個龍族除了龍皇和大長老,沒有一個人是五爪的對手!”雪飛想起自己和五爪比試,想到五爪展現的驚人實力,欣慰的笑了起來。龍皇宮內?!熬帮L,你出關了,靈隱飄煉化的怎么樣,和那兩顆紫晶融合在一起了嗎?”龍皇看到景風出現在大殿內,高興的問道?!褒埢?,這靈隱飄到底隱藏著什么秘密,為什么靈隱飄融合了兩顆紫晶后竟然跨過兩個等級,提升至極品神器,這到底是怎么回事!”景風不解的問道?!熬帮L,你也不是外人,這樣吧,我告訴大家一個秘密,不過大家知道這件事后,千萬不要外傳出去??!”龍皇驅散了龍皇宮內的守衛,在龍皇宮內布下了一道禁制,大聲說道?!昂玫?!龍皇你放心,我不會把今天你說的話傳出去的!”景風保證道?!澳呛?,我就告訴大家,在宇宙中,神器并不是最頂端的異寶,神器之上還有更高級的異寶,那就是真靈器,至于真靈器之上是否還有更高級的異寶,我就不得知了。而我曾經在洪翼口中得知,這靈隱飄乃是神界大戰遺留下來的異寶,乃是一件真靈器,所以才會蛻變的如此之快!”龍皇石破天驚的說道。但當龍皇石破天驚的說完,除了雪飛、紅巖外,景風等人并沒有表現出震驚,景風陷入了深思,而金翅大鵬接話道:“真靈器之上確實還有更高等級的異寶,那就是圣靈器,不過整個神之界圣靈器數量極為稀少,而且每一件圣靈器都會毀天滅地般的威力,被神之界幾個擁有大神通的人控制著?!薄笆レ`器!超越真靈器的圣靈器!”龍皇倒吸一口氣,驚呼道。龍皇沒有想到自己一番話竟然引出如此震驚的消息。沉靜了一會,寂靜的大殿被景風打破,景風說道:“謝謝龍皇您告訴我這么重要的消息,小子我一定不會亂說的?!薄鞍?,我都忘了你身邊這幾人的身份了,他們都是神之界的神獸,早已知道真靈器的存在,是老夫藏拙了?!饼埢蕠@息一聲,有些尷尬的說道?!拔遄?,千年不見,你竟然蛻變成三級中級神獸了,真是不簡單??!看來這千年來你很刻苦??!”景風轉移了話題,對五爪說道?!昂鸷?!那是當然,如今龍族之內沒有幾個人是我的對手,景風,什么時候我們切磋一下??!”五爪大吼一聲道?!昂呛?!好啊,等有機會我們一定好好切磋一下!”景風一臉笑意的說道?!皩α她埢?,不知小子擺脫您的幾件事查的怎么樣了?”景風詢問道?!澳愀竿醯南侣浜湍Ы鐝s仙洞位置我還沒有查到頭緒,但是地魂谷開啟的時間我已經查到了,還有一百零八年,地魂谷就要開啟了,我本想離地魂谷開啟還有十年的時間通知你,沒想到你提前出關了?!饼埢收f道?!斑€有一百零八年!很快了!”景風聽到地魂谷就要開啟,松了一口氣,因為如今離若靈靈魂消散還有一千余年的時間?!爸x謝你龍皇,這個消息對我很關鍵!我想即日就趕往地魂谷,探清楚地魂谷周圍的”景風感激的說道?!斑€有一百零八年,景風你就不要急于一時了,等我們商討完天之界這些年發生的大事,我就把地魂谷的一些情況告訴你,畢竟我曾經親自去過一次地魂谷,我的經歷對你應該有所幫助!”龍皇善意的說道?!澳蔷帮L先謝謝龍皇了!”景風感激的說道?!把╋w,你都打聽到了什么事,如今天之界發生了何等變化!”龍皇詢問道?!盎胤A龍皇,魔界天剎魔帝和滅光魔帝不斷發生小規模的激戰,但波及面都不是很大,因此魔界還算平穩。但一直激戰不休的仙界卻突然平靜了下來,原因是聚寶宗突然和焚天、玄通結成了聯盟,至于因為何事結盟,屬下一時還未打探到?!毖╋w回稟道?!斑@聚寶宗到底什么來路,在天之界崛起才區區幾萬年,竟然可以逼迫焚天和玄通沒有辦法,真是太不可思議了!”龍皇喃喃自語道?!褒埢?,讓景風來給你解惑吧!”景風說道?!熬帮L,你知道這聚寶宗的來歷?”聽到景風所說,龍皇眼中精光一閃,連忙問道?!斑@聚寶宗的來歷我不知道,但我和火鳳曾經深入聚寶宗參加過聚寶宗每千年舉行一次的聚寶會。在聚寶宗內,火鳳曾經無意間發現了聚寶宗一個大秘密!”景風說道?!笆裁创竺孛??”龍皇急迫的問道?!盎瘌P發現聚寶宗內有一位神人!而且還有數十位六級仙帝、魔帝級別的高手!”景風沒有隱瞞道?!吧袢?,這怎么可能,天之界怎么會有下界的神人!就算是神人,那他不像火鳳他們一樣,受神之界力量的縛束嗎?”龍皇震驚的問道?!斑@個我就不知道了,我只知道聚寶宗存在的這位神人很厲害,我想焚天和玄通處處受制都是因為此人存在的原因!”景風分析道?!吧袢?!天之界竟然出現了一位神人,看來我們也要小心了!”龍皇深吸了一口氣道?!把╋w,你再派人打探聚寶宗和焚天、玄通結盟的消息,如果有什么新的進展,立即向我稟報。還有,一定不要找惹到聚寶宗,神人不是我們可以抵抗得了的!”龍皇提醒道,并把自己布下的禁制打開了?!拔抑懒她埢?!我先告退了!”說完,雪飛離開了龍皇宮?!熬帮L,你在龍族多呆一段時間吧,你和焚天、玄通有仇,如今他們又聯合了聚寶宗這個擁有神人的超級門派,等雪飛再打探一些消息,了解一些他們的動態再說?!饼埢侍嶙h道?!岸?,那好吧,那小子就在多打擾龍皇您一段時間了!”景風想了想說道。景風心中隱約感覺到聚寶宗和焚天、玄通聯手,很可能是把矛頭指向了自己,決定在龍族多呆一段時間,等雪飛打探消息回來再說?!昂呛?,景風你這是什么話,我巴不得你多住一段時間呢?”龍皇一臉笑意的說道?!拔遄?,你帶景風他們去龍皇宮后殿休息吧,我去找一趟大長老,商議一下仙界發生的變化?!饼埢收f道?!笆歉竿?,我們先告退了!”說完,五爪帶著景風離開了龍皇宮。龍皇宮后殿的房間內?!拔遄?,龍皇到底給你使用了什么秘法,短短千年的時間,你竟然突破了二級中級神獸,真是太不可思議了?!本帮L詢道?!昂呛?,這個秘法只有歷屆龍皇才知道,這也是為什么歷屆龍皇是龍族最強的?!蔽遄τ行┖恼f道??吹轿遄τ须y言之隱,景風沒有繼續問。這時金翅大鵬接話道:“五爪,如今你是我們當中境界最高的了,看來我以后不好在欺負你了?!闭f完,眾人哄堂大笑起來?!澳鞘钱斎?,現在只有我欺負你的份了?!蔽遄σ荒樧园恋恼f道?!拔遄?,我們切磋切磋吧,我想看看你現在的實力到了什么程度!”景風提議道?!熬帮L,你如今才四級仙帝,我怕出手不慎傷到你,我還是和金翅大鵬切磋吧!”五爪搖頭道?!昂呛?,五爪,你現在都有些瞧不起我了?你放心了,我有靈隱飄,你想傷到我,可能要廢一番手腳!”景風一臉笑意的說道?!澳呛?,那我可就不客氣了!”五爪使勁搓了搓手,一臉興奮的說道。飛升天之界時,五爪比景風強,但隨著混沌訣急速的修煉速度,以及強大的破壞力,景風的實力漸漸超過了五爪,這讓五爪郁悶不已,如今五爪比景風的境界高兩個檔次,五爪想到可以擊敗景風,這讓五爪心中充滿了興奮?!白呔帮L,我們出去比試!”說完,五爪帶著景風來到了龍族的比武場?!敖鸪?、牛頭,你們幫忙布下禁制,我怕五爪力量太強傷到他人?!本帮L命令道?!笆侵魅?!”說完,金翅大鵬和灰翼窮奇聯手布下一金一灰兩道禁制,保護住了整個比武場。而這場比武也吸引了龍族大部分族人高手,眾人都一臉期待的等待著景風和五爪比試的開始。第203章地魂谷“吼吼!景風,你小心了,我來了!”興奮的五爪大吼一聲,粗壯的身體突然模糊起來,一片金光劃過空間,沖向了景風。感受到五爪身上散發出的強大力量,景風不敢硬抗,腳踏靈隱飄“咻”的一聲避開了五爪的進攻,閃到了五爪的身后。本以為可以一拳搶得先機的五爪,看到景風驚人的速度,感到了一絲詫異,但景風實力越強,五爪也興奮,因為景風要是可以輕輕松松擊敗,自己也不會過癮。感覺到景風出現在身后,五爪雙腳一躍,飛到了空中,雙拳齊揮,轟出一道道金色驚天拳芒,猶如流星雨般攻向了景風,震得金翅大鵬和灰翼窮奇布下的禁制“嗡嗡”直響?!皝淼煤?!”景風大喝一聲,腳踏靈隱飄,身形突然化為一道道細線,在漫天拳芒中來回閃避,避開了五爪兇猛的進攻。就在五爪準備發動第三次攻擊時,五爪突然眼前一閃,一道道細線匯集成景風,突然出現在眼前,一掌拍向了五爪。五爪猝不及防,被景風一掌在空中震翻在地,但由于景風和五爪之間實力相差過大,景風這一掌并未傷到五爪?!昂鸷?!景風,我真是小看你了,我們再來!”被景風震翻在地,五爪并不氣惱,大吼一聲,散發出龍族的龍威,牢牢鎖定了比武場上空的空間,把景風縛束在了空中?!昂鸷?!景風,這下你該認輸了吧!”五爪看到景風被自己縛束在空中,大吼一聲,一道霸氣十足的拳芒被五爪一拳轟出,眼看被縛束的景風就要被五爪一拳擊敗。就在此時,被五爪龍威鎖定的空間突然劇烈的波動起來,“砰”的一聲,整個空間破碎了,化為了一朵朵猶如云彩的氣波。景風隨著一朵朵氣波,避開了五爪鼓足全力的一拳?!霸趺纯赡?,景風你怎么可能破開了我的空間縛束!”五爪瞪著大眼,一臉驚詫的問道?!肮?!沒想到靈隱飄提升至極品神器,竟然附帶了破空的特效,五爪,你想要擊敗我的愿望可能落空了!”景風大笑一聲,一臉興奮的說道?!昂鸷?!破空!這靈隱飄竟然這么變態,我不服!”五爪喘著粗氣,不甘的大吼道?!昂呛?!好了五爪,我們誰都奈何不了誰,這場比試就到此結束吧?!本帮L一臉笑意的提議道。五爪想到景風驚人的速度,自己根本奈何不了,再加上靈隱飄變態的破空特性,五爪知道自己擊敗景風的愿望落空了,嘆息一聲道:“哎,好吧!”看到五爪一臉不情愿的表情,景風走過來拍了拍五爪的肩膀道:“好了五爪,如果靈隱飄沒有破空的特性,這場比試你就贏了,再說你還沒用神器,這場比試應該是你贏了?!薄安徊徊?!我們差了兩個境界,本來就不公平,還是平局好!”五爪突然謙虛了起來??吹絻扇硕家淹J?,金翅大鵬和灰翼窮奇撤除了布下的禁制,金翅大鵬驚訝的說道:“主人,剛才怎么了,我怎么感覺比武場上空的空間破碎了,而且主人你的速度怎么會這么快!”“這都是靈隱飄的功勞,靈隱飄提升至極品神器,竟然增加了破空的功效,真是太神奇了?!本帮L感慨道?!捌瓶?,靈隱飄竟然具備了這等奇效,真是太不可思議了,看來這靈隱飄真是不可多得的異寶?!苯鸪岽簌i、灰翼窮奇、火鳳瞪著大眼,一臉驚詫道。而龍族族人高手看完景風和五爪這一戰,都心里佩服起景風這個外來人,也被景風驚人的速度所憾?!熬帮L,我們回龍皇宮吧!看來我還要繼續努力修煉!”五爪收起傲心說道?!笆前?,我們都要繼續努力修煉,如今我只有自保的能力,并沒有強橫的實力,我們都需要繼續努力??!”景風也發現自己實力的不足,景風知道想要真正和焚天、玄通或者聚寶宗超級高手抗衡,光有自保的能力是不夠的?;氐阶约核〉姆可?,景風留下一道靈魂之力,和五爪一起進到虛獨境內層修煉了。而金翅大鵬、灰翼窮奇、火鳳并沒有跟隨景風進到虛獨境中,而是受到景風的叮囑,離開了龍族,前去仙界打探焚天、玄通和聚寶宗結盟的內幕。一百年過去了,景風和五爪在虛獨境修煉了一萬年,景風感覺自己隱約要突破四級仙帝境界了,而五爪三級中級神獸的境界更加穩固了。在這一百年中,景風曾經受到龍皇或者金翅大鵬的召喚,三次離開虛獨境。龍皇也把自己曾經深入地魂谷所經歷的事給景風詳細說了。但焚天、玄通和聚寶宗結盟之事,金翅大鵬等人查了將近一百年,都沒有查到內幕消息,這樣景風心中的不安更甚了。龍皇宮內?!褒埢?,如今距離地魂谷開啟還有不到八年的時間,小子我想即日趕往地魂谷,就不在龍族多呆了?!本帮L辭別道?!昂?!景風你此去一定要小心,地魂谷危險異常,一定不可大意。至于仙界以及你所托之事,我會繼續幫你查的?!饼埢收f道?!案竿?,我也想跟景風一起去地魂谷,請父王成全!”五爪請求道?!安豢晌遄?,地魂谷太危險,你還是留在龍族之內吧。你放心,我們一定會安全回來的?!本帮L不同意道?!熬帮L,就讓五爪隨你們一起去吧,就算你不同意,五爪也會跟著的。而且我也想讓五爪鍛煉鍛煉,我堅信你們一定可以平安回來!”龍皇說道?!岸?,那好吧!既然龍皇您都發話了,放心讓五爪跟著我們,那我就帶五爪一起去。小子拜托的那幾件事就麻煩龍皇您了,我們走了!”說完,景風把眾人收到了虛獨境中,躍上金翅大鵬的本體,化作一道急速流逝的金光,消失在了龍族之內。地魂谷!天之界域魂山的中心。每萬年開啟一次,每次開啟的時間為一個月。地魂谷中存在著很多不可預知的危險,如果在一個月時間闖不出地魂谷,不論何等級別的高手,都會被地魂谷中存在的神秘力量所吞噬。雖然地魂谷危險莫測,但每次地魂谷開啟,都會吸引大批天之界的高手前來,原因就是地魂谷存在一種玄黃之氣,如果收集到這股玄黃之氣,煉化到防御戰甲上,可以大幅提升戰甲的防御力。而且地魂谷中生長著很多珍奇的靈草,以及散落著很多被地魂谷所吞噬高手遺留下來的神器。正是因為這些誘惑,天之界的高手才大無畏的來到地魂谷探險?!爸魅?,如今離地魂谷開啟還有五年時間,可是怎么會有這么多高手提前到來??!這地魂谷的誘惑有這么大嗎?”金翅大鵬的靈魂之力感受到域魂山內出現了很多天之界的高手,不解的問道?!拔乙膊恢?,金翅我們小心一些,我想這些高手中應該有焚天、玄通和聚寶宗的高手,如果被他們發現了我的身份,對我們潛入地魂谷尋找三魂草,會造成一些不必要的麻煩?!弊兓四拥木帮L謹慎地說道?!爸魅?,你離我近一些,有我的靈魂之力覆蓋,我想那些高手發現不出端疑?!苯鸪岽簌i說道?!岸?,我們到域魂山附近轉轉,看看域魂山的地理環境,為我們搶先闖進地魂谷做好準備!”景風提議道?!昂玫闹魅?!”金翅大鵬點頭道,跟著景風向域魂山內走去?!爸魅?,你看,那不是焚天座下鬼谷仙帝和玄通仙帝座下射日仙帝嗎?怎么他們也來了?他們身邊那個人是誰?好像也是一名六級仙帝!”金翅大鵬看到二人后,給景風傳音道?!翱磥矸偬旌托ê苤匾曔@此地魂谷開啟??!竟然都派出一名六級仙帝到此。至于他們身邊的高手,很可能是聚寶宗派來的高手。金翅,我們繞過他們,去別處看看吧!”景風害怕被認出身份,謹慎地傳音道?!昂玫闹魅?!”金翅大鵬跟著景風向鬼谷仙帝幾人相反的方向走去。景風和金翅大鵬利用一年左右的時間,把整片域魂山轉遍了。曾經危機重重的域魂山也因為突然到來的天之界高手變得寂靜下來。在轉遍域魂山各個位置后,景風和金翅大鵬回到了虛獨境中,靜靜等待地魂谷的開啟。四年的時間飛速即過,終于到了地魂谷開啟的日子。如今域魂山內聚集了數百名天之界仙帝、魔帝級別的高手,每個人都一臉期待,又有些緊張的等待著地魂谷開啟的瞬間。此時景風并沒有離開虛獨境,出現在域魂山內。景風利用虛獨境可以移動的特性,悄然混在了離地魂谷谷口最近的八名六級仙帝、魔帝的隊伍中,準備在地魂谷谷口開啟的瞬間,首先沖進地魂谷中?!拔宋恕彪S著離地魂谷開啟的時間越來越近,域魂山內的空氣劇烈的波動起來,一股強大的空間壓力在地魂谷中透了出來,感受到這股強大的壓力,天之界仙帝魔帝高手不驚反喜,因為他們知道地魂谷就要開啟了。突然,一道土黃色亮光在地魂谷的谷口亮起,一股足以撕裂一名仙君的強大力量在地魂谷中透了出來,看到土黃色亮光亮起,這些天之界仙帝魔帝高手連忙穿上護身戰甲,迎著這股巨大的力量飛進了地魂谷。而此時的景風早已在土黃色亮光亮起的一瞬間,控制虛獨境第一個飛進了地魂谷。第204章玄黃之氣“好陰暗的力量??!”控制虛獨境飛進地魂谷的景風,感受到地魂谷中散發出的陰暗力量,心中默念道。由于景風控制虛獨境的速度過慢,而地魂谷開啟的時間只有一個月,景風為了盡快搜尋到三魂草,心意一動離開了虛獨境,出現在地魂谷中?!昂枚嗍前?!這些尸骨難道都是被地魂谷所吞噬遺留下來的!”景風看到充滿死亡氣息的地魂谷谷路中,零落著不少已經化為黃色的骨骸,震驚的自語道。就在景風分神之際,八名六級仙帝、魔帝也進到了地魂谷中,本以為搶先闖進地魂谷的八人看到自己前面竟然出現了一個人影,全都愣了一下,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憑空出現,變化了模樣的景風。但這八人很快平息了心中的震驚,八人相互看了一眼,都看出彼此眼中的殺意。因為他們不允許有人搶得先機。鬼谷仙帝首先發難,五道鬼影發著凄慘的厲叫,襲向了景風的后背。剛剛分神的景風突然感到背后傳來一股危險的氣息,心中一緊,腳踏靈隱飄,身形突然幻化成一道道絲線,避開了鬼谷仙帝的‘五鬼門’,回身怒視著想要偷襲自己的八人?!靶∽?,你到底是誰,你怎么可能無聲無息的闖進地魂谷,如果你老實交代,我可以考慮饒你一命,不然,今天你休想活著離開地魂谷!”鬼谷仙帝看到變化模樣的景風輕輕松松的避開了自己的‘五鬼門’心中一驚,但仗著自己這邊人多勢眾,冷哼一聲威脅道?!肮砉认傻?,你好大的口氣??!老夫想來就來,想走就走!還輪不到聽從你的命令!”變化摸樣的景風,發出嘶啞的聲音,不屑的說道?!澳愕降资钦l,你竟然認識本帝!”鬼谷仙帝聽到對方竟然叫出自己的名字,而自己腦海中根本沒有眼前這人的印象,眉頭一皺問道?!安粚?,鬼谷,我感覺此人應該是變化了容貌。大家一起上,先擒下此人再說?!本蹖氉趯毺撓傻塾^察了變化了模樣的景風好一陣,發覺景風一絲端疑,大聲提議道??删驮诖藭r,天之界其他高手也闖到了地魂谷的谷路中,景風抓住這難得的時機,腳踏靈隱飄,化作一道虛影,消失在了地魂谷的谷路上,急速的向地魂谷內奔去??吹骄帮L逃跑,而身后飛來數百名仙帝高手,寶虛仙帝知道時機已失,在不趕快深入地魂谷,自己此行可能會一無所獲,眼中露出一絲冷光,緊追景風而去。地魂谷面積很大,而且地魂谷中透出的神秘力量阻隔了眾人靈魂之力的探索,把眾人的靈魂之力壓縮到百米范圍內,使得眾人越往里深入越小心翼翼,生怕自己深陷地魂谷,被地魂谷神秘力量所吞噬。但此時景風并沒有減慢速度,一來景風想擺脫鬼谷仙帝幾人的糾纏。二來,景風聽龍皇說,地魂谷面積很大,三魂草這等曠世異草很可能生長在地魂谷最深處,再加上自己只有一個月時間,為了若靈,景風沒有猶豫,不記后果的向地魂谷深處猛奔而去。景風利用靈隱飄急速的速度,避開了一個個險境,飛奔了七天左右時間,來到了一片土黃色的世界中。在這片世界中,所有景象都是土黃色的,就連天空、河流也變成了土黃色?!昂脻夂竦耐翆傩造`氣??!”景風體內的黑色土靈感受到外界濃厚的土屬性靈氣,活躍了起來,不停的在景風身體表面閃現,貪婪的吸收著這一股股濃厚的土屬性靈氣?!斑??那是?”小心翼翼行進在這土黃色世界中的景風,看到一股實質性土黃色靈氣漂浮在眼前,驚呼道。就在景風想要上前收集這股實質性土黃色靈氣時,突然在地底鉆出數萬只土黃色多足,猶如巨型蜈蚣般的惡蟲,長著血盆大口,挺直身子,蜂擁的沖向了景風,想要把景風吞噬掉??吹綈合x襲來,景風本不想理會,可是這些惡蟲突然噴出一股股黃沙細劍,交織成一張大網,困住了想要腳踏靈隱飄逃跑的景風?!靶笊?,你們這是找死!”景風看到這些惡蟲竟然想要困住自己,氣由心生,大喝一聲,祭出降龍木,一道青紫棍芒驚天而起,瞬間破開了黃沙交織的大網,并向外延伸而去,抽死了數十只巨型惡蟲。就在數十只惡蟲身死的一瞬間,數萬只巨型惡蟲一窩蜂的涌向了數十只巨型惡蟲的尸體,掙涌的吞噬了這數十只巨型惡蟲的尸體??吹窖矍暗囊荒?,景風只覺一陣惡心,運起玄沌之力,運轉至周身,才平息了下來。吞噬完數十只巨型惡蟲的尸體,數萬只惡蟲再次蜂擁的涌向景風??吹竭@些兇殘的惡蟲,景風感到十分厭惡,決定殺死這些兇殘的惡蟲,心意一動,把金翅大鵬、五爪等人招了出來,迎向了這些巨型惡蟲?!昂鸷鸷?!”金翅大鵬、五爪、火鳳等人感受到這數萬只惡蟲身上散發出的邪惡氣息很不舒服,大吼一聲,雙雙變成本體。一股股強大的力量迸射出來,沖擊的數萬只惡蟲連連敗退,不時有兇惡的惡蟲爆體而亡?!敖鸪?,五爪、火鳳……大家速戰速決,盡快殺死這些惡蟲!”金翅給眾人傳音道。聽到景風的命令,金翅大鵬、五爪等人的進攻更加強烈起來,一片片的兇殘惡蟲被金翅大鵬幾人爆體,但這些惡蟲好像殺不盡,不時又有數萬只惡蟲在地底鉆出,這讓景風感到了一絲無奈,改變了注意,不再糾纏這些惡蟲,準備繞道前往地魂谷的深層,尋找三魂草。突然,一股滔天狂浪在景風身后產生,像一只巨手,席卷向了景風。景風猝不及防,被這股滔天狂浪卷到其中,一股強大的撕裂力量透進了景風的身體?!鞍?!”巨大的疼痛感讓景風忍不住大吼起來,景風連忙穿上逆天烈焰甲,并在自己身體周圍,祭出了黑色土靈盾,抵御著巨大的撕裂力量?!爸魅?!”金翅大鵬、灰翼窮奇、五爪等人看到景風被滔天狂浪卷到其中,放棄了密密麻麻的巨型惡蟲,全部沖向了景風,想要把景風在狂浪中救出?!帮钡囊宦?,一把以氣化實的巨劍從天而落,擋住了金翅大鵬等人,緊接著五只厲鬼呼嘯著在地底鉆出,纏向了眾人?!昂?,你們休想救他!”鬼谷仙帝大喝一聲道。趕到土黃色世界的聚寶宗寶虛仙帝,以及鬼谷仙帝、射日仙帝、映寒魔帝、孤絲魔帝看到五爪開明獸的身影,恍然大悟,知道為什么有人可以先他們一步進到地魂谷中,也確定了景風的身份。寶虛仙帝突然出手,利用手中神器偷襲景風,鬼谷仙帝、射日仙帝、映寒魔帝、孤絲魔帝聯手阻止金翅大鵬等人前去救景風。雖然金翅大鵬人數上遠超鬼谷仙帝四人,但鬼谷仙帝四人都是六級仙帝、魔帝,再加上地面被金翅大鵬、五爪等人壓制的連連敗退的巨型惡蟲看到有機可乘,噴出數萬股黃沙箭,襲向了金翅大鵬幾人的后背,使得金翅大鵬幾人腹背受敵,行動受阻,一時趕不到景風身邊營救景風??删驮诰帮L深陷險境的時候,當初景風看到的實質性土黃之氣突然增多起來,像一條條靈蛇,鉆進了寶虛仙帝異寶發出的滔天狂浪中,全部被景風招出的黑色土靈盾所吸收。吸收了這些土黃色靈氣,黑色土靈盾猛然膨脹了起來,不斷反彈著滔天狂浪中的撕裂力量??吹窖矍暗漠愊?,本以為可以殺死景風的寶虛仙帝震驚了起來,手中浪濤狀神器異寶也劇烈的震動了起來,使得寶虛仙帝不得不把更多的仙靈力貫穿進其中,穩住浪濤狀神器的顫抖??窭酥械木帮L也感到自己的異變,體內的黑色土靈數量急劇增加,體外的逆天烈焰甲的顏色也發生著改變,景風連忙運轉一周玄沌之力,把玄沌之力提升至頂峰,心意一動,招出了一直在逆天烈焰甲中修煉,提升至五級魔帝級別的烈魂,一起破開了困住自己的滔天狂浪?!班汀钡囊宦?,當景風破開滔天狂浪的瞬間,寶虛仙帝手中的浪濤狀神器裂開了一道細紋,和浪濤狀神器心意相通的寶虛仙帝受到反噬,噴出了一口鮮血,顯然受到不小的內傷?!霸趺纯赡?,你怎么可能吸引玄黃之氣破了‘棼天浪’!”寶虛仙帝看到景風安然無恙的出現在眼前,而自己的異寶棼天浪已經受損,不敢相信的驚呼道?!靶S之氣?我吸收的是玄黃之氣?”景風曾經在龍皇口中得知天之界的高手深入地魂谷最主要目的就是為了收集可以大幅提升靈甲防御力的玄黃之
不利,錯失了一個絕佳的機會。第一百一十七章雙修療傷收起嘆息,天麟閃身而去,神王有所覺察,飛身攔截卻慢了一步,口中發出震怒的吼叫聲。屆時,附近的侍妾驚恐無比,紛紛掉頭就跑,回到了各自的房間,卻無一人敢趁機逃離。微光一閃,人影浮現,天麟的歸來讓玫瑰與雅如松了口氣,雙雙起身靠近,一臉關切的看著天麟?!鞍?,你受傷啊,快坐下?!弊プ√祺氲氖直?,玫瑰一臉焦急。雅如稍顯冷靜,同玫瑰一起扶著天麟坐下,然后問道:“公子傷勢如何,需要我們做點什么?”天麟臉色蒼白,輕聲道:“不用擔心,待會讓玫瑰協助我療傷,很快就會沒事?!泵倒逡荒槕n慮,埋怨道:“你不是說有把握全身而退嗎,怎么傷成這樣?!碧祺胼p笑道:“不要生氣,我雖然傷得不輕,可那神王也沒有占到便宜。并且,通過這一次的交手,讓我對神王有了更深的了解?!毖湃鐔柕溃骸耙拦铀?,這一次的交手可是兩敗俱傷的平局?”天麟頷首道:“不錯,目前我與神王之間實力相當,差別就在于各自修煉的法訣。就我了解,神王修煉的法訣相當詭秘玄奇,我暫時還弄不清來歷?!泵倒宓溃骸爸灰隳軐股裢?,那些都無關緊要?,F在我先助你療傷,其他事情稍后再講?!毖湃缏勓云鹕砀嫱?,把時間留給了玫瑰。天麟的療傷方式十分曖昧,須得與玫瑰合體,借助陰陽和合之力打通受損的經脈,修復受傷的元神。玫瑰對此頗感羞澀,但卻沒有反對,認真積極的配合天麟,協助他盡早恢復實力。自從修煉了邪皇訣后,天麟領略到了陰陽雙修的妙處,不但可以增強他的實力,還能讓他在短時間內傷勢痊愈,成為了一種更加快捷實用的療傷方式。此刻,天麟傷勢嚴峻,但在玫瑰的協助下,兩人合體雙修,療傷的速度大大提升,比之神蠶九變的療傷速度還要驚人。轉眼一個時辰,天麟便睜開眼睛,看著懷中嬌媚動人的玫瑰,臉上泛起了幾分笑意。覺察到天麟笑容中的曖昧,玫瑰眼神如水,嬌羞中帶著期盼,喜悅中含著幽怨。輕笑一聲,天麟翻身壓在玫瑰身上,一臉壞笑的道:“姐姐辛苦助我療傷,我該如何報答你呢?”玫瑰臉紅似玉,嬌叱道:“頑皮鬼,就知道欺負人?!碧祺胄Φ溃骸拔铱缮岵坏闷圬摻憬?,我只會疼愛姐姐?!泵倒迳眢w一顫,嬌呼道:“討厭,你要疼愛找花影或是牡丹,我……啊……”聲音一頓,玫瑰在天麟的疼愛下緊咬雙唇,發出了誘人的呻吟聲。天麟嘿嘿一笑,好生得意,開始仔細品嘗玫瑰的滋味,屋內再次蕩漾起了無邊春色……雅如守在屋外,表情略顯奇異,雖然聽不到屋內的任何動靜,可她心里明白那里正發生的一切。作為天麟的侍女,雅如與天麟之間還存在著時間上的距離,雖然她們彼此吸引,但還缺少一個契機,這讓雅如頗為苦惱,卻又不便表示。寂靜中,雅如陷入了沉思,內心的情感在這一刻毫無掩飾,眉宇間流露出淡淡的愁思。突然,雅如身體一震,回頭望去,只見天麟正含笑的站在她的身后,似笑非笑的眼神凝視著她,仿佛看透了什么?;琶Φ皖^,雅如避開天麟的目光,輕聲道:“公子,你沒事了?”淡然一笑,天麟道:“身上的傷已經痊愈了,不過心中卻多了幾分牽掛?!毖湃鐔柕溃骸懊倒迨ヅ?,怎不見她出來?”天麟笑道:“她累了,我讓她多休息一下?!毖湃巛p笑道:“公子可真是夠體貼啊?!碧祺氲溃骸霸谖襾碚f,虧欠身邊之人太多了,我只能盡可能的用我的愛與呵護來補償。曾經我痛失摯愛,至今都還懊悔斷腸。我不會讓那樣的事情再發生在我身上,我會好好珍惜身邊的每一個人,讓她們快樂幸福,遠離煩惱?!毖湃缬行┮馔?,抬頭看了天麟片刻,驚疑道:“宮主曾私下對我說,公子在人間有很多紅顏知己,卻不知公子也曾痛失最愛?!碧祺肟酀溃骸澳鞘俏倚念^的一道傷,注定我永生難忘,用一生的愛去換回她?!币娞祺氡瘋?,雅如岔開話題道:“公子如今傷勢痊愈,不知那神王的傷勢現在怎么樣了,公子要不要趁機動手,利用這有利時機?”天麟搖頭道:“依我分析,神王療傷必會采用與我相同的方式,他現在應該已經傷勢痊愈,我們根本沒有可趁之機?!毖湃巛p吟道:“那公子現在有何打算?”天麟道:“等待,一是等待神王的反應,二是等候花影的消息?!毖湃绲溃骸熬臀艺莆盏那闆r,目前宮主都還在神王大殿,事情有些詭異?!碧祺氤烈鞯溃骸拔迳裢跻幌颡殧鄬P?,此次被我挫了他的銳氣,盛怒之下他極有可能做出一些讓人無法理解,或是出人意料的事情?!毖湃巛p嘆道:“我擔憂神王會對宮主不利。以前,神王需要顧忌世人的目光,顧忌身旁之人的感受。如今,神王身邊可信之人越來越少,以他暴躁的性格分析,他很可能不顧一切,做出一些瘋狂的事情?!碧祺氚櫭嫉溃骸澳氵@分析不無道理,我這就前往探聽一下動靜?!毖湃绲溃骸拔以鸽S公子一同前去?!碧祺敕磳Φ溃骸按巳ノkU,一旦我與神王交戰,就無法顧忌你的安全,你還是留在這里,等候花影的消息?!毖湃缬行┦б?,幽幽道:“我不怕危險,只想助公子一臂之力?!钡谝话僖皇苏氯勑目粗湃?,天麟微笑道:“別急,跟著我早晚有你效力之時?!毖湃绲溃骸翱墒恰焙u頭,天麟瞬間來到雅如身側,一把攬住她纖細的柳腰,將她摟住懷中,在她耳邊低吟道:“自信一點,你可是我身邊最最漂亮而又聰明的貼身侍女?!毖湃缬中哂窒?,嬌吟道:“那花影呢?”天麟笑道:“花影是傲月的侍女?!毖湃缒樎缎σ?,嬌媚道:“那以后就讓雅如來侍候公子?!碧祺胼p撫著雅如的臉蛋,邪笑道:“這么漂亮的雅如,我可得好好憐惜?!毖湃缧π?,臉紅似玉,嬌羞的把頭埋在天麟懷里,享受著片刻的溫存。推開雅如,天麟柔聲道:“好好留在這,我去瞧一瞧神王的動靜?!毖湃鐫M臉不舍,叮嚀道:“公子切記小心,早去早回?!碧祺牒c頭一閃而逝,留下雅如獨自等候,擔憂中充滿了甜蜜,喜悅中含著幾分憂慮。當玫瑰蘇醒,天麟已離去多時。這時候,花影突然回來,身邊還帶著一夕如夢、黎圣杰與趙韻婷。雙方見面,玫瑰很是驚疑,雅如則表現得大方得體,熱情的招呼一夕如夢等人??粗幌θ鐗?,玫瑰表情怪異,問道:“圣主,你們不是……”一夕如夢淡雅道:“平南王李浩比我們想象中要狡猾很多,一直深居簡出,讓我們無法下手。為了不打草驚蛇,我們商議之后決定,先尾隨李浩入京,待他接掌兵權之后再動手。如此,我們即可避開神王那一關,以免被他察覺?!壁w韻婷道:“李浩此人看似尋常實則狡詐,我們若不能充分掌握他的習性,貿然假冒只怕瞞不過神王,因此這才一路尾隨,直到遇上花影,得知了這邊的情況后,便先行一步趕來與你們會合?!泵倒孱h首道:“這樣的考慮很有道理,目前天麟與神王交手兩次,昨日那次天麟暫居下風,今日一戰卻是平局,形勢對我們而言正越發有利,因此大家的安全要放在第一位,決不能給神王可趁之機?!被ㄓ绑@訝道:“天麟已經與神王戰成平手了?”雅如道:“公子上午曾去了神王大殿一趟,與神王展開了一次正面交鋒,結果兩敗俱傷?,F在,公子傷勢痊愈,又獨自前往探聽情況?!币幌θ鐗舻溃骸疤祺肱c神王能打成平手,對我們而言是一個最基本的保障,至少我們可以與神王對抗,不必再像以往那樣一直躲藏?!被ㄓ暗溃骸澳壳暗鄱嫉那闆r正逐漸明了,天麟與神王之間的一戰將直接關系到我們的成敗,我們能為天麟做的已經不多了。如此,大家先休息一下,待天麟回來之后,我們再慢慢商量?!睂τ诨ㄓ暗奶嶙h大家沒有建議,于是花影便讓雅如帶著黎圣杰與趙韻婷下去休息,一夕如夢、玫瑰、花影三人則進入屋內,展開了一次面對面的交談。留意著玫瑰與一夕如夢的表情,花影道:“為了增強天麟的修為,我們都與天麟有了合體之緣,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事情既然已經發生,我們就因該團結一致?!币幌θ鐗艨粗倒?,輕聲問道:“你是不是很在意我的身份?”玫瑰坦然道:“是的,我確實有些在意?!币幌θ鐗糨p嘆道:“你都這般在意,那牡丹豈不更加在意?”玫瑰聞言一愣,這才想起牡丹與一夕如夢之間的關系,心中頓時有了另一種感覺?;ㄓ皠竦溃骸吧矸萜鋵嵅恢匾?,重要的是我們在天麟心目中的地位。天麟孤身前來,只為你和牡丹的安危,因圣主的緣故而答案一統五色天域,于是有了這一切的發生,導致他與我家小姐相遇,與宮主霧青絲相遇,與雅如相遇。這些看似尋常,實則早已注定,不然天麟又豈會如此順利,短短數日就弄得帝都人心惶惶,神王不得安寧?”玫瑰苦澀道:“這些我何嘗不知,只是我一時間還無法適應?!被ㄓ斑t疑道:“其實我們三人中你最幸運,圣主因為身份而背負了很多壓力,我也因為身份背負了很多東西?!泵倒宀唤?,詫異的看著花影,似乎想不出她會有什么壓力。幽幽一嘆,花影道:“或許在你們眼里,我只是花傲月的侍女,可實際上我的名字叫花隱月,傲月是我的親姐姐,我為了保護她的安全,為了設法救出被神王控制的父母,不得不更名改姓,多年來一直秘密守護在她的身旁,做她的影子?!泵倒迓犕隄M臉震驚,一夕如夢也是大感詫異,顯然誰也不曾想到事實竟然如此。輕嘆一聲,一夕如夢道:“天麟的到來對你而言是一種幸運,你應該感到高興?!泵倒甯杏|道:“以往我從來只想到自己,而忽略了很多東西?,F在我才明白,愛原來可以割舍,分享才最美麗。謝謝你,花影,是你讓我懂得了這些。從今以后,我會試著去接納更多的東西,去分享更多的美麗,用我的喜悅去感染你們,讓你們的喜悅來感動我的心?!被ㄓ靶Φ溃骸耙翘祺肼牭竭@番話,他一定會很高興?!币幌θ鐗舻溃骸胺窒硐矏偸且环N美德,能渲染人心,遠離孤寂。人始終要活在別人眼里,不管你是否承認,這都是不爭的事實,因此如何讓自己開心,就是一件值得深思的事情?;蛟S以我們自己為中心,認識事物有一定的限制??扇羰且蕴祺霝橹行?,那就將是另一種情形。世上沒有絕對公平的事情,開心與否全憑各自去調節?!钡谝话僖皇耪抡婕匐y辨玫瑰思索著這話的含義,思緒陷入了沉思?;ㄓ氨砬楣之?,看了一夕如夢一眼,隨即也陷入了沉默,屋內頓時變得安靜。一夕如夢表情淡定,可內心之中卻有幾分幽怨之情,畢竟她與天麟之間還存在一定差距,注定要受人非議。天麟逃走之后,五色神王很是氣憤,在一番發泄后,最終平靜下來,將那神秘石像妥善安置,然后進入后宮,召集了十位侍妾協助他療傷。五色神王的療傷方式與天麟大致相近,但卻有著本質的區別。天麟的療傷方式利人利己,神王的療傷方式卻是損人利己,大有采陰補陽的嫌疑。連御十女,神王的傷勢很快痊愈。這時候,覺察到情況的玄珠、霧青絲、展翼、黃逸飛等人早已焦急不安,在大殿之中走來走去。微光一閃,五色神王眨眼返回,正待開口安撫眾官員情緒時,突然發現了一個意外的情況,這讓他又驚又怒,厲聲道:“可惡,本王要殺了你?!睉嵟穆曇粢鹆吮娙说淖⒁?,大家聞聲看去,卻發現大殿之中竟然出現兩位一模一樣的神王,彼此相距數丈,讓人分辨不清。如此場景詭異之極,除霧青絲明白個中玄妙外,玄珠、展翼、黃逸飛等神王親近之人都難以分辨二人的真偽。陰冷一笑,天麟道:“惡人先告狀,你以為冒出本王就能騙過本王身邊之人,好渾水摸魚?”神王氣急,怒笑道:“孰是孰非一試便知,你用不著賣弄心機?!闭f話間,五色神王手中多了一把烏黑的彎刀,閃爍著詭異的光芒。天麟冷哼道:“看不出你竟然這般陰險,連本王的兵器都盜走了,不過沒關系,你的兵器也在本王手里?!庇沂指吲e,殘情劍光芒匯聚,閃爍著耀眼的光輝。五色神王厲笑道:“好,真有你的,竟然應變得如此快捷,本王不得不說你很有才能??上еe言終究有識破之日,一旦交手你就無法掩飾?!碧祺氪笮Φ溃骸皬哪氵@番話中就知道你已經做好了準備,本王今天就要見識一下,看你模仿到了幾分?!辟|問聲中,天麟周身黑芒匯聚,魔宗法訣配上鬼域化魂大法,看上去邪惡而又陰森。五色神王怒嘯一聲,周身魔芒閃現,漆黑如墨的霧氣層層環繞,看上去與天麟的外貌大致相近,這讓觀戰之人越發的疑惑,搞不懂孰是孰非。烏光一閃,彎刀如月,快捷的刀罡劃破了寧靜。天麟冷笑一聲,手中神劍翻飛轉動,劍不出鞘卻依舊凌厲,密集的黑色劍芒匯聚成一輪劍罡,迎上了神王的一擊。霹靂閃過,巨雷來襲。雙方的初次交鋒快若閃電,威力卻極其驚人。低吼一聲,神王雙手握刀猛然豎劈,漆黑的刀刃如黑色的閃電,所到之處時空扭曲,駭人之極。天麟心神一震,毫不退避,化魂大法糅合吞天噬地萬滅玄煞,發出烏黑奪目的一劍,硬接了神王這一刀。屆時,扭曲時空的可怕之力瞬間相遇,彼此交匯一點,累計的力量擴散不及,產生毀滅爆炸,一舉將雙方震飛。翻身而退,天麟身體搖晃不定,眼神一直注視著神王的情況,發現雙方皆是后退了五步,依舊是不分勝負的格局。對此,天麟頗感震驚,自己的吞天噬地萬滅玄煞威力驚人,誰想神王竟能安然無事?這邊,五色神王對于天麟的實力也是異常震驚,自身修煉的法訣堪稱舉世無雙,縱橫天下數千年不敗,誰想竟然奈何不了一個假冒之人。想到這里,五色神王心中就有氣,手中烏黑彎刀一翻一轉,看似輕柔實則詭異,瞬間激射出一束烏黑的光焰直射天麟的眉心。覺察到這一刀的凌厲,天麟滿心警惕,手中神劍呼嘯旋轉,劍鞘之上黑芒匯聚,地陰玄煞魔靈氣配合吞天噬地萬滅玄煞,以至陰至邪之氣為根本,發起了強悍反擊。再次相遇,刀罡劍芒各顯威力,累計的力量瞬間激化,形成一個巨大的光球,致使觀戰之人紛紛閃躲,免遭殃及。強光一閃,霹靂雷鳴??膳碌谋ㄟB綿不絕,擴散的氣流充斥四壁,震得整個神王大殿搖搖欲墜,觀戰之人倉惶逃避。交戰中,五色神王與天麟持續發力,源源不斷累計的力量維持著爆炸的延續,撼動著巍峨的神王大殿,述說著這一戰的激烈。殿內,狂風呼嘯,火花四溢,出手的雙方相距數丈距離,刀與劍呼嘯長鳴,力與氣交相輝映,形成一個特殊的氣場,無數的旋風拔地而起,圍繞在神王與天麟四周,看上去極具視覺震撼力。這一幕持續了好一會兒,觀戰之人表情各異。霧青絲看著手持神劍的天麟,心中又驚又喜,能與神王打成平手,這在五色天域而言還是首例,這標志著一個新的時代即將來臨。玄珠臉色奇異的看著交戰的二人,心中有驚又奇,她怎么也想不到來人竟然擁有媲美神王的實力,且冒充神王讓人無法辨認。展翼與黃逸飛一臉陰沉,對于眼前的兩個神王雌雄莫辨,心中焦急卻又不敢輕舉妄動,生怕認錯了人。持續的平局隨著時間的流逝逐漸顯露出了勝負的差異,天麟因為地陰玄煞魔靈氣的緣故,在力量屬性上占據了一定優勢,最終以分毫之差打破了僵持。屆時,震天的霹靂響徹四壁,毀滅的光波席卷一切,當場將神王與天麟震飛。第一百二十章掠走玄珠翻身而退,天麟手中神劍出鞘,七彩的劍芒呼嘯而至,逼得神王揮刀反擊。與此同時,天麟發起了精神攻擊,魔宗心欲無痕配合無形殺念,瞬間作用于神王之身。怒吼一聲,神王周身黑芒匯聚,數不盡的烏光自行演化,組成了一幅奇異的圖案,看上去就像是一副戰甲,自動覆蓋在神王身上。隨著這件戰甲的出現,天麟的精神攻擊頓時失效,神王爆發出了驚天氣勢,實力在瞬間激增了一倍。覺察到危險,天麟不敢隱藏實力,神蠶九變全速運轉,天心神訣控制著體內諸多力量,使其融為一體,施展出了至強絕技——幻滅絕殺。這一次,天麟是抱著必殺之心,糅合了地陰玄煞魔靈氣、吞天噬地萬滅玄煞、天極之光、邪皇訣、冰神訣、風神訣、霹靂星辰訣等諸多力量,大有孤注一擲的架勢。彎刀高舉,手腕反側,弧形的刀罡劃破天地極境,帶著破碎虛空之力,發出了必殺一擊。這一刻,五色神王也是下定了決心,想要一招斃命,因此毫無保留全力施為,旨在一招分生死。如此,兩人目標一致傾力而為,至強的一擊瞬間交匯,混雜多種真元的力量猛烈撞擊,瞬間形成毀滅的光波,以快得讓人無法置信的速度侵蝕著附近的一切生靈。強光一閃,霹靂驚雷,原本高大雄偉的神王大殿在這一擊中轟然破碎,化為了漫天煙塵。爆炸中,數道身影被狂風震飛,數聲慘叫淹沒在刺耳的霹靂聲內,剩下神王與天麟,二人持續發力,源源不斷的力量致使爆炸越發激烈,直至兩人也被震飛為止。那一瞬,天麟傷勢嚴峻,周身經脈堵塞,頭部的光屏瞬間破裂,露出了本來的樣子。當時,天麟身外煙霧似云,誰也不曾在意到這一細節,因此沒人看到天麟的樣子。同一時刻,神王的情況也異常狼狽,他不但身負重傷,也同樣露出了真實的樣子。雖然其他人沒有覺察到此事,可天麟卻敏銳的捕捉到了這一點,借助靈魄之力瞬間記下了神王的外貌特征。就天麟了解,神王的外貌竟然是相當的英俊,看上去大約三十五六歲,略顯邪魅的臉上掛著幾分魔力,給人一種極強的誘惑力。似乎覺察到了天麟的探測,神王瞬間布下了防御,阻隔了天麟的探測。天麟對此并不在意,反而注意了一下附近的情況,發現自己正朝著霧青絲與玄珠所在的方向飛去。想到神王受傷之后可能會對霧青絲不利,天麟當即拿定主意,一舉制住了玄珠與霧青絲,帶著二女揚長而去。神王覺察到這一情形,心中又氣又急,怒吼道:“本王不會放過去?!卑肟罩?,天麟反擊道:“我也不會讓你安寧?!痹捖渲H,天麟早已遠去,僅留下神王憤怒的聲音還在空中回蕩不息。離開了神王大殿,天麟直奔圣女教去。為了不讓玄珠覺察此事,天麟暫時讓其昏迷,然后解開了霧青絲身上的禁制。握住天麟的手,霧青絲發現天麟氣血郁結,忍不住問道:“怎么樣,傷勢要不要緊?”天麟收起了頭部的光屏,蒼白的臉上泛起了陣陣苦澀,苦笑道:“真想不到,神王竟然還隱藏了部分實力。不過不要緊,這一次他的傷勢絕不比我輕,我估計他至少得六個時辰后才有希望痊愈?!膘F青絲問道:“那你呢,需要多久才能痊愈?”天麟苦笑道:“我也差不遠,除非你愿意用你的純陰之體助我療傷,那樣我就能在兩個時辰內痊愈,并且修為大增?!膘F青絲聞言臉色奇異,問道:“你說的是實話?”天麟道:“自然是實話,你以為我會用這種方式騙你?”霧青絲瞪了天麟一樣,哼道:“你這般聰明,誰知道是不是在打壞主意。待會回去之后,我讓雅如助你療傷就是?!碧祺肟嘈Φ溃骸拔揖退愦驂闹饕?,那也無可厚非?!膘F青絲眼神微變,輕吟道:“有些東西需要細細品味,才能領略個中的樂趣,你何必心急?”天麟眼珠一轉,笑道:“這話我很愛聽,早晚我會品嘗到你的滋味?!膘F青絲嬌媚似水,白了天麟一樣,低吟道:“走吧,先回去療傷要緊?!币婚W而逝,下一刻三人就出現在花影的屋內。屆時,一夕如夢、玫瑰、花影、雅如都在,唯獨黎圣杰與趙韻婷還在休息。一見面,霧青絲便把目光停留在了一夕如夢身上,兩人彼此凝視,神情怪異?;ㄓ芭c雅如看著天麟手中的玄珠,二女神情復雜,似乎都意識到了什么事情。玫瑰最是率直,見天麟臉色蒼白,當即驚呼道:“啊,你又受傷了,你怎么老是不愛惜自己?!泵倒宓脑挻蚱屏宋輧鹊某良?,霧青絲與一夕如夢彼此點頭示意,隨即把目光移到了天麟身上。扶著天麟坐下,霧青絲道:“剛剛天麟與神王一戰,彼此兩敗俱傷,臨走時天麟掠走了師傅與我……”聽完霧青絲的講述,一夕如夢道:“眼下給天麟療傷乃是當務之急,我們決不能讓神王趕在了前面,那將對我們極其不利?!碧祺肟粗幌θ鐗?,眼中滿是柔情,問道:“你怎么來了?”一夕如夢簡單解釋了一番,隨即道:“黎圣杰與趙韻婷還在休息,你先療傷要緊,其他事我們稍后談論?!碧祺腩h首道:“行,宮主先把玄珠好好安頓,療傷之事就由玫瑰與花影協助我來完成?!毖湃绲溃骸肮觽麆輫谰?,要不讓我……”天麟搖頭道:“你的心意我明白,但我有事要讓你去完成,你不必為我擔心?!毖湃鐔柕溃骸肮右易鍪裁??”天麟道:“神王此次被我傷得極重,玄珠又被我擄走,我估計他很可能會打圣女候選人的主意。你馬上帶著圣主前往彩玉仙宮,搶先一步將候選人轉移?!毖湃缯溃骸肮臃判?,雅如一定完成任務?!钡谝话俣徽滤廾y免天麟含笑道:“去吧,記得保護好圣主的安全?!毖湃鐟艘宦?,隨即帶著一夕如夢離去。霧青絲也帶著玄珠下去,屋內頓時就只剩下天麟、玫瑰與花影。由于療傷的方式尷尬無比,玫瑰與花影都十分羞澀,遲遲不肯脫衣,直到天麟一再催促,二女才拋開羞澀,盡心服侍天麟,助他療傷恢復元氣。黃昏,天麟在玫瑰與花影的輪番協助下,借助陰陽和合之力,耗時近兩個時辰,最終傷勢痊愈。這時,雅如與一夕如夢已經返回,兩人在彩玉仙宮遇上了神王派去的衛隊高手,雙方展開了一場激戰,最終黃逸飛率領三位高手在一夕如夢手中兩死兩傷,倉惶逃遁。如此,十一位圣女候選人被雅如與一夕如夢轉移,神王的企圖再一次被天麟阻止。走出屋外,天麟見到了霧青絲、一夕如夢、雅如、黎圣杰與趙韻婷??戳艘谎鄯块T,雅如道:“公子,她們要不要緊?”天麟道:“不要打擾她們,讓她們好好休息?!币幌θ鐗魡柕溃骸澳悻F在有何打算?”天麟邪笑道:“趁勝追擊,我打算……咦……”笑容一頓,天麟臉上露出了一絲古怪神情,整個人頓時皺眉沉思,仿佛覺察到了什么事情。見天麟如此,霧青絲問道:“怎么了?”天麟不語,一臉怪異。黎圣杰問道:“是不是發現了什么?”趙韻婷道:“此時此刻,神王都不成威脅,還會有何事讓你這般在意?”天麟宛若未聞,神情略顯憂慮,臉上寫滿了心事。一夕如夢輕吟道:“天麟……”這一次,天麟有了反應,抬頭看了眾人一眼,沉聲道:“我要回人間一趟?!膘F青絲驚訝道:“回人間?在這關鍵時刻?”天麟點頭道:“是的,我必須回去?!币幌θ鐗舻溃骸昂螘r回來?”天麟搖頭道:“我不知道,或許今晚,也或許明天,我會盡快趕回?!毖湃绲溃骸肮?,我愿隨你前去?!碧祺脒t疑了一下,點頭道:“也好,雅如隨我回去,你們留在這里密切注意神王的動靜,我會盡快趕回?!膘F青絲與一夕如夢依依不舍,各自叮囑了片刻,然后才讓雅如帶著天麟返回人間去。這一次,天麟突然心生感應,到底發生了什么事,竟能穿透時空,讓他不顧一切匆匆趕回?是心愛之人有危險,還是至親手足遭遇不測?風呼呼作響,暖流四溢,寧靜的山谷,柔和的陽光組成了一幅絕美的景色。站在谷底,太玄火龜表情怪異,眼前那熟悉的石陣映入眼簾,宛如靈魂的烙印,始終揮之不去。轉身,太玄火龜看著谷口的巨人,心中有種莫名的怒氣,火紅的眼中透著無邊的仇恨。陰魂不散,苦苦相逼,赤炎追了他一天一夜,絲毫沒有放棄之心。怒視著赤炎,太玄火龜又氣又急,雙方苦戰一日一夜,始終不分輸贏。并且,赤炎總是壓著太玄火龜,天火之力始終略勝地火之精。這一日一夜里,金翅血影被林云楓等人聯手攻擊,不得不與太玄火龜分開,如今也不知輸贏。剩下太玄火龜邊戰邊退,一直來到這里,雙方才暫時停止。抬頭,太玄火龜看著天際,偏西的烈日述說著黃昏即將來臨,這持續多時的追逐也該有個了結。赤炎看著太玄火龜,余光留意著谷中的地形,對于那看似雜亂的亂石堆,心中有股莫名的傷悲。炎赤馬位于赤炎身側,眼神怪異的看著太玄火龜,對與眼前這對糾纏不清的宿敵心中有著諸多的不解。在炎赤馬心里,活著就是一種幸運,何苦要這樣生死相拼,勢不兩立?所謂宿命,不知何意,赤炎與太玄火龜一個天南一個地北,為什么就不能共存?為什么就非要致對方于死地?原本簡單的事情,卻要用復雜的方式,難道這就是所謂的宿命?所謂的天意?寂靜中,三方各有所思,誰也不愿打破沉寂。仿佛這寧靜的山谷里,蘊藏著某種深意。時間,慢慢流逝,光陰寸寸逼近。當斜射的日光投影在赤炎身上,影子延伸至太玄火龜腳下時,一種無聲的氣息瞬間籠罩在山谷里。那一刻,太玄火龜表情怪異,眼神復雜的看著赤炎,雙方四目相對,都從對方的眼神中看到了某些東西。低吼一聲,太玄火龜凝視著赤炎的眼睛,沉聲道:“你非要如此?”赤炎落寞道:“宿命本就如此,由不得我決定?!碧瘕敋饧?,怒道:“放屁!只要你退一步,一切就不會如此?!背嘌讚u頭道:“早知今日何必當初,一切已經太遲?!碧瘕敽鸬溃骸澳阒灰艞?,一切都來得及?!背嘌茁淠Φ溃骸斑@是我的宿命,注定我有此一劫?!碧瘕敋獾猛卵?,怒吼道:“蠢貨,白癡。你只要轉身就能改變一切,為什么你就是這般固執!”赤炎苦澀道:“這就是我和你之間的區別,不然又何來的宿命?”太玄火龜怒極,厲聲道:“可惡,可恨,可怒。我要殺了你?!背嘌啄坏溃骸叭羧荒菢?,你就可以逃脫宿命。人定勝天,就看你有沒有那個本事?!碧瘕旑澏吨眢w,質問道:“赤炎,你為何非要與我過不去?我一直忍讓,你卻苦苦相逼,到底這是什么原因?”赤炎淡然道:“其實你知道原因,只是你不肯承認。當天火與地火相遇,就勢必有災難發生。我作為天火一脈的傳承者,有義務要阻止這一切,這就是我們本質上的區別,也是我們注定無法避免的矛盾?!钡谝话俣聭鹕窠^技太玄火龜怒笑道:“狗屁。你所謂的義務不過是騙人的把戲,你這樣做根本就是存心找死,卻非要拉我墊背。今天,在這山谷里,我們之間的一戰誰也占不到便宜,你為何就是死腦筋,非要把我逼上絕境,那對你有什么好處?”赤炎笑道:“死有重于泰山,輕若鴻毛。只要死得其所,明知必死我也無怨無悔,因為這是我必須承擔的責任?!碧瘕敋獾米タ?,吼道:“赤炎,你不怕死也不用拉上我,到底你這樣做有何目的?你明知這一戰你必死無疑,我也將受陰陽之力所駕馭,你干嘛頑固不化,損人不利己?!背嘌追磫柕溃骸澳闩铝??你不是不相信宿命嗎,怎么現在后悔了?”太玄火龜氣得渾身發抖,恨聲道:“好,你夠狠。為了報復我,竟然不惜以生命為賭注,存心不讓我安寧。如此,我也不讓你好過,我要你死無全尸,我要把你碎尸萬段,讓你永不超生!”
百倍,一直未能突破!而對宇宙的感悟也挺留在初級階段,所以一直未能突破地級圣神之境!”煉雪無痕嘆息一聲道?!暗丶壥ド耥敺鍖嵙?,那師傅,你修煉到如此境界,為什么會被一只困在禁神之域中!”景風不解的問道?!斑@都是玄宇家族之過!當年我受玄宇家族之邀,前往玄宇家族皇城,幫玄宇家族煉制一件傳承真靈器!,當我耗盡心神,為玄宇家族圣主煉制了一件傳承真靈器時,玄宇家族圣主突然對我出手,重傷了我,我用絕陣珠奮力拼殺,逃出了玄宇家族皇城,但是卻遇到了極度之城的圣神。由于我當時受傷頗重被極度之城圣神擒住,我害怕絕陣珠落于他手,使用大神通,把絕陣珠傳于下界。沒有得到絕陣珠,極度之城圣神大為惱火,他們把我關在了禁神之域中心禁神之罰中,讓我在為他們煉制一件傳承真靈器就放我離開,可是傳承真靈器那是說煉就能煉制的,就算有極品煉器晶石,魂心,我也不可能給他們煉制,就被他們一直關押到今天!”煉雪無痕簡略的把當年發生的事告訴了景風?!皫煾?,你幫玄宇家族煉制了傳承真靈器,他們為什么還要追殺你。這傳承真靈器可以穿越界位嗎?”景風問道?!熬帮L,你對傳承真靈器還不了解,我當時欠玄宇家族一個人情,才會前往玄宇家族皇城,為他們煉制傳承真靈器。當傳承真靈器煉制成功后,我就想到玄宇家族會對我動手,因為一件傳承真靈器的影響是非常大的。景風,你也見過域的威力,一件傳承真靈器可以把同等級域的縛束降為最低,沒有域的縛束,圣神的力量就會大大降低!而且傳承真靈器的威力不單單是降低域的縛束,穿越界位也是傳承真靈器一項特效!”煉雪無痕介紹道。聽到煉雪無痕的介紹,景風才恍然大悟,對傳承真靈器的威力感到了一絲震驚,但景風意念一轉,想到超越傳承真靈器的圣靈器,詢問道:“師傅,你對圣靈器了解嗎,圣靈器有何強大的特效??!”“圣靈器!圣靈器可是神之界威力最大的異寶,如果一名玄級神王擁有圣靈器,就是地級圣神也不是玄級神王的對手,因為圣靈器有破除域的特效!沒有了域,圣神就只剩下點凝聚了,但就算地級圣神可以點凝聚百倍力量,也絕不會是圣靈器的對手!”煉雪無痕介紹道,對圣靈器也有了一絲向往?!皫煾?,我想問你一件事,你覺得當年冥族應該因一人之罪,牽連全族嗎?”景風試探的問道,想要把木魂和自己的身份告訴煉雪無痕?!安粦?,而且當年之事我覺得很有蹊蹺!冥族繼位者為該不會如此逆天而為!”煉雪無痕沒有猶豫,堅定的說道??吹綗捬o痕臉上堅定的表情,景風心中很是感動,決定把自己的身份以及當年冥族之事告訴煉雪無痕?!皫煾?,我有一件事要告訴你!你看此物是什么?”景風心意一動,把木魂祭了出來道?!斑@!這!這難道是冥族圣靈器木魂?”看到景風手中綠色戰刀,煉雪無痕覺得十分熟悉,突然想到景風手中綠色戰刀就是冥族圣靈器木魂,瞪大了雙眼,有些不敢相信的說道?!安诲e,這就是木魂!師傅,我想你應該從木魂上面想到我的身份了吧!”景風深吸了一口氣道?!澳净?!難道,難道你是冥族新的繼位者!”想到木魂在冥族的地位,以及景風剛剛所說的話,煉雪無痕一臉驚詫的猜測道?!安诲e師傅,我就是冥族新的繼位者!不知師傅愿意幫助我把冥族解救出來嗎?”景風一臉真摯的詢問道?!熬帮L,你的身份太讓我震驚了!不過我既然收你為徒,不論什么事,我都一定會幫你!”煉雪無痕緩和了一下震驚的心情道?!爸x謝師傅!”雖然只有只字片語,但景風心中十分感動?!安贿^景風,要想把冥族解救,重新屹立在神之界很困難,而且你這把木魂已經不是當年的木魂了,因為你這把木魂中沒有木魂之魂,只有找到木魂之魂,才可讓木魂重新蛻變成圣靈器!提升至圣靈器的木魂對你以后的幫助會很大!”煉雪無痕觀察了一會景風手中的木魂道?!斑@木魂是當年戰天使用殘魄帶到天之界的!并沒有木魂之魂在里面,師傅,你知道木魂之魂在什么地方嗎?有沒有其他魂心可以代替木魂之魂!”景風詢問道?!笆レ`器的魂心本就稀少,要不整個神之界才有不到五件圣靈器!而且每一件圣靈器和圣靈器之心都是相同,不可代替的,所以除非找到木魂之魂,不然你這把木魂永遠提升不到圣靈器等級!”煉雪無痕搖了搖頭道?!澳菐煾?,你知道怎樣才能找到木魂之魂嗎?”景風一臉渴求的問道?!班?!神之界玄宇家族、血翼家族交接的地方有一處奇木林,傳說奇木林深處有一顆感知樹,只要你能獲得感知樹樹心,再找到一塊五色神石,我就能煉制一件感知球,用感知球,我想應該可以感知到木魂之魂的位置!”煉雪無痕想了想說道?!案兄獦湫?,五色神石!師傅,這五色神石是不是在盛神谷??!”想到當初金翅大鵬所說,景風詢問道?!安诲e,不過盛神谷乃是神之界各大超級勢力獨有的一處地方,如果你冒然進去,很可能會被他們發現!”煉雪無痕提醒道?!澳菐煾?,你能幫我把虛獨境修復了嗎?有了虛獨境,我就能神不知鬼不覺潛進盛神谷!”景風問道?!熬帮L,要想修復虛獨境很難,因為虛獨境本身乃是一件極品空間真靈器,這在神之界是最頂端的,想要把損壞的虛獨境修復,就需要傳說中的七色神石,好在這盛神谷中也有七色神石,只要你能潛進盛神谷,你還有希望找到七色神石的!”煉雪無痕道?!白呔帮L,我進你虛獨境中看看,看看你虛獨境中有可以臨時修復虛獨境的晶石嗎?”煉雪無痕提議道?!昂谩本帮L點了點頭,心意一動,把煉雪無痕收到了虛獨境中。第498章五珠合一(上)虛獨境中心?!皶r間神木,竟然是時間神木!沒想到虛獨境中心竟然生長著時間神木,太讓人震驚了!”煉雪無痕看著虛獨境中心的時間神木驚詫的說道?!爸魅?,你來了!”看到景風到來,金翅大鵬等人來到身邊問道?!皫煾?,這是我兩位妻子以及我的朋友金翅大鵬、五爪……”景風把眾人一一介紹給煉雪無痕認識?!皩α私鸪?!冥惑呢,他的傷勢不要緊吧!”想到冥惑為救自己被玄宇恢重傷肉體,景風出言詢問道?!鞍?!冰鳳在給他療傷,不過冥惑的傷勢很重,肉體損壞了一大半!傷勢很嚴重!”金翅大鵬嘆息一聲道?!敖鸪?,這是重生木,你去幫冥惑修復肉身!我想有了重生木,冥惑就會復原!”景風把僅剩的一塊重生木遞給金翅大鵬道?!爸厣?!景風,你竟然有重生木!這重生木可不得了,在神之界異常珍貴!你是怎么得到的!”煉雪無痕眼中精光一閃道?!皫煾?,這是我在天之界得到的!對了師傅,我有幾樣珍貴的煉器材料,你看能臨時修復虛獨境嗎?”景風心意一動,把虎魄石、龜魄石、千煉淬心石,生魂石,琉璃魄以及其余幾顆上品煉器晶石拿了出來道?!盎⑵鞘?、龜魄石、生魄石……這!景風,你這些極品煉器晶石都是在那得到的!”煉雪無痕一臉驚詫的說道?!斑@都是我游歷天之界、神之界得到的,也有從走獸一族手里搶奪來的!”景風簡略的把這些極品晶石的出處告訴了煉雪無痕?!熬帮L,你的福源太讓我震驚了,你可知這隨便一塊晶石就可讓神之界一些勢力動搖!”煉雪無痕震驚的說道?!皩α藥煾?,你看你認識這塊晶石嗎?我一直未能研究透它!”景風拿出在旋溪城所買的項鏈上的菱形晶石詢問道?!斑@是?”初看菱形晶石,煉雪無痕感覺很普通,但是煉雪無痕心中有一種感覺,這顆菱形晶石不想表面表現的那樣,接過景風遞來的菱形晶石,煉雪無痕把地級圣神靈魂之力滲透進了這顆晶石中,探知了起來。當煉雪無痕地級神王靈魂之力破開一道道禁制,進入到這顆菱形晶石內部時,煉雪無痕驚奇的發現,這顆晶石內部竟然存在大量的混沌屬性氣息,而且這些氣息和祖神七行界有關!“景風,你這塊晶石是在那里得來的!”曾經進過一次祖神七行界的煉雪無痕驚詫的問道,心中久久不能平靜。因為這顆晶石和當年凌九天給景風看的景風一樣,都是祖神七行界中孕育的晶石,只是景風這一塊晶石蘊含的混沌屬性比凌九天得到的那塊蘊含的能量還要強!“這是徒弟無意間買到的!師傅要是喜歡,就送給師傅了!”看到煉雪無痕臉上驚奇的表情,景風知道這塊菱形晶石不簡單,但想到這塊晶石自己根本打不開禁制,決定送給煉雪無痕當拜師之禮?!熬帮L,你可知這塊晶石的珍貴程度!這是一塊在祖神七行界遺落的混沌石,里面蘊含著混沌元素屬性,十分珍貴,如果參透其中混沌元素,對你自身的實力以及突破最后的進階,有莫大的好處!而且這等祖神七行界遺落的,蘊含混沌屬性的石頭極其稀少!整個神之界不會超過五顆!你真的愿意送給我,不自己留著!”煉雪無痕驚嘆的說道?!皫煾?,這塊菱形晶石在徒兒手中已經很多年,徒兒一直都不能參透他的奧秘。而師父你能輕松探知到這塊晶石的奧秘,我想這塊石頭和師傅你有緣,所以徒兒借花獻佛,把這塊石頭送給師傅你!”景風誠懇的說道?!岸?!好!師傅也不推脫了,就收下了。等我參透里面的奧秘,再教給你!”煉雪無痕欣慰的說道?!皩α藥煾?,這些晶石可以修復虛獨境嗎?”景風一臉渴求的詢問道?!班?!有這些晶石倒是可以一試,不過景風,你想不想讓虛獨境在提升一個等級,獲得幾件傳承真靈器呢?”煉雪無痕把蘊含強大混沌屬性的混沌石收起來問道?!罢娴?,師傅你有辦法把虛獨境提升至傳承真靈器?并煉制幾件傳承真靈器!”景風一臉驚喜的說道?!安诲e,只要你去盛神谷找到七色神石,我就有辦法把虛獨境修復并提升至傳承真靈器等級!至于煉制其他幾件傳承真靈器,你這幾樣極品煉器晶石足以!”煉雪無痕點了點頭,自信的說道?!皫煾?,七色神石可以修復虛獨境,可是你用什么來做虛獨境傳承真靈器魂心呢?”景風知道虛獨境可是神之界獨一無二的極品空間真靈器,空間真靈器之所以珍貴,就是因為空間真靈器的魂心十分稀少?!斑@棵時間神木就行!只要讓這棵時間神木的神木之心完全成熟,就足以支撐虛獨境蛻變成傳承真靈器!”煉雪無痕說道?!翱墒菐煾?,怎樣讓時間神木的神木之心完全成熟??!”景風詢問道?!白寱r間神木的神木之心快速成熟,也需要七色神石!七色神石的珍貴在于它蘊含的七屬性力量,只要讓七色神石和時間神木融合,七色神石的七屬性力量就會催化時間神木的神木之心快速成熟!”煉雪無痕解釋道?!昂昧司帮L,你還有什么異寶,拿出來讓師傅看看,師傅看看能把你的異寶提升等級嗎?”煉雪無痕知道景風此去盛神谷異常兇險,而自己前去只會給景風帶來更大的麻煩,為了幫助景風,煉雪無痕決定先幫景風提升異寶等級?!皫煾?,你看看這五顆本源靈珠能提升等級嗎?我煉化了這五顆本源靈珠,只能吸收他們的本源力量,增幅屬性威力,師傅,你看看他們還有其他功效嗎?”景風心意一動,祭出了五顆本源靈珠道?!拔鍖傩员驹挫`珠!景風,你竟然還身懷這等異寶!”煉雪無痕感覺越來越看不透景風了?!斑@也是徒弟機緣之下得到的!師傅,你看看這些本源靈珠可以提升等級嗎?”景風心意一動,控制五顆本源靈珠飛到了煉雪無痕的手中道?!班?!景風,我試著幫你把這五顆本源靈珠煉化成一顆吧!煉化成一顆后,我想他們就可以蛻變成傳承真靈器了!”煉雪無痕觀察了一會五顆本源靈珠道?!盁捇梢活w,師傅,五顆本源靈珠煉化成一顆,就可以提升等級了嗎?”景風眉頭一掀道?!岸?!用五行相生原則,就可提升等級,而且五顆本源靈珠相生之后,還會有莫大的好處,只是是何好處,等我煉化之后你就會知道了!”煉雪無痕點了點頭道?!昂?!”看到煉雪無痕臉上的自信,景風點了點頭,強行和五顆本源靈珠解除了血契,交給了煉雪無痕?!熬帮L,最遲十年,我就能把這五顆本源靈珠合一!你耐心等待吧!”煉雪無痕說道?!笆菐煾?!”景風一臉欣喜的說道?!昂昧司帮L!我去煉化這五顆本源靈珠了!”煉雪無痕把五顆本源靈珠滴血認主后,心意一動,收到了體內,然后離開了虛獨境中心,找到一處安靜的地方,煉化起五顆本源靈珠來!“吼吼!景風,你真的拜那個老頭為師了?”看到煉雪無痕離開了,五爪大吼一聲道?!拔遄?,那個人就是神之界第一煉器大師煉雪無痕!而且他還是一名地級圣神!不過我拜他為師不是看中他的實力和地位,而是他身上的真情以及孤單!”景風給五爪解釋道?!笆ド??他竟然是地級圣神高手!”眾人知道圣神乃是神之界最頂端的高手,全部動容道?!岸?!好了大家,如今虛獨境被毀,時間流速完全恢復了正常!但大家還是要努力修煉,只要大家努力,就一定會修煉到圣神境界的!”景風鼓勵眾人道?!昂谩北娙顺錆M信心的說道。說完,景風獨自一人來到了正在為冥惑重塑肉身的金翅大鵬身旁,準備幫冥惑重塑肉身?!爸魅四銇砹?,冥惑現在已經和重生木慢慢融合,情況很好,我想用不了多久就能恢復實力了!”金翅大鵬站起身道?!澳蔷秃?,辛苦你了金翅!”景風露出一絲笑意,點頭道?!敖鸪?,你先休息吧,其他的事就給我了,我來幫冥惑和重生木完全融合!”感覺到金翅大鵬體內的妖神力消耗很大,景風提議道?!笆侵魅?!”金翅大鵬也沒有推脫,盤膝坐在地上,恢復起消耗過度的妖神力來?!昂?!”景風運轉了一周無沌之力,使用木元素法則,把大量的木屬性力量匯集了過來,包裹住了正在和重生木融合的冥惑以及恢復妖神力的金翅大鵬。一個多時辰過后,金翅大鵬就恢復了消耗過度的妖神力,而冥惑在大量木屬性靈氣作用下,漸漸和重生木完全融合。感覺到冥惑傷勢正在好轉,景風松了一口氣,沒有打擾冥惑和重生木融合,獨自走到一旁,修煉起來,等待煉雪無痕把五顆本源靈珠融合在一起。第499章五珠合一(下)八年之后的虛獨境中。突然一道五色彩光出現在了虛獨境中層一處地洞中,映的整個被損壞的虛獨境神光異彩,驚醒了正在虛獨境修煉的眾人。此時經過八年的恢復,被重生木重塑了肉身的冥惑已經完全毀了肉身,體內的重傷還在生之極元作用下,恢復了五層,達到了地級神王境界。感覺到虛獨境中神光異彩,景風心中一喜,知道這應該是煉雪無痕煉制成了五顆本源靈珠,連忙和眾人來到了五色神光的起源點。此時,煉雪無痕已經在煉制五顆本源靈珠中醒來,正手握五珠合一的五源珠靜靜等待眾人到來?!熬帮L,你們來了!”看到景風等人到來,煉雪無痕露出一絲笑意道?!皫煾?,不知五顆本源靈珠煉化的怎么樣了!”景風急迫的詢問道?!盁捴频姆浅3晒?,五顆本源靈珠已經五珠合一,生成了一顆傳承本源靈珠!給景風,你把它煉化了吧!試試它的新功效!”煉雪無痕把蛻變成傳承本源靈珠的五源珠遞給了景風?!爸x謝師傅!”景風接過蛻變成傳承本源靈珠的五源珠,感激的說道,并立即滴血認主,把五源珠收到了體內。一進入到體內,景風體內的七色魄立即發出一道七色神光包裹住了五源珠,把五源珠融進了七色魄中,而景風也立即感覺到了五源珠的強大?!霸趺礃泳帮L,感覺如何!是不是五珠合一后,比原來強大了!”煉雪無痕看到景風驚詫的神色,露出一絲笑意道?!皫煾?,我感覺吸收了五源珠,我自身的實力提升了百倍,可以凝聚十倍力量了!”景風驚嘆的說道?!熬帮L,這就是蛻變成傳承真靈器的最強功效,你吸收了五源珠的力量,可以同時振幅你體內五種元素的力量,從而提升自己身的實力!像你地級神王,吸收了五源珠可以提升到天級神王實力。天級神王吸收了五源珠的力量,可以提升至玄級神王實力。只要你沒達到圣神之境,吸收了五源珠,可以跨級提升實力!”煉雪無痕給景風解惑道?!爸x謝師傅!”聽到五源珠的神奇,景風感激的對煉雪無痕道!“好了景風,我現在幫你修復虛獨境,修復虛獨境之后,你就去盛神谷一趟吧!不過景風,就算我能幫你大體修復虛獨境,虛獨境也不能隱藏氣息和防御了,所以此行你最好自己去,一定要提放盛神谷各大勢力高手!”煉雪無痕提醒道?!帮L哥,你要自己去盛神谷!盛神谷異常兇險,你自己去會很危險!我們就沒別的辦法了嗎?”若靈擔憂的說道?!办`兒,你放心,我感覺景風修煉的神訣很特殊,以我地級圣神的靈魂之力,都有些把握不住景風的實力,我想景風刻意隱藏氣息,在控制虛獨境前往,還是有很大可能進到盛神谷的!”“而且我會幫景風把他那件速度真靈器煉化提升等級的,有了這些異寶,再加上五源珠,景風獨自一人前去,應該不會出現危險!”煉雪無痕安慰一臉擔心的若靈以及眾人道?!昂鸷?!主人,我和蜂鳥也可以隱藏氣息,讓我們和你一起去吧!”混沌神獸大吼一聲,強烈要求道?!捌呱?,你和蜂鳥可以隱藏氣息?”景風驚詫的問道?!岸?!我和蜂鳥體內有大量的死極氣,我們可以控制死極氣包裹住自己,這樣就沒有人能感覺出我們的氣息了!”混沌神獸解釋道?!罢娴?!”景風還有有些不相信道?!爸魅?,你要不信我和蜂鳥可以給你表演一下!”混沌神獸看到眾人不信的表情,提議道?!昂?!只要你們能不泄露一絲氣息,我就讓你們倆隨我一起去!”景風點頭道?!爸魅?,這可是你說的!”混沌神獸和極蜂鳥興奮地說道,立即控制體內的死極氣包裹住了全身,變成了一片死氣。感覺到被死極氣包裹住全身的混沌神獸和極蜂鳥真的泄露不出一絲氣息,景風心中一喜,點頭道,“七色,蜂鳥,你們好好調整狀態,過段時間,時機成熟,你們就陪我一起去盛神谷吧!”“吼吼!景風,我也要去!”五爪大吼一聲,強烈要求道?!拔遄?,你要是能隱藏氣息,我也同意讓你去!”看到一臉急迫的五爪,景風露出了一絲笑意道?!昂昧宋遄?,你就別添亂了!你還是好好修煉吧!等你實力強了,你不就可以幫助主人了嗎!”火鳳勸阻五爪道?!澳呛冒?!”想到自己還真沒有隱藏氣息的神通,五爪只能無奈的點頭同意?!熬帮L,既然你兩位朋友也去,那你幫他們煉化兩件傳承防御真靈器吧!”煉雪無痕對景風說道?!拔覠捇瘋鞒姓骒`器?師傅,我雖然學了你的煉器傳承,但只練過中品真靈器,你要我煉化傳承真靈器,我還真沒有把握!”景風有些信心不足道?!熬帮L,你如今可以釋放出何等等級火焰,我想有五源珠振幅你火焰等級,你應該可以煉制傳承真靈器!”雖然煉雪無痕不知道景風可以釋放的火焰等級,但煉雪無痕知道景風有五源珠,決定教景風煉制傳承真靈器?!拔铱梢葬尫盼迳セ?!吸收了五源珠,我想我應該可是釋放最精純的五色圣火!”景風在手心釋放了一團五色圣火道?!拔迳セ?!景風,你是火源體?”煉雪無痕沒想到景風可以釋放五色圣火,一臉驚詫的問道?!拔也皇腔鹪大w,但這和我修煉的神訣有關!”景風說道?!昂?!你能釋放五色圣火真是出乎我的意料!不過你能釋放五色圣火,你就一定可以煉化成功傳承真靈器,而且速度大大提升!”煉雪無痕沒有繼續追問景風修煉法訣之事,因為煉雪無痕知道景風身上還有很多秘密,如果景風愿意告訴自己,就一定會說,自己不應強求?!办`兒、玉兒,你們大家修煉去吧,我去和師傅煉化傳承真靈器去了!”景風給眾人說道?!岸?!風哥加油!”若靈和紅玉鼓勵景風道??吹蕉绱斯郧?,景風溫柔的點了點頭,跟著煉雪無痕,來到了一處安靜的地方,拿出了龜魄石、虎魄石、生魄石、千煉淬心石以及數十塊極品煉器晶石,準備煉化?!熬帮L,你還記得我的煉器傳承嗎?”煉雪無痕對景風說道?!坝浀?!”景風點了點頭道。煉化傳承真靈器和一般真靈器其實大同小異!只要有煉器魂心,極品煉器晶石,火焰等級足夠,在注意提魄時的細節,以及魂心和器體的融合,就可以煉化成傳承真靈器?!昂昧司帮L,這是一小塊龜魄石,一小塊琉璃魄,一塊磐金石以及一塊生魄石!你試著把生魄石內的魂心提煉出來,再把三塊極品煉器晶石形成器體,融為一體,看看能煉化成傳承真靈器嗎?”煉雪無痕挑選了四塊極品煉器晶石交給景風道?!皫煾?,這些晶石足夠煉化傳承真靈器嗎?”景風知道傳承真靈器的珍貴,有些不放心道?!熬帮L,你放心,只要你手法獨到,魂心和器體融合的完整,就可以煉化成傳承真靈器!就單單龜魄石和生魄石,就足以煉制一件傳承真靈器,師傅知道你第一次煉制傳承真靈器,特意給又你挑選了兩顆極品煉器晶石琉璃魄和磐金石!你就放心煉制吧,師傅給你護法!”煉雪無痕給景風鼓勁道?!笆菐煾?!”景風深吸了一口氣道。并把四塊極品煉器晶石使用無沌之力包裹了起來,釋放出一團五色圣火包裹住了四塊極品煉器晶石,煉化了起來。景風首先按照腦中記憶,雙手不斷打著手印,把釋放的五色圣火融進了四塊煉器晶石中,把四塊煉器晶石的雜質漸漸融化了。融化了四塊煉器晶石的雜質,景風連忙吸收了五源珠的力量,振幅了五色圣火的火焰力量,把龜魄石、琉璃魄、磐金石融為了一體,并不斷融化生魄石,提取出生魂石中的魂心。十年的時間過去了,經過景風五色圣火的溶解和融合,三塊極品煉器石已經融合在了一起,形成了一件流光溢彩的戰袍,而在這件流光溢彩戰袍的中心,有一團好似靈魂苗的靈團出現在戰袍中心,只是這團靈魂苗和戰袍還未融合在一起,使得整個戰袍顯得沒有靈性?!熬帮L,到了最關鍵的時候了!能否讓這件戰袍提升到傳承真靈器等級,就看魂靈能否和戰袍融合在一起?!睙捬o痕對景風傳音提醒道。聽到煉雪無痕的提醒,景風深吸了一口氣,雙手不斷打著手印,吸收了五源珠的力量,振幅了自身的實力,運起火元素法則,按照記憶中融靈手法,飛速打著手印。在五源珠和火元素法則雙重作用下,景風釋放的五色圣火更加精純了!整件流光戰袍發出的流光更加耀眼。而流光戰袍中的魂靈也不斷擴大,和流光戰袍融在了一起。感覺到充滿生命氣息的魂靈正在和流光戰袍慢慢融合,景風連忙把靈魂之力迸發出去,按照腦中記憶,把融靈手法打了出去,控制魂靈和流光戰袍更默契的融合。由于景風的靈魂境界達到了玄機神王境界,再加上五源珠和元素法則雙重作用,魂靈和流光戰袍慢慢的融在了一起,而且越來越緊密。三個多月時間一過,景風感覺到魂靈和流光戰袍已經完全融合,心中一喜,急速的打了數萬個結器手印,小心的把釋放的五色圣火收了回來。當五色圣火收回的一瞬間,一股強大的氣息在流光戰袍中涌出,整個流光戰袍發出的流光漸漸受到了流光戰袍中,流光戰袍自動飛到了景風手心?!畟鞒姓骒`器’。第500章白熊“景風,恭喜你??!如此快就掌握了煉化傳承真靈器的手法,成功煉化了傳承真靈器!”看到景風手心煉化成的傳承防御真靈器,煉雪無痕欣慰的說道?!爸x謝師傅,如果沒有師傅的提醒和幫助,我不可能如此順利煉化成功!”看著手心躺著,散發著陣陣靈氣的傳承防御真靈器,景風有些激動的說道?!昂昧司帮L,這是你煉化另一件傳承防御真靈器的材料,你整理一下剛剛煉器的收獲,師傅先幫你升級你的速度真靈器和防御真靈器,再幫你修復虛獨境?!睙捬o痕又交給景風和第一次一模一樣的四樣煉器材料道?!笆菐煾?!”景風把損壞的虛獨境之心,逆天烈焰甲以及靈隱飄、降龍木解除了血契交給了煉雪無痕,然后接過四顆煉器晶石,收到了體內,盤膝坐在原地,默默整理起剛剛煉器的收獲來。整理了三天左右時間后,景風對煉器的手法更近了一步,恢復了一下消耗過度的無沌之力和靈魂之力,釋放出一團五色圣火,煉化起四顆煉器晶石來。由于景風有了第一次煉化傳承真靈器的經驗,煉化起第兩件傳承真靈器得心應手,修煉的速度大大降低,只用了不到六年時間,一件威武的戰衣就已經成型,一個好似小火苗形狀的魂心出現在了威武戰衣中。當魂心已經提煉的很精純,景風連忙運用融魂手法,控制魂心和威武戰衣融合,很快就讓魂心和威武戰衣融合在了一起?!安诲e不錯,景風你這次用了不到七年時間,就煉化成了這件傳承防御真靈器!你現在覺得怎么樣!”煉雪無痕贊賞的說道?!爸x謝師傅,我覺得已經完全掌握了煉器手法!”景風一臉欣喜的說道?!昂煤?!景風,你的靈性資質很高!不虧是我煉雪無痕收的徒弟!”煉雪無痕欣慰的說道?!皝砭帮L,我已經把虛獨境修復了,也把你這幾件異寶提升到了傳承真靈器等級,你試試看,感覺一下威力、!”煉雪無痕把虛獨境之心、逆天烈焰甲、靈隱飄、降龍木交給了景風道?!爸x謝師傅!”景風被煉雪無痕煉器速度嚇了一跳,知道自己要想成為一代煉器大師,還有很長的路要走!當景風把逆天烈焰甲、靈隱飄、降龍木受到體內時,被三樣提升至傳承真靈器的異寶嚇了一跳,因為景風感覺到三樣異寶暗含的力量更加強大了,就是木魂,也沒有如此靈性,而且每一樣都蘊含著強大的破壞力?!皩α司帮L,我們先去血翼家族勢力范圍內我第三處煉器殿落腳,你把你兩位妻子、朋友交給我,我來教他們修煉,你和你兩位朋友放心去盛神谷,我們在煉器殿等你們!”煉雪無痕打斷了景風震驚的思緒,提議道?!爸x謝師傅!靈兒、玉兒他們就交給你了!”景風感激的說道?!熬帮L,你那些朋友的本體都不簡單!尤其是那五爪、金翅大鵬和混沌神獸,都是神之界力量最強,極其罕見的神獸,只要能達到地級神王境界,我想他們就能發揮獸體的潛能,對你的幫助會很大!”煉雪無痕早就察覺到五爪、金翅大鵬等人的獸體不簡單,對景風說道?!澳菐煾?,我就把他們就給你了,師傅,你一定要盡最大可能提升他們的實力!”景風請求道?!熬帮L你放心吧,師傅不單單煉器手法高超,訓練手法也有一手!等你從盛神谷平安回來,我一定會給你一個驚喜!”煉雪無痕露出一絲笑意道。一邊說著,景風和煉雪無痕來到了五爪等人修煉的地方,感覺到景風的氣息出現,金翅大鵬等人全部在修煉中醒來?!帮L哥,你煉器成果怎么樣??!”若靈和紅玉飛奔到景風身邊,一臉翹望的問道?!昂呛?!我煉化了兩件防御傳承真靈器,虛獨境也被師傅大體修復,可以緩慢移動了!”景風拿出了自己煉器成果道?!昂闷恋膽鹨?,風哥,這真是你煉化的嗎?”若靈一臉驚喜的說道?!岸?!這次時間緊迫,我只煉化了兩件防御傳承真靈器,等盛神谷一行結束后,我在幫你和玉兒每人煉化一件!”景風輕
別出現一條連接兩個大陸的海底通路。當海水漲潮的時候,這個通路就被海水淹沒。這個巨大的海島成為連接兩個大陸的紐帶,也成為兩個大陸之間戰爭的必經之路和必爭之地。雖然龍族可以通過飛行跨越海洋,但是數量畢竟有限。而且,對面的大陸上,也有相當數量的暗黑龍族虎視眈眈。真正的戰爭,還是發生在那個海島上。因為地勢的重要性,雙方開始都是派遣大量的部隊防守。即時在大陸連年戰爭的時候,幾個大國也沒有停止過派遣軍隊在這里。雖然神圣帝國和反神圣帝國聯盟雙方充滿仇恨,但在這件事情上卻是一致對外。不久,雙方就發現,這個海島雖然龐大,但是根本沒有足夠的空間和資源養活這么多的軍隊。而且,雙方用普通軍隊的互相攻守,讓大陸上人口銳減,影響到了人類在大陸上的統治地位。幾乎在同時,兩方面都改變了做法,不再囤積普通的軍隊防守,改為用高手組成的部隊。光明和黑暗信仰的根本對立,讓雙方的沖突幾乎比神圣帝國和反神圣帝國之間的矛盾還要尖銳。幾乎是不死不休的結局。為此,兩方面也都投入了大量的高手充斥海島。終于在幾十年前,通過兩大公會,大陸上神圣帝國聯盟和反神圣帝國聯盟終于勉強的握手言和,不再互相攻擊,轉為和平相處。雖然在兩大公會的斡旋下,大陸享受了幾十年的和平生活。但是,在那個神秘的海島上,卻一刻也沒有寧靜過。幾乎每天都會有血腥的戰爭和廝殺。那個海島也沒有什么可以繞過的地方,周圍的海浪讓航船度海變為根本不可能的事情,雙方的這種廝殺只能維持在海島上。好在雙方水平接近,拼殺下來,傷亡相當,倒是哪邊都沒有占到便宜。為了捍衛自己的信仰并消滅異教徒,雙方都在不停的追加力量。在這種情況下,只要魔法和武技到達一定的地步,那些魔法師和武士就會被所屬帝國強行征召,統一訓練后送到這個地方。海島上的多國部隊,由六大帝國選出的代表統一指揮。查克的爺爺,諾頓的父親,就是天龍帝國在海島上的指揮官。而奇姆大師的兒子夫婦,愛莎的父母,也都在海島上,是天龍帝國魔法師隊伍的領導。難怪諾頓和奇姆的家族在天龍帝國地位如此之高,不是沒有道理。當然,這些都是機密,就算是每個帝國里,也只有少數核心的人員知道這些事情。但是,這些和龍神帝國皇帝陛下的委托有什么關系?他的委托到底是什么?第一百零五章換防(上)這些秘辛都是以前在大陸上游歷從來沒有聽說過的。庫林和龍神帝國的皇帝如此的小心翼翼,也是可以理解的。不管怎么說,王風總是知道了為什么大陸上會出現這種奇怪的高級人才全數被軍隊控制的情況。雖然庫林說的時候一直表現的輕描淡寫,但王風可以從他不像一貫的口氣中聽出那些背后的兇險。既然大陸上形勢如此的嚴峻,那么龍神帝國皇帝陛下的委托一定不是什么簡單的事情。沒等庫林說完,王風就已經微微的皺起了眉頭。對面兩人明顯的注意到了王風的動作。仿佛知道王風的想法,皇帝說道:“放心,不是什么特別的任務,只是我們的人不方便到那個地方?!痹掚m然這么說,但王風還是很惴惴。庫林在一旁哈哈一笑,說道:“這任務也不是一時的事情,先把這次的龍騎兵融合試煉完成后再說吧!”王風在一旁莫名其妙:“我可從來沒有答應過要做??!我只是答應你到龍神帝國的帝都一趟而已?!闭f著,一臉無辜的看著兩人。兩人對看一眼,笑了出來,什么話也沒有說?;实郾菹轮辉谶@里留了一天就飛回了帝國的都城。龍騎兵的融合試煉這次更加的簡單。參加試煉的都是在獸鄉鍛煉過的預備龍騎兵,對王風已經很熟悉。在上一次的經驗下知道,即便不能成為龍騎兵,也不會有什么生命危險,而且可以成為王風老大的下屬,不見得比龍騎兵差。在這種心態的指引下,眾人心中壓力大大減輕,竟然也有不少人超常發揮。一個月的試煉過程下來,這次參加試煉的五十人竟然有三十多人過關,正好和上次反過來。庫林對此次融合的結果大為滿意,喜悅之情躍于言表。連王風也沒想到會有這么好的結果,打心底為那些成功通過的人高興。琳達是這段時間最快樂的一個。每次王風總會大耗內力為那些失敗的龍騎兵護航,完成后,琳達總是給他親自做很多食物,快樂的看著王風吃下去。以前的日子,沒有哪些天比最近這段過得愜意。能和王風無憂無慮的在一起,是琳達一直以來的心愿??上?,這個美好的心愿并不能維持多長時間。庫林的再次出現打破了琳達一直以來想要多和王風在一起的一點小小的夢想。王風剛剛打坐恢復完,正在和琳達說話,庫林慢慢的從遠處向這邊走來。這次庫林一改一個月來滿面春風的笑臉,嚴肅的走到了王風的屋中。大陸第一高手還從來沒有這么認真過??赡苄挠兴?,不注意其他,高手的氣質顯露無疑。人還沒有到,就能感覺到那種濃濃的壓力。不知道為什么,總感覺庫林有些恍惚。琳達很知趣的從王風屋里出來,只留下他們兩人。從庫林的嚴肅中,王風感覺到事態不尋常。不過,王風并沒有很著急,只是淡淡的問道:“什么事情?這么嚴重?”語氣雖然很淡,但是夾雜了一道內力,恍如少林的獅子吼一般。不過,不是驚悍庫林,而是平息他的那種擔憂。庫林果然一怔,抬頭看到王風,立刻恢復了過來,不再那樣神游物外?;謴土苏?,立刻笑道:“這是什么功夫?居然能讓人心平氣和?”王風沒有回答,只是把剛才的問題又問了一遍:“什么事情?”這才想起自己要來做什么,庫林先找地方坐了下來。王風看著他的行動的樣子,知道一定是有什么大事發生,不然,庫林不會這樣?果然,庫林坐定,第一句話就是:“麻煩大了。魔法師公會和武士公會召集各大帝國使節,居然提議把那些在風暴島服役超過二十年的高手調換回來,由各大帝國和兩大公會組織新的軍隊去換防?!薄皳Q防?”王風一時沒有意識過來?!皟纱蠊珪罱孛軗c被鏟除大半,實力大損。此時用一些假裝高手的家伙,把那邊那些已經服役許久,戰場上活下來的超級高手調回來,又能保持兩大公會在大陸的地位?!睅炝謶n心忡忡的說道:“看來,前段時間我們太過于著急想要對付兩大公會,操之過急,逼的他們鋌而走險,用整個大陸的命運來保持他們的地位?!边@件事情王風也有份,所以對此事也很注意。不過,他并不覺得那些高手會帶來兩大公會的實力比各大帝國增長許多。公會有高手回來,但是各大帝國也一樣有高手。庫林不應該這樣??!這個問題一問出來,庫林苦笑道:“我何嘗不知道帝國也會有高手回來??!問題是,兩大公會之前的那些人,尤其是魔法師公會的人,一向是在戰場上被當作重點保護的目標。帝國中的魔法師本來就沒有公會多,這樣一來,這么多經過戰場幾十年錘煉的超級魔法師回到大陸,可不是一件什么好事?!蓖躏L笑道:“龍騎兵又不怕魔法,來那么多魔導士又如何,對龍神帝國也不會造成影響。干嗎那么緊張?”“如果光是這么簡單就好了。風暴島的總指揮是帝國的代表,對于指揮兩大公會的隊伍,十分的不得力。面對共同的敵人,很多時候,用的都是自己的子弟兵。幾十年下來,武士公會的實力也積累下不少?!睅炝趾軣o奈的說道:“這樣一來,帝國的高手已經損失大半,但是兩大公會傷亡卻可以忽略不計。這批高手實力非凡,對帝國又是一個很大的威脅?!鳖D了頓,庫林又道:“雖說大家有共同的敵人,但是帝國的代表卻沒有把公會對帝國的威脅考慮在內。前線用兵,根本不按照后方的安排。那些人也不想想,雖然有些卑鄙,但總比現在這個情形要好?!睂炝值脑捦躏L心下很不以為然。王風對前方那些人的做法也能理解。大敵當前,如果只想著鏟除異己,這樣的將領不要也罷。能在重重阻礙中,帶領這么多的超級桀驁不馴的高手們,本身就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能擋住敵人殘酷的攻擊,并在幾十年來大陸上從來沒有透露出一星半點的消息,已經是很了不起的成就了。這樣看來,兩大公會的實力真的會因為這次換防而大為充實,甚至有可能比原來的實力還要強。怪不得庫林一副頹廢的樣子。王風不搞政治,但在這大陸上每天和一些帝國重臣打交道,不思考是不可能的??磥韼炝忠灿行┿@牛角尖了。心下略微一思忖,不慌不忙的說道:“兩大公會著急這些人回來,難道是要向帝國發難嗎?”庫林一怔,搖了搖頭。兩大公會就是再強,也不會在這個時候發難。畢竟,公會的人也都是從屬于這個或者那個帝國的人,雙方不起沖突,那些人自然會幫著公會,但是真的要和帝國攤牌的話,這些人還真不敢肯定會幫助哪邊。最有可能的就是大部分人兩不相幫,這種情況下,對帝國反而更加的有利。公會年輕的那批被洗腦的人已經調走,而回來的這批許久不在大陸上活動的人袖手旁觀,公會肯定會被帝國擊敗。兩大公會也不會犯這樣的錯誤。這次換防,一定是因為前段時間公會實力大損,不得已之下,將這批精銳調回,希望能夠維持公會的地位而已。這樣看來,各大帝國前一時間的雷霆打擊確實起到了效果,否則公會也不會出此下策。想到這里,愁眉盡解。庫林也是豁達之人,一旦想通,也沒有了什么顧忌。臉上又恢復了那種吊兒郎當的表情,整個人都輕松了下來。這些事情,應該不會引起庫林神情恍惚才對。一定還有什么事情。王風看庫林恢復了表情,馬上問道:“還有什么事情?這些不會讓你變得剛剛那樣?!睅炝质钦娴淖兓亓四谴箨懙谝桓呤?,先道了個謝,然后才看著王風說道:“這次換防的提議,兩大公會用了不少的口舌。帝國方面的代表又不能斷然拒絕,現在還不能和公會直接翻臉,關系鬧僵只能暴露出各大帝國對付公會的秘密。只能據理力爭,把公會提議的服役十年以上的高手改為服役超過二十年的。換防的命令將在不日頒布?!蓖躏L靜靜的聽著,等著庫林說出讓他這個第一高手也心神失守的事情?!斑@次的換防,去年新成為龍騎兵的那些人全部有份,包括伊莎在內?!睅炝脂F在很平淡的說道,絲毫看不出剛剛的緊張。原來如此。愛女天性,即便強如庫林這般大陸公認的高手,在面對親情,親人受到可能的威脅時,也不由得會露出舔犢之情。不過,王風把他心中對帝國的威脅心結一解,庫林也仿佛全都想通了。自己女兒辛辛苦苦成為龍騎兵,不就是為著能夠繼承發揚父親的威望嗎?哪個龍騎兵會在長輩的護佑下生活一輩子。王風還沒有說話,庫林已經接著說道:“不但伊莎有份,連天龍帝國的查克和伊莎全部都有。另外,對狼軍也有安排?!钡谝话倭阄逭聯Q防(下)“哦!”王風有些詫異:“對狼軍也有安排?按照狼軍的級別,好像還不到被軍隊控制的要求吧。難道兩大公會已經知道了我們的協議,馬上要開始動手了?”庫林笑道:“并不是要你們去做那些拼命廝殺的事情。部分大型傭兵團都被征召,護送那些傷殘的老兵回家鄉。你們狼軍的規模已經超過五百人,已經在大型傭兵團之列。這次的事情比較隱秘,還牽涉到風暴島的事情,所以,每個帝國都要選擇自己能控制或者信任的傭兵團。不管是天龍帝國還是龍神帝國,狼軍都是可以被信任的傭兵團,都會相信你們的能力。所以,狼軍一定會被征召?!薄芭??”王風倒沒有因為這次庫林擅自替他決定事情而不滿,只是問道:“有很多傷殘嗎?怎會需要這么多的人護送?”“這幾十年來,傷的人還少嗎?戰事每天都有,沒有傷殘是不可能的。運氣好的,受點小傷,運氣不好的,缺胳膊少腿也在所難免?!闭f到這里,庫林仿佛也有些黯然。王風知道一個身經百戰的戰士變成傷殘會是什么樣的心情。不過,王風馬上想到一個問題:“前線隨軍的魔法師中難道沒有神圣法師嗎?這些傷殘難道不能隨時救治嗎?”庫林看著不知道什么方向,口中說道:“神圣法師的確有,而且都是高級法師,為數不少。但是,神圣法師本身并不是萬能的,很多時候,那些戰士們寧愿不接受救治,也不愿意用神圣法師,免得出現畸形的情況?!蓖躏L知道這種情況,而且知道是什么原因。對于前線傷員們的選擇,王風也深有同感。至少那些傷員們的選擇,在王風眼中完全正確。隨即,王風又問道:“不是有斷肢再生的魔法嗎?怎地還會有很多殘廢呢?”庫林白了他一眼,仿佛看什么無知的人一般,苦笑道:“你以為斷肢再生是那么簡單的事情?使用時至少要集十個高級神圣法師,才能施展一次。而且使用完成后,至少十天這些法師用不出任何的魔法來。前線戰事如此的緊張,哪里能經的起如此的消耗?!比绱嗽?,王風倒是第一次知道。按照如此的說法,怪不得在大陸上那些有錢有勢的人反倒可以享受這樣的治療,但是這些前線的傷兵卻無法得到完善的救治??磥?,應該是有不少的傷殘才對?!皼r且!”庫林接著說道:“就算是所有的人都能接受神圣恢復魔法,我們那些龍騎兵也不行。他們的抗魔體質讓他們根本不能享受這種待遇。每次受傷,都得要很長時間的修養?!笔玛P自己子弟兵,庫林說話總是有那么一絲無奈。畢竟,龍騎兵在開始的時候選擇了與龍融合不懼魔法,就得承擔這樣的后果?!暗蹏凸珪慌逻@些傷殘的士兵們泄漏風暴島的秘密嗎?這幾十年來不是一直在拼命掩蓋嗎?怎會如此的大方讓這些傷殘的高手回鄉?還有,那些沒有傷殘的高手怎么安排?不怕他們泄密嗎?”王風對帝國的安排有些不解。微微嘆口氣,庫林答道:“哪里是什么回鄉??!這些人在戰場上生活了幾十年,已經不可能再回到正常的生活中了。但這些人也不能棄之不顧,畢竟他們為了整個大陸拼殺了幾十年,如果不管他們的話也會寒了前線將士們的心。所以,這些人一定要妥善安排?!蓖躏L也不催他,等著他說帝國如何處理這些為國為民出過力的人?!罢妹總€帝國最近都發現了不少神秘的地區,地點隱秘,而且生活方便?!闭f道這些神秘的區域,庫林和王風都很默契的一笑?!皟纱蠊珪m然心痛,但是也沒有辦法。帝國這招,讓他們有苦說不出。而且,以后收回這些地方也絕無可能。帝國只要在這些地區繼續封鎖,里面還可以讓那些傷殘的士兵從事生產,也算是帝國能為那些為國出力的人一些補償,能讓他們在不是很辛苦的情況下安享晚年?!睅炝终f這些話的時候,倒是一派認真的神色,看來真的是很關心這些人?!澳切]有傷殘的高手,都會被編入帝國皇家特別的近衛。平日負責皇上的安全,戰時作為帝國的特別軍事力量。不過,看眼下的情形,帝國間的戰事已經不可能了。唯一可能的,就是面對他們以前的袍澤,那些公會的高手?!睅炝终f這些的時候,仿佛一尊沒有表情的雕像。王風等他說完,才繼續問道:“我們這么多所謂的大型傭兵團,都能保守這個秘密嗎?”庫林又是一陣苦笑,說道:“對你們當然放心。不過,其他的帝國,他們私下控制的傭兵團本身就是軍隊的秘密人手,這在帝國間已經不是什么秘密。這次完成任務后,估計他們就會恢復軍隊編制,并且負責駐守那些有功之人?!蓖躏L當然明白他的苦笑是什么意思??磥?,不管是天龍帝國也好,龍神帝國也好,用狼軍的時候也只能接受狼軍這種看似桀驁不馴的態度。當然不可能讓他們從軍?!半y道你們就不能不用我們,而用那些原來控制的傭兵團嗎?”王風不解的問道?!翱紤]過,但是,人手遠遠不夠。天龍帝國還好,有足夠的傭兵控制。我們龍神帝國雖然也有帝國控制的傭兵團,不過,都是那種短小精干的類似天龍傭兵團的冒險隊伍,人手不超過十個,無論如何也當不上大型傭兵團的說法?!睅炝钟星笥谕躏L,表情又有些變化?!八跃桶盐覀兝擒娎滤??為什么要用傭兵,不用軍隊?”王風皺著眉頭說道。帝國和公會之間的事情,雖然和王風也有些關系。但是,風暴島的事情卻和他沒有任何的聯系,王風并不想插手其中。庫林知道王風的想法,說道:“用傭兵有個好處。就算是大型的傭兵團,突然消失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墒?,如果是成建制的軍隊的話,就非常難解釋了。為了風暴島的秘密,那些參與的傭兵團必須得跟著傷兵消失。這是所有帝國和公會達成的協議,不得不遵守。另外,成建制的軍隊到風暴島附近接人,路過的帝國也不一定同意,傭兵還可以不用考慮這個問題?!薄澳抢擒娪秩绾文苊庥谶@個結果?”王風問道。好像已經胸有成竹,庫林說道:“這個已經在帝國和公會的會談中討論過。龍神帝國情況特殊,其他帝國也都知道。提出狼軍后,兩大公會不同意。不過,要求兩大公會協助他們卻不愿意再損失一批好手,所以,他們折中了一下。只要龍神帝國能要求龍族從中作保,保證狼軍不泄漏任何關于風暴島的秘密,就可以由狼軍執行?!蓖躏L搖頭笑道:“你好像比我還有信心。說實話,我自己都不能保證狼軍的所有人都和我是一條心,這樣的擔保太輕率了吧?”早已料到王風會有此一問,庫林答道:“其他帝國也提出了異議。畢竟,讓大家損失一批已經在大陸上闖蕩多年的好手誰也不甘心,所以,最后方案又有變化。那批傷兵讓那些回來的高手先負責送到火神帝國無人的火山地區,按照各國和公會的編制分開。到時候,我們委托那些傭兵團前去接應。完稱委托后還可以繼續在大陸上冒險,不用被秘密編制?!薄罢f了這么多,要是公會的那些人泄密怎么辦。聽你的口氣,這次回來的高手不少,如何保證?”王風對于他們如此的掩蓋風暴島的事情不解。庫林道:“說實話,風暴島的事情早晚會被人知道,不過,眼下的情形,能瞞一天就瞞一天吧。畢竟,對于那些普通的百姓而言,有時候,什么都不知道反而是一種幸福。實在掩飾不住,也只能面對了。希望到時候不要引起大的恐慌?!蓖躏L對庫林的這些話倒是極為同意??磥淼蹏罱矊珪@個提議很是不滿,不過,不知道公會用什么理由說服的帝國代表,竟然能同意如此的要求??磥?,公會手中不是沒有帝國的把柄。想起一個關鍵的問題,王風問道:“這次換防后,要多長時間這批人才可以回來?”遲疑了一下,庫林道:“最近前方戰事也有所減緩,不知道對面發生了什么事情。公會就是拿著這個才說服帝國代表。照這個情形看的話,也許對面也對這種沒有結果的戰爭有些厭倦??赡苡貌涣硕嚅L時間,戰事會更加的稀少,到時候就算是大陸上的人知道了,也沒有什么關系。每年派人去輪換,也不是不可能的。不過,現在很多情報都是公會方面提供的,帝國也需要查證。我倒是寧愿相信公會這次的情報是準確的,至少可以不用那么殘酷的戰爭?!鳖D了頓,庫林問道:“這次委托你,你會不會答應?”“這個是不是你們皇帝陛下要委托我的事情?”王風反問?!安皇?!”庫林直接否定:“那個事情比這個要復雜,不是護送幾個人這么簡單?!薄靶?!”王風懶洋洋的回答道:“看在伊莎的份上,答應這一回。不過,記得要付報酬。你們還欠我很多的金幣?!钡谝话倭懔聹y試(上)換防早已決定并執行,只是庫林因為怕王風在試煉的時候分心,特意在他完成以后才告訴他。這次離開,伊莎幾個原來的龍騎兵已經不再跟隨。即便不是因為換防的原因,按照庫林和王風的約定,伊莎他們也只是在王風身邊呆半年而已。從時間上來說,也到了伊莎他們回到龍神帝國的時刻。當然,庫林不會讓王風空著手離開。新近成為龍騎兵的六個人成為王風的新部下,緊緊的跟在了王風身后。當然,少不了那十幾個不能成為龍騎兵的新的狼軍武士。臨走,庫林告訴王風,那十億金幣將折合成物資和勞力,分幾年內用到王風在龍神帝國的封地上。對此,王風只是一笑。至今,王風還不知道自己的封地是什么樣子。龍神帝國的委托已經在冒險者公會按照正式的手續辦理。王風回去,糾集好隊伍,就得馬上離開天龍帝國,到火神帝國的火山區。不知道霍金斯大師在不在,也許這次到那邊,還能見到他老人家。還有,那個年輕的火神帝國皇帝特使。王風在試煉沼澤的這一個月,其他幾個回各自國家取坐騎的小隊已經返回,都在天城外待命。沒有多耽擱,王風回去馬上去拜會諾頓元帥。諾頓元帥已經從風神帝國邊境回來。這次風神帝國大亂,天龍帝國和火神帝國趁著機會,各自把自己的軍隊向前推進了兩百多里,就地安營筑城。風神帝國正因為帝國繼承人的問題內亂不止,根本無暇顧及。只是派遣特使向兩大帝國表示了抗議。因為此事牽涉到神圣帝國聯盟和反神圣帝國聯盟,雙方都無法對此進行追究。風神帝國此時國力大損,在帝國清剿公會基地的時候又沒有撈到多少實質性的好處,同時對上兩大帝國,說話也沒有什么底氣。兩大帝國都已經劃地筑城,木已成舟,也只能不了了之。尤其各大帝國都在為換防的事情煩心,也根本顧不上處理風神帝國的事情,天龍帝國和火神帝國平白的落了一個大便宜。諾頓此時,正是意氣風發。有幾個將領能在和平時期拓土開疆。諾頓元帥就是其中一個。對查克和愛莎要參與換防的事情,諾頓元帥倒沒有什么特別的表示。身為帝國元帥的兒子,自然有隨時上戰場的覺悟。而且,軍人世家,父親剛剛為國開辟疆土,當然期望兒子也有上佳的表現。王風沒有騎皇帝陛下賞賜的那匹駑馬,只是向諾頓要了一匹雄壯的戰馬,帶領著六百多武士和精靈,馬不停蹄趕往這次任務的集合地點——火神帝國。幾百人都有坐騎自然快了很多。希爾達沒有什么馬匹,只要他們幾個往前一站,什么馬匹都會驚怵不已。好在龍騎兵都自己帶著龍,龍族五人騎著飛龍高高的飛在天空跟著。幾百人鮮衣怒馬,比起當時的勇敢者傭兵團也不多讓。各大帝國都已經互相知會過,對他們這一行倒是全部放行。王風還是取道水神帝國,這條路已經走過一次,倒也算是熟門熟路。除了人數太多一般的城鎮沒有辦法全體駐扎外,沒有什么問題。日夜兼程,只花了十日功夫,就趕到了火神帝國境內。雖然沒有火山噴發,但是,目的地一路上都彌漫著一股濃濃的硫磺味道。人還可以,馬匹倒是頗受影響,不停的打著響鼻。精靈們的獨角獸居然不受影響,尤其是琳達的金角,更是一溜的撒歡。進入山區不遠,就開始有單個的人在巡查。遠遠的,王風就能感覺出那人身上若有若無的殺氣??粗侨顺錆M了強悍軍人氣息的一舉一動,王風知道已經找對了地方。這個人明顯的不是一般的高手,而且又那么標準的軍人行為,一定是風暴島出來的人。見到王風一行,那人隔著老遠就很警惕的問他們的身份。領取這次任務的傭兵團都有一個標志身份和任務的水晶卡,王風亮了出來。這水晶卡有一種特殊的光芒,能讓人在很遠就認出來。那人看到水晶卡,點了點頭,伸手指了一個方向,讓他們繼續前進。經過幾個同樣的人驗證和指路,王風一行終于來到一個山谷。山谷里戒備森嚴。周圍被人圍的密密麻麻,全部是穿著統一制服的軍人。狼軍的人也幾乎都是軍中精銳,面對一片仿佛沒有感情的目光,不少人也覺得有些惴惴不安。里面這么多人,竟然沒有一絲多余的聲音。每個人臉上都是那種冷森的表情,看著狼軍一行經過,除了眼珠,沒有人有其他的動作。不知道他們是在怎樣的情形下訓練的,居然有如此森嚴的紀律。便是當年王風帶領的囚犯狼軍,也都是一個個吊兒郎當的樣子,哪里有這樣的軍容。除了王風和希爾達,沒有人知道這些是什么人。狼軍的大部分人,面對這些鋒芒逼人的隊伍,臉上都露出了戒備的神色。但那些人仿佛沒有看到一般,還是那樣的表情。老大既然在前面一言不發,狼軍眾人也緊緊跟著。每個人都是高手,這點大家都已經勿庸置疑。但這么多的高手是從哪里冒出來的,跟著王風的眾人都有些懷疑。這些人甚至比起各大帝國的皇家侍衛精銳也不多讓,軍容比他們更盛。穿過一片用人排成的通道,終于來到一個大的校場一樣的場所。說是校場,也不過是一片大的平地,被人周圍用一些木頭做的柵欄圍著。里面有不少人,都在看著這邊,看來已經得到他們前來的消息。不知道他們這些年是怎么過的,仿佛已經沒有了正常的交往習慣。見到王風的第一件事情,居然還是驗看信物,沒有一句廢話。連王風如此明顯的異族特征,也沒有表露出一絲的好奇。當先那人頂盔貫甲,一看就是個領軍的將軍。將軍確認了王風的身份,驗證過帝國方面的信物,微微眼神一轉,眼光放到了王風只有一級的傭兵標志上。王風已經不知道見過多少次這樣的目光,絲毫不以為意。將軍突然開口:“雖然你有帝國的信物,但是,你必須證明你們真的有保護我們傷殘兄弟的能力,我們才能把他們放心的托付給你們?!甭曇羟逶?,顯然斗氣已經超越王風見過的除庫林和龍神帝國皇帝外所有高手。對他們這種突然的刁難,王風并不覺得有什么。換做是自己,也不見得會信任一個如此低級的傭兵團。不過,王風并不會只看這個所謂的等級?!叭绾巫C明?”王風接著這個將軍的話反問道。將軍左右看看,連指三人。三人隨著將軍的手勢,一個個出列。身體標槍般站的筆直,目光冷冷的盯著王風?!澳銈?,也出三人。如果能在單打獨斗的情況下和他們打個平手,就可以證明你們有這樣的實力?!睂④娬f話一點也不拖泥帶水。顯然并沒有刻意的刁難,言明只要打平就可以。停了一下,將軍接著說道:“其中一定要有你!”分明是對身為傭兵團長的王風也不信任??磥磉@將軍對于那些傷殘的袍澤,還是很在意的。王風心中突地很欣賞他,能對自己昔日的手足如此的重視,在軍隊中也一定是位好將領??粗車切┤苏f到那些傷殘兄弟時候露出的眼神,王風突然有個預感。就算這次兩大公會把這些高手都調了回來,也不見得能達到他們的目的。軍隊中的生活王風清楚,就算再怎么壁壘分明,派系林立,真要上戰場經歷幾次生死廝殺,互相共過幾次患難,一定好的跟兄弟一般。不要說幾十年如此的下來。想要通過這些人互相對付,估計比登天還難。其他人已經都跟著將軍退后,退到了校場外。王風想了想,看看對面,把琳達和若漢留了下來,讓其他人跟著退出校場。對面的三人顯然也沒有群毆的打算,兩個人齊刷刷退到了身后。只留出一人。這人身穿重甲,手持重劍,顯然是個以力取勝的高手。既然要證明,王風也不會讓人灰溜溜趕回去。如果不能通過,狼軍以后也不用在大陸上混,直接就可以解散了。執行帝國任務的時候,被人懷疑能力并
雪山圣僧輕輕念了一聲佛法,臉色嚴肅的道:“在邊荒一帶,佛門自古流傳著一種說法。有一位被惡魔詛咒的佛門高僧,在歷經千年掙扎之后,為了消除身上的詛咒,他選擇了一種詭異之極的方法,以更加邪惡的怨念,吞噬了惡魔加諸在自己身上的力量,從而成為了一位超越佛魔兩界的獨特存在。他的出現,令天下不安。為了消滅他,佛界派出九善童子,以佛門至寶千佛塔,與之苦戰七日七夜,最終塔毀人亡,令佛界大為驚訝?!薄昂髞砟??”忍不住好奇,舞蝶道出了眾人心中所想。雪山圣僧沉吟了一下,繼續道:“后來,佛界又先后派出三大絕世高手,輔以佛門至寶,結果都是同一下場,這讓佛界元氣大傷,從此不敢再招惹他?!蔽璧等坏溃骸斑@樣說來,那邪惡的高僧豈不逍遙法外?”雪山圣僧道:“經過這四次交戰,那高僧名揚天下,被人稱之為滅佛魔尊,一時間轟動天下。然而好景不長,滅佛魔尊在經歷了四次戰役之后,人就神秘消失,從此再無人見過他?!蔽璧溃骸斑@么說來,他一定是受了重傷,一個人悄悄的躲了起來,最后默默無聞的死了?!蔽璧脑?,只是一種樂觀的想法,得到了大部分人的認同,可結果會是這樣嗎?搖頭一笑,雪山圣僧道:“就當時的記載描述,那滅佛魔尊在四次交戰中變化極大,從最初的面目清晰,到后來面目模糊,直至雙眼緊閉,只經歷了數月時間。有人傳言,佛界派出的最后一位高手,就是死在滅佛魔尊的雙眼之下。這是否屬實沒人知道,但從中可以看出,滅佛魔尊的眼睛的確有其詭異的地方?!甭牭竭@,大多數人已經明白雪山圣僧講述這段秘史的用意,可那滅佛魔尊與死亡之城又是如何聯系起來的呢?這個問題,有一部分人忽略了,但也有一部分人在思考。首先,新月提出了自己的看法?!耙勒帐ド?,死亡誠主黑白顛多半與那滅佛魔尊有關,只是不知道可有關于這方面的記載?”雪山圣僧道:“是否有記載,我并不肯定。我所知道的是,在某些地方有一些無法證實的傳言。由于事隔多年,傳言已經殘缺不全,就我大致推斷,當年滅佛魔尊在殺了佛界四大高手之后,應該是去了某個地方。在當初而言,這個地方沒人知道??梢勒杖缃竦那闆r推斷,那地方應該就是死亡之城。至于滅佛魔尊在那里發生了什么事,這一點恐怕只有死亡城主黑白顛才知道?!钡谒氖徽?一意孤行善慈聽到這,分析道:“如果死亡城主就是那滅佛魔尊的化身,他重臨人間,豈不是會給天下帶來災難?”雪山圣僧頷首道:“依照常理推斷,這將無法避免。以他的實力而言,估計普天之下都找不出幾人能與之對抗?!惫蛱炜v問道:“圣僧所謂的幾人,不知道具體指誰?”雪山圣僧看了公羊天縱一眼,沉聲道:“對于滅佛魔尊的實力,我也只是一種推斷,因此準確度有一定的誤差。就我個人判斷,他與二十年前的巫神可以一比高下?!贝搜砸怀?,冰原三派還不覺得怎樣,可易園的江清雪卻是臉色大變,脫口道:“巫神?那可是當年天下四絕之一,與妖皇、地陰、天煞齊名?!标愶L擔憂道:“若死亡城主擁有巫神般強大的力量,那天下就危險了?!北娙四樕幊?,對于死亡城主的出現,都感受到極大的威脅。趙玉清察覺到氣氛不對,鼓勵道:“大家莫要過于擔憂,死亡城主即便厲害,眼下還有九虛、九幽、天蠶與五色天域等勢力存在。這些高手野心巨大,勢必容不得他人,我們可以驅虎吞狼。再者,死亡城主是否真會為禍人間,我們目前還無法知道,因此大家先振作起來?!苯逖┑溃骸肮戎魉陨跏?,我們只要堅定信念,齊心協力,就一定能共度難關?!瘪R宇濤自回來后,就一直不言。此刻他突然抬頭,詢問道:“谷主,就眼下的形勢,你有什么想法與打算?”此言一出,騰龍府頓時安靜下來,大家一致看著趙玉清,等待著他的回答。想了想,趙玉清道:“目前,擺在我們面前的形勢相當嚴峻,需要我們從幾個方面下手。第一,盡可能掌握冰原的整體情況,第二,繼續我們之前的計劃,設法消滅白頭天翁與雪隱狂刀,第三,隨時關注九虛、九幽、天蠶以及個別高手的情況,做到全面應對,有條不紊。第四,針對新發現的情況,展開專項調查?!惫蛱炜v問道:“具體細節,谷主打算怎么安排?”趙玉清看了眾人一眼,沉吟道:“此事我暫且考慮一下,等天麟回來了解那邊的情況后,我們再作打算?,F在,大家先下去休息一下,天麟回來后,我自會通知大家?!贝搜砸怀?,眾人頗為愕然。但仔細想想,眼下似乎也只能這樣。于是眾人起身,各自離開。很快,騰龍府中,就剩下趙玉清、方夢茹與雪山圣僧三人了。起身,趙玉清道:“坐久了,我們到外面去走走吧?!狈綁羧憧粗?,輕聲道:“師兄,你的心有些不安?!壁w玉清嘆道:“是啊,我心不安,只為劫難。我真的不敢想象,數日之后,會是怎樣一副局面?!毖┥绞ド坏溃骸皶r光流轉,世事百變,失去的東西,會以另一種方式償還。冰原,這只是起點。當它成為終點,那已經是滄海桑田?!壁w玉清思索著雪山圣僧的話,突然問道:“圣僧,你的存在又是為何呢?”雪山圣僧臉色一變,神情復雜的道:“我的存在,只為扭轉一個錯誤的發展。只可惜善緣不敵邪念,有些事情注定無法改變?!壁w玉清眼神微變,似乎明白了雪山圣僧的話,但卻不曾多言?;蛟S,在他們而言,很多話只說一半,就已經夠了。片刻,三人來到騰龍谷外,看著漫天風雪,臉上泛起了悲天憫人的神態。冰原從表面上看,與往昔沒有任何改變,可暗地里,那股看不見的詭異,正逐漸蔓延。當風暴席卷,真正能坦然面對的人,又有幾個呢?率眾離開天麟與夏建國,徐靖很快便追上了玄雨,五人并肩而行,商議著接下來該怎么辦。首先,張重光提議道:“我們的任務是追查飄零客與應天邪等人的蹤跡,我覺得應該把這個作為重點?!卞X云鶴道:“師兄想法不錯,可冰原遼闊,我們該如何尋找?”張重光道:“既是尋找,自然要四處打探,碰一碰運氣了?!毙甑溃骸把巯挛覀円矝]有明確的目標,不如就依大師伯所言,先四處轉轉,看能不能有所發現?!毙炀赶肓讼?,也想不出好辦法,于是采納了張重光的意見,帶著四人漫無目的的瞎轉,希望能有所發現。然而說來也怪,五人轉悠了大半天,足跡遍布方圓一兩百里,結果卻毫無發現。抬頭,飛俠看了看天,輕聲道:“徐師兄,要不我們先回去,看一看其他幾人組有什么發現?!毙炀高t疑了一下,否定道:“天色尚早,我們換個方向再試試,決不能空手而返?!憋w俠擔憂道:“看這天色,即將有暴風雪。我們耽誤久了,我怕師祖他們會擔心?!卞X云鶴道:“飛俠之言有一定道理?!睆堉毓庖妿煹軒椭w俠說話,心中有些不悅,哼道:“既然那樣,就派他先回去報個信,說我們晚一點再回去?!憋w俠有些尷尬,訕訕道:“師伯,弟子……”“好了,飛俠師弟,你就回去跑一趟,免得大家擔心?!贝驍囡w俠的話,徐靖吩咐道。飛俠遲疑了一下,本想說點啥,可結果被徐靖一番催促,只得依言離開。遣走了飛俠,徐靖領著玄雨、張重光、錢云鶴取道正北方向,繼續進行尋找。很快,四人北行六十里,來到一處四面環山的冰谷中,發現了一道雪白的身影。輕呼一聲,錢云鶴道:“那是什么東西,你們可看清?”玄雨搖頭道:“我只見到一線白光閃過,并沒有看清楚是什么東西?!毙炀改樕珖烂C,自信十足的道:“走,一定要把事情搞清楚?!笨v身而起,徐靖一馬當先,帶著三人朝冰谷深處追去。緊隨徐靖身后,錢云鶴四處觀察,心中不知為何,升起了一股不安?!皫熜?,我覺得這地方有些古怪,我們還是小心點?!睆堉毓獾溃骸澳阋呛ε?,不妨留在谷外?!卞X云鶴一愣,解釋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小心,有情況!”警告之聲從徐靖口中傳來,頓時引起了三人的注意,可惜已經太遲了。四周,白影浮現,四個全身雪白,連頭發都雪白的小孩,將四人圍在了中間?!疤焯糜新纺悴蛔?,地獄無門偏闖進來。嘿嘿,真是悲哀?!毖凵窭淇?,白發仙童看著四人,嘴角泛起了殘酷的微笑。徐靖臉色陰霾,冷哼道:“大膽狂徒,爾等先是偷襲離恨天宮,如今又在這里圖謀不軌,還不束手就擒,等候制裁?!卑装l圣童大笑道:“小子,我看你是頭腦發昏說胡話吧。就憑你們四個,也不掂量一下自己的分量,還敢大言不慚?!卑装l仙童道:“師弟,為免夜長夢多,還是廢話少說,先滅了他們再講?!卑装l圣童道:“師兄放心,這四人比起離恨天宮而言,可謂是小菜一碟?!币妼Ψ娇裢?,錢云鶴大感不安,私下傳音對張重光道:“師兄,這四人敢偷襲離恨天宮,必有過人的本領,我們若與之硬拼,多半不是對手,還是想法離開?!睆堉毓饽樕?,點頭道:“師弟所言甚是,只怕對方不肯讓我們離開?!毖粤T,四個白發小孩同時逼近,情況十分緊張。察覺到危險,徐靖道:“大家小心,聯手結陣,防御為先?!毙?、錢云鶴、張重光齊聲應是,迅速調整方位,與徐靖組成一個四象劍陣,展開了全力防守。白發仙童冷酷一笑,揮手道:“速戰速決,十招之內務必將其全部消滅?!卑装l血童與白發銀童嘿嘿一笑,身體宛如流光幻影,率先展開了進攻。白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