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澳門網站資料
2023-11-07 22:56:37
新澳門網站資料隱飄中。一千多年又過去了,如今景風在虛獨境中煉化靈隱飄已經十萬余年了,電翼豹、龍龜、紅鸞、云生獸自身的實力也增長了不少。虛幻極火內,天軟晶已經完全被融化,化為金色液體全部滲透進兩顆紫晶和靈隱飄中。受到天軟晶的軟化,兩顆紫晶化為了一顆顆細小的紫色小晶體,融進了靈隱飄各個部位。不時有一道道紫光環繞在靈隱飄周圍?!拔恕钡囊宦?,一道紫光沖天而起,靈隱飄劇烈的抖動起來,當紫光消失后,靈隱飄安靜了下來,一雙鑲嵌著一顆顆細小的紫晶靈靴漂浮在了空中。感受到靈隱飄進化成功,煉化靈隱飄一千多余年的景風終于松了一口氣,欣喜的醒來?!耙磺Ф儆嗄炅?,靈隱飄終于融合了那兩塊紫晶,不知道靈隱飄融合了兩塊紫晶后到底蛻變成什么等級的神器?!本帮L在心中默念道。景風重新對靈隱飄滴血認主,當靈隱飄新的信息傳入景風腦中時,景風被驚呆了,喃喃自語道:“極品神器,這怎么可能,靈隱飄怎么會一下子越過兩個等級,到達極品神器的等級!”景風穿上靈隱飄,試了一下自己的速度,景風發現自己的速度竟然提升了百倍有余,對靈隱飄更加喜愛起來?!耙磺Ф嗄赀^去了,也不知道五爪使用龍族秘法提升到了何等境界。我所求的三件事,龍皇查探出來了嗎?還是出去看看吧!”想著,景風心意一動,離開了虛獨境,出現在了龍族之內。第202章仙界消息“咦!景風!你終于再次出關了。你的靈魂之力到了什么境界,我都發覺不了你的虛實了?!本帮L出現在龍族的一瞬間,正好碰到雪飛趕往龍皇宮,雪飛看到景風從驚喜變成了震驚,因為雪飛發現自己探知不出景風的虛實了。其實景風沒注意,自己不斷耗費靈魂之力控制虛幻極火煉化靈隱飄,靈魂境界也隨著時間飛逝,急速的提升著,如今景風的靈魂境界已經提升到了天之界的頂峰,六級仙帝的境界,加上玄沌之力六倍振幅的作用,如今天之界很少有人可以探出景風的虛實?!昂们砂⊙╋w族長!我剛剛出關就碰見你了,雪飛族長,你這也要去龍皇宮嗎?”景風熱情的問道?!笆前?,如今聚寶宗、焚天、玄通結成聯盟,我正要向龍皇稟報呢?”雪飛說道?!笆裁?,聚寶宗不是和焚天、玄通仇深似海,他們怎么會結成聯盟呢?”景風有些不解地說道,但心中感到了一絲不安?!斑@個我也不知道,我這正準備向龍皇稟報商議呢?景風既然你出關了,我們就一起去龍皇宮吧,你好久沒見五爪了吧,如今就是我,都不是五爪的對手了?!毖╋w一臉笑意的說道?!斑@么說五爪真的提升到了三級中級神獸的境界了?”景風震驚的問道?!岸?,五爪達到三級中級神獸已經三百多年了,加上五爪超人的特性,整個龍族除了龍皇和大長老,沒有一個人是五爪的對手!”雪飛想起自己和五爪比試,想到五爪展現的驚人實力,欣慰的笑了起來。龍皇宮內?!熬帮L,你出關了,靈隱飄煉化的怎么樣,和那兩顆紫晶融合在一起了嗎?”龍皇看到景風出現在大殿內,高興的問道?!褒埢?,這靈隱飄到底隱藏著什么秘密,為什么靈隱飄融合了兩顆紫晶后竟然跨過兩個等級,提升至極品神器,這到底是怎么回事!”景風不解的問道?!熬帮L,你也不是外人,這樣吧,我告訴大家一個秘密,不過大家知道這件事后,千萬不要外傳出去??!”龍皇驅散了龍皇宮內的守衛,在龍皇宮內布下了一道禁制,大聲說道?!昂玫?!龍皇你放心,我不會把今天你說的話傳出去的!”景風保證道?!澳呛?,我就告訴大家,在宇宙中,神器并不是最頂端的異寶,神器之上還有更高級的異寶,那就是真靈器,至于真靈器之上是否還有更高級的異寶,我就不得知了。而我曾經在洪翼口中得知,這靈隱飄乃是神界大戰遺留下來的異寶,乃是一件真靈器,所以才會蛻變的如此之快!”龍皇石破天驚的說道。但當龍皇石破天驚的說完,除了雪飛、紅巖外,景風等人并沒有表現出震驚,景風陷入了深思,而金翅大鵬接話道:“真靈器之上確實還有更高等級的異寶,那就是圣靈器,不過整個神之界圣靈器數量極為稀少,而且每一件圣靈器都會毀天滅地般的威力,被神之界幾個擁有大神通的人控制著?!薄笆レ`器!超越真靈器的圣靈器!”龍皇倒吸一口氣,驚呼道。龍皇沒有想到自己一番話竟然引出如此震驚的消息。沉靜了一會,寂靜的大殿被景風打破,景風說道:“謝謝龍皇您告訴我這么重要的消息,小子我一定不會亂說的?!薄鞍?,我都忘了你身邊這幾人的身份了,他們都是神之界的神獸,早已知道真靈器的存在,是老夫藏拙了?!饼埢蕠@息一聲,有些尷尬的說道?!拔遄?,千年不見,你竟然蛻變成三級中級神獸了,真是不簡單??!看來這千年來你很刻苦??!”景風轉移了話題,對五爪說道?!昂鸷?!那是當然,如今龍族之內沒有幾個人是我的對手,景風,什么時候我們切磋一下??!”五爪大吼一聲道?!昂呛?!好啊,等有機會我們一定好好切磋一下!”景風一臉笑意的說道?!皩α她埢?,不知小子擺脫您的幾件事查的怎么樣了?”景風詢問道?!澳愀竿醯南侣浜湍Ы鐝s仙洞位置我還沒有查到頭緒,但是地魂谷開啟的時間我已經查到了,還有一百零八年,地魂谷就要開啟了,我本想離地魂谷開啟還有十年的時間通知你,沒想到你提前出關了?!饼埢收f道?!斑€有一百零八年!很快了!”景風聽到地魂谷就要開啟,松了一口氣,因為如今離若靈靈魂消散還有一千余年的時間?!爸x謝你龍皇,這個消息對我很關鍵!我想即日就趕往地魂谷,探清楚地魂谷周圍的”景風感激的說道?!斑€有一百零八年,景風你就不要急于一時了,等我們商討完天之界這些年發生的大事,我就把地魂谷的一些情況告訴你,畢竟我曾經親自去過一次地魂谷,我的經歷對你應該有所幫助!”龍皇善意的說道?!澳蔷帮L先謝謝龍皇了!”景風感激的說道?!把╋w,你都打聽到了什么事,如今天之界發生了何等變化!”龍皇詢問道?!盎胤A龍皇,魔界天剎魔帝和滅光魔帝不斷發生小規模的激戰,但波及面都不是很大,因此魔界還算平穩。但一直激戰不休的仙界卻突然平靜了下來,原因是聚寶宗突然和焚天、玄通結成了聯盟,至于因為何事結盟,屬下一時還未打探到?!毖╋w回稟道?!斑@聚寶宗到底什么來路,在天之界崛起才區區幾萬年,竟然可以逼迫焚天和玄通沒有辦法,真是太不可思議了!”龍皇喃喃自語道?!褒埢?,讓景風來給你解惑吧!”景風說道?!熬帮L,你知道這聚寶宗的來歷?”聽到景風所說,龍皇眼中精光一閃,連忙問道?!斑@聚寶宗的來歷我不知道,但我和火鳳曾經深入聚寶宗參加過聚寶宗每千年舉行一次的聚寶會。在聚寶宗內,火鳳曾經無意間發現了聚寶宗一個大秘密!”景風說道?!笆裁创竺孛??”龍皇急迫的問道?!盎瘌P發現聚寶宗內有一位神人!而且還有數十位六級仙帝、魔帝級別的高手!”景風沒有隱瞞道?!吧袢?,這怎么可能,天之界怎么會有下界的神人!就算是神人,那他不像火鳳他們一樣,受神之界力量的縛束嗎?”龍皇震驚的問道?!斑@個我就不知道了,我只知道聚寶宗存在的這位神人很厲害,我想焚天和玄通處處受制都是因為此人存在的原因!”景風分析道?!吧袢?!天之界竟然出現了一位神人,看來我們也要小心了!”龍皇深吸了一口氣道?!把╋w,你再派人打探聚寶宗和焚天、玄通結盟的消息,如果有什么新的進展,立即向我稟報。還有,一定不要找惹到聚寶宗,神人不是我們可以抵抗得了的!”龍皇提醒道,并把自己布下的禁制打開了?!拔抑懒她埢?!我先告退了!”說完,雪飛離開了龍皇宮?!熬帮L,你在龍族多呆一段時間吧,你和焚天、玄通有仇,如今他們又聯合了聚寶宗這個擁有神人的超級門派,等雪飛再打探一些消息,了解一些他們的動態再說?!饼埢侍嶙h道?!岸?,那好吧,那小子就在多打擾龍皇您一段時間了!”景風想了想說道。景風心中隱約感覺到聚寶宗和焚天、玄通聯手,很可能是把矛頭指向了自己,決定在龍族多呆一段時間,等雪飛打探消息回來再說?!昂呛?,景風你這是什么話,我巴不得你多住一段時間呢?”龍皇一臉笑意的說道?!拔遄?,你帶景風他們去龍皇宮后殿休息吧,我去找一趟大長老,商議一下仙界發生的變化?!饼埢收f道?!笆歉竿?,我們先告退了!”說完,五爪帶著景風離開了龍皇宮。龍皇宮后殿的房間內?!拔遄?,龍皇到底給你使用了什么秘法,短短千年的時間,你竟然突破了二級中級神獸,真是太不可思議了?!本帮L詢道?!昂呛?,這個秘法只有歷屆龍皇才知道,這也是為什么歷屆龍皇是龍族最強的?!蔽遄τ行┖恼f道??吹轿遄τ须y言之隱,景風沒有繼續問。這時金翅大鵬接話道:“五爪,如今你是我們當中境界最高的了,看來我以后不好在欺負你了?!闭f完,眾人哄堂大笑起來?!澳鞘钱斎?,現在只有我欺負你的份了?!蔽遄σ荒樧园恋恼f道?!拔遄?,我們切磋切磋吧,我想看看你現在的實力到了什么程度!”景風提議道?!熬帮L,你如今才四級仙帝,我怕出手不慎傷到你,我還是和金翅大鵬切磋吧!”五爪搖頭道?!昂呛?,五爪,你現在都有些瞧不起我了?你放心了,我有靈隱飄,你想傷到我,可能要廢一番手腳!”景風一臉笑意的說道?!澳呛?,那我可就不客氣了!”五爪使勁搓了搓手,一臉興奮的說道。飛升天之界時,五爪比景風強,但隨著混沌訣急速的修煉速度,以及強大的破壞力,景風的實力漸漸超過了五爪,這讓五爪郁悶不已,如今五爪比景風的境界高兩個檔次,五爪想到可以擊敗景風,這讓五爪心中充滿了興奮?!白呔帮L,我們出去比試!”說完,五爪帶著景風來到了龍族的比武場?!敖鸪?、牛頭,你們幫忙布下禁制,我怕五爪力量太強傷到他人?!本帮L命令道?!笆侵魅?!”說完,金翅大鵬和灰翼窮奇聯手布下一金一灰兩道禁制,保護住了整個比武場。而這場比武也吸引了龍族大部分族人高手,眾人都一臉期待的等待著景風和五爪比試的開始。第203章地魂谷“吼吼!景風,你小心了,我來了!”興奮的五爪大吼一聲,粗壯的身體突然模糊起來,一片金光劃過空間,沖向了景風。感受到五爪身上散發出的強大力量,景風不敢硬抗,腳踏靈隱飄“咻”的一聲避開了五爪的進攻,閃到了五爪的身后。本以為可以一拳搶得先機的五爪,看到景風驚人的速度,感到了一絲詫異,但景風實力越強,五爪也興奮,因為景風要是可以輕輕松松擊敗,自己也不會過癮。感覺到景風出現在身后,五爪雙腳一躍,飛到了空中,雙拳齊揮,轟出一道道金色驚天拳芒,猶如流星雨般攻向了景風,震得金翅大鵬和灰翼窮奇布下的禁制“嗡嗡”直響?!皝淼煤?!”景風大喝一聲,腳踏靈隱飄,身形突然化為一道道細線,在漫天拳芒中來回閃避,避開了五爪兇猛的進攻。就在五爪準備發動第三次攻擊時,五爪突然眼前一閃,一道道細線匯集成景風,突然出現在眼前,一掌拍向了五爪。五爪猝不及防,被景風一掌在空中震翻在地,但由于景風和五爪之間實力相差過大,景風這一掌并未傷到五爪?!昂鸷?!景風,我真是小看你了,我們再來!”被景風震翻在地,五爪并不氣惱,大吼一聲,散發出龍族的龍威,牢牢鎖定了比武場上空的空間,把景風縛束在了空中?!昂鸷?!景風,這下你該認輸了吧!”五爪看到景風被自己縛束在空中,大吼一聲,一道霸氣十足的拳芒被五爪一拳轟出,眼看被縛束的景風就要被五爪一拳擊敗。就在此時,被五爪龍威鎖定的空間突然劇烈的波動起來,“砰”的一聲,整個空間破碎了,化為了一朵朵猶如云彩的氣波。景風隨著一朵朵氣波,避開了五爪鼓足全力的一拳?!霸趺纯赡?,景風你怎么可能破開了我的空間縛束!”五爪瞪著大眼,一臉驚詫的問道?!肮?!沒想到靈隱飄提升至極品神器,竟然附帶了破空的特效,五爪,你想要擊敗我的愿望可能落空了!”景風大笑一聲,一臉興奮的說道?!昂鸷?!破空!這靈隱飄竟然這么變態,我不服!”五爪喘著粗氣,不甘的大吼道?!昂呛?!好了五爪,我們誰都奈何不了誰,這場比試就到此結束吧?!本帮L一臉笑意的提議道。五爪想到景風驚人的速度,自己根本奈何不了,再加上靈隱飄變態的破空特性,五爪知道自己擊敗景風的愿望落空了,嘆息一聲道:“哎,好吧!”看到五爪一臉不情愿的表情,景風走過來拍了拍五爪的肩膀道:“好了五爪,如果靈隱飄沒有破空的特性,這場比試你就贏了,再說你還沒用神器,這場比試應該是你贏了?!薄安徊徊?!我們差了兩個境界,本來就不公平,還是平局好!”五爪突然謙虛了起來??吹絻扇硕家淹J?,金翅大鵬和灰翼窮奇撤除了布下的禁制,金翅大鵬驚訝的說道:“主人,剛才怎么了,我怎么感覺比武場上空的空間破碎了,而且主人你的速度怎么會這么快!”“這都是靈隱飄的功勞,靈隱飄提升至極品神器,竟然增加了破空的功效,真是太神奇了?!本帮L感慨道?!捌瓶?,靈隱飄竟然具備了這等奇效,真是太不可思議了,看來這靈隱飄真是不可多得的異寶?!苯鸪岽簌i、灰翼窮奇、火鳳瞪著大眼,一臉驚詫道。而龍族族人高手看完景風和五爪這一戰,都心里佩服起景風這個外來人,也被景風驚人的速度所憾?!熬帮L,我們回龍皇宮吧!看來我還要繼續努力修煉!”五爪收起傲心說道?!笆前?,我們都要繼續努力修煉,如今我只有自保的能力,并沒有強橫的實力,我們都需要繼續努力??!”景風也發現自己實力的不足,景風知道想要真正和焚天、玄通或者聚寶宗超級高手抗衡,光有自保的能力是不夠的?;氐阶约核〉姆可?,景風留下一道靈魂之力,和五爪一起進到虛獨境內層修煉了。而金翅大鵬、灰翼窮奇、火鳳并沒有跟隨景風進到虛獨境中,而是受到景風的叮囑,離開了龍族,前去仙界打探焚天、玄通和聚寶宗結盟的內幕。一百年過去了,景風和五爪在虛獨境修煉了一萬年,景風感覺自己隱約要突破四級仙帝境界了,而五爪三級中級神獸的境界更加穩固了。在這一百年中,景風曾經受到龍皇或者金翅大鵬的召喚,三次離開虛獨境。龍皇也把自己曾經深入地魂谷所經歷的事給景風詳細說了。但焚天、玄通和聚寶宗結盟之事,金翅大鵬等人查了將近一百年,都沒有查到內幕消息,這樣景風心中的不安更甚了。龍皇宮內?!褒埢?,如今距離地魂谷開啟還有不到八年的時間,小子我想即日趕往地魂谷,就不在龍族多呆了?!本帮L辭別道?!昂?!景風你此去一定要小心,地魂谷危險異常,一定不可大意。至于仙界以及你所托之事,我會繼續幫你查的?!饼埢收f道?!案竿?,我也想跟景風一起去地魂谷,請父王成全!”五爪請求道?!安豢晌遄?,地魂谷太危險,你還是留在龍族之內吧。你放心,我們一定會安全回來的?!本帮L不同意道?!熬帮L,就讓五爪隨你們一起去吧,就算你不同意,五爪也會跟著的。而且我也想讓五爪鍛煉鍛煉,我堅信你們一定可以平安回來!”龍皇說道?!岸?,那好吧!既然龍皇您都發話了,放心讓五爪跟著我們,那我就帶五爪一起去。小子拜托的那幾件事就麻煩龍皇您了,我們走了!”說完,景風把眾人收到了虛獨境中,躍上金翅大鵬的本體,化作一道急速流逝的金光,消失在了龍族之內。地魂谷!天之界域魂山的中心。每萬年開啟一次,每次開啟的時間為一個月。地魂谷中存在著很多不可預知的危險,如果在一個月時間闖不出地魂谷,不論何等級別的高手,都會被地魂谷中存在的神秘力量所吞噬。雖然地魂谷危險莫測,但每次地魂谷開啟,都會吸引大批天之界的高手前來,原因就是地魂谷存在一種玄黃之氣,如果收集到這股玄黃之氣,煉化到防御戰甲上,可以大幅提升戰甲的防御力。而且地魂谷中生長著很多珍奇的靈草,以及散落著很多被地魂谷所吞噬高手遺留下來的神器。正是因為這些誘惑,天之界的高手才大無畏的來到地魂谷探險?!爸魅?,如今離地魂谷開啟還有五年時間,可是怎么會有這么多高手提前到來??!這地魂谷的誘惑有這么大嗎?”金翅大鵬的靈魂之力感受到域魂山內出現了很多天之界的高手,不解的問道?!拔乙膊恢?,金翅我們小心一些,我想這些高手中應該有焚天、玄通和聚寶宗的高手,如果被他們發現了我的身份,對我們潛入地魂谷尋找三魂草,會造成一些不必要的麻煩?!弊兓四拥木帮L謹慎地說道?!爸魅?,你離我近一些,有我的靈魂之力覆蓋,我想那些高手發現不出端疑?!苯鸪岽簌i說道?!岸?,我們到域魂山附近轉轉,看看域魂山的地理環境,為我們搶先闖進地魂谷做好準備!”景風提議道?!昂玫闹魅?!”金翅大鵬點頭道,跟著景風向域魂山內走去?!爸魅?,你看,那不是焚天座下鬼谷仙帝和玄通仙帝座下射日仙帝嗎?怎么他們也來了?他們身邊那個人是誰?好像也是一名六級仙帝!”金翅大鵬看到二人后,給景風傳音道?!翱磥矸偬旌托ê苤匾曔@此地魂谷開啟??!竟然都派出一名六級仙帝到此。至于他們身邊的高手,很可能是聚寶宗派來的高手。金翅,我們繞過他們,去別處看看吧!”景風害怕被認出身份,謹慎地傳音道?!昂玫闹魅?!”金翅大鵬跟著景風向鬼谷仙帝幾人相反的方向走去。景風和金翅大鵬利用一年左右的時間,把整片域魂山轉遍了。曾經危機重重的域魂山也因為突然到來的天之界高手變得寂靜下來。在轉遍域魂山各個位置后,景風和金翅大鵬回到了虛獨境中,靜靜等待地魂谷的開啟。四年的時間飛速即過,終于到了地魂谷開啟的日子。如今域魂山內聚集了數百名天之界仙帝、魔帝級別的高手,每個人都一臉期待,又有些緊張的等待著地魂谷開啟的瞬間。此時景風并沒有離開虛獨境,出現在域魂山內。景風利用虛獨境可以移動的特性,悄然混在了離地魂谷谷口最近的八名六級仙帝、魔帝的隊伍中,準備在地魂谷谷口開啟的瞬間,首先沖進地魂谷中?!拔宋恕彪S著離地魂谷開啟的時間越來越近,域魂山內的空氣劇烈的波動起來,一股強大的空間壓力在地魂谷中透了出來,感受到這股強大的壓力,天之界仙帝魔帝高手不驚反喜,因為他們知道地魂谷就要開啟了。突然,一道土黃色亮光在地魂谷的谷口亮起,一股足以撕裂一名仙君的強大力量在地魂谷中透了出來,看到土黃色亮光亮起,這些天之界仙帝魔帝高手連忙穿上護身戰甲,迎著這股巨大的力量飛進了地魂谷。而此時的景風早已在土黃色亮光亮起的一瞬間,控制虛獨境第一個飛進了地魂谷。第204章玄黃之氣“好陰暗的力量??!”控制虛獨境飛進地魂谷的景風,感受到地魂谷中散發出的陰暗力量,心中默念道。由于景風控制虛獨境的速度過慢,而地魂谷開啟的時間只有一個月,景風為了盡快搜尋到三魂草,心意一動離開了虛獨境,出現在地魂谷中?!昂枚嗍前?!這些尸骨難道都是被地魂谷所吞噬遺留下來的!”景風看到充滿死亡氣息的地魂谷谷路中,零落著不少已經化為黃色的骨骸,震驚的自語道。就在景風分神之際,八名六級仙帝、魔帝也進到了地魂谷中,本以為搶先闖進地魂谷的八人看到自己前面竟然出現了一個人影,全都愣了一下,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憑空出現,變化了模樣的景風。但這八人很快平息了心中的震驚,八人相互看了一眼,都看出彼此眼中的殺意。因為他們不允許有人搶得先機。鬼谷仙帝首先發難,五道鬼影發著凄慘的厲叫,襲向了景風的后背。剛剛分神的景風突然感到背后傳來一股危險的氣息,心中一緊,腳踏靈隱飄,身形突然幻化成一道道絲線,避開了鬼谷仙帝的‘五鬼門’,回身怒視著想要偷襲自己的八人?!靶∽?,你到底是誰,你怎么可能無聲無息的闖進地魂谷,如果你老實交代,我可以考慮饒你一命,不然,今天你休想活著離開地魂谷!”鬼谷仙帝看到變化模樣的景風輕輕松松的避開了自己的‘五鬼門’心中一驚,但仗著自己這邊人多勢眾,冷哼一聲威脅道?!肮砉认傻?,你好大的口氣??!老夫想來就來,想走就走!還輪不到聽從你的命令!”變化摸樣的景風,發出嘶啞的聲音,不屑的說道?!澳愕降资钦l,你竟然認識本帝!”鬼谷仙帝聽到對方竟然叫出自己的名字,而自己腦海中根本沒有眼前這人的印象,眉頭一皺問道?!安粚?,鬼谷,我感覺此人應該是變化了容貌。大家一起上,先擒下此人再說?!本蹖氉趯毺撓傻塾^察了變化了模樣的景風好一陣,發覺景風一絲端疑,大聲提議道??删驮诖藭r,天之界其他高手也闖到了地魂谷的谷路中,景風抓住這難得的時機,腳踏靈隱飄,化作一道虛影,消失在了地魂谷的谷路上,急速的向地魂谷內奔去??吹骄帮L逃跑,而身后飛來數百名仙帝高手,寶虛仙帝知道時機已失,在不趕快深入地魂谷,自己此行可能會一無所獲,眼中露出一絲冷光,緊追景風而去。地魂谷面積很大,而且地魂谷中透出的神秘力量阻隔了眾人靈魂之力的探索,把眾人的靈魂之力壓縮到百米范圍內,使得眾人越往里深入越小心翼翼,生怕自己深陷地魂谷,被地魂谷神秘力量所吞噬。但此時景風并沒有減慢速度,一來景風想擺脫鬼谷仙帝幾人的糾纏。二來,景風聽龍皇說,地魂谷面積很大,三魂草這等曠世異草很可能生長在地魂谷最深處,再加上自己只有一個月時間,為了若靈,景風沒有猶豫,不記后果的向地魂谷深處猛奔而去。景風利用靈隱飄急速的速度,避開了一個個險境,飛奔了七天左右時間,來到了一片土黃色的世界中。在這片世界中,所有景象都是土黃色的,就連天空、河流也變成了土黃色?!昂脻夂竦耐翆傩造`氣??!”景風體內的黑色土靈感受到外界濃厚的土屬性靈氣,活躍了起來,不停的在景風身體表面閃現,貪婪的吸收著這一股股濃厚的土屬性靈氣?!斑??那是?”小心翼翼行進在這土黃色世界中的景風,看到一股實質性土黃色靈氣漂浮在眼前,驚呼道。就在景風想要上前收集這股實質性土黃色靈氣時,突然在地底鉆出數萬只土黃色多足,猶如巨型蜈蚣般的惡蟲,長著血盆大口,挺直身子,蜂擁的沖向了景風,想要把景風吞噬掉??吹綈合x襲來,景風本不想理會,可是這些惡蟲突然噴出一股股黃沙細劍,交織成一張大網,困住了想要腳踏靈隱飄逃跑的景風?!靶笊?,你們這是找死!”景風看到這些惡蟲竟然想要困住自己,氣由心生,大喝一聲,祭出降龍木,一道青紫棍芒驚天而起,瞬間破開了黃沙交織的大網,并向外延伸而去,抽死了數十只巨型惡蟲。就在數十只惡蟲身死的一瞬間,數萬只巨型惡蟲一窩蜂的涌向了數十只巨型惡蟲的尸體,掙涌的吞噬了這數十只巨型惡蟲的尸體??吹窖矍暗囊荒?,景風只覺一陣惡心,運起玄沌之力,運轉至周身,才平息了下來。吞噬完數十只巨型惡蟲的尸體,數萬只惡蟲再次蜂擁的涌向景風??吹竭@些兇殘的惡蟲,景風感到十分厭惡,決定殺死這些兇殘的惡蟲,心意一動,把金翅大鵬、五爪等人招了出來,迎向了這些巨型惡蟲?!昂鸷鸷?!”金翅大鵬、五爪、火鳳等人感受到這數萬只惡蟲身上散發出的邪惡氣息很不舒服,大吼一聲,雙雙變成本體。一股股強大的力量迸射出來,沖擊的數萬只惡蟲連連敗退,不時有兇惡的惡蟲爆體而亡?!敖鸪?,五爪、火鳳……大家速戰速決,盡快殺死這些惡蟲!”金翅給眾人傳音道。聽到景風的命令,金翅大鵬、五爪等人的進攻更加強烈起來,一片片的兇殘惡蟲被金翅大鵬幾人爆體,但這些惡蟲好像殺不盡,不時又有數萬只惡蟲在地底鉆出,這讓景風感到了一絲無奈,改變了注意,不再糾纏這些惡蟲,準備繞道前往地魂谷的深層,尋找三魂草。突然,一股滔天狂浪在景風身后產生,像一只巨手,席卷向了景風。景風猝不及防,被這股滔天狂浪卷到其中,一股強大的撕裂力量透進了景風的身體?!鞍?!”巨大的疼痛感讓景風忍不住大吼起來,景風連忙穿上逆天烈焰甲,并在自己身體周圍,祭出了黑色土靈盾,抵御著巨大的撕裂力量?!爸魅?!”金翅大鵬、灰翼窮奇、五爪等人看到景風被滔天狂浪卷到其中,放棄了密密麻麻的巨型惡蟲,全部沖向了景風,想要把景風在狂浪中救出?!帮钡囊宦?,一把以氣化實的巨劍從天而落,擋住了金翅大鵬等人,緊接著五只厲鬼呼嘯著在地底鉆出,纏向了眾人?!昂?,你們休想救他!”鬼谷仙帝大喝一聲道。趕到土黃色世界的聚寶宗寶虛仙帝,以及鬼谷仙帝、射日仙帝、映寒魔帝、孤絲魔帝看到五爪開明獸的身影,恍然大悟,知道為什么有人可以先他們一步進到地魂谷中,也確定了景風的身份。寶虛仙帝突然出手,利用手中神器偷襲景風,鬼谷仙帝、射日仙帝、映寒魔帝、孤絲魔帝聯手阻止金翅大鵬等人前去救景風。雖然金翅大鵬人數上遠超鬼谷仙帝四人,但鬼谷仙帝四人都是六級仙帝、魔帝,再加上地面被金翅大鵬、五爪等人壓制的連連敗退的巨型惡蟲看到有機可乘,噴出數萬股黃沙箭,襲向了金翅大鵬幾人的后背,使得金翅大鵬幾人腹背受敵,行動受阻,一時趕不到景風身邊營救景風??删驮诰帮L深陷險境的時候,當初景風看到的實質性土黃之氣突然增多起來,像一條條靈蛇,鉆進了寶虛仙帝異寶發出的滔天狂浪中,全部被景風招出的黑色土靈盾所吸收。吸收了這些土黃色靈氣,黑色土靈盾猛然膨脹了起來,不斷反彈著滔天狂浪中的撕裂力量??吹窖矍暗漠愊?,本以為可以殺死景風的寶虛仙帝震驚了起來,手中浪濤狀神器異寶也劇烈的震動了起來,使得寶虛仙帝不得不把更多的仙靈力貫穿進其中,穩住浪濤狀神器的顫抖??窭酥械木帮L也感到自己的異變,體內的黑色土靈數量急劇增加,體外的逆天烈焰甲的顏色也發生著改變,景風連忙運轉一周玄沌之力,把玄沌之力提升至頂峰,心意一動,招出了一直在逆天烈焰甲中修煉,提升至五級魔帝級別的烈魂,一起破開了困住自己的滔天狂浪?!班汀钡囊宦?,當景風破開滔天狂浪的瞬間,寶虛仙帝手中的浪濤狀神器裂開了一道細紋,和浪濤狀神器心意相通的寶虛仙帝受到反噬,噴出了一口鮮血,顯然受到不小的內傷?!霸趺纯赡?,你怎么可能吸引玄黃之氣破了‘棼天浪’!”寶虛仙帝看到景風安然無恙的出現在眼前,而自己的異寶棼天浪已經受損,不敢相信的驚呼道?!靶S之氣?我吸收的是玄黃之氣?”景風曾經在龍皇口中得知天之界的高手深入地魂谷最主要目的就是為了收集可以大幅提升靈甲防御力的玄黃之
狂怒狀態,不顧一切的攻擊它。面對這種情況,鎖魂雖然狡詐,但卻不懂少女那種好強的心理,一味的刺激與挑釁,最終引來林依雪瘋狂的進攻,使得自己陷入了極端不利的狀況。此前,鎖魂由于被天璃神劍所傷,狀態一直不好。再經過林依雪長時間的糾纏,鎖魂的情況更是糟糕。如今,鎖魂想要反抗,卻已是力不從心,加上林依雪的金剛降魔印一直克制著鎖魂身上的邪氣,逼得鎖魂只能東躲西藏。時間,在這一刻拉長。除了看守天麟尸體的舞蝶四女人外,瑤光、新月、林依雪各自迎敵,情況卻是絕然有異。林依雪追擊鎖魂,占據明顯優勢?,幑馀c天蠶之間,還是未知的結局。新月面對天蠶老祖,情況十分不妙,最終她能否化險為夷?一切有待時間去揭秘,此時誰也無法說清……無聲的寂靜,微風吹起。稀疏的雪花如夜空中的流星,不時飄入眾人的視線,點綴著場中的沉寂。半空,太玄火龜凝視著地面的趙玉清等人,眼中泛著淡淡的怒氣,周身烈焰四散,有如一朵擴散的紅云,蔓延至整個區域。置身惡劣的環境,趙玉清臉色陰沉,體內真元瞬間外放,抗衡著太玄火龜發出的空間束縛之力?;鸸庖婚W,霹靂響起。趙玉清當即震碎了身上的空間氣鎖,擺脫了動彈不得的處境。眼眉一挑,長嘯驚云!第八十一章山窮水盡趙玉清雙手結印胸前,施展出騰龍九變,周身龍氣匯聚,瞬間演化成九頭光龍,以趙玉清為中心,朝著九個方向射去。龍凌天地,氣勢驚人。趙玉清為了化解眾人的險境不惜奮力一擊,其爆發力之強,硬是震裂了太玄火龜布下的凝固區域。是時,九龍翻騰,光芒匯聚。耀眼的光龍在打破空間氣場之后,迅速回到趙玉清身外,自行轉化為九道光束,進入了趙玉清的身體。凝神靜氣,眼神如冰。趙玉清在解除了眾人的危機后,眼神一動不動的凝視著太玄火龜,臉上流露出一股堅定的神情。輕哼一聲,太玄火龜掃了一眼眾人,語氣陰冷的道:“不錯,比我預想中要強那么一點,只是這也改變不了你們的命運?!币粕韥淼节w玉清身側,方夢茹怒視著太玄火龜,口氣不善的反駁道:“現在下定論,還為時太早了一些?!彪p眼暴睜,太玄火龜烏黑的眼珠瞬間赤紅,在凝視方夢茹的一瞬間,爆發出一股銳利的殺氣,以破空裂界,開天辟地之勢直逼方夢茹大腦神經。瞬間的殺機難以防御,方夢茹還沒有搞明白是怎么回事,大腦便一片空白,口中鮮血飛濺,整個人朝后倒去。趙玉清臉色大驚,疾呼道:“師妹……”一把扶住方夢茹的身體,趙玉清迅速輸入大量真元進入她的體內,協助她穩定傷勢。斐云見此情形,移身攔在趙玉清與方夢茹身前,手中龍紋金笛橫胸而握,警惕的留意著太玄火龜的動靜。楚文新看著受傷的方夢茹與焦急的趙玉清,急聲道:“方前輩,您要不要緊?谷主前輩,她怎么樣了?”“師妹……師妹……”急促而擔憂的聲音從冰雪老人口中響起,他顧不得自己重傷的身體,掙扎著上前詢問。林凡、薛峰、馬宇濤、屠天、雪人紛紛驚呼出聲,卻因各自的傷勢而無力上前查看方夢茹的具體情形。微微一嘆,趙玉清苦澀道:“師妹傷得很重,好在她根基牢固,曾得幽夢仙蘭靈氣滋潤,暫時沒有大礙,短時間內失去了行動能力?!北├先藖淼椒綁羧闵韨?,見她臉色蒼白雙眼緊閉,忍不住問道:“大師兄,師妹她……”長長一嘆,趙玉清道:“師妹大腦受創,暫時處于昏迷,你先帶她下去?!北├先艘荒樈箲],吃力的抱著方夢茹的身子,朝著林凡等人退去。目送兩人退去,楚文新神色不安的問道:“谷主,我們現在該怎么辦???”趙玉清收回目光,眼神凌厲的怒視著半空中的太玄火龜,語氣陰森的道:“他的實力比起當年更為可怕,這是出乎意料的事情?!背男履樕阑?,憂心忡忡的道:“這樣說來,我們的處境豈不是更加糟糕?”趙玉清沉默不語,眼中神情不定,似乎在考慮某些事情。冷冷的看著腳下的幾人,太玄火龜顯得十分平靜,似乎這些弱小的人類還不足以引起他的興趣。他來這里只是因為當初的那段仇恨,因為騰龍谷,因為飛龍鼎。至于趙玉清等人,太玄火龜似乎并不急于殺掉他們,這一點顯得十分反常,但卻令人難以看透,誰也搞不懂太玄火龜在玩什么把戲。遠遠的看著太玄火龜,應天邪與西北狂刀駭然之極,對于眼前這個神秘男子的實力,那是驚恐莫名。原本,應天邪與西北狂刀也是自負不凡的人,對于冰原諸多高手雖然心生敬畏,但比起太玄火龜而言,那是天壤之別。此刻,騰龍谷的高手正面臨危機,應天邪站在自己的立場上,本想出手協助,可如今他卻只能遠遠觀望,連那重傷倒地的應天仇也顧不得。西北狂刀留意著場中的情形,心中去意強烈,理智告誡自己應當離去,可一件意外的事情改變了他的決定。原來,就在西北狂刀正準備悄然退出,避開這場浩劫之際,他手中的邪影神刀突然輕顫起來,發出一種有規律的頻率。驚呼一聲,西北狂刀收回目光凝視著手中的兵器,發現古戰刀微微閃光,時不時浮現出一些殘缺的影像,似乎在表達某種含義。仔細留心,西北狂刀發現古戰刀好似對太玄火龜有著某種反應,可具體是什么,他卻搞不清。沉思了片刻,西北狂刀還是選擇了離去,他不想為了好奇而死在這里。不遠處,應天邪察覺到了西北狂刀的決定,他稍稍沉吟了一下,最終選擇了留下,想看一看最后的結局。無聲的沉默給人一種壓力,當這種壓力攀升到一定程度,就會讓人承受不起。寂靜中,雪人最先忍受不了這種壓抑,大吼道:“狗娘養的,你到底想要怎樣?”這話是沖著太玄火龜而去,不但打破了場中的寧靜,也緩解了眾人心中的緊張情緒。屠天臉色憂慮,輕聲道:“不要沖動,激怒他只會將我們大家逼上絕境?!毖┤诵愿裰绷?,咆哮道:“事到如今,你難道怕死,不敢面對?”林凡聞言皺眉,喝道:“雪人住嘴,不可胡說?!蓖捞炫曋┤?,很想狠狠湊他一頓,可想到雪人性格如此,他又只能長嘆一聲,臉上滿是苦澀。馬宇濤輕咳兩聲,臉色一片死灰,低聲嘆道:“事到如今,焦急也是于事無補,我們還是賭一賭命運,一切交由天定?!蓖捞炜嘈Φ溃骸爸慌绿煲膊粡娜艘??!毖Ψ迥樕领o,語氣冷冽的道:“命運在手,莫問天意。要想生存,就得靠我們自己努力?!绷址操澩溃骸把Ψ逅杂欣?,關鍵還是在于我們自己?!毖┤四樕粣?,哼道:“就現在的情況,我們好比老鼠一樣,被他玩弄在手心,根本毫無反抗的余地?!毖Ψ宓溃骸澳鞘且驗槲覀冞€沒有盡全力?!被砣黄鹕?,薛峰緩步朝趙玉清走去。林凡見此情形,也跟著站起身來,搖晃著上前抓住薛峰的手臂,沉聲道:“我們一起?!毖Ψ逋I砜戳肆址矌籽?,臉上露出三分笑意,鄭重的點了點頭,拉著林凡并肩前行。雪人臉色陰沉,遲疑了一下后也站起身來,哼道:“去就去,我難道還怕你不成?”屠天微微皺眉,看了看馬宇濤,輕聲問道:“宗主前輩,你我……”馬宇濤復雜一笑,一臉明悟的神情,低語道:“生死有命,何必在意?”屠天道:“可是你的傷勢……”馬宇濤掙扎著起身,滄桑笑道:“有沒有受傷那是其次,關鍵在于我們的心。只要問心無愧,又何必在意生死?”搖晃著邁步,馬宇濤強忍身體的痛苦,朝著趙玉清走去。屠天感觸很深,起身扶著馬宇濤,兩人一同前進。暗處,玲花一直擔心眾人的安危,當看到這一幕時,激動地心情再也壓抑不住,決定現身協助眾人。雪山圣僧留意著大家的神情,對于年少沖動的玲花與徐靖格外關注,在察覺到玲花神情有異時,當即抓住了她的手臂,叮囑道:“不可貿然行事?!绷峄ń辜比f分,哭泣道:“我不能眼睜睜看著師兄與師祖他們去送死,我要去幫助他們?!毖┥绞ド畤@息道:“你的心意我明白,可你不能如此?!绷峄ㄗ穯柕溃骸盀槭裁??我為什么不能去?”雪山圣僧遲疑不語,似有難言之隱。徐靖也很關心眾人的安慰,提議道:“圣僧,現在情況危急,我們應該當機立斷協助師祖他們,而不是在這里干等?!毖┖粢庵┥绞ド纳袂?,柔聲道:“大家不要吵,圣僧如此做必然有他的原因,我們應該相信圣僧?!绷峄拥溃骸岸嫉搅诉@個關口上,還有什么不能說嗎?”冰天聞言也覺得玲花之言頗為有理,開口道:“圣僧,你有何顧慮不妨說與大家聽一聽?!币姳扉_口,雪山圣僧也不便推拒,長嘆道:“谷主之所以要我們隱藏于此,主要是考慮到大家的安危。若然我們此刻現身,至少有三分之一的人要死在這里,這就是我阻止大家的原因?!绷峄ǚ瘩g道:“就算如此,難道要我們眼睜睜的看著師兄與師祖他們去送死?”雪山圣僧苦澀道:“有些事情你不會理解,也難以領會。谷主之所以選擇面對,那是為了大家考慮。眼下,他們的情況雖然危機,但卻還有一線生機,只是關鍵不在于我們,而在于一個機會。若然我們貿然現身,看似增強了反抗實力,實則適得其反,會陷他們于更加不利的境地?!毙炀搞等坏溃骸盀槭裁磿绱??”雪山圣僧苦笑道:“因為天意就是如此?!钡诎耸虏饺虢^境雪狐道:“這樣說來,我們只能繼續觀察,默默等待?”雪山圣僧遲疑道:“時機到了,一切自會了然于心??上Аァ绷峄ú话驳溃骸笆ド疄楹螄@息?”雪山圣僧滄桑道:“莫要多問,稍后自知?!眮淼节w玉清身旁,林凡輕聲道:“師祖,還是讓我用飛龍鼎再試一試吧?”聞言,趙玉清自沉思中醒來,看了一眼走近的林凡、薛峰、雪人、馬宇濤、屠天等人,輕嘆道:“你們的心意我明白,只是我很為難?!蓖捞靻柕溃骸扒拜吺菗奈覀兊陌踩??”趙玉清苦澀的笑了笑,輕吟道:“知道太多事情的人,心里往往有很大的負擔。這種感受你們是不會明白?!瘪R宇濤看著太玄火龜,疑惑道:“谷主,以目前的形勢,太玄火龜只要再進一步就能獲勝,何以他卻遲遲不動呢?”這個問題有些突然,但卻道出了眾人心中的疑惑,大家都急于想要弄明白。趙玉清聞言色變,似乎知道些什么,但卻又不愿意多談。如此矛盾的表現,令眾人更加奇怪,大家都看著趙玉清,等待著他的答案。半空,太玄火龜聽到這話,輕哼道:“怎么,怕猜錯了丟臉?”趙玉清反駁道:“不是怕猜錯,而是怕說出來會有損你的顏面?!碧瘕敶笮Φ溃骸澳菢泳蜁づ?,提前結束這場交戰?!壁w玉清不言,默認了太玄火龜的話,這就是他一直猶豫的原因所在。林凡怒視著太玄火龜,冷笑道:“你一直這樣拖延,就不怕我們趁機療傷,然后再與你交戰?”太玄火龜不屑道:“你真以為你們能對我構成威脅嗎?”林凡哼道:“至少你在意,不然你跑來干嘛?”太玄火龜冷笑道:“我來只是為了當年的那段恩怨?!毖Ψ宓溃骸凹热挥卸髟?,何不早點了斷?”太玄火龜大笑道:“因為我不想你們死得太容易,我要你們慢慢品嘗死亡的味道,知道恐懼是多么的可怕?!壁w玉清冷笑道:“我看不是這個原因吧?”太玄火龜眼神微變,反問道:“是嗎?那你倒是說一說,我是為了什么?”趙玉清凝視著太玄火龜,沉聲道:“你是發現了一個強大的存在,正在探測對方的情況?!毖凵褚缓?,太玄火龜陰森道:“你說這話,不怕招來殺身之禍嗎?”趙玉清冷哼道:“動手對你來說,只是遲早罷了?!碧瘕斉Φ溃骸凹热贿@樣,我就先把你們殺光?!币饽钜粍?,烈焰遮天,赤紅的烈火自虛空而來,瞬間籠罩方圓百里區域,形成了一個毀滅的地帶。應天邪見此情況,驚呼著朝外逃竄。應天仇覺察到危險,顧不得身體重傷,硬是從地上爬了起來,緊握手中的短劍,開始蓄勢防范。場中,趙玉清等人臉色奇怪,既有驚恐不安之色,又有拼死一擊的堅定神態,心情顯得十分復雜?!肮戎?,時不我與,不能再猶豫了?!绷粢庵茉獾那闆r,馬宇濤大聲提醒道。趙玉清苦澀一笑,眼神滄桑的看了馬宇濤一眼,沉聲道:“眾人聽令,全力反擊?!毖┤伺溃骸拔覀兣c他拼了?!睆椛涠?,雪人周身白光匯聚,大量的寒氣凝成冰霧,朝著四周散去。薛峰縱身飛身,周身紅光匯聚,施展出離恨天宮的玄陽神訣,借助太玄火龜的地玄烈焰來增強自身的修為。林凡大吼一聲,獨自催動飛龍鼎,散發出至強至堅的剛猛之氣,與太玄火龜的地玄烈焰相抗衡。馬宇濤與屠天交換了一個眼色,雙雙飛身而上,來到林凡身后,將各自殘余的真元輸入他的體內,以協助林凡控制飛龍鼎,更好的與太玄火龜相抗衡。楚文新揮劍攻擊,銳利的劍芒縱橫飛射,宛如一團翻滾的云霧,在烈焰中快速游離。斐云揮動手中的金笛,悠揚的笛聲如金色的音符鋪天蓋地,形成一股淡淡的金霧,起伏于地玄烈焰之間,有效的減小了烈焰氣勢。趙玉清縱身后移,拉到冰雪老人與方夢茹上方,身體虛空盤坐,施展出騰龍九變。剎時,只見九道光束從趙玉清體內飛出,迎風化為九道光龍,盤旋在趙玉清四周,形成一個光龍結界,有效的保護了冰雪老人與方夢茹的安危。同時,九條光龍長嘯震天,張口吐出九道龍炎,形成一個彩色光環,朝著半空之上的太玄火龜射去。遠遠觀望,那彩色的光環高速旋轉,直徑約有十丈,在前進的過程中逐漸縮小,且越發明亮,輕易就穿透了地玄烈焰的阻礙,逼近太玄火龜之所在。察覺到這一情況,太玄火龜冷酷一笑,雙眼瞬間赤紅,眼中射出兩道紅光,以交錯旋轉的方式前進,眨眼就化為了一條雙頭火龍,撲向那彩色光環。強光一閃,霹靂震天。太玄火龜的攻擊與趙玉清的攻勢半空相遇,水火不容的兩股力量累積疊加,瞬間就打破了臨界點,形成了擴散的爆炸。屆時,渾然一體的光環與雙頭火龍連續撞擊,在持續爆炸的過程中,光環的色彩迅速轉淡,雙頭火龍的氣焰也急速降低。雙方僵持了良久后,彩色光環最終擊碎了雙頭火龍,自爆炸迷霧中飛去,來到了太玄火龜頭頂。此時,光環的直徑大約一丈二尺,自動的落在太玄火龜身上,開始迅速收緊。輕蔑一笑,太玄火龜不閃不讓,在那光環收緊之際,背上龜甲熾焰一閃,宛如鋒利的光刃,瞬間就將光環從中斬斷,化為了一蓬光焰,消失在身邊。陰森一笑,太玄火龜凝視著場中的情況,時而看看林凡的飛龍鼎,時而瞧瞧趙玉清的情況,嘴角泛起了一抹詭秘的微笑。地面,應天仇一臉焦躁,滿心不甘的他怒吼狂叫,試圖脫離這個危險區域,無奈身受重傷有心無力。雖然如此,應天仇依舊不肯放棄,手中短劍不停揮舞,微弱的劍氣排斥著烈焰的靠近。天上,應天邪已射入云霄,避開了太玄火龜設下的死亡區域,正專注的看著腳下的情況,對于應天仇有一種很復雜的情緒。畢竟他們是孿生兄弟,有著莫名的心靈感應。一擊落空,趙玉清心中輕嘆一聲,對于太玄火龜的強大,他也感到有些無力。原本,他想憑借騰龍九變與太玄火龜一比高低??删蛣偛诺那闆r來看,趙玉清在力量方面,顯然還與太玄火龜有著明顯差距。畢竟雙方的力量來源不同,那是有著本質的區域。作為趙玉清,千年修煉能達到天仙境界,那已然算得上是罕見奇才,萬中無一??商瘕數牧α吭从谔斓?,雖然只是天地間某一種力量,可比起人類而言,在起點上就已然超過了數百上千倍。這樣的兩個生命體,在這種情況下相比,自然談不上什么公平。此時,方夢茹在冰雪老人的照看下慢慢蘇醒,臉上掛著幾分迷茫之色。見此,冰雪老人十分高興,激動的道:“師妹,你醒了……”微微點頭,方夢茹低聲道:“師兄,我剛才……”冰雪老人道:“剛才太玄火龜偷襲你,現在大師兄正在保護我們?!笨戳丝此闹艿那樾?,方夢茹掙扎起身,苦澀道:“這樣下去,我們恐怕維持不了多久?!北├先藴嫔5溃骸笆碌饺缃?,我們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賭一賭命運?!狈綁羧銍@息道:“當年騰龍谷鎮壓了太玄火龜,如今它卷土重來,其內心的仇恨之強烈,絕不會放過我們……”冰雪老人安慰道:“生死有命,師妹何必考慮這些……”意猶未盡,場中的情況便突然發生了變化。原來,就在冰雪老人與方夢茹交談之際,太玄火龜突然心念一轉,地玄烈焰所籠罩的區域內狂風怒吼,壓力大增。炙熱的氣浪迅速融合,形成了兩股明顯的氣流,朝著飛龍鼎與趙玉清沖去。屆時,半空中的林凡身體一震,他所控制的飛龍鼎由動而靜瞬間停止,導致林凡、屠天、馬宇濤三人首當其沖,遭受了毀滅性的打擊。那一刻,馬宇濤大吼一聲,虛弱的身體在可怕壓力的作用下瞬間爆炸,連同元神也一并毀滅。屠天與林凡驚呼出聲,雙雙口吐鮮血重傷墜地,神智陷入了昏迷。半空中,飛龍鼎自由下墜,變回了拳頭大小,正好落在林凡身上,隨著他一起朝地面墜去。楚文新見此驚怒無比,顧不得身外的地玄烈焰,以長劍發出柔和之力,將屠天與林凡的身體拉到身側,迅速布下防御結界,吃力的抵御著地玄烈焰的侵襲。第八十三章山窮水盡同一時間,趙玉清也遭受了可怕的打擊,大量地玄烈焰匯聚成光柱,當場將趙玉清逼退數十丈,冰雪老人與方夢茹也受到了一定的影響。然而,趙玉清畢竟不是林凡可比,他雖然力拼不過太玄火龜,但要防御太玄火龜的進攻,那還不算太困難的事情。至于斐云、雪人、薛峰及應天仇,他們因為各自為政,反抗之力不算明顯,因而未曾受到太玄火龜的重視,從而避開了一劫。一擊之后,太玄火龜并未就此停止,他控制著地玄烈焰,展開了第二輪攻擊。這一次,太玄火龜把目標放在了斐云、雪人、薛峰、楚文新、應天仇等人身上,打算一舉將其消滅。面對翻滾的怒焰,炙熱的高溫。斐云催動龍紋金笛,以無比堅定的信念,展開了至強的反擊。雪人脾氣暴躁怒吼不停,在覺察到不妙之際,硬是提聚體內殘余真元,施展出混元霹靂神功,打算硬接太玄火龜的一擊。薛峰情況有些特別,他利用玄陽神訣吸納地玄烈焰中的至陽至剛之氣來修復自身受損的經脈,以達到療傷的目的。這種做法十分明智,但卻有著極高的危險性,并非任何人都可以嘗試。薛峰作為離恨天宮唯一的傳人,玄陽神訣剛猛無匹,有著很深的造詣。雖然玄陽真勁比起地玄烈焰來說還有一定差距,可要從地玄烈焰之戰吸納至陽之氣,那還不算難事。唯一值得一提的是,薛峰在吸納地玄烈焰之際,要忍受烈焰灼傷經脈之痛,那是一種酷刑,需要有堅韌的毅力,一個處理不好,就會導致走火入魔,陷入萬劫不復之地。此時,薛峰的傷勢已基本痊愈,整個人完全置身于地玄烈焰之內,悄然的融入其中,給人一種不著痕跡的感覺。當太玄火龜加大攻勢,提升地玄烈焰的頻率之際,薛峰身體猛然一顫,受到了不小的傷害,可他卻強忍錐心的痛楚,以無比堅定的信念抵御著烈焰的侵襲。楚文新長劍不停,奮力反擊,光亮的劍身已赤紅如血,在炙熱高溫的作用下,出現了軟化了痕跡。身后,林凡與屠天依舊迷魂不醒,兩人在上一輪攻擊時遭受了重創,此刻已是奄奄一息。楚文新為了照顧兩人,需要花費大量精力來防御??沙男略缫咽菑婂笾?,他所憑借的也僅僅只是一股勇氣,在太玄火龜刻意的攻擊下,整個人慘叫一聲,被當即震飛了出去。那一刻,重傷的楚文新陷入了困境,手中長劍碎裂,身體被烈焰吞噬,口中發出凄厲的叫聲。林凡與屠殺失去了防御,身體也迅速著火,痛得兩人立時從昏迷中蘇醒。面對殘酷的遭遇,林凡鼓起勇氣,以微弱之力催動飛龍鼎,發出了一個單薄的防御結界,暫時保住了自己與屠天不受烈焰侵蝕。至于這結界能維持多久,林凡自己也是心中沒底。數十丈外,應天仇遭遇烈焰侵蝕,在無力反抗的情況下,只能接受死神的降臨。然而作為一個野心勃勃的年輕人,應天仇有著極強的求生欲,在萬不得已的情況下,他被迫作出了一個極其不情愿的選擇——天魔解體。身為魔神宗弟子,應天仇對于魔宗的諸多法訣都有涉及。在無路可走的情況下,他只能舍棄肉身,增強元神的抵抗力,希望能支撐下去,找機會擺脫困境。此前,應天仇就曾想到過這個問題。當時,他還心存僥幸,舍不得自己那年輕英俊的肉身。如今,當死亡臨近別無選擇,應天仇雖然滿心不甘,卻也不得不如此。是時,應天仇厲吼一聲,收回了徒勞無益的防御,修長的身體被烈火吞噬,口中發出凄厲的慘叫之聲。滋滋的聲響述說著殘酷的事實,應天仇撕聲裂肺,持續吼叫了好一陣,肉身才被烈火燃燒殆盡。那一刻,應天仇利用魔宗法訣,將肉身燃燒所轉化的能量吸入自己的元神之內,大大增強了元神的抵抗力,附著在短劍之上,在空中飛來飛去,以回避高溫的侵蝕。針對場中之人的不同反應,太玄火龜發出了冷酷的笑聲,傲然道:“別急,這才剛剛開始,好戲還在后面,保證你們會大開眼界?!彪S著這話的響起,烈焰所籠罩的區域內霹靂不斷,地裂山崩,數十道火柱拔地而起,夾著碎石泥土,宛如火山地震。那一刻,赤紅的火焰籠罩大地,大量的冰層迅速溶化,在高溫作用下化為霧氣,朝著四周散去。地面,滾滾烈焰遍布四野,配合空中的烈火,形成了一個烈火區域,開始毀滅一切的生靈。置身這樣的環境,趙玉清驚怒無比,迅速托起冰雪老人與方夢茹的身體,朝著半空飛去。斐云催動法訣,金光外溢,利用龍紋金笛的強大氣勢,艱難的防御。薛峰情況相對好些,他在度過了最艱難的時刻后,身體迅速吸入大量烈火真元,不但恢復了實力,還有所提升。雪人憑借混元霹靂神訣,暫時并未大礙。楚文新卻因為環境的變化,陷入了烈火焚身的危險境地。林凡與屠天形勢危機,兩人全屏林凡微弱意念的支撐,已到了千鈞一發之際。至于應天仇,他的情況較騰龍谷眾人稍好一些,卻也沖不破地玄烈焰的包圍,只能垂死掙扎,與死神搏擊。暗處,玲花因為林凡的遭遇而焦急無比,數次提議現身協助,都被雪山圣僧所阻止。當太玄火龜催動地火烈焰之際,藏身在冰層縫隙之下的眾人也遭遇了一場劫難,紛紛閃避地火烈焰的侵襲。屆時,冰層化水侵入地心,裂開的地縫在烈焰的焚燒下紛紛倒塌,泥土與碎石填充了地面,使得原本凹凸不平的地面逐漸掌平如鏡。這樣,雪山圣僧等人等于是被掩埋地下,承受著地表烈焰的熏烤,以及地心地火的侵襲。遭遇這種打擊,雪山圣僧、冰天等人已顧不得林凡與趙玉清等人,他們必須先化解自身的為難,然后才有心思去考慮其他人的安危。地面,烈火一直在持續,驚呼、慘叫、怒吼之聲不絕于耳,編織成了一曲死亡的旋律。當楚文新肉身被滅,元神遭受烈焰煉化之際,林凡在維持了半晌后,最終耗盡了所有真元,整個人無聲的閉上了眼睛。那一刻,死神籠罩著林凡,侵襲著屠天,逼迫著雪人與斐云,威脅著應天仇與趙玉清。薛峰自身烈焰,心神寧靜。在覺察到林凡的氣息開始消散之際,薛峰頓時從天而降,來到林凡身側,右手壓在他的頭頂,源源不斷為他輸入真氣。薛峰的及時趕到,挽救了林凡一命。但面對傲立半空氣勢如虹的太玄火龜,薛峰的努力無疑是杯水車薪,可他卻不得不為?!坝薮赖娜祟?,可笑的友情,這是你們最大的弱點,注定你們必敗無疑?!崩湫β曋?,太玄火龜突然臉色一冷,一股厲殺之氣瞬間而至,夾著滔天烈焰從天而降,宛如泰山壓頂。那一刻,太玄火龜凝固了整個區域,翻滾的火焰瞬間靜止,出現了一副罕見的奇景。場中,每個人表情各異,神情凝固在那一刻,仿佛木偶一般,完全被太玄火龜所控制。完成了這一步,太玄火龜輕哼道:“陪你們玩了半天,是時候結局一切了。告別吧,你們曾經熟悉的人世?!痹挭q在耳,凝固的空間突然一震,一股至強至堅,至剛至猛之力宛如光波擴散,所到之處無堅不摧,展開了毀滅之旅。面對這種攻擊,趙玉清驚怒之極,口中爆吼一聲,硬是震碎了太玄火龜的空間束縛之力,施展出最強的防御。是時,一股金色的光芒從趙玉清身上泛起,帶著圣潔之氣猛然散開,在附近形成了一個防護光罩,將騰龍谷眾人全部籠罩其內。與此同時,太玄火龜發出的毀滅光波正急速逼近,赤紅之光與金色之光眨眼相撞,當即產生毀滅性的爆炸,引發了連環反應。面對趙玉清的防御,太玄火龜發出的光波有如利刃,雖然遭受到了一些阻礙,但很快就攻破了趙玉清的防線,作用于眾人之身。那一刻,雪人慘叫一聲,被當場震飛,情況十分危急。斐云借龍紋金笛之力,雖然化解了大部分的攻擊,可剩余部分依舊強悍得驚人,震得斐云口吐鮮血,自半空墜地。楚文新肉身毀滅,元神縮成一點,在地玄烈焰的沖擊下隨波逐流,毫無反抗之力。應天仇附身短劍之內,在烈焰的焚燒下劍身赤紅,元神受到了地火的煉化,正發生著變異。薛峰全力防御,憑借玄陽神訣試圖化解地玄烈焰的沖擊波,可終因實力懸殊,被敵玄烈焰所震飛,倒地重傷不起。第八十四章意外轉機林凡與屠天雙雙被火焰卷起,在毀滅的烈焰中,兩人宛如風中的落葉,黯然凋零。趙玉清臉色陰沉,在防御之初就知道會有這樣的結果,因而又在身外設下了九龍光界。當毀滅的光波臨近,趙玉清將修為提升到極致,身外的九條光龍色彩各異,屬性各異,正盤旋交錯,形成一道融合九種屬性之力的奇異結界。強光一閃,悶響如雷。毀滅的光波作用在九龍光界之上,立時泛起了彩色的光暈。那一刻,九龍光界迅速調整屬性,轉變頻率,過濾了地玄烈焰中的炙熱火毒,吸納了地心烈焰的純陽靈氣,將其輸入趙玉清體內,再經過他的控制與轉換,進入冰雪老人與方夢茹的身體。這是騰龍九變中的移花接木法訣,不但可以抵御敵人的攻擊,還能借助敵人的力量轉化為自身的動力,從而補充消耗的實力。當然,要施展這套移花接木法訣,需要滿足很多條件,不能胡亂施為。細微的變化逃不過太玄火龜的眼睛,他在覺察到趙玉清的企圖后,口中輕哼一聲,發起了又一次攻擊。這一回,太玄火龜早已沒有耐性,他雖然嘴上說要讓趙玉清等人受盡折磨,可實際上他已然起了殺心,打算盡早解決一切,以維護他傲視天下的名譽。雙手背負,太玄火龜眼神如炬,周身氣勢驚天,整個人宛如主宰一切的天神,給人一種窒息的感覺。四周,火焰有序的運行,在方圓百里之內形成九個巨型漩渦,尤以趙玉清等人所處的漩渦最為強烈。隨著烈火漩渦的形成,肆虐的狂風助長了火焰的氣勢,滾滾怒焰夾著飛沙走石高速移動,正逐漸吞噬騰龍谷眾人。面對這種情形,趙玉清驚怒之極,雖有心挽救林凡、斐云等人,但卻顯得頗為無力。應天仇瘋狂反擊,想要擺脫烈火漩渦的束縛之力,可惜卻是力所
光交給你?!碧瘕斝Φ溃骸安患?,還有一位馬上來臨?!鄙呱衽c赤炎并不驚異,可赤霞四人與炎赤馬卻十分驚訝,紛紛扭頭看著天際。片刻,一束紅光由遠而近,眨眼就出現在眾人眼里。仔細看,那是一個比赤炎還要高大的巨人,樣貌威武不凡,手中握著一條粗長的黑木,肩上盤踞著兩條金色小蛇,額頭上有一個黑褐色印記,看上去像一只毒蝎,時不時閃爍微光,十分的邪魅。一見此人,赤光當即大驚,脫口道:“赤魅,是你!”冷然一笑,赤魅道:“不錯,是我?!背嘟鸷鹊溃骸澳銇砀陕??”赤魅傲然道:“我來自然是為了赤炎?!背嘞寂溃骸按饲白彘L曾三番五次饒你不死,你竟然還敢前來生事,你就不覺得羞愧?”赤魅眼眉一挑,大笑道:“羞愧?我為何要羞愧?赤炎若非傳承了博父一族數十代族長的神力,他豈是我的對手?今夜,我來這里,就是要當著你們的面打敗他,讓你們知道,我才是博父一族最強的人?!背嘣频溃骸安└敢蛔咫m然是戰神的子民,崇尚武力,可依舊有仁德之心。你為求力量不惜涉足邪惡,早已沒有資格身為博父族人?!背圜群叩溃骸笆欠裆頌椴└缸迦宋也⒉幌∑?,我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打敗赤炎,成為世上最強的人?!背嘟饐柕溃骸澳阏嬉绱?,不后悔?”赤魅狂笑道:“矢志不渝,絕不后悔!”赤云輕哼一聲,目光移到赤炎身上,提議道:“族長,既然他有心找死,你就成全他,免得以后他糾纏不清?!背嘌啄樕畛?,淡漠道:“只怕今夜一過,已沒有以后了?!背嘣粕眢w一震,脫口道:“族長,你……”赤炎揮手阻止了赤云的追問,沉聲道:“眼下我們有兩個強敵,需要我們全力應對?!背嘞嫉溃骸白彘L只管下令,戰神的子民無所畏懼?!背嘌卓戳丝瓷砼缘乃娜?,沉聲道:“這一戰九死一生,大家要有心理準備?!背喙獾溃骸爸灰?,我們就有機會獲勝?!背嘟鹂粗嘌?,輕聲道:“族長在為我們擔心?”赤炎沒有否認,自顧自的道:“你們四人一組,兩個敵人你們任選其一?!背嘞加行?,輕聲道:“族長,你孤身作戰,不如分一人與你聯手,那樣我們會比較放心?!背嘟?、赤云、赤光一致贊成,可赤炎卻搖頭否定?!敖褚沟臄橙瞬煌?,你們得自力更生,我無暇顧及你們?!背嘣频溃骸拔覀兯娜寺撌?,彼此照應,不會有事。倒是族長孤身奮戰,我們頗為不放心?!背嘌卓戳艘谎鬯娜?,眼神中透著幾分嘆息,岔開話題問道:“時間不多,考慮好選擇誰?!币姵嘌讘B度堅決,赤霞等人也不便多勸,四人小聲商議了片刻,最終選擇了魑魅作為敵人。獲悉了四人的決定,赤炎松了口氣,叮囑道:“而今的赤魅,已經可以隨意施展出戰神絕技,你們要萬分小心?!背喙怏@訝道:“這怎么可能。戰神絕技乃至強之學,需要付出生命,他如何能隨意施展?”赤炎苦澀道:“赤魅是用了某種邪惡之法,獲取了強大的力量,因而不需要付出生命代價,就可以施展出來?!背嘞俭@疑道:“族長既然知道這個情況,為何還要讓我們選呢?”這話一出,赤金、赤光、赤云都覺得奇怪,目光一致落在赤炎身上。避開四人的目光,赤炎看著半空的太玄火龜與赤魅,淡然道:“天意如何,只在選擇。你們的命運要自己把握?!背嘞嫉热瞬欢?,眼中滿是疑惑。蛇神有些感觸,輕嘆道:“生死一線,在于一念。你們的選擇,注定了你們的結果?!背嘟鹳|疑道:“如此說來,我們這一戰是勝券在握?”蛇神不置可否,淡然道:“沒有付出,就不會有成果?!背喙夂叩溃骸澳氵@不是廢話嗎?”蛇神沒有多說,目光移到黑云貂身上,語含深意的道:“大戰一觸即發,你就不想說點什么嗎?”黑云貂有些驚訝,微瞇著雙眼看著蛇神,質問道:“你來就僅僅為了看熱鬧而已?”第十四章大戰開始蛇神笑道:“你擔心我會插手此事?”黑云貂道:“這可說不定。除非你明確表示,不插手這事?!鄙呱竦溃骸昂?,我告訴你,今夜我絕不插手他們雙方之間的事情?!焙谠契醭聊似?,沉吟道:“既然如此,我就信你一次。有關今夜的一戰,我只有四句話送給博父族人?!贝搜砸怀?,五位巨人一致看著黑云貂,由赤金發話問道:“你有什么話直說便是?!焙谠契蹩粗└妇奕?,眼神有些奇異,輕吟道:“金光隕落云霞飛,宿世傳承隱乾坤。天火移位傳后世,只緣宿命非輪回?!背嘌茁勓阅樕幊?,眼底流露出一絲傷悲。赤霞與赤云微微皺眉,沉思著黑云貂的話語。赤金身體微震,看了赤光與赤霞、赤云一眼,嘴角流露出淡淡的失意。半空,蛇神聞言嘆息,太玄火龜不以為意,赤魅孤傲冷漠,根本不把黑云貂的話放在眼里。風,呼呼作響,帶著寒氣,自谷口涌入,撫摸著眾人的身體。炎赤馬嘶鳴一聲,打破了沉寂,馱著黑云貂縱身來到崖下,遠遠地看著場中的情形。蛇神見此,直上青云,來到離地數百丈的高空,俯視著腳下的一切。收起思緒,赤炎看了看天色,大聲道:“宿命之戰就在今夜,大家拿出勇氣,讓昔日的輝煌在這片土地上重新燃起!”赤霞四人齊聲回應,聲震原野?!皯鹕褡用?,所向無敵?!边@是昔日博父族人的信仰,如今重新在冰原上響起。太玄火龜滿臉不屑,輕哼道:“你們要是無敵,豈會落得如此境地?”赤魅冷哼道:“休說大話,博父一族會落到如今的地步,其錯不在族人,而在于族長領導無方。要是由我統帥,豈容你在此放肆?”太玄火龜有些生氣,冷嘲道:“可惜你什么都不是?!背圜群鹊溃骸敖褚挂贿^,赤炎必死,那時候我就是博父一族最強之人?!碧瘕敽叩溃骸芭轮慌碌綍r候死的是你?!背圜确瘩g道:“你這樣說,豈不表示你沒有必勝的信心?”太玄火龜一愣,陰森道:“你要不要先試試?”赤魅邪魅一笑,自傲道:“不急,以后有的是機會?!碧瘕斴p哼一聲,不再與赤魅斗嘴,目光移到赤炎身上,質問道:“你可還有什么遺言要交代?”赤炎并不生氣,淡漠道:“當飛龍出現,你的生命就將走向終結?!碧瘕斈樕幊?,惱怒道:“休要危言聳聽,即便飛龍再現,我也不會重蹈覆轍?!背嘌追瘩g道:“如此,你又何必生氣?”太玄火龜無言以對,怒道:“你在拖延時日?”赤炎心頭嘆息,他確實在拖延時間,誰想還是被太玄火龜察覺。面無表情,赤炎神色平靜,緩聲道:“我只是給你時間準備,免得你到時候不服氣?!碧瘕敶笮Φ溃骸安焕⑹菓鹕竦淖用?,果然磊落光明。如此,我也不占你便宜,給你一個先出手的機會?!背嘌撞⒉恢?,掃了一眼身旁的赤金等人,吩咐道:“大家小心,取舍之間決定輸贏?!背嘟鹫溃骸白彘L放心,我們明白?!背嘌孜⑽㈩h首,不舍的看了四人一眼,輕聲道:“開始吧?!背嘞?、赤光、赤云、赤金各自點頭,齊聲道:“族長小心,保重了?!闭Z畢,四人彈射而起,來到赤魅附近,目光鎖定眼前這個昔日的同伴,如今的仇敵。赤魅有些不悅,怒道:“滾開,我要找的人是赤炎,你們非我之敵?!背喙夂鹊溃骸白∽?,你這個叛徒根本沒有資格談這些。你還是乖乖束手就擒?!背圜妊凵耜幚?,怒笑道:“我沒資格?你們可不要后悔?!背嘟鸬溃骸坝心氵@樣的叛徒是我們的恥辱,今夜我們就親手送你一程?!背圜扰暤溃骸凹热荒銈儾荒钆f情,那就不要怪我沒有提醒你們。我已經給過你們一次機會,是你們自己不領情,稍后休要說我心狠?!背嘣频溃骸安槐匦市首鲬B,你的為人我們都了解。既然大家走到這一步,再多的話語都無濟于事,我們還是各憑運氣,一睹天命?!背嘞嫉溃骸皝戆?,多年的恩怨今夜一并了結?!笔兑晃?,赤霞擺開了架勢,眼神中透著恨意。赤云、赤金、赤光各自警惕,四人圍成一圈,意識鎖定赤魅。冰冷一笑,赤魅收起怒氣,冷然道:“既然你們一心如此,我就成全你們?!闭Z畢,赤魅身上烈火燃起,深褐色的火焰透著詭異,給人一種陰森的感覺。赤霞四人心頭略驚,各自催動神力,身上烈焰環繞,明亮的焰火將整個漆黑的山谷照的如同白日,氣溫驟升。同一時刻,赤炎待赤霞等人動手后,邁步直逼太玄火龜,眼神凌厲的看著他,喝道:“戰神的子民從不占敵人便宜,你不必賣弄心機?!碧瘕敽叩溃骸凹热徊活I情,那我們就各憑本事,看誰才是真正的強者?!绷杩辗?,太玄火龜懸浮天際,周身紅光刺目,散發出逼人的氣勢。赤炎靜立于地,并未追擊,他只是抬頭看著太玄火龜,眼神中透著幾分奇異。太玄火龜有些詫異,問道:“你打算站在地上與我比試?”赤炎道:“立足于地,堅實根基?!碧瘕敽叩溃骸皯腋∮谔?,變化多端?!背嘌啄坏溃骸叭绱?,你何必猶豫?”太玄火龜一愣,赤炎的話讓他無言以對。并且,他也看不透赤炎,心中泛起了迷茫的感覺。見太玄火龜沉思,赤炎并未出手偷襲,他只是默默的等待,因為他知道比試的結局。這一夜,不管赤炎選誰,他都不會有事,因為他看透了宿命。至于族人,赤炎雖有心袒護,卻沒有機會。這是一直壓在他心頭的大石,讓他無奈卻又無法言明,只能深藏心底。夜,寂靜無聲,悄然流逝。第十五章同族廝殺蛇神與炎赤馬一個在天一個在地,從不同的視角觀看著場中的情況,等待著大戰的來臨。夜空下,火光撩人。赤霞等四人圍住赤魅,在準備了片刻后,赤云第一個展開了攻擊。至此,大戰的序幕由此開啟,赤魅與赤霞等人縱橫交錯,在夜空中挪移翻滾,展開了激烈的搏擊。隨著交戰的開始,太玄火龜與赤炎之間的氣氛也驟然緊張起來。雙方凝視著了片刻,太玄火龜最終還是忍不住揮手發起了攻擊??粗且婚W而至的赤紅拳勁,赤炎顯得很淡定,心知這是太玄火龜試探性的攻擊,因而右臂一揮,手中石斧輕易就將那道拳勁彈飛。太玄火龜輕哼一聲,對于赤炎的輕視有些不悅,心念轉動間氣勢翻倍,凝固的氣勁從天而降,作用在赤炎身上,當即凝固了附近的區域。淡漠一笑,赤炎手腕轉動,石斧微震,一股銳利的氣勁破空四散,瞬間就擊碎了太玄火龜的空間枷鎖,讓一切恢復了平靜。有些驚疑,太玄火龜皺眉道:“比起昔年,你似乎長進了一些?!背嘌桌淙坏溃骸氨绕甬敵?,你卻顯得膽小了一些?!碧瘕敽叩溃骸斑@是謹慎,并非膽怯?!背嘌椎溃骸昂芏鄷r候,謹慎就等同于膽怯?!碧瘕斉瓨O,吼道:“住嘴,這才剛開始,有本事接我幾招試試?!憋w射而下,太玄火龜利用身法的靈活,展開了快捷凌厲的攻擊。赤炎原地靜立,手中石斧翻飛疾射,開始全力防御。作為世上罕見的強者,太玄火龜與赤炎各有優勢,雙方的力量同出玄火一系,只是略有區別。以太玄火龜而言,他的力量源于地玄一脈,擁有控制地玄烈焰的能力。而博父一族乃天火一脈的傳承者,血液中蘊含著天火真力,此乃世間最神奇的一種力量,在必要時可以爆發出百倍威力,達到無堅不摧的境界。地玄與天玄乃兩個不同的層次,各有各的優勢。二者若然敵對,無疑手足之爭,難斷優劣。故此,太玄火龜與赤炎之戰顯得有些怪異,雙方出招看似激烈,實際上效果并不理想,頗有力所不及的感覺。對于這一點,太玄火龜與赤炎都明白,可雙方并不在意,依舊全力出手,這讓人很是不解。這邊,赤霞、赤光等四人與赤魅的交戰異常激烈,五人同屬博父一族,彼此間十分了解,招式大同小異,唯一的區別便是各自的實力。作為博父巨人,五人體型龐大,神力千鈞,不善于靈巧的身法,出招直來直往,氣勢驚人。其中,尤以赤魅最為耀眼,手中的黑木橫掃八方,以一敵四毫不畏懼。怒視著赤魅,赤金臉上神情嚴厲,手中石器橫劈豎斬,激射出耀眼的赤紅光刃,朝著赤魅狠狠攻擊。赤霞與赤云左右夾擊,赤光位于赤魅身后,配合同伴的攻勢,展開了凌厲的偷襲。時間,在激戰中過去,不知不覺中,五人已交戰數千招,各自身上烈火燃燒,映紅了整個天際。這一夜,漆黑的夜空變成了血色,赤紅奪目的火焰如海浪翻滾,在這冰原上空燃起。場中,赤魅怒吼不絕,面對四位族人的聯手攻擊,他雖然實力強悍,卻也顯得頗為吃力。畢竟,雙方的招式都很熟悉,赤魅雖然實力勝過四人,但要力壓四人卻也并不容易。留意著赤魅的表情,赤金喝道:“大家加把勁,他已經耗費過多的體力,我們決不能給他絲毫喘息的機會?!背嘞即謿?,回應道:“努力吧,我們一定能取得勝利?!背喙馀c赤云齊聲回應,四人緊密配合,招式先后有序,利用人數的優勢,發起了猛烈攻擊。在赤霞等人心里,他們明知單打獨斗不是赤魅之敵,于是采用了車輪戰術,四人依次發起強攻,輪流與赤魅硬拼。如此,赤霞等四人依次出招,有喘息之機。而赤魅卻應接不暇,一直得不到休息,體能消耗十分驚人。作為戰神的子民,博父巨人神力無匹,一招一式威力驚天,但卻需要消耗大量的體力。平時,博父巨人與異族敵人交戰,一般三兩招就解決問題,不存在長時間體力的耗費。而今,赤魅與赤霞等人交戰,雙方同出一脈,招式相近,體能的消耗也大同小異。如此,赤魅雖然擁有較強的實力,但在體能上,卻并不比赤霞等人占優勢。這個道理,赤魅了然于心,但卻無法逃避。他從一開始就展開猛攻,希望能打破僵局,可赤云等人長時間生活在黑獄森林,已學會了諸多應敵的技巧,并不與他硬拼。如此,雙方進入了拉力賽,情況對赤魅十分不利。騰身而起,赤魅避開赤光的偷襲,眼神中流露出兇殘之色,厲聲道:“你們非要找死,我就成全你們?!庇冶垡粨],黑木瞬間亮起,夾著暗紅色的光芒,在半空中形成一朵紅云,朝著下方的四人罩去。赤云揮臂反擊,怒喝道:“從你離開七星谷的那一刻開始,我們之間就注定成為敵人?!背嘟鸬溃骸白彘L曾給過你機會,是你自己不懂得珍惜,現在后悔已經來不及?!奔t光浮動,烈火成云。赤霞四人同時出招,炙熱的烈火真元化為四道光柱,迎上了魑魅的那朵紅云。眨眼,雙方半空相遇,力量匯聚,強勁的沖擊力瞬間激化,從而引發了爆炸,一舉淹沒了場中的情形。翻身而起,魑魅爆喝一聲,冷冽道:“既然已無舊情,那就不要怪我心狠。受死吧,腥風血雨!”隨著聲音的響起,漫天火花中狂風肆意,呼嘯的勁風破空而至,夾著血紅的光雨,瞬間籠罩整個山谷,形成一個血雨結界。屆時,光界內血霧彌漫,血雨匯聚,四道赤紅的風柱高速旋轉,正朝著赤霞、赤光等人沖去。地面,赤霞等人在爆炸中各自散開,身體剛剛站穩,就聽到了赤魅那冷冽的聲音。第十六章戰神絕技當時,赤云驚呼出聲,大聲道:“大家小心,這是戰神絕技第一式腥風血雨?!背嘟鸺鼻械溃骸把杆倏繑n,我們聯手反擊?!闭Z畢,赤霞等人匯聚一地,四人背對著背,同時揮動手中的兵器,傾盡畢生之力,朝上方發起了防御性的反擊。剎時,四股力量騰空而起,在四人上空交匯融合,形成一道璀璨的光云,正好迎上了四道赤紅的風柱,彼此激烈碰撞,力量累計,從而引發了持續行的爆炸,戰況晦暗不明。半空,赤魅全力催動神力,維持強勢的攻擊。地面,赤霞等人奮力反擊,四人力量合一,抗衡著那股可怕的破壞力。這一幕持續了片刻光陰,最終風柱碎裂,光云散去,雙方打成了平局。一擊不成,赤魅迅速展開第二輪攻擊,手中黑木回旋轉動,周身烈火滾滾外射,宛如夜色中的火神,給人一種威臨天地的霸氣。地面,赤霞等人化解了第一輪攻勢后,迅速展開防御。對于赤魅的強橫,四人心中都泛起了一絲苦澀??粗^頂的敵人,赤光疑惑道:“戰神絕技對族人不具備殺傷力,何以從赤魅手中施展出來,就變了味?”赤金道:“在正常情況下,戰神絕技確實對族人不具備殺傷力??稍谔厥馇闆r下,戰神絕技一樣能致我們于死地?!背喙怏@訝道:“什么情況下會出現這種情形?”赤金看著催動攻勢的赤魅,臉色陰沉的道:“當彼此的身體狀況出現差異,戰神絕技就能爆發出可怕的威力。眼下,赤魅的體質與我們就有了很大的差異,這種差異程度越大,戰神絕技所產生的威力也就越大。換言之,赤魅如今所施展的戰神絕技,已經與我們想象中有了很大差別。雖然招式、特征一樣,可力量的屬性卻早已不同?!背嘣茊柕溃骸叭绱苏f來,我們若是施展戰神絕技,一樣也能對他造成極大的傷害?”赤金遲疑了一下,點頭道:“是的,只是我們不能像他那樣,可以隨意施展?!背嘞悸勓砸粐@,有些苦澀的道:“戰神絕技對我們而言,那是萬不得已的辦法,大家切莫魯莽。眼下,我們只要齊心,就有機會……”正說著,半空中的赤魅突然大吼一聲,厲嘯道:“戰神絕技第四式——血流成河!”隨著這聲爆喝傳來,夜空中血光耀眼,赤魅手中的黑木透著紅光,在他的控制下一化萬千,宛如數不盡的閃電當頭落下,籠罩在赤霞等人頭上。驚呼一聲,赤光道:“小心,赤魅是下了狠心,非要致我們于死地?!背嘟鹉樕庼?,爆吼道:“四柱擎天,烈火朝元!”赤霞、赤光、赤云聞言,迅速來到赤金身旁,四人面對著面,手中兵器同時高舉,交匯一點,各自催動神力,傾盡畢生之能,集四人之神力發動烈火朝元。屆時,赤霞等人身上紅光暴漲,源源不斷的烈火靈元涌入兵器之中,在四人的頭頂上方形成一顆璀璨的光球,呼嘯一聲便直射天際,對準那赤魅射去。同一時間,赤魅的攻勢也已展開,數不盡的閃電交織融合,匯聚成一道刺目的光柱,從上而下正好與赤霞四人發出的光球撞上。那一刻,交匯的兩股力量瞬間停下,彼此互不相讓,出現了僵持之狀。此外,鋪天蓋地的閃電如雨而下,擊打在赤霞、赤光等人身上,震得四人身體搖晃,各自咬牙。面對這種情況,赤霞四人有些無奈,他們傾盡全力,孤注一擲,只求烈火朝元能抵擋住赤魅的血流成河,至于受傷那是在所難免。然而,戰神絕技不同凡響,赤霞等人雖然身為博父族人,對于戰神絕技有相當的了解,可真正面對時,依舊承受著極大的壓力,大有力所不及的趨勢。見此情形,赤魅臉色猙獰,大喝道:“想以烈火朝元來化解血流成河,你們真是太天真了?!彪S著這話的響起,赤魅體內力量攀升,心念轉動間氣勢暴漲,一舉壓下了赤霞等人所發出的光球,當即震得四人身體顫抖,口吐鮮血。悶哼一聲,赤金腰桿一挺,口中怒吼咆哮,周身真元狂涌而出,硬是阻止了光球的下墜。赤光、赤云見此情形,雙雙爆吼嘶鳴,不顧身體狀況,強行奮起余力,協助赤金進行反擊。半空,赤魅身體一震,嘴角溢出血跡,眼中寒光如電,流露出怨毒的殺氣。再次崔力,赤魅毫不松懈,一心想要致赤霞等人于死地,根本不顧自身的傷勢。這樣一來,赤金、赤光、赤云陷入了困境,三人不過是強弩之末,全憑一口狠勁在維持。赤霞吐血后退,暫時擺脫了那股壓力,看著赤金三人搖搖欲墜,心中無比焦急。來不及考慮,赤霞縱身而起,手中石刀翻飛輪轉,密集的刀芒交織一體,融匯成一道赤紅的刀罡,朝著赤魅劈去。怒吼一聲,赤魅有些生氣,他只要再有片刻功夫,就能致赤金三人于死地,誰想卻被赤霞所阻止。移身數丈,赤魅避開了赤霞的攻擊,手中黑木反手揮出,一道暗紅色的光柱橫掃而出,正好擊中赤霞的肩頭,當場便將其震飛。地面,赤金、赤云、赤光三人因為赤霞的出手暫時化解了危機,借助烈火朝元之勢,勉強破解了赤魅的血流成河,各自重傷倒地。是時,正好是赤霞被震飛之際,她口中的痛呼宛如利刺,深深的扎在了赤金、赤云、赤光的心里。奮力扭頭,赤云朝著赤霞看去,只見她斜飛墜落,身體完全失去控制。怒吼一聲,赤云翻身而起,厲聲道:“赤魅,我要殺了你!”赤光聞言一震,脫口道:“赤云,不可魯莽,我們要共同進退?!闭Z畢,赤光搖晃著起身,剛毅的臉上流露出幾許滄桑之情。赤金臉色奇異,凝視著頭頂,心中思緒百轉,正在考慮某件事情。第十七章滄桑選擇赤魅懸空而立,煞氣逼人,陰森道:“想殺我,你們還沒有那個本事?!背嘣婆瓨O,吼道:“不要得意,戰神絕技并非只有你才會?!背喙饽樕篌@,喝道:“赤云,休要干傻事?!背嘟鹇勓泽@醒,翻身而起來到赤云身邊,左手壓住他的肩膀,沉聲道:“莫急,我有辦法可以殺掉赤魅?!背嘣朴行┵|疑,問道:“真的?”赤金冷然道:“只要我們配合得好,一招便可定輸贏?!背喙怏@疑道:“如何配合?”赤金看著半空的赤魅,沉聲道:“你們怕死嗎?”赤云與赤光齊聲道:“不怕!”赤金微微頷首,嚴肅道:“如此,你們只需聽我號令就是?,F在,赤云先去看一看赤霞的傷勢,然后你倆主攻,我與赤光從旁協助,另有要事?!背嘣坪敛贿t疑,當即跨步沖出,很快就來到赤霞身側。此刻,赤霞已站直身體,嘴角鮮血溢出,臉色蒼白中透著幾分死灰。赤云抓住赤霞的手臂,詢問道:“要緊不?”赤霞落寞一笑,搖頭道:“不礙事?!背嘣频溃骸澳蔷秃?,我們繼續攻擊?!背嘞紱]有多問,隨赤云一道沖向天空,朝著赤魅發起了新一輪攻擊。詭異一笑,赤魅道:“僅憑你們兩個,那是自己找死?!背嘣品瘩g道:“休要放肆,鹿死誰手還未可知?!背嘞几静徽Z,手中石刀斜劈橫掃,招式簡單而快捷。赤魅有些不屑,陰森道:“來吧,我送你們一程。血染乾坤?!鼻笍椛?,赤魅嘴角的鮮血如箭飛出,在赤魅的控制下,匯聚于手中的黑木之上,施展出了戰神絕技第三式。赤云與赤霞聞言色變,心神震驚。對于赤魅隨手使來的戰神絕技感到無比驚訝,心中充滿了苦澀。此時此刻,赤云與赤霞早已是重傷在身,倉促間根本來不及閃躲,只得硬著頭皮發起反擊。只是以赤霞與赤云的情形,他們真的能夠抵擋住那可怕的戰神絕技?當死亡來臨,人總會產生一種抗拒心理。不管結果怎樣,都不肯輕易放棄。赤霞與赤云,此刻正處于這種環境。在赤魅可怕的攻勢逼迫下,兩人奮力余力,口中發出不甘的吼叫聲。是時,只聞赤云怒吼一聲,大喝道:“雙旋斬!”赤霞聞言頓時明白,左手與赤云的左手緊握相連,二人身體旋轉,手中兵器快速揮舞,發出赤紅的光芒,在旋轉著逐漸融合,形成一道絢麗的龍卷風,在血色的夜空下顯得格外刺眼。地面,赤光看著半空的交戰,神情焦躁,急切道:“赤金,你快發話啊,到底我們該如何協助赤霞與赤云?”赤金臉色滄桑,苦澀的笑了笑,低吟道:“赤光,若然這一戰你我犧牲了,你會后悔嗎?”赤光身體一顫,猛然回頭看著赤金,顫聲道:“你是說……”赤金沒有正面回答,輕聲道:“你恨嗎?”赤光蒼涼一笑,搖頭道:“赤石走了,赤地去了,赤水也離開了,現在輪到我們,也是時候了。只是我不明白,為什么是你和我,而非赤霞與赤云呢?”赤金落寞一笑,抬頭看著天上,輕聲道:“以我們的情況,想殺掉赤魅就必須施展戰神絕技,且沒有必勝的把握。這一點大家都知情,只是誰也不愿提及,可到了最后,我們也沒有選擇。屆時,為了友情,我們四人很可能同時施展戰神絕技,最終誰也難逃一死?!背喙忸h首道:“你說的不錯,與其同歸于盡,不如由我們去努力,為赤霞與赤云爭取一線生機?!背嘟痖L嘆一聲,苦澀道:“金光隕落云霞飛,宿世傳承隱乾坤?!背喙獠唤?,質疑道:“什么意思?”赤金道:“金光云霞不正好就是我們四人?”赤光一愣,隨即醒悟,恍然道:“原來,這就是你我的宿命。既然如此,何必怨恨。說吧,我們要如何才能殺得了赤魅?”赤金聞言皺眉,沉吟道:“我考慮了一陣,赤魅能夠輕易施展戰神絕技且不傷身體,說明他在這方面有著獨到的造詣。要想一招斃命,我們須得同時施展出戰神絕技,保定同歸于盡之心,趁著他分心對付赤霞與赤云之際,來一個突然襲擊,烈爆解體?!背喙馍袂橐徽?,眼神中泛起一絲悲涼之意,沉聲道:“戰神絕技第六式——戰神解體?!背嘟饻嫔R恍?,點頭道:“這是我們所能發揮出最強的攻勢?!背喙饪戳丝锤浇木吧?,目光掃過交戰中的赤炎、赤霞與赤云,隨即恢復了平靜,冷然道:“開始吧,赤霞與赤云已經快撐不下去?!背嘟鹞⑽㈩h首,叮囑道:“蓄勢待發,切莫心急,我們要抓住赤魅心神松懈的一瞬間發起偷襲,不然就可能功虧一簣?!背喙獠徽Z,緩緩點了點頭,開始蓄勢準備。半空,赤霞與赤云奮起余威,以無比堅定的信念為動力,借助旋轉之勢,抗衡著赤魅的血染乾坤。夜空里,五條血紅的飛龍在赤魅的控制下圍繞在龍卷風外,各自揮舞著龍爪,展開狂野的攻擊。第十八章同歸于盡置身龍卷風內,赤霞與赤云身體劇烈顫抖,兩人咬緊牙關拼死抵御。赤魅位于百丈之外,全力催動血染乾坤,驅使著血色光龍瘋狂進攻,逐步蠶食赤霞與赤云的防御。時間在交戰中過去,當龍卷風減速慢行,五條血龍突然合一,張著血盆大口,朝著龍卷風沖去。剎時,劇烈的撞擊引來震天霹靂,擴散的氣勁如云四溢,夾著漫天火花,在夜色下顯得格外亮麗。龍卷風內,赤霞與赤云身體一震,兩人左手死死的握在一起,在劇烈的爆炸中雙雙被震飛數百丈,口中鮮血如雨。那一刻,赤霞與赤云傷重之極,兩人奮戰多時,不但消耗了大量體能,還多次受創,身體狀況極其不利。赤魅一擊得手,好生得意,口中長嘯一聲,就欲動身追趕,直接了結了赤霞與赤云。然而就在這時,地面的赤金突然爆吼一聲,其震耳欲聾的厲嘯破云裂空,使得赤魅為之一震。屆時,赤金與赤光彈射而起,兩人快若閃電,瞬間就沖到了赤魅身旁,一前一后死死的抱住了他的身體。當時,赤魅渾身一震,手中黑木才舉到一半,就被赤金撞得全身一晃。緊接著,赤金雙臂收緊,死死抱住赤魅的上身。隨后,僅眨眼光忙,赤光也緊隨而至,從背面抱住了赤魅的身體。遭遇這種的撞擊,赤魅受傷不輕,可更讓他感到不安的是,赤金與赤光鎖死了他的身體,讓他難以動彈,這對他無疑是一個致命的打擊。為了擺脫這種困境,赤魅怒吼如雷,全身奮力掙扎,試圖震開身上的二人。覺察到赤魅的企圖,赤金狂聲道:“來不及了,告別人世吧?!背圜扰瓨O,吼道:“想殺我,沒這么容易?!背喙夂鹊溃骸皯鹕窠^技第六式——戰神解體!”聞言一震,赤魅頓時瘋狂掙扎,口中怒吼道:“可惡!我不會讓你們得逞?!背嘟鸨鹊溃骸耙呀浱t了,受死吧?!闭Z畢,赤金與赤光氣勢倍增,數不盡的紅光從他們身上溢出,化為滾滾烈焰,籠罩在赤魅身外,形成一個艷紅的光界,瘋狂的吸納著夜空中的烈火真氣。地面,赤霞與赤云轟然墜地,兩人在地上撞出了一
所以先到了?!白吡?,快點過去,不然團長他們等急了?!逼咭估④降孪虮I賊公會跑去,今天能夠再遇見二個社員,讓他實在非常開心,所以他也沒有告訴阿芙德,剛才發生的事?!暗取取纫幌隆北黄咭估偷陌④降履樇t的想掙開,她從來都沒有跟異性這樣接觸過,但是卻不知為什么,她掙不開七夜的手。第九章敗露而退“怎么又是你贏了?不可能!一定有問題!”姆斯吵嚷著丟下牌,倒在椅子上做出無力的抗議?!翱禳c付帳,姆斯!”托伽拉放下牌,興奮的拉起姆斯,向他要錢?!坝植皇悄阙A,你高興什么!”被托伽拉那巨力拉起來,姆斯無奈的付錢給七夜?!按蚺破鋵嵅⒉辉趺措y,只要你記住已經打出去的牌,然后根據手里的牌去推算余下對手手里的牌,然后再假裝自己手里的牌不行或是賭一把,騙過了對方,那樣就一定可以獲勝了?!逼咭鼓弥葡蛲匈だf出自己連勝他們十一把的原因。本來七夜不想玩牌的,因為他要練習控制魔法力的力道和各種技巧,不過姆斯和托伽拉說他們二個人玩起來不好,硬拉著他玩牌,而七夜加入后,結果就是一直獲勝,不過托伽拉卻高興的拍手叫好,因為姆斯總是贏他,現在有個七夜打敗了姆斯,他怎能不叫好?!安煌媪?,天天打牌實在太無聊了?!蹦匪拐玖似饋?,走到窗邊看著窗外的風景。他剛才不僅把先前贏到托伽拉的錢全輸了,而且他自己的錢也輸的差不多了,此時聽到七夜的話,知道自己很能再勝七夜了。不過對于好動且一直靜不了心的姆斯來說,在一個房間里悶了三天,簡直就比要他的命還要嚴重?!澳憧梢詫W思爾,在房間里進行冥想,這樣不僅打花了時間,而且也能夠讓你精神力變的更加強大?!逼咭挂娔匪拐f無聊,便給他想主意打發時間?!拔覍W的是武技,又不是魔法,如果和思爾一樣冥想,反而對我武技不好?!蹦匪箵u頭拒絕,因為梵天大陸上沒有一個人能夠真正魔武雙修,所以只要學習魔法的話,就一定會促使武技的退步?!澳堑共皇且欢ǖ?,如果你的精神力強大了,對于你……”正在七夜勸說姆斯的時候,房門突然被打開,吉爾吉斯從外面跑了進來?!榜R上換好這身護甲,快一點,等下就可以出城了?!奔獱柤箤⑴踔膸准o甲扔到桌子上,對房內眾人說道?!罢娴??馬上就可以出城了?”一聽說能夠出城了,姆斯高興的到桌子前挑選護甲。莫克跟在吉爾吉斯的后面走了進來?!翱煲稽c,晚了就出不去了。你們換好衣服后,跟著吉爾吉斯到各自的隊伍里去,記住,要少說話,出城時盡量和別的護衛保持一致。達伽,你跟我過來?!闭谧雷由蠈ふ液线m自己穿的護甲的七夜,聽到莫克的話,跟著他走到隔壁的房間里?!澳愫臀叶际侨祟?,如果扮成護衛的話,那就太顯眼了一點,所以……”“不要緊,現時最重要的是能出城就行,別的什么事都不用在意?!逼咭估斫獾慕舆^莫克拿在手中的破爛衣服。做為人類,在一個運輸隊中,只能有二個選擇,一是成為運輸隊的護衛,二則是成為最低下的奴隸。此時莫克拿出破爛衣服的意思就是要七夜與他一起扮成人類奴隸出城。比起能夠擔任護衛的人類那樣引人注意,倒不如扮成一個人類奴隸,人類奴隸一向很少有人去注意他們的?!斑@些東西怎么辦?”當換好衣服后,七夜發現自己身上沒有一個地方可以把脫下的衣服和物品收藏起來?!澳憧梢杂媚Х[藏在身上嗎?”莫克也拿著一身衣服和物品,同樣沒法放在身上?!斑@沒問題?!逼咭瓜肓讼?,他認為用暗黑魔法的障眼法來收藏這些東西還是可以的?!澳俏业囊卜旁谀隳抢锪?。對了,那個卷軸你小心一點,如果在施魔法時它不能隱藏,就交給托伽拉,讓他帶出去?!蹦艘挛锝唤o七夜之時吩咐道?!皼]事,你看,有沒有任何異狀?”七夜把所有東西放在一個背包里,然后背在身上,使出了障眼法,向莫克問道?!昂芎?,看不出一點異狀來。好,我們走吧?!薄安坏人麄兞??”“他們和我們不在一起,等下我們會在后面,他們扮成護衛是在前面?!薄昂?,走吧?!逼咭古c莫克離開了盜賊公會讓他們暫住了三天的房屋。鐵貝城每年都有幾十萬件兵器從全國各地運送過來,然后分散發送到梵天大陸的各國。這是做為武器大國的麥國賴以生存的主要生命線,也是促使麥國發展強大的原由。而在每個月的二十五號,都會有一萬件武器從鐵貝城內運送到狂戰帝國,這是根據麥國在一百年前與狂戰帝國簽下的條約執行的,經過百年時間的反復,這已經變成了鐵貝城的慣例。在秋月上旬的二十五號正午,押送武器去狂戰帝國的運輸隊準時的出現在鐵貝城城門前?!翱煲稽c,不要磨磨蹭蹭的!”坐在馬背上的護衛們,揮舞著他們的長鞭,對押運武器的奴隸們吆喝道。而在后面的護衛們散漫的打量著四周,此時還沒有出城,他們暫時不用擔心有什么事發生。站在城門上的城衛隊看著這早已熟悉的一幕都不怎么在意,他們正密切注視著運輸隊的最前頭,坐在馬鞍上的亞森副團長。亞森副團長是狂戰帝國派來運送武器的,他押解武器有十幾年了,而他此時已經將近五十歲,再過幾年就可以退休回家,安安心心的渡過晚年了。亞森副團長并不是第一次來麥國押運武器回國,所以他很老練的一馬當先,來到城守隊隊長面前?!耙粋€月不見,隊長你看起來又強壯不少,是不是每晚去城東的酒吧里喝酒?我前幾天在里面好像見到過你,不過又不敢確定?!眮喩眻F長已經開始有皺紋的老臉上堆滿討好的笑?!澳阋部雌饋聿诲e了。我這些天是在那邊喝過酒,不過那里不只有酒,所以這幾天可沒法再去了?!背鞘仃犼犻L也笑著打著哈哈?!斑@是一點小意思,隊長,以后再去那里,叫兄弟我陪你一塊去,包你喝的爽也玩的爽?!眮喩枚放钫谧⊥馊说囊暰€,把一袋子錢塞給城守隊隊長?!斑@怎么好意思,每次來都是這樣,兄弟我可不好意思收?!背鞘仃犼犻L半推半就的把錢袋收進自己的腰包?!熬谷魂犻L說是兄弟,這點錢怎么還跟兄弟我客氣?!薄巴ㄖ旅娴?,馬上放進?!背鞘仃犼犻L轉過頭下達命令?!瓣犻L,不耽誤你了,下個月再來看望你?!眮喩姵情T開了,便返回運輸隊?!昂?,亞森老弟,下個月見?!背鞘仃犼犻L笑容滿面的摸著腰包里的錢。亞森也同樣笑瞇瞇的告別。原本以他副團長的身份,并不必這樣巴結鐵貝城一個小小的城守隊隊長,不過亞森每次來鐵貝城,都會私自購買一些武器回國,當然這些是屬于上不了臺面的私貨,所以他每次都會好好打點一下城守隊隊長,讓自己私貨可以出城?!巴O聛?!誰讓放行的?”正在運輸隊要通過城門時,一隊士兵突然出現在城門處?!俺侵鞑皇窍逻^命令,這幾天不準任何車隊出城,任何人也要仔細檢查后才能放行,你們難道不知道?”突然出現的士兵正是鐵貝城的城衛隊,他們主要是負責城內安全?!斑@是狂戰帝國的運輸隊,每個月這個時候都會運送武器回去,這個是上面訂下來的,決對不能改的?!背鞘仃犼犻L走過來告訴城衛隊隊長,他們雖然官職是平起平坐的,不過城衛隊時常跟著城主,所以城衛隊實際上比城守隊要得寵一些?!笆堑膯??”城衛隊隊長慢慢掃過運輸隊,從最前面的亞森副團長開始看起,再接著是獸人護衛小隊,精靈弓箭小隊,運輸奴隸和押解士兵?!安贿^現在屬于非常時期,出城是可以,不過必需要仔細檢查,看有沒有這六個人?!背切l隊隊長從手下手中拿過六幅畫像?!澳銈兘o我一個個檢查,看這里面有沒有這六個人,如果有,一定要生摛,生摛一個,便有賞金一千,二個就是二千?!薄笆?!”城衛隊的隊員們一齊向運輸隊走過去。原本還在擔心自己私運武器之事暴露的亞森,聽清城衛隊隊長的話后,終于松了一口氣?!霸趺崔k?他們已經有了我們的畫像,如果還這樣呆在這里決對是死路一條?!被煸谌祟惻`中的七夜對身邊的莫克輕聲的說道。因為他們事先并沒有想到對方有自己等人的畫像,所以并沒有喬裝?!八缆返共灰欢?,你聽那隊長說的話沒有,要生摛,看來假卷軸的事已經暴光,不過這倒讓我們知道此卷軸關系重大,他們竟然不敢滅口而一定要得這卷軸,看來這卷軸倒值得我們好好研究一下?!蹦颂庴@不亂的看著步步逼近的城衛隊?!皼]辦法了,走人?!蹦私K于看清城衛隊手中的畫像,發現上面的人畫的與自己等人差不多是一模一樣,雖然有些佩服那些不知名的畫家,但是也知道沒有辦法靠畫像差異混過去了?!凹?,結隊!”莫克接過七夜遞還過來的衣服,將身上破爛衣服一掃而下,穿好后,舉著他的魔杖對運輸隊大聲叫道?!笆?!”莫克話音剛落,獸人護衛隊和精靈弓箭小隊里沖出四個人,向他和七夜所在的地方集合?!澳氵@副打扮還真不錯!”阿芙德看到收起雙翼,用衣服裹住,裝扮成獸人的姆斯笑道?!皼]時間說這個了,快點決定退到那里去?!蹦匪闺p手用力一扯,把衣服撕開,露出背上雙翼,半懸浮在空中,盯著開始包圍自己一眾人的鐵貝城士兵?!耙粫r之間,真的不知道到那里去好?!蹦司o緊盯著逼近的士兵,因為鐵貝城城墻上有魔法護衛罩和各種機關,沖出去已是不可能,而退回到城內,又不能再回盜賊公會,因為那樣會給盜賊公會惹上麻煩?!拔矣幸粋€好地方,大家跟我來?!逼咭雇闹?,突然靈光一閃,對眾人說道?!白?!”莫克當機立斷,喝令眾人跟著七夜退回城內?!澳鞘鞘裁??”回過頭后,阿芙德發現退路上竟然有三個比他還要高大數倍的鐵甲怪東西站在路中間?!安恢朗鞘裁?,大家小心一點。姆斯,你和多思爾對付左邊的那個;達伽,你和伽拉對付右邊的那個;阿芙德,你就跟我對付中心的?!蹦孙w快的下達命令,在這個時候,他做為一團之長的領導能力充分的展現了出來?!肮芩鞘裁?,看我一斧劈了它!”托伽拉從腰間拔出巨斧,對著右邊的怪東西撲了過去,七夜急忙展加輔助魔法給托伽拉?!澳阄羌一锏淖⒁饬?,我從上面攻擊?!蹦匪箯堥_雙翼飛上空中,多思爾會意的連續使用攻擊魔法向左邊的怪東西打去?!敗囊宦暫?,托伽拉被擊飛,而被多思爾連續不斷攻擊的那個怪東西絲毫不在意的把姆斯的攻擊擋住?!斑@是什么東西?魔法攻擊好像沒用,而我的攻擊它更是不在意?!蹦匪闺p手被震的發麻,手中長槍也有些握不穩當?!奥犝f麥國近些年正在研究魔動機械,這幾個可能就是這些矮人造出來的魔動機械吧?!币娡匈だc姆斯都無功而返,莫克阻止住阿芙德的攻擊,冷靜的分析此時出現的鐵甲怪東西?!瓣P于魔動機械有什么好的消息嗎?有關于它的弱點之類的?!逼咭雇竺嬲杆賴^來的城衛隊詢問莫克道?!爸皇锹犝f而已,是魔法與機械的結合,一般的魔法和攻擊都沒有用?!薄耙话愕臎]有用?”七夜緊緊盯著三個擋在路中間的魔動機械,雖然見到托伽拉和多思爾的攻擊沒有用,但是他直覺這種魔動機械決對不是沒有弱點的,因為如果這種魔動機械真的這么利害,應該早就傳遍了梵天大陸?!皽蕚湎蚝竺嫱粐?,分別從后面的那三個魔動機械最左邊和最右邊跑,你們不用管它們,我保證它們一定會沒用的?!逼咭咕o張的盯著魔動機械,突然間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然后馬上叫眾人向后逃。聽到七夜那略帶命令語氣的話,除了莫克略有所思的望了七夜一眼,其余四人都不由自主的按照七夜的話去做了,在危險關頭,不知所措的他們,把七夜的話當成了救命稻草。莫克見托伽拉四人已經一起沖了過去,也跟著他們后面一起向右邊跑去,他剛才看到七夜臉上那自信的微笑,知道七夜一定有把握打敗那三個魔動機械?!俺涑庥谔斓刂g的大地妖精呦,根據古老的契約,展現你們的力量吧!聽從我的請求,借用你無窮的力量,化為我無敵的魔力——爆鳴彈!”七夜飄浮在空中,招喚出三個爆鳴球。只見三個爆鳴球分別向三個魔動機械飛去,而見到這一幕的多思爾不解的停了下來,他不相信七夜這三個小小的初級魔法爆鳴球就能解決掉那三個魔動機械?!翱熳?,不要站在那里!大家閉上眼睛!”七夜見多思爾停在三個魔動機械前面,急忙叫道。多思爾聽到七夜的叫聲,身影猛然一閃,他便出現在空中,和七夜并排在一起?!澳阍趺雌瞥侨齻€家伙?”面對多思爾的問題,七夜只是笑而不答,不過很快就有了結果。三個爆鳴球并沒有像多思爾想像那樣打向魔動機械,而是在三個魔動機械之間和前面,形成一個三角陣,然后同時爆破,巨大的爆炸力和爆炸時產生的強光,讓在場的所有人都睜不開眼?!氨Q彈怎么有這么強的力量?”在空中也被爆鳴球爆炸力量所震蕩住的多思爾不解的問七夜?!斑@當然不是一般的爆鳴彈了,好了,快點走,那三個魔動機械暫時動不了了?!逼咭棺プ《嗨紶?,一起向地面飛去,到達莫克等人身邊時,和多思爾同時向后面拋出數個閃光球,讓后面的城衛隊一時睜不開眼睛。當莫克一行人跟著七夜經過魔動機械身邊時,發現魔動機械雖然在剛才那強烈的爆炸中沒有一點損傷,但是卻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看著自己等人從容的跑過去?!暗降资窃趺匆换厥??”托伽拉見暫時沒危險了,好奇心也就上來了,馬上向七夜詢問剛才的事。眾人一邊奔跑一邊望著七夜,他們也很想知道七夜怎么把那三個不怕魔法和一般攻擊的魔動機械定在那里的?!澳銈儧]有看到那三個魔動機械的鐵甲里面有人嗎?剛才我用爆鳴彈就是為了震昏里面控制魔動機械的人?!逼咭挂贿呌^察四周的情況一邊向眾人解釋道?!霸瓉砝锩嬗腥?,我當時怎么沒看到?要不然,我一斧頭把里面的人劈了出來?!甭牭狡咭沟脑?,托伽拉不由有些懊惱?!澳哪苡心敲春玫氖?,那魔動機械的鐵甲最少也有十公分厚,而且鐵甲中好像有什么特殊的東西,我長槍刺上去時,好像刺在魚鱗身上一樣滑到一旁?!蹦匪箵u頭告訴托伽拉?!斑_伽,你剛才所說并非尋常的爆鳴彈是什么意思?而且那種威力實在不像一般的爆鳴彈?!倍嗨紶栂蚱咭箚柕?,他最關心的就是魔法方面的事?!半y得,思爾竟然一次說這么多話了?!蹦匪褂行@訝的看了看多思爾?!巴睃c再說吧,現在還是趕緊逃跑吧?!笨粗闹懿粩嘣黾拥某切l隊,七夜無奈的不斷加快腳步,后面跟著的也加緊的跑了起來?!斑@邊!再往這邊!姆斯,小心頭!不要飛到上面去,屋頂上有弓箭手!快點,走這條小巷!”在逃跑過程中不斷傳來七夜的聲音,而眾人也都按著他的話做?!斑_伽,你怎么知道這里那些地方是什么?你是不是在這里呆過很久?”在七夜的提醒下,又躲過一塊招牌的姆斯終于忍不住開口了?!斑@里在大前天晚上我跟阿芙德走過這幾條街,這些店面我都知道,注意,馬上向左拐,姆斯,在轉彎那里你飛高一點,那家店的招牌很大?!甭牭狡咭沟脑?,姆斯馬上飛高了一些,而在此同時,他跟其余幾人一樣,為七夜只在夜間走過一次便記住了街道上的各種店子而吃驚的張大了嘴?!榜R上就到了,再快一點!”再一次轉過一個彎角之后,七夜臉上終于露出了松懈的表情?!敖K于到了!是什么地方?會安全嗎?”跑的氣喘吁吁的托伽拉,把背上的包袱再一次扯緊?!安恢?,到時再看吧,不過至少會比我們在鐵貝城的街上亂跑要安全的多了?!逼咭乖谡f話間使了一個飄浮術到托伽拉背上的包袱上,減輕了托伽拉不少負擔?!皦嬄鋱??”當終于跑到七夜說的地方時,阿芙德驚訝的發現此地竟是大前天晚上她到過門口的墜落場。第十章轉機白天的墜落場看起來空蕩蕩的,樹上的掛床隨著午間的熱風在枝頭上輕輕搖曳著,沒有晚上的幽靜的感覺,似乎就是一個隨處可以見到的空地一般。因為小偷在白天并不利于他們的行動,所以此時墜落場的小偷們幾乎全都回自己的窩里躺著等待夜晚來臨,只有夜晚才是他們活動的最好時間。不過此時的墜落場上還有幾個小偷在里面,其中小偷的頭領沙暴就在墜落場的一棵樹蔭下打著瞌睡。沙暴一般除了到外面去偷東西時不在墜落場,其余時間都在墜落場里呆著,因為他的窩只有一個,就是這個墜落場?!斑_伽先生?”看著從墜落場門口徑直走來的七夜等人,沙暴有些驚慌,他不知道七夜此次來做什么,上回聽到保魯夫告訴他有關七夜的事,已經讓他在心里暗暗把七夜定格為危險人物,他已經跟所有小偷打過招呼的了,能不惹到七夜就是最好的了?!吧潮?,保魯夫在那里?”七夜見到沙暴,著急的向他打聽?!澳阏冶t敺虼蟾??他一般很少到這里來,平時的這個時候,他應該在他自己家里呆著?!鄙潮┫肓艘幌赂嬖V七夜?!斑@里有地方躲沒有?后面正有人在追我們?!甭犞砗笤絹碓矫芗某橙侣?,七夜向沙暴求援?!案襾??!鄙潮┞犞鴫嬄鋱鐾怆s亂的聲音,知道七夜等人有麻煩,而不是手下小偷們惹了麻煩,不過他并沒有拒絕七夜的要求,于是沙暴轉身帶著七夜進入墜落場的中心處?!安缓靡馑?,這次可能會給你帶來不少麻煩?!逼咭惯呑哌呄蛏潮┑狼?,他知道此時沙暴把自己等人隱藏起來,那些找不到自己等人的城衛隊的士兵一定會把墜落場搜查一番,那樣對于沙暴這些小偷來說,不亞于掃清了他們老巢?!皼]關系,保魯夫大哥的老大,當然也是我沙暴的老大?!鄙潮╇m然暫時不知道七夜惹了什么麻煩,不過他有些奇怪七夜為什么會擺不定外面那些人,因為照保魯夫當時所說的情況看來,應該不會有什么麻煩敢找上七夜?!澳抢锩媸鞘裁吹胤??”見沙暴搬開一棵樹后,露出可容二人通過的地道,七夜不由詢問道?!斑@就是上次跟你說過的小偷通道,到這里面,保證外面的人找不到你們?!薄靶⊥低ǖ??”七夜有些不怎么放心,因為上次他還聽到保魯夫和萊特說這個小偷通道很危險,現在就這么進去,他不能不考慮一下,而且雖說沙暴是保魯夫的小弟,但是他并沒有與沙暴交往過,上次見面也是向他要回阿芙德的錢包?!翱禳c進來,這里面有秘密,可以通到外面去?!币娖咭躬q豫的站在通道口,沙暴便搶先進到小偷通道里?!耙黄疬M去?!逼咭罐D身對后面五人說道,然后緊跟著沙暴進到小偷通道里?!白?!”莫克五人并不知道小偷通道到底是什么,所以他們不在意的跟著七夜走進了小偷通道。七夜進入小偷通道后,發現里面并沒有他想像的那么陰森,每隔十步左右,便有一個通風口,地面上的陽光透進來,看起來反而像是一個陰涼的清新之處?!靶⌒囊稽c,跟著我的腳印走,如果踏錯了,那就要小心了?!鄙潮┗仡^向七夜等人說道?!白⒁庖稽c,這里有不少陷阱的?!逼咭柜R上告訴托伽拉等人。不過還是晚了一點,托伽拉轉身看了后面一眼,身上的背包在轉身時撞到通道的石壁上,結果有四支箭矢從上下左右四個方向射在不能閃躲的托伽拉身上?!鞍?,真痛,這是什么箭?”揉著被射中的地方,托伽拉苦著臉說道?!斑@里面到處是機關,如果碰上了就會像剛才那個獸人一樣,雖然不會要人命,不過疼痛是在所難免的?!鄙潮┲钢粼诘厣系臒o箭頭的箭矢再一次告訴七夜等人。聽到沙暴的話,七夜等人都紛紛點頭,看到托伽拉那痛的眼淚也快掉出來的樣子,知道這些不會要人命的機關陷阱決對不會讓人好受的。七夜小心翼翼的跟著沙暴走出小偷通道后,后面的五人中,再也沒有被機關陷阱打中,當然,并非沒有觸動到機關,托伽拉每走五步必定會誤觸一個機關,不過他早已經有了防備——將眾人的護甲拿出來,全部套在他一個人身上,全身上下全部都被護甲包住,差不多跟先前他們遇見的魔動機械一樣了,所以那些機關陷阱對托伽拉再也沒有什么傷害。出了通道后,七夜發現出口竟是在河邊,他抬頭望著天空,感覺此時的空氣竟是格外的清新?!斑_伽老大,我這就去找保魯夫大哥,你們在這里等著,我剛才已經把小偷通道通向這邊的路給關上了,那些追你的人,那怕把整個通道燒了也過到不了這邊?!鄙潮┳叩胶舆呄抵囊凰倚〈?,解開繩索跳上船?!昂?,不過你帶他來時一定要小心,不要讓人發現?!薄胺判?,這里只能用船進來,你們如果餓了可以到那邊的洞穴,那里面存放了不少食物?!鄙潮┮贿厔澊贿呁咭棺筮叢贿h處的山洞示意道?!昂玫?,你小心一點!”七夜叮囑沙暴道,他怕沙暴一出去就會被那些城衛隊的人逮住追問自己人的下落?!俺缘恼娌簧?!你們要不?”托伽拉把身上護甲和背包一齊扔到地上,跑到沙暴走時所說的山洞里,扛著二個大桶走了出來?!斑_伽,他信的過嗎?”阿芙德和多思爾二人走了過去,莫克和姆斯卻走到七夜面前,小聲的問道?!皯撔诺倪^,他是鐵貝城所有小偷的頭,不會和城里的士兵有什么關系的,而且他也是我同學朋友的弟弟,不會有什么問題的?!逼咭垢嬖V莫克沙暴的身份和自己的關系?!八F在是去找你同學來嗎?”姆斯看著沙暴消失的水面問道?!班??!逼咭裹c頭?!澳阃瑢W是做什么的?我們此次惹的麻煩很大,如果他在這里沒有什么勢力,最好還是不要讓他牽連進來?!蹦擞行牡脑儐柶咭??!八阼F貝城的勢力應該不小,我還記得他的家族也是麥國的上等貴族,而且他能與沙暴那個小偷頭目都有關系,應該在鐵貝城里混的不錯,以我和他的關系,他一定會幫我們躲起來的?!薄澳呛?,這件事就暫時這樣?,F在我們應該研究一下我們運送的卷軸,我相信它一定關系重大,不然布里克爾家族不可能連鐵貝城城主都驚動,要他封鎖城門,車隊都要一一檢查才能通過?!蹦俗屍咭箤⒈9艿木磔S拿出來?!澳俏揖痛蜷_了?!笨粗l出淡淡白光的卷軸,七夜伸手放在解封魔法封印的地方?!班??!蹦它c頭答應,同時緊張的看著卷軸,因為此卷軸連累自己一行人被布里克爾家族追殺,現在終于可以知道這卷軸是什么,他不由自主的捏了一把汗,緊緊的看著七夜的手?!按蜷_吧?!币娖咭拱胩鞗]動,姆斯有些不耐煩的說道?!安恍?,打不開,這道封印不簡單,如果我強行用魔法打破的話,一定會把這個卷軸也毀了的?!逼咭诡~頭上冒出冷汗,他沒想到竟然會碰到這種古怪的魔法封印,剛才使了不少魔法力進去,結果發覺那些魔法力竟然聚集在一起,然后向他反撲?!八紶?,你過來看看?!蹦私械勒诤人亩嗨紶?,因為他的白魔法主要是用來回復、防守和輔助性質的,而多思爾的魔法則是進攻型的,理所當然的破解各種魔法結界和封印也是多思爾比較在行?!安恍?,這個卷軸的魔法封印太特別?!蹦眠^卷軸試了半天后,多思爾搖頭遞給莫克?!八懔?,還是吃點東西吧,這東西以后再想法打開?!币妼嵲跊]辦法,莫克叫七夜去吃點食物?!皝?,一起吃點吧,吃了才有力氣,不然遇上那些士兵就難辦了?!逼咭拐泻裟撕湍匪挂黄疬^去?!皥F長,你們快來,這些食物不錯,還有酒喝!”見七夜和莫克等人走了過來,托伽拉高興的告訴他們,此時吃的痛快的他,早就忘記剛才被機關打中時的疼痛了,一心想把肚子填的再飽一點?!皝砹?!”一直守衛在河道上空的姆斯盯著遠處的河面,突然對河岸邊的眾人叫道。雖然姆斯不是不相信七夜所信任的沙暴,但是身為傭兵,警惕是必需的,而且還要隨時準備應付突發的各種情況和危險,所以他在吃過一點食物后就一直守在上空等著沙暴?!皝砹巳齻€人?!蹦匪乖僖淮胃嬖V眾人。平靜的河面上出現一道道波瀾,一艘小船載著三個人劃破波瀾飛速而來,七夜和眾人一起站到河岸上,緊緊盯著越來越近的小船,看到船上的保魯夫等人,他心里開始有些緊張。雖說保魯夫曾是七夜手下的社員,但是七夜不敢肯定在知道要面對的是布里克爾家族后,保魯夫還是否一定會幫他,因為麥國三大勢力之一的布里克爾家族,決不是尋常人能夠惹的起的,想到就連鐵貝城城主都聽從布里克爾家族的話在通緝他們,七夜開始懷疑自己來找保魯夫是不是做錯了,到時把保魯夫也扯了進來,讓他或是他的家里人出什么事的話,那他以后就無法心安了?!叭绻阃瑢W說不能的話,不要強求他,我會想辦法的?!痹谏潮┑男〈斓綍r,莫克走到七夜身邊說道?!班??!甭牭侥说脑?,七夜知道莫克曉得自己的為難之處,于是笑了笑,像是安慰自己又像是說服莫克般說道?!八欢〞臀业??!薄罢娓叽?!”當萊特從船上下來,走到河岸上時,托伽拉不由自主的感慨說道,因為萊特竟然比他還要高一個頭,而且身體看起來比他還要強壯一些?!吧玳L!”“老大!”保魯夫跟在萊特后面,一起走到七夜面前,站的筆直的叫道?!斑@是我的同學,保魯夫和萊特!這些是我現在的伙伴,莫克團長,姆斯,托伽拉,多思爾和阿芙德?!逼咭挂姳t敺蚝腿R特如同以往的稱呼,臉上出現了笑容,然后站在中間分別介紹對方?!拔医腥R特,曾經是老大的手下的護衛小隊長,別的不行,打架最在行了?!薄拔沂潜t敺?,曾經在社長手下擔任廚師,現在雖然不是廚師了,但是還是喜歡烹調菜肴?!比R特和保魯夫分別自我簡介道?!安灰f這么多了,事情緊急,時間不多,一切快點吧?!逼咭棺柚沽送匈だ热说淖晕医榻B?!袄洗?,有什么事?誰敢找你麻煩?我一定擺平他們,讓他們知道什么人是不能惹的!”聽到七夜說事情緊急,萊特拿起他的金剛棍,露出兇狠的神情?!吧玳L,有什么事你只管說,只要有我能出力的地方,我一定做到。而且就算我做不到,晚點大家來了也一定能做到!”“大家?還有誰要來?”七夜不解的問道?!袄洗?,我們已經把你在鐵貝城的消息告訴所有已經出來的社員了,現在有不少人正在趕到鐵貝城來?!比R特歡喜的告訴七夜?!澳惆盐业南髁顺鋈??”“嗯,老大,當年在我們從圣夜學院里出來時,副社長就吩咐我們隨時注意你的行蹤,只要我們找到你就馬上告訴他,大前天我已經把你在這里的消息送了過去,同時也通知了在各地的社員們,讓他們不必再找你了,但是沒想到不少社員收到你的信息后,竟然馬上往鐵貝城這邊趕過來了?!薄把┨厮甭牭饺R特話,七夜眼前似乎出現了雪特貝爾那單薄的身影,當年的一切又似乎昨天一樣浮現在七夜腦海中,沖擊著他平靜的心?!按蠹胰颗艿竭@里來做什么?”七夜突然想到萊特剛才說的話?!爱斎皇抢洗竽愕男?,當年我們不管多么努力,卻沒有一個人能夠得到紫雪兒小隊長的芳心,現在才知道原來是老大你早就帶走了,所以……”“所以什么?”七夜心突然‘砰砰’跳了起來,他還記得那群
沉醉在最大的幸福中,忘記五爪帶領妖域大軍前來之事,當五爪給景風傳音,景風才想起五爪?!皦牧?,我忘記給五爪說雷家已經被我驚退的事了!靈兒、玉兒,我們去迎五爪!”景風一拍額頭,驚呼道?!昂?!”若靈和紅玉吐了吐小舌頭道。因為景風驚退雷家,就被紅玉和若靈纏著,一直沒有抽出空來?!拔遄?,你來了!”景風輕輕前者若靈和紅玉小手道?!昂鸷?!景風,你說的雷家大軍呢?怎么不見了!”五爪大吼一聲,不解的問道?!袄准掖筌娨呀洷晃乙坏扼@跑了!我忘了告訴你,實在不好意思!”景風十分歉意道?!氨荒阋坏扼@跑!景風!難道那萬米深的峽谷是你劈出的!”龍神傲絕震驚的看著神態自若的景風道,眼中滿是不信?!岸?,正是我!”為了震懾整個神之界,景風點了點頭,承認道?!斑@怎么可能!你怎么可能發出如此強大一擊,就是我也不可能抵擋你這一擊!”龍神傲絕驚呼道?!昂呛?,那是我全身功力所致!自然威力大一些!龍神、五爪,實在不好意麻煩你們跑一趟,快快,你們里面請!”話畢,景風把震驚的龍神、一臉不解氣的五爪請進了景銘城內。在景風刻意宣揚以及妖域大肆傳播下,神之界各大勢力很快得知景風只憑一人,單刀擊退雷家大軍,驚走雷家三大天級圣神,殺死雷家一萬八千名大軍的事情,景風如今的形象空前高漲,神之界各大勢力都不敢再小視景風,景銘城也漸漸被各大勢力所接受。由于景風空前強大的形象,再加上景風刻意散播,景銘城招攬神之界散修之人入住,只要愿意為景銘城效勞,都可加入!一時間,景銘城成為了神之界各大勢力口中經常談論的事情,而景銘城的實力也因為大量實力高強散修加入,不斷提升實力。僅僅過了八年,景風突然接到玄宇天齊的傳訊,玄宇天齊在看到景風一人擊退雷家大軍實力以及景銘城超然、不斷提升的實力,終于同意景風當年提議,玄宇家族愿意同景風的景銘城連成統一戰線,不離不棄。玄宇天齊發出和景銘城連成戰線的誓言不久,妖域、司鴻家族也發出和景銘城連成統一戰線的誓言,有了三大超級實力的鼎力支持,景風終于放下心來,告謝三位域主,開始漫長的修煉過程。而雷家經此一役,再也不敢輕易進攻景銘城,天蒙家族也突然沉靜下來,整個神之界出現了難得的寧靜,各大勢力全部利用這寧靜的時間,休養生息,增強實力。由于景風害怕雷家或者天蒙家族突然襲擊,所以沒有進入到虛獨境中忘我修煉,而是坐鎮景銘城,領悟時間倒流,修煉混沌訣!時間飛速流過,平靜的神之界很快過了一千五百萬年,在這一千五百萬年中,景風所有親屬、朋友依照景風自創神訣修煉后,全部達到神君境界,進到了虛獨境中修煉。而景風的師兄寧韻子、鳴玉,景風的徒弟木易春、博碧全部突破了九級神君境界,達到了地級神王實力。景風在這一千五百萬年修煉中,腦中天級圣神靈魂境界終于突破,達到了玄級圣神境界,景風不斷修煉混沌訣,體內的五色圣金靈數量也不斷提升,即將達到飽和。感覺到一千五百年神之界都沒有任何異狀發生,雷家、天蒙家族也全部閉關,等待千萬年后祖神七行界開啟,而煉雪無痕突然出現,移師無寂之海繼續煉器!沒有戰事發生,景風放下心來,再次找來五爪,接來妖域大軍,在景銘城千米遠處,又建立了兩座占地更大的大城,景靈城、景玉城!因為經過一千五百萬年時間,大量的神之界散修慕名而來,景銘城出現了人滿為患的景象,為了分散大量的神之界散修,景風只能又建立了兩座大城,收容這些神之界散修。收容,安置完不斷涌來的神之界散修,景風足足花了一千年,但景銘城、景靈城、景玉城經過不斷地收容擴張,高手數量不斷提升,單單以神王高手為計,就有一百零六人。安置完大量涌來的神之界散修,景風發下一道命令,景銘城、景靈城、景玉城停止收人,全部進入閉關中,然后啟動了景銘城防御大陣,保護起景銘城。一切處理完后,景風把虛獨境留給了冥魅,孤身一人前往神之界神罰之海下的冥族,和冥族商討了一下崛起計劃,然后又在冥族煉器一千多萬年,完善了冥族裝備,提升了冥族的實力。當景風冥族回到景銘城時,離祖神七行界開啟時間還剩下九百多萬年。景風把天級圣神冥魅、冥霸、雷蘊、谷絲、突破到地級圣神實力的冥惑以及在妖域修煉出關達到一級超級極圣獸實力剛剛趕到景銘城的金翅大鵬、灰翼窮奇、混沌神獸等人召集在一起,把自己對金木水火土元素法則的領悟傳授給了眾人,讓眾人利用到祖神七行界開啟之前的這段時間,抓緊領悟元素法則,為進入到祖神七行界作準備。傳授給眾人五元素法則,為眾人不斷解惑后,景風終于有閑余的時間,進入虛獨境,在虛獨境中開始漫長的修煉來。時間再次飛逝流失,外界九百萬年的時間很快過去,景風在虛獨境中心修煉了幾十億年,在這幾十億年的修煉過程中,景風自身的實力、靈魂境界沒有再提升,依然是玄級圣神靈魂境界,地級圣神自身實力。但經過這幾十億年的修煉,景風體內的五色圣金靈達到了飽和,隱隱有再次突破的跡象,而景風通過不斷揣摩時間倒流法則,對時間倒流法則也基本掌握。就在景風忘我的在虛獨境中心修煉時,景風殘留在景銘城外的靈魂之力突然感覺到了圣靈器器劫的出現,出現地點就在無寂之海上空,心中一喜,在修煉中醒來,趕往了無寂之海。第688章圣靈器成,祖神異象現無寂之海,煉雪無痕神殿內。當煉雪無痕用八心神魄以及大量極品煉器晶石,經過三千多萬年煉器,終于煉成圣靈器的一剎那,煉雪無痕一直不能突破的自身境界瞬間提升,達到了天級圣神境界。煉雪無痕煉成的這件圣靈器乃是一件可攻可防,云霧狀的圣靈器,但這圣靈器有八心神魄其中兩心煉制而成,再加上大量,難得一見的極品煉器晶石,傳承了八心神魄兩顆魂心的特性,可攻可防!可以算是神之界第一圣靈器!當煉雪無痕煉成這件可攻可防圣靈器后,圣靈器器劫如期而至,大量的劫云翻滾著出現在空中,一股股強大的氣勢沖擊著無寂之海,整個無寂之海激烈的咆哮起來,升起一道道巨浪,拍打著海面。景風為了第一時間趕到煉雪無痕身邊,吸收了五源珠的力量,把自身實力提升至頂峰,化作一道黑線,穿過狂濤洶涌的無寂之海,趕到了煉雪無痕神殿處?!斑荨钡囊宦?,景風依靠速度,穿越了神殿外的大陣,來到煉雪無痕神殿外,看到煉雪無痕橫衣飄立,站在神殿頂,一團云霧狀異寶釋放出強大的力量,回應著無寂之海上空傳來的巨大壓力?!皫煾?,你煉成圣靈器了!”景風掠空而起,飛到了煉雪無痕身邊,激動地說道?!熬帮L,你來了,師傅用你給的八心神魄、七色神石以及大量的極品煉器晶石,花了足足三千多萬年,終于練成了一件可攻可防的圣靈器!”煉雪無痕波動不驚的臉上也透出了絲絲激動?!肮矌煾?,只要您煉的這件圣靈器安全渡過圣器劫,就顆完全成型!可攻可防的圣靈器,在神之界圣靈器中可以排行第一!”景風欣喜的祝賀道?!翱晒タ煞朗レ`器的器劫可能非同一般,我真怕我心血煉制的可攻可防圣靈器渡不過器劫,功虧一簣!”感覺到圣靈器器劫威力越來越大,煉雪無痕不由得擔心起來?!皫煾?,你這件圣靈器可是由神之界第一神石八心神魄為核心材料煉制的,絕對能渡過圣靈器器劫,你就放心吧!”景風在一旁安慰道?!跋M?!”煉雪無痕鄭重的點了點頭道。就在煉雪無痕暗自擔憂時,煉雪無痕煉制的圣靈器突然自行飛起,破開無寂之海,飛到了狂暴的海面上?!稗Z”的一聲,兩道七色混沌雷交織成一道雷光珠,狠狠地劈到了可攻可防圣靈器上,瘋狂的破壞可攻可防圣靈器??晒タ煞朗レ`器在堅持了一炷香左右時間后,猛的爆發出強大的力量,瞬間沖開了七色混沌雷柱,直插云霄,破開了圣靈器器劫?!昂脧?!師傅,你煉制的這件圣靈器好強!”隨著圣靈器飛出海面的景風和煉雪無痕看到可攻可防圣靈器輕松破開器劫的一幕,驚嘆道?!拔乙矝]想到這件圣靈器這么強,可能是因為八心神魄的功勞!”看到自己煉制的圣靈器安全渡過圣器劫,煉雪無痕松了一口氣道?!皫煾?,你這件圣靈器見什么名字,你想好了嗎?”景風詢問道?!拔以缫严牒?,就叫飛雪飄翎吧!”煉雪無痕找回可攻可防圣靈器,愛惜的說道?!帮w雪飄翎,好儒雅的名字!”景風點頭道?!熬帮L,這圣靈器飛雪飄翎師傅就送給你了!有了他,你在面對神之界頂尖高手時,師傅才放心!”煉雪無痕突然把剛剛度過器劫的飛雪飄翎遞到了景風面前道?!皫煾?,這萬萬不可,這是你心血所煉,理應你自己留著!徒兒不能收!”景風連忙推脫道?!岸彝絻哼€有一件更高級的異寶,有了這件異寶,神之界也只有一人能傷到徒兒!”說著,景風把祖神器木魂祭了出來。當祖神器木魂出現在景風手中一瞬間時,剛剛還囂張不已,散發出強大實力的飛雪飄翎立即老實了,不感和木魂爭輝,收斂了氣息,乖乖的躺在了煉雪無痕手中,發出微微顫抖?!斑@!景風,你手中木魂如今達到何等境界了,怎么我煉制的飛雪飄翎如此懼怕木魂散發的力量!”煉雪無痕感覺出木魂不簡單,震驚的問道?!澳净杲涍^融合八心神魄、混沌神水等大量的能量,突破了圣靈器,達到了祖神器等級!”景風沒有隱瞞道?!白嫔衿??景風你是說木魂達到了祖神器!景風,你快快把木魂拿過來我看看!”煉雪無痕伸出顫抖的手道。當煉雪無痕握住祖神器木魂,感受到木魂蘊含的強大力量時,整個人陷入到狂喜之中,煉雪無痕高舉木魂,大笑道:“我煉雪無痕的徒兒竟然煉制了一件祖神器,我終于可以甩去神之界煉器第一人的包袱了!”狂喜了一陣,煉雪無痕漸漸恢復了激動的心情,把木魂還給景風道:“景風,師傅為你感到驕傲,沒想到你竟然煉制了一件祖神器!真是太讓為師震驚了!”“師傅,其實木魂達到祖神器都是他自行煉化的,徒兒只是起到協助的作用!”景風謙虛的說道?!熬帮L,不管怎么說,木魂是在你手上達到祖神器的,木魂蛻變你功不可沒!”煉雪無痕拍了拍景風的肩膀,欣慰的說道?!凹热荒阌凶嫔衿?,師傅就把圣神器飛雪飄翎留下了,不過景風,師傅提醒你,雖然你有祖神器,但以你如今的實力,可能還不是仙族繼位者天蒙洪鯤的對手,所以祖神器木魂,你一定不要輕易暴露!”煉雪無痕提醒道?!笆菐煾?,徒兒明白!”景風點頭道。雖然景風使用祖神器木魂驚退了雷家大軍,但景風感覺,雷霆等人并未發現木魂的等級?!皫煾?,如今徒兒在無寂之海外面建立了三座大城,師傅,你隨徒兒去那三座大城看看吧!”景風說道?!昂?!”煉雪無痕點了點頭,隨著景風飛向了景銘城。在飛往景銘城的路上,景風簡略把神之界千萬年來發生的一些大事告訴了煉雪無痕,聽到景風使用祖神器木魂一刀驚退雷家時,煉雪無痕也感嘆木魂之強大。十年流過,在這十年中,達到地級神王境界的若靈、紅玉以及達到三級神君境界的海天等人相繼在修煉中醒來,為了陪自己的愛人與朋友,景風沒有再進入到虛獨境閉關,而是留在外面,一邊陪若靈、紅玉聊天,游玩,一邊靜靜等待祖神七行界開啟時間。就在這一天,當景風摟著若靈和紅玉漫步在無寂之海邊緣,享受愜意時光時,整個神之界天空的云彩增多了起來,一道道七色彩云不斷出現在空中,整片天空變成了七彩之色?!帮L哥,你看,好漂亮的云彩,好漂亮的天空??!”看到如此夢幻的一幕,若靈和紅玉被深深吸引,若靈興奮的說道?!捌呱试?,難道祖神七行界就要降臨、開啟了!”看到天空異象,景風喃喃自語道。感受到神之界天空異象,閉關千萬年的神之界圣神、神王高手紛紛出關,飛到了空中,仰視異象,興奮起來,期待著祖神七行界的開啟?!办`兒、玉兒,祖神七行界就要開啟了,我們趕快趕往景銘城商量一番吧!”景風緊緊摟著一臉陶醉的若靈和紅玉道?!岸?!”若靈和紅玉十分懂事的點了點頭,隨景風一起飛回了景銘城。一飛回景銘城,一直在外界修煉的煉雪無痕、冥魅、冥霸、雷蘊、谷絲五大天級圣神全部出現在景銘宮內等待景風,看到五大天級圣神出關,景風露出一絲笑意道:“看來大家都感覺到了祖神七行界即將開啟的氣息,紛紛出關了,不過這對我們是一個契機,也是一次危機,如果我們全部進入到祖神七行界,景銘城、景靈城、景玉城很可能會遭到雷家報復,所以冥魅四人最好留下幾人鎮守!”“景風,讓谷絲隨你進入到祖神七行界吧,我們三個留下鎮守三個城,只要雷家敢這個時候襲擊景銘三城,我們一定讓他們有來無回!”冥魅堅定的說道?!安?,祖神七行界我曾經進過一次,里面領悟的宇宙元素和景風給我們的一樣,我還是留在景銘城領悟景風傳授的五元素法則,等下次在進入祖神七行界吧!”谷絲搖了搖頭道?!斑@樣把,我把金翅、牛頭他們喊出來,大家商議一下進入祖神七行界的人選!”話畢,景風心意一動,把金翅大鵬等人在虛獨境中傳了出來。在得知祖神七行界就要開啟,眾人興奮了一陣,不過從景風話語中,景風聽出要留幾個人鎮守景銘三城,為了景風,眾人忍住心中好奇,異口同聲選擇留下,鎮守景銘三城??吹奖娙藷o私的表現,景風十分感激,為有這么一群好兄弟感到慶幸。眾人一臉堅定的神情,景風心中十分欣慰,最后,自己親自點選人員,確定天級圣神煉雪無痕、雷蘊,金翅大鵬、混沌神獸、冰風寒狼、火鳳六人隨自己進入到祖神七行界,其余人留下鎮守景銘三城。為了感謝眾人的無私,景風有把暗屬性元素法則傳授給眾人,留下虛獨境給冥魅,讓冥魅幫自己臨時掌管景銘三城,并送給谷絲一件極品攻擊真靈器以備萬全。一切交待完后,景風讓依依不舍的若靈和紅玉好好修煉,自己帶領六大高手飛到了景銘宮頂,靜靜等待祖神七行界的開啟。第689章祖神七行界阻殺神之界天空,七色彩云越聚越多,整個神之界沐浴在七色霞光中,所有的禍亂,廝殺、激戰全部停止,枯死的樹木,干枯的河流恢復了生機,神之界以她最美的一面,迎接祖神七行界的開啟。隨著七色彩云越聚越多,一個巨大的漩渦出現在了空中,把神之界天空中出現的七色彩云全部吸到了里面,當神之界天空彩云消失時,這個巨大的漩渦不斷地擴大,變成了一座黑洞,而在這黑洞中,出現了七座一字排開,重疊上升的七色高山?!白嫔衿咝薪玳_啟了!”一直觀察祖神七行界開啟的神之界各大勢力圣神、神王高手看到黑洞出現,心中不約而同吶喊起來,紛紛飛到空中,飛向了祖神七行界內?!皫煾?,大家,我們走吧!”景風散發出無盡的霸氣道?!昂?,我們走,希望這次能有更高的突破!”煉雪無痕深吸一口氣,點頭道?!按蠹以诰般懗堑任?,等我從祖神七行界歸來,就是我們崛起神之界的時候!”景風豪情萬丈的說道。話畢,景風七人飛向了神之界對頂端出現的黑洞中?!疤烀杉易?、雷家!”當景風一行人飛往開啟的祖神七行界時,景風看到自己前方不遠的兩伙人竟然是天蒙家族和雷家的,感覺到天蒙家族、雷家圣神散發的強大氣勢,景風為了引起不必要的麻煩,稍稍放慢了速度?!皫煾?,你見過仙族繼位者天蒙洪鯤嗎?天蒙家族前面那些人中有天蒙洪鯤嗎?”想到如今自己最大的威脅,景風傳音給煉雪無痕道?!疤烀珊轹H我曾經見過一次,但天蒙洪鯤十分神秘,不會和天蒙家族高手一起出現的!不過前方天蒙家族、雷家沒有天蒙洪鯤,實力也是這次最強的,因為天蒙家族和雷家圣神數量是神之界最多的,所以進入到祖神七行界一般都是圣神高手,你數數天蒙家族和雷家人數,就知道他們圣神高手有多少了!”煉雪無痕傳音道,對天蒙家族也有一些忌諱。聽到煉雪無痕傳音,景風只用目光大體數了一下天蒙家族和雷家高手的數量,天蒙家族和雷家圣神高手加在一起竟然有足足八十多名,這讓景風感到了一絲咋舌,也被天蒙家族和雷家實力所憾。為了削弱天蒙家族和雷家的實力,景風心中出現了一個計劃,那就是趁著雷家或者天蒙家族圣神分散之際,擊殺他們?!皫煾?,你進過祖神七行界,這祖神七行界內到底何景象??!”景風放慢了速度,漸漸拉遠了和天蒙家族、雷家之間的距離,傳音給煉雪無痕道?!斑@祖神七行界有七座元素山組成,最外面是火元山、土元山、金元山、水元山、木元山、暗元山、光元山,每一座元山都蘊含相應的宇宙本源素,但要想領悟更高等級的元山,就需要先從火元山開始!因為如果不領悟最低等的本源素,會受到本源元素反噬,除非是本源之體!”煉雪無痕講解道。就在煉雪無痕給景風講解祖神七行界情況時,五爪、龍神傲絕、鯤鵬、羽皇、開明獸王等妖域高手趕上了景風七人?!昂鸷?!景風,你的速度很快??!看來你有些迫不及待想要探探祖神七行界虛實了!”五爪大吼一聲,滿臉笑意道?!拔遄?,一會我們合作一下怎么樣,你看到最前方的天蒙家族和雷家了嗎?如果他們落單,我們就出手阻殺他們,消耗他們的實力!”景風飛到五爪身邊,傳音道?!昂鸷?!這沒問題,我早就看他們不順眼了!”五爪大吼一聲,傳音道。越接近祖神七行界,景風感覺到宇宙本源之力越充足,阻力越大,一些實力較低的地級神王高手速度不斷降低,被眾人遠遠落在了后面。景風一行人飛行了三天三夜,終于飛到了神之界頂端,祖神七行界入口處,看到黑洞內寬廣的空間,景風被祖神七行界異景所震?!昂妹赖脑厣桨?!沒想到七座元素山竟如此絢麗奪目!如夢如幻!”看著色彩不一的七座一字排開的元素山,景風喃喃自語道?!熬帮L,祖神七行界開啟的時間只有一萬年,希望你在這一萬年的時間中,可以領悟光元素,成為繼兩大祖神后又一名新的祖神!”煉雪無痕拍了拍景風的肩膀,語重心長道?!皫煾?,你放心,我會努力的!”景風深吸一口氣道?!熬帮L,師傅就不和你們在一起了,師傅想單獨領悟宇宙元素!不過你們自己一定要小心,如今神之界最頂端高手全部在這祖神七行界中!”煉雪無痕說道?!皫煾?,你放心吧,只要天蒙洪鯤不出現阻擊我們,其他人我還不放在眼中!”景風自信滿滿說道?!昂?,師傅走了!”煉雪無痕知道景風有祖神器,看到景風臉上掛著的自信笑意,點了點頭,運用火元素法則、土元素法則、金元素法則,直接來到了水元山,領悟水元素法則,掌握水元素?!熬帮L,我們直接越過這火元山,向里行進吧,我想大家應該都掌握了火元素!”龍神傲絕提議道?!褒埳袂拜?,你們先進入吧,我和五爪、雷蘊、金翅他們隨后就到!我們第一次進到祖神七行界,想要一次看看這七元山!”景風找了一個理由道、“那好,不過景風,你們可不要因為看景耽誤時間,這祖神七行界開啟的時間只有一萬年,一萬年之后就會關閉,等再開啟時,又要一億年!我們在前面等你!”龍神傲絕提醒道?!褒埳袂拜吥惴判?,我們會把握好度的!”景風保證道?!澳蔷秃?!”話畢,龍神傲絕帶領妖域高手跨越了火元山,向祖神七行界內飛去?!拔遄?,我們去火元山看看,看看有雷家或者天蒙家族高手嗎?如果有,我們先把他們斬殺掉!”景風看到龍神傲絕已經飛遠,露出一絲冷笑道?!昂?!”五爪點了點大頭,飛進了祖神七行界火元山內。剛一靠近火元山,景風立即感覺到無盡的火元素撲面而來,火元山漫山遍野生長著火紅的植物,一道道五色圣火在這些火紅色植物中涌出,遠遠看去,火元山好似燃燒起來一樣?!按蠹腋o我,不要分散!我們聚中實力,爭取速戰速決!”景風傳音給眾人道?!昂?!”眾人點了點頭,緊緊跟著景風,進到了火元山內,尋找天蒙家族和雷家圣神高手的影子。由于火元山乃是祖神七行界最外面的元素山,所以火元山領悟火元素的神之界各大勢力高手也最多,但這些高手大部分是神王高手,圣神高手很少出現在火元山內?!盎鹪絻壬裰缟裢醺呤趾芏喟?!景風,我們還是去火元山山頂看看,看看有天蒙家族和雷家高手嗎?以天蒙家族和雷家超然的地位,他們很可能會出現在火元山山頂!”五爪分析道?!安诲e,五爪你分析的很有道理!沒想到你成為妖域妖皇,比以前成熟多了!”景風點了點頭,贊賞道?!昂鸷?!景風,我這人比較低調,不愿意顯擺,所以你以前沒有發現!”聽到景風的贊賞,五爪立即原形畢露,大吼一聲,囂張的說道??吹絿虖埖奈遄?,景風苦笑了一聲,帶著眾人,越過正在火元山內領悟火元素的眾人,向火元山山頂方向飛去。就在景風慢慢接近火元山山頂時,第一個雷家地級圣神高手出現在了景風眼前,看到這名雷家地級圣神高手,景風露出了一絲冷笑,傳音給五爪道:“五爪,前方有一名雷家地級圣神,是你動手還是交給我動手!”“吼吼!這第一擊當然交給我!景風,你就晴好吧!”五爪大吼一聲道?!昂?,五爪,爭取一擊斃命!”景風點了點頭道?!胺判?!”五爪拍了拍胸脯,保證道。雖然火元山內各大勢力高手都在忘我的領悟火之本源元素,但為了防止被人偷襲,每一名高手留在身體周圍留下了一道神識,以防有人偷襲。而五爪第一次進到祖神七行界,又想好好表現一番,所以一時大意,被雷家高手感覺到五爪身上透出的殺機,在頓悟中醒來?!澳闶钦l?你想干什么?”雷家地級圣神高手發現想要偷襲自己的五爪,警惕的問道?!昂鸷?!你竟然發現了我!可惡!”五爪大吼一聲,生氣的說道?!稗Z”的一聲巨響,五爪招出了圣靈器妖罰盤,發出一道七色神光,劈向了雷家地級圣神高手。雷家地級圣神高手沒想到五爪會立即動手,一時不防,被妖罰盤發出的七色神光貫體,胸口出現了一個大洞?!澳?!你!”雷家地級圣神瞪大了雙眼,沒想到五爪發出一擊如此厲害,指著五爪,顫抖的說道。但只說出兩個字,妖罰盤釋放的強大力量就擊碎了他體內所有經脈,“嘭”的一聲,雷家地級圣神高手爆體身亡了。第690章火元石“吼吼!景風,我被他提前發現了,太可惡了!”五爪大吼一聲,有些不好意思道、“五爪,剛剛你身上的殺意太濃了,被發現也屬正常!好了,我們繼續向火元山頂行進吧,希望可以在火元山頂發現雷家高手的影子!”景風告知五爪剛剛被發現的原因,然后帶著眾人繼續向火元山頂飛去。當景風一行人飛到火元山頂時,突然看到一大群人圍著一塊火紅,燃燒著七色混沌火的晶石。但不論這些人怎樣釋放圣神、神王之力,就是靠近不了這塊火紅晶石,精純的七色混沌火把三十多名圣神神王釋放的能量融化了?!昂镁兊幕鹪?,這祖神七行界果然神秘,單以這顆晶石蘊含的能量,竟然超越了神之界第一神石八心神魄蘊含的能量!真是不簡單!”景風釋放的靈魂之力感覺到漂浮的這顆火紅晶石不簡單,喃喃自語道?!熬帮L,這下面的雷家高手不少啊,竟然有五名地級圣神!”雷蘊感覺到圍住火紅晶石的高手中,有五名地級圣神蘊含強大的金源力,來到景風身邊道?!跋劝牙准腋呤忠约疤烀杉易甯呤謹貧⒈M了,再去查探這顆火紅晶石的虛實!”景風祭出了降龍木,眼中冷光一閃道?!安缓?,是景風那一伙人!”正在破開火紅晶石防御的神之界各大勢力高手突然感覺到不遠處升起一股股強大的煞氣,心中一驚,當這伙人看到景風一行人時,雷家五名地級圣神高手認出了景風,心中一顫道?!昂鸷?!不是雷家、天蒙家族的高手速速退去,否者別怪我們不講情面!”五爪大吼一聲,散發出強大的金光,囂張的說道。感覺到景風這一伙人得厲害,其他大勢力的高手紛紛躲避其鋒芒,而六名天蒙家族、五名雷家高手聚在了一起,怒視著景風一行人?!熬帮L,你不要太囂張,這次我仙族繼位者就在祖神七行界中,而且我天蒙家族和雷家圣神高手全軍出動,識相的乖乖退去,否者,我天蒙家族、雷家高手到來,定讓你們死無葬身之地!”天蒙家族一名身材魁梧,手持一把極品真靈器狼牙棒,雙目奇大的地級神圣指著景風一行人,威脅道?!肮?,不要拿你們雷家和天蒙家族的實力嚇唬我,告訴你們,早晚有一天,你們天蒙家族和雷家會得到應有的報應!”景風大笑一聲道?!拔遄?,雷蘊,金翅……我們上!”景風眼中寒光一閃,吸收了六源珠的力量,瞬間提升到天級圣神實力,手持降龍木,飛向了天蒙家族和雷家十一名地級圣神高手?!班о?!”數十道凝聚了二百倍力量的降龍木棍芒從天而降,劈向了天蒙家族和雷家高手。感覺到景風手持降龍木釋放的強大力量,天蒙家族和雷家十一名高手不敢大意,聯手交織成一團爆裂攻擊團,撞向了降龍木數十道棍芒?!稗Z”的一聲,火元山頂顫抖了一下,但如此強大的兩股力量對撞,竟然沒有撼動一絲火紅晶石周圍的禁制。天蒙家族和雷家十一名高手聯手阻擊掉降龍木發出的棍芒,但五爪、金翅大鵬、雷蘊、混沌神獸等人發出的攻擊緊隨其后攻來,天蒙家族和雷家十一名高手猝不及防,四名地級神圣高手被擊中,嘭的一聲爆體而亡。瞬息之間,景風一行人就殺死了四名地級圣神高手,震住了天蒙家族和雷家剩余地級圣神高手,一絲絲死亡恐懼環繞著天蒙家族和雷家高手心中。而其他大勢力高手看到景風一行人強大的實力,不敢再貪婪火紅色晶石,紛紛離開火元山頂端,各自找到無人的地方修煉去了?!拔遄?、雷蘊、金翅、七色、火鳳……速戰速決!不要讓他們有一絲喘息機會報信!”景風冷視著聚在一起,心若死灰的天蒙家族和雷家高手道?!昂?!”眾人點了點頭,一鼓作氣,向天蒙家族和雷家高手發起了第二輪,毀滅性攻擊。面對從四個方向,交織而來的強大攻擊,雷家和天蒙家族激發了全身潛能想要抵抗,但無奈景風等人的實力遠超他們,真靈器威力也比他們強數倍,雷家和天蒙家族高手抵御的攻擊輕易被攻破,七名雷家、天蒙家族高手就這樣不甘的被景風、五爪等人聯手殺死?!昂鸷?!這些人實力太弱了,我還沒有過癮,就死盡了!”五爪大吼一聲,一臉不過癮道?!昂呛?,五爪,你稍安勿躁,以后你有的仗打!我們先研究一下這顆火紅晶石的虛實,看看這顆火紅晶石到底是何物,怎么會蘊含如此強大的力量,就連八心神魄都遠遠不敵!”景風輕笑一聲道?!昂?!”五爪點了點頭道?!昂脧姷慕?!這火紅晶石到底是何物,怎么會釋放如此強大的力量!”景風、五爪、金翅大鵬等人聯手發出的力量竟然被完全阻隔,
轉換?難道這幾十年就從來沒有轉換過嗎?”琳達搖了搖頭。雖然這次回來知道了不少精靈族的秘密,但并不是任何事情都知道的:“我也不知道,你想知道的話我們去找漢斯長老,他現在就在王城里?!蓖躏L笑笑,說道:“不用了,他馬上就到。你去開門?!泵媲暗拈T突然打開著實嚇了剛剛走到門口的漢斯長老一跳。琳達的笑臉出現,將一臉錯愕的他請進門后,漢斯長老還保持了一陣怪異的表情。等長老恢復,王風才把剛剛的問題提了出來。漢斯長老笑笑,說道:“黑暗精靈的轉化的是需要條件的。要轉換的精靈必須經過各種陰暗情緒的洗禮。憤怒,嫉妒,失望等等,最重要的,是需要體驗到沮喪。自從大陸上所有的黑暗精靈消失后,還沒有什么力量能讓元素精靈感覺到沮喪。今天你做到了?!蓖躏L點了點頭,表示明白?!爱敽诎稻`的條件具備后,光明精靈會自動出現。我們今天也不知道會有這種事情發生。對給你帶來的麻煩,我代表精靈全族向你道歉。你贏得了我們所有精靈族人的尊敬和信任,在那種讓你難堪的情況下,你也始終沒有將精靈族當作敵人,手下留情。你得到了我們精靈族的友誼,是我們所有精靈族最尊貴客人?!睗h斯長老是代表長老會向王風表示感謝的??赐躏L很客氣的推辭長老的道歉,長老臉色很是怪異的問道:“王風,我不明白,按照我們現在的情況看,我們很明顯的利用了你,你難道不覺得有被欺騙的憤怒嗎?”王風低頭仔細的想了想,抬頭說道:“我來這里的目的,是為了找到琳達。今天我做的事情,全部都是為了我和琳達。如果說對你們有所幫助,那也是順手而為之。而且,我和琳達的關系,能夠幫助到她的族人,我也很開心。這些事情,你們不用放在心上?!睗h斯長老一臉尊敬的看著王風,再次的道歉道:“無論這次,我們確實是利用了精靈族的朋友。我還是要代表長老會向你道歉?!蓖躏L推托不受,漢斯長老堅持,兩人最終互相妥協?!安贿^,以后再也不會有這樣的事情。你今天的表現讓長老會和一些少壯的強硬分子達成了一致的共識。精靈族還是那個善良的精靈族,我們會和其他的種族保持友好的關系。不會再有那種野心?!睗h斯長老認真的說道?!暗?,我們不會放棄為爭取精靈族和平安靜生活的努力。畢竟,現在的精靈族大部分已經融入了人類社會之中,他們還將過著正常的生活。精靈王城的軍隊以后只負責保護所有的精靈,不會被用來做其他的用途?!蹦┝?,漢斯長老難得的幽默一句:“我們也要努力的過上更好的生活,所以,該冒險的冒險,該賺錢的賺錢?!陛p輕一笑,琳達問道:“那首席長老和沐耳怎么安排的?”她很聰明的沒有用處理這類的詞語,以免刺激到漢斯長老,漢斯長老一直是首席長老的朋友,但最近因為對精靈事務的處理不同才有了些隔閡。嘆了口氣,漢斯長老說道:“雖然他欺騙了整個精靈族,但是,不可否認,他這幾十年為精靈族的發展也做了不少的努力。所以……”王風打斷了漢斯長老的話:“不用和我們說了。我們不想知道?!遍L老感激的看了王風一眼,說道:“有個問題還需要你來幫忙解決。你幫助了精靈族解決了野心問題,幫助我們重新轉化了黑暗精靈,所以,我們目前掌握的力量已經足夠保證我們正常的安定生活?!鳖D了頓,漢斯長老很是認真的說道:“為了表示感謝,長老會決定,作為酬謝朋友的禮物,我們把暗夜部隊送給你?!蓖躏L這次沒有猶豫,斬釘截鐵的答道:“不要?!钡诰攀恼伦焚洠ㄉ希h斯長老很是詫異。隨即釋然的笑了笑,說道:“我知道你是為了前段時間和暗夜之間的不愉快,放心,暗夜是絕對服從命令的,決不會因為以前的事情導致你以后指揮不靈?!蓖躏L還是搖頭,微微閉著眼睛拒絕:“不!”長老一怔,然后一陣迷惑后又笑道:“看來你還不知道暗夜到底有多大的規模。說實話,比起任何一個組織,暗夜都不會有多遜色?!焙?,王風還是搖頭拒絕。這次真的不能猜測王風到底是因為什么不接收暗夜了。漢斯長老睜著疑惑的眼睛,等著她說出原因。不過王風并不打算真的說出不想要暗夜的原因,只是推說精靈訓練暗夜不易,一直推辭。終于漢斯長老意識到王風確實是不想要,沒有辦法,只得同意。告辭了王風和琳達,漢斯長老徑自回到精靈長老會去商討。王風和琳達難得的二人時間,這幾個月來有無數的話要說。雖然將風之矢教給精靈并不是不應該,但是為此兩人分別幾個月卻總覺得有些后悔。得知王風又多了幾百名狼軍武士,琳達也不多問,只是表示以后決不輕易離開王風。在精靈王城,琳達并沒有許多的牽掛。和王風互道了別后衷腸,琳達很麻利的收拾好自己的行囊,在大陸上冒險也有不少時間,琳達的東西也很簡單。琳達帶路找到精靈長老會,王風很禮貌的向大家辭行。對王風又一次的表達了深刻的歉意,長老會的眾長老們很隆重的將兩人送出了精靈王城。帶王風來的年輕精靈再次擔當了向導,領著兩人向精靈森林的外圍行去。這次的路途沒有半點的曲折,三人只花了兩天時間就從精靈王城到達了精靈草原。再次的看到晴朗明媚的天空,加上有王風在身邊,琳達非常的開心。除了在王風身邊歡快的饒來饒去外,偶爾還要將白雪整個的抱起來玩耍。王風一直含笑看著琳達這些仿佛小孩子一樣的動作,眼神里充滿了溫柔。從森林里出來的驛站里,已經有精靈準備好了三人的坐騎。王風和年輕精靈的依然照舊,但琳達的明顯不同。同樣是獨角獸,琳達的要比年輕精靈的要大許多,而且角的顏色顯著的不同,竟然是金色的。琳達看到這只獨角獸后就歡呼一聲,撲了上去。那金角的獨角獸也不拒絕,溫順的讓琳達抱個正著。年輕精靈好像一副羨慕的樣子,想要靠上前,金角獨角獸微微的刨了幾下前蹄,口中嘟嚕幾聲,眼神中明顯的表示出不滿。王風就更不用說,只要向那個方向走幾步,立刻就會被金角獨角獸虎視眈眈的盯住,全身充滿了戒備,就連琳達連聲的安慰都不行。白雪對幾個時辰前琳達充滿愛意的撫摸還很懷念,結果這個家伙一出來就吸引了琳達全部的注意力,很是不滿。嗚嗚的威脅著叫了幾聲,但金角獨角獸仿佛是一個驕傲的國王一般,對白雪的咆哮毫不理睬。終于,年輕精靈恢復過來,一臉羨慕的走到王風身邊,興奮的對他說道:“風老大,太不可思議了。長老會竟然把精靈族傳說中最尊貴的精靈王的坐騎給了琳達姐姐?!睕]有年輕精靈那般的興奮,王風微微的皺眉。這算什么?給琳達找麻煩嗎?琳達已經跨上了金角獨角獸,輕輕的說了句精靈語,獨角獸展開四蹄,風一般的飛奔起來。仿佛獨角獸和琳達都沒有重量似的,白色的獨角獸如同一朵白云般飄在綠色的草地上,優美的身形襯托著琳達窈窕的身影,更伴隨著空中飄過的一串串銀鈴般的笑聲,讓王風一時間忘記了其他,眼神直直的跟著琳達的身影,臉上浮現出了一片開心的笑容。靜靜的看了一會,白雪已經忍不住追了出去。那獨角獸見白雪速度飛快,更加的風馳電掣起來。白雪也不甘示弱,發力緊追,草原上突兀的出現了兩道白色的線條。遠處的精靈已經看不清它們的影像,只能隱隱約約的看到飛奔的殘影。在草原上不會有什么敵人,加上那個所謂精靈王的坐騎,還有白雪在,琳達不會出什么事情。王風很放心。很快的,王風已經看不到他們的身影。這時候,王風才很不開心的開口說道:“這是什么意思?”年輕精靈以為王風在和他說話,正在摸不著頭腦的時候,身后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沒有什么。琳達給精靈做了那么多的貢獻,你又幫了我們大忙,精靈族如果有恩不報的話,那豈不成了笑話?!闭菨h斯長老。能將傳說中的精靈王的坐騎帶出精靈森林,不是一般的精靈能夠做到的,肯定有長老一級的人物操辦。所以,王風的話根本就是問他的。漢斯長老接著介紹:“琳達在精靈王城的時候,每天的閑暇時間,除了在自己的屋子里,就是到獨角獸那里去和精靈王的坐騎說話。精靈王的坐騎根本不會理會任何普通的精靈,但是,奇怪的是,它并不排斥琳達,很長的時間一直聽琳達說話。兩天前你們出發后,精靈王的坐騎就開始煩躁不安,并頻頻發火。長老會看情勢不對,所以讓我把它送了過來?!蓖躏L一直盯著遠處沒有說話,漢斯長老也不停頓,把該說的都說了出來:“看,琳達和那個家伙見面后多開心。這次,還得拜托你,除了照顧好琳達外,還得幫忙照顧一下那個家伙?!甭牭綕h斯長老將尊貴的精靈王的坐騎稱為那個家伙,王風心情也稍稍好了點。不過,還是很不爽的埋怨道:“你們這不是給琳達招禍嗎?”“你放心,我們已經向所有精靈發出通告,精靈王的坐騎已經贈給琳達。如果有人敢打它的主意的話,整個精靈族都會與之為敵。況且,那個家伙可不是那么容易對付的?!睗h斯長老慢慢的解釋。在漢斯長老的示意下,年輕的精靈已經騎著獨角獸追向琳達。漢斯長老自己則陪著王風慢慢向那個方向走去。知道長老有話要說,王風也沒有開口,兩人默默的走了好半天。前面和后面都沒有任何精靈,漢斯長老才開口:“風神帝國那邊傳來消息,暗夜在那里的人手被圍剿一空,除了幾個隱秘的掮客,其他的被連根拔起。我想我知道你為什么會不要暗夜了,出了這樣的事情,估計暗夜會有很長時間的不安寧?!蓖躏L沒有解釋,既然漢斯長老認為這是王風不想要暗夜的理由,那就讓他這樣認為吧。淡淡的問了句:“你們打算怎么安排暗夜?”“暗夜存在了幾十年,本身已經有很完善的組織和做事的手段。這次長老會委托另外兩個長老接管暗夜,他們會有合適的對策出臺?!睗h斯長老開始介紹。暗夜是精靈族的秘密武裝,王風不接收,所以很多事情不能給他講的那么全面。王風也理解,漢斯長老這樣的答復也很正常?!安贿^,最近出現了一些新情況?!睗h斯長老此時的表情很嚴肅,王風也不由得認真了起來:“什么情況?”“關于風神帝國的事情,魔法師工會和武士工會都公開的表示了譴責。更過分的是,他們分別派遣了人手對風神帝國內的暗夜人手進行了屠殺。并且在大陸上發布追殺任務,現在在各個工會都可以接受追殺暗夜人員的任務?!睗h斯長老說起幾大工會,一副咬牙切齒的樣子。王風知道的內情遠比漢斯長老要多。風神帝國和兩大工會根本就是一丘之貉,為了報復王子殿下被殺,肯定會發動報復行動。只要開始行動,肯定會或多或少的發現暗夜中半精靈的一些事情。這些可是兩大工會的大忌,為保證其他的組織無法擁有可以和自己秘密培養的武裝力量相抗衡的力量,勢必要對暗夜進行斬草除根。目前大陸上的人類,還無法認同半精靈的出現。雖然他們無法區分半精靈和正常的人類或精靈之間的區別,但一旦魔法師工會和武士工會打起這個牌子,必然會引起軒然大波。如果這個時候接管暗夜,那估計和直接抗衡兩大工會已經沒有什么區別,更何況,敵人還不僅僅是兩大工會的魔法師和武士,還有大陸上所有的人類和不知情的精靈。雖然已經解決了首席長老的問題,但是,精靈內部還需要很長的時間才能恢復正常。況且,有了暗夜這個更加復雜的問題,需要的時間會更長?!鞍狄菇M織今后將會在大陸上消失很長的時間,但是,暗夜并不會屈服于這樣的迫害,近期估計會有更多的報復行動展開。你不接受暗夜,也是很聰明的決定?!睗h斯長老這時候有些佩服王風的考慮長遠。一段時間兩人都沒有說話,兩人默默的走了一會。漢斯長老又說道:“不管怎么說,你是我們精靈族永遠的朋友。任何時候,如果需要,暗夜將全力配合你?!钡诰攀恼伦焚洠ㄏ拢┩躏L正在猶豫是不是要將陷害暗夜的事情說出來,前方琳達歡快的笑容已經傳了過來。追上去的年輕精靈早就不知道被她甩到了哪里,只有白雪很是驕傲的一直跟著??赡苡帽M了所有的辦法都沒能擺脫白雪,精靈王獨角獸顯得不是那么很趾高氣揚。不過琳達很是開心,一直歡快的笑著。輕巧的跳下獨角獸,琳達又毫不避嫌的跳到了王風懷中。王風自然的伸手拉住了琳達。不知道什么時候,王風也不計較是不是有人在看,只要他伸出手,琳達就會自然的把手交到王風手中??粗鴼g快的琳達和恢復了精神的精靈王坐騎,漢斯長老也暫時放下了暗夜帶來的煩惱,轉而為琳達和獨角獸高興?!翱磥戆涯莻€家伙帶過來是對的?!睗h斯長老用人類的通用語帶著開心的語調說了出來。聽到漢斯長老用那個家伙來稱呼精靈王坐騎,琳達更加的嬌笑不止。隨后,她用精靈語和獨角獸說了幾句,獨角獸立刻暴跳起來。漢斯長老不得已用精靈語道歉后,獨角獸才昂著頭走到一旁。琳達這時候才想起來,問漢斯長老:“長老,你怎么會在這里?”漢斯長老剛要說話,王風插口道:“長老給你送那個家伙??!所以會在這里?!比粲兴嫉狞c點頭,琳達正要謝謝長老,忽然想起什么,問道:“長老,你是騎著金角過來的嗎?”金角是琳達給精靈王坐騎起的名字??嘈χ鴵u了搖頭,漢斯長老道:“除了你,誰能騎那個家伙??!”“哦!”琳達突然很神秘的笑著看著長老。漢斯長老有些心慌的看著琳達,不知道她為什么會有這個表情。琳達笑嘻嘻的看著長老,突然嘆道:“原來漢斯長老也是個深藏不露的高手??!這么遠的距離,居然和金角差不多同時到?!睗h斯長老還來不及反駁,王風也插口說道:“不光如此,當時漢斯長老接待過我,在草原的最外圍,但回到精靈王城估計比我還要早??赡軡h斯長老平日表現的比較平和,你們根本沒有注意到。所以,有些東西,長老知道的要比你們多的多?!睋u了搖頭,漢斯長老微笑著說道:“什么都瞞不過你,服了你了?!蔽嬷∽祗@訝了半天,琳達才平復下來。聽到遠處金角歡快的嘶叫,想起了什么,趕忙問道:“長老,金角是特意來這里和我送別的嗎?”長老望著遠處的金角獨角獸,緩緩的說道:“不是,金角以后就是你的坐騎,你可以騎著他出去,到外面的世界去?!蓖蝗缙鋪淼目裣渤錆M了琳達的內心,顧不上考慮其他的事情,驚喜的問道:“真的?”看到漢斯長老和王風臉上肯定的表情和點頭的動作,琳達又歡呼一聲,沖了出去。過去抱著金角的脖子不知道在說些什么??吹搅者_這么開心,王風也不能說拒絕。只好看著漢斯長老狡猾的笑臉恨恨說道:“看在琳達的分上,這次我不和你計較。不過,我不希望有下次?!睗h斯長老一副長者的樣子,有些像對小輩說話一般,對王風說道:“精靈族這么多年來的目標已經偏離了精靈族一貫的精神,最近在精靈族內部肯定會有重大的調整。你這時候把琳達帶走,也是一件好事。精靈王坐騎現在已經是一種精神的象征,不會有什么太大的麻煩。你盡管放心。另外,精靈族還是會對你和琳達做出一些補償?!弊柚沽送躏L說話,漢斯長老繼續道:“我知道你由于琳達的原因,在精靈族里經受了一些難以忍受的難堪。以你的性格,我估計平日里肯定不會受這樣的委屈。在此我還是深表歉意。為了報答琳達對精靈族的貢獻,并且為了感謝琳達以后照顧那個家伙,長老會最后決定,還是送一些東西給琳達?!奔热痪`決口不提給王風什么東西,王風也不好拒絕。人家給的是琳達,但是和給王風也沒有什么不同。揮手將琳達叫了回來。漢斯長老這次將琳達的黑弓要了過來。琳達的這把黑弓是奪自黑虎團副團長身上的,也是當年除了疾風之外,在若漢和查克的瘋狂攻擊下唯一沒有被砍斷的弓。這張弓很普通的樣子,黑呼呼的弓背,兩邊的弓弦用一種特別凌亂的方式纏繞在掛弦的地方,從外表看,絕對是一張粗制濫造的弓。但這弓有個好處,拿起來的時候幾乎感覺不到重量。弓的力度正好,適合精靈的輕盈靈動。平日只能把它斜掛在身體一側。當時卡特大師給所有人換兵器的時候,唯有對這張弓沒有發表任何的看法,也沒有給琳達換過這張弓。不過,漢斯長老這時候摸著這張弓的樣子,卻好像一個貪財的財主看到一堆無主的金銀珠寶一般的眼神。琳達以前在身上背了那么長的時間,也沒有見哪個精靈長老對它有過興趣。琳達見漢斯長老這副表情,不禁奇怪的問道:“長老,我的弓有什么奇怪嗎?”長老目不轉睛的盯著黑弓,嘴里說道:“就是因為我看不出這弓有什么奇怪,我才會那么好奇,為什么會有精靈非得要這張弓不可?!庇芯`要琳達的弓?王風和琳達互相對視了一眼。琳達大聲的說道:“不行!”這弓雖然說是戰利品,但是是王風親自挑選并送給琳達的。就算不要金角獨角獸,琳達也不會舍棄這張弓。琳達的大聲拒絕一出,漢斯長老立刻發覺自己說錯了話。趕忙改正道:“我不是那個意思。沒有人敢從你身邊拿走這張弓的。我只是好奇,這弓看來很普通啊,是不是那些精靈看錯了?”“絕對沒有錯!”幾個人同時聽到了這句話,不過這話是用精靈語說的,王風并不明白其中的意思。王風一驚,有精靈能無聲無息的出現在自己身邊,難道自己的靈覺已經差到這個地步了嗎?離眾人不遠的地方突兀的出現了兩團模糊的影子。金色的光芒襯托著旁邊黑色深邃的身影,如果不是王風見過那些光明精靈和黑暗精靈,根本不知道他們是怎么無聲無息的出現的。不過,既然是這些元素精靈,能夠無聲的出現在身邊也是正常的。其中的一個精靈又說了一陣精靈語。令人奇怪的是,這聲音只在每個人的耳邊響起,根本不知道是哪個精靈在說話。琳達知道王風不明白精靈語,在王風身邊悄悄的給他翻譯。說話的應該是黑暗精靈。他問的第一句話是這弓是從哪里得來的?這個不用王風回答,琳達簡單的把得到弓的過程用精靈語說了一遍。兩個精靈又溝通了一會。眾人都莫名其妙,難道這不起眼的黑弓除了結實以外,真的還有什么特殊嗎?兩個精靈快速的用精靈語向漢斯長老和琳達說了半天。王風雖然聽不懂,但是琳達和漢斯長老臉上震驚的表情卻能看的明白。沒有來得及給王風翻譯,琳達和漢斯長老仿佛如同兩個木雕一般,站在了原地。漢斯長老畢竟經歷過的事情多,只是震驚而已。琳達卻是掩飾不住的想要跳起來的樣子,但又好像被什么壓制住,不敢高聲的喊出來,只是機械的點了點頭。金色和黑色的光芒瘋狂的閃耀,兩個精靈口中各自念出了不同的咒語。冗長的咒語讓周圍的所有人都覺得這絕對不是普通的變化。上天仿佛也感受到了不尋常。剛剛還晴空萬里的天空此時竟然莫名其妙的出現一個黑白相間的巨大漩渦,瘋狂的轉動。周圍也不知什么時候出現了一團團的云朵,被漩渦瘋狂的卷了進去。天色在片刻之間變得黑黢黢,仿佛一個倒扣的鍋底。漩渦中不斷的有閃電轟擊出來,擊在周圍的地面上。黑暗精靈已經走到漢斯長老身邊,拿起了那張黑色的長弓。又是一段冗長的咒語。金色的光明精靈好像很是耗費魔力一般,此時正困難的涌唱另一段咒語。天空的漩渦此時已經變成了純粹的黑色,在地面上黑暗精靈的指引下,漩渦的中心出現了一個氣旋,慢慢的接觸到了長弓。黑色的長弓仿佛一團被擠干的海綿一般,瘋狂的吸收起天空的黑氣。在光明精靈的咒語完結的時刻,周圍已經恢復了原來的晴朗天空。黑暗精靈也完成了他的涌唱,在眾人奇怪的目光中,黑色的身影漸漸的變得透明,隨后,消失了。光明精靈也仿佛耗盡了他的魔力,只微微的向漢斯長老打個招呼,立刻融入了周圍的環境中。黑色的長弓已經變了一些樣子。弓臂仿佛更加黑的透亮,隱隱約約的在上面出現了一些花紋,比起原來土土的樣子,漂亮了許多。琳達過去拾起,愛不釋手的撫摸著。隨手搭起一支箭,琳達向著遠處的森林的一棵樹射了出去。眾人遠遠的看著,并沒有覺得和以前有什么多大的區別。眾人正在疑惑的看著琳達手上的長弓,忽然聽到了白雪的嗚嗚聲。抬頭一看,那邊的森林,仿佛骨牌一般的,數棵大樹接連的倒下,出現了一道筆直的木巷。第九十五章強援(上)低頭看了看自己手里的弓,再抬頭看看遠處的森林,琳達真不敢相信,這是自己手上這張弓造成的。漢斯長老也定定的看著琳達手里雖然變了樣,但還是顯得很平凡的長弓,一時說不出話來。王風剛才根本沒有聽明白那些精靈說了些什么,只是忽然間,一個黑暗精靈消失,弓變了樣子。雖然很震驚,琳達和王風還是快速的跑到了森林邊緣。剛才琳達的一箭應該是穿過了幾棵大樹,這倒是很正常,但樹倒下就有些不對。幾棵大樹明顯的在王風估計的中箭部位折了下去,斷口參差不齊,咝咝的冒著黑煙,仿佛被什么腐蝕了一般。琳達看到這個結果,卻沒有想象中的那么奇怪。慢慢的給王風解釋。剛剛的兩個元素精靈,是跟著漢斯長老一起過來的。元素精靈在成功的轉化成黑暗精靈之后,也沿襲了元素精靈一脈傳承的記憶。黑暗精靈一向是被視為陰冷恐怖的黑暗魔王一般的存在,在精靈王時代也曾有過光輝的戰績。以天性賦予的攻擊性著稱的黑暗精靈在被消滅的時候曾經有過許多傳世的作品。諸如鎧甲,兵器,配飾之流。黑暗精靈的作品無一例外的被精靈們加持了攻擊性很強的魔法。腐蝕就是其中最常見的一種。黑暗魔法在效果上大都承襲了各種陰暗的效果,腐蝕,詛咒,恐懼等等無所不用,也讓黑暗魔法背上了邪惡和恐怖的外衣。但流傳下來的黑暗精品是在太少,基本上已經是絕跡。隨著黑暗精靈在大陸上消失,原有的黑暗武器也因為失去了所有的維持魔法的能量而逐漸的變成了平凡的武器。但即便如此,這些黑暗精靈選擇加持的武器也是大陸上少有的精品。琳達手上的黑弓就是這樣一件。每件能夠傳世的黑暗武器,都是元素精靈親自動手制作并加持的,因此,外表上的簡陋只是反映了黑暗精靈在制器上的手工,并不能代表本身的威力。當黑暗精靈一面世的時候,就已經發現了琳達手中散發著致命吸引力的長弓。不過,剛剛轉化的精靈并沒有多余的力量去做很多事情,只能隨著光明精靈一道返回精靈圣泉去恢復體力。兩天的時間足夠精靈們恢復并將這件事說清楚。出于王風的大度,以及琳達的貢獻,加上要照顧那個家伙,所以,包括元素精靈在內的精靈長老會一致同意,給琳達的長弓重新加持黑暗魔法。黑暗精靈本來就是元素精靈中的志愿者。他們自愿的放棄原有精靈純潔的心境,開放給邪惡的情緒侵蝕,并甘心被首席長老控制利用以吸收壯大自己的黑暗情緒,這才成功的轉化成了黑暗精靈。轉化完成后,這些陰暗情緒將變成他們使用黑暗魔法的助力,性格也恢復成原來元素精靈的純凈。黑暗精靈的代表這次堅持認為,如果沒有王風和琳達的努力,元素精靈轉換根本不能成功,因此,堅持給他們更大的補償。于是,一個黑暗精靈的志愿者被選了出來。除了對黑色長弓進行普通的魔法加持外,精靈利用和光明精靈聯手的魔法特意改變了弓體的構造,使得原來已經能充分發揮黑暗魔力的黑弓變成了一個適合黑暗精靈附體的居所。消失的黑暗精靈如同王風的小鳳凰一般,寄居在琳達的長弓中。只要琳達愿意,可以在每次弓箭攻擊的時候,附加黑暗魔法的攻擊。而且由于黑暗精靈的元素體質,基本上琳達的魔法箭是用之不竭的。王風仔細的聽了琳達講述的緣由后,馬上問道:“黑暗精靈面世的消息,大陸上其他的種族或者魔法師公會會不會知道?”漢斯長老剛剛也跟著過來觀察,雖然比起王風和琳達的速度滿了一籌,但也沒有慢多少。琳達講的夠詳細,所以,長老也沒有插嘴。這時候王風問起,自然需要他來回到:“其他的種族應該不知道。不過,魔法師公會很難說?!薄笆裁匆馑??”王風對漢斯長老的這個不確定的回答很費解?!昂诎稻`面世的時候,雖然沒有引起大的震動,但是,光明精靈使用的魔法陣卻是帶有很強列的光明氣息,后期全部轉化為黑暗魔力。如果有人也在修習黑暗魔法的話,當時的魔力倒是有可能引起黑暗法師體內的魔力共振,很有可能會被發現?!睗h斯長老雖然自己不是魔法師,但對于魔法的一些東西卻很熟悉,詳細的給王風解釋著。以魔法師公會那么多年的布置,不會留下沒有黑暗精靈的漏洞。即便是黑暗精靈全部被消滅,他們也一定會留下黑暗精靈的半精靈后代。王風仔細想了想,決定還是把兩大公會的事情告訴漢斯長老。精靈這幾十年來厲兵秣馬,為的就是找人類報仇。雖然暫時精靈的內部動蕩已經放棄了這個計劃,但為了以后在兩大公會發作之前,能讓精靈族有所準備,同時也給自己這邊拉一個立場堅定的強援,王風把自己知道的東西有選擇的告訴了漢斯長老。突然聽聞精靈族幾十年來的生活完全是被別人設計和安排的,以漢斯長老年深日久見多識廣的判斷力,還是被突如其來的噩耗所震驚。琳達也是第一次接觸到這么深層次的內幕,也不由自主的掩住了嘴巴。長老坐在森林邊緣的草地上,王風和琳達坐在他對面,等著他腦中的翻江倒海平復下來?!澳阌惺裁醋C據嗎?”漢斯長老很謹慎的問道。王風點點頭,答道:“我有一個半精靈的徒弟,他的父親也在我那里。很多事情就是他告訴我的?!甭牭酵躏L知道半精靈,漢斯長老也不由得老臉通紅。他并沒有給王風解釋過任何有關半精靈的事情,顯然是在這個事情上有所保留。茲事體大,漢斯長老不能一個人做主。漢斯長老也顧不上尷尬,掏出一個魔法卷軸輕輕的展開。魔法卷軸在展開后立刻開始燃燒,轉眼變成灰燼。王風突地感覺到周圍有了不尋常的動靜。但是小鳳凰既然沒有提醒,一定沒有什么大礙。漢斯長老的身后突兀的出現了幾個身影,依稀都是元素精靈。但其中,金色和黑色的光明黑暗特別的醒目,想來其他四個應該是土水火風四系的精靈了。長老用精靈語和四系精靈說了幾句,立刻四系精靈共同的施法,地上在片刻之間多了一個色彩絢爛的魔法陣。隨后,魔法陣的光芒閃爍,從中走出幾個年高德勛的精靈。舉手投足間,就在一個沒有任何魔法材料的空間建造了一個傳送魔法陣,元素精靈操控元素的技巧確實是爐火純青。琳達一見出現的這幾位,立刻起身見禮。這幾位都是精靈長老會的成員。王風也隨著琳達禮貌的打了招呼,漢斯長老才用精靈語把王風剛剛說的東西轉述了一遍。雖然個個長老臉上都表現出了凝重,但是還沒有到漢斯長老那樣的地步。顯然,還是更加的老謀深算。漢斯長老敘述完的時候,一個黑暗精靈也重重的點了點頭,用精靈語說了一段話。這時候,一眾長老才
找不到任何有價值的線索了。掃了眾人一眼,黑衣女人略顯驚訝,目光在新月、舞蝶、林依雪身上停留了片刻,隨即落在了嘯天身上。覺察到黑衣女子的目光,嘯天努力抬頭看著她,心中隱約有個聲音,似乎在呼喚他。奇異一笑,黑衣女子突然開口,聲音低沉而略顯冷漠,問道:“是你開啟了異界空間?”嘯天有些緊張,沉聲道:“不錯,你想怎樣?”黑衣女子神秘一笑,回身看著幽幻羽仙,嘴角流露出一絲似笑非笑的神態。幽幻羽仙表情奇怪,質問道:“你是誰,從哪里來?”黑衣女子道:“夢醒處,來時路,夜月如水,塵緣如夢?!庇幕糜鹣砂櫭嫉溃骸靶菀逝?,直說來歷便是?!焙谝屡友凵裎⒗?,瞄了幽幻羽仙一眼,隨即回身看著嘯天,語氣稍好的問道:“為何在此,這里都發生了什么事?”嘯天遲疑道:“你問這個干嗎?”黑衣女子奇異一笑,反問道:“你覺得呢?”嘯天避開黑衣女子的目光,神情不太自然的道:“初次相見,有些話不便相告。你還是離開嗎?”黑衣女子秀眉微皺,輕聲道:“離開?你確定?”嘯天猶豫了一下,點頭道:“不管你是誰,來自哪里,都請你離開?!焙谝屡涌戳丝幢娙?,問道:“為什么?”嘯天遲疑道:“因為這是不祥之地,你若留下只會沾上災難?!焙谝屡勇勓?,古怪的笑了笑,搖頭道:“你錯了,這里仙靈之氣匯聚,乃是罕見的寶地?!眹[天苦澀道:“仙靈匯聚之地,無福之人承受不起?!毙略驴粗谝屡?,插嘴道:“此地兇險,姑娘還請離開?!焙谝屡右颇靠粗略?,眼神奇異中透著幾分贊賞,淡然道:“至圣之極,星宿天南,人魂合一,傲視九天。你的人生還在改變,努力吧,未來的九天玄女?!毙略滦纳褚徽?,脫口道:“你到底是誰?”黑衣女子神秘一笑,搖頭道:“不急,稍后你們自會知道?,F在,我還在等待他(嘯天)的答案?!闭f話間,黑衣女子有意無意的看了嘯天幾眼。感應到黑衣女子的目光,嘯天有些為難,扭頭看了新月與瑤光幾眼,眼神中帶著詢問之色?,幑饽樕庼?,看不透黑衣女子的來歷,不敢輕易判斷。新月神情復雜,遲疑了片刻后,朝嘯天微微點頭,示意他可以回答。得到了新月的暗示,嘯天回頭看著黑衣女子,輕聲道:“我們在此的目的是為了保護一個人,不能離開,不能撤退,唯有堅持。此前,已有數位強敵來犯,都被我們擊退。如今,就只剩下幽幻羽仙?!焙谝屡幼旖俏P,輕吟道:“幽幻羽仙,難怪。以你們目前的情況而言,早已是強弩之末,只怕是抵擋不住了?!眹[天正色道:“不管怎樣,即便是付出生命,我們也不會放棄的?!焙谝屡有Φ溃骸翱墒悄銈兗幢愀冻錾矡o濟于事,這樣做值得嗎?”嘯天毫不猶豫的道:“值得!”黑衣女子微顯驚訝,目光移到新月身上,問道:“你也這樣認為?”新月神情嚴肅,沉聲道:“只求如愿,不惜代價?!焙谝屡訂柕溃骸澳呐赂冻瞿銈兯腥说纳??”新月道:“是的?!焙谝屡雍闷娴溃骸笆裁礃拥娜宋?,值得你們這樣為他?我倒是要看一看?!币粕砜拷?,黑衣女子神情淡然。嘯天臉色一變,挺直腰身,喝道:“站住,不然休怪我出手了?!焙谝屡由衩匾恍?,淡然道:“莫怕,我只看一眼?!爆幑庖粕砩锨?,沉聲道:“不行,任何人都不能靠近?!焙谝屡友凵裎⒁?,語氣微冷的問道:“是嗎?那我非要看呢?”質問聲中,黑衣女子拔身而上,繞開瑤光的攔截,就那樣虛空而立,俯視著嘯天背后的天麟?,幑怙w身而上,冷酷道:“你想干嘛?”黑衣女子不言,靜靜的看著天麟,臉上神情古怪?,幑庖娝绱松駪B,心中頗為驚訝,為免招惹強敵,并沒有繼續追問,只是警惕的看著她。第二十八章交換條件幽幻羽仙的偷襲出人意料,嘯天與瑤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黑衣女子身上,誰也不曾想到幽幻羽仙會乘人之危,待發現之時已經太晚。新月攔在天麟身前,對于幽幻羽仙的偷襲也頗為意外,本想協助嘯天化解危機,但考慮到天麟的安危,以及自身目前的情況,只得選擇保護天麟,揮劍斬斷了幽幻羽仙左手發出的超強吸力。新月的出手暫時化解了天麟的危機,可嘯天卻沒有這般幸運,被幽幻羽仙一掌擊飛,周身氣息瞬間驟降,步入了絕境。一擊得手,幽幻羽仙毫不遲疑,迅速組織第二次攻擊,目標直指新月。輕喝一聲,新月在發出信號后,身體猛然前傾,如龍卷風高速旋轉,集萬千劍芒于一體,形成一道赤紅的光柱,直射幽幻羽仙。眨眼,瑩白的掌力與赤紅的光柱相撞,累積的力量瞬間擴散,化為毀滅的風暴席卷四方,一舉籠罩了新月與幽幻羽仙。半空,瑤光在聽到新月的輕喝聲時心神一震,當即怒吼出聲,急忙朝幽幻羽仙沖去。同一時間,黑衣女子也回過神來,低頭看了一眼下方的情況,眉宇間多了一份冷然,于瞬間之后就出現在嘯天身邊,眼神奇怪的看著她。覺察到黑衣女子的出現,嘯天吃力的睜開眼,視線模糊的凝視著她,虛弱的道:“你想怎樣?”黑衣女子表情復雜,凝視了嘯天片刻,隨即移開目光,注視著場中的幽幻羽仙與瑤光,輕輕的道:“這一次,你們很難擊退幽幻羽仙?!眹[天嘴角溢血,滿臉積怨,吃力的問道:“新月怎么樣了?”黑衣女子道:“死不了,但傷得很重,正在努力的想要站起來?!眹[天身體一顫,吃力的揮動著手臂,試圖爬起來?!安恍?,我得去幫瑤光一把?!焙谝屡颖砬楣殴?,幽幽問道:“你真的不惜一切,也要保護好那人(天麟)?”嘯天道:“對于天下而言,他遠比我的生命重要?!焙谝屡拥溃骸翱赡悻F在這樣,除了白白送死外,根本幫不上任何忙?!眹[天滄桑笑道:“我知道,但我必須那樣?!焙谝屡硬谎?,看著掙扎欲起的嘯天,又看看連連后退的瑤光與搖晃著趕去的新月,眼底浮現出一絲猶豫。這邊,新月與幽幻羽仙的硬拼,導致新月被重傷彈飛,幽幻羽仙被震退。這給瑤光爭取了時間,適時攔在了天麟身前?,幑庑睦锩靼?,幽幻羽仙不會就此算了,他自己目前身負重傷,若是死守著天麟不動,就等于給敵人制造機會。為了盡量拖延時間,瑤光顧不得多想,趁著幽幻羽仙被震退的空擋,迅速展開了攻擊。面對瑤光的進攻,幽幻羽仙頗為氣惱,他一心想要奪取天麟的尸體,誰想新月、瑤光等人卻是這般的頑固,抵死反抗,這給他造成了很大的麻煩。為了盡早完成心愿,幽幻羽仙心頭一橫,干脆不閃不避,寧可挨上瑤光一掌,也要一舉將其重創。覺察到幽幻羽仙的情況,瑤光猜透了幾分敵人的心思,雖然明知是陷阱,可他卻沒有辦法,只得硬著頭皮全力出掌。很快,瑤光的一掌擊中幽幻羽仙的胸膛,強勁的掌力震得幽幻羽仙身體一顫,口中咆哮怒吼,順勢就是一掌,狠狠的印在瑤光的肩上。慘叫一聲,瑤光被震飛數十丈,英俊的臉上滿是悲痛,目光直直的看著天麟,心中有著說不完的遺憾與感傷。一擊如愿,幽幻羽仙身體微晃,在穩住腳步后,這才迅速朝著天麟靠近。是時,嘯天見狀嘶聲厲嘯,其悲憤之情撼動人心,惋惜之意直沖九霄。黑衣女子身體微晃,抬頭看了天麟一眼,隨即一閃而至,出現在天麟面前,背對著幽幻羽仙,就那樣靜靜的看著他。烏光一閃,氣流回蕩。黑衣女子的出現讓幽幻羽仙心頭一震,當即怒吼道:“滾開,不然休怪本仙手下無情?!焙谝屡硬粸樗鶆?,目光凝視著天麟,輕聲自語道:“是你!宿命原來是這樣?!痹捖滢D身,黑衣女子看著幽幻羽仙,冷漠的眼神宛如利刃,逼得幽幻羽仙移開目光,不敢輕易上前。扭頭,黑衣女子看著附近的情況,目光最后落在嘯天身上,輕輕問道:“為了保護他(天麟),你寧可不惜一切?”嘯天有些疑惑,這個問題黑衣女子先前已經問過了,何以現在又問呢?微微點頭,嘯天搖晃的身體隨時都可能栽倒,聲音虛弱的道:“是的,我愿意?!焙谝屡幽曋鴩[天的雙眼,沉聲道:“包括生命?”嘯天道:“不止生命,包括我所有的一切?!庇幕糜鹣陕牭竭@,心中隱隱有些不安,朝著黑衣女子怒喝道:“你究竟想怎樣,本仙最后一次警告你,馬上滾開,不然就休怪我不講情面?!焙谝屡拥闪擞幕糜鹣梢谎?,對于他的威脅毫不在意,依舊凝視著嘯天,語氣嚴肅的問道:“若是給你一次機會,用你此后的生命為代價,換取一次希望,你愿意嗎?”這話有些奇怪,隱約含著幾分玄機,不止嘯天聽出來了,就連新月、瑤光以及其他重傷倒地之人,都隱隱覺察到了一線希望。幽幻羽仙自然也聽得出來,當即怒喝道:“你想插手此事,與我爭奪天麟?”黑衣女子漠然道:“那就要看天意了?!眹[天凝視著黑衣女子,質問道:“何謂一次希望?”黑衣女子道:“用你一生的命運,為他(天麟)爭取一次平安的機會?!眹[天想也不想,大聲道:“好,我愿意。只是我想知道,你為什么選擇我?是故意給我們一個人情,還是另有原因?”黑衣女子眼神古怪,幽幽道:“不是我選擇你,是宿命選定了你?!眹[天質疑道:“為什么這樣?”黑衣女子道:“因為你開啟了夜界的大門,讓我回到了宿命之中,這就是天意。當然,最主要的還是他(天麟),可惜你們還不解其中的玄妙?!眹[天驚異道:“夜界?什么地方?”黑衣女子道:“一個被上蒼遺忘的地方,那是我的故鄉?!眹[天覺察到黑衣女子有些傷感,當即岔開話題,問道:“現在我已答應你的條件,你要我如何做,才肯協助我們化解眼前的危險?”黑衣女子表情復雜,以常人無法理解的眼神看著嘯天,輕聲道:“眼前的危機我自會處理,事畢之后你就需跟著我走,從今以后你的生命屬于我,不再自由。你考慮清楚?!眹[天臉色微變,問道:“能否待我完成心愿之后,再隨你離開?”黑衣女子搖頭道:“事難兩全,你沒有選擇。十全十美的幸福,不是任何人可以承受?!眹[天神情苦澀,看了看附近的眾人,眼神滄桑中帶著幾分無奈,還有幾分不舍。新月雙唇微動,似乎想說點什么,可話到嘴邊又咽下?,幑馍袂榭酀?,他明白嘯天的處境,本想勸說幾句,可換了自己是他,在這種情況下,那也是義無反顧。勉強一笑,瑤光臉上擠出幾分笑容,安慰道:“天佑善人,我們還會相逢?!眹[天滄桑一笑,移目看著天麟,滿心不舍的道:“天麟就拜托你們了,若是以后天麟醒來,代我向他道歉?!毙略侣勓灶H為心酸,柔聲道:“你已盡力了,天麟若是醒來,他會感激你的?!眹[天虛弱笑道:“這都是緣,從二十年前那個月圓之夜開始,我們之間就注定了糾纏,誰也不能免。好了,大家開心一點,看一看我以生命換來的希望,能否讓我們如愿?!贝搜砸怀?,眾人傷感。無論是站著的新月與瑤光,還是躺在雪地上的舞蝶、玫瑰、牡丹、江清雪、林依雪,大家都一致看著嘯天,臉上有著說不盡的滄桑與遺憾。第二十九章夜夢公主黑衣女子表情復雜,周身彌漫著神秘色彩,一動不動的凝視著嘯天,似乎想把他看穿。幽幻羽仙臉色陰霾,在經過了一段時間的沉思后,他已經冷靜下來,目光一直停留在黑衣女子身上,思索著她的來歷,分析著她的實力,暗中籌謀對策。收回目光,嘯天看著黑衣女子,輕聲道:“我的時間不多了,再拖下去,只怕我已經看不見?!弊旖酋r血不斷,嘯天身體劇顫,如風中落葉,隨風搖擺。黑衣女子目光微顫,幽幽道:“兩千年修煉,一朝飛天,宿命對你而言是仁慈的?!眹[天臉色大變,眼神驚疑的看著黑衣女子,追問道:“你知道我的來歷?”黑衣女子輕聲道:“嘯月天狼,夢翔九天,千年因緣,轉瞬之間?!眹[天震驚極了,脫口問道:“你到底是誰,為何知道這些?”黑衣女子神秘一笑,扭頭看著滿臉關注的幽幻羽仙,問道:“若是要你此時離開,你可是不愿?”幽幻羽仙眉頭微皺,輕哼道:“唾手可得的成果,我豈會放棄?!焙谝屡硬⒉簧鷼?,淡漠道:“域外之地,狂風肆意,千年潛修,化為白羽。拋卻前事,自立山門,千里而來,只為遺恨?!庇幕糜鹣缮眢w一震,厲聲道:“你是何人,竟敢胡言亂語?!焙谝屡永淙坏溃骸昂伪匮陲?,在我面前世人如一,藏不住秘密?!庇幕糜鹣膳溃骸肮逝?,你以為本仙會相信你?”黑衣女子雙眼微瞇,語氣不急不緩的道:“這個地方共計十人,除了他(天麟)與她(舞蝶)我看不全然外,其余之人的命運我都一目了然,包括你。這里,他(天麟)的命運最是離奇,我能看到最后的結果,卻看不清中間的過程。至于她(舞蝶),我能看透中間的過程,卻看不透她最后的選擇?!庇幕糜鹣刹灰詾槿坏牡溃骸笆菃??那你說一說,本仙的宿命?!焙谝屡映聊似?,問道:“你真想聽?”幽幻羽仙大笑道:“我是想知道你如何賣弄玄虛?!焙谝屡庸殴忠恍?,輕聲道:“心魔是欲,主宰命運。你不遠千里而來,找尋的不是他(天麟),而是一段宿命。緣由心生,命由天定。當兩股宿命相遇,勢強之命勢必壓倒勢弱之命,這就是天意。而你,便是其中的犧牲品,因為你的欲望改變了你的命運?!庇幕糜鹣纱笮Φ溃骸按蠖捴?,籠統不定。我看你可以去當算命先生,以此為生了?!焙谝屡友凵袢绫?,冷冷道:“數千年前,往生湖畔,黑白合一,兩心相連?!庇幕糜鹣缮眢w一顫,臉色大變,神情驚駭的叫道:“不,不可能。我不相信,我不相信!”黑衣女子冷然道:“往生湖上,天鵝為伴,一黑一白,兩心相戀。為求長生,修煉千年,身心合一,化為羽仙。浩劫突至,被迫遠遷,域外棲身,改頭換面?!庇幕糜鹣蓾M臉駭然,一邊用力搖頭否認,一邊朝后退去,口中語無倫次的道:“胡說,你不可能知道,你是騙人的,這一切都是虛幻,都是你故意編造?!焙谝屡永淅湟恍?,不置可否的道:“舊話重提,現在讓你離開,你可愿意?”幽幻羽仙臉色一顫,猛然驚醒過來,迅速壓下心中的激動,冷哼道:“好高明的心理戰術,可惜僅憑兩句話,你以為就能嚇退本仙嗎?”黑衣女子搖頭一嘆,惋惜的道:“我給了你兩次機會,可惜你都放棄了,或許這就是天意吧?!本彶蕉?,黑衣女子左手在胸前劃了一個圓,身旁頓時狂風亂竄,呼嘯的氣流卷席四方,瞬間將受傷的舞蝶、玫瑰等人拉回身邊,正好圍坐在天麟身外。新月與瑤光左右散開,小心的留意著四方,并注視著黑衣女子與幽幻羽仙。嘯天原地未動,眼神古怪的看著黑衣女子,心中有著太多的不明白。后移數丈,快若閃電。幽幻羽仙十分警惕,目光鎖定在黑衣女子身上,沉聲道:“我們之間的一戰在所難免,但在動手前,我想先知道你是誰,從哪里來?”黑衣女子停下腳步,表情冷傲中帶著幾分漠然,語氣冷漠的道:“我從夜界而來,我的名字叫夜慕白?!庇幕糜鹣砂櫭嫉溃骸耙菇缰麖奈绰犨^,你這話我難以分辨?!焙谝屡永浜叩溃骸皳Q一種說法,你或許會明白。夜夢一族,一睡千年,藏于界外,現于人間?!贝搜砸怀?,瑤光、新月、嘯天等人依舊一頭霧水,可幽幻羽仙卻是身體一震,臉色瞬間轉變,脫口道:“你是夜夢一族的后人?”夜慕白冷笑道:“后人二字用詞不當,我乃夜夢公主夜慕白?!庇幕糜鹣赡樕庼?,哼道:“傳說,夜夢族人不能見光,只活在黑暗之中,族人早已滅絕,你不可能是夜夢族人?!币鼓桨椎溃骸皞餮圆灰欢ㄊ钦?,就如同世人對你的認識一樣,誰又知道你當初只是一只白天鵝呢?”幽幻羽仙有些不滿,冷冷道:“夜夢一族雖然神秘,但神秘不代表實力強悍,本仙勸你最好離開,免遭殺身之禍?!币鼓桨茁勓砸恍?,神情古怪,語氣淡漠的道:“聽信傳聞,那會讓你陷入誤區,做出錯誤的判斷?!庇幕糜鹣晌⑴溃骸笆菃??那我今天就要瞧一瞧,傳說中的夜夢族人有多厲害?”一閃而至,揮掌出拳。幽幻羽仙采取了主動進攻,旨在掌握主動權。夜慕白表情淡然,看著幽幻羽仙揮來的一掌,對于他手心那璀璨的白光宛如不見,隨意揮手迎上,纖纖玉手色呈烏黑,眨眼就與幽幻羽仙的掌力撞在一塊。屆時,黑白相間的掌力瞬間激化,產生滾滾濃煙,在擴散之際,一舉將幽幻羽仙彈開。輕咦一聲,幽幻羽仙并未受傷,質疑道:“這是黑暗之力?”夜慕白冷然道:“問之何意呢?”幽幻羽仙頷首道:“說的不錯,勝負才是重要的,接招?!鄙碛耙换?,幻影萬千。密集的光影交錯重疊,翻著瑩白光芒,圍繞在夜慕白身外,正不斷的朝內擠壓,試圖吞噬他。原地不動,夜慕白周身黑芒閃耀,烏黑亮麗的光芒起伏不定,正以極高的頻率在運行,抵御著幽幻羽仙的攻擊??粗粦鸬亩?,江清雪滿臉擔心,虛弱的問道:“你們說那夜慕白能夠打敗幽幻羽仙嗎?”牡丹臉色灰白,低聲道:“此事很難說,我們誰也不了解夜夢一族的底細,根本無法判斷?!绷忠姥┑溃骸耙晕铱?,夜慕白既然能道出幽幻羽仙的底細,且與嘯天叔叔約定,她必然有幾分把握,不然也不會這樣做?!蔽璧酀溃骸跋M缒闼??!泵倒宓溃骸安槐夭聹y,結果很快就會知道?!北娕谎?,強提精神認真觀看,虛弱的臉上滿是關懷。場中,幽幻羽仙快捷的攻擊方式遇上夜慕白的防御,顯得并不理想,收效甚小。針對這種情況,幽幻羽仙迅速轉變戰略,身體出現在半空之中,周身白光閃耀,正蓄勢待發。第三十章一箭退敵夜慕白表情奇怪,看著上方的幽幻羽仙,問道:“要動真格了?”幽幻羽仙冷然道:“此事已拖延甚久,是該了結了。來吧,生死勝敗在此一舉,拿出你的本事,讓本仙瞧瞧?!币鼓桨坠殴忠恍?,深邃的眼神中透著森寒之光,沉聲道:“若數千年修行毀于一旦,你會怎么面對這種情況?”幽幻羽仙怒道:“危言聳聽,你以為本仙會上你的當,心情受到影響?”夜慕白陰森道:“如此,你就不要后悔?!憋h然而上,夜慕白升到與幽幻羽仙平行的高度,神情嚴肅的道:“開始吧,我讓你先出招,免得你不服?!庇幕糜鹣梢膊欢Y讓,大喝道:“看仔細了,這招名為羽化天光?!鄙眢w前沖,白光閃耀,周身璀璨的光芒迅速匯聚,眨眼幽幻羽仙就化為一只潔白的羽毛,宛如白色羽劍,末端射出絢麗之極的光芒,朝著夜慕白當頭劈下。凝視著幽幻羽仙,夜慕白神情凝重,自語道:“畢生修為,匯成一招,看來你是志在必得啊?!闭f話間,夜慕白胸前光芒一閃,隨即暗光彌天,一個三丈大小的圓盤出現在夜慕白腳下,中央立著一根烏黑彎曲,寸徑大小,高約六尺的怪異鐵棒。仔細看,那鐵棒似的棍子彎曲有度,類似一把沒有弦的弓,正好位于夜慕白身前,高矮適當。此外,夜慕白腳下的圓盤也十分古怪,靠近中央位置處,有一個黑色的八卦圖,靠近外圍邊緣處,則有九道稀奇古怪,類似于天體星座的古老圖案。隨著古怪圓盤的出現,蒼穹瞬間黑暗,看不到日月星辰,有的只是無盡的黑暗。這一瞬間,夜慕白顯得格外刺眼,位于圓盤之上的她,衣衫飛舞,傲視云天,周身籠罩著一層若有若無的光芒,清晰的映射出她的神態。透過那層光芒可以發現,夜慕白脖子上的項鏈還在,可項鏈上的墜子卻已然不見。大地,在這一刻漆黑一片。半空中,那潔白的羽毛光芒四濺,正以驚人的速度朝夜慕白逼近,夾著璀璨的白色光柱,劃破層層黑暗,出現在夜慕白眼前。詭秘一笑,夜慕白臉上笑容燦爛,左手握住身前的鐵棍,身體側對著飛來的羽毛,右手虛空一捏,一束漆黑的光芒自腳下而上,瞬間匯聚成一道黑色的光箭。仔細看,就在夜慕白右手虛空一捏的那一瞬間,她腳下的圓盤光芒一閃,內圈的黑色八卦同時閃爍,并輸出黑色的光能,自發有序的匯聚在夜慕白右手的五指之間,形成一道漆黑的光箭。完成了這一步,夜慕白神情專注,目光凝視著前方的白色羽毛,集中意念之力,口中輕吟道:“夜魂之箭,天破神消?!痹挭q在耳,夜慕白右手松開,漆黑的光箭離弦而出,帶著無聲的震撼,于瞬間吸盡天地間的黑暗之光,眨眼就射中那白色的羽毛。那一刻,天色由漆黑轉為明亮。夜慕白腳下的圓盤瞬間消失,整個人回復如初,宛如一切都不曾發生,脖子上那項鏈墜子又神奇的出現了。同一時間,幽幻羽仙的攻擊已迫在眉梢,那潔白的羽毛電閃而至,眼看就將劈在夜慕白身上之際,一絲黑色的光芒瞬間流過,凝固了時空,將一切定格在那一剎那。四周,寂靜無聲,一片空蕩。幽幻羽仙凝幻而成的羽毛停頓在半空中,潔白的羽毛上出現了一個細小的黑孔,看上去無傷大雅,可實際上那卻是致命的傷害。眨眼,風聲呼嘯,氣流回蕩,凝固的時空瞬間解封,一切恢復了正常。前沖的羽毛繼續落下,璀璨的光柱卻瞬間消亡,帶走了太多了疑惑,留下了無盡的遺憾。白光一閃,羽毛潰散。潔白而美麗的白羽還未飄落就突然破碎,化為點點白光,飄散在狂風間。是時,空間一震,厲嘯傳來,不甘的聲音帶著仇怨,宛如野獸嘶吼,震人心田?!耙鼓桨?,我要把你碎尸萬段?!崩淙灰恍?,夜慕白表情淡淡,漠然道:“你后悔了?”微光一閃,幽幻羽仙虛空浮現,臉色蒼白如雪,隔著數丈距離,怒視著夜慕白,嘶吼道:“住嘴,本仙不會饒恕你的!”夜慕白冷笑道:“你已經不再是仙,此刻還有離開的時間。若是我改變心意,你今日就休想活著離開?!庇幕糜鹣膳瓨O狂嘯,恨聲道:“夜慕白你記住,這個仇我早晚要收回來,我會讓你百倍償還!”丟下一句狠話,幽幻羽仙瞬間遠去,帶著滿心的懊悔與傷感,還有幾分遺憾。此前,夜慕白未曾出現,幽幻羽仙已穩操勝券。誰想嘯天的一次反擊,卻機緣巧合的引出了夜慕白,讓一切都改頭換面。這對于幽幻羽仙而言,無疑是晴天霹靂,擊碎了他的計劃。望著遠去的幽幻羽仙,夜慕白自語道:“可惜,你已沒有機會?!闭Z畢,夜慕白飄然落下,來到嘯天身邊,眼神奇異的看著他。努力維持著不讓自己倒下,嘯天臉上汗如雨下,虛弱的道:“謝謝?!币鼓桨子挠牡溃骸斑@是你用生命換來的,無需謝我?!眹[天苦澀道:“以我這垂死的生命能換來這樣的回報,一句謝謝又豈能表達?”夜慕白嘴角微揚,露出一絲令人費解的微笑,目光移到其他人身上,輕聲道:“這是一個奇特的地方,你們要牢牢記在心上。等未來的某一天,你們就會明白我今日的話。如今,我該走了,離別前你們應該還有一些話要問,現在就問吧?!贝搜砸怀?,林依雪第一個開口道:“夜姐姐,你能不能留下嘯天叔叔,讓他陪我們走完這最后一段時光?”夜慕白搖頭道:“我的付出需要代價,他的離開是必然的?!绷忠姥┯行┦?,神情頗為憂傷。江清雪問道:“你剛才為何不殺了幽幻羽仙,以絕后患?”夜慕白道:“我不殺他,是因為他注定不會死在我的手上,這是不容許改變的。剛才,我已經毀了幽幻羽仙修煉數千年的白羽,那是他成仙的標志,代表著他一生的榮耀,可保他不死不滅。如今,他已元神重創,實力大減,再也無法恢復以往的狀態了?!蹦档た粗鼓桨?,輕聲問道:“你這次出手,僅僅只是為了換取嘯天的命?”夜慕白緩緩搖頭,目光移到天麟身上,輕輕道:“嘯天只是一個媒介,真正的原因還是為了他?!泵倒遒|疑道:“你與天麟初次見面,毫無人情可言,何以要為他出面?”夜慕白神情復雜的笑了笑,回答道:“宿命玄妙,你們很難明白。我與很多人都和天麟有著宿世的糾纏,只是你們并不知道?!蔽璧勓?,幽幽問道:“此前你曾說過,能看透別人的命運,卻看不透我最終的選擇,能告訴我那是為什么嗎?”夜慕白遲疑了一下,眼神復雜的看著舞蝶,輕聲回答道:“你的命運與兩個男人有關,你的選擇關乎天下?!蔽璧砬楣殴?,追問道:“沒有了?”夜慕白搖頭道:“我能告訴你的就是這些話,剩下的需要你自己去弄明白?!蔽璧α诵?,沒再發言,一個人低著頭,不知在想啥。夜慕白移開目光,看著瑤光與新月,淡然道:“該你們了?!爆幑獗砬楣殴?,凝視著夜慕白胸前的墜子,問道:“剛才你那一擊,可是與你胸前掛的墜子有關?”夜慕白右手托起胸前的墜子,神色懷念的道:“此乃我夜夢一族傳承之神物,名為黑暗神器,擁有毀滅萬物的力量?!爆幑獍櫭嫉溃骸昂诎瞪衿??那豈不是邪惡非常?”夜慕白看著瑤光,淡然道:“你還年輕,見識不廣。等有一天你真正長大,就會明白世上很多事情,都不是表面上看到的那樣?!爆幑饷銖娨恍?,沒有搭話。新月一直注視著夜慕白,眼中神情古怪。當夜慕白投來詢問的目光,新月收起了雜念,輕聲問道:“何時我們還會相見?”夜慕白神秘一笑,語含深意的道:“緣重現,再相見,莫問前世鏡花緣,今生心相連?!毙略虏簧趺靼?,但卻沒有追問,岔開話題道:“臨別前,你就不想對我們說點什么嗎?”夜慕白沉吟了一下,目光掃過眾人,依次在舞蝶、林依雪、新月三女身上停頓了片刻,臉色奇異的道:“圣潔無暇,仙靈匯聚,這是你們人生的投影,代表著你們擁有不凡的宿命。只是人生并不順利,擁有大富大貴之相的人,往往需要經歷比常人更多的磨練,才能出人頭地?!绷忠姥陕暤溃骸澳氵@話語意模糊,能不能說清楚一些?”夜慕白笑道:“你的改變源于一個情字,她(舞蝶)的苦惱在于選擇?!钡谌徽聡[天離開江清雪好奇道:“那我們呢?”夜慕白道:“你的命運精彩而平直,無需我告訴你。他(瑤光)的一生成就于此,所求的只是一份感情。至于她倆(牡丹、玫瑰),一切唯心,只要心念堅定,就能破云見日。剩下新月,她乃玄女之身,我此前已道破玄機,這里就不再多提。眼下,時間已至,我們之間緣分暫盡,你們還得繼續你們的宿命?!眹[天聞言略感不舍,目光掃過眾人,輕聲道:“大家保重,一定要保護好天麟?!爆幑獾溃骸胺判?,哪怕是死,我們也絕不會讓人傷害天麟?!绷忠姥﹤械溃骸皣[天叔叔,早去早回,我會想念你?!苯逖┛酀溃骸氨V厣眢w?!蹦档?、玫瑰沒有言語,舞蝶與新月微微頷首,似乎不忍離別,刻意掩飾心情。嘯天臉泛笑意,強忍傷悲,揮手道:“莫要為我擔心,相信我們還會相遇?!币鼓桨酌鏌o表情,漠然道:“緣盡于此,你該離去?!闭Z畢,夜慕白抓住嘯天的手臂,帶著他沖天而上,在離地數丈高度時,兩人便瞬間淡化,消失在虛空里。地面,新月等七人表情各異。林依雪與江清雪頗為傷感,牡丹與玫瑰低頭不語,舞蝶與瑤光神情失落,唯有新月神情淡定,微露一絲笑意,輕聲道:“大家不要悲傷,我們應該為他(嘯天)感到高興?!苯逖┎唤?,質問道:“為何應該高興?”新月解釋道:
手,反正已經沒辦法挽回,而且他也不怕與自己艾夏洛特城隔了幾十個城市上千里路程的游民部落的報復?!艾F在的魔法水晶已經夠了沒?”當卡西金一行人全都離去后,七夜問老約翰遜道?!皯撟銐蛄?,不過我們的錢現在不夠付帳,所有魔法水晶拍下來的錢已經高達一千五百萬了,如果不是拍賣會結束后再付帳,我們早就沒有辦法再參加拍賣了?!崩霞s翰遜對七夜說道?!澳蔷唾u了亞歷吧,早點結清帳離開圣馬丁堡?!薄班?,那我們今天晚上跟城主奧丁菲斯聯系一下,把亞歷放到明天的拍賣會上去?!薄耙恢倍紱]見奧丁菲斯出來,到底怎么聯系他?”“我們可以去跟負責拍賣的人說明一下,告訴他們我們想要賣一件貨物,但是那件貨物實在太過重要,所以一定要與城主親自商談?!薄昂?,就這樣,不過誰去聯系?”“交給我吧,殿下?!崩霞s翰遜對七夜說道?!澳蔷徒唤o你了,導師?!逼咭裹c了點頭:“菲麗,你陪導師在這里,晚點和導師一起回來?!蓖瑫r,七夜壓低聲音小聲道:“我回去看亞歷這二天學亡靈魔法學的怎么樣了?!薄笆?,殿下?!崩霞s翰遜點了點頭,坐了下來,準備等今天的拍賣會結束后跟拍賣會的主持人聯系。將老約翰遜和阿芙德留在了圣彼得大教堂的拍賣場后,七夜帶著阿瑟等人返回綠蔭閣。當返回綠蔭閣后,走到最里面的所住的房間時,七夜突然眼皮一跳,心生不安。打開房門后,七夜發現亞歷竟然不在房中?!暗钕?,亞歷他會不會是出去走走透透氣了?”見七夜找遍房間,緊張不安的走到陽臺上,已經發覺事情不對的阿瑟說道?!安粫?,一定是出了什么事,要不然他是不會離開房間的?!逼咭褂行┩纯嗟膿u頭,雖然平時亞歷和萊特他們看起來不怎么聽他的話一樣,但是實際上,只要是他說的話,亞歷和萊特他們都會照做,雖然亞歷很想參加拍賣會,卻還是呆在了房間里?!坝袥]有可能是隔壁的瑪蒂爾那些人做的?要不然出了事房間里不會沒有打斗留下的痕跡?!笨粗块g里整齊的模樣,比克猜測的說道?!安粫?,瑪蒂爾她們的人都在拍賣會場,她們不會回到旅館里來把亞歷劫走的,除非……對了,卡西金酋長他們那么早離開了拍賣場,難道會是他們?”七夜突然想起被自己氣走的游民部落卡西金酋長等人:“你們馬上去下面他們的房間看看,看他們在不在房間?!碑敯⑸麄冝D身,準備下去時,房間的門突然慢慢的打開,希曼的身影在門口出現?!澳銈兦蹰L又想要你傳什么話嗎?”見到希曼后,原本還有些慌張的七夜突然冷靜下來,用沒事一般輕松的口氣問道?!拔覀兦蹰L要我來轉告你,如果想要你房間里的那個人沒事的話,今天下午三點到城外東面中間的山坡上來?!薄昂?,告訴你們酋長,我到時會去那里的,不過我希望我房間里的那個人最好不要受到任何傷害,我這個人向來不喜歡我的東西被別人弄壞?!薄澳窍挛缭僖娏?,費力斯非殿下?!崩淅湟恍?,希曼從門口消失了?!暗钕?,我們現在怎么辦?”關上房門后,阿瑟他們問七夜道?!暗葘熁貋??!薄暗蔷瓦@樣讓亞歷在他們手上的話……”“不要緊,”七夜伸出右手,淡藍色的光芒與白色光芒從手中射出,轉眼間整個房間出現了二個魔法結界:“現在卡西金酋長那些人并不知道亞歷和我們的關系,他暫時沒有危險?!薄八麄冞€不知道亞歷和我們的關系?”“嗯,剛才希曼所說是這個房間里的那個人,而不是說我們的同伴或是我的屬下,這就說明他們還沒有弄清楚亞歷的身份?!薄霸瓉硎沁@樣,那現在就這樣等嗎?”“不錯,等老約翰遜回來再商量,現在你們和我只要好好休息就行了?!逼咭箍此破届o的走到床邊,躺在了床上,合上了眼睛。見七夜休息,阿瑟和比克他們也互相望了一眼,然后一起走到沙發上,坐在上面閉上了眼睛,他們相信下午會有一場惡戰的。在正午過后不久,房間的門再一次被打開,老約翰遜和阿芙德一臉喜悅的出現在門口?!暗钕?,你怎么還睡呀,導師大人已經和他們談好了,今天晚上就可以跟城主奧丁菲斯單獨見面?!币贿M門,看到七夜在床上舒服的睡覺,阿芙德急忙告訴他事情的結果?!俺鍪裁词铝??亞歷呢?”老約翰遜一進房間就發現氣氛不對,而且多了二個魔法結界,并且自己和阿芙備進來卻不受阻,他就知道七夜并沒有像看著那樣是睡著的,同時發現了房間里本該在的亞歷卻不在?!翱ㄎ鹘鹎蹰L把亞歷劫走了,約在下午三點在城外東面的山坡碰面?!逼咭箯拇采献似饋?,像是不在意的笑了笑,但是如果是萊特或是其他見過七夜惡魔法般微笑的社團人員在的話,就知道七夜此時已經是動了真火了?!澳銣蕚湓趺礃??”老約翰遜雖然第一次見到七夜這種笑容,但是他卻感覺到那笑容里包含著一種莫名的壓力?!拔叶ㄏ骡惭纻虮鴪F的宗旨是以牙還牙,以血還血,竟然他們要動手,那我也不想再客氣?!薄坝蚊癫柯潆m然現在和我們相距甚遠,但是他們勢力強大,而且一向同仇敵愾,只要有誰殺了他們的人,他們就算再遠也會去報復的,如果殺了卡西金酋長的話,只怕會引起他們狼騎兵……”老約翰遜見七夜準備不顧一切的動手,不由勸說道?!爱斎?,如果亞歷沒有事的話,他們就不會有事,如果亞歷出了事,這件事就只有一個結果?!逼咭诡D了一下,冷冷的說道:“不是他死便是我亡?!薄昂伪貫榱藖啔v一個人挑起……”“我決對不允許任何人傷害我的朋友,不管是不是亞歷,只要是你們或者艾夏洛特城的任何一個人,我都不惜與之一戰。老約翰遜,今天下午你代替我去圣彼得大教堂的拍賣場,阿芙德和阿瑟他們就跟我一起去城外見見卡西金酋長他們?!辈蝗堇霞s翰遜拒絕,七夜做出了決定。見七夜不像先前那樣輕描淡寫般平靜,而是無回旋余地的下了決定,阿瑟他們聽的是熱血沸騰,的確,能夠為了一個朋友而不惜與游民部落開戰,這是傭兵最崇敬也最渴望得到的情誼,而且七夜還說不僅是亞歷,如果是他們也一樣?!熬谷荒阋呀洓Q定了,那我也不阻擋了,不過你最好小心一點,游民部落的狼騎兵橫行北方平原,他們特意選在山坡上,很有可能會從上面發起沖鋒?!币娖咭剐囊庖褯Q,老約翰遜也不再勸他,開始提醒他注意?!昂?!只要他們敢來硬的,我保證他們一定會下地獄?!逼咭估浜咭宦?,剛才躺在床上,他的心境又開始慢慢回復到了在狂戰帝國的時候,想起了戰場上他無力保護士兵的場景,回想起那種看著同伴被殺的無力感,他就暗暗下了決定,從現在開始決對不會再讓自己的士兵和朋友們出事了?!袄蟿P,你去叫下面送食物上來,吃過后就準備出發?!狈愿览蟿P去叫食物上來,七夜再一次走到陽臺上,看著陽光下的圣馬丁堡,和平的圣馬丁堡。第七十二章午后的太陽雖然不像正午時那般毒辣,但空氣中也充滿了燥熱,讓人熱的直冒汗。才出圣馬丁堡不久,阿芙德的衣襟就被汗水浸透了,好在她一直是傭兵裝扮,穿的衣服并不是絲綢的,而且還有護甲在外面擋住重要部位,要不然走在她后面的七夜等人早就臉紅的歪著頭走路了。從綠蔭閣出來已經近半小時,雖然開始眾人的腳步并不快,但是在七夜心急亞歷的安危下,還是不斷的在加快?!扒懊婢褪羌s定的山坡了,你們要小心一點?!笨吹綄χ弊叩纳狡律险局恍┤?,七夜吩咐大家道:“阿瑟,等下你潛行過去救亞歷,阿芙德你注意老約翰遜一直要我們注意的狼騎兵,只要有沖下來的,你的箭就只管射;老凱、比克,你們二人就負責掩護阿芙德,其他的事就交給我來?!薄班??!碧蛄颂蚋稍锏淖齑?,比克和老凱應道,而阿瑟則繼續隱藏在比克的影子里,阿芙德只是悄悄將背上的弓斜放一點點,讓自己的左手可以迅速的取下來?!百M力斯非王子,你來的可真準時?!闭驹谏狡律系目ㄎ鹘鹎蹰L看到七夜出現在山坡上,說道?!拔以醺易尶ㄎ鹘鹎蹰L久等,搞不好晚點被抓走的人就是我了,我可是怕的不得了?!弊叩娇ㄎ鹘鹎蹰L一行人前面二十步遠的地方,七夜停了下來,抬起頭,打量著卡西金酋長一行人。在山坡上,卡西金酋長站在中間,左邊則是已經傳過好幾次話的希曼,右邊是一個和希曼看起來差不多的半獸半精靈人,腰間別著一把彎刀,而在他們后面站著十幾個半獸半精靈的游民部落戰士?!叭绻踝幽阏娴暮ε碌脑?,我想今天早上你就不會那樣做了?!笨ㄎ鹘鹎蹰L瞇著眼睛打量著七夜一行人,他發現那個王子的導師魔導師竟然沒有來,于是左手輕輕一彈,后面幾個游民部落戰士便會意的左右分開,向山坡下面二側去探查?!昂昧?,卡西金,我也不想多說了,你把我的人怎么樣了?快點把他還給我?!币娪蚊癫柯淦溆嗟膽鹗恳哺稚㈤_,漸漸將自己一行人包圍,七夜不再與卡西金酋長說什么客套話繞圈子,而是直截了當的亞歷的下落?!斑€給你?我把人還給你,那誰把魔法水晶還給我?”卡西金酋長陰霾的看著七夜?!芭馁u會原本就是誰出的價高誰就買到,這是拍賣會的規則,是你自己不加價,難道還想要我把魔法水晶送給你?”“我不加價?如果不是你,那些魔法水晶根本賣不到那么多錢,如果不是你,我早就買下了那些魔法水晶,不過現在也差不多了,只要你不出現,晚點那些魔法水晶我就可以全部買下?!薄澳阆霘⒘宋??”聽到卡西金酋長的話,七夜冷笑道?!澳惴判?,我不會殺了你,我只是要你在拍賣會結束以前,去另外一個地方住上幾天?!薄昂芸上?,拍賣沒有結束前,我那兒都不想去??ㄎ鹘?,我再給你一次機會,如果你再不把我的人還給我,別怪我對你不客氣?!薄皩ξ也豢蜌??哈哈!”卡西金酋長像是聽到很荒誕的事般大笑起來:“就算是你父王,普魯公國國王也不敢對我說這樣的話,現在就憑你就想對我不客氣?像你這樣沒有一點實權的家伙,給我擦鞋也不配?!薄澳憧梢栽囈辉??!逼咭共慌葱?,他相信若是卡西金酋長他們知道自己真正的身份,一定不敢說出如此狂妄之語。見七夜一副時刻準備動手的模樣,卡西金酋長冷笑一聲,右手拇指和食指捏在一起放在口里,發出尖而刺耳的口哨聲。哨聲過后,在山坡后面的陰影處出現了一隊騎著狼的精靈,其中的一匹狼背上有二個人,后面那個被繩子捆著的正是被卡西金酋長抓走的亞歷?!艾F在人在這里了,就看你有沒有本事過來帶他走?!笨ㄎ鹘鹎蹰L望著山坡下的七夜說道?!澳莻€家伙……怪不得房間里會沒有打斗痕跡?!币姷絹啔v后的七夜根本沒有聽卡西金酋長說的話,因為一看到馬背上滿臉幸福的亞歷,他就知道亞歷決對是被同樣在狼背上的游民部落漂亮的女戰士給迷住了,想到自己還以為亞歷是被打敗后才抓走的,他的臉上的笑容越來越燦爛?!鞍⑸?,不用去救他了,給他點利害看看再說?!逼咭菇凶≌凉撔羞^去的阿瑟?!啊辈恢榔咭故鞘裁匆馑嫉陌⑸?,猶豫了一下,還是立即返回到七夜身邊?!翱ㄎ鹘鹎蹰L,我們來做筆生意怎么樣?”看著卡西金酋長,七夜突然笑著開口?!笆裁瓷??”雖然不知道對面的費力斯非王子為什么在見到自己抓來的人后,竟然不激不燥,還和自己說要做生意,但是他還是決定聽一聽?!拔野阉u給你,只要一千萬個金幣?!逼咭怪钢鴣啔v對卡西金酋長說道?!耙磺f金幣?”聽到七夜的話,卡西金酋長以為七夜是玩弄他,于是破口大罵道:“想錢想瘋了,你們把這個瘋子抓過來,我看他賣他自己會賣多少?!笨ㄎ鹘鹎蹰L說完后,除了載著亞歷的那匹狼騎沒有動,其余的狼騎兵‘突’的一下從山坡上沖下來,狼背上的騎兵紛紛搭弓挽箭,朝七夜射了過來,原本被七夜吩咐進攻的阿芙德根本來不及反應過來。幾十支箭矢帶著呼嘯的風聲從山坡上直飛而來,箭矢交織的箭網沒有一絲縫隙,被網罩住的七夜身前空氣似乎像被凝結住,給人一種想移動一下腳步都非常的吃力的感覺。阿瑟和老凱見箭網交織而來,而七夜不閃不躲,他們來不及多想,就準備沖到前面幫他擋住箭矢?!安灰獎?,沒事的?!逼咭购戎棺×税⑸屠蟿P的行動。幾十支箭矢交織的箭網,轉瞬間便來到了七夜面前,他打了個哈欠后,閉上了眼睛。箭矢帶著凌厲的寒意擦過七夜的身體,插入他身后的地面?!昂?,有膽量?!币娖咭挂桓碧庴@不亂的神情,原本準備給他一個下馬威的卡西金酋長不由喝彩道?!皼]有一點殺氣的箭,酋長你不會以為我這都看不出來吧?!逼咭鼓弥恢倧纳磉叢吝^時夾住的箭矢,笑道?!翱磥憩數贍査齻冋f的不錯?!薄笆裁??瑪蒂爾說出我們的身份了?她們竟然……”聽到卡西金酋長的話,七夜一驚,倒吸了一口冷氣——難道自己的身份已經被識破?想到這里,七夜心頭開始出現了殺意,被他握著的箭矢上被他的手中真氣捏成了碎片?!吧矸??難道你不是費力斯非?”聽到七夜的話,輪到卡西金酋長吃驚了?!半y道瑪蒂爾沒有跟你說嗎?”見到卡西金酋長驚訝的面孔,以為被識破身份的七夜再是一驚?!霸谖译x開拍賣會時,瑪蒂爾她只是告訴我,最好不要惹你,因為你不好惹,不過我沒想到你竟然是假扮費力斯非,難怪剛才會不怕我?!笨ㄎ鹘鹎蹰L身為部落酋長,當然不是愚笨之人,從七夜的話中,他很快就猜了出來?!鞍Α庇悬c后悔的七夜無奈的嘆了口氣?!鞍讶朔帕??!闭谄咭瓜虢酉聛響撛趺醋鰰r,卡西金酋長突然下令放了亞歷?!昂呛?!殿下?!彪m然還在回味著剛才靠在那美麗的半精靈女戰士身上的香味,但是被狠狠一踢,從山坡上滾下來的亞歷討好的看著七夜?!斑€殿下你個頭!”七夜一腳把亞歷踢到后面?!安还苣闶钦l,你還是快點準備逃吧?!笨ㄎ鹘鹎蹰L原本氣勢洶洶的表情變的平和起來跟七夜說道?!澳氵@話是什么意思?”一時間不明白卡西金酋長怎么一下轉變的七夜問道?!皧W丁菲斯不會放過假冒者的,你如果不想在死在這里,最好還是立即逃走?!薄笆沁@樣嗎?”七夜托著下巴,笑了笑:“如果他不知道,不就行了?!薄昂芸上?,為了魔法水晶,我一定會讓他知道的?!薄笆菃??我不讓你告訴他就行了?!薄澳阌羞@個能力嗎?”卡西金酋長微笑的看著七夜,他第一次見到在狼騎兵的箭下還敢如此大言不愧的家伙?!澳悄憔涂纯窗??!逼咭乖捳f完后,只留下一個模糊的殘影在眾人視線中停留了一秒,然后消失在山坡上?!靶⌒?,防守!注意他的動向!”見七夜突然不見了,卡西金酋長急忙命令手下。在卡西金酋長的命令下,所有狼騎兵來回交插的在山坡上快速奔跑,如行云流水般在卡西金酋長身旁十米遠跑成了一個圓形,而希曼和另一個戰士一前一后的警惕的注視著空中在地面,從剛才七夜一瞬間就消失不見后,他們就知道七夜的實力一定在自己之上,要不然不可能不能發現他。狼騎在快速奔跑中卷起的灰塵像龍卷風一樣在防守的圓圈外飄向半空,隔阻了阿芙德和比克他們的視線??ㄎ鹘鹎蹰L站在防守的中心處,不斷的朝四周眺望,早在希曼口中他就得知對方魔法非常不錯,但是在此時,見到希曼和洛斯二人如臨大敵般緊張萬分的神態,他知道對方身手一定在希曼二人之人,要不然部落第一勇士和第二勇士沒有可能會站在原地一動不動?!捌?!”半空的龍卷風中突然傳出七夜的聲音,一股強大的氣流從空中直壓而下,那迫人的氣勢令下面的眾人不由自主的產生一種無法抗拒的感覺?!吧?!”狼騎兵小隊長愛麗聽到上空七夜的聲音后,發出了命令。幾十支帶著魔法能量的箭矢從狼騎兵強弓上射上半空,箭矢交織而去的目標正是傳出七夜聲音的地方?!安缓?!快退!”在前面守著的希曼和后面的洛斯同時跳了起來,二人紛紛拔出彎刀在空中橫掃直劈?!澳銈円呀浰懒??!逼咭沟纳碛俺霈F在卡西金酋長面前,手中拿著一支沒有箭頭的箭矢指著卡西金酋長,原本騎跑的狼騎兵已經在不知不覺中停了下來,在他們的弓弦上多了一支去掉了箭頭的箭矢?!翱禳c離開我們酋長!”劈開那些從空中落下的狼騎兵射出的魔法箭矢,希曼和洛斯一前一后的夾住七夜?!澳銈兺讼氯??!北黄咭褂眉钢钢目ㄎ鹘鹎蹰L對希曼他們下令,身為游民部落的酋長,他已經看出七夜的實力遠在自己一行人之上,就算所有一起上,也只是送死而已,他現在只是很奇怪七夜為什么不殺了自己一行人?!扒蹰L,如果他對你……”“如果他真的要殺我,早就殺了我了?!笨ㄎ鹘鹎蹰L對著七夜說道:“你想怎么樣?”“放棄購買魔法水晶,立即返回你的部落?!薄安豢赡??!笨ㄎ鹘鹎蹰L一口回絕?!半y道你不怕我殺了你?”“如果你要殺早就殺了,你現在是不想和我結仇,而是想拉攏我們?!笨ㄎ鹘鹎蹰L看著七夜說道,身為游民部落的最高領導者,他并非愚笨,他知道七夜不殺自己一行人,是和他剛才一樣,不想結怨,竟然不結怨,他相信就一定會有解決的辦法?!案嬖V我,你為什么要買魔法水晶,或許可以解決我們之間的問題?!币娍ㄎ鹘鹎蹰L看透了自己的心意,七夜放了箭矢,笑了笑。在剛才,從他見到狼騎兵那快速奔跑中卻絲毫不失準頭的箭后,他就決定一定要把游民部落拉攏過來。以靈敏的狼騎兵加上不畏箭矢的亡靈做盾牌,了覺得這樣的軍隊組合一定在戰場上一定可以給予對方強烈的打擊?!斑@是因為……”“酋長!”見卡西金酋長開口,希曼和洛斯以及狼騎兵小隊長愛麗等人紛紛神情緊張的叫道?!啊覀冇蚊癫柯溆龅搅酥卮笪C?!笨ㄎ鹘鹎蹰L右手一揮,所有人都低下了頭?!爸卮笪C?什么樣的危機?”聽到卡西金酋長的話,七夜有些驚訝,照剛才那些狼騎兵的進攻來看,只要游民部落的其他狼騎兵有他們一半的水準,在戰場上他們決對可以變成敵人的惡夢。因為以狼騎兵靈活自如的敏捷和速度,加上準確無比的箭矢,一般的部隊決不會他們的對手,只有重騎兵才有可能,但是面對速度奇快而又有遠程攻擊的狼騎兵,重騎兵只怕根本追不上,如果真的要對付這些狼騎兵,可能只能使用精神系的魔法攻擊,而先前七夜所想以亡靈軍團為盾牌,則是正好可以用亡靈不怕精神系魔法,可以吸收一定的精神魔法,這樣二種兵種合在一起,決對是超強的組合?!拔覀儾柯渌幼〉钠皆霈F了魔獸,我需要魔法水晶進行魔法攻擊?!笨ㄎ鹘鹎蹰L表情嚴肅的告訴七夜?!澳ЙF?什么樣的魔獸?”聽到卡西金酋長的話,七夜原本以為卡西金酋長是在說笑,因為以狼騎兵那種實力,對付魔獸是決對沒問題?!笆裁礃拥哪ЙF都有,成千上萬,如潮水般撲天蓋地的魔獸?!笨ㄎ鹘鹎蹰L眼里出現一種令人心寒的恐怖?!俺汕先f的魔獸?不可能,如果有那么大規模的魔獸出現的話,早就傳遍聯盟了,不可能沒有一點消息?!甭牭娇ㄎ鹘鹎蹰L的話,老凱立即反駁道?!跋??如果我把這個消息傳開的話,只怕我們游民部落早就被人瓜分了?!薄斑@倒也是,北方平原那片土地雖然有不少野獸,但是水草豐盛,還有不少礦藏,要是這樣的話,你們是不可能讓這種消息傳開的,要不然借用消滅魔獸的名號,各城聯軍一定會把你們割地而聚?!逼咭褂浧鹎安痪迷诎穆逄爻强吹貓D時見到有關種族聯盟的地勢和礦藏之類,北方平原的確是一個茂盛的好地方,當時他還在想那里為什么會沒有城市?!安诲e。竟然我已經有如此誠意,希望你可以讓魔法水晶給我,就當我們游民部落欠你一個人情,以后不論你有什么事,我都會帶領游民部落全力助你?!泵鎸ξ淞σ呀洓]用的情況下,卡西金酋長難得的開口求人道?!拔铱梢詭湍?,但是魔法水晶對于我來說,也是非常的重要?!逼咭箵u了搖頭?!澳愣贾牢覀儾柯涞氖?,竟然還不讓給我們?”洛斯怒氣沖沖的向前跨了一步?!澳悄憧梢栽趺磶臀??”卡西金酋長望著洛斯,用眼神示意他退下后,問七夜道?!拔铱梢猿霰鴰湍銓Ω赌ЙF,只要你打開魔法傳送陣通道就可以了。不過,同時你必需幫我把此次拍賣會上所有的魔法水晶都幫我買到手?!薄澳愠霰??大概你還不知道魔獸的利害,以我族三萬狼騎兵都無法擋住的魔獸,你能出多少兵幫我?要知道,我們部落的狼騎兵與聯盟軍隊相比,可以說一個可以抵三個,難道你可以出至少超過九萬聯盟軍隊的兵力?”“九萬的聯盟軍隊兵力?那不可能吧,最多只能出一個軍團?!薄澳阍谡f笑嗎?一個軍團?最多不過三萬人,你以為那點兵力就可以幫助我們了?還要我們幫你收購魔法水晶?”七夜若無其事般的態度讓洛斯又忍不住氣沖沖的開口?!板e了,我一個軍團只有一萬人?!薄耙蝗f人?你以為你那點兵力可以擋住魔獸嗎?還不夠他們塞牙縫?!薄叭揽p?呵呵,可能是魔獸給我塞牙縫才差不多,而且有我過去,再多魔獸也沒什么可怕的?!逼咭共辉谝獾男α诵??!澳??你以為你是誰?打倒我們的你雖然利害,我可不認為你能在成千上萬的魔獸口中活下來?!甭逅共恍嫉某芭咭?,雖然他剛才根本沒有辦法對抗七夜,但是他不認為七夜有能力對抗數量眾多的魔獸?!耙晕移咭沟拿?,我保證一定可以阻止魔獸?!薄捌咭??”“那個七夜?”“你就是那個七夜嗎?”卡西金酋長看著七夜,眼中露出驚訝的神情,轉瞬間又回復正常?!盎蛟S,你稱呼我為亡靈法師更加好一點?!薄巴鲮`法師七夜?”希曼和洛斯以及所有狼騎兵還有游民部落的戰士都沖到了前面,擋在了卡西金酋長的面前,雖然其中有不少戰士手腳都在顫抖著,但還是堅強的咬著牙齒看著對面的七夜,看號稱最強的亡靈法師的七夜?!皼]必要這么害怕吧?!币娍ㄎ鹘鹎蹰L被里三層外三層的包圍住,七夜無奈的嘆了口氣,他沒想到自己只是報出名號,竟然把他們嚇成了這樣?!澳銈兺讼?,如果真的要對我不利的話,只怕剛才你們被插中的不會是沒有箭頭的箭矢了?!笨ㄎ鹘鹎蹰L喝令身前的部下讓開,然后向七夜慢慢走去?!澳悴慌挛腋嬖V別人嗎?就算我在這里答應你,但是晚點只要我告訴奧丁菲斯或是其他人,到那時,你只怕是無路可逃,而我則只可以重新拍下你買下的魔法水晶?!倍⒅咭沟难劬?,卡西金酋長緩緩問道?!拔蚁嘈拍悴皇悄菢拥娜?,已經成交了?是吧?!逼咭刮⑽⒁恍?,問道?!拔铱刹幌肴腔鹜鲮`法師,而且一萬亡靈士兵,我看足夠抵得上二十萬聯盟軍隊,再加上亡靈法師,怕是五十萬聯盟軍隊都打不過,我想魔獸的事根本不用魔法水晶了?!笨ㄎ鹘鹎蹰L同樣一笑?!澳蔷统山涣?,一個星期后,你打開通往你那里的魔法傳送陣,到時我會幫你解決魔獸?!薄昂?,一言為定,這次我拍下來的魔法水晶都交給你?!笨ㄎ鹘鹎蹰L伸出手掌放在半空中,七夜會意的笑了笑,右手擊在了卡西金酋長的手掌上,與游民部落的盟約達成了?!翱禳c準備好去見城主奧丁菲斯,約定的時間是晚上八時,現在都已經快七時了,如果讓他久等的話,那可不好?!痹诰G蔭閣三樓最里面的房間里,老約翰遜看著還在慢吞吞用餐的七夜和阿芙德等人?!安皇羌s在八時會見的?現在七時都還沒到,而且從我們這里走到那里去,最多不過半小時,那有什么可擔心的?!币呀浐陀蚊癫柯淇ㄎ鹘鹎蹰L他們達成約定的七夜,心情大好的將炒好的菜揣上桌子?!熬褪?,老約,這么多好菜,如果今天不吃,以后不知道什么時候有吃?!卑④降驴粗鴿M桌美味佳肴,眼睛都快要瞪出來了,從前七夜做菜最多只是做到夠吃就行了,今天因心情大好,而做了滿滿一桌,讓她不知道從那盤菜入口好?!胺判牧?,以后有的是機會吃的?!逼咭箤菇庀?,坐到桌子上,開始進餐?!袄洗?,那今天可不可以給我吃?”被關在餐桌不遠處一個角落的魔法結界里的亞歷,可惜憐憐的看著滿桌美味佳肴,口水流到了腳下?!澳??哼哼!”七夜回頭,看著被自己用超強魔法結界鎖住的亞歷,冷笑起來:“你不學好亡靈魔法,你就別想吃飯?!薄袄洗?,我知道錯了,我再也不會那樣做了!再說我是你的俘虜,總不可能還有能力反抗她們吧,要是她們發現我有力量反抗,一定會以為我和你是一伙的,到那時,我一定會被她們逼供,要是你救了我回來后,再把我拿去拍賣,那她們一定會猜到你就是亡靈法師,到那時,老大,我可是每時每刻都在為你著想??!”“真的是這樣嗎?決對不是因為對方是美女才這樣嗎?”七夜盯著亞歷問道?!八械纳穸伎梢宰鲎C,我……大概是這樣的?!薄按蟾??那你學會亡靈魔法后,你大概就有吃了吧?!逼咭故忠粨],原本透明的魔法結界變成黑色,而亞歷的聲音再也沒有辦法從里面傳出來?!啊瓕τ谕鲮`魔法來說……亡靈魔法治療是一種屬于……”“老大,我知道錯了!”在結界里,面對著記憶水晶重現七夜教學的場景,亞歷按著一天沒有進食的肚子,痛苦對著七夜的幻影說道?!敖裉焱砩嫌锌駳g嘉年華會,如果出去晚了,想到宴會上去見奧丁菲斯,除非可以把街上那些人全都趕走才行?!崩霞s翰遜看著還在慢慢用餐的七夜他們著急的說道?!翱駳g嘉年華是什么?昨天晚上是煙火晚會,今天是狂歡嘉年華會,這里每天晚上都有晚會嗎?”聽到老約翰遜的話,七夜反問他道?!澳阕约嚎淳椭懒?。這里是旅游城市,每天都有外地人來這里游玩參觀,雖然不是每天都有晚會,不過一個星期都會有一場晚會的,這幾天是拍賣會期間,為了不讓前來參加拍賣的人們感到沉悶,所以才會每天晚上都會有晚會?!崩霞s翰遜將放在客廳桌子上的魔法宣傳紙拿給七夜?!霸瓉硎沁@樣,如果不是要去跟奧丁菲斯會見的話,參加狂歡嘉年華也不錯了?!逼咭箍戳撕?,將魔法宣傳紙放在餐桌上?!暗降资歉闶裁吹??”聽到七夜的話,阿芙德的好奇心來了,于是伸手把魔法宣傳紙拿了過去:“??!假面、扮演、街頭跳舞還有水球大戰,我今天晚上不陪你們去會見奧丁菲斯了,可以嗎?”“不行,現在已經被卡西金酋長他們知道了我們的身份,雖然我相信他不會是那種會告密的人,但是我不想你們任何一個人出事,所以從現在開始,所有事都要一起行動?!逼咭箞詻Q的搖頭拒絕:“當然,有一個家伙是例外的,如果你愿意和他一樣的話,我想這里應該沒有人可以打破我的結界的,除非有大魔導師來才行?!薄八懔?,我還是和你一起去會見奧丁菲斯好了,反正晚點會見完了,再一起出去參加狂歡嘉年華就好了?!币姷浇锹渑云岷诘哪ХńY界,阿芙德連忙搖頭,她才不想跟那個色狼一起呆在房間里,反正見面也不會很久,晚點一定有時間好好玩玩的,而且剛才聽到七夜的口氣,也是想去玩一下的?!斑€想玩,晚點
新澳門網站資料珍異寶。另外,胖老為了襯托神器的光芒,不惜把原來一直珍藏的幾個秘而不宣的收藏品也一并列入了拍賣名單。雖然神器很多人已經不敢奢望能夠得到,但是來的人大部分是沖著那些所謂‘陪嫁’的物品而來的。這回的拍賣會比較特別,不管是什么樣的達官貴人,皇親國戚,來的時候一律不進行通名報姓。物品太過于珍貴,沒有人愿意讓別人知道自己參與了競爭,除卻那幾個王子和統領什么的根本不在乎的人。整個拍賣場沒有大廳,所有人都在單獨的包廂當中。來賓對主辦方這樣的安排也非常滿意?,F場的人已經到的差不多了,拍賣會也該開始進行。但是胖老好像沒有什么想去陪伴那些個皇室代表的意愿,一直呆在他們這個貴賓包廂當中。作為拍賣場的幕后老大,拋頭露面的事情不用他張羅。只要維護好和皇室軍方以及其他的權貴之間的關系就好。不過這次竟然不賣那些人面子,難道是已經發現了王風的多重身份?王風根本沒有管那個主持人說了些什么。有胖老這個極品的鑒賞家在這里,什么東西都比那個主持人介紹的要詳細好多。每個拿出來的東西,胖老總是針對它的功用,歷史,來歷等等做一個詳細的介紹。而且在介紹之前,總能說出這件物品最后的成交價格。和最后真實成交的價格相比,總是八九不離十。后面跟著的兩個法師也都是見多識廣的人物,每每說出的話來,都要讓胖老驚奇一下。不過他們既然是魔法師,自然有他們的途徑學習到這些東西,胖老經歷幾次后也不再大驚小怪。只是奇怪,以他們的品級和學識,怎么會加入一個只有一級的傭兵團。但轉念一想,隨即釋然。什么樣的傭兵團能比得上幾個月間兩次找到神器的這個傭兵團能經歷的有趣事情多。雖然王風給他保證過,神器的來路很正常,但胖老可不會傻到相信這一面之詞。難道真的如同王風所說,是一個帝國的皇帝送給他的?怎么可能??墒请S著宣傳造勢活動的開展,沒有什么家族和勢力對神器的歸屬提出過異議,胖老也逐漸的放下心來。管他如何得到的,只要不是麻煩的東西就行。第八十四章拍賣(下)對于前面這些,王風可以說是毫無興趣。其實,王風對整個拍賣會,根本就不是很在意。不過,因為牽涉到其中,還要最后提供神器的認主方法,所以才坐到這里。而且,王風比較急切的想知道,到底神器最后的歸屬是什么人,麻煩會跟著到誰的頭上。愛莎這個有錢的主卻自顧自的在一旁拍下了幾個看起來不錯的東西,查克自然是作陪。奇姆大師和諾頓元帥都不是沒錢的人,買幾個這樣的東西不在話下。希爾達一直目不轉睛的看著臺上的那些閃閃發亮的奇珍異寶,眼饞不已。喜歡這樣的東西,好像是龍族的天性,連貴為公主的希爾達也不能獲免。伊莎雖然是女子,卻從小對這些都不屑一顧。希爾達的表情她看的很清楚,輕輕的捅了捅王風,示意他注意希爾達的表情。王風扭頭看看,希爾達被王風看的有些不好意思,臉紅了一片。胖老和兩個法師卻是含笑沒有說話,心里卻不免有些怪王風冷落佳人。他們不知道希爾達的真實身份,只是注意到了希爾達的絕世容顏和超絕的身手,對她的身份卻從來沒有細究過。畢竟,跟著王風的都不是普通人。明白了希爾達那種眼神的意思,王風笑了笑,問希爾達和伊莎:“你們喜歡這些東西嗎?”伊莎猶豫了一下,但希爾達卻是馬上頻頻的點頭,眼神也有了光彩。王風眼光轉到了那個拍賣臺上。因為所有的參加人都在包廂當中,大廳中除了主持人和一些守衛傭仆外根本就沒有別的人。胖老跟著他的目光,很識像的湊上來說道:“如果王風隊長需要的話,老頭子我這里還有一些存貨,你看著喜歡的話隨便給個價,全部拿去就是?!奔热灰呀浾J定了王風是塊寶,尤為重要的是,王風竟然還是查克少爺口中的老大,胖老自然要著力巴結。從他能兩次拿回神器,注定此人不是池中之物。胖老是什么人,能把神器不當一回事的人,手上如果不是有更好的東西,會輕易放手嗎?這個王風,上次來的時候還是空手,這次竟然拿著一把血紅的長刀,連柄鞘都沒有,但王風卻一直抓在手上,從來沒有放過手??赐躏L和那兩個女子的關系,應該是主從,不過,這么一個看起來有點累贅的東西為什么不讓侍女拿著?這兩個侍女也不是那種手無縛雞之力的純粹侍女,他一直拿在手上,那么這個東西也必然不是凡品。需要想個辦法從他手上拿過來看看。胖老最近已經被拍賣神器的光環籠罩的有些輕飄飄了。普通的東西根本入不了他的眼。憑他的直覺,王風手上必然也是一柄神器,否則他不會如此的緊張,寸步不離。聽著胖老半賣半送的給自己人情,王風輕輕的搖搖頭,宛拒了胖老的好意??粗诳谌魬液拥闹鞒?,頭也不回的說道:“如果喜歡,就從敵人那里去拿,或者用自己的戰利品去換?!币辽路鹪缰朗沁@個結果,希爾達微微有些失望,但沒有說什么。胖老卻是一怔,面對如此美貌的侍女的小小要求,拍賣后將會有一筆巨款的王風竟然毫不理會?前面的東西鋪墊的已經差不多,這會拍賣的是胖老幾年來的珍藏。借著這次神器的光輝,這些東西作為陪襯,也獲得了不少自問無法角逐神器的人的青睞。價格反而比平日高了幾分。胖老時機看的極準,這批珍藏讓他收獲頗豐。貴賓包廂的待遇比普通包廂要好很多,大家也坐了快半天,雖然有各種高級的酒水茶點,但到了午飯的時間,還是有侍女給送來了豐盛的午餐。隨同侍女進來的是王風以前見過的一個管事,在胖老耳朵邊低低的說了幾句,退了出去。不過,不曉得當他知道,屋子里的所有人都聽清楚了他的話,會是什么樣的表情。有個貴賓包廂的人點名要胖老過去接待。這里知道胖老身份的人,應該不只是普通的權貴那么簡單。沒等胖老開口,王風已經做了個請便的手勢。抱歉的笑了笑,胖老離開了他們的包廂,跟著那個管事去了。屋子里現在都是自己人,王風眼睛盯著臺上,口中卻問道:“你們看,誰最后會買下這套神器?”愛莎和查克最是肆無忌憚,尤其是愛莎,在王風面前表現一直如此。大喇喇的說道:“應該會是幾大皇室或者是三大公會了,其他人沒有那么強的財力和膽量敢和他們競爭的?!背送躏L和查克,其他人都是一臉正經的看著愛莎。畢竟是奇姆大師的孫女,看似漫不經心的一句回答,卻把問題說的八九不離十。兩個法師在后面暗暗感嘆,這個侯爵大人,怎地隨便認識的幾個年輕人都有這般的見識。王風此時背負的任務可能只有那兩個法師知曉。不過他們肯定是不會說話的,都在等著看看這兩個名門之后的年輕人會有什么驚人的表現?查克現在的身份讓他知道了一些關于神器的內幕,但知道的也不多。他也不是多嘴的人,不過,既然是老大發問,自然要詳細的回答?!罢椎纳衿鲗Υ箨懢謩莸挠绊懹葹橹匾?,幾大帝國應該會約束本國的權貴不得染指。但是,各國皇室都有可能參與角逐,而且會不斷的抬高價格。至少本國不能得到的話,也不能讓得到的帝國那么輕松,破財大出血肯定是免不了的?!辈榭爽F在說話,也顯得是頭頭是道??幢娙硕荚诤苷J真的聽自己分析,查克有些興奮,繼續說起來:“三大公會一向是對這種神器都有收藏的嗜好,尤其是魔法師公會。這次不知道他們派了什么人過來。但是武士公會卻派了個統領過來,據說是下任會長的最可能人選。人長的倒是還清秀,就是脾氣差了點。不過估計他這樣的高傲,不一定斗的過那個不露聲色的魔法師公會的代表?!辈榭穗m然說的是三大公會,但對冒險者公會卻只字未提,顯然是知道了些什么。對面這些也都是精的成了精的人物,怎會不知道其中的含義。不知道胖老去接待什么人物,估計是回不來了。眼看著神器已經抬到了臺上,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了過來。緊盯著臺上的神器,查克咽了咽唾沫,想著老大關于不能太依賴神器的說法,憋出了一句:“不知道能賣多少金幣??!”愛莎狠狠的盯了他一眼,扭頭看著神器,不再理會他。主持人煽情的話語并沒有持續幾句,很快被一個從貴賓包廂傳出的冷傲話語打斷:“煩什么,趕緊報底價,開始竟拍。你說的這些我們比你更清楚?!辈恢朗遣皇撬械目腿硕际沁@么個想法,至少沒有人出來指責他。來這里的人非富即貴,既然敢出言,自然不會是什么簡單的人物。主持人不敢再廢話,直接宣布底價一百萬金幣,開始竟拍。讓人驚奇的是,主持人宣布開始竟拍的時候,足足有一分鐘,貴賓房中沒有一個人報價,顯然都在觀望,也不知道他們心里在想什么。主持人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一時不知道該說什么好,只能在臺上呆呆的站著。拍賣會現場保持著這種驚人的寂靜,沒有人開口說話。難道這次神器的拍賣會流拍不成。一直看著神器的王風突然微微的笑了笑,仿佛自言自語一般,輕輕的說道:“這些家伙,真有意思。讓我來給你們點個火吧!”稍微的一偏頭,王風命令:“伊莎,報兩百萬!”伊莎一錯愕,但什么也不說,直接到旁邊開始操作。這個價格一出,那些沉寂的家伙再也坐不住了?!皟砂僖皇f!”一個新的價格立刻追了上來,仿佛一次把底價提高了一倍是很自然的事情。這個火頭一起,立刻熊熊燃燒了起來,后面的報價立刻接踵而來?!皟砂俣f!”“兩百二十五萬!”……“三百萬!”王風從第一個報價后,再也沒有說過話,大家也都帶著笑看著主持人瘋狂的報著上漲的數字。上次找回神器的酬金就有五十萬,想不到這次成套的神器竟然可以翻幾番,不能不讓人感慨神器的巨大誘惑力。查克眼光中帶著一些迷醉,但臉上的神情卻絕對的清醒??戳艘粫?,對王風說道:“老大,等完了以后我去問問胖老,到底是什么人得到的?!蓖躏L搖搖頭,很輕松的說道:“不用,不管是誰得到,他們最后還會找我。神器認主的方法,還在我的手上,如果他們想要神器發揮他們的最大力量,自然會來找我?!彪S后,王風看似漫不經心的囑咐道:“你們這些天要提高警惕。不知道這個神器的得主是誰。但不管什么樣的人,肯定不會喜歡另外有別人知道神器認主的秘密,到時候,我們就好看了?!北娙俗匀幻靼走@個道理。瞬間,得到巨額金幣的歡喜立刻換成了冷汗。王風還在那里輕輕的自言自語:“不知道到時候是想殺我的人多,還是想要保護我的人多呢?”第八十五章暗夜(上)拍賣會的競爭已經到了高潮??粗鴱囊粋€個包廂報出來的匪夷所思的價格,大家即便是走南闖北見多識廣,也不由的一個個張大了嘴巴。尤其令人驚奇的是,除了那幾個皇室代表的貴賓包廂,普通包廂中竟然也有幾個在出價,而且兇狠程度一點不比前面的包廂要差。胖老不知什么時候,又從外邊溜了進來,看來是已經擺平了那邊的問題。不知道為什么,胖老對王風的興趣顯然比巴結那些皇室代表要濃厚,整個拍賣期間,大部分時間都耗在這里。神器現在已經被炒到五百多萬的高價,但還是沒有停止的勢頭。神器所屬應該是快要大局已定了,現場只剩下三個包廂還在報價。這會,胖老突然神神秘秘的問道:“王風隊長,不知道你賣了這神器以后,可有什么打算?”眾人的注意力都被胖老這句話吸引,目光都朝著這邊盯了過來。王風輕輕“哦”了一聲,反問胖老:“胖老這話是什么意思?”胖老一點沒有注意盯著他的目光,只是看著王風,慢慢說道:“如此的神器,王風隊長說放手就放手。放眼整個大陸,即便包括我本人在內,我也從未見過一個有如此雅量的人物?!毖酃饪粗躏L的反應,胖老繼續說道:“如果不是知道王風隊長就是一開始找回神器的人,我說什么也不會相信。除非那神器是假的,不過既然這么多的鑒賞專家包括老頭子我自己都發現不了任何的破綻,神器一定是不會錯的了?!薄凹热蝗绱?,兩次的放手神器,那也就是說,王風隊長從來就沒有對這套神器有過興趣,不知道王風隊長能不能給我解解疑惑?”胖老的問題可能也是大部分人的問題,除了伊莎以外。查克和愛莎在第一次拿到神器的時候,那會疾風弓還是完全不能用的,所以,把神器交出去至少也能拿到可觀的報酬。但是這次不同,神器不但是全套的,而且是有完全的認主方法,這種情況下把神器拿出來,他們也無法想象王風到底是為了什么。淡淡的笑了笑,王風說道:“也許你們只看到了持有神器光輝的一面,但從來沒有想象過他們主人的悲哀。貪婪是無法克制的,一旦持有神器,朋友,親人,下屬都將成為不可信任的人。一旦這樣的情況發生,這個人活著還有什么意思。我不想我有限的幾個朋友和下屬,全部變成我的敵人?!痹掚m然是這么說,但是王風心中卻是暗暗的想著:如果不是那個火神帝國的老狐貍想要通過我的手把大陸上的注意力集中到神器上面,能不能那么容易的拿到認主的方法還未可知。不知道胖老對他的回答是什么感覺,但是王風周圍的幾個人卻很明顯的有了一些反應。不過現在的王風可顧不上這些,胖老這句追問太突兀了,顯得有些交淺言深,很是可疑。胖老也是注意到了這點,馬上打了個哈哈,交代了一句:“我有些話想和王風隊長聊聊,不知道王風隊長是不是賞臉?!边@屋子里的人,只有查克是最熟悉胖老的人。王風沒有說話,只是把頭轉到查克這邊。查克看了看老大,又看了看胖老,慢慢的深深的點了點頭。見查克點頭,王風也不多說什么,扭頭也對胖老點點頭。胖老難得的露出了喜色,說道:“拍賣會完后我會過來找你的?!闭f完,和眾人打了個招呼,離開了貴賓室。神器的價格已經定了,停留在七百萬金幣。主持人已經在第二次詢問價格。四周的包廂都靜悄悄的,沒有人答話。終于,第三次問價后,主持人手中的槌子重重的敲了下來,成交。包廂門口傳出了敲門聲,查克搶先一步過去打開,門外是個仆從裝束的人。仆人先施了個禮,才開口說道:“為了保證各位貴賓的安全,請先在貴賓室中等候,等我們專門的保護人員過來送各位大人出去?!睉撌腔始遗馁u場為了保護來賓的安全特意安排的,眾人也不在意,在包廂中坐著靜靜的等著。過了一段相當長的時間,長到能讓所有的貴賓一個一個的按照最高規格的保護措施護送出天城的時間,門口才有人敲門。還沒等人開門,外面的人已經徑自打開門自己進來了。除了胖老,誰也不敢或者不能在拍賣所和貴賓們面前這么放肆。胖老進來的第一句話,就是抱歉。隨后,胖老對王風說道:“王風隊長,神器的買主需要你親口和他說一下認主的方法。我們已經安排好了場地,除了你們兩個,不會有任何人能進去。那里也施展了靜音的魔法結界,別人也無法聽到認主的秘密?!蓖躏L沒有推辭,這些本來就是他應該給買主交待的。讓眾人留在貴賓室,王風獨自一人隨著胖老離開包廂,通過現在已經空無一人的大廳,來到了一個通道中。通道中有很多房間,胖老看似隨便的進了一間。進去后,卻空無一人。胖老看王風的神情,笑道:“這里只是門戶,安排的場所很保密?!闭f著,帶頭走上了一個地面上畫的花紋中,王風注意了一下,和他到異界的時候那個魔法陣有些類似。和胖老并排站到那個魔法陣上沒有多久,魔法陣開始發光。王風不是第一次坐傳送,不會大驚小怪,只是驚異,這個小小的拍賣場竟然有這樣的高級魔法師。白光閃過,是個明顯的暗室。周圍有不少的人影。王風轉頭看著胖老,胖老指了指對面一個明顯的門,示意他進去。自己卻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王風慢慢的靠近門邊,立刻有人出現將他攔?。骸皩Σ黄?,先生,你的武器不能帶進去?!鄙焓志鸵猛躏L的手中刀。怎么可能讓別人那么輕易的碰到自己的刀,王風身子一退,那人抓了個空。始料不及,那人現出身來,是個武士打扮的保鏢。一臉訝然的神色,仿佛在驚異王風是如何避過自己那必中的一抓的。胖老的聲音從后面傳來:“這個暗室里的人很尊貴,所以,進入這個暗室的人不可以攜帶武器?!鳖D了頓,胖老解釋了一下:“這是他的保鏢的意思?!庇靡夂苊黠@,這個安排和拍賣場本身無關。前面的那個保鏢等胖老的話說完,看王風根本沒有放下兵器的意思,不由得惱怒。但還是保持了良好的禮貌,客氣的說道:“先生,請留下你的武器?!蓖躏L輕輕的一笑,問道:“沒有人可以帶兵器進入嗎?”那保鏢很驕傲的答道:“沒有人可以!”“哦”了一聲,王風反問道:“那里面的那位你的主人呢?他也沒有帶兵器嗎?”“你一個小小的傭兵怎敢和我的主人相比?”當然,這句話是那保鏢腦子里轉的,沒有說出來。怒視了王風好一會,保鏢才開口道:“當然,我的主人兵器留在外面?!狈路鹩∽C他的話,后面的黑暗中立刻又閃現出一個人來,雙手捧著一柄豪華精美的劍,展示給王風。那劍鞘裝飾的雍容華貴,雖然用的都是各種閃亮的寶石,但卻沒有那種暴發戶的張揚,顯然是經過高手匠人精心設計的款式。劍柄上還鑲嵌了一顆巨大的紅寶石,襯著微微閃動的火光,切割精美的光面反射出令人耀眼的暗紅色光芒。能用這柄劍的,身份顯然不是一般的高貴。既然這神秘的主人已經表達了足夠的誠意,一眾保鏢和胖老都以為王風也會給這主人一個面子,空手進入。但王風卻仿佛沒有看到似的,還要提刀進入。暗地里又閃出幾個保鏢,和先出現的兩人一起,擋在了王風面前。幾個人的手已經放到了腰間的劍柄上。王風只要再上前一步,他們一定會毫不猶豫的出手。王風再次停了下來,扭頭沖著胖老問道:“胖老,不是他們自已說不能帶武器嗎。那為什么他們的主人要帶武器進去?”胖老也不知道王風是什么意思,只能應和著說道:“這個嗎?看起來好像他們的主人并沒有帶武器進去??!老弟,要不,你就將就一下,我親自來給你保管?!币痪湓拵н^,雙方都給了些面子。不愧是八面玲瓏的拍賣場后臺老板。幾個保鏢也挺給胖老面子,一個保鏢伸手做了個請的姿勢,示意王風可以將武器交給胖老。王風卻搖搖頭,沒有動彈。大家面面相覷,連胖老也說不出話來,不知道該說什么好。幾個保鏢已經把劍拔了出來,虎視眈眈看著王風。一個保鏢壓抑著怒火,低沉的仿佛從喉嚨里擠出來聲音吼道:“我們的主人沒有帶武器?!薄八麄兊闹魅耸巧衿鞯馁I主嗎?”王風還是問后面的胖老。胖老仿佛也想到了什么,在后面大聲的回答:“是的?!薄澳敲瓷衿鳜F在在什么地方?”王風接著問?!耙呀浗桓兜劫I主手中了,應該在他身上隨身帶著?!迸掷弦稽c不羅嗦,流利的回答。王風微笑著看著對面的幾個保鏢,問道:“不知道你們主人身上的神器算什么?擺設嗎?”第八十五章暗夜(下)對面的幾個保鏢一副劍拔弩張的樣子,卻再也沒有那么咄咄逼人的氣勢。如果超級的神器算是擺設的話,那么還有什么算是武器?王風手中的刀嗎?比起神器來,可以說什么都不是。既然如此,還能以不能帶武器進入的借口阻止王風帶刀進去嗎?胖老在后面笑呵呵的看熱鬧,什么話也不說。再怎么說這里也是拍賣場的地盤,這些人在這里也自作主張,封鎖地面,自然是不給胖老面子。不過礙于客戶尊貴的身份,胖老什么話也不說??墒峭躏L這樣讓他們難堪,胖老也決不會自己跳出來替他們說話。幾個保鏢一時不知道說什么才好,目光都集中到了為首的第一個出來的保鏢身上。那首領也是進退維谷,剛剛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這會更加不知道該如何應對了。千算萬算漏算了這次來的目標,神器。就算主人已經把自己的隨身佩劍拿了下來,但神器在手卻是不容置辯的攜帶武器入內。為難間,里面傳出一個威嚴的聲音:“你們退下,讓客人進來!”聞言,正為難的幾個保鏢立刻就坡下驢,退回了黑暗中。王風這才左右看看,大步流星,走進了暗室門中。進門還有一道門,兩個門之間有很明顯的一道閃爍白光的透明屏障,應該是胖老所說的靜音屏障了。里面的人應該是久侯不見王風前來,才出來看究竟的?,F在的靜音屏障上還蕩漾著剛剛有人通過的余波。想也沒想,王風以不變的速度穿過了屏障,進入到了那個門中。里面坐著一個年輕人,衣袍甚是華麗,正在拿著神器疾風擺弄。見王風進來,伸手做了個請坐的動作,口中說道:“抱歉,手下人不懂事,怠慢了貴客?;仡^我罰他們每人杖責一百,給貴客出氣?!比羰且话闳丝隙〞妻o,甚至給那幾個保鏢脫罪。王風卻不置可否,坐了下來。你責罰你的保鏢,關我什么事。年輕人也不生氣,直截了當的說道:“我就是神器的買主。你不用管我是做什么的,我也不會關心你是什么人。你只要告訴我,我應該知道的神器認主方法就可以了?!痹捳Z雖然客氣,但是語氣間卻是不容反抗的威嚴,顯然是身居上位已然成了習慣??此臉幼?,和外面那些保鏢的表現,王風可以斷定,他是某個帝國的王子。那個公會的統領王風見過,而以他們的身份,也決不會立下禁止帶武器入內這種小心謹慎的禁令。如果各個帝國的協議還沒有破裂的話,眼前的年輕人應該是風神帝國的王子,被那幾個聯合擺了一道的倒霉蛋。面前的王子顯然不知道他被人吭了一把,還沉浸在得到神器的喜悅當中,絲毫沒有想到自己是不是已經花了多少的冤枉錢。王風也不多廢話,把認主的方法和他細說了一遍。其實方法很簡單,不過一定要主人的鮮血,配合一段深奧的咒語,咒語因為比較復雜,所以是記錄在一個小小的魔法卷軸上的,王風一直保存的很好,現在親手交給了買主。兩人倒是交易的利索,雙方都沒有什么廢話。王風利落的交待清楚,和年輕人確認了沒有問題后,自己走出了屋子。幾個保鏢正如臨大敵一般看著暗室的門口,王風一出現,立刻引來幾聲低低的咆哮。王風剛剛離開暗室的門不久,幾個保鏢立刻圍住了門口。兩個保鏢沖了進去,發現自己的主子安然無恙,這才放下心來。胖老也有些驚異于他進出的速度如此之快,見王風過來,關心的問了句:“辦完了嗎?”王風點點頭,胖老也不多話,給他指了指腳下的魔法陣,王風挨著胖老站好,不知道胖老做了什么手勢,兩人又出現在進來時的空屋子當中。走出這屋子,回到長廊中,王風正要原路返回,胖老著急的說道:“王風隊長,我們還是再找個地方好好談談吧!”想起之前胖老說的希望和王風詳細聊的約定,王風點點頭,跟著胖老來到另一間屋子當中,再次的經過一個魔法陣,又一次的來到另一個隱蔽空間。這里一個人都沒有,但王風本能的覺得,這里比剛剛去的地方還要隱秘。不知道胖老要談的是什么事情,竟然把自己拉到這里。不過這里顯然要比剛才的地方設施完備,桌椅板凳齊全,甚至還有個小小的吧臺。酒架上擺滿了顏色怪異被各種封印封存的美酒。拍賣所經手的美酒也不少,但能被胖老特意放在這里的,應該不是什么普通的貨色。胖老拿了兩副杯子,認真的挑選了一瓶酒,倒給王風和自己各一杯。兩人這才各自端著酒杯,坐到了屋子里唯一的桌子旁邊。沒有說事,胖老先從酒杯中泯了一口,仔細的品味了半天其中的滋味,這才招呼王風也試試。王風也不客氣,慢慢的泯了一口,學者胖老的樣子,品嘗了一會。酒是好酒。雖然比起原來王風喝過的茅臺精華還差了好多,但也不同于這里的麥酒那樣的淡而無味。顯然是放了不少的年頭。享受了好一會,胖老才閉著眼睛說道:“老弟,胖老我托個大,稱呼你個老弟,不介意吧?”王風端著酒杯點頭說道:“無妨,胖老這樣才顯得自然,不然一口一個王風隊長實在是太見外了?!闭f著,繼續呷了一口慢慢的品著?!昂??!迸掷腺澚艘宦?,豪爽的說道:“既然這樣,老弟,胖老我就倚老賣老,問你個問題,希望你老老實實的給胖老說說。你賣掉神器,真的是因為那個原因嗎?”查克既然能保證胖老沒有問題,那么胖老應該是諾頓元帥這邊的人。不過賣神器的理由嘛,就不能這么方便的說了,王風只是很神秘的搖搖頭,沒有開口。胖老可能誤會了王風的意思,也很識象的沒有繼續追問。反正,他只要知道王風不是因為他說的那個原因就可以了。喝了一小口酒,胖老說道:“許多人都在追捧神器,疾風雷電以前就很風光。直到最近百十年丟失后,才變得有些默默無聞。自從老弟你把他找回來以后,才又重新煥發出了神器的光彩?!薄澳切┤藢ι衿骺梢哉f是迷信之至。在他們眼里,神器才是至高無上的實力,拼命也要得到??墒蔷退愕玫搅擞秩绾?,正如你所說的,什么人能面對成套的神器不動心,得到了神器也從此不得安寧?!迸掷线呎f邊喝,很快的喝完了一杯,又給自己和王風續了一杯。把酒瓶放回酒架,胖老走回來,微微帶著點鄙夷的說道:“可是,那又如何?胖老我更加看好你。神器算什么,你第一次交回神器,想必是想要放長線,釣大魚吧。等成套的神器出現,直接把它搶過來不是更加直接,還少了找的功夫。很多人就是想不明白這點。原來神器的主人,應該是被火神帝國皇帝陛下親自下令消滅的安克魯家族吧!”王風很佩服胖老這份分析能力。雖然對王風的性格猜想的有些不對,但是對神器的獲取過程卻說的相當準確。胖老繼續分析著:“我知道你為什么要賣掉神器。因為神器對你來說,根本就不是威脅。你能從安克魯家族手中搶過神器,就能從什么亂七八糟的王子統領身上搶過來。這一點我毫不懷疑。能這么痛快的把認主的方法賣出去,換取一大批錢財,除了需要以外,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你根本就不在乎神器?!卑雅峙值哪槣惖酵躏L眼前,胖老追問道:“是不是,老弟?”王風直視著胖老的臉,笑了笑,沒有承認,卻也沒有否認。心照不宣的呵呵笑了幾聲,胖老接著說道:“所以,我對神器花落誰家根本不在乎。我只對老弟你感興趣?!敝钢躏L的傭兵水晶卡,胖老很鳴不平的說道:“你有如此的實力,卻只是個一級的傭兵團。雖然你得到了冒險者公會的特別獎勵,可以接受所有級別的任務,但別人還是認為你們是靠運氣才走到了這一步的。這對你和對你的狼軍都是不公平的?!蓖躏L終于表現出了一絲興趣,胖老不應該是這么疾惡如仇的人吧,怎么會對自己這個小小的一級傭兵團如此的報不平,應該還是有話沒有說出來。雖然沒有說話,但王風臉上已經配合的露出了一絲恰到好處的表情。胖老的臉越發的湊近了幾分,神神秘秘的問道:“老弟,你聽說過暗夜沒有?”“暗夜?那是什么?”王風心中找尋了半天,沒有絲毫的概念,慢慢的
玉嫩,卻看不見樣子。臉色微紅,天麟低頭看著雪地,輕聲道:“你若有事需要我幫忙,我可以答應幫你。但你這樣子跟著我,我怕別人看見后會誤會?!睂ぞ壍溃骸斑@個你不用擔心,我寄身蓮花之內,你只要將雪蓮花放在身上,我便能跟隨你。只是有一點你要答應我,不許將我的事情告訴任何人?!碧祺胭|疑道:“你是說你打算跟著我,但卻不想有人察覺,這是為何呢?”尋緣看著他,眼神十分怪異,幽幽嘆道:“為你?!碧祺氩唤?,問道:“為我?什么意思?”尋緣搖頭道:“不要追問,時機到了我自會告訴你。好了,記得收好雪蓮花,我就在蓮花內。平時我一般處于沉睡狀態,不會影響你的生活與辦事,一旦有事我便會自動醒轉,與你聯系?!闭f完身體縮小,隱于花蕊之中,隨即雪蓮花光芒一閃,眨眼就變成了一朵寸徑大小,晶瑩透亮的玉蓮花。天麟大奇,揮手將雪地上的玉蓮花吸入手心,輕聲道:“尋緣,你真的在蓮花里?”玉光一閃,尋緣的聲音在蓮花內響起?!安灰|疑,我說話從不騙人?!碧祺胗樣樢恍?,解釋道:“別生氣,我只是求證一下而已。好了,我將你放在懷中,以后在別人面前,若需要交流,我們就傳音聯系?!睂ぞ壍溃骸胺判?,我不會自己暴露自己?!甭勓?,天麟將雪蓮花放在懷里,隨后轉身離去??商祺雱傋叱鰞刹?,還沒來得及御風飛行,一個念頭便在腦中升起。自己一個男子,身上藏個女人,那以后的生活豈不尷尬無比。另外,尋緣跟著自己,別人或許不知道,可鎖魂卻略知一二,到時候遇上它,又該如何回答?想到這些,天麟輕聲道:“尋緣,以后若遇上鎖魂,我要不要隱瞞你的事情?”懷中,尋緣的聲音輕輕響起:“看情況而定,你最好不要告訴他,我跟你的事情?!碧祺氲溃骸靶?,我知道怎么做了?!痹捖洳辉俣嘌?,騰身朝騰龍谷飛去。夜,寂靜冷清。這一晚,天麟與尋緣相遇,他們之間是宿命早定,還是另有原因?尋緣是何來歷,她為何現身冰原,又會給天麟帶來怎樣的影響,是否會改變未來的結局?一切此時誰也無法說清,唯有時機來臨,才能解開其中之秘。冰原的夜,因為雪而發亮。天空灰蒙蒙一片,大地卻在反光。天麟飛行在冰原上,心里思索著近來發生的事情,臉上露出了幾許奇異之光。對于天麟來講,他雖然與騰龍谷的關系非同尋常,但畢竟是外人,對于冰原發生的一切雖熱心參與,卻只當那是冰原三派之事,與自己并無太大的關系。這樣,在內心而言,天麟近來的所作所為都只是出于道義與好奇,并沒有完全將自己融入其內。這些,之前天麟都不曾考慮,而今閑暇之余認真一想,他才發現自己竟然是抱著觀望之心,以旁觀者的角度去對待這件事情。明白了自己的出發點,天麟有些自責,暗自決定改變態度,以主人翁的精神去面對一切。這一來,天麟心中頓時坦蕩無比,一種完全不同的感覺在心中升起。收回思緒,天麟臉泛笑意,正想仰天長嘯,以傾述心情,可腦海中卻突然閃過一道畫面,讓他立時改變了決定。那一刻,天麟腦中出現了一位女子,其絕美的容顏令人驚艷,可最讓天麟奇怪的是那位女子的打扮,那一身紅艷的戰甲勾畫出動人的曲線,讓他無比驚訝卻又動心。身體一頓,天麟停止前行,看了看四周,隨即身影一晃,朝東北方向飛去。第九十八章五環之秘片刻,天麟來到一處低洼的冰谷上空,發現谷里出現了一道熟悉的圖案,正是那五環光圖,附近還站在一位身穿鮮紅戰甲,露出粉嫩四肢,絕美而又冷傲的女子??粗@女子,天麟心神微震,如此打扮他還是第一次見到,除了震撼與新奇之外,還覺得有些妖艷嫵媚之氣??杉毧茨桥由袂?,天麟又覺得驚異,她孤傲如雪,冷若冰霜,給人一種高不可攀的感覺,又怎么是妖媚放蕩之人?收回思緒,天麟移目看著五環光圖,發現光芒正在減退,心道:“奇怪,這圖案就仿佛有意識一般,讓人捉摸不定。到底它預示著什么含義?”想想不解,天麟拋開雜念,目光再次移到那女子身上,卻突然發現,那女子不知從何時開始,竟然在打量他。淡淡一笑,天麟周身散發出誘人的魅力,緩緩飄落地面,一邊打量著眼前之人,一邊道:“雪夜相逢,也算難得,不知道姑娘可愿與我聊上幾句?”說時眼神奇異,越看越覺得這個女子美麗。似乎看透了天麟的心思,女子絕美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淺笑,如冰山融化,春滿大地,給人一種極強的震撼力。女子眼中目光深邃,淡藍色的眼睛清澈如鏡,有著說不出的誘惑力?!把┮购?,聊點什么好呢?”聲音雖輕,卻含著幾分涼意,透露出幾許威嚴之氣。天麟移開目光,心頭略顯不舍,含笑道:“夜雖寒,人心如火,能驅百病。我叫天麟,出生于冰原,你呢,叫什么名字,來自哪里?”女子平淡一笑,輕聲道:“紅玫瑰,藍牡丹,一冷一熱競芳顏。我來自黑池玄域,在那里別人稱呼我黑池血玫,墨香是我的名字?!碧祺肼勓砸汇?,驚異的看了墨香一會兒,輕吟道:“藍牡丹,紅玫瑰,一熱一冷迷人醉?!蹦阋宦犇樕⒆?,冷聲道:“你見過藍牡丹了?”天麟道:“是的,就在今天下午。你們來自同一個地方?”墨香沒有馬上回答,眼神復雜的看了天麟一會兒,問道:“玫瑰牡丹,爭奇斗艷,你覺得誰美?”天麟遲疑起來,一邊回憶藍牡丹的容貌,一邊考慮著怎么回答。就天麟而言,眼前這玫瑰比較刺眼,大有壓倒牡丹之勢,可仔細一想,藍牡丹明媚嬌艷,紅玫瑰冷傲如霜,二者各有所長,還真是不好妄言。墨香見他不語,催問道:“為何不答?是不是你覺得牡丹更勝一籌啊?!碧祺牒Φ溃骸安皇遣淮?,是我還沒有想好怎么回答。說實話,就第一眼感覺,你略勝牡丹,可仔細一想,又覺得你們難分高下,所以不好回答?!蹦懵勓?,平靜的臉上露出幾分失望,自語道:“爭來爭去,還是難分高下,或許這就是我們的命吧?!碧祺胗X得奇怪,試探性的問道:“你們之間有仇?還是……”墨香看了他一眼,瞬間恢復了常態,淡然道:“不,我與她非友非敵,認識卻關系復雜?!碧祺氩唤?,但沒有多問,換個話題道:“黑池玄域在哪,能談一談嗎?”墨香遲疑了一下,低頭看了一眼雪地上逐漸淡去的五環光圖,反問道:“你知道這個圖案代表什么嗎?”天麟搖頭道:“這個圖案我只見過兩次,并不知道它們的來歷?!蹦銌柕溃骸澳悄阆胫绬??”天麟笑道:“你愿意說嗎?”墨香瞪了他一眼,轉身離開。天麟一呆,隨即意識到墨香乃心高氣傲之人,當下閃身攔在她面前,一臉笑容的道:“姐姐別生氣啊?!蹦憷淠溃骸罢l是你姐姐,走開?!碧祺氩蛔?,含笑道:“初次見面,姐姐就不給我一次機會?”墨香見他不讓,美麗的臉上神情古怪,凝視了片刻后,冷漠的表情逐漸緩解,輕叱道:“你娘就是這樣教你的?”天麟笑道:“不,我娘教我,遇上漂亮的姐姐就把她哄回家,然后金屋藏嬌?!蹦惚砬槲⒆?,卻不曾生氣,幽幽道:“你這樣說話,會給你帶來災難?!碧祺肼勓园櫭?,試探道:“以前應該沒有人敢這樣與姐姐說話吧?”墨香奇異一笑,搖頭道:“有,不過全都被我殺了?!碧祺肽樕蛔?,訕訕道:“那我以后說話得小心了?!蹦愕芍?,輕哼道:“口是心非,少在我面前?;??!碧祺敫尚陕?,岔開話題道:“姐姐還是說一說那圖案的含義吧?!蹦愕溃骸安辉S叫我姐姐?!碧祺牒芤馔?,問道:“為什么呢?”墨香冷漠道:“沒有為什么,總之不能叫我姐姐?!碧祺氲溃骸澳俏医心闶裁春媚??”墨香道:“叫名字或許其他都可以?!碧祺牒芷婀?,眼下這女子是冷漠,還是另有緣故呢?思索中,天麟道:“那好,以后我就叫你玫瑰,怎么樣?”墨香一呆,反問道:“你叫她牡丹,是嘛?”天麟道:“是啊,有什么不對嗎?”墨香搖頭,沒有回答,移目看著遠處,周身流露出一絲淡淡的失落。天麟敏銳的感應到了她的異樣,但卻故作不知,輕聲道:“玫瑰,那五環是不是代表著五大區域,其中的五毒代表著五股力量?”回頭,墨香看著他,微微頷首道:“你猜得不錯,五環的確代表五大區域,名為五色天域。那五毒則是五色天域的五股力量,受命于五色神王,專門針對你們這個世界,負有開啟時空之門的責任?!碧祺塍@愕道:“五色天域?那是什么地方,你也來自哪里嗎?”墨香神情古怪,低吟道:“五色天域是一個奇特的世界,充斥著五種屬性不同的靈氣,呈現出五種色彩,彼此交替出現,孕育生靈。在那里,生活著無數生靈,它們彼此遵循著一定的規律,和諧融洽的組成了一個美麗的世界。然而這只是最初的情形,后來一個特殊的種族出現在那里,立馬改變了一切,讓原本和諧美麗的世界,充滿了血腥暴力?!碧祺牒闷?,問道:“什么種族,如何改變了一切?”墨香笑了笑,有些苦澀,輕嘆道:“五色天域中,最初沒有人類??珊髞聿恢獮楹?,人類便憑空出現,打亂了一切,讓美麗的世界充滿了欲望與血腥?!碧祺胍汇?,愕然道:“人類?嗯,也對,越聰明的種族,擁有越高的智慧,就越是有占有欲?!蹦愕溃骸拔迳煊虻挠蓙碚l也說不清,那里最高的統治被成為五色神王,至今據說已有五千年歷史。目前,五色天域實力空前,已強盛到了極限,所以一心想擴張領土,吞并人間界?!碧祺肽樕惑@,問道:“照姐姐這樣說來,你也是隸屬五色神王管制了?”墨香搖頭道:“不,我來自黑池玄域,不受五色神王管制。在五色天域里,百分之九十的區域都被五色神王統一,可總是有一些特殊的地方,五色神王要么有顧忌,要么鞭長莫及?!泵靼琢舜笾铝饲樾?,天麟問道:“五環代表五色天域,那五毒又分別代表什么?為何之前我所見到的圖案,五毒中有兩樣比較顯眼,三樣較為暗淡?”墨香沉思了一下,回道:“五毒是五色神王手下五大勢力在人間的一種表現形式,以五種毒物為圖騰。不同的圖騰代表著不同的勢力,隸屬不同的人管制。此前,你所見到的圖案中,蝎子與蜘蛛光芒刺目,那說明這兩股勢力已經出現在了人間,其余三股勢力還不曾出現?!碧祺雴柕溃骸拔迳煊虻娜伺c我們幾乎一致,要如何才能分辨對方是不是五色天域的人呢?”墨香淡然笑道:“很簡單,五色天域的高手,身上都有五色天域的標志,那就是五毒的圖案。就我所知,五色天域分為赤、青、藍、綠、黑五色,其中赤色對應的是蜈蚣,為五毒之首,圖騰紋在胸前,十分不易察覺。青色對應的是蝎子,圖騰紋在右臂。藍色對應的是毒峰,圖騰紋于左臂,綠色對應的是毒蛇,圖騰紋為額頭之上,比較清晰。黑色對應的是蜘蛛,圖騰出現在左邊臉頰之上,稍稍留意就能看清?!碧祺肼勓?,沉吟道:“照你這樣說,五毒之中有三毒不易辨認,那需要我們小心謹慎。只是我想知道,你與牡丹進入人間又有何目的?”墨香淡然道:“五色天域有很多隱秘,非幾句話能說清。此次我來人間,其實是為了阻止五色神王發動侵襲。至于牡丹,她的目的與我相似,以后你遇上她時,不妨自己詢問?!币娝坪醪辉付嗵?,天麟也不多問,建議道:“既然你來人間是為了阻止他們,不如你隨我回騰龍谷,我們一起阻止此事的發生?!钡诰攀耪滦碌牟渴鹉憧粗?,眼中含著天麟看不懂的神情,語氣清冷的道:“我們來自不同的世界,有不同的行事風格。今晚與你談這些,只是針對你個人,不表示我對任何人都這般容忍?,F在我要離去,若是有緣我們還會相遇?!币娝D身,天麟忙道:“別急,我還有話問你?!蹦阃I?,眼神平淡的看著他,問道:“什么事情?”天麟道:“我要如何才能找到你?”墨香搖頭道:“不要找我,與我走得太近,會對你不利?!痹捖滢D身,飄然而起。天麟急追而至,眼神熱切的看著她,雙唇微微抖動,欲言又止。墨香避開他的眼神,平靜的道:“你有話對我說?”天麟遲疑了片刻,輕聲道:“在我們的世界里,你這樣打扮會褻瀆你的圣潔?!蹦阋汇?,隨即嬌笑出聲,眼神嬌媚的白了天麟一眼,笑罵道:“人小鬼大,自私自利?!闭f完周身光芒一閃,款式新穎的戰甲瞬間化為了一襲長裙,掩蓋住了墨香那傲人的風姿?!霸趺礃?,現在這身打扮應該符合你們這里的風格?”眼神含笑,柔媚之極。這一刻,冷傲如雪的墨香,仿佛變了一個人,不經意間展露出了誘人的神韻。天麟一臉驚異,聰明鎮定的他,也被墨香弄得一愣一愣,搞不明白為何她能隨意轉變衣著的風格,這似乎與修為拉不上關系。輕笑一聲,墨香人影破碎,留下縷縷幽香,徘徊在天麟身側。見此,天麟猛然清醒,大叫道:“玫瑰,你去哪?”虛空中,墨香輕輕回應?!安灰穯?,如若有緣,何愁不遇?”天麟張目四顧,不見墨香身影,臉上不期然的流露出幾分失意。第一次相遇,天麟不知為何對墨香有幾分眷戀之情,是自己用情不專,還是另有原因,這時候他完全搞不清。清晨,騰龍谷口高手云集。冰原三派與易園、除魔聯盟之人匯聚一堂,開始了新一輪的全面反擊。經過昨夜眾人的商議,趙玉清決定盡早摸清來人的底細,以便更好的捍衛冰原的平和。此時,趙玉清目光掃了一眼眾人,發現天麟不在,不由問道:“天麟呢,他怎么沒來?”眾人面面相覷,都覺得奇怪,天麟跑哪去了?善慈眉頭皺起,輕聲道:“昨晚我與舞蝶還陪天麟在這里聊天,后來我送舞蝶回去,天麟說想一個人呆會,我也沒有在意?!绷址驳溃骸拔乙灰苟荚诙蠢?,不曾見天麟回來過,想必他定是有事?!苯逖┹p吟道:“這就奇怪了,天麟會跑哪去了。不會遇上危險吧?”此話一出,眾人皆驚,新月、舞蝶、善慈、林凡尤為在意。趙玉清道:“天麟實力不凡,人又聰明,應該不會有什么事?,F在……咦……”話語一頓,趙玉清猛然抬頭,看著東方的天際。眾人察覺到這一情形,紛紛扭頭看去,只見云端光芒如電,數道身影急射而至,竟是天邪宗主馬宇濤一行人。同時,天麟也與他們在一起,這更讓眾人覺得驚奇。片刻,馬宇濤等人臨近,眾人見之大驚,只見王志鵬與雪春臉色蒼白,身上血跡斑斑,顯然經歷了一場生死。天麟神色疲憊,三個天邪宗弟子此時也僅剩兩位,有一個不知蹤影。緩步迎上,趙玉清關切的問道:“宗主不要緊吧。這是怎么回事?”馬宇濤苦澀一笑,看了看眾人,輕嘆道:“昨夜路遇強敵,若非遇上天麟,后果不堪設想?!北娙舜蟾畜@奇,以天邪宗主馬宇濤的身份,誰敢輕易招惹他,又讓他如此狼狽?馮云走近,問道:“師傅,你們遇上了什么敵人,當時是何情形?”問話之際,趙玉清已經吩咐門下弟子,將重傷的王志鵬與雪春帶下去療傷,此處僅余馬宇濤與天麟二人??戳艘谎凵袂殛P切的眾人,馬宇濤回憶道:“此事說來話長,恐怕會耽誤大家辦事?!壁w玉清道:“但說無妨,我們不爭這一時?!瘪R宇濤點頭道:“既然這樣,我就簡單的說一說昨晚發生的事情。其實早在昨天下午,我們就與遇上一件怪事……那墨香自稱黑池血玫,來自黑池玄域……離開之后,我們一路前行,直到天黑都不曾發生什么事情。然而就在昨夜子時,一處雪谷之中光芒大盛,引起了我們的注意。當我們趕去,只見兩道身影在雪谷中交戰,其戰況激烈異常驚人?!币娝nD,馮云道:“那兩人是誰,后來呢?”馬宇濤道:“起初由于兩人速度太快,我們不曾看清他們是誰,后來經過觀察,才得知這二人一個是雪隱狂刀,一個是天蠶,彼此實力雄厚,卻因性情孤傲而發生爭執。當時,我們在旁觀戰,并無插手之心。誰想雪隱狂刀突然被一聲長嘯引走,天蠶便把怨氣發泄到了我們頭上?!甭犕赀@話,大家覺得有些奇怪,天蠶為何要把怒氣發泄在馬宇濤一行人身上?是言語不和,還是另有原因?這話,大家不便說明,都暗自揣測。馮云道似乎知道眾人的心思,問道:“隨后你們就交起手來?”馬宇濤搖頭道:“沒有。在我得知了天蠶的身份,與見識了他的實力后,為了一行人的安全,我并沒有與他硬碰,而是巧言周旋。只是天蠶十分狡猾,看出我的顧忌后,用身邊之人的安危威脅我,讓我想法幫他解開天蠶老祖的封印。此事關乎重大,我早有所聞,自然不會同意。這樣,無可避免的一戰才正式發生?!壁w玉清聽到這里,皺眉道:“天蠶的實力據說雄渾無比,想來定然不好應對?!瘪R宇濤苦笑道:“是啊,天蠶的可怕我現在才算真正了解。之前,我雖然見他與雪隱狂刀一戰,可旁觀與親身經歷完全是兩回事。待我親自動手之后才發現,天蠶除了有驚人的實力外,最可怕的是他不怕任何攻擊,任由我如何進攻,都傷不了他分毫。這樣的一戰其結果可想而知,好在后來天麟趕來,天蠶似乎對他有所顧忌,我們才得以脫身?!焙Q大驚,問道:“宗主是說以你的修為,也奈何不了他?”馬宇濤苦笑道:“我也說不太清楚,反正就我個人感覺,天蠶在防御方面有著超越常人之力,幾乎就是不死不滅,讓人有心無力?!壁w玉清似有所悟,輕聲道:“天蠶絲出于天蠶而水火不侵,其柔韌堅毅,極具防御性。由此可以判定,天蠶的防御非同尋常,非神兵利器而難傷其身?!瘪T云疑惑道:“若是如此,為何那天蠶對天麟會有所顧忌?”趙玉清笑道:“這個你可要問天麟?!瘪T云不語,看著天麟,滿臉好奇。見眾人目光齊聚,天麟心知無法躲避,略微想了想,解釋道:“其實關于這一點我也說不清,或許與我修煉的法訣有關系,可我卻不曾有機會一試。昨夜,我曾與天蠶一戰,但他似乎不想在我面前過多的暴露自己,因而僅僅數招便抽身而退?!甭犃颂祺氲慕忉?,眾人雖仍有疑慮,但卻無人再問。寒鶴看了看天色,提醒道:“師兄,時候不早了?!壁w玉清微微頷首,目光環視眾人,沉聲道:“今天對于冰原三派而言,將是一個特殊的日子。從今天開始,我們將展開全面反擊,為了冰原的平和與人間的安定,鏟除所有可能威脅到我們的人。在這里,我希望大家拿出勇氣,勇敢的面對,為了我們生活的家園,為了美好的未來,大家一起努力?!彼闹?,眾人高呼,齊聲回應,堅定的信念從騰龍谷傳遍四野。揮手,趙玉清壓下眾人的喧嘩聲,繼續道:“為了有效的防御與鏟除邪惡,我們需要有計劃的出擊?,F在,我點到的人上前領命。李風、丁云巖,你二人負責騰龍谷的一切事宜,包括接待與防御。徐靖、飛俠、玄雨、重光、云鶴五人,負責追蹤飄零客、應天邪等人的蹤跡,由徐靖帶領。林凡、玲花、黑小猴、薛軍、陶任賢五人負責收集最新消息,并及時傳送,由林凡率領。周杰、薛峰與除魔聯盟楚少俠三人一組,由楚少俠為首,負責調查黑衣人與黃杰的來歷。夏建國、王志鵬與易園三人一組,由江姑娘為首,負責追查藍牡丹與天蠶的蹤跡?!北稽c之人依次出列,眨眼就分成了五組,站在趙玉清面前??粗麄?,趙玉清道:“你們雖各有任務,但都是為了冰原平和,因而一方有難要八方支援,務求減小傷亡,降低損失?!钡谝话僬卤╋L來襲“谷主(師傅、師祖)放心,我們定當竭盡所能?!睗M意一笑,趙玉清道:“好,你們就各行其是吧?!蔽褰M人馬各自領命,除李風與丁云巖外,其余之人皆騰飛而起,朝四周飛去。收回目光,趙玉清看了一眼剩下之人,臉色嚴肅的道:“剛剛的四組人手,目的都是為了追查消息?,F在剩下之人,才是這一次鏟除邪惡的主要實力,大家可要有心理準備?!焙Q道:“師兄放心,寂寞幾百年,也是該大干一場的時候了。下令吧?!壁w玉清看著眾人,見大家目光堅定,不由欣慰一笑,沉聲道:“好,現在……”“谷主?!蓖蝗缙鋪淼穆曇?,打斷了趙玉清的話,引起了所有人注意。見開口之人是天麟,趙玉清問道:“你有什么話要說嘛?”天麟緩步走近,目光掃過眾人,見大家一臉好奇,當下嚴肅的道:“此時開口,是我突然覺得有一件事,有必要告訴大家。昨夜,我遇上了墨香,還問出了她的來歷。只是她的話讓我很震驚,因而一直在猶豫,該不該把那些事挑明?,F在,我經過認真考慮,覺得事關天下,雖然說出來會影響大家的情緒,但也不得不提?!币娞祺雵烂C無比,眾人都十分驚疑。以往,天麟總是嬉笑頑皮,很少見他如此正經?,F在是什么事情,會讓一向自負的他,也心生憂慮?寒鶴看著天麟,沉聲道:“說吧,有什么事情我們一起面對?!碧祺胛⑽Ⅻc頭,看了一眼新月與舞蝶,隨即目光移到趙玉清臉上,正色道:“墨香來自黑池玄域,那是一個不同于我們這里的世界。之前,我們所見過的五環圖案,代表著五色天域。那里……目前,就墨香所言,五色天域已經有兩股力量進入人間,剩下三股力量還在千方百計的要入侵我們的世界,以完成侵略人間的野心?!壁w玉清臉色陰森,目光掃過雪山圣僧、方夢茹、公羊天縱、馬宇濤、寒鶴等人,沉聲道:“大家有何感想?”雪山圣僧輕嘆道:“來者不去,去者不來。此乃宿命?!惫蛱炜v不甘的道:“來就來,我們也不見到就怕誰,大不了與他們拼個同歸于盡?!瘪R宇濤較為冷靜,分析道:“目前五色天域之事已經迫在眉睫,加上九幽冥界與其他勢力,冰原可謂是岌岌可危,我們得盡早想法扭轉劣勢才行?!焙Q道:“就現在的情況而言,光說不練也是白費,我們除了要找出那兩股五色天域的勢力外,還得加緊鏟除其他威脅?!壁w玉清神色怪異,輕聲道:“之前我一直不明白雪隱狂刀的來歷,現在我知道,他便是五色天域兩股力量之一。至于另一股力量,應該也在我們附近,想來我們已經見過,只是還不知是誰?!碧锢诘溃骸皫熜?,事不宜遲,你快快下令,我們得抓緊?!北娙寺勓?,紛紛贊許,都隱然感覺到那股風暴即將來襲。沉思不語,趙玉清陷入了為難境地,好一會兒后才開口道:“鑒于形勢緊急,我打算改變之前的計劃,將這里的人手分為兩批,集中實力強行攻擊,大家可有異議?”眾人搖頭,一致同意。見此,趙玉清道:“好,第一組由天尊率領,寒鶴一旁協助,離恨天宮三位高手全部隨行。第二組由宗主為首,田磊師弟隨行,天邪宗兩大高手全力協助。為避免危險發生,你們要彼此照應,一旦遇上強敵便共同應付,要顧及大局?!惫蛱熳鹂戳笋R宇濤一眼,口中微微一哼,卻沒有反對。馬宇濤不語,選擇沉默來回應。趙玉清心頭一嘆,也不勉強二人,叮囑道:“一路小心,出手之前先觀察形勢,力所能及便果斷出擊,力有不及便另謀對策,切不可貿然行事?!瘪R宇濤道:“谷主放心,為了冰原的平和,我不會意氣用事。告辭?!闭f完騰身而起,帶著田磊、殘魂羽士與馮云轉眼就消失天際。公羊天縱輕哼一聲,沉聲道:“谷主多留意這里,有事派人通知我們便是。告辭?!鞭D身飛起,五道身影一閃而逝,眨眼就了無蹤跡。目送兩組高手離去,趙玉清神情怪異,看了一眼身旁的幾人,對李風道:“昨日擒下的殺佛天怒本性不壞,你去將他放了,勸他留下暫避一時。那高云生性陰邪,乃奸詐之輩,你把他廢了,省的多事?!崩铒L領命,飛身返回谷里。趙玉清看著丁云巖,揮手道:“你也去吧,這里沒你的事?!蔽⑽㈩h首,丁云巖縱身離去。這一來,谷口便只剩下趙玉清、方夢茹、雪山圣僧、天麟、新月、善慈與舞蝶七人。風輕輕吹起,天麟低語道:“谷主,我們……”趙玉清搖頭道:“天麟,不要急。你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碧祺氩徽Z,看了一眼新月、舞蝶與善慈,發現他們眼中都帶著幾分熱切與好奇。雪山圣僧看著天際,微微嘆息道:“風起雪山,冰臨天地。二十年后,浩劫再起。這一次,誰能扭轉乾坤,誰將乘風而去?冰原三派最終誰主風云?”趙玉清奇異一笑,帶著幾分失意,目光掃過天麟四個小輩,意味深長的道:“災難從這里開始,也將在這里完結。宿命的因緣早已注定,只是那中間的過程充滿了挫折?!狈綁羧阄⑽櫭?,看了看趙玉清與雪山圣僧,隨即又移開目光看著天麟,眼神復雜而難敘,語氣含著幾分玄機?!吧颇跻荒?,宿命天定。所謂浩劫,其實有因?!壁w玉清眼神微動,看了一眼師妹,低吟道:“旁觀者清,當局者迷。只是蒼天,善變如棋。師妹,若是能回到曾經……”苦澀一笑,方夢茹道:“師兄,除了回憶,誰又能回到過去?若上蒼再給我一次機會,我寧可放棄一切,也要與四師兄在一起。哪怕一年,一月,一日,剎那也行?!壁w玉清表情苦澀,嘆息道:“師妹,若有朝一日騰龍谷毀滅,你將如何面對?”方夢茹身體一震,眼中滿是傷心,悲吟道:“師兄,你這話是說……”微微頷首,趙玉清道:“冰原的浩劫無可逃避,師妹真的覺得這一次我們就能扭轉乾坤?”方夢茹不語,似乎明悟了某些事情。新月有些不服氣,正色道:“師祖,我們集三派之力,加上易園與除魔聯盟的協助,我相信一定能戰勝一切?!壁w玉清看著她,眼中流露出淡淡的傷悲,不置可否的道:“成事在人,謀事在天。勝敗之數,源于一念。努力吧,新月,你的人生正逐漸轉變?!毙略聢远ǖ牡溃骸皫熥娣判?,我會努力的?!陛p輕點頭,趙玉清看了一眼善慈與舞蝶,意有所指的道:“你們也要加油,天下蒼生就在你們的一念之間,切不要失足走錯,遺恨人間?!蔽璧c善慈有些愕然,都不明白此話的含義,只是楞楞的點頭以示回答。收回目光,趙玉清看了天麟一眼,問道:“天麟,你覺得這一次與五色天域交鋒,結局會是怎樣?”天麟奇怪的看著他,沉吟道:“谷主這個問題,在這個時候還不好回答。若放到數日之后,或許我能給你一個答案?!壁w玉清表情淡然,換了個問題問道:“那你覺得數日之后,身邊還會剩下多少熟悉的人呢?”天麟覺得奇怪,谷主為何要是追問這個問題,到底他想表達什么意思呢?以眼前的情況來看,雖然五色天域與九幽冥界都對冰原虎視眈眈,可三派齊心,加上易園與除魔聯盟的協助,情況也不算太過糟糕,有必要這般驚恐不安嗎?想到這,天麟道:“剩多少人不重要,重要的是結局怎樣?!壁w玉清神色奇怪,微微搖頭,令天麟迷茫。一旁,眾人都不說話,除了呼呼的風聲外,就只有那刺骨的冷寒。時間,在沉默中走遠。當雪花變大,狂風飛卷,天地一色,如臨九天。那一刻,眾人都陶醉其間,隱約被某種力量所牽絆。突然,方夢茹身體一顫,隨即臉色大變,扭頭看著西面,眼中流露出滄桑而又沉痛之情。趙玉清猛然驚醒,看了一眼神色異常的方夢茹,輕聲道:“師妹……你……”雪山圣僧等五人聞言驚醒
為了不引起別人的注意,天麟暗自發動冰神訣,以悄然無聲的方式,利用飛落的雪花傳輸冰雪之力,借此來增強林帆的修為,以便他盡早傷愈。天麟的舉動極其隱秘,加上冰神訣的神奇,是以并沒有人發現這件事情。席上,觀戰之人此時正談笑風生,閑聊著一些瑣事。江清雪見天麟靜立不語,當即揮手將其叫到身旁,輕聲問道:“你是不是之前就知道了這個結局?”天麟笑道:“姐姐以為呢?”江清雪沒有理會他的反問,自顧自的道:“以目前的情況來看,你之所以不參與這一次的比賽,是因為你把希望放在林帆身上。我說得可對?”天麟道:“姐姐聰慧美麗,哪有不對之理?!苯逖┑闪怂谎?,嬌聲罵道:“貧嘴,少跟我來這些。剛才的交戰我曾仔細分析,林帆雖然獲勝,但卻有些僥幸。待會遇上徐靖時,他們同出一門彼此熟悉,那時候林帆恐怕就沒有這次的運氣了?!碧祺胙凵裎?,低聲道:“謝謝姐姐提醒?!苯逖┛戳怂麅裳?,神情有些怪異,幽幽道:“你啊,或許這輩子注定就要欺負別人?!碧祺氩缓靡馑嫉男α诵?,辯駁道:“我欺負別人,可從不欺負姐姐?!苯逖┌琢怂谎?,哼道:“鬼才相信你?!碧祺胗樣樢恍?,移目四望,卻發現楚文新正看著自己與江清雪。想到楚文新一直暗戀江清雪,天麟不由試探性的問道:“姐姐,你覺得楚大俠為人怎么樣?”江清雪愣了一下,問道:“干嘛這樣問?”天麟嘿嘿笑道:“我覺得你們似乎很般配?!苯逖┠樕怀?,不悅的道:“不許胡說八道,他雖然謙和有禮,但并不適合姐姐,以后你休要再提,不然我就不理你?!碧祺肱阈Φ溃骸敖憬隳鷼?,我隨口說說,以后決不再提?!苯逖┠樕院?,低聲道:“以后我們各交各的,你莫要把姐姐與他拉到一塊,我不想他誤會?!碧祺胄念^一動,江清雪說這話,不是表明她早就知道楚文新在暗戀自己?有此發現,天麟不知為何有股喜悅,當即輕笑道:“姐姐放心,天麟明白你的意思?!苯逖┪⑽㈩h首,不再多語?;氐缴拼扰c舞蝶身旁,天麟笑道:“等這一場比賽之后,我們就好好去玩一玩?!鄙拼瓤戳艘谎酃韧饽切┤?,笑道:“恐怕沒有多少時間讓你玩吧?!碧祺氩辉谝獾牡溃骸澳壳叭升R聚,又有易園與除魔聯盟的高手在這,根本不用我們操心?!鄙拼刃πΣ徽Z,舞蝶則低吟道:“十年光陰,物是人非。還有多少回憶銘刻在心?”天麟道:“這里曾經留下了我們的足跡,如今只要我們沿著當日的足跡前進,就能找回那逝去的回憶?!蔽璧粗?,又看看善慈,神情有些落寞的道:“希望如你所愿,時光并沒有拉遠我們彼此間的距離?!鄙拼劝参康溃骸安灰獡?,寂寞的歲月雖然冷清,但我們之間的情誼將永留于心?!蔽璧勓孕α诵?,目光不經意的看了一眼方夢茹,神色中含著幾分天麟與善慈不解的含義。時間,總是在不經意間流逝。當一炷香時間過去,徐靖正好睜開眼睛,帶著幾分迷??粗浇那樾?。張重光站在他的附近,見他醒來頓時滿臉高興,略顯激動的道:“靖兒,你傷勢可曾還要緊?”起身,徐靖道:“師傅莫要擔憂,我的傷勢已經痊愈?,F在情況如何?”張重光聽他已然無礙,心里頓時落下了一塊大石,移目看著林帆所在的位置,低聲道:“在你療傷之際發生了一些事情,為師稍后再告訴你。目前林帆與薛峰之戰已經結束,最終是林帆獲勝,你要千萬小心?!毙炀嘎勓砸惑@,臉上露出難以置信的神情,質疑道:“林帆打敗了薛峰?這怎么可能?”張重光低聲道:“不要驚訝,這是眾人有目共睹的事情。林帆將十八招飛雪劍訣融合成一招,以其驚人的威力獲得了勝利,你切忌小心?!毙炀篙p呼道:“十八招飛雪劍訣融合一招?這似乎從來沒有人嘗試,他是怎么辦到的?”張重光搖頭道:“為師也不明白,反正感覺有些心神不寧。好了,看樣子他要醒了,你準備一下,比賽馬上開始?!北犻_眼睛,林帆扭頭看了一眼滿頭大汗的丁云巖,低聲道:“師傅,謝謝你?!倍≡茙r搖頭道:“不要說謝,你應該明白為師的心意?!逼鹕?,林帆看著丁云巖,語氣堅定的道:“師傅放心,十年之后,我不會再輕易放棄?!倍≡茙r看了他一會兒,點頭笑道:“好,有你這句話,師傅很高興。加油吧,師傅相信你?!闭f完轉身離開。席上,趙玉清見此,開口道:“云巖,你到我身后來觀看。重光,開始吧?!倍≡茙r有些意外,帶著幾分竊喜,走到趙玉清身后,與天麟站在一起。張重光走到場內,揮手將林帆與徐靖叫到身邊,對臺下眾人道:“現在,我們舉行本次冰雪盛會最后一輪比賽,勝者將成為本屆大會的獲勝者。大家請鼓掌為他們助威?!迸_下,眾人歡呼鼓舞,十分熱情。揮手,張重光壓下眾人的喧嘩之聲,沉聲道:“此次比賽,由騰龍谷門下徐靖對林帆,現在就請二人做好準備,比賽馬上開始?!闭f完看了徐、林二人一眼,緩緩的退出數丈距離。場中,林帆看著徐靖,神情淡然的道:“徐師兄,很高興能在這高臺之上與你比試,屆時還請師兄手下留情?!币娝_口便是客套話,徐靖也擠出幾分笑容,笑得有些勉強的道:“林師弟言重了,既是比賽就一律平等,我們各盡所能,切莫相讓才是?!绷址溃骸靶鞄熜终f得是,我定當全力以赴,還望師兄多加小心?!毙炀缸载摰牡溃骸岸嘀x師弟提醒,你也小心,可不要讓我失望?!绷址牫鏊捴械妮p蔑之意,眼眉微微跳動了一下,笑得有些奇異的道:“聽說這一次的比賽關乎師兄與新月師姐的未來,我豈不成了師兄的絆腳石?”徐靖笑容一收,微哼道:“如若你這話是代替天麟所言,我勸你最好少說兩句?!绷址α诵?,毫不在意的道:“看來徐師兄對我與天麟的關系了解得很透徹。既然如此,我們就手下分個高低。請?!遍L劍微揚,劍氣襲人,林帆在這一瞬間仿佛變了一個人,周身透露出冷冽的霸氣。徐靖心頭一驚,疑惑的看了林帆幾眼,沉聲道:“看不出你原來竟有如此修為。來吧,讓我見識一下你的本領?!笔滞笠晦D,長劍低鳴,密集的劍芒自動散開,宛如一團云霞,圍繞在徐靖身外,組成一道防御劍幕。林帆眼神一驚,發現在面對徐靖時,與面對薛峰完全是不同的感覺。之前,他面對薛峰,能夠心平氣和,可現在面對徐靖,卻又一種不安的感覺。是徐靖真的比薛峰厲害,還是因為徐靖是同門師兄,對自己更具有威脅性?思索中,林帆面無表情,淡漠的道:“師兄既然禮讓,那這第一招就由我先開始,你小心?!毙淖忠怀?,林帆便瞬間拉近了彼此的距離,手中長劍翻飛滾動,兩百三十九劍糅合成七道劍柱,鎖定住徐靖七處要穴。輕笑一聲,徐靖顯得毫不在意,身體凌空倒轉,手中之劍飄逸輕靈,眨眼就發出數百道劍芒,將林帆那快得驚人的一擊給彈了出去。一擊不成,林帆身影三分,呈品字形分布于徐靖身外,三個分身同時施展不同的劍招,展開了奇絕詭異的攻擊。面對林帆的進攻,徐靖心神一緊,雖說飛雪劍訣他早已滾瓜爛熟,但是像林帆這種胡亂拆招,隨意組合的攻擊方式,應付起來還是很吃力。不過徐靖畢竟不同常人,他在察覺到身處被動之時,立馬抽身而退,先擺脫了林帆的糾纏,隨后快速進攻,以驚人的速度打亂了林帆的計劃。明白徐靖不好對付,林帆顯得格外小心,在施展飛雪身法之時,偶爾會來一兩招奇異的身法,玄之又玄的避開徐靖的追擊。如此,兩個同門師兄弟展開了快速追擊,以身法、劍訣一較高下,看的觀戰之人大為振奮。其中,張重光、丁云巖最為緊張,寒鶴、田磊密切關注,天麟神色沉默,方夢茹則表情怪異,神態變化不定?!巴T之間的比試,其實有很多局限性?!陛p輕的,善慈在天麟身旁提醒。第六十四章 勢均力敵笑了笑,天麟道:“你的意思我明白,不過最后決定勝負的因素,卻并非這些?!蔽璧簧趿私?,問道:“什么才是關系勝敗的原因呢?”天麟沒有馬上回應,沉吟了片刻后,答道:“兩個字,命運?!蔽璧汇?,對這個答案有些不以為意。善慈則贊同的道:“天麟說的對,很多時候都是命運在決定一切?!倍≡茙r就在天麟附近,聽了三人的話后,有且急切的道:“天麟,你……”似乎知道他要問什么問題,天麟適時的打斷了他的話,安慰道:“丁叔叔莫要心急,這才剛剛開始,你應該對林帆有信心??纯磁_下,玲花他們都一個勁的給林帆鼓勁,你應該樂觀一些?!倍≡茙r微微一愣,隨即心情有所平復,輕嘆道:“誰若都像你一樣,就不會有這么多的煩心之事?!碧祺胄α诵?,心里泛起絲絲苦澀,自己真的就沒有煩心事?場中,徐靖以嫻熟的劍法,快捷的身法,逼得林帆四處躲避??擅慨旉P鍵時刻,林帆總是能玄之又玄的化險為夷,這讓徐靖意識到了不對勁。一邊加緊攻擊,徐靖一邊思索對策,在考慮了片刻后,突然抽身而退,停止了快速攻擊。林帆穩住身體,不解的看著徐靖,問道:“徐師兄,你該不會是手軟了,想歇息、歇息?”徐靖不理會他的諷刺,冷然道:“林帆,我們同出騰龍谷一脈,劍訣身法都十分熟悉,這樣比來比去也沒有意思,不如我們直接一點,都拿出各自的本領,光明正大的一決高低?!绷址晕⒊了?,見徐靖眼神嚴肅,心知不答應也是枉然,只得應道:“既然徐師兄開了口,我自當奉陪?!毙炀肝⑽㈩h首,手中長劍高舉過頂,發出一道赤紅的劍芒,冷聲道:“從這一刻開始,師弟你可要小心?!痹捖?,赤紅的劍芒急斬而下,在臨近林帆之際卻又一分為三,封死了他左右兩側。見此,林帆輕喝一聲,腳尖一點地面,身體急轉而起,手中長劍快速揮動,銀白色的劍芒層層起伏,形成一道旋轉的劍柱,呼嘯一聲便破空而上,與徐靖那當頭一劍撞擊在了一起。是時,兩股劍氣相遇,陰陽之力彼此敵對,瞬間就產生爆炸,化為一股激蕩的氣流,將徐靖與林帆彈飛。翻身而退,林帆長劍急揮,連綿不絕的劍芒在身外形成一朵巨型的蓮花,由上千道劍芒組成,穩穩的將他托起。徐靖見此,冷哼一聲,飛身沖上三丈高空,手中長劍豎立,在大吼聲中一劍劈落,赤紅的劍芒飛速延伸,就宛如要斬破大地。林帆身法輕靈,在徐靖出手之際,身體一分為六,施展出六劍歸一之法,將飛雪劍訣的前六招融合一體,組成一道金燦燦的劍柱,硬碰硬的接下了徐靖的這一擊。其時,二者的劍芒相遇,至陽至剛之力對戰至陰至寒之氣,雙方勢同水火,根本沒有絲毫緩和的余地。這一來,兩強相遇勇者為尊,爆炸是無法避免的事情。一聲巨響,怒雷轟鳴。林帆與徐靖勢均力敵,雙雙被朝后彈去。這期間,徐靖表現驚人,趁著后退之際身影一晃,眨眼就出現在林帆身后,一劍直擊其背心。察覺到身處險境,林帆臨危不亂,一邊反手揮出一掌,以減緩后退的速度,一邊施展飛雪身法,在最短的時間內幻化出九道身影,以閃避徐靖這一擊。冷笑一聲,徐靖豈能放過如此機會,當下身法一展,也幻化出九道分身,死死的鎖定住林帆的身影。見此情形,林帆一邊躲避,一邊思考著對策,在連續轉化了幾次方位后,突然身體一頓,周身寒冰覆體,以此當了徐靖一擊。由于林帆此舉過于怪異,徐靖差距之際已然太遲,因而這一劍雖然擊中他,但卻力道不沉。如此,林帆因為冰塊的阻擋,肉身并沒有受損,只不過受了一些震蕩,便化解了一次危機。轉身,林帆看著徐靖,眼中流露出幾分冷冽,沉聲道:“徐師兄修為驚人,令我十分敬佩?,F在我就再來領教一下,希望能從中學到一些東西?!鄙碛耙环?,幻影交匯,十二道分身交錯盤旋,形成一個圓球,將徐靖鎖定在內。其時,不同的劍訣從不同的方向發動攻擊,十二組劍芒融合一體,形成一個內壓式的可怕攻擊。徐靖見此心神一震,當下顧不得猶豫,周身散發出驚天之勢,一團赤紅的火焰夾著焚燒萬物之力,在身外形成一個封閉的烈火結界。做好了防御,徐靖手中長劍豎立,左手輕輕一揮,身體便由慢而快的轉動起來,使其長劍爆發出驚人的劍芒,宛如要刺破天宇。如此,只見一道耀眼的劍柱撐破圓球,在徐靖的控制下一劍將圓球斬碎,使其氣機相連的林帆受了不小的打擊。同一時刻,林帆的十二組劍芒雖然有八組被斬碎,兩組被震偏,可剩下的兩組卻擊中了徐靖的防御結界,其玄寒之氣如一把利刃,硬是刺穿了烈火結界,將徐靖給彈飛。如此,力戰之下兩敗俱傷,誰也沒占到便宜。后退兩丈,林帆穩住身體,看了一眼對面的徐靖,發現他眼中露出幾分怒氣。很顯然,剛剛的一戰,對徐靖產生了一定的打擊。笑了笑,林帆眼中一片冰冷,揮劍道:“師兄小心,接下來這一招將是飛雪劍訣之總成?!毙炀咐浜叩溃骸安灰靡?,這就讓你見識一下我烈陽真火法決的威力?!闭f時雙手扣訣,周身氣勢激增,赤紅的真元翻滾如浪,化為熊熊烈焰托起他高大的身體。頭頂,長劍顫抖不已,絲絲血色光芒自劍尖而下,片刻劍身就通體血紅,宛如一條火蛇,正凝視著前方的敵人。林帆心神收緊,對于之前徐靖與夏建國一戰,他一直記憶猶新,知道徐靖的烈陽真火非同凡響,當下不敢怠慢,趁著徐靖沒有發動之前,身影瞬間分散,開始施展之前打敗薛峰的那一招絕技。注視著林帆的情形,徐靖臉色陰沉,一邊迅速提升真元,一邊揮劍防御。作為徐靖而言,他與薛峰不同之處在于他是騰龍谷弟子,對飛雪劍訣有很深的認識,懂得許多關鍵的玄機。當林帆的十八招飛雪劍訣開始合并,徐靖便突然發動攻擊,趁著那稍縱即逝的機會,以自身強悍的實力,催動烈陽真火法決,施展出烈焰劍法,搶先一步發動了攻擊。赤紅的劍芒眨眼而至,含著炙熱逼人的氣息,不但能克制林帆身上的寒氣匯聚,其凌厲的劍招還逼得林帆迅速后退。當然,林帆在事前就考慮到了這種情況,因而并不慌亂,雖然后退了數尺,卻絲毫也不影響他的攻擊。眨眼,十八劍融合為一,其威力激增十八倍,爆發出了駭然的實力。徐靖心頭大驚,在得知無法阻止之后,身體凌空旋轉,長劍連綿不斷,以逐次遞減的方式,來化解林帆這剛猛絕倫的一擊。那一刻從遠處看去,就見銀白色的璀璨劍柱劈在一團高速轉動的火球之上,交匯處火花飛濺,白霧四溢,劍柱正迅速的朝著火球內部逼進,試圖將其劈碎。這一幕持續了片刻光陰,最后火球劈碎,可徐靖卻趁機橫移數尺,玄之又玄的避開了劍柱的主要威力。其時,落空的一劍劈在高臺之上,被寒鶴出手引開,避免了高臺的毀滅災劫。林帆有些失意,對于徐靖的化解方式十分驚訝,暗自贊嘆了幾聲。避開一劫的徐靖,此時臉色陰沉,看著懸浮半空的林帆,眼中閃爍著幾許光輝?!昂脧妱诺囊粨?,可惜就差那么一點,只是你不會再有機會?!绷址靼姿捴械暮x,神情嚴肅的道:“師兄莫要將話說得太滿,現在你并沒有占據優勢?!毙炀咐浜叩溃骸澳鞘且驗槲疫€沒有發揮出我真正的實力?,F在,是時候讓你見識一下我的真正本領,小心吧?!睆椛矶?,徐靖懸浮半空,周身光芒閃爍,一股威凌天地的霸氣彌漫天際。四周,氣流波動不息,呼嘯的風聲隨著那擴散的火焰傳遍四方,讓所有見到這一幕的人,無不面色驚異。注視著徐靖身外那翻滾的火焰,林帆雙眼微瞇,連忙施展出玄冰訣,以玄寒之氣抵御著那股烈焰的炙熱之氣。然而烈陽真火法決乃騰龍谷有名的絕技,比之玄冰訣高了一個層次,又豈是尋常的寒冰之氣能夠抵御?如此,片刻光陰,徐靖發出的赤紅火焰便將林帆包圍,牢牢的將他定格在半空里。第六十五章 三招約定察覺到法決的差異,林帆心思一動,正打算轉變法決,誰想徐靖卻突然進攻,以熾熱的烈焰為武器,一舉束縛住了林帆的身體。同時,徐靖長劍無聲,發出一股赤紅的匹練,宛如靈蛇一般,輕易就卷住了林帆,將他在半空甩來甩去,看得丁云巖與臺下的玲花等人驚叫不已。置身險境,林帆有些心急,在一連三次掙扎都無功而返后,突然元神出竅,硬闖那滾滾烈焰,逃脫了徐靖的攻擊。微光一閃,林帆回復了人形,停在徐靖三丈之外,眼神奇異的看著眼前之人。徐靖不解他眼中的神情,問道:“為何這樣看著我,是想看透我,還是想從我身上找出點破綻來?”林帆搖頭道:“不,我是在想如何打敗你?!毙炀嘎勓源笮?,問道:“你拿什么打敗我呢?”林帆看出他臉上的不屑之色,略有怒氣的道:“兩個字,決心!”徐靖聽了覺得好笑,帶著教訓的口氣道:“比賽靠的是實力,光有決心可不行?!绷址溃骸皼]有實力,我又豈會站在這里?”徐靖臉色一沉,嚴肅道:“林帆,你不要得意,馬上我就讓你知道,什么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彪p手一展,氣勢外泄,如山的壓力瞬間而至,輕易就將林帆困在一個丈大的空間內。完成了這一步,徐靖長劍高舉,看似緩慢的一劍卻蘊含著徐靖八層的真元,在下落之時宛如泰山隕落,大有壓倒一切的氣勢。林帆長劍收回,雙手握緊,身體在一丈空間內自動旋轉,形成一道龍卷風,夾著萬千的劍芒,正逐漸將身外的凝固空間撕碎。這是一個緩慢的過程,但林帆沒有放棄,在堅持了片刻后,他終于劈開了凝固空間,卻正好遇上那當頭一劍來襲。是時,林帆避讓不及,被徐靖一劍擊落,狠狠的撞在高臺之上,受傷不輕。一擊得手,徐靖乘勝追擊,不等林帆站起身來,第二輪可怕的攻勢便再次臨身。其時,只見一團火焰如光環鎖定林帆的身體,時而膨脹變大,時而縮小收緊,這一張一弛間,產生的壓力十分強悍,幾乎震散林帆的身體。四周,觀戰之人臉色大驚,不少人搖頭微嘆,顯然都看出林帆正一步一步走入困境。天麟眉頭皺起,看著交戰的情況,心里有些驚異。此時此刻林帆都還不肯顯露實力,到底他有什么顧慮?方夢茹注視著林帆,眼中滿是期待,似乎她想從林帆身上看到什么,可卻一直不曾出現。臺下,黑小猴、薛軍、陶任賢激動不已,口中大叫著林帆的名字,唯有玲花還算冷靜。江清雪看到這里,不由扭頭看向天麟,發現他雖然有些擔憂,卻還比較鎮定,這讓江清雪好生詫異,搞不懂天麟為何這般沉得住氣。收回目光,江清雪看了一眼遠處的新月,見她神色清冷,并不絲毫擔憂,心里不由暗贊,心想這新月真如雪域蓮花,高貴而圣潔。同一時刻,觀戰的張重光、寒鶴、田磊三人臉上露出了一絲笑意,對于徐靖的表現十分滿意。公羊天縱微微嘆息,對于林帆的處境感到失意,因為這從側面反映出薛峰可能不如夏建國。雪山圣僧笑容奇異,看著交戰的情況,低語道:“十年一夢,六百光陰,到頭來終歸要面對宿命?!壁w玉清神色略顯悲切,嘆息道:“是啊,世間哪來永恒的秘密?”一旁之人聞言一愣,不明白他二人話中的含義。場中,林帆此刻形式危機,在徐靖刻意的攻擊下,根本無法脫身。一會兒,林帆就感覺到身體狀況急速下滑,心知不能再拖,不然就毫無扭轉的機會。想到這里,林帆眼中流露出一絲奇異的光輝,手中長劍推出,赤紅的劍芒表面上泛起了一層淡淡的金光,在遇上徐靖那火焰般的光環時,彼此激烈碰撞,飛濺出耀眼的火花。這一幕持續了片刻光陰,隨后那淡金色的劍芒便斬斷了徐靖發出的光環,脫離了困境。對此,徐靖大為驚異,自己烈陽真火法決所演化出來的光環束縛力極強,以林帆所學根本不可能掙扎開脫,但事實卻令人不得不相信。奮力一擊,林帆終于脫困,然俊俏的臉上卻露出幾許疲憊。閃身后移,林帆警惕的看著徐靖,臉色嚴肅的道:“不好意思,讓徐師兄失望了?!毙炀改樕怀?,冷漠道:“失望還談不上,不過有幾分驚異?!绷址浜叩溃骸绑@異的背后,是不是也帶著幾分心神不寧?”徐靖眼神一冷,喝道:“林帆,休要逞口舌之能。以你目前的身體狀態,要不了幾招我就能把你打下臺去?!绷址p眼微瞇,沉默了一會兒后,冷笑道:“是嗎?那我們不妨以三招為限,看誰是最后的勝利者?!毙炀缚粗?,隱約覺得他似乎變了一個人,心里泛起了一股怪怪的感覺。思索了片刻,徐靖點頭道:“好,就以三招為限,我們分出個高低。希望這三招你能表現得像樣一些?!绷址牡溃骸皫熜謶摽紤]的是,三招之后你若是敗了,將如何面對在場之人?!毙炀改樕⑴?,喝道:“狂妄,你以為你是誰?”林帆并不生氣,淡淡的道:“這個問題我稍后會回答你?,F在我們還是開始吧,莫要讓大家在一旁干著急?!毙炀负莺莸牡闪怂谎?,哼道:“來吧,讓你見識一下騰龍谷真正的絕技。第一招,烈焰焚云?!彬v身而起,徐靖全身火焰四溢,雙手扣訣于胸前,開始全力催動體內的烈陽真火法決。此刻,徐靖滿心怒氣,雖說是比賽,可這場比賽關系到他的名譽以及與新月的關系,他怎能不在意?加上林帆一再的言語刺激,出乎意料的表現,那已經嚴重威脅到了他的地位,他自然得打敗這個同門師弟。有了這些原因,徐靖不再手下留情,第一招就施展出了九層真元。如此,只見徐靖全身光芒流轉,赤紅的火焰滾滾如浪,在他腳下形成一座蓮臺,將他襯托得有如火焰使者一般。四周,擴散的火焰仿佛有靈性一般,時而翻滾時而旋轉,只一會兒功夫就蔓延至數里方圓,宛如一朵紅云籠罩在騰龍谷上方,映得附近一片血紅,并傳來滋滋的聲響。臺上,林帆表情古怪,在徐靖蓄勢待發之際,他根本不看對手一眼,而是扭頭四顧,眼神中透露出幾許常人難以理解的目光。那一刻,林帆的眼中隱約含笑,目光掃過臺上觀戰的眾人,在天麟、丁云巖、趙玉清、方夢茹等人身上停頓了一下,似乎表露了某種含義,只是他們明白嗎?移開目光,林帆看了看半空的新月,隨即落到臺下,眼神與玲花交匯了片刻,隨后又移到黑小猴、薛軍、陶任賢臉上。這期間,林帆隱晦一笑,可臺下的四個師弟妹都領略到了。剎時,一股感動在彼此心間流淌。玲花四人心里明白,最后的時刻在這時候來到。為此,他們臉上洋溢著微笑,眼中露出鼓勵,以自己的方式表達出心中的想法。臺上,天麟一眼就看懂了林帆的眼神,語氣奇異的道:“該來的終于要來了?!倍≡茙r從林帆的眼中看到了一些事情,但他不甚明了。此時聽天麟這話,不由得問道:“什么是該來的?”天麟奇異的笑了笑,目光掃了方夢茹一眼,見她神情異常,當即回頭對丁云巖道:“林帆身上有很多你不知道的秘密,那足以改變他的一生?,F在,就是那些秘密揭曉的時候了。仔細看,相信這一刻你將終生難忘?!倍≡茙r有些激動,問道:“真的?”天麟不語,只是笑笑。此時,徐靖的法決已經基本完成,滿天紅霞在他的控制下,形成一個相對封閉的結界,將數里方圓籠罩在內。結界里,激蕩的氣流正迅速匯聚,在徐靖的催動下,有意識的朝著林帆移去。這一來,一個超重壓力氣場便從此產生,讓置身其間的林帆有種泰山壓頂的感覺。察覺到身外的情況,林帆適時的收回目光,抬頭看著那位于五丈高空之上的徐靖,兩人目光相會,頓時飛濺出一連串的火花。在徐靖而言,他對林帆的漠視感到十分氣憤,眼神中不由帶著怒氣。在林帆來說,自從十年前他就立志要打敗徐靖,而今機會終于來臨?!敖诱邪?,林帆,看我烈焰焚云把你轟下臺去?!迸嚷曋?,徐靖雙手法決一轉,周身火焰急速跳躍,在他的控制下開始迅速收緊,很快就形成一朵三丈大小的火云,朝著林帆罩去。第六十六章 飛龍劍訣面對如此攻擊,林帆眼中泛起了一層奇異之色,左腳上前一步,右手長劍斜指,身體擺出一個怪異的姿勢,讓人見之稱奇。同時,林帆身上流露出一股狂野的氣勢,正以十倍的速度激增,僅眨眼功夫,一股狂傲天下的霸氣便彌漫蒼穹,令在場所有人為之震驚。那一刻,林帆全身紅光匯聚,隱約有一頭怪獸在他身體內部流竄,仿佛要突破某種禁忌飛上藍天。對此,林帆神情威嚴,全力催動神秘法決,迫使那股欲破蒼穹的力量進入長劍之內。這一來,劍身瞬間血紅,一頭變幻莫測的奇獸浮凸在長劍表面,隨著林帆的施法,最終破劍而出,化為一頭龍形怪獸,夾著震魂裂魄的刺耳鳴叫,迎上了徐靖的那一招烈焰焚云。突如其來的變故令絕大多數人都感到吃驚。臺下,觀戰之人立時沸騰,玲花、黑小猴四人則高聲為林帆鼓勵。臺上,趙玉清神色怪異,似乎早有所知,其余四派高手則滿臉驚訝,都被林帆的突變所震驚。丁云巖又驚又喜,張重光又怒又氣。方夢茹豁然起身,寒鶴與田磊則雙雙驚呼出聲。這一刻,林帆的變故牽動了眾人的心,其中最為激動的莫過于方夢茹與寒鶴、田磊三人?!帮w龍劍訣!是飛龍劍訣,這怎么可能?這……”有些語無倫次,田磊滿臉都是難以置信的神情。寒鶴臉上肌肉抖動,顫聲道:“五百年了,終于又看到飛龍劍訣,師妹……”方夢茹神情激動,眼中淚光閃爍,夢吟般的低語道:“五百年后,飛龍再現,師兄,你還好嗎?”無盡的滄桑,切切的悲鳴,或許五百年的光陰,也抹不去那曾經的刻骨銘心。張重光不明所以,急切的問道:“二師叔、三師叔,到底這是怎么回事,為何會這樣呢?”寒鶴與田磊搖頭嘆息,誰也不愿意提。丁云巖此時也回過神,沖趙玉清問道:“師傅,飛龍劍訣是怎么回事?”一旁,馬宇濤與公羊天縱都一臉好奇,雙雙注視著趙玉清。微微一嘆,趙玉清搖頭不語。雪山圣僧感觸的道:“其實飛龍劍訣是騰龍谷的一大絕技,在五百年前,谷主有個師弟,曾以這套劍訣名揚冰原,可惜……”馬宇濤好奇道:“可惜什么?”話剛落,場中便傳來一聲巨響,淹沒了眾人的聲音,轉移了眾人的注意力。原來,就在大家談論之際,林帆那突如其來的一劍撞上了徐靖的那朵紅云,雙方各展所長,激烈撞擊,最終在經過了數十次的碰撞后,累計的力量攀升到了一個極限,從而產生爆炸,一舉將雙方的攻勢瓦解。第一招交鋒,徐靖準備充足卻沒有占到便宜,這讓他心頭駭然,不期然的升起了一股不妙的感覺。傲立半空,林帆神情嚴厲,周身霞光萬道,漠然的看著徐靖。感受到他眼中的冷漠,徐靖怒道:“林帆,你剛才所使的劍訣從何學來,叫什么名字?”林帆冷漠道:“徐靖師兄,你是不是開始為結局而擔心?”徐靖怒道:“胡說。剛剛只是平手,我并不怕你?!绷址溃骸叭绱?,我們就開始第二招吧?!闭f完長劍后揚,擺出一個怪異的姿勢。徐靖喝道:“慢著,你先回答我的問題?!绷址粗难劬?,冷聲道:“飛龍在天,劍破紅塵。你可有耳聞?”徐靖疑惑道:“飛龍在天?你剛才施展的是飛龍劍訣?這是哪一派的劍訣?”林帆道:“騰龍谷有八大絕技,你所修煉的冰火訣就是其一,而飛龍訣也位列其內?!毙炀敢汇?,看了看臺上的寒鶴與田磊,驚疑道:“飛龍訣,我怎么不曾聽聞?”見他質疑,寒鶴道:“靖兒,林帆所言不假,飛龍訣的確是騰龍谷八大絕技之一?!钡玫搅丝隙ǖ幕卮?,徐靖臉色一沉,等瞪著林帆道:“不管你從何學來飛龍訣,今天我一定要打敗你?!绷址珖烂C的道:“如此最好,我們就光明正大的比一比??词悄愕谋鹪E厲害,還是我的飛龍訣高明!第二招,師兄小心?!鄙眢w前傾,人如龍形,周身龍氣彌漫,口中發出震耳的龍吟。這一刻,林帆不再隱藏實力,體內飛龍訣高速運轉,將他畢生修煉的真元轉化為一股龍靈之氣,夾著傲視蒼穹的氣概,籠罩著方圓數十里。四周,狂風怒吼,風云變色,淡金色的光芒如云霞散開,在他身后形成一團有如實質的光云,正迅速的演變成一頭巨龍,盤踞在他的頭頂。徐靖心神微驚,怒吼聲中彈身而上,雙手左右揮動,銀白色的冰霧急速匯聚,只眨眼功夫就在身外凝聚成一團數百丈大的冰云。置身冰云之內,徐靖周身白光如銀,依照一定的頻率波動,并層層流動,于頭頂形成一顆透明的光珠,蘊含著極寒之氣。完成了這些,徐靖大吼一聲,喝道:“第二招,冰珠凝魂!”說時雙手猛然推出,控制著那顆光珠緩緩的朝著林帆飛去??粗枪庵?,林帆心神微震,清晰的感應到上面所蘊含的力量,這讓他不敢有絲毫怠慢,連忙發招反擊?!暗诙小P龍九曲?!鄙眢w一晃,人影九分,九個不同的姿勢運行不同的劍招,在瞬間激發而出,卻又眨眼匯聚一體,形成一招復合劍訣,正是那盤龍九曲。半空,九道劍芒彎曲交織,就像是一組旋轉的曲線光波,在臨近那光珠之際,九道劍芒瞬間合并,宛如一條光帶,正好將光珠束縛于原地。如此,兩股力量半空相遇,極寒無比的光珠凝聚時空,形成一個擴散的冰球,朝外延伸。收緊的劍芒壓力驚人,含著霸道的龍氣,試探壓碎光珠,瓦解徐靖的攻擊。二者屬性相反力量相對,彼此抗衡相互消融,最終不可避免的發生了爆炸,形成一個擴散的光球,朝著彼此靠近。面對毀滅性的爆炸,林帆長劍一揮,赤紅的劍氣破云裂空,硬是將那股爆炸給御到了兩旁去。徐靖選擇了閃避,身體飛射云霄,待爆炸之后,這才飄落而至。兩招比試,林帆與徐靖不分高低,可雙方都消耗了不少真元,也各自受了不輕的傷。接下來這最后一招,誰能取得最后的勝利?林帆的飛龍訣真的能戰勝徐靖的冰火斬嗎?疑問在眾人心中回蕩,這一刻,觀戰之人誰也不曾說話,只是默默的等待。場中,林帆看著徐靖,眼中泛起了一絲奇光,語氣怪異的道:“最后一招了,徐師兄心中有何感想?”徐靖怒視著他,哼道:“你又有何感想?”林帆笑了笑,有些苦澀卻又含著幾許滄桑,目光掃過在場之人,輕聲道:“十年一夢,只為今朝。還記得當年在龍池的情況嗎?”徐靖詫異的看著他,問道:“你還在記恨當年那事?”林帆搖頭道:“記恨算不上,不過我很難遺忘是真的。說實話,若沒有當年那次事件,我也不會這般發憤圖強。這一點還是應該感謝師兄的?!毙炀负叩溃骸靶菀f話帶刺,有本事你就亮出來,讓我看一看你這十年來的成果。出招吧?!蔽⑽㈩h首,林帆眼神變得漠然,淡漠道:“最后一招,徐師兄可要小心,這不僅僅只是一場比賽,還關系到你的未來?!毙炀负鹊溃骸坝貌恢闾嵝?,我一定會將你打到??凑邪?,冰火斬!”騰身半空,徐靖施展冰火神訣,只見他周身紅白光芒交替出現,形成一個冰火雙重結界,爆發出至圣至強的氣勢,令在場所有人都為之驚訝。這一刻,為了最終的勝利,徐靖沒有絲毫的掩藏,雙手發出一青一紅兩股光柱,正以快得驚人的速度朝天際蔓延。云端,一股擴散的氣勢欲上九天,正隨著徐靖身體的旋轉而越發強大,很快就在天空中形成一道扭曲的閃電,令附近狂風怒吼,氣流激蕩,震耳的雷鳴一直呼嘯。留意著徐靖的情況,林帆絲毫不慢,在同一時刻發動了攻擊,其情形令人駭然。最后一招,事關成敗,林帆以飛龍訣催動體內真元,以幾何倍增的方式提升自己的力量,從而產生一股震撼人心的氣勢,眨眼就與徐靖所發出的那股氣勢相撞。半空,滋滋的聲響夾著火花,在連綿不斷的碰撞中,搶奪著徐靖的地盤。一會兒,林帆身上所發出的紅色光芒就占據了半壁江山,與徐靖身后的光云平分秋色,把天際一分為二。同時,林帆身體緩緩升空,赤紅的霞光籠罩于外,期間隱藏著一頭盤旋飛舞的神龍,正隨著赤紅霞光的擴散而逐漸變大。第六十七章 林凡獲勝片刻,林帆身上的氣勢攀升到了極限,身外的霞光有數百丈方圓,那時隱時現的神龍此時飛出,體型竟然有上百丈大。一聲咆哮,龍吟震天,刺耳的音波宛如利刃,殺傷力極強。這讓徐靖心神一顫,隱約聽出幾分挑釁的意味。稍后,林帆身法一展,在半空施展出飛龍身法,配以飛龍劍訣,整個人威風凜凜,卻又霸氣威嚴。徐靖心頭暗惱,立志要將林帆打敗。在準備就緒之后,口中爆發出一聲震天怒吼,喝道:“冰火斬,鬼神殘??凑?!”高舉的雙手突然合并,至陽至剛之力與至陰至寒之氣融合為一,產生一股浩瀚之力,帶著無堅不摧的冰火之威,夾蒼穹以滅山河之力,猶如一把開天神劍,朝林帆斬去。同一時刻,半空快速移動的林帆身體突然一頓,周身瞬間爆發出一股璀璨的光華,自動的匯聚于雙手的長劍之上,使得原本赤紅的劍身變成了淡金色。身后,盤旋的巨龍此時光化,凝聚成一道流光,以快得驚人的速度射入林帆體內,使得他身體猛顫。隨后,林帆一挺腰桿,口中爆喝一聲,懷抱的長劍突然高舉,那淡金色的長劍直指蒼穹,在這時候飛射出一道金光,瞬間就化為一頭神龍,在上沖的過程中急速膨脹,迎上了徐靖的冰火斬?!暗谌小w龍破天!”絕強的一擊同時爆發,沖天的飛龍迎上劈落的冰火斬,二者方向相反,力量相對,初一交鋒便怒雷轟鳴,火花四濺,激烈的撞擊連綿不斷。半空,光芒如雨,氣流如浪,呼嘯的狂風撕碎了時空,產生無數的閃電,在天際肆意咆哮。進攻中,二人的力量都異常的強大,這就形成一個僵持的累計階段。如此,只見光芒閃耀,巨響震天,連綿起伏的光云扭曲變形,飛濺的真元匯聚膨脹,在天空出現了一個急速擴散的光球,正瘋狂的吸納徐靖與林帆的力量。觀戰席上,不少人此時已經站起身來,都關注的看著半空中的二人,猜測與揣測著最終的情況。很快,那擴散的光球到達了一個臨界點,內部蘊含的恐怖力量再也難以壓制,轟然一聲便發生爆炸。其時,天地為之一顫,刺眼的強光令所有觀戰者都閉上了雙眼。緊接著,震天的巨響猛然襲來,帶著可怕的氣勁,讓不少修為較弱的觀戰者都受到了極大的震蕩,從而受傷。天空,五光十色的光芒異常的燦爛??赡墙k麗景色的背后,卻含著無比的兇險。林帆身體一顫,在爆炸中身受重創,連續翻滾了十八圈才勉強穩住身體,可一張俊臉卻早已煞白,嘴角血絲不斷。徐靖被彈上了云端,至強的冰火斬被林帆的飛龍破天強行震碎,這讓他受到了致命的打擊,全身經脈錯亂,肉身也差一點被那毀滅的風暴給撕碎了??酀?,在徐靖眼底浮現。當最終的結局擺在面前,他除了不敢相信之外,更多的是悲傷與失望。他心里知道,從這一刻起,他注定與新月無緣。這令他幾乎發狂,但他又能怎樣呢?風,呼呼的在耳旁盤旋,徐靖有如一片落葉自空中落下。這時候,他已經沒有力氣去穩住身體,去減緩下降的速度,他只能無奈的接受失敗。死灰的臉色,為他平添了幾分蒼老,當希望遠去,他心里一片空白。曾經的榮耀,此時被林帆所占,接下來等待著他的又將是怎樣的命運呢?悲鳴一聲,張重光飛身接住了徐靖,臉上好生傷感。然而徐靖此時已經說不出話來,他只是眼神黯淡的看著師傅,目光中滿是虧欠。田磊一閃來至張重光身邊,看了重傷的徐靖幾眼,口中微微輕嘆,順手接過了他,返回到寒鶴身邊。天麟在田磊動身的那一刻,也飛身而上,出手扶住了林帆,帶著他緩緩落下,期間卻在趁機為他療傷。丁云巖神色呆滯,愣愣的看著飄落的林帆,好一會兒后才回過神來,大叫道:“林帆贏了,林帆贏了……”臺下,玲花、黑小猴四人高聲歡呼,大叫著師兄贏了,師兄贏了。聽得不少人都為之感嘆。方夢茹看著林帆,身體微微發顫,帶林帆落地之后,一晃便到了他身邊,抓住他的手臂,激動的問道:“告訴我,是誰傳授你飛龍訣的?快告訴我,告訴我!”林帆眉頭微皺,臉上露出一絲痛苦之色,看了方夢茹片刻,又扭頭朝趙玉清看去,發現他的眼中竟然有幾分了然。天麟一旁微微一嘆,開口道:“前輩,幾百年都過去了,你又何必這般激動呢?”方夢茹眼神微動,移目看著天麟,驚訝的問道:“你知道這件事情,對不對?快告訴我?!碧祺脒t疑起來,正考慮是不是該告訴她之際,趙玉清卻適時開口了?!皫熋?,有些話不適宜在這個地方談,我們還是回谷再談?!狈綁羧慵拥牡溃骸拔灏倌炅?,你們瞞我五百年了,為什么要這樣,為什么!”寒鶴輕聲道:“師妹,我們從來就沒有瞞你,我與三師弟也不知道林帆的飛龍訣從何學來?!狈綁羧闩Φ溃骸澳銈儾恢?,那大師兄他也不知道嗎?”寒鶴不語,看著趙玉清,眼神中有些悲涼。趙玉清緩步走到方夢茹身邊,輕嘆道:“師妹,不要怪他們,他們的確不知道。走吧,回谷之后,我會告訴你當年所發生的一切?!狈綁羧闩曋?,好一會兒后神情才漸漸平復,低聲道:“大師兄,對不起?!壁w玉清滄桑搖頭,什么也不說便轉身離開。張重光此時從悲傷中清醒過來,對臺下之人道:“十年一次的冰雪盛會到此結束,林帆成為了最終的獲勝者?,F在散會,騰龍谷門下記得做好防御工作?!辈莶輲拙?,半天的比賽就此完結。臺下觀戰之人很快散去,而谷外觀戰的八人也紛紛離開。十年之后,飛龍凌天。林帆一鳴驚人,揚威冰原,接下來等待著他的將是怎樣的宿命呢?五百年等待,方夢茹終于找到了破綻,那最終的結果,會讓她滿意嗎?當年,他們師兄弟之間,又究竟發生了什么呢?回到騰龍府,趙玉清揮手招呼雪山圣僧師徒與四派高手落座,并命周杰將騰龍谷主要人員全部召來。由于騰龍谷一向清冷,騰龍府設置的座位不多,除去雪山圣僧、公羊天縱、馬宇濤、江清雪、楚文新五個座位之外,就還剩下三個位置,正好留給方夢茹、田磊與寒鶴。趙玉清高居首座,其余之人圍成一團,顯得有點人多。片刻,周杰回來,身后跟著飛俠、玄雨、雪春、玲花、黑小猴、薛軍、陶任賢等七人,快速來到府中。趙玉清微微頷首,輕聲道:“十年一次的冰雪盛會剛剛結束,林帆出人意料的奪冠,卻留下了無數懸念,讓在場之人感到迷惑?,F在,冰原三派以及易園與除魔聯盟的朋友都在這里,我們就當面解開其中隱藏已久的秘密,也算是了結一場恩怨?!焙Q聞言,欲言又止的道:“師兄,這是騰龍谷的私事,似乎……”趙玉清搖頭道:“事無不可對人言,此事雖然牽涉我騰龍谷眾多隱秘,但也與天下有關?,F在,我點到的人就走到中間來,其他之人自動退開,以便大家能更加清楚的了解這其中的情況。重光與徐靖站在左邊第一排,云巖帶玲花四人站在右邊,林帆、新月、天麟三人站中間?!痹捖?,被點到之人依言而動,走到了場中。四周,觀看之人驚訝無比,這事怎么會與天麟、新月有關,到底他們知道些什么呢?看著場中的十人,趙玉清輕輕的道:“他們之中除天麟外,其余皆是騰龍谷門下。而天麟也非外人,所以很多事情他都知曉。目前,徐靖、林帆與新月,算得上是年輕一輩中比較杰出的弟子,其中林帆所習的飛龍訣,牽涉了一段幾百年前的感情,這就是很多人都好奇,卻又不明白的事情?!睆堉毓庖妿煾堤峒按耸?,忍不住追問道:“師傅,到底林帆的飛龍訣從何處學來,為什么我們事前一點也不知道?”這個問題問出了許多人心中的想法,他們都很好奇,不由得把目光移到了趙玉清身上??戳藦堉毓庖谎?,趙玉清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反而扭頭看著丁云巖,問道:“云巖,你是不是也不知道?”丁云巖點頭道:“回師傅的話,林帆習成飛龍訣之事,弟子事前的確不知道?!钡诹苏?回憶往事趙玉清微微頷首,移目看了在場所有人一眼,不急不緩的道:“說起飛龍訣,就不得不提到幾百年前。那時候……”見他話說從前,方夢茹不由插嘴道:“師兄,我現在最想知道的不是這個,而是林帆的飛龍訣為何人所傳授?”趙玉清看著她,輕嘆道:“師妹,五百年都過去了,你又何必急于一時呢?”方夢茹神情激動的道:“五百年了,我現在終于找到了一點眉目,我能不急嗎?”寒鶴嘆息道:“師妹,冷靜點。大師兄既然開了口,我相信他就不會再對我們有所隱瞞?!碧锢谝矂竦溃骸笆前?,師妹,大師兄的為人你也知道,他要么不提,要么就會全說出來。你就聽他慢慢道來?!狈綁羧闫鄾鲆恍?,眼中含著無盡的悲哀。四周,觀看之人十分驚訝,無論是騰龍谷門下弟子,還是離恨天宮與天邪宗弟子,或是易園與除魔聯盟高手,都不甚了解當年的那段恩怨,猜不透方夢茹何以激動得如此這般?見方夢茹稍稍平靜下來,趙玉清又繼續之前的話,輕聲道:“在六百年多年前,先師前后收了四個弟子,分別是二師弟寒鶴,三師弟田磊,四師弟陳宇軒,五師妹方夢如。他們入門先后時間相隔不遠,都是以年紀排列,其中小師妹與四師弟最得師傅喜歡?!闭f到四師弟陳宇軒時,趙玉清語氣微微有些異樣,寒鶴與田磊表情怪異,方夢茹則身體微顫。顯得陳宇軒三個字,是他們心頭永遠的一道傷?!澳菚r候,我入門已經幾百年,平日修煉督促幾乎全是我一手包辦,因而對四個師弟妹十分鐘愛。記得五師妹入門時才九歲,當時四師弟陳宇軒十三歲,他們年紀相若青梅竹馬,自小感情極好。然而隨著五師妹一天天長大,她開朗頑皮,活潑可愛的性格,配上一副傾城傾國的容顏,很快就打動了二師弟與三師弟,使得三個師弟同時喜歡上了她……”有些懷念,趙玉清仿佛又回到了從前。方夢茹臉色微變,有些激動的道:“夠了,不要再說了,我不想再回首從前?!焙Q清吟道:“師妹……何苦呢?”方夢茹滄桑大笑,語氣令人辛酸?!昂慰??我這五百年所受的苦難道還不夠嗎?”田磊臉上肌肉扭曲,強行壓抑著心中的悲切,反問道:“師妹,我們又何嘗好過呢?”如此神情讓人傷感,卻也讓不明所以的人感到驚訝,到底方夢茹身上隱藏著怎樣的秘密,能五百年都不曾遺忘?四周,一片寂然,大家都默默不言。趙玉清停頓了一下,待方夢茹稍微平靜之后,又才接上之前的話?!霸趲熋玫男睦?,她最愛四師弟陳宇軒,因為兩人不但年紀相若,且四師弟長得極為俊俏,是一個罕見的英俊少年。十年光陰,彈指飛煙。那是他們一生中最開心的一段時光,可惜僅僅十年。這期間,四位師弟妹中,師妹的天資最高,最得師傅疼愛,被師傅親傳‘冰玄玉華神訣’,二、三、四,三位師弟則由我傳授法決,依照各自的性格與天分,我分別傳授了他們玄寒陰煞、烈陽真火與飛龍訣。其中,四師弟陳宇軒天資較高,雖然入門較晚,但修為卻在兩位師兄之上,也深得師傅的喜愛?!甭牭竭@里,丁云巖忍不住問道:“師傅,為何你從來不曾與我們提及過四師叔,還有飛龍訣的事情?”趙玉清微微一嘆,眼神復雜的看著他,有些傷感的道:“不與你們提起他,是不想太多人知道當年的那段往事。因為那件事情在我們心中留下了太多的傷害?!彪[約明白了幾分,丁云巖又道:“那現在呢?為何又要舊事重提呢?”趙玉清笑了笑,很是凄然,卻不曾回話。寒鶴接過話題道:“因為自六百年前開始,騰龍谷唯有一人修煉成飛龍訣,那便是你們的四師叔陳宇軒?!倍≡茙r疑惑道:“四師叔的飛龍訣是師傅傳授的,那師傅應該也會啊?!壁w玉清搖頭道:“飛龍訣很奇特,若非身具龍靈體質,根本就無法修煉?!倍≡茙r一愣,看了一眼徒弟林帆,問道:“這樣說來,林帆能煉成也非偶然?”趙玉清看了看林帆,眼神奇異的道:“他身上有一股潛藏的龍氣,不過卻含著一些雜質,需要經歷一些磨難?!倍≡茙r不再多言,暗自記住師傅的話。張重光有些茫然,問道:“照師傅這樣說來,林帆的飛龍訣應該是四師叔所傳授,可為何我們從來不曾見過四師叔呢?”趙玉清沒有回答,目光移到方夢茹身上,發現她正看著自己,眼中含著幾許滄桑。田磊見趙玉清不答,接過話題道:“四師弟早在五百年前就死了?!薄鞍?!死了?那林帆的飛龍訣從何而來?”驚愕的看著田磊,張重光一臉震驚,顯然想不到結果會是這樣。一旁,觀看之人迷惑了。既然陳宇軒死了,那林帆是從什么地方學來飛龍訣的呢?丁云巖也很茫然,但他卻想到了另一個問題,忍不住問道:“師傅,四師叔是怎么死的?”此話一出,全場人的目光都聚集在趙玉清身上,就連方夢茹也不例外。感受到眾人的好奇,趙玉清沉思了片刻,開口道:“關于這一點,牽涉的事情很多,其中一些事情可能與大家的切身利益有關?!惫蛱炜v迷惑了,問道:“谷主,怎么說來說去竟然說到我們身上了?到底那中間隱藏著什么玄機?”趙玉清看了眾人一眼,沉聲道:“我師弟的死,其實與幽夢蘭有關?!薄鞍?,幽夢蘭!這是怎么回事???”眾人驚呼,都把目光停留在趙玉清身上??酀恍?,趙玉清回憶道:“記得那一年師妹十九歲,四師弟二十三歲。有一天下午,我們在騰龍谷外的雪地上切磋修為時,師妹突然提出想去天女峰玩。當時我沒有同意,誰想四師弟卻無意看到一縷靈光出現在天女峰上?!闭f到此處,趙玉清停了下來,神情中滿是傷感。張重光好奇道:“師傅,后來呢?”趙玉清幽幽的道:“后來天女峰上出現了一朵橘黃色的蘭花,三位師弟為了討得師妹喜歡,都一致趕去搶奪,結果四師弟搶先一步摘下了蘭花,送給了師妹。當時師妹高興極了,讓四師弟親自給她戴在頭上。而就在那一刻,蘭花發出了一道璀璨的光華,將師妹籠罩,四師弟也受到了一定的影響?!睆堉毓怏@嘆道:“這般神奇?那是什么蘭花???”趙玉清看著他,一字一句的道:“那就是冰原神花幽夢蘭?!薄鞍?,是它!怎么這般巧???”驚呼聲中,張重光完全驚呆了。他怎么也想不到,原來方夢茹會是幽夢蘭的獲得者。一旁,其余之人都萬分驚訝,無不注視著方夢茹。丁云巖好奇的道:“師傅,傳說幽夢蘭神奇無比,不知道有哪些功效呢?”趙玉清眼神悲涼,令丁云巖看不明白,語氣悲嘆的道:“幽夢蘭是一種很奇特的花,有著很多不為人知的秘密。有關它的大致情況,天麟應該十分了解?!北娙艘宦?,目光偏移,都看著天麟。見大家如此好奇,而趙玉清又開了口,天麟也不隱藏,坦然的道:“就我了解,幽夢蘭是一朵被詛咒的蘭花,它身上有著一個凄美的愛情故事,可結局卻極其悲傷。因此,要獲得幽夢蘭,必須一男一女,而得到幽夢蘭的這對男女,女方可以增加十個甲子的修為,但代價卻是相愛的兩人永遠無法在一起?!睆堉毓庠尞惖溃骸皶羞@事?”天麟見他不信,淡然道:“我說的是否真實,你不妨看一看你五師叔就明白了?!睆堉毓庖汇?,隨即便領悟過來,看了看方夢茹,隨即把目光移到趙玉清身上,問道:“師傅,天麟之言……”趙玉清微微點頭道:“天麟之言不假,幽夢蘭的確是一朵被上蒼詛咒的蘭花,六百年的修為換一生情愛,這就是它的代價?!倍≡茙r道:“這樣說來,當年四師叔與五師叔之間,就因為這朵奇花而不曾結合?可四師叔又是怎么死的呢?”趙玉清聞言一嘆,看了看師妹方夢茹,見她一臉悲切,不由感觸的道:“自從師妹得到了幽夢蘭,她的修為便一日千里,幾年間就把三是師弟拉得老遠。而那時候,師妹年紀已然不小,便打算與四師弟成親,于是請求師傅賜婚,誰想一直疼愛他們的師傅竟然堅決的反對。當時,師妹與四師弟傷心極了,曾一再向我求情,可惜我拒絕了?!钡诹耪?追溯緣由方夢茹聽到這里,身體忍不住顫抖起來,激動的質問道:“六百年了,我至今都不明白,師傅為何要反對我與四師兄的婚事,大師兄又為何拒絕我們的求情,不愿意在師傅面前為我們說幾句好話。你告訴我,這是為什么??!”見她神情激動,趙玉清身體微晃,一股壓抑了數百年的情緒,在這時候終于爆發?!皫熋?,我知道你一直對這件事情耿耿于懷,五百年都難以遺忘??赡阌帜睦镏?,師傅與我之所以不同意你與四師弟的婚事,完全是因為幽夢蘭的緣故。原本,師傅一直希望你能與四師弟結合,幸福的生活在一起??烧l想意外突現,一朵幽夢蘭橫在了你們之間,改變了你們一生的命運。對此,師傅與我痛心之極,但我們不能告訴你,所以只能硬著心腸反對你們的婚事?!狈綁羧懵犃舜笫艽碳?,有些瘋狂的道:“胡說,你騙人,我不信。我為什么不能與四師兄在一起,為什么?”趙玉清滄桑大笑道:“因為你們若是在一起,就有一個人必死無疑。而依照幽夢蘭的傳說,那死的人絕對是四師弟!”方夢茹情緒激動,嚷道:“你胡說,我們最終沒有在一起,可四師兄還是死了,是你親手殺了四師兄,我恨你,我恨你!”激動的語氣含著無盡的傷悲,令所有在場之人都感到嘆息。趙玉清不語,愣愣的坐在那里,整個人魂不守舍,仿佛在這一瞬間就蒼老了幾百歲。張重光滿臉震驚,師傅殺了四師叔,這到底是怎么回事?想了一陣,理不出頭緒,張重光目光移到相對冷靜的寒鶴身上,問道:“二師叔,到底當年是怎么回事?”寒鶴長長一嘆,看了一眼眾人,心想都到了這種地步,還有什么需要隱瞞的呢?于是,寒鶴整理了一下思緒,緩緩道出了當年的往事?!皫煾档姆磳?,讓師妹與師弟很傷心,但他們沒有放棄,反而更加堅定信念。待數年后生米煮成了熟飯,師妹懷上了師弟的骨肉時,又一次找到師傅,懇求師傅答應他們的婚事。那一次師傅知道后雷霆大怒,懲罰二人面壁十年不得相見。為此,師妹傷心欲絕,悲痛之下孩子流產,受了極大的刺激?;窝?,十年過去,師妹與師弟的感情更加堅貞,可還是得不到師傅的允許。當時,兩人轉變了態度,希望以真情打動師傅,誰想一晃就是七十年,師傅雖然態度有所轉變,可始終不肯答應他們的婚事。為此,他們再也無法忍受,找到師傅理論,最終發生了爭執。這一次,師傅震怒之極,將四師弟關押在自己所住的洞穴中,不許他與師妹見面。如此,師妹傷心欲絕,就那樣過了十多年。誰想有一天,大師兄突然發現師傅死在洞中,四師弟當時就站在一旁,任我們如何問他,他都不言不語。那一刻,我與三師弟氣急,原本還想為他求情,卻因此心生恨意,同意了大師兄清理門戶的建議。隨后,師妹得知此事,迅速趕來為四師弟求情,可當時我們都在氣頭上,大師兄也沒有答應。見此,師妹大受刺激,發狂的要救走四師弟,卻惹怒了大師兄,命我與三師弟攔下師妹,自己則帶著是師弟離開,背著師妹的面殺掉了四師弟。當師妹看到四師弟的人頭之際,整個人突然發瘋,打傷了我與三師弟,帶著滿心仇恨離開騰龍谷,從此一去,五百年間再無消息?!膘o靜的聽完這段經歷,在場之人無不大感驚訝,想不到方夢茹與陳宇軒之間,竟然有著這樣一段凄美纏綿的愛情事情,可惜最終悲慘結局。林帆與天麟聽后有些質疑,若當年的陳宇軒死了,那冰雪老人又會是誰?想到這,兩人交換了一個眼色,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疑惑之情。方夢茹癡笑悲吟,無比傷感的看著趙玉清,有些瘋狂的道:“那一刻我跪在你面前為師兄求情,可你卻一點也不顧及我的感受,硬是狠下心腸把師兄殺了,你知道我當時有多么的傷心?從第一次開口向師傅表明心跡,我與師兄歷時百年都不曾走到一塊,蒼天是何其的殘忍?”趙玉清不語,眼神悲涼的看著她,愧疚與嘆息浮現在眼底。這一刻,他雙唇微啟,似乎想說點什么,可話到嘴邊又忍了下去。田磊無意中看到了這情形,嘆息的道:“師妹,你不要怪罪大師兄。當日四師弟若非犯下欺師滅祖的大罪,師兄也不會如此絕情。畢竟他是谷主,要顧忌騰龍谷的聲譽?!狈綁羧闩溃骸拔也灰犨@些,我只知道是你們一致要處死四師兄,我恨你們!”寒鶴、田磊見之嘆息,旁人則搖頭不語?;蛟S方夢茹表現得不近人情,可她對那段感情的執著,卻也是罕見之極。雪山圣僧看了一眼沉浸在悲痛中的趙玉清,扭頭對方夢茹道:“不要激動,其實你若平心靜氣的考慮,就會發現有很多事情都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樣。五百年過去,你依舊還活在夢里,不曾將當初的事情看清?!狈綁羧憧粗┥绞ド?,情緒稍稍平靜,似有感悟的道:“你這話什么意思?”雪山圣僧看著趙玉清,輕聲道:“這些年來,痛苦的并不是你一人,你大師兄他其實一點也不比你好受?!狈綁羧銘嵑薜牡溃骸八且驗槔⒕巫载?,他對不起我們?!毖┥绞ド畵u頭道:“不,你錯了。你大師兄固然心有愧疚,可更多的是因為他將當年的秘密一直隱藏在心底?!狈綁羧闩Φ溃骸懊孛??我當初那般求他,他都不肯說,這該怪誰?”雪山圣僧道:“他不說是不想傷害你,因為他明白幽夢蘭的詛咒,也明白你不會相信?!狈綁羧悴灰詾槿坏牡溃骸八疾辉囘^,怎知道我不會相信?”雪山圣僧見她如此執意,不由得微微一嘆,對趙玉清道:“五百年了,你又何必再將那段過往藏在心里?”趙玉清身體一震,看了雪山圣僧一眼,又看看眾人,最后目光停在了方夢茹身上,語氣低落而滿腹滄桑的道:“師妹,你是幽夢蘭的第一代擁有者,你知道幽夢蘭的詛咒到底包含了哪些?”方夢茹一愣,疑惑道:“你剛剛不是說過了嗎,相愛之人永遠不能在一起?!壁w玉清苦澀道:“我說的只是其中的一些,還有一些是你并不知道的事情?!狈綁羧泱@疑道:“什么事情?”趙玉清笑了笑,好生的失意,目光緩緩掃過眾人,語氣沉痛的道:“幽夢蘭的詛咒分為兩部分,獲得十個甲子修為的女方,永遠無法與心愛之人團聚。而摘下蘭花的男子,雖然修為也有所增加,但那卻是飲鴆止渴,在六十年后就會出現衰老的跡象,從而在短時間內步入死亡,走入絕境?!狈綁羧惴瘩g道:“你胡說,四師兄與我前后相處百年,為何我不曾見他有絲毫衰老的痕跡?”趙玉清笑了笑,神情無比苦澀,低吟道:“幽夢蘭第一次出現,誰也不是很了解??僧攷煹芘c你結合之后,他的身體就出現了明顯異常,這讓師傅覺得不妙,所以不許你們在一起。當時,你們之間的感情師傅完全了解,他也不忍心拆散你們,可師弟與你相處越久,衰老的程度就越大,師傅最終不得不罰你們面壁。其實在那十年里,師傅想盡辦法要解除師弟身上的那種詛咒,可惜試探了很多方法都沒有成功,最終只得狠心的拒絕你們。至于師弟衰老一事,那是我與師傅輪流出手,在師弟昏迷之際,強行為他灌輸大量的真元,他才得以平安無事??扇肆Ξ吘褂邢?,就在你們與師傅發生爭執之后,師弟衰老的情況突然惡化,師傅為了不讓你擔心,便故意將師弟囚禁,其目的是想減緩師弟衰老的速度,并著手研究有沒有辦法可以克制?!狈綁羧懵犃诉@些,整個人呆若木雞,好一會兒才激動的道:“不,我不相信,你騙人,你騙我的,我不信!”趙玉清理解她的心情,繼續道:“那一次,師傅用了十多年的時間,費盡心機,最后終于找到了一種可以延緩衰老的方法,不過代價卻十分驚人。當師弟明白了師傅的意思,當即便拒絕了師傅的好意??蓭煾诞吘固蹛蹘煹?,為了師弟能正常生活,最終制住了師弟,強行施法為他醫治那衰老之病。那一次,師弟的衰老病癥得到了壓制,只要他不過于激動,復發的可能性不會太大。第七十章 解開心鎖可為此師傅卻付出了慘重的代價,那就是師傅的生命。他為了師弟不惜以命換命,臨終前唯一的遺愿就是希望師弟答應他,從此不再見你。為了完成師傅的遺愿,我不得已設下一個騙局,說師弟殺師滅祖,然后在你們三人(方夢茹、寒鶴、田磊)面前演了一場戲,借此制造師弟已死的假象,以便讓你死心。果然,你一見到師弟的人頭,便怒極攻心,當即發瘋般的離開了這里?!甭犕赀@段話,方夢茹、寒鶴、田磊無不臉色大變,誰也想不到真相原來是這樣的。方夢茹悔恨交集,傷心的叫道:“為什么,你為什么不告訴,反而讓我足足恨了你與師傅五百年,這讓我何以面對我自己?”
“以我們目前的情形,嘯天若是留在這里,不但幫不上什么忙,反而還會受到死亡威脅。如今,他隨夜慕白離去,表面上看,他是以今后的人生為代價,為天麟換取了一個機會。實際上,他卻趁此時機擺脫了困境,不但減少了我們的負擔,還為今后的相逢做好了準備?!绷忠姥┓瘩g道:“要是夜慕白一直不放嘯天叔叔回來,一直限制他的自由,我們豈不再也見不到嘯天叔叔了?”新月安慰道:“莫要擔憂,夜慕白雖然神秘,但卻絕無傷害我們之心。她今日之所為乃有意相助,只是她需要一個理由,所以嘯天就成為了最佳的選擇?!蹦档べ澩溃骸靶略碌姆治龊苡械览?,我們不必為嘯天擔心,還是考慮一下我們自己目前的處境,以及接下來該如何應對?!爆幑獾溃骸艾F在大家都是重傷在身,根本無力保護天麟,唯一的辦法就是抓緊時間療傷,希望趕在敵人出現之前,能恢復一定的戰斗力?!蹦档こ烈鞯溃骸拔覀兤呷酥?,有半數都傷重無法療傷,只怕……”玫瑰道:“事已至此,我們沒有選擇,只能走一步算一步,賭一賭命運?!毙略聞Ρ娙饲榫w低沉,鼓勵道:“大家不要灰心,我有天璃神劍在身,可加速恢復,我們一定能戰勝一切,守護好天麟?!爆幑獾溃骸拔矣心魏沃樽o體,療傷的速度很快,應該還有扭轉的余地,大家應該振作精神,拼盡全力?!苯逖┑溃骸安还芪磥硎呛谓Y局,我們都不能放棄?,F在,新月與瑤光有恢復的機會,我們應該給予鼓勵,團結一心,保護天麟?!蔽璧溃骸皶r間緊迫,我們還是商議一下,如何利用這有限的光陰?!绷忠姥┑溃骸拔矣袊[天叔叔送我的風動隨心,可以加速療傷,你們呢?”舞蝶苦澀道:“我傷勢極重,估計一兩個時辰之內難有起色?!苯逖┑溃骸拔业那闆r也不樂觀,只能盡力一試。牡丹、玫瑰,你們二人呢?”苦澀一嘆,牡丹道:“我與玫瑰的傷勢不同于你們,療傷之際受地域限制影響,恢復的速度與當地的環境有極大的關系。眼下,我與玫瑰已傷及根基,要想很快復原,估計是不太可能?!苯逖┛嘈Φ溃骸斑@樣說來,七人之中唯有新月、依雪、瑤光有恢復的希望,我們只能拖累他們?!毙略碌溃骸敖憬隳@樣講,你們的鼓勵就是對我們最大的安慰?!蔽璧溃骸凹热蝗绱?,我們四人就負責留意四周的動靜,讓他們三人抓緊時間療傷,盡可能的恢復元氣。一旦有敵人出現,我們就叫醒他們?!蹦档さ溃骸斑@個想法不錯,眼下我們也只能如此?!泵倒宓溃骸皬U話少說,現在就開始吧?!贝蠹覍Υ瞬o異議,一致贊同了這個決定。屆時,新月與林依雪將牡丹、玫瑰、舞蝶、江清雪四女依次分開,讓她們分別位于天麟的四方,每人負責觀察一個方向的動靜。而后,新月、林依雪、瑤光三人呈三角形分布,坐在四女背后,牢牢的護住天麟,靜心閉目療傷。這一次,嘯天一個無意識的舉動引出了夜夢族人夜慕白,為天麟帶來了一次希望,化解了暫時的危險。接下來,新月等人虛弱傷殘,她們又將遇上怎樣的劫難?如何筑建愛的防線,能否護住天麟呢?一切,還有待時間去揭曉。天空,微風起,雪花飄,呼呼的風聲耳邊繞,景色多美好……寒風呼嘯,大雪彌天,慢慢長夜隨風走遠。冰谷中,持續了一夜的戰斗還在糾纏,騰龍谷五大高手與十六頭異獸各展所長,耗時近兩個時辰,也沒有打破僵持的局面。半空,三頭怪鳥厲吼連連,對于這樣的結果十分不滿,情緒顯得焦躁不安。場中,十六頭異獸咆哮震天,圍繞著中央的冰球,發出各種各樣的進攻,震得冰球四分五裂,冰屑四濺。冰球內,趙玉清、方夢茹、冰雪老人、三長老與冰天正全力施法,催動玄冰法訣,不斷的加厚冰層的厚度,以抵御異獸的攻擊。此際,冰天感受到外界的攻勢越發凌厲,忍不住提醒道:“大家打起精神,形勢與我們之前的估計有所差異?!比L老苦笑道:“照這樣下去,只怕我們會越陷越深?!壁w玉清臉色陰沉,分析道:“之前,我們曾寄望它們能知難而退??扇缃?,看它們的架勢,那是鐵了心要吃掉我們,這就逼得我們不得不改變應對之法?!北├先藛柕溃骸按髱熜执蛩闳绾闻まD眼前的情況?”趙玉清看了四人一眼,不答反問道:“你們覺得該怎么辦呢?”方夢茹道:“從目前的情況來看,這些上古異獸不但實力驚人,且心志堅定,有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架勢,我們毫無選擇,唯有硬拼。然而異獸數量驚人,我們若是正面交鋒,估計會付出慘重的損失?!北斐烈鞯溃骸皦羧阒砸会樢娧?,我們現在的形勢頗為被動,進退之間都面臨極大風險?!比L老道:“既然這樣,何必考慮,直接與它們拼了,免得被這些畜生嘲笑?!北├先溯p嘆道:“我們目前五人聯手,暫時還保持平局,一旦正面交鋒,每人至少要面對三頭異獸,情況只怕更是不利?!壁w玉清頷首道:“師弟之言也正是我之所慮,這關乎大家的生命,我怕背負不起?!狈綁羧銍@息道:“事到如今,別無選擇,或許這就是宿命?!壁w玉清身體一震,宿命二字似乎觸動了他的神經,讓他的臉色一下子難看無比。冰雪老人留意到趙玉清的神情,問道:“大師兄,你怎么了?”趙玉清勉強一笑,輕嘆道:“沒什么,我只是有種不祥的預感,這一次我們會遭受很大的損失?!北斓溃骸叭∩嶂g,決定命運。有時候你即便知道結果,也必須面對?!壁w玉清臉色怪異,輕聲問道:“若然師叔是我,也會這樣選擇?”冰天點頭道:“是的,這就是你的宿命,不可逃避?!壁w玉清微微一震,滄桑的笑了笑,隨即低聲道:“多謝師叔指點迷津,我已明白我的責任?,F在,為了扭轉形勢,我們必須打破僵局,正面與敵人交戰,大家務必做好充分的心理準備,莫要有任何僥幸之心?!钡谌伦愿鎶^勇方夢茹臉色陰沉,輕聲問道:“大師兄,你話中有話,難道……”正說著,冰天突然道:“大家小心,外界的攻擊突然停止,恐有詭計?!壁w玉清臉色微驚,脫口道:“不好,大家全力防御……”話猶在耳,一股銳利的氣勁瞬間而至,夾著無堅不摧之力,作用于冰球之上,繼而產生爆炸,一舉將冰球擊碎,將五人震飛。原來,就在趙玉清五人商議之際,半空之中的三頭怪鳥終于忍不住爆發,召回了十六頭異獸,由它自己發起了進攻。屆時,三頭怪鳥俯沖而下,化為一道光箭,拖著長長的羽翼,以高速旋轉的方式撞向冰球,硬是擊碎了騰龍谷五大高手的防御,打破了僵持已久的格局。同一時刻,十六頭異獸高度關注場中的情形,在覺察到冰球破碎,人影飛出的情況下,十六頭異獸一擁而上,三五成群的朝著趙玉清等五人沖去。由于冰天與趙玉清的及時提醒,冰球內的五人有所準備,雖然被強勁可怕的力量震飛,但卻事先設下了防御結界,并且預料到了十六頭異獸會發動偷襲,各自提高了警惕。一擊得手,三頭怪鳥厲嘯一聲,在發出了進攻的信號后,自行飛回半空,神情倨傲的看著雙方的交戰情形。與此同時,藏身于冰層之下的正道高手們正急忙商議,對于眼前的情況感到十分憂心。幽幽一嘆,雪山圣僧道:“大家不要焦急,事情已然如此,我們要萬分冷靜,才能更好的應對眼前的形勢?!毙炀缚酀溃骸叭缃竦那樾?,我們怎能不著急?”雪狐輕聲道:“徐少俠莫急,我們眼下的情況也不容樂觀,即便要出面協助他們,也得仔細斟酌才行?!绷峄ǖ溃骸靶鞄熜?,雪兒說的很對,我們這里目前有能力出手一戰之人寥寥無幾,必須得認真考慮?!毙炀搁L嘆一聲,苦笑道:“我何嘗不知道,只是我擔心師祖他們?!毖┥绞ド粗炀?,眼神中帶著莫名的嘆息,輕聲道:“性格決定命運,注定的事情誰也無法躲避。目前,我們這里共計十三人,林凡、薛峰、斐云、雪人、屠天、楚文新重傷,我大傷元氣,能夠出戰之人便只剩下六位,其中,修為最強的是騰龍谷的兩位長老(二長老與四長老),然后便是徐靖、玲花、雪狐與北極熊。作為靈異,雪狐與北極熊對于那些上古異獸應該有著異于常人的認識,大家不妨聽一聽它們的建議?!毙炀改抗廨p移,看著雪狐與北極熊,眼神中帶著疑問。北極熊看了看雪狐,遲疑道:“我心中的感覺很是不安,對著外面那些家伙,有著強烈的恐懼?!毖┖鼑@息道:“不同時期的靈異,擁有不同的特性。外面這些異獸,無一不是自然界的絕世強者,它們雖然受命于那三頭怪鳥,可各自的實力之強,絕非常人可以想象?!毙炀笐崙嵉溃骸斑@樣說來,我們是斗不過它們了?”雪狐苦澀一笑,低聲道:“我說這些,只是想告訴大家,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切莫魯莽行事?!绷峄M臉憂郁,看了看昏迷不醒的林凡,幽幽道:“師兄他們昏迷不醒,需要我們照顧。而外面的師祖他們又面臨危機,我們不能坐視不理,真的是難以選擇?!倍L老聽到這里,自告奮勇的道:“圣僧,不如這樣,由我與四長老出面協助他們,你們則繼續隱藏于此?!毖┥绞ドt疑道:“此去兇險,恐有生命之危,二位長老還請三思?!彼拈L老道:“這是我們的職責,雖死不懼?!毙炀讣拥溃骸皟晌粠熓遄?,弟子也要隨你們前去,盡一點綿力?!倍L老皺眉道:“徐靖,你的心意我們理解,可此行兇險,你還年輕?!毙炀刚溃骸暗茏幼杂自隍v龍谷長大,受師傅與師祖的教誨,立志要為騰龍谷進獻一份力量,為天下和平而努力。如今,騰龍谷遭逢大劫,弟子豈能茍且偷安,自當奮力一戰,雖死不惜!”二長老臉色動容,看了一眼其他人,輕聲問道:“圣僧有何建議?四長老覺得如何?”雪山圣僧輕嘆道:“其心可嘉,但力所不及,最好……”聲音一頓,雪山圣僧猛然一顫,張口吐出一道鮮血,引起了大家的關心?!笆ド?,您怎么了?”異口同聲,大家焦急的詢問。微微搖頭,雪山圣僧虛弱的道:“沒什么,我不礙事,大家還是考慮如何援助外面的人?!绷峄ǖ溃骸皶r間緊急,我們得盡早拿出決定?!彼拈L老道:“事不宜遲,我們這就動身?!倍L老問道:“那徐靖呢?”四長老遲疑了一下,沉聲道:“他既然有這份心意,我們就應該給他一個機會。只是徐靖我告訴你,此去可能九死一生,你要有心理準備?!毙炀刚溃骸皫熓遄娣判?,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弟子絕不后悔!”四長老動容道:“好,這才是騰龍谷弟子應有的氣度與豪氣。走,我們這就出去?!毖┖勓?,建議道:“為了大家的安全,兩位長老最好換一個地方出現,以免引起敵人的注意?!倍L老道:“這個你放心,我們還不至于那般愚笨。好了,你們保重,告辭?!毖┥绞ドp聲道:“萬事小心?!绷峄ǖ溃骸靶鞄熜旨佑?,小心安危?!毖┖c北極熊先后開口,叮囑與祝福三人,心中充滿了憂慮。其余重傷未曾昏迷之人,目光微微轉動,以此來表達各自心中的關切。簡單的告別很快過去,二長老、四長老與徐靖迅速離開,利用自身所學,穿梭于冰層之間,不一會兒就出現在三里之外,悄然自地底潛出,朝著半空風異獸飛去。且說場中,趙玉清五人分開后,立馬就陷入了上古異獸的圍攻,其中三長老就遭遇了四頭異獸的攻擊。面對眼前的形勢,騰龍谷五大高手奮力反擊,趙玉清施展出騰龍九變,以其浩大聲勢暫時穩住了形勢。冰天施展出冰火訣,憑借超強的修為,也立于不敗之地。方夢茹身懷冰玄玉華神訣,利用寒冰之氣排斥敵人的靠近,暫時起到了一定的效應。冰雪老人揮劍反擊,密集的劍芒縱橫交錯,在身外形成一道絢麗的光幕,抵御著上古異獸的攻擊。三長老采用了相同的方式,以手中之劍為武器,試圖抵擋眼前的上古異獸,可惜卻遭遇了極大的壓力,置身于危險境地??v觀全局,騰龍谷五大高手中,趙玉清、冰天、方夢茹三人情況較好,冰雪老人與三長老卻是形勢嚴峻,正逐步走上困境。眼前的這種情形,交戰的雙方心知肚明。趙玉清、冰天、方夢茹三人極力朝冰雪老人與三長老靠近,試圖團結一致,抵御強敵。十六頭上古異獸狡猾無比,各自分工明確,行動默契,刻意斬斷騰龍谷五人之間的聯系,讓他們完全孤立。如此,形勢對騰龍谷一方不利,在人數上他們頗為吃虧。面對這種情形,騰龍谷五大高手只能依靠自己,各自傾盡全力,與敵人展開殊死搏擊。而十六頭上古異獸苦戰一夜,如今已是怒火攻心,眼見機會來臨,它們心中的激動那是可想而知,進攻的方式瘋狂而爆烈,恨不得將騰龍谷五人撕碎生吞了下去。半空,三頭怪鳥注視著場中的情形,表情古怪而詭異,七只眼睛閃爍著不同的神采,令人摸不透它的心思。天空,雪花飛舞,寒氣襲人。偌大的冰原上死氣沉沉,唯有騰龍谷附近,正上演著一場生死搏擊。置身困境,冰雪老人心情焦急,手中長劍翻飛轉動,赤紅的劍芒縱橫飛射,如一波波海浪由內而外不斷的翻滾,以阻止敵人的靠近。第三十三章背水一戰然而四頭異獸志在必得,它們又豈會輕易讓三長老逃去,自然是極力阻止,雙方立時陷入了僵局。正當此時,二長老、四長老與徐靖突然現身,給騰龍谷一方帶來了一線生機。其時,二長老朝著三長老飛去,四長老朝著冰雪老人飛去,徐靖則朝著趙玉清飛去。三人的出現立馬引起了全場注意,半空中的三頭怪鳥低吼一聲,頓時有三頭異獸自交戰中飛出,各自前往攔截。其中,三長老身外的四頭異獸分出了兩只,分別攔截二長老與徐靖。冰雪老人身外的三頭異獸也分出一只,攔住了前來的三長老,雙方戰事突起??粗F身的三人,冰天精神一振,一邊揮手反擊,一邊大聲道:“玉清,形勢嚴峻,我們不能再猶豫?!壁w玉清聞言一震,表情怪異,回答道:“師叔所言甚是,就讓我們一起面對各自的宿命,與這次注定的浩劫?!北斓溃骸耙沧屵@些畜生瞧瞧,騰龍谷不好招惹?!闭Z畢,冰天身體一閃而逝,眨眼就出現在一頭異獸之后,右手一掌揮出,無聲無息,輕輕的印在那頭異獸的背部。微光一閃,長劍飛起,三長老避開四頭異獸的圍堵,出現在天際。失去了肉身,三長老并未失去理智,他明白眼下的形勢對騰龍谷一方不利,因而打算拖延時間,引開四頭異獸,盡可能減少其余四人的危機。這樣的考慮十分正確,只是三長老低估了敵人的智慧,他的一舉一動并未瞞過眼前的敵人,四頭異獸放棄了追擊,改為朝冰雪老人飛去。見此情形,三長老驚怒無比,連忙急射而下,展開攔截。陰森一笑,一頭異獸以清晰的人語道:“你上當了?!甭勓砸徽?,三長老就欲閃躲,可惜退路早已被其余三頭異獸封死。探測了一下身外的情形,三長老發現四頭異獸聯手布下了一個封閉的結界,將他籠罩其中,不給他任何逃走的機會。針對這種情形,三長老毫不猶豫,迅速展開反擊,利用長劍以點破面的特性,試圖突圍?!班弧逼鄥柕膽K叫瞬間而起,帶著萬分的驚訝與難以置信,眨眼就消失在狂風里。冰天的偷襲一擊得逞,當即震碎了一頭異獸的心脈,將它送上了絕地。同一時刻,另外兩頭異獸覺察到這一情形,紛紛撲向那頭奄奄一息的異獸,三兩下就分食了它的尸體。冰天眉頭皺起,對于這些毫無感情的上古異獸,心中有著說不出的惡心。平靜了一下心情,冰天繼續攻擊,選擇了另一頭異獸作為目標,可這一次對方卻有所警惕,并未給冰天偷襲的機會。輕哼一聲,冰天傲氣凌云,作為騰龍谷年歲最長,輩分最高,修為最深之人,冰天若非因為形勢所逼,根本不屑出手偷襲。而今,既然機會不允許,冰天也無心偷襲,立馬展開正面攻擊,牢牢鎖定一位敵人。凝視著冰天,那頭異獸眼神詭秘,身法快如閃電,一邊閃避著冰天的進攻,一邊發出低沉的嘯聲。附近,另一頭異獸虎視眈眈注視著冰天,配合那頭異獸的行動,總在最關鍵之時,對冰天發起偷襲。第三十四章全力反擊鑒于敵人的狡詐,冰天一時間也奈何它們不得,雙方再一次陷入了僵局。這邊,趙玉清與冰天通話之后,心情有了極大轉變,改防御為進攻,開始了正面迎敵。作為騰龍谷的主人,趙玉清擁有天仙境界的實力,其騰龍九變威力無窮、博大精深,曾硬拼太玄火龜也不敗,拿來對付眼前的異獸,自然是綽綽有余。此際,趙玉清就全力施為,周身九龍環繞,聲威駭人,驚得眼前的三頭異獸連連后退,口中發出咆哮之聲。冷哼一聲,趙玉清眼神如刃,怒視著三頭異獸,雙手催動法訣,正逐漸凝固附近的空間,形成一個超重結界,作用于敵人之身。遭受壓力,三頭異獸露出兇殘本性,各自咆哮著沖向趙玉清,發動了最原始而又可怕的攻擊。懸浮不動,趙玉清雙手扣訣,周身龍氣波動,形成一道九色光界,匯聚九龍之力,等待著敵人的來襲。所謂不知者不懼,三頭異獸初次與趙玉清交鋒,雖然能感應到他身上的那股氣勢,但卻并不真正了解趙玉清的底細,因而總是抱著一種僥幸的心理,以為可以打敗他,從未考慮過失敗的問題。然而主管的判斷不一定正確,眼前就是一個最好的例子。三頭異獸低估了趙玉清的實力,自認強大的攻勢在遇上九色光界時,立馬就顯露出致命的弱點,當場被震飛。冷然一笑,趙玉清如影相隨,選中了其中一頭異獸,利用玄冰之氣攻其不備,瞬間封印了它的身體,隨即一掌揮出,當場將其震得四分五裂,尸骨無存。而后,趙玉清倒射而回,朝著另一頭異獸展開猛攻,顯露出強悍驚人的可怕實力。怒吼一聲,遭受進攻的異獸連連閃避,在目睹了趙玉清那可怕的實力后,心中驚恐萬分,極力想要逃避。另一頭異獸此刻已穩住身體,見趙玉清實力驚人,眼底閃過幾分猶豫之情。這時,半空中的三頭怪鳥怒吼一聲,宛如晴天霹靂,震得全場之人心神顫抖,心中泛起一股不安之情。驚聞此聲,那異獸頓時拋開猶豫,厲吼著朝趙玉清撲去,以協助另一頭異獸,雙方展開了殊死搏斗。同一時刻,方夢茹與三只異獸的交戰也尤為激勵。原本,方夢茹有傷在身并未痊愈,本不想硬拼,誰想冰雪老人情況危急,這就觸怒了方夢茹,讓她不顧一切的想要突圍,以營救冰雪老人?;谶@種心理,方夢茹顧不得自身安危,全力施展冰玄玉華神訣,掌心冰峰頻現,極寒之氣凍結萬物,營造出一個特殊的區域,給三只異獸造成了極大的壓力。為了擺脫不利的環境,三只異獸全力反擊,各自施展出奇門絕技,發揮出超強實力,凝聚出各式各樣的光芒,圍繞在方夢茹身外,對抗著那股極地寒氣。上古異獸,多生活于叢林草地,對于嚴寒有著潛在的排斥與厭惡之情。此際,當它們面對嚴寒的侵襲,首先想到的就是閃躲,那樣正合敵人(方夢茹)心意,它們自然不會選擇。除此之外,唯有硬拼,它們只能如此。低吼一聲,一只異獸騰空而起,來到方夢茹上空,丈大的身軀俯沖而下,宛如破云之箭從九天而來,目標鎖定方夢茹的頭頂。另外兩頭異獸見此情形,雙雙旋轉飛出,以相反的選擇方向,同時射向方夢茹的胸腹部位。剎時,那兩頭異獸越靠越近,合二為一,化為一道黑白相間的風柱,夾著刺耳驚魂的異嘯,突破層層寒氣封鎖,出現在方夢茹胸前。氣流的涌動牽動整個氣場,方夢茹從施展冰玄玉華神訣的那一刻開始,就已然沒有退路,根本無法閃避。此際,當敵人的攻擊臨近,方夢茹臉色奇異,雙手緩緩推出,一朝上,一朝前,掌心飛出兩座晶瑩如玉的冰峰,分別迎上了兩路攻擊。雙方的攻勢融合了動靜之力,可謂是動靜之間的一場比拼。方夢茹所發出的冰峰有凝固萬物之力,乃是利用玄寒之氣,達到禁錮空間的目的。三只異獸的攻擊融合了旋轉、沖射之力,乃動之極境,與方夢茹的攻擊決然相反,完全對立。二者間,初次相遇便定格不動,陷入了一個奇妙的境界。仔細看,晶瑩如玉的冰峰正緩緩后移,似乎承受了莫大的壓力,被迫朝后退去,但速度卻異常緩慢,像是在堅持自己的原則。進攻的風柱色彩鮮明,在遇上冰峰之際,前沖之勢猛然一頓,引起了空間震蕩,可眨眼之后就恢復了平靜。而后,風柱開始淡去,轉速逐漸降低。第三十五章力戰邪羽極寒之氣遍布附近,形成白色的冰霧,試圖掩蓋一切。這一幕持續了片刻,隨即風柱消散,冰峰破碎,雙方的交戰打破了僵局,竟是兩敗俱傷的結局。身體一顫,方夢茹嘴角溢出血跡,眼中流露出一絲苦澀,隨即便挺直了身體,趁著三只異獸分神之際,閃身逼近正前方的一頭異獸,揮掌就是一擊。突如其來的偷襲讓那頭異獸頗為震驚,在閃躲不及的情況下倉促反擊,結果被方夢茹一掌重創,慘叫著飛了出去。一擊得手,方夢茹迅速朝冰雪老人飛去。然而僅飛出數丈,身后就傳來一股強勁的氣流,逼得她迅速閃躲,延誤了時機。怪叫一聲,一只人頭獸身的異獸怒目而視,口中吐出生澀的人語?!傲粝旅?,休想離去?!狈綁羧隳樕F青,冷哼道:“就怕你們沒那個本事?!碑惈F道:“那就試一試?!闭Z畢,那頭異獸縱身飛起,快捷靈活的身法亂人視線,眨眼就幻化出無數身影。一旁,另一頭異獸怪嘯如雷,瘦小的身體宛如猿猴,可聲音卻是刺耳驚魂,讓人難以置信。怪嘯之后,瘦如猿猴的異獸騰空而起,身體一分為三,隨即三三的九,三九二七,迅速的衍生與變化,令人目不暇接。方夢茹雙眼微瞇,對于眼前的異獸了解不多,心中頗為警惕,保守的采取了防范措施,沒有魯莽行事。如此,雙方的戰斗再次陷入僵局,一時間誰也奈何不了誰。且說徐靖現身之后,毫不猶豫便沖向趙玉清,試圖協助師祖對付強敵。然而三頭怪鳥的一聲低吼改變了徐靖的命運,一只上古異獸斜射而出,攔住了徐靖。匆忙停身,徐靖打量著眼前的敵人,那是一只鳥頭獸身的不知名怪物,看上去很不協調,給人一種丑陋的感覺。凝視著敵人,徐靖一臉正氣,沉聲道:“何方妖孽,報上名來?!惫中σ宦?,鳥頭怪張著長長的鐵嘴,吐出清晰的人語?!半x山邪羽,鳥獸合體?!毙炀阁@異道:“離山邪羽?什么玩意?!兵B頭怪神情不悅,哼道:“我從離山來,邪羽便是我的名字?,F在你還是乖乖受死吧?!彼奶泸v空,鐵嘴猛啄,銳利的氣勁破空呼嘯,攻勢簡單而直接。徐靖冷笑一聲,手中長劍翻轉,紛飛的劍芒自動匯聚,凝聚成一道劍柱,迎上了邪羽的一擊。哐啷一聲,劍芒如雨。徐靖自負不凡的一劍,竟然被邪羽那無形的銳氣所破,這讓徐靖臉上流露出駭然之情。匆忙后退,徐靖收起輕視之心,冷然道:“不愧是上古異獸,果然有幾分本領?!毙坝鹦Φ溃骸笆帐澳?,那還不成問題?!毙炀负叩溃骸按笤捫萏?,誰強誰弱要比過之后才有結論,看招吧?!狈硇D,揮劍凌云,密集的劍芒層層匯聚,圍繞在徐靖身外,組成一個耀眼的光球,朝著邪羽飛去。怪叫一聲,邪羽騰空而起,看似粗笨的身體實則靈活多變,長長的鐵嘴不斷的點動,發出青紫色的光斑,夾著刺耳的尖嘯,擊打在了徐靖身外的劍芒之上,留下一道道印痕。面對邪羽的攻擊,徐靖心情低沉,原本信心十足的他,此刻隱然有了一種不祥的感覺,這是以往很少出現的事情。二十七歲的徐靖還很年輕,他有著滿腔的抱負,夢想著有一天能超過林凡,超越天麟,成為騰龍谷年輕一代中最為杰出之人。此次徐靖現身,之所以選擇趙玉清,其實也是為了表現自己,想展示自己的無畏不懼,可惜卻遇上了強敵。收斂心神,徐靖加大了攻勢,一邊分析邪羽的底細,一邊防范邪羽的攻擊。由于徐靖的小心,邪羽暫時沒有找到適當的機會,二者之間陷入了僵持,激烈的交戰中暗藏殺機。很快,一炷香時間過去。徐靖與邪羽之間經過頻繁的接觸后,相互有了更深的了解,進攻的方式也逐漸清晰。最后二者之間結局如何,誰能取勝,此刻還是一個謎。詭笑一聲,邪羽突然退去,遠遠的看著徐靖,陰笑道:“這樣的戰斗沒有意義,我們不如一招分勝負,定生死,你可愿意?”徐靖輕哼道:“我為何要聽你號令?”邪羽笑道:“你怕死,不敢比?”徐靖喝道:“胡說,我只是不想中你的詭計?!毙坝鸬溃骸叭绱?,你定下規矩,我們一招分生死?!笨粗坝鹉翘翎叺难凵?,徐靖很不甘心,怒道:“比就比,我難不成還怕你?”邪羽譏笑道:“那可不一定?!毙炀负鸬溃骸皦蛄?,廢話少說,開始吧?!彬v身而上,徐靖蓄勢準備,周身光芒匯聚,打算施展最強絕技——冰火斬,一招分出輸贏。邪羽眼神詭異,死盯著徐靖,周身青光浮動,很快就浮現出兩道幻影,分別位于身后的左右兩側,竟是一只怪鳥與一只怪獸,看上去有些眼熟,卻又似是而非。怒視著邪羽,徐靖臉色陰冷,爆喝道:“冰火斬,鬼神殘??凑?!”高舉的雙手突然合并,冰火神訣所發出的至陽至剛之力與至陰至寒之氣融合為一,產生一股浩瀚之力,帶著無堅不摧的冰火之威,夾蒼穹以滅山河之力,猶如一把開天神劍,朝著邪羽當頭斬去??粗旑^落下的一擊,邪羽臉上笑容一頓,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驚訝,以及某種不祥的感覺。大吼一聲,邪羽不敢遲疑,鳥頭朝前猛然三啄,隨即直射而出,以身體為武器,朝著徐靖撞去。這樣的攻擊方式有些怪異,邪羽明明對徐靖的冰火斬有所顧忌,何以還在以身試法,硬沖上去?徐靖對此并未在意,他只是全神貫注傾盡全力,夾著必殺之心將冰火斬發揮到極致,力求一擊得手,消滅敵人。這樣的做法算不得愚蠢,卻也并不明智。徐靖一心滅敵卻忽略了交戰中一些重要細節,這將直接關系到最終的結局。剎那光陰,轉眼而至,邪羽與徐靖半空相遇,強勁的攻勢交匯合一,出現了短暫的停頓。就事論事,徐靖的冰火斬融合了冰火之力,其威力強悍驚人,幾乎無堅不摧。邪羽的攻擊分為兩部分,第一是鐵嘴三啄,形成了三股銳利的氣勁,彼此連成一線,在前行中逐漸融合,化為一股驚天之力。第二部分是邪羽的身體撞擊,看似魯莽但卻暗藏玄機,緊隨在第一輪攻擊之后,產生了一個累加的過程。當雙方的攻擊之力交匯合一,徐靖的冰火斬展現出不俗的實力,一舉震碎了邪羽的第一輪攻擊,朝著邪羽沖來的身體斬去。是時,只見光芒一閃,第二輪攻勢猛然相遇,前沖的慣性配上強大的實力,導致雙方的撞擊瞬間激化,從而產生爆炸,毀滅的光波瞬間籠罩了方圓數十丈區域。爆炸中心,濃煙滾滾,光芒四溢,強勁的氣流四下竄動,形成無數的漩渦,隨時都能吞噬生命。徐靖距離爆炸中心有數丈距離,雖然受到了一定的影響,但卻不足以對他構成重大威脅。第三十六章相繼身亡邪羽以身體為武器,進攻之時身處險境,不但遭受了冰火斬的重創,還承受了爆炸中心大部分的毀滅之力。那一刻,徐靖清楚的感應到,邪羽的身體被冰火斬擊碎
白憐羽沖到他面前,對一面發著抖一面滿臉神氣的王伯說:“還愣著,把他的盔甲給卸了??!要凍死人??!”鋼甲里是皮甲,都蓄滿了水,就算沒把人壓死,也要把人凍死,真不知道這騎士剛才是怎么撐過來的。王伯這才醒悟,慌慌張張就要和詹鎖子一起幫騎士卸甲。騎士卻突然自己揭開了面具。三個人的動作一時都停滯了。面具里面是一張蒼白英俊的臉,英俊到有些秀氣,若不是瘦削的臉龐線條硬朗,看上去簡直像個淮安城里的公子哥??匆婒T士剛才使的蠻力,人人心里都當他是個粗壯漢子,哪里想到會是這么俊秀的一個青年。白憐羽滿腔的激情忽然變做了涓涓細流,彎彎繞繞在胸中溫暖流淌,一肚子話這時卻連一句也吐不出來了。她伸手捏了捏耳垂,不知道為什么那里比臉頰還要燙。還是騎士開口打破了沉默,他大口喘息了一陣子,擋住王伯的手,輕輕搖頭:“軍務在身,不敢卸甲?!薄芭丁眱蓚€店伙一起茫然地點頭?!败妱铡卑讘z羽滴溜溜地轉著眼珠子。這騎士一身重甲,連白馬都是防護良好。按照酒館里那些人所說,東陸就沒有多少重騎。燮王姬野的七百鐵浮屠就號稱天下無敵了,可是那些鐵浮屠據說都是用鐵鏈串起來沖鋒的。另外就是鷹旗軍中有一支強兵,叫什么游擊的,路牽機強襲棗林倉就是仗著游擊精銳。不過鷹旗軍以往行蹤飄忽,除了青石人,知道他們底細的不多,傳來傳去都是謠言。這名騎士……白憐羽的目光落在他左胸的鷹徽上。鷹旗軍和燮王天驅軍都自稱天驅正統,同樣使用鷹徽,只是旗色形制不同,光看這鷹徽還真不知道這騎士的來路。身為宛州人,白憐羽愛憎分明,要是王伯費了老大力氣救出來的是一名鐵浮屠,白憐羽當然心中別扭。她心思轉得快,伸手把那支魚叉又拿在手里。騎士咳了幾聲,稍稍閉目養神,開口又問:“這是哪里?”王伯口快:“落花溪??!”白憐羽咬著嘴唇,把魚叉捏得緊緊的。騎士顯然知道落花溪的名字,面上掠過一絲喜色,接著又問:“那錦屏大營可是不遠了?”王伯答道:“不遠不遠,就是九里多地啦!”騎士雙臂在地上一撐,用力站了起來:“那便好!”看他的意思,竟然這就要去錦屏大營。白憐羽急了,雙手一攔:“這怎么去?”騎士愣了一下,明白過來:“還沒有謝過幾位援手,不過軍務緊急,容我回頭再來答謝?!痹捯怀隹?,白憐羽就知道自己莽撞了,若這真是燮軍的鐵浮屠,自己怎么可能攔得???當下轉了聲氣,結結巴巴地說:“不是答謝,不是……”眼光一轉,看見馬臀上居然有一支削去箭羽的箭桿,登時有了說法,“你的馬已經帶了傷,剛才又脫力了,現在連個鞍子也沒有,要怎么跑?!彬T士原想說光背馬也得跑,可是看看白馬的四肢都在微微發抖,喘息聲沉重急促,不由也是一陣心痛。白馬的牙口已經老了,一夜跑下來已經不易,何況還帶了傷。白馬是界明城的坐騎,在軍中地位畢竟不同,跑的時候他盡可以毫不顧惜地驅策,可是現在停下來就再不忍心騎上去,一時也沒有計較。白憐羽見他心思活了,連忙趁熱打鐵:“現在就是跑死了這匹馬也未必到得了錦屏。你又有什么了不起的軍務,連歇息一口氣都不可以?”一心只想套出他的話來。騎士擰著眉頭,像是自言自語:“什么了不起的軍務……十萬百姓的性命啊……”十萬百姓,那正是青石的居民。聽到這一句話,白憐羽的表情馬上就活了,握緊了拳頭問:“你難道是鷹旗軍的么?”落花溪 中騎士意外地瞥了她一眼,像是沒想到這樣一個姑娘也知道鷹旗軍。這一下兩個店伙也激動起來。鷹旗軍先是強襲棗林,燒了燮軍的糧草,接著協防青石,阻了姬野十六萬大軍一個月,在宛州民間已經被傳成了神話一樣的人物。王伯沒想到自己居然救了一名鷹旗軍,臉上幾乎放出光來,忙不迭地說:“英雄還請到小店歇息片刻,我們店里雖然沒有馬,健騾還是有兩頭的,我們可以套車送你,是吧,大小姐?”說到最后才想起需要請示白憐羽。白憐羽滿心興奮,哪里會拒絕,用力點了點頭。騎士苦笑一下正要拒絕,聽見后半句話就不再猶豫了,眼看白馬是載不動最后這九里路的,要早點趕到大營,看來真需要這酒館里的騾車??匆婒T士答應,王伯笑出了聲來,大聲說:“英雄請!”鷹旗軍在青石出了大事,這聲“英雄”聽起來顯得尤其刺耳,騎士皺眉說:“不要叫我英雄,我叫索隱?!啊昂煤煤?,”王伯連聲答應,“索英雄請!”索隱張了張嘴,想想還是搖了搖頭,不再爭辯了。他抓住馬韁繩,輕聲對白馬說:“好了,不叫你再跑了?!闭Z氣親密溫柔,聽得白憐羽竟然有一絲妒忌。過了落花溪,白馬疲態頓現,走得一瘸一拐。索隱滿心憐惜,正想摟住馬脖子撫慰一番,忽然覺得天旋地轉,只聽鎧甲碰得叮當作響,眼前便黑了下去。脫力的豈止是白馬,索隱本來是右路游擊,穿不慣這重甲,一夜狂奔下來,都是靠一口氣撐著?,F在心思安定下來,這口氣就吊不住了,何況還是一身灌了水的重甲,他身子歪一歪,人就倒了下去?!八饔⑿?!”兩個店伙大驚失色,連聲呼叫。倒是白憐羽冷靜了下來:“沒事的,就是累壞了,你們去把車趕出來?!彼麟[連盔帶甲只怕有兩百多斤的分量,他們三個抬是抬不動的。詹鎖子答應了一聲,牽了那白馬就要往酒館里去。白馬卻是連聲哀嘶不肯離開。白憐羽知道白馬戀主,也不強求,揮手讓兩個伙計先去趕車,自己在這里陪伴白馬和索隱。鵝黃的緞子短衫和白色的南絲長裙都沾滿了泥水,白大小姐平日里最愛干凈,這時候卻全然不顧。她跪在泥水里面用帕子輕輕擦這鷹旗軍人的臉。手指隔著帕子滑過他英挺的輪廓?!八麟[么?”白憐羽默默念他的名字,他是做什么的?他從哪里來?他有什么樣的緊急軍務?雖然是昏迷中,白憐羽也能從他的眉宇之間看到森森的殺氣,盔甲上的斑斑血跡更是腥味刺鼻。這些都是她以前從來沒有看到過的,冰冷的感覺讓她心里發毛。白憐羽心里有種奇怪的感覺,故事里那種橫戈沙場的好漢就躺在眼前泥水里面,曾經那么遙遠,現在卻這么近,好像世界的兩極接到了一起??墒撬皇呛艽_定這是不是她一直憧憬的東西。熱切的心情底下,她似乎能聽見一絲壓抑的警告在滾動?!昂娦!彼鋈缓軣o稽地想起了那名烈火軍說的話,面上的表情一時凝固了。索隱覺得臉上熱乎乎的,猛地睜開眼就想跳起來,可是身上沉重,哪里跳得動。鎧甲叮叮當當亂響了好一陣子,才抬起頭來,就看見眼前一張紅彤彤的臉蛋,鼻尖細細的幾滴汗珠,正是白憐羽,手里還拿著一塊熱氣騰騰的巾子。把索隱弄上車就花了老大功夫,因為他先前一句話,店伙們又不敢幫他除去鎧甲,連腰刀弓壺箭囊也都留在身上。好容易拖回酒館,往廳里一放,兩個店伙就只有大口喘氣的份兒了。別說他們,白憐羽只是幫索隱坐起身來,也出了滿頭的汗。索隱晃了晃頭明白過來,臉色“刷”地白了,伸手抓住白憐羽的胳膊問:“多久了?”白憐羽知道他著急,勉強笑了笑:“可沒多久,才到店里你就醒了呢!”說到這里就笑不動了,索隱手勢太重,抓得她忍不住咬牙切齒。索隱這才醒悟,慌忙松開手,滿臉都是惴惴,看得白憐羽又是“撲哧”一下笑出聲來。索隱頗為尷尬,只好略過這個話題,遲疑地說:“那……騾車備好了沒有?”白憐羽點了點頭又搖搖頭:“騾車是好了,只是你現在這樣子,也不知道走得了幾步。不如稍稍歇息一下,喝一口溫酒。磨刀還不耽誤砍柴的功夫呢!”索隱只覺得四肢酸軟,知道白憐羽說的是實情,也不推辭:“也好?!彼阋豢跉?,搖搖晃晃地站起來找個凳子坐下,“酒不必了,倒是渴得厲害,麻煩姑娘給倒碗涼水來?!本起^的凳子都是雜木打的,竟然沒有被他坐爛。白憐羽有些猶豫:“才在落花溪里濕透了……”索隱摸摸心口:“這里熱著呢!”白憐羽知道他心中焦慮,滿腔都是熱氣,點點頭,去廚房里端了一海碗的清水出來放在桌上。索隱剛要去端,白憐羽極快地伸伸手,在清水上撒了一把糠粉。王伯的臉色一下又拉了下來,這糠粉是白征羽釣魚用的餌料,都不是給人吃的,白憐羽這樣戲弄“索英雄”,未免太過任性。索隱也愣了一下,隨即恍然,沖著白憐羽微微一笑:“多謝姑娘細心?!睆膸讉€人見到索隱,他就一直是憂心忡忡的樣子。這一下笑容溫和,眉宇間的殺伐之氣都如冰雪般消逝了,人人都覺得親切。不過索隱這么一說,王伯就算是一頭霧水,也知道白憐羽不是淘氣了,教訓的話也就說不出口,只好在旁邊插嘴:“索英雄,你那白馬傷得不輕,過會兒咱們去錦屏大營順便請個騾馬郎中回來?!彼麟[小口喝了幾口清水,心下也頗為難。若是能求到救兵,白馬恐怕也跑不動歸程。然而這都還是小事,現在也沒辦法,一切只有指望錦屏大營了。幾個人這頭說著話,先前那兩位北方客人中黑面皮的那位走了過來。他堆了一副笑臉,拱手說:“這位索英雄難道就是赫赫有名的鷹旗軍人么?我們兩個雖然只是做小生意的,也一向傾慕鷹旗軍力抗大燮的威風??!”這話說得很有點官腔,索隱不是言辭利落的人,一時不知道如何回話,只好欠了欠身子回禮。那黑面皮的繼續說:“咱們兄弟兩個可不是故意偷聽,方才這兩位大哥說話聲音不小,不巧讓我們聽見了,索英雄可是要去錦屏大營?”索隱愣了一愣,點點頭,心下微微覺得有些不妥。這一趟錦屏求援是急中之急,鷹旗軍為此出動三百左路游擊佯攻襲營,界明城更是把坐騎都借給了自己,算得上重大軍機?,F在這個小酒館里倒是人人都知道他的去向,感覺不太對勁。黑面皮見機極快,看到索隱神色猶豫,連忙澄清:“索英雄不要誤會,我們無非是感念鷹旗軍英勇,想盡點綿薄之力?!辈淮麟[詢問,他接著說,“我們都是小人物,當然沒有什么本事,不過正好都是愛馬的人,兩匹坐騎雖然沒有索英雄的白馬神駿,總也比騾子跑得快些。索英雄若是愿意,我們送你去錦屏大營可好?”索隱眼睛一亮,也不喝水了,急切地說:“果然?那要麻煩兩位了?!焙诿嫫す恍Γ骸澳睦锬睦?,不足掛齒?!蓖醪犚姏]有機會送索隱去錦屏,頗覺得失望。不過他也明白軍機緊急,能早點到錦屏總是好的,慌忙說:“索英雄稍等,我給你包兩個饅頭?!彼麟[心頭一熱,想要推辭也晚了,王伯已經一溜煙跑去廚房。索隱只能對白憐羽說:“還要把白馬托付給姑娘和這位大哥了?!卑讘z羽不知道想到什么,心中有些疙瘩,沒有回答,詹鎖子這頭接上:“索英雄放心,咱們把它當一等的貴客供著?!闭f話間,那白面皮的客人不知道從哪里牽了兩匹馬出來,身材高大毛色油亮,果然是難得的好馬。索隱原來還擔心這客人的馬扛不住自己的一身重甲,看見這兩匹馬頓時放心。黑面皮知道他心思,趕緊說:“我們這兩匹馬腳力強健,盡可以馱得動索英雄。你一匹,我們兩個一匹,趕去錦屏大營最多是一盞茶的功夫?!彼麟[點頭道:“果然是好馬?!睂晌豢腿斯斯?,“如此多謝了?!庇譀_白憐羽幾個拱手說,“大恩不言謝。外面道路泥濘,幾位還是留步吧!”索隱說出這話,白憐羽面子嫩,就不好再跟出去,只得狠狠咬了咬嘴唇說:“那索大哥多保重?!辈恢挥X已經把索英雄的稱呼換成了索大哥,又不知道為什么心中頗有怨懟,也不目送他們離開,扭頭往廳里走。索隱一身重甲,上馬也是個麻煩事。那馬畢竟不像白馬受過訓練,會伏下身來載主人。兩個客人倒是熱心得很,半跪在那里硬是把索隱托上馬背。索隱滿面慚愧地說:“實在是勞動二位了?!卑酌嫫さ目腿藫垡粨坌渥?,道:“能把天下聞名的索英雄托上馬,哪里是勞動,實在是小可的福氣?!彼麟[笑了起來:“倒不知索某有那么大的名氣?!卑酌嫫さ目腿诵Φ溃骸八饔⑿鄄槐刈灾t,冰牙箭……”三個字一出口就知道不對,硬是把后面的“逐幻弓”咽了回去。白憐羽才走回兩步,正好王伯捧了一個大包裹奔出來,急匆匆地問她:“怎么說走就走了,不是說包兩個饅頭的嗎?”白憐羽沒好氣地說:“你包兩個饅頭也要那么久,還怨別人?!蓖醪溃骸澳阆惹白尠⒕弥蟮那逅~好了,我就順便包一下嘛!”“清水魚?”白憐羽重復了一下,那是那兩位客人說今天斥候會出來她才叫廚子阿久準備的。這一瞬間,心里頭一亮,忽然知道剛才心里的疙瘩是什么。這兩位客人承認是北邊來的,她只當他們是翻山越嶺走的小路,若是騎了這樣兩匹好馬,當然要走官道。燮軍早封了南下的官道,索隱顯然也是浴血殺出重圍的,那這兩位客人怎么就走得下來?想到這一層,白憐羽的心中一涼,心里空白一片,想也不想,拿起那支擱在桌邊的魚叉就往外飛奔。王伯被她唬得一跳,險些把包裹都掉在地上,忍不住大聲抱怨:“大小姐??!”白面皮知道自己說錯了話,黑面皮早拿眼睛瞪他,手也縮進了袖子了。倒是索隱似乎沒有聽出什么異常,反而一副被撓到了癢處的模樣,臉上微微帶著笑意,只是不好意思自夸。白面皮總算松了一口氣,含含糊糊哼了幾聲就想蒙混過關。兩個人正往自己那匹馬跟前走,忽然門口沖出一個白憐羽來,拎著一支魚叉指著他們兩個氣喘吁吁地說:“你們……你們……”急切間竟然說不出“你們”什么。白面皮與黑面皮對視一眼,知道行蹤敗露,一步搶到馬邊,從鞍邊抽出兩柄短弩來。正要轉身,就聽見索隱冷冷地說:“既然知道冰牙箭、逐幻弓,難道不知道別跟拿了弓箭的索神箭作對么?”十月二十七,夜天光早暗下來,雨是停了,云卻沒散,星星和月亮都看不見,南暮山退縮在黑暗里面,變成一個塞滿了視線的巨大影子。酒館里燈火通明,連一邊的落花溪也被映出一片一片明亮的波光來。燈光波影里面,人聲喧嘩,笑語如潮,真正熱鬧得很。這多少得算一件稀罕事情。酒館離錦屏還有些路,往日里的客商多在黃昏時分就散去,北上的自然早趁著白晝去了,南下的也得趕去錦屏投宿,只有些鎮里的閑人在這里消磨。然而人若少了,趣味也少,不待夜深,那些閑人也要離去。這次的情形大不相同。錦屏鎮里的人從黃昏時分一批批趕到酒館來,不但塞滿了正廳,水榭里也是人頭涌動。眼下已經近了二更,錦屏來的官道上還能聽見一陣陣的馬蹄聲響,看樣子怕是要加座了。王伯和詹鎖子早忙得滿頭出油,精神頭倒是好得很,因為這滿座的客人嘴里傳說的都是鷹旗軍那位索隱索英雄的故事。說起來,這位索英雄還是他們白日里親手救下來的。想到這份兒上,詹鎖子的胸膛固然挺得比鼻尖還高,王伯就更得意,手里還托著兩盤醬牛肉,站在堂中就嘩啦啦地開吹。難得點了菜的客人也不催他,要不是白憐羽時不時沖上來收收他的筋骨,只怕這酒館里一半的桌面上都得空空蕩蕩的。青石和錦屏的消息斷絕已經有些時日了。燮軍在青石圍城之初就把東大營設在了南下的官道上,后來又逐空了南暮山上那些村子,山嶺上也滿是燮軍的斥候,當真是連只狗都逃不出來。只是,到了流言都聽不到的時候,誰都知道青石戰事吃緊了。青石之戰關系到宛州大局,縱然是販夫走卒之流也沒有不關心的。今天下午,忽然有青石來的信使出現在錦屏鎮上,這本身就是天大的消息,更何況索隱還不是一個普通的信使,就算錦屏人不知道鷹旗軍的三路游擊,那一身沒人見過的重甲也足以說明他身份不凡。索隱的到來震動的不只是錦屏大營,只怕連沁陽、淮安都能聽見那匹奪來的北陸戰馬的蹄聲。酒館里的人,見過索隱的腰板都要直些,王伯說話就更加氣粗,也難怪他可以端著牛肉盤子顧盼自如了,一段在水里救人的故事也不知道講了幾遍,儼然覺得自己已經成了宛州的救星,只差沒有去取一身盔甲穿上站在正廳中間讓大家瞻仰。倒是平時活潑跳脫的白憐羽沉靜了許多,只是豎著耳朵聽,卻沒有什么話說,不知道是不是被嚇到的關系。不過,盡管客人們一再提起索隱的俘虜,酒館里的三個人卻誰也沒有跳出來說那是兩個燮軍的探子。也不僅僅是因為索隱離開時的囑咐,而是因為這事實本身。即使白憐羽這樣無法無天的大小姐也能體味到這個事實背后的陰冷。整整一個下午,他們三個都沒有再提這個碴。這感覺說不清楚,總覺得比南暮山壓下來的影子還要巨大還要黑暗些?!八魃窦?!”一個絡腮胡子大聲說,“什么是索神箭你們知道么?四百步有多遠你們留心過么?人頭才那么大!”他用手比劃,“那么遠,索神箭說射他左眼就決不會射到他右眼。嘖嘖!要我說,這就是鷹旗軍第一能人了?!薄跋拐f!”有個野兵模樣的漢子搖頭,“你要說索神箭如何了得,那也由你??墒钦f什么四百步箭無虛發……你知道什么?若非床弩,哪里有能射四百步的弓箭?”他說著從腿邊的弓囊中抽出一柄弓來,“我這柄弓是云中柳氏的河絡精品,當初花了我整整兩百個金銖。如此良弓,過了兩百步也沒了準頭。你道射箭那么簡單?弓力夠強就可以了么?四百步,就是離弦的時候吹上一口氣,那箭也偏了幾十步了?!苯j腮胡子漲紅了臉,大聲說:“你射不到,別人就射不到么?云中柳氏又有什么稀奇,如今連趕馬的漢子都能帶柳氏的刀劍?!彼谏砩蟻y摸了一陣,拔出一把切肉小刀來,“我若說這刀是云中柳氏的,你信不信?”那野兵微微搖頭,滿臉的不屑:“你不要胡鬧了。只要你能把我這柄弓拉開三成,什么都由你說?!苯j腮胡子也不傻,看那弓堅實厚重,知道自己多半拉不開,微微有些躊躇。有人認得這是白水來的野兵頭目鄭唯勇,大聲附和說:“白水鄭五爺是宛中第一條好漢,那是響當當的名號,他說的怎么會錯?咱們都敬佩鷹旗軍神勇,你說索神箭了得我們也聽得高興,可多少得有個譜??!”絡腮胡子大怒,“啪”地一拍桌子站了起來:“合著鄭五爺會射箭,我這就成了瞎說?你又不認識我,怎么知道我說得沒譜?”他四下一望,指著個禿頭說,“廖禿子,你知道我,你告訴他們,我是哪里人?”眾人的眼光一下都落在廖禿子身上,這人在錦屏開了家皮貨行,認識他的人不少。廖禿子見眾人都看過來,緩緩點頭說:“這位敖兄弟過去在棗林收皮貨,打起來以后才跑到錦屏來,那是沒錯的?!甭牭健皸椓帧眱蓚€字,大廳里的喧嘩聲登時小了不少。鷹旗軍首戰火燒棗林,這是青石戰役宛州軍頭一次大勝,人人都聽得熟極了。那個姓敖的絡腮胡子見眾人都不做聲了,拍拍胸膛說:“索神箭我可不是頭一次見,只是頭一次遠了看不清面貌。那時候鷹旗軍燒了姬野的糧倉,帶著我們出棗林。老百姓走得慢,燮軍的騎兵跟著我們過了草葉橋,眼看就要趕上來,索神箭回身三箭,把打頭的燮軍射倒了四個,嚇得后面的騎兵都退了回去。鷹旗軍后衛趁機燒了草葉橋,我們才能逃得出來。索神箭是在林子邊上射的箭,這我可是親眼看見的。從林子到草葉橋,正經四百一十七步,這也是我自己數出來的。你們若是不信,那我也沒辦法,要說我胡扯……嘿嘿,我憑的是自己的眼睛,你們憑的什么?”酒館里靜悄悄的,就是那個白水鄭唯勇依然是將信將疑的神色,倒也沒有再出言譏諷,只聽見白憐羽脆生生的聲音:“敖大哥,你說索神箭放了三箭,怎么能射倒四個人?”聽見有人說索隱的好話,白憐羽自然是一千一百個樂意,不過這絡腮胡子的話多少有些奇怪,她也忍不住出聲詢問。錦屏鎮上的人每日里只是聽說青石如何,沒幾個真見過燮軍的。絡腮胡子親身經歷棗林大火,大家都被他鎮住了,一時不敢多嘴。這時候聽見酒館的白大小姐發問,紛紛點頭私語。本來絡腮胡子沒把這話說明白,就是故意賣個關子。這時候聽見白憐羽的問題,真是撓到了癢處,端起面前的酒壺就要鯨飲一口,不料酒壺輕飄飄的竟然空了,面色不免尷尬。詹鎖子反應極快,想也不想就從旁邊的桌上拿過一壺酒來送到他手邊。旁邊那桌人也是一臉的猴急,哪顧得上跟詹鎖子計較。絡腮胡子長飲一口,滿足地嘆了口氣,道:“這就要說起索神箭的冰牙箭、逐幻弓了?!彼匆谎坂嵨ㄓ抡f,“這位鄭五爺是練家子,說的多半不錯;不過你的弓箭再怎么精良,那也是云中買來的,有些兵器可是多少錢都買不到?!边@句話一說,酒館里的人多有點頭的,絡腮胡子更加得意,聲音也高了起來,“我過去聽說楚衛國白毅白侯爺的追翼弓、長薪箭是天下神兵,不過白侯爺是高官,等閑不上陣,誰也不知道有什么人死在那長薪箭下。索神箭這副弓箭可就不同了,聽鷹旗軍的人說是從巫妖峒的流浪羽人手里得來的,三十三支冰牙箭每支都鑄著秘道咒文,不僅射得遠,而且連重甲鋼盾也擋它不住,也不知道有多少燮軍死在他箭下。那天的燮軍也不是尋常兵馬,黑旗黑甲,樣子剽悍得很,舉著一桿大旗就沖過橋來。索神箭從林子里沖出來老遠地喊一聲‘索隱在此’,那些燮軍大概知道厲害,立刻就有兩個兵擋在那舉旗子的兵前面。說起來,我那時候才跑過橋頭不遠,真是跑得腳都軟了,口干舌燥?!彼f到這里,仿佛也口干舌燥了一樣,端起酒壺又是一大口。這時候酒館里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心中暗暗罵他:誰要聽你跑得累不累?偏偏又吃他賣的這個關子,誰也不敢說出口來??偹憬j腮胡子頗有眼色,接著又說:“我實在是跑不動了,坐在地上一回頭,正好看見索神箭的箭射過來。一團藍光!真是一團藍光!當前的一個燮軍明明是著了甲胄的,卻好像只穿了層紙,胸前‘嘭’地一亮,人就掉下來了。接著的那個燮軍更倒霉,第二箭沒有奔著他胸前去,我只看見那藍光一閃,人頭飛起來老高;那箭接著往后飛,正好射進那個打旗子的燮軍嘴里。要說那些燮軍也真頑固,轉眼倒了三個,第四個還沖過來搶那面旗,結果又被索神箭一箭穿心。索神箭射了三箭,殺了四個燮軍,那面繡著老大一朵花的赤旗也倒了。后面的燮軍可嚇壞了,連忙退過橋去。鷹旗軍的人就沖過來把橋燒了,那面旗子也撿了去?!苯j腮胡子口齒便利,又會掌握輕重緩急,這個故事講得生動精彩,就如親身重歷一般。眾人聽到這里,都是鼓掌歡呼。雖然早聽過鷹旗軍火燒棗林倉的故事,可從來沒聽說撤離時還有這么一段驚心動魄的故事。青石城里有一面燮軍雷烈之花的軍旗,這也是有人說過的,卻不知道是這樣的來歷。也不知道這姓敖的絡腮胡子早去哪里了,一直也沒有在酒館里露過面。白憐羽更是低頭微笑,心想:“這下可聽見了一個值三壺落花春的好故事,等哥哥回來了便要講給他聽?!钡缺娙税察o些,絡腮胡子又說:“這么著,三箭四命。鄭五爺,不是我瞧不起你,你手里那副弓箭可射不出這樣的威風來?!编嵨ㄓ曼c點頭說:“三箭四命倒也罷了,那種神弓奇箭實在也要有緣人才配得上。只是這存亡定危的本領,挽狂瀾于未倒的氣概,三個鄭某加起來也趕不上。這位索隱索神箭果然是英雄好漢,待我回營去找他。若是索神箭看得起我,鄭某定要敬他三大杯?!彼似鹨槐苼?,“敖兄,我剛才胡言亂語,那是沒有見過世面,這里賠罪了?!闭f完一飲而盡。這個鄭唯勇是白水數得上的好漢,能當眾認錯,也算氣度不凡。絡腮胡子心下激動,拱手說:“不敢不敢。說句實在話,咱們宛州人日日都是在商言利,若不是姬野來打青石,咱們又怎么會知道有那么多鷹旗軍的英雄好漢?東陸人人都知道宛州人重利,向來尊商輕武。早在蠻族南下的時代就有笑話說,指望宛州人去打仗,得等到公雞下蛋才行。其實那不過是沒有逼到極處,被逼得狠了,狗也會跳墻,何況咱們七尺高的漢子。我敖某不過是個小商人,不比鄭五爺弓馬了得,可我知道什么是背井離鄉什么是家園凋零。要是宛州軍今日北上青石,我頭一個來給宛州軍領路?!苯j腮胡子這番話說得極為誠懇,眾人都轟然叫好。酒館里眾人都是滿懷激情,氣氛熱烈得好像生了一團大火,連白憐羽都捏著小拳頭咬著嘴唇想:“等索大哥回來取馬,我就跟他到青石去打仗!”全然不顧自己連弓也拉不開的事實。歡聲笑語里面,突然聽見有人說:“方才一位老兄說看見索神箭一身鋼甲,那是刀槍不入的?,F在這位敖兄又說索神箭冰牙箭無堅不摧。我就奇怪了,要是用逐幻弓、冰牙箭去射那鋼甲,到底是射穿射不穿呢?”這問題問得刁鉆古怪,眾人都愣了一下。王伯說:“當然射不穿?!迸c此同時,絡腮胡子也大聲說:“當然射得穿?!眱蓚€人對對方都是怒目而視,分明覺得是別人說錯了。這情形十分怪異,白憐羽不由“噗”地笑出聲來。大家正僵在這里,那人又說:“這位說索隱神箭無敵,那位說賀南屏神力驚天。我們可還沒算上界明城界帥的刀、尚慕舟的槍、鷹旗軍左路游擊的一千重甲、青石金矩軍的銅弩鋼車,還有扶風營的死士和秘道家哩!那么多了不起的英雄好漢在青石,那么多熱血男兒在錦屏,姬野好像早該被打敗了??!不知道青石城里被圍困的是誰?”先前的問題還有些許搞笑,等最后這句話說出來,人人都知道那人是當頭潑來一盆冷水。想一想,那人卻又沒有說錯,眼下岌岌可危的可不正是青石城么?錦屏大營可不就是沒有往北挪一步么?有咽不下這口氣的客人,站起身來朝著那人說話的方向罵道:“哪里來的狗娘養的……”許多人聽得心中快活,都以為罵得結實,不料那客人一句惡語剛出口就咽了回去,臉上表情十分古怪。被罵的那人走出來,中等身材,一身的青緞衫子十分華貴,手里輕輕搖著一柄鯨骨蝠翼的灑金扇子,面色黧黑,四方臉,眼睛似笑非笑,嘴里念叨著:“錯了錯了,我可不是狗娘養的。知君仙骨無寒暑,千載相逢猶旦暮。諸位,這詩說的是誰呢?乃是本朝興安公爵白長慶老大人?!彼h顧一下,把扇子收起來往手中一敲,“便只有我是上等人!”原來正是酒館主人白征羽。白征羽平時說話有趣,從來也沒有拿過那捐輸公爵的架子,這時候說出如此話來,人們也知道他是說笑,只是不知道他到底賣的什么關子。有個客人就笑吟吟地問白征羽:“倒要請教公爵大人,若依上等人的看法,這索神箭倒是為什么來的?”白征羽豎起手指搖搖:“若是依上等人看……”他也繃不住了,笑出聲來道,“這哪里需要什么看法,用腳趾頭想也知道,青石完蛋了?!卑讘z羽怒道:“哥!你亂講什么?”白征羽把手一攤:“我哪里亂講了?這里這么多客人亂講你聽得興致勃勃,你哥說兩句老實話,你倒不樂意了,這是什么道理?”白憐羽說:“你開玩笑也別拿青石作話題嘛!那么多事情可以讓你說笑的?!彼雷约哼@個哥哥行事說話一向古怪,只是錦屏人心中何曾沒想過青石戰敗的結果。姬野窮兵黷武以戰養戰,他吞下的地盤就好像被野火燒過一樣干凈,若是青石門戶被擊破,那不是整個宛州都要遭殃?白征羽再怎么嬉皮笑臉,也不該拿這個事情來開玩笑。酒館里的人多半面色沉重,想的都跟白憐羽一樣?!澳阍趺粗牢沂情_玩笑?”白征羽一臉的冤枉,“我難得說正經的,你反而說我說笑。我來問你,青石被圍城一個月了,幾時派過信使來錦屏?”白憐羽答不出來?!澳銈冋f說,”白征羽繼續問,“光聽說鷹旗軍交戰,錦屏這里幾時看見過鷹旗軍的人?”白憐羽還是答不出來。鷹旗軍出夢沼直赴青石,首戰棗林,再戰偏馬,三戰呼圖,都是青石以北,從來沒有來過南邊。就是在圍城之前,來去的青石信使也都是筱千夏的私兵。眾人傳說鷹旗軍如何神奇了得,很大程度上也正是因為沒有多少人見過這支神秘的軍隊。見到大家沉默,白征羽趁熱打鐵:“圍城一個多月,錦屏沒有出過一兵一卒,青石都能自持。到現在,反而派出了信使,還是這樣了得的一位神箭索隱,殺出燮軍包圍來錦屏,你以為會是什么好事情么?”白憐羽沉默不語。其實白征羽說的不是什么新鮮事兒,稍稍一想就能想到,只是酒館內的人有誰肯往那個地方去想,即便是聽到白征羽說得不錯,心中也要抗拒一番?!翱墒恰墒恰卑讘z羽皺著眉頭,“就算是青石戰事吃緊了,那索神箭也來了??!沒有宛州軍青石都撐了那么久,現在錦屏四萬人馬出去,還怕解不了圍?”“哈!”白征羽把頭一抬,“你個小呆子,那么久了錦屏駐兵沒有出去,為啥青石撐不住了反而要出去?”“哎……”白憐羽答不上來,只覺得哥哥的說法有哪里不對,但又說不上,只能嘴硬道,“那你怎么知道……”想到哥哥往日的舉動,白憐羽止住了話頭。白征羽自然知道,白征羽總往錦屏大營里跑,宛州軍諸將都與他相熟,商會的人更不用說,淮安的江老板都喜歡找他說話。白征羽雖然說話行事有些怪,心思卻最是快捷,她做妹妹的自然有數。今日里白征羽都泡在錦屏大營,想必是知道些什么,直接見到了索隱也說不定?!霸趺礃??”白征羽得意洋洋地左顧右盼,“你們說說看,我要是講一個索隱進錦屏的故事,是不是也得值一壺落花春一條清水魚??!”大家神色急切,卻沒有人出聲呼應。故事還沒有開始說,人們就已經感覺到那個不好的結局正在步步逼近。一片安靜里面,只有白征羽在大呼小叫:“還不快給我拿酒來?”索隱的重甲良駒在宛州本來顯得稀罕,滿身的殺氣更是錦屏大營都覺得陌生的東西。他這樣走在錦屏鎮上實在引人注目。還不曾進大營,消息就報到了江紫桉的帳前。江紫桉垂下長長的睫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過了一會兒忽然展顏一笑:“白公子,來的是鷹旗軍的勇士呢!一道去看看?”江紫桉的眸子是極深極深的紫色,紫得近于黑,笑吟吟投過來的這一眼說不出的動人。只是那在白征羽看來,那深紫色的巨浪是這樣強大,幾乎要把他淹沒,讓他難于呼吸應答?!鞍坠酉胧裁??”江紫桉好奇地問?!安桓?,”白征羽把一張黑臉漲成了尷尬的顏色,“江老板……這個……江老板實在是天下美色?!薄皳溥辍?,江紫桉掩嘴一笑,這次的笑容輕松許多:“白公子名不虛傳,果然會說笑?!闭f著徑自走出帳去。帳中的兩個侍女和白征羽對視一眼,額頭上隱隱約約都是冷汗,心下的念頭卻是不同。這兩個侍女容顏艷麗,是魅族的秘道家,已經跟了江紫桉好些年。若是旁人在江紫桉面前這樣無禮,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惟有這古里古怪的白公子,江紫桉待他厚些,這樣輕薄的話說出來,江紫桉也不過是一笑。白征羽想的是江紫桉方才的一笑。明明是明亮嫵媚的眼波,白征羽卻從里面看出巨大的殺機來。江紫桉是怎么樣的女子,白征羽是知道的。二十出頭的年紀,就能統領宛州的商會,星辰一般靚麗的容顏下面會是怎么樣的手段?他不知道江紫桉是否看出他方才的驚慌,但是顯然,這一次,江紫桉并不想跟他為難。他跟上兩個侍女的腳步,朝項之圭的大帳走去。項之圭的大帳分了兩層,前帳是商議軍機的地方,后帳的七張椅子是給商會領袖們準備的。名義上,項之圭是宛州聯軍的統,;實際上,任何一個聯軍士兵都知道,也許在交戰之中他們都不用理會來自中軍的號令。項之圭自己也很明白這一點。他本來也算是一代名將,心氣卻平和得很:“要我做怎么樣的元帥,我便做怎么樣的元帥?!比羰敲靼琢俗约旱慕巧?,于人于己都會方便很多。落花溪 下索隱卻好像不知道這一點,這也不能怪他,鷹旗軍鏖兵青石,都是硬碰硬地作戰,又哪里知道錦屏大營里的錯綜復雜遠勝于戰場呢?白征羽站在江紫桉的身邊,想像著索隱臉上的神色。這個疲憊的武士,一定對錦屏充滿了希冀吧?他這樣急切地想要描述青石的狀況,得到的無非是項之圭的柔聲安撫。白征羽看看后帳,是啊,七張椅子上才坐下了五個人,還沒到進入正題的時候呢!“這是云中葉然將軍?!表椫缜謇实穆曇粲腥绱猴L拂面,卻只能讓索隱的心中更加焦躁,“云中葉氏,名將之血??!葉然將軍年紀輕輕,雖是葉氏旁支,可也是葉雍容將軍的親傳,與索將軍同是少年英杰。正該多多親近?!薄斑@未免抬舉索隱了?!彼麟[終于按捺不住心中的火氣,“葉將軍是名將之血,索隱不過是鷹旗軍一名小小的弓箭手,怎么敢高攀!”項之圭大笑起來:“如果鷹旗軍里小小的弓箭手都有神箭索隱的本領,那鷹旗軍堪稱天下無敵了?!彼麟[咬著牙,自己是來搬救兵的,項之圭畢竟是老狐貍,一句話就點出了要害。他清了清嗓子:“項帥,不知道人齊了沒有?”“齊了齊了?!表椫缑Σ坏攸c頭,后帳的七張椅子都坐滿了,他是知道的,“我們這宛州聯軍是宛州各地的子弟兵啊,與鷹旗軍不同,所謂人多好辦事,然而也有人多口雜一說。所以要諸軍將領都到齊了,才好請索將軍說話?!薄笆?,多謝項將軍?!彼麟[點點頭,“索隱連夜穿越東大營到錦屏來,實在是因為青石情況緊急……”“??!”項之圭吃了一驚,“原來索將軍殺出重圍,還不曾稍作歇息。我真是老糊涂了,這邊安排酒菜,我們邊吃邊談?!薄绊棊?!”索隱爆發了,“青石城危在旦夕,索隱提著腦袋闖到錦屏,可不是為了一頓酒飯?!表椫绲共簧鷼猓骸澳鞘钱斎涣?,青石是宛州門戶,安危涉及宛州千萬百姓,索將軍心急如焚,項某雖然老朽,也一樣理會得。只是索將軍久在軍旅,也知道拔營不是一盞茶一頓飯的事。就算索將軍要帶頭沖鋒陷陣,一樣要吃飽了才有力氣。你說是不是?”沒來錦屏的時候,界明城就告訴索隱這次任務棘手。錦屏大營一直推托兵力整合不佳,沒有作戰能力,遲遲不肯按照青石防衛戰的計劃派出兵力破壞燮軍補給。這一次能不能搬來救兵事關青石存亡,索隱就是有再大的怒火也只能往肚里咽。他在戰場上是把好手,人也機靈,卻不曾見過官場上的手段,被項之圭幾句話堵得說不出話來,只有深吸一口氣,再不做聲,一直等到項之圭安排妥帖了,才開口問:“項帥,不知道現在是否可以報告軍情了?”項之圭道:“索將軍不要怪我啰唆,青石之戰牽涉重大,我也不敢等閑視之。剛才已經安排了沙盤地圖進來,索將軍不妨對著地圖講?!鄙潮P地圖是長門修士的發明,用沙土堆出地形來,比之畫在紙面上的地圖,更加精準切實。只是制圖耗費人力太大,軍中很少使用。這時候幾個宛州軍抬進來的地圖果然是沙盤的,只是粗粗一看,就知道制作頗為翔實細致。項之圭笑道:“索將軍,我知道你們苦戰吃力,心中難免有怨氣。不過錦屏大營不比青石諸軍,說白了,我們這就是一團散沙,要與燮軍作戰談何容易。這一個多月來,你們在青石流血,我們在錦屏流汗,若是不嫌棄,索將軍稍后不妨看看錦屏演練。既是實力不濟,就更要下功夫彌補。備戰不厭細,方有勝機,你說是不是?”索隱臉上一熱。青石諸軍對于錦屏不予配合之事怨言頗多,只是都自傲得很,若不是遇上了路牽機投敵這樣的重大變故,也未必肯派索隱這樣來求錦屏出兵。不過項之圭所說確實不假,原先界明城的計劃中也顧忌了這一層,才要求錦屏分批出兵襲擾燮軍后方,并不要宛州軍與燮軍正面作戰。然而聽項之圭的口氣,宛州軍頗有與燮軍一戰的雄心,看這沙盤也知道確實沒有少下功夫。索隱是爽快人,這時候自覺慚愧,就立起來沖項之圭深深施了一禮,說:“索隱是粗人,莽撞了,這邊給項帥和諸位將軍謝罪?!辈淮T將推讓,接著又說,“錦屏的情形,界帥和筱城主也都清楚得很。若不是情勢危急,也不會急著催項帥發兵?!比~然說:“索將軍一直說青石情勢危急,卻不知道是如何危急法?圍城之前,界帥可說的是青石可以堅持到雷眼山飄雪的?!敝T將都微微點頭。按照原本的青石防衛戰計劃,青石軍要把燮軍拖在青石城外,直到雷眼山下雪,待到燮軍補給不便,由宛州軍實施連串突擊,徹底破壞燮軍后勤,等燮軍亂了軍心,青石軍再大舉反擊的。雖然宛州軍沒有按照計劃進行襲擾作戰,但是青石軍現在就求援,也比原來的計劃早了半個多月。這個問題十分尖銳,索隱也只好硬著頭皮說:“這個……這個……實在是我鷹旗軍左路游擊副統領路牽機投了燮軍,青石城斷水已經成了定數……”前帳內一片慌亂,后帳中的人臉上也都變色,連白征羽身子也震了一震。沒糧還能堅持幾日,若是沒水,只怕多撐一兩天都困難。青石城本來就建在鹽堿地上,全城就靠著六井供水,雖然不知道路牽機投敵怎么會破壞水源,但是斷水無異于城破,那是毫無懸念的??墒怯醚劢怯喙饪唇翔?,卻還是一副悠然的模樣,似乎一點都不操心。白征羽也不知道這個女子到底是城府太深,還是已經知道了這個事實?!叭绱说拇_緊張了?!表椫玎卣f,“那么界帥是什么意思呢?”索隱就像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急匆匆地說:“若是錦屏大營能撥出兩萬兵馬,繞過東大營旋擊合口倉,則可以動搖燮軍軍心?,F在宛州已經下了第一場秋雨,雷眼山落雪也只在眼前。燮軍向來長于速戰,這一個多月下來,早已經折了銳氣。只要合口能夠打下來,則青石還有希望?!薄昂峡趥}?!表椫缰钢嗍蜅椓种g的這個小鎮子,“這里有燮軍天驅軍團一萬兩千人,界帥認為宛州軍吃得下來?”“合口的駐軍比當初的棗林多得多,”索隱點頭說,“盡管也是天驅軍團,駐在合口的是九旅。燮軍南征北戰,損失不小,這支天驅九旅基本是從真商兩國擄來的士兵組成,并非姬野的主力。若是能夠給予突然而有力的打擊,則九旅并非強敵?!卑凑账麟[的想法,若是鷹旗軍還有兩千精騎,這個合口也吃得下來??涩F在的青石,別說兩千精騎,就是兩百人都挪不出來了。當然,這句話,他是咽回肚子里的?!叭~將軍,”項之圭揮了揮手,“你統帶的沁陽六番旗是我錦屏的強兵,你以為如何?”葉然盯著沙盤看,“三條:第一,若是突襲合口,重在一個快字,最好使用騎兵;第二,若是要繞過東大營,則須取山道,使用騎兵不利;第三,我錦屏大營多是步兵,騎兵加起來不過四千之數,戰力裝備參差不齊,不足一戰。要說兩萬……”“不錯,”項之圭撫掌,:“果然是云中葉氏子弟。索將軍還有什么想法?”索隱爭辯道:“合口距錦屏大營不過兩百里,若是動作迅速,并非必須使用騎兵的?!表椫鐔枺骸八鲗④娨詾樾枰獛滋??”索隱想了一想:“二天行軍,一天攻擊,三天就夠了?!薄叭??”項之圭苦笑起來,“各位將軍,哪位可以兩天行軍兩百里,第三天投入攻擊的,不妨站出來?!膘o悄悄的,一個人也沒有。索隱的臉色一片慘白?!鞍坠拥墓适侣牭枚??!苯翔窨匆娏税渍饔鸩灰詾槿坏哪樕?,揚眉說道。這后帳被秘道家用禁術封閉,不擔心語音傳到前頭去:“不妨給我們這些做生意的說說,行軍兩百里可是很難的事情?”白征羽吃了一驚,知道自己表錯了情,猶疑了一下,回答說:“江老板做生意的才清楚,別說行軍打仗,趕急路的路護一天一夜跑下兩百里也不是什么難事。只是……”“只是什么?”江紫桉瞪大了眼睛,似乎是一無所知。白征羽嘿嘿一笑:“走路不難,打仗不易。合口周圍沒有什么險要,固然便于偷襲,也一樣便于燮軍救援。不管誰去打了合口,只怕都難以全身而退!”江紫桉“啪啪”拍手:“誰說白公子是個聽故事的,要我說比項之圭那個老狐貍也不差。你們說是不是?”幾個商人表情各異,勉為其難地點了點頭?!叭羰穷檻]燮軍東大營救援,也并非無法可施?!彼麟[知道希望渺茫了,卻還是盡力爭取,“合口是四戰之地,原本易攻難守,可我們根本沒有打算去守它,只要能燒掉合口倉就行了。兩萬人是為了燒倉以后可以安全撤離,若只說破倉,甚至連五千人都不需要,只要部署得當,夜襲一次成功的話,那還是可以迅速退入山中?!薄八鲗④?,我們能想到的,姬野能想到么?”葉然問,“姬野那邊可是有個名動天下的項空月?!薄凹б澳懿荒芟氲讲⒉恢匾?,”索隱忍不住抹了一把額頭的汗水,“他以兩座大營圍困青石,縱然有十幾萬人馬也是捉襟見肘。如果在合口作出部署,則兩營力量削弱,鷹旗軍目前尚有戰力,頗可以周旋一番。無論如何,他總有所失?!薄罢{虎離山,遇到虎的也有所失吧?!”一個宛州軍將領譏刺地說?!按蛘棠挠胁灰娚赖??”索隱大聲說,“若是只求不死,不如老老實實給姬野送錢送人,也不用在這里玩命?!表椫绯烈鞑徽Z。索隱知道自己話說得太狠,趕緊補充:“即使姬野有備,只要指揮得當,襲擊合口這一路并非全滅的結局。合口周圍地形復雜,大可運用疑兵阻敵……”葉然笑道:“這要求可就高了,葉某自問沒有這個本事,不知道在座各位誰可以夸這個????”自然沒有人回答。索隱咬咬牙,道:“索隱自從永寧道反出離國,跟著界帥征戰經年。若是項帥可以賜我兩千兵馬,我就能保證燒了合口倉?!弊杏腥耸Τ雎暎骸叭羰墙o了你,豈不是又白白填了鷹旗軍的窟窿?”青石之戰初期,淮安往青石發過三千援軍。剛巧偏馬戰罷,鷹旗軍和青石六軍都有損失??紤]到建制太多了指揮不便,這三千又是淮安精銳,界明城便按小隊把這些人馬補入了各軍空額。沒想到這件事在錦屏影響頗大。宛州本來都是私兵野兵,都是各地商人花錢養的,投入青石就被填了窟窿再拿不回來,當然有個算計。索隱沒有想到這一層,被那人刺得臉上一陣紅一陣白。項之圭微微搖頭:“索將軍,不是我不相信你有這個本事。說難聽的,是我不相信宛州軍有這樣的兵馬。兩千人要燒合口,當然并非毫無可能,可那要掌握兵馬如同膀臂,我錦屏營中只怕沒有這樣的精銳?!薄澳恰彼麟[失聲道,“那便不管青石了么?”“怎么能說不管?”項之圭板起臉來,“宛州十城,十指連心。我們在錦屏聚集兵馬是為了什么?只是既要救,就要救得有效?!彼岩暰€從沙盤上移開,“酒菜備好了,索將軍莫急,我們邊吃邊聊,總要商量個萬全的辦法出來?!彼p輕擊掌,“叫歌舞進來?!薄澳莻€孩子很勇敢,”江紫桉對白征羽說。她明明比索隱還要小,卻稱呼他為“孩子”,“我挺喜歡他。剛才叫項將軍布置淮安的歌舞給他看,你也沒看過的,很精彩??!”白征羽皺了皺眉,“你是不是想把他留下?”江紫桉沉默了一下,說:“商會人才很多,這方面的還真少。你們說是不是?”幾個商人都用力點頭,顯出深以為然的樣子來?!八刹粫粝聛??!卑渍饔鹫f,“江老板你也明白?!苯翔裼挠膰@了口氣,“那也由他,我是希望他能留下來的?!薄八浴卑渍饔鹩行┆q豫,但還是問了出來,“真的不救青石了?”江紫桉搖了搖頭:“你問得不對。不管錦屏如何,都救不了青石。你真以為這四萬烏合之眾可以打敗姬野?若是不能夠打敗姬野,中間殺傷的這么多人命也就沒有什么意義了,對不對?”白征羽不知道該點頭還是搖頭?!澳悴恢腊??”江紫桉微微一笑,“我也不知道。我若是不知道,那就是沒辦法了,不知道結果的事情是不能做的?!彼龅赜行┳呱?,似乎想到了什么,過了會兒才輕輕搖搖頭,像是要把什么甩出記憶,“如果這錦屏大營中的軍兵都和那孩子一樣,只怕我現在已經拿到了姬野的人頭?!闭f出這樣殘酷的字句,江紫桉的朱唇就貼在了青瓷的杯沿上,一雙手緊緊捧著那杯子,看起來像個小姑娘?!澳愕囊馑际恰似鋵嵵挥凶跃纫粭l路,從來都沒有來自別人的救援?!卑渍饔鹗媪艘豢跉?。江紫桉沒有抬頭,一雙大眼睛轉了一下,含含糊糊地似乎說了一句:“你這不是廢話么?”白征羽想了想,問了一句:“江老板,為什么要我知道這些?”他雖然有個公爵的名號,可是人人都知道那是空的。江紫桉以往也不過是要他幫忙寫點無關緊要的東西,卻從來不曾向他泄漏這樣的機密。江紫桉瞇著眼睛,還是咬著杯沿含含糊糊地說:“你是寫故事的咯!”“嗯?”白征羽愣了一下。江紫桉抬起頭來,很認真地看著他:“過了幾十年,我們都死了,你的故事還是有人講的?;蛘?,過了幾百年,我們的后代都沒有了,說不定你的故事還是有人講的?!卑渍饔鹑粲兴嫉赝?,好像是頭一次認識這個女子?!坝忠炱ぷ影l甜么?”江紫桉嬌笑,“不要發呆啦!過會兒那孩子若是沖入后帳,你就該走了?!薄啊边@下白征羽徹底跟不上江紫桉的思路了。西江魚、百藏雞、蜜汁醬驢肉,最難得的是一道烤雀舌,是和鎮鄉下當季的荷花雀。小紅簫管綠衣弦,迦柔腰肢賽楊柳。這是淮安摘星樓的歌舞,據說比天啟城皇廷上的還要精彩。若不是江紫桉發話,帳中諸將也未必有機會這樣享受??墒撬麟[不覺得這是享受,樂姬綠衣每一聲清越的六弦,小紅每一聲沉醉的簫咽,都讓他想起青石城頭的廝殺。項之圭親手斟上的一杯酒在指尖,澄碧的酒色里映照出的是不息的戰火。索隱閉上了眼睛,那北邙晶的酒杯竟然被他下意識捏得粉碎?!芭尽钡囊宦暣囗戇@樣刺耳,讓綠衣的手指戰抖起來,“?!钡囊宦暱嚁嗔艘桓?。將領們驚愕地望著索隱,殷紅的血從他的指間流出來?!绊棊?,”索隱嘶啞著嗓子說,“項帥,得罪了,我實在吃不下。青石城里,筱城主和界帥每日也不過是兩瓢橡實面,弟兄們餓著肚子在城頭和燮軍廝殺,我躲在錦屏的大營里吃著這樣的珍饈美味,怎么可能咽得下去?”他這話說得諸人都有些尷尬。葉然氣哼哼地說:“總不成讓我們沒有被圍城的時候也餓肚子……”被項之圭一瞪,沒有再說下去?!绊棊??!彼麟[“撲通”一聲跪在項之圭面前,“青石十萬人命??!”他伏下身去用力叩首,撞得地面砰砰有聲,“只要撥給我兩千人,我就能救下青石十萬性命??!”項之圭的臉色漸漸鐵青:“若沒有這兩千人,難道青石的十萬性命就是我害的么?”聽到這一句,索隱心下慘然,知道再也沒有指望,緩緩站起身來,一字一句地說:“自然不是你害的,還輪不到你?!闭f著忽然欺身直進,逼到項之圭面前。項之圭倒是從容不迫,往左微微一退,就避開了索隱的鋒芒。不料索隱這原是虛招,身子一側,沖到了葉然身邊。葉然手里還端著酒杯,一時間進退失據,腰間的長劍被索隱“鏘”的一聲拔了出來。虧得葉然還是“名將之血”,一張臉驟然白得如紙一般。索隱也不理會他,大踏步往前跨了幾步,劍尖一閃,隔絕前后帳的牛皮被他劃開了老長一條口子。他冷冷地望著江紫桉,從懷中掏出一封信來,口中說:“江小姐,界帥有信?!苯翔駬]手止住兩個侍女,點點頭:“我猜是尚慕舟的主意,對不對?界明城總算還是個老實人,不像尚慕舟連女孩子家的心思都要算計?!彼麟[心下駭然,出來之前尚慕舟就囑咐說江紫桉不是一般的厲害,卻也沒想到才一照面就被她猜了個底兒透。江紫桉看他吃驚,回首看一眼白征羽,白征羽一頭霧水,倒也知趣,不聲不響地轉身退出去了。退出大帳的時候還聽見江紫桉清甜的聲音:“把信收著吧!那里面三個字難道我還猜不到么?真是的,沒有這三個字我就不管界明城了么?要我說,你那個尚副帥也是聰明面孔笨肚腸,所以也只配給界明城打打下手……”江紫桉說話好快,走出帳篷幾步,漸漸就聽不清了。差不多是夜半時分,酒館只剩下了白征羽、白憐羽兄妹兩個。白征羽的故事講得不明不白,可是大家總算能囫圇聽出來,錦屏這四萬人馬其實都是草包,指望他們去救援青石是不成的了。其實這一層被白征羽稍稍一點,眾人就都能想到,可是不成以后又怎么辦呢?白征羽沒有說,他也說不出來。眾人各懷心事,各自散去,說不出的郁悶。白征羽也收起了嬉皮笑臉的模樣,捧著臉坐在那里發呆。白憐羽重重在他頭上拍了一下:“哥!你最好跟我說實話了?!薄皩嵲??什么實話?”白征羽無辜地說,“我哪個字是假話了?”“好了好了?!卑讘z羽一臉的不耐煩,“你那點藏頭露尾的筆法,糊弄糊弄別人也算了,還要來騙我么?”白征羽瞇著一只眼看妹子:“那你說,講哪段?”“那兩名燮軍的探子呢?”白憐羽氣哼哼地說,“我越想越奇怪,這兩個探子連鎮上的人都看見了,怎么到了你嘴里連根毛都沒剩下,怎么就被你貪污了?”“你怎么知道的?”白征羽大驚失色?!肮?,你不知道么?”白憐羽笑道,“就是在酒館里被抓的呀!我和王伯、詹鎖子還幫了忙呢!你都不知道那索隱多大的威風,只報個名號出來,那兩個探子就投降了。其實啊,那時候索隱才灌了一肚子落花溪水,連弓都拿不穩……”白征羽想了想:“那兩個人都是天驅武士。你以為他們那么怕死?”天驅的名頭現在是大極了,人人都知道那是些奔著戰場去的武士,壓根兒不把自己的性命當回事。白憐羽愣住了,她可沒想到那兩個探子會是天驅?!翱墒?,索隱身上穿了鐵甲,他們的弩箭又射不透,他們也不知道索隱沒了力氣,以為這個架打不贏的?!薄疤祢尣焕洗蚰切┐虿悔A的架么?”白征羽捏了捏妹子的鼻子,“你也是聰明面孔笨肚腸。那兩個探子肯做俘虜,你以為是為什么?”“江老板不會殺他們?”白憐羽有些摸不著頭腦?!斑@個自然。還有呢?”“嗯……嗯……”白憐羽用力轉眼珠子。白征羽搖搖頭:“我這傻妹子還不如索隱,他都猜出來了?!薄笆鞘裁绰??”白憐羽惱火了,嘟著嘴生氣,“快說!”“什么事情比他們兩個的生死大???”“他們三個四個的生死咯,”白憐羽耍賴地猜,才說出口,忽然想通了,“哎呀!他們有什么要跟江老板說的呀?那么大的事情……”“你不是猜到了么?”白征羽的神色忽然淡了?!翱墒恰卑讘z羽吃驚地睜大了眼睛,“那是多久以前開始的事情呢?”“我怎么知道?”白征羽一攤手,“那反正也沒什么重要的?!毕肓讼?,又補充說,“米行老牙頭說,淮安去的糧船前天就轉回來了,連壞水河口都沒到?!薄把?!”白憐羽驚呼出來,“那不是大家都知道了?”“只有知道的人知道?!卑渍饔饟u頭,“你記著,探子的事情可不能到處亂說?!薄盀樯??王伯和詹鎖子他們都知道,現在江老板他們肯定也知道了?!薄安徽f呢,可以是因為不說,也可以是因為不知道?!卑渍饔鸷孟裨谡f另外一件事,“就算是一個故事,說什么不說什么,那也是有講究的,對不對?”他愛撫地摸了摸妹子的頭發,“這天下的事情我管不了許多,只要能管著自家人,就可以從長計議?!奔斌E的馬蹄聲在酒館門口停下,走進來的是雙眼血紅的索隱。他整個人散發著狂暴的氣息,俊秀的臉龐都顯得扭曲,讓匆匆迎過去的白憐羽驚懼地收住了腳步?!八鞔蟾??!卑讘z羽怯生生地招呼,一時說不出什么話來,“你餓不餓?”索隱忍不住咧了咧嘴,心情平復了些。他深深吸了口氣,正要說什么,眼光卻落在了白征羽身上。白征羽走了出來:“索將軍,這就要回去?”他搖搖頭,“項之圭的話總有一句沒有錯,就是‘不吃飽飯是沒法打架的’?!鞭D頭對白憐羽說,“好妹子,去熱點酒菜出來,索將軍一個人回青石,也就不差這么些許功夫了?!彼麟[苦笑了一下,滿腔的憤懣一瞬間被白征羽的這句話抽空。他點點頭,頹然坐下來。索隱和白征羽兩個坐在水榭里喝酒吃菜,白憐羽坐在一邊默默聽他們說笑。白征羽不提青石,只是說些古里古怪的故事,索隱原本沒有什么心情,被白征羽逗得笑起來,也說兩句夢沼里的奇聞逸事。說著說著,兩個人的聲音都小了起來,再后來,索隱就趴在桌上睡著了?!安藕攘藘蓧鼐??!卑讘z羽悄悄對白征羽說。白征羽嘆了口氣:“心里有事,一盅酒也是多的?!薄案?,”白憐羽說,“我原來想……我原來想……跟著索大哥去青石打仗?!卑渍饔瘘c了點頭?!翱墒恰墒恰卑讘z羽說著,肩膀抖動起來,“我現在就不想去了。我也不是怕死……”她控制不住地抽噎著,兩行淚水從臉頰上滾落下來?!笆桥吕速M,對么?”白征羽憐惜地抱住妹子的肩頭?!拔也恢馈卑讘z羽嗚咽著說,“原來那些威風、那些豪邁也都是假的……我不知道……”“不是假的?!卑渍饔鸢参克?,“人人都怕死的,索隱也一樣。就算他在意的不是威風豪邁,也有一個值得不值得的問題?!薄罢娴拿??那什么是值得?”“真的?!卑渍饔痖L出了一口氣,“你長大了,小的時候會有答案,大了反倒難找了?!毙置脙蓚€不再說話,安安靜靜地坐在索隱身邊,一直等到天光亮了起來。索隱猛地抬頭,身上的鋼甲又是一陣脆響,把迷迷糊糊的白征羽、白憐羽都驚醒了。白憐羽跳起來說:“索……索大哥,我去給你拿條毛巾?!彼麟[點了點頭,伸了個懶腰,對白征羽說:“項帥還真沒說錯,吃飽了睡足了就有力氣打仗?!卑渍饔饌戎渎犃寺?,笑道:“你還惹了什么麻煩?”錦屏方向隱約有蹄聲傳來,聽著還挺密,怕是有百來人?!奥闊??”索隱皺眉想了想,忽然放聲大笑,“出營的時候一箭射倒了帥旗,我跟他們說,若是我索隱還有命回來,總要讓項之圭和那帥旗一般?!卑渍饔鹗Φ溃骸澳銓椫绲购?,明明知道不是他的責任?!薄安粚??!彼麟[很認真地說,“項之圭是一軍主帥,卻學了江紫桉的商人氣,他是要負責的。你真以為他撥不出兩千兵馬么?”白征羽不由愣住,竟然不能否認索隱的話,過一刻才說:“要在這里打這一仗么?若是如此,其實昨夜不該留你?!彼麟[淡然一笑:“那也沒什么區別?!睆N房里腳步聲響,白憐羽捧著銅盆小跑出來,盆里清水還冒著熱氣。索隱也不客氣,拿起毛巾擦臉。用力擦了兩遍,臉上一紅,低聲道:“好幾天沒有好好洗漱,把毛巾都弄臟了?!卑讘z羽和白征羽對視一眼,忍不住都笑了起來,索隱也笑。白憐羽伸出大拇指對索隱說:“索大哥,不管錦屏大營里的人怎么樣,我們心里你們都是頂了不起的?!彼麟[點點頭,說:“知道?!比舨皇侵肋@個,青石的將士們又是在為誰廝殺呢?馬蹄聲在酒館前停了下來,索隱雙臂一伸,抽弓取箭,嘴里低聲說:“快去后面,不要出來?!卑讘z羽眼中一熱,模模糊糊都是眼淚。門外的軍兵紛紛跳下馬來,一個領頭的漢子高聲喊:“白家少爺,索神箭從這里走過么?”一邊說一邊走進酒館,正是昨夜里來過的那位鄭唯勇鄭五爺,這時候滿身披掛,出征的打扮。才走進酒館,他就看見了索隱,微微一愣,登時喜笑顏開,雙手抱拳說:“索神箭,居然還沒有走,真是太好了?!彼麟[不知道他來意,只是感覺他沒有惡意,一時有些猶豫。鄭唯勇見索隱不答話,又是一副戒備的模樣,猛地一拍腦袋:“是了,是我糊涂。索神箭,昨天大營里的事弟兄們都聽說了。那些人貪生怕死咱們管不著,可錦屏大營也不全是孬種,弟兄們商量著來追你,沒曾想在這里就碰上了。咱們自然沒有鷹旗軍的本事,可是火里來水里去,決不皺眉說半個‘不’字!索神箭,你若說去燒合口倉,咱們拼著性命也跟著你!”鄭唯勇這番話啰里啰嗦,說得也不激昂,可是聽在索隱的耳朵里,一個字一個字都像打雷一樣,震得他身子都微微發抖。深深吸了口氣,索隱問:“鄭將軍,你們有多少人?!编嵨ㄓ履樕习l熱:“別什么將軍了,我們也不過就是些野兵,項之圭商會他們都管不著我們。幾隊人湊在一起,大概四百多,現在外面都是騎兵,有兩百多,步行的隨后就到?!眱砂俣囹T兵兩百多步兵,索隱暗暗搖頭,張口說話,聲音都微微發顫:“鄭兄弟,你們一腔熱血,索隱實在感動。不過合口倉……”沒等他說完,鄭唯勇就打斷了他:“索神箭,我們也不是傻子,這一去什么結果自己都明白。你打仗多,我們就聽你的號令,燒不了合口是活該,燒了就是賺到了。咱們宛州人不守宛州,還能指望誰?”說話間,門外的士兵紛紛走了進來,甲胄服飾都不一致,顯然是好幾支野兵湊在一起。白憐羽看見烈火軍的邯軍校也在其中,沖過去說:“邯大哥,我就知道你是英雄好漢?!敝車黄逍?,邯軍校的臉紅得好像背上的紅旗。見大家眼巴巴地望著他,索隱胸中熱血沸騰,用力點頭說:“好,我們就去燒那個合口倉!”最后一面旗幟也消失在山彎里,白家兄妹兩個還在望著那方向。白馬也被帶走了,雖然還傷得厲害,但是索隱說它的宿命就是疆場?!坝羞@樣的宿命么?”白憐羽問。白征羽沒回答,反倒問她:“你還想去打仗么?”白憐羽說:“我又不會,只會拖人后腿?!薄耙菚??”白憐羽挺認真地想了想:“若是我會,又覺得值得,那就是索大哥、鄭五爺那樣的宿命吧。不過現在我可不知道?!卑渍饔鹦Φ溃骸肮皇情L大了?!甭浠ㄏ?思園筆談·美食與交通都說宛州人好吃,其實誰不重視口腹?不過是因為宛州太平富庶,能養得起這許多出名的館子和孜孜以求的老饕。說美食,必然提宛州;說宛州美食,毫無疑問首推淮安;可要說淮安哪家館子最好,可就難了!外地人往往聽過摘星樓的大名,不過吃客們看起來,摘星樓無非就是一個貴字,恨不得把金葉子珍珠粉都做成菜叫人吃下去——當然越貴越有人認,這也是真理。若真是打出了名頭,拿坨狗屎放在白玉匣子里,一樣有人花上百個金銖來買。真說名店,其實比摘星樓出色的很多,各具特色。文廟邊上陶然居就是個例子。這家館子沒有自己的拿手菜,因為做菜的大師傅和食材都是過兩個月就換上一換,但必然都是來自九州各地的珍饈。每每到第二個月底,就有老食客去館子門口來回張望,看看下面出來的是哪里的特產。陶然居的掌柜口風極緊,想從他嘴里摳出消息來是不可能的。不過到了時候,門口的那塊白布簾子上就會寫得明白。到天然居交稿那天正好是月底,經過的時候,看見左手的簾子上寫的是“青石禾雀”,右邊則是“落花白鯉”,這才醒悟:原來是秋天到了。青石周圍都是鹽堿地,只種得出黃黍。黃黍粗澀敗口,牲口雖然中意,可只有窮人才拿它當食糧。不過每年秋天,這東西倒是能養出兩件青石的好食材,一個是百花兔,一個就是彩禾雀。原來黃黍雖然不上口,卻是富油。吃了一個秋天黃黍的野兔子和禾雀都長得極肥,剖開來肉紋斑斕,全是一絲一絲的脂肪,所以叫“百花”叫“彩”。若是烹飪得法,入口即化,美味之極。落花白鯉則出自青石之南的錦屏鎮落花溪,也是秋天最美。據說這白鯉吃花,秋風秋雨,落花滿溪,白鯉養得肥了,以清水烹制有異香,那是別處都沒有的。陶然居的掌柜是個人物,從寧州貴族才能種植的青梨到瀾州夸父薩滿馴養的祭獸雪羊,就算雷州蠻荒地方的赤蟒皮他都能弄得到,三四百里之外的錦屏青石實在不算得什么。稀奇的是這兩件東西本身,都是吃個鮮勁。彩禾雀要用網子捕來,彈弓射殺的就是死肉了。這種鳥性子暴躁,會自己氣死,抓起來也就一夜的壽命,而從青石錦屏到淮安,尋常商隊要跑上幾天。落花白鯉則是出水現殺,清水滾一下就出鍋,端上來講究魚嘴魚尾巴還會動。要是肯下本錢,彩禾雀倒還能解釋——近些年通平莊家的千里急遞做得好大,整個宛州遍設馬站,一水的瀾州駿馬桐木輕車。若是動用千里急遞,一籠子彩禾雀送到淮安興許還有些活的。白鯉就不行,放在馬背上的水罐子里,不出半頓飯的功夫就顛死了,不知道怎么能送過來。這兩件東西,怕是比什么青梨雪羊更難得。陶然居我其實是吃不起的,偏巧館子里的掌柜喜歡看我的《思園筆談》,又知道我貪嘴,有了新菜往往招呼我去試嘗。好奇心上來,就進去問個究竟。掌柜只請我吃,卻不肯說。也難怪他,這一招若是傳出去,別家館子也能做青石菜錦屏菜了。逼問半天,才笑說:“哪天去吃過錦屏的清水魚,才知道究竟?!边@疑問在心里藏了那么久,昨日跟商隊北上,正好在錦屏那家名字也沒有的館子打尖,果然吃到了清水魚。魚才入口,就明白了老板的意思。這錦屏的清水魚跟陶然居的味道竟然全不相同?;匚读艘幌虏胖啦町?,陶然居的落花白鯉略帶草腥,錦屏的魚則只有滿口鮮甜。在淮安兩年,吃慣了西江魚,這味道是極容易辨別的。如此一來,落花白鯉的秘密也就昭然若揭。錦屏位于西江之北,水陸交通都便捷。沁陽走青石是陸路為主,從淮安來的走水路的也不少。白鯉從落花溪里打出來,快馬送到錦屏渡口,用蚱艇運往淮安。蚱艇是八槳輕舟,速度不比快馬慢多少,尾艙里還能用西江活水養著白鯉,難怪能送來新鮮白鯉。只是白鯉傾浸了西江水味,和錦屏的終究還是有些不同。區區兩件食材,從青石錦屏每日運來,不知道要賣出多少價錢。這樣昂貴的東西,居然動輒銷售一空,也不知道淮安有多少豪富人家??杉毤毾胂?,這也并非錢的問題。天啟的皇帝,就是花再多的錢,能吃到這樣的生鮮么?漫說白鯉,就是彩禾雀也不成的。一樣是官道,中州的官道怎么能跑莊家那樣的快馬輕車?不出四十里就顛碎了。三陸九州,又有哪一處有宛州西江建水的快艇長舟?宛州河流縱橫山地崎嶇,只說自然條件,比中州差得遠了。能有這樣的富庶,那是一點一點經營出來的,交通只是其中的一環。若是世道太平,怎么會有宛州獨富的局面呢?崔羅石 上崔羅石《朝史軼聞·青石三公之崔羅石》崔羅石,越州人,沒有人知道他的具體出身。少年時候,崔羅石在和鎮的船商留某那里做事。有客人從瀾州來買船,以一塊藍寶石下訂。藍寶石有鴿子蛋大小,非常美麗,價值比船錢還高,留某十分高興。崔羅石說:“不見得是好事情?!比欢鴨査売蓞s不肯說,留某很生氣,把他打了一頓趕出去。過了幾天,有奇怪的大鳥在留某家上空盤旋不去,和鎮的人沒有見過那樣的鳥,都覺得驚奇,去敲打留某的房門,沒有人回應,原來全部病倒了。和鎮的醫生不會治留某宅上的病,于是派人去找崔羅石。崔羅石說:“那塊藍寶石一定是從夜沼來的,由地蟒的精氣凝結而成,只有亡命之徒敢于偷取。地蟒可以穿越崇山峻嶺來尋找它,拿到藍寶石的人會被地蟒的毒氣所傷害。除非駕船遠遁,否則不能逃過?!绷裟撤浅:蠡?,詢問崔羅石解救的辦法。崔羅石說:“地蟒可以溶在土石之中,人是不能抓獲它的?!比缓笾钢焐系墓著B說,“夜孫以地蟒為食,可以借它的幫助?!庇谑撬鸭艘箤O的糞便與雄黃一起在庭院中焚燒,地蟒很快從土里鉆出來,身長足有幾十丈,把留某的庭院都填滿了。夜孫從天上撲擊,把地蟒的眼睛啄去,地蟒就化為了泥土。留某很感謝崔羅石,要把女兒許配給他。崔羅石說:“可以的,但是請不要打聽我的過去?!绷裟炒饝?,把生意也交給崔羅石做。崔羅石用留某的船隊去做生意,從各地購買了各種奇怪的東西回來賣,利潤非常高,一兩年的功夫,留某就成了大富豪。留某對崔羅石很好奇,讓女兒去打聽崔羅石的來歷。留某的女兒去翻崔羅石的小箱子,被崔羅石發現了。崔羅石說:“緣分盡了呀!”于是打開箱子給留某的女兒看,然后從窗戶里跳出去,從房頂上跑走了。夢沼的盜匪很猖獗,建水上的商人苦于其害,雇傭了闐九銖的白望軍去清剿他們。闐九銖包圍了盜匪的營寨,盜匪們用惡毒的言語咒罵他,但是不肯出來交戰。闐九銖憤怒地沖上去攻打,他的一個衛兵說:“不可以?!北I匪們在營寨外設置了陷阱,闐九銖和許多士兵都掉在陷阱里被盜匪殺死了。白望軍軍心動搖,那個衛兵站出來說:“怎么可以這個時候離棄主將呢?要為闐將軍報仇??!”他用激昂的言語鼓勵大家,白望軍就推舉他做主將。過了一天,衛兵對盜匪們說:“你們以為殺死了闐將軍就太平了嗎?我已經破壞了你們營寨中的泉眼,這里的士兵個個都想用你們人頭祭奠闐將軍?!卑淄姶舐暪脑?,為他助威。盜匪們不相信,取了營寨中的泉水讓狗來喝,果然當場倒斃。盜匪們都不了解原因,非常害怕。衛兵估計盜匪們的心已經屈服了,就對他們說:“我可以使用天上的飛鳥、地上的走獸、水里的魚蟲來攻擊你們,但是你們不是全部都該死的,自己決定吧!”盜匪們于是綁縛了他們的首領和殺死闐將軍的人出來投降。商人們聽說了收服盜匪的過程,覺得非常容易,又因為闐九銖已經死了,拒絕按照原來的價錢支付給白望軍報酬。衛兵說:“你們貪圖小利到了這樣的程度,難怪商路上的盜匪不能平復?!闭f完帶著白望軍回到夢沼,開始搶劫過往的商隊和路護。白望軍的舉動影響很大,建水上的商船,每三條中一定有一條是被白望軍打劫過的。有和鎮來的商人留某見過衛兵,吃驚地說:“那是崔羅石??!”崔羅石微笑著放過了他們。崔羅石打劫時很少傷及人命,搶來的錢物也平均地分給士兵和夢沼的窮人,有俠士的風范。宛州的商會幾次出動野兵去攻打崔羅石,但是當地的人都幫助他,崔羅石從來沒有失敗過。商會沒有辦法,托留某帶了大量的財貨去找崔羅石,請求崔羅石金盆洗手。崔羅石說:“當初如果可以拿出半成的財物來,又何必今天破費呢?”不肯接受。九原城兵變以后,叛離的天驅武士界明城帶著人馬來到宛州。商人們對界明城說:“如果能剿滅崔羅石,就可以在宛州立足?!苯缑鞒侵粠Я肆涫咳粽?,崔羅石聽說了,在水中排列了三十多條戰船來震懾他。界明城對崔羅石說:“你以為這是很大的陣仗么?”崔羅石不服氣,說:“這只是我白望軍的區區一個小隊罷了?!苯缑鞒钦f:“就算你的戰船塞滿了夢沼,也沒有什么大不了的。我看你是一個有志氣的人,應該做大事情??!”崔羅石不能理解。界明城解釋說:“只要心里有天下,就能做天下的大事情,不是只有天啟的那位皇帝才可以?!贝蘖_石想了很久,說:“現在在砧板上的人是你?!苯缑鞒怯谑桥c崔羅石較量,刀法、箭法和刺槍都勝過他,并且對他說:“我身后的這些人,每一個都比我厲害?!贝蘖_石不相信,界明城就讓兩名武士表演給他看,箭法和刺槍術都像傳說中一樣神奇。崔羅石見了,拜倒在界明城的面前說:“我糊里糊涂地過了三十年,今天才知道什么叫做大事情,請您允許我為您牽馬執蹬?!苯缑鞒堑玫搅松倘藗兊脑S可,在夢沼建立了鷹旗軍,崔羅石成為他的步軍統領。崔羅石在鷹旗軍里很少說話。任何商議軍機的會議上問到他的意見,他都只說“可以”或者“不可以”,軍中戲稱他為“三字將軍”,也叫“可不可將軍”。鷹旗軍主要是騎兵,步軍很少,有一些是過去的罪犯或者強盜,崔羅石約束他們并不嚴格,很多人因此輕視崔羅石。青石圍城的時候,崔羅石鎮守伏波門。燮王姬野把青石周圍的山民一萬多人趕到城前,青石城主筱千夏不同意他們進城。左路游擊副統領路牽機盜取了軍令,讓崔羅石出城攻取硯山渡。硯山渡的守軍有一千人,崔羅石卻只有八百人,他的部屬認為命令是錯誤的。但是他對部屬說:“一萬多人的性命在我們身上,不可以不執行?!彼旨钍勘鴤冋f,“燮軍的赤旅不過都是征發來的農民,他們的手是握鋤柄的;你們每天什么事情都不做,就是準備打仗,難道你們會怕他們嗎?”士兵們聽了都很振奮。天沒有亮的時候,崔羅石開始進攻硯山渡。他讓士兵背上插著黃黍葉子,口中咬著鋼刀,在黑夜的掩護下,悄悄接近燮軍的防線。燮軍在外圍設置了很多障礙,崔羅石的步軍將要接近燮軍守衛的土墻時,觸發了燮軍的一個秘術陷阱,遭到了燮軍激烈的反擊。交戰非常激烈,硯山渡的寨門幾次易手。崔羅石的副將認為鷹旗步軍傷亡已經過了半數,沒有能力再攻取硯山渡。崔羅石卻說:“這是做大事的時候!”他脫去了甲胄,站在寨門前大聲說:“援軍到了!”燮軍的箭矢射到他的身上,他好像沒事一樣。燮軍的決心動搖了,像風一樣地逃走。崔羅石的步軍最終攻陷了硯山渡,抓獲的燮軍足有三百人。后來詢問俘虜才知道硯山渡的守軍有近兩千人,都是赤旅中非常精銳的部隊。奪取硯山渡以后,接納了幾千被燮軍驅逐的居民,還打通了淮安的通路,青石城里熱鬧得好像過節一樣。守衛伏波門的士兵也有喝酒作樂的,崔羅石看見了很生氣,責打飲酒的士兵說:“忘乎所以了?!笔勘鴤儾焕斫?,他解釋說:“丟失了硯山渡而不重新奪取,燮軍的做法很奇怪,這個時候不可以放松警惕?!惫?,過了兩天,有消息說路牽機投降了燮軍。界明城召集諸將說:“破城不可避免了?!蓖ㄖT將做好突圍的準備。崔羅石抗辯說:“不可以。請給我一支令箭,讓我去燮軍營中刺殺他?!苯缑鞒钦f:“已經晚了?!庇诌^了兩天,青石六井流出來的水都是紅的,有血腥氣,不能夠飲用。城中的存水只能支持半個月的用度。界明城說:“死守只是浪費人命,但是城不能不守。我和筱城主會留下來,尚慕舟是有勇氣和謀略的人,請你們服從他的命令?!敝T將都不能接受界明城的決定,但是沒有人敢說出來。尚慕舟部署突圍的事項,對諸將說:“界帥是個執拗的人,這個時候不能勸服他。我自己不能對抗界帥,請有膽氣的將軍出來和我一起綁縛他?!敝T將都不做聲,崔羅石走上前說:“可以?!彼蒙衿娴姆椒曰罅私缑鞒堑淖T,并且和尚慕舟一起用繩網綁縛界明城,那些從前看不起崔羅石的人都為之動容。鷹旗軍護送界明城出望山門,崔羅石和尚慕舟去送行。界明城搖頭說:“我留在青石不是求死的,你們做錯了?!贝蘖_石說:“有些時候死比生的作用要大?!苯缑鞒歉袆拥亓鞒隽藷釡I說:“你說得對?!彼诮壙`中對崔羅石行禮。鷹旗軍和扶風營一共六千人,由望山門向北突圍,打著界明城和筱千夏的旗幟,希望吸引燮軍的大部隊追擊。但是燮軍沒有攔阻他們,有傳說說這是路牽機做的交易,但也沒有人可以證實。同時,青石的百姓從伏波門出城,試圖從硯山渡撤離。燮軍全力截殺他們,流出來的鮮血浮起了盾牌,倒下的尸體阻塞了壞水河的河面。硯山渡的鷹旗步軍全部戰死,伏波門的守軍激動地請求出戰,崔羅石不允許,說:“時候沒有到?!钡搅艘估?,疲倦了的天驅軍解下戰馬的鞍韉,松開韁繩,讓它們休息。崔羅石從城中找來青曹軍的母馬,使它們發出交配季節的嘶鳴。天驅軍的戰馬紛紛往青石城下奔跑,崔羅石讓士兵用箭矢射殺它們,一次殺死的戰馬近千匹。失去了戰馬的天驅軍驚慌失措,崔羅石帶著青曹軍打擊他們,殺傷了很多人。但是青曹軍不服從崔羅石的指揮,沒有及時撤退,被趕來的鐵浮屠擊潰了。這是青石守軍最后一次使用騎兵作戰。界明城撤離以后,防守青石的兵力嚴重不足。尚慕舟下令放棄城墻的防守,在城中狙殺進城的燮軍。青石的巷戰進行了許多天,沒有一處街道是不染血的。崔羅石對部屬說:“我們現在各自為戰,每個人的目標都不相同,但都要讓燮軍感到害怕?!彼谝估锩桔仆跫б暗男袪I里去刺殺他,失手被燮王的衛士們俘虜了。姬野取笑他說:“想刺殺我的人很多,每一個都是很有本領的,但是到現在還沒有人成功過。就算界明城本人站在我面前,也未必傷得了我。我聽說你不過是夢沼的一個盜賊,憑什么來刺殺我呢?”崔羅石回答說:“你是武藝高超的人,但是殺死你不需要處處比你強。離你兩百步遠的時候,索隱可以用弓箭射殺你;貼在你身邊的時候,尚慕舟可以用短刀刺殺你,這些都是你不擅長的。至于我,雖然沒有什么本領,卻可以用心駭殺你?!奔б罢f:“很有趣??!想看你試試?!贝蘖_石忽然從捆綁中脫出手來拔出衛兵的匕首,周圍的人都變了顏色,惟有姬野大笑著鼓掌。崔羅石稱贊姬野說:“果然是姬野,好膽氣??!”說著用匕首剖開自己的胸膛,把自己的心丟在地上。場面非常血腥,姬野的衛兵有掩面嘔吐的。崔羅石的心有尋常人的兩三倍大,扔在地上還會跳動。姬野好奇地走過來觀看,崔羅石的心忽然沖出一道金光,直朝姬野飛來。姬野的國師項空月用秘術困住了金光并焚燒它,原來是一條小蛇。倒在地上的崔羅石睜開眼睛,大叫:“可惜!可惜!”然后真的死去了。有人說這是越州的蠱術。姬野非常憤怒,把崔羅石倒吊在青石城中的旗桿上,命令士兵用弓箭射他的尸體。青石的守軍不斷發動攻擊試圖搶奪尸體,損失不計其數,直到尚慕舟戰死,這種攻擊才漸漸停止。天驅軍的統帥息轅痛恨青石守軍給天驅軍造成的嚴重損失,在街上鞭打尚慕舟和他妻子阿零的尸體,并且讓人去取崔羅石的尸體來鞭打。姬野聽說了,說:“崔羅石,勇將??!不要做得太過分了?!迸墒窒掳汛蘖_石和尚慕舟等人的尸體放在文廟里焚燒了。后來的人在文廟的舊址上造了三公祠來紀念他們。夏夫子的文章茶是南暮山的“雪水云綠”,水是大方井的“天明涌”,熱騰騰的一杯碧色在通透無瑕的水晶杯里散發著一陣陣的清香。夏夫子的臉上又是得意又是期待,雙手交握,一雙小眼睛有一下沒一下地瞟著崔羅石,兩片嘴皮子碰得飛快:“要擱在過去這可是筱城主春祭的時候才喝得到的哩別的不說就說這個水晶杯那可是用正經的響水潭碧晶雕出來的那時候這么大的一塊響水潭晶可有多貴啊嘖嘖哎崔將軍您這是莫非水太燙……”“噗”的一聲,崔羅石一口熱茶噴了出來,眼睛還盯著手中那疊竹青紙。大概是有茶水嗆到了喉嚨里,他接著就劇烈地咳嗽起來,一時咳得厲害了,身子都躬成一團,滿臉通紅。夏夫子滿臉的期待這時候都換成了驚惶,嘴里連連道:“這可怎么好?崔將軍,你沒事吧?”連著問了幾聲,左手作勢在崔羅石的背上拍擊,右手可就一把把崔羅石手中的竹青紙奪了過來。竹青紙到手,他也不拍崔羅石的背了,捧著那疊紙仔細地看。眼見沒有怎么被茶水打濕,才松了口氣。轉臉再看崔羅石,正好對上兩只鳥蛋一般的大眼,嚇得他跳了一跳。崔羅石緩過一口氣來,看著夏夫子,又是好氣又是好笑:“夏夫子,你倒是說說,我和尚代帥平時可是怎么得罪你了呢?”夏夫子一頭的霧水,連連擺手:“怎么會怎么會?您兩位眼下就是青石的脊梁,咱們青石百姓求告都來不及,哪里談得上得罪?”“那你怎么讓我死得這么難看?”崔羅石指著夏夫子手中的竹青紙,“行刺不成功被抓起來不算,還要把自己的心剖出來嚇唬人,完了還要被倒吊到旗桿上被亂軍箭射……殺人不過頭點地,你這么對我是不是也慘了點兒???我可還沒說到尚代帥呢!”“這個……”夏夫子略微露出一絲尷尬,馬上又正色起來,“這個,原是青石錄史,給后人看的,要是不聳人聽聞一點,他們怎么記得???要是不慘烈一點,也顯不出您兩位的光彩來啊!”崔羅石把手一攤:“夏夫子,你是文廟司禮,這錄史的事情本來是你所長的,崔某一介武夫,不該多加評論。不過你既然讓我看這個東西,我雖然不是個讀書的人,好歹也聽說過‘錄史唯實’四個字。你這篇文章通篇下來,倒是有幾句實話?”夏夫子的老臉漲得通紅,提高了聲音抗辯:“崔將軍,您這樣說可就過分了。本來我寫的是朝史軼聞不是青石方志也是這個意思??梢膊辉鴿M口胡言,要說青石城破以后的部分是我編的也就罷了,我現在要是不編,等到燮軍沖到文廟里來再寫,哪里還來得及?可是界帥出城以前那些,不能說是胡扯吧?便是你在和鎮逃婚那一段,也是篤篤定定有根有據……”要是夏夫子不提和鎮還罷,說起這一節來崔羅石不免有些氣急敗壞:“正好說這個,夏夫子,你又沒從我這里聽過,怎么知道這是真是假?”夏夫子也認真得很,梗著脖子道:“我怎么沒有問過你?不過是你沒有回答過而已。你沒有回答我便不能寫么?我們作史的人是要記錄周全的,怎么可以因為你自己喜歡不喜歡就不寫呢?”崔羅石聽得張大了口,像是見到了什么稀奇東西的模樣,說不出的驚愕。東邊一聲炮響,把兩個爭論的人都震了一震。崔羅石瞇著眼睛說:“大約是六龜井那邊,尚代帥動手了?!膘o了一靜,嘆了口氣又說,“青石破了城墻,現在這樣逐街血戰也不是長久的辦法,陷城不過是個時間問題……夏夫子,你愿意怎么寫就怎么寫吧!也不知道有什么人看得到。尚慕舟提前發動攻擊了,想必是情勢危急得很,我這里也該動起來了?!彼钌钅暳艘谎巯姆蜃?,“若是我算得不錯,文廟大概還能撐上兩日,你好好安排一下吧!這個軼聞還是方志總沒有性命來得重要,你……不為自己打算一下,也要為若書姑娘打算,別死鉆書堆了?!毕姆蜃勇犃诉@話,低下頭去,再抬起頭來,臉上滿是堅毅的神色:“有勞崔將軍操心,我有安排,若書這孩子應該沒有什么問題?!贝蘖_石看他神情,心中動了一動,邁出的腳步又停了下來:“夏夫子……”夏夫子笑著沖他拱了拱手,道:“崔將軍還有什么指教?”崔羅石仰面望天,長出了一口氣:“界帥當初說全軍出城,我們都說不可以,最后要綁了他送出去,自己留在這里死戰,筱城主的人還有說界帥貪生怕死的。我跟隨界帥不算最久,可是他要是貪生怕死之輩我怎么肯去跟他?夏夫子,這些天的仗打下來,一座座的屋宅都成了墓穴,城里再沒有士兵和平民的區別,這樣死人,我看了都害怕。我這兩天也迷惑得很,不知道我們留在這里死戰到底是對是錯……你方才這樣寫界帥,大概也混淆了他的本意吧?”夏夫子聽崔羅石這樣說,頓時激動了起來,走上前去一把抓住崔羅石的手:“崔將軍怎么能這么說?大節不可棄,就是我們青石全城都葬在這里,也是因為不肯為燮王作奴。生死不過和螻蟻一樣,氣節可是我們活著的理由!崔將軍您現在要領軍出擊,不可動搖了士氣?!薄皻夤潯贝蘖_石微微一笑,心里想,也不知道這青石八萬居民有幾個肯為這兩個字放棄性命的,可他終于沒有說出來,“帶兵打仗本來就是我分內的事情,夏夫子你不用擔心?,F在我帶的雖然不是鷹旗步軍,弟兄們也都是一樣的好漢。等我們今日回來,你就把那茶都煮了犒賞一下大家吧!真是好茶呢!”崔羅石麾下尚有三千人,夏夫子存的天明涌一共也就半缸,一人一口就沒有了,何況文廟里還有那么多的難民要喝水。不過崔羅石如此說,是個破釜沉舟的意思,夏夫子也明白時日無多,點點頭慨然道:“等將軍的捷報?!贝蘖_石走出內花廳,回頭又說:“硯山渡守軍兩千是沒有錯,我當時除了鷹旗步軍,手里可還有兩千周捷軍呢!用八百攻兩千,那可真是不得了。若書姑娘,那時候你就在伏波門,也不跟你爹說說明白?!毕娜魰阍趦然◤d口上偷聽,被崔羅石點了出來,臉上紅撲撲的一片,心里想:“原來你早發現了呀!”嘴上可還硬得很:“我爹寫的什么,我又怎么知道了?”崔羅石拍了拍腦袋,恍然大悟似的笑著說:“也是?!边@下真的走了,頭也沒有回一下。夏若書只想追上去囑咐崔羅石小心點,看看夏夫子,心頭撲通撲通地跳,腳下挪了兩步,終于還是不敢。夏夫子何嘗不明白女兒的心思,心頭痛得厲害,扭過臉去對著那尊文君像說:“你呀你呀,若是當初趕得上,現在就該立在天啟城接星臺上了,怎么會委屈在青石小城中呢?”夏若書眼中淚水滾來滾去,叫了一聲:“爹?!毕姆蜃右膊换仡^,揮揮手道:“還不快去?難道崔將軍真的是不死之身么,一次一次都能回來?”夏若書跺了一跺腳,追出廳去。夏若書的自白我知道我爹是個白癡,可我沒想到他能白癡成這樣。一直到他對著文君像說胡話我才知道他居然以為我喜歡上了崔羅石。什么跟什么呀?我是夏若書哎!人人都說我是青石最美的女孩子,叫我“青石之花”,簡稱“青花”來的。要是在打仗以前,“夏若書”三個字說出去就能放倒一片小伙子。后來鷹旗軍進城了,他們尚慕舟的妻子阿零也很好看,我就成了“東城之花”了,當然簡稱也就變成了“東花”,沒有“青花”那么好聽。阿零是長得很美啦!我也喜歡她,不過她嫁了人了嘛,和我到底不一樣……哎呀,扯遠了。我是說,我怎么會喜歡崔羅石那個不良中年,年紀都一大把了,還跟那些當兵的混在一起賭錢喝酒,打仗還會脫了盔甲光著膀子賣神氣,他以為他是誰???其實那些當兵的沒什么好東西。阿云上次說有個神箭手索隱長得可俊呢。我也見過的,三棍子打不出一個屁來,表面上沒有什么話,其實誰都不放在眼里。阿云就喜歡這樣的小白臉,沒出息!不過我看過他射箭,真的很準。而且他還有一些很神奇的箭,射在鐵浮屠的鋼甲上,那些鋼甲都會碎裂的。他怎么一直沒有看見姬野呢?要是射死姬野就不用再打了。哎呀,又扯遠了。其實我是想跟崔羅石說,我爹他腦袋燒壞了。這兩天外面打仗打得那么熱鬧,文廟里傷員難民擠得滿滿的,我幫忙都幫得腳軟了,可是他倒好,自己關在文君堂里面寫東西。我就知道他寫的東西肯定又是以前那樣胡編亂造的。今天崔羅石看過了吧?哼哼,果然如此。就是這樣的東西,他他他居然還……今天早上,爹把那些東西都寫完了,薄薄的竹青紙寫了厚厚一摞。他的眼圈黑黑的,人好像都細了一圈。我看了都心疼??墒堑艺f了幾句話,我馬上就不心疼他了。爹對我說:“若若??!你是個好孩子,爹要請你幫忙,行不行?”那個時候我光心疼他了,當然馬上說:“行啊?!钡驼f:“青石算完了?,F在尚代帥和崔將軍困獸猶斗,不過是多撐兩天。燮軍是擋不住的啦!姬野打青石是為了收服宛州,青石抵抗得那么激烈,他一定不會輕易放過青石的軍民,能活下來的人怕是不多?!钡苌俑艺f軍國大事,我聽他忽然說這個,當然覺得很奇怪了。其實青石城破,從井里面出血開始,人人就都明白。傳說是投降燮軍的路牽機把井水源頭的一個什么怪獸給殺了。不過爹就說應該是那個叫繪影的怪獸發怒了,他說這樣的事情在很久以前也發生過。既然發生過,那怪獸總是沒有死吧?不管怎么樣,我們是死定了。爹在這個時候說廢話,大概還以為我什么都不懂呢。接著爹又說:“我是青石文廟的司禮,若若你是青石數一數二的美女。你聽爹的話去做,可以保住一條性命的?!蔽倚睦锖茈y受,我那么年輕那么漂亮,要是現在死了,當然很不劃算??梢谴蠹叶妓懒?,我自己孤零零地活著又算什么呢?爹說:“姬野稱燮王了,他不是當年沁陽圍城時候的天驅,也不是九原奇襲威武王的戰將?,F在他住在金頂的帳篷里,錦衣玉食,用不了多久,他就該收納嬪妃了?!甭牭f到這個,我的心里“咯噔”一下。果然,爹說:“以你的容貌和出身,只要稍稍努力一下,很可能作為青石城破的戰利品被姬野收入后宮,這樣不但可以保證一條生路,日子也不會過得苦。你是個好孩子,就是缺心眼兒,我給你寫了三條計策,放在這幾只錦囊里面。等到文廟的防衛被打破了,你留在這里,看見了燮軍就拿出白囊里的計策來看。里面寫著應該怎么做,什么時候打開紅色和黃色的錦囊?!彼闯鑫矣謶嵟謧?,可是他按住我的嘴唇不讓我說話,自顧自繼續:“若若,我的為人你最清楚。就我來說,寧可親手殺死你,也不愿意把你交給燮軍去欺凌去侮辱。我要你活著,不是為了給我們夏家留出一線生機來,我要你把這些史稿都保存著。十年、二十年、三十年,等人們漸漸忘記青石了,你要把這些史稿散發出去,讓人們知道,在青石發生過什么事情,那里的人是如何抵抗燮軍的侵略的。就算青石其他所有的人都死了,就算青石城也被夷平了,只要你把這里的事跡傳播出去,青石的名字就不會消亡。那個時候,若若,你所有的忍辱偷生就都有了意義?!蔽揖椭赖?,他腦子里就只有他的這些史稿,當初娘也是這樣被他逼走的,現在輪到了我。我才沒有娘那么好脾氣,肯委屈自己來滿足他這樣愚蠢的愿望。人都死了,還要事跡做什么?青石都要沒了,還要名聲做什么?我雖然只是一個女子,三步之內,未必不能讓一個燮軍士兵濺血。我對爹說:“爹,我不干。要留傳這些史稿的辦法很多,你不要來找我。我寧可跟崔將軍他們一起戰死?!薄澳隳軕鹚烂??你拿得起一把鋼刀么?”爹非常生氣,對著我吹胡子瞪眼,“這樣的變局中,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角色。崔將軍是前線殺敵,我是記載歷史,你就是傳遞歷史,這比什么都重要?!薄皯{什么你就知道誰應該擔任什么樣的角色?”我才不相信爹的鬼話哩,我又不是文廟那些頭大如斗的書生?!澳恪钡鶜獾谜f不出話來,居然拿出一把小刀來指著自己的咽喉,“憑這個!”那把小刀我認得,是筱城主某一年送到文廟來的禮物,上面刻著“削玉”兩個字,也是用來表彰爹篡改歷史的豐功偉績。小刀非常的鋒利,說削玉不是假的。爹須發戟張,他也不是假的。我是爹的女兒,我能做什么呢?崔將軍剛才來看爹的文章,我知道他不喜歡,爹的做法,他也一定不喜歡,我想去找他問問該怎么辦??墒钦驹诖迣④娒媲暗臅r候,我又心軟了,這個時候,難道對他說爹的倒行逆施么?“若書姑娘,什么事情?”崔羅石很溫柔地問我,那樣子好像是一頭大狗熊面對著一只小兔子?!班拧蔽野褯_到嘴邊的話咽了回去,“崔將軍,你說怎么樣才能活下來???”崔羅石一定覺得這個問題很困難,因為他的眉頭擰出了一個大大的“川”字?!斑@……”他深深吸了一口氣,“如果今夜的反擊可以奏效的話,我們會在明天一早開始分路突圍,跟著我們走吧!也許還有一線生機。要是留下來……”他的臉色很難看。我也聽說了,那些已經被燮軍占領的地方發生了很多很可怕的事情,現在城里的溝渠中流淌的早就不是六井中噴出來的血了。我要留下來么?青曹軍的戰馬走出文廟幾十步,崔羅石回頭看了一眼,夏若書還呆呆地站在那里。方才跟夏若書說了,若是今夜的反擊可以奏效,明早就要開始突圍??伤睦锩靼椎煤?,今夜這一戰不論成敗,青石的守軍總是要完全崩潰的。若是打得好,也無非是震懾一下燮軍,勉強贏得兩天的喘息罷了。手上的這些兵將,過了今夜,不知道還能剩下幾個。說什么突圍,不過是寬一寬夏若書的心罷了。只是當時隨口一說,可沒有想到夏若書并不是整日呆在閨房里的姑娘,這戰場的事情,她也看得不少,方才的話大概也能聽出真假來。崔羅石的腳步慢了一慢,舌頭下面開始浮出幾句勸慰的話語。正想回頭,聽見街口有人高喊:“崔將軍!”崔羅石一個字還沒出口就猛醒了過來:自己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戰事熾烈,這當口哪里顧得上夏若書這樣一個女孩子呢?他搖搖頭大步邁了出去。崔羅石 下喊崔羅石的是周捷軍的一個令兵。崔羅石不認得他,只能從他的服色中辨明身份。原來麾下八百名鷹旗步軍,哪一個的名字他叫不出來?可現在統率了三千殘兵,連將校的姓名他也記不周全。也別說是他,就是手下的將校都尉也多是互不相熟。青石筱千夏的私兵有萬二之數,分為六軍,名號是修豪、金距、周捷、黃亭、孤飛、青曹;城衛另有四千;加上兩千扶風營的精銳野兵,號稱宛州軍力最強。河絡修建的城池布局嚴謹,結構堅實,若只論建造,只怕號稱“中州第一關”的殤陽關也不敢在青石前稱固。這樣的堅城雄兵,又是個以逸待勞的防守勢態,前半個月里誰也不曾想到會有今天的局面。城墻是早就放棄了的,各路的守軍也早已打亂了建制,各自為戰,就算是主帥尚慕舟那邊也未必能找出一旅完整的建制來。那令兵見了崔羅石,一迭聲地喊著“崔將軍”跑了過來,身上的甲胄兵器撞擊得嘩嘩作響,引得街道兩邊的難民齊刷刷地往他們兩個身上看。崔羅石大步上前,伸出手去按住了那令兵的肩頭,沉聲問道:“什么事情這么驚慌?”令兵結結巴巴地說:“可算找到您了,崔、崔將軍……可急死我了……”崔羅石心頭有氣,也不知道是哪里來的令兵,該說的不說,廢話倒是不少,要還是他那些鷹旗步軍,他早就罵了過去。令兵見他臉上嚴峻,也知道自己多嘴,大力喘了兩口,好容易才定下神來道:“青曹軍過來了?!贝蘖_石心中一下轉不過來,瞠目道:“青曹軍?”令兵“嘿”了一聲,攤一攤手說:“就是咱們的青曹軍啊,從藉田那里沖出來啦!”一邊說一邊比劃,按捺不住滿臉的興奮。崔羅石知道這個令兵說不清楚,腳下加速往停晶棧走了過去。青曹軍是青石六軍中惟一的騎軍,也是筱千夏下了血本的一軍,一向自負“兵精甲宛州”??墒欠ㄩT一戰,青曹軍剛出戰就正面撞上了鐵浮屠。交手下來,十損其六,連都統都葬身在七百鐵浮屠的蹄下。雖然還剩下了數百人馬,卻已經沒有多少戰力可言。尚慕舟全面放棄城墻,騎兵在河道縱橫閭巷交錯的青石城中也沒有多少用武之地。因此青曹殘軍駐守在了藉田附近,名義上是協防望山門,實際上是為了一旦突圍時用作開路尖兵??墒瞧瞥悄且惶?,姬野繞城半匝,首先踏破的居然就是望山門。望山門內藉田二十畝,稱得上開闊,區區千余城守和青曹殘軍怎么擋得住如潮的天驅軍?交戰不足半日,望山門的守軍就斷了消息,到現在差不多已經是第八天了,人人都以為青曹軍早就全軍覆沒。哪里想到這個時候還會有青曹軍突圍出來,聽起來便如傳說一般,難怪崔羅石初聞之下覺得意外了。停晶棧是崔羅石的中軍,離文廟的距離不遠。只是青石城里水巷縱橫,繞來繞去也頗走了一會兒,到了停晶棧的門口,崔羅石腦門上微微都是汗意。這一路那個碎嘴的令兵總算把事情的大概講得明白了些。原來沖出來的不過是三十余騎,由一個姓成的都尉帶著,難得的是所有士兵都還有坐騎。望山門到停晶棧,如果放馬疾行的話,不過是半個時辰的路程。這些士兵卻走了八天,其中的故事,就是想想也覺得驚心動魄。那令兵雖然麻煩,講起來卻是繪聲繪色,好像自己親身經歷一樣。崔羅石不是思慮極為慎密的那類智將,初初聽來,只是微微覺得不對。到門口立住腳步想了想,終于問出一句來:“那些戰馬呢?”那令兵正講得高興,被他一下打斷,頓時又有些口吃:“在、在、在馬廄,廄里?!蓖>T臼乔嗍侵袛狄粩刀拇罂蜅?,馬廄里可以容納牲畜百余匹,三十多匹戰馬自然不在話下。崔羅石皺一皺眉:“那我們先去馬廄看看?!蹦橇畋读艘汇兜溃骸昂螌④姾投艑④娬f是要盡快找到您才行,今夜的……”崔羅石笑了一笑說:“不過是三十余騎,戰術上也沒有那么大的變化,走走走?!蹦橇畋緛磉€想說自己先進去稟報,不料卻被崔羅石推著一直走到后院馬廄那邊去了。筱千夏在青曹軍身上很下本錢,一水的北陸良馬,就是跟鷹旗軍相比也不遑多讓。這三十多匹戰馬也是,身高腿長,毛色油亮。按照令兵的說法,這些騎兵方才是從城東疾馳過來的,路上還斬殺了不少赤旅的步卒??蛇@些馬一點沒有久戰疲憊的樣子,都精神得很哪!令兵再是魯鈍,這時候也看出崔羅石那份疑心來,輕聲問:“崔將軍,您可是覺得……”崔羅石問他:“哪一日廢的六井?”令兵想也不想就回答:“十一月初一?!边@令兵雖然多舌,自己傳遞過的命令消息倒是記得一清二楚。崔羅石接著問:“哪一日下令配給用水?”令兵說:“十月二十八?!边@聲回答就小了許多。青石六井水量豐沛,又兼水渠網布,家家用水都是門口提門口倒,從來沒有問題。若不是界明城當時堅持,誰會想到儲水。十月二十八下令配給用水,人們卻一直到十一月初才漸漸把用水的習慣給改了過來,那是因為只見水出不見水入,心中當真惶恐。配給用水開始到今日已經足足有二十天了,加上開頭幾日的浪費,別說是牲畜用水,就是人喝的水也早成了問題。如今的存水都集中在各坊各里,兵士每天一斛飲水,民眾便只有半斛,勉強只夠止渴的。望山門最早破城,不足半日就斷了消息,再也沒有糧水補給。這些日子,青曹軍又要作戰又要藏身,談何容易。況且里坊早成了戰場,原先的存水存糧大概也不易得??墒沁@些戰馬膘肥體壯的樣子,竟然不像吃過什么苦頭。崔羅石走近一匹黑馬,輕輕撫摸著它的脖子,也不知道說些什么。令兵在后面看得張大了嘴:早聽說鷹旗軍的崔羅石有著驅禽役獸的神奇本領。不過人們一向喜歡將傳言夸大,神箭索隱并沒有一箭射死燮軍的大將息轅,界明城更是率軍拋棄了青石,不敢與姬野對決,可見傳言總是信不得的??墒强茨呛隈R的模樣,好像真的在和崔羅石說著什么。崔羅石轉過頭來,臉上像是罩了一層嚴霜。令兵按捺住心中的震撼,趨前一步,低聲問:“崔將軍,難道真是叛徒么?”崔羅石看了令兵一眼,眼中的寒意逼得令兵不由自主后退了兩步,牙齒“得得”作響,竟然說不出話來。崔羅石的妥協青石城內的防衛大致分為三塊:六龜井至四眼井,以清波渠為界,以西至西關門壩頭門一線,是尚慕舟的防區。尚慕舟麾下有修豪、孤飛兩軍并西營城守約兩千,共計六千人。因為面對天驅軍團,這是城防最強的部位。當然,六千守軍是城破之前的數字,眼下還剩下多少人就無從得知。不過,從廝殺聲聽起來,城西的防衛仍然堅強。尚慕舟用兵老道,城西又是青石經營舊地,這樣的結果也不意外。安樂井到甘澤井、市恩堂、筱府一線至中陽門以東,是筱千夏的防區。麾下是金距、黃亭兩軍并東營城守約一千,計五千人。金距軍精于器械弓弩,黃亭軍長于機關陷阱,筱千夏的兵力雖然不如尚慕舟,因為掌握這兩軍用于城中據守,倒是更從容些。筱千夏身為青石城主,宛州數得上的大商人,也堪稱豪客。只是用兵打仗終究還不是他每日操練的。鏖兵幾日,城東已經漸漸安靜了下來。大方井至平井,以涌金渠為界,以南至伏波門,就是崔羅石的地盤了。他麾下只有周捷一軍并城守數百,共計兩千余人,也不過就比望山門藉田那里的青曹軍殘部稍微強些。然而望山門那里原只是留一點守門的兵力,用作萬一的退路,不能算做防區。不過城東失陷,潰兵紛紛涌入崔羅石的防區,他也直接跟追著潰兵過來的赤旅交上了手。涌金渠一線的拉鋸戰已近七日,他的部屬倒是越打越多,最壯大的時候幾乎有四千余人,眼下也還剩下三千,不僅有金距、黃亭的殘部,就是孤飛軍的也有,而周捷軍自身的部屬則有不少卷入了尚慕舟的戰線,可見巷戰已經打亂了套。停晶棧的雅軒里氣氛僵硬,像是才發生過大的爭吵。周捷軍都統何天平的臉色沉重,他默默地移動著紫檀桌上那些代表不同部隊的茶盞和茶壺,重復地演示著今夜反擊的過程。每一次,那柄代表攻擊主力的青花茶壺都停在了東元橋和百子巷那里。金距軍的都統杜若瀾站在他的身邊,城東失陷后,他統率著金距和黃亭軍的殘部退入了崔羅石的防區?!八俣??!焙翁炱教痤^來對崔羅石說,“如果可以在攻克紅門局的同時拿下東元橋,則有可能沖入尚代帥的防線,反擊才可以說取得了一點效果?!贝蘖_石的指節輕輕叩擊著紫檀桌面,良久才說:“你覺得燮軍還是一樣的配置么?”前日瓦子巷交戰,金距軍伏擊了紅門局來增援的赤旅,射殺無數,光是留在瓦子巷口的尸首就超過了兩百具。此戰之后,燮軍在涌金渠一線全線脫離了與青石守軍的接觸。而何天平的部署還是以前日的燮軍部署為目標的,所以崔羅石有此一問。杜若瀾霍地站起身來,大聲說:“崔將軍,那你說怎么辦?不按前日的燮軍設計,你倒是給個說法???”崔羅石攤了攤手:“杜將軍,我的說法你們明白,你們的說法我也明白……”他指著后院的馬棚,“你們看見的是三十個騎兵,我看見的是三十名屠殺青石百姓的禽獸,你要我再怎么說?”他的聲音不高,卻說得咬牙切齒,連頭發都立了起來。杜若瀾咬著牙沉聲道:“崔將軍,你這話可說得重?!贝蘖_石的目光與他交會,冷冷的面容忽然換成了譏諷的笑意:“何將軍或許沒有陷入重圍的經驗,杜將軍你是知道的。倒要請教一下,你覺得三十多騎兵怎么樣才可以在重兵圍困之中堅持八日,活蹦亂跳地返回友軍的戰線呢?”杜若瀾愣了一下,一時答不上來。崔羅石也站起身來:“一匹北陸良馬兩天沒有足夠的草料和飲水會變成什么樣子,你們知道么?”何天平與杜若瀾被他問住,都不由微微點頭。雖然他們不曾統率騎軍,可是筱千夏的臨夏堂做的就是馬匹的生意。北陸馬雖然矯健奮勇,卻最不耐粗飼,兩三天飲食不足就會變得毛色黯淡,精神不濟。青曹軍這些戰馬的樣子哪里像是曾經受過餓挨過渴的?崔羅石指著他們道:“你們心中自是早有懷疑,無非是不想面對而已。不錯,三十名有經驗的騎兵,眼下是多么難得的兵力。對面的燮軍又不知道他們的存在。若是用在今夜的反擊中,也未必不能扭轉局面??墒恰辈淮f完,何天平截口道:“崔將軍,我是懷疑過他們的來歷,但是我懷疑的是他們是不是降過燮軍。成紫泉是我的舊部,我自問知道此人,也不敢輕忽信任。你從戰馬那里得來的說法倒是印證了他的話……但我知道他是條血性的漢子,便知道他是可用之人。崔將軍,你說他殺害青石的百姓,奪取他們的糧食飲水……我也聽說,你有這樣的奇才異能,可以通鳥獸的言語,可是生死關頭,你要用牲畜的說話來服眾么?”崔羅石冷眼看著他,道:“你既然聽說我有這樣的本領,不知可曾聽說我出過錯沒有?”杜若瀾道:“崔將軍,你問我知道不知道成都尉他們如何逃生,我是不知道的。不過被圍困的滋味,我可清楚得很。饑渴、疲倦、絕望,若不是在那個環境中,你是體會不到的。你說成都尉可能殺傷了百姓,我不敢說他沒有,可我們誰都不知道那是什么情況。交戰關頭,忽然跑出幾個百姓來討饒,遮擋了我的士兵的射界,讓我的士兵被燮軍屠殺,這種事情我遇見過。如果你現在問我會不會動手殺那些百姓……崔將軍,你會么?”崔羅石面色凝重,緩緩道:“我若說我不會,你信么?”杜若瀾慘然一笑:“我信??晌乙蚕嘈挪皇侨巳硕紩绱??!彼D了一頓,接著說,“成都尉可以投降,甚至可以倒戈。他是青石本地人,這城中地理最是清楚,他若是帶著燮軍來攻打我們,你說我們該有多么難過?可是他帶著人馬到你的地界來。崔將軍,你以為我們前日一番小勝,就當真能撐下去?傻子也知道我們是要敗的。成都尉就算有千般不是,可是他和他的弟兄突出重圍來效死力。突擊東元橋那是什么樣的任務,他自然明白,可是他一個‘不’字也不曾說。今夜之后,我們這三千將士可不知還能剩下一半不能。若是反擊成功了,明早突圍,大概還能帶些百姓出城逃生。崔將軍,就算你覺得他們罪孽深重,要處死他們,也不妨讓他們死在戰場上吧!反正騎兵扎眼,他們活下來的機會也不大啦!”崔羅石眼前一幕幕都是跌落塵埃的頭顱和尸首,那是戰馬目擊殺戮的情景,他只覺得呼吸都急促了起來。沉默了半晌,他才啞聲道:“人呢?”杜若瀾與何天平交換了一個眼色,答道:“成都尉去文廟交納軍錄,他的人都在后頭休息呢!”崔羅石擺一擺手:“讓他們去打東元橋吧,若是能活過今夜再……”他忽然停了下來,漠然地笑了一笑,“再做懲處。嘿嘿,還不知道我們幾個能不能活過今夜呢?”成紫泉的理由不知道尚慕舟那里是什么情形,六龜井炸開之后城西的殺聲不斷,但是沒有哪一處特別響亮,似乎還是個混戰的局面。按照最初的約定,若是城西炸了六龜井,斷開清波渠,就是破釜沉舟的局面。我這里不過喘息了一日,現在又必須全力以赴地支援尚慕舟。計劃是在子夜時分展開反擊,何天平和杜若瀾都是很稱職的將領,早已安排好了休息和哨戒的部隊,戰線這邊靜悄悄的沒有多少人聲。按說現在要想的事情很多,不過我不是何天平,這種事情一向都懶得操心,誰知道涌金渠那里燮軍有了多少變化?戰場如流水,沒有定勢,真打起來也只能把預備隊抓在手心里一邊打一邊看了。只是心里頗不安定,回味了一下,原來還是那幾個青曹軍的事情掛在心上。成都尉還沒有回來,這總讓我心里頭有個疙瘩。雖然對何天平和杜若瀾說放他一馬,我還是想看看這個騎軍都尉。想到成都尉去交納軍錄的事情我就忍不住苦笑。大概也只有宛州這樣富裕和平的地方才會有這樣奇怪的做法:除去官方的史令,各軍之中都還有自己的文書記錄軍中諸事。大事前后各軍的軍錄都要上交史令謄抄。不過,青石滅城就是眼前的事情,這個成都尉倒也奇怪,這時候還趕著去交納軍錄。這樣一想,方才從戰xx眼中看見的景象也微微有些模糊。我不能否認自己是有些好奇的:這個成都尉可以把他的部下從重圍中完整地帶出來,想必也不是個尋常的人物。正想到這里,忽然聽見停晶棧門前一陣喧嘩。人聲里微弱的“嚓”的一聲,我“騰”地跳起來,這是好手拔刀的聲音。停晶棧是防區中軍,守衛森嚴,竟然有人在這里拔刀,難道是燮軍的斥候混了進來?果然,沖出大廳的時候,刀聲不斷,已經有十五六人拔刀在手了。門口站著個年輕的軍漢,雪亮的窄刃馬刀頂著一名門衛的咽喉,身后圍了一圈周捷軍的士兵。那軍漢面容白皙,長眉入鬢,很有幾分英氣,只是眼神陰沉,看著讓人有種說不出的不舒服??此姆?,正是青曹軍的都尉?!俺勺先??!蔽液鹊?。那軍漢看了我一眼,緩緩把手中的馬刀收了回來,沖我抱一抱拳:“崔將軍,青曹都尉成紫泉冒犯?!闭f話間何天平走了出來,望著成紫泉,也是頗有怒意。我點點頭,問那名門衛:“怎么了?”其實出來的時候就看見,門口一角扔著好大一卷包裹。停晶棧正堂是中軍駐地,不許普通官兵攜帶長兵器入內的。那門衛又驚又怒,指著那卷包裹道:“我我我……他他他……”我搖搖頭,后面的士兵中正好有那個來找過我的令兵,頗有眼色,閃身過去用刀尖挑開了包裹。眾人的視線追過去,一看之下,不由都變了臉色?!俺勺先?!”何天平指著那包裹怒喝,“你說說,怎么回事?!”包裹中白花花的,分明是一個撕碎了衣衫的年輕女子。我脫下身上的披風走上前去正要為那女子披上,看見那女子嬌美的面容,胸口好像挨了一拳:原來是夏若書。夏若書不是養在閨房里的女兒家,生性好勝,也跟人略略學過一些武藝,身子還是很敏捷的??墒窃诔勺先媲帮@然是一點機會都沒有,一件月白的南絲長裙幾乎被他劈成了兩半,嫩黃的小衣支離破碎,連潔白的胸乳和大腿都掩蓋不住。雪白的皮膚上多有抓痕,看著真是觸目驚心。成紫泉倒不驚慌,懶洋洋地道:“一個騷娘們嘛!弟兄們今夜接的是九死一生的活兒,我琢磨著也該給他們壓壓驚,正好在文廟門口遇見這娘們,就帶回來了唄!這位兄弟還當我是刺客,也不想想,要是刺客能扛那么大一包裹進來……”“住口!”我胸口熱騰騰都是殺氣,“你帶回來的是什么人?”成紫泉微微有些驚訝:“哦,崔將軍你問這個???我知道她是誰。不就是文廟司禮的女兒夏若書么?號稱‘青花’的那個?!焙翁炱揭矝]想到成紫泉居然這樣帶了夏若書回來,一臉吞了老鼠般的憎惡表情,半晌才揮揮手,對我說:“崔將軍,交給你了?!背勺先ň戳宋乙粫海骸霸瓉砣绱?!崔將軍,若是尋常人家的丫頭就沒事了吧?”我心中怒極,卻還是勉力壓著,淡然問:“你以為呢?”成紫泉道:“轉眼就是要成為白骨的人,那也還是個個都不一樣的??!崔將軍,我方才去文廟交納軍錄,你猜夏夫子請我喝的什么?”我自然知道,在他去前,我才喝過。成紫泉也不待我回答,自顧自說:“是雪水云綠??!嘿嘿,名茶啊名茶。我們在望山門窩在柴院里,渴得要喝自己的尿,夏夫子居然還可以用大方井的天明涌來烹雪水云綠。果然人和人就是不一樣,死到臨頭了還是要分個貴賤?!彼粗锏南娜魰?,接著道,“這青花姑娘么,眼睛都長在頭頂上,我們這樣的小兵,一年的軍餉也不夠買她身上的一件衫子。我手下有個弟兄可是迷她迷得要死,以為她是多么圣潔的女子。剝得光了,原來和瓦子弄的姐兒也沒有什么不同。不知道崔將軍覺得是不是?”我咬一咬牙,反問他:“這么說,尋常人家的女兒就不可以了?”成紫泉滿臉寫的都是“奇怪”兩個字,不解道:“什么可以不可以?”“欺凌婦女,原來還有個貧富階級的理由,那是不是窮人家的女兒,成都尉你就覺得該小心愛護了呢?”我說這話的時候,眼前閃過的都是這些青曹軍強暴婦女的模樣,有的不過只才是沒有長成的小女孩,顯然就是使女丫頭?!皭圩o?愛護?”成紫泉忽然狂笑了起來,好一陣子才道,“崔將軍,我聽說你有跟牲畜說話的本領,想必是知道了什么吧?不過還有你不知道的東西要不要聽?”我冷笑道:“有什么理由,你都說出來?!倍湃魹懺缦葲]有出現,不過他做事周詳,這個時候已經把青曹軍那些騎兵都帶了出來,身后都是金距軍的士兵,顯然已經控制住了局勢。成紫泉環視了一下四周,點點頭,“我知道弟兄們遲早要死在青石城里,還真沒想到是這樣的場合。嗯,我便說給你聽?!彼钢T兵們,“青曹軍個個都是英雄好漢。望山門破,城衛鼠竄,只有青曹軍這四卒騎軍是迎著燮軍過去了。燮軍那么多人,我們怎么擋得住,只求多殺敵人罷了。到了夜里,四卒騎軍在我身邊的便只剩下這三十多個弟兄。我們白天躲在純禮坊里面,夜里就出去刺探突圍的線路,穿著天驅身上剝來的盔甲,倒也劫殺了不少掉隊的燮軍。殺敵護家,是我們軍人的本分,那也沒有可以抱怨的??墒羌兌Y坊的百姓怎么待我們?眼看燮軍勢大,失地不能恢復,里長就出來勸我們出去投奔尚代帥。周遭都是燮軍,這是叫我們突圍么?這是叫我們去送死!他們還以為我們走了就可以保全性命,愚蠢!燮軍不過是忙于戰斗,無暇顧及他們罷了。我自是不同意倉促突圍,那里長居然不再分配我們飲食,連受了傷的弟兄也不肯收留,居然還要我們宰殺戰馬自己養活自己。那是牲畜么?那是戰友??!我們熬了三天,整整三天哪,一滴水一粒米都沒有吃到。那兩位受傷的弟兄是活活餓死的。到了第四天,燮軍的小隊沖了進來,要搶要殺的,還把坊里的年輕女人拖出來要強暴。我們一聲沒出把那幾十人都干掉了。那些百姓該感激我們了吧?他們不,不但不給我們吃喝,還埋怨我們殺死了燮軍給他們添了麻煩,要不是我下手快,當場就有人跑出去送信投敵。崔將軍,”他頓了一下,“你說我們要愛護百姓,那我問問,誰來愛護我們這些當兵的?”我面上自然還是不動聲色,心中卻頗覺震動,其實這樣的事情并不稀奇,我當年在夢沼的時候也遇見過。百姓無非求生,能如何要求他們呢?見我不回答,成紫泉繼續又說:“好!我這些弟兄,年紀小的不過十七歲,大的也不過二十四五,都是窮人家的孩子,雪水云綠是喝不到的,就是夏美女的一個笑臉他們也沒有資格看。他們為的什么?我倒是不相信拼了命保護的這個青石城里,居然沒有我們的立錐之地。若是沒人給我們生路,我們自己找不出來么?糧食、飲水、藥物、女人,我們胯下有馬,掌中有刀,要什么要不到?”杜若瀾聽到這里,也按捺不住,譏諷地笑道:“不錯,百姓那里的給養自然是比燮軍那里要容易奪取?!背勺先⒉恢鴲?,淡然道:“我若不殺,他們也無非是燮軍刀下亡魂,不過是一兩日的差距,又有什么分別了?百姓我管不到,我管得到的是這三十名弟兄?!彼晕⒂行鋈?,低下頭去,又抬了起來,嘶啞著聲音道,“我只管我們青石軍中的弟兄,一路殺過來,無非是要和弟兄們死在一起?!安诲e,不用管百姓,只要管住自己人就好?!蔽矣昧c頭,“成都尉,你還是換上天驅盔甲的好,免得我們認不出來?!背勺先獞嵢惶ь^,血紅的眼睛盯著我:“鷹旗軍便在意百姓生死了,他們人呢?不是都跑掉了嗎?崔羅石,你有什么資格說我?”“住口!”杜若瀾大喝一聲,“鷹旗步軍全部戰死在硯山渡,那可是為了掩護百姓的性命。你又有什么資格質問崔將軍?”何天平面色痛苦,緩緩說道:“成紫泉,你……終是和以前是不同了……”“不同?!”成紫泉歇斯底里地大笑了起來,“有什么不同,倒在東元橋頭和倒在這里有什么不同?我們和這涌金渠里的浮尸有什么不同?腦袋掉了,燮軍也好,青石軍也好,百姓也好,又有什么不同?崔羅石,現在有人知道你的步軍戰死在硯山渡,過了今夜呢?過上兩日呢?”他指著停晶棧門口諸人,“還有誰會知道這里發生過什么?還有什么不同?都是一樣的,都是要死的?!薄笆遣煌??!蔽覍λ万T兵們說,“你們知道,我們知道?!蔽抑钢芙蒈姾徒鹁嘬姷谋?,“他們知道。他們戰死的時候會是驕傲而滿足的,不會背負愧疚和污名?!蔽页烈髁艘幌?,“我們以后的人也會知道?!弊苛傅溺P子士兵們在后院里挖坑。在最后的反擊之前浪費體力是很大的忌諱,可是士兵們悶頭挖著,誰也不肯慢一步。這里將要埋葬他們的戰友,或者說,以前的戰友。騎兵們會被埋葬在停晶棧的后院里,而步兵們將會戰死在青石的街頭,那個時候,沒有人會埋葬他們?!澳愫苌瞄L用鏟子??!”崔羅石對那個令兵說,“叫什么?”那令兵手里的鏟子柄長頭細,可是用得飛快,下手又精細,好像是在雕琢墓穴一般。崔羅石心思活動,方才那個模糊的念頭,現在漸漸變得具體了?!按迣④娔拐J得?!蹦橇畋俸僖粯?,“小人卓六指?!薄笆遣皇潜I墓的出身?”崔羅石也不拐彎抹角,直奔主題。卓六指有些窘迫,忸怩著不回答。崔羅石大笑:“這有什么好害羞的,盜墓也是個營生?!弊苛妇耦D時為之一振:“那是,莫非崔將軍您也……”話說了一半,他自知失言,慌忙住嘴。崔羅石也不理會:“會挖的也該會埋,對不對?”“那是,不是我吹啊,崔將軍,這滿青石的……”卓六指被撓到了癢癢,十分振奮,口沫橫飛地介紹起自己的光輝業績來?!巴MMM??!贝蘖_石微笑搖頭,“有個活計,別人干不了,就你接得下來?!彼笠恢肝膹R的大門,“護著夏姑娘找夏夫子去,跟他說是我讓你去挖坑的?!薄鞍??”卓六指一愣,“那我不用參加這次反擊了么?”臉上很是不情愿?!安挥貌挥?,反擊哪有挖坑重要?”崔羅石趕緊哄他,“聽聽夏夫子念什么,你準能明白這道理?!弊苛缸叩脤⑿艑⒁?。鐵力木的盒子里嵌著一個青瓷壇子,青瓷壇子封清水,里面的銀匣子用牛皮壓牛脂裹著,銀匣子里面的玉盒中裝的都是墨跡新干的竹青紙。原來短短兩天,夏夫子把他那份青石破城的史錄還謄抄了一份出來?!肮怨?,原來盜墓也是學問?!毕姆蜃涌醋苛秆b盒看得直發愣,“好在文廟里東西全,要不還封不起來?!薄笆裁炊际菍W問啊,夫子?!弊苛赣苗P子柄敲著地面說,他要尋找一個最恰當的地點來埋藏夏夫子的這些寶貝。燮軍的部署果然大異于前日,即使用上那三十青曹軍也沒有意義,因為東元橋已經被拆毀了。不過這也沒有太大關系,崔羅石在反擊之初就把方向定在了市恩堂。尚慕舟果然也打的是這個主意,稀稀拉拉的喊殺聲忽然都朝著中城涌了過來。戰火熾烈,崔羅石看著士兵們一個個矯健地沖過他的身邊,他睜大了眼睛,試圖記住他們的音容笑貌?!俺闪??!彼哉Z,兩處的殘兵就要會師,大局已定。但那又如何?大地在震動,這震動越來越強。果然,姬野還是大膽地在城中使用鐵浮屠了。下一步呢?他輕輕拍了拍自己的胸膛,不由有些奇怪,那個夏夫子到底是從哪里聽來他學過蠱術的呢?就是鷹旗軍中也沒有人知道??!卓六指開始挖坑的時候,夏夫子就在一邊絮絮叨叨地念他的文章,動不動還要停下來唏噓一番:“好文章??!”夏夫子的文章涉及的多是崔羅石這樣的將官,卓六指自然聽了新鮮,起先還要驚奇地問上兩句:“真的嗎?”后來也漸漸聽出不對,也就不再發問。那坑大概只有一人粗細,卻眼見得越來越深,挖到差不多的時候,夏夫子也不再念那些文章,只是望著匣子發呆。卓六指停下鏟子感嘆道:“夫子??!您是真能寫,我現在聽著都不知道什么是真什么是假啦!您說這后世的人可怎么辦?挖了這一匣子文章出來,他們可就不知道青石到底是怎么回事情啦!”夏夫子忽然笑了笑:“怎么,你也覺得這文章有問題?”卓六指摸了摸頭:“我不是文人,沒有那么多花花腸子,不過有些事情聽著似是而非的,心里總覺得怪怪的?!甭晕⒊烈髁艘幌?,夏夫子道:“那要是只看文章呢?”卓六指道:“這……您寫的當然是一等一的好文章啦!聽著都熱血沸騰的?!毕姆蜃佑朴剖媪丝跉?,說:“那便好了。其實很多事情不要問是不是真的,而要問是不是愿意相信。你若信了,那便是真的。這世上,總有些事情是要去相信而不是去查實的?!弊苛感⌒囊硪淼匕涯氰F力木的盒子往坑里吊,一邊嘟囔:“聽不大明白??!什么呢?”“比如,”夏夫子停頓了一下,“英雄、勇氣、犧牲、尊嚴、善總勝于惡?!薄半y道事實不是如此么?”卓六指滿意地往坑里看著,這可能是這輩子他辦得最完美的一樁活兒?!啊毕姆蜃記]有回答他。夏若書倚著門框,看著令兵和自己的父親忙碌,手里的錦囊已經下意識地插到了衣襟里面。庭院里,月光滿當當地灑在神色緊張的難民們身上,他們正在側耳傾聽,遠處的殺聲漸漸弱了。他們要等待自己的戰士歸來。這一次的反擊,不知道結果如何。崔羅石 思園筆談·文廟與取士不管在體力、智慧或者精神力上,華族都不是最強大的,可以統一九州并且成為最強大最繁榮的種族,其中的緣由很多,最基本的一條,大概還是華族的好戰吧?即使在統一的晁帝國,不斷的叛亂和征討也始終是歷史的主題,就不用說這數百年來的亂世了。毫不意外,武功一直是華族取士的基本標準。采邑、分封、世家、選禁……盡管取士的渠道很多,直接間接地都還是圍繞著軍功的主題——或者是因為已有的,或者是因為未來可能產生的。宛州商會的發展卻揭示出另外的一種可能,文廟就是其中的標志之一。不僅宛州十城設有文廟,就是一些較小的市鎮也往往有供奉文君的場所。所謂文君者,既沒有位列星辰諸神,也不是華族的故賢舊圣,而是河絡傳說中的一位阿絡卡——搖光含譽。搖光含譽在河絡的歷史中也算很重要的一位阿絡卡,然而在河絡中并不曾得到宛州華族這樣的推崇。這也不難理解,她的成就在于發明了算術——從河絡的角度說,這雖然也是真神的啟迪,但僅僅是限于生產本身的“術”。河絡對于算術的研究相當精深,這從他們的建筑和采掘上都可以得到充分的證明。與此同時,他們對算術的控制相當嚴密,只有經過蘇行的許可才可以深入學習。作為一種“術”,算術具有的巨大而神秘的乃至無限的伸展空間,足以讓一般的河絡誤入歧途。對于華族來說,這當然不形成障礙。實際上,華族所應用的算術遠比河絡淺薄許多,但范圍和作用卻大大拓展了。尤其對于宛州的商業來說,算術幾乎和生產和交易本身一樣重要。復利、年息、貼現等等通用的計算辦法,為宛州的交易系統提供了統一的標尺。作為宛州教育體系中最重要的一個組成部分,商學在傳授算術應用方面起著無法替代的作用。宛州所有的文廟都是前廟后學的,商學背倚著文廟。商學中除了教授算術,還有天文地理等等,甚至還有占星術秘術之類的內容——當然,名門正派免不了對商學的教授內容頗多不屑,不過商學本來不重精深,更多注重在應用上面。十城地方不同,各地商學也各有所長。華族學者往往自重身份,對商學低視一眼,然而說到實用寬泛,再沒有一處學堂可以比擬商學。整個南宛州,十城商學的士子都能謀到不錯的職位。雖然名商大賈少有出身商學的,但是麾下多有這類咨客謀人,這可以算是宛州特有的一套取士系統了。文廟不是學堂,倒更像一個城市的圖書館。只不過這個圖書館集中了大量的商業信息,以至于使用者中商人要遠多于學者。比如各城行會商家的交易往來都按類按月歸檔,稱之為紅書。因為文廟獨立于商會的稅政司,只對商會公開總額,所以商家無需作弊,統計堪稱精準。除此以外,文廟還擔負錄史行文的職責,各城軍政大小事務消息,都要在文廟備檔存底。文廟與他人也有一定的信息交換,上至天然居,下至馬幫腳夫不等。所以若說“精”,文廟的資訊也許還不夠格,“全”字卻是無人置疑的。商學的運作費用除了學生繳納的學費,大部分還是依靠商會撥款,因此商會對于商學的聘用任免有決定權。文廟并不直接從商會支給,而是由行會商家各自捐助,以保持獨立。捐助者可以免費調閱各種資料,非捐助者就只能在繳納不菲的金額之后才能調閱。商會若需查閱文檔,雖然不需交費,卻需要知會文廟司禮商調,文廟司禮是有權拒絕調閱的,當然實際上這樣的事情不曾發生過。文廟中設司禮數人,長者是大司禮,另外配些長短工。真正在文廟簿記維護的,卻是商學的學生——若非如此,他們也無從了解文廟浩如煙海的檔案系統。就文廟系統的產生和發展做一番追溯,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一言以蔽之,這是宛州內萌生的東西,卻是有極大智慧的先賢作出規劃,使之能夠生生不息,重要性比商會本身也毫不遜色。不過終于還是沒有能夠避免外力的影響。天下歸燮,除了青石焚毀的文廟被當地人改成了三公祠,各地的文廟都保留著。商學制度也得以保存,但是教授主題卻變成以《三禮》、《玖問》、《論平》這類禮教韜策的東西,宛州獨特的取士制度實際上是被腰斬了。時光的流失,轉眼千年、萬年。不知不覺間,人類起源,改朝換代,一晃便淹沒在歷史的長河間。曾經的滄海變成了桑田,往日的低谷演變成了高山。這些總在不經意間發生,古往今來,又有多少世人曾見證這歲月的改變?高山峽谷,盆地平原,江河湖海,極地冰原,這些都在改變,只是恒古以來,有沒有不變的東西存在?運動就是改變,世間萬物都在運動,是不是就沒有任何永恒不變的存在呢?有人說愛是永恒不變,它真的永恒嗎?有人說信念永恒不變,它就是真理嗎?有人說生老病死永恒不變,誰能肯定世上就沒有不死之人呢?傳說,讓人迷戀,只是傳說的背后,又隱藏著多少不為人知的辛酸?這是一片神秘的空間,廣闊而又無邊,像是恒古就存在,但卻歷經了不少改變。不知道過了多少年,不知道過了多少時間,一個聲音突然響起,回蕩在這寂靜而冰冷的空間?!耙粔羧f年,想不到這一睡竟然已是時空轉變,再不復從前?!甭曇艉茌p,卻透露出幾分感嘆,以及淡淡的遺憾?!耙粔羧f年,盡斷塵緣,心無所絆,何來遺憾?”絕然不同的聲音,帶著幾分質問,帶著幾分友善。四周,空蕩蕩一片,看不見任何物體,那完全就是一片虛幻。如此,兩個聲音從何而來,這一點令人奇怪?!办o極思動,打破宿緣,我心飛揚,再奪天下?!薄胺矇m俗念,只會讓你思緒雜亂,平添孽緣,何苦呢?”“寂靜永恒,絲毫不變,那樣的一生有何意義呢?”“如此,你是打算改變了?”“永恒的生命,寂寞的懲罰,你難道就沒有絲毫埋怨?”“永恒的存在,需要以相應的東西去交換。這就是宿命,不能改變。你若執意要改變它,你就會付出相應的代價,你最好多考慮下?!薄肮鷥r?若是當初你對我說這些,我還會考慮?,F在時空轉變,誰能奈何我???”“你若心有此念,他日必然悔恨交加?!薄昂愎乓詠?,除你之外,誰能與我一戰?即便是你,也只能讓我沉睡,我有何懼怕?再者,現在時機難得,我只要推波助瀾,就能將你所有的心血毀于一旦。那時候,哈哈……”“三次塵封,邪心不變,你真是無可救藥了。既如此,我也不想多勸,宿命因緣就看你的造化了?!薄霸旎??哈哈……天生我才,何用多求?你還是擔心你一生的心血吧?”淡漠一笑,那聲音道:“世界的法則由我制定,但存在與毀滅卻非我所能御駕,你也不能!”“別太自信,以往是你占據了天時地利,可這一次,嘿嘿……世界將由我號令?!薄笆菃??你既然如此自信,那我們就賭一賭,看這一次誰輸誰贏?”“賭就賭,我也不怕你。并且這一次我要讓你嘗試一下失敗的滋味,讓你知道我不是不如你,只是以往我運氣稍差了一些!”語氣凌厲,帶著幾分怨恨與不甘,似乎恒古以來,那隱藏至深的除了恨,便再無其他……“你的心中除了恨,難道就沒有別的?多少年了,你就真的絲毫未變嗎?”“變?永恒的生命,何來變異,這一點你不是很清楚嗎”“三世之后,一切歸元。我心雖善,奈何天緣??杀?,可嘆,只是……”聽出對方話中的含義,那怨恨的聲音冷哼一聲,厲聲道:“數世之后,輪回百轉,光明的盡頭便是黑暗。你看著吧,這一次世界將因我而改變!”“欲望的盡頭便是毀滅,即便永恒的生命,也必將終結……”聲音由近而遠,來得迅速,去得突然,眨眼便消失不見。廣闊的空間,依舊無邊,像是一縷微風,輕輕的蕩起了一絲漣漪,頃刻間便恢復了自然。永恒的空間,何曾改變?那簡短的對話,是打發時光的消遣,還是預示著什么災難?風,輕輕吹起,帶著刺骨的寒氣,夾著片片雪花,飄舞在北國的世界。天空,雪花茂密,像是無數的祝福,源源不斷,層層而至,墜落于晶瑩的地面,化為了冰塊,凝固著上天對大地的情意。雪,潔凈、無暇、飄逸,冰,晶瑩、剔透、堅硬。二者性質不同,卻相生相隨,共同構建成了一個雪白的冰原世界。北國,極寒之地。這里長年冰雪不停,形成了一個相對冷寒、寂靜的區域。在這里,無論山峰、峽谷、盆地、平原,無不被冰雪覆蓋,一年中大部分的地區,都難得見到幾次融雪之后的春意。如此,冰雪成了這里主要的風景,寒冷占據著一年中絕大多數的光陰。騰龍谷,北極冰原中的一個奇特之地,匯聚了不少生靈。在冰雪世界里,由于氣溫寒冷,生命體相對稀少,除了少數抗寒的動植物與一些古老的土族外,這里幾乎很難見到成群的人類。如此環境,騰龍谷自然就成了一個特例,在冰原之上有著極高的盛名。冰原,一個形象的定義,有著極為廣闊的地域。它橫跨西北,連綿數千里,囊括了無數山峰、峽谷、平原、盆地,是一個界限分明,相對獨立的世界。這個世界由于氣溫的差異,可為了三個不同層次。第一是邊緣界,氣溫寒冷但不持久,冰雪覆蓋的時間,在一年中僅占四分之一。其占地面具為冰原宗面積的二分之一。第二是的冰寒界,位于邊緣界內部,一年中冰雪覆蓋的時間在二分之一以上,四分之三以下。占地為冰原總面積的百分之四十。第三是玄寒界,位于冰原的核心區域,一年之中冰雪覆蓋的時間長達四分之三,甚至是終年冰雪封印。這樣的地方相對不多,而騰龍谷便是其中之一。說起騰龍谷,就不得不提及離恨天宮與天邪宗,因為他們號稱冰原三大派別。在北極冰原世界,騰龍谷號稱三奇第一,有著數千年的歷史,起源于上古洪荒時期。離恨天宮與天邪宗都是起源較晚,前者創立于一千五百年前,后者創立于一千一百年前,皆因個人之力而名揚冰原。這三派,騰龍谷處于中間,左邊是離恨天宮,坐落于離恨峰上,相距四百里;右邊是天邪宗,位于天河平原,與騰龍谷相隔三座冰山。三派之間,騰龍谷與兩邊的關系較為友善,可離恨天宮與天邪宗卻有些積怨,主要在于五百年前,雙方門下的那一段孽緣。由于地處玄寒界,騰龍谷一年之中冰封的時間長達十一個月,唯有盛夏七月,這里才會出現短暫的融雪現象。那時候,騰龍谷中熱鬧非凡,深居簡出的人們將會共同慶祝這一難得的節氣。說到這里,就不得不說一說騰龍谷的地形,以及它怪異的天氣。原本一般的山谷只是地勢稍矮,位于群山之內??沈v龍谷不同,它就像是一個天坑,位于四座冰山之內,形成一個絕谷,有數百丈之深。這樣的地形,照說氣溫比較恒定,受日照較少的緣故,乃極寒之地??沈v龍谷氣溫十分詭異,上面靠近冰山處冷寒無比,下面臨近谷底之處卻溫暖如春。并且,每年盛夏七月,冰雪溶化之際,谷底便異常寒冷,凝結起厚達數尺的寒冰,讓人很難適應,不得不遷至上方冰山處暫居。待七月一過,谷底的寒冰開始溶解,雪水匯聚不散,形成一個湖泊,使得騰龍谷擁有冰原罕見的生態湖泊奇景。騰龍谷是一個地名,也是冰原最古老神奇的修真門派之一。它沒有華麗的宮殿,有的只是一些終年不結冰的洞穴,分布于騰龍谷的半山巖壁。在這里,聚居著一千多位土族百姓與數十位騰龍谷的門人。他們和平共處,友善親密,形成一個相對獨立的生活群,幸福的生活在這里。在騰龍谷里,受氣候與環境影響,修真煉道之風極盛。只是這里的人分為兩個層次,第一就是那些土族百姓,他們為了抵抗嚴寒,修煉一些陽剛的功法,以增強抗寒能力。第二是騰龍谷專屬弟子,他們修煉更高層次的法訣,不為斬妖除魔,只為追求一種境界,延續一種文明。要成為騰龍谷的專屬弟子并不容易,那需要有過人的天分與堅定的意志。另外,騰龍谷招收弟子的范圍受了極大的限制,是以數千年來,騰龍谷一直人才凋零。然而即便如此,騰龍谷仍舊占據著冰原第一的榮譽,因為數千年來,它這里出了不少杰出人才,有大部分都還存活于世,只是一般不輕易現身。第二章 主角出場如今,騰龍谷人口劇增,在數百年前的一次引入外族人員的英明決策下,使得騰龍谷走向繁盛。這樣一來,到目前為止,騰龍谷出現了一次人口高峰期。新添了不少天分絕佳、極具潛力的生力軍,為騰龍谷的延續,起到了極為重要的作用。這一代的騰龍谷主名叫趙玉清,乃近千年來騰龍谷最杰出之人,外表看上去僅僅三十六七,英俊而睿智。說起這趙玉清,唯一值得一提的便是五百多年前,他一人力戰離恨天尊與天邪宗主,化解了那段矛盾。在北國冰原世界,難得有什么大的事情。若非那一次事件,誰也想不到趙玉清竟有如此驚人的實力,能以一敵二,折服那兩派的掌門。千年以來,趙玉清致力發展騰龍谷,雖不為擴張地盤,侵犯別人,但成就卻是有目共睹,使得騰龍蒸蒸日上,到達了一個鼎盛時期。如今,騰龍谷門下弟子劇增,大批天分不錯,年僅幾歲的幼童正接受最嚴格的訓練,開始走上他們人生的第一次臺階,朝著更高更遠的目標前進。騰龍谷,飛龍騰,古老相傳,百世輪回。這樣的一處神奇之地,將展現給我們怎樣的傳奇?號稱冰原第一的騰龍谷,在歷經了數千年的平靜歲月之后,是繼續平靜,還是會風云突起?雪花紛飛,寒氣相隨。在一處平坦的雪地上,幾個瘦小的身影正相互追逐,玩得起興。這時,一個小女孩追了半天都沒有抓住一個伙伴,有些生氣的嬌哼道:“你們欺負我,我不玩了?!蓖I?,五個四到七歲的小男孩面面相覷,隨即轟然大笑,嚷道:“玲花是個小氣鬼,追不到人就撤退,回家之后哭鼻子,事后卻又不承認?!蹦莻€名叫玲花的女童大約五歲,穿著雪白的貂皮棉襖,一張小臉紅紅的,甚是逗人心喜。此時,她見五個同伴嘲笑自己,心里更是生氣,哇的一聲便哭了起來,罵道:“死林帆,壞天麟,臭胖子,黑小猴,討人嫌,我恨你們,嗚嗚……”見她哭泣,五個小男孩當即有四個圍了上去,哄道:“玲花乖,別哭泣,我們逗你玩的?!睌嫡赏?,剩下未曾上前的那個男孩看上去七歲左右,身上穿一件熊皮棉襖,長得粉雕玉啄,比女孩子還要俊美。此男童眼神清澈,不時閃現出慧黠之光,一看就知道是個頑皮聰明的主,此刻他正觀察著玲花的情形,嘴角掛著幾分不屬于這個年齡的神秘笑意。見小伙伴們上來道歉賠禮,玲花含淚的眼中泛起幾絲得意??缮院笏悴煊X到了數丈外的那個男童,不由哭聲突漲,引來身旁四個男童關切的問候聲。其中,一個身體最高,年約七歲的男童安慰道:“玲花別哭,以后我們再不敢了,你就原諒我們吧?!币慌?,一個五歲左右,胖胖的男孩道:“是啊,我們以后都讓著你?!绷峄ú灰?,仍舊哭泣,像是受了極大的委屈?!傲址?,你說玲花一直哭,是不是因為天麟沒來道歉的原因?”說話的是一個瘦小男孩,正是玲花口中的黑小猴,今年剛剛六歲。身材最高的林帆一聽,看了一眼數丈外那俊美男童,隨即低頭詢問道:“玲花,是不是這樣?”玲花不語,但卻猛然提高了哭聲,顯然想引起身旁小伙伴們的注意。胖子薛軍見此,肯定道:“一定是這樣,每次玲花都被天麟惹哭,而天麟又不道歉?!焙谛『餅殡y道:“這該為何是好?”一邊,一直不開口的討人嫌(本名陶任賢)開口道:“天麟最是聰明,每次我們都被他戲弄,又斗不過他,這……”“住嘴,你這個討人嫌就不能說點好聽的嗎?”打斷陶任賢的話,林帆有些不服氣。六個小孩中,林帆年紀最大,今年七歲。其次是天麟六歲,黑小猴六歲,玲花五歲、胖子薛軍五歲,陶任賢四歲。作為同伴中年歲最大的林帆,他一直以老大自居,黑小猴、胖子、討人嫌都以他為首領,四人一直對玲花疼愛無比??烧l想天麟不服林帆那老大的身份,處處戲弄他們,還使得玲花一直像個跟屁蟲似的跟著他,讓林帆四人又恨又氣。為此,林帆四人曾聯手對付天麟,可結果出人意料,四對一他們竟然不敵,反被天麟玩弄于手心。這樣,林帆自然不服氣,可其余三人卻對天麟有種潛在的敬畏,因為從小到大,他們沒有一次勝過天麟。此時,玲花哭得更為大聲,聽得林帆心頭煩躁,對胖子三人道:“今天都是因為天麟才把玲花氣哭了,我們一定要讓他道歉,不然以后還不被他騎到我們頭上去?!迸肿友姴徽Z,黑小猴臉色遲疑,剩下陶任賢年紀尚小,沒有什么心機,脫口便道:“他早就騎到我們頭上去了,那用以后……”林帆氣急,罵道:“沒出息,你就不知道反抗嗎?”陶任賢生性膽怯,默默低頭不敢言語。黑小猴見林帆生氣,忙順著他的話道:“既然這樣,為了玲花,我們就擒下天麟,讓他道個歉算是賠禮?!绷址勓耘瓪馍跃?,大聲道:“就這樣決定。天麟若是主動道歉,這事就算沒有發生。不然今天一定要讓他知道我們不是好惹的?!绷峄ㄒ宦?,哭聲漸歇,睜著紅花的眼睛看看小伙伴,又看看天麟,似乎想說點什么,可最終因為天麟臉上那不在意的笑容而生生咽下,臉上流露出生氣的表情??粗址娜丝拷?,天麟毫不在意,搖頭取笑道:“可悲可嘆更可惜,為情為名討沒趣。沖動必然受懲罰,事后悔恨已不及?!闭Z氣淡定,竟有大人沉穩之風范,真是令人驚奇。林帆不屑一哼,氣呼呼的道:“天麟,休要在這里擺弄你的臭架子。這次你氣哭玲花,還不上前賠禮?”天麟神色平靜,含笑道:“這樣的游戲我們從小玩到現在,大家都熟悉規矩,你怎能將責任推到我頭上去?!绷址叩溃骸坝螒蚴怯螒?,可剛才玲花哭泣之時,你若上前說上兩句,就不會有如今的事情,這不怪你怪誰?”看了一眼停止哭泣的玲花,天麟笑道:“她的哭泣是因為抓不到人,并非由我引起。當時你們若是不與我較勁,稍稍放慢速度,又怎會有后來的事情?”林帆語塞,狡辯道:“就算開始我們有責任,可后來我們都去道歉了,唯獨你沒有道歉,這就是你不對?!碧祺霋吡艘谎畚迦?,傲然道:“我又沒有責任,憑什么要說對不起。她哭是因為她玩不起,不是因為我故意作弄或是欺負人?!绷峄ㄒ宦牽蘼曉倨?,林帆則罵道:“住嘴,你做錯了不承認,還振振有詞?,F在我們就要擒下你,非要你道歉才行?!闭f完大叫一聲,當先沖出,帶領著其余三個小孩朝天麟沖去。收起傲氣,天麟臉上掛著頑皮的笑容,沖著不遠處的玲花做了一個鬼臉,隨即身體左搖右晃,如西風斜影,在雪花飄舞的雪地上來回游離。林帆四人身法快捷,雖然才幾歲,可自小修煉道法的他們,就宛如獵犬靈豹,在雪地上穿梭飛射。圍攻與閃避快慢相隨,天麟看似緩慢的身影,卻總能在四個小伙伴快捷的身法中穿梭自如,讓人很難理解??粗@情形,玲花小臉上有些擔心,數次欲開口呼停,但話到嘴邊又不知為何咽了下去。場中,進攻的林帆越發快捷??扇嗡俣热绾沃?,天麟總是保持著原來的姿態,不急不緩的來回游走,給人一種超然的飄逸之氣。胖子與陶任賢修為相對弱些,兩人在一番追逐之后便氣喘吁吁,逐漸停身。黑小猴身法出色,全力配合林帆的攻擊,可絲毫沾不上天麟的身子,完全是浪費體力。時間,慢慢過去。當黑小猴也無奈退出,剩下林帆一個人,那更是不濟。這時,天麟眼珠一轉,似乎知道不宜再繼續,于是身法一展,嬌小的身體一分為五,同時出現在離地十丈的高空,依照五行方位分布,雙手凌空虛抓,似要攝取什么東西,可惜卻因為速度過快而看不清。稍后,天麟身影合一,眨眼便出現在玲花身旁,手心多了一朵冰蓮花,輕輕的放在神色驚愕的玲花手里。那邊,林帆見天麟一分為五沖天而起,當即臉色一變,大喝著飛身追去??上壳暗男逓閮H能幻化出三道分身,與天麟還有著極大的差距。沖上半空,天麟已然沒有人影。林帆四下搜尋,發現天麟正在玲花身邊,不由氣急而落,結果遲了一步,天麟已閃身而走,留下一串笑聲回蕩在雪地。第三章 智童天麟楞楞的看著手中的冰花,玲花破涕為笑,所有的傷心頓時遠去,嬌笑著朝天麟追去。見此,林帆有些生氣,幼小的心靈中隱隱有些失意。天麟見狀立時停身,待玲花靠近之際,輕聲笑道:“怎么,不哭鼻子了?”玲花小臉微紅,嬌罵道:“壞天麟,不理你?!闭f完轉身,臉上卻掛著幾分笑意。無聲而動,天麟來到林帆身旁,低聲道:“一朵冰花就能哄她開心,以后你們得多花點心思?!绷址珰饧?,怒道:“你……”天麟笑道:“別氣啊,她現在心情大好,你們還不去夸獎幾句?”林帆一愣,瞪了他一眼,隨即依言而行,帶著胖子三人趕到玲花身旁,大聲的贊美??粗鍌€小伙伴的情形,天麟搖頭一笑,心道:“真是幼稚,老愛玩這種游戲,沒趣?!绷鶜q的天麟,似乎有著超乎年紀的心智,這難道就是他將小伙伴們玩弄鼓掌的奧秘?收起笑容,天麟適時的來到玲花身旁,主動與五個小伙伴打招呼,不一會兒六人便又和好如初,一起高高興興的玩在了一起。黃昏時分,遠處傳來一聲輕嘯,打斷了六個小伙伴的游戲??纯刺祀H,林帆道:“時間不早了,我們該回去了?!绷峄ㄓ行┎簧?,看著天麟道:“明天還來這里玩,好嗎?”天麟輕笑道:“玩可以,但別忘了你們的修行?!绷峄ㄓ行┎粯芬獾溃骸罢煨扌?,苦悶死了,我不要?!碧祺雱竦溃骸安恍扌?,又豈會有樂趣?等以后你實力大增,就不會每次落后抓不住人,被大家笑了?!绷峄ú灰赖溃骸安宦?,我討厭整天呆在洞里,面對著石壁?!绷址参康溃骸皠e怕,我們會一直陪著你,保證你不會悶?!绷峄纯此?,又看看天麟,問道:“你呢,也會陪我一起嗎?”天麟避開她的眼睛,模棱兩可的道:“從小到大,我們不一直在一起嗎?好了,聽話,快回去吧。我們一邊修行一邊玩,那樣今后才更有意義?!绷峄勓砸荒樞θ?,在林帆四人的催促下,轉身朝遠處飛去。天空,大雪不停。天麟待五人離去之后,仔細的留意了一下四周的情形,見沒有任何異樣,這才彈身而起,在半空連續翻滾十八轉后,留下一行淡淡的龍形痕跡,一晃消失于茫茫雪海間。是時,原地上空白光一閃,一個四十左右,一身白衣的中年英俊男子飄然而現,看著天麟消失的方向,笑罵道:“這個小鬼聰明機靈,真是討人喜……”愛字還沒出口,那中年男子臉色一變,心道:“不好,上當了……”微光一閃,天麟憑空而現,小眼瞪著那中年男子,笑得有些不懷好意的道:“你又監視我,這回被我逮到了吧。怎么辦,你自己說吧?”中年男子一臉笑容,辯駁道:“我來只是看一看玲花他們在不在,可沒有監視你?!碧祺胄ξ牡溃骸笆菃??既然那樣你為什么笑得那么勉強,是不是……”“勉強?沒有啊?!敝心昴凶舆B忙收起臉上的笑。天麟道:“沒有的話,你何必急著否認呢?這不是做賊心虛是什么?”中年男子干笑道:“是你誤會了,我怎會做那種事情?!碧祺胍膊辉谝?,淡然問道:“是嗎?那我明天去騰龍谷問一問,看……”中年男子臉色一驚,忙道:“好了,算我怕你了,你想怎么樣?”天麟不慌不忙,反問道:“你數次監視跟蹤我,你想怎么樣?”中年男子道:“我的心思你會不知道?我不就是想收你為徒嗎?!碧祺肼犃撕敛惑@訝,淡然道:“上次我去騰龍谷,你猜谷主對我說了什么?”中年男子雙眼微瞇,凝望了天麟甚久,質疑道:“你見過谷主?”天麟道:“我自然見過,不然怎會與你說這些?!敝心昴凶訉⑿艑⒁?,問道:“那他對你說了什么?”天麟神秘一笑,看看左右,見附近沒人,湊上前去低聲道:“谷主說,天麟,日后有騰龍谷門下欲收你為徒,你切莫答應?!敝心昴凶右汇?,追問道:“為什么?”天麟眼中閃過一絲慧黠,悄悄道:“因為谷主說,他想收我為徒?!薄鞍?,你沒騙我?”瞪大了眼睛,中年男子驚愕的看著天麟。昂首挺胸,天麟一臉嚴肅的道:“此等事情豈能有假?不信你回去問一問谷主?!敝心昴凶痈尚陕?,忙道:“我信,我信。只是你怎會回答的呢?”天麟收起臉上的嚴肅,嬉笑著反問道:“你覺得我該如何回答是好呢?”中年男子想也不想,脫口便道:“如此機會,你自然不能錯過,當時就答應了?!碧祺氩恢每煞?,神秘的笑了笑,贊道:“聰明,真不愧是騰龍谷的高手?!敝心昴凶佑樣樀溃骸斑^獎了?!碧祺胍姞?,心頭暗笑,表面上卻絲毫不露,故意套近乎的道:“說來我們也不是外人,這一次你監視我的事情,你看……”中年男子尷尬一笑,低聲道:“你想要我做點什么?”天麟故示大方的道:“大家都是老熟人了,就還是依照當初我們的協議辦,你覺得如何?”中年男子疑惑道:“協議?你是說……”天麟點頭道:“是啊,就是你監視我的事情若被我抓個正著,你就答應我一個條件,這樣不算過分吧?!敝心昴凶勇犃丝扌Σ坏?,點頭道:“不過分,你有什么條件就提吧?!碧祺胍娝绱四?,心頭不由暗笑,嘴上卻道:“明天我正好無事,打算四處走走。聽說騰龍谷中有一個凝雪洞府很好玩,你帶我去見識一下吧?!敝心昴凶勇勓砸惑@,脫口道:“那是騰龍谷八十一洞穴中,最為神秘的九大洞府之一,外人不能順便進入?!碧祺氲溃骸拔矣植皇峭馊?,難不成你想撒賴?”中年男子為難道:“我不是那個意思,只是上次帶你進入九大洞府之一的雪影洞府,師叔知道后已經責罵了我。這一次若再被師叔知道,我怕……”天麟不樂的道:“虧你還是谷主的關門弟子,連這點小事都擺不平,難怪谷主要收我為徒?!闭f完輕哼一聲,轉身救走。中年男子很是尷尬,見天麟這般離去,心里十分矛盾,暗道:“他一個六歲小童,即便有幾分聰明,也不見的就有什么收獲,帶他去一下又有什么?”想到這,中年男子開口道:“天麟莫急,我答應你便是?!蓖I?,天麟臉上露出慧黠的笑容,在轉身之間便又消失無蹤?!安焕⑹橇址麄兊膸煾?,果然有幾分氣魄。明日辰時,你記得來這里接我?!闭f完飄然而起,如一片云霞消失于遠處??粗祺氲纳碛把蜎]在雪花深處,中年男子猛然回神,苦笑道:“我又上了這小鬼的當,他根本就是故意在激我。這小鬼聰明過頭,只可惜不能收他為徒。唉……”一聲輕嘆,回蕩半空,眨眼間,中年男子便無影無蹤。天女峰,位于騰龍谷西側八十里外,是一座挺拔的冰山,遠遠看去就像是一位女子在雪地上起舞。傳說,這里曾有仙女出沒,種下了冰原神花——幽夢蘭,每十個甲子一現真容。當然,傳說畢竟是傳說,是否真實也無從考究,只能當是一段故事,聽聽而已。從騰龍谷到天女峰,御劍飛行要不了多久??蛇@里是冰原,稀薄的空氣讓人無法長時間高速移動,因此即便是修道之人,也不敢貿然猛沖。然而此刻,黃昏夜落,一個淡淡的白影卻穿梭于風雪之中,似乎不受任何影響,時而翻轉,時而騰空,眨眼就一晃而過?!澳?,我回來了?!毕矏偟穆曇粲蛇h而近,剎那就到了天女峰。在天女峰的半山腰處有一座冰洞,上邊刻著“天女織夢”四個小篆,洞口正立著一個雪白的身影,在聽到那呼聲之后,一晃便橫移百丈,接住了飛來之人?!澳氵@小頑皮,今天是不是又捉弄了什么人,才會如此高興?”天麟嘻嘻而笑,抱著娘親的脖子,得意的道:“今天林帆他們的師父丁云巖又來監視我,被我小施妙計就抓了個正著,還戲弄了好一會兒?!笨粗鴳阎械膼圩?,蝶夢清麗的臉上掛著慈愛的笑容,輕叱道:“就知道得意洋洋,一點也不將娘的話放在心上?!碧祺肴鰦傻溃骸澳?,麟兒以后慢慢收斂便是了。您莫生氣,不然到時候會變老的?!薄澳氵@淘氣鬼,好的不學盡學些壞的,看來我是管教得不夠嚴厲了?!闭f話間,蝶夢已經帶著天麟回到了洞口。第四章 天麟之母松開手,天麟落地便是一個凌空翻轉,眨眼就旋轉了數百轉,其速度之快簡直令人側目?!澳?,你看我這懸空翻練得如何?!钡麎羯月缎θ?,嘴上卻道:“還算勉強,等你能一口旋轉三千轉時,那時候就差不多了?!惫庥耙活D,天麟瞬間停止,望著蝶夢道:“娘,你以前說一千二百轉就算大成了,怎會這會又變成三千轉了?!钡麎羧套⌒?,嚴肅道:“因為娘突然發現,我兒天資絕佳,一千二百轉太容易了,三千轉也輕易就能突破?!碧祺胄∧樕厦碱^微皺,輕聲問道:“娘,你不會是故意罰我吧?”蝶夢笑道:“麟兒如此聰明,娘又怎么舍得罰你呢?”天麟質疑道:“是嗎?我怎么老覺得有上當的感覺?!钡麎舻闪怂谎?,隨即拉著他的手,一邊朝洞內行去,一邊道:“你啊,就是聰明過了頭,整天老想著如何戲弄別人,也不懂得藏拙?!焙呛且恍?,天麟道:“不是不懂,只是跟林帆、玲花他們在一起,藏與不藏都一樣,因為他們根本看不出?!闭f話間,兩人來到一個分岔洞口。蝶夢牽著天麟往左邊走,不一會兒便來到一個整潔寬敞的大洞,里面有一張石床與一些簡單的生活必備物品,擺放得相對整齊。洞頂,鑲嵌著一顆寸徑明珠,發出柔和之光照亮了四壁,這就是天麟的居住之地。坐在石床上,蝶夢松開兒子的小手,淡然道:“說吧,今天又有些什么精彩的經過?”天麟慧黠一笑,簡單的將事情說了一遍,最后道:“明天一早,我就去那凝雪洞府,看看里面藏有什么玄機?!钡麎粜忝嘉?,輕聲道:“麟兒,你就不擔心那丁云巖回去問他師父?”天麟笑道:“他并不愚笨,即便有所懷疑也不敢問?!钡麎糍澩溃骸澳愕难酃夂懿诲e,可你要記住,人性善變,不可長久?!碧祺胄Φ溃骸澳锓判?,您的每一句話,麟兒都記在心頭?!钡麎粜Φ溃骸坝浀镁秃?,娘也是為了你著想。目前你年紀尚小,很多事情都還不會明白。等你將來長大了,你就會知道娘的苦心了?!碧祺胧掌疰倚?,懂事的點頭道:“娘對麟兒的期望,麟兒心里知道,我一定不會讓你失望?!钡麎粜牢康溃骸坝心氵@話,娘就滿足了?,F在我們還是說一說騰龍谷的事情吧?!碧祺胛⒗?,疑惑道:“騰龍谷的事情?這有什么好說的。難不成娘知道,那九大洞府中隱藏的秘密?”蝶夢搖頭道:“那些娘都不知道,娘所知道的就是,騰龍谷號稱冰原三奇之首,有著數千年歷史,流傳著不少傳說?!碧祺氲溃骸斑@個麟兒知道啊,可那又如何呢?”蝶夢柔聲道:“以往你年紀小,有些話娘不便與你說?,F在你六歲了,懂得許多其他孩子不懂的道理,也是該與你好好談一談的時候了?!?/p>
斐云看著天麟,安慰道:“過去的悲傷你應該忘記,未來的美好生活,才是你一生追求的東西。打開心扉,放飛心靈,讓自己的理想凌駕于九天之上,那樣的人生才有意義?!钡诙?應對之法天麟臉色奇異,默默的看著斐云。對于他的這番話,心中覺得十分驚異。曾經,自己是何等的隨意?如今,就因為一些悲傷的事情,自己就變得失落,變得沉寂。這還是不是自己?想到這里,天麟恍悟于心,大笑道:“說得好,我的理想在九天之上,我要超越一切,隨心所欲?!膘吃菩Φ溃骸皝戆?,我們就比一比,看誰的未來更加美好,更加喜悅?!鄙斐鍪?,斐云眼中流露出一份奇特的友誼。握緊斐云的手,天麟自負道:“放心,我不會輸給你?!膘吃撇环溃骸澳憧刹灰f大話,這才剛剛開始?!碧祺胄π?,并不解釋,眼神凝視著遠方,周身流露出一股無形的霸氣,語氣淡定的道:“走,我已經發現了下一個目標,去看看那倒霉鬼是誰?!币婚W而逝,來去隨意。天麟在這一刻展現出驚人的實力,這讓同行的斐云大感詫異。搞不懂天麟身上隱藏著多少秘密,也看不透天麟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騰龍府內,趙玉清將大家召集一塊,聆聽著雪狐講述有關禿天翁與黑鷹的事情。片刻,雪狐講完一切,眾人頓時面露喜色,有種說不出的興奮?!肮戎?,這二人就交給我們,保證讓他們有來無回?!碑斚劝l話的是天邪宗馬宇濤,之前大家就曾商定,禿天翁與黑鷹由天邪宗負責。趙玉清道:“宗主莫急,為了以防萬一,這一次你們負責切斷禿天翁的后退,騰龍谷這邊,由離恨天宮之人出面,我們務必要將其一舉鏟除?!瘪R宇濤有些不悅,哼道:“谷主是認為我們無法完成任務?”趙玉清搖頭道:“不是這個意思,我是為了安全考慮。就我們對禿天翁的了解,他的修為早已到達了歸仙境界。若是他察覺不對立馬逃離,以宗主的修為,要想十拿九穩的攔下他,估計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如此,我們的行動就會功虧一簣?!瘪R宇濤不語,心知趙玉清的考慮也有道理,可對于由離恨天宮之人正面出擊,自己一方半途攔截,心里都是覺得不順心。雪山圣僧似乎看透了他的心思,輕聲道:“這一次擊殺禿天翁,最關鍵的地方就在宗主身上,宗主可莫要大意?!瘪R宇濤不解道:“大師此話怎講?”雪山圣僧道:“以禿天翁的實力,他不敢與騰龍谷正面對敵。此次他趕來這里,無非是想了解一下此地的情況,以便實施他的借刀殺人之計。如此,在他的潛意識里,便有一種小心謹慎,遠而觀之的心態。若然發現情況不對,他第一個想到的不是反擊,而是逃離。這樣,離恨天宮之人雖是正面出擊,可交戰的機會不大,唯一的希望就放在你們身上,你們才是阻擊與消滅禿天翁的主要實力?!甭犕赀@番話,馬宇濤頓時高興起來,感激道:“謝謝大師指點,我們務必竭盡全力,不給禿天翁任何逃走的機會?!焙Q道:“事不宜遲,宗主三人請立刻趕去?!瘪R宇濤應了一聲,當即帶著東冠成、夏建國離去。少時,趙玉清看著眾人,開口道:“為了把握這次機會,參與行動之人還需要特別注意一些細節?!惫蛱炜v問道:“有何細節,請谷主言明?!壁w玉清道:“為了盡力不驚嚇到禿天翁二人,天尊一行四人最好事先找一處恰當之所隱藏起來,待禿天翁現身之后,由薛峰出面,盡力穩住他們。屆時,因為薛峰年紀尚輕,修為較淺,禿天翁即便有所察覺,也不會立馬逃離。那時候,天尊三人就要趁著這難得的時機,展開最為快捷凌厲的攻擊,務必在禿天翁逃走之前將其重創。這一來,半途攔截的馬宗主三人,才有更大的把握將禿天翁消滅?!惫蛱炜v覺得有理,點頭道:“谷主放心,我們定當依計行事?!壁w玉清道:“那好,你們也去吧,盡量準備得充分一些?!惫蛱炜v二話不提,帶著漠北天星客、姬雪妮、薛峰離去。如此,騰龍府內一下子便少了七人,顯得有些沉寂。趙玉清看看眾人,吩咐道:“這段時間內,大家都要保持高度警覺,隨時提防有人前來生事?,F在,我有些話要對雪狐講,你們先下去?!北娙寺勓愿髯噪x去,很快這兒便只剩下趙玉清與雪狐二人??粗w玉清,雪狐有些不安的問道:“谷主有何教誨?”趙玉清道:“你是靈狐之身,千年修煉方為人形,這一切都來之不易,希望你好好珍惜?!毖┖唤?,但卻點頭道:“多謝谷主教誨?!壁w玉清道:“我留你單獨談話,是想告訴你一些事情,希望你牢記在心?!毖┖溃骸肮戎髡堈f,我一定銘記在心?!壁w玉清微微頷首,輕聲道:“斐云來歷奇特,此生注定不是凡俗之人。你跟在他身邊切記多多協助他,不可輕易讓他陷入情欲之內。他的一生最忌諱一個鳳字,你要牢記此事,卻不能告之斐云?!毖┖煮@又奇,質問道:“谷主能看透他的宿命?”趙玉清搖頭道:“不能,我只是看到一些淺顯的事情。好了,你去吧,記得我的話,不要忘記?!毖┖溃骸肮戎鞣判?,雪狐必定牢記不忘,好好協助斐云公子?!闭Z畢,雪狐縱身而起,眨眼就飛出了騰龍府外,消失在趙玉清的視野里。幽幽一嘆,趙玉清自語道:“我這樣做,會不會有違天意?或許,我不該提及,可是……”可是什么,趙玉清沒有再說,他默默的轉身,一個人孤單的離去。一路急行,禿天翁與黑鷹在半個時辰后來到了騰龍谷附近。停身在一座冰山之頂,禿天翁看著數里外的騰龍谷,臉上濃眉皺起。黑鷹一旁靜立,輕聲道:“師伯,這么遠的距離,我們能探聽到什么消息?”禿天翁沉聲道:“我有種不安的感覺,似乎會發生某些事情?!焙邡楏@疑道:“要不我們先離去,等心情平和之后,再來也不遲?!倍d天翁遲疑道:“來都來了,豈能空手而回?”黑鷹擔憂道:“若然發生事情,恐怕就來不及……”禿天翁喝道:“夠了,我自有決定,你先在這里呆著,我稍后就返回?!痹挭q在耳,禿天翁便一閃而出,直射騰龍谷而去。是時,騰龍谷口微風四起,西天柱峰上人影一現,出現了薛峰的身影?!笆裁慈?,敢擅闖此地?!崩滟穆曇魩е鴰追趾畾?,回蕩在谷口附近。第二十四章 雙重阻截前行中,禿天翁聞言一震,身體猛然倒轉而回,停留在數十丈外,抬頭凝視著西天柱峰上的薛峰,驚異道:“原來是離恨天宮門下的余孽?!毖Ψ搴?,冷漠道:“禿頭,休要出口傷人。你三番五次在冰原生事,今天又明目張膽跑來這里,你真當我們冰原三派奈何不了你?”禿天翁不屑道:“冰原三派除了騰龍谷外,其余兩派都不過是虛有其表而已?!毖Ψ迮溃骸笆菃??那今天我們這虛有其表的兩派就要取你狗命?!憋w身而起,薛峰揮拳出擊。見此,禿天翁毫不在意,手中驚神槍順勢一舉,粗長的槍身猛然一顫,爆發出一股銳利的氣勁,直射薛峰而去。與此同時,潛藏在附近的公羊天縱、漠北天星客、姬雪妮三人同時出現,其中姬雪妮直撲冰山之上的黑鷹而去,公羊天縱與天星客則無聲逼近,瞬間就到了禿天翁的后方數尺之內。屆時,薛峰一拳揮出,撞在禿天翁的驚神槍上,玄陽神拳對戰驚神槍,二者間當即產生可怕的破壞力。一聲巨響,氣流四溢。薛峰全力一擊威力不凡,但卻因為修為的懸殊,被禿天翁當場震飛。下方,禿天翁被薛峰一拳逼落于地,雖然只是受到了一些震動,卻也讓他頗為震驚。然而就在此時,兩股可怕的力量瞬間臨近,引起了禿天翁的警覺,可惜卻已然躲避不及。為此,禿天翁怒吼如雷,在關鍵時刻身體前沖,并揮舞手中的長槍,極力朝后刺出,試圖化解背后的偷襲。然而,公羊天縱與漠北天星客勢在必得,兩人不惜背負偷襲的罵名,為的就是一舉重創禿天翁,以便盡早將其消滅。由此可知,二人的一擊是何等的強勁,豈是禿天翁倉促之間所能化解?屆時,場中紅光成云,公羊天縱的玄陽神拳配合漠北天星客的冰焰刀,瞬間就斬碎了禿天翁的護體結界,當場將其轟出數十丈距離?!班弧珊蕖逼鄥柕膽K叫夾著幾許仇恨,像一道離弦的箭落在雪地里。附近,鮮血淋漓,染紅了大地。禿天翁整個背部衣衫破碎,露出了森森白骨與模糊的血肉,看上去觸目心驚。翻身而起,禿天翁動作敏捷,在看清楚偷襲者的容貌后,當即厲吼道:“我要讓你們后悔莫及?!惫蛱炜v一閃而至,冷酷道:“可惜你已經沒有那種機會,受死吧?!彪p拳揮動,拳風如雷。至陽至剛的玄陽神拳在公羊天縱手中施展出來,真可謂是剛猛無匹,無堅不摧。禿天翁不敢硬接,立時施展出靈巧的身法,朝著后方退去。漠北天星客斜射而至,攔住禿天翁的退路,施展出可怕的冰火刀,在附近形成一道密集的光網,逐漸朝中間收緊。察覺到形勢不利,禿天翁咆哮不停,顧不得身體的痛楚,一次次強提真元,躲避著敵人的攻擊。與此同時,禿天翁留意了一下黑鷹的情形,發現他在姬雪妮的攻擊下,早已是潰不成軍,被打得四處閃避。收回目光,禿天翁的心直往下沉,他看出敵人早有防備,心知大勢已去。然而禿天翁畢竟是頂尖強者,雖然目前身負重傷,卻也不愿白白受死,當即產生了逃亡之心。留意了一下四周的情形,禿天翁發現公羊天縱修煉的法訣剛猛霸道,漠北天星客則是剛柔并濟。以禿天翁目前的形勢要想突圍,最好的目標不是漠北天星客,而是公羊天縱。有此了解,禿天翁來不及多想,強行揮舞著驚神槍,與公羊天縱展開了硬拼。見此情形,公羊天縱大喝道:“困獸猶斗,本天尊就成全你?!闭f話之際,公羊天縱再次提升修為,出拳的力道成倍激增,立馬就壓下了禿天翁的反擊,將他震得連連后退。漠北天星客見此,適當的退開一些,以冰焰刀牢牢的切斷禿天翁的后路,任由公羊天縱與重傷的禿天翁比試修為。注視著霸氣飛揚的公羊天縱,禿天翁急思對策,在不能力敵,又無法逃離的情況下,他心中不免有股傷悲。然而禿天翁并沒有放棄,他自動受傷之后就一直在隱藏實力,打算在適當的機會全力一擊,以便給自己制造機會。如今,公羊天縱越戰越猛,禿天翁已沒有太多的精力繼續維持,他必須做出抉擇,不然就來不及了。想到這,禿天翁暗自提聚真元,在看準公羊天縱雙拳交錯的一瞬間,猛然刺出一槍。屆時,雙方的力量相遇。禿天翁借助驚神槍的銳氣,一舉刺破了公羊天縱的拳勁,利用眨眼的光陰,從公羊天縱的空間氣鎖中逃離了出去。一擊得手,禿天翁身體一震,顧不得身上的內傷,對這交戰的黑鷹吼道:“快走!”黑鷹聞言怒吼一聲,瞬間爆發出驚人的實力,可惜姬雪妮卻早有準備,相應提升了修為,硬是攔下了欲要逃離的黑鷹。這一來,禿天翁僥幸遁走,可黑鷹卻被攔在了那里??粗婚W而逝的禿天翁,公羊天縱有些生氣,不甘的道:“可恨,竟被他逃了?!蹦碧煨强桶参康溃骸疤熳鹉鷼?,以他目前的狀況,估計也逃不過天邪宗那一關?!惫蛱炜v微哼一聲,隨即收起怒氣,吩咐道:“薛峰傷得不輕,你去看看他,我去把那黑鷹收拾掉?!蹦碧煨强蛻艘宦?,朝受傷的薛峰走去。公羊天縱則來到姬雪妮身旁,協助她對付黑鷹。察覺到退路已絕,黑鷹厲吼道:“不要得意,我爹不會放過你們!看招吧,魔鷹九變?!弊詈笠豢?,黑鷹狗急跳墻,施展出了最為強勁的一招,試圖拼死一擊。公羊天縱臉色微冷,不屑道:“招式不錯,可惜你修為尚淺,你還是乖乖認命吧?!币蝗Z出,紅光破云。赤紅的拳勁迎風暴增,形成一道璀璨的光柱,瞬間吞沒了黑鷹。那一刻,慘叫之聲從半空響起。僅僅數聲便從此消失,連同黑鷹的身體也化為了風雪。離開了騰龍谷,禿天翁一路狂奔,打算盡快找一個隱蔽之處,先控制著體內的傷勢。然而禍不單行,就在禿天翁離開騰龍谷,西行大約三十里,自認已經脫險之際,腳下的雪地里突然飛出三道身影,攔住了他的去路。見狀,禿天翁又氣又急,在看清楚三人的面貌后,怒吼道:“是你們!”馬宇濤冷酷道:“我們已經等候你多時了,你還是乖乖受死吧?!闭Z畢,馬宇濤揮手示意,東冠成與夏建國迅速移身,將禿天翁圍在中間。隨即,三人揮手攻擊,施展出天邪宗的天幻邪云,彼此的氣息連成一片,形成一個封閉的空間,將禿天翁困在其內。知道多說無益,禿天翁也不言語,手中驚神槍急速舞動,展開了拼死反擊。論實力,禿天翁堪比馬宇濤,可眼下他卻重傷在身,根本無力與三人抗衡。然而面對生死,修道之人往往能爆發出驚人之力,這一點很多人都深有感觸,此刻的禿天翁就是如此。之前,他還滿懷希望,想盡早逃離。如今,希望破碎,絕望來襲。禿天翁在不甘的同時,也爆發出了一股狠辣之氣,開始不顧一起,打算與敵人同歸于盡。有此心理,禿天翁顯得勇猛無比,手中驚神槍快速揮動,瞬間便將數百槍融合歸一,施展出了至強一擊?!绑@神槍,破天蒼,橫掃乾坤,誰人可擋?”大吼聲中,禿天翁長發豎立,全身衣衫飛舞,鮮紅色的光芒從他的雙腳一路而上,順著身體直入雙臂,最終融入長槍之內,使得槍身極具震動,絲絲血芒由槍尾至槍尖循環流動,匯聚成一團發光的球體,正急速膨脹。四周,狂風呼嘯,氣流回蕩,數不盡的氣流涌向禿天翁手中的長槍,在頭頂上空形成一個巨大的漩渦,正隨著他法訣的催動,漩渦之心逐漸移至那槍尖之上,凝聚成一道銀白色的光球,于瞬間直射天際,撞在了馬宇濤三人設下的封閉空間之上。如此一來,瞬間激化的力量宛如一道光箭,撞在一道色彩艷麗的結界內壁之上,二者間流光四溢,正發生著巨變。第二十五章 滅神煉劍半空,馬宇濤三人身體一顫,在察覺到禿天翁試圖突圍的情況后,三人猛提真元,各自爆發出十層威力,欲要強行壓下他。這一來,禿天翁與馬宇濤三人僵持不下,一時間陷入了糾纏的局面。期間,無聲的變化令人驚訝,值得一提的便是雙方力量交匯之處的情況。作為禿天翁而言,這是他拼死一擊,已然盡了全力,若然不能成功,等待著他的便是滅亡。另一邊,馬宇濤三人的聯手之力明顯比禿天翁強,只是三者之力有所分散,形成了一個結界,不像禿天翁的力量那般集中,因此孰弱孰強很難直接判斷。這一來,彼此的成敗就有待時間回答,最終結局會是怎樣呢?寂靜中,時間慢慢走遠,雙方的拼斗也逐漸明顯。在經歷了一番僵持之后,禿天翁最終利用驚神槍那無堅不摧的銳氣,刺穿了馬宇濤三人布下的結界。如此,禿天翁略站先機,可最終的結果卻讓人吃驚。原來,就在禿天翁刺破結界之際,他已然是耗盡全力,雖然努力的朝上射出,試圖沖出敵人的包圍圈??神R宇濤三人布下的結界有著極強的束縛之力,在破碎的那一刻,結界內部的高壓瞬間找到了突破點,從而產生了一股擠壓之力,當場便將虛脫的禿天翁撕得粉碎。如此,禿天翁雖然取得勝利,卻遭遇了嚴重的打擊,致使肉身毀滅,僅元神得以脫困。對此,他又氣又急,但卻并不在意,立時選擇了逃離?!跋胱?,沒這么容易?!蔽⒐庖婚W,馬宇濤攔住了禿天翁的元神,雙手掌心黑芒流轉,施展出天幻邪云之中的魔門法訣與鬼域法訣,以至陰至寒,至邪至煞之氣,困住了禿天翁的元神??窈鹨宦?,禿天翁強力沖擊,試圖沖破馬宇濤的限制,可惜卻因為元神重創,修為大大降低,根本無法離去。面對這種情形,禿天翁咒罵道:“姓馬的,老夫不會放過你?!瘪R宇濤哼道:“彼此,彼此,我也不會饒過你?!笔菚r,東冠成與夏建國來到馬宇濤附近,看著掙扎不休的禿天翁,一致道:“滅了他!”馬宇濤冷酷道:“放心,他注定要死在我們手里?!闭Z畢,馬宇濤加大了攻勢,借助魔門與鬼域的邪惡法訣,打算強行煉化禿天翁的元神。面對這種情形,禿天翁慘叫不絕,恨聲道:“老夫修煉數百年,有不滅的元神,你們奈何不了我?!瘪R宇濤怒道:“本宗主就不信滅不了你?!闭f話之際,馬宇濤轉變法訣的性質,換成了佛法之力,可結果不行。隨即,馬宇濤又換成道家法訣,但依舊毀滅不了禿天翁的元神,這樣他驚怒無比。一旁,東冠成與夏建國見此,雙雙出手一試,匯聚三人之力,最終對禿天翁造成了極大的傷害,可他的元神卻依舊保持著一定的頻率。察覺到這一情況,東冠成道:“此人修為不凡,元神已入不滅境界,估計我們的法訣雜而不純,根本難以煉化他的元神,還是先帶他回去,交由騰龍谷處理?!瘪R宇濤憤憤道:“連個重傷之人都滅不了,回去豈不讓人笑話?!毕慕▏参康溃骸皫煾的鷼?,我們能擒住他,這已然說明了我們的實力,犯不著計較這些?!瘪R宇濤看看徒弟,輕嘆道:“為師近來諸事不利,所以心情有些煩躁,動不動就想發脾氣?!毕慕▏溃骸皫煾档男那榈茏恿私?,我也有同樣的心情?!蔽⑽㈩h首,馬宇濤道:“你能明白為師的心情,我很欣慰?,F在我們就先回去,把這家伙交給谷主處理?!倍d天翁大驚,怒罵道:“馬宇濤,你這個卑鄙無恥之人,有種就不要借助他人之力,憑真本事……”“住嘴,你死到臨頭還想施展激將法,你當本宗主真是白癡?”怒罵聲中,馬宇濤飛身而起,帶著東冠成與夏建國朝騰龍谷飛去。一會兒,三人回到谷里,在騰龍府中見到了早已等待多時的眾人。簡單的講述了一下經歷,馬宇濤將束縛在結界之內的禿天翁的元神交給了趙玉清。小心接過禿天翁的元神,趙玉清詢問道:“大家覺得該如何處理此事?”公羊天縱道:“此人陰險毒辣,數次前來生事,還傷及三派弟子,早就應該將其誅滅才是?!碧锢谫澩溃骸疤熳鹚陨跏?。記得一年前,禿天翁就差點殺了天麟與新月,不久前還偷襲本谷,理當將其毀滅?!逼溆嘀思娂娰澇?,都一直認同殺掉禿天翁這個敵人。見此,趙玉清微微頷首,目光移到禿天翁的元神之上,問道:“早知今日,你可會后悔?”禿天翁怒笑道:“休要得意,你們的下場也好不到哪去?!壁w玉清輕嘆道:“冥頑不靈,死不足惜?!倍d天翁狂聲道:“想殺我,沒那么容易?!壁w玉清臉色奇異,輕聲道:“要殺你,其實很容易?!蹦抗廨p移,趙玉清看了看眾人,最后停留在江清雪身上,淡然道:“江姑娘可否借劍一用?”江清雪有些詫異,連忙遞上長劍,笑道:“谷主請?!陛p輕抽出長劍,趙玉清發現劍身云氣環繞,有一種輕靈之氣。為此,趙玉清奇異一笑,輕聲道:“此劍雖非神劍,卻也靈氣逼人,不知是何來歷?”江清雪道:“這是本門掌教在我入門之時送我的禮物,劍名幻云,可惜此前與雪隱狂刀一戰,劍身已然碎裂,有明顯的裂痕?!壁w玉清笑道:“不經歷風雨,怎能成大氣?莫要惋惜,我也送你一份厚禮?!闭Z畢,趙玉清揮劍而動,朝著禿天翁的元神斬去。剎時,眾人目光齊聚,一致注視著趙玉清的舉動,等待著最后的結局。面對危機,禿天翁顯得煩躁之極,元神猛然縮成一團,變成了一團發亮的光云,僅僅一寸大小,開始了全力抗衡。瞬間,趙玉清手中的幻云劍斬碎了束縛著禿天翁的結界,劈在了禿天翁的元神之上,劍刃與光云交匯一點,保持著相對穩定。如此,只聞一聲厲嘯響起,傳來了禿天翁的嘶吼聲。從這一點判定,禿天翁目前的狀況十分不妙,正在垂死掙扎,拼死反擊。四周,眾人屏住呼吸,專注凝神,都想看一看趙玉清如何毀滅禿天翁這不滅元神,以便從中學習。臉色平靜,趙玉清顯得淡定隨意,手中的幻云劍慢慢的朝下施壓,劍身泛起了赤紅的流光,宛如一道赤霞,自劍柄流向劍尖,隨后又倒轉而回,一直循環不息。在這個過程中,赤霞每來回轉動一圈,禿天翁那元神匯聚而成的光云,其色彩就黯淡一些。如此片刻過去,那團光云縮小了一半,禿天翁的厲吼之聲也變成了凄厲的慘叫,顯得有氣無力。這時,幻云劍開始發生了變異,原本碎裂的劍身通體透亮,那些裂痕正逐漸隱去。并且,整個劍身靈氣大盛,開始主動吸納禿天翁的元神,以增強劍身的實力。似乎意識到了危機,禿天翁突然發出不甘的怒吼聲?!摆w玉清,你好狠,老夫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壁w玉清置若罔聞,精力集中在幻云劍上,開始加大了控制力度,使其劍身出現了輕微的震動,并加速吸納禿天翁的元神靈氣。如此,騰龍府中出現了難得一見的情形。禿天翁的元神最終被幻云劍全部吸盡,轉化成了一股強大的力量,潛藏在劍身之內。屆時,趙玉清催動法訣,以某種不為人知的方式,開始將禿天翁的元神之力融入幻云劍內。由于禿天翁有著歸仙境界的修為,其元神已達不滅境界。在融入幻云劍后,那股精純的力量迅速改變著幻云劍的體質。加上趙玉清有心施為,不一會兒幻云劍就爆發出璀璨的光芒,完美融合了禿天翁的畢生修為,使得長劍本身立時提升了一個境界,一躍而進入了神劍之列。那一刻,幻云劍自動發出劍吟,清脆悅耳的聲音帶著幾分玄妙,聽得眾感驚奇。趙玉清臉泛笑意,手腕轉動間寒光爆射,數百道劍芒瞬間擴散,在眾人眼前形成一朵白色的蓮花,圣潔而又美麗,久久不曾消散。第二十六章 神秘男女收起幻云劍,趙玉清看了幾眼,隨手交還江清雪,含笑道:“合理利用,算是給你的一份厚禮。此劍得禿天翁畢生修為,招出威力不凡,以堪比神劍,望你善加運用,為人間正道多盡一份綿力?!苯逖┐笙?,激動的道:“謝謝谷主的這份厚禮,晚輩定當竭盡全力,維護天下和平?!壁w玉清笑道:“你有這份心意我很欣慰,有空時多熟悉一下神劍,對你自身的修為有很大的助益。目前,我們已成功的消滅了禿天翁與黑鷹,接下來我們還有不少敵人需要面對,我希望大家都打起精神,勇敢的將他們消滅?!北娙寺勓?,齊聲回應,大家都顯得士氣高漲,充滿了信心。見狀,趙玉清十分欣慰,又說了幾句鼓舞的話,然后遣散了眾人。寒風吹起,雪花飄零。新月懸浮于半空之上,仔細留意著附近的動靜。此前,那紅云來得快去得急,虛實難辨的景象讓新月都為之迷惑,難道是自己看花了眼睛?仔細回憶,新月覺得并非是自己眼花,而是真實存在,只是個中的奧妙,自己還沒有搞清。有了這種認定,新月開始靜心凝神,利用剛領會的御冰訣,朝四周的冰雪發出求助信號,希望透過它們追查那紅云的來歷。很快,附近的冰雪反饋回一些信息,這讓新月頗為興奮,但表面上卻依舊平靜。就新月了解,在附近的某一處,有一個高速移動的氣息存在。它每時每刻都在變幻著方位,以至于新月找不出它的所在。掌握了這些,新月放棄了追尋,開口道:“既然臨近,何不現身?”附近,風雪呼嘯,沒有回應,仿佛新月就是在自言自語。對此,新月并不在意,二次開口道:“欲隱其身,又要引人注意,閣下不覺得這樣做很愚蠢?”四周,一片寂靜,了無回應,仿佛那人已然離去。新月有些詫異,絕美的臉上秀眉微皺,給人一種想要憐惜她的感覺。是時,虛空中傳來一個聲音?!袄喜凰?,她好像真的察覺到了我們的氣息?!遍_口之人聲音刺耳,一聽便知是一個女人,而且頗有年紀?!八啦焕?,你不會是想去見一見她吧?”回答之人聲音低沉,詢問之中帶著幾分不樂意。新月聞言,大感驚奇。剛才冰雪傳回的信息也只是一股氣息,如今卻變成了兩人,這怎能不讓她詫異?!坝泻尾豢?,這丫頭雖然年紀小小,但模樣動人,就像我年輕時候,看著她我就覺得心里高興?!闭f話的是那個被成為死不老的女人,看樣子對新月頗有幾分好感?!凹热荒憧此樠?,那就下去聊聊,也當是一段緣分?!睕]有反對,被成為老不死的男人同意了女人的建議。剎時,新月眼前光芒匯聚,在毫無征兆的情況下,一黑一白兩道光芒交織盤旋,宛如兩條頑皮的小蛇,在半空中彼此糾纏,相互追逐,好一會兒戲耍之后,才幻化成一男一女。期間,新月滿心驚異,專注的凝視,發現這兩道光芒色澤純正,可自己卻絲毫感應不到它們的氣息,這可是新月生平僅見的怪事。片刻,那兩道光芒幻化,新月忍不住仔細打量,結果眼前之人的模樣令新月更加的震驚。首先,新月眼前的一男一女衣著是一白一黑。那男子一身白衣,身材修長,容貌看上去五旬出頭,頗有幾分英俊。男子神態威嚴,黑亮的眼睛閃爍著逼人的寒光,配上一頭濃密的黑發,給人一種帝王的威儀。身側,那女子一身黑衣,身材凹凸有致,別有風韻。一張粉臉白里透紅,最多二十五六歲,竟然是出奇的美艷,讓人有種驚艷的感覺。這等容貌世間難尋,可更為奇特的是,女子有著一頭雪白的秀發,看上去十分怪異,卻又有著別樣的美。此刻,那女子正歪著頭打量新月,口中嘖嘖稱奇道:“美,真美,越看越美,簡直就是完美?!焙诎l男子聞言,打斷道:“你再說,都把她說成神仙了?!卑装l女子道:“神仙也是凡人起,能與她相比之人,當世找不出幾人?!毙略侣勓曰剡^神,淡然道:“騰龍谷門下弟子新月,不知二位如何稱呼?”白發女子笑道:“我叫死不老,他叫老不死?!毙略逻t疑道:“那我該如何稱呼你們才是?”黑發男子道:“你叫我老前輩,叫她死前輩就行?!甭勓?,新月覺得這二人有些怪異,但又感應不到絲毫邪惡之氣,只得強忍心中的好奇,頗為小心的道:“兩位前輩前來冰原,不知是散心,還是路過???”白發女子似乎看穿了新月的心思,輕笑道:“丫頭,不用這般小心謹慎。我們若然不喜悅你,那是絕對不會出來見你。既然出來見你,就說明我們喜歡你,保證你此生受用不盡,萬事大吉?!毙略滦π?,不甚在意,嘴上卻道:“謝謝前輩看得起,晚輩感到無比榮幸。剛剛那朵紅云,不知道……”話語一頓,新月眼中帶著詢問。白發女子移身靠近,輕輕伸手牽起新月的小手,臉色驚訝的道:“丫頭,你可了不得。小小年紀竟然有這等修為,真是令人稱奇?!焙诎l男子微微皺眉,淡漠道:“剛才的紅云只是一點小把戲,旨在嚇唬那見不得人的九幽鬼魅?!毙略侣泽@,詫異道:“九幽鬼魅?當時他應該已經離去,怎會……”白發女子笑道:“丫頭,你修為不弱,可有些玄機卻還無法識破。剛剛,你追著那股邪惡之氣來到這里,突然間你就失去了它的消息,以為它已經離去??蓪嶋H上他當時就在暗處打量你,并試圖對你不利。當然,你身上有股奇特氣息,能自動排斥邪惡之氣,讓你化險為夷??杉幢闳绱?,那也會給你來到不少厄運。于是乎,我們就玩了一個小把戲,在那邪惡之氣的附近設下了一個結界,使其化為一朵紅云,以引起你的注意。后來,你飛身靠近,那邪惡之氣恰巧沖破結界,于是紅云便瞬間消失?!毙略螺p輕一笑,展露出驚人的美麗,感激道:“多謝兩位前輩出手相助,新月感激不盡?!卑装l女子對于新月的淡定自如十分滿意,笑道:“很多年來,你是第一個讓我如此喜歡之人,或許這就是緣分?,F在你隨我四處轉轉,我有些話想問你?!毙略潞c頭,沒有反對。她雖然還搞不清眼前這兩人的來歷,但卻敏銳的發現,這二人的修為之高,簡直深不可測。同時,她也清楚的感應到,白發女子對她的喜歡出自真心,沒有絲毫惡意。牽著新月的手,白發女子神情隨意,看似簡單的一步,在跨出的瞬間就達到了數里之外,其速之快驚人之極。黑發男子一旁不語,威嚴的臉色看似冷漠,可每一次看向白發女子的眼神都充滿了柔情。新月楞楞出神,對于這一刻的遭遇感到萬分意外,心中有著太多的不解。第一,這二人到底是誰,竟有如此修為?第二,白發女子施展的法訣是何方神術,竟能一步數里,眨眼便飛躍數百里?第三,他們的出現有何來意,是沖著冰原混亂的形勢而來,還是無意路過而已?這些問題,盤旋在新月的心底,她想問卻又不便開口,只得沉默不語。第二十七章 咫尺天涯前行了片刻,白衣女子帶著新月來到數百里外的一處陌生區域,指著前方的冰山雪谷道:“丫頭,你平??蓙磉^這里?”新月不解,如實回答道:“沒有,我一般都呆在騰龍谷附近,很少來這些地方走動?!卑滓屡訂柕溃骸笆且驗榫嚯x的關系?”新月一愣,點頭道:“有這層關系,不過并非主要原因?!蔽⑽㈩h首,白衣女子繼續問道:“丫頭,你有幾個師傅?”新月不語,遲疑了片刻,反問道:“前輩為何想到問這個問題?”白衣女子道:“你只要如實回答就行?!毙略碌溃骸拔矣袃蓚€師傅,一個在騰龍谷,另一個在天刀峰?!卑滓屡勇勓砸恍?,淡然道:“丫頭,知道我為何問你這個問題嗎?”新月不解,剛剛自己問她,她不肯說,現在又主動詢問,到底她有何目的?思索中,新月突然想到一事,脫口道:“前輩難道想收我做徒弟?”白衣女子贊許道:“丫頭聰明。不過限于門規,我即便想收你為徒,你也不符合條件?!毙略虏⒉煌锵?,淡然道:“承蒙前輩看得起,新月萬分感激。若前輩不棄,新月愿意隨時聽候前輩的教誨?!卑滓屡永略碌碾p手,凝視著她如玉的雙眼,疼惜道:“真是個可人兒,這輩子誰能娶到你,誰就是最幸運的人?!毙略履樕⒓t,眼前泛起了一個英俊的身影,忍不住露出羞澀的表情。白衣女子見狀,笑道:“丫頭,你可是有了意中人?”新月微微低頭,輕聲道:“他叫天麟,今年十九歲?!卑滓屡雍闷娴溃骸疤祺??有空我可得瞧瞧,看配不配得上你。好了,時間不早,我們也該離去。這次相逢也是緣分,我就送你一點見面禮?!闭Z畢,白衣女子拉著新月一閃而逝,留下黑發男子一個人站在半空,觀賞著附近的雪景。大約片刻,白衣女子與新月出現在數十里外,兩人眨眼便回到黑發男子身側。含笑點頭,白衣女子滿意道:“丫頭,你真是好悟性,這么快就學會了我傳授你的‘咫尺天涯’,真是了不起?,F在,我們就此告別,你有空多加習練,我們還有相逢之日?!痹挭q在耳,白發女子與黑發男子便瞬間消失,沒有一點征兆,這讓新月驚嘆不已。片刻,新月收回心神,一邊習練白衣女子傳授的“咫尺天涯”身法,一邊在冰原上四處走動,以留意有無新的動靜。由于剛剛學會,新月的咫尺天涯還只能一步三里,勉強入門??呻S著時間的推移,新月對于咫尺天涯越發純熟,很快就進步到了一步十里,快若驚雷。為此,新月暫時忘記了一切,一個人在遼闊的冰原上隨意走動,以修煉咫尺天涯這等驚世絕技。就此前白衣女子所述,咫尺天涯修煉到最高境界,可以瞬息千里,比之瞬間轉移還要上乘。究其原因,瞬間轉移需要有確切的地點,若是自己不曾過去的地方,根本就無法轉移過去。而咫尺天涯不同,只要認定一個方向,就能瞬息千里,眨眼跑到千里之外,這就是它的魅力。當然,瞬間轉移也有它的優點,二者不能一概而論。御風而行,遨游天地。這在修道之人而言,是常有的事情??蓪τ诔醮纬鲩T的林依雪來講,那卻是十分新奇的事情。站在八寶的身上,林依雪興奮之極,口中不時呼喝叫喊,指揮著八寶在空中左右盤旋,迂回前進。對此,瑤光不甚在意,還特地讓出八寶,由林依雪一個人乘坐,以便她盡情發揮??粗d奮無比的林依雪,嘯天笑道:“真是小孩子心性,就知道貪玩?!蓖捞斓溃骸吧钤谀菢拥募彝ヅc環境下,她自然是無憂無慮,不懂得世俗的艱險與詭異?!爆幑庑Φ溃骸耙姥┮仓皇穷B皮一點,為人可十分機靈?!币慌?,徐靖與千影張沒有言語,兩人都與林依雪不熟,不便發表言論。一路前行,六人一獸穿梭于天際,在中午之際來到了一座巍峨的山峰附近。見徐靖有些疲憊,瑤光道:“連續兩個時辰趕了數百里,大家也累了,我們先下去休息一會兒,吃點東西再繼續前進?!北娙藳]有異議,于是從天而降,落在一處小溪旁,各自休息。林依雪一臉笑意,嬌美的臉上洋溢著青春氣息,一雙眼睛閃閃發光,顯得別外的美麗動人。八寶靜靜的懸空而立,對于林依雪絲毫也不抗拒,似乎對她有種莫名的親切。徐靖喘著大氣,看著四周茂密的樹林,驚嘆道:“中土真美,各種生物生機勃勃,綠意怏然,與冰原的死寂完全對立?!鼻в皬埖溃骸氨裁?,只是長久呆在那,就顯得有些乏味。對于尋常百姓,他們要的是舒適安寧,冰原雖然幽靜,卻過于寒冷,不適合人居?!毙炀缚嘈Φ溃骸耙郧?,我沒有來過中土,以為冰原很美,是最理想的居住之地。如今來此一趟,才發現原來當初的我竟然是那般的無知?!蓖罋⒙勓?,看著徐靖道:“環境的差異只是外在的因素,真正讓人在乎的是內在的原因?!毙炀覆唤?,問道:“什么意思?”屠天道:“若然你的心在冰原,中土再美你也不會來此。若然你的心在這里,冰原即便不冷,你也不會去?!毙炀嘎犕?,點頭道:“是啊,你說的對,關鍵的在于人心,而不是環境?!蓖捞煨Φ溃骸澳隳苊靼走@些,說明你的心不在這里?!毙炀改樕援?,隱隱有些失落,一個人低頭不語。這邊,林依雪對于徐靖幾人的對話沒有興趣,悄悄跑到瑤光身邊,嬌笑道:“瑤光大哥,這里環境不錯,我想帶八寶四處轉轉?!爆幑饪粗荒橆B皮的林依雪,笑道:“此山巍峨高大,當心有鬼怪盤踞其內?!绷忠姥┎辉诤醯牡溃骸皼]關系,遇上了我就斬妖除魔,發揚一下我們的衛道精神?!爆幑庑Φ溃骸耙谴虿贿^對方呢?”林依雪道:“打不過就跑,有八寶在身邊,不會有事?!爆幑獾溃骸澳呛?,我給你半個時辰,到時候務必返回?!绷忠姥┫驳溃骸耙?,大哥哥最好了,我一定準備返回?!闭f完一閃離去,落在八寶背上,指揮著它朝山林深處飛去。嘯天見此,看了瑤光一眼,輕聲道:“可不要把她寵壞了?!爆幑庑Φ溃骸八煸谖覀兊谋幼o下也學不到東西,還是讓她去吃點苦頭,受一點罪,那樣好些?!蓖捞炜戳艘谎勖艿纳?,沉吟道:“此地陰氣甚重,當心有妖孽?!爆幑庑Φ溃骸拔抑?,我還特意吩咐八寶,讓它帶依雪去見識一下,免得她不知天高地厚?!毙炀嘎勓?,擔憂道:“那林姑娘豈不是有危險?”嘯天道:“不用擔心,有我們在這里,她最多就是受點驚嚇,沒什么……”正說著,數里外的密林中就傳來林依雪的嬌喝聲,隨即劍氣沖天,光芒四散,驚得山中的走獸四處逃竄。見此,瑤光笑道:“打上了,看樣子依雪還算輕松,沒什么問題?!眹[天微微皺眉,輕吟道:“是一頭修煉幾百年的巨虎,剛猛強勁,但還不足為慮。只是,我發現這山中還有一頭邪靈,來歷頗為神秘?!蓖捞斓溃骸耙砸姥┠壳暗男逓?,要對付一頭邪靈,只要不過分大意,應該不會有太大的問題?!钡诙苏?人頭怪獸瑤光笑道:“有八寶在,即便遇上強敵,依雪也能全身而退。眼下我們還是坐山觀虎斗,看一看這丫頭都學了多少本事?!北娙瞬徽Z,移目遠處,各自發出探測波,隨意留意著林依雪的動靜。時間,在不時傳來的霹靂聲中過去。當一聲震天巨雷響起,觀看的五人頓時心頭略驚,都猛然站起了身體。由于相隔數里,五人肉眼看不見林依雪的身影,但他們的靈識卻牢牢的捕捉到了林依雪的一舉一動,對于她所面臨的情況也是全然獲悉。之前,林依雪在林中遇上一頭巨虎,彼此展開了搏擊。林依雪憑借自身所學,很快就制服了巨虎,將其當場擊斃。隨后,八寶帶著林依雪繼續前進,在一處陰暗的山崖下,發現了一個漆黑的洞穴,里面吹出陣陣陰風,還含著某股腥氣。是時,八寶低吼一聲,洞中傳來一聲回應,只眨眼間,就見一頭數丈大小,人頭獸身的怪物出現在林依雪的視線里。如此異獸,林依雪可謂是見所未見,聞所未聞,當即便驚呼道:“你是什么東西?”那頭異獸相貌奇特,人頭牛身,背上長著一排尖刺,森森白骨宛如利刃,十分的鋒利。那顆人頭五官扭曲,雜亂的頭發遮擋住了大半的臉龐,只露出幾許泛黃的肌膚,與一雙鬼魅的眼睛。凝視著林依雪,那怪物口中發出嘖嘖的刺耳叫聲,眼中泛起綠色的光芒,宛如發現了什么令它興奮的事情。然而就在此時,怪物突然察覺到了八寶的存在,眼中的綠光逐漸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仇視與警惕。低吼一聲,怪物瞪著林依雪,以生硬的語氣道:“走開,這里不歡迎你?!绷忠姥┢鸪跻姷焦治飼r有些害怕,如今已逐漸平靜,待發現它會講話后,整個人頓時來了興趣,質問道:“你到底是什么東西?”怪物有些生氣,厲聲道:“走開,不然我吃了你?!绷忠姥舌恋溃骸跋氤晕?,你還沒有那個本事?!惫治镆宦?,當即怒吼一聲,巨大的身體騰空而上,朝著林依雪撲去。八寶見此,低吼一聲,身體瞬間后移,留下林依雪一個人面對那頭巨大的不知名怪物。有些驚愕,林依雪罵道:“臭八寶,這個時候丟下我一人,真是沒義氣?!闭f話之際,林依雪揮劍攻擊,施展出易園坤院的鳳舞九天劍訣,整個人凌空翻騰,身法快捷。一擊撲空,體型巨大而略顯笨拙的怪物迅速返回,在發現八寶旁觀不予參與后,口中尖叫一聲,巨大的身體騰空而上,在半空中迅速反轉,形成一個巨大的漩渦,開始吸納四周的空氣。剎時,數不盡的樹葉朝那怪物飛去,形成了一種奇特的攻擊方式,直接影響到了林依的發揮。察覺到怪物開始反擊,林依照一邊在身外設下防御結界,一邊放棄的精妙的招式,改為舉劍朝天,周身泛起了赤紅的光輝。這一刻,林依雪選擇了正面硬拼,以自身所學,匯聚周身之力,通過手中的長劍,化為驚人的劍氣,朝著旋轉的怪物斬去。屆時,只見一道赤紅的劍芒劃破天際,夾著耀眼的光芒,消失在密林深處。隨即,怒雷震天,流光四溢。半空的怪物被一劍震落,但卻毫發無傷,反而趁機張口厲嘯,吐出一道綠色的光華。林依雪一劍揮落,有些脫力,在發現沒有擊敗對手后,心中又驚又怒,連忙強提真元,組織二次防御。然而一個有心,一個無意,林依雪雖然反應及時,卻抵擋不住怪物那股邪魅的綠色光芒,整個人被當場震飛,狠狠的撞在了樹干上,受傷不輕。八寶見此,微微低鳴,其威脅性的吼叫,讓正準備乘勝追擊的怪物選擇了放棄。翻身而起,林依雪頗為狼狽,只覺得全身酥軟,經脈堵塞。瞪了一眼怪物,林依雪嬌喝一聲,嬌美的身姿一分為六,眨眼就出現在怪物四周,展開了靈巧的攻擊。面對林依雪的快攻,怪物十分沉靜,任由她的劍芒劈在身上,落下長長的血痕。待林依雪第一輪攻擊完畢,怪物巨大的身體突然縮小數倍,以快得驚人的速度在林依雪四周來回穿梭,其身上的鮮血隨著高速移動而遍布數十丈方圓,形成一道血色的結界,將林依雪籠罩其內。察覺到危機,林依雪驚怒之極,在無處閃躲的情況下,只得揮劍反擊。然而此時,林依雪心神不定,加上沒有作戰經驗,反擊顯得有些盲目,零散的劍芒被那層血色結界所吞沒,整個人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危機。屆時,林依雪心里充滿了恐怖,第一次體會到死亡離她是如此的臨近,心中有種渴望力量的強烈感覺。外圍,八寶留意著林依雪的情形,見她反擊失敗后,整個人驚慌失措,頓時一閃而至,輕易就穿越了那層血色結界,出現在林依雪附近。屆時,林依雪突然一劍揮起,普通的長劍流光匯聚,瞬間爆發出強大的力量,一舉斬碎了那層血色結界,震退了怪物。這一景象有些出奇,不知八寶搞不明白,就連林依雪也是一臉茫然,沒有鬧明白是怎么回事。原來,就在剛才那一瞬,林依雪體內突然涌出一股強大的力量,透過手中的長劍,爆發出了驚人一擊。對此,林依雪依稀有點感覺,但卻說不出是怎么回事,只是隱約覺得那股力量并非來源于自身。這一點,林依雪沒有猜錯。她能爆發出驚人的一劍,完全是因為她手臂之上那枚玉鐲的關系。嘯天送她的禮物名為風動隨心,那是天之都五大地靈之一,有著五千年以上的修為,只是不擅長攻擊。然而它寄存于林依雪體內,就等于是認同了林依雪是它半個宿主。一旦林依雪遇險,風動隨心就會自發的將自己的修為轉入林依雪體內,以設法化解她的危機。這一點,嘯天并沒有告訴理林依雪,為的是防止她有依賴心理,因此,林依雪對于自身的情況也是搞不清。低吼一聲,八寶怒視著人頭獸身的怪物,氣息中含著警告的意味。察覺到八寶的強橫,那人頭獸身的怪物在遲疑了一陣后,最終緩緩退入了洞中,消失了身影。林依雪回過神,不高興的道:“八寶,那丑八怪剛才差點殺了我,你怎么不替我殺了它,為我出口氣?!卑藢毼⑽⒌网Q,似乎在述說著什么,可惜林依雪根本不懂獸語。馱著林依雪在林中轉悠了一陣,八寶回到了小溪旁?,幑?、嘯天等五人都看著她,臉上掛著似笑非笑的表情。林依雪有些生氣,罵道:“你們都不是好人,見我被欺負都沒有人來保護我?!眹[天道:“這一次的事情,只是一個小小的考驗,你應該從中吸取經驗。免得以后再遇上這種情況,不知道如何應對。以往,你在家里,大家與你交手都會讓著你。以后你在外面,敵人一旦出手就絕對無情,你若不能打敗敵人,那么你就只有死在對方手里?!绷忠姥┼恋溃骸耙痪浒参康脑捯矝]有,就會教訓人?!爆幑庑Φ溃骸昂昧?,事情已經過去,以后多加注意便是,現在我們趕路吧?!绷忠姥┎灰?,嚷道:“不行,那丑八怪害我丟臉,你們要給我把它誅滅,不然我就留在這里?!蓖捞煨Φ溃骸霸俅我姷剿?,你就不怕做惡夢?”林依雪臉色微變,要強的道:“才不會呢?!眹[天道:“那好,我們就去會一會那頭怪物,看它到底是何來歷?!北娙艘坏狼靶?,很快來到那洞穴外,其發現洞中早已了無聲息?,幑馕⑽櫭?,驚異道:“逃了?這怎么可能?!眹[天臉色陰沉,擔憂道:“就我所知,人頭獸身的怪物幾千年前就已絕跡,如今卻突然出現,又突然消失,個中多半暗藏玄機?!蓖捞斓溃骸把巯鹿治镆讶徊灰?,大家多說也是無益,還是趕路要緊?!爆幑獬烈髁似?,點頭同意,帶著一行眾人離開了那座山峰,繼續往冰原趕去。路上,徐靖說起了冰原上出現巨型足印之事,這讓瑤光與嘯天都頗為驚愕,對于人頭獸身的怪物也就不足為奇。風雪中,玲花帶著林凡施展出御劍飛行之術,穿梭于狂風暴雪之內,朝著騰龍谷趕去。由于冰河谷與騰龍谷相距七百里,路程較遠,加之近來冰原動蕩不安,玲花心中多少有心擔心,想盡早趕回,這才強行施展御劍飛行。第二十九章 身陷困境本來,對于玲花而言,御劍飛行也不難,可長時間不間斷的飛行,加上還要分神照顧林凡,這就給她增加了很大壓力。好在玲花現在修為激進,總算勉強能夠維持??粗峄ㄒ荒槼粤?,林凡有些心疼,勸道:“玲花,不用這么急,我們可以慢慢趕回去?!绷峄ǖ溃骸澳悻F在傷勢嚴重,若中途遇上敵人,我們就會十分不利?!绷址驳溃骸安粫心敲吹姑?,你別太擔心?!绷峄ǖ溃骸胺浅r期,我們還是小心一些?!绷址残π?,沒有言語,畢竟眼下的自己行動不便,玲花的考慮也有道理。如此,兩人一路飛行,不知不覺中,距離在拉近,天色卻逐漸變得昏沉??纯刺焐?,玲花擔憂道:“馬上就天黑了,看樣子我們還得要一個時辰才能趕回?!绷址驳溃骸盁o所謂,反正自幼在冰原長大,白天與黑夜對我們來說區別不大?!绷峄銖娨恍?,低聲道:“希望一路順風吧?!绷址驳溃骸斑@里距離騰龍谷大約兩百多里,我們得小心點?!绷峄ㄎ⑽Ⅻc頭表示明白,當下又將速度加快。夜色下,玲花帶著林凡一路南下,不多時就進入了騰龍谷的百里區域,再有一炷香時間就能達到。然而就在這時,飛行的玲花突然一聲驚叫,還沒有搞明白是怎么回事,就與林凡一起從空中落下。翻身旋轉,玲花穩住身體,口中大叫道:“師兄,你怎么樣?”林凡傷勢嚴重,遇上突發事件有些手忙腳亂,但卻還是穩住了身形,緩緩的落下?!傲峄?,我在下面?!甭牭搅址驳穆曇?,玲花連忙飛落而下,一把扶住林凡搖搖欲倒的身體?!皫熜?,你要不要緊?”林凡道:“不要管我,先查看一下四周的情況?!绷峄r警覺,扭頭看著附近的地形,發現在數十丈外有一道身影凌空而立,卻因為風雪的緣故看不太清。凝神靜氣,玲花發出探測波仔細分析,得出的結果讓她大吃一驚,忍不住脫口道:“是雪隱狂刀?!绷址猜勓陨?,打量了一下附近的地形,輕聲道:“此處距離騰龍谷還有六七十里,我設法牽制住他,你馬上趕回去搬救兵?!绷峄ǖ溃骸安恍?。以騰龍谷與五色天域的關系,雪隱狂刀一定會殺了我們?,F在你重傷在身,根本連他一招都接不下,我若棄你而去,你就必死無疑?!绷址驳溃骸耙粋€人死,總比兩個人死要好一些?!绷峄ㄕZ氣堅決的道:“我不會讓你死在我前面,要死我們也一起?!绷址埠鹊溃骸奥犜?,我是師兄,我命令你馬上離去?!绷峄ň髲姷溃骸拔也?!我要與你在一起,哪怕要死,也不分離?!卑肟?,雪隱狂刀無聲逼近,看著地面的兩人,輕哼道:“感情不錯啊,可惜遇上我這個不解風情之人,注定你們要倒霉?!绷峄ㄅ曋╇[狂刀,質問道:“你想怎樣?”雪隱狂刀哼道:“我在這里花費了半天時間毫無收獲,遇上你二人自然要拿你們開刀?!绷峄ǖ溃骸安仡^露尾之輩,有種你到騰龍谷,看我師祖他們不打得你屁滾尿流?!毖╇[狂刀喝道:“住嘴,你是什么東西,敢教訓老夫?!彪S著雪隱狂刀怒罵聲的傳出,一股驚人的氣勢瞬間散開,一舉將玲花與林凡震飛數丈。見狀,玲花臉色大變,收起了手中長劍,自腰間取下魔龍鞭,開始蓄勢準備,打算拼死一戰。林凡躺在數尺外,臉上焦急不安。他心里十分清楚,玲花就算修為激進,也絕對不會是雪隱狂刀的對手。兩人若是交戰,那玲花是必死無疑?!傲峄犜?,不要與他硬拼,有機會就馬上離開?!绷峄ū硨χ址?,語氣堅定的道:“師兄不要多說了,我絕不會離你而去?!绷址驳溃骸安灰虉?,你要好好活著,還要胖子與陶任賢的仇恨,你難道忘了?”玲花梗咽道:“我沒有忘,但我不能離開,因為我的心在這里?!绷址猜勓砸徽?,擔憂的臉上泛起了一縷微笑,可眨眼就被憂傷所籠罩。半空,雪隱狂刀霸氣飛揚,冷漠道:“嘮嘮叨叨,哪來這多廢話,受死吧?!?/p>
,小聲的開口:“你坐的是不是很舒暢?”“嗯,還行?!逼咭共幻靼滓蚋竦降紫胝f什么,這是他第一次看不透因格的行動?!袄洗?,你看你在馬車上打個瞌睡還要分手扯著馬繩,這樣是不是太累了,對不?!币蚋裥χ鴮ζ咭拐f:“所以,老大,我決定幫你駕車?!逼咭箾]想到一直直截了當的因格,竟然也知道拐彎抹角了,明明想坐他的馬車,卻說什么幫他駕車,不過七夜沒有點破,因為因格會拐彎抹角就是一個好的開始:“好吧,我要睡了,你幫我好好駕車?!薄胺判牧?,老大!”因格見不用走路,高興的把自己身上的包袱扔到馬車上,駕馭起馬車來??磥?,如果一個人想偷懶時,他的腦筋就會變好。七夜躺在馬車上對因格的行動做出評價?!皥蟾?!”正當因格坐在馬車上也打起瞌睡時,一個軍官跑過來大聲報告?!霸趺戳??什么事?”因格正蠢蠢欲睡,突然被這么一叫,嚇的跑起來亂叫:“快點來人,出事了,快點來人!”“來你個頭!”七夜看到因格這副模樣,氣的牙癢癢的,伸就是一個響頭送給他:“你不是說幫我駕車的?怎么,睡了呀?!薄皼]有,團長,決對沒有!”因格摸著腦袋,死硬著嘴在那里睜著眼說瞎話:“只是他報告的太大聲了,害我以為有人要來襲擊團長你,所以我在叫人過來保護團長你了?!逼咭篃o奈翻了翻白眼,他沒想到因格好的沒學到,壞的卻學到不少了——自從軍訓開始,因格就跟那些老兵痞子們混在一起,原本以為他是細心教導,那知道他反而被那些老兵痞子帶壞了,真的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好人總是要被壞人帶壞的?!坝惺裁词??說吧?!逼咭挂娗皝韴蟾娴能姽偌钡臐M臉通紅,知道出現緊急情況了。報告的軍官先敬了個軍禮,然后才開始報告:“團長,前面二十里處發現有敵人蹤跡,大概有一千人左右,估計是天翔帝國軍的一個巡邏大隊?!逼咭棺笫滞衅鹑?,分析起來——原本以為敵人包圍了烏達克行省,一定會派出偵察隊伍在四周偵察情況,那時以為敵人最多不過在烏達克行省內偵察,但是,現在卻在距離烏達克行省五十里外就有巡邏大隊在路上巡邏,可見此次敵人的進攻雖然迅速,但是,他們并不是沒有絲毫計劃的速攻,而是小心翼翼的穩打穩攻的。在戰斗區域外派出的巡邏大隊就是他們的眼線,如果只是幾百人的小隊遇上巡邏大隊,就是被他們消滅,如果換成幾千人的軍隊時,他們就會退后,集合更多的兵力來殲滅?!斑@一路走來有戰斗過的痕跡嗎?”七夜突然詢問因格?!皼]有,這一路都沒有發現有戰斗過的痕跡?!逼咭共挥蔀殡y起來。沒有發生過戰斗,那就是表示所有步兵團中,就是他的步兵團走在最前面了,說的好聽的話,是這場戰爭的先鋒,說的難聽的話,就是到前面送死做炮灰,成為后面的隊伍探路石。這個時候應該用什么方法才能繞過敵人而不被發覺呢?七夜攪盡腦汁的把從前在圣夜學院內學習到的戰術知識從快要忘記的邊緣拉了回來,拿從前肯特導師講解的一些戰役來進行對照,找相似點來抄襲。此時第三步兵團因為這二天的急速行軍,已經疲憊不堪,如果與敵人正面接觸的話,那根本就不要想,敵人只需要五千人便可以將自己二萬人的軍團沖散,所以說,此時是決對不能與敵人正面交戰的——也就是說,決對不能讓敵人發現自己的部隊,不能露出一絲毫的蹤跡出來。但是,數萬的部隊行軍造成的痕跡卻又是決對不會輕易能隱藏起來的,比如說每天行軍時沿途造成路旁的灰塵,只要是有過這方面知識的人,一眼就可以算出有多少人經過,再拿士兵們每天生理衛生造出來的垃圾來看,數萬人一天造出的垃圾在數量上就可觀了,雖然每次都是挖幾個大坑進行埋藏,可是在細心巡邏的敵軍眼中,他們一定不會錯過翻新后的泥土,只要他們一挖掘,就會發現,這里有數萬人的部隊經過,雖然七夜認為會有人這樣檢查那種東西是不太可能的,但是他還是擔心。對了,有了!七夜突然想起先前在營地時,看到的烏達克行省的地圖,在那上面好像畫著烏達克行省有一條河流從中穿過?!澳?,你,還是你,過來,幫我把地圖找出來?!逼咭乖谧约旱鸟R車上找了半天,但是由于他一向不喜歡細心整理物品,所以馬車上的東西亂七八糟的堆放在一起,而地圖又被他卷成一團,此時想一下找到還真是不容易??吹叫l兵幫自己找地圖,七夜于是輕閑的在一旁等著,突然,七夜又記起來什么,叫起士兵來:“來人,對,你們前面幾個快點過來?!薄笆?,團長?!甭牭狡咭沟恼泻?,走在前面的幾個士兵跑了過來:“有什么吩咐?”“你們馬上通知全團,在原地休息,等候我的命令?!薄笆?,團長?!币宦牭娇梢栽谠匦菹?,這幾個趕了二天路的士兵不由感覺全身滿充了力量,向隊伍前狂奔,一邊跑一邊通知全團士兵,不用再進行了,改在原地休息。過了一會,七夜又招呼剛才那個報告的軍官到身邊:“馬上把所有的偵察兵全派回來?!薄笆?,團長?!避姽傩辛藗€軍禮,急急忙忙的跑到前面去召集偵察兵回來?!袄洗?,這種時候正好是需要偵察兵幫我們打探情況的時候,你怎么還叫他們回來?”因格好奇的問七夜?!艾F在,我們的部隊還沒有進入敵人的視察范圍,不用擔心會被敵人發現,而且我也不打算再前進,所以偵察兵也沒有必要在前面再打探敵情,如果一不小心引起敵人的警覺,我們部隊的形跡便無處可藏了?!薄袄洗?,他們不過才一千多人的大隊而已,我們決對可以消滅他們,那用得著躲開他們?!币蚋癫灰詾槿坏恼f道?!鞍萃心阆胂牒貌缓??”七夜看到因格有時精明有時卻糊涂到無知,不由唉聲嘆氣:“現在的敵人雖然只有一千多人,但是在他們后面,不知道還有多少敵人,如果我們消滅了他們的一個大隊,就會打草驚蛇,引起他們的注意?!薄澳窃趺崔k呢?老大?”“我決定做一件事?!逼咭苟⒅l兵剛剛替他找到的帝國地圖,露出一絲邪笑。烏達克行省,占狂戰帝國總面積的三十分之一,人口卻只占狂戰帝國總人口的百分之一,是屬于地廣人稀的一個行省,不過,那只是說常駐人口,因為烏達克行省與世仇的天翔帝國相距最近,相接面積也最廣,所以帝國軍部派遣了三十萬的常規部隊守備著烏達克行省,不過三十萬的部隊每年都有變動,因為長年呆在一個位于最危險的地區(雖然從來都沒有開過戰,但是,難保那天不會打戰,在那里,烏達克行省內的部隊就是最快被派上戰場的,所以,沒有誰會喜歡長年駐守在烏達克行?。?,所以每隔半年都會有一次軍隊大調動。烏達克行省會被軍部派大量駐軍守備的原因不只是因為它的位置,還有它那豐富的礦產資源。烏達克行省雖說因為與敵對國相鄰,所以商業不怎么發達,但是說到工業,狂戰帝國內最發達的礦產業就非烏達克行省莫屬。每年烏達克行省出產的礦產不僅供應全國的武器生產和各種農具制造,而且還遠銷麥國,在矮人打造業中選才中占有一席之地。雖然烏達克行省境內的挖礦業非常多,但是,每一個挖掘點都經過細心的考查——特意請矮人國內挖掘業的專家到境內進行實地考查,然后再設計采礦業的方式,所以,雖然挖掘的多,但是并沒有破壞烏達克行省的環境,保持著省內水土安穩,沒有一下暴雨,整個行省就會形成泥水流或水土流失的事發生。在烏達克行省內,有一條貫穿境內的河流,叫臺伯河。這條臺伯河在境內的礦產業中占著非常重要的地位,因為那些礦石要運出去加工,必需依靠臺伯河來運輸,而且臺伯河正好是順流直下,流向帝國內的,這樣運輸比在陸地上運輸不僅快上幾倍,而且用的人力和物力也最少。今天,臺伯河上仍然有不少的船只在航行,不過,船只吃水很深,證明船上正裝載著不少礦石。雖然烏達克行省正在開戰,但是這些礦石卻一刻不停的開采出來,再運進帝國內,正因為戰爭發生了,打造武器需要的礦石需求也增加了很多。雖然天翔帝國的翼人們想截住臺伯河上的運輸船只,但是他們卻并不善長水戰,根本就沒有準備過船只,而且做為在空中飛翔的翼人是最怕水的,如果沾到水的話,翼人不僅戰斗力要大大的打上折扣,而且還會影響飛行,掉落水中則是更加可怕。翼人也并不是真的拿這些船只沒有辦法,如果有必要,他們可以從空中投巨石來擊沉船只,但是,他們還想在奪得烏達克行省后,能夠立時運走這些礦石,而運輸船只只能在水路上航行,又不會上岸對他們的戰斗造成影響,所以,翼人暫時只是對這些船只進行著一定的監視,沒有任何行動?!斑@些船一天到晚的在河上穿梭不停,看的真煩人?!痹谂_伯河旁的一個駐地,一只翼人士兵看著船只在河上穿梭不停,煩躁的說道?!皠e那樣說,等到我們攻下這里,那些船只就會成為我們的搖錢樹,到那時,那些矮人會求著來向我們買礦石,哈哈!”另一名翼人士兵安慰道。先前抱怨的翼人士兵,看著臺伯河中的船只開口:“怎么回事?今天的船好像多了不少,而且還負重那么多,吃水線好深?!薄澳钱斎?,現在攻下這里是指日可待的了,那些獸人當然是想快點多運些礦石走了?!绷硪幻砣耸勘灰詾槿坏奶媾_伯河上船只頻繁出動找出理由解釋?!翱赡苁悄切┩诘V的都逃走了?!绷硪幻砣耸勘鴮偛疟г沟囊砣耸勘M駐地:“不要管那么多了,那些事那用得著我們來操心,我們去打牌吧,剛才老X叫我來叫你去玩的,他可能等的不耐煩了,快點去吧?!迸_伯河上的船只,反常的一天之內往返數回,不過所有翼人都認為攻破烏達克行省內的帕克要塞指日可待,根本沒有細心觀察,那些被派為偵察船只的士兵雖然將這種反常的情況上報到上面,但是,上面的軍官分都沒分析就認定是獸人在急著運走礦石,爭取在沒有被全面占領前多撈一些回去,所以他們并沒有上報,而是繼續討論著怎么占領烏達克行省全境,占領后怎么對付狂戰帝國的大軍。不過正是因為翼人的放松,使得七夜的部隊安全的利用船只,全部運送到距離帕克要塞不遠的密林中,從而讓翼人攻占帕克要塞最終功敗垂成,也從而造就出黑色戰神率領的“夜戰軍”的故事。第十二章混戰在距離烏達克行省最大的城堡——帕克要塞十里遠有一個小型的森林,每年到秋月的時候,都會有不少守備帕克要塞的士兵跑進去打獵,改善改善伙食。但是今年的秋月來到時,卻沒有任何士兵再跑進去打獵,因為即將轟動梵天大陸的‘邊防戰爭’在此時已經打響,而帕克要塞做為狂戰帝國的前線陣地,正在進行著殊死抵抗,此時能從帕克要塞內出來的駐軍士兵,只有死亡一條路。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在黃昏的薄弱時分,已經看不清遠方的景物,而且再過不久月亮就要出來了,就在這時,白天平靜如常的森林在此刻卻有了動靜?!翱禳c起來?!薄靶÷朁c,不要發出任何聲音,兵器一定要用布包好,不要碰撞出響聲?!薄安灰?,起來?!薄翱禳c吃干糧,吃飽一點,等下好有力氣戰斗?!卑滋煸谏掷锊粍拥墓嗄緟?,此時開始活動起來,仔細看清一點的話,就會發現這些并不是真正的灌木叢,而是用樹葉等東西當被子睡在地上的狂戰帝國士兵。為了躲開翼人的空中偵察,七夜特意要求所有士兵乘船而行,當到達這個森林后就用樹林里的花花草草來隱藏自己,然后就躺在原地休息。因為行動的時機很恰當,翼人也不會特意去注意被樹枝遮擋的森林里面的那些花花草草下面有著什么東西,所以,第三步兵團安全的隱藏到森林里面,沒有被任何人發現?!皥F長,士兵們已經準備好了?!睌凳箨犻L輕聲的向坐在樹上的七夜報告部隊情況?!班?,”七夜微微點了點頭,示意他們做的不錯:“暫時先在原地等待,不能準他們發出什么動靜來?!薄笆?,團長?!笔盏矫?,大隊長們全都返回自己的隊伍?!袄洗?,你還在等什么?”因格見天色已經完全黑了,而七夜還不行動,于是著急的問道。七夜雙目恫恫有神的望著帕克要塞方向,嘴角掠起一絲微笑:“我在等帕克要塞的反攻?!薄芭量艘姆垂??”因格看著遠方的帕克要塞,似乎有點醒悟:“老大,是不是準備等到帕克要塞里的部隊打出來?這樣就不用我們去救了,真是好計謀?!逼咭估卫味⒅蚋?,看著因格心里直發毛:“老大,不要盯著我看了,好可怕的?!薄拔胰タ搓犖榧贤戤厸]有?!痹谄咭钩聊膲毫ο?,因格明智的選擇了逃跑。此時,在帕克要塞上面,正在上演著一場激烈的攻防戰。今天是天翔帝國軍攻打帕克要塞的第六天,作為此次攻城戰中攻城總指揮的沃特將軍已經有些著急了。在攻城前,他就在伊達里亞元帥面前夸下???,只要給自己五十萬兵力,不用一個星期就能夠攻下帕克要塞。而今天已經是他所說的第六天,如果明天他不能順利攻下帕克要塞的話,他就會處于一個非常難堪的地步。先不說其他同僚會怎么笑話他,只是伊達里亞元帥那里就很難通過——伊達里亞元帥雖然在平??梢院蛯㈩I們開開無傷大雅的玩笑,但是一但在開戰后,他就會變得非常的嚴肅,決對不允許有任何人拿戰事來開玩笑,在他面前,說一就是一,說二就是二,而自己已經夸下???,如果明天還不能攻下帕克要塞,輕則被免職,重則被貶為普通士兵。奮斗了二十多年千辛萬苦才爬上將軍之位的沃特將軍可不想因為一次失誤就被貶下去。今天黃昏時分就應該收場的攻城戰,在沃特將軍的指揮下,繼續進行著。沃特將軍為了自己不被伊達里亞元帥處罰,不顧眾參謀們的勸阻,執意在翼人視野受阻,最薄弱的夜間繼續開戰。天翔帝國軍原本有五十萬的大軍,但是在攻占帕克要塞的六天中,經過數百次血戰中,已經銳減到四十余萬士兵,而帕克要塞的駐軍士兵也并不討好,他們損失也將近有五萬之眾。雖然借助各種守城利器,能讓翼人軍隊的天空優勢無法發揮出來,但是在硬碰硬的情況下,獸人雖然強壯一些,但是碰上翼人那靈活的動作,打不到就沒有用,于是雙方斗了個旗鼓相當,每天在城墻上都上演起拉據戰。趁著天黑飛上帕克要塞的天翔帝國飛行部隊,與守衛著帕克要塞的士兵在城墻上繼續著無用的消耗戰。無數的天翔帝國飛行士兵飛上城墻,而不久后,就會有多少飛行團士兵帶著駐軍士兵一起從城墻上滾下去——飛行團士兵采取的是一人殺一個的戰策,這是沃特將軍今天做出的無奈之舉,他希望能借用此種戰術將守衛在城墻上的駐軍士兵給拖住,好讓不能飛行的混血翼人地面軍團奪得時間爬上城墻——因為近年來純血翼人數量減少,而混血翼人以出生時間快,成長周期短而迅速成為天翔帝國軍隊的主要組成部分??粗量艘鸟v軍不斷被自己這方的飛行團士兵抱在一起,一同墜下城墻,沃特將軍依然心急如焚,因為城墻上的駐軍不但不見減少,而且還有上升的趨勢,這樣一來,那些飛行團士兵的犧牲就變得毫無意義了?!翱禳c,再多派一些人上去?!蔽痔貙④娭钡膶χ肯孪铝??!皩④?,不行了,我們部隊里飛行團的士兵已經不多了,只余一萬多人了,如果再沖上去,明天只怕攻城時就更加難攻了?!痹谝慌缘膮⒅\與副將紛紛勸阻道。沃特將軍急的在原地打轉——如果所有會飛的士兵都在此時的拉據戰中消耗完,就算攻上城墻也沒有多大用,只會被不斷涌上墻頭的獸人駐軍再度打下來?!澳懿荒苋ハ蛟獛浾埱笠幌?,讓他再派一萬名飛行團的士兵過來,不,只要五千就行了?!薄皩④?,我們已經向元帥那里要求增援好幾次了,這回再想要的話,元帥應該不會答應?!薄澳怯袥]有什么辦法,讓我們的士兵能夠全沖上城墻?快點給我想個辦法,你們快點幫我想一想!”沃特將軍著急的看著部隊里的參謀們——他們就是部隊的智囊團,平時就屬參謀們的主意最多?!皩④?,要想將所有士兵都沖進要塞是不可能的,不過,有個辦法可以試試,不過成功的機率……”所有參謀在一起商量了半天后,終于參謀長站了出來,開口向沃特將軍說道。沃特將軍一聽說還有辦法,馬上抓住參謀長的雙肩:“有什么辦法?只要能守下帕克要塞,不管什么辦法都行,快點說出來?!焙貌蝗菀自谖痔貙④姷蔫F爪中脫身,參謀長急忙開口,生怕再晚一點,又會被沃特將軍的鐵爪抓?。骸皩④?,我們可以讓飛行團的士兵帶上其他的士兵一起降落到帕克要塞里面去,然后從他們的后方進攻,這樣前后夾擊的話,就能……”沒等參謀長說話,沃特將軍就急著下令:“聽到沒有,馬上把所有飛行團的士兵召集好,準備帶上其余的士兵飛進帕克要塞?!薄笆?,將軍?!笔盏矫畹能姽賯冄杆俚南氯ブ笓]部隊?!坝羞@種好方法怎么不早說,早說我不早就攻下了帕克要塞了?!蔽痔貙④娫谙逻_完命令后,終于松了一口氣,感覺自開戰以來就懸著的心在此時終于掉了下來?!澳莻€,一時沒有想到,因為一向都是白天開戰,白天如果用這種戰術的話,對方就會發現而沒有任何作用了,所以……”參謀長的聲音越來越輕?!班?,下回注意點就是了?!蔽痔貙④娍粗胺降呐量艘?。在黑夜中,巨大的帕克要塞就似一只猛獸,這幾天將自己的士兵們不斷的吞沒進去,而現在,沃特將軍感覺這只猛獸就要被自己馴服了。參謀長與眾參謀在后面一時默默無聲,他們還有一點很重要的事并沒有跟沃特將軍說明——在夜間托著混血的士兵飛進帕克要塞是一個好主意,但是,能不能安全的降落下去,就是一個難題了,而且就算安全的降落下去,在不熟悉的環境中,面對人數眾多又熟悉地形的獸人駐軍,能不能集合到一起對駐軍士兵發起大規模的進攻,也是一個大問題。當月亮自東方的天空升起時,天翔帝國軍的攻城計劃正式開始啟動。原本已經殺的疲憊不堪的帕克要塞駐守,突然被瘋狂向城墻上死命沖鋒的天翔帝國地面攻城軍隊殺退,而在攻上城墻的地面攻城軍隊后面,有更多的攻城士兵在狂沖,仿佛在他們后面有著可怕的魔鬼在催促他們前進,那怕前面等待著他們的是獸人的巨斧,他們也者都毫不猶豫的向前沖?!翱禳c上城墻,上面已經守不住了,快一點?!痹诠コ遣筷牤偪竦墓粝?,守衛帕克要塞的獸人駐軍壓力頓時大增,守衛要塞的軍官們著急的將要塞內的沒有出動的部隊派上城墻——如果城墻失守,那后果是不堪設想的。在軍官們的調動下,源源不斷的活力軍快速集合向城墻上跑去,終于被天翔帝國攻城軍隊逼退四步左右時,頑強的擋住了攻城士兵近乎于瘋狂前進的腳步。在城墻小小的空間中擠著數千人相互拼殺,尸體迅速的堆積起來,像一座小山一樣自平地而起,而攻城的士兵踏著尸山繼續向上爬,猛撲上去戰斗。被城墻上狂熱的攻城軍團吸引住的駐軍士兵,沒有發現,正當他們與攻城士兵們打的火熱時,數以萬計的飛行翼人正借助夜色的掩飾,偷偷的飛進了帕克要塞內。因為翼人在夜間的視力非常差,而且眾多的翼人士兵飛在一起,又將月亮的光線擋住了,所以不少翼人士兵因為看不見下面的情況一直在空中停留著,等待著有人下去探路。雖然城墻上的戰斗緊張激烈的令帕克要塞的軍官們一心撲在上面,但是,當數萬名托著士兵的翼人飛行士兵在帕克要塞上方一起展開翅膀做低空停留時,發出的響聲終于將城墻上的嘶殺聲掩蓋住,帕克要塞內的駐軍終于發現了?!皵橙藦目罩衼硗狄u了,快點還擊!”“拿弓箭出來,快一點,射下敵人!”在叫嚷聲中,帕克要塞內的駐軍開始變得慌亂起來——因為被空中的翼人軍隊遮住了月光,而剛才點燃火把想看清楚的駐軍士兵在一瞬間就成為空中翼人們的活靶子——數百件武器插在了他身上,死的像一個刺猬,因為沒有光亮,在黑漆漆的要塞中,所有駐軍亂成一團?!皻⑾氯?!”領隊的飛行團軍官聽到下面的駐軍士兵發出的叫嚷聲,知道這次的行動已經被對方發現了,而且此時對方正亂成一團,如果不快出手,等到要塞駐軍冷靜下來,那一切就晚了?!皻?!”聽到長官指揮戰斗了,所有飛行團的士兵放開了雙手——一個個混血的翼人士兵自空中掉下去,跌入了帕克要塞的駐軍之中。因為沒有火把,也沒有月光照亮,在漆黑的環境中,落下去的翼人士兵與駐軍士兵在黑暗中撕殺起來。不知道誰是敵人不知道誰是同伴,要塞中混戰的雙方士兵聽到有聲音就向那地方狠狠的劈過去——只要能保住自己的命,那還管那是同伴還是敵人。漆黑的要塞中發出凄慘的叫聲,讓墻頭上的駐軍開始崩潰——要塞內被不知數量的敵軍牽制住了,而在再也沒有援軍能夠沖上城墻支援的情況下,駐軍士兵們開始產生恐懼。一直在空中的飛行團士兵依然還在半空中停留著,并沒有沖下去參與帕克要塞內的戰斗。因為帶領飛行團的軍官發現,此時他們下去的話,以二萬兵力對抗要塞內十多萬的獸人駐軍絕對是沒有任何勝算的,而一直停留在空中,讓下面的駐軍因為陷入黑暗之中變得恐慌而相互撕殺,這種效果就要好多了?!巴O聛?,快點停下來!”沒有弄清楚要塞內到底發生什么事的軍官們扯著喉嚨大叫,但是已經被恐懼籠罩的駐軍士兵們沒辦法停下來,因為他們發現自己周圍的人都在慢慢倒下去,他們也只有不停的殺,不停的殺死自己周圍的人,來保護自己能在這場混亂之中活下來?!皩④?,帕克要塞內部已經出現混亂,城墻上的守軍已經快要被打退,攻下帕克要塞只是時間問題了?!痹谇熬€指揮攻城的副將——加諾軍團長返回到后方向沃特將軍報告此時的戰況。沃特將軍聞言大喜,高興的下令:“全軍立即發起總攻,所有軍團全部沖上去,攻下帕克要塞后,所有士兵放假三天,軍官放假一個星期,并且這個月加賞!第一個攻進帕克要塞的軍團每人獎十個金幣?!薄笆?,將軍?!奔又Z軍團長聽到后,興奮的退了下去——聽到沃特將軍的獎賞,他不由有些興奮,第一個攻進帕克要塞的軍團每人十個金幣,那做為指揮他們的長官的話,一定遠遠不止這個數目??吹揭归g偷襲成功的打擊了帕克要塞內的駐軍,一直心神不定的參謀們不由松了口氣——看來神還是保佑著自己這一方的,不然這種危險的戰術那能取得成功。深秋時寧靜的夜空,被天翔帝國軍打破——二十多個軍團在加諾軍團長的指揮下,發起了最后的總攻。帕克要塞的城墻已經被攻城部隊攻了下來,所有獸人駐軍被逼退到要塞內了,在城墻上全是殺紅了眼的攻城士兵。不過他們并沒有向要塞內開進,他們正等著后面的攻城軍團攻進上城墻,因為瘋狂的攻城戰已經讓他們累的筋疲力盡,他們需要一些時間來恢復體力。如果照這種情況一直發展下去,伊達里亞元帥所策劃攻戰帕克要塞的計劃就會成功了,爾后,將會舉世聞名的‘帕克會戰’也就不會發生了,但是,由于七夜率領的第三步兵團不僅以最快的速度趕到了烏達克行省,而且還偷偷繞過了天翔帝國軍對烏達克行省的包圍圈,偷偷潛入到帕克要塞附近——這就是決定了翼人進攻帕克要塞的計劃一定會受到莫大的阻力。所有的攻城軍團發起進攻,沖向帕克要塞——勝利在望的他們已經迫不及待的要奪下帕克要塞,這六天來因攻不進要塞而被長官們催促的他們,把滿腔不滿全都發泄出來了,他們渴望著進入要塞進行戰斗,殺光那些一直看得到卻碰不到的要塞駐軍。而在他們沖鋒的時候,大軍后方又出現了一個軍團?!霸趺催€有軍團在那后面?怎么回事?”沃特將軍見到后面匆匆趕過來的軍團,不由氣憤的責問部下?!皩④?,那一個軍團不是我們的,可能是后方的哪個軍團見到我們馬上就要攻下帕克要塞,想來混水摸魚吧?!币幻姽傧蛭痔貙④娊忉?。沃特將軍聽完后,先是消了氣,然后,突然又變得急促起來:“快點命令所有軍團快點,不要留給任何機會給后面那個軍團搶功?!薄笆?,將軍?!笔盏矫詈?,軍官奔跑到前面,指揮著軍號兵吹起快速猛攻的號聲??粗约旱牟筷犙杆俚臎_了上去,沃特將軍終于安下心了:“看你們來搶什么戰功,我一點也不會留給你們的,哈哈哈哈……”然而,不等沃特將軍笑完,負責偵察的士兵小聲的向長官報告,然后,接到報告的長官迅速的跑到沃特將軍面前?!坝惺裁词??”見到部下跑到前面擋住自己觀看攻占帕克要塞,沃特將軍有些氣憤的問道?!皩④?,后面那只部隊……”“后面的部隊怎么了?是不是見到我們已經全沖上去了,失望的退回去了?哈哈哈……”報告的軍官面色慘白,神情緊張:“將軍,他們沒有退回去,而是成包圍形勢將我們全都包圍住了?!薄鞍鼑覀??是不是在開玩笑?難道他們連獸人和自己人都分不清了嗎?”沃特將軍聞言大怒:“等戰斗結束,我一定要找他們的指揮官算帳?!薄皩④?,他們沒有搞錯,他們知道我們是誰?!薄澳氵@是什么話,他們知道我們是誰還敢包圍我們?”“將軍,因為他們是——獸人軍團?!碑斳姽僬f完后,在場的所有高級軍官與參謀們都不約而同的回過頭??謶?,所有回過頭的軍官全身都在顫抖。數萬名的獸人軍團突然出現在他們的后方,明亮的盔甲在夜光下發出皓白的光芒,那銳利的刀劍已經鎖定住他們?!翱臁旖胁筷牎貋怼蔽痔貙④娡谶@時不可能會出現的獸人軍團,恐懼的結巴起來。站在沃特將軍身后的參謀長,緊緊咬住嘴唇,竭力讓自己不發出顫聲:“來不及了,將軍?!痹谄呷諆缺囟üテ婆量艘膲毫ο?,沃特將軍將所有軍團都布置在離他們數里遠前緣線上,護衛他們的部隊還不到一個大隊。當然,在后方有著強大的軍隊堵截敵人援軍,前方的敵人只有一座堅固的要塞等著被攻擊的時候,這種布陣再正常不過了?!八麄儭窃趺础瓉淼??”“現在不是討論這個問題的時候了,將軍,快點做出決定吧?!惫コ强倕⒅\長等著沃特將軍下達命令?!澳恰强臁炜禳c去下命令,快點讓所有軍團回來救我們!”沃特將軍慌張的抓住一個軍官,雙眼中流露著恐慌——眼看著要攻下帕克要塞了,就要勝利了,卻被一個獸人軍團包圍,那莫大的勝利果實就算得到了,也無法再去品嘗。聽到命令的軍官跌跌撞撞的跑到軍號兵旁邊,他面色慘白的下令,然后軍號兵吹響了撤退的號聲。正在奮勇直前的攻城軍團,就要沖上帕克要塞,突然聽到撤退的軍號聲,紛紛一愣——在就要攻破帕克要塞的時候,自己的后方卻傳來撤退的軍號,難道……當攻城的幾十個軍團士兵轉過頭后,他們看到的是數萬獸人士兵包圍了后方指揮官們,正在進行著殘酷的絞殺。獸人攻進來了?獸人大部隊殺過來了?——所有看
和來時一樣突然的消失在王冥的身后,這正是血羽令十一令主!交代好了一切之后,王冥不由松了口氣,生日禮物總算是完成了,而且……這個生日禮物,肯定是吳云最喜歡的,同時最后的受益者,卻是王冥,這樣的好事,只有這里才可以找到??!……BJ市的一座別巨大山莊內,一個僻靜的小樓中,一個蒼老的身影,正被面對著墻壁站立著,從表面看起來,他似乎正在欣賞墻上的那四個大字——萬劍歸宗!可是,跪在他身后的五道身影,卻絕對不會這么認為,同樣的,站在兩側的三四十道身影,也絕對不會這么認為!跪在地面上的五個人,其實正是四大世家和神劍山莊的新一代傳人,分別是李瑤,東方杰,西門紫云,南宮無敵,北野風!至于那名蒼老的老者,正是神劍山莊的當代家主——李逍,正是他,掌管著神劍山莊,統帥著四大世家,鎮守著東方這塊神秘的大地!至于站在五名少年周圍的人,除了神劍山莊和四大世家的十大長老外,就是各個世家的家主和一些族內高手……沉默良久,李逍雙目依然放在那四個大字上,但是卻聲音低沉的開口道:“你們說的可是真的?他竟然隨便叫出了四個幫手,就可以輕易戰勝你們嗎?”聽到李逍的話,李瑤恭敬的道:“是的家主,王冥這個人很神秘,而且看來他似乎無意與我們為敵,雖然招出的高手,都比我們厲害,但是卻并沒有下殺手,不然的話,我們可能一個都回不來了!”聽了李瑤的話,李逍再次陷入了沉默中,好半天都沒有說一句話,看著李逍蒼老,但是卻挺拔的身影,另一邊,北野風一直在做著艱苦的斗爭,事到如今,他認為自己必須為王冥說幾句話,可是在李逍巨大的精神壓力下,他卻連一個字都說不出來!滿頭汗水間,北野風猛的探出雙手,死死揪住自己大腿上的肌肉,利用劇烈的痛苦,刺激著自己的神經,下一刻……北野風猛然開口道:“家主,我有話要說!”恩?聽到竟然有人敢在自己思索時打斷自己的思路,李逍猛的轉過頭,神目如電的朝北野風看了過去,在李逍有如實質的目光下,北野風差點一屁股坐在地上!如果不是雙手正死命的揪著大腿的肌肉,他肯定已經支持不住了!咕?!D難的咽了一口唾液,北野風勇敢的道:“家主,王冥的手段雖然不夠光明,但是……他并不是毫無原因就出手的,是天馬集團的少主,先惹了他,并且害的王冥的女友自殺后,這才出手算計了天馬集團,雖然手段卑鄙,但是這并不違背我們的規矩!”哦?聽了北野風的話,李逍不由眼睛一亮,贊賞的看了北野風一眼后,李逍點頭道:“如果事情真如你所說的話,那么也許我們真的錯怪了他!”家主!李逍的話聲剛落,北野風的爸爸踏前一步道:“事實上,現在王冥已經動不得了,一旦他出了意外,那么整個C國都將大受損失,甚至陷入混亂當中,國家現在已經對他采取了最嚴密的保護措施,如果我們要動他的話,首先就要和政府對抗!”沒錯……北野狂的話聲剛落,南宮無敵的爸爸也站了出來,低沉的道:“事實上,除了而已收購了天馬集團外,王冥的所作所為,堪稱光明磊落,為國家,為人民做出了很多貢獻,那都是不可磨滅的,我個人認為,不宜繼續用原來的態度面對他!”恩……聽了兩人的話,李逍點了點頭道:“好吧,從現在起,四大世家,以及神劍山莊,撤消對王冥的追捕,不過……”說到這里,李逍的目光不由的凌厲了起來,威嚴的環視一周,李逍沉聲道:“雖然我們可以不計較用不正當的手段得到天馬,但是我卻無法忍受四大世家,以及神劍山莊的后人敗在他的手下,如果不能找回這個面子的話,我們還如何在東方立足?”嗡……李逍的話聲剛落,除了北野狂和南宮極之外,廳內的其他人,尤其是十大長老紛紛贊同了起來,在他們看來,無論是神劍山莊,還是四大世家,都是無敵的存在,如果就這么敗在人家手下,連個屁都不敢放的話,那他們以后還哪有臉出去見人啊,無論如何,這個面子是一定要找回來的!家主!看到群情激憤的場面,北野風不由猛的一顫,焦急的轉過頭,對著李逍道:“王冥絕對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在我們沒有摸清楚他的底細前,如果貿然去找場的話,很可能就此得罪了他,一旦他背后有強大的勢力的話……”哼!不等北野風把話說完,李逍冷哼一聲道:“這一點,不是你該考慮的,你現在該考慮的,是如何好好修煉,避免下一次再次敗在外人手里,你們必須要知道,已經有1000多年,我們沒有輸給過外人了!”家主!李逍的話聲剛落,一道結實而又挺拔的身影踏前一步,鄙夷的橫了北野風一眼后,傲然道:“家主,某些人已經被人家嚇破了膽,看來已經不堪大用了,既然這樣,請家主允許北野倉代替北野家出戰王冥!”你!聽著對方羞辱的話語,看著對方蔑視的表情,北野風不由大怒,可是讓他無法辯駁的是,北野倉是他舅舅的兒子,比北野風大十三歲,實力上更是強出了不知道多少倍,他確實有這個資格說這種話!四大世家的家主,每30年一選,實力最強者,就是當任家主,在上一界選舉中,北野狂戰勝了所有北野家的男人,成為了家主,當時……北野倉正和現在的北野風一般大!十幾年過去了,現在北野倉已經進入了成熟期,實力幾倍與現在的北野風,如果在接下來的不到20年時間里,北野風不能奮起直追的話,也許下一任的家主,就是北野倉了!第三百九十五章四大強人我去!我去!我也要去……隨著北野倉的出現,一時間,幾道高叫聲中,三個高大的男人,先后從人群中走了出來,紛紛站在了北野倉的周圍,放眼看去,四個身穿各色服裝的男人,年齡都在30歲以上,35歲左右。恩……掃視了一周,李逍皺起了眉頭,他明白四大世家之間的互相競爭關系,本來……他也不想參與進去,可是現在的情況是,家主的嫡系傳人已經輸了,如果不直接派出家主的話,那么目前只能派出這四個家伙了。東方霸,西門傲,南宮強,北野倉!這四個人,是四大世家中,界與最新一代與上一代之間的最強者,其實力比家主弱上很多,但是卻又比北野風一行人強上很多!本來,李逍也想過要直接派出四大家主的,可是這樣一來,似乎太不留情面了,而且……不到萬不得以,這一招不是那么輕易可以出的,除非摸清楚了對方的實力,不然的話,一旦四大世家的家主輸了,那臉可就丟大了,那等于是四大世家都輸了!雖然,比四大世家家主更強的還有長老,還有他這個總家主,但是無論如何,四大世家的家主,就代表著四大世家,那是絕對不允許輸的!想到這里,李逍不由點了點頭,低沉的道:“好吧,既然你們主動要求了,那么我答應你們,不過……你們要記住,既然對方已經給我們留了情面,那我們就不能趕盡殺絕,只要擊敗對方就可以了,不許傷人性命,你們聽到了嗎?”是!聽到家主答應了自己的請求,四個家伙光顧著高興了,也沒聽清楚家主說了什么,總之一口答應下來是沒錯的……不得不說,李逍做出了一個極為錯誤的決定,這四個年輕人雖然實力強橫,但是畢竟沒有受過家主培訓,在很多方面,都極為欠缺,尤其是在長期壓抑,嫉妒的狀態下,心理甚至是扭曲的,當他派出這四個人的時候,王冥與四大世家的關系,將不可避免惡化起來。王冥之所以給四大世家,給神劍山莊留了面子,其實唯一的原因,就是給北野風面子,他不想讓北野風夾在中間左右為難!王冥怕過誰來?如果不是北野風夾在中間,管你是誰,照樣打的他連他爸媽都認不出來,經過死神,睡神這么多年的熏陶,以及冥王潛意識的感染,王冥早已經變成一個鐵血的男人了,對于敢于挑釁自己的人,那絕對是趕盡殺絕的,可以說,北野風一行人可以活著離開,那絕對是托了北野風的福,只可惜……李逍還以為人家是看他神劍山莊,還有四大世家的面子呢!被憋屈了這么多年,一旦得意之下,四個年輕人哪能不得意忘形,同為四大世家的子弟,但是卻得不到承認,對外也不許自稱是四大世家的后人,沒有人看的起他們,這樣的環境下,四個人的心理是扭曲的,正應了那句話了——仔細中山狼,得意便猖狂??!不過,由于日常大家都隱蔽的很好,也不敢在家族內部發泄,所以到目前為止,還沒有人了解到這一切,只不過……當所有人都了解的時候,事情還可以挽回嗎?或者說,他們肯低聲下氣的去挽回嗎?……茫茫海洋中,一個島國的喧鬧城市中,一個古色古香的木屋內,一個留著八字胡的老者,正一臉陰沉的看著跪在面前的黑衣人!當啷!一聲鏗鏘聲中,一把雪亮的武士刀,扔在了黑衣人的面前,與此同時,八字胡怒聲道:“蠢豬,你以為我會相信你的話嗎?這世界上怎么會有那么巧合的事?先是擠不上公交車,然后下車炸彈被搶,剛一到地點,又被人當成上訪的給抓了起來,你他媽當我和你一樣蠢啊,你切腹吧!”聽了八字胡的話,黑衣人無比委屈的抬起頭,上天可以做證,他說的一切都是真的啊,可是說實在的,如果不是親身經歷的話,他自己都不會相信自己所說的話的!茫然的看了看面前雪亮的武士刀,黑衣人顫抖的伸出手,將長刀拿了起來,隨后恐懼的閉上了眼睛,猛的將刀刺入了自己的腹部,黑色的鮮血,瞬間從尸體下流了出來……來??!看也不看黑衣人,八字胡大吼道:“把這個家伙給我拖出去,然后傳我的命令,派櫻花組的爆破專家,再次去C國給我搞破壞,這一次……我們不選政府,直接攻擊黑山區!”哈依!隨著一聲恭敬的應命聲,八字胡不由陰笑了起來,這一次,一定會成功的,現在的問題是,他們在暗處,而冥朝公司在明處,明槍易躲,可是暗箭難防??!當王冥第三次從營養倉里站起來的時候,一種涼颼颼的感覺,不由讓他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愕然看了看洞開的窗戶,難道是風的關系嗎?不解的搖了搖頭,王冥沒有想到的是,針對著他而來的打擊,即將一一登場了!穿上了衣服后,那種涼颼颼的感覺總算退了下去,開啟眼鏡上的能量探測裝置,王冥滿意的發現,自己的肉體能量,以及肉體強度,都已經達到了800,這種鍛煉速度,簡直匪夷所思??!按照這種速度,只要自己弄全了高級的材料,那實力的提升,豈不是玩一樣!嘖嘖……贊嘆的搖了搖頭,王冥朝工作間走去,開始每天例行的資料總結,有一點值得一說的是,吳云發現,目前的這種狀態,似乎只對王冥有效!昨天,當吳云試探著將手探進營養液中,試圖嘗試一下的時候,卻被380伏的電流直接打昏了過去,直到現在還臉色蒼白!根據實驗,如果由吳云當作實驗對象的話,他連110伏都承受不了,更何況是380伏了,類似王冥這樣,就連380伏都感到不夠的家伙來說,絕對可以算得上是異類了!不過,不管怎么說,事實已經證明了,這種方法是有效的,是可行的,現在……只要完成為期一個月的實驗,就可以結束這項研究了,唯一需要調整的,只是電流輸入的大小而已,雖然普通人不能承受這么大的電流,但是電流小一點,也不過是效果慢一點而已!看著吳云機械的將所有的數據記錄下來,王冥不由皺了皺眉頭,好半天……王冥低沉的道:“吳云,如果這項研究完成了,你準備拿這項研究怎么辦?”疑惑的看了看王冥,吳云不解的道:“還能怎么辦?當然是提交上去了,這可是對全人類都有利的一件事情啊,每天只要花費幾分鐘的時間,就可以得到鍛煉幾個小時的效果,這樣一來……”打??!猛的做出了一個停止的手勢,王冥嚴肅的道:“你想過沒有?最便宜也要一萬塊的營養液,加上價值幾十萬的營養倉和設備,那是普通人可以享受的嗎?”說到這里,王冥一頓,隨后繼續道:“而且,一旦這種技術被恐怖分子利用,被那些流氓地痞利用,那么他們將對社會造成多么大的破壞?要知道,99%的老百姓,都是沒有機會接觸到你的研究成果的!”呀!聽到了王冥的話,吳云不由驚訝的掩著小嘴,好半天……吳云顫抖的道:“那怎么辦?難道……難道我們要把研究成果扔掉嗎?”第三百九十六章被蔑視了呵呵……聽了吳云的話,王冥不由搖頭笑著道:“怎么可能扔了!無論如何,這畢竟是有利與全人類的好事,我們只需要好好的操作,讓他不落到壞人手里就可以了,你要知道,就算原子彈這樣的技術,也是可以造福人類的,比如核能發電,這不就是很好的例子嗎?可是你想想,如果原子彈落在恐怖分子手里該怎么辦!”這……聽了王冥的話,吳云不由出了一層細汗,失神的道:“如果這樣的話,那我該怎么辦?似乎……將研究成果交給學院,是唯一的辦法了啊,不然的話要交給誰?”這……遲疑了一會,王冥微笑著搖了搖頭道:“這樣吧,暫時先別給學院,要給也直接給國家保密機構,畢竟……學院的保密措施太差了,一旦泄露,后果你也是知道的!”恩……思索了一會,吳云斷然點頭道:“好吧,就聽你的,在沒有考慮好之前,我先不對外宣布,反正也沒人知道!”微笑著拍了拍吳云的肩膀,王冥笑著道:“走吧,咱們去吃飯吧!”吃飯!聽了王冥的話,吳云不由的苦笑了起來,皺著眉頭道:“吃飯可以,不過……可不可以不要再吃那么清淡的東西了,小時候吃的太多,我基本不能吃那些東西了!”??!聽到吳云的話,王冥猛的拍了拍自己的腦袋,很顯然……他把吳云當成是自己的其他女人了,要知道,自己的其他女人,一個個可是非富即貴,就愛這清淡口,以至于王冥養成了習慣,一和女孩子吃飯,就要清淡的!拍了拍胸脯,王冥嘿嘿笑道:“那有什么問題,走……你前面帶路,今天我就請你吃一頓好的……”聽了王冥的話,吳云不由的笑了起來,跟隨在王冥的身后,朝研究室外走去。滴滴……剛走出研究大樓,兩聲清脆的喇叭聲從旁邊響了起來,疑惑的轉頭看去時,只見一個開著寶馬,身穿一身西裝的帥挺男人,正風度翩翩的站在車旁,一臉笑容的看著吳云!看到這個年輕人,吳云不由的皺了皺眉頭,與此同時,寶馬男人優雅的開口道:“吳云,一起出去吃飯吧,我請你……”聽了年輕人的話,王冥不由皺了皺眉頭,從對方的表情上看,王冥很清楚,他是在追求吳云,可是他話里的那種優越感,那種施舍的味道卻太濃了,以吳云的清高,切不說不愛慕虛榮,就算愛慕虛榮,也無法接受??!看著吳云緊皺眉頭,一臉晦氣的表情,又看了看寶馬車主自我感覺良好的表情,王冥差點笑出聲來,可以斷定,吳云和他是絕對沒戲的,一個女人,怎么可能和一個自己厭惡的男人在一起呢?果然,吳云平靜的道:“趙公子,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不過很抱歉……我晚上還要整理資料,所以沒有時間和你去吃飯!”說著話,吳云禮貌的對所謂的趙公子一笑,隨后二話不說,轉身就走!微笑的橫了所謂的趙公子一眼,王冥沒有多做理會,轉過身,跟在吳云的身后,朝食堂的方向走去,一邊走,一邊熱烈的討論著關于實驗方面的內容,卻沒有發現,身后的趙公子,正以一副惡毒的目光看著兩人。辣子雞塊,蔥爆羊肉,油悶黃花魚,子然魷魚。四個油膩膩的菜剛一端上,吳云的眼睛便不由的發直,隨著王冥的一聲開動,吳云迅速的抄起了碗筷,一個絕對的淑女,卻表現的極其不淑女!輕輕吃了幾口小菜后,王冥便放下了筷子,這些飯菜味道雖濃,但是卻失去了自然的真味,王冥并不喜歡,他還是比較傾向與原汁原味的清淡菜,這樣油膩的東西,也只有吳云愛吃吧,只不過……王冥很疑惑,她怎么不怕胖的?菜的量并不大,盤子也很小,而且還是平底的,所以雖然說是四按菜,其實并沒有多少,在吳云一頓狼吞虎咽后,四個盤子基本是下去了大半,直到這時,吳云才發現王冥似乎只在開始的時候吃了幾口,隨后便停了筷子,默默的看著她吃……看著王冥微笑的看著自己,一種名字叫做感動的東西,默默的從心底涌了出來,不知道為什么,吳云有了一種想哭的沖動,她知道,王冥是看自己太愛吃了,所以舍不得吃,將所有的菜都留給自己!吳云甚至知道,如果自己問他的話,他一定會告訴自己,他不愛吃這些菜,這些菜都太油膩了,因為……在吳云的記憶中,爸爸媽媽從來都是這么對她的,只不過……吳云從來沒有想過,除了爸爸媽媽外,這個世界上,竟然還有人肯如此的對她!深吸了一口氣,正準備說話時,王冥輕輕拽出了一張紙巾,溫柔的替她擦去了嘴角的油污,隨后將一敗白開水遞了過來,柔和的道:“慢點吃,沒人和你搶!”聽著王冥的話,聽著王冥關切的聲音,吳云不由的模糊了雙眼,這些話真的好熟悉啊,王冥的動作,真的好溫暖??!吳云知道,王冥肯定也沒有多少錢,這樣一桌好菜,一定讓他很艱澀吧,不過他卻從來沒說什么,就那么溫柔的看著她吃,童話里才有的故事,卻真實的發生在她的身邊,一時間,她感到自己被當作珍寶一樣的珍惜著,呵護著……吸了吸鼻子,不知道是什么驅使下,吳云顫抖的問道:“王冥,你干嘛不吃,光看著我吃干嘛啊……”呵呵……聽了吳云的話,王冥不由聳了聳肩膀,攤手道:“哎……這些菜太油膩了,我不喜歡吃,你盡管吃好了,不用管我!”果然……果然……聽到王冥一入自己想象中的話語,吳云急忙轉過頭,偷偷在肩膀上擦了擦流下的眼淚,與此同時,吳云自我解嘲的道:“哎呀,今天的蔥太辣了,把我的眼淚都辣出來了!”蔥辣?聽到吳云的話,王冥不由疑惑的看了看那盤蔥爆羊肉,隨后苦笑著道:“知道辣就少吃點,看你辣的,別人不知道,還以為我欺負你了呢!”呦!王冥的話聲剛落,一道鄙夷的聲音,在兩人身旁響了起來,王冥和吳云愕然轉頭看去時,只見剛才那個趙公子,正一臉鄙夷的搖著頭,不屑的看著桌子上的菜肴。嘖嘖……不屑的瞥了一眼桌子,趙公子鄙夷的道:“我說這位兄弟,請這么漂亮的女孩子吃飯,怎么可以這么簡陋?如果沒錢的話,就不要學別人泡什么妞,尤其是這么漂亮的女孩子,豈是你能配得上的?”呵呵……聽到趙公子的話,王冥也不生氣,和這樣的人生氣犯不著,正如那句話所說,狗咬人一口,人不能咬狗一口啊,實在太上臉的話,把狗打死燉了,吃狗肉倒是可以的,你敢咬我,我他媽就吃你的肉,這才叫夠狠,不過很顯然,這個趙公子雖然可惡,但是還沒到那個程度,為了這么點小事就殺人,王冥的度量還沒那么??!可是,王冥雖然不生氣,但是別的什么人,可就不一定是這樣了,聽了趙公子的話,吳云猛的扭過頭來,恨恨的看著小趙同學。第三百九十七章血羽之威吳云從來沒有發覺,這個所謂的趙公子竟然如此的可惡,他懂什么???飯菜雖然稱不上是豪華大餐,但是里面蘊涵的情誼,卻是他一輩子都別想體會的,雖然簡陋,但是這一餐,吳云永遠都不會忘記的,飯菜的價值,已經超越了其本身,達到了靈魂的高度!吳云最厭惡的,就是那些憑借著自己有兩個錢,就到處去得瑟的人,如果那錢是自己掙的,尚且還可以忍受,如果只是類似趙公子這樣,拿著老子的錢出來揮霍的話,吳云是堅決看不起的……吳云很想一頓臭罵,把這個家伙罵的落荒而逃,可是良好的教育和修養,讓她做不出這樣的事來,憤怒的瞪了趙公子一眼后,便無奈的低下頭去,既然不能辱罵,那只后視而不見了!卻沒曾想,對于一個男人來水,比辱罵還要讓人瘋狂和憤怒的,就是無視了!試著想象一下,當你一臉熱情的和一個女孩子說話時,人家卻象沒有看到你這個人,沒有聽到你的聲音一樣,該做什么做什么,就連目光掃過你,都象什么也沒看到一樣,完全把你當成了空氣,那時你的感覺會是怎么樣?絕對的慘??!這要是放在脾氣暴躁點的男人身上,肯定得當場爆發不可,好在小趙同學雖然挺惡毒的,但是性格上比較陰毒,忍耐力也不錯,竟然沒有當場爆發,無地自容下,怒哼了一聲,轉身就走……看著趙公子一怒而去的身影,王冥不由笑了笑,雖然他明白,麻煩恐怕是躲不過了,不過那又怎么樣?無論是黑道還是白道,盡管放馬過來好了,他不來倒罷了,要是真的來了,也只能算他倒霉了!且不說王冥和吳云兩人如何用餐,另一邊,走出了餐廳的趙放,也就是趙公子,卻無論如何也咽不下這口氣,表情陰毒的思索了一會后,趙放趕到了轎車邊,隨后發動轎車,朝學校外趕去。與此同時,王冥隱蔽的做了幾個手勢,隨著王冥的手勢,一抹紅色的影子在角落內點了點頭,隨后站起身來,走出了餐廳,跟隨在趙放的身后……另一邊,趙放開著轎車,滿腔憤怒的朝一個方向開去,卻完全沒有察覺到,在他身后大約200米處,一個血紅的跑車,正亦步亦趨的跟著他,雖然趙放開的是寶馬,但是不過是低檔次的寶馬而已,對比起來,人家的紅色跑車,最少值他十個同樣款式的寶馬!很快,趙放開車來到了一個夜總會門口,將車停好后,趙放快速走了進去,由于經常來,再加上有錢,所以服務生基本都認識他,暢通無阻下,趙放很快就找到了負責看守這家夜總會的小頭目??粗鴳猩⒌淖谏嘲l上,雙手不斷在懷內赤裸美女身上游動的光頭,趙放知道,對方根本就沒有把他放在眼睛里,雖然他家里有點錢,但是對于這些黑道中人來說,卻什么都不算!深吸了一口氣,趙放開口道:“孫哥,借幾個兄弟給我用用,錢的事你放心,絕對不會少了兄弟們的,你看……”哦?懶懶的橫了趙放一眼,光頭懶散的道:“目標是什么人?做什么的?”呵呵……笑了笑,趙放輕松的道:“沒什么了,就是一大學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哦……拍了拍懷中的美女,示意她離開后,光頭坐直了身體,陰笑著道:“這個,你知道的,兄弟們也不容易啊,大熱的天,你看這錢的事……”且不說光頭如何和趙放討價還價,夜總會外,一身紅衣的六令主拿出了手機,快速的撥打了一個號碼,電話剛一接通,六令主便開口道:“我是血六,現在你立刻通知長江夜總會的小頭目,讓他不許接手今天的所有委托,要快,如果遲了,自己去領家法!”說完話,六令主立刻掛斷了電話,一臉悠閑的打開跑車上的音樂,閉著眼睛享受了起來。城市的某一個角落,一名滿臉落腮胡子的家伙渾身顫抖的關上電話,猛的扭過頭,對著屋里的幾個兄弟道:“快!誰他媽知道長江夜總會是哪個幫會罩的?”聽到落腮胡子的話,其中一名年輕人快速的道:“長江我去過,不過我也不知道是誰的場子,我只知道那一片街區歸菜刀幫管,不過菜刀幫下面還有十幾個小幫會,具體是哪個幫會我就不知道了!”聽到年輕人的話,落腮胡子立刻拿起了電話,按照年輕人報出的電話號碼,快速的撥通了電話,電話歸納感一接通,落腮胡子便爆吼道:“我是胡子,你給我聽好了,立刻想辦法通知長江夜總會的頭目,今天的所有任務都不許給我接,不然我滅了你們全幫上下包括全家老小……”說完話,落腮胡子二話不說,直接掛斷了電話,很有點六令主的風采。鏡頭飛移,在城市的另一個角落,一個西裝筆挺的中年人,滿頭汗水的拿著電話,慌亂的朝屋里的兄弟們看著,怒吼道:“快!他媽的……誰知道長江夜總會是哪個幫管的?”鏡頭飛轉到城市的另一個角落,夜狼幫老大正在一個娘們身上努力的開墾中,眼看就要到高潮了,電話卻猛的響了起來……有心要不管,先加塊節奏,完成人生大業,可是惱人的電話聲,卻讓他的心情無比的煩躁,本來的感覺,迅速的消失了……媽的!咒罵一聲,有著夜狼之稱的他,一把抓起了電話,他已經決定好了,如果是誰沒事打電話找他,非罵他個狗血淋頭不可!可是,剛一接通電話,不等他說話,電話里便響起了恐懼的聲音:“快!夜狼……趕快通知長江夜總會的頭目,今天的所有任務都不許接,馬上通知,如果晚了的話,咱們大家一起沒命!這是血羽會下達的命令!”血羽會!聽到了這個讓人恐懼到不能思考的名字,讓夜狼瞬間便完全的清醒了過來,如果別人說這話,他也許可以當成耳邊風,可是血羽會不同,如果他們說了,那么就一定會做到,所有曾經懷疑的人,都已經死掉了,不管你是什么人,也不管你有多大的勢力,結果都沒有絲毫的不同!最讓人感到恐懼的是,每一次殺人,血羽會的殺人兇手都會主動投案自首,然后承認一切罪行,然后安然的等待被槍斃,一年多來,血羽會被槍斃的人數,達到了300多人,這正是他們恐怖的地方,血羽會是漠視生死的,無論是敵人的生命,還是自己的生命,一概漠視!渾身顫抖的掛上了電話,夜狼手顫腳顫的開始撥打長江夜總會的電話號碼,該死的……他很清楚,一旦通知的晚了,那自己,還有自己的家人,可就一個都別想活了,不但如此,而且死的將極其凄慘,慘到不能再慘??!鏡頭再次飛轉……長江夜總會內,光頭頭目一臉陰笑的伸出三根手指道:“不成,少與三萬,我是不會接手的,你自己看著辦吧!”好……聽到光頭的話,趙放終于猛的下了決心,斷然道:“好,三萬就三萬,這個錢我出了……”滴滴滴……就在光頭伸出手,準備和趙放慶祝交易成功的時候,光頭的手機急促的響了起來,皺了皺眉頭,光頭剛一接通電話,夜狼爆怒的聲音便響了起來:“操!你他媽惹誰了!我告訴你,今天什么任務都不要接,如果你接了,那么恭喜你,你全家老小,算上你在內,會被血羽會活剮了!”第三百九十八章驚天新聞什么?聽到血羽會三個大字,光頭的腦門上頓時出了一頭汗水,慌亂的擦了把汗,光頭恐懼的看了趙放一眼,他知道……這事恐怕和他有關系,還好自己討價還價了半天,不然的話,血羽會可從來不會威脅人的,因為他們都是直接將承諾兌現,懶的去威脅!汗如雨下間,光頭哆嗦著道:“沒!夜老大……我還沒接呢,你放心……就算有人拿刀逼著我,我也不接了,恩……好,那我掛了……”顫抖的合上手機,看了趙放一眼,本來……光頭想提醒趙放一句,不管他要惹的是誰,那都不是他能惹起的,如果他硬要惹的話,那簡直是老壽星吃砒霜,找死??!不過,這個念頭剛起,光頭便不由的又嚇出了一身冷汗,關于血羽會的消息,是絕對不允許泄露的,如果他現在說了,那么不用懷疑,明天一早,自己就會被剮零碎了味魚!滾滾滾……慌亂的連連揮手,光頭咆哮著道:“立刻給我滾蛋,別他媽再讓我看到你,不然的話,我見你一次砍你一次,快滾!”看到忽然爆走的光頭,趙放不由的嚇的屁滾尿流,這混混就是這樣,你都
高約十數丈,此刻上面正站在一個人影。仔細看,那人外形特別,長著兩對翅膀,正是風神派的四翼神使。在他的身前,三個人頭鳥身的怪物正懸浮在半空,目光一致凝視著四翼神使,雙方正在交談?!跋氩坏皆谶@里竟然會遇上翼風族的高手,真是幸會?!彼囊砩袷估浜叩溃骸疤禚Q部族據說三千年前就已滅絕,三位不知從何而來?”原來這三只人頭鳥身的怪物便是天鶴部落的三大高手,它們一路追蹤血靈肉芝,結果卻是百忙一場,在這里與四翼神使不期遇上。天鶴部族的族長歸伯看著四翼神使,眼神頗為警惕的道:“我們從黑獄森林而來,不明白你剛才那話是什么意思?!彼囊砩袷拱櫭嫉溃骸昂讵z森林,那可是大荒年代九大兇地之一,你們真的從那里而來?”歸伯哼道:“這又不是什么秘密,用得著騙你嗎?”四翼神使沉默了片刻,問道:“三位如何稱呼?”歸伯道:“我是天鶴部族的族長歸伯,他們是我族兩大高手展羽、展翅?!彼囊砩袷钩烈鞯溃骸皻w伯,你明白這里與黑獄森林的差別是什么嗎?”歸伯遲疑道:“應該是環境與食物來源?!彼囊砩袷沽R道:“蠢貨,整天就知道吃。我告訴你,黑獄森林與這里的最大差異是時間?!睔w伯疑惑道:“時間?什么意思?”四翼神使道:“你們生活的黑獄森林,那是存在于距今四千五百年前到八千年前。而今你們所處的冰原,已然是幾千年后的時空。換句話說,你們來到了幾千年之后,眼下所見的一切,都是幾千年后的事情了?!睔w伯愕然道:“你說我們穿越時空,來到了未來的空間?”四翼神使哼道:“你們就不覺得這里的一切與黑獄森林有很大的差別嗎?”歸伯搖頭道:“察覺不出有什么明顯差別?!彼囊砩袷箽饧?,沒好氣的道:“既然你反應遲鈍,那我就告訴你。在你們那個時代,最大的愿望就是生存下去,整天為了獵食而不惜生命?!睔w伯道:“不錯,正是如此?!彼囊砩袷沟溃骸霸谖覀內缃竦氖澜?,早已不在乎生存的問題,要活下去那可謂簡單之極,我們所追求的是更高的目標,比如權勢與實力?!睔w伯疑惑道:“不明白?!彼囊砩袷菇忉尩溃骸皳Q種說法,你們的愿望屬于最低級別,我們的愿望比起你們早已是提升了幾個層次。在我們這里只要有權勢,你可以什么都不做,別人就會幫你完成一切,讓你享受最高的待遇,而不必事事都要你自己去完成?!睔w伯驚訝道:“有這樣的好事?”四翼神使道:“這只是一個簡單的事情,輕易就能完成。你們若想擺脫過去那種為了生存也不惜拼命的生活,只要跟著我,聽我的吩咐,保證你們的生活水平會提升幾倍?!睔w伯狐疑道:“你不會是故意騙我們吧?!钡诰耪掠洃涃A存四翼神使哼道:“你若不信,我可以先帶你們去見識一下?!睔w伯遲疑了片刻,回身與兩位族中高手商議了片刻,最終點頭道:“好,我們就隨你去見識一下,若然真如你所言,我們就跟著你?!彼囊砩袷寡凵裎?,淡漠道:“走吧,我帶你們先去飽餐一頓?!彬v身而起,朝西飛行。四翼神使帶著天鶴部落的三大高手眨眼就消失在風雪里。谷中,天麟飄然現身,看著遠去的四道身影,自語道:“這個四翼神使看樣子很狡猾,竟然想到用這種方式來控制這批遠古異獸,我可得跟去瞧一瞧他的把戲?!蔽⒐庖婚W,天麟施展出空間跳躍之術,眨眼就消失了蹤影。下一刻,天麟出現在雪狼谷附近,看著前方的四翼神使與三只巨鶴,嘴角泛起了一絲笑意。這時候,歸伯已恢復了真身,巨大的身體盤旋在雪狼谷上空,與展羽、展翅上下交替,對雪狼展開了殘忍的獵殺,一副趕盡殺絕的樣子。四翼神使看了片刻,喝止道:“夠了,都住手?!睔w伯不解,詢問道:“干嘛住手,雪狼數量還多,我要殺光它們?!彼囊砩袷购叩溃骸按镭?,真是一點頭腦都沒有?!睔w伯有些生氣,質問道:“你干嘛罵我?”四翼神使沒好氣的道:“我這是在教你,白癡。這里的雪狼成百上千,你一口氣都殺光了,你們吃得下嗎?”歸伯反駁道:“我們可以保存起來,慢慢吃?!彼囊砩袷古溃骸坝廾?。與其把它們全殺了,還不如留著它們,讓它們自行繁殖。這樣,每當你們進食之際,殺幾頭就夠了,余下的自會繁衍生息,你們就永遠都不會缺少食物。一旦你們把它們殺絕了,以后你們喝西北風???”歸伯一愣,仔細想想還確實有理,當即訕訕道:“你這話也有道理?!彼囊砩袷购叩溃骸斑@就是我們的生存哲理,與你們的方式完全對立。你要想活得自在輕松一些,就慢慢跟我學吧?!憋w身而起,四翼神使朝南而去。歸伯見此,遲疑了片刻,隨即吩咐展翅、展羽將殺死的雪狼帶上,朝四翼神使追去??赐赀@一幕,天麟驚訝道:“是這些巨鶴愚蠢,還是真的這么簡單就能控制它們?”這一點,天麟此時還無法下結論,他只是知道,四翼神使者從此多了三個隨從,整體實力大幅度提升。離開了雪狼谷,天麟繼續北行,在半晌之后來到了當初三派高手封印結界的冰谷附近。仔細留意,天麟發現那結界已經是蕩然無存,一股異樣的氣息彌漫附近,讓他的探測波感應到了許多錯綜復雜的信息。緩緩飛近,天麟留意著四周的情形,在確認附近沒有任何生命痕跡存在的前提下,他落在了當初結界所在的位置,一個人靜靜的站在那里。兩日之前,天麟還曾來過這里,差一點死在三足冥鳥的爪下。如今,兩天過去,天麟重臨舊地,這里卻早已不復昔日的情形。靜立了片刻,天麟從沉思中清醒,看了一眼被冰雪覆蓋的地面,開始催動冰神訣,打算從這個地方獲悉一些信息。在天麟的心里,他是希望借助冰神訣的玄奇特性,讓所有路經此處的生命氣息都一一展現,以一種奇特的方式反映在他的腦海中,讓他了解有多少遠古異獸來到了這里。這是一種大膽的嘗試,聽上去十分可笑,簡直是不可理喻。而天麟沒有在意,他正試圖嘗試一下,看能不能憑借當初那些異獸殘留的生命氣息,還原一個真實的現場,讓他親眼見到此前這里所發生的一切。換種說法,天麟是想搞清楚,時間能否倒轉,那過去的事情,能不能用某種特殊的方法,讓它再重演一次。如此異想天開的舉動,常人連想都不會想,可天麟卻要付諸行動,到底他最后會得出一個怎樣的結論呢?靜心凝神,天麟拋開雜念,全心全意的催動冰神訣,開始對這個地方近期發生的事情進行全面詳盡的探測。在天麟的心里,他的想法很簡單,利用冰神訣的神異,逐層分析附近殘留的氣息,得出它們先后出現的時間,然而將其一一還原,就能讓最初的事情重演一次。這個想法在理論上是可行的,但卻必須做到兩點。首先,要能夠將所有路經此處的生靈的氣息逐一收錄。其次,要能夠準確的判斷它們先后出現的時間,不能有一點差錯。這兩點聽上去似乎很簡單,可實際上卻是極其的不容易。因為事情已經發生了大半天,這里風雪襲人,那些微弱的殘留氣息早就隨風消散,又豈能逐一將它們收集起來?再則,就算收集到了那些氣息,有些異獸前后出現的時間僅僅間隔一瞬,這又要如何準備判斷時間的先后呢?心無一念,天麟全神貫注,將冰神訣催發至極限,對附近的區域逐一掃描,很快就得到了大量的信息,全部匯聚在天麟的腦海之中,自行的整理與分類。對于這種情況,常人很難辦到。而天麟之所以能獲悉這么多情況,主要是因為冰神訣的玄妙。以往,天麟運用其他的探測之法,如魔宗的心欲無痕,只能探測到如實存在的情況,一旦時間過久,或是消散的東西,一般就很難探測得到。而今,天麟通過冰神訣掌握了一個情況,知道世上有許多東西具有短暫保存記憶的功能,只要懂得方法,就能從中提取到那些曾經的記憶,從而了解當時的情況。在冰原上,冰雪就有這種保存記憶的特性。只是一般人并不知道,也無法與冰雪溝通,因此很難獲悉其中的奧妙。收集到了大量的信息,天麟開始認真分析,發現從今天早上開始,凡事經過此處的生靈都有留下痕跡,只是程度的輕重略有區別。其中,大部分的氣息都集中在一個時間段,那時候正好就是此處結界消散后不久。了解了這一情況,天麟頗為振奮,開始進一步分析,很快就從中獲取了四十一道氣息,共計十三種類別。其中,有一道氣息與其余四十道氣息存在明顯差別,引起了天麟的高度注意。經過反復分析,天麟得出了一個結論。那四十道氣息共計十二個類別,應該就是來自黑獄森林的異獸,屬于十二個部落,各有各的特征,當中就有天鶴部落的三位高手的氣息。至于那剩下最為獨特的一道氣息,它并非從里面出來,而是從外面進去,在路經此處時,留下了極端微弱的一縷氣息。了解了這些,天麟頗為驚異,心里暗自思考,是誰從冰原進入了遠古時代,他到底有何目的?思索中,天麟體內的冰神訣高速運轉,試圖給出一個結論??山涍^一番努力之后,冰神訣最終還是無法進一步對那股氣息做出明確的判定。察覺到這種情況,天麟心念一轉,靈魄之力瞬間活躍起來,對腦海中的信息從新做了一番分析,最終將其轉化為一些影像信息,投映在天麟的腦海之中,讓他仿佛親眼見到了事發當時的情況。通過那些影像片段,天麟看到了一些形態奇異的怪獸,它們之中有些能夠看得很清楚,有些則較為模糊,這與它們殘留氣息的強弱有關。當然,最清楚的還是天鶴部落的三位高手,因為天麟曾親眼目睹,雙方的氣息在腦海中對比吻合,就自行的結合在一起。至于那股最奇特的氣息,天麟也大致看到了一個輪廓,結果卻是讓天麟大感驚訝。因為那人便是天麟一直找尋的巨型足印的主人,也就是博父一族消失多年的赤魅。由于氣息微弱,天麟看到的只是一雙大腳,但他依舊斷定這就是赤魅,也頓時明白,赤魅為何要進入其中。收起靈魄之力,天麟陷入了沉思。赤魅一向神出鬼沒,如今卻出現在這里,自己要不要去一探究竟?這個想法讓天麟有些動心,可想到目前冰原的形勢,天麟又不免遲疑。然而考慮多時,天麟最終還是忍不住好奇,朝著那遠古時代的通道飛去。片刻,天麟穿越了數百丈距離,來到那時空界門的位置,當即停下了身?;仡^,天麟看著來路,依稀可見飛舞的白雪。轉過頭,天麟凝視著前方,那茂密的森林,蒼翠的大山,完全是另一幅景色。身體前移,天麟穿過了那道毫無阻礙的時空界門,出現在了黑獄森林附近,眼前的景象一片狼藉,讓天麟大為吃驚。記得一年前,黑獄森林遼闊無比,黑壓壓的一片,充滿了妖邪只氣與死亡氣息。第十章詭秘黑獄而今時隔一年,交錯縱橫的裂谷將黑獄森林弄得四分五裂,那原本生機勃勃的區域,如今顯得一片死寂,再也找不到昔日那緊張刺激的生死搏擊。移開目光,天麟看著七星谷的位置,發現兩個高大的巨人正彼此對峙,雙方身上都帶有明顯的傷痕。飛身前行,天麟分析著七星谷的情況,發現那上古七星大陣已然毀滅,博父一族卻依舊守著這里,其成員此刻全都藏在洞穴里。至于對峙的兩人,其中一個便是赤炎,另一個天麟初次見面,想來便是那赤魅。悄然下落,天麟借著山勢地形潛行靠近,很快就來到了赤炎與赤魅所在的附近。這時,只聞赤炎道:“這么多年了,你何必非要如此?”赤魅狂笑道:“我就是不服氣,你憑什么坐上族長這個位置?”赤炎道:“這并非我的本意,是先祖顯靈選定我擔當繼承人?!背圜扰Φ溃骸拔一貋砭褪且C明,我們的先祖選定你當繼承人,那是錯誤的決定?!背嘌讎@息道:“為了此事你耿耿于懷,這是何苦呢?如今博父一族已面臨毀滅,誰當這個族長誰就是最后的罪人,你有必要這般認真嗎?”赤魅笑道:“毀滅?那只能說是你無能。若是我當族長,必能讓我族繁榮昌盛?!碧祺胍贿咇雎爟扇说膶υ?,一邊發出微弱的探測波,觀察那赤魅的長相。結果天麟發現,赤魅竟然比赤炎還要高大一些,樣貌威武不凡,手中握著一條粗長的黑木,肩上盤踞著兩條金色小蛇,這一點與赤炎有異。赤魅的額頭上有一個黑褐色印記,看上去像一只毒蝎,時不時會閃爍微光,感覺十分的邪魅。赤炎凝視著赤魅,質問道:“你真覺得你當族長就能改變這一切?”赤魅自負道:“這是毋庸置疑的事情?!背嘌椎溃骸把巯潞讵z森林被龍卷風破壞,若然你是族長,將如何應對?”赤魅想也不想的道:“自然是帶著族人離開這里,從新找尋適合生存的新環境?!背嘌椎溃骸澳闼^的新環境,就是你目前所生活的區域?”赤魅道:“不錯,就是我如今生活的環境,那里比這要好上很多倍?!背嘌椎溃骸翱赡遣⒎俏覀兊氖澜??!背圜却笮Φ溃骸白约旱氖澜缧枰秒p手去創造,只要努力我們就能統治一切?!背嘌讚u頭道:“你錯了,你已然忘記,就是權利讓我們走向了毀滅。如今你又走上那條路,它只會帶著你走向絕境?!背圜扰溃骸昂f。當年博父一族雖然因為蚩尤的落敗而被人仇視,但那只是我族先輩一時的錯誤選擇。而今,神魔大戰早已結束,我們可以重新選擇,用上天賦予我們的神力,在新的環境中開創屬于我們的王國?!背嘌啄樕б?,搖頭道:“或許這就是當初火靈石不選擇你的原因了。去吧,念在我們同出一脈,這一次我不為難你,若然你還敢前來生事,就休怪我不客氣?!背圜扰Φ溃骸安粸殡y我,說得多么好聽?你傳承了博父一族數十代族長神力,如今也不過與我打成平手。下一次再相逢,我一定能超越你,成為博父一族有史以來最強的人?!背嘌缀鹊溃骸俺圜?,我警告你。你不要以為你動用了邪惡之力就能超越我,你若執迷不悟,最終只會自食惡果?!背圜瓤裥Φ溃骸爸灰艽驍∧?,我將不惜一切。哈哈……”大笑聲中,赤魅縱身彈起,朝著那個時空界門飛去,眨眼就消失在那里。赤炎見此,身體搖晃了幾下,隨即張口吐出一道鮮血。天麟大驚,自隱藏處飛起,口中關切的問道:“赤炎,你沒事嗎?”赤炎看了天麟一眼,神色并不驚異,淡然道:“你都聽見了?”天麟飛到赤炎的肩膀上,輕聲道:“我聽到一部分,可心中還是有諸多未解之謎?!背嘌卓戳艘谎酆讵z森林,表情奇異的道:“我帶你去黑獄森林走走,那里的景色很美?!碧祺氩唤?,但卻沒有多問,在赤炎的帶領下,朝著黑獄森林走去。路上,天麟從赤炎身上發現了一個秘密,原來赤炎額頭上的火靈石正以一種肉眼無法看見的方式在運轉,源源不斷的輸出能量,以修復赤炎受損的身體。這種方式很別致,天麟也是靠著靈魄之力才有所察覺。走入黑獄森林,赤炎看著四周的一切,淡然道:“以前這里生活著各式各樣的動物,它們長久吸收黑獄森林的陰邪之氣,以至于擁有了異變之能,從而進化成了擁有可怕實力的異靈。如今,一場龍卷風毀滅了一切,將這存在數千年的黑獄森林嚴重破壞,導致這里的生態失去平衡,萬千靈異都遷居別地?!碧祺肟粗鴯{谷縱橫,樹木橫臥的殘破景象,輕聲問道:“少了那些異靈,你們又從何獲取食物呢?”赤炎道:“博父一族與人類相似,以雜食生存,主食是肉類。在沒有獵物的情況下,我們還可以攝取植物精華以供生存。眼下,這里的植物少了那些異靈的保存,這對我們而言,生存反而變得更加容易。只是這里面也存在著危險,非三兩句話可以說清?!碧祺氲溃骸澳銕襾泶?,應該是有所用意,不知你想告訴我一些什么事情?”赤炎看著遠處,腳下步伐不停,一邊繼續前行,一邊道:“今天赤魅出現,我從他身上發現了一些事情。前三次,他的實力雖然不弱,但與我相比還差得很遠??蛇@一次不同,他運用了某種邪惡的方法,獲取了可怕的力量,已經追上了我的實力?!碧祺塍@訝道:“那你可知道原因?”赤炎搖頭道:“我只能猜測,不能詢問。赤魅這次回來,額頭上多了一個毒蝎的圖案,這是以往所沒有的,我也不知道他從何處得來,但我能感應得到,就是那股邪惡之力讓他實力大增?!碧祺氤烈鞯溃骸澳銚南乱淮纬圜仍賮?,你會無法應對?”赤炎搖頭道:“赤魅雖然厲害,但我并不擔心,我擔心的是宿命。就我所知,博父一族在遷來此地之后,當時的族長在死前曾留下預言,七星破,火靈移,時空亂,殘緣盡。而今,七星大陣已然毀滅,時空也出現混亂,博父一族的毀滅之期已然逼近?!碧祺胄纳褚徽?,安慰道:“事在人為,你莫要太過擔心,我會盡力協助你們,爭取度過這場浩劫?!背嘌卓酀恍?,搖頭道:“宿命的交集便是毀滅的開始,當輪回出現,劫難來臨,那時候你就會明白,什么叫做天意?!碧祺塍@異道:“你似乎知道很多事情,但為何要藏在心里,不肯說出來呢?”赤炎道:“知者承擔,知道太多的事情,對大多數人而言,那并非好事?!闭Z畢,赤炎停下腳步,前方出現了一個占地數百丈大的水潭??粗撬?,天麟發現里面有強大的生命氣息,心里不免驚訝,詢問道:“這水潭之中似乎另有玄妙?!背嘌啄樕娈?,輕吟道:“這是黑獄森林中最可怕的四大區域之一,名為靜湖,幾乎所有的生靈都不愿意靠近這里,可所有的生靈又必須要飲水?!碧祺塍@訝道:“這是黑獄森林中唯一的水源?”赤炎道:“黑獄森林中有兩處水源,這里最大,湖水甘甜而清涼。另一處水源名為井湖,面積只有這兒的十分之一,那里的井水有毒,不是所有生靈都能引用。在靜湖之中,有一頭湖妖,靠吞噬附近的生靈而生存。任何生靈靠近靜湖三十丈之內,都可能會被湖妖吞噬。而在井湖之中卻住著一頭水怪,同樣靠著吞噬附近前去獲取水源的生靈為食?!碧祺氩唤獾溃骸凹热贿@是兇險之地,你為何要帶我來此?”赤炎偏頭看了天麟一眼,眼神怪異的道:“黑獄森林中最強大的生靈進入了你們的世界,你覺得用什么方法能驅逐它們?”天麟一愣,愕然道:“這個我倒是不曾考慮?!背嘌滓崎_目光,看著前方的靜湖,輕聲問道:“天麟,若是你落在靜湖之中,面對湖妖的攻擊,你會怎么反擊?”天麟沉思了片刻,回答道:“湖妖潛藏于水,看似無形但卻有一個致命的弱點,我可以瞬間冰峰此湖,將它困在此地?!背嘌籽鄄ㄎ?,點頭道:“辦法不錯,這就是你與我們的差別?!痹捖滢D身,赤炎朝著另一個方向走去。天麟分析著黑獄森林的氣息,發現這里充斥著一股奇異的能量,還隱藏著許多古怪的波動,都來源于那些花草樹木,顯然它們也有異變之能,只是不能移動位置。第十一章探秘黑獄一年前,林凡與玲花誤闖黑獄森林,兩人當時也遇上了樹妖與花妖,還差一點死在了這里。如今,黑獄森林中的動物全都離去,只剩下這些花草樹木,它們又如何獵食,如何生存?赤炎帶自己來到這里,只是單純的看看風景,還是這里隱藏著某種玄機?邁步而行,赤炎巨大的身軀使得他的速度十分驚人,不一會兒就出現在數十里外,來到一個巨大的深坑附近??粗媲暗木薮笊羁?,赤炎道:“這就是龍卷風最初出現的位置?!碧祺腭斎坏溃骸笆裁待埦盹L有這么可怕的威力?”赤炎回憶道:“那是毀滅萬物的死神,其直徑超過三百丈,附近所有的生靈都被它吸入內部,瞬間就給撕碎。七星大陣也是因此而滅,那通道也是龍卷風留下的痕跡?!碧祺霛M臉震驚,好一會兒后才恢復過來,問道:“你帶我來此,就是想讓我見識一下龍卷風的威力?”赤炎搖頭道:“我帶你來這里,是因為這里很特別。在黑獄森林中有一片石林,那是一個神秘的區域,那里的石頭經年累月吸收地氣,已經具備了靈性,被黑獄森林的萬千靈異稱之為石靈。眼下,你所見到的這個深坑,原本就是石林所在的位置?!碧祺胛⑽㈩h首,輕聲道:“原來如此,只是這又如何呢?”赤炎上前兩步,走到懸崖邊沿,目光凝視著深坑之中,沉聲道:“你可覺得這深坑有何特別?”天麟心思一動,仔細打量著眼前的深坑,發現坑底中央有一方巨型石墩,看上去十分顯眼。認真分析,那石墩埋于泥土之中,看似尋常卻散發出一股微弱的波動,尋常之人根本無法察覺。了解了這些,天麟開口道:“此處似乎蘊藏著某種能量?!背嘌仔牢康溃骸澳愫苈斆?,這是黑獄森林力量的起源之地,是萬千生靈夢寐以求的寶地?!碧祺牒闷娴溃骸凹热皇菍毜?,那為何不曾有人占領這里?”赤炎看著天際,有些懷念的道:“在神魔大戰時期,天下諸侯割據,千百種族為了生存你爭我奪,很多蘊藏能量的寶地都被人先后占據。傳說,大荒之地有九股神力,十八處靈脈,三十六處洞天,七十二處福地。其中九股神力至今也只出現了四股,都已先后被人占據。這黑獄森林號稱大荒九大兇地之一,其力量來源一直都不為人知,我猜想它或許就屬于九股神力之一?!碧祺肽樕@變,質疑道:“既然這里很可能就是九大神力之一的起源處,那為何這黑獄森林萬千靈異都不曾察覺呢?”赤炎解釋道:“黑獄森林的力量源于上古,無人知道確切的時間。這些生靈一直生活在這里,雖然時刻都在吸納那股神力,但卻根本不了解外面的世界。博父一族從肥沃的中原遷移此地,雖然沒有太多的文明,但世代傳承至今,還是累計了許多知識。作為族長,我擁有歷代先祖的記憶,從混沌時期開始,一直到現在,大荒所發生的事情我幾乎都有所了解。這一點即便是赤魅也無法與我相比?!甭勓?,天麟又驚又喜,看著深坑之中的石墩,詢問道:“你既然猜測這就是黑獄森林的力量起源地,那你打算如何利用它呢?”赤炎神色怪異,低吟道:“這股力量我能感知,但我卻沒有辦法運用。它的出現源于天意,是為你而來,你才是唯一的有緣人?!碧祺脬等坏溃骸拔沂怯芯壢??這似乎不太可能吧?!背嘌椎溃骸坝械帽赜惺?,黑獄森林世代傳承數千年的命脈從此中斷,只為你的一段緣分。然而越是深厚的宿愿,越是難以背負,這便是福兮禍所伏?!碧祺胄纳褚徽?,喜悅之情瞬間冷靜下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傷悲。若然赤炎所言成真,那這里的浩劫豈不都是因為自己而起?到底何為天意,上蒼安排這些事情,究竟想要表達什么含義呢?幽幽一嘆,天麟輕聲道:“我突然發現,凡是我走過的地方,都會帶來災難。到底這是為什么呢?”赤炎看了天麟一眼,輕吟道:“一念因果,無分對錯,天心似霧,何必執著。去吧,你在這里的時間并不太多?!碧祺胨贫嵌?,想問又不知道該問什么,只得順從赤炎的安排,縱身朝深坑中飛落。下落的過程中,天麟發出探測波,對整個深坑做了一個全面的探測。發現這里的氣場有些古怪,分布著一個偌大的靈氣磁場,那情形就宛如雨水滲透在泥土之中,均勻而又穩固。飄落石墩之上,天麟心里有種怪異的感覺。他能清楚的感應到腳下的石墩連接著大量的靈氣,但卻有種無能為力,不知道該如何下手的感覺。緩步在石墩上游走,天麟看著四周的景色,發現這石墩的表面呈圓形,直徑約有一丈七八,中央處有一個凸起的石包,大小約數尺,上有一個拇指大小的小孔。蹲下身子,天麟查看著那個小孔,發現它頗為古怪,深不過數寸,但卻隱約有氣體流出。發出探測波,天麟驚訝的發現,這個小孔直通地底數里深處,連接著某種不知名的力量,給他一種浩瀚無邊的感覺。深處右手,天麟以掌心壓住小孔,催動體內真元,試圖吸納地下的那股力量,可結果卻一點反應都沒有。收回右手,天麟陷入了沉默。這股龐大的力量他能清晰的感應到,何以卻不能為他所用呢?是自己方法不對,還是其中另有玄妙?考慮片刻,天麟開始了第二次嘗試。首先,他調整體內真元的頻率,使其與那股力量的波動頻率幾乎一致。這樣一來,天麟體內的真元與那股力量連成了一片,彼此渾然一體。保持著這種狀態,天麟分析了一下那股力量的強度,發現它覆蓋在整個黑獄森林的底部,占地至少方圓千里,龐大得讓人難以置信。收斂心神,天麟慢慢的引導那股力量往自己的身體內部流去,結果一切順利,只一會兒時間,天麟體內就充滿了那股未知的力量,再也容納不下更多的靈氣。至此,天麟所吸收的靈氣,相對那龐大的力量而言,不過是九牛一毛,不值一提。要想全部吸納那股力量,看樣子多半是不可能。了解了這一情況,天麟立時停下,再次陷入了沉思。作為天麟來講,他一身融合了正邪諸般法訣,可謂是得天獨厚,對事物有著高度敏銳的洞察力,能探測絕大部分常人所無法探測的隱秘,破解諸多懸疑。而今,面對這浩瀚無窮的靈氣,他卻束手無策,這怎能不讓他感到惋惜?想到這里,天麟很不服氣,立馬轉變法訣,調整體內真元的性質,再次嘗試吸納地底深處的那股靈氣。由于法訣的轉變,天麟體內真元的密度與頻率出現了改變,這讓他再次吸納了不少靈氣。察覺到這種方式可行,天麟立時專心一志,每當身體到達飽和狀態之后,他就轉變法訣,繼續吸納靈氣。如此,在隨后的一段時間里,天麟身上光芒閃爍,色彩轉變不定,一身所學逐一涌上,又吸納了很大一部分靈氣,這才不得不停止。這時,天麟已然盡了最大的努力,感覺實力在短期內有了一個驚人的提升,可相對于地底的那股龐大力量,這也不過是滄海一粟而已。坐在石墩上,天麟劍眉皺起。一向自負聰明的他,這一回可是遇上了難題。到底有沒有方法能將那股力量據為己有?若然沒有,那就干脆放棄??扇羰钦嬗心欠N方法,那又是什么方法呢?思索中,天麟開始分析目前的形勢。那股靈氣可以吸納,問題是自己能不能容納得下,這是一個根本性的問題,直接限制了一切。第十二章玄秘法訣作為天麟來講,他的一身法訣包含了很多類別,其中半數是需要長時間修煉,以吸納大量的靈氣,來充實自己的實力。比如佛、魔、鬼、道、儒五派法訣。而雷神訣與星辰法訣,那是借助天地之力,并不需要在體內囤積太多的力量。虛無空痕與另外一些法訣是運用法門,重在千變萬化,也不注重這方面的修為。如此算來,天麟身上竟然還找不出一種適合的法訣,來應對當前的形勢。微微一嘆,天麟有些苦澀。抬頭看著上方,赤炎正默默的看著他,眼神中充滿了鼓勵。天麟覺得有愧,起身看了四周幾眼,打算離開這里??删驮谶@時,天麟腦海中的腦域元珠突然出現了一絲變化,這讓天麟心神一愣,立時打消了離開的念頭,開始留意腦域元珠的情形。透過靈魄之力的探測,天麟驚奇的發現,自己體內的腦域元珠比起昨日有了很大的變化,它原本十分微弱的氣息,如今已強盛了許多倍。同時,腦域元珠活動的頻率也開始增強,就宛如一個新的生命從低速成長階段正進入高速成長階段。針對這一情況,天麟開始
,在房屋內響了起來:“除惡即是為善,如果你怕自己良心有愧的話,那你只斬殺惡靈好了!你殺一人,等于救了無數人,這樣的話,你應該不會有愧了吧!”呃!聽到這道聲音,王冥猛的一愣,看著奶奶的背影,不由的呆掉了,是啊……除惡即是為善,如果殺一人,就可以救無數人的話,這是好事??!只不過……想到這里,王冥不由的苦笑了起來,雖然事情是這樣不錯,但是讓他去斬殺惡靈,那和讓他去殺人沒什么區別!這……哎……似乎感受到了王冥的想法,蒲團上的身影,不由發出一聲低低的嘆息,其他的事情,也許別人可以幫忙,但是膽量……卻是天生的,是別人所不能給予的!一時間,整個房間內靜了下來,一絲聲響都沒有,現在的事情已經明擺著了,要么……放棄刃字部的修煉,從此被人欺壓,侮辱,連自己想保護的人都保護不了,只能看著自己的心上人被別人摟在懷里;要么就勇敢的站起來,努力的修煉刃字部,除此以外,沒有別的辦法了!沒有太久,王冥并不是笨蛋,正好相反……他還是一個可以冠以天才的聰明人,王冥已經想的很清楚了,與其倍受氣壓,飽受羞辱的活著,與其看著自己心愛的女人躺進別人的懷抱,他寧肯現在就去死!一個人,如果連死都不怕了,那還有什么好怕的呢?呼……想到這里,王冥猛的站了起來,毅然決然的道:“奶奶……我已經決定了,請您幫我修煉刃字部吧!”聽到王冥的話,一時間,老人那蒼老的面龐上,露出了一個滿意的笑容!夜半時分……噠……噠……噠……清脆的腳步聲,在漆黑的巷弄間回蕩著,一道黑影,迅速的掠過胡同間的巷道,風一般的在巷道中穿梭著!啪嗒!猛然間,黑色的身影停下了腳步,趁著夜色可以看見,著是一個身高一米八左右,身材健美的少年!沒錯……這個人正是王冥,只不過……都這么晚了,他來這里做什么呢?喘息了幾聲,下一刻……王冥的表情猛的嚴肅了起來,雙手平端到胸前,十指飛快的交錯出一個又一個的印訣,只一秒鐘的時間,變變化了最少十多種指訣!與此同時,嘴里喃喃的道:“冥道之二十三——冥眼!”隨著王冥的聲音,下一刻……王冥雙手聚攏與額前,雙手的食中二指并成指訣,點在額頭上,隨后……指訣從額頭的中間,朝兩側分了開來!額頭間熒光一閃,王冥左右搜尋了起來,很快……他就發現了正蹲在柵欄上的撞死鬼,此刻……他正一臉猙獰的看著自己!就是他了!王冥之所以大半夜的跑出這么遠,來到這個偏僻的交叉路口,正是為了這個家伙而來,這個家伙在八個月間,制造了六起車禍,絕對可以算得上是窮兇極惡了,王冥已經決定了,就要用他,來祭自己的噬靈斬!“小子!沒事給老子滾遠點,我他媽一見你就煩!不要破壞老子的好事,聽到沒!”柵欄上的撞死鬼猙獰的道。陰沉的看著蹲在柵欄上的撞死鬼,王冥右手微微一展,冷聲道:“喂!以前拿你沒有辦法,是因為我還沒有想通,不過現在不同了,我已經想明白了,為了阻止你繼續害人,我必須除掉你!”除掉我?愕然看了看王冥,下一刻……撞死鬼不由哈哈大笑了起來,一邊笑,一邊喘息著道:“好可笑!你以為你是誰??!老子可是鬼??!沒有實體的!你要怎么殺我?”嘿嘿……聽了撞死鬼的話,王冥不由陰沉的笑了起來,右手微微一展間,王冥默默的閉上了眼睛,同時低沉的道:“用什么殺死你?你很快就知道了……”嘩……隨著王冥的聲音,一道熒白色的光芒,從王冥的右手間亮了起來,下一刻……一道雪亮的,寬闊的刀身,從無到有的出現在王冥的手中!“什……什么!竟然是靈魂之刃!”見到王冥手中的巨刀,一時間,撞死鬼不由驚駭的大叫了起來!此刻,王冥的右手中,出現了一把刀身長一米多,寬有一掌的牛角形彎刀,雪亮的刀光,閃花了撞死鬼的眼睛!要知道,鬼魂其實是靈魂體,尋常的物體,是根本無法傷害到他們的,只有同樣由靈魂凝聚而成的利刃,才可以傷害到他們!咦?正在這時,撞死鬼驚叫一聲,不可置信的看著王冥手中的靈魂之刃,不解的道:“這……這怎么回事?你的靈魂之刃為什么刀刃是反的!”聽到撞死鬼的話,一時間,王冥不由氣苦不已,沒錯……手中的戰刀,本來該是刀刃的一面,卻厚實無比,更象是刀背,而本該是刀背的一面,卻是鋒利到極點的刀刃!王冥知道,刀之所以變成這樣,和他沒有絲毫殺戮之意的心境有關系!他不愿意出手殺人,所以靈魂凝聚而成的利刃,也就變成了現在的無刃狀態了!不過,所謂輸人不輸陣,聽了撞死鬼的話,王冥猛的一震手中巨大的噬靈斬,怒喝道:“別管刃是反還是正,收拾你是綽綽有余的!”說完話,王冥猛的揮舞起手中的戰刀,朝馬路中間的撞死鬼躥了過去!第十章斬殺惡靈當!當!當……瘋狂的揮舞著手中的噬靈斬,王冥一連三刀劈了出去,可是……出呼王冥的預料,撞死鬼不但沒有應刀而亡,竟然還揮舞著雙臂,一一抵擋著自己的攻擊!猛的一個翻騰,王冥猛的退了開來,駭然的看著重新落回柵欄上的撞死鬼,一時間,徹底的呆掉了!看著手中雪亮的戰刀,王冥終于意識到一件事情,自己的刀雖然呈現刀形,但是卻根本沒有什么殺傷力!啊哈哈哈哈哈哈……正在王冥思索的時候,撞死鬼猛的仰天大笑了起來,一邊笑,一邊嘲弄著道:“我以為有多厲害呢,連我的皮都砍不到,真是笑死人了,你那也叫刀嗎?”切……看著撞死鬼嘲弄的笑臉,一時間,王冥的倔脾氣又上來了,猛的一揮手中雪亮的噬靈斬,王冥再次朝撞死鬼沖了過去!呼……呼……呼……一連幾刀下去,這一次……結果更加的不堪,剛才還砍中了三刀,可是這一次,連續的幾刀都被對方輕描淡寫的躲了過去!嘿嘿……再次躲過王冥手中的戰刀后,撞死鬼嘲弄著道:“喂!我可是虛無的靈體啊,完全沒有重量的,所以……雖然你能看到我,但是想打到我,你還差的遠呢!”呼……聽到撞死鬼的話,王冥不但沒有憤怒,反而深呼一口氣,表情嚴肅了起來,通過剛才的戰斗,他已經摸清楚了一些事實,他知道……想依靠這么胡亂的砍擊,真的是無法干掉對手的!本來,配合著噬靈斬,其實是有一套專門的戰技的,也就是七部中的技字部,只是……技字部對死靈斗氣的要求異常的嚴格,現在的王冥,距離使用技字部,還有很長的一段路要走!可是,難道不學技字部,就什么都無法做了嗎?難道……不學技字部,自己就只能干看著這個撞死鬼,卻拿他毫無辦法嗎?喀嚓……猛的握緊了手中的噬靈斬,王冥毅然的再次沖了出去,沒有其他辦法了,既然打不到,那就說明自己技術還不到家,現在……有這么好的陪練,他還有什么要猶豫的?呼……呼……呼……雪亮的戰刀,不斷的劃破空氣,發出劇烈的呼嘯聲,可是……王冥怎么努力,都無法再碰到對方一根頭發!雖然,由靈魂構成的噬靈斬,是完全沒有重量的,但是就是這么不斷的揮舞,也是會累死人的,終于……在瘋狂的攻擊了幾十刀后,王冥汗流浹背的停了下來,雙目倔強的看著回到柵欄上的撞死鬼!嘿嘿……看著王冥倔強,但是卻無奈的表情,撞死鬼嘲弄的道:“小子!就你這點水平,趕快回家吃你媽的奶子去吧,你就算再練上十年,也休想碰到老子一根寒毛!”聽到了撞死鬼的話,王冥猛的瞇起了眼睛,與此同時,王冥的身體漸漸的挺直,右手默默的張開,對準了撞死鬼!冥道之七——虛弱!冥道之一十九——模糊!隨著王冥低沉的聲音,頓時……兩道灰色的氣息,猛的從撞死鬼的身體周圍升了起來,嚇了他一大跳!微微一顫間,撞死鬼不由的笑了起來,一邊笑一邊道:“小子,你傻了??!老子可是鬼魂??!沒有肉體,也沒有眼睛,怎么可能虛弱和模糊?”哦?聽了撞死鬼的話,王冥的目光中不由的精光爆閃,同時……王冥陰森的道:“沒有肉體,沒有眼睛嗎?很好……”說著話,王冥專注的朝撞死鬼看去,嘴巴里喃喃的吟訟道:“冥道之二十一——恐懼之眼!”隨著王冥的聲音,下一刻……一道刺眼的紅光,在王冥的眼睛中一閃即滅,與此同時,王冥的身體猛的沖了起來,雙手緊緊的握住噬靈斬的刀柄,瘋狂的朝撞死鬼沖了過去!在王冥眼中紅光爆閃的一瞬間,撞死鬼的身體猛的一震,當他恢復精神,試圖閃避的時候,一切已經來不及了……撲哧……一聲悶響聲中,巴掌寬的噬靈斬,已經透胸而入,瞬間貫穿了撞死鬼的胸膛,呆呆的看著透胸而入的噬靈斬,撞死鬼張了張嘴,喃喃的道:“為!為什么會這樣!”看著撞死鬼不可置信的表情,王冥冷冷的道:“既然,你可以憑借精神去干擾司機的大腦,那說明,你是有精神存在的,而正好,恐懼之眼,正是一個精神系的攻擊法術!”說到這里,王冥微微頓了一下,看著手中那貫穿了撞死鬼胸膛的噬靈斬道:“至于這把刀,他確實沒有正刃,不過你不要忘記了,刀不光可以砍,還可以捅??!”隨著王冥的話聲,撞死鬼的臉上不由的露出了苦澀的表情,下一刻……一陣光芒閃耀中,撞死鬼的身體猛的亮了起來!嗖!隨后,一聲呼嘯間,在百分之一秒都不到的時間內,撞死鬼明亮的身體,猛的化做一道流光,沒進了王冥手中的噬靈斬中!見到這一幕,王冥不由微微愣了一下,看著刀身上,靠近刀柄的六芒星陣上閃耀的紅色火焰,王冥知道,撞死鬼的靈魂,已經被吸進了噬靈斬中,噬靈斬的威力,也因此強大了一分!所謂的噬靈斬,是由靈魂聚集天地間的靈力而形成的兵刃,靈魂越強大,所聚集的靈力就越多,而吞噬其他靈魂,是讓靈魂強大的唯一辦法!王冥之所以以前不愿意修煉刃字部,正是因為一旦被噬靈斬吞噬,那么這個靈魂將被分解成最原始的靈魂碎片,然后增強到王冥的靈魂本源上,換句話說,被噬靈斬吞噬的靈魂,將永遠的消失!很顯然,王冥并不認為自己擁有裁決別人生死的權利,即便是亡靈,在王冥看來也是一個生靈,如果不是奶奶的開導,如果不是現實的壓迫,也許王冥一生也不會修煉刃字部!而一旦修煉了刃字部,王冥則必然踏上一條完全不同的道路!永遠無法回頭了!右手微微一松間,下一刻……巨大的,雪亮的噬靈斬頓時憑空消散成漫天的光點,隨后……千萬道光點,一一的熄滅,仿佛從來就不曾存在過一般!哎……微微嘆了口氣,王冥的內心非常的復雜,這是他有生以來第一次殺人,雖然殺的是一個死人的靈魂,但是對于王冥來講,和殺活人沒有什么不同,唯一欣慰的是,他殺的絕對是窮兇極惡的惡靈,不會有良心上的負擔!抬頭看了看寂靜的黑夜,下一刻……王冥轉過身,朝來時的方向飛快的跑了回去,明天還要上學,他現在必須馬上回去睡覺了!一時間,寂靜的巷道中,再次響起了劇烈的,清脆的腳步聲,聽著耳邊回蕩的聲音,王冥非常興奮,他可以清晰的感覺到,自己的反應更快了,身體也更有力量了,要知道……這才是他吸收的第一個惡靈??!如果多吸收幾個的話,那……想到興奮處,王冥完全忘記了剛才因為殺人而產生的復雜感覺,開始幻想起自己飛檐走壁,褲衩外穿的牛B未來了……第十一章噬靈之斬噬靈斬,是由靈力凝結而成,一共分為三大階段,每階段又分為七個境界,其中……三大階段,分別為一靈斬,雙靈斬,以及三靈斬!一靈斬,其實就是人的三個靈魂中,憑借一靈之力,所凝結而成的利刃,二靈斬就是由兩個靈魂共同凝結而成的靈魂利刃,至于三靈斬,又叫萬靈斬,則是三個靈魂共同凝聚成的靈魂兵器,力可開天辟地!噬靈斬,正是刃字部上所描述的修煉方法,死在噬靈斬下的靈魂,都將被噬靈斬所吞噬,每吞噬一個靈魂,噬靈斬的威力都會上升一分!從低到高,根據噬靈斬根部的法陣顏色不同,噬靈斬的威力也逐漸提升,從低到高分別是赤,橙,黃,綠,青,藍,紫,七個等!噬靈斬的修煉,必須是按部就班的,只有達到一靈紫級的境界,才可以修煉二靈赤級,只有達到二靈紫級的境界,才可以修煉萬靈赤級!從最基礎,一直到最顛峰狀態,噬靈斬一共分為三大級,二十一小級!刃字部的內容,其實主要是介紹噬靈斬的召喚,如何用靈魂壓縮能力,形成無堅不摧的噬靈斬,是刃字部最重要的內容。至于噬靈斬的修煉,那是沒有任何捷徑可言的,想要讓自己變強,唯一的途徑就是不斷的去斬殺生靈,用他們的靈魂,來增強噬靈斬的威力,除此以外,別無他法!這也是冥界之人被視為邪惡的原因之一!本來……王冥的噬靈斬上那個由枯骨拼湊而成的六芒星,是沒有任何顏色的,可是……在斬殺了撞死鬼以后,那個六芒星陣上,已經開始閃耀著淡淡的紅色火焰了,王冥很清楚,這個火焰,將隨著斬殺生靈的數量增多,而加深顏色,當顏色變成赤紅的時候,就可以向橙級邁進了!看著手中黑皮手抄本上的記載,一時間,王冥不由的苦笑了起來,想要達到橙級的噬靈斬